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书名:绯情1前妻,你逃不掉! 作者:乖乖冰 ===============   ☆、1.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求他 室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纱帘遮掩,只有隐隐的光线射入,窗户一整天都没有开,令室内的空气憋闷而混浊。 身着丝质睡衣的傅思俞抱膝坐在白色的大床上,直黑长发凌乱披在脑后,露出她精致无暇的鹅蛋脸,鬓角的几缕发丝却颓然垂落着。 习惯在烦心的时候咬着右手的大拇指,此刻的她竟在失神之余将大拇指咬得生疼。 啊—— 痛得轻呼了一声,思绪这才被拉回到现实,傅思俞叹了一声,身子慢慢靠向床头。 长睫下清漾的眸子呆滞望着不远的地方,渐渐又失神。 她庆幸这些年的独立让她学会了沉稳,这个时候才能做到冷静与处变不惊。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此刻却觉得刺耳,傅思俞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好似急切般震动的手机,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最后接听手机,慢慢放在耳边。 是池意的秘书打来的。 “傅小姐,张、刘、林三位董事听说了‘旷天苑’昨日被警察调查的事,今早已不约而同来到公司,现在正在会议室里着急等待池总来开会,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池总这两天并不在A城,他们还是坚持要在公司等到池总,我实在没有办法才给您打电话。” 辛秘书在电话里极其的着急,显然公司里的三个老家伙把这个小姑娘逼得都要哭了。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将鬓角的一缕发丝捋到脑后,保持沉静,像平日一般的干练开口,“我现在就去公司,你安抚好这几个董事,等我到了再说。” “是。” 结束通话,放下手机靠在床头愣了一会儿,傅思俞这才下床换衣服。 ------------------------- 白色衬衫搭配及膝黑西裙,加上挽起的发髻,淡淡的妆容,这便是傅思俞平日在公司的装束。 这样的装束本该给人精明和干练的感觉,可穿在傅思俞的身上,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清新之感,任人怎么也无法将她和远泰集团销售部总经理联系在一起。 傅思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总有一股清纯。 池意的母亲谢莫欣看到傅思俞一身OL装束从二楼下来,从藏青色的沙发上急急起身就迎了上去。“思俞。” 因为担心池意,一向从容高贵的谢莫欣此刻也失去了往日优雅的主母范。 “阿姨。” “你这样的打扮是要去公司?” 傅思俞轻点头,“几个董事在公司等池意开会,我怕辛秘书挡不住,我先去处理好。” 谢莫欣一向都很疼傅思俞,也很相信傅思俞应对危机的能力,点头附和后,在心底犹豫了片刻,当傅思俞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谢莫欣轻声开口,“思俞,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去找易宗林了,就算机会很渺茫,我们也要去试试啊!” 这件事谢莫欣昨天就已经跟傅思俞提过,却不想谢莫欣再次提到“易宗林”三个字的时候,还是让傅思俞的心颤了一下。 “思俞?” 心事敛在她平静的脸孔下,只有清澈的眸子有过一闪而逝的百感思绪,傅思俞最后点了下头。 ------------------------- PS:妞们,冰冰回来啦,冰冰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冰冰呢? 新文继续携手的日子到了,老朋友留个脚印,新朋友秀秀ID,关键别忘记收藏!爱你们!   ☆、2.未婚夫出事 “为了金钱,你真的可以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对不起。” “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将全世界捧在你面前。” “我等不了……” “思俞……” “……对不起。” “傅思俞,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最后的声音,没有半点的怒意,平淡得就像他平常对待任何事,可是,他一向高傲的眼底,却被一抹伤痛划过。 她永远都记得他眼中的伤痛,为此,她无数次哭着在夜晚醒来。 七年了,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已经流干了,如今她再也哭不出来。 …… 辛心敲门进来,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傅小姐,您的气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就算担心池总,您也不能不休息。”辛心站在办公桌面前关心道。 烦恼扶额的傅思俞坐正身体,问,“几个董事离开了?” 辛心点点头,“他们不知道池总接受调查的事,而您又承诺会解决眼前的状况,他们自然不必再担心。” 傅思俞身子靠向椅背,似乎略有松怠,露出些许疲累,“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人静静。” “是。” 辛心转身离开办公室,轻轻带上门,透过门缝看到傅思俞脸上的烦心,她也很为自己的老板担心。 傅思俞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看着繁华A市的高楼耸立及脚下的车水马龙,她忽然觉得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一切在她眼底都是那样的孤零零,她的世界也还是一片的灰色。 靠在落地窗任思绪飘远,她渐渐又失了神。 她好担心池意,如果没有出这次意外,这两天他们恐怕要忙着订婚,幸好她已经花钱在警局打点过,虽然这两天不能跟池意联系,但她至少不需要担心池意的安危。 手机铃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傅思俞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是恩同打来的。 恩同是她的亲妹妹,一直在美国念书,董事乖巧且漂亮。 “喂,姐,听说你和池意哥要订婚了,恭喜恭喜……到时候我一定要回来做你的伴娘。” 小姑娘不知道这两日所发生的事,声音里是满满的祝福,她当然不会将眼前的烦忧告诉自己的妹妹。 “等你回来再说吧……姐现在要去开会,没什么事就先挂了。”这个时候,她实在佯装不出好的心情。 “姐你好无趣哦,每次不是开会就是在工作,人家还想告诉你我谈恋爱了……” “下次再跟姐说吧!” “我人生第一次谈恋爱也……” “我要开会。” “……好吧!” 小姑娘很是不情愿,看来大学里谈的第一场恋爱很是甜蜜,她本该详细问问的,可这件事对于现在只是小事。 结束通话,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宁静,傅思俞看着窗外,沉思许久后才拿起包包,走出办公室。 不想一走出办公室就碰到刚走却又折回来,辛心来不及拦截的董事。 “傅小姐,张董事他们……” 不等辛心说完话,张董事已经急急问,“傅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池总在外地出差的……” 傅思俞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名员工已经拿着一个PAID到她面前。 PAID上播放着视频…… “最新报道,远泰集团负责人池意因涉嫌非法融资已被警方接受调查,日前证据还在收集,但池意已被警方控制,池意或将因为非法融资而被判三年到十年的刑期……” --------------- PS:妞们记得收藏,方便下去阅读哦!   ☆、3.她会去找易宗林 傅思俞坐在池意的书房里环顾着四周。 池意的人就像他的书房一样,基调是橙黄色,搭配素雅简单的白色,给人温馨却又纯净的感觉。 池意总说他不适合做商人,因为他向往的是简单平淡的生活,而不是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商界之中。 可是,人从来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池意一出生就已经注定要继承家族的庞大事业。 池意的责任心很强,即使不喜欢经商,依然还是认真打理着“远泰”。 这些年“远泰”在池意的经营下虽然没有卓越的飞进,却也脚踏实地,始终在地产界占有一席之地。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样的黑暗,即使是池意这样固守本分的人,却还是招来了嫉妒,招来的陷害。 池意是不可能非法融资的,算计他的人,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可惜她现在没有心思去调查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池意从警局出来。 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池意了,警察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池意。 跟池意在一起七年,池意一直用他最温暖的羽翼保护着她,所以才有今天自信坚强的傅思俞。 如果池意真的去坐牢了,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在这个世界支撑下去。 七年的时光,池意在她心底的地位远远不只是男友这样的简单。 她决不能让池意有事。 “思俞。” 谢莫欣轻敲书房的房门。 傅思俞从椅子上起身,“阿姨请进来吧!” 谢莫欣推开门,沉重的步伐走到傅思俞面前,“我刚给警局打了电话,他们还是不允许我们见池意。” 傅思俞上前扶住因儿子出事而憔悴消瘦了一大圈的谢莫欣,轻声抚慰,“阿姨您别太担心,警局那边我已经打点过,池意不会有事的。” 谢莫欣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起来,“我真的很怕池意有事,如果池意去坐牢,我将来怎么去地下面对池意他父亲……” 傅思俞蹲在谢莫欣的身旁,握住谢莫欣冰凉的手,“阿姨,我一定不会让池意有事的。” 两行泪水从谢莫欣的眼角滑落,谢莫欣反握住傅思俞的手,手却在颤抖,“思俞,现在全公司都已经知道池意出事,公司乱成一团,几名董事也在那里互相埋怨,听说公司的股价在电视报道池意出事后也在持续下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思俞起身,轻轻抱住了谢莫欣,老人的眼泪浸湿了她洁白的衬衫,她望着不远的地方,忍着眼睛的干涩,正色吐出,“阿姨,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池意不会有事,“远泰”也不会有事。” 她会去找易宗林。   ☆、4.翘楚中的翘楚 她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段话形容易宗林,“这个世界如果有翘楚的话,那易宗林就是翘楚中的翘楚。“ 这年头,有钱有势,哪里都能看到恭维,但是他易宗林,绝对受得起这样的恭维。 辛秘书帮她打电话道恒集团,从总机到秘书室,一层一层报上去,最后居然是秘书助理接听的电话,一句申秘书跟易总在外地出差就打发辛心。 辛心气急,易宗林的秘书也就罢了,凭什么一个秘书助理也这样的嚣张。 看着一旁憋着嘴的辛秘书,傅思俞自己拿起了电话,打进恒集团。 又是从总机到秘书室层层上报,直到跟那头的助理自报了姓名,助理这才替她将电话转给了申秘书。 申秘书倒是彬彬有礼,很和善的语气,“傅小姐,很抱歉,易总这两天不在A城。” “那他什么时候回A城呢?” “我不确定,易总一向行踪不定。” 不好麻烦申秘书再透露易宗林的行踪,傅思俞跟申秘书道了声谢。 傅思俞最后还是想到了办法。 有媒体曝光了易宗林近日正在装修的新府邸,一个占地几万坪,内设有高尔夫球场,网球场,游泳池等设施的高级豪宅,据说是买来送给自己的妻子的。 所以,她决定去他家找她。 ---------- 傅思俞已经连续三天在易宗林的府邸前等他。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A城,但她知道,三年前已婚的易宗林一直都很疼爱他的妻子,这若是他买来送给妻子的别墅,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必定就是来看这栋别墅的装修进程,而她在此等他,也避免了她去公司找他而他不愿意见她的尴尬。 傅思俞坐在车里,无聊地看着眼前的别墅。 厚厚高高的绿色树荫墙遮挡了别墅里面的风光,每个角落都设有的摄像头绝对能保护主人的*,保镖不时巡逻,幻想之下,还真像古时候的皇宫。 司机老吴忍不住道,“傅小姐,这房子占地几万坪,怕是没几个亿也买不下来吧?” “恩。” “易总真有钱,年纪轻轻就有这样大的作为,谁要是有这样的儿子,真就骄傲。” 傅思俞没有再回答老吴,她靠在椅背上,任由思绪飘远。 这七年同在一个城市,她遇到过他两次。 一次是她坐在车里等红绿灯,转头无意间看到了右边宾利车里的他,因为当时距离隔的不远,她看到他俊逸的脸庞较过去已冷毅刚劲许多,商人的内敛、深沉、睿智、精明已在他身上浑然天成,她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再遇到他是在一个高级的女装店里,他陪他的妻子买衣服。当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而他的妻子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当妻子试着新衣服从试衣间出来时,他立即就放下了财经杂志,起身迎向自己的妻子。 她依然记得他当时看着妻子的目光,温柔,宠溺,手搂在妻子的腰间,无限疼惜。 “傅小姐……” 司机的突然一声呼唤拉回了傅思俞的思绪,傅思俞往车窗外一看,一辆银灰色宾利从他们的身旁驶过。 ---------- PS:男主要出场了,期待的赶紧收藏此文吧!   ☆、5.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傅思俞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他的座驾,她赶忙下车。 宾利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她追上前去的脚步却犹豫了。 真的要去找他么? 他看见她会怎样? 都说往事如烟,他是否已经忘记当年的事? 宾利车门开启,从车的副驾驶位走下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公事包,一副秘书的打扮。 傅思俞快速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高级助理用手护着车门顶端,恭谨打开后车座的车门。 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从后车座走了下来。 男子身体颀长,正低头打电话,远远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和俊逸的轮廓。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快跳出膛,因为,是他。 突然他抬起头,余光掠过周围,她的心猛得一震。 然而,他似乎没有看见她,他依然在讲电话,对周围的一切似若无赌。 申秘书看见了她,皱着眉头走向上前,阻止了她。 她站在一旁,隔着两米的距离怔怔看着他。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时间静止,她望着他,恍如隔世。 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的岁月痕迹,他依旧的清俊帅气,此刻不知是否跟小别的妻子打电话,脸庞上漾着淡淡笑意。 终于,他结束通话,或许她注视着他的余光太过强烈,他转过了头。 他们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相接,他微微蹙起眉心。 她不敢撤开凝注他的目光,害怕下一秒她会失去勇气选择转身离去。 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她注意到他的眼神逐渐肃静,肃静里面藏着一份倨傲,一份盛气凌人。 他是认出她了吗? 傅思俞的心在颤抖着,周围的世界一瞬间便得灰暗,黑压压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易总,这是远泰集团的傅小姐。”申秘书恭敬对身后的老板开口。 易宗林扬了扬眉,不高兴似的,不过他向来都很风度,含笑点了下头,“幸会。” 寒暄了这一句,易宗林便走向别墅。 傅思俞有一秒的怔愣,因为没有想过彼此见面会是这样的境况。 他认出她了吗?还是没有认出…… 为什么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他对到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易总!!”她禁不住叫住了他,急切走到他面前。 他皱着的眉更深了,明明很是不悦,却慢慢舒展眉头,保持者绅士风度。 “易……总。”她想叫他的名字,像从前那样直接叫他的全名,这一刻却叫不出口。有一团艰涩堵在了她的喉咙。 他看着她,似乎没有多少的耐性。 “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我想跟您谈谈远泰和恒集团一起投资的‘旷天苑’。”或是他忘记了她,或是他根本就不屑再理会她,她都要说明来意。 他耸耸肩,“私人时间我不想谈公事,抱歉。” 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我只要五分钟的时间.” 他笑了一下,“好吧,五分钟。”转脸对申秘书道,“替我准备好早餐。”然后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是一个小时后回公司开会是吗?” “是的,易总。”申秘书道。 看来他真的很忙。   ☆、6.她不会就此放弃 申秘书走开后,傅思俞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看着他,艰难开口,“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易宗林在等傅思俞继续说下去,却只等来她几番的欲言又止。 “傅小姐,你只剩下三分钟。”他终于失去了耐性,却依旧保持着风度,笑着。 为什么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忘记了她?他如果真的不记得,忘记了她,才是最好。 终于,还是,放弃。 “额,抱歉……易总,我男朋友即远泰集团的负责人池意因遭人陷害,被警方以非法融资的罪名拘禁,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恒集团是A城最大的地产集团,一年前投下A城最贵的地皮打造“旷天苑”别墅住宅区,当时A城其他的小集团也想分一杯羹,易宗林也大方,投下这块地后便进行集资,因此,远泰、中宁等这些小的地产集团便有幸入了股。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远泰出事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但我恐怕帮不上忙。” “易总,池意是被人陷害的,他绝不会非法融资,我只希望你们恒集团能够证实远泰入股恒集团‘旷天苑’的资金乃由公司内部财务直接打入,而非借助外钱,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向警方提供这笔账目打入的时间……如果你能帮上忙,我可以不要远泰入‘旷天苑’的那笔股份,将来的收益全归恒集团。” 易宗林看了一下腕表,“谢谢,这点收益还不至于引起我的兴趣。” “易总……” 易宗林打断傅思俞的话,“傅小姐,我很同情你男朋友和远泰的处境,但我是个商人,对得不尝失的事情我不会做。你让我拿出我公司的账目以来证明远泰的清白,但每个集团在账目上都有灰色的地方,我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拿自己的公司去冒险,再者,远泰是A城实力不俗的地产集团,从竞争方面来说,我也愿意看到远泰倒闭。你说,我还能够帮助你吗?” 他的话真的残忍,却也是事实。 “我知道……”傅思俞颓然无力地垂下苍白的脸庞,“易总,我已经没有办法……” 易宗林笑了笑,“傅小姐,我不会轻易怜悯和同情他人的遭遇……很抱歉。” “易总……” “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我还有事。” 含笑,易宗林风度离去。 ------------------- 回家的路上,傅思俞靠在车子的椅背上,眼睛无神,脸色苍白。 她已经无暇去思虑易宗林是否真的将她遗忘这件事,她满脑子里全都是易宗林风度而冷酷的拒绝。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池意坐牢,绝不能。 谢莫欣一看到傅思俞走进别墅便急急地迎上去,“思俞。” 看到谢莫欣憔悴的脸庞,傅思俞实在不忍雪上加霜,她点头,“我见到易宗林了。” “结果怎样?”谢莫欣带着一丝期待和一丝不安问。 傅思俞微笑道,“他说他愿意考虑帮助远泰,只要我们将投资‘旷天苑’的收益给他,但他需要一点时间命人整理账目。” 谢莫欣顿时愁云舒展,雍容笑开,“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样害我们池家的……” ------------------- PS:亲们的脚印在哪里?   ☆、7.他是真的忘记了她? 谢莫欣担心池意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此刻傅思俞陪着,两人一起安静用餐。 用餐到一半,傅思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自己的亲弟弟傅洛威打来的。 傅思俞跟谢莫欣说了一声,便坐到沙发接听电话。 “大姐。”付洛威的声音一贯的低沉。 “洛威。” “最近可好?” “我挺好的。”洛威和恩同都在美国念书,不同的是,洛威念的是斯坦福,恩同念的是普通大学,恩同经常给她打电话,洛威却不同,一年里,恐怕也只有三四个电话的来去,但她对洛威一向放心,因为洛威独自、沉稳,不需要人担心。 “你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好……”洛威的话里有话,傅思俞等到洛威继续说下去。“池意哥和远泰的事,能解决吗?” 果然,即使身在美国,自己的弟弟还是对A城的事了如指掌。 傅思俞吸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你不需要担心,我会解决。” “过两天我有七天的假期,我回来看你好吗?” “不用了,你学习繁重,趁着假期就在那边好好休息,我的事,我能解决。”在父母过世以后,她就没有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忧心过,她向来都是最坚强的。 “好吧,如果需要我,就打电话给我。” “恩。” “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跟洛威通完电话,傅思俞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谢莫欣走了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你晚上没吃多少,再去吃点吧!” 傅思俞摇摇头,挽住谢莫欣,“我不饿。” 谢莫欣慈爱看着傅思俞,“这几天你忙着池意的事,又要忙着打理公司,辛苦你了。” 傅思俞微微笑,“怎么会,我一点都不累。” “等所有的事过去,你和池意就结婚,我一直都想喝这杯媳妇茶。” 傅思俞呵了一声,靠在谢莫欣的肩上,慢慢闭起了眼。 ------------- 傅思俞没有想到她一晚上重复做的梦都是她和易宗林今日见面的场景。 半夜从梦境中醒来,莫名流了一身的冷汗,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她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头,静静的思索。 蓦地,她将床头柜上的电脑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敲击电脑,在谷歌输入“易宗林”三个字。 有关于易宗林的所有信息居然有十几页。在第一页里,赫然入眼的就是他的配偶栏上写着唐舒曼三个字。 她看着这个配偶栏许久,而后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从他的成长经历到创业史,再到他的私人生活,最后,她注意到了他六年前出了一场车祸。 因为当时的他还不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对于那次车祸,谷歌上没有详细的内容,但从谷歌上曝光的唯一一张图片来看,当时的车祸似乎很严重,因为他的脑袋被层层纱布所包裹。 他出过这样严重的车祸?傅思俞的手放在键盘上,竟重重震颤了一下。 她紧紧凝注着照片里全被插满管子、脑袋被层层纱布包裹的他,仿佛能够想象他当时的危急,莫名的,她的指尖越来越凉,连着心仿佛也失去了温度,停止了跳动。 可是,等等,他出过那么严重的车祸,那么……他昨天他没有认出她,是因为,他脑子做过手术吗?   ☆、8.他来也玩女人? 现在想想他昨日看见她的反应,陌生,不屑,疏离及眼神里的肃静,这完全是对一个陌生人的反应。 看来,他是真的因为车祸而忘记了她…… 傅思俞久久靠在床头,眼睛一直盯着他车祸出事的那张照片,眼睛莫名的干涩。 很多人失去记忆,通常遗忘的是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人或最痛苦的事,因为大脑懂得自我保护,而他遗忘了她,想当然她曾经是他生命中最痛苦的出现。 他曾经一定很恨她吧! 多少个日子她在心痛和眼泪却又无可奈何的懊悔深渊里苦苦挣扎,她在无数个日子里祈祷着他能够遗忘她,他的未来能够一帆风顺……她那样的辛苦,那样的辛苦。 终于,这样的梦实现了。他过得那样的好,事业顺心,婚姻幸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高高在上,无人可及。 他不记得她了…… 真好……这样真好。 ----------------------- 距离池意被警方起诉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所以,傅思俞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说服易宗林帮忙。 可是,她如何能够说服他? …… 有杂志报道易宗林最近喜欢去A城郊区新开的一家意林会所打两杆球。 意林会所是A城新开的高级会所,专供富人闲来消遣,这里的高尔夫球场是亚洲最标准的球场,周围绿意盎然,*度极高,据说身价小于上亿的人都没有资格成为这里的会员。 傅思俞是用池意的身份办的会员卡,所以,她一早就等在了意林会所。 闲来的时候也曾陪池意打过几杆子球,在等待易宗林到来之前,傅思俞无聊地打了几杆。 意林会所的空气的确是好,让人神清气爽,难怪那么多的富人将这里视为*之处。 傅思俞的球技是天生的,打了几杆都很精准的进洞了,突然身后来了一道磁性而沉稳的嗓音,“傅小姐,你的球技不错。”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不可能会这么早来会所,所以转头看到易宗林的时候,她怔了一下,正想要开口,这才注意到易宗林身边的那位娉婷美人。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美女是近日风头正劲的一位一线女星,范茵茵。 或许是没有料到易宗林身边会有除妻子以外的女人,傅思俞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易宗林显然也是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句,搂着美人便欲走开。 “易总……”傅思俞急急开口,移至易宗林的面前。“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易宗林挑了挑眉。 “我们再谈谈,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只要你愿意帮池意。” 易宗林笑了一下,风度拒绝傅思俞,“抱歉,我很忙。” “易……” 低头亲了一下身旁范茵茵的脸,不顾傅思俞眼底的恳求,他温柔对身旁的美人道,“我们去打球。”随即搂着范茵茵径直离去。 傅思俞站在原地,久久呆愣。   ☆、9.吸引他? 傅思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看着A城的夜景。 记得前两天她还跟池意站在这窗前,看着同样的夜景,喝着红酒,有说有笑地聊着“旷天苑”的发展前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只能在这里安静的回忆池意那爽朗的笑声。 她好想池意,像这样孤独的感觉,令她害怕。 辛心敲门走进办公室,看到傅思俞还站在窗前。 “傅小姐。” 傅思俞回过头,“辛秘书,你还没下班?” 辛心微笑道,“我来公司拿点东西……傅小姐,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休息?” 傅思俞叹了一声,转头看向眼前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我心烦。”她不敢回家,她怕回家会被谢莫欣看到她疲累和忧心的面容,她不能让老人家担心。 “傅小姐,真的没有办法能帮池总吗?”辛秘书关心问。 傅思俞摇摇头,扶额靠在落地窗上,沉默许久。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她没有能力说服易宗林。 忽地,她问辛心,“辛秘书,你说,如果才能说服一个人?” 辛心想了一下,回答,“吸引。” “吸引?”傅思俞好奇地扭过头。 辛心看着傅思俞道,“这世间不管任何人,只要你有吸引他的东西以作交换,就能说服他,比如金钱。” “他不缺钱呢?” “那他一定缺别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人没有弱点。” 对辛心说的话,傅思俞感到有些意外,这小姑娘,怎么突然这么有哲理,不过,这番话的确让她豁然开朗。 易宗林的弱点是什么?傅思俞不禁皱眉细想。蓦地,她想到了易宗林今日所携的女伴。 看到范茵茵的时候,她真的很意外。 全世界都知道易宗林很爱他的妻子,他和妻子时常被拍到恩爱的画面,可谁又会想到,他居然会背着妻子玩其他的女人。 大亨多**,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商业大亨身上,这根本见怪不怪,但他是易宗林啊……不知道是不是曾经跟他互许终身、海誓山盟过,她怎么也无法将他跟**联系在一起。 现在看来,全世界的有钱男人都一样,那些有花不完的钱却只对妻子一心一意的男人,只可能存在言情小说中。 那么,女人是易宗林的弱点吗? “傅小姐,您也不要太担心池总,我相信最后一定有办法的,请您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回过神,傅思俞轻点了下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傅小姐您也早点休息。” “好。” 辛心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沉静。 傅思俞站在落地窗前沉思了许久许久,最后竟在落地窗前站了**。   ☆、10.我把自己陪给你 傅思俞继续守株待兔,果不其然,早上七点的时候,易宗林的银灰色宾利驶进了意林会所。 傅思俞的心怦怦跳着,眼睁睁地看着司机下车,便迎了上去。 易宗林走下车,身边却不是娉婷美人,而是华为地产的徐总,看来他今天是来谈公事的。 看到傅思俞,徐总礼貌打了声招呼,“傅小姐,你也来打球。” 傅思俞眼巴巴看着易宗林,轻点下头。 徐总笑了一声,“傅小姐倒有兴致,我还怕傅小姐这两日为了池总的事,怕是要忙得焦头烂额。” 地产界向来都是水火不容的,徐总又怎么会放过奚落劲敌的好机会。 傅思俞向来不甘在人前示弱,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而优雅回应徐总,“让徐总担心了,不过做人只要行的正坐得直,像徐总你这样,老天必定是会厚待的,等池意出来,我一定会让池意跟徐总您好好学习。” 傅思俞这回答很是高明,既表现出了从容淡定,又贬低了徐总的品格。 徐总碰得一鼻子的灰,却又不敢当着易宗林的面发火,只能压抑着愤怒,脸上还要佯装着笑意。“哪里,哪里……” 易宗林大笑,为傅思俞的伶牙俐齿。 “易总,昨天你说我的球技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花点时间跟我切磋一下?”傅思俞微笑对易宗林开口。 未等易宗林回答,徐总已抢着回答,“不好意思,傅小姐,易总今天很忙,他要和我商谈‘旷天苑’的二期计划。” 傅思俞紧紧盯着易宗林,“易总既然换了运动服来打球,想来也是准备一边娱乐一边谈公事,而我只占有易总几分钟的时间……莫不是徐总怕易总会输给我吧?” 傅思俞这皮球踢得好,一下就将徐总弄得很是尴尬,顿时不语。 易宗林自然是知道傅思俞的目的的,他本该拒绝,偏偏却又来了兴致,看着傅思俞紧紧的目光,他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徐总,“看来我是不得不跟傅小姐切磋几杆了,我可不想在女人面前做个缩头乌龟。” 徐总轻笑附和。 傅思俞暗自松了口气。 ------------- 绿茵场上,球童正在为两人准备杆子。 傅思俞哪有心思打球,她垂落着脑袋开口,“易总,我相信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你打球的,我是希望我们能够再谈谈。” 易宗林笑了笑,“看傅小姐刚才应付徐总的样子,倒真不像是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人。”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着眉眼间泛着笑意,却更显得俊逸的易宗林,平静道,“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商人,你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绝不会让你亏本。” “哦?”易宗林微微眯眼,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傅思俞的脸上漾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他暗不见底的黑曜双眸道,“我把自己陪给你。” ------------- PS:新文盼收藏,盼脚印。   ☆、11.怎么,害羞了? 易宗林看着她绯红的双颊,淡淡的笑意逐渐在他的俊颜散开,他像是戏谑的目光,又像是起了兴致,目光在她紧张而忐忑的小脸上流连,最后以轻得不像话的声音吐出,“依我看,傅小姐,你的资本还不够。” **未睡的黯淡脸庞,加上不施粉黛,她看起来的确没有丝毫的资本。 傅思俞想要退缩,可池意的困境让她忍住了眼前的羞愤,她抬起头平静看着易宗林,“我的外貌自然是没有办法跟范茵茵相比,但我的魅力,绝对胜过范茵茵。” “哦?” 易宗林眯着眼打理着傅思俞,不置可否,嘴角微微扬着。 她坚定地看着他,“我相信易总你也不是单纯以貌取人的人。” 易宗林笑了一下,深深凝视她几秒,倏尔,他抬手执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微微地仰向自己。 傅思俞吓了一跳,心仿佛已经提到嗓子眼,如被猎人抓住的小兔子,正瞪着害怕的双眼,哀求地看着猎人,偏偏逃脱不了。 他的眼眯成一条线,看着她的目光深邃而晦暗,让人无法琢磨他此刻的心思。 她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他干净的手,他的手指节分明,指尖却冰凉得犹如冰窖,莫名的令人害怕。 他突然爽声大笑,手指慢慢地松开了她。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羞愧将脸转向了一旁。 “怎么,害羞了?”他笑睨着她,没有了刚才冰冷的感觉,回到了他一贯的温雅绅士。 她的脸迅速滕红,低头,不语。 他笑着转身走开。 她以为他要走,急急地追了上去。 没有想到他只是去帮她拿球杆,他一转身,她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唔……” 她痛呼了一声,感觉鼻子都要掉了,为什么他的胸膛那么硬。 他在她身子踉跄快要摔倒的那一刻及时搂住了她的腰。 她渐渐站定,才意识到他的手在她的腰间。 时间静止,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她也没拒绝的意思。 她低着头,能够感觉到他注视着她的目光那样的焦灼。 “周围那么多的人,都看到你对我投怀送抱,你真的不怕你男朋友回来以后会跟你秋后算账?” 他轻声开口,语气悠闲得好像在说一件好玩的事。 他们的距离很近,说话的时候,他好闻的气息就拂在她的鼻尖,让人心猿意马。 她咬着唇,慢慢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这件事不劳易操心。” 他又笑了一下,手绅士地离开她僵直的腰间。 周围的目光全都投向他们,她的脸又青又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球杆丢向了球童,内心又委屈又羞愧。 她一直站在原地,以为自己已经得罪了他,直到一道谦和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 “傅小姐。” 是他的秘书申靖。 她抬起头。 申秘书道,“易总说他今晚会在君越酒店下榻。” ---------------- PS:喜欢此文的亲亲别忘记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2.等待“临幸” 傅思俞一走进别墅,就看见沙发上失神的谢莫欣,她将包包交给了佣人,轻唤了声,“阿姨。” 谢莫欣回过神,看到傅思俞,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恩。” “昨晚你没有回来休息,刚刚我打电话给辛秘书,她说你昨晚在公司呆了**。” 傅思俞挽住谢莫欣,“池意不在,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 谢莫欣很是心疼,“辛苦你了,思俞。” 傅思俞摇摇头,同谢莫欣一起坐在沙发上,“您吃过早餐了吗?” 谢莫欣摇了下头,“刚刚警局打电话给我,说池意明天就会被起诉。”老太太声音哽咽。 傅思俞轻抱住谢莫欣的肩头,“我知道,但是您不需要担心,我说过易宗林已经答应帮我们的忙,明天池意一定不会被起诉的。” 谢莫欣红着眼眶,紧紧抓住谢莫欣的手,“思俞,你千万不能让池意有事,如果池意有事,我……” “池意不会有事的。”傅思俞打断谢莫欣的话,安慰道,“明天,您一定会看到池意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嗯嗯……”谢莫欣不住点头,像是宽慰你,“我相信你,思俞,我相信你……” ------ 午后,陪在床边看着谢莫欣睡着,傅思俞这才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床头上有一个池意送的薰衣草小熊,她将它抱在了怀里。那是池意去意大利出差的时候,特意帮她去买的,他说这小熊的熏衣草香能安神,还能缓解痛经时的疼痛。 池意总是那样的细心,这些年,她已经数不清他为她做了多少的事。 嗅着薰衣草的好闻香味,傅思俞的眼睛渐渐红了。 今晚去找易宗林后,她会跟池意坦诚事实,也许池意绝对不会谅解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不管池意生气还是懊恼,她都不会后悔这样做。 这个世界她所关心的四个人,她只希望他们过得好,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在A市五星级的酒店大厅,易宗林派自己的秘书来接他。 她对申秘书的印象挺好,因为申秘书做事和说话的时候总是彬彬有礼的。 申秘书带她去了房间,易宗林还没有来,她索性洗个澡,先让自己放松下来。 刚洗完澡,易宗林的电话就打进了房间。 “用过晚餐了吗?” “……恩。”其实还没有,但她不想跟他说太多。 “如果没有,就让申秘书陪你下去吃点东西,我临时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 他一向的绅士,说话亲和温柔,完全不似商场上的雷厉风行。 她没有再说话,心因为紧张一直在怦怦直跳,直到他挂了电话。 申秘书在外面敲门,“傅小姐,我已经让酒店为您准备了晚餐。” “谢谢了,我不饿。” 匆匆回复了申秘书一句,她跳上-床,紧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那好,傅小姐,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会为您服务的。” “好。”   ☆、13.搂她 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窝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保护着。 过了许久,她才从床上下来,脸微微的红。她怎么就爬到床上来了呢?这可不是家里,万一他突然回来怎么办? 拿起桌上的冷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进喉咙里,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平静。 不知道他何时回来,她无聊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个房间真的很宽阔,细节之处都见奢侈,矮柜上摆着一束白色香水百合,是她最喜欢的花,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刚好布置的。 傅思俞凝视着那束百合失了神,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直到余光里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双手抱胸倚在玄关处,打量着她,目光深凝。 傅思俞吓了一跳,手边的杯子差点从指间滑落,她的脸色瞬间刷白,“你……” “怎么,看见我跟见了鬼一样?”他含笑调侃她,长腿朝她迈来。 “哪有。”窘迫回应着他,她放下手边的柜子。都怪这房间太大,门又在玄关的后面,她这才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进来。“你不是说你晚上会晚点回来吗?” 他已经在她的面前,面容温柔俊雅,深望着她的两颗清眸。 她最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着,尤其这样的目光还存在着一丝暧mei,她于是微微别过头,逃离他灼烈魅惑的目光。 他笑了笑,搂了一下她的腰,却又自然的走到一旁褪下外面的黑色大衣,道,“女人总抱怨男人每天都要应酬,其实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应酬,刚好徐总替我挡了酒,我就先回来了。” 她的心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怦怦直跳,未免他看出她的紧张,她随意地搭了句话,“你们应酬的时候不都是有美女相伴的吗?” 他笑了一下,“美女是有,但美不美,就见仁见智了。” 她被他的话逗笑,紧绷的身子不禁轻松了些许。 他又脱下西装,松下领带,只着奢侈牌子的白色衬衫。他穿衬衫的样子很好看,加上衬衫本身的设计和品质就很有品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英气不凡,不过,他现在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穿西装时那唯利是图的奸诈商人。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笑。 偏偏被他瞧见了,他问,“你笑什么?” “没有啊,就在想,你平常跟员工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好说话的。” 他笑了一下,“没有好说话的老板,但我知道讨好我的小助理,我怕她一看见我阴着脸,就冲不好喝的咖啡给我。” 傅思俞又被逗笑。 他看向她,似乎被她笑着的样子所吸引,嘴角也浮起一抹笑,“你饿不饿?” “啊?”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走到了床头柜前,一边拿电话一边道,“我饿了,我叫服务生送吃的进来,你陪我吃点东西。”   ☆、14.他说,我有那么可怕吗? 易宗林住的是总统套房,有个小餐厅,两人就在餐厅里用餐。 易宗林的修养极好,用餐几乎是不出声的,傅思俞也只好低着头用餐,食不知味的想着今夜接下去的事。 用完餐,易宗林叫服务生前来收拾,傅思俞闲着无聊,便走到落地窗前,立即就被眼前的夜景所吸引。 服务生收拾好后,他也走了过来,从后头抱住她,“你喜欢这里的夜景?” 傅思俞身子一僵,心跳得又急又快。“我……恩。” 易宗林的气息贴了上来,吻在她细致白皙的颈子上,他的声音含糊,“我喜欢你穿睡衣的样子。” 傅思俞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脸红羞窘,“你别误会……我昨晚在远泰呆了一晚,没洗澡,也没休息,所以我……” “你很爱池意?” “什么……”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却已经被他转过了身子。 彼此面对面,他的双手搂抱住她纤细的腰。 她看着目光迷离的他,心跳加速,身子紧绷得动弹不得,只能瞪着圆圆的眼睛惶然地看着他。 他的鼻息里都是她身体的香味,被挑起的男性 欲念让他的眼睛更加的灼热迷蒙。 她不安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你很怕我?”他问她。 她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低低回答,“是……” “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深吸了口气,“不,是因为我必须讨好你。” 他笑了一下,“你倒老实。” 她陪着笑了一下。 “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应该有好的对待。” “恩?” 他又笑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走向房间的大床。 她还没有搞清楚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人已经被他带到床边。她的心跳加速,感觉都快跳出了自己的胸膛。 他倏然将她打横抱起。 她因为身子腾空而轻呼了一声,双手因为本能而环住了他的颈子。 他淡淡一笑,轻轻将她抱放在了床上。 她立即闭起眼,紧张得浑身瑟瑟颤抖,周围的灯渐渐暗了下来,她的心被提到嗓子眼。 然而,预想中的身体没有覆上来,他伸手帮她盖好了被子。 她慢慢睁开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坐在床沿,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轻声道,“这些天肯定都没睡好吧,今晚在这好好睡一觉吧!”说着起身。 她立即伸手拉住他,“你……”该死的,她没有办法说出那羞于启齿的话。 他笑了一下,转过身,抱她重新在床上躺下,温雅吐出,“我很爱我的妻子,我不会不忠贞于她,我和范茵茵一起只是逢场作戏……至于今晚邀你来这里,只是见你看起来很累,我想你休息一下,谁让我生来心疼女人,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依然会帮你的忙。” ----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5.在家哄得了爱人,在外哄得了女人 恒集团八十八层楼顶,一盏巨大的散发着晕黄光芒的水晶灯照亮三十六十度环绕式落地窗,头顶星光闪烁,蔚蓝清湛,易宗林坐在星光之下,手执着一杯红酒,慢慢细酌。 陆衍从外面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就已经响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近跟范茵茵打的火热的易总竟在这里孤独自饮。” 易宗林没有看向好友,俊颜沉静。 陆衍在易宗林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红酒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抱歉打扰你孤独自饮的雅兴,我正巧从你公司楼下路过,听保安说你在公司,所以来看看你。” 易宗林依旧没说什么,他放下了酒杯,一路走到可以俯瞰整个A市的落地窗前。 透明的落地窗前,这个城市已经失去了星光,宽阔无比的黑夜此刻只剩下忽明忽闪的霓虹,脚下微小如盒的车子拉着一段段的火线光弧。 这样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如同王者一般的俯视芸芸众生。 “陆衍。”易宗林双手插进裤袋,他唤。 “恩?”陆衍摇着手中的红酒走了过去。 “如果有人将你从这样高的地方推下去,你会怎么做?” 陆衍一怔,“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你会在死而复生后将那个人从这里推下去吗?” 陆衍听得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是渗人?” 易宗林从遥远夜空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陆衍,“没什么,只是舒曼不在身边,一个人不太习惯。” 陆衍低头嗅了一下红酒的酒香,撇嘴打趣道,“你就别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装落寞了,谁不知道易总您一向都**倜傥,在家哄得了爱人,在外哄得了女人,是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易宗林笑了一下,目光重新看向遥远的天际。 陆衍喝了口红酒,跟着易宗林看向夜空,“说正经的……远泰集团不过只是A市一个无足轻重的地产集团,你怎么会突然出手对付远泰?” 易宗林没有回答,回到自己的座位,执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陆衍斜眼睨向易宗林,“你不缺钱,那就是为了女人了……听说远泰的傅思俞为了男朋友的事找了你好几次,还有人见你在意林会所跟她谈笑风生,你不会是看上人家,所以故意设了这个局吧?” 易宗林喝着酒,淡淡的笑。 陆衍跟着贼贼的笑,“傅思俞我倒是见过几次面,不像一般的女孩浓妆艳抹的,看起来纯纯洁洁,让人印象深刻,但她的个性却是精明干练的,好像很聪明。” 易宗林没再说话,眸底的幽光却逐渐的暗沉。 ----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6.在酒店的大床醒来 傅思俞是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的。 “傅小姐,您醒了?” 傅思俞的睡眼还有些未睁开,缓缓坐起身,疑惑看着站在床边的服务员,“这里是……” 服务员微笑道,“这里是君越酒店。” 傅思俞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环顾了一眼四周。 服务员道,“傅小姐,昨晚睡得还好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拉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睡衣是完整的,看来她昨晚并没有做梦。脑子里隐隐约约记得他昨晚跟她说的话,可是最后,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服务员回答她的疑惑,“易总昨晚特意让我点了有助睡眠的玫瑰香薰,说是要让您好好睡一觉。” 是吗?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的沉,难怪此刻醒来这样的舒服。 “易总他……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她问。 服务员微笑回答,“您睡着以后易总就离开了,他嘱咐我们让您睡到自然醒,这会儿到了做卫生的时间,我这这才敲门打扰了您。” “哦……”傅思俞捏了捏眉心,“现在几点了?” “已经九点了,傅小姐。” “九点?” 傅思俞一声惊呼,跳下床。天,法院九点开庭…… ------- 傅思俞刚换好衣服,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时,她的眼睛几乎怔住,不敢置信暗下接听键,“池意?” “是我。” 好几天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好听嗓音,傅思俞欣喜若狂,“你在哪里?法院吗?我现在就过去……” 池意笑了一下,“傻瓜……我在你近在咫尺的位置。” “近在咫尺?” “你打开门看看。” 傅思俞一头雾水地走到门前,打开门,下一瞬,看到站在门口的池意,她怔住。 “思俞。” 池意微笑看着她,人虽然消瘦了些许,脸上却很有精神,他张开手等待她的拥抱。 傅思俞怔忡望着池意,眼眶逐渐的染红,接着,她冲进了池意的怀里,紧紧抱住池意。 池意亦伸手紧紧将她箍在怀里,闭起眼,那样的满足。 “我好想你……”傅思俞的声音哽咽,她靠在池意的怀里,嗅着他好闻的身体气息。 池意揉了揉傅思俞微微颤抖的细瘦肩膀,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我也是。天知道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有多痛苦。” 过了许久,傅思俞才从池意的怀里慢慢抬起眸,赤红的眼眸深深望着他,“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池意笑着摇摇头,双手环抱着她,“你不是在做梦,法院已经撤销了对我的起诉。” 傅思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 池意又笑了一下,“我能全身而退,是你的功劳,谢谢你为了我奔波了这么多天……钱不算什么,只是辛苦你为了我而低声下气去求易宗林。”池意再次将傅思俞拥进怀里,紧紧箍住,满足地靠在她的肩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受一点委屈。” “恩?……”傅思俞有些不明白池意所说的话。 ------- 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7.诱使你上钩 第十七章 在车上的时候傅思俞才知道,原来易宗林兑现了承诺,在今早将恒集团对池意有利的账目交给了法官,法院这才撤销了对池意的控诉,至于池意为什么会酒店找她,也是易宗林让申秘书打电话给池家的人,说傅思俞昨晚来找易宗林谈池意的事时因连日来的身心疲累而昏倒在酒店,易宗林随后命人送傅思俞在酒店休息。 “对不起,这些天让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开着车的池意再次执起傅思俞的手,疼爱的吻了她的手背一下。 傅思俞转头看着池意,微微的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话。” 池意看着前方,紧紧握住傅思俞的手,温柔道,“这些天你恐怕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在你身边!” 傅思俞点了下头,慢慢闭起眼,脑子里却窜出易宗林那俊逸的脸庞。 她没有想到他最后愿意帮池意,尽管他给出的说法是他要得到“旷天苑”属于远泰集团的股份,这是她最初想要用来去说服他帮助池意的条件,但他当时并没有答应,因为他根本就不缺这些钱,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事情顺理成章,避免人们在她和他的关系上多加遐想。 所以,昨晚约她去酒店,他根本没有打算做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记忆中的他,也是这样一个乐于助人的人,看来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变,难怪老天让他遗忘了她,他那样的好,她的确是配不上他。 ----------- 下午。 池意在会议室跟几位董事开会,傅思俞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思来想去,最后,傅思俞决定给易宗林打去一通电话。 她只想跟他说声感谢。 从总机到秘书室,层层上报,最后申秘书接听了她的电话,“傅小姐,你好。” “申秘书,易总在吗?” “易总正在开会。” “那我稍后再的打来。” “傅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亲自跟易总说一声感谢,谢谢他为池意所做的。” 申秘书彬彬有礼道,“傅小姐,易总早猜到你会打电话来,他说你的道谢就不必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过他很欣赏傅小姐你对爱人的守护,他希望能和傅小姐你做个朋友。” “好。” 结束完电话,傅思俞久久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心,莫名暖暖的。 同一时间,申秘书走到落地窗前,西装革履,手插裤袋,冷漠傲然的高大身影后,恭敬道,“易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嗯”。 申秘书转身要离开,却又好像有疑问,身子折了回来,问,“易总,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助远泰?是因为傅小姐?” 易宗林微扬嘴角,表情却讳莫如深,淡淡吐出,,“是,为了她。” ----------- 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8.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下午三点,宝蓝色的法拉利驶入恒集团的地下车库,易宗林靠在座椅上,并没有急着下车。 坐在副驾驶位的唐舒曼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易宗林走下车,绅士替唐舒曼开了车门。 唐舒曼挽起易宗林的手臂上楼,“这次回来,怎么总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易宗林笑着看向她,“哦?连你也能看出我的心思了。” 易宗林的心思不好猜,但她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多少能看出一点端倪。 唐舒曼看着办公桌上有关远泰集团的资料,随手拿起瞄了一眼,道,“听说你帮了远泰集团的老总池意?” 他没回答。 她转头看他,“是因为池意的女朋友吗?徐总说她找了你好几次。” “你的眼线还不少。” 她得意的笑,“拜托,你跟范茵茵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笑了一下,“逢场作戏,你是知道的。” “帮傅思俞也是逢场作戏?” 易宗林片刻后才道,“我以为你不在意我跟哪个女人在一起。” “不是不在意,我是管不了。范茵茵我就不说了,可傅思俞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如果跟她传出绯闻,我和池意的颜面往哪搁?” “你放心,我对她没有兴趣。” “那你……” “傅思俞是我的前女友。”易宗林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外面的天际。 唐舒曼惊讶,“她就是……”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随着时间改变,本性却不会变。”他必须承认,傅思俞比从前更漂亮了。那天只是穿着简单的运动服在高尔夫球场上挥杆,却已经吸引了周围诸多的男性目光。 唐舒曼的神色渐渐变得黯淡,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苦笑了一下,“难怪你看起来有心事。” 易宗林摇头,“我的心事和她无关,我只是在想你我的事。” “恩?” 易宗林轻楼住唐舒曼的腰,“等我了结了这件事,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唐舒曼不再作声,将额头抵在易宗林的肩窝,睫捎掠过易宗林西装内的暗色衬衫,有些出神。 迎着落地玻璃蓝幕的光亮,易宗林的眸子凝成幽沉的暗黑,似深渊见不到底,又似有万般的柔情凝聚在他的眼中,如幽静的溪水静静流淌,安宁,静默,眼中稍纵即逝的一抹又似万马奔腾。 他的心思,无人能懂。 ---------- 晚上傅思俞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半夜,她下床,将床底下的一个纸箱拖了出来。 她蹲在纸箱的旁边,有些急的,一件一件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直到找到一盒录像带。 看到录像带,她松了口气,人颓然地靠在了墙上。 她久久地看着录像带上面所蒙的薄薄灰尘,渐渐失神。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19.跟我不必那么生疏 池家饭桌上,“思俞,你多吃点,看你瘦的。”谢莫欣不住给傅思俞夹菜,很是疼惜。 池意故作吃醋,“妈,你儿子我才是刚刚受难回来的好吧?” 谢莫欣笑道,“你在警局有思俞打点好,吃不了什么苦,倒是思俞,这些日子为你奔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池意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傅思俞,无限爱怜,“我以后会更疼老婆大人的.” 傅思俞脸色赧然,“别说了,吃饭吧,等会儿你还要去公司。” “你不去吗?” 傅思俞放下手边的碗筷,“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那好。”池意宠爱的亲了傅思俞的脸颊一下,“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 “好。” 池意起身,傅思俞帮他拿西装外套。 傅思俞帮池意理了理领子,池意这才满足离去。 谢莫欣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恩爱,无比欣慰。 傅思俞回到楼上,打开衣柜。 衣柜里的衣服很多,她却不知道该穿哪套衣服去见他。是的,申秘书一早就打电话给她,说易宗林邀请她今早一起去打高尔夫。 她根本不需要在他面前刻意打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希望在他面前穿得漂亮一些。 最后换了一件平日不常穿却看起来很优雅的藕色洋装,傅思俞打车去了意林会所。 -------- 傅思俞到会所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在那里挥了几杆了。 他身材挺拔有型,穿着白色的休闲服,较平日的西装革履,更加的平易近人,阳光照耀在他手边金属色的高尔夫球杆,白色反光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令她看起来更加的意气风发,加上他本身独有的尊贵与绅士气息,远远就让她失神。 她甚至不知道申秘书是何时走到她身边的。 “傅小姐,易总已经在那边等您了。”申秘书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回过神的傅思俞有些尴尬,“好的。” 傅思俞正欲去更衣室,抬眸之余却正好跟看过来的易宗林目光相接。 每次看到易宗林的目光,傅思俞的心总跳得又急又快,她腼腆跟易宗林笑了一下。 易宗林向来风度,有礼地跟傅思俞点了下头。 傅思俞换好运动服过来,易宗林将球杆递给她,顺便说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傅思俞几乎差点忘记自己今日穿了一身漂亮的洋装,脸因他称赞而微微泛红,心跳得更急,表面却是在低头看着球杆,很大方的回应了一句,“谢谢。” “不介意我打扰你和你男友相处的时间,让你陪我打球吧?”易宗林挥出一杆后道。 傅思俞忙道,“易总你说笑了。你帮了池意,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很愿意跟易总你做朋友。” 易宗林笑了一下,撑着杆看着傅思俞,“轮到你了。” 傅思俞随即挥出一杆。她在打高尔夫球上向来有天赋,直接一杆进洞,很是漂亮。 两人在第一杆中就打了平手。 易宗林看着前方的绿茵地,精确瞄准着洞的位置,在第二杆打出时吐出,“kingsly。” “啊?”傅思俞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英文的意思。 “我的英文名,以后不必那么生疏的叫我易总。”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0.如果让你做我的女人呢? “思俞,你的球技今天发挥得似乎不太好。” 当两人较量到第十七杆,而易宗林已经领先傅思俞八杆的时候,易宗林转头看向了傅思俞。 傅思俞怔了一下,瞪圆的眼眸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立即意识到什么,歉声吐出,“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这样叫你。” “不是,易总……不,kingsly,我不介意你这样叫我。”她呆了一秒是因为他刚才叫她的时候,那磁性的嗓音,那温柔的语气,和过去他唤她的时候一模一样,令她一瞬间恍若隔世。 易宗林微微一笑,“你今天发挥的不好。” 面对他,她怎么可能发挥得好。 她腼腆的笑,“可能是我球技本来就不好。” “还有一杆。” “不玩了,你都赢我八杆了。”傅思俞低声咕哝。 她认输的样子,像个孩子,低着头,小嘴微微撅着,很是可爱。 易宗林笑得更大声了,将手边的球杆交给球童,长腿移至她的面前。 她只感觉到眼前的光线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所挡住,抬起头的时候,双眸不经意跟他低下来目光相接。 她看着他,呼吸静止了一秒,脑袋一片空白。 他又一次问,“你很怕我?” 她愣愣摇摇头。 他笑了一下,目光一直落在她红扑扑的双颊上。 她琢磨不透他的眼神,随即扯出一个话题,“那个……为什么今天会所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到现在才注意到球场今日格外的清净,偌大的球场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我包下了。” “啊?”为什么要包下全场?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长腿迈开,已径直离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 易宗林坚持要送傅思俞回去。 由于申秘书已经提前离开,所以回去的时候,宾利车里只有易宗林和她两个人。 安静的车厢里,他率先开口问,“你觉得人活在世上,金钱和感情哪样更重要?”他惯常清冷的眸光显山不露水。 傅思俞以为他是随口问,也就随口答,“当然是感情。”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你对金钱看得很淡?” “当然不是。钱虽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他盯着前方镜子里的她,“这么说,你对的钱的渴望依旧很强烈,即便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一个企业的老总。” 傅思俞想了想,“我对金钱的渴望从来就没有停止。”曾经度过的那段没钱的苦日,她至今心有余悸。 易宗林嘴角微微扬起,“如果我可以给你比现在你所拥有的更多的钱,只要你做一件事,绝不杀人放火或犯罪,你愿意吗?” “我愿意。” 许是她的回答令他满意,他被勾起了些微兴致,缓缓转过身来,“哦?”黑眸深凝她白皙的小脸,“如果是让你做我的女人呢?” PS:喜欢此文的同学别忘记收藏哦!   ☆、21.车厢里的魅惑 她终究还是太单纯了。 之前他帮池意,她还以为他依然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可是今天,当他提出要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把他想简单了。 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商人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所以,那一晚,只是还没有到他索取报酬的时刻。 现在,他向她索取了。 他笑了一下,看着没有开口的她,“怎么,脸都吓白了?” 傅思俞抬眼,镇定地看着他,“我以为易总你是个爱妻的正人君子。”她用他那晚跟她说的话来讽刺他。 他又笑了一下,“如果我贪图了傅小姐的美色而帮了傅小姐,我等同于背叛了我的妻子,但如果我和傅小姐之间的关系是用金钱换来的,银货两讫,这便是一场交易,我相信我妻子绝不会认为我是背叛了她,毕竟,我的妻子会把你视为跟范茵茵是同一类的人。” 他居然把她当做货物,她顿觉被羞辱,语气不善,“我不会为了金钱出卖我自己,抱歉。” 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的耳际撑上车厢壁,她被全然笼罩在他由不可思议转为难得一见的愠怒气息里,近在咫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沙哑低响,“你不是说你愿意吗?你耍我?” 司机在这个车厢里好像是透明人,车在慢慢减速。 “我不敢。”她恭谨应道,身子后退,直到抵着车厢,再无路可退。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 车子停了下来,已经在池家别墅的门前。 这一刻傅思俞突然明白易宗林要坚持送她回来的意图,如果他现在拉着她下车,他和她的关系就说不清了,也许他还会将她引-诱他上-床的事告诉谢莫欣。 他原来早就盘算好。 他变了,变得这样的黑暗,这么的会算计,此刻微微眯起的黑眸,透着阴狠的锋利光芒,让她如芒在眼。 池家的守门人忠叔看到宾利车停在门口,怕是主人的朋友,连忙出来相迎,庆幸黑色的玻璃窗让人无法从外面看到里面。 他没有动,她也不敢动,她怕一动颈边的肌-肤就会碰到他薄薄的唇,脸颊再度被他浅浅灼热的呼吸而拂痒。 易宗林看着她渐渐变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想到是自己的靠近而让她如此娇羞,他锋利的眼底起了变幻。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替她开了她那边的车门。 她逃也似地跳下了车,身后是他恣意爽朗的笑。 司机挡住了忠叔的视线,以致忠叔没有看清他。 车子在她和忠叔的面前扬尘而去。 傅思俞手抚着脸颊,呼出长长一声息,只觉得精神疲软。 --------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2.已经吃了? 忠叔不会多嘴,加上谢莫欣去朋友家打牌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易宗林送她回来。 她觉得很累,回了房,坐在床沿上发呆了一会儿,蓦地,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录影带拿了出来。 她上次擦过这盒录影带,此刻看起来光洁如新,凝睇着这盒录影带许久,她最后拖出床底下的纸箱,将录影带放在了最底下。 前尘往事,过眼云烟,既已注定,不必执着。 刚刚想通,傅洛威的电话就来了。 她走到窗边接听电话。“洛威。” “大姐,我听说池意哥没事了,很开心。” 傅思俞懊恼揉了揉眉心,“对不起,我都忘了跟你们说……”她很少这么糊涂,害自己的弟弟妹妹还在担心。 “大姐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你是不是还有烦心的事?” 傅洛威向来心思细腻。 “没事。” “大姐,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能过得好,但我希望你不要太拼,我不想你熬坏了身子。” 傅思俞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个啰嗦鬼,没事就挂电话了啊。” “等等,大姐。” “恩?” “再过不久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傅思俞心满意足的点了下头,“好,我等你的惊喜。” ---------- 开完会,易宗林一边跟身后的申秘书交代要处理的事,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艾米是易宗林的小助理,远远看到易宗林迈着那双大长腿从会议室出来,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已经跟随老板半年了,可面对BOSS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跳加速,原因就在于她的老板真的很帅气。 一身灰色的西服剪裁非常合身的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加上俊逸非凡的脸庞及举手投足间的尊贵与绅士,难怪当初竞争秘书助理这个职位的女同事那么多。 即便像现在这样无法跟大老板说上话,只是远远看着也醉了。 艾米走到申秘书身旁轻声说了一句,申秘书随即跟易宗林道,“易总,陆总来了,现在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陆衍慵懒靠在办公桌前,无聊地翻看着易宗林平常看的财经杂志,直到看到易宗林进来,这才翻了一下眼皮道,“易大总裁你真的好忙,我整整等了你半个小时。” 易宗林无视陆衍,径直走到办公桌后,“有事?” 陆衍将手中的杂志随手一扔,道,“我老婆听说舒曼回来了,说要请你们两吃顿饭,四个人聚聚。” “恩。” “你就这样的反应?”陆衍狐疑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坐下,翻开面前的文件,“还有事?” 陆衍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邪肆看着易宗林,“那个……小傅妹妹,你上了?”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3.天,你对她是来真的? 易宗林不答反问,“与你何干?” 陆衍啧啧道,“看来是没有吃到……”立即就疑惑起来,“没道理啊,谁能拒绝我们的kingsly?” 易宗林没说话, 陆衍耸了耸肩,“不过你这种骄傲自大的人偶尔也要碰碰钉子,否则这世界就没一物降一物了。” 易宗林抬眸看陆衍一眼,“你很闲?我让申秘书打电话给袁琪,让你回家带孩子?” “NO,NO,NO.”陆衍用力摆手,吓得不浅,忙堆起讨好的笑,“易总裁你大人有大量,请忘记小的刚刚说的话。” 易宗林又将视线放在文件上。 陆衍气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又耍嘴皮子,“kingsly,看你心情不佳,难道真的是在傅小姐那里碰了钉子?那晚你欲行不轨之事,傅小姐拼命反抗?” 易宗林冷看他一眼,“你真想回家?” “咦?反应这么大,是欲求不满?还是唐舒曼小姐突然管教你了?” 易宗林冷笑一声,“一个傅思俞,还不至于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这么说傅思俞对你来说并不特别,但我觉得她挺有吸引力的,单是清纯的外貌就能让男人心痒痒的,我要是单身,我肯定去追她……” 易宗林弯了弯唇,“如果你下半生想万劫不复,你就去追她。” “天,你对她是来真的?”陆衍哀叫不已。 易宗林莞尔,“看来你无法向你老婆交代了。” 陆衍垮下一张脸,“我老婆早上在香榭丽街无意间看到你的车载着傅思俞,她怕她的好闺蜜被丈夫欺骗,所以让我来你这探听消息……我惨了,我回去该如何跟老婆交代呢?” “如实交代。” “我不敢。”陆衍担惊受怕地看着易宗林,“易总裁我惹不起。” 易宗林笑。 “嘿,好兄弟,你放个独家消息给我吧,我保证觉不告诉别人——那傅妹妹对你有意思吗?” “你何不自己去问她?” “哈哈,你是不是自己也想知道?”陆衍立即撒腿,“我这就去帮你问。” 看着陆衍飞快奔出的身影,易宗林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高深的笑。 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高大的帅气青年。 易宗林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舒适的坐姿,看着来人,“你就是傅洛威?” 傅洛威谦恭的跟易宗林点了下头,然后以万分崇拜的语气道,“易总,很高兴能见到您,您是我心目中的偶像,能进恒集团,是我梦寐以求的。” 易宗林笑了笑,看着傅洛威跟傅思俞神似的脸庞,一抹讳莫如深在他的眼底稍纵即逝,下一秒,起身,“洛威,欢迎你进恒集团。” 面对易宗林的主动握手,傅洛威受宠若惊,“谢谢易总,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4.足够让她万劫不复 傅思俞在远泰的楼下碰见了陆衍。 她跟陆衍虽认识,但平日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见到倚在车的引擎盖前并跟她打招呼的他时,她有些惊讶。 她礼貌走向陆衍,并回以微笑,“额,陆总,你好。” 陆衍手拖着自己的下颚,细细打量着傅思俞,从额头梭巡到下巴,“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清纯有余,魅惑不足,算是个美女,但从街上一抓也能抓一把,不知kingsly怎么就看上了你?” 傅思俞怔忡。kingsly,易宗林的英文名? 陆衍直接道,“傅小姐,kingsly说他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 傅思俞几乎没有站稳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被陆衍及时扶住,陆衍看着傅思俞花容失色的脸庞,随即又调侃,“吓成这样?kingsly有那么可怕?” 傅思俞婉拒陆衍的搀扶,淡淡道,“我跟易总并不熟。”她怎么忘了,陆衍是易宗林在商场上的好朋友。 陆衍失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想要极力撇清跟kingsly的关系,傅小姐,你果然很特别。” “付不起,陆总,我还有事。”傅思俞转身准备走人。 陆衍绅士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看着傅思俞离开,露出潇洒笑意。 ---------- 中午。 易宗林两口子来陆家聚餐。 陆衍的老婆袁琪是天生的厨艺高手,因此每次聚餐都由她亲自下厨。 此刻,袁琪在厨房忙碌,唐舒曼跟着在厨房打下手,易宗林一身休闲的在沙发上认真看着从公司带来的一份文件,陆衍执着一杯红酒靠在沙发上,一直盯着易宗林看。 易宗林终于开口,“你有什么话就说。” 陆衍连忙放下酒杯,凑了过去,嘻嘻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去问傅妹妹的结果?” 易宗林眉微微一锁,“说。” 陆衍将今日见傅思俞的详细对话说了一遍,然后酣畅大笑,“你是不知道傅妹妹当时吓得脸都白了……那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易宗林跟着一笑,薄唇抿成一条线,没说什么。 “我就是很好奇,你眼光向来高,身边美女都是范茵茵这类美女,而像傅思俞这样普通资质的美女,你怎么就对她感兴趣呢?究竟她有什么魅力吸引你?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易宗林放下手边的文件,起身,执起陆衍刚才替他倒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这才道,“这酒不是我平常爱喝的酒,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可是傅妹妹看起来挺高傲的,好像不好搞定。” 易宗林抬头看向落地窗外落了一地的金色的树叶,良久,他的唇边勾出一抹高深冷冽的笑。 七年,整整七年,他为她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足够让她万劫不复。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5.求婚 傅思俞走进办公室,没有看到池意,刚好辛心从外面走进来。“辛秘书,池总呢?” 辛秘书道,“池总有公事出去了,他说他下午不会回公司。” “哦。” 傅思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自己平日办公的位置,她的身后是一大片蓝色的落地窗。 靠在椅背上神思了几分钟,她的助理拿着几份文件来到了她的面前。 “傅小姐,这是A市政府举办的一个地产商业峰会,时间在下个星期,邀请池总和您一起参加。” 政府举办的商业峰会直接说来就是政府准备卖地,邀请A城所有地产商出席,然后进行竞投,价高者得到政府所卖的地,根据政府的要求进行建设,这必须要有精准的投资眼光,如果高价投的,建设后却无法回本,这将大亏,但如果低价投得却在建设后获得巨大收益,这就将赚得满钵。 所以像这样的商业峰会,远泰会参加,但一般是不去竞投的,远泰只想在地产界稳扎稳打,绝不承担风险。 “好的,你跟辛秘书把我和池意的行程安排一下。” “是。” ------ 她在公司呆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池意打来电话说接她去吃饭,她这才想起池意早上约了她今晚在外面吃饭。 忠叔载她来到这家高级的意大利餐厅门口,她不禁有些傻眼,她和池意都不是浪漫之人,两人很少在这样的有氛围的西式餐厅里吃饭,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走进餐厅,眼前的一幕,让她再度怔摄。 只见池意一身黑色西装搭配正式领结,英俊,帅气,站在餐厅一楼的中央,微笑看着她,他的周围的灯光已经暗了,氤氲的灯光衬得他的身影更加的颀长而挺拔,餐厅里播放着浪漫悠扬的古典英文歌,鼻息是桌面上一大束娇艳玫瑰的淡淡幽香。 池意抱起了桌面上那巨大的花束,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餐厅里的一束聚光灯打在了她的身上,一瞬之间,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但她依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思俞,送给你的。”池意低哑的嗓音开口。 她愣愣地接过这束玫瑰,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 “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你是为今晚刻意打扮的吗?”池意掬起她鬓角的一缕黑丝,深望着她,眸光迷离。 她平常很少穿洋装,今日却穿着一袭藕色的洋装,搭配淡淡的妆容,看起来优雅美丽极了。 “你今晚好美。”池意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由衷赞叹。 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看到餐厅里所有的目光此刻都集聚在他们的身上。 下一秒,池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绒盒,吧嗒一声打开,里面璀璨夺目的钻石光耀让她的双眸几乎无法睁开。 她怔忡,忽然明白了池意今晚想做的是什么。 PS:提醒一下,男主也在现场,这腹黑男人会在下章有什么反应呢?女主被男主吃定的日子开始了!!   ☆、26.那个人,在心底最深之处,从未忘记 “思俞,我一直思考该在哪里跟你求婚或是跟你说出重要的话,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得到超乎期待的幸福,如果你允许,我将尽我余生的努力给你幸福。”单膝跪在了地上,池意举着戒指,炯炯有神的黑眸渴望而企及地望着她,“傅思俞,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全场的灯光亮起,四周围全都是人,他们纷纷鼓掌,脸上全都是祝福的笑意。 没有人注意到傅思俞微僵的脸,她呆愣在原地,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嫁给他,嫁给他……” 四周围异口同声的声音传来,她的耳朵却嗡嗡作响。 池意用他浓浓得化不开的目光凝望着她。 她从来没有犹豫过嫁给池意,此刻却无法说出话。 祝福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仓皇,无措,泛白的脸抬起,看着周围。为什么她无法在一刻立即点头? 她看着一楼的人,再看二楼…… 冥冥中似乎有着定数,二楼靠玻璃护栏的位置,坐着一对男女。二楼昏暗的灯光下,男的身穿剪裁精致的黑色西服,外貌英俊,女的身着白色洋装,坐在他的对面,正跟他轻声细语,他一边微笑跟对面的女人说话,一边慵懒地看着她。 她不经意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身子很明显地震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的勾着一抹笑。 当全世界都在等她颔首的时候,她却看着楼上的易宗林。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四周围都暗了下来,聚光灯只打在她和易宗林的身上。 池意的求婚宣言还在耳边,这么多年跟池意所拥有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脑海中播放,可是,可是……夕阳西下,易宗林背着她走到回家的路上,他说他要背她一辈子,她在他俊逸的颊上羞涩的吻了一下。 这画面好像昨晚才刚刚发生。 她在一楼,他在二楼,彼此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个全世界。 他慵懒随性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撤离,继续跟对面的妻子温雅说话,他看着妻子的目光很专情,也很温柔,俨然刚刚看了一眼楼下只是因为楼下的喧闹打扰到了他跟妻子用餐的雅兴。 她的鼻子不自禁的酸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三年前得知他已经在国外结婚时的感受一样…… 三年前她就已经知道,她的世界已经离他越来越远,傅思俞和易宗林的故事早已经结局,傅思俞永远都不能嫁给易宗林。 他们两个,就像现在她和他所处的位置,楼上楼下,平行,没有相交。 这七年不曾落下的眼泪在此刻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我愿意。” 她的声音哽咽,沙哑,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被池意所感动。 池意起身,紧紧将她抱住。 她靠在池意的温暖的怀里,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无法停歇。   ☆、27.她喝醉了…… 整个城市已经安静下来,红色的车灯划出长长的弧线,周围的霓虹忽明忽暗,映射得傅思俞的脸也一亮一沉。 池意开着车,温柔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倒在椅背上的她,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今晚没怎么说话,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累。” 池意执起她的手,在她柔弱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今晚,我很开心。” 她转头看向他,淡淡一笑。这样的日子,本该就是开心的日子。 池意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用温暖包裹着她,“你知道我想光明正大叫你一声老婆我盼了多少年吗?”他的声音沙哑,包含这些年浓浓的情深情。 她靠在了池意的肩头,只说,“你这么好,能嫁给你,我才是有福气的那个人。” 他忍不住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手臂紧紧挽住她。 ……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疲累仰躺在了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没多久,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遥远的天空,将一杯红酒都灌入了喉咙里。 红酒并不烈,却让她的喉咙感觉快要烧了起来,很难受,令她作呕。 她靠在落地窗上,脑海里晃过易宗林和唐舒曼在餐厅里恩爱用餐的画面…… 他已经有了他所爱的人,她也有了她需要陪伴的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其实这些年她也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可能,从她选择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直到今天,她依然还会难受。 挥起颊上的泪水,她抽了一下鼻子,起身给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用这瓶红酒祭奠她曾经逝去的爱情,就让他们成为这个世界两相忘的陌生人吧! 再将一杯红酒灌入喉咙里,烧灼让她的喉咙感觉要破了一样,她捂着欲吐的嘴,眼泪在脸上行成了两行。 一道敲门声传来,她已经站不稳,意识模模糊糊的,她踉跄着前去开门。 门刚打开池意就看到差点要倒地的她,他连忙将手边的银耳莲子羹往地上一丢,将她抱住。 “思俞,思俞……” 池意吓了一跳,直到闻到她身上的酒意,这才将她往床上抱,还来不及让她躺下,她已经吐了一地,吐完后,她嘴巴里呜呜的哭着。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不断帮她挥去颊上的泪水。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眼泪却不停歇从眼角滑出,深深刺痛了他。“思俞,……你怎么了?”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傅思俞已经不省人事,她瘫软在池意的怀中,喃喃喊着,“Kingsly……Kingsly……” ------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28.“恶魔”在眼前 早上。 傅思俞难得比池意还晚起床,到餐厅的时候谢莫欣和池意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不起,我今天起晚了。”傅思俞窘迫对谢莫欣道。 谢莫欣一贯的慈爱,温声道,“没关系……昨天很晚睡?” 傅思俞含糊的应了声“嗯”。 谢莫欣笑着道,“早上留在家里补个眠吧,阿意你也是的,晚上可别让思俞太操劳啊!” 谢莫欣那羞涩隐晦的话顿时让傅思俞红了脸,池意倒是温笑坦然。 谢莫欣找了个借口走了开来,池意看出傅思俞的心思,低头对她道,“妈一直都想抱孙子,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思俞抬起头,“我……” 池意轻捧住傅思俞歉疚的脸,诚挚而温柔道,“我说过,我不介意,甚至我觉得这样很好……”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你该知道我有多么珍惜你,所以我不介意在结婚以后。” “对不起……” 池意将傅思俞挽入怀里,“别说这样的话……你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就别去公司了。” 傅思俞连忙坐直身子,紧张看着池意,“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早上头痛醒来,才想起昨晚喝醉的事,隐约记得他来了她的房间。 池意笑着揉揉傅思俞鬓角的丝,“我也没想到你一个人会在房间喝酒,是不是快嫁给我太开心了?”他调皮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傅思俞陪着笑,但因为心虚,一点都不自然。“我昨晚没说什么醉话吧?”她小心翼翼又问了句。 池意故意若有所思,“你说了……” 傅思俞顿时屏息。 池意不缓不慢地吐出,“你说你想跟我生个孩子,我差点把持不住……” “池意!!” ----- 早上傅思俞并没有呆在家里休息,而是去了趟新开的婚纱店。既然已经决定忘掉过去,那就开心往前走。 池意要是知道她已经开始在选婚纱,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因为上次路过这家婚纱店发现这家店的婚纱设计得不错,她决定就在这家店里挑选婚纱。 店员很殷勤地帮她挑选了几身,每一身都很美,但她还是看中了其中一件纯白色的平胸拽地礼服,她一向都喜欢简洁。 店员看出了她的喜欢,一直夸赞她的眼光很高,催促着她去试一下。 她原本不想试,准备等下次跟池意一起过来再试,可是女人天生就无法拒绝婚纱的魅力,她最终还是在店员的鼓励下走进了试衣间。 换好婚纱,傅思俞很是忐忑,没有想到,从试衣间出来,她立即引得了店员的一片称赞。 傅思俞对自己一向都不自信,以为这些店员所说的赞美的话只是恭维的话,所以她自己站到了镜前看了自己一眼。 下一瞬,她愣住。 一袭洁白高贵婚纱的她映入眼帘,宛若一位希腊神话中走出的女神,胸前轻纱弥漫,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这是她吗?就在这时,一道拍手的声音传来。 她回过神,想要转头,镜子里却多了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庞。   ☆、29.他突然抱住她 傅思俞从来没有如此惊吓过,转过来看他时整张脸都白了。 易宗林一袭银灰色西装,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英气逼人。 周围的店员已经认出易宗林,纷纷捂嘴屏息,不敢相信。 易宗林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眯起狭长的凤眼,独独只看着她,嘴角微有笑意,“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这副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做过什么亏心事。” 傅思俞心神颤了一下,有些慌乱,急忙定了定神,淡淡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哪里知道他敏锐的眸子早已经捕捉到她刚才的那一丝慌乱,心在冷笑,似乎就是为了看到她这狼狈的样子。 “路过,被店里这样一幅美景所吸引,没有想到是你。”他薄薄的唇说起话来格外的磁性好听,“看来我的品味还挺专一。” 傅思俞根本就不信易宗林这鬼话,她甚至觉得易宗林好像在她身后放了一双眼睛,让她无处遁形。 “你究竟想怎样?”傅思俞失去了耐性,拉下脸看着他。从他第一次跟她提出那非分的要求时,她就知道,他这人不怀好意。 易宗林皱了一下眉,“这是你跟朋友说话的语气?” 傅思俞分不清楚易宗林此刻是否在生气,但她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她准备进试衣间换下婚纱,然后远离他。 一直站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忙道,“傅小姐你误会了,总裁真的只是路过,还有一个会议在等他。” 傅思俞脚步一顿,停止脊背,冷淡道,“欠易总的人情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但我们恐怕没有办法做朋友。”就这样结束吧,傅思俞,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易宗林,你也不是从前的傅思俞,你和他此生注定只能是陌路。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申秘书已意会,下一秒,店内所有的人都被申秘书打发走了。 偌大的婚纱店,此刻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傅思俞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宽阔而有力的大手揽在了她的腰间,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受惊的清眸。 …… 池意由司机载着准备到深海湾谈一块地,走到香榭大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将手机放在耳边,池意的表情清冷严肃。“池总,您要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 池意眼眯成一条线,车子刚好在等红绿灯,他转头看着窗外。 “我查过傅小姐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或朋友里没有一个叫‘Kingsly’的人,倒是一个高中同学提及傅小姐当时有个英文名叫Kingsly的男朋友,但没有人见过。” 池意没有说话,眼睛继续凝注着窗外。 “不过我通过调查傅小姐家人的背景,得知傅家当年有个姓易的世交,这家人有个儿子英文名就叫Kingsly,但我暂时还查不出这人身份……请池总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查出这人的身份。” “不用了。”池意微微抬高下巴,眼睛里迸射出凌厉,“我已经知道他是谁。” 收回凝注的目光,池意命令司机开车,而池意刚刚凝注的地方正是那家婚纱店,干净透明的玻璃墙内,易宗林揽着傅思俞的腰,两人正四目相对,远远看去,含情脉脉。   ☆、30.强吻 “你放开……” 他收拢手臂,箍得更紧。 “你……”她瞪着他,才发现他黑暗而笃定的傲然目光,透着不容抗拒。 她没有再动弹,因为她越是挣扎,他箍得越紧。 他似乎就是喜欢看到她在他面前狼狈而难堪的样子。 两人的目光对峙,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店里安静得没有声音,只有头顶的一盏水晶灯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地上,晕黄的灯光落在她姣好的脸庞上,从漂亮的额头沿眉心而下,翘挺的鼻梁和娇艳的红唇,长睫每眨一下便在眼底留有浓密的阴影。 她的模样,十分的诱人。 他空着的一只手忍不住贴上她的脸颊,声音低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话让她的心头一抽,她侧了侧头,让自己脱离他的气息。 他收回落空的手,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唇上,“陆衍跟我说,你很怕我?”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她的唇慢慢滑到她僵硬的颊上。“其实你不用怕我,我只是对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有股天生想要占有的欲-望,这是天下男人的本性,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 她依旧不说话。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淡淡接着又说,“这身婚纱很配你,是我年少时幻想自己心爱的人穿上婚纱的样子……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吸引了我,让我不由自主的走进这家店又遇见了你。” 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他突然笑了一下,“我想你不会邀请我去参加你婚礼,但我依然想要给你送上一份祝福,以此祭奠我年轻时的幻想……” 心口忽然没有来由的一酸,她原本垂视在他胸前的目光抬了起来,随着这个动作而微微抬起的下巴让她看起来我见犹怜。 他凝视着她,似乎看穿了她此刻的松懈,将她的身子愈加的箍向自己,道,“不过在我祝福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偿还一下我为你去帮池意的那份恩情。” 他的头倾了下来,在她完全没有料到的状况下,他的唇任由着大脑指令就那样贴上她的樱唇,她挣扎,他箍住她不乖的双手,她伸脚去踢他,却即刻被他压在墙面上动弹不得,一手插入她鬓角的发丝间捧住她的脸,他强硬地逼迫她接受他的索取。 碾压吸-吮过她薄薄红唇间的润泽,灵巧的舌蛮狠探入她紧闭的牙关,遭遇阻碍后,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痛得呻-吟了一声,同时也打开了那被侵犯的封口。 当他的舌滚烫火热的缠绕着自己的舌,全然进占,她羞愤难耐,奋力挣开他怀抱,逃也似的跑离。 他没有阻止她,抬起拇指拭去她咬破他唇所溢出的一滴鲜血,淡勾唇弧,“祝你新婚快乐。” ------ PS:喜欢此文的同学记得动动手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31.跟他狭路相逢 傅思俞没有走出太远,站在街边,看着车流和人群,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只有她的心一直在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直到那辆熟悉的宾利车从她的面前驶过,黑色的车窗让她无法看见里面,但车子从她眼前疾驰而去时所带来的那股凉意,寒冷渗人。 冰冷的手指抚上自己泛白的唇瓣,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蛮狠和强势,她的心渐渐冷却,身子慢慢无力蹲在了路边。 婚纱的洁白裙摆沾染了地上的尘埃,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渐渐有行人注意到她,但她已经低头将脸埋进了膝盖。 她感觉鼻子很酸,心头很涩,很想要哭,可她哭不出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又为何要哭。 如果他是作为回报而向她索取这个吻,她不介意,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如果能就此与他毫无瓜葛,她一点都不介意。 可是她为什么要难受?因为他的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身婚纱很配你,是我年少时幻想自己心爱的人穿上婚纱的样子……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吸引了我,让我不由自主的走进这家店…… 她的心,痛不遏止。 老天总爱捉弄人,她曾经以为会穿着这样洁白的婚纱嫁给他,没有想到,当她穿着这样美好的婚纱站在他的面前时,他不是她的新郎,她也不是他的新娘,他们已有各自的归属,在彼此的世界背道而驰…… 天空在这一刻下起了绵绵细雨,仿佛在祭奠着已经逝去的青春。 她慢慢站起身,拽着婚纱的裙摆,像个植入了芯片的机器娃娃,一步一步走向婚纱店,每一步都是心碎的脚印…… 婚纱店的店员看到她,连忙拿了一把伞出来。 -----------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不开心或开心的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终究都会变成生命中那微不足道的一道插曲,就像那天在婚纱店遇见他,她已经选择放下。 车子停在君天酒店门口,忠叔下车帮池意打开车门,池意下车绕到她的身边,牵着身着宝蓝色高贵礼服的她从车上走下来,今天是政府举办地产商业峰会的日子,她自然不能随意打扮。 她挽着池意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酒店的台阶,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出来相迎,早已经等待酒店门外的几名记者拥了过来。 “傅小姐,你今天好美哦,听说池总已经向您求婚了,你们的婚礼会在何时举行呢?” “池总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求婚的细节吗?” 面对几名记者的甜蜜提问,池意和傅思俞都默契得但笑不语,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句“易总来了”,一瞬之间,刚刚采访他们的几名记者全都奔下了台阶,而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了一窝蜂的记者冲向易宗林…… 身穿墨色西装的易宗林从车上走了下来,申秘书跟在他的身后,在三名保镖和酒店安保人员的清场防护下,他如尊贵的王者一般步上台阶,对周遭的一切似若无睹,面对不断追来的记者的提问也无半点回应,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他的脚下。 PS:预告:下章精彩。   ☆、32.诱她上钩 易宗林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前一秒还在接受采访的傅思俞和池意瞬间沦为了不重要的配角。 看到易宗林步上台阶朝他们走来的时候,傅思俞的脸色微僵,心弦绷得很紧,手不由自主将池意挽得更紧一些。 她知道易宗林一定会出席这个商业峰会,她一直在祈祷今晚跟易宗林不会有照面,但眼前似乎变得不太可能。 傅思俞微微低下头,明知道在掩耳盗铃,她还是希望易宗林没有看见她。 池意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挨了挨她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我……”傅思俞硬着头皮抬起脸,正好看到易宗林那墨色的英俊身影阔步走进酒店的大门,她顿时嘘了口气。 老天似乎眷顾她,幸好,他没有看见她。他还说什么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刚刚他们只相隔着几步远,他却连看都没有看到她,现在看来,他那天在婚纱店跟她说的话不过是他平常追求女生的手段,幸好她对他没有幻想,也幸好她没有当真。 昂头挺胸,傅思俞恢复端庄优雅,柔声对池意道,“我们走吧!” “恩。” 傅思俞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她并不知道,她碰见易宗林时所展露的所有细微表情,全都尽收池意的眼底。 …… 果然同往年政府举办的商业峰会一样,政府是披着聚会的外衣进行卖地。 这次所卖的地皮乃是A城最贫瘠的一块土地——浅水湾垃圾处理站,它足有二十个足球场那么大,若进行改建,前景无穷,只是,浅水湾地处偏僻,无论如何改建都不会有很大的商业利益,所以政府这次是给了地产界一道难题。 酒店临时搭建的中央讲台下,傅思俞和池意坐在右边靠口的位置,当政府提出要卖浅水湾这块地的时候,他们相视一笑,保持着沉默。 不管是过去的商业峰会还是今日的商业峰会,不管是市中心最好的地还是城郊最贫瘠的土地,远泰这个中庸地产集团,注定只能做做看客,不过,傅思俞很是好奇,今年究竟会是哪个集团将这块地投下来,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中央位置。 是的,易宗林就坐在那个位置,整个会场最显眼的位置,A市政府最不敢得罪的人。 她很好奇,每年商业峰会都不会空手回家的易宗林,今年也会只做看客吗?如果不做看客,以他一向精准的商业眼光,他会投下这块不会有收益的土地吗? 墨色俊朗的身影闲适靠在椅背上,他双腿交叠,慵懒看着台上,俊颜露着淡淡笑意,在跟身旁的人倾耳说话。这个世界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无管在做什么,不经意之间,总是魅力无穷,易宗林就是这种人。 傅思俞的注意力全都在易宗林的身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易宗林旁边,易宗林刚刚和他进行交谈的那个人,直到政府最后一次询问是否有集团愿意投标,易宗林的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举起了投标的牌子。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时,傅思俞已经从位置上震惊而起,“洛威?” PS:男主一环一环的计划开始了,想要看男主如何引诱女主一步步爬到他的床上去,就别忘记收藏此文,接着往下追哦。   ☆、33.他就是要让她主动来找他 “首先感谢政府举办了这次商业峰会……众所周知浅水湾这块地是A城最贫瘠的一块土地,但我们恒集团有信心,必定能化腐朽为神奇,将浅水湾打造成A城第一次黄金商业中心。”傅洛威一身剪裁合宜的铁灰色西装,俊朗,自信,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青年才俊的冲劲与自信。 当所有人都在台下窃窃讨论这位代表恒集团的新进才俊时,傅思俞跟台上了傅洛威对视了一眼,僵着脸,起身去了阳台。 …… 商业峰会终于结束。 易宗林带着傅洛威一起接受媒体的采访,傅洛威俨然成为了易宗林身边的红人,一瞬间誉满商界。 傅思俞站在酒店的阳台上,从玻璃窗上看到里面的傅洛威被各型各色的A市名流追捧,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别生气,洛威会过来给你一个解释的。”池意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柔声道。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以遏止自己的情绪,直到—— “大姐。” 傅洛威终于走了过来 傅思俞立即转过身,看着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的弟弟,她皱起了眉,“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没有在美国念书?”她如果没记错,她的弟弟还需要一年才大学毕业。 傅洛威走到姐姐面前,正色道,“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傅思俞这才想起来弟弟之前跟她说的惊喜,她懊恼地拍了一下额,“你的惊喜就是放弃学业出来工作?” “我并没有放弃学业……我在斯坦福的成绩很好,学校允许我提前一年毕业,我已经拿到毕业证书。” 傅思俞惊讶,“那你……” “大姐你应该知道我从小的目标就是从商,而同样从斯坦福毕业且年纪轻轻就能成为A市首富的易总就是我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所以拿到毕业证我就给恒集团投去了简历……我很幸运,易总看重我在简历里所提到的几个美国的地产企划,他亲自面试了我,并且给了我在恒集团发展的机会。” 傅思俞暂时松了口气,总算自己的弟弟没有荒废学业,“可是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你想从商,远泰有的是你发展的机会。” 傅洛威转头看向池意,歉意道,“对不起,池意哥。”然后又看向傅思俞,“大姐,你可以说我目光远大,也可以说我好高骛远,但我傅洛威不想趋于平凡,我要做就要做跟易宗林一类的人,成为这个世界金字塔最顶端的人,所以我要进恒集团……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易总他很看重我的能力,已经将浅水湾的项目交给我负责。” “洛威,易宗林的处事风格不适合你,何况,浅水湾这项目存在很大风险,他……”傅思俞说不出有什么不妥,她就是觉得心里不安,“不行,我必须去找他,你不能在恒集团。” 池意伸手想要拉住傅思俞,却已经晚了,她已经提着礼服裙摆小跑了出去。   ☆、34.做我的女人 易宗林和政府的几个官场政要正在说话,申秘书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易宗林风度自信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处的傅思俞,却没做回应。 申秘书过来回话,“对不起,傅小姐,总裁他现在没有时间。” 傅思俞冷着脸,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起一杯香槟,向易宗林走去。 易宗林已经看到傅思俞曼妙的身影朝他走来,他故作没有看见,继续喝着手中的红酒,直到傅思俞绽放着从容优雅的笑来到易宗林的身边。“易总,恭喜你拿下浅水湾的项目。” 傅思俞的硬插入惹得几位政要很是不悦,纷纷皱起眉头。 易宗林笑了一下,“原来是傅小姐。” “易总早前说好要跟我喝一杯的,不介意我此刻不请自来吧?” 易宗林扫了一下僵了脸的几位政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几位政要都是审时夺度的人,看到易宗林眼中对傅思俞的兴趣,他们默契交汇了一个眼神,纷纷找借口离开,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几位政府政要一走,傅思俞就丢掉了优雅,拉下脸道,“你想怎么样?傅洛威是我弟弟你不要假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洛威负责浅水湾的项目?” 易宗林低头喝了一口红酒,语气轻淡,“作为姐姐,你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成绩而开心吗?” “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易宗林将手边的红酒交给一旁的侍者,深不可测的黑眸漫不经心一般看着傅思俞,“我只是在给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机会,但如果浅水湾的项目出了问题,而这个年轻人因为经验不足而在项目中做出错误的判断,面临金钱赔偿和牢狱之灾,这就是我不能预料的。” “你……这是威胁我?” 易宗林笑了一下,双手插着裤袋,风度翩翩地走到傅思俞的面前,带笑吐出,“怎么会是威胁呢?我只不过是在努力制造我们之间的机会,毕竟思俞你一直都在逃避着我。” “我欠你的已经还了。” “如果你以为一个吻就能偿还我给你的恩情,那你就错了,我是个商人,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这个吻只是刚刚开始……”看到她瞬间变苍白的脸色,他淡勾唇弧,自负而冷情道,“不管你如何逃避,最终都不可能改变你是我女人的事实,所以你最好快点做出选择,如果你拖到跟池意结婚以后,届时我们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池意必定会决意跟你离婚,你将会名誉扫地,变得一无所有。” 傅思俞愤愤盯着他,“卑鄙!” 易宗林没有表情看着傅思俞,“这个才叫威胁。” 傅思俞低下了头,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你好好考虑清楚,如果你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我保你的弟弟在恒集团得到最大的发挥空间。”   ☆、35.恨在心中 恒集团八十八层楼总裁办公室,陆衍跟着申秘书一起走了进来。 “嗨,Kingsly.” 没有理会不请自来的陆衍,易宗林问,“傅洛威表现如何?” 申秘书回答,“他很勤奋,也很认真,跟同事们相处得也很好。” 易宗林点了下头,“你安排人协助他做好浅水湾的项目。” “是。” 陆衍笑,“易总裁为了追女人果真有一套,待傅洛威在商界扬名立万,傅思俞小姐肯定感激涕零。” 易宗林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倒是爱多管闲事起来了。” 陆衍无辜道,“我是来提醒你想要追女人也别这样高调,傅洛威在商业峰会上一冒头,世人就已经搜索出傅洛威的身份,现在人人都知道傅洛威跟傅思俞的关系,就算世人不猜测你和傅思俞的关系,你就不怕唐舒曼小姐醋劲大发?” 易宗林平静道,“我朝九晚五,准时回家,有何惧。” 陆衍嘟嘴,“Kingsly,你说你既然那么在乎舒曼,怎么又会对傅思俞这样特别呢?难道你真的是想妻妾同堂?” 一旁的申秘书失笑。 易宗林靠向椅背,微微一笑,“我如果真是这样想呢?” 陆衍叫了起来,“Kingsly你疯了!!” “我享受跟舒曼的婚姻,却想跟傅思俞上-床,你说我该怎么做?” 陆衍为难地蹙眉,“按说我老婆跟舒曼是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得站在舒曼的那一边,但说实话,舒曼那安静的个性的确不会给你们的婚姻生活带来多少的乐趣,但傅妹妹牙尖嘴利的,生活在一起,肯定很有情趣。” 申秘书笑,“陆总想必也是厌倦了婚姻生活,羡慕起总裁来了。” 这时办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易宗林按下内线,免提里响起小助理的声音,“易总,傅小姐来电,在一号线。” 易宗林的双眸瞬间起了变幻,如鬼魅般,由明到暗,诡谲难测,缓慢勾起唇弧,“近日凡是她打来的电话,全都不接。”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衍和申秘书惊愕对看,陆衍开口,“Kingsly,你这么费心,不就是想她主动来找你吗?” 易宗林转过皮椅面对三百六十度环绕玻璃,背对着两人,隔着又高又厚的椅背,淡得不带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恒集团吗?” 陆衍和申秘书面面相觑。 “你们知道我父母的死因吗?你们知道我等她来找我的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申秘书摇头不明,陆衍却好像有所悟。 “陆衍,我跟你提过我的初恋女友。” “是,但你没有多谈,只说你曾经非常爱她。” 皮椅后面一片的死寂,静得只能听见易宗林那微微紊乱的呼吸,易宗林低声道,“她就是我的初恋女友,因为她,我创建了恒集团,因为她,我父母死于车祸。” 陆衍惊愕。“她,傅思俞?” PS:喜欢此文的亲亲别忘记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36.想你 “当年我们的感情很好,已视彼此为今生的另一半,却不想那个时候我家破产落魄,而她在那时候跟我提出分手,原因是她不无法跟一个穷人过一生……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去挽留,却还是无法改变她的决定……这以后,我颓废,消极,自暴自弃,直到有天我开车载着我的父母却在脑海里全想着她时,不小心跟一辆货车相撞……这场车祸夺去了我父母的生命,也让我心里的某些东西,彻底的死了,永远也不会复活。”当一个人所承受的伤害足够巨大,人的心就会麻木,最后死亡。 陆衍沉默。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样倨傲自负,意气风发的易宗林,曾经有过这样一段黑暗的回忆。 而这段回忆,易宗林也是过了好几年才敢慢慢想起来。 曾经有多么的深爱,如今就有多么的仇恨。 陆衍终于明白易宗林这些年没有真正快乐起来的原因。 落地窗外的遥远天边燃烧着火红的霞光,绮丽浪漫,却在短暂的黄昏后只剩下黯淡和清冷,最后只剩下了漆黑无垠的天际。 易宗林收回遥望着天际的视线,嗓音淡得依然,“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七年。” 这七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他要她后悔,他要向她证明她曾经的选择是错误的,他要她尝尽跟他一样的痛苦,要她悔恨终身。 “我真的很想看看,一个为了金钱可以连感情都不要的人,她最后会被金钱出卖成什么样子。”整整七年,他都在等待今天。 这七年,如果她曾经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给他,也许他会犹豫…… 可是,没有,这七年她跟男友频繁在各种公众场合秀恩爱,她无时无刻都在炫耀着她如今的甜蜜和幸福……他们之间有过的情谊,她似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的记忆会这样的短暂,难道过去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她决心要跟他分手的那一天,他曾跟她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之一,总有一天,她会后悔,时隔七年,在她为了池意来找他的那一刻,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易宗林对着落地窗里自己萧寂的影子,淡勾唇弧,不管恒集团的成就再大,他只是为了这一天,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堕入无边的地狱当中,万劫不复,嘴角的笑意慢慢扩散得诡谲难解,他低声道,“申秘书,替我送束花到她的公司。” …… 傅思俞再一次放下电话懊恼始终无法联络到易宗林时,她的助理琳达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花束很大,包装精致,占据了助理的大半张脸,“傅小姐,有人送花给您。” 傅思俞怔忡看着桌面上妖艳欲滴的火红玫瑰,好几秒后才从玫瑰中将卡片取了出来。 想你——Kingsly.   ☆、37.易宗林,你这个混蛋 拒见她,却明目张胆送花来给她,他是故意要她更加心惶的,这个混蛋!! 傅思俞抱起花束准备扔进垃圾桶,身后突然传来了助理一道恭敬的声音,“池总。”她身子一僵,转身,池意的目光落在她怀里这束妖娆的玫瑰上,她有些无措,偏偏那张卡片很显眼在玫瑰花的顶端。 池意走到了她的面前,拿起了那张卡片。 傅思俞的身子微颤,倒抽了一口冷息,她仿佛能够看到这张卡片上的“想你”二字在无限的放大。 池意眸底的光亮变幻,瞳孔微缩,下一秒微微抬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像是哑了声一样,这一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池意将卡片随手放在了桌面,沉静的身影走到落地窗前,外面阴着的天给她的身影蒙上了一层落寞,他淡淡道,“我想你时候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傅思俞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池意所说的话。 “Kingsly是易宗林吧?” 傅思俞微微张嘴,惊愕。 池意用平稳得几乎没有一丝情绪的语调道,“他为什么会送花给你,跟我说实话。” 跟池意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傅思俞第一次在池意身上看到怒意,她的身子不禁颤了一下,“我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送花给我。” “是吗?”池意转过身,双眼眯成一条线,阴沉迸出。 傅思俞虽恐惧这样的池意,却并心虚,直直站着。 池意看着傅思俞目光如炬,清冷的薄唇逸出,“真的没有关系吗?还是你只是不想跟我说?” 傅思俞不明摇头。 池意突然一拳打在了办公桌面上。 旁边傅思俞的助理看到这一幕吓得跑了出去,傅思俞手上的花束也因为池意的震怒而滑落。 娇艳的玫瑰洒落了一地,零零落落。 池意双手撑在桌面上,愠怒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傅思俞已然苍白的小脸,“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和他是初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对他一直念念不忘?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和他一直维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傅思俞很想要解释,却一直插不上话,直到听到池意的最后一句质问,震惊加错愕在原地,脸白得像鬼,瞪圆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池意,“你说什么?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池意一声冷笑,嘲讽一般地看着她,“难道你还要我把‘上-床’这两个字说得更好听一些吗?” 傅思俞身子猛的后退了一步,脸上已无半点的血色,她无法置信,不断摇头。 池意一脚踩在了玫瑰花上,一双大手擒住了身子不断后退的傅思俞,牢牢地盯着她,咬牙吐出,“思俞,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38.失去未婚夫的信任 池意的目光里全是红色血丝,痛一般的望着她,嗓音沙哑,“易宗林出了名的冷漠自负、心狠手辣,,他为什么会出手帮我?”池意狠狠松开傅思俞,令她身子踉跄后退了一步,他赤红的眼眶里微微湿润,心痛看着她,“因为你!!” 傅思俞背抵到冰冷的墙面,不断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多年,我信你,宠你,尊敬你,即使明明知道你心底有人,我依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期盼你能留在我身边……” 傅思俞错愕,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墙。 池意受伤的目光逼近,“你不必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底藏着这样一个人,因为如果你对我用过心的话,你就能感觉到,我全心全意爱你和你心有所属却勉强跟我在一起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傅思俞眼眶染红,“池意……” 池意将脸转向一旁,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头的疼痛,“过去我也许还能自欺欺人,总想着那个人已经远离你的世界,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忘记那个人,直到我跟你求婚的那天晚上,从来不喝酒你的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嘴里不断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傅思俞瞪圆赤红的眼睛,愣愣吐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池意转过头,深深凝望着她,“我不敢质问你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很怕谎言一旦被揭穿,我就会失去你……” “不……”傅思俞湿润的眼睫颤抖,眼泪从眼角滑落,“你误会了,池意……” 池意悲痛笑了一声,“如果我是真的误会了,就不会看到他在婚纱店里吻你,不会看到商业峰会上你一直注目他的眼神,更不会看到他今日明目张胆的送花给你……” 傅思俞不断摇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易宗林的确是认识,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这些年,我和他并没有联络……我和他重新有交集是在你出事以后,我为了你才去找他,我承认为你了我什么都可以牺牲,但他并没有刁难我,我和他之间也无任何不正当的关系……至于你说我对他念念不忘,这根本是不存在的,从我和他分开到今天,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再遇见他,何况他因为六年前的一场车祸已经忘记了我,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拉着池意的手臂,倾身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泪水沾湿他白净的衬衫,“意,相信我,我早已经认定你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 池意一直在犹豫,最后,颤抖着的手还是将靠在怀里的傅思俞慢慢地推开,他闭了闭眼,沉痛道,“思俞,如果你有一天能够将你放在床底下有关他的东西全都扔掉,或许,我会相信你。” 傅思俞如被雷击,怔忡在原地。 池意最后看了一眼傅思俞,冷漠转身离去。 PS:下期预告,易宗林在街上碰见了落魄消极的傅思俞,将她带去了酒店……   ☆、39.他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 傅思俞追出公司,却还是没有追到池意,眼睁睁地看他驾车离去,她懊恼站在路边。 池意失望的目光和心痛的话语让她很是难受……她不是难受他误解她,她是难受她竟让他受到了伤害。 他们在一起这七年,从来没有争执过,可这一次的误会,却让他们之间产生了这样大的伤害…… 都是她的错,如果那晚她没有喝酒,嘴里没有口不择言,就不会让他误会,如果她能细心一些,就会发现他这几天过得并不开心…… 可是他真的弄错了,她和易宗林分手这七年来,她从来就没有幻想过跟易宗林再有交集,那晚喝醉,她只是在祭奠过往和恭喜她开启全新的人生,她只是想跟过去做一个了结…… 她在路边失魂落魄,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辆灰色的宾利在此刻停在了她的眼前。 车上的司机恭敬对车后座的人道,“易总,是傅小姐。” 易宗林正在看文件,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入眼便见路边神色恍惚的傅思俞。她身着正统的OL装,化着淡妆,精明干练的样子,可偏偏有两缕不羁的秀发垂落在她低垂的精致秀颜上,令她看起来消极而我见犹怜 易宗林眉心一蹙,跟司机说了声,“让她上车。” 司机得令,下车走向傅思俞。 傅思俞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有辆车停在她的眼前,待她抬起脸,司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傅小姐。” 傅思俞已经认出这人,她抽了抽鼻子,不想外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司机恭敬道,“易总请您上车。” 她的余光已经瞥到后车座里那俊逸的轮廓,想到眼前她跟池意的僵局都是这可恶的男人惹出来的,她满身的怒意迸发,狠狠盯着那人,可理智和冷静却告诉她,她得罪不起他,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跟他划清界限。 她视若无睹,转身清冷离去,身后的车窗却在这一刻摇了下来。 “思俞,我以为你会想跟我谈谈你弟弟的事。” 他不重不轻的声音从她凉薄的脊背传来,成功的让她站住了身子。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上车!”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他似乎胸有成足她一定会坐上他的车。 傅思俞双腿如生了根一样,半晌都没有移动,最后,她狠狠咬唇,转身走向了车子。 她和池意之间的误会总会解决,但眼前更重要的是解决洛威的事。 一上车就看到西装革履的他低头看着文件,专注,认真,完全一个大集团CEO该有的样子,加上颜值爆表,绝对是年轻少女在言情小说里幻想的总裁模样,可她却感觉到厌恶,在心底呸了呸,得出一个结论——他只是衣冠楚楚的衣冠禽shòu!! “痛快吗?”他头也没抬,忽然说了句, 她没好气回他,“什么?” “在心里骂我。” PS:稍后还有一更。喜欢此文的亲们,别忘记收藏和留下脚印,让冰冰看见你们的支持哦。   ☆、40.酒店不单纯之行 傅思俞顿惊,小嘴微张。他……他怎么会知道她正在心里骂他?这人,好可怕。 易宗林眼角的余光成功看到她惊惶的样子,勾起唇弧,淡淡一笑,“以后跟我相处,最好不要在心里说我坏话。” 谁会跟你相处!! 傅思俞窘迫,却强装镇定,“易总,你是有妻室的人,而我也有我的未婚夫,我们根本就不合适,以易总你的身份和地位,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为什么要选中我这个平淡无奇的女人。” “思俞你自谦了,在我看来,你一点都不平淡,至少你吸引了我的目光。”易宗林依旧专注看着文件,口吻淡淡。 “我知道回报是需要付出的,我没有让你无偿帮我,可那天晚上是你自己……”傅思俞的脸微微红了,毕竟还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想起那天晚上他抱她到了床上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依然很是羞涩。 她想要的只是一场交易,交易后他们继续成为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可他偏偏装得清高,让她以为他是从前的那个他,对人善良热心,对爱忠诚,事实证明,是她太天真了,七年过去,他如果不是在商场上心狠手辣,吹毛饮血,他绝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他变了……他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钢琴家,可如今的他却在商界里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由艺术家变成资本家,这其中必然是性格的蜕变所导致的。 所以,眼前的他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易宗林,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易宗林终于合上文件,看着她微赧的小脸,轻声一笑,“资本家最看重的是长远利益,而我要的,正是长远。” 傅思俞气得紧紧抓着坐垫,“我不可能会答应你……”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毕竟洛威还没有正式执行项目。” “你又威胁我?” 易宗林似乎很喜欢这样深深的看着她,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停在她姣好的脸庞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我只是在提醒你。” “我一定会说服洛威辞职!!” “如果你真的能说服他离开恒集团,恐怕你现在也不会在我的车上。”易宗林像抓到她把柄一样,自负满满。 “我想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了。”傅思俞愤懑,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岂料,他清冷的声调在她下车的那一刻徐徐传来,“你当然可以下车,不过,半个小时后洛威将在昆山酒店举行项目执行发布会,届时,他将正式接受浅水湾的项目。” 什么?傅思俞惊惶。如果洛威真的接手了项目,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很满意地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庞,缓声道,“你现在坐我的车赶去昆山酒店还来得及,可如果你选择现在叫计程车,我恐怕你会错过你弟弟那精彩的发布会。” PS:易宗林带思俞去酒店是单纯的吗?NO,作者说一点都不单纯。   ☆、41.酒店房间处 被逼无奈,傅思俞只好坐易宗林的车去昆山酒店。 这一路她努力平复了心境,深知跟易宗林交手,不能先自乱了阵脚,所以渐渐安静了下来。 易宗林也没有跟她多做交流,一路上接了好几通公事上的电话。 车子终于停在昆山酒店的门前,她率先下车,然后看着司机恭敬替易宗林开门。 易宗林走在前面,她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有很多的人恭称他“易总”。 进了电梯,当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的心不免有些急促,随即偷瞄身旁的他。 身形挺拔的他单手插着裤袋,看着电梯层数,没有任何表情。 望着他的侧颜,她不禁想起了过去,她曾经最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他的长腿迈出,她急急跟了出去。 申秘书早就等在电梯门口,看到她跟着易宗林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却还是谦谦有礼地跟她点了个头。 申秘书随即跟易宗林禀报了一些有关发布会的相关事宜,易宗林点头没说什么,酒店的服务员替易宗林推开了一扇檀木房门,易宗林走了进去。 傅思俞以为檀木房门的背后就是发布会现场,她急急地跟着易宗林进了房间,可双腿刚一迈入房间她就懊恼了,这哪里是什么发布会现场,这根本就是昆山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偌大宽敞的房间摆设精致,无处不显得高贵奢华,她失去耐性问,“我弟弟在哪里?”商业峰会后她跟洛威打过一次电话,但洛威坚持要留在恒集团,导致他们姐弟的关系弄僵,她如今已经联络不上洛威。 易宗林却没有回答傅思俞,他兀自褪下西装外套,松着领带,走向房间深处。 傅思俞见状,忙追上他的步伐,绕到他眼前,“我要见我弟弟。” 易宗林将松下的领带随手扔到一旁,一边解这衬衫扣子,一边回答她,“我答应会让你见他,自然不会食言……发布会还没有开始,你可以呆在这个房间等我,也可以出去随意走走,,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儿。” 这一会儿傅思俞才注意到易宗林的脸上透着一丝疲累,眼睛里还有微微的血丝,俨然的缺少睡眠。 “那……”傅思俞想说的话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就看到易宗林已经解开了衬衫的所有扣子,露出他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她顿时转头到一边,脸红彤彤的,尴尬道,“发布会不是快要开始了吗?你哪有时间休息。” 易宗径直林越过傅思俞,淡淡道,“我刚才记错了,离发布会开始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对。” 什么? 傅思俞错愕,微张着嘴,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走进浴室。   ☆、42.酒店房间处(2) 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傅思俞气呼呼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猛吸了几口气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刚刚有一刻她真的想要转身就走,可是理智提醒她不能这么做。 昆山酒店这样大,让她一层一层去问今日是否有商业发布会在此举办,不但耗时,还未必能找到洛威,最重要的是易宗林可能只是骗她来酒店,今天根本就没有举办发布会。 可不管易宗林有何目的,她想要找到洛威,只能靠易宗林。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停止,傅思俞已冷静下来,转头看向从浴室迈出的人。 远远的,他穿着一袭黑色丝绒睡袍,头发因为沾湿了水汽有略微的凌乱,整个人褪去了平常的严谨凌厉,不再不可一世的样子,平易近人多了。 她不禁在心底想,这就是他平常在家的样子吗? 他看来是真的累了,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一下就闭起了眼,颀长的身子占据了大半张床。 等她回过神来,欲追问他洛威的事,却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她本想叫醒他,却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熟睡的样子,她竟有些不忍,最后竟自己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申秘书,他手里提着一套熨好的干净衣服,有西装,衬衫还有领带袜子。 申秘书看了一眼里面,问,“傅小姐,易总休息了?” 她愣愣点了下头。 “那麻烦您帮我将易总等会儿要穿的衣服拿进去,我怕打扰到易总休息。” 这件事本来跟傅思俞无关,可申秘书平常对她客客气气的,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 申秘书感激了一声,转身准备走,却又回过身,带着笑道,“傅小姐,易总他怕吵,还希望你等会儿帮他拉上房里的窗帘,让他睡得安稳一些。” 傅思俞没说什么,在申秘书要走的时候她忙问,“申秘书,今天下午是有浅水湾项目的执行发布会吗?” “是的。” 傅思俞听闻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易宗林没有骗她。 申秘书看见傅思俞的表情,淡淡一笑,“昨天浅水湾的项目出了点纰漏,总裁临时召集公司高管开会到半夜三点,而总裁夫人凌晨四点的飞机去美国,总裁又亲自送总裁夫人去机场,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还没来得及休息,公司又有几个重要的事要总裁亲自处理,刚好浅水湾的项目今日发布,总裁只好不休息直接来酒店,趁着片刻空档休息一下。” 原来他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难怪这么累。 她跟世人一样只看到他风光的表面,却没有想过他拥有今日成就所付出的努力,不过,他在那么疲累的情况下还坚持送妻子去机场,他对老婆还真的很贴心。 …… 傅思俞小心翼翼地拉上窗帘,房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 她准备到房间外面去等他,眼睛不经意扫过他睡颜时,双脚却停了下来。 PS:喜欢此文别忘记留言收藏,给冰一点信心吧!   ☆、43.看到他的裸身 沉睡中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看起来和七年前一样无公害,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的岁月痕迹,只是他那双浓眉微微蹙着,仿佛睡梦中仍有什么困扰着他。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能困扰到他?有钱,有权,有美好的妻子,他不应该还有烦恼才对,究竟什么样的事能让他在睡梦中都不安稳呢?她猜不到…… 她当然猜不到,因为她已经不是他世界的人。 遗忘是老天对他的善待,不然这些年,他的痛苦绝对不会亚与她,她知道,他曾经那样的在乎她。 这辈子,她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幸好,他遗忘了她,也拥有了他辉煌的人生。 她也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易宗林已经不是七年前他所认识的易宗林,那个向往平淡、追求艺术的大男孩,在她七年前跟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就在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从此,所有她和这个大男孩的回忆,都只会在她深深埋葬的记忆之中。 易宗林……Kingsly,可能,她留给他的,只剩下这个英文名字了。 她记得她上高一的时候老师给她取了个英文名字叫Queensly,她很喜欢这个英文名,就逼着他取Kingsly……她说这样他们就是一对了。 若不是那天在打高尔夫的时候他跟她自我介绍说他叫“Kingsly”,她绝不会想到这么多年,他依然还在用这个英文名,当时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那种感受,是无法形容的。 收回驻留在他睡颜上的目光,她走到了厅里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 一个多小时后,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微沙的男性嗓音,“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易宗林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床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转过身,看到穿着黑色丝绒睡衣的他喝了一口水,眉间已经没有睡着时的褶皱。 一个多小时的补眠,已经让他看起来精神多了,他看起来又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她偶尔会想,如果七年前他们没有分手,今天,他还会不会是一个商人?他们此刻是否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呢? 易宗林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说话?”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或许是刚才胡思了许多,让她多愁善感了起来,此刻竟没有什么情绪去回答他,只淡淡道,“我只想快点见到洛威。” 傅思俞没半点情绪的声音似乎让易宗林有些不快,他转身走向了挂衣杆。 她没有跟他过去,只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等他,从余光里可以看到他正在换衣服。 没有想到,他居然当着她的面一丝不挂。 她红了脸,立即侧头到一边,可余光还是收录到他精壮宽阔的上身,倒三角的腰身和劲瘦的臀…… 单看背面,就已经知道他的身材很好,难怪他穿什么衣服都那样的好看。   ☆、44.放开我…… “思俞,你过来。” 他忽然唤她,在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 “什么事?”她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心跳莫名加速,头也没回的问。 “我想请你帮个忙。” “嗯?” 她慢慢地转过身,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她,“过来。” 她踌躇在原地,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这边落地窗的窗帘是拉着的,令这边的光线有一些暗,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阴暗,却很挺拔。 他一边扣着腕表,一边对她道,“帮我打领带。” 她愣了一下。 他注意到她的神情,微微皱了下眉,“不会吗?” 她当然会,她经常帮池意打领带,可是…… 他戴好腕表,看到她依旧的没有动作,他望着她的目光逐渐深沉,“是不会还是不愿意?” 她记得小时候她的妈妈经常帮她爸爸打领带,那画面看起来总是很温馨,两人的目光也总是含情脉脉,这让她一直觉得这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 “我想我帮不上你的忙。”她淡声回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要走开 他拉住了她的身子,禁锢住她的腰,嗓音低柔宠溺,“别闹……我真的不会,等会儿还要出席发布会,你不想我衣衫不整的吧?”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哄正闹别扭的女友,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暧mei起来。 她立即挣开了他,有些羞恼瞪着他。 他又笑了一下,“领带一向都是舒曼帮我系的,我是真的不会。” 她的心莫名的一震,脑海中立即就勾勒出唐舒曼帮他打领带的画面,不知怎么也想起他跟唐舒曼的恩爱。 她二话不说就转身。 可这一次,他的双手却由后抱了上前,双臂紧紧缠在她的腰上,“吃醋了?”他将头枕在她的肩胛上,热气拂在她细致白皙的颈子,似有若无诱惑着她。 他好闻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惹人心猿意马,她心脏狂跳,脸红耳赤,她只好用力挣扎,奈何他的双手始终霸道的锁在她的腰身。 “放开我……”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帮我打好领带,要么我就这样抱着你,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你……”好不要脸。 他似乎听到她心里的骂,笑了一下,湿re的气息贴在她的耳际,所有若无撩拨着她身体的本能欲wang,“这个时候,我劝你最好选择前者,如果你选择后者,我怕我之后要做的事恐怕就不是只是抱着你了。” 傅思俞的脸变得更红了,感觉到他贴着她的身子在逐渐的发烫,她立即选择了妥协或者说是缓兵之计,“好,你先放开我。” “我怎么感觉到你的小脑瓜里正算计着别的呢?”易宗林的话音刚落,傅思俞已经抬腿往后用力一踢,庆幸的是,他已经有了防范,没有伤到重要部位。 她羞愤,懊恼,却不想身子被他猛地扳了过来,他让彼此面对着面,他危险低哑道,“看来你真的很不乖。” PS:下章会吃了吗?喜欢此文的亲亲别忘记收藏,欢迎下次阅读哦!   ☆、45.你现在是在欲拒还迎吗? 猛被转过身,她的鼻子触碰到了他昂贵的衬衫,几乎要撞上他的胸膛,她吓得不轻,使力挣扎着,奈何纤细的腰肢被他的双臂紧紧搂住。 “放开我!” 他微微低头,下巴抵着她漂亮的额头,看到她浓密卷翘的长睫因紧张而颤动着,她精致的小脸因害羞而微侧,窗帘缝隙透来的光亮让她颊上的红润闪着诱人的幽幽光亮,引人身体躁动。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可惜她被禁锢得根本无法动弹,只有小嘴喋喋不休,“放开我,放开啊!” 他似乎沉浸在她又羞又恼的样子里,缠绕着她腰肢的双手又是一紧,让她的下身几乎严丝合缝跟他贴在一起。 他身体的热度立即传递给了她,同时还有他下身那不可忽视的灼硬,似有若无贴着她最私密之处。 她顿时脸红到耳根,欲骂他,却在抬头的那一刻,她的鼻子触碰到了他的唇,沾染了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和灼热的呼吸,她吓了一跳,脸更红了,扭动着身子想要跟他拉开距离,岂料他将她箍得更紧,让彼此的鼻尖相触,他依然低低看着她,灼热在他们近在咫尺的呼吸里散开。 她终于感到了紧张和害怕,长睫颤动得厉害,一下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身体的那个部位,她轻轻咬住了唇,隐忍住,道,“你不要太过分!”她的声音很小,害怕太大声会触怒他。 看到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一样露出惶然和恐惧,他轻笑了一声,磁性的嗓音低低逸出,“你现在是在欲拒还迎吗?” 他得了便宜还要来羞辱,她恼火,瞪眼愤愤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依然维持着嘴角微勾的弧度,讪讪凝望着她,“你的反应让我以为已经跟男友**多年的你,还是个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的小姑娘。”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虚伪,偏偏眼前这个女人总要装着清纯。 她几乎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屑和鄙夷,刚刚还在剧烈跳动的心瞬间停止,她难以置信看到他眼底这样厌恶她的目光,放在他胸膛上用力推攮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看到了她由红转青的脸,深沉的双眸微微眯紧,任由她的手从他的胸膛垂落而下。 她五年前就已经搬进池意的家,在外人看来,她和池意早已经**,所以他的误解她并不感到难受,可是他说这话时的目光和言语里似有若无透出的一丝讽刺却教她身心震颤。 她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她在他面前是卑微的,可这样看不轻她的目光,却那样令人难受。 或许他只是把她当做猎物,所以,他根本就不用顾及猎物的感受。 她吸了口气,将已经泛白的脸转到一边,“难得被人用过的东西,易总你还这样看得起。”   ☆、46.他失去了耐性 她或许不能抗衡他,但至少可以做到不被他欺负,莫名的,心头撕扯过一丝痛意,感慨曾经深爱的人,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他已经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一点都不怜惜她此刻的受伤,甚至觉得她仍只是在实施她欲拒还迎的招数,可惜,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真挺佩服她现在的这张嘴,一点都不饶人。 “怎么就生气了,我说错话了?”他佯装无辜,轻轻执起她的下巴,嗓音温柔缓和。 她冷漠挣开他的手,毫无情绪地看着他,“你究竟怎样才能让我见到我的弟弟?” 他细细打量着她毫无表情的面容,低低道,“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 她没有回答。 他轻轻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从她的腰肢松开,“发布会如无意外应该快要开始,如果你现在愿意帮我打领带,我可以在发布会开始前给你和你弟弟十分钟单独说话的时间。” 她瞪圆了眼,“你说真的?” 他温润笑着,轻点了下头。 在心底挣扎了几秒,他最后慢慢抬起放在身体两旁微微颤抖的手,开始帮他打领带。 周围突然间安静得不像话,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低头看着帮她系领带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帮他打领带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恬静,就好像从前,他教她弹钢琴时她静若处子的清纯模样。 这样的感觉,在他的心底形成了一股心安。 “打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做好手上的动作。 恍惚失神的他这才回神,看到脖颈上打得十分好的领带结,他淡淡问了一句,“你平常也是这么给你的未婚夫打领带的吗?” “这是我的私事,易总恐怕不需要了解。” 易宗林久久看着她孤傲的脸,突然笑了一下。 她看着他此刻的笑,竟有些害怕,因为他明明是笑,神色里却隐藏着一丝被惹怒的情绪,她只能努力保持镇定掩饰此刻的心慌。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他带着笑却眼光如芒跟她对望,她越发感到害怕,直觉危险降临,这个时候,他开启唇瓣,“跟你说的事,怎么样?可以给我答案了吗?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直到听到他的问题,她这才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壮着胆回答他,“我说过不可能。”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眼神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冷注视着她,声音骤然转冷,“如果我说我给你的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呢?” 来自地狱的声音环绕在她的耳边,她恐惧而不明地看着他,下一秒,他长臂一伸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又轻又低的危险嗓音在她耳畔,“就在刚刚我失去了最后一丝耐性,现在,我就要你知道我失去耐性的后果。” 她还没有搞清他突然转恶的情绪变化,他和她已经倒在了他们身后的大床上。 PS:没有收藏此文的亲亲,别忘记收藏此文,方便下次阅读哦。   ☆、47.男人最爱驯服的就是不肯乖乖就范的女人 她失声叫了一声,身子弹在柔软的大床上,来不及起身,已被他结实厚重的身子压覆。 他将她禁锢在身下,双眸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格外的幽深,直勾勾盯着她慌张的小脸,眼神里似有怒意,却压制着。 “你要做什么……”她本来就惧怕他,此刻又被他以这样的姿势禁锢,她更加的惶恐,无措的双手用力拍打在他的身上,紧张而无措。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痛,紧盯着她的漆黑双眸在逐渐的阴暗,变得诡谲而危险,蓦地,冷得犹如身处冰窖中的声音发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的拒绝我,你是第一个。” 看到他可怖的阴冷目光,她抗拒的双手因为身子的颤抖而慢慢停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此刻竟一句话都不敢回复她。 他半眯起眼,斜睨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怎么,不说话了?” 她瞪圆的双眸恐惧地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你不是一直牙尖嘴利的,怎么这会儿一句话都不说了?”他的手轻轻抚上她清致的脸庞,由眼睛到鼻子,再到她苍白的唇边,他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她惧怕他这样邪魅的目光,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却无奈脸庞被他霸道的双掌禁锢。 他阴鸷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害怕的小脸,逼着她双眼面对着他,“你就那么怕我吗?” 她咬住唇,执拗不作回应。 他看着她倔强咬唇的样子,阴冷一笑,“你是真的这样清高,还是你的手段太高,知道男人最爱驯服的就是不肯乖乖就范的女人,以这样来引起我莫大的兴趣?” 没有想到他将她一直以来的拒绝,看成是欲拒还迎,他将她看得这样的不堪,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吸引你。” 他笑了一下,“我有钱,不是吗?” 她跟着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为了钱而什么都不要。” 她的话音刚落,他已经仰头大笑。 他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似乎嘲讽,他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将她的下颚轻轻抬起,“女人,你真的这样清高吗?” 为什么他这样的瞧不起她? 看到她眼底的不服,他轻蔑一笑,低头看着她刚刚剧烈反抗而不不小了挣落了一颗扣子的雄伟胸前。 她的胸本来就不小,所以穿着衬衫的时候更显得胸型丰满,不过她平常都很注意,每次买来衬衫扣子她都很细心检查,生怕会在穿的时候不小心穿帮,可没有想到,今天她的衬衫扣子却这样轻易就挣落,赤-裸裸的露出里面纯白色的内-衣,而糟糕的是,她直到他紧紧盯着她胸口看,她才注意到。 PS:喜欢此文的亲们,别忘记收藏下来,方便下次阅读哦。   ☆、48.不想在这做这件事的时候无法尽兴 第四十八章 “可恶!!”她紧揪住衬衫开口的地方,又羞又恼的骂出。 他灼灼盯着她羞赧的脸庞,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手拿了开来。她当然剧烈反抗了,奈何她的手劲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手背拿开,她气恼,想要反抗,他却将她的双手紧紧按压在床上。 她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流连在她起伏的胸部上。 白色的文胸有些移位,**呼之欲出。 她羞得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易宗林,你……不……不要过分……”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沉浸在眼前的**之中,“好美。” 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热度在逐渐攀升,凝睇着她的眸光也染上了一层情欲,呼吸变得又粗又重。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了危险,可惜她的身子被他压制得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羞恼喊道,“你还看……” 她挣扎而不断扭动的柔软身子似有若无的摩擦着他敏感的身体,他轻轻勾起了嘴角,邪肆道,“你这样乱动,不就是为了让我继续下去吗?” “你……” 这一刻,他低头覆上她的唇,成功截住了她想要说的话。 她双眸瞪圆,因身子无法动弹而无法拒绝。 庆幸的是,他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她,像是疼惜一样,并没有深入。 当他温热的唇拂过她颤抖的唇瓣时,她的身子因紧张而变得僵硬。 慢慢抬起头,看着僵硬在他身下的她,他笑了一声,缓缓道,“如果今天还有时间,我一定会现在就要了你,可惜申秘书马上就会敲门……而我不想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无法尽兴。” 她被他吓得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依然一动都不敢动。 低头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双手,起身。 她吓得不浅,立即如逃也似得奔到了床角离他最远的地方,并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以平稳得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声音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说你不会为了钱而出卖你自己,那我就给你一次证明你自己的机会。” 她戒备地望着他,生怕他再过来,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能做到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过你。” 她紧紧揪着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果然是申秘书的声音,“总裁,发布会时间已经到了。” 易宗林转身走了出去,留下话,“我跟你说过的话,都不会食言。” 她急急跳下床,忙追上他,“那我现在就带洛威消失在你眼前!!”   ☆、49.被弟弟看见她衣衫不整从易宗林房间出来 傅思俞满心欢喜跟着易宗林离开-房间,完全没有料到门外不只是站着申秘书一个人。 傅洛威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姐姐会从易宗林的房间里出来,眉心皱了一下。 傅思俞也在这一刻怔住,“洛威?” 傅洛威低头对易宗林恭谨了一声,“易总。” 易宗林点了一下头,径直步入酒店电梯,申秘书快速跟了上去。 酒店宽敞的走廊里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两,傅洛威的目光落在了傅思俞紧紧握着胸口的手上,“申秘书让我上来见一个人,我还以为是易总的朋友之类,没有想到,这人是我的姐姐。” 傅思俞也是走出房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敞开的胸襟,没有想到,这样狼狈的一幕竟被自己的弟弟看见。 傅思俞紧紧揪着胸口,沉静望着自己的弟弟,“洛威,听大姐的话,放弃浅水湾的项目。” 傅洛威淡淡道,“我知道大姐你一向都很为我着想,但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会放弃这个项目,这个项目是我造就人生成就的奠基石。” 傅思俞摇头,“洛威,这个项目的风险很大,如果你做不好,你很可能会……” “绝处才能逢生,风险最大的,也就是收获最多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大的项目,恒集团怎么会交给你这样一个初出牛犊的小子?” 傅洛威笑了一下,“我之前的确以为这是我的运气,现在看来,是大姐你帮了我。” 傅思俞不明。 傅洛威瞳孔微微收缩,深凝傅思俞,“难道易总不是因为跟大姐的关系而器重我吗?” 傅思俞身子猛的一震,明白自己的弟弟指的是什么,她顿时恼羞而生怒,“洛威,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大姐,虽然池意哥很好,但如果你选择跟易总在一起,我也不会干涉,以理性来说,我甚至更愿意让易总做我的姐夫。” 傅思俞气得紧紧抚住胸口,“我跟易宗林没有半点关系,我来找他只是为了你。” “是吗?”傅洛威斜睨着她,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找他找来了酒店,还跟他在酒店的房间里衣衫不整?” 傅思俞窘迫,“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弟弟解释。 傅洛威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扶住身形单薄的傅思俞,缓声道,“大姐,我不在意你跟易总的关系,因为这是你的人生,旁人无法干涉,同样,我的人生也该由我自己做主,既然我已经进了恒集团,也被推上现在这个位置,我真的不想放弃眼前这个大好机会……你也很希望我们傅家能在A市的商界再拥有一席之地对吗?” 傅思俞摇了下头,忧伤望着自己的弟弟,“洛威,大姐和易宗林的关系绝非你想的那样,大姐只能跟你说,易宗林推你到这个位置是别有所图。” 傅洛威轻轻将傅思俞按在了怀里,“我相信大姐你说的话,但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弟弟,他绝不会受人摆布,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50.要这样要了她,便宜了她 易宗林果然让她跟自己的弟弟单独谈了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她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弟弟参加发布会,正式对外宣布负责浅水湾项目。 回家的计程车上,她罩着洛威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毫无精神地靠在椅背上。 易宗林已经答应不再纠缠她,但她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的弟弟离开恒集团。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弟弟的智商,可是弟弟的智商若跟易宗林相比,恐怕…… 她真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易宗林并非真的就此放了她,他是在布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她和洛威往里面跳。 洛威并不知道易宗林有多么的危险,他终究涉世未深。 她现在只能期盼易宗林是个信守承诺了人,既然已经选择放了她,就不会再拿洛威来要挟她。 …… 天暗了下来,蓝色落地玻璃窗前,偌大的A市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城市光辉,正值堵车时间,地面上的车子如盒子一般闪耀着红色光弧在缓缓移动,像静静流淌的车河。 置身在八十八层这样高的地方,只看得到这样的喧嚣,却听不到半点的声音,仿佛遗世而独立。 易宗林手执着红酒,独自沉静饮着,似乎沉浸在思绪之中。 “我就知道你又一个人呆在这里,怎么,舒曼不在家,你连家都不回了?”说话的人是陆衍,他执着刚倒的一杯红酒走到了易宗林的身边。 易宗林没有回答陆衍,只是兀自抿了一口酒。 陆衍瞄了一眼易宗林毫无表情的脸,道,“我听申秘书说你和傅美女今天在酒店里独处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傅美女衣衫不整……看来,你今天下手了?” 易宗林依然望着远处广阔的天际,没有开口。 “看你的表情,难道没有下手?”陆衍邪肆的笑,“我就说申秘书跟我赌输定了……易总裁要真是下手了,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小时。” 易宗林淡淡开口,“袁琪不是这两天生吗?你怎么没有好好陪在她身边。” 陆衍喝了一口红酒道,“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我就快要闷疯了……刚好舒曼回了美国,我跟老婆说要替舒曼盯着你,这才在我老婆那里请了假。” “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吧!” 陆衍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下头,“不是,你怎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你快点跟我说说你怎么还没有对傅美女下手,拖拖拉拉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今天有一刻,我差点无法控制我自己。” 陆衍嘿嘿的笑,“看来傅美女魅力十足,连在商场上一向以冷静自制著称的易总裁也差点把持不住。” 易宗林转身放下酒杯,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陆衍执酒靠着沙发,问,“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易宗林吸了一口烟,吐出,任烟雾弥漫在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的视线,淡声吐出,“她跟我强调说她不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这让我突然想起曾经……我在想,我就这样要了她,我是不是太轻饶了她?或许,我该撕了她这层招摇赚骗的虚伪外表,让她今后再也无法行骗。”   ☆、51.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夜,静得只能听见虫鸣。 窗外花园里氤氲的灯光穿过落地窗,映射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傅思俞抱着抱枕,独自坐在沙发上,失神看着这片光影。 晚餐的时候池意没有回来,谢莫欣已经猜到他们可能吵架了,未免老人家担心,她只说她跟池意是因公事而产生了争执。 一晚上她打了很多通电话给池意,奈何他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她只好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滴答,滴答…… 墙上的时钟在走,她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时间,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大门前的佣人躬首,“先生。” 池意回来了。 看到他颀长的身影迈入大厅,她几乎是立即丢开手里的抱枕,站起了身。 池意似乎没有料到她在等他回来,沉静看了她一眼,挥手示意佣人退下,随即走向了她。 傅思俞也朝他走了过去,两人在大厅的中央交汇。 “还没睡?”率先开口的是池意,他看起来情绪已经平复,说话如往常一样温柔。 傅思俞深深望着他道,“我在等你。” “这么晚了,你该早点睡。” 傅思俞有些委屈道,“我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我担心你。” 池意从西装袋子里将手机拿了出来,按了一下,屏幕依旧黑暗,他摊摊手,歉意道,“看来是手机没电了。” 这一秒,傅思俞伸手将池意抱住。 面对她的突如其来,池意愣了一下。 傅思俞紧紧埋在池意那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声音酸涩,“意,你相信我,我跟易宗林真的没有什么……” 他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他对她似乎太过苛责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既然过去变成了回忆存在了心底,就不免会去缅怀。 她和易宗林曾经是情侣,她留着易宗林的东西,这可能代表着她对易宗林没有遗忘的情愫,但这些都已经是她的过去,他不可能让她将这些回忆抹灭,而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为什么还要将它横在他们之间,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将手慢慢放在了她的背上,拥住了她。 她的回应让她欣喜若狂,她更用力抱紧他,深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嗓音微哽,“我向你保证,我跟他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闭着眼,满足靠在她细瘦的肩上,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香味,“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她的手放在他的嘴上,摇摇头,“别这样说……是我没有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才会让你误会。” “你是为了我而去找易宗林,我却不信任你……” 她把手放在他好看的脸庞上,又摇了下头,深情望着他,“我只想你知道,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52.他又送花给她? 有人说过,人这辈子最爱的人未必就是跟你走到最后的人,而跟你走到最后的人,必定是最适合你的人。 她必须跟自己坦诚,她此生最爱的人是七年前的那个易宗林……亲口跟他提出分手那一刻的疼痛,她此生都难以忘记。 现在的易宗林对于她来说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除了相貌,在他的身上,她已经完全看不到他过去的一点影子……所以对于她来说,她爱的那个易宗林已经在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而这份深爱,也随着他的消失,只存在了记忆里。 她或许还没能做到彻彻底底忘记记忆中的这个人,但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努力对池意一心一意,只是,忘记一个人,远比她想象得还要难。 “傅小姐。” 执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的她回过神,转身,看到助理抱着一束红色玫瑰花走了进来。 她皱了一下眉,有些不明。 他为什么又送花来?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期间她和他没有再见过面,她以为他已经兑现了承诺不再打扰她。 助理将花束放在了她的办公桌面上,羡慕道,“池总好浪漫哦,这么大一束花,怕是九十九朵玫瑰。” 为什么他说话不算话?? 在商界里一诺千金的他,这么在她这里就成了无赖? 她和池意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他为什么又来破坏? 她有些生气的走到花束前,放下手中的咖啡,抱起花束,径直就往垃圾桶走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将花束丢进了垃圾桶里,狭窄的垃圾桶承载不了偌大花束的重量,立即倒在了地上,玫瑰摔落凋零,里面的卡片也被震了出来。 她转身就要走,却在转身的那一刻,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地上卡片上的署名,“池意”二字让她身子猛的震了一下,她回过身,弯腰将地上的卡片捡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花竟是池意送来的。 老婆大人,我马上就下飞机,可以约你共进晚餐吗?——池意。 原来是出差在外的池意派人送来的花…… 傅思俞窘迫地将花束从垃圾桶里又抱了出来,花束看起来已经不堪,玫瑰落了满地。 助理笑着道,“傅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池总又吵架了。” 傅思俞轻轻摇了下头,呆呆看着这束玫瑰花,失神了片刻。她竟误会了,这花不是他送的。 看来是她多想了,他没有食言。 前几天看新闻无意间注意到他这几天人在美国……记得前段时间申秘书说他的妻子去了美国,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去美国接他的老婆回来。 他和她的生活,终于都回到了正轨。 傅思俞刚松口气,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见是傅洛威打来的,她微微一笑,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里面传来了傅洛威略微急促的声音,“姐,我可能有麻烦了……”   ☆、53.傅洛威出事 咖啡厅安静的一角,傅思俞看着坐在对面的弟弟,沉静问,“问题很严重吗?” 傅洛威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一脸消极,靠在椅背上,脸上写一丝疲累,“算亏损的话,至少五个亿。” “五个亿?”傅思俞震惊,“怎么会有那么多?” 傅洛威平静道,“投下这个项目花去了公司两亿,打通政府关系花去了一亿,这项目半个月的前期投入花去了两亿。” 傅思俞难以置信,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努力保持着冷静,问,“项目投标花去的两亿不是恒集团自己负责的吗?” 傅洛威颓然摇摇头,“浅水湾的项目由始至终都是我负责的,包括投标。” 傅思俞摇头不明。 傅洛威继续解释道,“我进了恒集团后,易总很看重我,有很多的项目他都让我给意见,之后他便问我对浅水湾那块地的看法……我虽然很清楚浅水湾的那块地,贫瘠,偏僻,毫无商业发展的可能,但我依然觉得我有能力能化腐朽为传奇,荒芜的沙漠都可以变成现在都城拉斯维加斯,垃圾场为什么不能变成黄金商业中心?因此我跟易总表达了我的态度。” 傅思俞紧紧握着咖啡杯,内心已经有极其不详的预感。 “易总很欣赏我的想法,他说我的胆大和他年轻时一样,他问我敢不敢接下浅水湾这个项目。” 傅思俞拧起眉,问,“你当时毫不犹豫的选择接了?” 傅洛威点点头,“我一直期盼上天能够给我一次在商界里崭露头角的机会,因此我觉得这次机会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凭我在美国华尔街所学到的东西,我很有自信我能拿下这个项目。” “所以他带你去了商业峰会,将这个项目从投标到建设全权由你负责?”傅思俞又问。 傅洛威道,“易总也犹豫过我这个新手是否能承接下浅水湾这样大的项目,但我再三跟易总保证,并且跟易总签立了合同,易总这才将浅水湾的项目交给了我。” 傅思俞握着咖啡的手猛的一抖,灼烫的咖啡从里面溢了出来,灼伤了她的手。 傅洛威吓了一跳,“大姐你没事吧?” 傅思俞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惊愕得瞪圆了眼,呼吸倒抽,“你是说……说你跟易宗林签了责任合同?” “是,为了让易总信任我,我在合同里保证,浅水湾项目若出现亏损,所有的亏损将由我来负责,所以……”傅洛威无力的捏了捏眉心,自责道,“都怪我事先对浅水湾这块地所做的评估不够细致,这才没有查到浅水湾的地底下原是一个废弃的核电站,那里残余的核辐射是不适合建设任何的商业中心的,所以政府当年才将那里建成了垃圾场……”   ☆、54.希望爱情能够回来 傅思俞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脸色已经苍白。 傅洛威不断摇头,很是无奈道,“大姐,我去浅水湾做了测试,证实那里的辐射值的确偏高,但我始终认为那里的辐射值偏高只是因为地表上各种废弃的金属垃圾所散发的,而并非来自地下的废弃核电站,只要我们将垃圾填埋或移到别处,辐射值就会回到正常……可是这样的设想并没有得到政府的认同,政府始终觉得那里因为辐射已经不适合建设商业中心,政府要求我们改建成其他的项目。” 傅思俞的声音开始颤抖,“现在改建,还来得及吗?” “改建是来得及的,只是……”傅洛威叹了一声,“改建后的其他项目是不可能产生像商业中心那样巨额的盈利的,而我们为这个项目已经投下了五亿,若无法将这块地改建成商业中心,这五亿是永远都赚不会来的。” 傅思俞泛白的唇瓣瑟瑟抖着,“所以这些亏损,将全部由你来负责?” “是。”傅洛威烦恼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傅思俞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这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坐正身子,她冷静问,“恒集团现在的态度是?” “易总人在美国,申秘书想必已经跟易总报告了这一情况,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易总撤销我在恒集团的职务,要我应合同赔偿所有的损失,而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易总不计较我的过失,继续让我负责改建的项目,但我仍需要保证在改建的项目结束后,我能弥补眼前的亏损。” 傅思俞低落道,“易宗林未必会给你理想的结果,而就算易宗林肯给你时间,你也不能保证你改建后的项目能弥补现在的亏损,到头来你依然要偿还这笔钱。” “这就是我说的麻烦……” 五亿,不是五百万,五千万……就算卖了远泰,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的钱。 该怎么办? “大姐,你能不能找池意哥帮帮忙,看看能不能从远泰挪出三亿的资金,而剩下的两亿,我有自信只要易总能继续让我负责项目,我能从改建的项目里收获两亿的收益。” “洛威……”傅思俞目光沉重对上弟弟期盼的目光,“远泰只是A市一个小小的地产集团,就算池意肯帮你,他也不可能筹集到三亿的资金。” 傅洛威顿时瘫在了椅子上,“那该怎么办?” 傅思俞的眸色逐渐恍惚,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若有所思,像是安慰洛威,更像是安慰自己,“别急,我们会想到办法的,会的……” …… 傅思俞已经离开,安静的咖啡厅里只剩下了傅洛威一个人。 他叫了一杯红酒,一个人静静地饮着,沉着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对不起,大姐……原谅我这么做。 这年你为了我和二姐付出了那么多,也该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了…… 你曾经为了我和二姐放弃了你的爱情,我只是希望,你的爱情能够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PS:简介里的内容来了,易总总算要吃了思俞了。   ☆、55.想办法救弟弟 房间,窗前,傅思俞凝望着花园里叶子落了一地的白桦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房门的动静。 池意一扭开门就看到站在窗前失神了的傅思俞,出差刚回来的他随手将准备送给她的礼物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轻步朝她走去。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终于让傅思俞回过神,她准备转身,身子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思俞……”池意深深埋进她的颈子里,嗅着她颈间的馨香,很是满足。 傅思俞有些意外,转过身看着池意,“你不是说五点下飞机吗?” 池意离开她的香颈,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老婆大人,你看一下时间。” 傅思俞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错愕,“都已经六点了?” “是啊,老婆大人,你还说要来机场接我一起共进晚餐……看来我出差这五天,你是一点都不想我啊!”池意看似埋怨,却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对不起,我忘记了时间。”傅思俞懊恼道。 池意揉了揉傅思俞的头发,宠溺道,“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去外面吃饭。” 傅思俞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不起,意,我今天没有胃口。” 看到傅思俞低落的神色,池意脸上的笑意褪去,紧张起来,“怎么了?” 傅思俞轻轻挣开池意,转身看着窗外,忧心吐出,“洛威有麻烦了。” 池意走到傅思俞的身边,面色肃沉,“发生了什么事?” 傅思俞颓然摇头,“洛威帮恒集团做的项目出了问题。” 池意一只手揽住傅思俞细瘦的肩,“别着急,先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 傅思俞长长叹了一声,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池意道出。 池意听完后身子震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洛威现在欠了恒集团五亿的债?” 傅思俞无法承受的点了下头。 即便是自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的池意,在听在这个巨额的数字时,也怔忡了许久。 傅思俞声音哽涩,自责道,“都怪我没有阻止洛威进恒集团……” 池意更加紧地抱住傅思俞,“现在怪谁已经于事无补,最关键的是要解决眼下的问题……恒集团那边的态度如何?” 傅思俞抽了一下鼻子,保持冷静,“洛威刚打电话给我,说恒集团已经表了态,他们可以让洛威继续接管改建的项目,但洛威至少得先拿出三亿弥补恒集团目前的亏损,否则就要洛威现在就赔偿五亿,若赔偿不出,只好通过法律手段。” 池意思虑了几秒,将傅思俞纤瘦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温柔吐出,“三亿而已,我们赔偿就是。” 傅思俞猛地抬起眸,不敢置信地望着池意。   ☆、56.最后的挣扎 池意将她揽向自己的怀里,柔声道,“这两天在美国谈项目,对方要我们出示资产证明,我刚好让公司的精算师为远泰做了一份资产评估,公司旗下所拥有的项目大概值两亿,加上公司的股票约值两亿,要筹到三亿,不是很难。” 傅思俞猛地推开池意,“你说什么呢,不要拿远泰来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只要洛威没事,三亿不算什么。” 池意说得轻巧,傅思俞却已经被吓坏,她错愕望着他,“失去项目,失去公司股票,这等于卖了远泰……”池意淡淡笑着,平静道,“如果这是帮洛威的唯一办法,我会毫不犹豫。” 傅思俞无法接受的退后身子,直到身子抵在了冰冷的墙面,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池意认真的脸庞,坚定吐出,“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也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池意慢慢走到傅思俞的面前,他伸手抚着她苍白而冰冷的脸庞,沙哑着声,“钱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远泰是池家世代经营的事业……” “这些年远泰因为我的经营不善,已经逐渐落败,我早已经有放弃从商的想法。” 傅思俞用力摇头,握住他抚在她颊上的大手,“你不能这么做,阿姨也不会同意……” 池意侧头在傅思俞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远泰到我这一代已经完全由我做主,我妈没有权利过问。” 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池意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却不知道,池意原来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他那样的爱她,她却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爱过他,心头总空着一个位置回忆着另一个人…… 她多么的亏欠于他啊! 眼睛开始赤红,蒙上了薄薄一层水雾,她内疚自责地望着眼前这样深爱她的男人,哽咽逸出,“我可以接受你对我和我家人所有的好,但我绝不会让你为了我们卖掉远泰。” 这一秒,池意从西装袋子里将手机拿了出来,沉着播下一通电话,“辛秘书,你现在就替我约恒集团的易总,你说我为了傅洛威的事想跟他谈谈。” 傅思俞拉着池意的手阻止,“不要,池意……” 池意说完话便径直挂了电话,面对着傅思俞阻止的目光,他摸了摸她的脸,浅浅笑着道,“我现在去找洛威谈一谈,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不……”傅思俞拉住了池意欲离去的身子,“不要这样做,池意,我们一定会想到其他的办法……” 池意依旧淡淡笑着,“我说过,远泰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你。” 傅思俞怔在了原地,“不……” 砰—— 突然一道东西摔碎的声音传来。 池意和傅思俞同时向房门看去。 这一刻,只见房门外,谢莫欣怔在原地,她手里端着的水果盘已经滑落,水果落了一地。 PS:明日更新预告:思俞走投无路,去找某人,正中某人下怀……   ☆、57.不会让池意为了她卖掉远泰 “妈。” 池意忙走出房间,搀扶住母亲。 傅思俞跟了上去,“阿姨……” 谢莫欣半晌才回过神,愣愣看了眼傅思俞,又看了眼池意,“儿子,你刚才说什么?你打算卖了远泰?” 池意怔了一下,“妈……” 谢莫欣连声音都带着惶恐,“是吗?” 池意摇了下头,“妈,没有的事,好好的我干嘛要卖远泰。”他随即跟傅思俞使了一个眼神。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跟思俞讨论说要卖了远泰……” “你听错了,我跟思俞是在说公司的事。”池意一边说一边扶着谢莫欣走出房间。 傅思俞怔愣在原地,有些无措。 池意最后给了傅思俞一个放心的眼神,陪着母亲离开了房间。 ……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池意又回到了房间,只看见傅思俞一个人呆坐在床边。 “思俞。” 池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现在去找洛威谈谈,你答应我,一个人乖乖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 傅思俞慢慢抬起头,“阿姨她……” 池意疼惜揽住她,“我妈那边没什么事,你不需要担心,只是你不要跟我妈提到洛威的事,免得她多想……” “池意……” “好了,洛威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说着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乖,嗯?” 傅思俞还想说什么,池意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回过神下楼去追池意的时候,他已经驱车离开了别墅。 傅思俞忙给傅洛威打了一通电话,可电话还没有接通,谢莫欣已经由佣人搀扶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阿姨?”傅思俞慢慢放下手机,怔望着眼前毫无表情的谢莫欣。 谢莫欣平静道,“思俞,过来陪我坐坐。” 傅思俞点了一下头,谢莫欣转身,由佣人搀,兀自走向了沙发。 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清冷的谢莫欣,傅思俞已预感到不对劲。 果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谢莫欣便冷漠直言,“思俞,阿姨我虽然耳朵不好,但还没聋,池意刚刚说你和他只是为了公事而提及远泰的项目和股票,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你告诉我,他现在去哪了?你们在房间里提到要卖了远泰的项目和股票又是怎么回事?” 傅思俞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让池意卖掉远泰来帮忙,吞下喉咙哽在喉咙的艰涩,她平静开口,“洛威他在恒集团工作出了事,那边要洛威赔偿五亿。” “什么?”谢莫欣惊愕圆嘴,“五亿?” 傅思俞轻轻咬唇,点了下头。 “怎么回事?洛威不是一直在美国念书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傅思俞又跟谢莫欣说了一遍,谢莫欣怔忡,很久以后才开口,“所以池意是打算卖掉远泰,替洛威还债?”说这话的时候,谢莫欣的声音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谢莫欣惊恐的神色,傅思俞忙道,“阿姨,池意虽然打算这样做,但我绝不会让池意这么做的……”   ☆、58.沦陷 谢莫欣突然紧紧握住傅思俞的手,眼睛赤红望着她,“思俞……” 傅思俞被谢莫欣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赶忙拥住谢莫欣,“阿姨……” 谢莫欣握着她的手开始颤抖,赤红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颤抖着声音开口,“不能卖了远泰,思俞,你不能让池意卖了远泰……” “我知道,阿姨,我不会让池意这样做的。”傅思俞轻拍谢莫欣颤抖的背,连声安抚。 谢莫欣因年迈而失去色泽的灰褐色眸子盈满了泪水,她嘶哑的声音道,“远泰是池家的祖业,池家不能没了这份祖业啊……” 傅思俞不断点头,“阿姨,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您相信,我绝不会让池意这么做的。” 谢莫欣失声哭了起来,“远泰是池家的命根,无论如何池意也不能卖了远泰啊……” 看到谢莫欣痛哭的样子,傅思俞很是自责,她轻轻抱住谢莫欣,让谢莫欣靠在她的肩头,她安慰地抚着谢莫欣的背,无比歉疚道,“对不起,阿姨,自我认识池意开始,我就一直带给池家麻烦……” 谢莫欣用力摇头,慢慢从傅思俞的肩上抬起头,她哽咽道,“思俞,阿姨不嫌你麻烦,跟你相处这么多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姑娘,阿姨早就把你当做我的儿媳妇来看待……” “我知道……” “阿姨只是没有想到洛威这次会出这样大的事……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帮到池意,阿姨都不会有半句的过问,只是远泰……”谢莫欣抽噎了一声,嗓音愈加的哽涩,“远泰是池家世代的祖业,池意的父亲临终前都还交代池意要经营好远泰,池家不能没远泰……” “阿姨。”傅思俞红着眼眶,深吸了口气以保持冷静,“我跟你保证,我绝不会让池意这样做,绝不会。” …… ----------- 房间的窗前,傅思俞接到了傅洛威打来的电话。“大姐,池意哥刚刚来找我,他说他会替我解决钱的问题……你们已经想到办法帮我了?” 傅思俞望着花园里那棵叶子几乎掉光了白桦树,毫无表情,沉静道,“洛威,恒集团那边有难为你吗?” 傅洛威道,“易总今晚回来,最乐观的想法就是易总肯让我继续接受改建的项目,我只需要偿还三亿,只是易总如果翻脸不认人,我恐怕……” 傅思俞终于忍不住皱了一下酸涩的鼻子,“洛威,你不要担心,大姐已经想到办法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这两天避免见到媒体记者,我不想这件事闹大,将来影响你的前途。” “知道了,大姐……对不起,我给你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结束通话,傅思俞久久站在窗前,呆滞地望着花园里那棵白桦树,一阵凉风拂过,树上的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孤寂零落的飘落了下来。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毫无表情地接听了电话,手机里传来申秘书的谦和有礼的声音,“抱歉,傅小姐,总裁说他这两天没有时间见你……” PS:期待明天思俞去找易宗林吗?嘿嘿,肉要来了……文过两三天就上架,当天更新两万,期待的赶紧收藏此文,方便阅读哦。   ☆、59.走投无路来找他 从申秘书那里打听到,唐舒曼这次并没有跟易宗林一起回A市。 从下午七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易宗林的黑灰色宾利车,终于驶入了别墅。 她的心怦怦直跳,目光紧紧落在车的后座上,奈何因为车窗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本以为车子会在驶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下来,却不想,车子竟然径直从她面前驶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怔了一下,随即小跑到已经停在别墅大门准备等待佣人开启大门的宾利前,伸展双手拦截。 而这一刻,她看到了坐在车后座的他。 他面无表情,看到她,也无丝毫讶异的目光,俊容显得那么的淡然。 黑暗让他俊逸的脸庞蒙上一层平日少有的冷漠,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半个月没有见,她对他的恐惧竟然加深了。 司机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他,似乎在询问现在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他回复了司机一句什么,司机随即下车,来到她的面前,微笑着道,“傅小姐,易总请您过去。” 她看了眼车后座的他,他的目光淡淡,脸上却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深不可测的暗黑双眸凝望着她微微泛白的紧张脸孔,似乎很有兴致见到她此刻狼狈的样子。 在心底最后挣扎了一番,她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司机打开车门,她看到了身着一袭墨色西装外罩一件黑色大衣的他。 他转过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微微收紧,脸上微笑却又透着一股淡漠。 她迎向他漆黑不见底的双眸,感觉到他淡然的目光里存在着一丝藐视和不屑。 或许他隐藏得很深,但她能够感觉得到,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样的目光在看她。 是的,一直以来。 从她第一次去高尔夫球场找他,他就是以这样不屑的目光视她,当然,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她却能轻易地看透。 她当然不会去在意他看待她是怎样的目光,她只是疑惑,他既然这样瞧不起她,又为什么会对她这样感兴趣? 她自认她只有平凡的外表的她,是不可能让他逾越对她的嫌弃只对她的肉-体感兴趣的,那么,他对她,是不是还藏着其他的心思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预感,当她有天得知这个答案时候,她恐怕会永远都不想得到这个答案。 他颀长的身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沉静脸庞。 他勾唇笑了一下,正欲开口,他的手机却在大衣里响了起来。 她很紧张,不知道他开口会跟她说什么,也许是羞辱,也许是取笑,她一点招架的准备都没有,幸好,一通电话暂时救了她。   ☆、60.愿意跟他开始一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她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静心看他接听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温柔的说话,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温暖得感觉能融化南极的冰川。 “嗯,刚回别墅……我当然想你,手机没什么电了,我晚点再跟你打电话,乖。” 能让他这样温柔的人,理所当然,是唐舒曼。 结束完通话,他将手机随手交给身边的司机,重新睥睨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跟她的妻子打电话后,她原本紧张不安的心,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其实男女之间,最害怕的就是在一段不可发展的关系里产生认真的感情,那样的结局必定是悲伤和痛苦的,所以,她如果跟易宗林现在开始展开一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假若产生了不必要的情愫,后果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可如果这段关系只存在肉tǐ,而没有灵魂以外的东西,她和他的关系就简单多了。 因此,她不必紧张和胆怯了,因为,她和易宗林在接下去可能要维持的不正常关系里,是永远都不可能产生肉-体以外的情愫的。 他对他的妻子这样的温柔体贴,这说明他对他妻子的爱毋庸置疑,那么她对于他来说,好比闲暇时候出去吃的一餐饭,可能第一次会感觉好吃可口,可第二次还行,第三次就觉得腻了,他终归还是要回家去吃饭的,换句话说就是,他在外面可能拥有很多的女人,但他始终只爱唐舒曼。 这么想来,只要她能做到不在这段关系里**,始终只把这段关系当做交易,将来总有一天,她会跟他好聚好散。 而,在错过年轻时跟易宗林的缘分后,她坚信,她绝不会在这段关系里**,更不会去破坏他现在美好的生活。 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可惧的,她至多只是失去几年的自由时光。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刚刚看到我还跟看到鬼一样,这会儿怎么就平静了下来,脸上一点害怕都没有了?” 她心底的寒意冒了起来。易宗林有天生察言观色的本事,让她总感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她轻咬了一下唇,开口道,“我想跟你谈谈。” 他微微一笑,“你可知道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意味着什么?” 她抬起眼睛来,平静道,“我输了,你赢了,我终究还是逃不过易总你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更放大声音笑了一下,“思俞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为了你逼你就范,我拿五亿来开玩笑,这未免太财大气粗了。” 她微微眯起眼,质疑地望着他, 他嗤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的确对你的人有些兴趣,如果一点小恩小惠能让你投入我的怀抱,我会欣然接受,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命清高的女人,如果你做不到清高,就不要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如果你摆出了高傲,就给我彻底扮演下去,这或许还会让我在闲暇之时遗憾没有把你弄到手,可你现在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是撕破了自己清高的外表,却还要在求人的时候佯装高傲,更摆出一副无奈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你这心酸的脸是在摆给谁看。”他微勾的唇角越发的上扬,仿佛眼前的她,让他越发好笑。   ☆、61.她主动吻他 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自以为能承受,没有想到此刻竟还会这样的难受。 傅思俞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艰难地措辞,“过去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易总你道歉。”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为了傅洛威,摒弃一向的清高自傲,在我面前这样的低声下气,看来你真的很疼你这个弟弟。” “易总,我希望你能放过我弟弟……” 他打断她的话,“思俞你真是说笑了,我对洛威一向器重,甚至不惜将浅水湾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洛威负责……我对洛威是充满期待的,我又怎么会为难他?只是,项目现在出了这样大的问题,就算我肯让洛威继续接手改建项目,那公司目前的损失又该如何处理呢?” “五亿对易总你来说并不算什么……” “是不算什么,可公司的董事会甘心损失这五亿吗?” “易总……”她苍白无色的脸垂着,“我希望你能帮我。” 他笑了笑,“你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眼下的状况你不去求你的未婚夫,却来这里求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这似乎有些不妥。” 她用力咬了咬唇,“易总是聪明人,你很清楚池意根本没有那么那么大笔的资金帮我……我不想跟易总你绕着弯子说话,只要易总你能放过洛威,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任何事?”他蹙了下眉,假装若有所思,“不知道思俞你所谓的任何事是指……” 他明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明知故问,偏偏她还不能生气,只能委曲求全。 她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愿意答应易总你之前提出的交易。” “交易?”他大笑了起来,“我想思俞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我刚刚已经说过,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命清高的女人,而你偏偏从一开始就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若你的真性情就是如此,我想你在我心中会是个无价之宝,可现在你如我所预料的为了钱而来求我,这样的你,已经不值原先的那个价,不值得五亿。”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刺到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她很想转身就走,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羞辱,可是,理智让她的脚生根了一般的站在原地。 “易总,我不需要你给我五亿……洛威他如果继续接受改建的项目就能够挽回两亿的损失,我只需要你给我三亿。” 他依然笑得高高在上,“即便是三亿,你也不值。” 他竭尽所能的羞辱。 她慢慢抬起眼睛,望着他淡笑的面容,“那这样呢?”倏然,她轻轻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凉薄的唇上。 夜风吹过,给她带来了一丝凉意,她紧紧地贴着他,任由他身体的灼热传递给她。 风卷起地上的树叶,片刻后又宁静了下来,周围没有了一点声音。   ☆、62.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去吻一个人,即便是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她的动作很生涩,踮着脚,樱唇慢慢地贴在他薄薄的唇上,伸出舌,学他上次吻她的动作,一点一点撬开他的牙齿。 他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只低着眼,看着她长卷浓密的睫毛因紧张而剧烈的颤动着。 她试了半天,还是没有撬开他的牙齿,踮着的脚都站酸了。 诱惑无果,她懊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慢慢她放下的自己的双脚,有些窘迫,有些狼狈。 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勾起了一抹笑,看着她涨红了双颊的脸庞,沙哑道,“怎么,不继续下去了?” 她羞赧将头垂得更低,“我……” “嗯?” “我不会。” 他轻笑一声,“你这手段不错。” 她不明抬头。 “欲拒还迎,倒真的让我有几分的心猿意马。” 她这才明反应过来,恼羞道,“我没有在欲……”她原想要跟他解释,可话到嘴边,突然又觉得没有解释的意义,最后,她将头扭到了一边。 他嗤了一下,“怎么了,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她低下了头,深吸了口气后又又抬起,她回过头面对着他,“没什么,你要怎么看待就怎么看待吧!” 他勾起了她倔强的下巴,看着毫无表情的她,“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她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此刻如果你能让我的身体有了反应,我就接受我们之间的交易。” 她猛地抬起眼睛,灼灼看着他,“你说真的?” “当然。”他放开她的下巴,附到她的耳际道,“我们换个地方。”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让她感觉又热又痒。 她害羞得脸红到耳根子,轻盈的身子已被他打横抱起。 他抱着她径直走向了别墅。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跳得这样厉害过,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闭着眼,不敢去看周围,更不敢去看他,直到她的身子被他抱着跨坐在他的腿上。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表现。”他磁性的嗓音又低有哑。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她倒抽了一口气。这里……这里是他别墅的大厅,而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抱着她。 他微微笑着,“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们。” 她这才意识到彼此的姿势,她跨坐在她的双腿上,而他的大掌竟堂而皇之地放在她的臀上。 她顿时面红耳赤,扭捏着想要从他的腿上起身。 他掐住她的腰,“我说过只给你这次机会,你要是不想把握,那就走出这别墅。” 她身子一怔,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无措坐在他的双腿上。 他缓缓低头凑到了她的颈间,温热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细致的肌-肤上,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低声道,“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63.让我看看你是否值你今天跟我开出的价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颈间让她又热有痒,她不由缩起了肩,“不要这样……” 他欲吻在她颈上的动作一僵,抬起眼睛,蹙眉看着她,“你究竟是在装,还是你……” 为什么他每一次碰她,她的反应都这样的强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经历过男女情事的女人。 难道她真的还没有经历过这些?这绝不可能,她跟池意已经**六年,六年的时光,他们之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装得真的很像。 “我……”她难以启齿,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她真的很紧张。 她一次次的“欲拒还迎”终于让他失去了耐性,脸冷了下来,他失去兴趣一般松开了她的腰,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眼眯成一条线冷睨着她,“大门就在那里,你要走,现在就可以走。” 她低头咬了咬唇,“我……我不走。”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阴鸷的黑眸冷冷望进她慌乱无措的双眸,从牙缝中吐出,“那就付出一点诚意给我看,而不是像只刺猬一样一碰就紧紧缩成一团……任何男人都讨厌矫揉造作的女人。” 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切反应,不过只是在矫揉造作,她有些难受。 看着她失落垂下的长睫,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道,“不要卖了自己,还要立贞节牌坊……做不到,就给我滚出去。”说完,他将她从腿上抱了下来,径直起身。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她自感很是难堪,可是,她不能起身就离开这里。 追上他,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他身子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抱住他。 她闭起眼,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背上,他好闻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她嘶哑道,“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在心底冷冷的笑,想象着她此刻摇尾乞怜的样子,心头竟那样的舒畅。 她低声下起的恳求,“求你。” 他的心情已然转好,嘴角扯了一下,转过身来。 她抬起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冷沉的脸。 他淡声道,“脱下你的衣服。” “啊?” 她一时没有听清楚,等反应过来,立即面红耳赤,“现在,在这里?” “没错,就在这里,让我看看你是否值你今天跟我开出的价。”说完,他兀自走到客厅的酒柜前,为自己倒一杯红酒。 她站在原地,久久怔愣。 他慢慢喝一口红酒,连看也没有看她,淡声道,“怎么,还在犹豫?” 她回过神,怔忡望着他,垂落的双手在身体两旁瑟瑟颤抖,许久以后,她才慢慢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后背的洋装拉链上。   ☆、64.猛地将她按在酒柜上 当手指碰到冰冷的拉链时,她脑海里响彻的是母亲临终时的遗言。 思俞,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 她闭起了双眸,指尖在拉链上颤抖。 一点一点的,她将拉链慢慢地往下拉。 她必须承认,今天这身洋装是她来见他前刻意换的,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由她自己脱下这件洋装。 下一秒,洋装落在了她的脚下。 是值秋日,纵使在这有着暖气的别墅里,她依然感觉到有些冷。 她瑟瑟地环抱住自己,没有一丝安全感。 他低头喝着红酒,在她洋装落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下一秒,眸光微微怔忡。 只穿着白色内-衣和内-裤的她,身材曼妙,肌肤雪白,身上无半颗痣或疤痕,黑丝垂相爱,她美得就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女神雅典娜。 他的喉结动了动,红酒竟在他的喉咙里干涩起来,身体立即就起了反应,下身处开始蔓延一股燥热。 她隐隐能够感觉到他直勾勾的目光正落在她赤-裸的身体上,她的身子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她更加不敢看向他。 “过来。”他率先开口,声音有种压抑的低哑。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深深吸了口气,她抱紧自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执着酒杯,慵懒倚在酒柜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终于,她走到了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她赤-裸的肌肤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 周围安静得不可思议,而他毫不顾忌,直直看着她曼妙的身段。 她始终低着头不语,只能从余光里看到他满足最勾的唇弧,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她定是低贱而不堪的吧!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他虽然喝着红酒,喉咙里却干得不可思议,因为有一股巨大的欲念正占据着他现在全部的脑子,只想将眼前的她扑倒在床上。 突然,他将手中的红酒杯摔在地上,长臂一勾,将她揽了过来。 “啊——”她呼了一声,身子已经被他反转压在了身后的酒柜上。 背磕到冰冷的酒柜,她痛得嗷了一声,小脸皱成了一团。 他倏尔用力擒住她细瘦的双肩,眼睛没有半点情绪地看着她。 “痛……”她挣扎着他的钳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灼热。“放开……好痛啊……” 下一秒,他放开了她。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懊恼揉着自己疼痛的肩膀,直到—— 他猛地将她的双手按压在酒柜上,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PS:亲爱的们,文明天就上架咯,明天会更新两万,之后每天都会更新五千字以上,接下去剧情……嘿嘿,值得订阅哦。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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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见状,将他的大手从她的腰上拿开,起身,将地上自己的洋装拾了起来。 跟老婆打电话的易宗林瞟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 她背着他将所有的衣服穿好,这才转过身来看他。 他长得真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英俊不凡。 她看得太专注,惹得他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她顿时脸红,低头将自己落在沙发边的手袋拾了起来,拿出里面的手机,很快在手机里打了几个字,递到易宗林面前。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希望你答应我的事能够做到。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这几个字,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她震了一下,转过身。 他一边跟唐舒曼说话,一边从西装袋子里将一只钢笔和一叠支票簿拿了出来,刷刷刷在支票簿的后面写了一句——你今天不需要回去了,坐在旁边安静的等我几分钟,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酒店。 一起去酒店?这意思是…… 傅思俞的双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她犹豫了几秒,最后点了下头。 其实她今晚根本就没有打算回池家,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的池意必定在到处找她,她离开这里,今晚也会随便找一家酒店下榻。 易宗林继续跟唐舒曼恩爱聊天,傅思俞不想窥探他们的*,随之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这在山顶,价值十多亿的别墅,果然有着别样的景致,巨高偌大的透明落地窗外,是整个A市的夜景,而别墅的屋顶,洒落着漫天的星星。 她遥望着天上一颗一颗正在闪烁的星星,不禁有些心旷神怡。还记得她和Kingsly曾经也看过这样繁星满天的天空,那是他第一次约她出来,夜晚十点,她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他在她家的门口等她,然后他们一起牵手看着那晚满天的繁星…… 她的眼睛莫名有些干涩,余光不经意地瞥向正在跟妻子打电话的他。 时过境迁,他已经有了他此生 最爱的人,脑子里也不再有那个女孩的一丝一丁的回忆。 说服自己不再去想那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的过去,她眺望了一下A市的夜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了过来,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肩,“你喜欢这里的夜景?” 虽然有些不习惯,她却没有挣扎,只说道,“我只是更喜欢这里的星星。” 他靠在她的肩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这也是我当初买下这里的原因,这里的星星,又亮又大。” 她回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也喜欢看星星?”难道他脑子里还潜藏着一些回忆? 他笑了一下,走了开来,“不是我喜欢,是舒曼看重这里,她喜欢星星。” 原来不是他喜欢……不过,仅仅只是因为妻子喜欢这里的星星,他就动辄十几亿在这个山顶建造了别墅? 他对妻子的爱,可见一斑。 --------------------------------------------------------------------------------- 他并没有带司机,自己开车载她去酒店。 平日里他都是秘书、司机、保镖跟上跟下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独自一个人,表情也没有平常严肃,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多看了他几眼。 他被瞧见了,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她这才说,“不是……我每一次看到你,你身边都跟着你的秘书或保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一个人。” “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他们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显得特别的高高在上,可现在的你,却比平常平易近人。” “我平常看起来很难说话吗?” “也不是,只是你平常一向都很严肃。” 他笑了一下,“可能吧,你知道的,每天看堆积如山的文件,开永远都开不完的会议,心情一刻都不好,哪还有心情露出笑脸。” 她被他的话逗笑。 他瞥了她一眼,“你心情看起来不错。” 她的心又跳得厉害了起来,细声道,“当然,我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他又笑了,“我看你是害怕待会儿跟我呆在酒店,所以这会儿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心底的寒意又冒了起来,没有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看穿了她。 “我说对了吧?”他扯了一下嘴角,笑着说,“我们的关系还来日方长,你要是这样怕我,我恐怕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没有作声,他继续又说,“对了,我这人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同一样东西,我希望你跟池意能尽早做个了断。”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注定她跟池意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她在来找他之前,就已经想通了这些。 她淡淡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那就好。” 她没有再回应他,将头撇出去看着窗外的景色。 车厢里沉静了几分钟,他开口,“我必须提醒你,我不会给你一个期限,唯一的期限就是我愿意放手的时候,所以在我们的关系开始前,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就算我人老珠黄的时候?”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就算是范茵茵那样的美女,我的新鲜感也不过只有一个月。” 是啊,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由他来提出分手,这时间也不会太久。 如他说的,等他腻了,他就会结束这段的关系,她如果一月没到就让他腻了,她恐怕一个月后就能获得自由。 想到这里,她将头又转向了窗外。 “我劝你也最好不要在这段关系里抱有太多的幻想,我跟你说过,我很爱我的妻子,你最好不要试图做出破坏我和我太太夫妻感情的事,那样的话,后果悔很严重。” 她再一次不得不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有幻想。” …… 走进君越酒店已经晚上十二点多,酒店里已经没什么人。 酒店的侍者看到他带着女人走进酒店,立即就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 她刻意低着头,不想被酒店的侍者看到她的样子。 奈何,在走进VIP电梯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害她吓了一跳,一整张脸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出现在了侍者的眼前。 她确定侍者一眼就认出了她,但这里的侍者似乎经过特别的训练,即便是认出来了,也无半点的惊讶表情。 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搂着她,对跟在身后的侍者道,“从现在到明天中午,我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如果我的秘书打电话来,你就说所有的会议和行程都推到明天下午。” 侍者恭敬道,“好的。” 易宗林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钱给侍者,随即拥着她走向了房间。 这个房间傅思俞是记得的,就是在这个房间,他让她好好睡了一觉,那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她现在想想,他其实也不是很坏,他至少不趁人之危,做事很有原则。 进了房间以后,傅思俞不禁提心吊胆起来,可易宗林并没有什么异常,还关心的问她有什么需要,在她摇头以后,他便去了电脑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没有处理的公事,她看到他跟电脑里的人在用英文视讯,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 她闲来无事,便坐在了沙发上随便拿起了一本杂志来看。 没过多久,他执着两杯红酒朝她走了过来。 她接过红酒,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跟她碰了一下杯,兀自饮了一口,“睡前喝点酒有助睡眠。” 她酒量不好,但对红酒有种莫名的偏好,所以小小尝了一口。 他的手扶在沙发的背上,问,“好喝吗?” 她的眉心已经紧紧皱了起来,捂着嘴,懊恼道,“这是红酒吗?好难喝啊!” 他大声笑了起来,“八六年珍藏版的康帝,你居然说难喝。” 她将酒杯放了下来,窘迫道,“对不起,我不懂酒,我以为红酒喝起来的味道都一样,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味道。” 他又笑了一下,看着她瞬间蹿红的脸蛋,道,“看来你的酒量不怎么好,喝这么一点,脸就红成了这样。”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 他说,“去洗把脸吧,累了就早点睡!” 她点了下头,起身走向浴_室,当走到浴_室的门口时,她转过身,望着他,低低道,“你不睡觉吗?” 他笑了,“你真是醉了,我还没有正式召开董事会,傅洛威他还欠着债呢!” 这话气坏了傅思俞,她气得连牙齿都在颤抖,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来邀请他,所以故意等她先开口,他这样做分明是在讽刺她曾经说过绝不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无耻!” 他大笑,“我还是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听见女人这样形容我。” 她气得又羞又恼,转身就去拧浴_室的房门,哪里知道,他的手先扶在了浴_室的门把上。 他不知何时过来的,她气得用力推他,“走开。”也不管他现在是她必须努力讨好的金主。 他将高大的身子挡在了浴_室门前,挑起倔强的小_脸,“我这才发现,你生气的样子,原来也这样好看。” 她将脸挣开,在气头上,什么也不管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霸道将她的脸有转了过来。 这回她再也无法挣脱,只能迫于无奈看着他难以琢磨的脸色。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他姣好的脸庞上,仿佛在细细打量。 她最怕他这样深不可测地看着她,眼睫不禁开始颤抖,眸光畏惧闪烁。 幸好…… 他温声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有这样强烈的熟悉感觉,我们从前真的不认识吗?” 他就是要折磨 她的内心,让她时时刻刻都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她的身子震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眸光,蒙上了一层恐惧。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他盯着她看了,因为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总让你感觉如芒在刺,好像任何伪装在他面前都是多余的,她不禁在想,如果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忘记过去,他应该不会放过现在的她吧? 成功的看到她眼底越来越恐惧的眸光,还有瞬间苍白无色的脸庞,他突然大笑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让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额,“明明是想讨好你的情话,为什么每次你都露出这样害怕的神色?要知道,我跟别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她们可都是笑着赖进我的怀里说讨厌呢。”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愧与人,在那人面前,便永远都心虚。 她垂下无力苍白的脸庞,故意以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惶恐,“我才不要跟你这种人认识。” 他笑得更大声了,将她的小_脸抬起,“习惯在事前洗澡吗?” 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即面红耳赤,连声音都不清楚了,“随……随便。”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天知道现在有多紧张,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 “那就好……” 话音还未落毕,他已经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双手本能地缠绕在他的颈子上,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 走到床边,他将她放了下来。 她立即松开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如果你不习惯主动的话,今晚就由我来主导。” 做这种事还需要谁主导的吗?她在心底疑惑。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轻笑搂住她,这才发现她居然紧张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害怕?”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当然怕,这可是她的第一次,但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害怕,她不想他得意。 她害羞纯真的样子吸引了他,他将她抱上到床_上,褪去了她身上的洋装。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以后就用这种香水。” “……”这是不是说明她以后连选择香水的自由都没有了? 易宗林没有再耗费时间,他的手拨开了她的头发,开始低头亲吻她的小耳-垂。 从来不知道她的耳_垂原来这样的敏感,被他亲吻的时候,又热又痒,令她忍不住想要将他推开,可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最后身子僵住,只能紧盯着天花。 “放轻松。”或许只有这一刻占-有了她,这些年不断舔_舐_着伤口的自己,才会得到一丝安慰。 “我……我无法放轻松……”她真的很怕,很怕。 易宗林的舌逗留在她的耳_垂,轻划,吮-吸,并将她的长发撩到了另一边。 他然后沿着她的耳_垂,到脸颊,在她的脸上细细啄吻,最后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傅思俞紧闭双眼,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一下子就会过去的。 “别紧张……”易宗林在她的耳畔轻声安抚。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摩_挲着,然后深深吻住了她。 他本不该这样温柔对待她的,可不知道,这一刻看见她紧张害怕的样子,他竟狠不下心来。 他很喜欢她口中的甘甜,令他忍不住想要获取更多。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强硬窜入她的口中,跟她唇_舌交缠。 “嗯……” 或许是他的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样的僵硬,由他带着,竟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吟哦。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得还要润_滑,那如丝质般的触感,令他压抑不住身体渴求,迫不及待地扯掉了她身上最后一层布料。。 “不要……” 清凉的感觉让她本能缩紧腿。 “乖,放轻松……”他在她的耳边如情人般低语,慢慢哄着她。 她必须承认现在的感觉就像置身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的,在他一声声的诱哄下,她慢慢放松下来,就在此时,毫无征 兆的,他的身体猛的沉入…… 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痛字…… 渗着汗水的小_脸皱成了一团,她不断推拒身上的人,“好痛……你做什么啊……” 他没有预料到她的身体居然会是这样的紧致,刹那间让他以为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女孩。 可是,当前进的动作没有碰到那预想中的阻碍时,他又发觉自己上当了,于是动作没有缓下来,他径直拿开她推拒在他胸膛上的双手,紧紧箍_住,不顾她的求饶和痛苦,开始猛烈进出起来…… …… 身边是易宗林睡着后均匀平稳的熟悉声,傅思俞背对着他,眼眶红肿,没有睡着,她眼角还挂着刚才哭泣时未干的泪痕。 这就是女人的第一次吗? 真的好痛……她直到现在都还感觉身体就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 我现在终于明白爱情片里的女主角为什么都会始终钟情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因为,这样的破_身之痛,足够让人记一辈子。 将头躲进被子里,她闭起了红肿疲累的眼皮,让黑暗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 天方大亮,傅思俞缓缓睁开眼。 过了一夜,身体的痛楚已经减轻了很多,可她还是连脚动一下都感觉到疼。 “怎么了?” 易宗林早就发现傅思俞醒来,他不开口只是想看看傅思俞的反应。 发现易宗林醒了,傅思俞摇了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她不可能跟他去计较昨晚的事,今后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讨好他。 他伸手将一_丝_不_挂的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过去跟池意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痛吗?” 他终于提到了昨晚的事,却不是跟她道歉。 小时候有一次家庭聚会去骑马,她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流了很多的血,当时妈妈在哭,爸爸抱着妈妈的头安慰道,没有关系,思俞未来的老公不会介意。 她也是直到长大以后有此跟妈妈聊天,才知道原来小时候那一摔,她的处-女膜已经破裂。 这件事她也一直都没有在意,总觉得这块膜对一个人的身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如果她今天流了血在床_上,此时此刻他或许就不会这样问她。 她没有回答他,因为不想跟他说话。他要怎样看待她,不重要。 “怎么不说话?”他问。 她无奈开口,“我没事。” “还痛吗?”他的手欲抚上她的私-密_处。 她拿开了他的手,试图坐起身,奈何双_腿的虚软和私_密_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痛得皱了一下眉。 他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侧身抱住她,“洗个澡会好一些……我抱你去浴_室?” 她摇摇头,不顾身体的疼痛挣开他,坐在了床沿。 他跟着坐起身,滑落的被子露出他精壮结实的上身。“这么早就起床?时间还早。” “不早了。”她一边拿里床头柜上酒店的睡袍穿上,一边回答,“已经十点钟了。” 白色的丝绒睡袍遮盖住了她光滑的美背,在她系着睡袍的带子时,他突然将她抱住。   ☆、66.他难道并没有忘记她?(10000+) 她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他拉下她的睡袍,露出她漂亮性感的肩膀,他轻轻吻在肩膀上,低低道,“再陪我睡。” 她将睡袍拉上,系好带子,淡淡道,“我要回池家一趟。” 他埋入她的颈子,继续毛手毛脚,“不是说过跟池意断绝关系吗?”他含糊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丝生气。 她缩着肩膀,躲开他的亲密,“我还没有跟他说清楚。窠” 他在她颈子上喷洒着热气,“要我替你跟他说吗?” “不用。燔” 他细细绵绵地吻着她的颈,温柔吐出,“那好,你去跟他说清楚,然后将你所有的东西从池家搬出来。”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她其实已经想好从池家搬出来后就自己去租房子。 “有地方住吗?” “有。” “哪里?” “我会去外面找房子。” 他吻上她的下颚,沙哑声问,“你跟了池意这么多年,他连一套房子都没有送给你吗?” 当然有,甚至连远泰的股份,池意也曾经打算转给她一些,只是,这些她都没有接受。 见她沉默,他说,“先在酒店住几天吧,房子的事,我来解决。” 她摇了下头,“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她以后都不会开心了。 “我想是因为你昨晚睡得不好,所以早上有了些起床气。”他笑了笑道。 他的话让她的双颊飘上两朵红云。 他满足地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俯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乖,再陪我睡一会儿。” “不要了……”傅思俞拍怕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我不想睡。” “那就陪我运动一下。” “什么……” 傅思俞还没有弄懂他的意思,身子已经被他拉了下来。 他低下头封住傅思俞的嘴,舌头探入她的口中。 傅思俞原本拒绝的手也被他霸道的放在了他的肩上。 昨晚所经历的痛楚让她害怕求他,“早上能不能不要,我……” “我跟你保证这次一定不会痛。”他的大手在她的身躯恣意的抚-摸着,最后穿过她的睡袍,停留在她的胸脯上。 “啊……” 傅思俞难受地弓起身子,她无法遏制的传来声声吟哦。 他将她睡袍拉了下来,用力吮-吸着她胸前的蓓蕾,轻轻拉扯,啃咬。 “啊……易宗林……” 在将她逗-弄得无力招架、全身都大汗淋漓的时候,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让她的背靠在浴室冰冷的墙壁上,他再次挺进。 傅思俞半眯起眼睛,手紧紧地攀附着他,“够了,够了……”疼痛之余的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求饶声渐渐转为一句句呻-吟。 他猛烈的上下动作,在最后一次动作中,释放了体内所有的白炙…… …… 傅思俞躺在床上,看着天花。 第二次做的时候她害怕得要死,现在想想,跟昨晚比起来,刚才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她现在全身都像快散架了一样,连一丝起床的气力都没有,而罪魁祸首已经一身清爽从浴室走出来,这一会儿已经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看到她睁着眼,他系着领带走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下,“公司下午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她很敷衍地应了句,“哦。” 看她不高兴的样子,他停下了系领带的动作,双手跨在她的身体两边,低低看着她,“晚上一起吃饭?” 她摇了下头。 他笑了笑,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权利,“下午你处理好你的事,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她瞪他,怎么会有这样霸道的人。 他又笑了一下,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然后道,“今天还要去见几个政府的人,时间来不及了,你帮我把领带打好。” “你自己没有手啊……”她没好气道。 他轻声哄道,“乖,我没什么时间了。” 她咬咬唇,最后还是抬起无力的手,帮他把领带系好。 最后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满足离去。 …… 他走了没多久,她就忍着酸疼的身子起床了。 看着地面上那皱巴巴的洋装和根本已经撕破了的内-衣裤,她面红耳赤。 就在她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出门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她知道来人肯定不是易宗林,因为像他这样倨傲自负的男人,哪会这么有礼貌敲门。 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来人是酒店的侍者,就是易宗林昨 晚给小费的那个。 侍者手里提着两个高端衣服品牌的袋子,恭敬对她道,“傅小姐,这是易总让我给您送的衣服,您看看合不合身,另外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您可以跟我说。” 关上房门,傅思俞将袋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是一件白色洋装和一套全新的内-衣裤,她赶紧看了一下内-衣裤的尺码,顿时欣喜。 他送来的居然就是她平常穿的尺码,他怎么会知道……呃,抱也抱过了,摸也摸过了,他知道她的尺码,好像也不是很稀奇。 傅思俞窘迫,从袋里拿出洋装准备换上,却在无意间瞥见袋子里那一瓶白色的药。 放下洋装,将药从里面拿了出来,她疑惑的目光顿时一怔。 居然是一瓶避-孕药,因为电视里天天打广告,所以她知道。 等等,避-孕药…… 想到昨晚到今天早上他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她脸红之余,明白了他送这罐药给她的意思。 她几乎忘记了,男女之间发生这样的关系后是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的。 她真是马大虎,居然从来都没有往怀孕这方面想过,不过看来他比她更紧张。 看来他平日很经常派人去做这件事,否则他也不会有这么周全的考虑,不过他大可放心,她也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毫不犹豫,将苦涩的药吞进了肚子里。 --------------------------------------------------------------------------------- 走出酒店,她给池意打了一通电话。 池意果然在满世界找她,看到她的时候,他急不可耐从车上跳了下来,抱住她,“你去哪了?你知道昨天到现在我有多担心你吗?” 傅思俞一听到池意的声音就忍不住酸了鼻子。 她好想池意,好想……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他时时刻刻的体贴和关怀。 她是那么的想要深深回抱他,可是,她的手停在空中,却迟迟没有抱住他。 他疼惜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松开她,“亲爱的,告诉我你去哪了?” 看到池意俨然一夜都没有睡的憔悴脸庞,傅思俞感到无比自责,内心愧疚不已。“我……” 池意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酒店,问,“你昨晚住在这里吗?” 她眼眶湿润,点了下头。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家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傅思俞的声音变得哽咽,“我知道。” 看到傅思俞眼中的泪水,池意心疼捧住她的脸,“怎么了,怎么哭了?” 傅思俞缓缓闭上了眼,又沉痛睁开,声音有些艰涩,“池意……阿姨没有跟你说吗?” “什么?” 傅思俞忍着喉咙间不断涌起的哽咽道,“我让阿姨转告你,我准备搬出池家。” “妈跟我说了,但我没有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当我想要找你问清楚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让妈转告我这句话?” 池意温柔的目光和无害的表情让傅思俞更加的难以启齿。 池意预感到傅思俞的不对劲,他怜惜扶住傅思俞细瘦的双肩,柔声道,“告诉我,是不是昨晚我走了以后,妈跟你说了什么?” 傅思俞摇摇头,依旧开不了口。 池意一把将傅思俞拥进怀里,“如果你是在为洛威担心,我不是跟你说过,洛威的事全部交给我,我会解决好的……昨天下午见过洛威后我就去了趟银行,银行已经答应抵押远泰的股份贷给我五亿的资金,所以,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 池意的话让傅思俞更加用力的摇头。 池意轻轻拉开傅思俞,疑惑地望着她痛苦的面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你告诉我……思俞,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 这么多年一直命令自己要无坚不摧,这一刻,她却再无法遏止心头的难受,痛哭出声。 池意被她失声痛哭的样子吓坏,“思俞……” 傅思俞终于抬起眼睛,慢慢地看向池意担忧的面容,很艰难地吐出,“昨晚……昨晚我去找易宗林了。” “易宗林”三个字响彻在池意的耳畔时,池意重重地震了一下。“你……你为什么去找他?”仿佛预感到不详,他连发出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眼泪顺着傅思俞的眼角滑出,她哽咽道,“我去求易宗林放过洛威……” 池意陡然动怒,吼出,“你为什么还去找他?”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池意的一声吼惹来了诸多路人的驻足。 傅思俞恳求道,“我们上车再说好吗?” 愤怒攥紧的拳头慢慢 放松,池意隐忍住怒意,转身上了车。 …… 安静的车厢里,傅思俞率先打破沉默,“池意,我不想隐瞒你……易宗林已经答应不会为难洛威,他还会将改建的项目继续交给洛威负责。” 池意紧紧攥着方向盘,愤怒从牙缝中迸出,“我以为我说过我不想你再跟易宗林有半点的瓜葛。” “我不想你为了我卖掉远泰。” 池意猛地一个大转向,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用力执起傅思俞的手,紧紧攥住,宣誓一般地吐出,“你应该知道,为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可是……” 池意冷冷甩开她的手,发动引擎,“我跟你现在就去见易宗林,告诉他,洛威的事不需要他插手。” 傅思俞即刻握住方向盘阻止,“不要!” 池意他眉心重重皱着,为傅思俞的行为感到疑惑,终于,他起了疑,“昨晚……你是跟易宗林待在一起?” 要面对的问题终于来了,傅思俞因为羞愧,抽泣着,已经抬不起头。 池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许久以后他才重重地靠向了座椅,双手从方向盘滑落。 难怪她昨晚联系不上,难怪她刚才从君越酒店出来……君越酒店是恒集团旗下的一个酒店。 池意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瞪大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傅思俞,难以置信。过了很久,他才问,“你和他……昨晚上-床了?” 她已经满脸泪痕,声音因抽泣几乎发不出,“对不起……原谅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池意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的血色,他看着她的瞳孔在不断收缩,迸射出从来没有的危险光芒,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倏尔,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力道之大,让整个车都震了一下,他痛苦打量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那雪白的洋装上,“这……也是他给你买的?” “不是,他……” 傅思俞还来不及解释,他犀利的吼声已经划破整个车厢,“傅思俞,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跟他……跟他……”池意咬牙切齿,却始终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话。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飚离傅思俞的眼眶,她那样的难受,从来没有看过池意发这样大的火。 池意一把揪住了傅思俞的洋装领子,咬牙迸出,“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这么过去,你还是千方百计想要跟他在一起?为什么?” 池意错误的以为她去找易宗林是为了当年的那段情,她很想解释清楚,可池母的话依然环绕在她的耳边。 思俞,不能让池意卖了远泰,不能啊,远泰是我们池家仅剩的祖业了…… 对池意的伤害已经造成,如果现在再跟池意解释清楚,她去找易宗林就变得没有意义了……因为她很清楚,若池意知道她只是不想他卖了远泰而逼不得已去找易宗林,池意绝不会对她放手。 她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不该再为自己留有退路,不管是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根本都不配留在池意的身边,他那样的好,而她,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什么。 “我忘不了他……对不起,池意……我努力想要去遗忘,却还是做不到将他从我的心里排除……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期盼着能够跟他相遇,期盼着他能来找我,我甚至忘记了我的身边已经有你……”她像铁了心的机器一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偏偏那样的真实。 池意沉痛地闭上眼,“所以,我的怀疑都是正确,你由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他。” “我不想再骗你,池意……” 老天爷,请把池意此刻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都加诸在她这个谎话精身上吧,她不想这样伤害此生对她最好的男人…… 池意慢慢放开了傅思俞,他突然笑了,冷冷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狭窄的车厢。 …… ---------------------------------------------------------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晃过池意开着车绝尘而去时的清冷情景,当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冷漠的池意,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一脚油门就已经走得很远很远。 她红着眼睛在原地哭泣了很久很久,最后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这里。 抬起眼睛,她看着对面远泰集团的大楼,心如刀剐一般的疼痛,六年,将近两千多个日子,她挽着池意,一起进出这栋大楼。 那么多的回忆,在这一刻划上了终止。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手机从手袋里拿了出来。 是洛威打来了。 深呼吸了一下,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大姐。” “嗯。” “今天易总就浅水湾项目的问题开了会,但他没有提及损失的事,只说让我继续接手改建的项目,公司很多董事在会上也没有提出异议……这件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早已料到的结果,傅思俞并没有太喜悦的情绪,她只松了口气,道,“这很好啊!” “大姐,易总为什么不追究我的责任了,池意哥帮的忙吗?” 提到池意,傅思俞的心扯痛了一下。她说,“洛威,我和池意分手了。” “怎么会?” 傅思俞沉痛摇了下头,“大姐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是因为我这次的事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知道,她跟魔鬼做了交易。 “那替我解决问题的人是……” “我以后再跟你说。”她心情很糟糕,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弟弟说太多。 “好,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我能跟你见个面吗?” “我们晚点再见吧,你记得好好在恒集团做事,这次不要再出纰漏了。”她帮得了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大姐,你这样让我很担心……没有看到你,我放心不下。” 拗不过傅洛威的坚持,傅思俞最后同意跟洛威在晚餐的时候见面。 …… “大姐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多吃点吧!”点完菜后,傅洛威关心的叮咛道。 易宗林约了她今晚一次吃饭,但她没有接申秘书打来的电话。此时此刻,她最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易宗林。 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自己,傅思俞勉强撑起一抹笑,“你也是,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很多。” 姐弟两正准备聊傅思俞和池意分手的事。 “跟洛威在这里用餐?” 一抹高大的男性身影从傅思俞的身边走过,这声音傅思俞再熟悉不过。 易宗林很自然的用手挽住傅思俞的椅背,那姿态,张狂霸道,好像在对所有人宣誓她就是他的女人。 傅思俞全身僵在椅子上,她没有料到会见到易宗林,更没有想到他明明看到她的弟弟在这,却当着她弟弟的面直接过来跟她说话。 傅洛威怔了一下,这才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易总。” 易宗林却对傅洛威的打招呼置若罔闻,他低下头对傅思俞道,“晚点我来接你。” 傅思俞的脸上骤变,易宗林当着自己弟弟的面跟她的亲昵,让她觉得狼狈和不堪。 没有人注意到,看到易宗林和傅思俞亲近时,傅洛威脸上的神情此刻很是特别。 傅思俞于是咬牙吐出,“易总,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和我的弟弟两个人单独、安静的吃顿饭,可以吗?” 易宗林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当然可以,这里是我的餐厅,这顿饭我请客,你们慢慢用。” “你的餐厅?”傅思俞错愕站起身,这家名为醇忆的意大利餐厅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餐厅了?恒集团一向都不涉足餐饮业的。 傅洛威也表现出震惊。 易宗林抬起腕表,看似漫不经心地笑道,“十分钟前,我刚刚买下了这家餐厅。” 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补充道,“总裁已经收购了醇忆集团旗下所有的酒店和餐厅。” “洛威,我突然不想在这里吃饭了,我们去别家吧!”傅思俞气急,拉着傅洛威的手就要走。 傅洛威迟疑在原地,好像不敢得罪易宗林,“可是易总他……” “看来洛威喜欢这家餐厅的味道。”易宗林温柔在她耳边轻语,将她僵硬的身子重新按回椅子上。 傅思俞无奈坐了下来,不敢去看自己的弟弟现在是以什么样的神色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 似乎看穿傅思俞的心思,易宗林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 “自家的餐厅,不要客气,嗯?”易宗林嘴角微扬,倾身低柔在她耳边道,那样子像是在哄自己的爱人。 接着易宗林跟来时一样,如一阵风,转身走开,申秘书急忙跟了上去。 傅洛威看傻了眼。 傅思俞懊恼不已,心里很清楚他根本就是故意来这里的,惩罚她拒绝他共进晚餐的邀约。 “大姐,你跟易总他……” 直到自己的弟弟犹豫开口,她这才回过神。 “你是着易总帮忙的?”傅洛威又问。 “呃……”傅思俞咬着下唇,感到难以启齿。 “大姐……”明明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乐见的,他还是装作很是震惊的问,“你跟池意哥分手也是因为易总?” 傅思俞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最后咬了咬唇,回答,“是,帮忙的人是他。” 傅洛威顿时瞪圆了双眸。< “原来传闻是真的,我能进恒集团真的是因为大姐你跟易总……” 傅思俞急急地打断了傅洛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这两天才在一起。” “所以大姐你是为了易总才跟池意哥分手?” 傅思俞感到心虚,假装镇定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洛威你小的时候,大姐应该跟你提过大姐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 “这个人就是易总?” 傅思俞点了点头,“那时候你和恩同还小,大姐没有跟你们多说……其实大姐和他那时候都很爱对方。” “那之后为什么会分手呢?” 傅思俞的脑海里不禁窜过了当年跟他提出分手的画面,此刻想起来,依旧还感觉得到一丝心酸。 “可能是当时大家都还不够成熟吧,因为一点小问题就提出了分手。”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妹妹知道,她当年是为了他们才跟易宗林分手的。 傅洛威注意着傅思俞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从中看到了一丝失落和伤感,他忍不住在心底道,大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告诉我们你曾经为了我们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傅洛威有些急地问,“所以再遇到易总的时候,你又重新燃起了对他的爱?” 傅思俞摇摇头,“并没有……”她如实道,“事实上这些年我一心一意跟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幻想过他,何况他已经结婚,也有了那样辉煌的事业,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们相遇后对彼此都还有感觉,就能冲破一切继续走到一起。”傅洛威坚定道。 傅思俞苍白的脸庞强颜欢笑,幽幽道,“洛威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且不论他现在已经有了他所爱的人,就算他现在还是单身,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他早已经忘记我,他现在对我感兴趣,不是因为过去的那段情,只是单纯的猎-艳。” 傅洛威皱眉,“你确定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在谷歌上查过,六年前他曾经出过一场车祸,脑部动过手术,脑子有过短暂的失忆……我想,他恢复记忆之后,唯一忘却的就是我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就算他出了车祸,你也不能确定他已经彻底忘记了你,或许他只是因为身边有了妻子,所以不想再提及过去的事。” 傅思俞悲伤笑了一下,“不会的……因为他如果还记得我,我想他会恨不得将我踢到天边。” “为什么?” 傅思俞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总之我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你此刻为什么还要选择他而放弃池意哥?” 傅思俞认真看着傅洛威,“因为爱情。池意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亲人,他时时刻刻包容我、体贴我,我很需要他,也很在乎他,可是,这种感觉是妹妹对自己的哥哥的那种感觉,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份在乎和需要,而我对易宗林,却是男女间的那份渴求和需要,纵使他身边现在已经有了美丽的娇妻,纵使他已经忘记了我,只要能够呆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也心甘情愿。” 傅洛威知道,这番话不是傅思俞心底的实话,傅思俞只是想用这段旧情来掩饰她是为了傅洛威而去找易宗林的。 傅洛威很清楚傅思俞的性格……以傅思俞善良的秉性,曾经亏欠了易宗林,假若知道易宗林现在过得很好,她就算心底还爱着对方,她也不会选择再去打扰,而是选择默默的祝福,将深爱永远埋在心底。 这也就是傅洛威让自己陷入困境,逼迫傅思俞去找易宗林的原因,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重新收获爱情,而不是一辈子为来报恩而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 “大姐,你这样的好,老天一定不会亏待你……我想总有一天,易总他会记起你,选择跟自己的妻子离婚,然后跟你复合。”傅洛威顺着傅思俞描绘的意境,述说他心底如实的愿望。 傅思俞只是一笑置之,淡淡说了句,“我却希望他永远都不会记得我,继续过他现在幸福的生活。” …… 吃完饭,傅洛威和傅思俞一起走出餐厅。 没有想到的是,易宗林的司机果然等在了餐厅外。 司机躬首道,“傅小姐,易总已经在酒店等您。” 傅思俞迟疑着,傅洛威已经开口,“大姐,易总在等你,你先回酒店吧,我自己打车回公寓。” 既然已经跟傅洛威“坦诚”,傅思俞只好努力掩饰自己不想见到他的糟糕心情。 傅洛威跟傅思俞拥抱了一下,便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去。 傅思俞坐上了车,脸上已无半点笑脸。 回到酒店,她刚扭开-房门,身子已经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拉到了角落。 “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吃饭,为什么连申秘书 打给你的电话都不接?”易宗林环抱住她,禁止她的挣扎,在她耳边说。 她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呆呆望着不远的地方,淡声道,“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必须按照你的游戏规则,随传随到,直到你厌倦我以后……所以,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 从今天起,她会做一个乖巧、顺从、没有脾气的女人,因为只有这样没有性格的人,才会早点让他感觉到腻,他才会早点放开她。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她毫无表情的面容,“不过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何必这样认真道歉。” 她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洛威告诉我,你的公司没有为难他……谢谢你。” 笑容回到他英俊的脸庞上,很自然地拥着她走向落地窗,“这里的夜景怎么样?” 她眺望了一眼夜景,点了点头。“很漂亮。” 他从后面抱住她,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看着外面的景色,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哑道,“看到对面那栋楼有个房间在不断闪烁着灯光吗?” “嗯?”她望了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所指的那个房间。“只是灯光在闪,有什么特别吗?” “你喜不喜欢那房子的位置?” 她拧了一下眉头,很认真回答,“坐北朝南,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又处在二十几层,一点都不会被吵,而这栋楼的对面又能看到A市的地标建筑,夜景会美不胜收……这房子是谁都会喜欢的。” 这一秒,他在她的手心塞了一样冰凉的东西。 她将手摊了开来,当看到是一把挂着钥匙圈的金属钥匙后,她错愕的转过身,看着他。“这……” “这是对面房子的钥匙,我买下了那里,以后你就住在那。” 傅思俞愣了一下,“你……送给我?” 他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开来,捞起放在沙发上面的西装外套,道,“我今晚还有应酬,你有空可以去对面看看房子,那里是精装修的,不喜欢就跟我说。” 她没有反应过来。 手扶上门把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身,笑意可掬地看着她,“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记得等我,不要先睡了。” 她才从刚才的事回过神来,乍听到他这样说,她的脸上立刻就飘上了两朵红云。 过了许久,她才走到落地窗前,握着房子的钥匙,看着对面。 他对女人一向都是这么大方的吗?她不过就是陪了他一夜,他就送了她房子这样贵重的礼物。 看来在他的世界观里,什么都是可以用金钱来打发的。 没有兴趣去对面看那间房子,她抱着抱枕,无聊地坐在了沙发上,环顾着四周。 蓦地,桌面上一支镶着一圈金色边的钢笔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立即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桌前将钢笔拿了起来。 当看到钢笔上那曾经由她亲手刻上的Q字时,她霎时倒抽了一口凉息。 这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怎么会还留着这支钢笔?他不是已经忘记他们之间的事了吗? 钢笔上原本没有这层金色镶边,很显然,这支笔曾经拿去修过,而这金色镶边就是覆盖修理的痕迹。 等等…… 为什么记忆已经遗忘了,钢笔却还留在了身边?如果是不经意留下了这支笔,为什么在笔坏了以后没有选择丢弃,反而找人精心去修理它? 难道……傅思俞惊愕瞪大了眼眸。 他并没有失去记忆? PS:今天两万字更新咯,明天会继续更新五千,喜欢此文的亲们记得冲杯咖啡或留个脚印,让冰冰知道有你们的支持哦。   ☆、67.男人如果不无耻,不无赖,人类又怎么能够繁衍生息?(6000+ 第六十七章 不,不…… 傅思俞摇头,定了定神。 她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只钢笔说明不了什么,而且,如果他真的还记得她,他根本不可能将这支钢笔留下来。 想到这里傅思俞惶然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窠。 久久看着这支钢笔,遥想着过去,她失神了很久。 晚上十一点易宗林才回来,她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正好看到他有些疲累的松着松领带燔。 她怔一下,刚好被他瞧见,他笑了笑,停下了动作,朝她走来。 “刚洗完澡?”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反转过她的身子,从后面将她抱住,嗅着她刚刚沐浴完的好闻味道。 还不习惯跟他这样亲昵,加上那支钢笔给她带来的惊吓,她的脸有些泛白,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他却不让她挣扎,手紧紧地抓住她不安揉着毛巾的双手,在她的后颈上亲了一下,“对面的房子你去看了吗?” 受不了他说话时拂过她颈子的热气,她缩了一下脖子,脸庞微微泛红。 昨晚就知道她容易害羞,他没为难她,笑了一下,便送开了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拉了下来。 她开口说话,“我没有去看,因为我不需要你送我房子。”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一边擦拭着头发,以掩饰她此刻面对他的不安。 他低头解着手腕上的表,“为什么?”语气不轻不淡,听不出情绪。 她回答,“我们只是单纯的交易,最好互不相欠得好。” 他动作滞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她。 她刚好也在看他,不小心就对上了他幽暗的黑眸,心脏顿时停跳了一秒。 他收回目光,将表放在桌上,解着衬衫扣子道,“那就意思一下,每个月三千的租金,就当是我租给你的,绝对比外面的房子便宜。” 三千?对面那栋楼?天,这个地段没有三万一个月也租不下来,他这哪是意思一下。 “还是不要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不在市中心也无所谓。”还是分清楚一点好,免得以后牵扯不清。 他脱下衬衫,走向她,倾身将她的下巴抬起,一本正经道,“早上已经不想起来了,还要住到离公司很远的地方,你是担心我去公司不迟到吗?” 无可奈何对上他迷离的目光,等反应过来他话底的意思,她已脸色赧然。她又没有要他跟她住! 看到她脸上漾起的红云,他笑了笑,却仍然霸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让申秘书帮你搬家,嗯?”他抬起她垂下的双眸,逼她面对他。 她根本不敢正眼看他,因为他上身现在没有穿衣服,那结实精壮的古铜色胸膛就在她的眼前。 昨晚还没怎么看清,这会儿却是彻彻底底看清楚了他的身材。 结实的肌肉,漂亮的人鱼线,他的身材好得就像是伸展台上的男模。 她的脸变得更红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他沐浴的水声,她捧着滚烫发红脸坐在床沿,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经不起男色。 …… 易宗林洗好澡出来时,她已经拉好被子躺在床上,看起来已经睡了。 他关了灯,爬shang床,身子直接覆了上去,从颈子慢慢往下到锁骨,细细啄吻。 她再也佯装不了睡熟,推着他的身子,睁开眼,“今晚能不能不要……我好累。”她的身子直到现在还处于酸痛中。 他捧住她发烫的小脸,笑了,“你必须习惯下来,因为这可能是你以后每晚睡觉前的必修课。” 她的脸顿时涨红,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清。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无赖。” 他大笑,“男人如果不无耻,不无赖,人类又怎么能够繁衍生息呢?何况这种事有时候也不是只有男人想。” 傅思俞气得脸都红,抡起粉拳就打在他的胸膛上,可是拳头还没有打到,就已经被他的手压在了床上。 她是真的又羞又恼,抬起腿蹬他,“鬼才会想……” 他讶异挑了下眉,“昨晚似乎是你先来找我的……” “……” 他果然就是个奸商,时时刻刻就等着人往他的诡计里钻。 他抚上她的脸,“永远别试着挑衅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总是能够看穿她的内心,让她无处遁形。 “你又在怕我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过你害怕的样子,纯真得真的很让人心动。” 前一秒还在威逼利诱,这一秒却已经甜言蜜语,看他疼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是很喜欢她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离他越远就越好。 果然,他只是口腹蜜剑……他缠绵地吻了上来,将她的睡衣扯了 下来…… …… 第二天早上跟易宗林一起离开酒店,她气得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仅是气他昨晚,还气他今天早上…… 起床的时候,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嘲笑她,“看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昨晚不知道是谁一直叫我不要停……” 她气得用枕头将他的脸蒙住,就差没有谋杀他。 她恨得咬牙切齿,上车坐在他身边以后没有半点的好脸色,将一分一秒都不愿跟他多呆的情绪表现得一览无遗。 车子终于在远泰集团的大楼前停了下来,她快速打开车门,恨不得远离他越快越好,却不想,双脚还没来得及落地,身子就已经被他揽到身边。 她气呼呼道,“你要做什么?” 他低头啄了一下她的额,闲适道,“记得跟池意断得干干净净。” 混蛋! 在心底骂了这么一句,傅思俞挣开他,双颊气鼓鼓的下了车。 ------------------------------------------------------------------------------------- 远泰一切如常,员工看到她跟往日一样恭敬的唤她“傅小姐。” 她一次次勉强撑着笑回应,直到走进电梯。 电梯里面的她,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脸色甚至是苍白的。 从电梯里走出来,助理看到她,很开心地迎了上来,“傅小姐。” 她跟助理点了下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助理挪揄道,“傅小姐您和池总都两天没来公司了,大家都说你们一定是在秘密筹备婚礼……傅小姐,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直到看到傅思俞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助理这才止住了嘴,惶惶然地问,“傅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思俞摇了下头,随即开始低头整理自己办公桌面上的几份文件。 助理忙上前帮忙,道,“傅小姐,这些琐事您交给我处理就好……” 傅思俞淡声道,“不用了,你去帮我找一个纸箱来吧!” “好的。” 助理走开没几步,突然身子一僵,慢慢回转过身子,惊恐望着傅思俞,问,“傅小姐您要纸箱做什么?” 傅思俞将手边的文件整理好,回答,“我要离开远泰了。” “什么?” 助理难以置信,下一秒飞一般地奔到傅思俞身边,“傅小姐,是因为你结婚以后要相夫教子了吗?” 傅思俞鼻子有些酸,嗓音变得艰涩,“不是。” “那……” 傅思俞抬眼环顾了一眼熟悉的四周,声音略微的悲凉,“我跟池意已经分开了。” 助理震惊捂住嘴,难以置信。 傅思俞虽然努力遏止着心头的酸涩,这一刻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会……” 傅思俞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没有多做解释,坚韧的,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上自己的东西,一边交代助理,“我所有在跟进的项目,你记得交待给辛秘书,还有前几天池意在美国谈的项目,对方开出的价我觉得不是很合理,你记得让辛秘书转告池意对美国那边要小心……” 助理久久愣在原地,直到看到傅思俞抱着纸箱走出办公室,这才不舍地追了上去。 助理还来不及跟傅思俞说一些挽留的话,傅思俞已经在办公室外面的走道上碰见了池意。 他们的脚步同时怔住,四目相对。 池意明显昨晚没有睡好,双眼布满血丝。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手中抱着的纸箱上。 …… 池意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们一起看着远方。 他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倦怠,“离开远泰,是他的决定,还是你的决定?” “是我的。”其实是易宗林的决定,他要她彻底跟池意划清界限。 他转过身,布着血丝的眸子悲伤看着她,“一定要断得这样彻彻底底吗?你可以只当这是一份工作。” 她也转过身,抬起眼睛看着他,“我不想他误会我对这里还恋恋不忘。”老天啊,为什么要让她这样残忍的伤害一个爱她的人?她这辈子亏欠的人还不够多吗? 心头在淌着血,她的脸上却只有一丝丝的忧伤。 “你真的那么爱他?”池意的声音微微颤抖,感觉是在用全身的气力在隐忍着一股情绪。 她用全身的气力保持着身子的挺直,“是。” 池意忽地擒住她瘦弱的双肩,有些激动道,“他已经结婚了,他不可能给你幸福。” 她沉痛闭了一下眼睛,“我知道,我不介意,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她没有想过她有一天可以将违 心的谎言说得这样的真实,这样的能力或许是在七年前跟易宗林分手的时候学会的。 池意摇头,不断的摇头,最后悲意的笑,“我是多么的失败啊,这么多年,我那样努力的去爱你,却还是没能替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池意握紧的拳头不断打在落地窗上,那样的颓然,消极。 傅思俞用力捉住池意的手,“不要这样,池意……”她眼眶染红,心疼地看着池意怒捶而渗血的手。 池意倏地甩开她。 傅思俞毫无准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池意深深吸了口气,仿佛遏止着心头的痛楚,他缓缓看向她。 她挂着泪痕的小脸上满是自责和歉疚。 他说,“我会去警告易宗林,如果让我看见你为他流一滴的眼泪,我绝不会放过他。” 眼泪无法控制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喃喃喊着,“池意……” 他赤红的眼睛里也包含着湿润,他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像没事一样,平静,无痕的留下最后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头也没有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 抱着纸箱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她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至脸颊。 远泰二十六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池意瘫坐在地上,望着街道上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瘦身影。 …… 易宗林跟陆衍在恒集团的九十八层楼顶玩着室内高尔夫。 看易宗林很精准的将球打进洞里,陆衍禁不住撑着球杆,微笑道,“看来傅思俞让你很满意。” 易宗林道,“你爱多管闲事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陆衍不由笑道,“我是羡慕你坐享齐人之福,有唐舒曼和傅思俞这两个如花美眷环绕在身边,好不惬意。” 易宗林道,“这远远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 陆衍笑着道,“连我都琢磨不出你究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报复吗?”猝然又发问,“你该不会是对小傅妹妹还没有忘怀吧?所以才会由爱生恨?”目光炯炯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放下手中的杆,为了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无其事地浅啜了一口,“游戏终有结束的一天,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机。” 陆衍直视着易宗林的眼睛,却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丝毫的端倪。他问,“你确定这个游戏到最后不会是两败俱伤吗?” 易宗林放声大笑起来,“我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何况,从七年前开始,我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摔倒这两个字。” “易总你可千万别这么早就说大话,因为爱情的魔力是很伟大的。”陆衍嗤笑一声,“别有那么一天,舍不得放手的人是你。” 易宗林莞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 回到酒店,傅思俞才知道池意命人将她留在池家的行李送来了。 一行李箱这季节穿的衣服,还有一些她平常用的化妆品,再来就是……一个黑色的密码箱。 傅思俞疑惑,因为她在池家并没有这样一个密码箱。 试了一下自己生日做的密码,果然,密码箱开了。 下一瞬,怔住。 这密码箱里的东西居然是她放在床底纸箱里的那些旧物,她没有想到,池意竟连这个都帮她送来了。 如果说当初留下这下这些东西只是因为自己偶尔还会遗憾过去,现在却觉得留下这些东西,根本是徒增伤悲…… Queensly和Kingsly的爱情故事已经结局了,结局就是男女主背道而驰,再也没有交集。 也许是时候扔掉这些东西了…… 深深看了一眼行李箱内那黑色的录影带,最后,她合上了密码箱。 准备将密码箱拿去扔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拧了一下眉,接听了电话。 她完全没有料到电话是易宗林打来的,这号码也是易宗林手机的号码。 他磁性好听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我已经辞职了。” “午餐肯赏脸跟我一起吗?” 昨天拒绝过一次,换来的是他当着洛威的面曝光他们的关系。 现在,她还敢再得罪他吗? “嗯,去哪里吃?” “我已经让司机去接你,你来了就知道。” …… 这是一家高级的法式餐厅,环境很好。 易宗林很绅士,站起来将她拉好座椅,这才回自己的座位。 这里的人虽然不多,可在这样大庭 广众的地方跟他吃饭,她仍然有些紧张,只好哪里都不敢瞄,只低头吃饭。 他虽然在吃东西,却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这里是会员制餐厅,不会有记者拍照。” 听到他这样说,她顿时松了口气,将脸慢慢抬起。 他将切好的牛排递到她的面前,随口问了一句,“喜欢巴厘岛吗?” “嗯?” “这两天我要去印尼谈一个项目,刚好有几天的假期。” “去度假?” 他瞥了她一眼,“不喜欢?” 度假没有人不喜欢,何况是巴厘岛,她曾经去过一次,对那里的海景很是怀念,可是…… 她不想跟他去。 “我这两天想去找工作。”言下之意,拒绝他的邀请。 他停下用餐的动作,在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完后,他拿起餐巾拭了一下嘴,道,“工作的事,我已经替你考虑好了。” 她震慑。 他看着她,“我知道你在远泰是做销售部经理这一职,而且干得不错………我公司销售部最近刚好缺了一个人,你可以来恒集团试试。” 堂堂远泰集团的销售部经理,被他一说,居然只适合在恒集团的销售部做一个普通员工,可见他这人平常是多么的嚣张自负啊! “我不需要你安排我的工作,工作我自己会去找。” “那就找一个能配合我时间的工作,如果找不到,就乖乖来恒集团。” 配合他时间的工作?他指的是随传随到吗?任何一份工作都不可能让她对他随传随到,除非她就是在他的公司上班。 看来她又没有选择了。 对于他的霸道,她在心底抗议,嘴上却保持着沉默。 她得罪不起他,洛威现在没事,只是他的一句话,可洛威有事,也是他现在的一句话,她只能保持着沉默,慢慢等待他厌倦的那一天。 PS:谢谢亲们送的荷包和鲜花,冰会用心诠释此文,希望能诠释好一个腹黑霸道又深情的男主。   ☆、68.他又有新欢了?(6000+) 第六十八章 去巴厘岛是坐易宗林的私人飞机去的。 送她去酒店,他立即就把她按在床上猛亲了一番,最后意犹未尽去了一千公里外的雅加达谈公事。 她这才知道,他其实真的是来谈公事的,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在巴厘岛度假。 巴厘岛的风光真的很好,大海,阳光,细沙……一望无垠窠。 岛上建筑设计完全采取了地中海风格,房内的装饰均来自世界各地,每个房间都以指纹进出,绝对保证了客人的私密性。 午后她戴着宽檐帽,穿着纱裙散步在海滩上,难得享受了一个安静的下午燔。 晚上她在房间里涂抹保养品的时候,他的电话打来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 她就是不想接他的电话。按下免提键,道,“我在涂防晒乳。” “下午都在做什么?” “坐在海滩上看着大海。” “心情好点了吗?” 心情? 她顿了一下。 “巴厘岛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是放下烦恼和忧愁最好的地方。” “我没有烦恼和忧愁。” “是,只有愧疚和难受。” 跟池意分手以后,充斥她胸腔的就是愧疚和难受,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明明忙得连在酒店住一-夜的功夫都没有,却还要亲自送她来巴厘岛,就是希望她在这里能心情好一些? “你现在很得意吧?” 他笑了起来,“你把我想得太糟糕了,我现在只想哄你。” 他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总是甜言蜜语,可她清楚,这只是口蜜腹剑,说不定电话那头的他又在设着什么陷阱等着她往里面跳。 “我准备睡了。” 他“唔”一声,“一个人睡害怕吗?” “你在我才害怕。” 他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很奇怪,每次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好像生怕得罪了我一样,可在电话里的时候,你就十句回答我一句,且每一句都伶牙俐齿。” 他笑得很开心,虽然她没有看见,却知道她刚才的态度没有真正的惹到他。 他又说,“这两天很忙,我恐怕没有时间每天都给你打电话,你照顾好自己,不用挂念我。” “我才不会挂念你。”真是自以为是的无赖。 他又笑了一下,“这两天心情如果还是很糟糕的话,我给你想个法子。” 她好奇“唔”了一声。 他说,“听说女人在购物的时候心情是最好的,你找个时间出岛去买一大堆的衣服,回来心情肯定就好了。” 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易总你的办法真好哦。” “我给你一张信用卡,你大买特买,然后想到花的钱全都是我的,你心情自然就好了。” 她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想想那画面心情好像真的好了一些。反正他不缺钱,她就把他的信用卡刷爆。 …… 隔天傅思俞真的出岛去购物了一番。 只要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她二话不说,给店员就是五个字“全部包起来。” 一开始家店的店员都对她这个戴着墨镜却并不是全身名牌傍身的人有些质疑,但当她拿着易宗林的用卡结账的时候,这些人笑得跟花似得,点头哈腰不断称赞,就差没将她供起来。 傅思俞刷得开心极了,心想,看你还拽,刷光你的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张狂的给我信用卡。 可在买了第N件东西,逛得她都有些疲劳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他的卡好像怎么都刷不完。 之后打电话去卡上的这家银行,这才知道,原来他给她的这张信用卡是没有额度的,除非他能刷光他的身家,否则她永远都刷不完这张卡。 她顿时就疲软了……原本还想要气气他,却不想累坏了自己,以他的身家,她就是每天这样花花三辈子也花不完他的钱。 在酒店里看着那堆衣物和包包,她懊恼地扒了扒头发。 接下来去的两天易宗林果然忙得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她每天吹吹海风,吃吃巴厘岛上的特色食物,倒也过得轻松惬意。 在岛上呆的第四天,自己的妹妹恩同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正戴着墨镜悠闲躺在休休闲椅上。 “大姐,二哥跟我说,你跟池意哥分手了?” 早就料到自己的妹妹打来会是问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 “可是池意哥那么好,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恩同跟池意的感情很好,很早以前就已经叫池意“姐夫”,所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好好念书,这些大人的事你不懂。” “大姐,我已经十八岁了 ,我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二哥跟我说你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可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谁比池意哥更爱你。” 傅思俞疲累地闭了一下眼睛,“恩同,感情的事跟外人是永远都说不清的,我知道池意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对我最好的人,而是一个爱我并且我也爱的人。” 傅恩同叹息了一声,“大姐,我也很爱我现在的男朋友,所以我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我不是想要干涉你的私人感情,我只是很遗憾你跟池意在一起这么多年,却没有走到最后。” “傻丫头,大姐现在过得很好,很满足,比以前开心多了……” “是啊,二哥说你跟他去了巴厘岛度假,他现在就在你身边吗?” “嗯,他在帮我抹防晒油呢!”她刻意说得轻松和甜蜜。 “看来他是个很体贴的人……二哥说他是做生意的,刚好我男朋友也是做生意的,有空你和他飞来美国看看我,我让我男朋友请我们吃饭。” “好,我有空就去美国看你。” “嗯。” 结束跟恩同的电话,傅思俞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弟弟和妹妹都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可是,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幸福了。 ------------------------------------------------------------------- 在巴厘岛呆的第五天晚上,她房间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的,以为是服务生,她连想也没想就把门打开。 还没有看清楚来人,身子就已经被人托着,抱了起来。 等到那人抱着她闪进房间,并一脚将房门关闭,她闻到他身上淡淡好闻的男性味道,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他抱着她,将她的身子抵在房间冰冷的墙上,他用力吻了她一番。 许久以后他才喘着粗气,放开气喘吁吁且双唇湿润红肿的她。 “你……你怎么来了?”她紧张地看着他。 他双眸燃烧着浓浓的欲念之火,直直地看着她,好像要吃人一样。 几次下来,她已经有点知道他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你,你不先先个澡吗?”几次下来的身体不适让她还是有些害怕做那件事,因此难得献殷勤道,“我先帮你放洗澡水吧……” “不用。” 他将她扛在肩上,径直走向了房间的双人大床。 他眼中的那股强烈灼烈,让她很是害怕,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背,嘴里喃喃喊着“禽兽”。 她重重的被摔在大床上,来不及呼喊,他就已经吻了上来,手边脱着自己的衣物。 很快,西装、衬衫、领带外加她的睡衣全数落地。 …… 在最后一次的猛烈抽送下,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了所有的欲-望。 他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整理了一番,然后侧着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香汗淋漓的湿发上,像哄情人一样,“去洗澡?” 她下身黏黏的,自然要去洗澡,可她此刻却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背对着他,简直不想理他。 他抵着她的脸,笑了一下,“你难道否认你刚才一点欢愉都没有?” 她本来就气他,这会儿听见他说的话,头捏着一个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他闪躲得及时,枕头掉在了地上。 想到刚刚自己被他引领着竟无意识地发出各种吟哦声,她无脸见人的将自己埋进了被子。 他哈哈大笑,拉开被子,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虽然彼此坦诚相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在看到他健壮的身材和双-腿-间那刚疲软下来却依然还充满分量的某器官时,她的脸立即就红了,双手缠绕在他的颈子上,闭着眼,避免自己到处乱看。 洗好澡,他抱她出来,轻轻放在了床上。 她紧紧拉着被子,盖住赤-裸的自己,看他站在床边穿上了睡袍。 见他没有要睡的意思,她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不睡觉吗?”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看着她,低低道,“刚才还没有喂饱你吗?” 本来只是好奇的问了句,却被他扭曲成其他的意思,她又羞又恼地瞪他。 他笑了一声,疼惜一般在她樱红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她将头扭到了一边,懒得理他。 他宠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起身走向了房里的办公桌。 等他走开以后她才睁开眼,无意间看到他停下脚步,看着地上那些挡着他去路的大包小包。 这是她那天去购物的战利品,很多她连东西拿回来她连拆都没有拆开来看。</p 见他拧着眉,以为他这个奸商是在心疼他的钱,她拉着被子,很是得意,“这点钱对易总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不就是香奈儿的衣服,迪奥的香水,古驰的包包…… 只见易宗林倾身从一个品牌袋子里将一件粉红色的布料挑了起来。 她以为他是在看价钱,想到她去店里都是挑最贵的买,他看见的时候一定会震惊,她笑得更花枝乱颤了,“易总觉得我的眼光如何?要是易总赞同我的眼光,我以后就多买一些,每天换一套,穿给易总你看。” 笑容呈现在易宗林的俊容上,他挑着手里那件粉色的布料,眸光深邃地看着她,“你确定你以后每天都换一套这样的衣服给我看?” 她还在得意,可当她看到他手里挑着的那件粉色布料是透明薄纱的材质,她顿时傻眼了。 脸又白转青,再转红。天呐,这,这,这好像是情-趣内-衣,她什么时候买来了这些? 想到在XX品牌店里的时候店员问她需不需要一些内在美的东西,她以为是内-衣之类,就要店员将店里所有的款式都包起来,而店员当时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特别……现在想来,她当时买下的其实是这些内-衣。 天…… 她不要见人了啦,她刚才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在他面前每天都换一套。 看她面红耳赤蒙进被子里再也不敢探出头来,他爽朗大笑,将qing趣内-衣往她身上一丢,便哈哈大笑去处理公事去了。 …… 她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只知道半夜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看见他还在电脑上跟人用印尼语视讯。 她之所能听得出来他是用印尼语,是因为巴厘岛上的人也是说印尼话,而这两天她也学会了几句。 她没有想到他那么晚还在做事,并且隔天在回A市的飞机上跟申秘书闲聊时得知,原来他这几天真是忙得一点时间都没有,印尼的项目要他亲自谈,A市又因为有个项目出了问题而等着他立即飞回去解决,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巴厘岛配陪她。 可是,他还是在日理万机中挤出时间,来巴厘岛陪了她一晚,今晚她一点都不稀罕。 不过,经过巴厘这趟旅行,她对他的看法有了一点点的改变。 她之前以为像他这样倨傲自负且目中无人的男人是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的,却不想,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竟特意带她去巴厘岛度假。 他平常看起来那样的悠闲自在,私下里竟也有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时候。 现在的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 回到A市以后,她搬入了易宗林送给她的公寓,而去恒集团的事,她还在考虑当中。 这些天易宗林对她有些不同,似乎从巴厘岛回来以后,他跟她就没有那么亲近了。 之前他每晚都会来找她,从巴厘岛回来以后他就变成了偶尔才来找她。 就说最近这五天,他不但没有来找她,电话也只打过一通。 她当然不会感到失落,他不来找她,她还落得清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害怕有人认出他们或拍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她才不要在这个小三被唾弃的社会被人骂是小三! 这会儿,她坐在街边的一家露天咖啡厅,惬意的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本来只是想要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闻资讯,没有想到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易宗林的报道。 恒集团总裁易宗林再换新欢。 她倒抽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报纸上报道的会是她和易宗林的事,却不想,往下看下去,他亲密拥着的女人是最近新崛起的一名叫乔惜儿的年轻女星。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震了一下。 她以为他这几天只是忙着公事,没有想到他原来是有了新欢。 现在看来,她真是高估了自己,很可笑自己之前居然还想着如何能让他快点对自己生腻。 原来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对一样东西不会感兴趣太久。之前他苦苦的追求她,逼她成为他的女人,现在到手以后,那份新鲜感也就没了。 她扯了一下唇,淡淡的笑。无论怎么算,她都赚了三亿,没有亏。 放下杂志,她提手袋准备离去,一个身材纤瘦,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却气质优雅的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傅小姐。” 她认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礼貌微笑了一下,“你好,你是……” 女人自我介绍,“我叫袁琪,是易宗林老婆唐舒曼最好的朋友。” 她脸上微笑的表情渐渐僵硬,身子怔在了原地。 “不知道傅小姐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喝一杯咖啡?”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傅思俞在心底挣扎看一番后,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袁琪的性格直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傅小姐听到我提到舒曼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的来意。” 傅思俞淡淡道,“我不知道。” 袁琪啧了一声,“傅小姐你还真能装傻,明知道易宗林是个有妇之夫,却堂而皇之做起了小三,现在却还在这里装无辜?”‘ 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有人知道了她和易宗林的关系。 傅思俞看了袁琪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跟易宗林有任何牵扯……舒曼就快就回国了,别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跟易宗林在一起并非她所愿,也无心要去破坏他的家庭,她因此很坦然回答,“不知袁小姐你近日有没有看新闻,如果你有看新闻你就会发现,易先生他又有了新欢,而我不过已经成为了他的过去式。” “你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易宗林对你是特别的。” 傅思俞换了一个坐姿,“袁小姐何出此言?” “他喜欢你。”袁琪道,“他对你跟对以往的女人不一样,他从来没有那么费心去追一个女人,也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住进他的寓所。” 淡定如傅思俞,在听到袁琪得出的结论后,差点没被嘴里刚喝的咖啡呛了一下。 曾经也想过他为什么会看中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 她莞尔笑了一下,“袁小姐你太会说笑了……他不过是便宜租给我一套房子,他以前肯定也送过房子其他女人,你怎么就看出特别了呢?” 袁琪漂亮的大眼睛,愠怒看着傅思俞,“他租给你的公寓,那是他自己的公寓。” PS:“四十的梦”送给冰的鲜花和钻石不小心被系统屏幕,冰在这里特意感谢一下她,另外感谢其他送荷包鲜花和支持订阅此文的宝贝们,冰爱你们。   ☆、69.你在我的身体里下了蛊,让我这样的想要你(5000+) 第六十九章 搬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这公寓的环境,再一次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的装潢看似简简单单,却在细节处格外考究。 比如墙面上挂着的一张后现代最著名画家费谢尔的油画《无题》,比如矮柜上摆放的那个吕德的裸女雕塑…… 她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些,但她完全没有将这些有艺术气息的东西跟市侩的易宗林联系在一起,还以为这间屋子的主人只是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人,现在再看这些东西,突然让她想起了易宗林在山顶的那栋别墅的装潢风格。 是的,那别墅的装潢也颇具艺术风格,仔细想来,似乎跟这里如出一辙…窠… 为确定自己的猜想,也会了证实袁琪所说的话,她打开电脑去网上查询了一番。 没有想到,她果真查到易宗林在两年前和三年前分别在艺术拍卖会上拍下了费谢尔和吕德的作品燔。 她怔在电脑前半晌,许久以后脑子才清醒过来,不明白易宗林让她搬进他私人寓所的原因。 …… 之前为了帮池意而努力找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经常来意林会所打高尔夫球的习惯,所以一早换了衣服,她来到了意林会所。 八点钟的时候他的宾利驶入了会所,见到她,他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早。” “早。” 他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忍不住笑,“有事特意来这里找我?” 她顺势接话,“你说呢?” 他但笑不语,精明的目光打量着她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庞。 她淡淡道,“怎么没有看到你带你的那位小女星来打球?” 他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关心我。” 她没有再说话。 他突然伸手将她拥到了自己的身边,大手楼在她细细的腰上,“刚好你的球技不错,陪我打一局吧!” 她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不经意地闻到了他身上隐约的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她顿时意识到他可能刚刚从那个小女星的家里出来,胸腔立即堆起一阵反胃,下意识的,她挣开他,道,“我没有兴致。” 他摊了摊落空了的手,笑得有些不悦,“一大早的,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反应,其实他玩女人也不是新鲜的事,她不就是他正在玩的一个女人么。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说,“易宗林,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反应一个事……昨天你老婆的好闺蜜袁琪来找我,她说要我离你远一点,让我不要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为承担这样无辜的罪名而心情很差。”抬起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你我都知道,我是迫于无奈才跟你在一起的,从没有别的目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你身边人的事,不要再牵扯到我,我只想过清清静静的日子。” 他微微眯眼成一条线,打量着毫无表情的她,神情意味深长。 她转身就要走。 他的手突然将她擒住,“你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我和我的太太。” 她被迫停下步子,却没有回过身,只淡淡道,“抱歉,我没有兴趣。” “那就陪我吃个早餐。” 她忍不住道,“你可以让你的小女星陪你。” 他仔细瞧了她一眼,而后轻笑一声,“我现在知道在我面前向来温顺乖巧的你,这会儿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是吃醋了。” 她感到可笑,回过身看着他,“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吃醋了。” 他耸耸肩,“否则你怎么会两次都提到我的新女朋友,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随口的话。” 他笑了起来,神情讳莫如深。 她的脸微微泛白起来,再一次准备走,谁知,他长臂一伸再度将她揽在了自己的身边,下巴抵着她的额道,“既然来了,就陪我吃早餐再走吧!” 她无法再拒绝,因为他已经霸道地拥着她走向了会所的餐厅 ------------------------------------------------------------------------------------- 用餐的时候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回去的车上,她扭头看着身边的他,打破沉默,“我不希望你身边的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你应该能做到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哦?”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 车厢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司机,这让她有些害羞,毕竟就算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他跟她当着外人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傅思俞这才注意到,他们居然来到了海边。 易宗林牵着她的手下车。她疑惑问他,“来海边做什么?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她跟着走到他的身边,跟他一样看着大海,道,“海的确能让人平复心境。”说完,她有些疑惑你看着他。 他似乎有与生俱来看穿人心的本事,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想法。“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像我这样看似拥有了一切的人,为什么还会有心事呢?” 她沉默表示默认。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一件心事。” 她好奇地看着他。 他望着大海的目光逐渐悠远,“这么多年,我的脑海里经常会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不管是幻想中、还是梦境里,她总是给我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每次等到我追上她想要认出她是谁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脑海中消失了……”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瞪大眼看着他。 他转过身,看着她错愕的脸庞,遗憾的吐出,“六年前我曾经出过一场车祸,车祸让我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所以我想,我遗忘的应该就是这个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和梦境中多年的女孩。” 傅思俞看着他,脸色瞬间苍白,几乎无法呼吸。 他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好像沉浸在悠远的记忆里,“我不明白为什么,过去的事我每一件都没有忘记,为什么独独忘了这个女孩?” 傅思俞已经说不出话,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我依然记得我动完脑手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时,我抱着我疼痛不已的脑子,脑海里却还是一遍遍的晃过那个女孩模糊的身影……可是她每在我脑海里晃一遍,我的心就痛一分,很痛,很痛,几乎要了我的命。” 他的神情难得有些狰狞,跟他一贯绅士风度的样子不太相衬,这说明他现在还能感觉到他当时的痛。 她哑了声,半晌都没有回应。 他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出了车祸,我爸妈被这场车祸夺去了性命,而我……是那天开车的人,也是这场车祸里唯一幸存的人。” 她捂住了嘴,双眸湿润泛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我还记得后来警方来问我,问我开车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一条笔直的路,却也能开到对面跟对面来的车相撞……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笔直的一条路,我居然开到了对面,当时的我究竟在想些什么?”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直到很久以后,有天我回到自己的家收拾东西,无意间,我翻到了一支似曾相识的钢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当下就能肯定那支钢笔是那个女孩送我的……一瞬之间我想起了出车祸那天我脑子里正在想的是什么,原来我那时候在想的是那个女孩……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的脑海里被那个女孩占据得满满的,但不知我的心为什么那样的堵,为什么那样的想发泄,所以我控制不住我手上的方向盘……” 易宗林说到这里的时候,傅思俞已经悲怆的哭出声,她用力摇头,不敢置信。 他当时在美国,她在A市,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发生过这样的车祸。 直到两三年以后,当他在商界有了名望,她这才在网上看到他曾经出过车祸的新闻。 因为网站轻描淡写那次事故,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小事故,直到今年为了池意的事去找他,再调查他的背景,她这才详细知道了他当年遭遇的那场车祸很严重,他的脑子甚至动了很大的手术,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将他父母的逝世跟那场车祸联系在一起…… 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如。 他是在开车载他父母的时候,因为心神恍惚而导致了车祸,而导致他心神恍惚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女孩。 她的身子在怔怔无力,双眸赤红湿润,表情痛苦。 他赶紧抱住了身子瘫软几乎摔倒的她,“你怎么了?” 她呆滞的目光看着他,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抱紧她,声音疼惜,“是不是我说的故事吓着你了……” 她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断从她的眼角滑出,沿着脸颊下滑,形成两条长长的泪线。 原来…… 原来是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原来她给他的人生造成了这样巨大的伤害……而这么多年,她居然一无所知。 他将她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傻瓜,这个故事是有些恐怖,但和你无关,你怕什么?”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只有无声的哽咽和不断溢出眼眶的泪液。 他抱了她很久,在她的情绪稍稍有些平复后,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 她摇了下头,用尽全身的气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抖,道,“那天我在酒店里看到了一支钢笔…… 那支钢笔就是你当年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的吗?” 他点了下头,“这些年我一直留着这支钢笔,我希冀还能从这支钢笔上回想起过去,可是……无论我怎么去想,怎么去努力回忆,甚至找医生来催眠我,我还是只记得那个女孩的背影,始终看不清楚她的脸。 你记不清楚那张脸是因为你内心潜意识里再也不想记起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伤害你那样的深。 心头的痛楚让她她深深吸了口气,她问,“那……这些年你有试图去找过那个女孩吗?” 他像往常一样闲闲笑了一下,“我当然想找到她,毕竟我也想搞清楚我和她当年有过怎样的纠葛……可是,我从何去找?”他的语调转为伤感,“我的家里除了那支钢笔再也找不到有关那个女孩的人任何东西,我的父母又已经逝世,再也没有人可以给我解答……” “那你跟你现在的妻子结-合,是因为你已经放下那个女孩了吗?” 他笑着道,“舒曼是一个护士,我记得我手术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她……当时我因为得知我父母的死讯而崩溃,在最颓然消极的时刻,是她开导我,鼓励我,我这才重新振作起来……后来我们在美国领了证,我的事业也逐渐发展到了今天。” 难怪他从美国回中国发展的时候已经已婚,原来是唐舒曼陪他走过了他人生最低潮的时刻。 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经常跟你说我对你有一种熟悉感。” 她惊愕。 他在心底笑。 “我今天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其实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那个女孩,可是我暗中调查过你的背景,你从小就在加拿大长大,直到六年前才跟去加拿大留学的池意来中国,你是不可能跟当时远在A市的我有感情纠葛的……” 她倒抽了一口凉息,没有想过他原来调查过她。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去过加拿大生活,这背景又是谁帮她杜撰出来的呢? 在她怔愣的时候,他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我会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样的费尽心思……”他抚摸着她的脸,指腹那样的温柔,细细地端详她,眸光那样的怜惜和疼爱,“你就像是在我身体里下了蛊一样,让我即使在得到你以后,依然那么的想要你,依然对你充满兴趣……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的动情过,所以我开始害怕,我害怕自己对你动了真心,因为我珍惜我的妻子,我爱她,我不能在婚外的感情里越陷越深,我只能把你视作是逢场作戏……” 所以,他这两天跟那个小女星在一起,只是为了逃避她。 她只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抖,抚摸在她的脸上,万分疼惜的感觉,可她哪里知道,这一刻的他是在用全身的压抑着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 下一秒,他转身,“不说了……回去吧!”傅思俞,你也会痛苦吗?如果你知道过去的这些年,我每天都遭受着比你此刻痛苦百倍千倍的折磨,你是否还敢在我面前流这几滴根本就不值钱的泪水!!傅思俞,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你永不心安,活得永不安宁。 她还愣在原地,久久移不动步子。 咸咸的海风吹得她沾了泪液的脸像被人割刀子一样的疼,最后,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向车子。 ------------------------------------------------------------------------------------- PS:得知自己亏欠男主这么多,女主接下来会对男主如何呢?而男主最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请亲们接着往下猜。   ☆、70.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跟你说了……(5000+) 三个月后。 傅思俞和傅洛威一起在醇忆餐厅吃饭。 “洛威,项目进展得还好吗?”傅思俞切着牛排,问道。 傅洛威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完后回答,“清理掉那里的金属垃圾后,辐射值明显降低了很多,但建造商业中心还是不适宜,经过这三个月的测量和考察,公司决定改建成机场。” 傅思俞好奇抬起眼睛,“机场?窠” 傅洛威点头,“我们考虑过很多改建的方案,觉得最适合的就是机场。机场的人-流量虽多,但人们来机场每年恐怕也就那么几次,而经过专家测试,即便是一个每天都要来机场出差的人,就算平均每天在机场呆上十个小时,他也不会受到那里辐射的影响,所以,建设成机场是最让人放心的项目。” 傅思俞欣喜道,“洛威你好棒,居然能想到改建成机场。机场虽然不及商业中心那样可以带来巨额盈利,可它的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最重要的是,不会影响到人们的身体健康。燔” 傅洛威点了下头,“我也觉得改建成机场是最好的方案,可惜这个方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姐夫想出来的。” 傅洛威口中的“姐夫”指的就是易宗林。两个月前他跟易宗林和傅思俞一起吃饭,当着易宗林的面就这样叫了,当时易宗林没说什么,还很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傅思俞却一直不习惯傅洛威这样称呼他。她微微皱眉,道,“不是让你不要这样称呼他的吗?” 傅洛威笑了笑,“姐夫都不介意,大姐你介意什么?” 傅思俞正色道,“你知道我跟他不是……” “我知道你们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可我私下不这样称呼他该如何称呼他?”傅洛威邪邪睨着自己的姐姐,“难道要我在提到姐夫的时候都叫他‘易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这样叫?这不是更惹人怀疑嘛!” “可是……” “好啦,大姐,只是一个称谓,也算是我这个小辈对易总的一种尊敬。” 傅思俞没法再反驳,因为傅洛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说到姐夫……”傅洛威一本正经放下刀叉,认真看着傅思俞,“大姐,我最近好像很少听到你提到姐夫,姐夫最近不常回家吗?” 洛威口中的家指的就是易宗林的公寓。 自从傅思俞搬进易宗林的公寓以后,易宗林便在那里常住了。 不过,这所谓的常住也并不是说易宗林每天晚上都会呆在她那里,而是指易宗林只要没有新欢的时候就会回家。 而最近,易宗林好像已经跟那个小女星乔惜儿分手,媒体爆料他又觅得了新欢,好像是一个女律师。 所以,他这三天都没有回傅思俞那里睡,她也已经三天都没有跟他联络过。 见傅思俞没有回答,傅洛威狐疑地问,“难道最近报道姐夫跟那个女律师是真的?” 傅思俞突然间没有了胃口,她将手里的餐具放了下来,用餐巾拭了拭嘴,这才道,“他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你把心思放在你手头的项目上吧!” “我可以不过问,可是大姐你不过问吗?” “我有什么好问的。” “你那么在乎姐夫,你难道不介意姐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傅思俞怔了一下。是啊,她差点忘记了,在洛威他们的心中,她那样的爱易宗林。 傅思俞很自然的转换成悲伤语调,道,“在乎又如何,我又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哪有什么资格去管他。” “可我觉得姐夫对你跟对一般的女人是不同的,只要你不开心,他肯定会留在家里哄你。” 傅思俞嘲弄道,“我若真像你说的天天黏着他,他恐怕会更快厌倦我。” 傅洛威有些急道,“可是你自己的幸福如果不积极去争取,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的。” 傅思俞苦笑了一下。其实她想说,从七年前跟他分手的那一刻起,她这辈子就不会有幸福了。 别说她在重遇到他以后从来就没有想过跟他再续前缘,就算她对他还有残留的感情,就算他对她的确有特别的意思,她也不会争取跟他走到最后的,因为她没有资格再跟他走到一起,何况,他现在也有了他爱的人。 他早就跟她说过,他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他的心灵永远都会对他的妻子忠诚,可见,他此生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妻子。 跟他在一起,起初是被逼无奈,现在无怨无悔,却为了补偿他。 是的,她在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从前一直以为她亏欠的只有他的那份情,纵使心底再愧疚再难受,在看见他事业有成、娇妻在旁后,她多少感到一些欣慰,可那次在海边得知他父母的死因,意识到自己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凶手,她心底的愧疚和自责便再也无法释怀。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开始无怨无悔呆在他的身边,竭尽所能 偿还对他的亏欠。 夜深人静,每当想到她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她就对自己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遇上她,他不会受到那样严重的感情创伤,如果不是遇上他,他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艺术家,因为他曾经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经商,而他如今却在商海里沉浮,如果不是她,他会有关心他的父母…… 他的人生,是她一手破坏的,尽管他现在什么都拥有了,可她还像一个噩梦一样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和幻觉里。 所以,她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他,也永远偿还不了她亏欠他的。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幸福两个字? “大姐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就够了……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傅思俞是这样回答自己的弟弟的。 傅洛威听到后,叹了一声,心里很是愧疚。 他再一次忍不住在心底跟傅思俞说了一句道歉。 对不起,大姐…… 如果不是我和二姐,你也不会失去你的幸福…… 小时候的我或许无法为你做什么,可是,现在的我,一定会让你和易总重新走到一起。 ---------------------------------------------------------------------------------- 用完餐,傅思俞和傅洛威一起回了公司。 是的,傅思俞在两个月前已经进恒集团工作,职位就是恒集团销售部一个小小的职员。 之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进入恒集团,有两个原因。 原因之一,她需要一份工作,原因之二,加入他的公司,努力帮他的公司创造营业额,这应该也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尽管这样的补偿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 一开始进他公司的时候她还担心公司里会有闲言碎语,毕竟之前为了池意的事,有报道爆出了她跟他在高尔夫球场的亲密,不过,之后池意跟她求婚,而易宗林和她之间的联系也没有产生更多,这个绯闻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次她加入恒集团,而外界已经知道她跟池意分手的消息,她很担心敏感的世人,可能又会大做文章。 庆幸的是,她加入恒集团这两个月,虽然有很多人有意无意跟她攀亲密,试图套出她和易宗林是否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但她始终否认,加上她跟易宗林在恒集团,一个在二十五层的销售部,一个在九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他们之间没有半点交流,这让人们无迹可寻,久而久之人们甚至开始以为她竟入恒集团是因为她的弟弟在恒集团,跟易宗林没半点的关系。 一天的忙碌过后,在回家的计程车上,她接到了易宗林打来的电话。 这三天他都没有联络她,这让她有些意外。 “喂……” “在哪里?”他的磁性的声音永远都那么好听。 “在回家的路上。” “别回去了,你下车在路边等我……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的女律师呢?” 他笑了起来,“你又打翻醋坛子了?”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平静道,“没有,只是以为你会跟她在一起。” “好了……我去接你。” “不要了!” 那边的他似乎不悦,“思俞,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跟我闹脾气的。” 她低头笑了一下,“Kingsly你误会了,我是想在家里给你做饭吃……上次我做饭给你吃,你不是说我的手艺很好吗?我们今晚在家里吃饭吧!” 他听后心情转好,“那我一个小时后回家。” “嗯。” …… 结束完通话,傅思俞特意去超市买了些新鲜的食材,烹调了满满一桌。 闻着这些香味四溢的菜,心想着这些都是易宗林爱吃的东西,傅思俞感到很是满足。 然而,两个小时后,易宗林才回到家。 一进门他扔下公事包就将她抱住,亲密抵在她细瘦的肩头歉意跟她说,“对不起,我晚回来了,你等了我很久了吧?” 她本来不觉得委屈,可他这样一说,她鼻子就酸了一下。 不过,她永远都不会抱怨他。 转过身,她帮他把西装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没有一丝丝毫不悦的温柔语气道,“菜可能都凉了,我去热一下,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他拉住她,讨好一般的语气,“你不生我气?” 她笑了起来,“我不生气……但是你下次如果能早回来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他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我尽量没有下次。” “好了,你坐一会儿吧,我去热菜。” 这一秒,他热乎乎的唇埋入了她的颈子,“既然菜已经凉了,那就等会儿再热……” “干嘛啦?”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走,让她的声音都开始带着喘息,“别……别这样……现在是吃饭时间……” 他的声音染上浓浓的***,“可我更饿的是这里。”说着他将她的手拉到他的下半身,准确无误地罩在那炙热的坚硬顶端。 她羞得满面通红,被他撩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径直走向卧房。 …… 没有多少前-戏他就撞了进来。 她痛得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 渐渐的,不适的感觉被他带给她的欢愉所取代。 最后,她大汗淋漓地躺在他的怀里。 …… 他满足地亲吻她的额,低低地问她,“还满足我刚才的表现吗?” 她本来就脸皮薄,被他这样一问,刚刚才褪去红-潮的小脸又飘上了两朵红云,她忍不住握起粉拳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 他哈哈大笑,又在她因呼吸还没有缓过来的上下起伏的红唇上啄了一下,“你真可爱,我们都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了,你还是这样害羞。” “你还说……”她抡起粉拳又打他。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一个反转,将她压在身下,“你继续这样害羞,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再要你一次,要到你再也不会脸红。” 她被他吓得够呛,一动也不动,烧红的脸庞上两颗晶亮的眼睛惶然地看着他。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邪恶扯了一下嘴角,“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怕我真的会这样实施。” 知道被他戏弄了,她挣开他,拿起一颗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娇嗔,“混蛋!” 他迅速躲开,压在她身上又缠绵了一会儿,然后才让她起身。 她坐在床沿,为图方便,穿上了他的衬衫。 他一只手撑着床很恣意地看着她拉上衬衫遮盖住她姣美的背。 她回过身,柔声对他道,“我去热菜,一会就好……你快点起来。” 他突然起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疼惜蹭着她脸,“不麻烦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不要。”她推开他,咕哝道,“我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我热一热,很快就好。” 他环抱住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思俞,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话让她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以为他没有觉察到。“你现在是我的金主,我不讨好你,难道忤逆你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他真的假装没有觉察到,低柔道,“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你好像只是乖巧温顺,话都不多,现在你却学会了讨好我,尤其在床-上我们的配合似乎比之前默契多了……” 她就知道,这男人只要跟她私下相处的时候,就没有一刻正经。“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跟你说了……”她羞赧道。 他笑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我说去外面吃不是不欣赏你的厨艺,是因为我没时间。” 她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你今晚还有事?”难道他今晚又要去那个女律师那里过夜? 他淡勾唇弧,“我怎么又嗅到了一丝醋意。” 她撅嘴,“我才没有。” 他解释道,“我也不能天天来你这儿。” 他现在是在为他花-心找借口吗? “好了,别多想……我等会儿要去机场,舒曼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去陪陪她。” 原来他不是要去找那个女律师,而是要去美国陪娇妻。 他对唐舒曼真好,人家舒服,他就大老远飞去美国陪她。 她乖巧地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 PS:亲爱的们都不爱留言呢,快出来冒冒泡,给冰冰一点鼓励吧!   ☆、71.你不来开门,我又怎么能够陪你呢?(5000+) 第七十一章 “傅姐姐,明天见。” “明天见。” 在公司门口跟自己的同事挥别,傅思俞并没有注意到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跟同事挥别后,当她走到路边去打车,这才看见倚在白色车子上的那抹高大身影窠。 她怔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那张熟悉的温雅俊颜。 池意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漾着一抹跟从前一样的微笑,“嗨,好久不见。燔” 她的喉咙莫名艰涩,“嗨。” 池意道,“我知道你住在御景公寓,介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她深深看着他。 三个月不见,他的脸庞明显比以前消瘦了,气色也没有以前好。 这三个月,他必定过得很不好。 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她轻点了下头。 他如同从前一样贴心帮她打开车门,手护着车顶,生怕她撞到头,等她弯腰进了车厢,他这才回到驾驶位。 她正要去拉安全带,安全带已经被他拉了过来,扣好。 她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看见,他问,“怎么了?” 她摇了下头,将目光放向了前方,眼眶微微泛红。 为什么他对她还是这样的体贴和温柔? 车子行驶在去御景公寓的路上,她开口,“这三个月你过得还好吗?” “这三个月你过得好吗?” 没有想到,他们异口同声。 他和她都笑了。 池意先回答,“我还是老样子,远泰也还是老样子……你呢?”他犹豫了一下才补充,“你和他的感情还好吗?” “嗯。” 池意笑了一下,“最近看到了一些他的花边新闻……看你的气色,应该只是无聊的新闻。” 傅思俞跟着干干笑了一下,又只是回答了一个“嗯”。 “昨晚有个商业慈善晚宴易宗林没有出席,他这两天没有在A市?” “他去美国了。”已经五天。 “陪他太太?” “嗯。” 池意长长叹了口气道,“思俞……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去找易宗林,是因为妈那天跟你说了很多,她让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卖了远泰对吗?” 他的声音里有些懊恼,她能听出,他在家里必定跟他的母亲有过一番争执。 傅思俞忙道,“池意,我去找易宗林跟阿姨无关,你该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要你卖了远泰。” “所以,你根本不是因为想要跟易宗林在一起而跟我分手,你只是不想拖累我。” 傅思俞沉痛闭了下眼,再缓缓睁开,“事情已经过去了,池意,我们不要再提了。” 池意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手扶着方向盘,深深凝望她,“思俞,妈这些日子很后悔,她跟我说,她没有想过选择远泰会失去你,她说她很希望你回来。” 想到这些年池家给她的温暖,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池意看着她泛红的眼眸,声线微微的颤抖,“我们在一起六年,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你真的舍得放弃吗?” 傅思俞在这一刻哭出了声。 池意轻扶住她因抽泣而颤抖的双肩,神情痛苦,赤红的眼睛里带着隐约的泪水,“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艰难吗?” 傅思俞用力摇头。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池意将傅思俞摁进怀里,紧紧抱着,浓浓的嗓音里充满哀求,“只要你愿意,我们偿还掉那笔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傅思俞靠在池意的肩上,用力摇头。 “老婆……” 眼泪颗颗飚离傅思俞苍白的脸庞,她痛苦万分,慢慢地推开池意。 池意同样痛苦地看着她。 她歉疚地望着池意,艰难道,“我无法跟你走到一起,不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池意猛地摇头,擒住她,“不……我不在意。” “我指的不是我跟易宗林已经在一起,而是我这个人,根本就配不上那么好的你。” “为什么?” “因为你说得对,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没能忘记我的初恋男友……尽管我那样努力的去爱你,可我始终无法忘记他。” “如果真的无法忘记,为什么早点去找他,而是选择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他?”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理由。” “当年他家里落魄,为了照顾我弟弟妹妹,我选择了跟当时很爱我的他分手……” 池意错愕,“你是说……” 傅思俞点头,“没错,我 跟易宗林分手后就由人介绍跟你走到一起……我跟你在一起的最初,只是贪图你给我和我弟妹带来安逸的生活罢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在乎……我知道这些年你是真心跟我在一起。” “可我此生都无法给你想要的……我很爱他,很爱很爱。”埋葬在心底这么多年,第一次,她对自己敞露心扉。 池意深深看着她。 “这些年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都是在想他……有好几年,我活在愧疚、懊悔、痛苦、难过之中,就是担心他过得不好……幸好,老天眷顾他,给了他最好的一切。” “既然一直都在心底默默祝福他,这一刻为什么又要留在他的身边?” “因为欠他太多太多,我就算一辈子留在他身边都无法偿还。” 他不明白。 傅思俞随即将她间接害死易宗林父母的事跟池意述说。 池意听完后久久震惊。 傅思俞悲怆道,“我永远都挽回不了他父母的两条命,我只能陪伴在他身边,尽我所能,让他快乐。” 池意背靠向椅背,心痛闭眼,许久以后才睁开,声线沙哑,“你是在毁了自己的人生去补偿他。” 傅思俞挥去颊上的泪水,深深吸了口气,“我永远都不会幸福了,我只希望他幸福。” 池意呆滞望着前方,久久才道,“我永远都无法劝说你,对吗?” 傅思俞用力点了下头。 池意没有再说话,目光无力落在她凄楚的脸庞,那样的心疼。 ------------------------------------------------------------------------------------------ 美国。 唐舒曼站在阳台上,享受着凉风的吹拂。 “舒曼,天气冷了,进屋吧!” 听到易宗林的声音,唐舒曼转过身,看到刚起床,身着睡袍的易宗林。 易宗林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拥住她,“温度降了,也不知道回房间。” 唐舒曼没说什么,由他拥着,一起走进房间。 一进房易宗林就拉着唐舒曼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来,他将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上,“我这次回来,你好像不太开心。” 唐舒曼轻轻挣开他,拉开距离,没有太多表情看着他,“你明天就要回A市了,有些事我想问你。” “说。” “我听袁琪说,傅思俞搬进了你的公寓。” 易宗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小口,这才淡声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习惯睡在自己的床上。” “再遇上她,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易宗林笑了,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唐舒曼的面前,低看着她,“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不会吃醋的,哪怕这个女人平常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唐舒曼撅起嘴,“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易宗林将唐舒曼的下巴勾起,笑了笑,“易宗林妻子的名份我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有顾虑?” “我……” 易宗林眸光逐渐的幽深,“我说过,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就去你喜欢的地方举行婚礼。” “我不想等太久。” 易宗林轻轻抚上唐舒曼的脸,磁性的嗓音低嗄温柔,“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唐舒曼问,“你想要的结果究竟是怎样一个结果?”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会看见。” “我怕我还要等很久很久。”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唐舒曼深情款款地望着他,“我不担心你骗我,因为不管要等多少年,我都会一直等你……” 易宗林笑了,“好女孩。” 唐舒曼慢慢靠进易宗林的怀里,耳朵贴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缓缓道,“我只担心,她会再次吸引你。” 易宗林环住她,幽幽道,“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是不小心,下一次又在这个地方跌倒,那就是愚蠢了。” 唐舒曼闭起眼,满足的赖在他的怀里,“陆衍告诉我,她看起来挺不错的,对人很有礼貌,在恒集团跟同事之间相处得也很好,最关键的是,她对你也很好。” “你想说什么?” 唐舒曼仰起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会不会她其实也很内疚,所以才会对你好。” “她的确拥有一副清纯的外表让人很容易误解她是个单纯的人。” “你的意思是?” “一个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女人,你认为她还会有感情?就算内心深处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内疚,她留在我身边的主要原因,也不是为了补偿。” “那是为 了什么?” “我说了,她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女人。” 唐舒曼顿时领悟,“她留在你身边,还是为了钱!” 易宗林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透着隐约的寒光,薄唇冰冷吐出,“她一直对我欲拒还迎,就是想要吸引我更多的兴趣,她深知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 “想想也是,明明池意可以帮她偿还傅洛威的欠债,她还是在当晚就来找你,倒像是生怕池意帮她还了债一样。” “她当然很清楚,‘易宗林’可比池意有身价多了。” 唐舒曼好奇道,“接下去她会怎么做呢?” 易宗林抬起唐舒曼的下巴,“你觉得呢?” 唐舒曼窘迫,“我猜不到。” 易宗林笑了一下,“老婆,我提点你一下。” “嗯?” “妻子是不是最有资格跟丈夫分享财产的人?” “是啊……”唐舒曼倏然明白过来,“她不会吧?” 易宗林疼爱地点了一下唐舒曼的鼻子,“老婆,我敢跟你保证,接下去的日子,她会不顾一切破坏我们的感情,不择手段取代你的位置。” 唐舒曼惊愕。 易宗林哈哈大笑的走了开来。 ------------------------------------------------------------------------------------------ 夜晚。 “不要!” 一声尖叫,傅思俞猛地坐起身,从噩梦中醒来。 她连忙开启灯,直到眼睛看到四周围熟悉的环境后,她才抚摸着胸口,慢慢靠在床头。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做这样的噩梦了。 梦境里,易宗林的父母满身鲜血向她索命……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恐怖的噩梦,这说明她对易宗林父母的死,是那样的愧疚和自责。 下床,她给自己倒一杯水喝,无意间看到墙上的时针指着一。 美国现在还是白天吧,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呢? 由于被刚才的噩梦惊吓,再次躺在床上后,她始终恐惧得无法入眠,。 在一番转辗反侧后,她终于害怕得坐起身,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通了两声,他就接听了。 “中国应该是凌晨一点钟左右,这个时候你还没睡?”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恐惧感这才稍稍缓解。 “我刚做了一个噩梦。”她如实跟他说。 “什么样的噩梦?” “呃,莫名其妙的噩梦……我有些怕,所以打电话给你。”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做了这个噩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似乎是你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 她靠在床头,额头上还有刚刚因恐惧而渗出的冷汗,“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她不想打扰他跟他妻子的相处时间,只是她现在真的很害怕。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他双亲惨死的画面。 “我有些累,现在恐怕没办法在电话里陪你。” 她还记得上一次在他的别墅,当时他在吻她,接到他老婆打来的电话后,他立即便停下动作,安慰他被噩梦吓醒的老婆。 他陪她老婆讲了很久的电话,直到哄她老婆再次睡着。 同意的情景,发生在她的身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处理态度。 当然,她没有怨言,也不会有怨言。 “好吧……我挂电话了。” 跟他通过话后,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恐惧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强烈。 就在傅思俞准备开着灯睡觉时,房门外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这么晚传来的敲门声让傅思俞从床上振起而坐,顿时毛骨悚然。 刚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易宗林打来的,她立即就按下了接听键,“喂……Kingsly,有人敲门,我好怕……” 那头的易宗林笑了起来。“别怕,起来开门。” 傅思俞将自己蒙进被子里,紧紧抓着手机,“不要……” “你不来开门,我又怎么能够陪你呢?” “嗯?” …… 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易宗林,傅思俞怔忡一秒,然后,她跳到易宗林的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   ☆、72.你是害怕我怀孕吗?(5000+) 第七十二章 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开心,她紧紧抱着他,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满足的沉浸在着他身上淡淡好闻的男性味道里。 “你怎么回来了……” 他抱住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大腿,下巴抵着她的额,俊逸的眉眼淡淡的笑,“你不是要我陪你吗?” 她双手圈着他的颈子,慢慢退开,望着他温柔的俊庞,她笑了一下狸。 他深浓的目光跟她相视,许久后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道,“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在我面前这样开心过。” 她如实道,“我刚做了一个噩梦,所以……看到你,我觉得很安心。躇” 他微微一蹙眉,假装不悦,“这么说,我回来,如果不是恰逢你做了个噩梦,你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喜?” “你干嘛扭曲我的意思啦……” 他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脸,“那你的意思是?” 她小小声吐出,“你回来,我也会很开心的。” 易宗林的俊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抱着她的臀,走进房间。 床边,他将她放了下来,双臂环绕住她的腰身,深深凝望她,“这几天有想我吗?” 她最怕他用这样深情的目光看她,低下头,咕哝道,“我有资格想你吗?” 他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一本正经问,“为什么没有资格?” 她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老婆。” 他听见了,笑了一下。 她帮他褪去西装外套,又帮他松了领带,随口问了一句,“唐小姐她没事了吧?” “嗯,佣人太爱小题大做,她只是一点小感冒,就跟我说她身体很不舒服。” 她瞥了他一眼。你也很“小题大做”啊,得知夫人身体不舒服,就飞越千里去陪她。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她摇了下头,“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 早上,她很轻很轻掀开被子,却还是吵醒了他。 长臂霸道横在她的腰上,他染着睡意的声音含糊道,“干嘛这么早起来?” 她拿开他横在她腰上的沉重手臂,坐起身,穿上内-衣,“已经八点了,我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 他拉下她的身子,沉重的身子罩了上来,湿湿热热吻上去,“陪我……” 想到昨晚他在刚下飞机那样疲累的状况下还让她直到三点钟才睡,她红了脸,推他,“别这样……我真的会迟到。” 他埋在她的胸前的声音有些不耐,“那就不去上班。” “那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我是老板。” 傅思俞,“……” …… 中午,穿着睡衣倚在浴室门框上的傅思俞,狠狠盯着此刻正在镜前剃须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易宗林。 看到她,易宗林瞟了她一眼,“醒了?” 傅思俞咬着唇,双颊气得鼓鼓的。 注意到她的神色,易宗林问,“怎么了?” 傅思俞用力瞪他,“是我被安经理的电话吵醒的。” “哦……你的顶头上司?” “是啊!!”傅思俞气呼呼的走到易宗林身边,委屈指控道,“安经理跟我说,我无故旷工,这个月的满勤奖没有了。” 易宗林听完后噗嗤笑了一下。 傅思俞捧住易宗林满是泡沫的下巴,抱怨道,“都怪你,害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 易宗林放下手中的剃须刀,环住她的腰,好笑地看着她,“你就为这件事气成这样?” 傅思俞哼哼道,“如果我今天没有旷工,就能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奖,如果我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奖,年底的时候我就能拿一个季度的全勤奖,有好多钱呢!”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加深,“有多少?” 傅思俞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万多吧!” “就一万多?” 傅思俞轻轻捶了他一下,“我知道一万多对你来说不叫钱,可这代表的是我在恒集团的表现。” 易宗林笑着走出浴室,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支票簿,刷刷刷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然后撕下来给她。 傅思俞错愕地看着他递过来的支票,问,“你干嘛?” “赔给你啊!” “我又没有叫你赔。”话是这么说,傅思俞还是很开心的将支票接了过来。 可是下一秒…… “喂,一后面跟着六个零是什么意思?” 傅思俞疑惑地看着他。 易宗林勾起她漂亮的下巴,在她樱红的唇上啄了一下,“除了那一万块,剩下的是我对你这些日子尽心上必修课而私人给你的‘满勤奖’。” 傅思俞确定了 tang,这男人根本就不在乎钱。明明是想给她钱,却还生拉硬拽出一个“私人的满勤奖”,什么嘛! 等等! 尽心上必修课,必修课…… 不是吧? 傅思俞的脑海中闪过某一晚跟他的对话,惊疑看向某人。 某人回以她尔雅的微笑。 傅思俞的脸色顿时红了,青了,紫了…… 然后,她拿起沙发上的一颗抱枕扔向了他。 -------------------------------------------------------------------- 傅思俞搬来御景公寓三个多月,从来就没有在这个公寓外面碰到一个记者,可是今天,当她像往常一样挽着易宗林一起走出电梯,眼前立即呈现了一片白光。 一大批记者,拥了上来。 尽管戴着墨镜,傅思俞还是被这些闪光灯和镁光灯晃得睁不开眼…… 傅思俞慌张的躲到了易宗林的身后,“怎么办?怎么这么多记者?” 易宗林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不过他向来以冷静自制著称,此刻微微拧着眉,感到不悦。 “易总您可以让您身边的女伴给我们拍张照吗?” “易总,您可以让您的女伴摘下墨镜吗?” “易总,您身边的女伴是傅思俞小姐吧?” “是傅小姐吗?” 一连串记者的发问接踵而来,傅思俞紧紧躲在易宗林的身后,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易宗林的几名随身保镖很快就来了,他们阻挡住记者的镜头,同时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易宗林冷着脸,拥着始终低着头的傅思俞走出了公寓大楼。 一辆黑色的车迅速停在了路边。 易宗林拥着她,在无数记者的追跑中坐进了车厢,扬长而去。 …… 餐厅里,傅思俞咬着下唇,紧张看着对面正在跟申秘书说话的易宗林。 易宗林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神色冷峻,声音冰冷无温,“给我查出是哪个杂志社带的头,我要这个杂志社明天再也无法在娱乐圈立足。” 申秘书点了下头,“是。” 易宗林挥手,“去处理吧!” 申秘书随即离去。 等申秘书走后,傅思俞才小小声开口问,“明天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不会就是我们吧?” 易宗林翻开菜单,同时看了她一眼,“你怕了?” 傅思俞点头如小鸡啄米。 笑容重新回到易宗林英俊的脸庞上,“怕什么,别的女人还巴不得有这样的曝光机会。” “可我没有她们那样的雄心壮志。” “哦?”易宗林抬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觉得她们有什么雄心壮志?” 傅思俞反问他,“你说呢?” 易宗林眼眸成一条线,促狭地看着她,“难道你没有想过?” 傅思俞正色回答,“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做不切实际的梦。”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笑,这跟他平常在下属或朋友面前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可是,他从来都看不穿他的笑,就像现在,易宗林又笑了一下。 接下去傅思俞一直若有所思,并没注意易宗林点了什么。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傅思俞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看见傅思俞一直捂着胸口,易宗林关心道,“怎么了?” “我有点想吐……”话刚说完,傅思俞已经捂着嘴冲向了餐厅的洗手间。 易宗林见状,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眉心皱了一下。 从洗手间出来,傅思俞看见易宗林沉静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根烟。 傅思俞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问,“你吃好了?” 易宗林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看了她一眼,“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傅思俞低头看了一眼盘里的食物,突然,她明白了过来。“你点了……” “你这个月的月事准时来了吗?” 他没有任何情绪的平稳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成功截止住了她想说的话,反应过来后,她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他。 在三个多月,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冷漠的神情。 “你害怕我怀孕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突然转变为清冷,她的语气也跟着淡漠了起来。 他阴鸷看着她,“你只需要回答我。” 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让她的身体颤了一下,放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她保持着镇定看着他,“没有……我没有怀孕,我这个月的月事准时来了。” 这一刻,易宗林拽起她的手,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径直走出了 餐厅。 …… 从医院出来,虽然身上披着易宗林的西装外套,傅思俞却还是没有感觉到身体一丝温暖。 司机恭敬替她打开车门,“傅小姐,上车吧!” 傅思俞看了一眼车里的易宗林,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她还是弯腰钻进了车厢。 一上车她就将西装外套还给了他。 他见状,把她搂到了自己的身边,“生气了?” 傅思俞摇摇头,“我不冷。”说着挣开他,瞥向车窗外。 易宗林眉一皱,语气略微的不悦,“还说没有生气。”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然后回过头来,冷漠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易宗林淡淡回答,“这种事最好还是确定一下好,我不想节外生枝。” 看着他叙说时平淡的表情,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抽了一下,许久后才开口,“我以为这个三个月,你对我个性和人品,至少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没有安慰她,只说,“你不需要太在意,我这人向来疑心重。”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尊重我,而不是生拉硬拽把我强行带到医院进行没有必要的检查。” 他轻描淡写道,“现在知道你没有怀孕,这不是很好吗?” 她的眼睛开始灼痛。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她委屈泛红的眼睛,他叹了一声,再次将她拥到自己身边,轻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 她却挣开了他,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 走进恒集团的销售部,傅思俞有些失魂落魄。 相处得挺好的同事法拉丽注意到了她跟以往不同的神色,关心地问了句,“傅姐姐,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呀,你没事吧?” “没事。” 法拉丽低着头,歉意道,“对不起,早上忘记帮你打卡,害得你被安经理骂得狗血淋头,还扣掉了这个月的全勤奖……” 傅思俞抬起法拉丽垂下的脑袋,微笑着道,“别这样说,不关你的事,是我今天睡过头了。” “傅思俞,安经理让你进去。” 不知道谁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 法拉丽惶恐瞪大眼睛,“傅姐姐,安经理不会还要责罚你吧?” 傅思俞拍了拍法拉丽的肩,转身去了安经理的办公室。 傅思俞原以为安经理是让她进来解释早上无故旷工的事,岂料,安经理一关上办公室房门,就笑嘻嘻地跟她说,“思俞,早上打电话冒犯你真是对不住,都怪我慧眼不识珠,不,是瞎了眼……” 傅思俞看着异于平常的安经理,一头雾水。 安经理忙将冲好的一杯咖啡递给她,道,“申秘书刚刚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他说易总今天也睡过头了……” 傅思俞,“……” “傅小姐,您以后要是睡过头就睡过头吧,我再也不会打电话打扰您了……” …… 拿着杯子,傅思俞站在饮水机前发呆。 他故意让安经理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以后能够得到安经理的照顾,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刚刚闹得不愉快,他想要来讨好她? 可是,这样给人一个巴掌又再给人一颗甜枣的做法,她只感到不寒而栗。 是的,她忘记了,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这三个月跟他相处得很是轻松,让她几乎忘记了这种害怕的感觉,幸好今天所发生的事又让她清醒了过来。 事实上她今天之所以会反胃,是因为吃到了鱼子酱。 她是不能吃鱼子酱的,她一吃鱼子酱就反胃,偏偏今天吃东西的时候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到他点了鱼子酱,这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不过她应该要感激这样的“误会”,不然她也不会意识到,他其实还是和从前一样,内心深处对她一直都隐藏着一股鄙夷和不屑。 正是因为内心对她有这样一种情绪,他才会不信任她说的话。 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去怀他的孩子,她比他更加害怕怀孕。 想到这里的时候,傅思俞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思绪被打断,她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号码,她疑惑接听,“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气质若兰的好听声音,是傅思俞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傅小姐你好,我是唐舒曼,易宗林的太太,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73.在精神和肉-体上折磨我,真的让你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吗? 第七十三章 高级、雅致的咖啡厅里,播放着古典的西欧音乐。 “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也听袁琪描述过你,但亲眼见到你还是第一次……傅小姐,你比他们形容的漂亮多了。”唐舒曼坐姿优雅端庄,冲傅思俞露出友善的笑。 傅思俞此刻正在心底惊叹唐舒曼的美丽。 瀑布般直顺的秀发,淡淡的妆容,吹弹可破的赛雪肌-肤,剪水般的漂亮双瞳……构成了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庞舴。 眼前的唐舒曼,美得令人屏息。 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得还算可以,这一刻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唐舒曼,才知道自己的长相若是跟唐舒曼相比,简直会自取屈辱矬。 她回以同样的微笑,“唐小姐你才比照片上看起来跟明艳动人。” 客套的寒暄过后,转入正题。 “我很佩服傅小姐你的胆识,见到我,居然能如此镇定自若。” “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不惧见任何人……倒是唐小姐,哦,不,我应该叫你易总夫人才是,我以为你在美国,毕竟昨天易宗林还在美国陪你。” “是的,连Kingsly也不知道我来了A市,我是瞒着他来的。” 傅思俞微微错愕,“难道说易总夫人你是特地来A市见我的?” “没错,我很早就想跟你见上一面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傅思俞的脸色冷肃了起来,“如果易总夫人你是为了我和易宗林的关系而来讨伐我的话,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能给你一句话,我并非有心要跟易宗林沾染上关系,你应该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易宗林肯放手,我一定会毫不迟疑的离开。” 唐舒曼笑了笑,随即从自己的包包里将里面的一张支票拿了出来。 傅思俞看着那张支票愣了一下。 唐舒曼将支票推到了她的面前,“这里是五千万,我想这笔钱足够你去中国和美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过上优渥的生活。” 傅思俞冷沉看着唐舒曼,“我不懂易总夫人你的意思。” “那我就说得明白一点……”唐舒曼换了一下坐姿,“我要你离开Kingsly.” 傅思俞嗤笑了一声,“易总夫人,我想我刚才的话你似乎没有听明白,并不是我想要留在易宗林身边,而是……” “而是傅洛威欠了恒集团一大笔债,如果你离开Kingsly,Kingsly很可能又会将傅洛威逼入绝境。” 傅思俞怔愣看着淡定如斯接过话的唐舒曼。 唐舒曼微笑道,“你不要意外我怎么会知道你跟Kingsly做了这个交易,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侦探家,对丈夫的很多事往往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既然知道我是被迫跟易宗林在一起,你就知道,在我和他的这场游戏里,我没有资格说NO。” 唐舒曼点点头,“所以我要给你一个非离开Kingsly不可的理由。” 傅思俞正色道,“我想没有理由能让我离开易宗林,我绝不会拿洛威的前程来开玩笑。” “是吗?”唐舒曼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我告诉你,你继续留在Kingsly身边到最后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还打算为了你弟弟而留在他身边吗?” 傅思俞怔愕,“什么万劫不复?” 唐舒曼秋水盈盈的漂亮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傅思俞,“你该不会真的以为Kingsly已经忘记你了吗?” 一口冷息窜入傅思俞的喉咙,她微微张着嘴,“你……” “你想说我怎么会知道对吗?” 傅思俞的双眸圆瞠,不敢置信地看着唐舒曼。 面对傅思俞极度震惊的表情,唐舒曼只是笑了笑,然后,很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昨天在美国他还跟我说,他这些年一直想要达成的心愿就要达成了,等他处理好所有的事,他就会跟我补办婚礼,然后一直留在美国生活。” “我听不懂,什么心愿,什么要处理的事?” 唐舒曼蹙眉,“你是单纯,还是真的愚蠢?” 傅思俞摇了下头,她是真的没听明白。 “那我就跟你解释清楚……Kingsly这些年一直未达成的心愿就是要将你置之死地,他现在在报复你,你知道吗?” 当“置之死地”这类陌生而令人恐惧的词语传入傅思俞的耳朵,傅思俞只感觉到脑袋像是被人轰一下炸开,瞬间脸色苍白,她惊恐地看着唐舒曼。 成功看到傅思俞失去了血色的脸,唐舒曼轻笑了一声,“很好,你现在终于听明白了。” 傅思俞瞬间滞愣的眸子望着唐舒曼,自顾自摇着头,像是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喃喃道,“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记得我,他不记得……” “如果连我这个在他身边的人都 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你觉得他可能真的忘记你了吗?” 傅思俞头摇得更厉害了,“可是他……他……”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吗?” 傅思俞唇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心头突然一抽,她紧紧揪着胸口,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唐舒曼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毫无防备地掉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不……”傅思俞用力摇头,嘶哑吼道,“我不想相信你说的话……我不相信……” 唐舒曼叹了口气,平静道,“我说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傅思俞迅速冷静下来,质疑看着唐舒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唐舒曼如实道,“我的目的很简单,你是Kingsly的初恋情人,我不想Kingsly一直跟你牵扯不清。” 傅思俞没有回答。 唐舒曼接着又说,“傅小姐,你当年是为了钱才选择跟Kingsly分手的,如今你再次出现在Kingsly的生命里,我不知道这一次你是真的单纯地掉进了Kingsly为你布置的陷阱里,还是你其实又是为了钱而回到Kingsly身边……我只想劝说你,尽快远离Kingsly,不管你有没有目的,你最终只会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会落个很惨痛的下场。” 唐舒曼话音刚落,傅思俞已抓起桌面上的包包。 她阴冷对唐舒曼道,“很感谢易总夫人你这么‘好心’来劝说我,但我不会收下你的支票……很抱歉,我现在要走了。” 傅思俞以小跑离开了餐厅。 …… 傅思俞前脚刚走,袁琪后脚就冲进了餐厅。 看到还愣在椅子上的唐舒曼,袁琪连忙将她搀了起来,说,“看你没出来,我还担心你被傅思俞那坏女人欺负。” 唐舒曼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平静道,“她没有接受我给她的支票。” “什么?”袁琪愠怒道,“她向你狮子大开口了,想要得到更多的钱?” “不是,她似乎不在意这笔钱。” 袁琪忙道,“不是不在意,肯定是嫌钱少了……像她这种嗜钱如命的女人会不要这么一笔巨款吗?很显然,她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知道留在你老公身边会得到更多。” “我已经跟她说了Kingsly只是在报复她。” “她依然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唐舒曼目光深沉,悠远望着前方,“我不知道……但我看她的情绪有很大的起伏,我想她回去以后会仔细考虑的。” 袁琪不爽坐在了唐舒曼的对面,道,“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她,还跟她把实话都说了,你是在同情她吗?” 唐舒曼长叹了一口气,开口,“你真以为我是在同情她吗?” “如果不是同情,你为什么要给她报信?就让易宗林亲自消灭掉你一直担心的这个情敌不好吗?” 唐舒曼看了一眼袁琪单纯的面容,笑了一下,“亲爱的,你觉得Kingsly是在对傅思俞实施报复,我却觉得Kingsly是在等傅思俞给他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Kingsly想让傅思俞告诉他,她当年为了钱选择跟他分手是有苦衷的。” “这怎么可能……傅思俞一看就是嫌贫爱富的人,你看她这些年跟远泰集团的总裁池意过得有多惬意啊,哪像是有心理包袱的人。” 唐舒曼又笑了一下,“其实傅思俞是哪种人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只在意Kingsly。” “怎么说?” “在我看来,爱与恨一直都是相对的,你爱得有多深,恨得就有多深……这些年Kingsly始终无法释怀傅思俞当年的残忍,就是因为他心里对傅思俞可能还没有真正的放下,所以我来劝傅思俞离开,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怕Kingsly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 “不会的!!”袁琪认真抚慰道,“亲爱的,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更爱易宗林,也没有人比你对易宗林更好,六年前傅思俞跟池意高调恋爱的时候,你在美国寸步不离的陪在失意的易宗林身边,这份深情早就感动了易宗林,否则他也不会娶你……你应该相信易宗林,也相信你自己!” 唐舒曼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点点头,“对,我要相信我自己。” “等等……”袁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紧张道,“傅思俞知道了易宗林并没有失忆,她会不会跑去质问易宗林?易宗林会不会生气怪你啊?” 对于这个问题,唐舒曼丝毫不担心,她笃定道,“我相信傅思俞不会有那份勇气去质问Kingsly,就算她真的去质问了,一旦Kingsly跟她撕破了脸,这也是有利于我的结果。”</ ------------------------------------------------------------------------------------------------------------ 难怪她每次对上他的目光,总感觉他的目光深处潜藏着一股对她的鄙夷和不屑…… 难怪他带她去海边,将七年前父母遭遇车祸死亡的故事说给她听…… 难怪他今天误会她怀孕的时候神色会转变得那样的可怕…… 原来他只是假装失忆,他面对她时的每一个笑容,全都是虚情假意的…… 什么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其实只是为了制造她心里的恐惧,特意将他父母被她间接害死的故事说给她听,也是为了让她睡不安宁。 他这样费尽心机的将她留在身边,只是想要看到她每天被无尽的懊悔、自责和愧疚折磨,他要看见她痛苦的样子…… 原来这三个月,他只是在恣意的玩弄她的感情和身体…… 她好笨,真的好笨,当他夜晚每一次粗鲁的进犯她的身体时,她总以为他只是在宣泄,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报复…… 瘫软的身子沿着房门慢慢下滑,她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抱膝,失声痛哭了起来…… …… 晚上十点,易宗林从外面回来。 敲了很久的门傅思俞都没有前来开门,易宗林随即让公寓管理处的人打开了房间门。 往常她都会在公寓里留着一盏晕黄小灯,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等他,可今天的情景却不一样,四周围黑漆漆的,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易宗林不禁蹙眉,因为没有料到傅思俞会这么大胆夜不归宿。 他打开-房间里的灯,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她,下一瞬,却在沙发角落里发现了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她。 易宗林走到了她的身边,幽沉的黑眸散发着阴鸷的光,居高临下睥睨她,“你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傅思俞没有说话,眼睛呆呆看着不远的地方。 “明明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易宗林的神情开始有了一丝的不耐,但他极力压抑着,冷声道,“如果你还是在为我今天强硬带你去医院的事而生气,我只能请你收敛好你此刻的脾气,因为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去哄你,不想惹我生气,就不要得寸进尺!!” 傅思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旧是无动于衷。 易宗林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烦躁地扯掉脖颈上的领带,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揪了起来,“是不是我这三个月太惯着你了,以致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她的眼珠子终于看了一眼他,可是,她看他的目光呆呆的、木然的,毫无生气一般,亦没有了平日对他的恐惧。 他终于感觉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寻常,紧盯着她毫无表情的脸,锐利的黑眸逐渐促成一条线。 她慢慢才开口,声音沙哑,“Kingsly,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丝悲伤,他松手放开了她,语调较刚才有所缓和,“说。” 她伤痛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这样在精神和肉-体上折磨我,真的让你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吗?” 他暗黑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曾经的确辜负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你这样大费周章的破坏我的幸福,利用我对你的愧疚和自责,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的被你玩-弄,你真的觉得这是我欠你的?” 他冷冷的笑,“看来,这场戏,终于到了要落幕的时刻。” 她的眼眶逐渐染红,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单薄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用尽全身仅剩的气力,艰涩问他,“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愚弄我?”   ☆、74.我还想玩下去,怎么办?〔5000+〕 第七十四章 听到她的话,易宗林撇起嘴,眼神淡漠含着讥诮,“我还以为傅思俞小姐深谙此道,原来被人愚弄也是不好受的,是吗?” 傅思俞愣住。 易宗林咧开嘴,显然不相信她疑惑的表情。“收起你佯装无辜的表情,也不要用虚伪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拿你的真面目对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窠” “莫非我真的搞错了?”易宗林英俊的脸孔带着笑,声音却很冷,“傅思俞你从来就没有拿虚假的感情来愚弄人?”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燔。 易宗林轻蔑地勾起嘴角,“傅思俞,现在的你,在我面前演不了戏。” 傅思俞顿时脸色苍白。 “刻意制造未婚夫的危机,让自己跟前任情-人重新有了交集,主动送到旧情人床上后,见旧情人无动于衷,便改用欲拒还迎的招数,极致的勾-引、魅惑,成功吸引旧情人的注意后,便利用自己的弟弟,跟现任男朋友分手,以很无奈的假样子留在了前任情人身边。”易宗林的脸上呈现着嘲弄的笑,他拍了拍手,看着她的目光阴冷而轻蔑,“我不得不说傅思俞你胆子真大,直至今日,你还敢这样不怕死的来招惹我……你当真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旧情人都是念旧的吗?” 傅思俞用力摇头,“请你不要胡说。” 易宗林眯起眼,冷厉睇着她,“我告诉你,同样的招数在一个人身上使用两次是会失效的,你又一次要我陪你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傅思俞瞪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没错,是我先‘招惹’的你,可是,我并不是有意要去跟你见面,我是为了池意才被逼无奈去找你,若非走投无路,我根本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是吗?”易宗林冷笑,“听起来你好像真的很身不由己。” 她当然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充满嘲弄。“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已经说过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根本无心再跟你有半点瓜葛,如果我真的有那份心思,此前你给了那么多机会,为什么我要一再地拒绝你?” “那是因为,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易宗林英俊的脸孔没有表情,“你深知,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更多,就必须放长线钓大鱼。” 她辩驳,“我没有。” 他此刻含笑看她的轻蔑眼神,让她感到这一刻的辩驳是多余的。 果然,易宗林转身准备离开公寓。 “既然认定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为什么还要上钩?”她对着他的背影喊。 易宗林停住脚步。 她再次问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见到她疑惑的表情,他冷笑,“我想你还不明白,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结束就将由我说了算。” 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颤了一下,恐惧萦绕在她的周身。 “你根本就不屑再跟我有半点的瓜葛,是因为我找上了你,所以你才陪我玩这个游戏?” 他没有回答,却默认一切。 “那么,这三个月,你只是在恣意玩弄我的身体??”她问,颤抖的声音气若游丝。 “你现在明白了也不算太晚。”他几乎冷血的,当面承认了这样的事实。 眼泪滑下傅思俞的脸颊…… 她迅速别开脸,然后用力眨掉留在眼睛里的泪水,没让他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纵然我曾经有亏欠于你,现在你已经报复回来了,你满意了吗?”她逼着自己跟他微笑。 易宗林眯起眼,一时间似乎迷惑于她的反应。 “我可以走了吗?让我们重新做回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苍白的,假装若无其的问,仿佛不去理会他刚才残忍的言辞。 她就像已经认命,不想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只想尽快了结。 易宗林走到了她的面前,略微粗糙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声音像来自地狱一样的冷漠无情,“可是傅大小姐,你想要结束这个游戏的时候,我却在这个游戏里找到了些许的乐趣……我还想玩下去,怎么办?” 数秒后,傅思俞听见自己带着哽咽,却假装坚强的声音,“如果是为了过去的事,我跟你道歉……” 易宗林拍了拍她的脸,阴冷笑道,“傅小姐你好天真,你真的以为我还在乎过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脸,以轻蔑鄙夷到极点的语气道,“傅思俞,刚刚我还夸你胆子大,怎么现在就想着要逃了?” 说着双手扶在她细瘦的肩上,感觉到她的身子因恐惧而瑟瑟发抖,他像是哄情人一样,温柔帮她把鬓边的一缕秀发拨到她的肩后,诡谲笑道,“我刚刚说了,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你就没有Say/No的资格了。“</p 傅思俞恐惧摇头,惨白的脸色几乎透明。 ------------------------------------------------------------------------------------------- 恒集团九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A市璀璨美丽的夜景。 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的易宗林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边是一杯刚倒出来的威士忌。 他靠在椅背上,面容沉静,淡漠的声音对手机里的人道,“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说完便将手机随手扔向了一边。 因为力道很重,手机敲到了烟灰缸,烟灰缸因此被击落,重重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陆衍从外面进来,刚好就看到烟灰缸摔碎的画面,他的步伐顿时一滞,在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透着一股冷意后,他收起了平常的嬉皮笑脸,生怕得罪今日明显心情不好的男人,小声道,“不知道是谁能够惹得平日里一向以冷静自制著称的易总裁发这样大的火?” 易宗林并没有回话,执起杯子,灌了些威士忌进入喉咙里。 为陪兄弟,陆衍很自觉,替自己也倒了杯酒,不过却是倒易宗林珍藏的八六年拉菲,然后满足的嗅着酒香,将酒醒好,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易宗林手边那烈性的威士忌上,啧啧道,“这么烈的威士忌,看来心情真的很糟糕。” 这么多年…… 在A市,他和她无数次不经意的相遇,他始终假装没有看见。 不管有多么的怨,多么的恨,甚至每一次见到她都在用全身的气力逼着自己不去握紧那恨意的拳头……却依然,让她得以在这个城市过着安宁和平静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当年的她只是想要选择一个更好的人生,而那时贫穷落魄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谴责她。 他不怪她,只是曾经怨恨过…… 怨恨过她的现实和无情,怨恨过她的残酷和决绝。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情绪…… 原以为时光的流逝会更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看到她等在他别墅门前,他那一刻在心底的震惊,就像是多年一直紧绷的弦,突然间被人给弄断了。 他无意再跟她纠缠,假装不识,偏偏她锲而不舍。 看到她为她男朋友赴汤蹈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来维护男朋友的周全,他突然对眼前这个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她重新燃起了兴趣。 同样是男朋友,同样跟她有过海誓山盟,为什么曾经的她,却可以那样残忍决绝地跟他提出分手,而不是像陪伴池意一样,在他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陪他一起度过难关? 他一直以为她是虚伪的,可她对池意的付出,又让现在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于是突然很想搞明白,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或者说,当年他因为她残冷决绝的分手而将无情无义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是不是太武断了?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派自己最得力的下属去调查她当年为了钱跟他分手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 结果是,当年她的父母在一夜间欠了数千万的债,夫妻两选择轻生,在临终前,她的父母交代她要照顾好她的两个弟弟妹妹……当时面对银行的逼债,面对需要她抚养的弟弟妹妹,她无奈跟他提出了分手,选择了能替她解决债务问题,同时又能给弟弟妹妹带来安稳生活的池意。 虽然他不赞同她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而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不顾他的感受,但这样的结果也让他懊恼这些年为什么不早点去调查她当年的苦衷。 于是那晚在酒店,他拒绝了主动送上门的她,没有回报的,不需要回报的帮她解决了池意的问题。 可是隔天……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心情颇好等待她打感激电话来时,下属又给他送来了一份有关她过去的资料。 他这才发现,原来她当年还隐瞒了他很多事。 比如,他们当年的恋爱关系,原来不是两个年轻男女互相欣赏而顺理成章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而是她使用了一些伎俩,刻意让他遇见她,从而建立起彼此的好感。 换句话说,她当年跟他在一起原来并不纯粹,她是有目的跟他在一起的。 敏感的他立即就联想到,当年家境富裕的他之所以会在一夕间落魄,原因是父母在做生意的时候遭朋友出卖…… 易家和傅家一直是很好的世交,所有易家出事以后,易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傅家的人…… 于是他再次派手下去调查易家当年出事的真正原因。 这一次却让他查到,原来当年出卖易家,害易家破产落魄的人,真的就是傅氏夫妇。 他虽然弄不清楚傅氏夫妇当年为什么出卖易家,但他可以肯定,是傅氏夫妇指使傅思俞接近他。 因此,傅思俞从开始跟他在一起,就并非真心。 所以在他家境落魄的那一刻,她可以毫不犹豫、毅然决然跟他提出分手。 这么多年…… 一直平静的心,如被人点燃了燎原的星火,恨意,开始熊熊燃烧。 就因为她虚情假意的那份情,他连累了自己父母两条无辜的生命…… 他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老天让他那样努力去创建他的事业王国,并不是为了让她后悔曾经的抛弃,而是为了向她索偿。 既然这一次她千方百计想留在他身边,那就让他跟她好好玩玩,看看她还有没有当年的那份幸运。 他双手插着裤袋,站在了落地窗前。 陆衍走到他身边,害怕招惹他一样,刻意轻轻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你成功让小傅妹妹对你死心塌地,我还以为你最近的心情很惬意,看来,这个小傅妹妹又惹你生气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易宗林终于开口,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 陆衍松了口气道,“我来是跟你说,我已经帮你查到暗中给明星杂志社爆料你和小傅妹妹关系的人……”陆衍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跟你说,这人你肯定很意外……” 易宗林淡漠的俊颜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对陆衍接下来要透露的人名一点兴趣都没有。 陆衍见易宗林的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索性不再卖关子,直接说,“是小傅妹妹的弟弟,傅洛威……这个傅洛威还蛮有能耐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陆衍惊讶易宗林此刻的平静,斜眼睨着他,“看来你早就知道是傅洛威在背后操控。” 易宗林沉默,没有否认。 陆衍好奇道,“Kingsly,你说,傅洛威要为什么要策划你和他姐姐的关系曝光?他是不是要逼着你对外承认你是他的‘姐夫’啊?还有,他这样替她姐姐的私人感情操心,究竟是他有恋姐情节,还是……这件事是小傅妹妹指使的?” 见易宗林没有搭话,陆衍接着又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小傅妹妹的心机可就深了……”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了。”易宗林淡声回应,须臾,薄唇淡启,“舒曼在你家住得还习惯吗?” 陆衍登时双眼圆瞠,“你,你,你……你知道?” 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易宗林转身,径直离去。在踏出办公室前,他温润开口,“在你家始终不方便,让她回别墅。” 陆衍,“……哦,好。” ------------------------------------------------------------------------------------------- 御景公寓。 傅思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拖着行李箱,边给傅洛威打电话。“洛威。” “大姐,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洛威,大姐要离开A市去旅行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去旅行?现在吗?” “嗯。” 傅洛威在手机那头嘿嘿地笑,“是跟姐夫一起去吗?” 傅思俞拖着行李走进电梯,若无其事的回答,“他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我是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我。” 手机信号在电梯里并不强烈,傅思俞没有听清楚傅洛威说的话,等出了电梯,傅思俞才听到傅洛威的声音,“大姐,是不是杂志社曝光了你跟姐夫的关系,所以姐夫让你去国外避避?” “你不要操心我的事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挂了。” 结束通话,傅思俞迅速拦下一辆计程车,直接让司机送她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傅思俞苍白、无力靠在椅背上。 她不是要一走了之…… 洛威还承受着他的威胁,她若就这样离开,一旦他追究起来,洛威随时都可能会身负巨债。 所以,她选择去旅行。 她先避开他,好好想一想,她如何才能够化解眼前的困境。 Ps:下章男主会怎样呢?嘿嘿……   ☆、75.我似乎还没有跟你一起洗过澡……(5000+) 第七十五章 “易总,傅小姐她已经在机场,似乎准备飞去法国……” 易宗林直接结束通话,将手机随意扔到一旁,面色冷毅。 这时,“夫人,您回来啦!” 他抬眼一看,唐舒曼拖着行李站在别墅的大门前窠。 她看见他,有些畏惧,将行李交给佣人后,这才慢慢移到他的面前。“Kingsly。” 易宗林身子后靠向椅背,目光闲适看着她燔。 他这样的目光却让唐舒曼更加的恐惧,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道,“虽然我这样做不对,但我不准你生我的气,因为作为你的另一半,我这样做并没有错。” 易宗林站起身。 他如同王者一般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眼眸,能够看穿人心,好像多余的伪装在他面前都是多余的。 唐舒曼受不了他如芒的目光,最后抬起理亏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好吧,你是应该生我的气,我不应该瞒着你就去找她,我有意见我可以直接跟你提。” 易宗林深沉的目光逐渐转为柔和,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你也累了,去洗澡吧!” 唐舒曼错愕,歪着脑袋,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你不生我气?” 易宗林转身,径直走向二楼。 唐舒曼见易宗的林态度有些缓和,她连忙追上他,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虽然你不生我气,可我还是要跟你说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破坏你的计划的。” …… 星空浩瀚,繁星点点,易宗林双手插着裤袋屹立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洗完澡的唐舒曼身着长款真丝睡衣,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从落地窗里看到她,他淡声开口,“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么做?” 唐舒曼摇摇头,沉静道,“我知道这个心结你如果没有解开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快乐,所以就算我心里不舒服,我还是愿意看到你去解开这个心结。”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深深看着落地窗里静雅美丽的她,“这样的我,你依然还是愿意跟我走下去?” 唐舒曼鼻子一酸,由后抱住他,声音微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Kingsly,我爱你。” 易宗林慢慢转过身,深凝着她凄楚美丽的脸庞。 她红着眼眶看着他,模样那样的惹人怜惜。 他伸手,略微粗糙的大掌抚在她白皙无暇的脸庞上,细细打量着她。 唐舒曼心酸吐出,“Kingsly,你是不是要我了?” “傻瓜。”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液,“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会照顾你。” “不管我是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此生就已经足够了。” 靠在他的怀里,她沉痛闭起眼,紧紧抱住他。 他握住她的手,执起,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她慢慢睁开沾染着泪液的长睫,抬头仰望着他,沙哑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这个女人,她在你最失意和落魄的时候选择离开你,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将她放在心底。” “我知道。” “可是你做不到。” 易宗林转身重新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的声音转淡,“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你还不睡吗?”唐舒曼问。 “我想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唐舒曼深深吸了口气,遏止住自己胸口不断涌起的酸涩,道,“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但你必须要给自己定一个时间,你不该由着你自己继续纠缠她下去,因为这样做其实是在伤害你自己。” 易宗林闭起眼,俊逸的脸庞在这一刻掠过一丝伤痛,但冷漠很快取代了他这一刻的柔软,他的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股傲然。 “我会的。” “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 说着,唐舒曼走出房间。 夜空本该沉暗,却被一颗颗闪烁的星星照亮。 易宗林在这明亮的星空里找到最黑暗一处,目光逐渐阴冷。 ------------------------------------------------------------------------------- 巴黎不愧为扬名世界的浪漫之都,就连夜晚天上的星星,似乎都比其他的地方多一些,而且每颗都又亮又大。 傅思俞站在酒店的阳台上,静静地望着这片星空,心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许久以后,悲伤的感觉又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用中指,一点一点将眼角的泪液拭去,扫过整座城市的夜巡灯不经意的照亮了她的脸,清致美丽,眼眶和鼻子却是红彤 彤的。 不能哭…… 她不能允许自己脆弱。 无论他怎样对她,这都是她欠他的,她没有资格去抱怨。 老天如果能够给她的人生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除非她没有生在傅家,否则,她依然还是会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 只是,如果她当年能够坚守住自己,不让自己在那段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局的感情里沉沦,也许她今天就不会这样的痛。 他没有错…… 他理所应当恨她,是她间接造成了他家庭的破产,也是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他理所应当来讨债。 其实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所以她这七年,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每晚都做着噩梦…… 可事实上她并不希望这一天真的会到来,不是因为她惧怕承担责任,而是不想看到他充满恨意的目光,让她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快乐。 这些年,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奢望着自己的人生也能够重新开始,可老天偏偏安排她为了池意而找上他,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拥有安逸的生活了。 老天是为了惩罚她曾经妄图逃避这样的罪责,所以再要她承担间接害死他双亲的罪名吧? 她真的很内疚,很自责…… 这三个月,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他双亲和蔼可亲的慈祥样子,可是在她的梦境里,他们慈祥的样子,最后都变成了鲜血淋漓…… 他要报复她,她毫无怨言,只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以失忆的方式来向她复仇? 他可知道,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满身的恨意来找她,她此刻的心就不会这样的痛…… 因为那样,他给她的就是冷漠和残酷,而不是虚伪的疼爱和怜惜,让她不自禁又回想起了从前。 心,狠狠的揪着,从未有过的痛就像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被撕裂了一样,疼痛蔓延全身。 眼前的困境她该如何去解? 她不能用自己的命去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因为她的妹妹还没有进入社会,她还要照顾她的妹妹。 他雷霆万钧来找她报仇,她势必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么,她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她可以万劫不复,只要不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的妹妹和弟弟都是无辜的。 …… 同一时间,正值A市的上午 傅洛威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下房门。 “进来。” 听到易宗林的应答,傅洛威这才推开门,恭敬走了进去,“易总。” 易宗林正看着手中的文件,头也没抬,“坐。” 傅洛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道,“易总,这里没有别人,我能叫你姐夫吗?” 易宗林没有拒绝。 傅洛威略微放松自己,笑着道,“姐夫,今天申秘书来找我,要我暂时放下手上正在进行的项目,派我去印尼出差……这是为什么啊?” 易宗林利落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直到把几份文件都签好,这才放下钢笔,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深沉看着傅洛威。 傅洛威直觉易宗林看他的目光富有深意,却佯装懵懂。 易宗林勾唇一笑,“你不明白?” 傅洛威立即假装紧张,“我不明白什么?姐夫,是不是我在项目上犯了错误,你对我还是不放心?”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傅家的人,演起戏来,一个个都跟影帝那样的精湛。 “你初出茅庐,难免犯一些错误,但浅水湾的项目安排改建成机场后,问题已经不大……我派你去印尼是因为我上次去雅加达谈的项目没有谈妥,我最近没有时间再去印尼公司的副理又结婚,而我对公司的几个高管并不信任,所以决定派你去帮我谈妥这个项目……” “谢谢姐夫又一次给我机会,我很愿意帮你去印尼谈妥这个项目,只是,我离开以后,浅水湾的项目由谁负责呢?” “我会暂时亲自负责,等你回来,项目再交给你。” “好的,姐夫,我一定会带好消息回来的。” 易宗林充满信心的样子,“嗯,我看好你的能力。” 傅洛威起身,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才问,“姐夫,我姐怎么昨晚突然决定要去旅行啊?” “她说这两天不想被堵在公寓楼下的那些记者吵,所以去国外静静。” “哦……我也看见今天的报纸了,这些记者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连大姐的正脸都没拍到,就直接写是大姐。”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收拾一下,今晚就去印尼。” “是。” 傅洛威是带着微笑离开的。 …… 傅洛威刚走,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 易宗林勾着嘴角,给自己倒了一杯拉菲。 “总裁,我查到傅小姐现在还在巴黎,她一直呆在酒店,哪里都没有去。” 易宗林没说什么,只是唇角的笑意更深。 申秘书试探地问,“傅小姐怕是真的生气了,我是不是派人去巴黎接一下傅小姐?” 申秘书只以为傅思俞和易宗林是在吵架,所以盼望着他们和好。 然而,易宗林的笑意更深沉了,抿了一口红酒,慢慢道,“女人是不能宠的,她要回来,就自己回来。” 申秘书点了下头,便没再多说。 …… 去印尼前傅洛威给傅思俞打了一通电话。 早就知道易宗林不会让她在巴黎好过,但没有想到他又是利用洛威。 他让洛威暂时放下浅水湾的项目,这显然是他在提醒她,他可以随时给洛威活路,也可以随时给洛威死路,因为洛威一旦不负责浅水湾项目了,洛威就得立刻要偿还欠恒集团的债。 他真恶毒。 可他算得精准,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亲人。 ------------------------------------------------------------------------------- 易宗林坐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他的头顶上是巨大的圆形玻璃顶,月光和满天的繁星穿过透明玻璃,照亮整个办公室,让办公室处在一片迷暗幽蓝的环境里。 手机响了起来。 他毫无表情地接听,没有开口说话。 “Kingsly……” 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又道,“抱歉离开了几天……是因为我想趁着跟你分开的几天好好想想我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 “想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让她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她道,“想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巴黎给你买了些礼物,你回来看看喜不喜欢。” 这一刻他面容冷峻,直接结束了通话。 …… 说得好好的突然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傅思俞气得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没有见过这样不尊重人的男人,可恶!! 虽然很生气,却也只能在心底这样骂他两句,因为他没有不接她的电话就已经算好了。 他如果真的不接她的电话,她就糟糕了。 不管他回不回来,她先将东西收拾好再说。 将行李箱里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拿了出来,怎么从衣柜里拿出来的,她就怎么挂进去……就像她的尊严一样,这么在他面前高傲的,现在就要怎么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收拾好东西,她决定先洗个澡。 扭开水龙头,傅思俞动手卸去自己的衣服,仰高头,任由冷水直洒而下,一寸寸淋湿她的身体。 她期盼能用这样冰冷的水浇注她此刻浮躁的心。 她不能再惹他生气,因为他,她要拥有比过去更强的冷静。 仰高头,闭上眼,冷水由头顶的莲蓬头直冲而下,傅思俞停止脑中的思想,放空所有,让自己此刻能够心无旁骛的冥想。 不想,她想要见到的人,却在这一刻出现。 易宗林大喇喇的开门进入浴室,闯入了本该属于她的私人禁地。 傅思俞很是讨厌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偏偏他是个她不能得罪的人,所以只能在心里谩骂着个不懂基本道德的男人,嘴上却是有些惊喜的声音,“Kingsly,你回来了!” “不是你邀请我回来的吗?”他回答的理所当然,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她赤-裸的全身。 “我现在在洗澡,不然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她试图让某个人记起做人的基本道德。 “我似乎还没有跟你一起洗过澡。” 没有吗? 好像是没有……以前都是完事以后他抱她去浴室洗的,但他从来没有跟她一起洗过。 她正在想的时候,他已经快速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PS:一杯咖啡是对作者艰辛码字的犒赏,一句留言是对作者写作成果的肯定,O(∩_∩)O。   ☆、76.还是突然有一天,你告诉我你怀孕了,以此来要挟我? 第七十六章 “不要这样。”即使要做,也不是在这里,毫无遮掩的感觉让她感到很是难堪。 “我当然可以,主动回来的你,不就已经做好侍奉我的心里准备了吗?”跨步挤进浴室,易宗林伸手拥住傅思俞赤luo裸的腰身,俯低头独占地道。 傅思俞狼狈摇头。 无奈她是一个生嫩的情场新生,哪里敌得过易宗林这老道男人的调qing窠。 “就认输了?” “如果我大声的反对你,你就会尊重我,改变你的决定,不强人所难吗?燔” “不会。”他易宗林从来不做讨价还价的麻烦生意,不管是事业还是女人。 “那我根本没有必要再浪费口水。” “这就是回来面对我的态度?” 两人就这么站在莲蓬头下,任由冷水浇注,言谈之间充满着火药味。 “我用洛威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反抗你,可是,我连独自洗个澡的自由都没有吗?其实你只是想要报复我,何必这样的羞辱我,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我怎样做你才会放过我?” “何必这样着急呢?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要好好玩。”如果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干脆的结局,那她就错了,他深知慢慢的、经久的才能折磨人。 愤怒的欺上傅思俞的唇,易宗林不含一丝怜惜和感情。 “你混蛋!”她忍不住骂出来。 “闭嘴!” 滑溜的舌尖强硬的开启她紧闭的牙关,直捣她口中的香嫩柔软与之交缠。 易宗林采取了最原始的办法,封住傅思俞的口,让她无法再说出激怒他的话……“看来你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你还妄想着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是吗?” 手掌无情的搓揉傅思俞胸前的丰挺,易宗林仔细观察傅思俞的脸部表情。 傅思俞忍住心头传来的阵阵痛意,淡然的不作回应。 其实她真的很怕他,每一次面对他,她的心就在打着寒颤,感觉他随时都会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还敢漠视我?很好……很好!”易宗林刀削般的下颚抬起,偏着头斜睨着面无表情、好似没有任何情绪的傅思俞。“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线,对吗?” “就算没有自由,我也有属于我的尊严,我只是在我维护我仅剩的尊严,这难道也错了?”冷水冲刷着全身,傅思俞眼睛泛红、声音哽咽控诉着,悲伤得分不清楚此刻滑过脸颊的是泪还是水。 “如果自由和尊严我只能让你选一样呢?” “自由。”傅思俞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尊严也许很重要,可如果对手是易宗林,那就另当别论了。 留在他身边,就等于失去自由、失去意识,失去自我,他会控制着她的一言一行,让她只能依附着他活着,永远悲哀。 如果不要尊要就能够换回永远的自由,她愿意在此刻向他低头。 “你求我!如果我高兴的话,或许明天就放你走!”她就那么想摆脱他?呵……她真的想得太天真了。 傅思俞错愕的瞪大莹亮的双眸,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他是说真的吗?还是他又是在戏弄她? 可是她必须一试。 “我为曾经的过错跟你郑重道歉,对不起……我发誓未来我每时每刻都会忏悔我曾经所犯的错误,每时每刻都会在心底为你祈福,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她低声下气的请求,只求能获得自由。 易宗林仰头哈哈大笑,“只是放出一点诱饵,你就轻易上钩了?” 傅思俞不敢置信,“你骗我?” 抡起双拳,傅思俞发了疯似的用力捶打易宗林的胸膛,全然不顾后果。 他说这么多只是要羞辱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用力捉住傅思俞胡乱舞动的双手,易宗林脸色阴恻,“够了没?就算撒泼也要看对象!!” “求求你,告诉我,究竟我怎样做你才肯放过我?” 她究竟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不堪境地? 他抬起手托高傅思俞的翘/臀,让她修长的双腿紧紧圈住他精壮结实的腰身,他如火的昂/扬/坚/挺正蓄势待发,一触即发的抵在傅思俞女柔/嫩的女性入口。 “不……”傅思俞的话教易宗林出口打断。 “不肯甘心留在我身边?还是不肯忠心对我低头?” 扭动腰臀,试探的摩/擦,易宗林冷眼看傅思俞的反应。 只见傅思俞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呻yin,也不回应易宗林的话。 她绝不会不要尊严的迎合他,如果他乐意跟一个木头做的话,那就随他吧! 恨意被她的漠视挑起,他将她的臀托得更高了一些,没有感情的,毫不怜惜的,狠狠撞入…… 迅速由傅思俞的体内抽身而出,易宗林冷冷在一旁冲刷自 己放纵过后的身子,不顾脚软而瘫坐在地上的傅思俞,然后便如他进来的时候毅然决然的走了。 傅思俞愤恨的猛捶坚硬的墙壁,最后无力的身子沿着冰冷的墙面慢慢下下滑。 她已经预感到,和他交手,她将永远是输的一方。 -------------------------------------------------------------------------------------- 为什么他会说她刻意制造未婚夫的危机,让她跟他重新有了交集?为什么他会说她说欲拒还迎的招数,对他极致的魅惑和勾/引?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加上她从申秘书那里得知,暗中给杂志社爆消息致使她和易宗林的关系被曝光的人是洛威,她决定给洛威打一通电话。 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她静静的等待自己的弟弟接听电话。 很快,手机里传来了自己弟弟熟悉的声音,“大姐。” “洛威,你在雅加达还好吗?” 傅洛威的心情很是不错,语调轻松自在,“姐夫要我谈的项目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这两天就可以回国。” “洛威……” 感觉到傅思俞的欲言又止,傅洛威问,“大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洛威,为什么你要跟杂志是爆料我和易宗林的关系?” 傅洛威有些意外,“大姐,你怎么知道?” “是易宗林的秘书告诉我的。” 傅洛威沉默了片刻,声音转为了严肃低沉,“姐夫果然没让我失望。”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事到如今,傅洛威直言道,“我希望你和姐夫能走到一起。” “你还做过什么?” “很多。” 傅思俞震惊。自己的弟弟究竟隐瞒着她做了多少的事? “大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所以,易宗林指控我故意设计池意出事以来达成跟他再有交集的目的,也跟你有关?” “是,前几个月我知道远泰有个项目想要达成跟恒集团的合作,可惜远泰没有足够的入股资金,所以我打电话给池意哥,介绍我在美国的银行朋友给池意哥认识,池意哥对我很信任,所以选择了我朋友的银行,但其实我朋友在美国根本没有银行,他的钱全是非法融资而来,池意哥这才会涉嫌非法融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傅思俞用力扒头,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池意哥出事,逼得你走投无路,你不会去找姐夫帮忙。” 傅思俞痛苦道,“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找他?” “我想你和姐夫复合。” 傅思俞突然身子瘫软,手撑在了身后的沙发上,难以接受。 傅洛威又道,“大姐,虽然你和姐夫分手的时候我和二姐还小,可我知道,你当年是为了照顾我和二姐才跟姐夫分手的……这些年你看似过得很好,很开心,但我是你的弟弟,我知道你其实过得并不好,不是因为池意哥对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那个人……” 傅思俞的眼睛染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终于明白了一向都很听自己的话,一向都很成熟的弟弟,为什么会不顾她的反对,一意孤行要进恒集团,为什么智商那样高的弟弟,会在项目的基础评估上出现那么大的错误…… 原来自己的弟弟一直在暗中撮合着她和易宗林。 傅思俞的视线已经模糊,她不断摇头,“你为此可能要背负五亿的债,你知道吗?” “五亿如果能换来大姐你的幸福,我不在意,何况,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如果姐夫真的要我偿还这五亿,我也有能力解决。” 傅思俞悲怆吐出,“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在易宗林看来,都是我致使你做的……他以为我一直想尽办法接近他。”她难以控制的哭出声。 “大姐,你先别哭……是不是姐夫为此跟你吵架了?” 吵架?她和易宗林,根本连吵架都谈不上,因为吵架是建立在拥有同等尊严的两个人身上,而她在易宗林面前根本就没有尊严。 傅思俞痛苦抽泣,“我的幸福根本不来自易宗林……” “大姐,你跟姐夫分手的那天,我看到你转身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你以为我不懂,可是那时候的我却记住了大姐你那天的眼泪……后来姐夫找了你几次,你虽然每次都坚持跟姐夫分手,可是你回到家以后,都会在家里哭上一整天……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跟姐夫分手,直到我长大以后,才知道大姐你是为了我和二姐能过上好的日子才跟姐夫分手的,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帮大姐你找回属于你的幸福。” 傅思俞无语凝噎,“弟弟,有很多事你不懂……我根本就不可能跟易宗林在 一起。” “只要大姐你依然还爱着姐夫,结局就有可能改变。” “我不爱他……” “大姐,不要试图骗最了解你的弟弟,何况不久以前你还亲口承认过。” “当时为了帮你,我不得不留在易宗林身边,为了不让你心里愧疚,我才欺骗你说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 “我知道,但你深爱着他,这是事实。” “不……”傅思俞满脸泪水,“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我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我……”突然,她身子一怔,猛地看着落地窗里突然多出那抹高大伟岸的身影,他俊逸的脸庞冷峻的严肃。 她慢慢转过身,手机已经从她的指尖滑落……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脸色苍白,慌乱无措的眼眸怔怔地望着眼前面容森冷无表情的他。 ……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眼中全都是恐惧和仓皇。 而他直直看着她,眸光锋利如矛。 她挥去颊上残余的泪液,努力保持镇定面对着他。 “不错嘛!”走到她的面前,易宗林扬起一抹惯常出现在脸庞上的邪冷笑容,“计划败露了,所以跟自己的弟弟商量退路?” 从他口中吐出的话永远都是夹枪带棍的嘲讽。 对于她的急躁不安,他显得冷静、淡漠多了。 她竭力保持镇定,“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当然是有事。”其实他回来只是看看她,昨晚她感冒了,他知道她身体不太舒服……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她鼓起勇气问他,“什么事?” 他冷漠转身,“去医院。” …… 为什么又去医院? 坐在他的车里,傅思俞始终忐忑不安。 易宗林正专注地看着公司的文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向来都很忙。 申秘书把车子将车驶入了医院。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傅思俞终于无法控制地问,“来医院做什么?” 易宗林头也没抬,淡淡对申秘书道,“带她去。” 申秘书打开车门,恭敬对傅思俞道,“傅小姐,请跟我来。” 傅思俞冷静看着易宗林,“你不告诉我去做什么,我不会下车。” “只是给你做个很简单的小手术。” 傅思俞错愕,“什么手术?” “以你的心机,我想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瞥了她一眼,“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真的能够相信你每次都会很自觉的做避孕措施?还是突然有一天,你告诉我你怀孕了,以此来要挟我?” 她的脸色开始泛白。“所以你要我……” 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道,“在体内放置IUD,简单来说就是节育环,没有多少痛苦,也无后顾之忧。” 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息,双眸瞪圆,难以置信看着他,“我没有结婚,这样做是不合适的。” “我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不合适,这是现在社会女性很普遍的一种避/孕方式,甚至比吃避孕药来得安全省心。” “但是……”这根本不是适合未婚女性的避孕方式。 他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不用再说了……除非你不打算让你弟弟继续再负责浅水湾的项目。”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面对他残酷冷漠的目光,她本就苍白的脸庞彻底失去了血色,久久怔在车厢里。 -------------------------------------------------------------------------------------- PS:有读者质疑女主的软弱,冰想说女主绝不是软弱的人,下章也能看出端倪。另外,因为私事今天更新迟了,抱歉,今晚会恢复凌晨更新的。   ☆、77.我想乖乖留在你身边……(5000+〕 第七十七章 黑灰色宾利里,易宗林闭着眼,似乎疲累靠在椅背上。 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 她的话一遍遍的响彻在他的脑海里,他俊逸的脸庞上凝着霜一般的冷意。 倏地,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不远的地方,许久窠。 …… 她是由申秘书搀扶着从医院出来的燔。 面对她抚着肚子,步履艰难的难受样子,易宗林无动于衷。 甚至直到申秘书小心翼翼扶她上了车,她苍白无力靠在椅背上,易宗林依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还在打他的电话。 他谈论公事的时候,表情向来严肃。 她靠在椅背上,无力闭着眼,眉心渗着细密的汗水。手术的过程中打了麻醉,却还是避免不了疼痛。 申秘书开车驶离了医院。 她躺了一会儿,疼痛的感觉渐渐好转,这才慢慢睁开眼。 易宗林还在打电话,当然,这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电话,又是公事上的。他真的很忙。 她微微侧着脸,无力的目光看着他。 终于等到他结束电话,她软弱的声音开口,“我想回家休息。” “现在恐怕不行。” “我不舒服。”感冒加上刚刚做完手术,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易宗林转过脸,看着她,目光没有带有任何感情,“我带你去见个懂得关心你的人。” 她猜不到。 易宗林看着她的眼睛说,“一个被你抛弃的人却执意爱你的人。” 他一说完她就猜到了是谁。 他为什么要带她去见池意? 他是有意要让池意看到她现在难堪的样子吗?他明知道,她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池意。 她突然发现,他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 …… 到了餐厅,池意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们。 她心一颤,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能被池意看见。 于是,她忍住身体的不适,挺直身子,挽住身边俊冷高大的易宗林,佯装无事的样子。 她刚刚摆好姿态,池意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池意看到她亲密挽着易宗林的时候怔了一下,她看到池意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悲伤,可是很快就被池意用浅浅的笑意覆盖。 易宗林真是个禽-兽,他是故意要让她在池意面前难堪的。 侍者帮他们拉开椅子。 她拉着易宗林的衣袖,装作很亲密跟易宗林一起坐了下来。 池意开口,“易总刚刚说跟朋友在一起,没有想到是思俞……思俞,很久没见。” 她微微一笑,“池意。” 易宗林笑着道,“抱歉你刚刚约我的时候我正陪思俞在医院……她今天感冒了,我不想她在路边等车,所以带着她一起来了。” 傅思俞的舌头冻住了。她以为是他约的池意,没想到是池意约的他,更没想到,他居然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虚伪!! 池意微笑着,“看思俞的样子,就知道易总对思俞很是体贴,这样我也放心了。” 她甜蜜靠在了易宗林的肩上,心却在滴血。 她现在好想哭…… 只要一看到池意,她就忍不住这股情绪。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只要开口求池意救她,池意必定会不顾一切将她从易宗林身边带离……而她将受到池意永远的保护。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 池意永远都无法跟易宗林抗衡,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她连池意都连累。 她不能再亏欠池意。 接下去的时候池意和易宗林都在谈公事,是有关“旷天苑”项目的竣工问题,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她俨然就成了空气。 当然,她希望她真的是空气就好。 ------------------------------------------------------------------------------------------------ 吃完饭,易宗林带傅思俞回到公寓。 到了卧房,易宗林把她甩在了床上。 她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加上她从光滑的被子上滑到了床头,头硬生生的碰到床头上的铁艺,痛得她立即皱起了眉,但她没有吭一声,总觉得在他面前必须坚强。 易宗林憎恶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向池意求救?你知道这个爱你的男人一定会奋不顾身带你脱离魔掌的。” 连他自己都说魔掌了,看来他自己也认为他是个恶魔。 易宗林狠狠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得可以杀死人,“你不是最善于利用人的感情去帮自己吗 ?” 她实在想不出易宗林这一会儿为什么会这样的生气,她刚刚被他带去医院强制做避孕手术她都没有怪他,他现在凭什么跟她发这么大的火? 冷静下来的她或许是不敢跟他大声说话的,但现在的她真的很恼火,忘记顾忌后果,抬起头反问他,“我就算让池意帮我,就能逃脱你的报复吗?不……你会把我抓回来,用更恶毒的手段来逼迫我、伤害我,我最终只会换来更悲惨的下场。” 易宗林伸手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惹怒他,惊恐瞪大眼眸,脖子一阵箍痛。 他漆黑的双眸眯成一条线,仿佛恨意一般,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不是问我要怎样才能放过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除非你死。” 他真是恨透她了,连杀死她的心都有了,他恐怕是想用她的命来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吧…… 她罪孽深重,就算此刻被他夺去了性命也不冤枉,所以她闭起了双眼, 她感觉呼吸越来越紧,身子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脑海里开始闪过曾经跟他在一起的的画面…… 每一个画面都是甜蜜的,那样的清晰。 可是,这些画面她只能当是做了场美丽的梦,而这场梦,早就醒了…… 其实从梦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现在弟弟妹妹都已经成年,也都能照顾自己了,她死了就死了吧!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生无可恋。 ……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真的会杀了她,没有想到,易宗林突然放手。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从眼角滑了出来……她居然还在心底埋怨,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 易宗林恶毒地看着她,道,“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他是个冷静自制的人,怎么会真的杀人,刚来看来只是真的气急了……只是她始终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的生气。 傅思俞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才喘过气来,用模糊不清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想要我的命,可你有辉煌的事业,有爱你和你爱的妻子,如果你真的要了我的命,为此坐牢,一点都不值得……所以我愿意自己把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身边的人,我甚至愿意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易宗林道,“下辈子,你怎么会有下辈子?这辈子你就会在地狱里永不超生!” 他依然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看着她,那样的渗人。 但她经历过刚才垂死的瞬间,似乎也不再害怕了。 她靠在床头上,红着双眸看着他,“只要你肯放过我身边的人,我不怕早点下地狱。” 他看她的眼神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连死都不怕了,此刻又怎么会害怕他生吞活剥的目光。 他突然咬住她的脖子,再咬住她的嘴。 她痛得支支吾吾。 在她疼得小脸皱成一团的时候,他拍拍她的脸,“你想得美!你做了这样多的孽,就想这样轻轻松松的去死?”稍顿,恶狠狠在她耳边道,“等我折磨够了,自然会送你下地狱!!” …… 今晚她难得没有做噩梦,可是睡到一半,居然被冷醒了,才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也睡不暖,但一个人习惯了,迷迷糊糊凑合着就过了一夜,可是这三个月,有他睡在她身边,她冷的时候就往他怀里钻,习惯了他身体的温暖,这会儿一下子失去了他的体温,竟立即就醒了。 他是走了吗? 从床上坐起身,她还没来得及开灯,隐约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光亮。 她扭头看了过去,隐隐约约中看到是身穿睡袍的易宗林坐在沙发上。 他在抽烟,吸烟时,那隐约的的火光清晰映出他刀削斧刻般俊逸的脸庞。 她于是没有开灯,动作很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公寓的卧室和客厅并没有专门的隔断,走下两个台阶就来到客厅。 他正在抽烟,另一只手似乎还抓着一杯酒,疲累一样靠在沙发上。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她能够看清楚他此刻喝的酒不是他平常爱喝的红酒,而是类似白兰地这类的烈性酒。 他孤独的坐在客厅的阴影中,状似无力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站在他看不见的位置,疑惑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酒杯落地的声音…… 以为他喝醉了,她赶忙走了过去。 他果真喝醉了,烂醉如泥靠在沙发上,窗外透进来的隐隐光线让她看到了他睡着时如大男孩一样无公害的俊脸。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做,她伸手把沙发上的毛毯拿了起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p 可是…… 不知道是他根本就没有醉,还是她替他盖毛毯的动作太大,他居然睁开了眼,在黑暗中更显得漆黑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仓皇想要逃离,他却伸手搂住她的腰,一个反转,她顿时跌倒在了沙发上。 她还来不及起身,他有力的双臂已经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暗黑的眸子低低看着她。 她很是慌张,瞪大的漂亮双眸无措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帮我盖毛毯?” 他开口,声线染着酒醉三分的低迷。 “我……我只是觉得客厅很冷。” 他冷冷一笑,“你以为你假惺惺的关心就能换来我的仁慈?” “我不是……” “不是什么?”他笑得更诡异冷漠了,“不是对我假惺惺的?” 她看着他嘲讽的目光,喉咙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按住她的双手,低头埋进了她的颈项,染着酒气的温热薄唇轻轻吻她,含糊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她以为他问的是感冒,一边躲着他的碰触,一边回答,“好多了。” “那就好。” 她正疑惑他怎么会关心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剥除她的衣服。 她只穿着睡衣,那样的单薄,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赤身裸ti. 她恐惧、紧张得紧紧抱住自己,“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不是在问她感冒。 “不行……”她惊慌推拒他,“今晚不行……医生说至少要一周。” 他拉开她的双手,吻在她的锁骨上,在慢慢往下……“医生的话从来都是骗人的。” “不是……真的不行……”她推拒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 他不耐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一只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另一手抓着她放在他火热的昂铁上。 当手心碰到那滚/烫的炙/热和坚硬,她吓得想要缩回手,他却不允许她退缩,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的小手箍住那热/铁的圆端。“不要……” 他的大手引领着她,箍住热/柱开始上下***,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快…… …… ------------------------------------------------------------------------------------------------ 翌日。 易宗林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傅思俞。 他披了件睡袍来到客厅,看到她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食物从厨房来到餐厅,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面带微笑,脸上俨然已经没有了这些天的阴霾。 他走向餐厅。 她看到他,立即迎了上来,亲昵抱住他的腰,“你醒了啊,我给你做了早餐……” 他显然无心接受她的无事献殷勤,俊逸的脸庞上并没有一丝和悦。 她看着他,微笑道,“Kingsly,我想过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忤逆你,再也不抗衡你……我想乖乖留在你身边。” 他精明的黑眸促狭成一条线,诡谲看着她,“你又在耍什么心机?” 面对他的冷漠,她轻咬了下唇,道,“既然我没有办法摆脱你,只好努力让自己未来的日子能够过得轻松一些……” 他冷冷一笑,“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过上轻松的日子?” 她正色摇摇头,道,“今后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会这样对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吐出,“傅思俞,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你知道,你永远都玩不过我的。” 她认真望着他森冷的双眸,“我不会耍花样,因为我是真心想要呆在你身边……我想弥补我过去所犯的错。” 他又笑了一下,偏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慢慢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真心,或许你的真心,真的能够换来我的怜悯呢?” 傅思俞,你真的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我倒想看看,这次,你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PS:亲们认为女主真的没有在策划什么吗?   ☆、78.他说:对自己的女人我一向很大方(6000+) 第七十八章 傅洛威从雅加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傅思俞见面。 此刻,在恒集团楼下的餐厅里,傅洛威神情凝重看着坐在对面的傅思俞,“我无法理解,大姐你为什么觉得你无法跟姐夫在一起?” 傅思俞抱着手边温热的咖啡,淡淡道,“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傅洛威拧眉,“是因为姐夫已经结婚吗?窠” 傅思俞没有回答。 傅洛威以为她是默认了,连忙道,“大姐,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必担心姐夫已经结婚的问题,我调查过,姐夫跟唐舒曼结婚这三年,唐舒曼一直在美国定居,而姐夫却大部分时间都在A市……我认为一对恩爱的夫妻是不可能选择常年分居的,所以我觉得姐夫和唐舒曼之间必定存在着问题,离婚的概率不是不可能。燔” “易宗林的公司在A市,他自然常年都要呆在这里。” “恒集团的总部最初是放在美国,姐夫后来为什么要搬来A市?” “可能中国更有利他的集团发展。” “不是,是因为A市有大姐你在这里,姐夫对大姐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忘怀。” 傅思俞摇了下头,“洛威,大姐跟你说过,有很多事你不懂。” 傅洛威道,“那就说给我听,让我懂。” 傅思俞轻叹了口气,“你一直以为易宗林找上我是为了跟我再续前缘,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是来跟我算账的。” 傅洛威错愕。 傅思俞简单解释道,“事实上我当年跟易宗林在一起是有原因的,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发展一段真正的恋情……” “怎么会?” “具体原因要追溯到上一代,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我当年的确不是真心跟易宗林在一起。” “可我记得大姐你和姐夫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看得出来你们当时的感情真的很好。” “我开心都是伪装的,其实我深知我和易宗林是不会有结局的。” 傅洛威无法置信,“如果大姐对这段情从来没有认真过,为什么这些年你始终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傅思俞看着自己的弟弟,平静解释,“因为我内心始终对易宗林存在着一份愧疚……我当年其实利用了他的感情。” “究竟为了什么?” “我说过涉及到上一代的事,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或许这个秘密,她会带到死的那一天。 “所以,姐夫是为了你当年的欺骗而来找你算账?” 傅思俞摇了下头,清漾的眼瞳掠过一丝歉疚,“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以为分手只是很简单的事,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一直沉沦在那段感情里,我们分手以后,他一直颓然消极,有次载他的父母去一个地方,他受到感情的影响不够专心,车子竟撞上了对面来的车……那场车祸害他的脑子严重受伤,也还他失去了他的父母。” 傅洛威惊愕,“我听说姐夫和唐舒曼相识是在医院,原来是因为那场车祸?” 傅思俞点点头,“唐舒曼当时是名护士,易宗林脑部受伤就是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才好的。” “姐夫的父母也是因那场车祸过世的?”傅洛威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傅思俞的眸色变得忧伤,幽幽道,“因为无法从那段感情里释怀,他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是我……如果不是我当年欺骗了易宗林的感情,他就不会一直沉沦在那段感情里。”她的言语中充满内疚。 傅洛威精明的头脑顿时明白了过来,“所以你认为姐夫找上你,是因为想要报复你?” 傅思俞认真看着傅洛威道,“他已经亲口承认。” 傅洛威震惊靠在椅背上,久久才说,“我一直以为大姐你当年是为了我和二姐能过上好的生活才跟姐夫分手的。” 傅思俞如实道,“这或许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跟易宗林是不会有结局的。” “所以我努力撮合你跟易总,其实是间接给易总制造了报复你的机会?”傅洛威在一刻改变了对易宗林的称呼,这也包含了他心中的懊恼。 傅思俞伸手握住了傅洛威的手,安抚道,“事已至此,你不需要多想,我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的刻意安排……老天不希望我逍遥法外,所以让你指引我为当年所犯的罪孽而赎罪。” “大姐,你当年真的是别有用心跟易总在一起的?” “是……” 傅洛威久久怔愣,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傅思俞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道,“所以我跟易宗林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留我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 “如果易总对你真的有深仇大恨,他应该早就来找你,为什么等了七年?” “或许是我跟 他重新有了交集后,他派人调查我,无意间才发现我和他当年在一起是有内情的,这才挑起他报复的欲念。” “这么说,我不但没有帮到大姐,反而害了大姐?”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我想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当年利用别人的感情,还间接害死了对方父母的两条命……这七年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现在看来,人这辈子不能够犯错,因为一旦犯错,将来都是要偿还的。” “既然如此……”傅洛威站起身,“我现在就去问易总,他到底想怎么样。” 傅思俞连忙抓住傅洛威的手,跟着站起身,“洛威,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你不要去找他!” 傅洛威用温暖的大掌覆住傅思俞冰冷的手,“大姐,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欠恒集团的钱?” “当然。”傅思俞心疼道,“你怎么能够害自己背负五亿的债,来撮合我和易宗林呢?” 傅洛威笑了笑,“大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 “嗯?” “我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在美国的一家上市公司兼职,我的老板很欣赏我的能力,已经任命我为那家公司的副总经理,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有困难,我可以去找他……我想向他借区区五亿,不是问题。” 傅思俞很欣慰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出息,可是……她苦笑了一下,道,“洛威,大姐相信你说的话,大姐很希望你的上司能借你这五亿,让你不要再留在恒集团……但是大姐不想你去找易宗林的麻烦,因为我并不想离开易宗林。” 傅洛威皱眉,“为什么?” “是我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我必须尽力的补偿他。” “虽然我不清楚大姐你当年为什么要接近易总,但我相信大姐你当年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你如果不跟易总解释清楚,以易总的立场看来,他会一心将父母的死降罪在你的身上。” “当年的内情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但不管怎样,我间接造成他父母的死是事实,我必须去弥补。” “可是……” 傅思俞紧紧抓着弟弟的手,语重心长道,“洛威,易宗林虽然说是将他父母的死降罪在我的身上,但他对我其实并不坏……我想留在他身边为他做点什么,也许时间久了,他就会释怀。” 傅洛威叹了口气,扶住傅思俞单薄的肩,“大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傅思俞微微笑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少他不会杀了她。 傅洛威仍旧顾虑,“大姐,让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我不想你冒这样的险……我很清楚易总的性格,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敌人,他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对付你,他绝不是会手下留情的那种人。” 傅思俞依旧平静的笑,“最糟糕的情况不就是眼前这样的情况吗?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算他只是想要玩/弄我,就当我是在为我自己赎罪吧!我相信很快他就会腻了,放过我,然后我就能开始我全新的生活,再不用每晚都被噩梦惊醒,无法释怀我当年所犯的错。” “大姐……” 傅思俞轻轻抱住傅洛威,留恋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不要担心大姐,你该知道,大姐从来都不需要你担心,大姐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傅洛威轻抚着傅思俞的背,“我怕你最后无法全身而退。” 傅思俞道,“我跟你保证,最后我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 正在看文件的易宗林听见傅洛威是来跟他辞职的,他有些意外的抬起了头。 站在办公桌前的傅洛威又说了一遍,“易总,抱歉,我是来跟您辞职的。” 易宗林放下手边的文件,身子闲适靠在了椅背上,饶有兴致看着傅洛威,“看来你姐已经告诉你,你们的计划落空了。” 傅洛威道,“我和我大姐并没有什么计划……如果易总你是指我刻意制造池意哥的危机而让我姐有机会跟你产生交集,或是指我故意跟媒体放消息曝光你和我姐的关系,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大姐没有半点的关系,我们更没有不怀好意的目的。” 易宗林手指在办公桌面上轻轻敲着,斜睨着傅洛威,“是你大姐教你这样说的?” 傅洛威冷嗤道,“我大姐不会教我这些。” 易宗林轻蔑一笑,“你应该知道你跟我辞职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说着,傅洛威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易宗林的面前,“这是我给公司的辞职违约金,至于那五亿,稍后会有人将这笔钱打进恒集团的公共账户。” 易宗林挑了下眉,手指停下动作,显然有些意外傅洛威能轻易偿还这笔钱。 临走前 ,傅洛威肃冷道,“易总,虽然我姐坚持留在你的身边,但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姐……请你记住,如果我姐有事,我保证不会放过你。” 说完,傅洛威冷冷的转身离去。 看着傅洛威离去的背影,易宗林深不可测的黑眸越来越暗,越来越诡谲,最后转为了森森的阴骇。 …… 傅思俞回到公寓后,天已经黑了。 她打开门,发现公寓里的灯已经全部被打开。 “你回来了……” 看到易宗林坐在客厅里,她不自在的站在门前。 “怎么这么晚回来?”他在沙发上,冷冷看着她,一开口就不悦。 “下午跟一个地产经纪见面,谈了很久,一下子忘了下班的时间。” 她说的是实话,她在恒集团一直都很卖力的工作。 “今天洛威来跟我辞职。”他阴沉看着她,好像刻意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当然不能跟他说她是为了没有后顾之忧而劝洛威辞职的。 关上门,她尽量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我也是刚刚接到洛威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我也很意外他有个那么有钱的朋友能帮他还了这笔债。” “啧啧,我还以为是你劝说你弟弟辞职,这样有天想逃跑的时候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嘲弄道。 他看穿人心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能逃去哪里,天涯海角,你都会找到我的。” 他挑起眉。 “怎么了?”她凝望着他,克服了紧张和恐惧,与他目光对视。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很好奇你最后会有什么办法全身而退。”他轻蔑道。 傅思俞默然以对,跟易宗林交手,她总是伤痕累累。 “我买了礼物给你,在房间,你看看喜不喜欢。”他终于转了话题。 “礼物?”她惊讶。 “怎么?没有想到我会送礼物给你,所以呆住了?”易宗林嗤笑。 傅思俞没说什么,走到卧室,她看到卧室里添了两个巨大的衣柜。 她震惊捂住嘴。 满满两衣柜的衣服,颜色由浅到深,一衣柜专门放着平常穿的洋装,一衣柜放着高级的礼服,柜子最下面的两层放着几十双的高跟鞋。 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送这么多的衣服和鞋子给她,她不觉得他会这样的宠她。 回过头,易宗林已经走进房间,从身后抱住了她—— “这不是宠,对圈养的女人我一向很大方,尤其是对听话的女人。”他轻而易举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他的话总带着刺,每次都让她受伤。什么叫圈养?他把她看做宠物吗? 傅思俞选择漠视他,掩藏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开口,“可我不需要这些礼服。” “今晚就需要……我要你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她纤弱的身子怔了一下。这三个多月,他不曾带她出席过公众场合。 “我似乎不合适陪你出席宴会,你应该带你的老婆出席。” “她已经回美国。” “那就带之前那个女律师,我想她会很乐意陪你出席这样的宴会。” “我只想带你去。”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可不可以不要陪你出席宴会?”她问他,口气已经有些哀求。 易宗林眯起眼,从上到下地打量她。 她今晚好香,乌黑的秀发松松挽着,搭配她清致典雅的五官,如果换上礼服,一定能艳压群芳。 “不可以。”他霸道吐出,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 傅思俞无奈在心底叹气,她早该乖乖认命。 “我给你半个小时,下一次我进房间,我希望你已经换好衣服……”他肃冷命令,说完走出房间。 易宗林走出房间后,傅思俞看着那一整排高级性-感的礼服,发呆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 之后,她走到衣柜前,挑了其中一件,然后,她皱起了眉,换了另一件,再然后,她看着拿出来的礼服,眉皱得更紧了。 天呐,这些礼服每一件都那样的露骨,不是露背就是露胸,再不然就是高腰开叉,这哪里穿得出去。 傅思俞意识到——易宗林今晚带她出去,有一部分一定是为了羞辱她。 傅思俞其实不在乎陪易宗林出席宴会,她反而是在担心唐舒曼。 虽然唐舒曼干预不了易宗林将她在身边,但从唐舒曼上次特意从美国飞过来警告她就能看出来,唐舒曼很是在乎易宗林,如果她堂而皇之的陪着易宗林出席宴会这样的公众场合,唐舒曼会怎么想?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唐舒曼肯定会生易宗林的气,说不定他们两个还会吵架。 从上一次谈话她就能够感觉到,唐舒曼很爱易宗林,她不想伤害她。</p 半个小时后,易宗林果然准时进房间验收成果。 她已经换上了衣柜里最保守的一件礼服,应该说是衣柜里相对没有那么性感的衣服,其实还是性感,脸颊有些烫的坐在床沿。 “乖……很漂亮。”他满意道,目光掠过她被礼服挤出的胸,最后落在她泛红的脸庞上,“妆容还不够细致,去洗手间重新化个妆。” 他来兴致,把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灼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际,手不安分在她的腰上游弋。 “我不太会化妆。”她闪躲着道。 “那就去学。” “你不要这样……”受不了他拂在她颈子上的热气,她继续闪躲着,“你这样衣服会弄皱的。” “那就换一件。”他粗嗄道,不容她拒绝。 说完拉下她的低胸礼服,从胸口慢慢往下吻。 “别这样……”她轻喊。 他不顾,将她的双手反锁在她的腰后,继续由颈子慢慢往下吻。 “你不是要参加宴会吗?现在是不是来不及了……”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她受不了他随时随地的索求,好像她真的只是供他戏弄的玩/物。 “没关系,他们会等我。” “……”傅思俞彻底放弃。 易宗林此刻很兴奋。 不知道是不是她换上礼服以后一改往日呆板保守的样子,娇艳,妩媚,再加上她手术以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她,惹得他兴致高涨,动作的时候比以往每一晚都还带劲…… --------------------------------------------------------------- PS:今天更新六千字咯,明后天也会继续更新这么多哦!亲们周末愉快!   ☆、79.他说:傅思俞,我爱你,此生不变(6000+) 第七十九章 傅思俞终于知道易宗林为什么不在乎迟到了,因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就是他,庆贺的是恒集团旗下“旷天苑”项目的圆满竣工,而宴会举行的地点正是恒集团旗下的君越酒店。 傅思俞穿着一袭珍珠白的丝绸晚礼服,无袖、V字领的拽地裙摆,完全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的曲线,脸上的粉妆将她的气色衬托得很好。 当然,她本来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低胸晚礼服,可惜礼服在家里就已经被易宗林弄皱了。 挽着易宗林一起进场的这一路,傅思俞紧张得全身僵硬,仍然注意到,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瞪着她窃窃私语窠。 忍受着背部接近半裸的暴露,她配合着易宗林的脚步,在许多不怀好意的宾客面前,强颜欢笑。 他穿着黑色的晚宴服,显得优雅出众,浑身充满自信,却没有一个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燔。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人带个女人在身边,一点都不稀奇,而她在世人的眼中,大概也就是他的床ban之类的人吧! “傅小姐,好久不见。”眼前这个穿着燕尾服、腆着富贵大肚的中年男人是华为的徐总,她之前是池意的女朋友,由于远泰和华为一直都是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所以徐总一直都很针对她。 “徐总好。”傅思俞礼貌回了一句。 徐总两手各拿半瓶洋酒和一只酒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竟露出色lang的本性,垂涎看着傅思俞,“傅小姐你今天真美……看来人的修为和气质是可以被身边的人带动的,正因为易总那样的风度尊贵,傅小姐如今才能这样的优雅,想想以前傅小姐跟池总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美丽过。” 徐总明显是为了报复傅思俞上次在高尔夫球场对他伶牙俐齿,所以明着夸赞,实则嘲讽,当然还不忘恭维易宗林。 傅思俞露出从容优雅的笑,“谢谢徐总你的称赞……”转而撒娇看着易宗林,“kingsly,你看看,连徐总都说我在你身边是最漂亮的时候,看来我注定就要做你易宗林的女人。” 傅思俞使用撒娇这一招,不仅体现出了她跟易宗林的恩爱,又暗中警告了徐总,她现在可是易宗林的女人,不是可以随便惹的。 果然,徐总开始识相,垂垮的脸庞僵硬的笑着,没敢再多说什么。 “爹地!” 一道悦耳的女声在这个时候传来,傅思俞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妖冶美丽的女人亲密挽住了徐总。 徐总被女儿的莽撞吓了一跳,责备道,“品柔,这么大的人了,风风火火的,也没点女孩子家的礼仪,不知道爹地在跟易总说话吗?” 徐品柔早已经看向易宗林,漂亮的丹凤眼流露出妩媚的光芒,明明就是冲着易宗林来的,却还佯装着矜持,“对不起嘛,我跟易总道歉还不行吗?” 易宗林偏偏一副绅士风度的样子,“没关系……早就听说徐总有个聪明漂亮的女儿,今天见到是易某的荣幸。” 徐总呵呵的笑。 徐品柔被易宗林英俊的脸庞和风度的样子吸引得羞涩了起来,像个含苞欲放的花朵,依偎在父亲身边,“易总您客气了,能认识易总才是我的荣幸呢!” 傅思俞挂在脸上的笑意开始有点僵,因为易宗林跟徐品柔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就在这个时候,现场里响起了跳舞的悠扬音乐。 徐品柔低着头,羞答答道,“易总,都说今晚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我今天是陪着我爹地来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做我的舞伴,陪我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呢?” 徐总连忙假装责备,“品柔,你怎么能邀请易总跟你跳舞呢?易总的身边已经有女伴,开场舞当然是由傅小姐陪着易总。” 很好,大家的视线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尽管自己不会跳舞,傅思俞还是在此时此刻保持着高贵优雅,绝不在人前示弱。 “对不起傅小姐,我唐突了。”徐品柔开始假声假气的跟她道歉。 她没说什么,很从容看着易宗林。 果然,易宗林今晚带她来就是刻意为了羞辱她的。 “你刚刚不是说有几个认识的朋友要过去打声招呼吗?”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徐总父女听见。 傅思俞怔了一下。易宗林俊颜带着笑,很温柔看着她。 “呃,是有几个朋友我要去打招呼……我要先失陪一下。”傅思俞何其的识相,立刻就优雅说出这番话,手慢慢从易宗林的臂弯退了出来。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额上宠溺一吻,温柔道,“我待会就过来陪你。” 傅思俞乖顺的点了下头,说着高雅走向自己的“朋友”——最多宾客的地方。 在转身之后,她隐约听见了易宗林跟徐品柔提出,“May/I??”</p 徐品柔娇滴滴的回应,“我的荣幸。” 傅思俞的脑海里立即就勾勒出电影里浪漫的一幅画面——易宗林将一只手放在身后,绅士提出邀请,徐品柔羞赧将手搭在易宗林的手心…… ---------------------------------------------------------------------------------------------------------------------------------------- 当宴会主角易宗林带着A市的名媛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没有人再去注意刚才跟易宗林一起来的女伴。 此刻,傅思俞坐在宴会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舞池里在跳舞的宾客。 所有的人似乎都去跳舞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灯光昏暗的舞池里,易宗林跟徐品柔已经在跳第二支舞…… 即使隔得这样的远,她还是能够看清楚,易宗林的手扶在徐品柔纤纤的细腰上,而徐品柔脸贴着他的胸膛,娇羞跟他低语着什么……他似乎被徐品柔撩拨得心猿意马,附在徐品柔耳际说着什么,俊颜还带着风度尔雅的笑。 傅思俞将目光收了回来,从侍者那里要来了一杯香槟,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 像徐品柔这样长得好看,又懂卖弄风情的女人,易宗林又怎么会拒绝呢? 看来徐品柔很快就要取代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律师,成为易宗林的新宠了。 她算是见识了他lie艳的手段了,说起来也不算高明,只是他自身的条件太好,才吸引很多像徐品柔这类的女人趋之若鹜。 不过,她也正式见识了他的来者不拒。 突然她想起了从前那个易宗林——弹着钢琴、优雅高贵如王子的他,从来高冷骄傲,不近女色,直到她闯入他的世界。 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放下了手中的香槟,走到阳台去透透气。 …… 渐进冬日,阳台上的风很大,加上夜晚的温度偏低,她感觉到很冷。 可是,她的脑子却享受着这股冷意,觉得这样的冷能让她感觉清醒一些。 “思俞。”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她惊疑转过身,看见一身墨色西装的池意。 “我一个人,看其他人都在跳舞,就来阳台透透气,没有想到看见你。” 她差点忘了,这场宴会是为“旷天苑”的竣工而举办的,池意身为项目的股东之一,自然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刚刚没有看见你,所以没有跟你打招呼……” 池意笑着摇了下头,“我被公司的一点事耽误了,现在才到。” “嗯,快圣诞了,公司现在还很忙吗?” 池意道,“之前在美国谈的那个项目谈成了,所以最近都没有休息。” 傅思俞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 “我知道。”他深深望着傅思俞,微微蹙起了眉心,“倒是你,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些。” 傅思俞笑了一下,“你知道女孩子都要漂亮嘛,我最近在减肥,看来成效不错。” 池意似乎看穿了傅思俞此刻的谎言,他缓缓走到傅思俞的面前,目光里增添了一丝怜惜,“我以为今晚是易宗林一个人来,没有想到他带上了你,可是,现在陪着他跳舞的女人不应该是你吗?” 她知道,池意是真的关心她,不是说这样的话来让她难堪的,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狼狈。 她笑了一下,低着头道,“你知道男人在这种场合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 “请原谅我说话有些直接……难道,他对你,不是逢场作戏?”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起眼睛看着池意温柔的脸庞,“我又不是他的老婆,我没有资格去说他。” “我以为他对你是不同的,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留在他身边,他……” “池意……”傅思俞打断了池意的话。 “嗯?” 她顿了一下才说,“我不介意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心里有我的一个位置。” 全世界她最不能诉说委屈的人就是池意,她再也不能接受他的好。 池意的心抽了一下,心痛写在脸上,慢慢才撑起一抹笑,“如果这是你认为的幸福,我依然还是会祝福你。”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傅思俞笑了笑,内心其实那样的酸涩。他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好?她一点都不值得。 “别站在阳台了,阳台上风大,进去吧!”池意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细瘦的肩膀上。 她刚刚感觉到西装带来的温暖, 一道熟悉的嗓音却传来,“池总对每个前任都是这样体贴的吗?” 傅思俞猛地抬眸,刚好跟易宗林冷冽的目光相视。一身黑色晚宴服的他,此刻全身散发着一股肃冷。 池意转过身,坦荡面对易宗林,“易总。” 易宗林走到了傅思俞面前,很自然地拿掉她肩上的外套,递予池意,“谢谢你对我女伴的关心。” 易宗林比池意略高,再加上与生俱来的自负和冷傲,瞬间就给池意带来了压迫感。 池意从来都不畏惧易宗林,他温润如玉,却存有一份傲骨,只是,他不愿意傅思俞为难。所以,他接过自己外套,以调侃的语调道,“易总如果一直放任这么漂亮的女伴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我想今晚想要将这件外套罩在她身上的人还会有很多。” 易宗林一手优雅插着裤袋,一手拥住傅思俞,笑着道,“这就不劳池总你费心了。” 池意沉冷的目光跟易宗林对视,选择了沉默,最后却看了一眼傅思俞,提着西装外套转身离去。 池意一走,易宗林便松开了搂着傅思俞的手,眯起眼邪冷睨着她,“刻意在这里跟前男友想见?” 闻到他身上属于徐品柔的香水味,她将脸转到了一边。 易宗林把她的脸扳了回来,阴鸷盯着她因寒冷而冻青的脸,“你现在是在漠视我的话吗?” 傅思俞望着易宗林冰冷无温的英俊脸孔,淡淡道,“你确定你要当着你新欢的面给我难堪?” 她的余光里,徐品柔站在离阳台不远的地方,娇羞等待着他。徐品柔是刚刚跟易宗林一起来的。 傅思俞倔强的样子让易宗林笑了一下,笑意那样的阴森。 傅思俞没有动弹,因为他的手箍在她的颊上,很痛很痛,好像随时都要将她捏碎一样。 他慢慢松开了她,改而勾起她的下巴,轻声说道,“那就给她做个好榜样,不听话的女人,我是不会宠的。” 她无奈仰视着他,“希望她跟我一样听话。” 易宗林哈哈大笑,将她的脸放了下来,低头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家。” 从徐品柔的角度看,他似乎很宠她。 她不需要问清楚,就知道他今晚会跟徐品柔过夜。 “不用了。”她在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浅笑,伸手帮他理了理衬衫和领带,道,“你让司机送你和徐小姐去酒店吧,我不扫你的兴。” 易宗林勾了一下唇角。 傅思俞带着笑意转身,从容不迫的从徐品柔身边掠过。 ---------------------------------------------------------------------------------------------------------------------------------------- 计程车里,傅思俞疲累靠在椅背上。 车窗外繁华的景致在慢慢后退,她静静地看着前方。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无力?她又没有生病,只是刚才吹了点冷风,现在居然昏昏沉沉的。 是被易宗林给气的吗? 不…… 她生气什么? 他平常说话就是这样冷嘲热讽和冰冷无情的,她哪里会承受不住。 那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更不可能……她又不在乎。 她恐怕是累了……每天都要跟他交手,每次都是输的那一个,她真的好累。 慢慢闭上眼,让莫名干涩的眼睛休息一下,她暂时清空脑海中所有的思绪。 这个时候,她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笑着按下接听键,“洛威。” “大姐,你睡了吗?” “还没有,我在外面。” “跟易总在一起?” “不是,我一个人。” “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面?” “没事的,我马上就到家了……洛威,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大姐,我不是跟你提到我在美国有位很看重我的上司吗?” “嗯……” “他这两天来A市考察分公司,刚好他有时间可以跟我吃个饭,我想约你一起出来,介绍你跟他认识……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怎么会没有时间,未来几天,易宗林肯定不会再烦着她。 “好啊,我有时间……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的上司,感谢他对你的帮助。”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好。” “回到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嗯。”</p 走进公寓,傅思俞将手包随意一扔,然后脱下脚下的高跟鞋,疲累的埋进了客厅宽敞的沙发里。 公寓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照亮整个客厅。 她紧紧抱着一颗抱枕,头沉痛枕在抱枕上。 她感觉她是很的要病了,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到房间,她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 很是疲累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睁了开来,怔愣望着天花板。 脑海中的回忆开始在天花板上播放。 山顶上,她挽着他,看着满天的繁星,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道,“Kingsly,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你爱我吗?” “嗯。” “不能‘嗯’啦,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爱。” “爱谁。” “你。” “你把这两个字连起来说给我听听。” “爱你。” “前面再加一个主语。” “你爱我。” “哪是这样加主语的啦……” “那是怎样加?” “倒过来念。” “你念一遍给我听听。” “我爱你……等等,怎么变成我跟你说这句话了,你快说啦!” …… “易宗林,我好困啊,你怎么还不说,你再不说,我就要睡了,你快……”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她已经困得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笑了一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其实只是在装睡,她一直在等他。 等到她真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说,“傅思俞,我爱你,此生不变。” 她终于在睡梦中勾起了嘴角。 PS:感谢几位亲送的荷包和鲜花,感谢所有亲的支持,,明天继续六千字,周末愉快哦!   ☆、80.因为他很有魅力,很有风度 第八十章 头怎么会这样痛? 傅思俞艰难从床上坐起身,只感觉身体很烫,头昏沉沉的,还全身无力。 靠在床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她这才意识到,她可能发烧了。 看来昨晚在阳台上真的受凉了,没有想到她的体质居然这样的差窠。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下床,想要去找些退烧药,没有想到,脚刚一落地就因为身子无力差点倒下,幸好手及时扶住了床头柜。 慢慢在床沿坐了下来,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燔。 已经九点了。 她本来要去上班的,现在已经迟到了。公司没有打电话来,想来是因为她和易宗林的关系,自从上次她和易宗林的关系被媒体曝光后,她在公司就有了上班自由的特权。 还是无力支撑自己,她靠在床头上,想了想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她跟易宗林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生过病,所以并不知道家里的药箱在哪里,而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在公寓里到处找。 拿起手机,她找到易宗林的号码。 问问他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可是,现在合适吗? 他会不会还在睡觉,会不会打扰到他和他身边的人? 犹豫过后,她还是拨通了他的手机。 她无力靠着床头,静静地等待那边的他接听电话。 奈何,手机响了很久,对方还是没有接听,最后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 手机慢慢从耳边放下,她不打算再打第二次。或许他还在睡觉,或许他在“忙”,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屑接她的电话。 看来她只能自己去医院了。 …… 幸好一出门就拦到了计程车,她跟司机报了一句“去医院”,便昏昏沉沉靠在椅背上。 连计程车司机都看出了她的病容,下车的时候,计程车司机好心地扶她下车,并问,“小姐,你似乎发烧了,需要我送你进医院吗?” 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元递予司机。“谢谢你,我自己可以的。”这个时候她当然希望有人能扶她一把,但她怎么好意思耽误计程车司机赚钱。 “好吧,打电话让你的亲人来照顾你吧,我看你烧得很厉害。” “嗯,谢谢。” 好心的计程车司机这才离去。 转身,她慢慢走向医院。 步履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地上。 一辆路过的黑色车子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模模糊糊间,她看到了一位司机模样的人从车上快速走了下来,紧跟着车后座一位身材高大伟岸的年轻男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和年轻男人合力将她扶了起来,她此刻靠在了年轻男人的怀里。 她视线模糊,意识不清,看到年轻男人英俊的面容,她在恍惚间以为此刻抱着她的人是易宗林,她刚想要抓紧他,视线又清晰了起来,她认出不是他……下一秒,她失去意识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占总,这位小姐好像在发烧……” “嗯。”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举手投足间却似乎很有魄力,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输液的声音,滴——滴—— 傅思俞嘤咛了一声,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头顶挂着的盐水,鼻息里难闻的医院味道以及四周围的洁白,让她意识到,她此刻是在医院的病房。 正在查房的护士刚好看到她醒来,忙将一颗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帮着她坐起身,“傅小姐,你醒了啊?” 傅思俞支撑着自己,靠在了床头。 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很多,除了身体还有些无力,头已经不痛了,意识也很清楚。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我在医院?” 护士点头,“是的,你早上在医院的门口晕倒了,是一位先生把你送来医院的。” 脑子里模糊忆起了昏倒前的画面,是一位陌生的年轻男人救了她,她在隐隐约约间看到男人抱着她进了医院。 “他有留下名片或是名字吗?”傅思俞问。 护士摇摇头,脸有些红道,“他将傅小姐您送进医院就走了,是位很英俊的男士。” “哦。”傅思俞叹了一下。没有留下姓名,她该如何感激他呢? 护士又道,“那位先生是从傅小姐您的钱包里找到您的身份证,这才给您办理了入院手续,并且,那位先生已经帮您付了医药费。” “啊?”傅思俞更懊恼了,“他帮我付了医药费?” “是的,我让那位先生给傅小姐留名片,他却说,他认识您,之后并且会跟您见面的。” 傅思俞怔了一下。她跟这个人认识?不会吧,她记性一向不错,在远泰上班的时候,但凡是见过一面的客户都会有印象,可她不记得她在什么场合上见过这个人。 像这样英俊的男人,她应该是会有印象的。 算了,先不纠结了。 她问,“护士,我现在可以出院吗?”她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医院的气味让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护士柔声道,“傅小姐您刚刚发烧到四十度,如果不是及时送来医院,后果恐怕会很严重,尽管现在已经退烧了,但发烧很容易反复,医生建议您再留院观察一个下午,如果下午没有再烧,就可以出院了。” 傅思俞摇摇头道,“我还有事,请你现在就给我办出院手续吧!” “可是医生说……” 傅思俞冲护士笑了笑,“没关系的,如果病情反复我会再来医院的。” “那我去问问医生,您稍等。” “好。” 护士离开后,傅思俞一个人又在想早上送她来医院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说他认识她?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这个世界有些好心人不爱留名,避免有不必要的麻烦,这才说他认识她。 她不禁在心底感叹,某些人对她的关心,就是连陌生人都不及。 ------------------------------------------------------------------------------- 中午傅思俞就出了院。 回到公寓,面对着一室的冷冷清清,她连做东西给自己吃的***都没有了。 但是肚子真的很饿,于是她打了通电话,叫餐厅送了份吃的过来。 在等外卖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头不知道为什么酸了一下。 一通未接电话都没有,看来他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他应该知道,她一般不会打电话给他,除非是有重要的事。 刚刚醒来的时候她有一刻在想,为什么要有人救她呢?她就这样死了不更好…… 反正,有人巴不得她快点死。 叮咚—— 门铃声传来。 以为是外卖来了,她拿好零钱,快速的去开门。 开门后看见来人,她怔了一下。 易宗林一袭铁灰色西装,英气逼人。她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 “怎么,看见我连气色都不好了?”易宗林直接走进屋子,连拖鞋都没有换。 傅思俞慢慢才关上房门。 一转身,没有想到他就在她的身后,黑眸深沉看着她。 她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他。 他向来有看穿人心的本事,把她的脸抬起,逼着她看着他,“在生我气?” 她扭头避开他的碰触,给了自己倒了一杯水,若无其事道,“我有什么资格跟你生气。” 他走了过来,细细地审视她。 “你的气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她喝了口水,没回答他。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她想避过却没有避过。 他触及到了她额头上尚存的余温。他问,“发烧了?” 就算发烧了,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她端着水走向了房间。 他跟着走了进来,淡漠看着她。 她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他已略有不悦,她随即转过身,对上他愈发内敛深沉的目光。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她轻声开口,“早上已经去医院看过了,现在已经没事。” 他眉头皱了一下。 早上他刚刚开完会从会议室里出来,申秘书就将手机递给了他。 这是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第三次打电话给他,知道她可能有事,他正要回她电话,刚好公司的几个董事因为雅加达的项目出了些问题而来找他商议,他一时无法走开,没有想到开会又开到了刚刚。 一直到开会到刚才,他连饭都没有吃,就赶回来了。 他没有跟她解释,只淡淡道,“没事就不要用这副哭丧的表情对着我。” 她的心抽了一下,疼痛在她的眼底一闪即逝。 幸好她从来就没有幻想过他会对她有一丝的在意,否则,她现在真的会很难堪。 他上前,搂住她,“去吃饭吧!” 她轻轻挣开了他,低声道,“你自己去吧,我已经叫了外卖。”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冷冽看着她。 她最怕他这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幸好这个时候,公寓的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她有了个很好的借口避开他。< 这次来的人正是送外卖来的人。 她将外卖放在了茶几上,对他说,“你还没有吃饭吗?” 他没有回答。 她抬起眼睛,看到他的脸阴恻恻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低下来头。 他幽冷的目光在她的头顶,声音无温,“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吃这些东西?” 她没有抬头,回答,“你不在家,我不想麻烦。” 她的厨艺很不错,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如果没有去外面吃,她都会精心为他烹调。 该死的,她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他莫名被激怒,“你现在是在抱怨我没有花太多时间陪着你吗?” 她连忙摇头,看着面容冷峻的他,“我只是一个人不想麻烦……平常在公司,食堂里有员工餐,我也不需要叫外卖。” 他被她气得脸都青了。 “你没吃饭是吧?那我陪你出去吃吧!”她主动挽上他的手臂,笑着道。虽然身体不适,她还是以他为重。 她挽上他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的温度还是很高。 他眉心蹙得更深了。“我没心情跟一个病怏怏的人出去吃饭。”说完,他冷漠拿开她的手。 她怔在原地,看着他走出房间。 快到房门的时候,他西装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还是听见了他很温柔的声音。“品柔……好……我现在去接你吃饭。” 他打着电话离开了公寓,连头也没有回。 她过了很久才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打开那份外卖。 明明肚子很饿,打开香味四溢的外卖后,她却失去了胃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渐渐的,眼睛就红了。 她揉了揉灼痛的眼睛,苦笑了一下。 傅思俞你真没用…… 你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偿还你的亏欠,何必去介意他在不在乎你呢? 你要记住,你不需要他的关心和怜悯,你只需要自由……终有一天,他会放你走的,他现在不就已经开始厌倦你了吗? …… 偌大的办公室里,申秘书正专心地向易宗林禀告雅加达项目的事宜。 易宗林抬手捏了捏眉心,不耐烦的表情出现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申秘书瞧见了易宗林的动作,细心地停止他略显冗长的报告,“总裁,身体不舒服吗?是最近太疲累了吗?” 易宗林一向犹如铁打的超人一样,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疲态,今天却心不在焉,明显的异常。 “没事,你继续说吧!” 申秘书是易宗林除了陆衍以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他很少在他面前隐瞒情绪。 “总裁,傅洛威辞职后,浅水湾的项目便由您亲自处理,加上雅加达的项目正式启动又逢很多的问题……您要不要休息两天?” “不用了。” “可是您最近每天都有满程的会议,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很容易吃不消的。” “我没事。”易宗林挥挥手,强调自己身体没病。 “徐品柔小姐刚刚又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餐厅订好位置,您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易宗林中午回去看傅思俞却没呆多久,申秘书已经猜到让易宗林心烦的人是傅思俞,所以提起其他的女人看能不能分解易宗林的忧愁。 “推掉吧!”易宗林不假思索道。 “可是您中午答应跟她一起吃饭却放了她鸽子,晚上再拒绝似乎……” “暂时报告到这里,你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下去吧!”他此刻只想清静清静。 “是。”申秘书很想为易宗林分手解难,但他不敢提傅思俞,怕犯了易宗林的忌讳。 往外移动的步伐在移动几步后忽地停顿了下来,申秘书迟疑的回过身,犹豫着该不该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有事?”这一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易宗林太了解他了。 “总裁,有句话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申秘书迟疑着,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 说了,怕怒得总裁不高兴,不说又觉得总裁这样下去不值得。 “说吧!谁让你这样不干脆的。” 鼓足勇气,申秘书开口,“总裁,虽然傅小姐看起来不像是势利拜金的女人,但她曾经在您最低谷的时候背弃了你们的感情,从这点看,她根本不值得您再为她伤神……您已经有总裁夫人,感情也很好,我希望您能从家庭和责任的角度多关心一些总裁夫人,毕竟,她才是要跟您共度一生的人。” 易宗林淡声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您中午一回来就命令我从别墅调配一个会烹调又会打理家务的佣人到公寓,又嘱咐我派人暗中照看傅小姐,刚刚又问 了我傅小姐是否在家里休息……难道您真的很清楚您在做什么?”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过问了。”提到这些事,易宗林冷眸一瞪,背过去身去不再看申秘书。 “属下不敢。” 申秘书知道他此刻进言犹如在老虎嘴上拔毛,随时都有让其吞入腹中的危险。 “下去吧!”易宗林冷声下令。 申秘书再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准备走。 他是对他心软了吗? 不…… 他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心软? 这个世界,他最不能施展仁慈的人就是她。 面容恢复阴骇冷漠,易宗林开口,“佣人已经去公寓了吗?” 申秘书的脚步顿停,以为易宗林是在怪罪,连忙道,“属下这就准备去安排。” 易宗林淡淡道,“算了,都不用安排了……回复徐品柔,晚上我会去接她。” 申秘书微微怔愕后连忙躬首,“是。” ------------------------------------------------------------------------------- 接下来的几天,傅思俞果然没有再看到易宗林。 杂志和电视里都有报道易宗林和徐品柔出双入对的画面,傅思俞已经不在意。 今天中午傅思俞接到了傅洛威打来的电话,上次已经约好跟他的上司一起吃饭。 由于会见到自己弟弟的上司,傅思俞今天悉心打扮了一番,美美出了门。 傅思俞到餐厅的时候傅洛威已经到了,但傅洛威的上司还没有来,姐弟俩便闲聊了一下。 “大姐你不要介意,占总他真的很忙。” 傅思俞连忙道,“像他们这种有钱的人当然会很忙。”就像易宗林,看着光鲜,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公事。“我哪是小气的人,何况他帮了你那么大的忙,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傅洛威突然意味深长道,“大姐,你要是看到我的上司,你一定会很惊讶?” 傅思俞顿时好奇,“为什么?” 傅洛威笑着道,“因为他很有魅力,很有风度,我相信大姐你也会觉得他非常有魅力的。”   ☆、81.你那样的厌恶我,却要每天面对我,你的心其实也并不好过,对吗? 第八十一章 傅思俞所想象的傅洛威的上司应该是一个年逾中年且成熟稳重的外国人,所以对于傅洛威所说的话,她只当傅洛威是在恭维,她并没有多想,直到—— “抱歉,我来晚了。” 占至维一袭墨色西装,成熟而风度,俊雅的脸庞上呈现十分的绅士歉意。 跟着傅洛威站起身的傅思俞怔了一下,因为完全没有料到傅洛威口中的“占总”会是这样一个年轻俊逸的男人,最关键的是,她一眼就已经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天在医院门口救了她的人窠。 傅洛威连忙帮占至维拉开椅子,笑着道,“占总您客气了,您能来已经是我们的荣幸。” 站在占至维身后,提着公事包的夏禹道,“还是傅副总您有面子,占总下午本来还有个会要开的……燔” 占至维道,“会议无妨的,倒是答应人的事要做到。” “谢谢占总您的赏脸。”傅洛威赶紧道,“占总,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我大姐傅思俞……” 占至维雅致的脸庞上呈现微笑,“你好,傅小姐。” “大姐,这位就是我在美国Huso集团的上司占至维。” 傅思俞没反应过来。 傅洛威见傅思俞一直看着占至维却没有说话,他轻轻咳嗽了声,“大姐……”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很是尴尬地躬了一下首,“占总,你好。” 占至维没丝毫的架子,温声道,“不要站着了,坐吧!”说着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傅洛威跟着坐了下来,才发现傅思俞还在发呆,他连忙拉了拉傅思俞的袖子,“大姐……” “啊!”傅思俞再次从失神中回过神,脸有些窘迫,慢慢坐了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如此失态,傅洛威有些疑惑,抬起眼睛却看到傅思俞紧盯着占至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洛威拧着眉问,“大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占总?” “我……”傅思俞脸有些红,想要询问占至维是不是就是那天救她的人,又怕自己认错人。 “傅小姐,你没有认错……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占至维讳莫如深地看着傅思俞,脸上尔雅带笑。 真的是他! 傅思俞窘迫低下头,“占总,真是抱歉,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巧……”说到这里,她慢慢抬起眼睛,认真看着占至维,“那天的事我一直都想感谢你。” 傅洛威完全听不懂傅思俞和占至维的谈话,他错愕地看着夏禹。 夏禹开口道,“前几天傅小姐在路边晕倒了……我和占总刚好路过,便送傅小姐去了医院。” “晕倒?”傅洛威瞪大眼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道,“那天我有点发烧,一个人去医院,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门口晕倒。” 傅洛威眉心蹙紧,“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没有必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照顾自己。” 傅洛威又问,“你病了还一个人去医院?” “我……” 傅洛威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易宗林呢?”自从知道易宗林对傅思俞的报复,傅洛威对易宗林便没有了过去的那份尊敬。 “他……” 不等傅思俞说完傅洛威便怒意迸发,“他连你病了也不送你去医院?” “不是,他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还是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你这样还能让我放心你留在他身边?”傅洛威震怒起身,全身都散发着肃冷的气息。 傅思俞连忙拉自己的弟弟坐了下来,小声道,“洛威,占总还在这里……我的私事不要在这里说好吗?” 傅洛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占至维道,“抱歉。” 占至维摇了下头,关心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傅思俞连忙笑道,“没事……是我私人的一些事,我和洛威如此失态,让占总见笑了。” 占至维淡淡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傅思俞给了傅洛威一记警告的眼神,傅洛威这才沉住气。 傅思俞开始转移话题,“占总,我还没有正式感谢你那天对我的救助,谢谢你,请准许我敬你一杯。” 占至维举起酒杯,跟傅思俞碰了一下。 傅思俞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进,然后捂着嘴,跟占至维笑了笑。 占至维很是优雅风度地喝了一口,慢慢放下酒杯。 傅思俞不胜酒力,脸一下子就有点红了。 占至维道,“看来傅小姐你不胜酒力。” 傅思俞很是尴尬,“抱歉,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占至维点了下头。 嘱咐傅洛威好好招待占至维,傅思俞这才去了洗手 间。 …… 一进洗手间傅思俞就吐了。 她根本就不会喝酒,像刚刚那样一口气喝下一杯红酒,记忆中只有那一次。那天池意跟她求婚,回到家以后她莫名就想要喝酒,最后足足喝了两瓶的红酒,最后竟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洗了把脸,傅思俞正想要简单补个妆,她放在化妆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易宗林”三个字,傅思俞身子颤了一下,慢慢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温度,“在哪里?” “醇忆,我再跟洛威吃饭。”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晚点……你在家里?” “唔……我派人你去接你?” “呃,不用了,洛威会送我回去……”想到这样可能会惹他生气,她连忙又改口,“我很快就回家。” “司机马上就到。” 他说的话就像是命令一样,永远都不会给你商量的余地。 她还想说些什么,他已径直结束通话。 听着手机里挂线的嘟嘟声,她看着镜中脸有些白的自己,重重地叹了口气。 …… 从洗手间里出来,傅思俞看到傅洛威已经调整好情绪正在跟占至维说话。 尽管不想打扰他们,傅思俞还是在坐下的时候道,“占总,洛威,很抱歉我恐怕要先走了。” 自己的弟弟看到了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 傅思俞如实道,“他回来了……已经派人来接我。” 傅洛威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怒火再度窜起,“这就是他给你的自由,连顿饭都不让你吃完?” 傅思俞懊恼道,“你不要多想,他是有事找我。”说着提起包包,匆匆就要离开。 傅洛威适时伸手拉住了傅思俞,“大姐,你至少要跟占总打声招呼。” 傅思俞这才想到占至维,她忙跟占至维鞠了个躬,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占总,很不好意思要提前离开……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和对洛威的帮助,如果您赏脸的话,我会再。” 说完傅思俞已经觉得赶不及,没等占至维表态便小跑出了餐厅。 看到傅思俞匆匆离去的背影,占至维不以为意地勾了一下嘴角,执起红酒。 傅洛威坐下来后,道,“占总,我不太放心我姐……” 占至维轻轻摇着手中的红酒,温声道,“去吧!” 傅洛威快速走了出去。 --------------------------------------------------------------------------------------------------------- 傅思俞在餐厅门口没等多久,易宗林的车就来了。 原以为只是司机来接她,当看到坐在车后座正低头看着财经杂志的他时,傅思俞心跳停了一秒。 易宗林头也没抬,却已经看到她,“上车。” 几天没有见到他,他毫无表情的侧颜,竟让她感觉到恐惧。 迟疑了几秒,她正准备要上车,手臂突然被一股气力擒住。 是自己的弟弟。 “洛威……”她试着挣开自己的弟弟。 傅洛威却紧紧地攥着她,冷淡目视着车里那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傲然和尊贵的男人,“易总,我不知道我姐坚持留在你身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我说过,如果你欺负我姐,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今天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我姐再出现生病一个人去医院的情况,我保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我姐离开。” 傅思俞没有想到傅洛威会对易宗林说出这样的话,她杏眼圆瞠,呆愣在原地。 易宗林皱了下眉,目光从财经杂志上抬起。 傅洛威狠狠地看着他。 申秘书从副驾驶的位置走了下来,一向谦谦君子的他,清冷对傅洛威道,“傅先生,请你跟总裁说话的时候尊敬一点。” 傅洛威一拳就朝申秘书的脸挥了过去。 没有想到申秘书拦截住了傅洛威的拳头,并且用一个柔道的动作将傅洛威的双手反剪在了身后。 是的,申秘书不只是易宗林的秘书,在易宗林的保镖没有跟在他身边时,申秘书就是易宗林的贴身保镖。 “啊!” 傅思俞吓了一跳,连忙阻止申秘书,“放开我弟弟,放开……” 奈何,申秘书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命令,并没有放开傅洛威。 看到傅洛威越来越痛苦的表情,傅思俞用力捶打申秘书,“放开,你放开我弟弟,放开……” “我想我必须提醒你,没有人可以这样冒犯我。” <耳朵里懒懒而温和的男性嗓音,让傅思俞一下子怔住,她停下动作,转过了身。 易宗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下车,表情温润,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却暗藏着汹涌的危险。 傅思俞跟易宗林对视,努力祛除内心的恐惧,“放开洛威。” “大姐,我没事……”傅洛威使力挣扎,可惜他纵使再有气力,也无法跟柔道十段的申秘书相比。 易宗林笑了一下,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将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撩至她的脑后,然后轻扶住她瘦弱的双肩,道,“这就是你们傅家的家教?” 看着他脸上虚伪的笑容,她终于咬牙,“放开我弟弟!!” 易宗林笑得轻描淡写,“很好,几天不见,你的胆子好像壮大了。” 看到他眼底深不可测的阴暗,傅思俞终于因为恐惧而恢复了一些意识,她慢慢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齿,乞怜的、恳求的看着他,“求你放了我弟弟。” 易宗林凑到傅思俞的唇边嗅了一下,那隐约的酒味让他蹙了一下眉,他轻轻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双手改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道,“你今天喝了酒,乖,跟我说,今天还有谁跟你们一起吃饭?” 他温柔的嗓音,简直比地狱里恶魔发出的声音还可怕。 傅思俞坚持道,“你先放开我弟弟。” 易宗林诡谲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斜睨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庞,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霸道,“回答我。” 面对他的逼问,她的眼睛不自禁地开始泛红。 看到她脆弱的样子,他竟毫不怜惜,声音依旧低冷,“你知道的,好女孩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喝酒的。” 她不能告诉他,她是跟洛威来见占至维的。 占至维已经帮了洛威,她不能给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努力不让眼泪在眼眶里凝聚,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许久许久以后才开口,“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是跟我弟弟出来吃餐饭,因为高兴喝了点酒。”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想让他听清楚。 下一瞬,换易宗林怔住。 她痛意般地看着他,“现在满意了吗?” 他幽暗的眸子掠过一丝异样的深沉。 她挣开了他,走到申秘书身边,用力推开申秘书,挽住自己的弟弟。 傅洛威此刻也处在怔愣。是啊,今天是十一月八号,他几乎没有想起,今天是大姐的生日。 傅思俞抬起傅洛威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一遍,看到傅洛威手上没有伤痕后,她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道,“洛威,你先回去吧……” “不,大姐……我不想你再留在他身边!!”说完傅洛威狠狠瞪着易宗林,咬牙切齿。 傅思俞摇摇头,提傅洛威把歪了的领带整理好,平静道,“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他……你照顾好自己,跟上司去美国之前,记得跟我打一通电话。” “大姐,你为什么……” 傅思俞出声打断了自己弟弟的话,“我不后悔选择走这条路……因为我知道,一定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就再也不欠谁了。” “你好傻……” 转身,不顾弟弟的劝说,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易宗林,像没有了灵魂一样。 申秘书替他们打开车门。 她站在伟岸的他面前,仰首看着他,“你有无数可以报复我的方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一种……你那样的厌恶我,却要每天面对我,你的心其实也并不好过,对吗?” 他的心似乎有所触,阴沉内敛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冷冷地笑,然后,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向了车子。 --------------------------------------------------------------------------------------------------------- PS:亲爱的们,此文更新一般都在凌晨,如果有特殊情况,冰会在留言区留言,所以亲们有时候可以关注一下留言区哦!   ☆、82.她说:我身体向来都不好,想要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八十二章 车厢里,静得不可思议。 傅思俞一直看着窗外,安宁,沉静。 易宗林靠着椅背,姿态略微慵懒,并没有看身边的她,像高傲的王者一样淡漠开口,“这个世界不是谁都会有同情心的,何况同情心者这东西,只配用在纯良的人身上。” 每次他开口说话,都会像利剑一样直刺她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窠。 幸好,她已经习惯。 依然看着窗外,她跟着淡淡回答,“我没有要你同情我。燔”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冷漠,“是吗?我以为你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是在抱怨我连你生日这天都不给你自由。” 她扭过头,望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的冰冷侧颜,冷淡道,“难道不是吗?” 他微微侧过脸,幽沉的目光不屑地落在她骄傲的脸庞上,薄唇没有温度地开启,“我以为你选择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你不应该再在我面前谈‘自由’两个字。” “你说错了,并不是我选择留在你身边,而是我没有选择。” 她倔强的姿态,让他的黑眸暗了一分。 她继续又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获得自由。” 她知道她现在是在挑衅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点都不惧怕。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沉,不以为然,最后将她高傲的下巴抬起,细细审视她脸上执拗的表情,微勾唇弧,“如果我的计划就是折磨你一辈子呢?” 她竭力维持的冷静在这一刻瓦解,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唇微微的颤抖,“你只是在吓唬我。” 他笑,笑容在俊逸的脸庞上如沐春风一般,却阴冷渗人。“现在知道怕了?” 她摇头,“你不会的……你的时间那样的宝贵,你何必全都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他微微眯起眼,像跟情人说话一样的温柔,“你说错了,我当然不会将全部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我只需要在我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来找你。” 有需要的时候? 来不及羞赧,她的脸已全部苍白。 原来,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只供他发xie的玩物。 需要的时候就来索取,不要的时候弃之如敝履,这样慢慢的折磨、摧残她。 她抖着声问,“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妻子吗?” 他笑得云淡风轻,“你现在是在替我担心吗?”挑起她的下巴,更轻蔑看着她,“我想你不需要操心,我一定会给她全天下女人都仰望的幸福。” 她身子微微一怔,脑海里顿时闪过—— 思俞,不要离开我……给三年,只要三年,我一定会有钱有势,给你全天下女人都仰望的幸福。 七年前,在第一次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他跟她这样说。 此刻的他,显然是在讽刺她当年的遗弃。 她看着他的双眸开始发痛,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脸色变得极度的阴沉,“你有本事就从我眼皮底下逃脱,没有本事,就做好一辈子活在这样无希望的日子里。”说罢,他放开她的下巴,冷冷的笑。 她的眼睛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几乎是,立即的,马上的,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不允许眼泪在眼眶里凝聚。 他重新目视着前方,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 她沉静的将脸转向窗外,再也无法控制,眼泪不听话的从眼角滑出,幸好他没有看见。 …… 傍晚,天暗沉沉的,就快要下雨。 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单薄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形单影只,孤独黯然。 她听到了声音,来不及回头,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们都穿着睡衣,姿态看起来格外的亲密。 他贴着她的脸,身上还有刚刚睡醒的慵懒味道。 “怎么不睡觉?”他嗅着耳际边发丝的香气,柔声道。 她没有躲开他,声音刻板的温和,“我不想睡。” “不累吗?” 中午他狂骤的索求,不止一次,她累得当场就睡着了。 他从来就没有只简简单单地跟她索要一次,白天还好,晚上他几乎都是彻夜跟她求欢。她真的很怀疑他的精力,否则一整天工作下来怎么吃得消,何况他还要应付那些律师、小女星。 “我已经睡过了,只是比你更早醒。” 他宠爱一般埋在她的颈子里,含糊地问,“药吃了吗?” 她身子怔了一下,扭头疑惑看着他。 他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脑袋从她的颈子里抬起,跟她困惑的目光对视,“怎么,没吃?” 她蹙起秀眉,“你指的是……” 他挑了一下眉, 显然不悦她此刻的反应。 她这才有所意识,“避-孕药?” 他脸色瞬间转沉,“你没有吃吗?” “我……” “嗯?” 他阴冷的表情,让她感到一丝惧怕,“我……以为现在不需要吃药了。” 他眉心皱起,“谁告诉你的?” “我已经上环了……” “上环也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有效率,而我要的是百分之百。”他松开了她,转身像厌恶一般的走开。 她站在原地,呆愣许久。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她慢慢走了过去,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她本来想跟他说避孕药吃多了不好,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身体。 于是她缓声道,“你何必这样担心,我身体向来都不好,想要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吗?”他阴沉看着她,“跟池意在一起那么多年,就没有发生过一次意外?” 她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心虽然坦荡,在他面前却那样的难堪。 很多次他说这样的话她都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但是很多次看到他鄙夷残忍的目光,她想要说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而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往那样选择沉默,平静吐出,“就是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意外,所以你更应该相信我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爱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吧,她何必要去解释,反正他也不会对她改观。 他的脸色由冷沉变得铁青。 她看到他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犀利。 她连死都不怕了,这一刻又怎么会惧怕他的目光。 他似乎动怒,阴鸷睨着她,没有一丝怜惜道,“即便如此,也不是所谓的百分之百……而你,最好不要忤逆我的意思。” 她当然不会忤逆他……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既然心已死,又何必在乎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不过只是多吃几颗药……他满意就行。 转身走进房间,她找出放在床头柜里的避yun药,倒出一颗,没有喝水就这样硬吞进肚子里。 药物的苦涩顿时充满她整个喉咙。 她带着避yun药走出房间,没有情绪的看着他,“我要不要当着你的面再服下一颗?” 他慢慢摁灭烟头,起身。 他本来就比她高一个头,立刻就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深敛的眸子,深深注视她,“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她咬住下唇,慢慢撇开头,不再看他。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在她以为她真的惹怒了他的时候,他径直走向了房间,淡淡道,“换衣服,出去吃饭。” 她转头看向他,眉心微微蹙起。 他扣着腕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瞥了她一眼,“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去哪里?”她问。 “不是说了去吃饭吗?” “外面快下雨了,我不想出门。” 他抬起了眼睛,讳莫如深地看着她精致美丽的小脸。 她怕真的惹怒他,这样她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忙又补充了句,“我在家里做东西给你吃吧!”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她错愕,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他站在她面前,磁性的声音难得温柔,“帮我把领带打好,我已经让申秘书订了餐厅。” 她慢慢帮他整理好领带,脑子里在思索。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他是不是又想在公共场合里羞辱她? 她神情纠结。 而他总是能从她的表情里一眼就洞悉她的心思,“怕跟我在一起,又给你难堪?” 她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他笑了笑,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你怕我是应该的,但我此刻心情不错。” 她愣在原地。 他转身离去。“换好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HusoA市分公司总裁办公室。 占至维将一杯红酒递予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傅洛威。“陪我喝一杯吧!” 傅洛威接过酒,喝了一口,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姐被他这样折磨。” 占至维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着裤袋,另一只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漫不经心道,“这个城市的夜景不错。” 傅洛威放在红酒,来到占至维的身后,“占总,我能不能求您再帮我一个忙。” 占 至维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傅洛威又道,“如果占总能再施以援手帮我,我相信我今后将会给Huso创造更巨大的价值。” 占至维轻轻一笑,“华尔街最年轻的金融投手,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能力,若非这样,我也不会轻易给你那五亿,但是,洛威……”他漫不经心地看着落地窗里心事重重的傅洛威,“作为一个商人,在你还没有回报给我更多的价值时,你觉得我对你的器重值得我去招惹一个财力和实力都比我卓绝的人?” 同在商界,占至维又怎么会不认识易宗林——世界排名第一次华裔富豪,以精准的投资眼光、高超的商业手腕及遍布全世界的商业资产,被全世界称为商业神人,由于他性格冷傲低调,不屑在国际走动,处事风格残酷无情,世人又称他为商界里的“撒旦”。 “占总,我知道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让您为难……但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绝不会这样冒昧的请您帮忙。” 占至维,三十岁,Huso金融公司创始人,世界福布斯富豪榜第三十六名,在世界华人富豪里仅次于排名第八的易宗林,因为擅长交际,且在国际上多有走动,比易宗林更加为世界所知。 “占至维神情淡然,“我需要你有更好的理由说服我……你该知道,虽然你这样的人才很难得,但这个世界想要给我卖命的人很多。” 傅洛威道,“我姐——傅思俞。” “她?”占至维不以为然道,“你觉得一个长相平平,又无半点性格的女人能吸引到我?” “我相信占总你心底不是真的这样认为。” “哦?”占至维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洛威,“你对你姐竟有这样的自信?” 傅洛威坚定吐出,“我相信每一个见到我姐的男人都会心动,占总也不例外。” 占至维不以为然地挑了一下眉。 “占总在百忙之中愿意抽空跟我吃那顿饭,不就是因为我姐吸引了你吗?” 占至维笑了一下,重新看向落地窗,“我只是好奇易宗林在意的女人会长什么样。” 傅洛威精明眯起眼,“我姐能让向来冷漠的占总亲自送进医院,这说明占总第一眼就已经对我姐产生了好感,而占总在医院得知我姐身份后,明明知道我姐是易总的女人,还是替我姐付了医药费,这说明占总根本就不怕跟易总抗衡……所以,占总肯赏脸跟我吃那顿饭,其实不是我这个下属有面子,而是我沾了我姐的光。” 占至维笑得更大声了。“易宗林平常就是这么对你姐的吗?” 傅洛威愣了一下,“占总您那天在餐厅看见了?” “我很难不看见……易宗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餐厅里所有的女性目光都看向了那里,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世人的目光,所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了她……他很精明,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很宠你姐。” 傅洛威愤愤道,“我绝不会让我姐继续受着这样的委屈。” 占至维道,“看她最后乖乖上车,想来她是心甘情愿留在易宗林身边的。” “我姐就是太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易宗林根本就没有人性。” “你想怎么做?” “我想带我姐离开,永远摆脱易宗林的钳制。” “从撒旦手里抢人,你觉得你能做到?” 傅洛威恳求地看着占至维,“我知道我做不到,但占总您能做到。” 占至维笑了一下,“洛威,你知道吗?你们姐弟俩很幸运。” 傅洛威疑惑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悠远看着A市最高的那栋楼,低而轻缓吐出,“我一直很想跟易宗林交手一次,看看他的实力究竟是否跟外界所传闻的一样……所以,既然注定要跟他交手一次,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 PS:冰在此透露,占至维的智商绝不亚于易宗林,最强劲的男二会在以后更加显现出来。   ☆、83.宝贝……(5000+) 第八十三章 傅思俞没有想到易宗林今晚没让任何人跟着,连随行的保镖都没有带,选择了亲自驾车。 一上车,绑好安全带,傅思俞弱弱地问身边的易宗林,“我们去哪?” 易宗林简单地回答了她一句,“到了你就知道。” 傅思俞没再多问窠。 她靠在椅背上,表情虽然沉静,心却很是忐忑。 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不是为了避免给占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当然不会提起这件事燔。 其实她很少过生日,跟池意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池意要给她过生日,她都会选择拒绝,然后生日那一天,她就会一个人呆在房间,哪里也不去,独自呆上一天。 今晚,他是要帮她过生日吗?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此刻的他,脸上尽管没有太多的表情,却也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温和,静默。 傅思俞却被他英俊的侧颜所吸引……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他依旧是她看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依旧看着前方,平和淡淡地开口。 没有想到自己的动作被他瞧见了,她的脸色微微赧然,有些尴尬道,“没什么。” 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她疑惑抬起头,“什么?” 他没有看她,深邃的双眸依旧看着前方,声音较平日亲和,“以为我遗忘了过去的事,所以选择跟池意分手,傍上我。” 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他始终认为她的人生目标就是钱。 她无法责怪他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自己曾经的确是为了钱才选择跟他分手的,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很想跟他解释清楚。 她于是无法控制地开口,“Kingsly,不管你信不信,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接近你……如果不是为了池意,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轻蔑撇了一下嘴,“难道你弟弟所为,都与你无关?” 她看着他沉静中却包含着一股鄙夷的脸庞,如实道,“远泰的危机,的确是我弟弟制造,但在你跟我说这件事之前,我完全不知晓此事,我也是事后责问过我弟弟后才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 “你现在当然会说这样的话,将所有的罪名都推诿在自己弟弟的身上,毕竟弟弟始终都会维护自己的姐姐,不是吗?” 她的喉咙哽了一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她说这话后很是后悔,觉得她自己简直在自取其辱。 她曾经给他和他的家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怎么可能再相信她? 她此刻的反问自会招来他更讽刺的言语。 然而,现实状况却与她所想象的有些不同。 在她以为他会用更加冷嘲热讽的言语回答她时,他却沉默了几秒,以轻缓的声音开口,“一个曾经有过记录的骗子,如何能让人信服。” 她急声道,“我可以找我弟弟来对质。” 他笑了笑,“与其带你的弟弟来跟我解释,不如你告诉我你弟弟千方百计设计你接近我的理由,这样才不至于让我怀疑你是否又想串通你弟弟来蒙蔽我。” 傅思俞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要理由…… 他嗤笑一声,“怎么了,没有想到应对的策略?” 她坚毅看着他的双眸,渐渐黯淡了下来。 “连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却想着继续行骗,傅思俞,你未免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傅思俞慢慢低了下头,轻轻咬唇。 “你此刻若是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对你那少得可怜的信任或许会有所改变。” 心头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焦灼,傅思俞终于隐忍不住,抬起眼睛看着他,“因为我弟弟想要撮合我们在一起。” 这个答案或许是他从来都没有料到过的,她看到他毫无表情的俊颜产生了一些细微的表情。 她鼓起勇气说,“我弟弟很自责我当年为了更好的照顾他和恩同,所以放弃了跟你的感情。” 易宗林转过脸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事实证明,弟弟理解错了,姐姐当年根本就没有在这一段感情里动用了真心,分手是姐姐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只是姐姐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傻乎乎的穷小子,今天居然会有这样的成就。” 傅思俞竭力顶住喉咙间的哽咽,心头涌起的巨大酸涩让她无法再开口。 易宗林重新看着前方,轻嗤道,“傅思俞,以你贪婪的性格,在得知我有了今天这样的成而没有来找我,是因为这些年你心底产生了一丝丝的内疚,还是因为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今天的我你惹不起?” 傅思俞嗓音微沙,“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 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这些年我无时无刻都不为当年的事而内疚,我一直都在想,等有一天我弟弟和妹妹都不需要我-操心的时候,我就去找你赎罪……可是在我有这样的想法时,你已经结婚,并且已经拥有你如今辉煌的事业,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父母因为我们当年的那段情而间接过世,所以我抱着祝福你的心理,不想再去打扰你如今美好的生活……” 易宗林仍旧是冷笑,“傅思俞你真厉害,转瞬间就想把自己经营成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 “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但这些年我或在愧疚和自责当中却是事实,不管你是否相信,未来的日子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来弥补你,如果你真的打算折磨我这一辈子,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所以,你会乖乖呆在我身边,一辈子?”他从后视镜里轻蔑地看着她。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除非你有天愿意放我走。” 他勾唇笑了一下,“思俞,你现在乞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让人怜惜,可惜,曾经被你高超演技折服的我,对于你此刻佯装可怜的皮囊,只感到厌恶。” 早就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给她一点点的仁慈,可还是在此刻心抽了一下,疼痛在心头蔓延。 她深深吸了口气,顶着喉咙里的酸涩,道,“既然如此讨厌我,今天为什么还要带我出来?” 车子在此刻停了下来,他走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后才道,“或许是因为今晚我想要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生日。” --------------------------------------------------------------------------------------------------------------- 傅思俞走下车,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山顶…… 七年前,她和他曾经在这里互许终生。 时隔七年,谁在这山顶上搭建了一栋欧式的古堡建筑,周围绿荫环绕,灯光氤氲,俨然就像是在童话故事里。 他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这栋古堡又是谁建造的? 就在傅思俞困惑地看着易宗林时,一位从古堡出来,看起来和善可亲的老人来到了易宗林的面前,躬首道,“易先生,您来了?” “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易宗林点点头,径直走向古堡。 傅思俞怔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老先生笑着对傅思俞道,“傅小姐,请。” 老先生认得她吗?为什么知道她姓“傅”? 疑惑之余,傅思俞连忙追上易宗林的步伐。 跟着易宗林走进古堡才发现古堡比她想象得还要大……所有的佣人都穿着欧式的西装和女仆服,见到易宗林全都躬首。 傅思俞恍然间以为自己身置通话故事里,像爱丽丝梦游仙境…… 她惊讶周围所有只有在通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古堡装潢,渐渐的,她越看这些装潢越熟悉,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忽然…… 她猛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思绪飞梭到七年前…… 她又一次晚上偷偷跑出来跟他约会。 又是在这个山顶,她挽着他的臂弯,满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道,“Kingsly,你知道我想象的幸福生活是怎样的吗?” “嗯?” “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古堡里,水晶灯从古堡的尖顶垂落到一楼,照亮整个古堡,巨大的壁炉里烧着旺盛的火,跟水晶灯晕黄的灯光呼应,到处都是暖暖的黄色……古堡的大厅里穿梭着许多男仆和女仆,他们个行其责,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是我们的管家,他跟我们商量着我们晚上吃什么,而孩子们就在我们旁边快乐的玩耍……” “宝贝,你应该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那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叫她“宝贝”。 她当时并没有多琢磨这个称呼,而是抱着他的手臂跟她抱怨,“喂,你这人这么这样不浪漫啊……你不觉得童话故事里的画面很美吗?小时候每次看到童话故事书的结局写到王子和公主从此在城堡里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就会想,王子和公主所住的城堡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浇了她一头冷水,“可惜现实中没有王子。” 她愈加抱紧他的臂弯,深深望着他,甜糯糯咕哝,“有啊,你就是我的王子……”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笑了笑,然后摸摸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虽然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城堡,但我觉得公主有王子在身边就够了……” 回忆到此停止,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他,已泪流满面。“这……” 他看着她湿润的清澈双眸, 毫无情绪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带你来这里看看。” 她双眸瞠大,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这是我三年前将恒集团总部搬回A市时命人在这里建造的……” 她喉咙艰涩到哽咽,“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径直迈开步伐。 …… 古堡楼顶的露台。 他望着远处遥远的黑暗,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她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泪液未干。 他高大身影看起来萧条,落寞。 “跟你分开以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到处看不到一点光明,我自暴自弃,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刚刚才被风吹干的眼睛再度的湿润。 他的声音很轻、很悠远,在寂静的环境下,透着一股莫名的悲伤,“家里被追债到走投无路,爸妈带我去美国……第一天到美国我就疯了似的想要回来,我依然不愿相信你会因为我家里破产而选择背弃我们之间那么美好的爱情,我幻想着你会来美国找我,我幻想着你求我回去,我幻想着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到最后,我只能幻想你打一通电话给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带着很深的恨,可或许是疼痛早已经麻木,他的脸上看不到有丝毫的痛意。 他看起来就像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很久远的爱情故事。 她脸色苍白,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眼泪不断从眼角滑出,沿着脸颊一滴滴重重敲击在地面。 “我不得不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给了我绝望,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唯有钱是最值得人去追去的,我也不会练就出冷情和心狠手辣,在收获名利的商场上不择手段……如果不是你,就没有今天的易宗林。” 她沉痛地垂下眼帘,眼泪扑簌簌地跌落。 他笑了一下,“所以三年前将总部搬来A城的时候,我命人在这里建造了这栋别墅……我在想,或许有机会,我要带你来这里看看。” 她无语凝噎,哭得像个泪人。 他转过身,在黑夜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冰冷无温,看着无声抽泣的她,声音轻得几乎让人无法听见,“我记得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送过你一盒录影带……当然,那个录影带你可能早就扔了,那里面的内容你应该也不会在意,但我扔记得我在那里面跟你说过一句话,我说……” 傅思俞,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结局。 脑海里响彻着这句话,她的手紧紧地揪着胸口,锥心的疼痛传来。 “傅思俞,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结局。” 他像是刻意折磨她的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很慢很清晰地吐出。 她终于隐忍不住,抽泣出声。 他长长叹了一声,转身又看向了遥远的天际,像是遗憾,声音低而轻缓,“傅思俞,你曾经离童话里的结局那样近。” 她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喉咙里是无尽的酸楚。 “你过来。” 他倏尔道。 她在失魂落魄中,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在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别墅下面的情景,她惊愕。 只见数台推土机和土方车停在下面,有几台推土机已经开始作业,一瞬之间就已经推掉了古堡外面的围墙…… 她惊疑地看着他,难以置信他是在摧毁这栋古堡…… 他转身走了开来,在离开露台时他吐出最后一句话,“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宝贝,生日快乐。” --------------------------------------------------------------------------------------------------------------- PS:高chao要来临了,亲们准备好了吗?   ☆、84.激烈(5000+) 第八十四章 清早,意林会所。 远远地,陆衍看到易宗林正在高尔夫球场教最近很出名的名媛徐品柔打高尔夫。 易宗林倾身,从后面环抱住徐品柔,脸几乎跟徐品柔贴着,双手紧握着徐品柔握杆的手,很认真教着徐品柔。 徐品柔扎着利落的马尾,却仍旧美丽,当易宗林倾身教她挥杆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是羞涩窠。 陆衍握拳咳嗽了一声,“抱歉,没打扰到两位吧?” 徐品柔害羞抬起头,见到陆衍,很有礼貌地唤了句,“陆总。燔” 易宗林潇洒俊逸地松开徐品柔。 陆衍很是绅士跟徐品柔点了下头,道,“kingsly是个铁人我一直都很佩服,倒是徐小姐昨晚那么晚睡,今早又这么早起来陪kingsly打球,徐小姐精神真好。” 徐品柔听闻脸更红了,头低低埋在,很是娇羞地挽住易宗林。 易宗林接过一旁的侍者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这才淡声开口,“有事?” 陆衍没好气道,“当然是有事,没事哪敢来破坏易总您的好事。” 徐品柔很是识相,羞赧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易宗林,柔情似水地吐出,“既然你和陆总有事要谈,我先去餐厅等你。” 易宗林轻点了下头。 看着徐品柔离去的娉婷身影,陆衍笑着挪揄道,“易总这两天的兴致不错啊……昨晚堂而皇之地带着徐小姐出席宴会,宴会结束后又被记者拍到跟徐小姐一起下榻君悦酒店,一早起来又跟徐小姐你侬我侬的来打球,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易宗林弯腰试着杆,黑眸专注看着前方,薄唇淡启,“有什么事,说。” 陆衍一挑眉,双手抱于胸前,斜斜睨着易宗林,“有事只是借口,其实只是看到易总你如此好兴致地带着美女来打球,跟朋友刚好路过,所以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易宗林瞅准目标,挥出一杆,球利落进洞。 陆衍连忙拍手,道,“易总好球技。” 易宗林将球杆交给了一旁的球童,兀自迈开了步伐。 陆衍见易宗林离去,连忙追了上去,道,“就算是要陪美女一起用早餐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吧?” 易宗林面无表情,一贯的冷漠。 陆衍拦截住了易宗林的步伐,嘿嘿笑道,“一直想问你跟小傅妹妹相处得怎么样,可是这几个月公司刚好很忙,等我最近空闲了有时间来找你,却在电视和杂志上到处看到你跟徐名媛的绯闻……本来还以为跟平常一样,这些莺莺燕燕不过是在卖新闻努力想贴上易总裁,却不想易总裁昨晚竟大喇喇带着徐名媛出席宴会,最后还跟徐名媛甜蜜过夜,看来易总裁最近的日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易宗林双手插着运动服的裤袋,慵懒地看着陆衍,却薄唇抿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陆衍斜睨着易宗林道,“不对劲啊,前段时间还看到你带着小傅高调出席自家公司举办的庆功宴会,这段时间却连偶尔报道你和小傅妹妹在一起的新闻都没有,该不会是小傅妹妹失宠了吧?” 易宗林终于出声,依旧是心情颇好的慵懒口吻,“你何时这么关注我的私生活了?” 陆衍贼贼地笑道,“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好奇,我就对小傅妹妹感兴趣……你快点跟我说,你跟小傅妹妹是不是闹翻了?” 易宗林失去了耐性,径直迈开步伐。 陆衍赶忙跟在易宗林身边,精明狡黠地看着他,“一看就是有情况,看来小傅妹妹是真的失宠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失宠的呢?莫非是小傅妹妹没伺候好我们易总裁?” 易宗林仍旧没有开口。 陆衍自顾自道,“没道理啊,都想了人家七年,这会儿不好好把握住人家夜夜笙歌,怎么还有心思找别的女人啊?” 这一刻,易宗林停下了步伐。 很是佩服自己的一语中的,陆衍刨根问底道,“老实说,你跟小傅妹妹结束了?” 易宗林的脸上沉了下来,暗黑的眸底迸射出凌厉。 陆衍吓了一跳,“我说错话了吗?” 易宗林满脸肃色。 陆衍赶忙堆起笑,“是不悦我刚才说你想了人家七年是吧?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没有想人家七年,你是惦记了人家七年……额,这个说法好像更不贴切……”慢慢抬起眼睛,邪肆看着易宗林,“你该不会是放过小傅妹妹了吧?” 易宗林眸光变得更晦暗了。 陆衍狐疑看着他,“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易总裁你向来锱铢必较、有仇必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曾经伤你的人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易总裁你只是暂时腻了我们小傅妹妹。” 易宗林蹙起了眉,面露不悦,“你是真的闲到没事做吗?” 陆衍难得理直气壮道,“易总裁,你别想再用袁琪来威胁我……我告诉 你,袁琪带着我宝贝儿子去美国找你老婆玩了,我现在寡家孤人,自由得很。” 易宗林诡异莫测地挑了下眉。 陆衍生怕易宗林想到别的办法整治他,忙道,“好了,易总裁,我不是八卦之人,对你的私生活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刚刚来这里的路上,无意间碰到小傅妹妹,我上前跟她打招呼,顺便跟她聊了几句,没有想到她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完全不像之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傅思俞,我就好奇你是如何磨掉她锋利的棱角的。” “她现在的样子很可怜吗?” 易宗林再度迈开步伐,言语却淡漠得犹如置身寒冬。 陆衍跟在易宗林的身后,道,“人家可没在我面前表现出可怜,只是比以前安静很多,对我也客客气气的……她的转变让我觉得你定是给她吃了很多的苦头,所以我才有些怜香惜玉。” 易宗林嘲弄地扯了一下唇,“既然你如此怜香惜玉,不如多去找她聊聊,或许她知道我这条路走不通,转而走向你那条路。” “我哪敢打你的人的主意。”陆衍很是识相吐出,继而又道,“不是,易大总裁,你怎么能这样形容你的小傅妹妹啊,我怎么感觉她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易宗林俊颜森冷,没有再回覆,径直离去。 ------------------------------------------------------------------------------------------ “傅姐姐,下班了……” 隔壁桌法拉丽的一句提醒声,这才让傅思俞从思绪中回神。 “呃,就下班了。” 傅思俞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法拉丽帮着傅思俞一起收拾好客户的资料,道,“傅姐姐,你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经常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傅思俞摇摇头,“没。” 法拉丽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没人后才凑到傅思俞耳边道,“那是不是跟易总吵架了?” 傅思俞怔了一下,因为第一次听同事提及她跟易宗林的关系。 法拉丽以为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傅姐姐,我不是故意八卦你和易总的事……我就是关心你。” 傅思俞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道,“所以,公司上下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法拉丽如实点点头,“之前已经有杂志报道了你和易总一起出入公寓的画面,加上安经理似乎对你特别的优待,所以公司上下已经确定你跟易总的关系……大姐没有跟你提到,只是怕得罪你,所以都保持了沉默。” 傅思俞长叹了口气。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难怪她每天来上班,同事们看她的目光都异常的诡异,可偏偏大家跟她又相处得十分融洽。 现在看来,同事们早就在背后对她议论纷纷了。 “傅姐姐你干嘛叹气呀?难道你跟易总真的吵架了?” 傅思俞摇了下头,“大人的事,你这小屁孩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我看见今天早上的新闻报道说易总跟华为徐总的千金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傅思俞低头收拾着东西,没再说什么。 法拉丽咕哝,“没有想到易总这样的花心,枉费我曾经花痴一样在心底默默喜欢了易总那么久……” 傅思俞似乎完全不在意,“法拉丽,你今天开车了吗?你开车就顺路载我一程吧,今天刮三号风球,我怕这个时候打不到车。” “我车拿去修了。” “那我们一起打车回家吧!” “好。” …… 公司大门口,两双大长腿迎风而站。 法拉丽冻得哆嗦,不断搓揉着傅思俞的手,“好冷啊,这个时候果然没车。” 傅思俞白xi的脸庞已经被冻得泛青,她紧紧抓着手中的包包,翘首以盼计程车,却只看到街上匆匆忙忙的人。 “傅姐姐,易总那么有钱,你为什么不让易总买一辆车给你开啊,你这样每天打车来上班,多麻烦呀!”法拉丽哆嗦着问。 傅思俞淡声道,“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法拉丽连连点头,“对不起,傅姐姐,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傅姐姐跟其他那些跟易总传绯闻的女人不一样。” “我知道,只是我……”傅思俞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我和他的关系。” 法拉丽忙握紧傅思俞的手,“傅姐姐你不用跟我解释的,这是你的私事,我只是关心你。” 傅思俞点了下头,笑了笑,“谢谢你,法拉丽。” 法拉丽抬头去看街上有没有计程车是驶来,这时候,法拉丽突然兴奋大叫,“易总的车,傅姐姐……是易总的宾利……” 傅思俞本能抬起了眼眸,看到他黑灰色的宾利离她们越来越近。 法拉丽喜悦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能沾傅姐姐你的光坐易总的车回家呢?” 傅思俞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会停车吗?她不知道。 算起来,自从那天他带她去山顶看那座别墅,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 这期间她又去过那山顶一次……第二次去看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再也找不到别墅古堡的痕迹。 他真的毫不犹豫地摧毁了那里…… 对于他来说,建造那座别墅古堡的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她绝望、痛苦的表情。 今天的他,只是想要她知道,她失去了曾经的梦,也再也找不回来曾经的梦。 就为了让她痛苦和悔恨,他不惜建造那栋别墅,再不惜摧毁…… 他对她的恨,真的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 …… 宾利车里,易宗林正在跟美国的唐舒曼通话。 司机看到了在路边被冻得瑟瑟颤抖的两人,认出了傅思俞,急忙缓下速度,道,“易总,是傅小姐在路边。” 易宗林晦暗的眸光已不经意地瞥到路边的傅思俞,但他依然在跟手机里的唐舒曼说话,并没有吩咐司机什么。 司机见状,慢慢又加快了速度。 当宾利车从她们俩面前一驶而过的时候,法拉丽错愕,傅思俞却表情平静。 “这……这……易总怕是没有看见傅姐姐吧?”法拉丽有些不敢相信车子就这样驶过去了。 傅思俞没有说话。 当法拉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易宗林的车子时,傅思俞只是垂落眼睫,微微失神。 法拉丽不断懊恼道,“天呐……什么时候有车啊,我快被冻死了……” …… 傅思俞终于还是打到车回了公寓。 一打开门,看见厅里亮着灯,她的心脏顿时停跳了半拍。 只见客厅不算明亮的光线下,易宗林坐在沙发上,他的眸色犹如猎豹一样的敏锐,阴鸷地看着她。 她慢慢放下手边的包包,在换上拖鞋的时候假装很随意地开口,“你吃饭了吗?”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冷鸷,看着她,薄唇紧抿。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咬了咬唇说,“今天刮三号风球,我没去超市,所以家里没什么吃的……你今晚如果留在这里的话,那就只能跟我吃面了。” 这一秒,易宗林伸手一扯,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个身子不稳跌倒在了沙发上。 她刚要起来,他已经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沙发上。 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围绕在她的周身。 她瞪大眼眸,双手无措地放在身体两边,惶恐地看着他,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 他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激烈,狂肆,仿佛要将她的唇碾碎,那样狠狠的。 她痛得用力推他,“别这样……好痛……” 他哪里容得她的反抗,有力的大手将她推拒的双手紧紧地扣压在沙发上,他吻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不要……”她痛得不断扭头。 他狂烈地碾压,直到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里散开,他这才慢慢地放开她。 她感觉到她的唇已经被他咬破,她恐惧地看着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 他毫无预警地伸手撕开了她的上衣,性gan的肩膀和白色的肩带露出,在她几乎还来不及呼出的时候,他已低头猛地吻了上来…… 冰冷的公寓里慢慢被男女间最原始的***味道所充斥…… 她无法抗拒,将头瞥到一边,绝望的双眸看着顶上的天花,双眸逐渐染红…… 他如野兽般狂迟地索qu。 慢慢的,她的指甲因隐忍他的激烈而嵌入了他背部的肌理……   ☆、85.月事没来(5000+) 第八十五章 室内残余着激情过后的味道。 傅思俞眼眶泛红,青丝凌乱,泛白的指尖紧紧捏着胸口破损的布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易宗林正背对着她,扣着衬衫扣子。 傅思俞一直低着头,直到看到易宗林穿好衣服,她晦涩的双眸这才慢慢抬起窠。 易宗林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捞起西装外套直接就离开了公寓。 他的背影冷情、淡漠,来去自如得犹如一位恩客燔。 她久久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睛在这一刻已经灼痛得落不出泪。 抱膝坐在沙发上,她将头深深埋入了自己的膝盖。 原以为自己已经筑起足够的心防,这一刻还是被他那么轻易的瓦解。 眼睛那样的痛,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他究竟把她当做了什么? 妓-女吗? 不…… 她在他心里或许连妓nv都不如,恩客至少不会在做的时候流露出厌恶鄙夷的目光。 她不过就是他的玩物,随时可玩,随时可弃。 是不是从此以后,她只会拥有这样的日子? 抬起头望着落地窗外处在夜色中的城市,她突然觉得,她的心就像这座偌大的城市一样,冰冷,空洞。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下意识的以为是他,她过了很久才从沙发上下来,身子摇摇欲坠的,她犹如一个残破不堪的破布娃娃。 从包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见到是自己弟弟打来的电话,她这才回过神。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一手揪着胸口的布料,一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大姐。” “嗯?” “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鼻音这样的重?” 鼻音重…… 因为她此刻在哭。 只是,她选择无声的抽泣,加上已经没有眼泪,她的情绪便只能融入到了鼻腔里。 弟弟的声音那样的温暖…… 她好想好想靠在弟弟的肩头,让自己的弟弟带她离开这里。 “没事……今天变天,我没注意保暖,感冒了。”她真的很佩服自己能伪装到用这样平静的语调跟弟弟说话。 “哦……我本来想约你出来喝杯东西,既然你感冒了,那就明天吧!” “有重要的事吗?” “也不是紧急的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明天我就要跟占总回美国了。” “明天?” 洛威去美国了,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将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A市? “是的,占总在A城的巡视工作已经结束,明天就准备回国。”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这个时候,若是能看见自己的弟弟好好的,或许也是一种安慰。 “可是大姐你病了……” “没事的,我这就去找你。” ------------------------------------------------------------------ 夜晚的咖啡厅,格外的安静,只有好听的欧式音乐在整个空间里悠悠流淌。 傅思俞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周围,“这里好安静啊!” 傅洛威执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包下这里了。” 傅思俞微微愕然。“怎么了?” 傅洛威道,“我不想隔墙有耳。” “嗯?” 傅洛威放下咖啡,深望着傅思俞道,“大姐,易宗林对你不好吧?” “干嘛突然提起他?”深怕弟弟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傅思俞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傅洛威道,“大姐,我想带你离开A城。” 傅思俞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咖啡从杯子里洒落了出来。 清楚地看到了傅思俞的反应,傅洛威又道,“我不想你再留在易宗林身边,他根本就是在折磨你。” 想到刚刚在公寓里所发生的一切,傅思俞的胸口涌起巨大的委屈和酸涩。 可是…… 她依然保持着平静,慢慢放下咖啡杯,道,“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他。” 傅洛威无法理解地拧起眉,“就因为对他的愧疚,你打算一辈子承受他这样非人的对待?” 傅思俞轻笑了一下,“你严重了……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过分的对我,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男人对待自己的情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情人?”傅洛威咬牙切齿,“你把他形容得真好!” “我跟他的确就是这样的关系。” “你还要怎样的说服你自己去承受他的折磨?”傅洛威 不悦在桌上用力捶了一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今晚哭过吗?你为什么不拿出镜子照照你自己,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傅思俞心头颤了一下,淡淡道,“那是因为刚刚拦车拦了很久,路边的风把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我揉了揉眼睛就肿了。”说着傅思俞从包包里将自己的化妆镜拿了出来,照了照,“真的很肿吗?” 砰—— 傅洛威抢过傅思俞手里的镜子,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傅思俞错愕。 傅洛威将傅思俞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他无比心疼道,“大姐,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傅思俞已经脸色泛白,她怔怔地看着傅洛威。 傅洛威因为内心极致的压抑而嗓音粗哑,“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就在你的楼下,我是亲眼看着易宗林离开的。” 傅思俞努力挺直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虚软了下来,脸上也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傅洛威紧紧地搀扶住傅思俞,道,“大姐,我不管你曾经是否利用了易宗林的感情,我只知道,以你的善良,你绝对不会做伤害人的事,除非你身不由己……可惜这点易宗林他永远都看不透,他只想报复你,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生活在地狱里。” 傅思俞美丽的双眸逐渐失去光彩,呆呆望着不远的地方。 傅洛威深凝着傅思俞消瘦的脸庞,“你认为你是在补偿他,其实是在纵容他对你的报复……他根本就没打算原谅你,他会一辈子折磨你。” 傅思俞沉痛地闭下了眼,慢慢才睁开眼帘,平和幽淡地吐出,“无所谓。” 傅洛威用力摇头,“你会被他折磨死的……” 傅思俞笑了一下,笑容那样的灿烂,眼睛和声音里却充满悲凉,“如果他只是想我死,那就好办了。”反正,她早就没有打算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大姐……”看到傅思俞眼底的死寂,傅洛威恐惧地抓紧傅思俞的双肩。 傅思俞慢慢抬起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疼惜看着自己的弟弟,“不要担心大姐……最难熬的时候大姐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只是有感而发。” 傅洛威听闻傅思俞的话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她,“大姐,跟我离开A市。” 傅思俞眼睛赤红,平静地靠在傅洛威的肩膀上,“就算我想走,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我的。” 傅洛威急忙拉开傅思俞,“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永远都无法被他找到呢?” 傅思俞怔怔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上司,就是上次介绍给你认识的占总,他肯伸出援手帮你离开A市,而且,他能保证易宗林永远都找不到你。” 傅思俞摇了下头,“洛威,我们的事,不应该找外人插手。” “不……”傅洛威坚定地看着傅思俞,“占总他不是外人,在国外的时候,我已经认他为我的兄长,私下里我一直都叫他‘占大哥’,何况,他跟易宗林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他不介意惹到易宗林。” 傅思俞依然摇头,背过身,走到落地窗前道,“弟弟,就算真的能离开,我也不会考虑。” “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 “因为这是我欠他的……我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永远都不及他失去父母时所承受的痛苦。” 傅洛威愤愤走到傅思俞身边,“他父母的死与你无关!” “是我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想到自己害死了两条人命,傅思俞心头堆满酸涩,“我依然记得他的父母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每次我去他家,他们总是很热络对我,有次他们还说,等我的年龄一到就安排我和易宗林……结婚。” 说到这里,悲怆和内疚充满傅思俞的胸腔,她的喉咙哽咽得再也说出话。 傅洛威轻轻挽住傅思俞颤抖的肩头,安抚道,“大姐,我知道当年的事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去弥补这一切……” “可是你永远都救不回这两条命。” “我知道,所以我偿还给易宗林……所以就算他如何的对待我,我都不能有怨言,因为相比他所失去的,我此刻所拥有的已经很多。”傅思俞双眸泛着泪光,声音无比艰涩。 傅洛威看着傅思俞愧疚的脸庞,久久才道,“姐,你是不是爱着易宗林?” 傅思俞猛地抬眸,用力摇了下头,“没有……我没有。” 傅洛威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傅思俞眼角溢出的泪水,心疼道,“我只怕你爱他……因为这样的你,才会是最痛苦的。” 傅思俞笑着挥去颊上的泪水,“我永远不会……我怎么会去妄想这些不该有的。” 傅洛威最后道,“占总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让你考虑……现在我说服不了你,但我希望一个月以后,你能给我不一样的答案……你必须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你是要不顾内疚和自责 开启全新的生活还是一辈子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你自己选择。” ------------------------------------------------------------------ 偌大安静的办公室内,西装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易宗林穿着衬衫,领带已经扯松,他静静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颓然消极。 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我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我…… 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幽暗的眸子渐渐失去光彩,越来越晦暗,最后一丝落寞留在他的眼底。 申秘书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他若有所思地喝着红酒。 看到落在地上的西装及地上凌乱的物品,申秘书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将易宗林的西装外套从西装拾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躬首,“总裁,总裁夫人刚刚打电话给我,她说她无法联络到您……她想您回个电话给她。” “我知道了。” 易宗林依旧看着圆形玻璃天花里的那片浩瀚星空,由于今日天气不好,星空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 申秘书不敢在这里多呆,转身准备要走,老板清冷的声音却又传来。 “将飞机加满油,今晚回美国。” “是……可是总裁,您不是明晚要飞雅加达吗?” 雅加达的项目出了一些问题,需要易宗林亲自去解决。 “迟一天没有关系。” “那……”申秘书弱弱看着自己的老板,“我还需要通知傅小姐收拾行李随您去雅加达吗?” “不用了。” 申秘书怔了一下,“总裁您今晚已经跟傅小姐说了是吗?” 易宗林决定去雅加达的时候,就已经吩咐申秘书通知傅思俞收拾好东西,这两天就跟他去雅加达。 申秘书原打算今晚通知傅思俞,没想到易宗林自己回了趟公寓,所以以为易宗林是自己跟傅思俞说了。 “她不用去了。” 申秘书微微错愕,“呃……”申秘书自然知道易宗林是在乎傅思俞的。就像这些日子易宗林虽然没有去傅思俞那里,却每天都有过问傅思俞的行踪。 易宗林转过椅背,看着被三号风球肆虐的整个城市,淡淡地道,“不要通知舒曼,我给她一个惊喜。” “是。” 申秘书听闻松了口气,笑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A城最高楼射出的灯扫过他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庞,他黯淡的眸色逐渐深沉,最终陷入无尽的幽暗。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轻易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却执着着不该执着的。 有些事,有些人…… 或许只是他生命中的过眼云烟。 …… 同一时间。 傅思俞身着睡衣靠在床头, 她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傅洛威今晚跟她说的话。 机会只有一次,你是要不顾内疚和自责开启全新的生活还是一辈子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你自己选择。 她摇了摇头。 不…… 她就算离开了,她也不可能开始全新的生活,痛苦和愧疚会继续折磨着她,何况,如果她选择了离开他,等于再一次背弃了他,她不想再给他制造这样的伤害,虽然他已经不在乎她。 躺了下来,她逼着自己自己进入睡眠,却突然想起,她好像还有药没有吃。 想到他那日的冷言讽语,她又从床上坐起了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将药拿了出来。 床头柜上正好放着一杯水,她把药放进嘴里,正要喝口水将药吞进喉咙里,突然喉咙里一阵反胃的感觉传来。 她急忙跳下床,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出药片。 她原以为是药吞得太急了卡到了喉咙,这才让她作呕,却没有想到,当药片吐出来后,她反胃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最后她居然控制不住对着马桶用力干呕了起来。 …… 过了很久,她反胃的感觉才舒缓过来,然而,她苍白的脸庞上眉心却紧紧地蹙着,忽然记起,她这个月的月事似乎还没有来。   ☆、86.她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出现“孩子”这两个字 “恒集团总裁易宗林被拍到携妻子在巴厘岛度假,据闻易宗林花重金包下了整座中心岛,外界猜测易宗林此番前来是为了物色婚礼的场地,总所周知易宗林跟妻子唐舒曼的婚礼还未正式举办……传言易宗林将花过亿举办这一世纪婚礼……” 傅思俞靠着落地窗,手里的咖啡已经有些冷却。 她静静地看着电视里易宗林携带妻子一起度假的照片,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电视里易宗林穿着短T恤和休闲裤,戴着墨镜,搭配他有型的身材,看起来俊逸非凡…姣… 他拥着穿着一袭长裙的唐舒曼,两人坐在沙滩上,一起看着日落。 男才女貌,画面真美。 当电视里播报着其他新闻时,傅思俞的目光已经从电视上撤离。 她转过身面对着落地窗,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籼。 这次他在陪在唐舒曼身边真久,已经超过半个月了。 外界所猜测的想必是真的……他正在和唐舒曼物色婚礼的场地。 女人这一生最重要和最甜蜜的日子就是婚礼那一天……易宗林早就该补偿唐舒曼这样一个世纪婚礼。 看来外界之前对他的评价也是正确的,易宗林虽然风流,却风流有度,他最爱的始终是他的妻子,外面的女人,更多的只是逢场作戏。 不知道此刻的徐品柔看到这样的新闻,心底会作何感想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思俞放下手中已经冰冷的咖啡杯,将手机拿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微的变化,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你好,是傅小姐吗?” 傅思俞突然沉默,因为她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胸口感到窒息,好像不能呼吸…… “喂,是傅小姐吗?”电话那头的护士再次询问。 傅思俞还是不能讲话。 “傅小姐?” “我……”过了一会儿,傅思俞终于能开口说话,“我是傅思俞,抱歉,刚刚手机信号不好。” “哦,傅小姐,您让我报告一出来就跟你打电话,下午的时候报告就已经出来了,不过因为我一下子忙着其他的事,所以这么晚才告知您,抱歉。”护士声调缓和下来,然后说,“其实傅小姐您下午要是再等几分钟,报告就出来了,可是您还是先走了。” 她没有办法呆在医院…… 一是怕戴着眼镜和口罩的她依然还会被人认出,二是她自己确实没有勇气呆在那里。 “因为我有点事,抱歉。”经过一个下午已经沉淀了思绪的她,此刻语气平稳。 “结果出来了,是……”护士宣布了结果。 之后护士对傅思俞所说的话,傅思俞已经没有办法再听下去。 今天,她是去医院看病,看的却是月经不调。 她以为上环后可能引起月经紊乱,所以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有来,这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但是看完病以后,医生跟她说她的月事已经延迟了一周,这种情况不可能是带环所致,于是要求她验下尿,验完尿后医生又要她抽血验孕,到了这个时候疑惑的她呆呆的让护士抽血,看起来好像任凭摆布,却在护士抽完血后突然惊醒逃走…… 从医院逃出来后,她就一个人呆在家里。 中午和晚饭没有吃,她只是心闷地坐在家里看电视。 直到刚刚感觉到很困,她这才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在喝咖啡的时候,正好看到电视里播他的新闻。 结束通话,傅思俞脸色苍白。 她慢慢坐到了房间的床上,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里的天空,永远看不到一颗星星。 ------------------------------------------------------------------ 傅思俞再一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法拉丽已关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傅姐姐,我看你一早上已经去洗手间四趟了,你没事吧?” 傅思俞脸上很是苍白,她勉强扯起一抹笑,“没事。” “我看你气色很差……看起来不像是没事。” “呃……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所以肚子有些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吗?”法拉丽疑惑地看着傅思俞,“我怎么看你刚才捂着嘴,好像反胃的样子……” “没有啦……是肚子不舒服。”傅思俞坐到座位上,看起来若无其事。 法拉丽也没多想,只关心道,“傅姐姐,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我看你今天的气色真的很差,反正你上不上班安经理也不敢说你。” “不用了,我……” 傅思俞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剧烈的一阵 反胃感再度袭来。 捂着嘴,傅思俞冲进了洗手间。 这一次在洗手间干呕了足足有一分钟……幸好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洗手间里并没有其他的同事。 “傅姐姐,看来你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法拉丽在她吐完起身的时候走了进来,体贴地扶着她。 傅思俞吐得虚弱无力的身子靠在了洗手台前,她怔怔地看着法拉丽。 法拉丽不懂傅思俞的目光,也怔怔地看着傅思俞。 “傅姐姐,我觉得你可能是胃不好……我妈妈胃也不好,她只要吃点不干净的东西,哪怕是水果没洗干净,她就会反胃,吐得一塌糊涂……我觉得你还是去买点胃药吃。” 听到法拉丽所说的话,傅思俞偷偷松了口气。 法拉丽这十九岁的小丫头,没谈过恋爱,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哈韩哈日,单纯的脑袋瓜子根本就没有想过男女情事。 傅思俞暗自庆幸。 “好吧,我出去去买点胃药。” 法拉丽点点头,“那我帮你跟安经理请假。” “嗯。” 法拉丽正要走,傅思俞突然又道,“等等。” 法拉丽转过身,甜甜道,“怎么了,傅姐姐?” 傅思俞笑着道,“要拜托你不要跟安经理或其他人提到我身体不舒服的事……” “好的……可是,为什么呀?” 法拉丽真的很单纯。 “因为那些人要是知道我不舒服,肯定又要来阿谀奉承了,你知道的,我怕麻烦。” 法拉丽听闻窘迫露齿一笑,“傅姐姐,你不会觉得我现在也是在奉承你吧?” 傅思俞捏了捏法拉丽胖乎乎可爱的脸,“小笨蛋……” 法拉丽认真解释道,“傅姐姐,我跟你说哦,我关心你真的不是因为你跟易总的关系,我是真的觉得我们相处得很好……” “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我们是朋友嘛……” 法拉丽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保密……我也很讨厌公司那些人,以前不知道你跟易总在一起的时候就对你冷冷淡淡的,现在知道你和易总的关系马上就开始拉熟络……真是恶心透顶。” 傅思俞被法拉丽的话逗笑,推她出洗手间道,“快帮我去请假吧……” …… 傅思俞戴着口罩和墨镜,来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并不在,一名护士招呼她,“傅小姐,您先坐一会儿,医生去帮一位女士坐手术去了,她很快就过来。” 傅思俞点点头,然后看了一下四周。 护士已经离开,偌大的医生办公室,冰冰凉凉的。 傅思俞无意间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张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妈妈抱着一个刚出世婴儿的画面。 年轻妈妈看着怀里的宝宝微微的笑,孩子眼睛大大的,可爱极了……真是很有母爱的一张画。 就在傅思俞看着这幅画有些出神的时候,医生温和的声音传来,“抱歉,傅小姐,我刚刚才做好手术。” “没关系,是我没预约就来找你……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 医生在傅思俞的对面坐了下来,翻看着桌面上傅思俞的病例,道,“傅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孩子,你现在的想法是要还是……”医生顿了一下,怕得罪地看着傅思俞。 “孩子”二字让傅思俞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两个字。 傅思俞脸有些白,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包,屏着息道,“医生,我想再做一个检查,确定一下我是否是真的怀孕了。”   ☆、87.她爱他……很爱,很爱 医生笑了笑,说道,“傅小姐,根据你给我的检查报告,你月经推迟了一个星期,加上验孕棒上有两条杠,又抽过血,做了HCG测试……我觉得你的测试结果应该不会有误。” 傅思俞急声道,“可是医院……我是不可能怀孕的,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而且我也上了避-孕环,我怀孕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的。” 医生皱眉“吃药又上环?” “我……我男朋友和我都不太想现在就要孩子。” 医生严肃道,“傅小姐,纵使你和你的男友不打算要孩子,这样的避孕方式也是不正确的……吃药和上环都是目前比较有效的两种避-孕方式,但如果选择上环,就不需要吃避-孕药,你该知道,长期服避-孕药对女性的身体是没有好处的。” 傅思俞喉咙哽了一下,“我知道,可我们现在的确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医生无奈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傅思俞没再说什么。 医生道,“准确说来,女性带环怀孕的几率是非常低的,但也不是没可能,比如节育环在体内脱落移位,一般女性是感觉不到的。” “那我是这样的情况吗?” “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给你做个B超……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傅小姐,你刚才说你是最近上环的,请问你上环后跟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多吗?一直也都有服避-孕药?” 傅思俞此前是连妇科都没有来过的人,突然面对医生这样的问题,她脸腾一下就红了籼。 不过幸好对面的妇科医生是位女性,她这才有声音回答,“呃,上环以后有在一起过几次……避-孕药也有几天没吃。” 医生以专业口吻道,“我了解了……以此推断,傅小姐你应该是IUD手术失败,恰逢那段时间没有吃避-孕药,所以意外怀孕。” 傅思俞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 医生笑着道,“傅小姐,你千万不要怀疑这世界有很多的母子缘都是源自于意外怀孕。” “呃……“ “傅小姐,你先去做个B超,B超的结果出来后,你再跟我说你的决定。” 傅思俞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好。” …… 一个小时后,傅思俞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傅小姐,经过检查,你的IUD手术是失败的,由你自宫壁的肌肉偏薄,节育环放置后移位,导致你意外怀孕……现在需要你考虑的是,你要选择留下这个孩子,还是选择做流产手术,不过如果你选择流产的话,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节育环所移动的位置恰好离你的胎儿较远,虽然现代的医学普遍认为带环妊娠对孩子的发育是有所影响的,但以我的经验以及诸多带环妊娠的女性给我的实证结果,你这种情况是很理想的带环妊娠,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留下这个孩子……” 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医生所说的话,身后突然传来—— “思俞!!”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她猛地转过身。 池意已经小跑到了她的面前,一贯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她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会在医院遇到池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意道,“妈身体不舒服,我带她来这里看病。” 傅思俞瞪大眼,“阿姨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你知道的,她心脏不好,老-毛病了。” “哦。”傅思俞松了口气,“阿姨呢?” “我妈在听医嘱……我有个医生朋友刚好看见你在陈医生的办公室,所以我来跟你打声招呼。” 池意认出她不奇怪,可是其他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认出她呢?她都这样武装了。 池意似乎猜到了傅思俞的想法,他笑着道,“那位医生你也认识,叫程志远,以前你和我经常带着妈一起到他那里看病的。” “程医生?他不是在周浦医院吗?” 池意道,“他调到这里来了……” 难怪池意会带阿姨来这里看病了,她刚才还疑惑阿姨怎么没有在周浦医院找程医生看。 “哦。”这么熟悉,怪不得她带着墨镜和口罩也被认出来了,那……傅思俞猛地抬眸看着池意,“你……” 池意跟傅思俞相处多年,他一眼就已经看出傅思俞此刻的紧张。 他拉着傅思俞走到了一处人人烟较少的地方,道,“思俞,原谅我担心你生病,所以冒昧去问了程医生……他听陈医生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 池意停驻在她腹部上的目光让傅思俞一瞬间感到狼狈和尴尬。 池意似乎比傅思俞更加紧张,他的呼吸有些重,扶着傅思俞双肩的手也有些颤抖,“他知道吗?” 傅思俞低下了 头,然后轻摇了下头。 池意的声音低了下来,“你给你承诺了,所以要你怀上这个孩子?” 傅思俞沉默。 池意眸光一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孩子?” 傅思俞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池意扶着傅思俞双肩的手开始有些紧,给她传来了痛感。“难怪你会跟医生说你不要这个孩子……” 傅思俞轻轻挣开了池意,将目光投向窗户外的景色。“我的确决定这样做。” 池意眉心蹙起,“连商量都不用跟易宗林商量?” 傅思俞吸了口气,转过脸正眼看着池意,“我跟他都没有打算要孩子。”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的身体。” 池意的眼底有关心,有疼怜,还有心痛。 就算他伪装得再若无其事,他依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对她最好的池意。 她的心头涌起了酸涩。 其实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无助,也很害怕…… 她的人生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怀孕,流产,这些词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陌生。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像一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可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老天似乎善待她,让池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在乎和关心她的人,她偏偏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透露出脆弱和无助,因为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替她担心。 她已经亏欠池意太多,她不能再麻烦池意,更不能在退出池意的世界后再闯入。 她此生都已经跟池意无缘了。 她只能希望这个男人能过得好一些,别再跟她这样不值得他付出的女人沾染上关系了。 傅思俞淡淡道,“只是流产手术……医学上很普遍的小手术,世界上百分之五十的女性都经历过的手术,对身体的伤害不会太大的。” 池意惊讶于傅思俞所说的话。“这不是你,思俞……你怎么会这样淡然地说出这种话?” 傅思俞平静看着池意,天知道她的眼睛很痛,好想哭,好想听见池意安慰的言语,好像让池意告诉她该如何是好,好想像以前一样将什么问题都交给池意,可是,她现在只能这样沉着冷淡地面对池意,“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池意,我还有事,我想先走了。” “思俞……” 他伸手拉住了她急欲逃离的身子。 她被迫停下步伐,背对着他,殊不知眼眶已经泛红。 “你跟我说他对你不错,可是这几个月来,关于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绯闻从来就没有断过,近日他更是飞去巴厘岛陪他的老婆度假……你真的觉得他对你是特别的吗?你这样继续守候在他的身边,真的能换来你想要的?” 是啊……池意一直以为,她留在易宗林身边是为了跟易宗林在一起。 这个她此生都会永远感激的男人,被她欺骗得那样的深。 她这辈子,怎么会这样幸运认识这么好的男人…… 傅思俞沉痛地闭上眼,敛去眸底的灼痛。“我不在乎。”她假装淡定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想笑。 池意走到了她的面前。 幸好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异样的情绪,清澈的眼眸波澜不惊。 池意摇头,低沙的声音那样的无可奈何,“易宗林他不值得……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傅思俞拿开了池意放在她肩上的手,轻松耸耸肩,“意,我爱他……很爱,很爱,所以只要我能在他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你……” 傅思俞出声打断了池意的话,“请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 池意极力压制着胸口的痛意,“就算他不想要,你也不应该这样擅自决定……也许,这个孩子能够改变你和他现在的关系。” 傅思俞转身离去。“他绝对不会原谅我这样做……我不如安分守己。”   ☆、88.她想偷偷拿掉孩子的时候,他回来了…… 夜晚。 傅思俞抱着膝坐在床上。 烦恼的时候她就会咬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而此刻,她右手的大拇指几乎被她咬破。 痛意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她叹了一声,头慢慢靠向了床头。 不管她的思想成不成熟,她清楚,她做出今天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籼。 只是很可笑,他这样的设防,这样的小心翼翼,她居然还会怀孕。 转头望着窗外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她在心底发笑姣。 如果易宗林知道她怀孕了,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以他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带她去做结扎手术……就像他带她去做节育环手术时的干脆。 心,莫名的抽了一下。 她低下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 真的好奇妙啊,一点感觉都没有,肚子就已经孕育了一条小生命。 医生说孩子已经有四周多了,今天在B超里只看到很小的一点。 这样的小不点如果正常发育就会成为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眼睛痛了起来,好像又要流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小孩子? 记得小时候弟弟妹妹犯错,妈妈要打弟弟妹妹的时候,她就会维护在弟弟妹妹的面前,替弟弟妹妹说情。 那时候的她哪里知道做姐姐的责任,她只是觉得弟弟妹妹很可爱,她舍不得妈妈打弟弟妹妹。 所以,她觉得小孩子很可爱。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她决定给易宗林打一通电话。 她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知道他切确的行踪,她就好安排医生跟她手术的时间。 万一他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在做手术,那就完蛋了。 她可不想再被他安置一个偷偷怀孕的罪名……没有吃避-孕药他已经那样的可怕,如果他得知她怀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电话打了过去,她没有想到会是唐舒曼接的,不过或许是他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设置名字,唐舒曼的声音温婉好听,“你好,是徐律师吗?Kingsly他正在洗澡,我待会让他打……” 还没听唐舒曼说完话,傅思俞已经结束了电话。 好险…… 幸好唐舒曼不知道是她打的,否则,她又要被人怀疑动机了。 既然他在……呃,洗澡,那就不要再打给他了,或许他洗完澡后还有事要做。 …… 巴厘岛。 酒店套房里,易宗林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身材挺拔高大,酒店的黑色睡袍被他穿得非常有质感,加上他睡衣领子微微敞露出的胸膛和他身上满满的沐浴清香,让唐舒曼看着他的时候,竟有些痴迷。 她就喜欢他洗完澡出来的样子,因为这会让她感觉她离他特别的近。 回过神,她将手机拿了过去,面对沐浴完后更显得不羁英俊的他,她的脸色微微赧然,“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我看是国内的号码,想必是下午说过会给你回电话的徐律师,你要不要回过去?” 雅加达的项目是因为跟雅加达本地集团LIO公司的合作出现了双方都想做主的情况,而致使项目拖延…… 因为合作已经开始便无法取消,恒集团于是决定状告LIO集团,因为恒集团跟LIO集团合作之初就已经说好主导集团要是恒集团,如今LIO集团占着是本地集团居然要出尔反尔,易宗林只好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 徐律师就恒集团的御用律师。 易宗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后,他的目光不可察觉地暗了一些。 唐舒曼问,“是徐律师打来的吗?” 易宗林没有回答唐舒曼,而是回拨过去,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唐舒曼感觉到了易宗林的异常,她跟了过去。 ……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傅思俞猛地从床上震了起来。 当看到是易宗林的手机号码时,她的心扑通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他会回她电话的。 接听后,她赶紧在手机放在耳边,“喂……” “什么事?” 易宗林跟她说话的声音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冷漠。 不过,她不在乎。 要想套到他的话,就不能惹恼他,而不惹恼他,唯有讨好他。 她想,她应该比平常更温柔地跟他说话。 “Kingsly,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她真没用,跟他说话居然还会咬到舌头,说好的不紧张呢? 可惜,她温柔的语调,没有换来他丝毫温柔的回应。 他的声音更冷了。“没有其他的事?” 是啊,没有重要的事, 怎么可以打电话给他呢? “没有……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在声音里放了些委屈进去,让人听了很容易就产生怜惜之情。 奈何,她对面的是一个极度不想跟她说话的人。 “去问申秘书。” 淡漠说完这句话,他直接就挂上了电话。 傅思俞拿着手机愣听了手机里嘟嘟的声音许久,才慢慢放下手机。 重新靠在了床头,她在想,他马上就要和唐舒曼举办婚礼,他现在的心情不应该是很好的吗? …… 易宗林将手机随意扔开。 唐舒曼见状,从后面走到了他的身边,望着他,“不徐律师,是傅思俞打来的吧?” 易宗林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 接过红酒的时候唐舒曼道,“她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吗?” 易宗林跟唐舒曼碰了一下杯,“这是康顿庄园最新出的红酒……你最喜欢康顿庄园出的红酒,尝尝这味道如何?” 唐舒曼没有想到易宗林会选择漠视有关傅思俞的问题,她美丽的脸庞漾起淡淡的笑,执起酒抿了一口。 易宗林问,“味道如何?” 唐舒曼捂着嘴,惊讶道,“天呐,这酒好好喝啊……这是最新出的?” 易宗林笑了一下,“早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不是新出的酒,是康顿埋藏了二十年的红酒,酒香怡人,市面上已经存货不多。” 唐舒曼又喝了一口,“仔细品来的确是有年份的酒……不过这酒的味道居然能保持得这样的清甜甘醇,像新出的一样,酒气很香。”说完不忘又嗅了一下酒香。 易宗林淡淡的笑,“你喜欢就好。” 唐舒曼问,“这酒很贵吧?” 易宗林摇了下头,“不算贵。” “康顿庄园新出的酒都要十万以后,这存了二十年的酒,百万以上应该是跑不了的。”唐舒曼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你特意买这样贵的酒来巴厘岛跟我一起品尝?” 易宗林伸手挽住了唐舒曼,他侧过脸,深深望着她,俊逸的脸庞上表情尔雅温柔,“结婚的酒,不应该两个人一起选吗?” “结婚”二字让唐舒曼怔了一下,她瞪着那双剪水般的双瞳,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你……你说结婚?” 易宗林放下自己和唐舒曼手里的酒杯,将她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漂亮的脸庞面对着他,“这几天的新闻都说我和你来巴厘岛度假是在选结婚的地点……我在想,连外界都觉得我一直欠你一个婚礼,现在,是不是到了那个时机?” 唐舒曼是很容易感动的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捂住嘴,笑了一下。 易宗林深深凝望着唐舒曼喜悦的脸庞,最后疼惜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抱歉,我们的婚礼这么晚。” 唐舒曼用力摇头,然后头靠入易宗林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已经喜极而泣,“我好开心,Kingsly,我真的好开心……” 易宗林笑了一下,挽住她因抽泣而颤抖的细肩,在她的头顶上又轻轻吻了一下。 …… 半夜,傅思俞突然醒了。 以往都是被噩梦惊醒,今晚她却做了一个很是莫名其妙的梦。 是的,非常莫名其妙。 她居然会梦到他……在一个蓝天碧海,白浪沙滩,美得就像是巴厘岛的地方,他单膝跪你跟她求婚。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样的画面,即使曾经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幻想过。 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居然还在那画面里梦到两个小屁孩…… 一男一女,小男孩长得可爱极了,像他的缩小版,小女孩很漂亮,梳着公主头,穿着白色的裙子,眉宇间有属于他的英气、 傅思俞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一个人靠在床头上发呆。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莫非是听到他即将要举办婚礼的消息,所以……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白天根本就没有思啊? ------------------------------------------------------------------ 傅思俞给申秘书打了电话,以很委婉地方式询问了易宗林回来的时间。 虽然她从申秘书的口中得知了易宗林回来的大概时间,但她突然发现,申秘书跟她说话,似乎没有以前那般谦和有礼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易宗林的影响,申秘书跟她说话也淡漠了。 每个人都是很敏感的,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你或许感觉不到,但是当一个人厌恶你的时候,你很轻易就能捕捉到那种感觉。 看来,他对她的厌恶是加强了,否则,他的下属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 傅思俞没有想太多,反正她已经从申秘书那里得知了他回来的大概时间——总裁应该会在处理好总裁跟总裁夫人的婚事后回来,现在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天回国,但如果不包括蜜月,至少要花上一个月。 这是申秘书的原话,以傅思俞的理解来说就是,她最近都不要打电话给易宗林了,因为他最近都要忙着筹备婚礼。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安全,她不会打电话给易宗林,申秘书完全是多想了。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举行婚礼的时间,但那一天,她一定会在心底跟他说一句祝福的话……她一直都是祝福他的,就算到了今天,她依然愿意祝福。 她只希望,他能一直幸福下去。 …… 既然易宗林最近都不可能回国,她去趟医院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坚持推掉池意的陪同,让池意通过程医生给陈医生打声招呼,希望务必保密,她终于跟陈医生定了手术的时间。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当她收拾好几件换洗的衣服、手里拿着病例打开门准备要去医院的时候,竟生生地看到易宗林就站在门外。 他显然刚刚下飞机,眉宇间略有疲态,看到提着包又捏着病例、表情惊愕万分的她,他俊眉蹙了起来。 PS:今天更新了三更,一万字,亲们,看得还愉快吗?看在冰冰更新如此辛苦的份上,不要吝惜手里的月票,给冰冰飘来几张吧!   ☆、89.傅小姐她怀孕了 第八十九章 他怎么会回来,他怎么会回来…… 这一刻傅思俞的脑海里只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易宗林的目光落在了傅思俞手边提着的简单行李上,他问,“你要去哪里?” 傅思俞自然不敢妄想易宗林看不见她手里的那张病例本籼。 她的脸一片的惊惶,心跳得厉害,紧紧捏着病例的指尖在泛白,“我……” 他敏锐的目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姣。 她最惧怕的就是他看穿人心的本事,心跳得更厉害了,她咬着唇吐出,“我准备去医院。” 他挑了一下眉,“病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下头,“也不是什么病,只是我向来胃不好,这两天胃痛比以前厉害了些,前两天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要我入院做个详细检查,我看今天有时间就准备去趟医院,我没想到……”她装作有些意外,很小声地说了居句,“你今天回来。” “那行李呢?” “池意的妈妈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刚好池意这两天出差,我担心阿姨一个人,所以想去池家住两天。” 她必须感谢她有个还算灵敏的头脑,立即就想到她前两天在医院碰到池意。 她本来就想去看看阿姨,只是这两天自己的身体实在不舒服,所以打算做好手术后再去看看阿姨。 他森冷地看着她。 她放下手中的行李,将病例递予他,“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老天,请眷顾她这一次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目光坦然面对着他,殊不知她此刻的心都要紧张得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他淡漠走了开来。 看到他走开,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身体几乎瘫软下来,下一秒,感觉将病例收了起来。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捏着眉心,“胃痛不是小事……下午让申秘书陪你去周浦医院,我听申秘书提过他在那里有个同学是治疗胃病的专家。” 她怔了一下。虽然他只是淡淡的言语,却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是在关心她。 她走到了他的身边,问,“你很累吗?” 他闭眼靠在沙发上,手依旧捏着眉心,“这几天有点忙,加上刚刚下飞机。” 忙? 他的忙是指准备婚礼的事吧? 她有些失神的时候,他依旧调整好自己的精神,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搂住了她,像是情侣间一样的自然,略微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我饿了。” 她清致的小脸红了起来,“你不是说你很累吗?怎么还会想……”她必须承认,不管他们有过多少次的亲密,她还是做不到在他面前自然看待这种事,仍会感到害羞。 他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想得哪里去了……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我现在也没有体力,我是真的饿了。” 她听闻,脸唰地一下,比刚才更红了。 羞窘,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听到耳边他更大声地笑。 她头埋了下来,感觉到耳根子都红了。 他拍了一下她的臀,“去吧……去做点东西给我吃,飞机上的东西难吃死了。” 她仰头看着他,脸上残余着未褪去的红,“你私人飞机上不是有厨师的吗?”上次去巴厘岛度假,坐他的私人飞机,她记得他机上的厨师做的东西非常的好吃。 他靠在了沙发上,手还是以占有之姿放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我开除他了。” “为什么啊?” 他看着她,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他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呃……” 难吃? 他的嘴是得有多挑啊,申秘书说那位厨师可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他居然放弃吃五星级大厨煮的东西,来她这里吃她做的东西? “我准备去阿姨那住两天,所以家里没什么东西吃。”她如实说道。 他皱了一下眉,“你对池意还这样的关心?” 他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表情,她已经看到他晦暗眸底掠过的一丝不悦。 她感觉到,她前面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生气了。 她忙解释,“你不要曲解我的想法……我在池家呆了那么多年,阿姨对我很好,我把阿姨当亲人一样看待。” “是吗?” 感觉到这样的话题越谈深入她所招惹来的麻烦会更大,她赶紧又说,“你不是饿了吗?我突然想到家里的冰箱里好像还有点意大利面,我去做给你吃。” 看到她逃跑的样子,他懒懒靠在沙发上,勾起唇弧笑了一下。 -- ------------------------------------------------------------------------------- 餐桌前,易宗林挑了一口意大利面进嘴里,咀嚼了两口,眉心却蹙了起来。 傅思俞站在他的对面,注意到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味道不好?” 他又挑了一口进嘴里,嘴上却没半点的好话,“我该请个厨师让你好好学一下。” 她顿时窘迫。 其实她对做中式的菜肴还是很有把握的,但西式的就…… 她承认她做的意大利面的确很一般。 她瞥了他傲娇的脸一眼,小声嘀咕,“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嘛,连五星级大厨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何况是我。” 他耳朵很尖,听到了她的不满。 她觉得自己有理,也就没在此刻怕他。 还好,他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吃那难吃的意大利面。 …… 傅思俞在厨房刷碗的时候,易宗林立在厅中打电话。 她以为她能够逃得过他的眼睛,但其实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她想象得要高。 “是吗?她在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是的,公司有位跟傅小姐相处得很好的女同事说傅小姐这几天胃不舒服。” 易宗林晦暗的眸底地掠过一丝精明,“医院的说法呢?” “医院的确要傅小姐有时间去做一个详细的胃部检查……不过奇怪的是,傅小姐一开始看的是妇科,之后才转去腹腔科的。” 精明被一抹深沉所取代,易宗林淡声命令,“给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我要知道事实。” “是。” …… 傅思俞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易宗林结束通话。 想到演戏演全套,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到他身后,“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我去医院了。” 她转身准备要走,谁想到,他伸手拉住了她。 心虚的人总无法完全掩饰住自己的神色,她面对他的时候,脸已经吓得白了。 幸好…… 根本就是她自己心虚,他双臂缠着她腰的时候只说,“我不是说了吗?下午让申秘书带你去检查。” 这怎么能行……只要一去医院,她就会露陷的。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先去我自己预约的医生那里看看,如果真有事,我再让申秘书陪我去。” “随便你吧!”他淡淡说道。 庆幸他对她向来都是漠不关心的。 “那我去了。” 她挣开他,岂料他的双臂并未松开。 她错愕抬起眼眸,不经意对上他眸底的那股灼烈。 相处快半年了,她很清楚他眸底的这股光芒以为着什么。 她红了脸,低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你不是很累吗?” “现在已经有了体力。”相对她的羞涩,他坦然得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一毫。 “可是我……” 该死的,她找不到理由拒绝他,她总不能跟他说,她怀孕了吧? 在她无措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他是让她跨在他身上的,所以他跟她一路吻到房间。 他的吻又急又烈,让她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他等不及就已经覆了上来,拉开她胸前的衣服,一边亲吻,一边揉捏。 她向来都敌不过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一下子就败下阵来,手由原本的栖息地——他的胸前,慢慢地缠绕住他的颈子,跟他覆上来的唇肆意的纠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他炙热的体温,他狂烈的气息,他自负的霸道…… 她竟沉迷进他这样狂迟的索取里,由着他的带领,发出一道道无法控制的呻yin…… …… 激情褪后,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在抽烟,不好闻的烟味混合在男女间欢愉后的残余味道里。 她和他都没有穿上衣服,所以她此刻是紧紧贴着他chi裸的胸膛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枕在他的手臂上,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主动枕着他,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的情绪看起来比往常好,又或许是因为他马上就要举行婚礼…… 她总有种预感,他举行过婚礼以后跟她相处的时间就不会太多,而她在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里若是能次次都讨好他,她的日子应该会越来越好过。 他抽完一根烟,转过来看着她。 她低低的乌睫纤长而浓密,美丽的脸上因为染着淡淡的羞色而比平日增添了一丝俏丽。 她此刻安然、恬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细细抚着她光洁的背,磁性的嗓音温和,“你真的愿意就这样呆在我身边一辈子?” 她抬起漂亮的眼眸看着他,“你觉得时至今日,我还在欺骗你吗?” 他深望进她清澈的眼瞳,“接下去我会在美国呆得多一些,没有什么事,你就不要打电话给我了。” 她怔了一下,说,“我那天打电话给你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回来的时间,我怕我回去照顾阿姨的时候你刚好回来……”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自己,时常都能急中生智。 他似乎对她的解释不太满意。 她急忙补充一句,“你不喜欢我给你打电话的话,我以后不会再打了。” 他只是看着她,俊颜沉静,没有表态。 刚刚才觉得今天跟他相处还算不错,这一刻却发现她和他其实还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她慢慢从他的怀里退了开来,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有点累了,我睡觉了。” 这一刻她在心底庆幸……还好她那天从医院回来就已经让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减缓孕吐的药,此刻若是被他得知她怀孕的事,以他随时变脸的性格,她现在又要遭殃了。 直到他下床套上裤子,她这才转过身来。 看到他西装革履,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她拥着被子,随口问了句,“你今晚会来吗?你如果来的话,我下午出去就带些菜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不会。” 他已经恢复冷漠的声音,根本没有半点的温度。 她不再出声。 他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她怔怔看着他离去,心忽然感觉有点空。 -------------------------------------------------------------------------------- 车厢里,易宗林沉静地靠在椅背上。 坐在副驾驶位的申秘书开口,“总裁,LIO的威利斯知道您临时取消了会面,很是生气。” “又如何?” “如果总裁继续留在雅加达跟威利斯亲自会面谈谈,也许项目的问题就不用动用到官司,两个公司可以私下解决……” “你何需担心,威利斯如果不是害怕惹上官非,他又怎么会主动约见我?”易宗林闭起眼,俊颜一贯的从容不迫。 “我知道,可是这个问题如果早点解决的话,总裁就不用一直呆在雅加达耽误您跟总裁夫人举行婚礼的额时间了……”说白一点,申秘书是无法理解易宗林怎么会临时决定回来。 要知道回来一趟耽误了太多的公事和私事。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申秘书忙低下了头,“属下不敢。” 易宗林闭着眼,似乎因为睡眠不足而在休憩,薄唇淡淡地说,“让老莫送我去机场,你留在这里处理这边的公事吧!” 申秘书答,“是。” 申秘书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随即小声接听。 申秘书接完电话后脸色都变了,他很久以后才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唤了句,“总裁……” 易宗林连眼睛都没睁,“什么事?” “您刚刚让我调查傅小姐前两天去医院的情况,我已经查到了……” “什么?” “呃……”申秘书欲言又止。 易宗林拧起了眉,“什么事让你这样不干脆了?说。” 申秘书犹豫了一秒,慢慢才开口,“属下刚才跟您禀告了,傅小姐在普仁医院最早挂的是妇科,是由一位姓陈的医生替傅小姐检查的,但后来有人拿了一笔钱给陈医生,要池意将傅小姐的病例转到腹腔科张医生那里,但我的属下刚刚才查到,这位姓张的医生在调来普仁医院前是一个大医院里的妇科主任,他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妇科医生,傅小姐转到他看病那里看病是因为……”申秘书顿了一下才道,“是因为预约了张医生做流产手术。” 易宗林倏然睁开了眼,俊颜微拧,暗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流产手术?” 申秘书吞噎了一下喉咙中的口水,很艰难吐出,“是的,傅小姐她怀孕了。”   ☆、90.我希望你早点如愿……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5000+) 第九十章 海风夹杂着冬日刺透人的冰冷,咸咸湿湿地飘入人的鼻息。 申秘书站在黑灰色的宾利旁,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易宗林—— 他站在海的边缘,浪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拍打。 偌大空旷的海岸,只有他一个人籼。 天黑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那随着海而无尽蔓延的昏暗天色,笼罩住他颀长挺拔的英俊身影,那样的清冷,萧条姣。 他静默遥望着那无边的海,所有的心思皆锁在那微微收拢的眉宇里。 申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雅加达那边的下属打来的,他望着不远处自己的老板,平静道,“是,跟LIO的谈判交给你负责,另外派人送总裁夫人回美国,总裁他……暂时不会回美国了。” …… 天又快要下雨了,最近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就像某人的心情,前一秒还可以跟你温声细语,后一秒就清冷淡漠。 拉上窗帘,傅思俞正准备做点东西给自己吃,忽然听到公寓的房门似乎有些声响, 她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走到厅里后,她的身子怔了一下。 易宗林就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背影孤傲而带着一股冷意。 申秘书站在房门外,看她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异常,然后,申秘书带上了房门离去。 她走到了他的身后,道,“你回来了……” 他没有回应,一贯高高在上的感觉,冷傲而自负。 感觉到这样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她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再开口,“吃饭了吗?” 他不是说不回来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来了……毫无预警。 “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森冷,让人感觉很是可怕。 她笑了笑,“什么隐瞒啊……”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他会知道她怀孕这件事。 他阴鸷的黑眸看着落地窗里带笑的她,脸色那样的阴沉、骇人。 她看到落地窗上他冷肃阴骇的面容,心头打了一个震颤,忽然意识到什么。 眼睛慢慢瞠大,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色的血色在渐渐失去。 他微微眯着眼,敏锐、诡谲地看着她脸上逐渐消失的血色,俊颜那样的冷峻。 她连眼睫都不敢动一下,惊惶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恐惧……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 她几乎要跟他主动承认这个事实,希冀能讨到他的从宽处理,这个时候,他转过了身来。 她单薄的身子几乎已经处在摇摇欲坠的状态,眼睛如惊惶乱撞的小鹿看着他。 他犀利的目光看着她,“我警告过你,断绝跟池意的联系,但你似乎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她呆了一秒,心头紧绷的那根弦在濒临一触即断时慢慢地安稳了下来,瞬间换上轻松释然的笑意,“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没有跟他联系……” 他脸上森冷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她上前挽住他,“如果你非要我承认的话,我只能说,那天我去医院看胃病的时候碰见了他带阿姨来看病……我们进行了很简短的交流,但我们的交流内容只是关于阿姨生病的事,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以后,池意对我也疏离了,若不是巧合碰到面,我们私下根本就没有联系过。” “是吗?”他将她漂亮的下巴勾了起来。 她依旧保持着讨好的笑,“当然,你一定要信我。”说着挣开他的钳制,挽着他的臂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故作天真浪漫地看着他,“Kingsly,我跟你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所以今后我都会一心一意跟着你。” 他深深注视着她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漂亮脸庞。 她把自己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道,“我看新闻上说你马上就要跟你的太太举行婚礼了……你们打算在哪里结婚啊?” 她故意装作很轻松问他这些问题,努力佯装成一个懂事又乖巧的小情人。 他微微转过头,脸贴着她额头,“怎么了?你有兴趣来参加婚礼?” 她窘迫,咕哝道,“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吗?” “那么你好奇问这些做什么?” 她佯装生气松开他的手臂,道,“喂,你这人真的很难说话耶……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 她见他没有动怒,重新又挽住他的手臂,深深望着他俊逸的脸庞,认真道,“Kingsly,其实你也不想过得那么累对吗?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轻松一点呢?” 他嘴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目光更深沉地看着她,“那好,我试着跟你好好相处。” 怎么办? 她以为她说这样的话 ,他肯定就会大怒,然后阴冷狠烈地提起她当初的背叛,最后一走了之,却没有想到,他此刻竟会这样和颜悦色地回应她。 她怎么会奢望能跟他和睦相处,因为很清楚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她这样说,只是因为她近日需要安静和独处的时间,去处理她必须尽早处理好的事。 她错愕了一下,偏偏被他看见了,他勾起嘴角,“怎么了,以为我会勃然大怒,然后一走了之,这样你就可以拥有大把的时间一个人独处,不用每天面对我这个阴晴不定的坏蛋,却没有想到这一刻我会答应你?” 他要不要这么厉害,每次在他面前,她就像赤-裸裸一样,任何心思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然,她伪装心思的本领也很强。 晶亮的眼眸一下黯淡了下来,她收回挽着他的双手,站起身,兀自走向房间.“既然你始终把我往坏心思想,我想我们应该做不到和平相处。” 她刚走进房间,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 男人天生的气力让他环在她腰身上的手臂紧密,温暖。 他把头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磁性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我发觉你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知道今天无法惹怒到他,她索性演戏演到底,跟他撒娇抱怨,“是你根本不愿意跟我好好……”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反剪过她的身子,深深吻住她。 -------------------------------------------------------- 恒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外,申秘书正想要敲门,西装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申秘书退到了离办公室有几米远的位置,再按下接听键,恭敬道,“总裁夫人。” 唐舒曼一向端庄优雅,对待申秘书更是从来都没有架子,她温雅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申秘书,可以告诉我,Kingsly留在A市的原因是什么吗?” 申秘书早就料想到唐舒曼会给他打来这通电话,他说,“抱歉,总裁夫人,总裁是临时决定留在A市的,我也不清楚原因。”作为一个称职的下属,他对老板永远是忠诚的。 “那……他这几天是在傅思俞那里过-夜的?” “这……” “申秘书,你该知道,我从不过问Kingsly的私事,我只是想知道他这几天的行踪。” 申秘书在心底犹豫了几秒,最后道,“是的。” “我知道了……很谢谢你申秘书。” “总裁夫人客气了。” “再见。” “再见。” 结束通话,申秘书轻声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 …… 办公室里,易宗林正低头看着文件,“事情处理好了吗?” 申秘书点了下头,恭敬道,“我已经跟医院打了招呼。” 易宗林淡淡应了声“嗯。” 申秘书本该要走,脚步却迟疑了一下,“总裁,刚刚总裁夫人给我打来电话。” “什么事?” “总裁夫人问我您临时不回美国的原因,我没有跟她说实话,她后来又问我您这几天是否是在傅小姐那里过夜,我觉得隐瞒不了总裁夫人,就跟她说了实话……她听完后心情似乎不太好。” 易宗林淡漠的神色未有变化,看着文件说,“这事不需要你操心,我会打电话给她。” “总裁……” “还有事?” 申秘书在心底犹豫了几秒,缓声问,“您和总裁夫人的婚礼需要延迟吗?” “不需要,暂时不需要对外公布。” 申秘书听闻松了口气,“是。” …… 同一时间,傅思俞在公寓里跟池意打电话。 池意很快就接听,“思俞,张医生跟我说,你昨天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找他。” 傅思俞道,“对不起,池意,麻烦你帮我跟张医生说一声,最近我恐怕没有时间去医院了。” “为什么?” “一些私人的原因。” “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抱歉……我不能跟你说。”她当然不能跟池意说是因为易宗林回来了。这样只会让池意知道她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生活在易宗林身边的。 “是因为你还在犹豫是否要留下孩子吗?” “呃……” “如果你是有这样的决定,我赞成。” “池意,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只是我现在有些私人的原因让我没有办法去做手术。”易宗林这几天几乎都在她这里,她完全抽不出一点时间去医院,何况他在A市,她也不敢去医院。 “思俞,你必须听我说 ……今天张医生打电话给我,还告诉了我另外一件有关你身体的事。” “什么?” “张医生说,你预约安排手术后,他就慎重看了一下你的病例和B超,他说,上一次陈医生替你检查的时候有所疏忽……你身体的情况有些特殊,你节育环安置得不好是因为你的子宫壁太薄,而子宫壁太薄的女性是不适合做流产手术的,因为很有可能一次流产就会导致不孕……” 傅思俞震了一下,“不孕?” “是的,张医生跟我说,你不能看轻这个问题,因为你身体条件本来就不好,流产手术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你坚持要做流产手术的话,他必须跟你签事故责任书,因为他无法保证不影响你以后的生育。” 怎么会这样? 池意又道,“我早就说过,流产对你身体的伤害很大……思俞,你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傅思俞强力镇定下来,“事故责任书是每个医生都会跟病人签署的,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你该知道,凭程医生和张医生的交情,张医生不可能只是出于责任才提醒你……请你相信我,他跟我说的时候语气很认真,措辞也很慎重,要我务必提醒你认真考虑。” 傅思俞身子突然不稳,踉跄了一下,重重靠在落地窗上。 老天这是在变着戏法折磨她吗? 这几天一直想着怀孕的事,她已经够心烦意乱了,现在又告诉她流产手术有巨大的风险? 她该怎么办? -------------------------------------------------------- 晚上,易宗林洗好澡出来,看见傅思俞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好像话不多?” 傅思俞掀开被子下床,替他脱去睡袍,“没有啊,我在等你睡觉。” 他把她抱住,刚刚洗完澡的好闻味道夹杂着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这样主动?” 心不在焉的她还是红了脸,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不跟你说了……”随即转身爬回床上去。 他笑了一下,掀开被子,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靠在床头上,脸上还有刚刚未褪去的红晕。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从抽屉里拿了几本书出来。 她疑惑看着他,以为他看的会是什么财经杂志,下一秒,怔住。 孕妇养成,安胎之道,婴儿护理…… 她的心都停掉了半拍,错愕地看着他。“你……” “怎么了?”他随意翻开一本。 “你……怎么看这类书啊?” “因为有需要。” “啊?” 他淡淡说,“我和舒曼决定婚礼过后就要个孩子……如果她有了,我会花上一段时间亲自照顾她,而照顾孕妇这类事情,我必须提前了解。” 她靠在床头,手不知觉地抓紧被子,“看来你挺喜欢孩子的。” 他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她,“在我印象中,我们曾经好像也探讨过孩子的问题。” 是啊,曾经…… 那么年少无知的时候,他们居然探讨这样的问题,她还说以后要帮他生三个孩子。 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尽管他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深沉,她还是感觉到了他隐藏在黑眸深处的那一丝讽刺。 他好像在嘲笑她,曾经演戏居然可以演得那么的真。 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曾经的确是那么真。 她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也继续放在了手里的书上。 过了许久,她看着他说,“我希望你早点如愿……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 他没有说话。 她慢慢躺下了身子,闭上眼,背过他,“我困了,我先睡了。” …… 易宗林,你可知道,跟你提出分手那天,在你看不见我的地方,我看着你萧条、落寞的转身离开,那一刻,我的心,比你更痛。 如果人生还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会选择永远都不闯入你的世界,只是此生,我身不由己,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 她在心底对他说到。   ☆、91.你生下孩子交给我,我们之间的账就算还清了(10000+) 第九十一章 他在练钢琴,她静静地坐在一边。 悠扬的钢琴声在偌大的厅里细细徜徉。 他一曲弹完,她仍沉醉在那曼妙的音乐声中。 “怎么在这里发呆?籼”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这才回过神,“哪有发呆,我是沉浸在钢琴声里。”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揽住她的腰,“思俞,你知道妈咪今天跟我讨论了什么吗?姣” 她好奇看着他,“嗯?” 他俊逸的脸庞上洋溢着雅致的笑,黑眸那样的明亮,“妈说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她羞涩道,“谁说要嫁给你啦!” 他笑了一下,“难道你不想吗?” 她抡起拳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讨厌……” 他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希望以后你能替我生个女儿。” 她更害羞了,望着他一贯沉稳的俊颜,“你喜欢女儿?” “嗯,我希望你能帮我生两个女孩,我要把她们当公主一样疼。” “那我要帮你生三个孩子!” 他挑了一下眉,“哦?为什么要生三个?” 她说,“我要帮你生个儿子,因为你们家是三代单传啊!” 他更大声地笑了一下,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好……你可要说到做到。” “嗯。” …… 那些回忆,时至今日想起,依然还有丝丝的甜意在心间。 “傅姐姐,傅姐姐……” 法拉丽的叫唤声拉回了她的意识。“呃,怎么了?” 法拉丽手撑着桌面,托腮看着她,“你在想什么好事呢,连想想都在笑……” 傅思俞窘迫,“哪有。” 法拉丽道,“你看你手机都响了很久了,你都不知道。” “是吗?”傅思俞连忙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果然,手机屏幕上是洛威打来的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办公室外面的阳台上,傅思俞按下了接听键,“洛威。” “大姐,我上次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转眼已经十天过去了。 傅思俞垂落眼帘,黯然看着自己的鞋,“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不会考虑。” “没关系,还有二十天时间,你还可以好好考虑,只是你真的不会认真考虑?” “我……” 这一刻,她突然没有之前那样的坚定了。 傅洛威立即捕捉了傅思俞的犹豫,他欣喜问,“大姐,你是不是有在考虑?” 傅思俞怔了一下。 “大姐,我跟你保证,如果你点头同意,占总他一定能帮你摆脱易宗林……他的能力你根本不用质疑。” 她在考虑吗? 不,她没有在考虑…… 可是,为什么她此时此刻无法再坚决拒绝洛威? 深吸了口气,她心烦地闭起眼,“洛威,你暂时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但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 傅洛威顿时激动,“大姐,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好开心……答应我,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傅思俞慢慢睁开眼,“好了,不说了,我要做事了。” “嗯。” 结束跟傅洛威的电话,傅思俞紧紧握着手机,久久望着远方。 她是否该做出这样的决定? …… 回到办公室,安经理不知何时已经笑嘻嘻在她的位置上等她。“思俞……” 傅思俞走了过去,礼貌唤了声,“安经理。” 安经理笑得更灿烂了,笑意里明显带着一丝讨好,“在外面接电话?” 傅思俞点了下头,问,“安经理,您有事找我?” 安经理摇摇头,凑到傅思俞的耳畔小声道,“不是我找您,是总裁找您……申秘书通知我,总裁在办公室等您,要您现在上去呢!” 傅思俞微微错愕。 他找她?不会吧?在公司他似乎还没有找过她。 傅思俞狐疑地看着安经理。 安经理举起手道,“我发誓,真的是申秘书通知我让您上去……快点吧,别让总裁久等了。” 傅思俞困惑不解,安经理已经推着她进了总裁的专属电梯。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看到这一幕,纷纷凑到一起讨论了起来。 安经理咳嗽了声,严肃对诸人道,“不要八卦了,都好好工作。” 诸人这才散去。 …… 电梯里,傅思俞有些紧张。 来恒集团这么久,他还没有叫她上楼过一次。 这也是她第一次去他的 办公室。 电梯直接就在九十八层停了下来。 这一层楼格外安静,一出电梯就是一个会客的地方,右侧就是他的办公室。 她环顾了周围一眼,被眼前偌大的会客室震惊,然后才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前,在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这才伸手轻轻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了他磁性好听的声音。 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置身在他偌大的办公室内时,她无法置信。 头顶三百六十度环绕玻璃,只透光,却不透紫外线,像一个巨型的望眼镜,能清楚地看到蓝天上的云朵……而办公室的墙面是用一百八十度弧形的落地玻璃窗环绕,能俯瞰整个A城。 他坐在办公桌前,身后是那巨型的落地窗,整个世界,似乎就在他的身后。 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工作时的样子,这一刻却被他工作时认真而专注的样子所吸引。 西装革履,沉稳俊逸,那模样,真的好像电视剧里不凡的年轻总裁。 他头也没抬,淡淡说了句,“坐,我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嗯。”她轻轻应了声,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签好几份文件后,按内线电话命助理将文件交给公司的几位高管,待助理拿走文件,他这才扣着西装扣子站起身。 “走吧!” 他揽着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有些错愕。 “去哪里?”在电梯里的时候,她问。 他淡淡说道,“陪我去买点东西……你们女人的眼光应该比男人的眼光好。” -------------------------------------------------------------------------------- 易宗林提到眼光的时候,傅思俞以为易宗林是要她陪他去买些衣物类的东西,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易宗林要她买的竟是婴儿用品。 站在A市最大的婴儿用品店里,傅思俞怔忡半晌。 易宗林显然已经有所准备……店里并没有其他的顾客,只有几名殷勤的店员,他显然已经包下整家店。 他的几名保镖尽责地站在店外,让外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店员道,“易总,这里的婴儿用品包含了宝宝从出生到三周岁的所有用品,您可以精心挑选。” 易宗林挥手示意店员退离,然后搂着她,徜徉在这店里两边都放满婴儿用品的走廊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泛白。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看着周围各式各样可爱的婴儿用品,难得没有冷肃、严谨。 他拿着一件婴儿玩具在看的时候,她问他,“怎么会突然想到来买婴儿用品啊?” 他说,“舒曼想在A市待产……我想提前准备好这些,给她一个惊喜。” 她的喉咙微微哽了一下,“你太太怀孕了?” “还没有,不过很快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他兴致盎然地看着手里的玩具,似乎沉浸在这孩童的世界。 她看着他,从来没有看过他俊逸的脸庞上表情这样的轻松舒缓。 他的太太还没有怀孕他就已经这样积极筹措和准备,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当父亲。 “你觉得这个婴儿车怎么样?”他站在一个婴儿车旁,笑着问她。 她面色有些沉郁,走到婴儿车前,说,“我也不知道……买这类东西,你应该让你太太来看的。” 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到自己身边,自顾自道,“这是蓝色的,那是红色的,两个都不错,应该选哪个呢?” 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她说的话,只是霸道的他直接选择忽视,她抬眸看着他道,“两个都买吧……也不知道性别,提前准备就准备得周全一些。”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决定,招来售货员,按照她说的买下了两个婴儿车。 他拥着她继续往前逛,忽的—— 他和她同时伸手去拿一个像熊猫一样的毛绒玩具。 在她惊讶的时候,他的手却放在了熊猫旁边的大嘴猴上。 他跟售货员说,“这只猴子挺可爱的……它的材料适合小朋友玩吗?” 售货员笑着道,“易总,这里所有的玩具都适合零到三周岁的小朋友玩,材料都是符合国-家安-全标准的。” 易宗林点了下头。 傅思俞手里还拿着那只熊猫,被眼尖的售货员看到了,售货员说,“傅小姐眼光真好……我也觉得这只熊猫好可爱,小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傅思俞笑了笑,还是将熊猫放在了货柜上。 易宗林没说什么,将大嘴猴放进售货员所推的购物车里后,便继续拥着她往前走。 傅思俞已脸色僵硬。 刚才 有一刻,她几乎以为他也挑选了那只熊猫…… 记得曾经跟他说过,她最喜欢的小动物就是熊猫,她觉得熊猫憨态可掬的,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动物。 因此,那一刹那她那样的惊讶,是以为他还记得。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幸好她刚才没有开心呼出,否则,她在他面前不知道要怎样的无地自容。 接下去他们挑选了很多的婴儿用品,虽然都是他说买什么,但大部分的东西他都询问了她意见。 最后,他们买回去的婴儿用品足足塞了一整个车厢。 …… 他说要将婴儿用品送去他和唐舒曼的别墅,所以她跟着他一起去了别墅。 一下车唐舒曼恰巧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制造惊喜的能力真的很高,跟唐舒曼温声细语的时候,完全都没有提到提早去买婴儿用品的事。 他一边跟唐舒曼讲电话,一边走进别墅。 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 他坐在别墅厅里的沙发上跟唐舒曼讲电话的时候,她帮着佣人把他们买来的婴儿用品全都拿到了二楼。 当佣人推开二楼那偌大的婴儿房时,眼前的情景,还是让她怔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婴儿房,所有婴儿的用品应有尽有,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童趣,尤其是放在中央的那个粉红色的婴儿床,看起来真的太梦幻了。 她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要把女儿当公主一样养,她现在发觉,他当初并不是在开玩笑。 帮佣人将婴儿用品整理好后,她跟佣人说了一声,便独自去了二楼的阳台。 从婴儿用品店回来到现在,她的心就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一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阳台上的冷风让她的思想清醒了一些,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股冷意所冻着,她的鼻子竟然有点酸。 她在想,如果他们曾经是顺其自然走到一起,如果他们真的拥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如果他们没有分手……今天,他是不是就是在为他们的孩子买这些东西?那梦幻般的婴儿房,是不是就是帮他们的孩子准备的? 这一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第一次伸手轻抚那里面的小生命。 如果他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会去买这些婴儿用品吗? 是她妄想了吧…… 就算他喜欢孩子,他也不可能喜欢她的孩子,他如今那样的厌恶她。 可是经由他今天带她去购买婴儿用品,她看到一贯冷鸷淡漠的他居然因为父爱而流露出难得的亲和,她居然发现她自己是那样的残忍。 每个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有一股与身俱来的父爱和母爱……可是她对待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却一点母爱都没有。 从怀上这个宝宝到现在,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孩子。 对于她来说,孩子是不应该来的,对于易宗林来说,孩子是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可是对于孩子来说,他是无辜被他们带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他本应该得到父爱和母爱的庇佑。 然而…… 她却残忍扼杀他。 她捂着嘴,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得知她的想法而抗议,居然吃了控制孕吐的药,此刻还想吐。 幸好,干呕了几下,反胃的感觉就渐渐转好了。 她准备去一楼找易宗林,没有想到,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她的身后。 她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天,她刚刚孕吐不会被他看见了吧? 还好上天最近对她还算眷顾…… 他只是微微拧眉,问她,“脸那么白,身体不舒服吗?” 看来他只是刚刚才来。 她顺势回答,“中午可能没吃饱,胃有点不舒服。” “没有去看吗?” “有啊……那天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跟我说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按照医生的办法养好自己的胃,以后胃痛的情况就会缓解。” 他没再说什么,交代了句,“天气预报说下午会有大雨……不好下山,今晚就留在这里过一夜。” 傅思俞抬头看向天际,果然,天气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 这几天的天空一直都是这样,可惜雨一直都没下,看来这场雨是要在今天降临了。 -------------------------------------------------------------------------------- 晚上跟易宗林用过晚餐,她和他就各自回房间了。 是的,他睡的是主卧,她则睡在客房。 她当然不会在意,这栋别墅是他和唐舒曼的爱巢,所以主人房里的床自然只有主人才可以睡。 晚上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 她抱膝坐在房间的飘窗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幕。 雨大到让整个世界都模糊,只看到豆大的雨珠沿着玻璃慢慢的往下滑,那坠落感很是孤单、无助的样子。 这样的雨天,呆在房间里,本该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可她此刻的心却像窗户上的那些雨珠,那样的挣扎无力。 …… 晚上九点的时候,她来到他的房间门口。 犹豫了很久以后,她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听到他的应允,她这才扭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已经换上一套浅色的休闲衣,坐在靠窗的一个办公位置上跟人用英语谈公事。 她知道他向来都很忙,所以静静地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他。 到了十点,他才处理好公事,执着一杯红酒走向了她。 “什么事?” 他的表情淡漠,似乎并不欢迎她来到这个房间。 她摇了摇头,只看着他说,“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说。” 她有些一些犹豫,但房间里暖暖的黄色灯光让他看起来比平常少了些冷意,令她鼓起勇气吐出,“我怀孕了。” 他眉皱了一下。 她以为他是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轻咬了下唇瓣道,“其实几天前我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他的脸色起了变化,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无法臆测出他的心思。 她低着头一股脑儿道,“不管你信不信,除了刚上环的那几天我以为上环后就不需要再吃避-孕药,之后你‘提醒’过我后,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我不知道带着环为什么还会怀孕,医生跟我说是我身体的子宫壁太薄,不好带环,所以环置手术失败,刚好就是在那几天没有吃药的时候受孕的……” 他那样的冷静,让她无法知道他的情绪,但恐惧已经堆满她的心头。 她继续说,“其实你那天回来,我刚好准备去医院做手术,我准备瞒着你拿掉孩子。” 他冷冷笑了一下,脸上依旧平静得不可思议,“既然有这样的打算,为什么不去实施?” 知道他不会在意,可亲耳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后,她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沙发垫子,她紧张无措道,“我不是不愿意去做手术,是因为你回来了,我很怕你会以为我是故意怀孕,然后我们之间又会产生不必要的争执,所以我……我想等你离开以后再去做手术。” “如果你今晚没有跟我说这件事,就算我日后查到这件事,我可能也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相信你可能的确没有什么动机……可是现在,在我准备跟我的太太举行婚礼的时候,你却将这件事告诉我,这不禁让我怀疑你此刻的动机。”他喝了一口红酒,然后起身走开。 她忙跟着起身,站在他的身后,痛苦地看着他傲然冷冽的背影,“我告诉你,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我想破坏你和你太太的关系或是想要要挟你,我只是觉得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我没有权利独自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 哐当…… 这一秒,他狠狠摔落了杯子。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玻璃渣子从地上弹起来几乎碰到了她的脸。 一贯冷静自制的他,此刻的脸色如波涛汹涌,他阴冷地瞪着她,“是吗?你确定这是我的孩子?” 她早就料到他会因为她怀孕这件事而勃然大怒,但她没有料到她竟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她瞪着怔愣的双眸,身子慢慢后退,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说……” 他毫不留情道,“你要我怎样说?在这样坚固的防护措施下,你仍旧有了身孕,我有这样的怀疑不应该吗?何况……”他顿了一下,不屑的眸光由上到下轻蔑扫过她,“你一直都没有断了跟池意的来往,不是吗?” 之前他已经责问过她跟池意的事,她已经跟他解释过她跟池意并没有私下联系,她以为他已经相信,没有想到……他原来一直怀疑她。 另外,他居然会怀疑她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他……为什么会这样看待她? 跟他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落泪,可是这一刻,她的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的从她的眼眶里飚了出来…… 心,从没有这样的痛,就像是被人狠狠刺了心脏一样。 无论他如何对待她,她都不会去计较,可是他此刻……怎么能够这样的侮辱她? 就算她曾经欺骗过他,也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低俗恶劣的坏女人……她难道就不该被他尊重吗? 眼泪扑簌簌跌落下来,她转身,冲出了房间。 在双腿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实在无法隐忍出心底 的委屈,带着哭腔吐出,“我不介意你如何的羞辱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如果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大可只当我今晚跟你所说的只是一个笑话。” 沉痛地闭起眼,豆大的眼泪滑出眼角,顺着脸颊慢慢下滑,她哽咽道,“我一直因为当年的事很自责,很愧疚,我很想很想弥补你,哪怕你说要我偿命,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是易宗林……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不是只有你会痛。” 从二楼跑到了一楼,她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中…… …… 她跑了没几步,身子就已经跌倒在泥泞了。 眼睛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一直汹涌地往下落,浸湿了她整张脸。 她大声抽泣,抽泣声被巨大雨声覆盖…… 她可知道她鼓起勇气将怀孕这件事告诉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只是觉得他喜欢孩子,而老天用不能生育来威胁她必须留下这个孩子,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尝试留下这个孩子? 她原本是打算过段时间给洛威打电话,让洛威安排她离去,她带着孩子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可她始终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孩子也是他的…… 尤其他这两天让她看见了一个那样期待孩子的他,她以为他也会有一丝丝的在乎的…… 可是他,别说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他对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打消过轻蔑和鄙夷…… 他由始至终只是把她当做玩-物,根本就没有信任和在意可言。 雨越下越大,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她倒在了雨水中…… …… 傅思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别墅里洁白的大床上。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床边站着一位白大褂的医生和一名佣人。 白大褂的医生似乎好看了病,佣人送医生出门。 她试着坐起身,才发现手边打着点滴。 佣人连忙将一颗枕头垫在她的身后,慢慢搀扶起她,“傅小姐,你醒了啊……” 她的眼睛已经灼痛得张不开来,眼睛泡泡的,明显肿得像桃子一样。 她虚弱环顾了一眼周围,问,“这里是哪里?” 佣人道,“这里是易先生的别墅,是易先生从雨中将您抱回来的。” 她拔了手边的点滴,努力支撑着自己就要下床,“我要离开这里……” 佣人连忙扶住她,“不行啊……傅小姐,医生刚刚来看过,她说您怀着身孕,淋雨着凉是很麻烦的,刚刚您已经有点发烧……” “不要管我……”她用力推开佣人。 佣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站直后却看到身体虚弱无力的傅思俞正摇摇欲坠,她赶忙伸手去拦接傅思俞,却没有接住,傅思俞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幸好一双有力的双手把她给抱住了。 恍惚之间,傅思俞看清楚了此刻抱着她的人是易宗林,她极力挣扎,身子却还是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 “傅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这汤是阿姨煲了很久的,您喝点吧!”佣人已经把汤端到傅思俞的面前。 “我不想吃。”傅思俞幽幽看着窗外下着雨的天,连看都没有看那碗汤。 她知道这汤是谁交代煲的,这几天每天早上申秘书一定会带着一篮昂贵的水果和易宗林的“慰问”准时出现,至于易宗林本人,这几天则都没有出现过。 那天早上醒过来,医生告诉她,孩子差点就流掉了。 后来他就派人来别墅接她回公寓,还安排了一个医生每天为她做检查,同时安排了两个佣人来照顾她。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在施舍她,她不稀罕,但经过这次的事,她对自己这半年来选择留在他身边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她亏欠他太多,她就算用整条命去偿还也补偿不了他,所以她一直都想着用残余的下半辈子来化解他心中深浓的仇恨……她以为只要她努力,一定就能够化解他心底的仇恨,让他从此放下心理沉重的包袱,快乐起来。 可是她没有想过,他对她的恨已经远远超越了一切,她就算再怎么补偿他,他都不可能放在心上,他一心一意只想折磨她以求心理上的平衡。 她真是愚蠢…… 根本就不应该看到他那么渴求得到一个孩子,而站在他的角度,不顾一切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 她把他对她的恨想得太简单了…… “易先生。” 佣人的敬畏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挥手示意佣人退下。 她依旧看着窗外,对他的到来,无动 于衷。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去拿她的手试图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却冰冷地挣了开来。 他对她自然也没有到低声讨好的地步,瞥了一眼她柔弱却带着一股执拗的脸庞,道,“好些了吗?” 她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他从床沿上站起身,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才能够放过你吗?” 他果然是个工于心计的商人,最知道攻击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她慢慢转过脸,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也在他一贯冷傲自负的脸庞上看到一丝落寞。 他说,“你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这辈子,你我之间的账就算清了。”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反嘲弄他,“我以为‘别人’的孩子,易总何须这样的上心。” 可惜,和易宗林交手,她永远都不可能是胜的那一方。 他冷漠看着她,淡淡道,“医生已经推算出你怀孕的准确时间,而那几天池意正好在外地出差。” 她没有想过他真的会去调查,一瞬间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心,莫名揪痛。 她问,“你要这个孩子做什么?”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既然你选择要生下来,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她眼睛有些痛,转头又看向了窗外,“我没有说过我会生下来。” 他永远都是那么的精明,“你没有选择不是吗?除非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再嫁人,不再生育。” 她沉痛闭起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慢慢才吐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笑了一下,“在我已经玩腻的时候,你觉得我还留你做什么?” 她的喉咙一阵的艰涩,她努力发出没有任何异常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这才乖。” 没有再多留一秒,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又笑了一下,留下今天最后一句话,“我必须提醒你,我要的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孩,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照顾你自己,别让我到了最后再改主意。” 她没有再说话,眼睛湿润地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致。 直到在玻璃窗上看到他离去的身影,她这才回过头来,用手挥去颊上的眼泪。 她当然不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如果她选择将孩子生下来,她绝不会把孩子留在他身边。 他是无奈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何况又对她这个孩子的母亲极度的厌恶,他不可能疼惜这个孩子的。 她此刻只是施行缓兵之计,她已经决定,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A市。 拿出手机,在确定自己的手机还没有被他的人监听时,她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一通电话。 “洛威……是的,大姐已经考虑好了,大姐决定离开……” 跟自己的弟弟打完电话,傅思俞吸了吸鼻子,叫来房门外的佣人。“麻烦你帮我把汤再去热一下。” 佣人听见很是欣喜,“傅小姐您肯喝汤啦?” 对于照顾了自己几天的人,傅思俞很是感激和客气,“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傅小姐你还想吃什么的话,我这就叫阿姨给你做。” “嗯,我还想吃点饭……” PS:一万字更新咯,写到凌晨三点零九分,让很多亲们久等了,冰累死了,睡觉去了,晚安宝贝们。   ☆、92.你爱我吗?宝贝…… 第九十二章 一早,易宗林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交代身后跟着的申秘书道,“把下午的会议挪到明天,需要签名的文件叫许副总处理……下午我不会在公司。” “是。” “另外,这两天推掉所有公事上的应酬。”走进办公室,易宗林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随即离开。 申秘书在犹豫过后还是开口问,“LIO的总裁今晚会抵达A市亲自跟您谈和解的事,也推掉吗?籼” LIO集团总裁汤姆斯作为雅加达最大的地产集团总裁,若非忌惮易宗林,是不可能亲自从雅加达飞来A市谈和解的。 LIO总裁已经把姿态放得这样的低,易宗林若再次放人家的鸽子,就算汤姆斯有心不跟易宗林撕破脸,这次恐怕也要撕破脸了姣。 易宗林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只淡声道,“推了。” 申秘书久久站在办公室,看着易宗林心急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 陆衍刚准备走进电梯,就看到天生拥有一股王者气势的易宗林从专属电梯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随行的保镖。 陆衍忙打招呼,“嘿,Kingsly……” 易宗林步伐没有停驻,只是扫了陆衍一眼,“有事?” 并肩走到易宗林身旁,陆衍道,“我从意大利刚出差回来,出去应酬的无意间从一个高官的口中探听到意大利政府有意在他们本国建造一个世界级的建筑项目……听说意大利政府给的预算非常可观,这个项目做出来不仅可以名扬天下,还有巨额的收益,你有没有兴趣?” 知道易宗林最不喜欢别人浪费他的时间,陆衍说得既简短又明白。 可惜易宗林只淡淡地给了他一句,“没兴趣。” 在听到易宗林答案后,陆衍错愕在原地半晌,“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易大总裁您说您没兴趣?” 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向来以唯利是图著称的易总裁今天居然转性连钱都不赚了? 异常,异常,太异常了。 陆衍狐疑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表情肃冷得跟平常一样,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 在保镖替易宗林打开车门的时候,陆衍将手横在了车门上,眼睛邪邪打量着易宗林,“前段日子易总裁你不是名媛,就是老婆,左拥右抱,好不潇洒,这段日子却又淡出了世人的视线,难道易宗林你近日修生养性了?” 易宗林向来冷傲自负,即使对待自己的好友,通常也没有半点的好脸色,他淡漠地瞥了一眼好友,“你对我的私生活倒是越来越关注了。” 陆衍嘿嘿一笑,“我是关心你嘛!” 易宗林的声音更冷漠了,“我不需要你关心。” 作为易宗林在商界里唯一的朋友,陆衍早就习惯了易宗林的目中无人,他精明地眯起眼,“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有些着急?是着急去见哪个美人吗?” 易宗林根本没打算继续跟陆衍聊天下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衍。 陆衍知道易宗林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代表易宗林此刻并没有什么耐性,他很识相地把搁在车门上的手拿开,邪魅笑道,“我知道了……小傅妹妹复宠了对不对?” 易宗林没有回答,直接上车。 在车子的车窗还未完全关闭的时候,陆衍抱着胸,斜睨着车里面的人道,“易总裁,小傅妹妹虽好,可不能‘贪杯’啊,最近易总裁您好像推掉了好几个大项目,莫非真的色迷心窍了?” …… 保镖兼司机洛林听到陆衍对易宗林的形容,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易宗林何其敏锐的目光,自然是瞧见了下属的表情,他翻开一本厚厚的杂志,不怒而威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色迷心窍?” 如果申秘书是易宗林最得力的助手,洛林就是易宗林得力的保镖,因此洛林有时候也胆敢跟易宗林说上两句话。 洛林连忙板起脸,保持严肃,“属下不敢。” 易宗林看着手里的杂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最近真的很异常吗?” 洛林有些惶恐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道,“说。” 洛林随即小声吐出,“易总您最近呆在傅小姐身边的时间确实好像有比较多……这些天若非有您必须要亲自出席的会议,您几乎不来公司,晚上也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就去了傅小姐那里,还有您最近一有时间就……“洛林顿了一下,不太敢继续说下去。 易宗林仍旧看着说里的杂志,问,“一有时间就怎么了?” 洛林轻轻咳嗽了声,道,“您最近一有时间就看有关孕产、育婴的书……对事业好像没以前那般上心了。” 易宗林面容僵了一下,有些窘迫地合上此刻手中翻着的、封面赫然写着“孕产”二字的杂志,脸色沉肃了下来,而后陷入久久 的沉思。 -------------------------------------------------------------------- 易宗林注意到傅思俞的沉默,他将一盅特地请养生厨师熬煮的补汤放在她面前,“把汤喝了。” 傅思俞似乎比前段日子更瘦了,眉宇间总包含着一丝郁郁寡欢。 她好像一直被拘禁在精致铁笼中的飞鸟,死去了所有的活力。 易宗林坐在床沿凝望着她。 有时候他在想,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否是正确的。 “孩子很好,你不需要担心。”傅思俞淡淡说着,这句话似乎成了她和易宗林每天交谈的唯一句子。 她很讶异一贯都是工作狂的他,最近居然有大把的时间出现在她眼前。 几乎只有每天早上他会去公司一趟,其余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公寓里。 他最近真的有那么闲吗? 易宗林沉稳俊逸的脸庞上依旧是平日的冷漠,看着她的目光却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丝耐性。 他说,“你不需要把我想象得太冷血,我不只是在关心孩子,我也关心你。:” 他说的话让她怔忡。 他关心她? 他会关心她? 她在心底冷笑,从头到脚,都不会相信他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在他和唐舒曼的爱巢里,他是如何用尖酸刻薄的言语侮辱她。 他对她的恨,对她的厌恶,她已经彻底认识,深深烙印在心底,再也不会多想,产生跟他和睦相处的念头。 看着易宗林新开汤盅的瓷盖,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立即扑面而来,傅思俞脸色大变,跳下床直奔浴室,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对着马桶狂呕腹中慢慢的酸意。 易宗林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同时拿了纸巾替她擦拭。 自从易宗林得知她怀孕后,就不准她再吃抑制孕吐的药,美其名曰孕妇反是很正常的事,渐渐就会缓解,可她很清楚,他阻止她吃这药,眼睁睁地看着她每天吐得死去活来,只是不想这类药影响她肚子里孩子的发育。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是询问了好几个医生,确定这由植物提炼出来的缓解孕吐的药对孩子没有伤害时,她这才选择服用。 就算无可奈何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母爱的天性也不允许她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还好吗?”易宗林似乎有些紧张,扶着她起身,很是担心的样子。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最近经常流露出对她的这种关心,但她一点都不稀罕,她才不需要他关心孩子的时候顺带施舍她一些关心。 易宗林也是最近才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原来这样的痛苦和艰难,所以他此刻打横将傅思俞抱了起来。 傅思俞一惊,开始挣扎。 易宗林眼神一黯,露出这些天难得的霸道和强势,冷肃道,“让我帮你。” 傅思俞有一秒的怔忡,因为他强势命令她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真诚。 知道易宗林向来都不会给她反抗的机会,她圈着他的脖子,稳住自己后,低下头,不再挣扎,也不去看他。 轻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男性味道。 易宗林将傅思俞轻轻放回床上,竖起枕头,为她调整舒服的位置,并将薄被拉高,替她盖上。 他深望着她,她的眼神不愿意正视他,他慢慢握起她的手。 她倏然一震。 他紧紧跟她十指相扣,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有段很愉快的产程。” “如果你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当然会很愉快。”她完全的冷漠。 他看着她,似乎被她的话触动,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些,目光也更深沉了些许。“思俞,不要自恃自己有孕,就这样的忤逆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 他是一个很轻易就能让人惧怕到心里的人。 就快要走了,她不应该再惹出事端。 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她把两手紧紧地交握在薄被下,撇开头,以很自然又不得罪他的轻缓声音道,“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既然想要离开,就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身体,绝不会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承认,她此刻无法直视他,是因为她居然很容易就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认真,好像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那就再努力一些,就凭你这样的身体,我很难想象你能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淡然丢下这句话,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 傅思俞孕吐得相当严重,也许是她的体质容易过敏,即使在不吃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她的胃也一直处于满胀的状态。</p 只要有任何的异味或着大点的肢体动作,她就立即呕吐不停,加上这两天因为天气突变受寒感冒,她整个人更是难受万分。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床头,由于易宗林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今天下午没有回来,她望着空洞的房间,莫名的一股伤感油然而至。 想到再过不久她就会离开这里,去一个易宗林永远都无法找到的地方,她的胸口竟涌起一股酸涩。 她当然不是舍不得他,毕竟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跟他走到一起,她只是很悲伤,如果他们之间交集只停留在七年前,那该有多好,至少,未来她还能够去回想那段回忆,遗憾自己曾经错过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丝毫都不敢去回想过去,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他这段日子对她的羞辱。 眼眸莫名红了……她突然很想自己的弟弟妹妹。 突然有人掬着她的头发,傅思俞一惊猛回头,只看见佣人小美在拿着发梳站在她的身后。 “傅小姐……易先生刚刚打来电话,他说他待会儿会来接您出去吃饭,我帮您整理一下妆容。” 傅思俞怔了一下,“出去吃饭?” 小美点点头,“易总是这么说的,好像是有个应酬。” 傅思俞心头抽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对她的关心是虚伪的。 明明知道她被孕吐和感冒折磨,连喝汤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居然还要她出去应酬。 之前他也带她出去应酬过几次,但那似乎是有钱人带情人炫耀的聚会,他跟那些人闲话应酬的时候,她就跟其他几个女人坐在一旁探讨各类时尚……全程被他当做空气一样。 而他此刻,居然还要她陪着他出席那样的应酬? 易宗林,他是有多讨厌她啊! …… 易宗林轻轻推开卧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佣人小美立即就小跑了过来,“易先生,傅小姐她……” 易宗林对小美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目光落在了床上傅思俞的睡颜上, 小美立即把声音放小,轻声道,“易先生,我已经告知了傅小姐您回来接她出去吃饭,可傅小姐她不愿意我帮她换衣服,她已经睡着了……” 易宗林点了下头,挥手示意小美退下。 小美离去后,易宗林坐在了床沿。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心仍是皱着的。 似乎从那晚在别墅发生不愉快之后,她就不曾见她舒展过眉头。 这样的傅思俞,不是他所熟悉的傅思俞。 记忆中的傅思俞,是个极度自信和活泼开朗的女孩,不像这般的憔悴,更不可能如此的忧郁。 他伸手掬起她的发,想到过去他也曾这样的动作,只是她那时候的头发比现在还长,漂亮极了。 傅思俞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瞳的是易宗林深情而疼惜的凝视,半梦半醒间,她分不清楚眼前出现的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在带着病的模糊意识里,她虚软地伸出手,抚着他俊逸的眉峰,再抚过他的鼻子,他的唇…… 这一刻她的眼睛里盛满曾经的那股爱恋,不再刻意隐瞒和保留,“我为什么总是梦到你。” 她轻声说道,有些惊讶梦境里的触感竟这样的真实。 易宗林执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你爱我吗?宝贝……” 她的意识根本是不清楚的,她甚至有些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望着他,竟连他俊逸的脸庞都看不清楚…… 慢慢地,她疲累地闭起沉重的眼皮. 一直在想,他说了什么,他在跟她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到? --------------------------------------------- PS:因为冰冰在老家,家里的事情太多,导致更新时间有时候在凌晨有时候在中午,希望亲们体谅一下,但冰冰每天都会保持更新的,爱你们。   ☆、93.他说:她是我老婆(5000=〕 第九十三章 小美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她费力地从床上起来。 小美连忙跑过来,轻扶住她,“傅小姐,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吗?” 傅思俞靠在了小美帮她垫着的枕头上,摇了一下头,感觉头没有像之前那样昏沉沉,反胃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嗯,不那么难受了……现在几点了?籼” “已经七点了。” “七点?”傅思俞错愕,她居然一觉从中午一点睡到七点,猛地想起下午小美跟她提到的事,她又问,“那……他有再打电话来吗?姣” 小美自然知道傅思俞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笑着说,“易先生三点多就回来了,看您在睡觉,他就在书房忙。” 傅思俞愣了愣,“他三点多就回来了?” 小美点点头,“易先生好像很忙,来房里看了您一眼,见您在睡觉就去书房了……不过,他中途也来看了您几次,不时摸摸您的额头,生怕您因为感冒而发烧。” 傅思俞笑了一下,语带一丝嘲弄,“他对这个孩子,看来比我想象得还要上心。” 小美跟着说道,“易先生哪是对孩子上心啊,易先生是对傅小姐您上心……您看看他这么忙还每天都抽大把的时间陪在您身边。” 是吗? 他如果对她这样好,她和他的相处模式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把她当做什么。 傅思俞又笑了一下,将苦涩和酸意压制在心底。 “傅小姐,我去跟易先生说您醒了。” 傅思俞来不及阻止,小美已经走出了房间。 傅思俞陷入不想见到易宗林的挣扎情绪中时,小美又回来了,带着一丝失落说,“傅小姐,易先生要您尽快梳洗一下,陪他出去吃饭。” 小美自然是没有料到,傅思俞却一点都不意外。 他对她,又怎么会有同情和怜惜? 傅思俞平静对小美道,“你跟他说,我换好衣服就出去。” 与其在离开前跟他长生不必要的争执,不如安分守己,或许可以给自己创造跟多的自由时间。 “好的。”小美点点头就出去了。 …… 傅思俞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件枚红色的洋装。 枚红色很显气色,加上她略施粉黛,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易宗林从书房里出来,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眉心皱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出了公寓。 她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的,直到进了电梯才无奈跟他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她当然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他也一如既往的冷漠,所以,他们之间的气氛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电梯打开之后,她跟着他一起步出电梯。 他今晚显然是有重要的应酬,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高级定制墨色西装,搭配一条很有质感的黑色领带,尊贵英俊,气度不凡,惹得公寓大堂里的两名漂亮前台羞涩地看着他。 忘记说了,他今天搭配的那条黑色领带,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之前在巴黎的时候买的。 那时候她因为跟他发生剧烈的争执,在冷静思考过后,她刷他的卡,在奢侈的专柜上随便挑了几样男性的衣物,以送他礼物为借口,打电话给他,给自己制造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 她记得她事后连礼物都没有亲手送给他,只是把她买的东西放在了他用的那排衣柜里,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拿出来穿戴。 一走出公寓大堂,她立即因一股迎面吹来的冷风而感到丝丝的凉意。 身上所穿的洋装虽然是时下的春装,可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只要风度而不要温度。 这一刻她不由在心底又怨念起易宗林……明知道她身体不佳,却坚持要她陪他出去应酬,这样的男人,可笑的是家里的佣人居然还几次在她面前称赞他对他的好。 就在傅思俞低着头逃避冷风直贯的时候,一件黑色的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温暖的感觉立即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闻到这风衣上残余的淡淡的熟悉好闻的男性味道,她猛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是申秘书。 申秘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喘,帮她把风衣拉好,说,“傅小姐,这是总裁放在车里的风衣,我看您有些冷,就拿来给您披着了。” 果然,就连外人都比他对她更细心。 她拉紧风衣,冲申秘书感激了一声,“谢谢。”然后走向车子。 傅思俞上车一名,一名随行的保镖把申秘书给拉住了,好心道,“申秘书,你胆子挺大的啊,连老板的女人都敢关心?” 申秘书横了这名保镖一眼,“你没看到是我刚刚跑到楼上去拿的风衣吗?”所以气喘吁吁的。 保镖愣了一下。 申秘书看了一眼宾利车内正跟人说电话的易宗林,保镖顿时意会。 -------------------------------------------------------------- 傅思俞发现她对易宗林的好感在逐渐的消失,所以一上车,她就将头撇向车窗。 易宗林正在打电话,看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应该是在跟人谈公事。 这一路没有交集,直到来到A市最好六星级商务酒店。 她原本以为他应酬的地点会是在酒店的包厢或KTV之类,没有想到申秘书直接就领着他们来到酒店一间巨大的总统套房。 申秘书将房门关上后,当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时,他看着她,“饿吗?” 她还在困惑他怎么不急着去应酬,突然听见他虽然刻板却似乎在关心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嗯。” 怀孕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吃完就吐,她特别容易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他说,“我叫人送吃的过来,你呆在房里吃,有事就叫我。” 她点了下头。 没过多久酒店就送吃的来了,居然全都是很滋补的中式汤类还有一些很可口的主食,傅思俞有些讶异,在这个纯西式的酒店里是不可能有这些中餐的,所以,这难道是易宗林特意嘱咐的? 想了想她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她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直都挺上心。 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她玩笑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小宝贝,妈妈是托你的福哦。” 接着饿得不行的她,立即开始享用美味的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汤里面没有了她讨厌的那股浓郁的中药味,她居然胃口大开,把汤全都喝了不说,还吃了不少的主食,肚子这才饱了。 她准备按内线电话让酒店的服务人员过来收拾一下,耳朵里却无意间听到了一些笑声。 隐隐约约中听到了易宗林的声音,以为他早就走了的她,带着疑惑打开了房门。 …… 她万万没有想到,易宗林没有离开,他和LIO总裁此刻正在厅里面谈笑风生,申秘书拿着几份文件站在一旁。 她之所以一眼就认出LIO的总裁汤姆斯,是因为她最近频频在电视上看到恒集团和LIO集团在雅加达的合作报道,据说LIO集团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借着地利跟恒集团漫天要价,而恒集团在利益上也不让步,双方如今陷入了僵持……这两天听说LIO的总裁已经亲自飞来A市,目的就是希望跟易宗林和解,讨论出让双方都获得更好利益的方案。 原来,他将今晚的应酬安排在了这里。 LIO总裁执起红酒准备喝的时候看见了她,用印尼语问,“这位是……” 易宗林也早就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变,跟汤姆斯用印尼语介绍,“她是我老婆。” 汤姆斯只知道易宗林已经结婚,并没有见过易宗林的妻子,所以才见到傅思俞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非常漂亮。” 易宗林看了傅思俞一眼,道,“的确。” 汤姆斯随即道,“怎么不请你妻子过来坐坐?” 易宗林道,“她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抱歉,找时间我怕再带她跟你喝一杯。” 汤姆斯笑了笑,“可一定要啊!” 易宗林点头,两人紧接着继续谈公事去了。 傅思俞虽然听不懂印尼语,但易宗林说“她是我老婆”这一句,偏偏被她听懂了。 她之所以能听懂这句话,是因为她在巴厘岛度假那次,有次易宗林跟她散步在海滩,遇到有个当地的人问他们之间关系,他就是这样回答人家的,当然,她当时并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是那个当地人后来一直用很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她这才好奇地将他回答的那一句话记住了,然后询问酒店里会中文的服务人员……而后她才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从那个时候起,深深记住了这句话。 有很多男人跟外人都是这样介绍自己的情人的,但是在汤姆斯面前这样介绍,他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恒集团和LIO集团有了合作以后,他和汤姆斯见面的机会很多,万一哪次汤姆斯无意间提起她怎么办?唐舒曼该会要跟闹翻天吧? 就在傅思俞陷入兀自的思绪当中时,申秘书来到了她的面前。 “傅小姐,总裁今晚会跟汤姆斯总裁谈到很晚,总裁嘱咐,您如果困了就先休息,不用等他了。” 傅思俞秀眉蹙了一下。等他?他是不是多想了。 …… 半夜,傅思俞从睡梦中醒来。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说明易宗林还没有回来睡。 没有听到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疑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酒店,穿上酒店的睡袍,随即下 床。 她刚要打开-房门看看他是否还在厅里,身后就传来一道房门开启的声音。 是浴室门被人打开了,而出来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他刚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睡袍,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很清冽的味道,好闻极了。 她有些窘迫,低头解释道,“我以为你走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看她有没有发烧,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说,“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她摇了下头。 他似乎松了口气,说,“去睡吧,不要再着凉了。” 她讶异他此刻温柔的语气,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跟汤姆斯的问题解决了?”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的邪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我?” 她愣了一下,转身朝大床走去。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磕在她细瘦柔弱的肩上,呼着热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承认你其实是在意我的?” 或许是因为他今晚解决掉了一个烦心的事业问题,所以心情不错。 她身子僵了一下,刚要以冷漠的言辞回答他,他已经细细绵绵地吻在她的颈部的肌-肤上。 她顿时挣扎,“你做什么?” 他紧紧环抱住她,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含含糊糊在她颈子里道,“既然醒了,就陪我运动一下。” 她立即用尽全身的气力挣脱开他,逃也似的走到床边,脸颊已经红透,戒备地看着他,“我们已经说好,我替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就放我走,所以现在开始你……” 他高大的身子已经立在她的面前,正面环抱住她的腰,染指***的幽深双眸低低地看着他,“我的确是这样对你说的,但我没有说过达成这样的共识后我们就要疏远对方……” 她皱起眉,指控他,“你这样是在耍无赖。” 他笑得精明邪肆,“是你想太多了。” “你……” 他把她压在床-上,深深吻住了她,把她的抗议全都吞进了腹中。 -------------------------------------------------------------- 傅思俞是在隔天下午醒来的。 要知道,孕妇本来就嗜睡,加上昨晚她快到天亮才睡,所以一觉就睡到了这么晚。 起床简单熟悉后,她走出房间,很意外看到一身休闲的易宗林坐在沙发上看着书。 在诧异他没有去公司的同时,她更诧异他手里看着的居然是一本有关育儿的书。 他肯定是在背后长了双眼睛,所以即使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也看见她说,“你过来一下。” 她带着疑惑走了过去。 他合起书,拉她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亲昵拥着她,问,“昨晚有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感冒应该已经好了。” 他很认真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她困惑了,“什么?” 他说,“书上说怀孕三个月前是不适合同-房的,很容易导致流产,昨晚我……”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结巴的样子。 她顿了一下,脸红到耳根,“我没有不舒服。”她这样回答以后突然又发觉这句话包含了其他的含义,随即又解释,“我是说,我身体没感觉到不适。” 他把她拥进了怀里,下颚紧紧抵在她的头顶,沙哑逸出,“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下次我不会这样做了。” 她怔在他的怀里,没有想到他会跟她道歉,而且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 听到是申秘书的声音,易宗林恢复一贯在下属面前的冷鸷,“进来。” 申秘书推开门进来,看到她靠在他的怀里,脸色起了很大的变化,有些畏惧地说道,“总裁,总裁夫人来了,她现在就在楼下。” 傅思俞立即从易宗林的怀里震起,脸都白了。 相较于她的紧张,易宗林的神色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黑眸掠过了一丝深沉。   ☆、94.他并没有真正和唐舒曼结婚(5000+) 第九十四章 “告诉舒曼,我现在有事……她可以先回别墅等我,我有时间就过去。” 易宗林淡声吩咐申秘书。 她错愕。 申秘书更是瞪大眼眸有些无法置信,“总裁……籼” 易宗林挥手示意申秘书就这样去做。 申秘书愣了好半天才转身离去姣。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高达俊挺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平静无波的黑眸看着她泛白的脸。 她看着他,声音因为内心的不安而紧张,“你……” 他还未开口回应她,手机电话已经响起。 “Kingsly?”唐舒曼打来的电话。 “有事?” 他依旧看着她,跟唐舒曼说话不算冷酷,但也没有平日的温柔,脸上万年的没有表情。 厅很安静,唐舒曼的声音不低,她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想见见你。” “我现在有事。” “可是申秘书跟我说,你现在是一个人在酒店。”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我只是很想你,想见你。”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她安静坐在一旁,屏息着。 “你先回家。”半晌后,他沉声开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可以吗?我可以等你……” 她感觉到他正用更深沉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但她实在觉得不太有这样的可能,所以装作若无其事,转头看着厅里的那面落地窗。 他没有回复唐舒曼,只是结束了电话。 她屏息着,心不在焉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 “晚上我不能陪你。”他终于开口,口气简短得像交代事情。 “没关系,你忙你的。”她回过头,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地回应他。 唐舒曼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监督”她?那么,她将有大把的时间计划逃跑。 “现在我也无法留在这里,公司还有些事等我处理。” “我知道,你多挪出点时间陪你太太吧!”她微笑着说。她此刻能笑出来,实在是因为心里很开心,唐舒曼来的真是时候。 他凝神看了她片刻,“婚礼的细节我必须跟舒曼谈,所以最近我恐怕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知道你的状况,何况你陪在你太太身边是天经地义的。”她看起来若无其事。 实则,她的确不在乎。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 去一个永远见不到他的地方,免于他的伤害。 再也不要背负罪孽感,永远做他的禁-脔,因为他不值得她去赎罪。 “你可以开口,如果你开口,我会留下。”他沉下脸。她说的话似乎惹得他不高兴了。 “真的没有关系。”她看着他,强颜欢笑面对他无端的怒气,“我不是小孩,何况你安排了那么多的佣人照顾我。” 他瞪了她半晌,然后沉着脸说,“随便你。” 说完话后,他转身离去。 她呆在原地,直到他转过身冷看着她,“还不走?送你回公寓。” 她回过神,赶紧跟在他身后。 她好心对他说,“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少废话!” 他没有凶她,只是有些不耐烦。 她无可奈何地跟在他的脚步后,他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 送她到公寓的时候,易宗林一脸的臭。 她实在搞不懂,他在生气什么? ----------------------------------------- 下午和晚上易宗林都没有回来,于是他找了申秘书照看着她。 申秘书秉承着易宗林的命令,对她的极为小心翼翼。 申秘书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保胎的补品,他今晚的任务就是监督她吃下一些补品,看来易宗林对这个孩子越来越上心了。 好不容易吃完补品,她已经困了,见申秘书还没有离去的打算,她问,“申秘书,你还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跟易宗林呆久了,她居然也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而她从申秘书进门到现在,一直都能感觉到申秘书看她的目光并不友善,只是逼不得已遵循老板的命令。 申秘书终于开口,“傅小姐,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怀了总裁的骨肉,但我劝你,不要妄想太多……总裁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傅小姐你一手‘促’成的,今天的总裁,绝不是当年那个为了爱可以摒弃一切的人,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还有,破坏他人家庭这种事,傅小姐你还是不要做,结果一定会让你得不偿失。”申秘书 说话的时候笑了几次,看起来是很谦恭对她,实则句句都在讽刺。 她想起刚认识申秘书时他翩翩有礼的样子,没有想到,她呆在易宗林身边的这些日子,竟让申秘书看出了她的“心机”。 她做人的方式真的很差劲吗? 她吞下喉咙间的哽咽,开启泛白的唇,“申秘书,本来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但你言辞凿凿的说法让我心里实在很不舒服……我相信你了解你的老板,我纵使想要使计,也绝非是他的对手,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跟他纠缠,而且你也亲眼所见,是你的上司不愿意放过我。” “那是因为你的手段太高。” 她冷笑了一下,“申秘书是太相信我的智商,还是不相信你老板的智商?” 申秘书冷脸禁言。 她又道,“或许我曾经有过前科,但那都是年少无知时所犯下的错,我至今仍懊悔不已,我原打算一直留在易宗林身边偿还我曾经的罪孽,但始终只想折磨我的易宗林根本不愿意给我一天安稳的日子,这让我明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他对我的恨,与其在这里每天承受着他的冷嘲热讽和羞辱,不如背负着一身的罪孽离开,在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祝福他……这就是我此刻的想法,申秘书你若不相信无所谓,但你很快就会相信。” 申秘书久久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信了她说的话,还是不信,但是她相信,以申秘书对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忠诚,今天的话,申秘书绝不会跟易宗林说。 …… 山顶价值数亿的别墅。 唐舒曼抱着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晚满天的繁星。 身后佣人一道敬畏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沉思,她转过身来,看到英气逼人的易宗林。 她以最快的脚步走向了他,并紧紧地抱住他。 易宗林没有伸手回抱着她,暗沉的眸子精光内敛。 没有得到预期中他温暖的回应,唐舒曼慢慢松开他,抬起头,望着他俊逸的冷峻的脸庞,“Kingsly,你怎么了?” 易宗林面色肃冷,径直越过她,“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跟我隐藏你的心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尽可以直接跟我说。” 唐舒曼怔在原地片刻,才抬起眼睛望着他伫立在落地窗前冷傲高大的身影,“我以为十多天前你会回来美国陪我……” “我跟你说过,临时有些事延迟了我的决定。” 唐舒曼悲伤地望着易宗林,“是延迟了回国的决定,还是延迟了我们的婚礼?” 易宗林转过身,脸色深沉铁青,“舒曼,你现在是不相信我吗?” 唐舒曼轻轻咬着唇,唇色已经泛白。 易宗林深凝着唐舒曼,“我以为我们共同历经过那么多的风雨和折磨,我们对对方是彼此信任的。” 唐舒曼连连摇头,“Kingsly,你误会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她喉咙被涌起的哽咽堵住,她眼眶泛红,委屈凝视易宗林。 易宗林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唐舒曼恸哭的样子,冷硬的心柔软了下来,他上前轻轻搀扶住唐舒曼因隐忍抽泣而颤抖的双肩,道,“这么多年,我有对你食言过吗?” 唐舒曼低下头,无语凝噎。 易宗林伸手将身子轻颤的唐舒曼拥进怀里,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疼惜道,“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唐舒曼抽噎了许久才酸涩道,“我逼了申秘书好久,才从申秘书口中得知,傅思俞她……她怀孕了,是吗?” 易宗林脸上温柔的神情起了微微的变化,他看着唐舒曼湿润的眼睛,拇指依旧很温柔地拭去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嗓音温和,“所以你就沉不住气了?” 唐舒曼像个孩子一样的扁着嘴,委屈道,“他是你的初恋情人,你曾经那样的爱她……” 易宗林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后,才笑着说,“你觉得我会走重蹈覆辙的路?” 唐舒曼哭红的双眸深深凝视易宗林,“别的女人,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只是逢场作戏,可是对傅思俞……” 易宗林捧起她精致无暇的小脸,宠溺看着她,“舒曼,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你觉得我会遗弃一个默默陪在我身边,深爱我、支持我、尊重我且比她美丽数倍的女人而选择一个曾经利用和背叛我的女人势利女人吗?” “我相信你,可是我怕你继续跟她相处下去,你会发现她不一样的地方,也许她当年有苦衷才虚情假意跟你在一起,又或许她当年是逼于无奈选择有钱的池意,再或者……总之,她如果有心想要跟你复合,她可以说出千万种的理由让你改变对她的看法。” 易宗林笑着摇了下头,“你想多了……事实上,她想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留在我身边的心思呢?” “这很难说,也许她还……” “还怎么了?” 唐舒曼鼓起勇气道,“也许她还爱着你。” 易宗林笑得更大声了,“你真可爱……” 唐舒曼认真看着他,“难道没有这样的可能吗?” 易宗林走到矮柜前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俊不禁道,“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爱的,你太瞧得起她了。” 听到他言语中对傅思俞的鄙夷和不屑并没有减少,唐舒曼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道,“那么,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当然不会延迟我们的婚礼。”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易宗林笑了一下,执起酒杯喝了一口,浓烈的威士忌灼痛他的喉咙,他的眸色变得讳莫如深,声线微沙,“我说过,只有我们的孩子才会姓易,其他的人,都不配,至于我会如何处理傅思俞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不需要操心,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安枕无忧的后半生,就不会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我们,你只需要安心做你的易太太,帮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他灼烈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些羞涩。 不安与忐忑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她的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闭起眼,眷恋地嗅着他身体好闻的味道。 袁琪曾经问她,为什么不阻止他将傅思俞留在身边? 陆衍也曾经问她,她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友每天晚上抱着别的女人? 申秘书也曾经提醒过她,傅思俞是很有魅力的人,任何人跟她相处,都很难看出她的心机和手段,她要对傅思俞小心提防。 其实,她何尝不想阻止他跟傅思俞纠缠,何尝不想他每天晚上都陪在她身边,何尝不想把傅思俞骂个狗血淋头然后逼着这个女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做什么? 外人都以为她是他的妻子,他也对外给了她名份,可是,他们没有真正举行过婚礼,也没有真正拥有一纸婚书,他甚至和她没有过最亲密的接触…… 她是他的女朋友,却根本没有资格管他,她该幸运他从来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她应该知足。 -----------------------------------------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这两天都不会过来了,没有想到他一早就来了,此刻门铃在响。 由于小美出去买东西,阿姨在厨房里忙碌,她只好不情愿地挪动身体,站起来去开门…… “思俞!” 然而,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是池意。 傅思俞呆呆看了池意,一时反应不过来。 “思俞,我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第一句话,池意忧郁地问她。 在易宗林的地盘,不适合谈事情,傅思俞于是跟着池意来到公寓的楼下散步,当然,易宗林安排在公寓门外的保镖就跟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大厦一楼花园的西式喷泉前,池意看了她一阵,然后露出苦涩的微笑,“他知道你怀孕的事了?” 她点点头。她不想告诉池意,是她亲口对易宗林说的,这样显得她真的很愚蠢。 “看起来,他在悉心照顾你。”他看了一眼距离他们不远的保镖,沙哑地说,“他打算怎么做?” 面对池意,她竭尽所能表现轻松,微微笑着说,“他并不是我所想的那般冷漠无情,得知我怀孕后,他看起来有些兴奋,不仅带我去买了很多的婴儿用品,还派人悉心照料我,他看起来很在乎这个孩子。” 池意道,“前两天也有小道消息报道易宗林陪你去婴儿用品店购买东西,我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他待你不错,你的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每天都大补特补,她的气色当然比之前更好。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说,“他答应我,他会尽快跟唐舒曼离婚,在孩子没出生前就会给我名份。” “他没有在筹备跟唐舒曼的婚礼吗?” “是外面乱说的……事实上他在筹备我跟他的婚礼。” 池意怔了一下,然后欣慰笑出,“真的吗?” 她甜甜看着池意,“是真的,意……我终于等到了他了。” 对不起,意,我只能这样欺骗你,因为我如果把事实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替我跟易宗林算账…… 而我很清楚,你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年我已经亏欠你很多,我迫切地希望你不要再被我拖累。 等我顺利离开之后,我一定会让人转告你,我很安好。 他笑了出来,眼眶微微泛红。“我就知道,没有人会不珍惜你这样的好女孩……他能拥有你,是他这辈子的幸运。” 她很虚伪地说,“看来老天一直都很眷顾我。” 池意轻轻将她按在了怀里, 在她的头顶怜惜落下一吻,嗓音因压制着内心的酸涩的情绪而极为的沙哑,“答应我,永远不要让他欺负你……也永远记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我,好吗,思俞?” 她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他跟她道别,把她抱得很紧,许久后才终于放开。 她送他上了车,感触良多地看着他驾车离开,心那样的酸。 “怎么了?我才不在,就找旧情人叙旧了?” 她回过头,看到易宗林就站在她的身后。   ☆、95.逃跑的机会来了…… 第九十五章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 “正巧看到你送你旧情人走的时候。” 他淡淡答了一声,转身走向公寓大楼。 她早已经在心底一寒,听到他并没有动怒的语气,她这才松了口气籼。 他向来很反对她跟池意私下见面,这次却难得的“友善”。 她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后,从电梯到公寓,两人都没有一句话姣。 直到看到他穿着铁灰色西装,俊逸不凡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这才知道他只是来公寓换身衣服。 她主动上前帮他整理领带的时候,他说,“最近可以换些宽松的衣服穿,这样有利于胎儿的发展。”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腹还未明显隆起,于是回答他,“我有分寸的。” 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公寓。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面对他时一直紧绷的心境这才缓解。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是用何种态度对待她,她对他的恐惧从来都没有减过。 洛威很会挑时间打来电话。 她回到房间,避开佣人接听了弟弟的电话,“洛威。” “大姐,你已经定好离开的时间了吗?” 她反问,“你那边安排好了吗?” 洛威回答,“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大姐你敲定时间。” 她当然希望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离开,再也不要见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到现在心头还会涌起一丝酸涩。 她说,“我应该会在最近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你等我的电话。” “好的,但是不要太久,占总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我知道,不会太久的,你知道易宗林放了很多尾巴跟着我,我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天我会安排车去接你,你只需要摆脱掉那些尾巴上车,占总的私人飞机会亲自接你去一个易宗林永远都找不到的国家生活。” “嗯。” 结束跟洛威的电话,她一个人坐在床沿发了一会儿的呆。 …… 接下来的几天,易宗林还是如常在日理万机中抽出大把的时间陪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深知易宗林这个人心机城府极深,往往从他的行为上洞悉不到一丝一毫,她可能会真的沉浸在这几天跟他的和睦相处中。 比如此刻,她皱了一下眉,坐在她身旁看育儿书刊的他就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一向佩服他在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还能洞悉周围所有的人事。 这种能力他在七年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天生就是一个能者? 她回答他说,“刚才肚子不知怎么的痛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揽住她,“是不是他踢你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他现在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踢我嘛……” 他突然低下头,耳朵贴近她的肚子—— “你做什么?”她呆住了。 “我想听听孩子的声音。”他的表情认真。 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酸。 然而为了掩饰住她此刻的心境,她忍不住嘲笑他,“我觉得你每天看孕产、育儿这类的书,简直是白看了……” 他跟她做一个嘘的姿势,然后紧紧贴着她的肚子,很认真地听着。 她难得真正的笑,笑他居然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他听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他才兴奋抬起头,“你相信吗?我听到他跟我说话了。” 她笑得更欢愉了,配合着他演戏,“是吗?他这样乖啊,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露出神秘的笑。 她成功被他挑起了好奇心,摇着他的手臂,问,“快点说嘛,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把耳朵侧过来。”他变得更加的神秘。 她听话把耳朵凑了过去,然后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孩子跟我说,爸爸不准欺负妈妈。” 她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一贯冷峻的面容此刻淡淡的笑。 他们四目相对有一秒。 在她还沉浸在他刚才的那句话中时,他已经揉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起身,“傻女人,你还真的相信啊!” 她这才回过神,看着他走进厨房嘱咐佣人替她盛碗汤过来。 ------------------------------ 傅思俞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让她和易宗林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 他对她不再有冷嘲热讽,也不再有争执,对她有时候的一些冒犯,也不会放 在心底,很多时候,他对她的好就像一个丈夫在尽责地照顾自己怀孕的妻子。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对易宗林存在着戒心。 因为她很清楚,易宗林对她的恨和厌恶是永远都不可能减少的,他对她的好,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另有图谋。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不过情况比她所想的略微好一些,他没有另有图谋,他只是很关心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之所以能够这样肯定,是因为她昨晚无意间看到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跟一位医生打电话,当时他可能以为她还在洗澡。 她站在房间门前,由于夜晚很是安静,她很清楚地听到他跟电话里的人说,“Doctor?钟,昨天下午她感觉到肚子有些疼,但疼痛只是持续一两秒的时间,之后并无异常,这要紧吗?” 她当时站在房门前,怔愣许久。 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细心记下白天的不适,何况她并无大碍。 或许是医生跟他说了些不需要太担心的话,她从落地窗上看见他皱着的眉头慢慢松了开来。 那一刻她对他产生了一丝异样的看法,她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有天真的带着孩子离开,这样关心孩子的他,是不是会很难过? …… 傅思俞在想,如果那晚后来没有发生其他的事,她想,此时此刻她一定会开始犹豫是否要带着这个孩子离开,因为这样做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些?她不愿意看见他难受…… 可是事实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老天很是眷顾她,让她无意间又听见他接了第二通电话。 也是这通电话,提醒了她的无知和愚钝,狠狠给她敲响了一次警钟。 在她转身进房间准备把头发吹干的时候,她听见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无心去偷听他跟人打电话的,但他低沉冷漠的声音竟会通过客厅和房间门那样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没错,找一间儿童福利院,环境一般就可以了……不准福利院对外召邀孩子的领养权。” 当时听到他这样说,她困惑了半晌,然后怔住,眼眸久久瞠大,手若不是及时扶住身旁的墙壁,恐怕身子已经摔倒在地。 她捂着嘴避免自己惊呼,赶紧的冲进浴室,然后将浴室门反锁。 靠在浴室的门板上,她这才敢大口喘息。 脑海里不断响彻他说的话…… 她呆滞的眼眸迅速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福利院,孩子,领养权…… 稍微有点逻辑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是准备送一个孩子去福利院,并且不准福利院对外召邀人抚养孩子。 他身边的情人没有听说有怀孕的,而唐舒曼也只是在备孕中,所以,他口中所指的孩子,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些日子他让她渐渐相信,父爱和母爱都是天生的,所以他对在极度恨她的情况下依然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好。 可她没有想到,他对孩子所有的关心和体贴,原来都是虚假的。 他让她生下孩子,原来是为了将孩子送去福利院。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得知她怀孕以后,他没有预期中的动怒,甚至态度好转……原来他计谋着更深沉的报复。 他竭尽所能地让她生下健康漂亮的孩子,然后在她以为他会对孩子千般宠爱的时候,残忍地将孩子送去福利院…… 她深知母爱的天性不会让她在得知这件事后无动于衷,所以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将孩子带回自己的身边,可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得知,她无法收养这个孩子…… 他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惩罚她的意外怀孕,同时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让她陷入极致的痛苦和折磨之中。 他好恐怖,好可怕…… 她突然意识到,那天下午她做的那个梦境不是虚假的,他问她是否爱她……是真实的。 当时她没有听清楚,时后却想了起来,总以为是在做梦。 她一直在想梦境怎么会那样的真实,她甚至触摸到他的脸,触感也那样的真实…… 现在想想,现实中的他不可能问她那样的话,所以他选择在她半梦半醒间说那样的话,是为了撩拨她的心。 他好狡诈,好卑鄙…… 他用虚情假意的深情,意图让她从沉静的理智里抽离,当她认为他还在乎她并开始产生留恋的心思时,他的报复就成功了。 对她表白,留下孩子……全都是他的计谋。 如果她的心真的被他撩拨了,她迎来的结局将会是被他残忍无情的抛弃,同时失去她精心照料后极度不舍的孩子…… 他的报复手段真的很高明,高明到她如果不是今晚听到他跟手下打电话,她会一点都意识不到原来她已经步入他计划的陷阱里。 听到敲门声,她这才调整好呼吸频率和心态 ,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洗澡怎么洗了这么久?”他问。 她说,“我在泡澡。” 他眼尖地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眶问,“怎么哭了?” 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没有任何破绽的声音回答他,“刚刚泡澡的时候水进眼睛里了,搓了一下就变成这样。” 他果然没有怀疑,在她身边坐下来,摸摸她的小腹,继续跟他探讨着孩子的问题。 ------------------------------- 乖乖喝完小美端来的补汤,傅思俞靠在床头,心情颇好地拿着一本育儿书翻看。 小美见状,笑着说,“傅小姐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易先生生个可怕的胖小子的。” 单纯的小美哪里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都是佯装出来的,不过她的演技也的确是好。 她笑着说,“天天这样补,我怕把我补成了一只大胖猪。” 小美被逗笑,天真道,“就算是你变成大胖猪易先生也会喜欢的,你看易先生多疼你,每天都回来陪你,还那么关心你的身体。” 傅思俞在心底呵呵了两声。 这时候听到小美敬畏地唤了声,“易先生。” 她从书上抬起头,刚好看见他走进房间。 她笑着合起书,很温柔道,“你回来啦……” 小美很识相地离开了房间,并且轻轻带上门。 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又露出他虚情假意的关心神色,“今天还好吗?孩子又没有不听话?” 说着他就贴到她的小腹,像平常一样听孩子的声音。 她低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此刻好恨。 她恨他的虚伪,恨他的手段,恨他的残忍…… 第一次在心底懊悔自己曾经居然想过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竭尽所能地补偿他。 现在的他,就如外界给他的称号一样,是个撒旦,是个恶魔,是她只能远离的人。 “孩子跟我说,他饿了……”他过了很久抬起头,笑着这样跟她说。 她有天生的演技,笑得比他还好,“哪有……我刚刚才喝下小美端来的一碗鸡汤,他现在应该也在喝汤。” 他被她的话逗笑,然后看着她说,“今晚陪我出席一个宴会吧!” 她问,“什么宴会?”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冷,他轻轻地摩suo,“一个慈善晚宴,会有很多珠宝拍卖,我看你也没几样珠宝,不如今晚我拍些东西送你。” 慈善晚宴? 她首先想到的是他有没有什么计谋。 从得知他深沉诡计时,她对他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戒备。 想起早上看新闻的时候得知今晚会有个很隆重的慈善晚宴在A市举办,她放下了戒备,浅笑着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出席公众场合。” 他难得没有以命令的语气,“我今晚需要一个女伴。”但他的话里还是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鼓着勇气问,“你太太不是在A市吗?” “她回美国了。”他回答得很轻淡,仿佛对自己的妻子漠然不在意。 她又问,“那徐……” 这一刻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不耐的语气打断,“你不愿意去就罢了。” 见他起身准备离开,她连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讨好道,“好啦,我陪你去……你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违抗你的。” 他头也没回,“我会派人送礼服过来给你,你晚上好好准备一下。” “嗯。” 他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她皱起眉,想到今晚又要承受很多的人指指点点,她不由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等等…… 她陪他出席慈善宴会,他必然不会再安排保镖跟着她,而在宴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当他交际应酬而像上次那样将她晾在一旁的时候,她是不是就有机会离开了? 傅思俞眼前一亮,心在这一刻紧张地怦怦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讯速地播打自己弟弟的手机。 PS:可以看出这篇文的女主比冰以往塑造的女主智商高,下章且看女主实施逃跑计划……   ☆、96.离开 第九十六章 晚上,易宗林派人送来了礼服。 他总算体贴,礼服不是紧身的,在腰部刻意做了褶皱处理,很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礼服也很美丽,珠光亮片搭配白色雪纺,衬得她光彩动人。 坐上车,她才发现,今晚竟是他亲自开车来接她。 他穿着墨色的西装,打着出席宴会的领结,英俊的五官在车厢内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立体俊逸籼。 她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乖乖绑上安全带。 他见状替她把安全带放松,避免勒到她的肚子姣。 她说了句,“谢谢。” 他没有回应,发动引擎,让车子行驶在平稳的道路上。 车厢里充满她身上的香水味,可她还是闻到了属于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对这样的气息,她的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栈恋,她随即撇头看着窗外,打破今晚的沉默,“Kingsly,对于过去的事,我很抱歉。”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的脸色似乎因为她提及这件事而阴暗了些。 她回过头,凝视他幽沉的俊颜,“只是觉得我一直没有这样慎重跟你道过歉。” “不必了。”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但内敛在眸底的幽光,说明他对这件事并没有释然。 她本来还想跟他说跟多的话,但他冷漠的态度,让她意识到,如果不想今晚的计划节外生枝,此时此刻她最好禁言。 于是,她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又看向了窗外。 时间静静的流逝,这一路,他们都默契得没有再打破沉默。 …… 终于到了晚宴现场。 夜晚,灿烂如星的水晶灯高高的悬挂在广阔的花园草坪上,将夜晚照得犹如白昼。 傅思俞暗自欣喜,终于的宴会场地,比在室内更加容易闪人。 一如既往的,她挽着易宗林的手臂出现在现场,立即引得现场记者闪光灯和镁光灯一片。 她看似被在场所有的女性羡慕,其实是在承受着她们隐藏在心底的那股森森的恶意。 很快易宗林便被一群阿谀奉承的官商名流包围,还有一些他可能认识又或许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星名媛围绕,她不知不觉就被挤到了一边。 像上一次陪他出席宴会一样,她最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了角落。 被冷落的她,立即就褪去易宗林女伴这一光环,没有一个人再注意她。 她知道就算她现在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聚光灯下,受众人注目的他。 今晚到他,神采飞扬,浑身散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狂炽魅力,有如君临天下的威武帝王。 他站在宴会的中央,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施展他的交际手腕。 国际上的人都说他是个不善交际且低调阴沉的人,可她却觉得,他的交际手腕简直高超极了,否则那些莺莺燕燕和名流政商怎么会对他趋之若鹜呢? 她就一直这么入迷地看着他,直到现场响起珠宝拍卖正式开始的声音,她这才从沉醉中回过神。 被三名美女围绕的易宗林,仿佛意识到有人专注于他的灼热目光,他微偏过头,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接…… 她连忙看向别处,避免被他捕捉上她刚才那一刹那的沉醉。 见他继续周-旋在三位美女中,她起身,优雅地没入人群里。 是的,她要离开了。 她刚才根本就不应该多去看他一眼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她以为不去跟自己坦白心扉,就可以逃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此时此刻自己却把自己的心残忍的撕开,让自己的心赤-裸裸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没错,就算她再怎么对自己逃避,也无法否认——她在乎他。 他以为在那段感情里受伤的人只有他,但其实,她比他伤得更重。 当年或许她是“心怀不轨”接近他,但她对他所付出的情意是真实的,她对他所说的么一句话也是真的。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跟他分手的那段时间,她有多么的抑郁痛苦,如果不是自己有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她根本就无法继续在这个世界支撑下去。 有无数个日子她在打听和查询他在美国的生活,可是一直都一无所获,直到她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以恒集团总裁之姿扬名世界…… 得知他过得很好,也有了辉煌的事业,她在心底无数次感谢老天对他的厚爱…… 她很想要去找他,不求其他,只求能跟他亲口说句抱歉,可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去见他的时候,他通知全世界他已经结婚。 那一天,他不知道她在电视机前看着他宣布这一消息时,泪流满面。 自此,她打消了去见他的念头,选择 在心底默默祝福他的事业,他的婚姻。 她没有想过老天会安排洛威阴错阳差地设计她跟他相见,也没有想过他的身上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更没有想过,他是来报复她的…… 对于自己间接害死他父母的事实,她此生都会愧疚和自责,但她真的无法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所谓,就算他的报复是要夺去她这条命,她也不会有怨言,但是,她的生命里现在多了一条小生命…… 小生命刚刚降临的时候她或许还没有多少的感情,从理性方面考虑,她可以做出不要孩子的决定,可是现在,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考虑,她都无法再做出拿掉孩子的决定,因为这些日子孩子在她的体内慢慢成长,已让她对这个孩子多了一丝割舍不下的母爱…… 既然必须要留下这个孩子,她唯一的选择只有离开。 他对她一心一意只有报复,甚至想着孩子出生以后将孩子送去福利院,他这样的残忍,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在生下孩子后将孩子交给他? 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漾着的优雅微笑那样的僵硬,身子羸弱得摇摇欲坠,就在她就差一步就穿过人群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沉稳低沉的嗓音。 “你去哪?” 听到易宗林声音的那一刻,她整个背部僵了一下,回过身时,她的脸色已经无法控制的苍白。 可或许是现场的灯光太过明亮,他没有看出她脸上的异常。 他英俊不凡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手紧紧地拽着离去的裙摆,脸上努力掩饰着紧张,“我想去趟洗手间。” “需要人陪你吗?” 她摇摇头,“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有更多的关心,只说,“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可以先去拍卖现场等我,看中什么珠宝就自己举牌,稍后我再来接你。” 她看到不远处正在等着他的美丽女人,瞬间意会他此刻离开一趟是为了什么。 她努力支撑起脸上的一抹笑,优雅回答他,“你去吧……我去完洗手间就去拍卖现场等你。”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等在不远处的美女立即上前挽住他的手,两人亲密离去。 她站在原地很几秒,想象着他待会儿跟这位身材曼妙的美女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她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还在意什么,从现在起,她和他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转身,她从容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见,在她看着他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泪早已经盈满眼眶,迅速滑落双颊。 Kingsly,我依然还会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默默的祝福你,希望你能够早日放下心底的仇恨,跟你所爱的人,幸福下去。 …… ----------------------------------------------------------- 洛威安排得果然很周到,她一出宴会所在的酒店,洛威安排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脚边,她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 当车子平稳驶在去往私人机场的道路上时,傅思俞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只剩下眼睛还赤红。 她的眼泪,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呈现,只会留给自己。 她靠着椅背陷入兀自的思绪当中,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停在占至维的私人机场。 她回过神,走下车。 洛威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紧紧抱住她,“大姐。” 她靠在洛威宽阔结实的肩膀上享受了弟弟带来的温暖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微笑道,“都安排好了吗?” 洛威点头,“占总会送你去太平洋上一个很安逸的小岛,在岛上你会拥有属于你的国籍和身份,只要你不再用‘傅思俞’这个名字,别人就永远都找不到你……另外占总说了,你如果不喜欢那个小岛,他届时会再安排。” 她点了下头。 这时候一名飞行员打扮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们面前,道,“傅先生,傅小姐,可以上飞机了。” 洛威跟飞行员交代了几句后,见她还恋恋不舍地望着不远处A城市区那灿耀的灯火,道,“大姐,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吗?” 她凝望着这座城市,淡淡道,“没有,只是从小在这里长大,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洛威轻扶住她的双肩道,“大姐,这座城市冰冰冷冷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轻轻叹了一声说,“洛威,你觉得我们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洛威跟着她望向那星光璀璨的城市,淡声道,“我觉得不太可能了……这里没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口跟池意哥道别。” 她收回注目远方的目光,深吸了口气道,“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嗯。”< 洛威拥着她,迎着夜晚的冷风,走向飞机。 “思俞,你跟弟弟去度假,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当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冷鸷的熟悉声音时,她和洛威的背都僵了一下,不敢相信。 易宗林就站在宽阔的机场中央,带着与身俱来的王者风范,远远地看着她,他的身后站着申秘书和几名一向跟着他的保镖。 她转过身,看到在风中站立的他,脸瞬间变成了白色。 他明明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的情绪,很慵懒地看着她,却还是让她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一瞬间降低了几度。 洛威把她护在了身后,冷冷地瞪着他。 他已如优雅的捷豹,带着满身的自信和风度走到他们面前,笑着注视她的弟弟,“洛威,好久不见。” 洛威已经脸色铁青,自从他知道易宗林对她的报复后,面对易宗林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 跟洛威打完招呼后,他似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我还没走,我的女伴却先离席,思俞,你这样让我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无法置信他会洞悉她要离开。 PS:抱歉,因为家里停电,所以晚更了!!为了弥补亲们今天等了这么久,今晚凌晨就会更新明天的,另外以后的更新都会放在一日的凌晨,后天更新一万字!   ☆、97.他说:很好,我就怕你会爱上我呢(5000+) 第九十七章 公寓里。 易宗林从玻璃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我很意外你们姐弟俩居然会认识占至维这样的人物。” 她脸色苍白,没有回答。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的酒,像在闲聊一样问,“占至维就是在背后替洛威偿还五亿给我的那个人吧?籼” 她依然没有说话。 说真的,她直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他竟会洞悉她的计划,并且连幕后帮助她的占至维也查了出来姣。 他比她想象得可怕多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没有想到思俞你心里竟有其他的盘算。”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她抬起头,硬挤出声音说,“是你逼我的。” 他挑了一下眉,“怎么说?” 她深吸了口气吐出,“你根本就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就算我生下这个孩子。” 他黝黑的眸子眯成一条线,斜睨着她,“我想我不像是一个会食言的人吧?” 她不再看他,低着头道,“你或许不会食言放过我,但你不会放过这个孩子。” 他笑了一下,“何出此言?” 她冷冷看他,“我亲耳听到你打电话,准备等孩子出生以后将孩子送去福利院,并且不允许人领养。” 他笑着摇了下头。 她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我想象得太冷血无情了……思俞,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把他送去福利院呢?” 听到他说,她错愕地看着他。 他看着手中的威士忌,淡淡地道,“福利院是我为舒曼的妹妹找的……她的妹妹识人不清,怀了身孕却被孩子的父亲抛弃,舒曼为了让她的妹妹彻底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决定等孩子出生以后将孩子送去福利院……不允许被人领养是舒曼怕妹妹之后反悔要回孩子。” 傅思俞久久怔愣。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也该感谢这阴错阳差,否则我也不知道思俞你原来这样的想要从我身边逃离。” 她回过神,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你既然这样的讨厌我,为什么还要逼我留下这个孩子?你不应该也讨厌他吗?” “你错了思俞……我不讨厌你,我甚至喜欢你。”他的手执起了她漂亮的下巴,细细地审视着她,眸光那样的深情,“你可知道,我们分开这七年,我整整想了你七年,当然,除了恨,还有对你的眷恋。” 她的双眼慢慢瞠大。 他轻轻抚着她细致的面容,嗓音微沙,“都说每个人都无法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而思俞你是我此生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所以,你对于我来说是很特别的……我想我这样的恋栈你,舍不得真正去伤害你,是因为我还记得曾经的那份情吧!” 他说得声情并茂,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赤红。 他深深注视着她问,“思俞,你跟我一样,也记得曾经的那份情吗?” 她看着他,被他抬起的下巴太紧,无法说出话来。 他轻笑了一声,“你恐怕不记得了吧?毕竟你又没有付出过真心,你一直都过得很安逸不是吗?” 她忍着下巴被他捏紧的痛楚,硬发出声,“我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 他望进她痛苦的眸底,嗓音还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傻女人,对不起这三个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三个字。” 她痛得快不能呼吸,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才慢慢地松开她,把她从接近死亡的边缘拉回。 她整个人瘫靠在了沙发上,抚着喉咙,用力咳嗽,呼吸这才慢慢恢复顺畅。 “我并非天生就是冷血无情的人,看到你这些日子尽心尽力想要去赎当年的罪孽,我因此开始反思我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是否太偏激了,毕竟真正造成我父母死亡的人是我自己,我不应该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你,所以,我同意在你生下孩子以后就放你走,但是……”易宗林顿了一下,漆黑的眼眸瞥了一眼靠在沙发上的她,“你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赎罪的,你居然想要背着我逃跑,这让我开始怀疑我对你的心软是否是正确的。” “你想说什么?”她心慌地问。 他笑着说,“原本我是打算等你生下孩子就放你走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申秘书告诉我你上了一辆陌生人的车去机场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不能习惯!”他的嘴角浮现起一抹自我的嘲讽的笑,像是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人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它的控制,连我也不能例外。” 傅思俞咬紧下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尖叫,将这个表面谦和实则狡诈阴森的男人痛骂一遍。 “我仔细想了想,你走了,我怎么办?这些日 子我已经习惯了三不五时就来你这里,享受着曾经梦寐以求的女人躺在我身下任我占-有的感觉,那样的美妙,我如果真的放你走了,我以后去哪里在找到这样美好的感觉?” 她知道他此刻是在羞辱她,可更直接的感受是,他现在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易宗林……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人,不是物品,不会任由你的摆布。” 相对于傅思俞的激动,易宗林喝了一口酒,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俯视她,眼底写着残酷和自信,“你以为你能反抗得了我吗?从你七年后主动来找我的那一天起,你的人生就已经由我主宰。” “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每天面对着你讨厌的人,你真的开心吗?”她呐喊出声。 “我刚刚说了,我不讨厌你,你可是我的初恋情人,我曾经梦寐以求要做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尽管我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念头,也有了我心仪的妻子……可是这份感觉一直都存在于我的心底,也是我这样眷恋你身体的原因。”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的妻子。” “她想要跟我走到最后,就必须习惯这样的我。” “你打算继续折磨我一辈子吗?你答应过我生下孩子就放我走的!!” 傅思俞忍不住提高声音,这让易宗林的脸一沉。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但你今晚的‘不辞而别’,让我心情很是不好,为了让你知道我如今的性格,也为了惩罚你今天的作为……从此刻开始,我将不会再对你仁慈,我要你这辈子都无计可施地留在我身边,做我的情ren。” 傅思俞闻言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她不能接受,不可能接受!! 傅思俞稳住发抖的双腿,坚强地站起身,虽然和他距离只有十公分,她却稳住了自己的声音,“不可能,我绝不会继续呆在你身边。” 易宗林挑起一边的眉毛,轻松回答,“我想你没有资格拒绝……你生命中所有你在乎的人,我要对付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除非你对他们一点都不在意。” “你只会卑鄙的利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吗?”她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着说,“我是个商人,商人通常没有什么道义可言的,只懂达到目的。” “我宁愿死都不会呆在你的身边!!”她昂起首,痛下决心,“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办法继续折磨我。” 易宗林很快驳斥了她的想法,“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要你身边的人继续偿还你所欠下的债……我记得小时候见到你的妹妹长得也很不错,也许她可以继续顶替你在我身边呆下去。” 傅思俞身体一颤,“你这个恶魔,禽兽!!”她第一次认识到他的恨。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离开的想法,这一次你已经失去今生唯一一次可以获得自由的机会……我想足够你铭记这一生了。” 这么说来,她已经陷进了天罗地网,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了。 她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你真的打算这一辈都不放过我?” “我刚刚说了,你这样的女人是不值得我施予一点点仁慈的……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是不会结束的。”易宗林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将杯子放到一旁。 傅思俞霎时无言。 按照计划,她此刻已经在去异国的路上,为什么,他会被她发现?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残忍地对她?留在他身边,她只会剩下没有灵魂的躯体。 “不要想太多了,很晚了,先去睡吧!”他以平静的口气说道。 她抬起头,望着他深沉的双眼,陡然之间,所有的怒气和愤恨都升起来了,她什么都不顾了,举起双手,用力挥向他的身体,“我连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我?你究竟想要我怎样,难道因为我七年前招惹你,伤害你,我就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吗?你凭什么,凭什么?” 她捶打了几下,易宗林就抓住了她的双手,沉下脸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禁-脔……你没有资格主宰我这一生!”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无可抑制的酸楚涌上心头,眼泪扑簌簌跌落。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无法控制地在他面前落泪。 即使在他误会她不是第一次,她都没有掉过眼泪,但此时此刻,她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仿佛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泪,他没有言语,只用拇指轻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液。 不知过了多久,傅思俞这才停下哽咽,模糊的泪眸恳求地望着他,“放了我。” 他回答得很温柔,“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你混蛋!!” 他依旧疼惜一般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液,温声道,“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收回。” 傅思俞开始觉得全身寒冷。 眼 前的易宗林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人性,他体内只有魔鬼的血液。 她开始用力挣脱他。 易宗林却反手由后她抱住,“动作不要这样的大,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走开……”她无论怎么使力,身子最后还是牢牢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明白自己根本战胜不了他,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是她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压抑,此刻都化作了奔流的泪水。 她哭成了泪人,他依旧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抚摸着她细细柔柔的长发,深深叹息道,“小傻瓜,为什么要哭成这样?就算你哭得眼睛都瞎了,我也不可能改变我的主意,反而如果你因为情绪激动而伤及到肚子里的孩子,我想后果就不会那么有趣了。” “你走开啊,混蛋……我讨厌你……”她虚弱的声音,含着无奈和无限的怨怼。 “很好,我就怕你会爱上我呢!为了庆祝我们再一次达成共识,今晚,我们破例享受一个浪漫的夜晚吧!”说着,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奋力挣扎,却还是被他抱到床上…… 他用高超的技巧和狂烈的霸道让她渐渐失去了挣扎的气力,最后,任他予取予求…… ------------------------------------------------------------------- 阳光耀眼的早晨,傅思俞在全身酸痛的感觉中醒来。 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提醒她易宗林已经离开。 想到昨晚他对她不是温柔的狂迟掠夺,她忍不住将身旁的残余着他好闻气息的枕头扔到了床下。 小美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傅小姐,您醒了啊,这是易总特意命阿姨做的花胶鸡脚排骨汤,很补身体的,您起床喝点吧!” 傅思俞转过头,背对着小美,“我现在不想喝,你端出去吧!” “好,那您再睡一会儿,饿了就叫我。” 傅思俞没再应答小美,用被子将自己蒙得紧紧的。 直到小美离开-房间并带上了房门,傅思俞这才捞来床头柜上的睡衣换上,然后她拿起手机。 如她所预料的,手机里全都是她的弟弟打来的电话。 昨晚她如果不跟易宗林回来,易宗林就会对自己的弟弟不利,此刻手机上全是洛威打来的电话,这说明易宗林信守了承诺。 回拨电话过去,傅洛威在第一秒就接听了,“大姐……你没事吧?” 傅思俞努力让自己的弟弟放心,“我没事,他没有为难我。” “昨晚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 “对不起,我昨天没有听见……”是真的没有听见,因为昨晚只听见了自己和易宗林的喘息声。 “大姐,易宗林是怎么知道你的计划的?” “我也不知道……他甚至知道背后帮助我们的人是占总。” 傅洛威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道,“我想是因为我们的计划不够周全……” “嗯?” 傅洛威结束了通话。 傅思俞正纳闷,手机在这个时候接收到傅洛威发来的一条短信。 “大姐,我想是你的手机被易宗林的人监听了,所以我们的计划早就暴露了。” 傅思俞怔了一下。 她的手机被他监听了,那她几次跟洛威的谈话,他都知道? 难道说他昨晚带她去宴会,其实是故意给她制造逃跑的机会?目的根本就是请君入瓮!! 天…… 傅思俞立即回复傅洛威,“都怪我没有察觉到。” 傅洛威回复,“没关系,大姐,我们还有机会……其实这次我只是按照占总的计划试探易总的能力,真正带你离开的计划还未实施。” 傅思俞震惊。 傅洛威又发来一条,“你最近先按兵不动,等待我告诉你下一步计划,占总已经有全部的计划。” 傅思俞愣愣地看着这条简讯,过了许久,她发给自己的弟弟一段话,“洛威,对不起,让你这样替大姐操心……我很想要离开,可是昨晚跟易宗林的谈话让我深深得知,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得了他,因为,纵使我能找到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他也会找上你和恩同,而我不可能要求你们跟我一起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再三考虑过后,我决定放弃离开的计划,如果跟他纠缠一生是我的宿命,我想我无法违背老天的安排……你在美国好好照顾自己,也请你替我占总说一声谢谢,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PS:亲们不要觉得占总的实力不够,其实是现在还不到占总戏份多的时候,预告大家,占总是本文真正的男二,是可以跟易宗林并驾齐驱的能力者,一定要期待此人。下章更新一万字!   ☆、98.你不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10000+) 第九十八章 傅思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豆大的雨滴沿着玻璃慢慢的滑落,最后从十几层的高楼下坠,跌进无尽的深渊。 A市最近经常这样的天气,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就会站在这里。 “傅小姐,晚上温差大,穿件外套吧!籼” 自动为傅思俞披上厚重的外套,小美跟着她的目光看着窗,“傅小姐,您经常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外面,是有心事吗?” 傅思俞摇摇头,“我只是喜欢在下雨的时候看着外面,会让我感觉现实很安逸。姣” 小美轻叹了一声,“申秘书刚刚打电话来说易先生今晚不回来了。” “哦。” 小美有些错愕地看着傅思俞,“傅小姐,您就这样的反应?” 傅思俞连头也没回,“怎么了?” 小美道,“易先生似乎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回来了。” “是吗?”傅思俞显得异常平静,“我倒没有注意。” 小美微微蹙眉,“您都不在意易先生回不回来吗?” 傅思俞看着窗外的雨,沉静优雅的面容,淡淡笑了一下,“他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没什么要紧的。” 这几个月照顾傅思俞,傅思俞的毫无架子及温柔、亲和,令小美很是喜欢傅思俞,因此也跟傅思俞建立起了很深浓的主仆情谊。 小美叹息了一声,咕哝道,“易先生最近肯定是在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我看新闻说易先生的婚礼就定在这个月……” “可能是吧,筹备婚礼的确有很多细节需要忙的,何况他的婚礼又不能随随便便。” 小美哼了一声,“易先生真的很没良心……您怀着身孕每天都这样辛苦,他却来看您越来越少,亏我以前还觉得易先生对您很好。” 傅思俞没有回答,只是恬淡的笑。她的笑意里没有抱怨,没有怨怼,这两个多月来,她总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表情。 小美又道,“傅小姐,明天又要去做产检,上次听你说这次做产检就能做四维的B超看到小宝宝的全样了,不如您明天打电话让易先生陪您一起去医院吧……我想易先生看到小宝贝的样子,肯定也会很兴奋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 “您打个电话给易先生,易先生肯定会回来陪您的……” 傅思俞转过身,冲小美笑了一下,“不必了,小美,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其实如果他不回来,我反而轻松一些。” “傅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扭着衣摆,小美小心翼翼问。 傅思俞点点头,“说吧!” 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傅思俞把小美视作了朋友。 “傅小姐,其实我觉得您和易先生很是般配,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跟易先生在一起呢?” 傅思俞被小美的话逗笑,“傻瓜,易先生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感情的事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只要彼此有心在一起,易先生为了您跟现在的妻子离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现在年轻的女孩,思想就是开放和前卫。 傅思俞认真回答,“小美,别说我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就算我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他也不可能为我离婚,何况,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跟他在一起。” 小美想不明白地歪着头,疑惑看着傅思俞,“您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易先生在一起呢?是因为不爱易先生吗?”说到这里,小美的脸因羞赧微微泛红,“易先生有钱,有好英俊,我想这个世界没有女人不会喜欢易先生吧!” “那你呢?” “我……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易先生,我都有男朋友了,我……我……我只是陈述事实。”小美因为着急解释,连声音都结巴了。 傅思俞一声轻笑,“逗你玩的。” 小美拍拍胸口,“您吓死我了。” 傅思俞幽幽叹了一声,正色道,“小美,我跟你说过,我和易宗林只是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我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我只需要好好过我的日子,不要去想太多,徒增烦恼。” 小美心疼地看向傅思俞隆起的小腹,“那孩子怎么办?”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伸手轻轻抚摸,“等生下来再说吧……” “易先生如果不能您名份,孩子生下来就会是黑户了?” “无所谓,孩子的户口可以放在我的名下。” “这样对您公平吗?”小美伸手轻扶住傅思俞,咕哝,“孩子户口若放在您的名下,您就会变成一个有私生子的单身妈妈了。” 傅思俞淡淡一笑,“没关系……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嫁人,是不是带着孩子无所谓。” 小美心疼撅嘴,“难道您就打算这样 跟着易先生一辈子?” 傅思俞道,“我不想,可是我没有选择。” --------------------------------------------------------------------------- 第二天,傅思俞由小美陪着去了医院 傅思俞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因为身材依然纤细,显得肚子特别的大,连路人都说她看起来像怀着双胞胎的样子。 傅思俞的步履也没有上一次来产检时轻松了,若不是由小美扶着,她可能走一会儿就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到了产检医生的病房,医生立即就开始帮她做检查。 这里的医生能这样的积极,全靠易宗林……她只不过是第一次来做产检的时候被医生认出,医生便一直对她恭恭敬敬,每次产检都极致的周到和细致。 躺在做B超的台上,想到待会儿可能会看到婴儿的样子,她开始有些紧张。 感情真的很奇妙,一开始她那样的难受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居然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她真的很好奇……她的宝宝会长什么样。 B超很快就打好了,医生告诉她宝宝的发育情况一些良好,然后将打出的一些B超图拿给她看。 当她看着B超图上那蜷缩着小身子,却握着胖乎乎的小拳头,看起来很是可爱的小盆友时,她竟然眼睛有些红了。 小美在一旁看到惊呆了,“哇……好可爱呀,你看他的小拳头握得好紧……” 医生笑着道,“四个多月大的婴儿只能隐约看出脸型和五官,不过小盆友的鼻子很挺,看起来跟易总一样……” 小美连忙点头,“我也觉得好像易先生,长大以后肯定也像易先生那样的英俊……” “这里还有一些小盆友在你肚子里活动的照片……傅小姐您可以收着,回去拿给易总看看。” “嗯嗯,傅小姐,您一定要拿给易先生看看,小宝宝真是太可爱了……” …… 傅思俞坐在床上,一张张地看着从医院带回来的小宝宝的B超图。 她一边看一边笑,从来不知道小宝宝在肚子里原来也这样的可爱。 傅思俞正看着,房门外突然传来小美的一道敬畏称呼,“易先生。”她顿时有些慌张,立即将所有的照片收进了枕头底下。 易宗林进房的时候,傅思俞已经若无其事靠在床头上看书。 这两个多月两人的相处尽管很是平淡,却还算和谐。 他松着衬衫的领带,开口,“怎么这么早就准备睡了?” 她没有回答,像这些日子一样对他的冷淡。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孩子今天还乖吗?” 她仍旧没有回答他,以沉默反抗她心底对他的不满。 这些日子她总是这样,极少跟他说话……犹如行尸走肉一样,随他如何。 易宗林早就不满她这样的态度,但或许是顾及到她怀着身孕,他也没有因此动怒过。 可是今晚,他不悦了。 他扯掉领带、解送了两颗衬衫扣子后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他凝望着她看着书的小脸,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眉心微蹙,“你已经打算这辈子都这么跟我相处了?” 她头也没抬,依然看着手里的书。 他深深凝望她,突然,他将她手里的书抽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冰冷却狂炙的唇瓣已经压覆住她柔软的唇。 她顿时有些没有办法呼吸,抗拒的声音发不出,双手只能用力拍打他。 他捉住了她不乖的双手,按压在她身后的床头上,更用力地吻住她。 “唔……放开我……易宗林……你放开我……”她费尽气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才推开了他。 他倾身过来,还想要再欺上她的唇,她已经用手牢牢地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这两个月来,他回来的次数不多,加上他顾及到她怀着身孕,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亲密接触……所以此刻,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瞬间被挑起的深浓***。 她瞪大双眸,戒备地看着他,胸口因呼吸不稳还在起伏。 易宗林显然是用自己的自制力压住了这一刻的欲念,他像是意犹未尽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现在肯开口跟我说话了?” 她被他撩拨得又羞又恼,于是狠狠瞪着他。 他竟觉得她此刻气鼓鼓的样子有几分的可爱,随即笑了一下,“孩子今天还乖吗?” 她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可是想到他刚刚逼迫她说话的方式,她低下头,没好气地开口,“很好!!” 他轻松自在道,“思俞,你如果不看着我,我可能又要逼着你看着我了。”话音刚落,他的 头都低了下来。 他灼热的气息几乎碰触到她的唇时,她抬起了头,无奈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湿润的红唇,低低说道,“我很想继续下去,偏偏你这下学乖了。” 她心慌意乱地看着他,没敢再看向别处,生怕他会把他的话坐实。 他抬起了染着***的双眸,凝视着她精致的小脸,道,“小美跟我说,你今天去做产检了。” 她终于学乖了,点了点头。 他说,“孩子的照片呢?” 她故作疑惑看着他,“什么照片?” 他笑了一下,保持着耐性,“小美说医生给了你几张B超的照片,能隐约看到孩子的样子。” 她皱起了眉。这个小美,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呢? 他看了一眼她身下的枕头,“是你拿出来给我看,还是我自己拿。” 没有想到他早就看到她将照片放在了枕头底下,她顿时窘迫。 于是,在万般不情愿中,她把照片从枕头底下一张张地拿了出来。 ***已从他的眼睛里褪除,他接过照片,很认真地看着。 他一张张地翻看,脸色渐沉,眉心慢慢地蹙了起来,然后,他说,“怎么这么丑?” 她无语。 他看着那张就是被医生和小美都称赞的鼻子特别挺的那张照片,道,“生下来也会这么难看吗?” 傅思俞没好气地将照片夺了过去。混蛋!你才难看呢!小宝宝不知道有多可爱…… 看到她生气,他有些无辜道,“难道你觉得好看?” 她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枕头下,然后躺下身子,转身背对着他。 他笑了一下,似乎为了讨好她而补充了一句,“不过就算再难看,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也能接受。” 她实在忍不住顶撞了一句,“就算难看也是你的基因不好。”坏蛋的基因怎么会好呢? 他被她的话逗笑,倾身过来,由后抱住她,灼热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如果孩子的基因真的不好,只能说明我们当时的结合是不和谐的,他生气还选择我们身上不好的基因……” 一瞬之间她的脸已经红到耳根子。 她发现他是天生的调-情高手,很容易就让人无法招架。 她面红耳赤地缩紧了被子里。 他笑得更大声了,爽朗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 一觉醒来,睁开眼,她没有想到易宗林还没有离开。 他侧身睡着,手呈占有的姿势横放在她的腰间,看起来睡得很熟。 通常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所以她很少是看着他醒来的。 所以这一刻,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她竟怔忡。 他们在一起快一年,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 就一个男人而言,他的睫毛实在是太长也浓密了些。 沉睡中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唯独那双浓眉仍充满着他与身俱来的那股强势英气。 她恣意地欣赏他,视线游移至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和手臂,每一分每一寸都标示着力量,至此她情不自禁地在心底赞叹他的身材远远胜过那些在T台展示的男模。 难怪他穿每件衣服都那样的好看。 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花痴的状态中。 他动了一下,庆幸的是,并没有醒。 她送了口气,去浴室换下睡衣,然后去了客厅。 小美一见她从房间里出来就嘿嘿地笑,“傅小姐,现在十点了哦。” 傅思俞一时间没明白小美话底的含义,点了点头,“哦,都这么晚了啊!” 小美有些脸红地问,“易先生还在睡?” 傅思俞仍是点头,坐在餐桌旁端起小美准备好的汤喝了一口。 小美凑到她身边又说,“易先生昨晚累坏了吧?” 傅思俞听闻,“噗嗤”一声,一口汤全喷了出去。 小美见她被汤呛到,连忙上前轻拍她的背,“没事吧,傅小姐,您没事吧?” 傅思俞抚了抚胸口,羞窘加懊恼地看着小美一眼,“你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想哪里去了……” 小美被傅思俞这样一说立即窘迫脸红,“我昨天准备送汤给您喝,刚好看到易先生他……他在亲吻您,然后我就退出房间了,看你们今天早上都这样晚起,我还以为……” 这会儿换傅思俞的脸更红了,她刚想要数落小美这小丫头是个典型的色女,就看到易宗林穿着睡袍、接着一通电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显然是被这通电话吵醒的,面色有些不爽。 小美不敢再吭声,她也继续喝他的汤。 没过一会儿,他结束电话,来到她的面 前,“你换身衣服,等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自从她肚子大起来以后,他就很少要她陪他出门,可是这两个多月来的第一次。 想到他刚刚接电话时那不悦的神色,她不敢招惹,于是选择沉默。她想,反正他现在也不可能带她出席什么公众场合,毕竟,他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情-人有了身孕吧? --------------------------------------------------------------------------- 二十分钟后,她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他的车里。 他今天穿着浅色线衫和灰色裤子,看起来很是休闲。 她穿着宽松的衣服遮盖住自己隆起的肚子,乍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怀孕四个多月的人。 因为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也不想跟他说话,她随即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她怀孕以后就很嗜睡,没有想到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停下,然后她看到她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休闲外套。 闻到外套上有属于他的气息,她于是看了身边的他一眼。 他见她醒了,没说什么,兀自下车,绕到她这边替他打开了车门。 她还在失神的状态,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把他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到了,下车吧!” 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她这才放下他的外套,小心翼翼地下车。 他牵着她的手,朝一家门店走去。 她跟在他的身后,恍惚失神地看着他们牵着的手。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 因为太沉醉于眼前的画面中,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跟他进了什么店。 直到—— 视线里出现穿着纯白婚纱的模特,还有穿着燕尾西装的陆衍及穿着香槟色礼服的袁琪,傅思俞这才恍惚回神,震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陆衍也很震惊看到她,袁琪的脸色倒很是好看。 第一次跟袁琪见面就已经感受到来自袁琪森森的恶意,这会儿看到袁琪跟她微笑,傅思俞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一秒,袁琪主动伸手挽住了她,对她道,“傅小姐,很感谢你肯替舒曼来试婚纱,我们现在就进去换礼服试试吧!” 听到袁琪所说的话,傅思俞怔然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并没有太多的解释,只说,“我在外面等你,你试好就出来。” 傅思俞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易宗林已经转身离开了婚纱店。 傅思俞怔忡在原地。 这时候,陆衍将袁琪从傅思俞的身边拉开,拧眉道,“你怎么回事,你让她来替舒曼试婚纱?” 袁琪挑眉,“怎么了?她和舒曼的身材相仿,我让Kingsly带她来替舒曼试一下婚纱,不合适吗?” 陆衍沉声道,“她现在……” 袁琪瞟了傅思俞一眼,不屑吐出,“我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嘛……可是舒曼从法国定制的婚纱又不是修身型的,是根据西方皇室婚纱所设计的,胸口以下就开始是裙摆,所以她现在的身材是不会影响试穿效果的。” “袁琪……” “喂……”袁琪懊恼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Kingsly想要在婚纱上给舒曼一个惊喜,不找人先试穿一下行呢?” “那可以找……” 陆衍的话被袁琪打断,“喂,Kingsly都没说什么,你怎么意见那么多啊?” “我……”陆衍顿时无语。 袁琪将陆衍推了开来,重新挽上傅思俞,“傅小姐,帮帮忙吧?” 直到这一刻傅思俞才搞清楚自己今天被易宗林带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袁琪要他把她带来这里,替唐舒曼试婚纱。 傅思俞刚才还红润的脸颊瞬间就苍白了下来。 陆衍被袁琪气得,大步走出了婚纱店。 袁琪冲陆衍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傅思俞道,“傅小姐,很抱歉把你拉来替舒曼试婚纱,实在是负责替舒曼筹备婚纱的我,因为要给舒曼一个惊喜,不能亲自叫舒曼从美国飞来试婚纱,所以只好找个身材跟舒曼相仿的人替舒曼试一下……刚好我想到你跟舒曼的身材相仿,所以就求着Kingsly带你来了。” 傅思俞并不傻,她很清楚,作为唐舒曼最好的朋友,袁琪今天是代替唐舒曼来给她下马威的。 易宗林自然也清楚袁琪的目的,可他没有反对,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感受。 刚刚的外套,牵手…… 原来根本是她想多了,他只是跟之前一样,是在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傅思俞挣开了袁琪,正色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不必绕这样大的一个弯子让 我难堪。” 袁琪已经恢复对她的厌恶神色,双手环胸,鄙夷地看着她,“傅思俞,Kingsly把你带来替舒曼试婚纱,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傅思俞表情平静。 袁琪哼了一声,“你别以为你装作淡定自若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有多少的难受……我告诉你,傅思俞,陆衍和舒曼都看不出来你是爱Kingsly的,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一直都很想跟Kingsly在一起。” 傅思俞静静地听着袁琪“解剖”她的内心,神色未有任何的变化。 “我知道你很会院系,所以你不用急着在我面前否认,也不要说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别人家庭的话,因为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怀了Kingsly的孩子就可以利用孩子暗中破坏Kingsly和舒曼的感情,我劝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你以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就能怎样?实话告诉你吧,K舒曼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年跟Kingsly在一起她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所以Kingsly才会对你的孩子多了几分在意,但你不要得意,因为Kingsly和舒曼一直都很努力在要孩子,Kingsly承诺舒曼,如果舒曼怀上孩子,他就会断绝跟你和孩子的关系,如果舒曼这一直没怀上,他就会把你的孩子抱来给舒曼抚养……总而言之就是,幸福永远都是舒曼的,你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幸福。” …… 袁琪在和傅思俞说话的时候,陆衍正站在车窗旁跟坐在车里面的易宗林说话。 虽然易宗林在接的电话,陆衍还是自顾自说,“Kingsly,你应该清楚袁琪的性格,你把小傅妹妹带来,这不是明摆着让小傅妹妹受委屈嘛……” 易宗林向来有一心二用的本事,所以在结束公事上的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淡漠地看着陆衍一眼,“你心疼她?” 陆衍连忙举起手,郑重其事地表态,“你别误会,小傅妹妹是你的女人,我哪敢打她的主意,何况,我很爱我的老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对小傅妹妹居然只有的绝情,我还一直以为你对她余情未了呢!” 易宗林漠不在乎地看着后视镜中正从婚纱店里走出来的傅思俞,淡淡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你给她一点关心,就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心动,你给她一点冷漠,就会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当初的我吗?愚蠢而又可笑。” 陆衍震惊瞪大双眸,“你并不是真的在关心她?” 易宗林眯起眼,不屑且轻蔑地看着镜中越来越近的傅思俞,“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孩子?” “那你……” 易宗林冷笑一声,“女人真的很好骗,上了床,随便一些对旧情不忘的表现,她就对你甘之如饴,不爱变成深爱……” 陆衍从认识易宗林起,就知道易宗林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但自从易宗林跟傅思俞相遇,他亲眼见到易宗林对傅思俞的种种改变,比如一向喜怒不形色的易宗林在遇到傅思俞后情绪很容易起伏,这让他以为,傅思俞就是易宗林生命中的劫…… 他真的以为傅思俞其实早就拥有了易宗林的心…… 他没有想到,原来易宗林对傅思俞,早就已经没有感情,原来他真的只是报复。 陆衍不禁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替傅思俞感到悲哀,也替自己不是易宗林的敌人而感到庆幸。 “都说当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流泪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输了……你信不信,我现在走下车,只要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她就会在我面前泪流满面。”易宗林嘴角勾着一丝笑意道。 陆衍没有回答,因为傅思俞已经站车前,直直看着车厢里面的易宗林。 陆衍随即走到一旁。 傅思俞平静的双眸一直看着易宗林,直到英俊不凡的他从车上走下来。 面对着易宗林,她开口说,“袁琪刚刚跟说了一个谎,她说你之所以会在意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因为唐舒曼由于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怀孕,如果唐舒曼怀孕了,你就对我和孩子不管不理……袁琪并不知道她说谎的技术很差,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吗?” 易宗林深凝着她说道,“她只是在替她的好闺蜜不安,你知道的,我的确在易这个孩子。” 在意孩子? 他为什么会在意她的孩子? 这一刻,她忽然想通一件事。 如果讨厌一个人,不是连所有属于这个人的一切都讨厌吗? 他在两个多月前曾亲口跟她说他并不讨厌她,那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为什么他会时而温柔,时而冷漠? 是因为没有忘记过去而又无法抗拒现在的她吗? 他的报复其实是不是建立在在乎的基础上? 因为还在乎,所以始终不肯放了她,因为还在乎,即冷漠对她,却还是抑制不住对他们孩 子的关心,因为还在乎,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问她是否爱他,因为还在乎,所以逼着自己娶唐舒曼为妻,以来逃避对她的感情? 清澈的瞳眸,慢慢地染红,无法控制的,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她如此脆弱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泪水覆盖她的眼眸。 他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薄唇淡逸,“好好的,你哭什么?” 她垂落眼睫,慢慢低下头……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坠落,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老天为什么不让她早点知道他还在意她? 如果她早知道,她一定不会等他跟唐舒曼结婚就去找他…… 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算她把当年的事实告诉他,他们也不可能从头开始了…… 他已经有妻子且婚礼在即,她怎么可以去破坏? 他把她揽在怀里,不断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液。“你怀着孩子,最好不要动不动就哭……我可不希望你以后生下来的小孩也是个爱哭鬼。” 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鼻子里都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K……” “嗯?” 不能问他,不能…… 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就算能从他口中得知她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可能跟她再走到一起…… 唐舒曼在他最落魄无助的时候照顾他,他对唐舒曼负有责任,而他如果选择跟她在一起,也对不起因为她间接而死的父母…… 而且,她不能去破坏他现在美好的婚姻,她从一开始就配不上他…… “我有点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所有的话哽在喉咙,最后破口而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他点了下头,把她抱进了车厢。 …… 袁琪气鼓鼓站在陆衍身旁,跺脚,“老公,你看Kingsly居然抱傅思俞上车……他是忘记了舒曼了吗?亏舒曼那样的信任他,他居然对傅思俞真的还有旧情,他真的太过分了!!” 袁琪一直帮自己的好友抱不平,陆衍却没有半句的回应。 袁琪忍不住抱怨,“喂,你现在是在包庇某个坏蛋吗?” 陆衍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袁琪忙追了上去,愤愤指责,“陆某人,你怎么能选择漠视?你这样对得你同是你好朋友的舒曼吗?” 陆衍淡淡对身后的娇妻道,“你不用担心,舒曼会幸福的。” 袁琪终于追上陆衍,挽住自己的丈夫,不明所以道,“我用这话来哄舒曼,你也用这样的话来哄我吗?易宗林现在可是开车载傅思俞走了耶……” 陆衍没再理会自己妻子的喋喋不休,只在心底又叹了口气。 --------------------------------------------------------------------------- PS:今天更新了一万字哦,明天会继续早更,感谢送月票的童鞋们,希望有更多的留言,更多的月票支持冰哦!   ☆、99.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为我整理领带(5000+〕 第九十九章 “小美,你再给申秘书打个电话,问易先生回不回来,我今晚做了他爱吃的菜。”将自己亲手烹饪的美食端上桌,傅思俞温柔典雅地吩咐道。 “好的。” 小美转身去打电话,傅思俞又去厨房将自己煲了几个小时的汤端了出来。 美食终于都摆上桌后,傅思俞问小美,“电话打了吗?籼” 小美站在一旁,失落地说,“申秘书说易先生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傅思俞刚刚还很美丽的心情,瞬间有些低落了下来。“不然你再打电话给申秘书,你说只是吃顿饭,不会耽误易先生多少时间的。姣” 小美走到傅思俞身边搀住了弯腰摆摆盘的她,说,“傅小姐,前天晚上你亲自做了晚餐等易先生,昨晚也是,今天又是……我每次跟申秘书打电话他都说易先生有事没办法回来,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借口,是易先生自己不想回来。” 傅思俞放着餐具的手顿了一下。 小美愤愤不平道,“既然易先生根本就不在意您亲自下厨,您又何必每天都打电话问易先生是否回来呢?” 傅思俞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美丽的脸庞上凝结着一层忧愁。 小美心疼道,“您都在厨房忙碌了一个下午了……您自己先吃吧,可别饿坏了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傅思俞摇了摇头,“我还不饿。” “那您也要休息一下,你这样会累坏你自己的。”小美说完,便坚持扶着傅思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在厨房忙碌了一个下午的傅思俞也的确是累了,她靠在了小美垫在她身后的枕头,眸光略微的失神。 小美一直站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许久以后才注意到小美,手肘撑柔软的沙发扶手上,扶着额头,“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小美是个直性子,憋在心底的话早就想说了,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噼里啪啦就开口,“傅小姐,我觉得你那天跟易先生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之前你跟我说你并不在乎易先生回不回来,可是这几天您好像特别想要见到易先生,还有,您对易先生的关心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傅思俞眸色宁静,只是精致无暇的脸庞上掩饰不住内心低落的情绪,低落开口,“小美,你知道吗?我和易先生曾经是很相爱的。” 小美听闻捂嘴错愕,“傅小姐您和易先生以前就认识?” 小美一直以为傅思俞和易宗林的关系虽然有些复杂,但说到底还是“包-养”的关系,因此从来没有想过傅思俞和易总裁曾经是情侣的关系。 傅思俞此刻仿佛在回忆着从前甜蜜美好的画面,脸上很浅很浅的一抹笑,却充满着幸福和满足感,缓缓开口,“他以前很爱我……曾经跟我说说过,他这辈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他会给我全天下女人都企及的幸福。” 易宗林冷静自傲,狂妄尊贵,优秀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这让小美很难想象易宗林曾经对傅思俞说过这样庸俗和感性的话。 “可惜我当时无法继续跟他走下去,分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因为始终无法从那段感情里抽-身,在一次心神不宁的时候,出了车祸,造成车上父母的双亡。” 小美实在难以想象如今高高在上被世人奉为神祗一般的易宗林,曾经居然这样颓然消极过,她张大眼睛,“所以我每次劝说您跟易先生在一起,您回答我说不可能,都是因为这个?”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和他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您……”小美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您由始至终都不爱易先生吗?” 小美的问话,让傅思俞沉默了好几秒。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她才回答,“我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因此一直过得不开心……我一直以为他跟我在一起是别有用心的,他想要报复我曾经对他的伤害,但是直到前几天我才意识,我可能误会他了……因为这将近一年的相处让我感觉到,他对我或许不只是报复。” 小美疑惑。 傅思俞紧接着道,“我想……他应该才是我和他之间更痛苦的那一个。” 小美越听越不明白了,问,“傅小姐觉得易先生痛苦,是因为……易先生他还在乎您是吗?” 傅思俞悲伤地笑,“连你也能看得出来。” 小美道,“当然呀,易先生虽然不常回来,但他每次回来对傅小姐您都很温柔的……他还很关心您,经常嘱咐我和阿姨要好好照顾您。” 傅思俞沉痛闭了下眼,“所以,我不该对他不好……因为他比我过得更不好。” “之前我也觉得易先生对傅小姐您的感情很矛盾,有时候很疼您,比如您刻意疏离他的时候,他不计较也不生气,有时候却又很冷酷,经常前一秒对您还温声细语,下一秒就冷脸离去,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易先生他究竟宠您还是不宠您……现 在被您这样一说,我倒是理清了易先生对您的感情,事实应该是,他恨着您的同时也在乎您,他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去的那段情。” 傅思俞悲伤的眸子里溢满心酸和难受,嗓音因哽咽而沙哑,“他好傻……” …… 同一时间,恒集团旗下醇忆酒店。 易宗林正在跟徐品柔用餐。 今天的易宗林看起来格外的俊逸不凡、神采飞扬,坐在他对面优雅用餐的徐品柔穿着一袭白色的洋装,看起来清致脱俗,美丽极了。 从远处看去,两人极为的高贵,登对。 申秘书再一次从旁边走到易宗林的身边,脸色略微的沉。 正在跟易宗林说话的徐品柔注意到申秘书的表情,优雅地抬起漂亮的脸庞,问,“申秘书,你是不是有事要跟Kingsly说?” “呃……” 申秘书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易宗林有些不耐烦,他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问,“什么事?” 申秘书犹豫了一秒,才无奈当着徐品柔的面开口,“傅小姐第四个让小美打电话来,她问您今晚是否回家吃饭?傅小姐亲自下厨做了您爱吃的菜。” 徐品柔听见申秘书所说,抬起剪水般的双瞳,看了易宗林一眼。 只见易宗林放下餐巾后,深望着徐品柔,英俊不凡的脸庞上呈现一抹宠溺的浅浅笑意,“你怎么不吃了?这里的饭不符合你的胃口吗?” 徐品柔闻言怔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易宗林笑着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对徐品柔道,“我今晚还有个应酬,待会儿我会让司机送你去酒店,我晚点过来陪你。” 徐品柔顿时红了脸,娇羞点点头。 …… 离开酒店,申秘书默默地跟在易宗林的身后。 易宗林拥有天生的俊逸脸庞和与身俱来的气度尊贵,立即就惹来了酒店所有女性的侧目。 易宗林视若无睹,径直走出酒店。 申秘书一直在犹豫,直到随性的保镖替易宗林打开车门时,申秘书才开口,“总裁,傅小姐已经连续三天都亲自下厨为您筹备晚餐,这期间她还主动打过几通电话给您。”可惜,他的老板连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 易宗林的手扶在了车上,脸上沉静冷鸷,“怎么,你今天倒帮起她说话了?” 申秘书低着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将这件事跟总裁您禀告一下。” 申秘书对傅思俞的印象一开始是好的,自从得知傅思俞和易宗林曾经的那段情后,申秘书对傅思俞便不再有好印象了,行为举止也对傅思俞多有抵触,但就现在的傅思俞而言,申秘书其实并没有觉得很差劲。 易宗林弯身进了车厢,嘴角勾起一抹笑,风轻云淡道,“别为她的外表所欺骗……我玩-弄她,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 傅思俞秋水般的瞳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落地窗。 落地窗里的她,今天抛弃了平常宽松自在的孕妇装,穿上了一袭湖水绿的轻纱洋装,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细嫩的肌肤更为吹弹可破……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只跟他在一起一年,所以只陪他过过一次生日。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心底永远记住了他生日的日子,她还记得她那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那支他至今保存的钢笔。 现在想想,他没有遗忘旧情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只是她太后知后觉。 那么,今天她该用怎样的方式为他庆祝呢? 易宗林这个人向来很低调,他从来不过生日,似乎就连申秘书也不知道他生日是什么时候。 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走着,她知道现在已经五点,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公司。 如果他今天回来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来公寓的路上。 或许,今晚她可以陪他出去吃个晚餐,不过,她肚子大了以后,他好像还没有带她出去吃过饭。 她该送什么礼物给他呢? 傅思俞苦思许久,还是没办法决定。 身为扬名世界的地产巨头恒集团总裁,她实在想不出他会缺什么。 再说,太贵的她也买不起,而一般的领带、袖口这些礼物,他身边那些红颜知己送他的,已经够他三辈子都穿戴不完…… “如果有来世,我愿意放逐你我的心,让彼此背道而驰……”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正欲去拿手机,小美已经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在递给她的时候,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说,“你的阿娜答。” 傅思俞笑着接过手机。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日子特殊,接他电话的时候,她的心竟有些紧张,扑 扑地跳。“喂。” “思俞,你帮我准备一套正式点的西装,我打会儿要出席一场重要的宴会。”他磁性好听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 “宴会?”傅思俞怔了一下。下午让小美打电话问他今晚的行程时,申秘书说他今晚并无公事。 “临时安排的,我私人的聚会。”易宗林淡淡回答她,似乎对她的反应了然于心。 “可是……”她很想跟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庆祝吗?不对,他说有私人聚会,难道是有人已经帮他庆祝生日? “怎么了?” “没……”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前几天买的那套墨色的可以吗?” …… 在公寓里有间房是专门放易宗林个人的衣物。 从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到高尔夫球衫,应尽所有场合的需求。 傅思俞的眼光不错,帮他选的衣服通常都能令他满意,所以易宗林低头扣着袖口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异议。 傅思俞在厅里,正看着他。 他果然是适合暗一点的颜色,年轻、霸气、又显得沉稳尊贵,还能把他身上那股傲然的气质调和得温柔些。 他的五官俊挺有型,尤其是那双深幽的眼眸,她第一眼看见就已经感叹世界上竟又如此明亮好看的双眼。 他薄薄的唇抿着,仍旧低头在整理墨色的袖口。 她看着他,在心底感叹。 他其实很年轻,才二十九岁,眼底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稳重,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她刚刚来到他身边时,有天晚上醒来她无意间看到他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 七年后的他,沉稳内敛、冷傲不羁,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消极的一面,可是那一晚,她看到他一个人默默喝酒的样子,那孤单寂寞的身影,令人心疼。 此刻的她,很深刻地明白,其实他也只是披了一张骄傲冷漠的外壳。 “我帮你吧……”傅思俞忍不住上前。 易宗林理所当然地伸出手,让她帮他整理一切,调整袖口,调整领带角度。 因为帮他整理,他们的气息靠得很近。 她能够闻到他今晚身上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道和他身上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跟他有过无数次亲密关系的她,在这样靠近他的时候,脸颊还是会不自禁地泛红。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让她此刻的脸颊更红了。 实在忍不住他这样的注视,她在替他整理好领带后,开口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的目光柔和,声音却比目光还温柔,“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为我整理领带。” 她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你不是喜欢我这样乖顺的吗?” 他笑了笑。 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她背对着他,站在了原地。 “忘了说,你今天很漂亮。” 当然了,她今天精心打扮过,她还以为他没有注意到。 回过身,她看着俊逸挺拔的他,“你今晚回来吗?” 他双手环抱住她,因为她隆起的腹部,他的双手只是轻放在了她的腰上,温柔说道,“当然……我还要你陪我一起过生日。” 她双眼瞪大看着他。原来他知道她今晚是为他精心打扮的。 这一刻,他俯低头在她的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深浓的目光看着她,“等我回来。” 沉浸在他这一刻的温柔中,直到他走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 小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双手托腮花痴一般看着易宗林已经离去的身影,啧啧道,“易先生温柔起来真的好帅啊,他说这些温柔的话时怎么能这么帅呢?” PS:最近都会保持凌晨更新,但因为凌晨更新时间不定,为避免亲们久等,亲们可以早上起来看哦!么么哒!   ☆、100.他说:思俞,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满足过(5000+) 第一百章 傅思俞已经换下那件漂亮的洋装,穿着宽松的水蓝色衬衫式睡衣,放下瀑布般又黑又直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 她独自坐在床边,和那搁在桌上的蛋糕一样,美丽,落寞。 这蛋糕是她昨天在手工烘培坊订的,她本来想亲手给他做一个的,又怕向来对事物很是挑剔的他可能会看不中她做的蛋糕,最后才决定去订做一个。 今晚陪他庆祝生日的人会是谁呢籼? 这两天有报纸上报道他和徐品柔在一起的画面,莫非今晚帮他庆祝的人是徐品柔?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姣… 他跟这些女人究竟是商场上的逢场作戏,还是真的风流成性? 现在的他,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不过没有关系,她不需要了解现在的他。 她虽然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但她依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不过是他的情-妇,她有什么资格管他? 就算他对她还残留着一丝丝曾经的感情,他也不可能改变他们现在的关系,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值得他珍惜的女人。 她有自知之明,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她仅仅只是,想要对他好。 …… 再一次抬眸,看向墙上的时钟,十二点五分…… 终于,傅思俞疲累地靠在了床头。 没有想到,他食言了。 之前没有看清他的时候,他回不回来,她不在意,现在,她的心竟涌起一丝丝的失落。 他恐怕又是故意让她这样等的吧? 终究是眷恋敌不过恨意,他永远都不会跟她承认他是在乎她的。 关上灯,她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到了“叮咚”一道门铃声。 晚上煮饭的阿姨和小美都已经各自回家,所以,她不得不挺着四个多月的肚子,亲自起来开门。 打开公寓房门,竟然看到易宗林站在门口。 她是真的以为他今晚不回来的,因此愣了一下。 “思俞……”他一手扶着墙,声音低沉而迷人,那双深邃黝黯的眼眸里透着几分醉意。 他居然在别的女人那里喝醉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力图保持平静,走到他身边搀扶住他。 幸好他醉得不是很厉害,她没有动用多少气力就把他扶进了房间。 帮他解着领带和衬衫扣子的时候,他身上那属于女性浓郁幽香的香水味道窜入了她的鼻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停止了手边的动作,也没有进浴室拿毛巾替他擦拭,手放下来后只说,“你醉了,我今晚去客房睡。” 她转身刚准备要走。 易宗林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动作像捷豹那样的敏捷,把她整个人轻轻一拽,拉进他的怀里。 “生气了?”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他睨着她清澈却落寞的双眸,欣赏这张为他美丽、为他心情不悦的小脸。 “没有。”她撇过头,语调轻淡。 易宗林伸手轻抚她的脸庞,眸光深沉注视着她。 “我不会看错,你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从来都无法逃过我的眼睛……不是吗?”他轻轻勾起嘴角,漾着一丝坏坏的笑,那低哑而性感的磁性嗓音足以融化这时间任何一座冰山。 他向来就是这样自信,偏偏他的确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我没有。”她再度否认,语气尽管和刚才一样,却已经没有多少说服力。 易宗林并不在乎傅思俞的否认,他对傅思俞早了如指掌。 都说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变盲目,所以他年轻的时候才会没有看穿她。 她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个让他栽过跟头的人。 此刻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此刻的内心,明明在乎,却要表现得毫不在意。 她对他的爱,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生气我刚从别的女人那里回来?”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细致的脸庞,像施着魔力似的催眠她抵抗的意志力。 他真的很厉害,连她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内心如此,却被他一语中的。 他像狡猾又冷酷的捷豹,玩弄着手中的猎物,而在他的手中,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兔子,挣扎着想要逃开。 “很晚了,我去睡了。”她试图挣开他,如此对他说道。 不能沉浸在生气当中,因为在他面前显露出这样的情绪,是不适宜的。 这会让他误以为她其实妄想着跟他继续走下去。 “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去睡。”仿佛事不关己,他轻笑说道。 他果然在等着她承认,但她不能承认,因为她一承认就输了。 “我不在意你在别的女人那里喝醉,也不在意你这么晚回来,我只是等了你一晚上,有点累了, 想去休息了……请你放开我。” 她轻轻挣扎,想要推开他,易宗林却伸手将她整个人用力揽进怀里,双臂紧紧地圈着她—— “你是我的,哪里也别想逃。”他说得那样的霸道,却又情深得令人心碎。他会没有名义地跟她纠缠一生,永远都不会让她逃走。 “你……” 傅思俞还在挣扎,易宗林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那柔软的、缠绵的、带着温热的薄薄双唇,狂乱又深情地吻着她,熟悉的男人气味混合着醉人的酒香,融化她的防线和意志力,随着每一寸的肌肤的退守,她终于完全臣服于他。 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的挣扎就是白费力气,她根本无力抵抗他…… 那温暖厚实的胸膛、熟悉迷人的气息,如洪水猛兽般瞬间摧毁她来不及筑好的脆弱堤防,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身上那股属于男人的性感酒气及酒醉后异于平常的热情都让她比平日更无法招架…… 她渐渐就沉沦进他放肆又热情的攻势里。 易宗林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边,当他把她放在床上,未免伤及她的肚子,整个人很小心翼翼地撑在她的身体上方时,他无意间看到了放在桌面上那个蛋糕。 “你一直在等我切蛋糕?”他支撑着自己看着她,声音温柔得不真实。 傅思俞默然不语,因为他这样一说,心里竟有几分的委屈。 “真的……”他低声在她耳畔,吐着温柔的气息,“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跟她说对不起。 看着别处的清漾双眸慢慢地看向了他,凝住在他英俊温柔的脸庞上。 “可惜今天已经过了,来不及切蛋糕了。”她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眼神中柔媚带着点埋怨。 他笑了笑,摇摇头,“还没有……” 她不解。 他说,“家里的钟一向都快了十分钟。”这是他的习惯,习惯把时间调早,这样就不会在处理事情的时候迟早。 傅思俞忽然眼眶一热。 没想到他并没有忘记要她等他,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赶在十二点钟之前回来了…… “所以,还有一分钟才到十二点,今天还没有过。”他眼神大而邪魅地看着她,“你说,该怎么庆祝?” 她很清楚他口中的庆祝并非要她此刻起身帮他切蛋糕庆祝…… 看到他谜样的脸孔,邪魅的眼神,越来越灼热的气息,她已深深沉迷……双手,情不自禁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自从她怀孕以后,虽然亲密的次数不多,但他每一次都是很有分寸的,所以她不用担心。 看到她主动以“爱”的方式庆祝,易宗林满足地笑了一下,紧接着俯低头,开始纵情在她的身上享受欢愉。 他们像两个饥渴已久的人,那样的渴求彼此…… 易宗林高超的技巧,带领她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 …… 在最后一次动作后,易宗林慵懒地抱着背对着他已经累得还在喘息的她,慵懒靠在她的颈畔,闭起眼睛—— “思俞,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满足过。” 傅思俞仿佛累得也不想再伪装自己的心情了,喘息着道,“我也没有这样的满足过。” 他在她白xi细致的颈子上疼惜地吻了一下,“如果不是顾及到你现在怀着身孕,今晚……我肯定要你陪我一整晚。” 她本来就没有褪去的红潮因为他的话而再度脸红至耳根,然后,她转过身,伸手抱住他。 他很满足地揽她进自己的怀里,却不碰到她隆起的腹部,深深吻了一下她的唇。 -------------------------------------------------------------------- 清晨,傅思俞在易宗林的怀里醒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怀抱里醒来。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安稳,似乎是她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也许是他昨晚喝得太醉了,也太累了,他才会这样抱着她睡觉。 傅思俞随即起床,拒绝厨房阿姨和小美的帮助,心情颇好的亲自帮他准备早餐。 她像个小妻子一样,端着餐盘走进卧室,白色的瓷盘上有两份金黄的鸡蛋和剪过的火腿,她还在上面淋了一些蜂蜜,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她刚刚走进房门,就看到易宗林正穿上衬衫,一手还拿着手机说话—— “品柔,我现在不就打电话给你了吗?我没有忘记今天陪你吃早餐……你乖乖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去接你。”易宗林对着手机那头的女人甜言蜜语,完全没有顾忌她的存在。 傅思俞现在知道了,昨晚帮易宗林庆祝生日的就是据外界说最受易宗林宠爱的徐品柔。 她觉得他真厉 害,可以这么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把早餐放在床边的矮柜上,装作没有听见。 易宗林结束电话,瞥了她一眼,“我的外套在哪里?” 他明知道她听见了他跟别的女人甜言蜜语,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平常一样平淡问她。 昨晚的深情和温柔,显然已经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他穿着衬衫,她的心莫名无法保持镇定,忍不住开口,“你不吃早餐吗?” “我约了别人。”他淡淡回答,扣好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在,再走到她面前,习惯性让她帮他系好领带。 原来,所有的温柔不过是昙花一现。 美好的画面,其实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和他又恢复了原样。 庆幸的是,她还能够分得清梦境和现实。 帮她调整领带的时候,她随口一问,“你最近不用忙着婚礼的事吗?如果我没有记错,距离你和唐小姐步入婚礼的日子只剩下两周。” 易宗林倏地挑起她的下巴,俊颜露出一抹笑,“你最近真的很关心我。” 傅思俞看着他炯亮的眸子,平静回答说,“你关心我,我自然也会关心你。” 他听闻笑了一下,“你真可爱。”说着低下头欲亲吻她的脸颊。 她适时躲了开来,淡淡道,“快去接徐小姐吧,别让她久等。” …… 易宗林离开公寓后,傅思俞秉承着医生的嘱咐,由小美陪着去公寓楼下的花园散步。 每天都在这花园里走动,傅思俞觉得她现在就像一只被易宗林juan养的金丝雀。 实在是看厌了花园里的景色,傅思俞决定去街上走走,顺便替未出世的宝宝买些婴儿用品。 由于她怀孕以后走就很少去外面走动,加上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礼在即,世人都把焦点放在了这场世纪婚礼上,因此她也淡出了世人的视线,如今就算走在街上被人认出,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被指指点点。 逛街的时候,她一直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在过红绿灯的时候,她竟在绿灯还没有亮的情况下就迈开了步伐……而她身旁跟着的小美,因为手里拿着很多的婴儿用品竟来不及扶住她。 只听见“吱”一声急猛的刹车声传来—— 车子在距离傅思俞几乎不到五公分的位置上终于刹住了车。 小美吓得连手上的东西都掉了,急忙飞奔到傅思俞身边,“傅小姐,您没事吧?天呐……刚刚吓死我了。” 傅思俞也受到了惊吓,双手本能地抚着隆起的肚子,还处在惊魂未定中。 坐在车后座的人因为刚下飞机,正闭眼假寐,一个急刹让他俊逸脸庞上的眉心聚拢了一下。 司机连忙道,“对不起,占总,是那位小姐不看红绿灯突然走出来……”司机吓得额头上满是汗。 占至维最讨厌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坐在副驾驶位的夏禹原想谴责司机,无意间却瞄到车前惊魂未定的女人是傅思俞,他喉咙一紧,说,“占总,好像是傅小姐……” 占至维睁开眼,黝黯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车前的傅思俞。 好半天傅思俞才心有余悸地回过神,原是要跟车主道歉,却不想抬起的目光正好跟车内的占至维相接。 当西装革履的占至维从车上走下来时,站在傅思俞身旁的小美已经怔忡。 有钱人都有股与生俱来的尊贵风度,这点在易宗林身上能看得到,在占至维的身上也能看得到。 小美已经认出眼前的男人就是频繁出现在报纸和周刊上,全世界最有身价的钻石王老五兼Hsou集团总裁占至维。 如果说易宗林的已婚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只能放弃对他的幻想,占至维就是让这些女人重燃幻想的人。 他年纪跟易宗林相仿,长相不分伯仲,更相较易宗林在商场的冷酷狠厉,他处事谦和有礼,卓尔不凡,满足了全世界所有女性对心中男神的幻想。 占至维操着好听的男性嗓音,微笑开口,“傅小姐,好巧,没有想到再一次在路上遇见你。”   ☆、101.某人吃醋了(5000+) 第一百一十一章 傅思俞冲占至维微微笑了一下,可来不及张口,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呃……” 傅思俞疼得微微弯了腰。 小美再度紧张,“傅小姐,您怎么了,您没事吧?籼” 傅思俞紧紧拧着眉,脸色苍白,很是难受的样子,“我……我肚子好痛……” “什么……”小美吓得不轻,六神无主起来,“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姣” 夏禹道,“该不是因为刚刚受惊而动了胎气吧?” 占至维眉心蹙起,帮着小美扶住傅思俞,冷静道,“如果是动了胎气,现在一定要坐下来躺一下……” 傅思俞已经痛得说不出话。 占至维没有任何犹豫,将傅思俞抱了起来,吩咐司机,“把车后座放下来。” 司机连忙遵照嘱咐去做,并把车开到了路边。 占至维小心翼翼地将傅思俞抱进了车厢。 他的林肯商务车够大,加上他命令司机将所有的车门和窗户打开,她靠在座椅上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占至维还不忘命令夏禹,“叫救护车。” 夏禹刚准备打电话,傅思俞已经抓住占至维的手臂,她的额头上全是刚刚隐忍疼痛溢出的汗水,可是脸色相比刚才的惨白已经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她艰难地开启唇瓣,“不用叫救护车……我没事。” 小美蹲靠在她身边,紧紧地握住傅思俞的手,“傅小姐,您不要吓我,我好害怕……您真的没事吗?” 疼痛慢慢减缓,也让傅思俞紧紧皱着的眉心慢慢舒展,终于,她撑起一抹笑,对小美摇摇头,“别担心,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小美都快吓哭了,听见傅思俞这样说眼泪才没有掉出来。 傅思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笑着道,“我怪我吓到肚子里的宝宝了……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看到傅思俞会开玩笑了,小美才跟着笑了出来,眼睛里还带着泪光,“傅小姐您真是吓死我了……您要是真出什么事,我该怎么跟易先生交代……” “傻瓜,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有事……”安慰了小美一句,傅思俞抬起眼睛看向面容温文尔雅的占至维,“占总,谢谢你。” 占至维笑了一下,“傅小姐你没事就好。” 傅思俞挣扎着要从车上下来,占至维急忙扶住她,温声道,“傅小姐你还是在车上多休息一下吧,毕竟动了胎气不是小事。” 小美连忙跟着道,“是啊,傅小姐,您最好再休息一下……定定惊。” 傅思俞犹豫。 占至维道,“上一次经由洛威的介绍,我和傅小姐你也算是朋友,既然偶遇了,不如就坐在车上聊会儿天吧!” 傅思俞一直都很感激占至维对傅洛威的帮助,再加上占至维也曾出手帮助她离开,她早就想跟占至维亲口说句感激,但她碍于现在狼狈的样子,所以才会犹豫。 最后,她点了下头。 …… 车厢里,傅思俞已经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她窘迫地对身边的占至维道,“占总,真的很不好意思,每次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你。” 占至维笑了一下,笑容始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这恰巧说明我跟傅小姐你很是有缘……不过相比上次见到傅小姐,你似乎清瘦了些。” 傅思俞没有否认,浅浅笑着说,“可能是我现在的营养都给了肚子里的小宝贝吧……” 其实小美她们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是她属于身体怎么吃都吃不胖的那种类型。 “傅小姐今天是来逛街的吗?” “嗯,我来给宝宝提前买些生活用品。” “看来傅小姐如洛威所说的一样,已经决意留在易总身边。” “对不起,占总……我知道洛威很不容易才请到你帮我,我却辜负了你和洛威对我的关心,真的很抱歉。” 占至维俊颜漾起一抹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帮洛威也是看在他有能力帮我赚钱的份上。” 傅思俞发现,同样是商人,占至维比易宗林好沟通多了,起码他说话不深沉,也不难听。 “我很感谢占总您对洛威的器重,我相信你不会看错人的,洛威一定能帮到您。” 占至维点点头,“我就是疑惑……傅小姐你为什么会突然打消离开的想法呢?据洛威所说,易总他和傅小姐你的关系……很是僵硬,容我多嘴说一句,洛威很担心傅小姐你继续呆在易总身边会受到伤害。”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冲占至维恬淡一笑,“占总,我知道洛威他很担心我,但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原因的。” “傅小姐介意跟我说说吗?” 傅思俞轻轻咬唇,低下了头。 占至维笑着,温声吐出,“当然,如果傅小姐你不方便的话 ,我们可以聊别的话题。” 傅思俞连忙摇了一下头,抬起眼睛看着占至维雅致的面容,“占总,其实我选择留下,有两个原因……原因之一是,那天被易宗林从机场带回来,他跟我说了一席话,他的这些话让我明白,如果他不放过我,我此生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A市,因为,他就算找不到我,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伤害我,占总跟易宗林都是商场上的人,想必占总你也清楚易宗林的为人。” 占至维点了下头,“我虽然没有跟易总在商场上正面交过手,但我一直都听人说易总是个全世界都怕得罪的人,不过我想傅小姐你之前打算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清楚易总是这样可怕的人,你其实并不畏惧他,真正让你决定留下是第二个原因。” “是的。”傅思俞如实道,“占总,我希望我跟你说的这番话你也可以替我转述给洛威,因为自从我决定要留在这里后,洛威就一直都不肯接我的电话。” “你说。” 傅思俞幽幽叹了一声,道,“占总,你有爱过人吗?” 占至维眉心蹙了一下,“爱?”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女人很麻烦,所以,这个字对我很陌生。” 傅思俞精致美丽的脸庞漾起一抹笑,“所以占总你现在无法明白,等你以后你所爱的人后,你就会明白,没有人会舍得离开自己所爱的男人。” 占至维闻后挑了一下眉,“傅小姐你的意思是……你爱易宗林?” 傅思俞呈现在脸庞上的笑意在此刻染上一层淡淡的愁苦,她自嘲一声,“我很傻吧……他明明是在报复我,我却还是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深陷了进去。” “我相信傅小姐留下的理由不单纯是因为你对他无法忘记的这份情……” “是的……”傅思俞双眼泛红,笑着说,“因为我直到最近发现,原来他并不是想要真的伤害我,他其实并没有忘记曾经对我的那份情,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对我报复,只是因为他仍旧在乎我……” …… ------------------------------------------------------- 晚上,易宗林突然回来了。 之所以说易宗林是突然回来,因为傅思俞之前已经让小美给申秘书打过电话,申秘书很清楚地跟小美说易宗林今晚不回来。 所以,她坐在沙发上很认真看着育儿书,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并把沉浸在书中的她搂了过去时,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回来了?” 她本是卧在沙发上看书的,立即就坐起了身,这让他更方便搂住她。 他嗅着她刚洗完头后发丝上散发的好闻香味,沙哑道,“怎么了?我回来你不开心?” 她贴近的气息立即让她红了脸,有些害羞。要知道,厅里还有厨房阿姨和小美,他现在可是当着她们的面。 幸好,厨房阿姨和小美都是很识相的人,两道窃笑后,就不知道闪到了哪里。 “你好香……”他流连在她的发丝间,语调染着一丝暧昧。 她羞涩低头,“我刚刚洗头了。” “我喜欢这种味道,你以后就用这种洗发水。” “嗯。” 他恋恋不舍从她的发上离开,抬起她低着的头道,“有留吃的给我吗?” “啊?”她怔了一下,“你还没吃饭吗?” 他笑着说,“申秘书跟我说你这几天都亲自下厨等我回来吃饭……今晚刚好比较早结束应酬,在饭局上尽惦记你做的菜,所以没吃什么,就想着赶回来尝一尝。” “你这几天都没回来吃饭,所以我……”傅思俞窘迫道,“今天没下厨,晚饭也只让阿姨做了我那一份。” 易宗林刮了一下她漂亮的俏鼻,起身,他松着领带,抱怨却更似宠溺,“没良心的……我每天在外面赚钱这样辛苦,回来却连餐饭都吃不到。”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的面前,很是无辜道,“是你自己没良心……我每天都做饭给你吃,你又不回来。”她一边说,一边帮他脱掉西装,解着衬衫扣子,驾轻就熟得像个懂事的小妻子。 易宗林低着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享受着她此刻的服务。 帮他把西装外套放好后,她扶着他的腰,问,“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他亲昵环抱住她,气息就拂在她的鼻尖,“你怎么这么乖?” 感觉得到他说话的气息越来越灼热,她轻轻挣开他,说,“你这人很难伺候耶……没做东西给你吃,你说我没良心,做东西给你吃,你又质疑我。” 他将她身子扳了过来,由后抱住她,“我不是质疑你……” 他温热的嗓音在她的颈畔,惹得她的肌肤很痒,忍不住缩起肩膀。“我只是很喜欢你温柔的样子,让我禁不住想要更疼你……” 傅思俞躲开了 他落在她颈间的吻,转过身,手抵在他的胸口拉开彼此的距离,害羞道,“别这样……” 易宗林染着***的双眸看着她。 傅思俞看到他的眼神脸更红了,小声嘀咕,“肚子里的宝宝会抗议的。” 于是,易宗林欲求不满地捶了一下沙发,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去做吃的吧!” …… 傅思俞进厨房后,易宗林便去了书房。 小美不知道何时已经等在书房,见到易宗林,恭敬地唤了声,“易总。”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阴鸷地看着小美,“申秘书跟我说她今天出门了?” 小美此刻的样子就像一个端严的秘书,完全不似平日里跟傅思俞谈天说地的小姑娘,她沉静点头,“是的,傅小姐今日出去了。” 易宗林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申秘书说你早上的时候有打电话给她,但没有说什么事……怎么了?” 小美低下了头,生怕触怒易宗林,颤着声道,“早上……早上我陪傅小姐出去逛街买婴儿用品,回来的时候傅小姐因为没有注意到红灯,差点就被一辆车撞上……” “什么?”易宗林厉声追问,“接下去呢?” “当时很危险,幸好,车子在距离傅小姐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小美顿了一下,继续道,“后来车主下来了,傅小姐认出车子的主人是占总——占至维,然后傅小姐她……” 小美在紧要关头突然住口,她害怕接下去的话会真正触怒到易宗林,毕竟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和监视傅思俞 不容小美迟疑,下一刻易宗林已经冷声的出口催促,“说下去,不许隐瞒。” “傅小姐她……她因为刚才受惊,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易宗林皱起了眉,俊颜冷鸷一片。 小美赶忙给了易宗林心中想要的答案,“不过占总随后将傅小姐抱上了车休息了一下,傅小姐最后并没有大碍。”当时打电话给申秘书也是想要跟易宗林禀告这件事,不过后来看傅思俞没事,她也就先照顾傅思俞去了。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你说是占至维抱她上车的?”。 “……是。” 易宗林黑眸幽暗,却表情平静,眼底却有着比深沉更激烈的愤怒情绪。 …… ------------------------------------------------------- 酒店。 占至维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名的液体,低头抿了一口。 夏禹站在一旁,随口提起,“占总,我觉得傅小姐她似乎不太聪明……占总难得愿意出手帮她,她却婉拒占总的好意,沉沦在那根本就得不到的感情里,甘心没名没分地跟在易总身边……”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将酒杯放在旁边的矮桌上,“是吗?” 夏禹淡淡道,“听傅总说,易总和傅小姐曾经有过一段情,最后傅小姐为了钱,抛弃了当时穷困落魄的易总,而易总因为无法从当时的那段情里走出,在一次载着父母的旅途中,由于心情消极,不小心导致车祸,致使易总的父母在那场车祸里死亡……易总如今留傅小姐在身边就是为了报复,可惜傅小姐看不清,谁都知道,易总是以冷酷绝情出名的,跟着他的那些女人,每次腻了后,他就会以钱打发,从来没有半点眷恋,所以商界里的人都说,易总根本是没有心的,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的女人对易总趋之若鹜,比如傅小姐。” 占至维轻笑了一下,“你觉得易宗林对傅思俞没有一丝特别?” “以前可能是有,可是现在……”夏禹耸耸肩,“易总身边随便拉出一个女人似乎都比有傅小姐有美貌。” 占至维摇了下头,看着手边的酒杯,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其实就在早上,当小美和夏禹远远站着的时候,傅思俞坐在占至维的车里,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傅思俞一边跟占至维说话,一边用放在桌垫上的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 占总,请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说话,因为很可能我们现在的谈话也许正被易宗林监听着…… 麻烦你转告洛威,就算我对易宗林产生了一丝心动,我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因为我很清楚易宗林他绝不可能再真心对我……上一次的失败,是为这一次的离去创造更好的时机,而两个星期后他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就是我认为最好的时机。 当然,占至维看过以后她就从手机里删除了。   ☆、102.她会告诉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只有妈妈(5000+)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傅思俞只给易宗林做了很简单的蛋炒饭。 她觉得他今晚心情好,应该不会介意吃什么,何况她做蛋炒饭的手艺绝对能跟五星级的大厨相比。 易宗林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正看着她刚才看到那本育儿书。 她来到沙发前,温柔说,“Kingsly,我做的是蛋炒饭,味道应该不错。籼” 易宗林轻点了下头,然后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傅思俞很听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姣。 易宗林合上书,看着娴雅的她,“思俞,你回来怎么没有跟我说你今天动了胎气。” 他的声音温柔、关心,丝毫没有让她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傅思俞瞪圆眼,“呃,是小美跟你说的?” “嗯,她说当时情况很严重,幸好你最后没事。” “是啊,有惊无险……”傅思俞伸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幸好宝宝只是在提醒我下次走路要小心。” 易宗林身上后靠在了沙发上,他白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看起来慵懒而闲适的样子,一只手随性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来我得亲自去跟占至维道一声感谢。” 傅思俞错愕了一下。 易宗林直直地盯着她一瞬间就变得苍白的脸,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应该吗?如果不是他适时温柔体贴地相助,恐怕你现在正在医院里。” 她就知道,温柔和关心都浮云。 他永远有变脸的本事,前一秒还可以温声细语地缠绵呢喃,下一秒就可以针锋相对。 如果是之前的傅思俞,此刻必定会跟他短兵相接、唇齿交战,可是现在,她从他那里学会了心思内敛。 她挪到了他的身边,主动抱住他,脸上漾起一抹撒娇的笑,“Kingsly,你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吃醋了吗?”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跟他这样撒过娇,因此说完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她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看着目光迷魅的她。 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让人无法臆测他的心思,她真怕自己会一眼就被他看穿,这样她真的会彻底失去离开的机会。 幸好,他没有看穿她。 因为他俊逸的脸庞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薄唇性感地开启,“你说呢?” 她主动靠在了他坚实且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恋栈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好闻气息道,“我跟他没什么,小美应该跟你说了,我跟他纯粹只是在路上偶遇。” 这话她没有跟他说谎。 她真的是在路上偶遇到占至维,当然,偶遇也是需要时机的,她是在电视上看到占至维最近在A市的新闻才打算去街上碰碰运气的,自然,当时动了胎气也是假的,其实她在很远的地方就已经见到占至维的车,她在感激老天如此眷顾她的同时,才假装若有所思地走出红灯停止线。 易宗林轻轻抚她的脸。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以为他很疼惜她。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他此刻是真的疼惜她,她也不能够认真。 他的手并不粗糙,这说明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即使曾经有过一段落魄的时刻,他也没有吃过什么苦。 这应该赖于他拥有一副常人难及的头脑,因为,她很早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有不平凡的人生,纵使是在曾经感兴趣的艺术领域,他也会是当中的佼佼者,就像他此刻在商界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一样。 他深深注视着她,手细细地摩suo她细致的脸颊,很久以后才说,“思俞,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学不会安分守己……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我也要求你这辈子只忠贞我一个人。” 傅思俞身子怔了一下。 他说她没安分守己,换句话就是他觉得她在主动勾-搭占至维? 在他的心底,她傅思俞真的是已经低俗、下贱到了极点。 还好…… 不管他此刻是在诋毁她,还是真的吃醋而对她口不择言,她都不会放在心底,因为,她不在意他,确切来说,她不在意他对她的看法,不管他爱不爱她,她唯一的路都是离开他。 不过,戏开始演了,就必须演到底。 她假装受到委屈,慢慢松开抱着他的双手,起身准备去房间。 但易宗林抓住了她的手。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他的口气似是命令。 “我听进去了,而且,我以后都不会出门了,我会遵守你说的每一句话,安分守己。”她冷淡地回答他,故意让她感觉到她现在很心酸、很难受。 他没再说话,她能感觉到他此刻产生了一丝对她的怜惜。 她然后适时地转 过身来,红着眼眶看着他,“你快点去吃饭吧,不然蛋炒饭就凉了。” 说完这话,她似是委屈到了极点跑进了房间。 以她的猜想,易宗林会在下一秒跟着走进房间,把坐在床上的她抱住,而后轻声抚慰。 可是,易宗林就是易宗林,她永远都猜不透他。 她在房间里,只听到他对阿姨和小美冷酷命令,“以后没我的准许,她哪里也不许去。” 阿姨和小美显然没有料到刚刚还在沙发上缱绻恩爱的他们,此刻已陷入僵硬,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偌大的公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冷,然后她听到“哐”地一声,他离开了房间。 她怔怔地走出房间,看到阿姨和小美同情地看着她。 她冲她们苦苦地笑了一下,而后看着餐桌上那盘已经冷掉的蛋炒饭,不知道为什么,心明明已经筑起坚实厚重的心墙,却还是能感觉到心脏在疼。 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感觉到她的脸颊微微冰凉,然后才愕然顿悟那是眼泪…… Kingsly,你很快就无法再伤害到我了,因为我很快就会永远离开你的世界。” ----------------------------------------------------- 距离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礼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易宗林开始变得很忙碌。 根据今早电视新闻的最新报道,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礼将在A市最大的教堂里举行…… 据有幸偷pai到易宗林婚礼现场的记者说,易宗林为唐舒曼筹备的婚礼足足价值十亿…… 这十亿里包括价值千万的婚纱和无法估价的珠宝,婚礼现场是难以言说的奢侈、浪漫…… 据说易宗林和唐舒曼婚礼当天,将会有许多国际上的名流贵胄前来参加,那婚礼场面,将超越美国查理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的那场世纪婚礼…… 傅思俞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这一世纪婚礼的画面,不禁在心里感叹,不管易宗林的身边有多少的女人,能俘获易宗林的,只有唐舒曼。 傅思俞在一张红色的贺卡上写着祝福的时候,正好被小美看见。 小美好奇地问她,“傅小姐,您在写什么啊?” 她微微一笑,回答小美,“在写祝福的贺卡。” “给谁的呢?” 傅思俞头也没抬道,“能给谁呢?自然是一个星期后就要举行婚礼的易先生。” 小美听闻愣了一下。“傅小姐……” “怎么了?” 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小美的回答,傅思俞抬起漂亮的双眸看着小美,“怎么不说话了?” 小美咬了咬唇,喉咙里有些艰涩,“傅小姐,易先生马上就要跟唐舒曼小姐举行婚礼了,您一点都不难受吗?” 傅思俞收起贺卡,站起身,以恬淡的浅笑面对小美,“你好傻哦……他跟唐舒曼早就已经领证了,如今只是补个婚礼。” “我知道,可是……”小美顿了顿才说,“我有次无意间听到易先生跟申秘书说,他和易太太结束婚礼以后,他就会陪易太太定居美国,未来,他来A市的时间不会太多。” 那天在婚纱店袁琪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以为袁琪说的话全都是袁琪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而捏造的谎言,直到现在才知道,袁琪说唐舒曼一直怀不上孩子可能是假,但易宗林将来会跟唐舒曼在美国定居却是真。 看来易宗林也打算在婚礼结束后结束他这一段“报复”之旅,重新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中去。 还好,她从来没有在这段关系里沉沦,否则此刻,该会有怎样的心酸和痛楚啊! 傅思俞故作吞噎下喉咙中的酸楚,坚强地道,“他本来就是有家室的人,陪在自己老婆的身边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易先生如果不回A市,你就会一个人在A市了呀,到时候您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傅思俞能够感觉得到,小美虽然是易宗林派来监视她的,但此刻的关心是真的。 傅思俞笑着说,“没关系呀……他会给我和孩子足够的生活费,我应该什么都不愁。” 看到傅思俞佯装坚强的样子,小美的心酸了一下,“您不希望易先生可以经常陪在您和孩子身边吗?”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轻轻抚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如果孩子的爸爸不能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倒不如永远都不要来看孩子……这样孩子长大以后来问我谁是他的爸爸,我就可以跟他说,他没有爸爸,他只有妈妈。” 傅思俞从后面完全看不出来怀孕的纤瘦背影,透着一股悲伤和落寞,小美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染红,她轻轻扶住傅思俞道,“傅小姐,不管您和易先生会有怎样的结局,我始终觉得,易先生他应该好好珍惜您,因为您一定是个好女人。” 傅思俞摇摇 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对小美道,“我不是好女人,起码,先伤害他的人是我……” “可是……”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打断小美的话,“不说这些了……小美,我有点饿了,你去拿些东西给我吃吧!” “好。” …… 晚上易宗林又没有回来,无聊之际,傅思俞让小美拿了台笔记本电脑给她玩游戏。 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发时间的方式除了睡觉,就是偶尔玩玩电脑了。 电脑有辐射,所以她每天只允许只是玩一个小时的电脑。 她原是打开电脑玩游戏的,在登入一个游戏账号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登她的私人邮箱了。 私人邮箱又突然间让她想到了池意,因为她的私人邮箱曾经就是池意帮她申请的,连密码都是池意帮她设的。 池意,永远都能让她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一暖。 之后一次跟池意见面是在这公寓的楼下,当时她告诉他,她终于等到了易宗林,易宗林为了她即将跟唐舒曼离婚。 池意当时很替她开心,大度地对她和易宗林说着祝福的话,可离去的时候,他留下了满世界的萧条…… 转眼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不知道在电视上仍旧看到易宗林和唐舒曼婚礼在即池意,现在是不是很担心她呢? 之前是为了避免池意在她离开的这件事情上插手,这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没有想到她没有成功离开。 想到以往她每次有事的时候他都会紧张万分,傅思俞忍不住,输入了自己邮箱的账号和密码,决定跟池意留几句话。 她没有想到,她的邮箱里,已经存在了数封池意发来的邮件。 第一封——思俞,你说易宗林即将和你结婚,为什么我在电视上还看到易宗林宣布跟唐舒曼的具体婚期? 第二封——思俞,我试图去易宗林的公寓找你,可是那里的保安和易宗林的保镖拦住了我…… 第三封——思俞,请联系我,我很担心你。 …… 第N封——思俞,今天我终于在你公寓楼下等到了你……看到你好好的,心情也不错,我没有上前打招呼,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你必定不想见到我……原谅我不够细心才被你善意的谎言欺骗,其实易宗林并没有打算跟你长久,对吗?你跟我说那番话,只是不想我为你担心,事实上你早就知道易宗林跟你不会有结果,你只是不舍离开他的身边,对吗? 小女人,之前我一直有一份私心,希望你有一天还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有一个事实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 看着你为他憔悴、消瘦,甚至终日期盼能跟他有个美好的结局,这让我实在无法继续维持着心底的这份私心,我想告诉你—— 易宗林他并没有跟唐舒曼真正注册。 是的,易宗林他还没有结婚,在他和唐舒曼婚礼没有举行的此刻,他是单身。 很抱歉,早在你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这是我一位在美国跟唐舒曼的妹妹唐舒宁熟识的朋友跟我说的,根据唐舒宁所说,这是唐舒曼亲口跟她说的,所以应该不会有假。 原谅我直到今天才将这样的事实告诉你,希望不会太晚…… 还要原谅我曾经翻看过你放在床底下的那些信物,看过那盒录像带,这让我得知,易宗林他对你,曾经也是一往情深的…… 既然你们曾经相爱过,而易宗林又一直都没有真正结婚,所以我想,易宗林其实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你呢? 所以,我希望你得知这个事情后能跟易宗林好好的谈一谈,也许,你们的未来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永远关心你的池意。 ----------------------------------------------------- PS:女主得知这样的事实,离去的心会动摇吗?   ☆、103.他爱孩子,那么他爱她吗?(5000+)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池意永远都不知道他传给她的那封邮件,在她心底激荡起了多少涟漪。 连续三天,傅思俞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此刻,她竟不小心打碎了手里的杯子。 杯子摔碎的声音很大,厨房阿姨和小美同时冲到了她的身边。 “傅小姐,你没事吧?”小美很是紧张地检查她的手籼。 厨房阿姨赶紧拾起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没事。姣” 小美松了口气,扶着傅思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关心道,“傅小姐,您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傅思俞摇了下头,捏了捏眉心,“小美,申秘书有打电话过来说易先生今晚回来吗?” 小美心疼地瞥了傅思俞一眼,“您看起来好像不在意易先生,其实心里惦记得佷。” 傅思俞仍旧是略微疲累的声音,“别调侃我了……易先生回来吗?” 小美回答,“我跟申秘书打过电话了,申秘书说易先生这几天恐怕都没有时间再来这里了。婚期将至,易先生要陪在易太太身边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 她知道唐舒曼已经来A市,他最近无暇再来她这里,可是,她想见他。 她承认,是池意发给她的那封邮件影响了她。 她此刻还能够淡然地坐在公寓里,是因为她拥有足够冷静和理智的头脑。 可她就算再冷静,也无法逃避内心深处存在着一丝触动。 所以,她想见他,尽管,她什么都不会问他。 …… 晚上八点,傅思俞站在街道这一头,仰着脸,凝视着那接近百层的恒集团大楼。 九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说明他还没有离开公司。 在这春末寒冷的天气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她就站在街道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如果看到易宗林是跟着唐舒曼一起出来,她就当自己今晚没有来找过他。 黑灰色的宾利车从车库开出,停在了恒集团的大门前。 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下一秒,易宗林一个人从公司里走出来的,当然,她所谓的一个人是指易宗林的身边只有秘书和保镖,并没有带着唐舒曼。 他沉稳的步伐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和自负,远远看去,俊肆不凡。 她一阵冲动,撇下身后的小美,走向了他。 易宗林还没有上车,她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小美在她的身后站着,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对易宗林道,“对不起,易先生,我知道傅小姐怀着身孕不适合走动,可我劝说不了傅小姐……”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等你。”或许是内心一阵的无法平静,她的声音有些嗫嚅。 “等我?” 易宗林的脸色很冷。 “你这几天都没有回来,我想见你,所以来这儿碰碰运气。”傅思俞困难地道。 易宗林没有接腔,这短暂的沉默,让空气几乎凝滞。 “上车再说。”易宗林终于开口。 傅思俞忐忑地上了他的车,司机随即发动引擎。 当车子平稳地驶在城市的道路上时,易宗林开口,“找我有事?” 从易宗林的脸上,傅思俞看不出他的情绪。 “没什么事,只是上次你似乎是生气离开的,我想来见你,跟你说说话,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继续僵硬下去。”她坐在真皮的坐垫上,双眼看着自己的膝盖。 “我以为你说过,没有得到我的准许,你不会随便出门。” 她抬起双眼看着他,“我只是想要见你……毕竟,你结婚以后就会去美国定居,我们可能会很长时间都无法见面。”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跟你太太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她终于问出了来之前就已经在心底准备好的问题。 易宗林挑起眉,“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是觉得你和你太太经常分居两地,而你太太对你的绯闻通常也是不闻不问……”她的双手不安地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无法控制问出口的话。 他正眼看她,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不是。”她看着他,强颜欢笑,“我只是随口一问。” “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他面无表情道,“你今晚似乎话多了。” “我没别的意思。”傅思俞急于解释,“我只是关心你……你和你太太一直给外界恩爱的印象,但其实你们见面的时候不多,甚至我呆在你身边这将近一年时间,我从来就没有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我希望你知道一点,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话多的女人。这一 点你之前一直都保持得很好。”他的口气冷峻。 傅思俞垂下眼,她的脸色微微泛白,“对不起,或许是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才会多嘴两句。” “就算婚礼结束后我会跟舒曼定居美国,我也不会丢下你和孩子在这里不管。”易宗林的态度缓和下来,“如果你在这边有事,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有时间我也会回来看你,再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轻轻将她揽到自己的身边,温柔地拥着她。 “不,如果没重要的事,我不会打电话给你的……” “乖。”易宗林抱紧她,低下头贴在她隆起的肚皮上,“孩子今天还乖吗?” “嗯。” 他粗嗄地道,“我今天回去陪你吧!” 她微微错愕。 他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眯起眼看着她,“怎么了?” 她垂下眼,轻声回答,“我以为你今晚要陪你太太。”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她抬眼看着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我想你陪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她答非所问地低喃。 易宗林脸色微沉。 “虽然你说得不太中听,但我喜欢你言语里表现的恋恋不舍。”他笑开脸,然后收拢手臂让她柔软的身躯依偎在他怀里,“思俞,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只是,很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傅思俞猜不透易宗林的态度代表什么,却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释怀。 泪水莫名凝聚在她的眼眶里,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易宗林…… 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 傅思俞第二天醒来,易宗林已经离开。 身旁属于他的位置很是冰冷,说明他已经离开很久。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经意地看到了床头上的那本日历。 她一直记得他结婚的日子,就是明天。 在她看着日历发呆的时候,小美敲门走进了房间,“傅小姐,您醒了啊?” 自从她大腹便便后,就连穿衣小美都会进来帮她。 小美帮她换好衣服后,她问,“易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小美回答,“八点的时候吧……不过易先生的手机七点的时候就响了。” “是吗?” “是啊……其实我经常都听到易先生的手机响,但是只要是陪在傅小姐您身边的时候,易先生通常都不接电话的,哪怕真的有事要离开,他也会多陪在傅小姐您身边一会儿。” 傅思俞微怔,“我怎么不知道?” 小美笑开来,“您当然不知道,因为易先生陪您的时候您都在睡觉啊!” 傅思俞靠在了床头上,陷入沉思。 “对了,傅小姐,易先生的车已经等在楼下。” 她回过神,“他来了?” “不是啦,是易先生派来接您的车……” “接我?”傅思俞疑惑,“去哪?” 小美嘻嘻笑道,“我替易先生卖个关子,等到了目的地您就知道了。 …… 傅思俞万万没有想到,易宗林的司机竟会载她来到易宗林买给唐舒曼的亿万别墅。 站在别墅大门前,傅思俞再一次困惑地问,“为什么来这里?” 小美仍旧保持申秘书,扶着她走进别墅。“进去里面您就知道了。” 路过别墅的花园,傅思俞怔忡。 所有的花坛里,种的是清一色的白色百合,空气里弥漫着白百合的淡淡香味。 她只进来过这个别墅一次,因为那个季节百合是没有开花的,所以她当时不知道花坛里全都栽种的是百合花。 “怎么,傅小姐?” 小美看到她目光停滞,出声问。 她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她最喜欢的花就是白色百合,没有想到他这里会栽种这么多。 “这里的百合花是不是很漂亮?” “嗯。” “我听这里的佣人说哦,易先生非常珍惜这些花,请了十几个园丁好好打理呢!” 看来唐舒曼跟她一样很喜欢白色百合。 还记得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第一次给她送花送的就是白色的香水百合。 当时她很开心,也记住了白色的香味,从此爱上了白色的百合花。 “傅小姐,您在想什么?您看……” 被小美拉回思绪,傅思俞这才看到眼前。 一台黑色铮亮、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钢琴,放在别墅宽敞的大厅里。 小美激动道,“是不是很漂亮的 钢琴?” 傅思俞愣愣地点了下头。 真的很漂亮……就跟她记忆中的那台一模一样。 那时候,在易家宽敞的大厅里,他就是坐在这样一台黑色铮亮的钢琴前,英俊、雅致地演奏。 小美兴致勃勃道,“这是易先生提前送给小宝宝的礼物,也是易先生送给小宝宝的第一份礼物。” “礼物?”恍惚之余,傅思俞疑惑看着小美。 “您再跟我来。”小美扶着傅思俞又走向了别墅的螺旋式白色楼梯。 来到二楼,小美把婴儿房的房门推开,“噹,噹,噹……易先生为宝宝准备的超级可爱、舒适且婴儿用品一应俱全的婴儿房!” 傅思俞再一次怔住。 她记得这间婴儿房,因为她陪易宗林来过,甚至这里面有很多的婴儿用品都是她陪他选的。 “你说……这是他为我肚子里的宝宝准备的?”傅思俞双眼瞠圆,有丝无法置信。 小美含笑点头,“是的……这些都是易先生为他和您未出世的小宝贝准备的,是不是很感动?” 傅思俞犹豫地迈着步履,看着周围她亲自挑选的婴儿床、婴儿车……她摇头说,“这不是他为我准备的,是他为他和唐舒曼的孩子准备的。” “当然不是啦……易先生早上亲自交代我说带您来这里,他说这别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您,因为您以后就住在这里。” 傅思俞抬起不敢置信的双眸看着小美。 小美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易先生交代的……傅小姐您如果不相信还可以问这里的佣人,您现在已经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傅思俞猛地摇了下头,“不会的……这里明明是他和唐舒曼的别墅,他怎么可能会让我住在这里呢?” “我听这里的佣人说,别墅建成以后,易先生倒是常来,但唐小姐只来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睡在客房……所以,这里从来都不是易先生和唐小姐的爱巢。” 傅思俞仍是摇头,“我不相信……“ 小美道,“傅小姐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易先生。” “我不会打电话给他,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傅思俞转身就要离开。 小美连忙跟了上去,着急说道,“傅小姐,这是真的……钢琴是易先生送给小宝宝的礼物,婴儿房也是易先生为小宝宝准备的,易先生说这里的环境很好,有助于您在这里做月子和带孩子……” 下一秒,傅思俞怔住。 她的眸光,无意间瞥见了学步车里那个可爱的熊猫玩具。 她一眼就认出,这只小熊猫就是她陪他逛婴儿用品店时所看见的那一只…… 他居然将它买回来了。 无法言喻的感受在她的心头激烈澎湃。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这里是他为他们的小宝宝所准备的婴儿房…… 原来他…… 根本就不是为了准备跟唐舒曼要孩子而去看育儿书和准备婴儿房,他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仍记得那一晚他对她说——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曾经好像讨论过孩子的问题。 她当时对他隐瞒着怀孕的事,于是回答他说——我希望你早点如愿……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原来,那晚他就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 他所有为孩子所做的准备,全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他没有不在乎孩子,他很在乎。 在她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喉咙里满是酸涩的这一刻,小美把她刚刚响起的手机拿了过来。 “是易先生。”小美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说。 她双眸湿润迷蒙,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她的声音说不出的艰涩。 易宗林在手机那头道,“今晚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明天婚礼过后,我会和舒曼直接飞去美国……你好好照顾自己,短时间我不会再回A市,申秘书会留在A市,你所有的需求可以跟他说,他会满足你。” -------------------------------------------------------- PS:即将高cao迭起,且看思俞明天的选择吧!   ☆、104.傅小姐她……她流产了……(5000+)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从别墅回来,傅思俞的心境渐渐平复。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内心的冲动几乎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易宗林。 不过最终,她还是用这些年所练就的冷静和理智抑制住了这股情绪。 晚饭没有吃,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羿。 这么多年第一次,她拖出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密码箱,有股很强烈的冲动想要找机子播放这盒录影带。 就在她把密码箱拖出来的时候,房间门被轻轻敲响围。 “傅小姐。” 一心以为小美是来叫她用餐,她确实没有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回答,“我现在不想吃,晚点吧!” 小美的声音变得更低,“傅小姐……” 傅思俞终于感觉到小美的异常。 将箱子重新放回床底,她打开-房门。 傅思俞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小美有何事,余光却已经在不经意间瞥到了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一抹美丽身影。 与唐舒曼见过一次,所以傅思俞一眼就认出了她。 唐舒曼本就比她年轻,今日穿着一身藕色的洋装更显得年轻靓丽了,但一点都没有遮盖住她本身的高贵、优雅气质。 而她此刻穿着一件睡衣式的宽松罩衫,不施粉黛,跟唐舒曼比起来,真的好像是丑小鸭面对天鹅。 “对不起,傅小姐,我阻止不了易太太,她……”小美在她身边歉疚地勾着头。 傅思俞向来不喜欢虚伪的寒暄,直言道,“没有想到易总夫人会来我这里。” 唐舒曼转过了身,看着傅思俞,她手里挽着的手袋价值不菲。 漂亮的两双眼眸目光交汇,可傅思俞的气势却远远输给了唐舒曼。 不过,唐舒曼面对并没有对她露出不善。 唐舒曼天生给人一种温柔大方的感觉,事实证明,她似乎的确是这样的人。“傅小姐,冒昧来打扰你了。” 唐舒曼温柔的声音,真的能把人的心融化。 傅思俞平静回应,“我还以为易总夫人今夜会早早入眠,养足精神明日做个漂亮的新娘。” 唐舒曼道,“我的确想早点睡,可是心里忧虑着一件事,让我在跟Kingsly举行婚礼之前,不得不来找你。” “请坐吧,易总夫人。”五个月大的肚子,让她站着感觉到很累,于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舒曼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小美给唐舒曼端上了一杯咖啡。 傅思俞问,“不知道易总夫人你心里有什么顾虑呢?” 唐舒曼优喝了一口咖啡,优雅放下杯子后道,“傅小姐,我想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思俞面容沉静,“易总夫人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唐舒曼低头看着咖啡杯,然后笑了一下,“我想傅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跟Kingsly结婚以后他就会陪我在美国定居。” 傅思俞没有说话,由着唐舒曼继续说下去。 “傅小姐是打算以后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在A市吗?” 傅思俞不懂唐舒曼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平淡回答,“易总夫人应该知道,我没有选择。” “这点我同情你。”唐舒曼深深凝视她,“可是,你这样的认命,却让我很是顾虑。” 傅思俞不解地看着唐舒曼。 唐舒曼在这一刻叹了口气,心底存在着委屈一般,敛下喉咙间的酸涩,苦笑着道,“傅小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Kingsly他依然在乎你。” 唐舒曼悲伤的目光凝睇着她,“我听到他今天跟你打电话了……我知道他为你和孩子安排了衣食无忧的未来。” “既然一开始你已经允许易宗林跟我纠缠不清,你此刻就不应该介意,因为着也是你放纵你丈夫的结果。”傅思俞如此回答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纠缠不清吗?”唐舒曼痛意般地看着傅思俞,“因为我跟你一样没有选择……” 傅思俞眸光深沉了一些。 唐舒曼的声音变得哽咽,轻咬着唇,好不容易才艰涩吐出,“我和Kingsly的相识是在医院,当时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于是我便成了照顾他最多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当时的脾气有多坏,他每天都把我赶出病房,说他不需要人照顾,他对所有人的人拒之千里,他甚至还拒绝做脑部的最后一次手术……” 傅思俞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犹如汹涌的海浪翻腾。 她知道他经历过一段颓废落魄的时期,却没想到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上心,我依然很努力的照顾他,纵使他每次都拒绝我的照顾,我还不厌其烦地劝说他进行最后一次脑部手术,直到有一次他在赶我出病房的时候无意间把我推 倒在了地上……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被矮柜上掉落的水果刀划伤了手腕上的动脉,当时流了很多很多的血……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坐在我的床边,那是第一次他开口跟我说话……” 说到这里,唐舒曼轻轻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他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我叫唐舒曼,过了很久,在我几乎以为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冷漠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叫易宗林,从那以后,他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不再抗拒我的照顾,成功完成最后一次脑部手术……然后在他出院以后,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他有无人能及的头脑,短短一年时间就在美国华尔街创建了‘恒集团’,而后发展到今天这样庞大的集团……” 傅思俞的脸色由涌动,到渐渐失去血色,最后如死寂一般的失去神智。 “傅小姐,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让你内疚Kingsly曾经经历过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其实我跟Kingsly的感情跟普通的情侣并不一样,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在感激我曾经对他的照顾。” 说完这些,唐舒曼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傅思俞沉浸在脑海里所勾勒的那些他曾经所经历的画面,眼睛微微的泛红,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深深吸了口气,对唐舒曼道,“你想多了……你已经是易宗林的妻子,如果他只是感激你,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娶你为妻,何况在我看来,他身边围绕了那么多的女人,他最在乎的也只有你……所以,你并不是没有选择,如果你当初愿意制止易宗林来找我,我相信他会为了你忘掉这段仇恨,是你在他面前的卑微纵容了他。” 跟傅思俞交谈起来很容易,这让唐舒曼第一次认识到傅思俞的聪慧。 “我丝毫不敢去想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只想他过得开心,所以当他跟我说他要处理他的私事时,我明知道他是要对你进行报复,很可能会跟你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我仍旧选择支持他。” 傅思俞摇了下头,“你真傻。” 唐舒曼绝美的脸庞凄楚,眼底泛着隐约的泪水,“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恳求傅小姐你的。” “易总夫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傅小姐,曾经是你没有珍惜他,所以你已经错过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就算Kingsly对你还存有旧情,如果你心底有一丝自责和内疚的话,你应该清楚你已经不配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一点一点的从我身边将Kingsly抢回去,就算他现在还很疼我,但是终有一天,他会彻底回到你身边的。”唐舒曼心痛而悲伤地说道。 第一次唐舒曼用钱来叫她离开易宗林时,她对唐舒曼的印象并不好,这一刻,她却意识到,那一天她忽略了唐舒曼的感受。 眼前的唐舒曼,或许只是因为心底实在存在着不安,才逼着自己低声下气来这里找她,实际上唐舒曼一定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不过,她相信唐舒曼此刻跟她说的,全都唐舒曼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唐舒曼如果要再度逼她离开易宗林,没有必要告诉她,易宗林可能还在乎她。 唐舒曼是下了很大的赌注来信任她的人性啊! 但是,唐舒曼她真的赌对了! 因为她决意离开易宗林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想易总夫人你真的是多虑了……易总平日就很疼你,如今又为你筹备了这样盛大的婚礼,他对你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傅思俞由衷对唐舒曼说道。 今日的易宗林让她看见他对孩子是真心在意的,但她在心潮狂涌之余,却不禁在脑海里敲响了警钟。 为什么在她越来越感觉到易宗林对她是在意的时候,她又得知了他对孩子是在意的? 这似乎更进一步,让她对他产生了依恋…… 如果她不是足够的冷静和理智,此刻她必定已经去找他问清楚他心底对她的真实情感。 如果她真的去问了,会发生什么事? 是获得了真情,还是陷入了他所预设的陷阱中? 她总感觉,他对她的旧情难忘,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好像已经被易宗林看穿,在易宗林的牵引下,一步步地走进他所预设的陷阱里…… 如果易宗林这次是要算计她的话,这一次她可能会摔进万丈深渊里,粉身碎骨。不过当然,如果只是她多疑,他对她真的是旧情难忘,那她如果不去找他,就会错过一次可以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我愿意相信Kingsly对我的爱,但我更愿意没有后顾之忧地跟他走下去。”唐舒曼道。 傅思俞微微眯起眼,“所以你所指的后顾之忧,就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傅小姐,不管你曾经对Kingsly做过什么,不可否认的是,你现在也是一名受害者……请原谅我即将跟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我只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我只想留住我的丈夫,所以,我想 你在生下孩子以后,将孩子交给我来抚养。” 傅思俞终于怔了一下。 唐舒曼眼角滑出了泪水,艰涩吐出,“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这是我唯一想到能够让Kingsly今后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的办法……”她声泪俱下,像个无助的孩子,“傅小姐,你虽然一再说Kingsly他在乎的人是我,但诚如你所说,我对自己一点都不自信,所以我宁愿相信Kingsly他还在乎你,而如果孩子在你身边,就算Kingsly将来会跟我去美国定居,他回来看孩子的次数也不会少,这样他就算不在意你只是在意孩子,在那么漫长的以后,谁能知道你们不会因为孩子而产生新的情愫呢?” 就算再淡然的人,也无法在外人碰触到自己孩子时而保持冷静。“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你抚养。”傅思俞毫不犹豫,清冷地回答唐舒曼。 “所以,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安慰的话只是在敷衍我,其实你并没有你所表现得那样的沉静淡然,你其实是在乎Kingsly的,你还想跟他在一起,是吗?”唐舒曼不断摇头,眼泪不断从眼眶滑落,以为这一刻她自己赌输了。 傅思俞从桌面上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予唐舒曼,正色对她道,“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是因为母爱的天性,没有母亲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并不是因为我还想跟易宗林在一起。” 唐舒曼慢慢张大模糊的泪眸。 傅思俞替唐舒曼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平静道,“其实这些日子,易宗林是真的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是建立在还在乎我的基础上的,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想过要跟易宗林在一起,否则今晚我就会不顾一切去找易宗林,不让易宗林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唐舒曼怔忡,“你知道?” 傅思俞放下纸巾,淡然道,“是的,我知道你和易宗林并没有真正结婚,只是他对外都称你为太太,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们已经注册。” 唐舒曼哑了声,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我这样说,易总夫人你应该知道,其实易宗林一直没有结婚以及现在对我表现出的旧情难忘,都说明了,假若我愿意跟易宗林表白,愿意把我当初伤害他的苦衷告诉他,就算我阻止不了他和你明天的婚礼,我也有可能到最后让他回心转意……我之所以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不是因为我不在乎易宗林,事实上,有些情感,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也无法隐瞒,我只是深知,在我曾经对他造成那样大的伤害以后,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他走到一起,还有就是,我认为你和易宗林很配,我相信你们组建的家庭一定会十分美满幸福,而我不愿意以第三者的身份破坏你们这样的幸福。” 傅思俞这样诚挚地对唐舒曼说道。 唐舒曼又久久的沉默,而后嗓音微沙,“在不久的将来你就要生下了Kingsly的孩子,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番话都是你的肺腑之言?” “那我就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傅思俞看着唐舒曼不安的绝美脸庞说道,“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不仅可以让易宗林对我放手,还可以让你对孩子的顾虑不复存在,最重要的是,我或许还可以向你证明易宗林如今爱的人是你。” 唐舒曼张大双眼,“真的?” 傅思俞点点头,笑着说道,“你现在只需要跟易宗林打一通电话,然后配合我,你的顾虑从此以后就会消除。” …… 二十分钟以后,唐舒曼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颤抖地给易宗林打了一通电话,她按照傅思俞所交代的说—— “Kingsly……你快点来你的公寓,快一点……傅小姐她……她流产了……” ---------------------------------------------------------- ps:哼,女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把?真伤心,把冰精心塑造的大好女主给想歪了……   ☆、105.带着孩子,离开他的世界(5000+) 第一百一十五章 唐舒曼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易宗林正在跟美国的下属进行公事上的视讯。 但耳朵里清晰地传来唐舒曼惊惶着急的声音时,易宗林的身子明显的怔了一下,一贯毫无表情的脸庞瞬间转为了肃色。 …… 申秘书开着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御景公寓羿。 这一路上,易宗林的脸色都极致严肃、阴暗。 申秘书没有敲门就把公寓的房门一脚踹开…围… 映入眼帘的是瘫坐在地上的唐舒曼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切可怕得犹如电影中的画面。 厨房阿姨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处在惊恐的呆愣之中。 申秘书立即将身上沾染了一些血的唐舒曼扶了起来,着急地问,“总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仍旧沉浸在惊慌的恐惧之中,直到好几秒后才怔怔地看向申秘书。 易宗林攥住了唐舒曼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看到易宗林后,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然后她紧紧抱住易宗林。“Kingsly,我好怕,好怕……” 易宗林肃然将唐舒曼拉开,拧着眉问,“傅思俞呢?” 唐舒曼张大被泪液浸湿的双眸,“她……” 一位保镖模样的人在这个时候跟易宗林禀告,“易总,公寓里没有傅小姐的身影……” 易宗林眉宇间的凝重褶皱更深了,“她在哪里?” “她,她……”唐舒曼的眼泪落得更汹涌了,头似乎不敢面对地低着,好半天才从艰涩的喉咙里吐出,“她去……医院了……小美让公寓外面的保镖送她去的……小美也跟去了……” 唐舒曼说得断断续续的,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申秘书看了一眼地上那可怖的一滩血,然后无措地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压低的嗓音带着失去耐性的的阴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仿佛是受惊过度,唇齿颤抖着,开不了口。 “你说!!!” 易宗林如鹰般阴鸷的眼眸瞪向厨房阿姨。 厨房阿姨这才回过神,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头颤抖地勾着,声音像是害怕得失去了魂魄,“易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到傅小姐的一声尖叫声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当我看到傅小姐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双腿间还在流血……” “什么?”连一向沉着的申秘书也在此刻瞪大了双眸。 “等我反应过来,小美已经喊门外的保镖,帮忙将傅小姐送去了医院……”厨房阿姨说到最后已经恐惧得哭了出来。 下一秒,易宗林松开了身子根本无法支撑唐舒曼,急迫转身不出了公寓。 唐舒曼几乎再次瘫倒在地,幸好申秘书及时付出了她。 ------------------------------- 易宗林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美正在病房前踱来踱去。 他几乎要冲进手术室,却被门外站着的护士拦住,“抱歉,先生,您不能进去……” 易宗林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森冷气息,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眼前的护士撕碎。 眼见几名保镖将护士架走,易宗林即便破门而进时,小美挡在了易宗林的面前,“不行……易总,医生正在替傅小姐手术,情况很危急,医生嘱咐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 在强大的自制力下,易宗林终于站在原地,他的面色一派的肃冷晦暗。 “怎么回事?” 易宗林冷得仿佛在自地狱的声音发出。 小美退回到一旁,却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眼角尚有未干的泪痕,她抖着声道,“我陪傅小姐从别墅回来后,傅小姐的心境很复杂,最后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出门去找您,还在嘴里口口声声念着爱什么的,我不知道是否该阻止,正要打电话跟您请示,傅小姐已经开门撞上了易总夫人……” “接下来呢?”易宗林追问。他似乎并不意外傅思俞欲出门找他。 “易总夫人支开了我,我只能远远看着她们交谈,但她们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谈得很不愉快,到最后,易总夫人竟出手推了傅小姐。”小美说到激动处,眼睛里再度泛着泪。 易宗林已经感觉到小美这番话里的沉重,但小美接下去所说的话,却更震撼他一向镇定的心。 “傅小姐是在毫无防备下,被易总夫人用力推倒的,腹部着地……”小美沉浸在悲伤里,声音微哽。 腹部着地……这一句话如一根刺狠狠地刺向了易宗林冷硬的心脏。 “原本我简单的以为傅小姐只是撞疼了,直到……傅小姐的双腿间流出鲜红的血,我才知道事情不如我想象得那样的简单。” 小美睨了一眼易 宗林,在看见易宗林愈来愈铁青的脸色之后,原本流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终至沉默。 “再来呢?”易宗林厉声追问。原本自以为自制力傲人的他,这一刻明显的激动。 “易总夫人看到傅小姐流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瘫坐在了地上……我看傅小姐已经昏迷,连忙就喊来门外的保镖,赶紧将傅小姐送来了医院。”傅思俞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医生刚才出来跟我说,傅小姐肚子里的小孩已经保不住,甚至连大人的性命……”小美咬着唇,已经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站在易宗林身边的申秘书怔忡在原地。 易宗林黝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冷峻的脸庞上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有别于寻常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护士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急急地冲到了护士的面前,只有易宗林,他站在原地,步伐沉重得像是抬不起来。 “护士,傅小姐她怎么样了?”申秘书保持着冷静问。 护士道,“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好,流产导致大出血,医生仍在抢救中,目前无法确定手术是否能成功……”护士替病人忧伤后又沉静道,“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我们需要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 小美和申秘书同时扭头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面色铁青,一贯肃色的黑眸在这一刻格外的深沉晦暗,他没有开口说话,冷静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 面前的玻璃窗阻隔着手术室里的声音,让易宗林只能看到里面医生和数名被护士在为傅思俞做手术的情景。 若非易宗林有能耐,他此刻是不可能站在院长观察室目睹傅思俞的手术情景的。 他一贯冷漠的脸庞恢复了面无表情,但他此刻却久久地看着手术室里的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总裁,院长刚刚进手术室跟医生交流过,医生说……傅小姐的血已经止住了,目前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平稳,待手术结束后,观察两个小时若没有出现异常就算手术成功了,傅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 易宗林没有回答申秘书,俊逸的脸庞依旧威严森冷。 玻璃窗内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收拾好手术用具,走出了手术室。 易宗林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术床上那躺着的,用呼吸机在保持着呼吸的傅思俞。 下一秒,易宗林肃冷转身离去。 …… 在走廊上,易宗林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唐舒曼。 唐舒曼是由人扶着站在走廊上的,看见易宗林从院子办公室面无表情地出来,她勾着头,轻轻地咬着自己泛白的唇瓣。“Kingsly,我……” 易宗林看都没有看唐舒曼一眼,只说,“回去再说。” 然后,他清冷地迈开步伐。 唐舒曼久久地看着易宗林离去的阴恻背影,双手一直在身体两边发抖,在心底连续过了几个深呼吸后,她这才去追易宗林。 车厢里,空气犹如被冻结,到处都透着一股冷意。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冷肃地靠在椅背上,尽管没有说话,却已经给车厢里的唐舒曼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让唐舒曼过了很久才嗫嚅地开口,“Kingsly,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去找她?”易宗林冰冷无温的声音,打断了唐舒曼的话。 唐舒曼怔了一下,才慢慢低下头,羸弱吐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心底唯一的不安。” “一直以来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 “可是我对我自己从来都没有信心……你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尊贵,而我只是医院里一名小小的护士,我生来就配不上你。”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何况我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 唐舒曼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车窗外,不让易宗林看到她眼中悲伤的泪水,“你曾经喜欢的人是拥有良好的家世,美貌,聪慧且气质脱俗,即使已经有男朋友,追求她的男人还如过江之鲫……我自认为只有在外表上可以跟她一较高下,但我努力佯装出的优雅和高贵,是永远都不及她与生俱来就散发的高贵气质。” 易宗林平静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薄唇淡逸,“你不应该这样认为。” 唐舒曼努力顶住喉咙间的哽咽,嗓音沙哑道,“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我跟傅思俞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她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人。她那样倔强、高傲地拒绝我给她钱,如一朵在安静的空谷里独自盛开的幽兰,气质卓然,骄傲美丽。” “看来她很擅于伪装这样一幅皮囊。”易宗林微微抬高下颚,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的陆,语调冷漠。 唐舒曼慢慢转过头,看着易宗林肃冷的英俊侧颜,“不管你流露出多少对傅思俞的恨,我始终只记得,她是你曾经牵 肠挂肚的初恋情人,是唯一能让你消极、落魄的人,你这些年对她的恨虽深,可谁又知道,这里面……真的只有恨吗?” 她悲伤失落地凝视着他,眼底皆是晶莹的泪液。 “如果不是她主动来找我,我根本已经忘记那段情,只是,多年来在商场上的历练,让我在得知她曾经是为了破坏我易家安宁而利用我的感情的事实后,已经在商场上学会不择手段、锱铢比较的我,便再也无法隐忍这一切。”说到这里,易宗林看着前方的目光逐渐的深暗,“我只是商人,知道讨价还价,被人蒙骗了一定是要讨回来的。” “可是,她呆在你身边这一年,你一直对她很好,即便你偶尔流露出对她的厌恶,你也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在她怀孕以后,你甚至抽出大把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还跟她一起去买婴儿用品,尽管当下你没有将这些送给她,但在今天,我们即将结婚的前一天,你把所有准备好的婴儿用品、你精心挑选的钢琴及价值数亿的别墅赠与了她。” 唐舒曼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酸哽咽,好不委屈。 “我承认,我对她有情。” 第一次,易宗林对唐舒曼如实的坦诚心扉。 虽然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唐舒曼还是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酸泪奔。 “不要哭。”易宗林疼惜地把唐舒曼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拭去她眼角滑出的泪水,“听我把话完。” 唐舒曼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眸,看着他。 他轻声道,“有一种动心,叫做初恋,她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不会否认,我迷恋她这个人……但迷恋归迷恋,现实归现实,我始终很清楚,这个女人,她拥有无人能及的演技天分,她可以轻易抓住一个人的内心,把人吞噬,所以,对她的动心,从以前到现在,从未增加。”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给她婴儿用品和别墅?” “因为只有这样让她感动,让她知道我对她旧情难忘,她就会很努力帮我孕育这个孩子,到最后我便能够说服她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 唐舒曼怔愕,“你是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她帮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你?” 易宗林在唐舒曼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上亲吻了一下,“我说过,我不会处理我自己的私事太久,如果不是中途她怀孕身孕而打乱了我之前的计划,或许我们的婚礼早就已经举行。” 就算再残忍的人,也无法不理会自己的骨肉,何况,他是喜欢孩子。 唐舒曼怔愣,“所以……” “所以今晚你如果没有去找傅思俞,我料定她会来找我……而我会假装对她旧情难忘,将婚礼延期,甚至告诉她,我会为了她而跟你‘离婚’,然后,她会心甘情愿地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这样,我的孩子从此以后不会跟她有半点的瓜葛,她也会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在绝望和痛苦中知道什么叫报应。”易宗林温和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半点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明天……其实根本不会有婚礼?”唐舒曼怔忡地看着易宗林。 “是的,我已经让申秘书在明早对外宣布婚礼延期。” “你料定傅思俞一定会在今晚来找你?” “如果你今晚没有去找她而破坏我的计划的话……当然。”易宗林嘴角勾着一抹狂妄的自信,“她的眼睛里,早已经盛满对我的情意。” Kingsly,你这样有信心,是因为你知道傅思俞已经爱上你…… 可聪明如你,也不会料到,傅思俞她今晚,甚至以后,都不会主动来找你告白。 因为…… 你永远不会知道,傅思俞她对你的爱,不止在这一年,七年前就已经开始。 所以,就算你真的对她恋恋不忘,她也会放弃跟你表白,放弃今晚这唯一跟你在一起的机会。 她深知,这个世界最不配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她,而终有一天,在她带着孩子离开你的世界以后,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这才是真正爱一个人,只希望对方过得好。   ☆、106.离开(上)〔5000) 第一百一十六章 傅思俞一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她身着纯白的病服,本就苍白的脸庞衬得更加的没有血色。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吃东西。 护士关心地把她拉好被子,“傅小姐,变天了,我去叫人帮您拿件衣服吧!羿” 傅思俞仍旧无动于衷,眸子滞愣地看着窗外。 护士叫人去拿衣服的时候,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围。 他手里抱着一大束漂亮的花,“傅小姐。” 她连看都没有看申秘书,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看到傅思俞失去平日的光彩,整个人如没有了灵魂一般沉浸在痛苦里,内心善良的申秘书没有再像往日那样对傅思俞不敬,他说,“这是总裁命我送来的花……抱歉总裁今天无法来看你。” 傅思俞终于开口,声音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沉静淡漠,“他今天结婚是吗?” “不是的,总裁今天没有结婚。”申秘书连忙道。 傅思俞有些错愕地转过头看着申秘书。 不知是不是今日的傅思俞让申秘书产生了一丝怜悯,申秘书补充道,“总裁本是今日举行婚礼的,不过婚礼现场临时出了点问题,总裁希望婚礼现场是完美的,所以将婚礼延迟了两天……总裁此刻是在处理公事。” 眼睛里的光亮,随着申秘书的话,逐渐的黯淡了下来。 申秘书注意到了傅思俞的情绪,或许是为了给她一丝安慰,他说,“总裁说过会晚点来看您。” “所以,我的流产,并没有影响他跟唐舒曼结婚。”傅思俞带着轻轻的笑,重新看向了窗外,明明是在笑,却透着浓浓的悲伤。 这是申秘书第一次看到悲伤的傅思俞,以往,傅思俞总给人一副高傲坚强的样子。 申秘书无法再残忍的跟傅思俞为敌,所以语调转为了亲和,“傅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思俞闭上了眼,申秘书看到了她沉痛的表情。 …… 申秘书回到公司,去了总裁办公室。 易宗林正在跟公司的几位高管谈论公事,他便默默地站在一旁。 直到所有的高管离开办公室,易宗林才瞥了申秘书一眼,同时还在签着手里的一份文件,“花送去了吗?” 站在旁边的申秘书点了下头。 过了很久,易宗林抬起眼睛又看了申秘书一眼,“怎么了?去趟医院回来就变沉默了?” 申秘书慢慢才走到办公桌前,依然低着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在医院看到傅小姐,心底有些难受。” 易宗林合上手里的文件,身子靠在椅背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申秘书,“说说看,难受什么?” 申秘书头垂得更低了,似乎在心里经历了一番挣扎才说,“傅小姐看起来很悲伤,一点都不像平日淡定自若的她。” 易宗林拉开真皮座椅,起身,冷肃的背影屹立在落地窗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 “可是总裁,您不可惜吗?”申秘书脱口而出。 易宗林单手插着裤袋,淡漠的目光凝视就在脚下的整座城市,“这个孩子本就是个意外。” 申秘书早就知道易宗林对傅思俞的恨,可是易宗林这样的毫不怜惜和无动于衷,连申秘书都觉得有些残忍。 “那么总裁今天回去看傅小姐吗?”申秘书怯弱地吐出,“对不起总裁,我看傅小姐刚才那样的悲伤,所以忍不住跟她说您晚点会去看她……” …… -------------------------------------------------------------- 她并不知道易宗林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护士敬畏地唤了他一声“易总”。 一直看着窗外的她背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头。 他正好在床边坐了下来,抬起的目光刚好跟她相对,可是,他们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秒,他就撤离了视线,道,“身子现在好些了吗?” 傅思俞也跟着撤离了目光,长睫痛苦地垂了下来,“孩子没了。” “我知道。” 他平淡的语气让她抬起了挂着泪光的双眸,“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平静?” “可能是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意外……” “可是你很在乎这个孩子不是吗?”她噙着泪光的双眸怔怔地望着他,“你一直派人好好照顾我,还送孩子礼物,你……” 易宗林毫无半点温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尽管我不愿意接受他的存在,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我做不到逼你去拿掉他……而我既然选择了留下孩子,就必须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不……”傅思俞 用力摇头,“你不是为了父亲的责任而对这个孩子好的,你是因为在乎我……我知道其实你对我一直都没有忘掉旧情,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在乎而把我留在你身边的。” 易宗林嗤笑了一下,身子闲适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傅思俞,是不是昨天晚上如果舒曼没有来找你,你就会来找我?” 傅思俞震惊看着他。“你……” “枉你这么会演戏,却看不穿别人演的戏。”易宗林邪恶一笑。 傅思俞先是不敢置信,然后过了很久抡起拳头,奋力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原来你只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所以在失去孩子后,你才可以表现得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对吗?” 易宗林捉住了她的双手,强大的气力,让她再也捶打在他的身上,他阴冷看着她悲伤的面容说,“你说得对,我原本是打算制造一个温柔陷阱让你往里面跳,这样日后你就会心甘情愿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可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老天偏偏让你在这个时候出事……你可知道,我连婚期都延迟了,就等着你主动跑来跟我表白。” “也就是说……你留着那枚钢笔,你夜里一个人喝醉,你对我不时流露出的温柔,全都是你精心在我面前所演的戏?” 傅思俞双唇泛白,她望着眼前冷漠得犹如魔鬼一样的易宗林,眼中全都是心碎的泪水。 “没错,我只是想要让你感觉到我对你旧情难忘。”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疯狂地想要捶打他,可是手被他禁锢着无法动弹,到最后,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溢出。 “因为我要让你记住,何为报应。”完全不在乎她的眼泪,他如鹰一般的阴鸷眸光紧紧凝睇着她委屈心酸的脸庞,一字一句地吐出,“你现在感觉到了痛了吗?” 傅思俞摇头。 他晦暗的双眸眯成一条线,冷冷瞪着她,“你现在有多痛,我当时的痛就有你现在的千倍万倍,你现在终于知道被一个人欺骗是怎样的感觉?终于知道当自己所爱的人只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时有多么的痛不欲生?我只是在一报还一报,毕竟比起当年的你残忍,我真的仁慈了很多。” “不……”傅思俞不断摇头,珍珠般的眼泪,随着摆头的动作,一颗颗飞离她苍白的脸庞。 易宗林松开了傅思俞紧握成拳的双手,扣着西装扣子站起了身,弹了弹刚才被傅思俞紧揪着的袖管,说,“我想这一次你会记住,这个世上,无论什么人干了坏事都会有报应的,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轻易行骗了。” 傅思俞的身子因为失去他的支撑而重重靠在了床头上,头碰到木质的床头,很大的一声响…… 可易宗林已经转身离去,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偌大的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了她不断的抽噎和哭泣…… …… 唐舒曼是在易宗林离去一个小时后到病房的。 她买了一束很新鲜的百合花来看她,并把花***了漂亮的花瓶里。 “我听说,Kingsly刚刚来看过你?”唐舒曼整理着百合花说道。 傅思俞眼睛泡泡的,看得出来有流过眼泪,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把他原本的计划跟我说了。” 唐舒曼整理花枝的动作怔了一下,继续将百合花摆好,这才转过身来凝视着始终看着窗外的傅思俞,“其实Kingsly昨晚也跟我说了……” 傅思俞面无表情。 唐舒曼以同情和怜悯的语气道,“我真的想不到Kingsly原来一直都在跟你演戏……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误会了,我不是同情你,只是同为一个女人,我深知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伤害会有多痛……而此刻的你,必定是在用坚韧的外表掩饰你内心的痛苦。” 傅思俞沉默了几秒,最后敛起眼底的灼涩,以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有丝毫异样的声音道,“事实证明,你选择配合我是正确的……你终于证明了易宗林对你的心意。” 唐舒曼面露娇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我恐怕会一直以为Kingsly他最在乎的人是你。” 唐舒曼所说的每一句都像刀割在傅思俞脆弱的心头。 幸好,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再舔舐心中伤口的她,此刻已经筑起厚厚的心防。 她用八年时间练就的心防,就算是易宗林本人,也伤害不了她。 “那么,现在你还会按照之前的约定帮我离开这里吗?”傅思俞问。 唐舒曼正色回答,“当然,不管是出于做人的道义,还是出于我自己的利益,帮助你离开,都是我必须做的事。” “好,那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你助我离开。” <“一定,不过……”唐舒曼微微蹙起眉,“我一直很不明白,你有那么厉害可以帮你在医院做好全部打点的人,为什么你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呢?我记得你上次跟说,你原本打算在我和Kingsly结婚的这一天走的,后面又为什么要选择以‘流产’的方式,这样不是比你之前制定的计划更加冒险吗?” 傅思俞看着远远的地方,如实地道,“因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逃跑了,他一定会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可我现在以孩子的一条命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由可能可以改变他的初衷……一旦我成功了,我就不需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今后也就不用担心我的弟妹会遭遇他的报复。” “最关键的是,你这样遂了Kingsly的报复心愿,他的人生以后就不会再被恨意占据,今后将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唐舒曼接过傅思俞的话。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眼,疲累地吐出,“易总夫人,对不起,我累了……我想先休息了。” “好。” -------------------------------------------------------------- 夜晚,小美帮傅思俞的大腿更换纱布。 被拿下的纱布上还沾染着血,纱布好像是结痂了一样从傅思俞的大腿上剥下来。 傅思俞实在忍不住疼痛轻轻哼了一声。 小美很小心地替傅思俞清洗,消毒,直到把纱布包好,这才怨怼看着傅思俞,“现在知道疼了?我看你当下用刀片割伤自己的大腿时,很有魄力嘛!” 傅思俞疼得说不出话来。 小美扶着傅思俞慢慢地靠在了床头上。 直到双腿放平,傅思俞这才感觉到腿部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她开口说,“当下是最好的时机,我没有顾虑那么多,就连你,我也没有十分的顾虑能说服你倒戈你的老板。“ 小美站在病床边说,“傅小姐,你知道吗?帮你,我是在向天借胆。” 是啊,如果没有小美这个易宗林一直信任的眼线在易宗林面前的倾情演绎,易宗林岂会轻易相信? 傅思俞轻轻拉住了小美的手,她的手心里还有刚才隐忍疼痛的汗水,她因为身体虚弱而有些艰难道,“小美,真的很谢谢你,我不知道我此生将如何报答你……” 小美连忙双手交握住傅思俞的手,心疼地看着傅思俞苍白脸庞,“傅小姐,你洞悉我不是单纯的佣人,而是易总暗中派来监视你并且将你每天的行踪都一点不差都报告给易总的人,你却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还真心实意地跟我做朋友,这让我感到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因此我无法拒绝你的恳求。” 傅思俞虚弱地笑了一下,“我没有什么朋友,可是认识你,我很开心。” 小美双眸隐含着泪光看着傅思俞,“可是我没有想到易总对傅小姐你竟正的那样的绝情……你‘流产’失去肚子五个多月大的孩子,他居然一点都不心痛,仿佛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无半点的关系……” 今日一直控制着的情绪,因为小美这番话,终于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埋怨,她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 小美看到傅思俞的样子吓了以跳,“对不起,傅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思俞摇摇头,眼泪跌落,重重地敲击在床上的被子上。“小美,你可不可以让我靠一靠,我好累……” 小美听闻连忙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一靠在小美的肩膀上就失声抽泣起来…… 小美抚慰地轻拍傅思俞一直颤抖的脊背,才知道傅思俞今日竟隐忍了这么多。 傅思俞哽咽抽噎道,“他对我,原来,根本就没有旧情……” 她跟自己赌输了…… 这个世界最丢脸的那个人是她…… PS:这两天会有大更哦!   ☆、107.离开(下):傅思俞,我放你走(5000+〕 夜晚,露台的风,带给人一丝凉意。 唐舒曼静静地看着易宗林。 他坐在休闲椅上,手里点燃着一根烟。 烟火红的光亮在不甚明亮的露台上显得格外的醒目,他抽烟时,那光亮衬托出他冷毅的俊庞。 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他俊逸脸庞上跟平日不一样的情绪围。 仿佛有些伤感,又有些落寞,可这样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在易宗林身上看见? 易宗林仿佛后背长了眼睛,摁灭烟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羿” 唐舒曼这才回过神,慢慢走了过去。 在临近的时候才看见,他身边的休闲圆桌上还放着一瓶白兰地,现在只剩下半瓶,还有一些在那透明的酒杯里。 唐舒曼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双手托腮,姣美温柔地看着易宗林,“我很少看到你抽烟。” 易宗林向来是严于律己的人,除非必要的应酬,他一般不喝这样烈的白酒,更不会抽这样多的烟。要知道,烟灰缸里此刻散落着无数的烟头,那些烟头有些还有微弱的光亮。 易宗林道,“烟、酒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曾经被全世界的男人称为伟大的发明。” “你有心事?” 唐舒曼问,却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应,反而易宗林问她,“对于婚礼延期两天,你介意吗?” 唐舒曼拉过易宗林的手,让他温暖的手掌罩在她白里透红的娇美脸颊上,她用自己的一只手覆盖着他的手说,“我怎么会介意……倒是我,没跟你说对不起。” 易宗林凝视着唐舒曼充满歉意的剪水双瞳,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样的话。” “可是……” “既然已经发生这样的事实,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已经没有意义。”他打断了唐舒曼的话。 唐舒曼轻轻咬唇,悲悯的脸庞显示着她此刻充满愧疚和自责的内心,她低着头说,“我真的没有想要去伤害傅小姐,只是当时她急着要去找你,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她会从我身边抢走你,所以情急之下,我才推了一下她……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体那么差,一下子就摔倒了……” “好了。”他温柔的指腹轻轻摩挲唐舒曼美丽的脸庞,“这件事到此为止。” 唐舒曼慢慢趴在了易宗林身着睡袍的大腿上,带着些许的悲伤,静静地说,“是我太傻,没有明白你的心意……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细细地抚摸唐舒曼乌黑的直的头发,“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太久……我记得我答应过,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耽误太久。” 唐舒曼闭起双眼,脸颊贴着他的大腿,任由他身体的温度和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嗓音微微的哑,“现在,你处理完了吗?” 他没有回答唐舒曼,只是抬起阴暗深沉的目关看向了黑暗的远方。 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答,唐舒曼从他的腿上抬起头,看着他俊逸却没有表情的脸庞。 他的目光对上唐舒曼的,深深凝望着她。 唐舒曼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开口说,“Kingsly,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放手了……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的话。” “你同情她?”他问。 唐舒曼摇摇头,“我是在替我自己着想……我真的不希望我的丈夫未来还有一个曾经是初恋情人的长期情-人,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安心。” 易宗林从椅子上起了身,兀自走向房间。 唐舒曼跟着起身,却没有跟上去,只是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离开露台的时候,他背对着她说,“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结婚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 傅思俞在医院休养了一天就坚持要出院。 小美自然是担心傅思俞大腿上的伤口不适宜走动,可傅思俞坚持,小美也只能从命,帮傅思俞去办出院手续。 傅思俞是个隐忍能力极强的人,虽然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大腿割伤的口子被拉扯,在外人看来,她却像是个腿部完全无恙的人,她甚至自己站在病床边收拾着东西。 她不知道易宗林在病房外看她收拾东西多久,只知道她转过身不经意见到他的时候,她感觉到周围空气早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冰冷凝结。 “申秘书跟我说,你想见我。” 他走进病房,穿的是平日最常见的剪裁合身、质地优质的墨色西装,永远的气质尊贵,卓尔不群。 傅思俞放下手上正在收拾的一件衣服,没有再看他,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屈尊降贵来见我。” 易宗林走近她,似乎是出于本能伸手去触她微微苍白的柔美脸庞,却被她提前躲开。 易宗林 有些悻悻然地收回手,道,“何必将我们之间说得这样的陌生……这两天的确是有很多的公事,可我还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了,不是吗?” 她跟他隔着一米的距离,清冷的目光凝视他,“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易宗林挑了一下帅气的眉峰,“你的意思是?” 她拧起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觉得唐舒曼伤害我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易宗林看了一眼穿着医院宽松病服,却明显不再有隆起的小腹,此刻羸弱、纤瘦的她,淡淡道,“我相信舒曼已经跟你道过谦。” 她露出愈加难以置信的表情,小脸皱成一团,“你的意思是,她跟我道过谦这件事就算了?”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那你还想如何?” “我想如何?”她吼了出来,羸弱的身体因为全身的气力全都放在了喉咙,身体颤了一下,手不稳地扶在了病床上。然后她双眸喊着隐约的水光看着无动于衷的他,“这是一条人命……易宗林,你就这样轻贱一条人命?” “我可以给你补偿,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答应你。”终于,易宗林说出他心底觉得可行的解决办法。 她痛苦迸出,“那就让唐舒曼把孩子还给我……” 易宗林的脸色暗沉了些许。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冷傲冰冷的面容,嗤嗤地笑,“这个孩子,你不在乎,我在乎……如果唐舒曼无法给我一个交代,我会去警局报警,让警方帮我讨回公道。” 她的眼睫上沾染了委屈的泪水,盈盈的泪眸看着他失望到了极点。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就算你有权有势,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她的眼底再也没有了之前对他的恐惧,仿佛失去孩子让她对一切都已经无惧。 “你尽可以试试看,但我相信,警方最后只会认定为这是一起意外,毕竟,会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在人品上就不可能得到警方的信服,不是吗?” 易宗林不在乎孩子,却千般维护唐舒曼的疼惜样子,让傅思俞一直控制在眼角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滑出眼眶。 “这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心痛到极点地吐出。 易宗林又叹了一声,“我内心当然同样遗憾。” 她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眼角还在落着泪,“你是遗憾你预设的报复计划被你的妻子给破坏了吧?” “如果你想见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只能说……我会给你补偿,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冷漠地转身离去。 她适时伸手拉住了他。 易宗林清冷高大的身影驻留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 “放我走。” 她感觉到他挺拔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可惜,这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他转过来后,迎接她的是毫无感情的淡漠目光。 “我不可能继续留在你这种毫无人性的人身边……” 他只是淡启唇瓣,“你没有选择。” “我有。”她紧紧扯着他的西装袖管,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吐出,“我可以选择死。” “你不怕我报复到你的弟妹身上吗?”他冷血地吐出,不带有半点的感情,好像生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可偏偏曾经浪漫深情过。 “我怕……但我已经把一封我写好的所有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提前交给了洛威,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就把这封爆料的信交给中外的媒体……世人或许会认为我的死是在偿你父母的两条命,但你堂堂恒集团总裁,把人害死后,还这样锱铢必较地惩罚死人身边的亲人,你觉得你以后经商的路还能像现在这样顺畅吗?” 易宗林眯起了眼,眉间深深的这种说明他的不悦。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开他的袖管,“我宁愿死,也不会再留在你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身边。” “显然,经历过一些事,你比以前更有勇气了。” 仿佛有一团阴沉的乌云罩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让他此刻看起来阴森骇冷。 她已经完全不惧怕,拭去颊上的泪水说,“是你的残忍无情,让我彻底看透了你。” 他依然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她不断地拭着眼泪,眼泪却还是不断地跌落,最后她由着自己泪眼模糊,沙哑跟他说最后一句话,“我曾经真的有一刻以为你对我还存在着旧情,所以那晚想要去找你问清楚……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那么的愚蠢,居然会跟魔鬼去做交易,最后还相信魔鬼所说的话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带你一起下地狱。” -------------------------------------------------- 看到易宗林从病房里出来,原 本抱着一束鲜花、慵懒倚靠在走廊墙道上的陆衍连忙正了正身子,肃色道,“抱歉,鄙人不是故意要偷听你跟小傅妹妹的话,是刚刚来看小傅妹妹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也在房里,觉得不合适打扰你们谈话,就没有进去。” 易宗林神情冷峻,径直迈开步伐。 陆衍连忙拉来路过走廊的一位护士,急声道,“麻烦你把这束鲜花送给B号309病房的那位准备要出院的傅小姐……就说是陆衍送的。” 护士点了头。 陆衍赶紧将花塞进护士的手里,便去追易宗林。 医院里有人认出了易宗林,但易宗林充耳不闻。 …… 易宗林的车子早已经停在医院的大门前,此刻保镖已经替易宗林打开了车门。 在易宗林准备上车的时候,陆衍挡在了易宗林的身前。 陆衍向来都在易宗林面前嬉皮笑脸的,可是此刻,看到易宗林沉如死寂的脸,陆衍也放下了平日的不正经,正色道,“Kingsly,傅小姐以死相逼,你打算怎么做?” 易宗林冷漠看了陆衍一眼,“你向来不是多事的人。” 陆衍点点头,“作为朋友,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意见。” “说。” 陆衍犹如处理公事时的沉静,“虽然我没有看到傅小姐跟你说那些话时的表情,但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她当时的脸上一定充满着眼泪和痛苦……” 易宗林没有说话。 陆衍看着易宗林阴冷的面容道,“我所认识的易宗林,虽然冷情,却不是冷血的人,尽管你对失去你和傅小姐的这个孩子这样的冷静,我仍然相信这不是真实的你……长话不多说,我只说一句,傅小姐跟着你这一年多,给我的印象是个自尊自强、坚韧不拔的好女孩,同时她又是一个很礼貌很温柔的女孩,就像每次在路上遇到我或者我遇到她,她都不会计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而跟我打招呼……说真的,她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好,若不是你已经有舒曼,我一定会劝说你放弃曾经的仇恨,好好问清楚她当年是否有背叛你的苦衷,或许,你们还有机会走到一起。” 易宗林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想听这些废话。” 陆衍轻轻叹了一声,“我相信一个人如果是虚伪的,总算戏演的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年里毫无破绽……Kingsly,听我一句,如果做不到永远折磨她又或者做不到跟她在一起,那就放开她……” 陆衍看到了易宗林幽暗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触动,继续说,“一年的身心折磨,一条无辜的生命,已经够了。” …… 在很久以后,由小美扶着走出病房的傅思俞接到了来自易宗林的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开口先跟他说话。 易宗林此刻正坐在宾利车里,清冷淡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递给她,“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傅思俞,我放你走。” 这一刻,她停下了脚步,久久怔忡。 他说,“收拾好你的东西,在我婚礼举行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然后她听到了手机挂断后久久的嘟嘟声…… 小美关心地问她,“是易总打来的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傅思俞慢慢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放了下来,泛白的唇慢到几乎让人无法挺清楚整句话,“我……成……功……了。” 小美欣喜若狂,“易总他愿意放你走了?” 傅思俞突然不再听得进小美所说的话,她呆愣着,慢慢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计程车。 “傅小姐,我真替你开心,你终于不用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小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思俞已经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PS:明天更新一万字。明天就要迎来小傅妹妹的离开了,嘻嘻,有没有亲开始同情这个“冷血”的男主了呢?   ☆、108.只要她爱他,他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第一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傅思俞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中看到小美关心的脸庞。 “傅小姐,您醒了啊?”小美开心将傅思俞轻轻搀了起来。 傅思俞慢慢坐起身,本能地抚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羿。 当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安然无恙的时,她松了口气,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 倦怠扶着额头,她问,“我这是怎么了?围” 小美在床沿上坐下,脸上还有刚才的担忧,“傅小姐,您吓死我了……刚刚您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幸好我及时扶住您,您才……”小美心有余悸地看了傅思俞隆起的腹部一眼,“幸好医院就在这里,医生说您身子虚弱,帮您输了点液,您刚才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血色。” 傅思俞皱了一下眉。 晕倒? 她怎么会晕倒了呢? 突然,身子微微一怔。 脑海里涌过了易宗林清冷淡漠的声音——傅思俞,我放你走。 “刚刚您似乎接到了易总打来的电话,然后您跟我说您成功了,再然后您就晕倒了……”小美跟她说着她晕倒前的事。 她微微晃神,好几秒后才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小美,麻烦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出院。” 小美怨怼道,“不行!”担忧看着她,“傅小姐,刚刚医生给您输液的时候说您的身体很虚弱,他要求您必须再在医院休养两天……” “我没事。” “您当然有事!”小美替傅思俞拉好被子,“您腿部受伤,又一直用纱布缠着肚子,医生说您如果不是怀了一个顽强的小宝宝,恐怕小宝宝他已经……”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里面小宝贝正在她肚子里不安分,她抚着肚子,轻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很坚强的。” 小美心疼咕哝,“可怜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这几天都不能舒舒服服地伸展拳脚……” 傅思俞被小美的话逗笑,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份满足。 须臾,傅思俞还是对小美说,“去办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呃,不是,回公寓。”第一次她发现,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把他的公寓称呼为家。 “不行,傅小姐,您真的不能出院,您这样出院很危险的……”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小美,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实在拗不过傅思俞的坚持,小美在不依中还是去为傅思俞办了出院手续、 …… 坐计程车只要二十分钟就到了御景公寓。 一向守在门口的几名保镖不见了,公寓里也没有了一个佣人的身影,变得冷冷清清。 直到确定公寓里没有其他的人,傅思俞才将缠在小腹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 小美在一旁帮忙,看到傅思俞肚子上的条条勒痕,心疼不已,“小宝贝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妈咪呀,妈咪为了保护你这样的辛苦……”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然后对小美道,“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房里衣柜里平日常穿的几件衣服,还有床底下有个密码箱,你也帮我拖出来。” 正在替傅思俞倒水的小美愣了一下,“傅小姐,您这是……” 傅思俞平静回答道,“我想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 小美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惊愕,“傅小姐,您现在就准备走?” 傅思俞点点头。 小美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坐到傅思俞身边,“为什么这么急?至少在这里休息了一两天再走。” “不用了……麻烦你去帮我收拾下行李吧!” “可是,您不打算跟易总道别?” “呵。”傅思俞似是悲伤地笑了一下,“彼此都不待见的人,何必见面?何况,他不想在明天的婚礼以前再见到我。” 小美听闻怔住,“您是说,易总不想再看见您?” “是的。”傅思俞恬淡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嘛……怎么能这样的无情?您都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难道对您就没有半点的不舍得吗?” 不舍得? 傅思俞在心底悲伤地笑。 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不舍得? 就算有不舍,那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少了一样折磨人的乐趣。 “恨一个人是会根深蒂固的,何况,他恨了这么多年。” 小美立即就接话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易总他……” 傅思俞未等小美说完话就已经打断,“其实我不怨他这样对我,甚至直到今天我都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而感到愧疚自责,我真心希望从此以后,他能彻底放下这段仇恨。” “那您呢?”小美 深凝着傅思俞,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您对易总会有不舍吗?” “不会。” 小美狐疑摇头,“我不相信。” 傅思俞对上小美探究的目光,平静道,“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说完,她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只想为了我和孩子而活。” “也是,易总不值得您对他恋恋不忘……开始我以为他那么紧张您的孩子,还以为他是在乎您的,没有想到您‘流产’后,他不但没有责备易太太半句,还照常举行婚礼……” “这才是爱一个人吧,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就说明易总以前对您的爱也不够深,因为像您说的,爱一个人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一点我没有抱怨,毕竟,我的确欠他父母的两条命,他始终无法宽恕我情有可原。” “好吧,既然不能在一起,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嗯。” ------------------------------------------------------------------------ 在御景公寓楼下,傅思俞跟小美相拥道别。 “小美,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小美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眼睛里含着泪水,“傅小姐,不要这样说,您把我当朋友,我也把您当朋友……我在这里祝福你以后的日子一切都好,希望小宝贝健健康康的长大……” “嗯。”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一样……” “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是为易总办事的人,我也不会告诉易总你和孩子的情况的……” 傅思俞破涕为笑,“嗯,一定会的。” …… 同一时间。 陆衍刚走到花园,就已经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道略微悲伤的钢琴声。 别墅里的佣人准备去通知易宗林,却被陆衍伸手拦下。 陆衍走进别墅,静静地看着正在弹钢琴的易宗林。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坐在钢琴前,指尖弹奏的速度娴熟流畅。 陆衍一直都知道易宗林在经商以前曾经梦想做个钢琴艺术家,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易宗林弹过钢琴。 忍不住,陆衍开口,“我想,小傅妹妹曾经肯定很喜欢你弹钢琴的样子吧?” 钢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陆衍绕着钢琴走了一圈,“我听说这钢琴你本来打算送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打算让孩子完成您幼年的梦想,说明你对这个孩子其实是很期待的。” 易宗林起身,没有理会陆衍,径直走向二楼。 陆衍站在大厅里,对着易宗林清冷的背影道,“小傅妹妹她走了……我是看着他拿着行李箱上了计程车后才来这里找你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却还是迈开步伐去了楼上。 …… 在二楼悬挂的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坐在宽敞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陆衍从别墅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极好的拉菲,给自己和易宗林都倒了一杯。 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后,陆衍主动举杯,“易大总裁,这杯是我庆祝你终于学会了放手。” 易宗林没有执起陆衍递来的酒,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陆衍喝了一口红酒说,“我来安慰你啊!” “莫名其妙!” 说完,易宗林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如平日一样的冷鸷孤傲,双手冷酷插在裤袋里。 陆衍执着酒杯走到易宗林的身后,“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易总,一个人躲在这里弹琴化解内心的悲伤,就算你能隐瞒得了全世界,你也隐瞒不了我,要知道,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兄弟。” “我不需要跟你在这里讨论无谓的事。”易宗林永远冷漠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陆衍道,“你以为你可以用冷漠的外面封固自己的心,但你能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你自己。” 易宗林此刻没有说话。 陆衍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慵懒闲适地吐出,“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小傅妹妹为了离开你,居然可以对自己那么残忍,用刀片就那样生生去割自己的大腿,可见她想要离开你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易宗林冷峻的俊逸脸庞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意外表情。 “看看你,果然早就知道小傅妹妹是联合舒曼在演戏……唉,你也不跟我说,亏得我早上无意间看到我老婆前两天跟舒曼发的短信,看到我老婆跟舒曼说,她会好好从旁帮助的,我当时疑惑我老婆要从旁帮助舒曼什么,然后才想到这两天我老婆一改常态跟我说小傅妹妹很可怜,我还以为我老婆是看到小傅妹妹流产所以 起了恻隐之心,后来想想又不对劲,总觉得我老婆和舒曼之间有猫腻,然后我去查了舒曼的行踪,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流产以后舒曼有去看过她,这让我很是疑惑……最后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居然和舒曼联合起来演戏妄图欺骗我们易总裁,真是太让我大跌眼镜。” 易宗林依旧严肃,沉冷。 陆衍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说真的,Kingsly,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把小傅妹妹留在身边,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对小傅妹妹依然没有忘怀。” 易宗林眸色阴冷了一分,“是吗?” 陆衍从沙发上起身,平静看着易宗林,“你难道要否认,你一直都在印证小傅妹妹对你的感情吗?” 易宗林冰冷的薄唇冷抿成了一条线。 “嘴上虽然尖酸刻薄,却从未做过真正伤害小傅妹妹的事……对父母的歉疚和自责,让你原是打算不跟小傅妹妹有发展的可能,只留小傅妹妹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可是,当你得知小傅妹妹意外怀孕后,这样的想法令你发生了改变……你你一方面不愿意小傅妹妹生下你的孩子,令一方面又对这个孩子充满期盼,在万分纠结之中,你最终决定让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可是,自小家庭的教育和良好的修养都不允许你仍由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后而不闻不问,因此,你第一次产生了要让孩子在一个健康家庭中成长的想法。” 陆衍说到这里,深深凝视易宗林冷峻无温的脸庞,“我说得对吗??” 易宗林表情森冷无温,淡淡启唇,“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这样的仁慈。” “你不是仁慈,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跟你做了多年的朋友,我想以你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性格,我相信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交不到一个朋友,我所谓你的仁慈,是只你只对小傅妹妹才会有的仁慈……” 易宗林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仁慈,如果一个人惹我不高兴了,我想以我的性格,我都会以十倍的折磨来偿还。” “可是偏偏小傅妹妹就是你人生中的意外。”陆衍沉定道,“你为舒曼准备的婚礼,表面看起来你是想要跟舒曼结婚,可是在我看来,这个婚礼,你根本就是为小傅妹妹准备的……” 易宗林大声嗤笑,“就算你说的我对傅思俞的旧情难忘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跟她结婚,因为我想要她,不是随时都能予取予求吗?” “你可以否认,但你如何解释你特意挑选的宽松式婚纱?又如何解释你此刻对傅思俞放手?”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婚纱是舒曼挑选的,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至于放她走,是因为我答应过舒曼,结婚以后我就会对舒曼忠诚。” 陆衍狡黠地盯着易宗林脸上的细微表情,“你以为不知道吗?其实那晚,如果小傅妹妹来跟你表白,根本不会有你对舒曼多说的那个结局,真正的结局是,你会顺着小傅妹妹对你的表白,跟小傅妹妹提出结婚……然后延期两天的婚礼上,站在你身边的新娘就会是小傅妹妹。” 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执起了陆衍刚刚替他倒的那杯拉菲,随性抿了一口后,轻笑说道,“我很想听你说说,我要娶傅思俞的理由。” “因为你爱她!”陆衍沉静看着易宗林带笑的邪肆脸庞,一字一句地道,“越跟小傅妹妹相处,你发现你对她的眷恋越来越深,可是你很清楚小傅妹妹她对你没有情,于是你相方设法让小傅妹妹爱上你……哪怕从前没有爱过,就从这一刻开始,只要她爱你,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砰—— 易宗林手中的酒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瞬间,红酒的汁液沾染了地上雪白的羊绒地毯。 刚才还带笑的俊颜此刻乌云密布、森冷骇人。 ------------------------------------------------------------------------ PS:抱歉,因为又有客人要应酬,今天晚更了,晚点还有一更。   ☆、109.从此以后,相忘于湖(第二更) 第一百零九章 傅思俞没有想到临走之前,还能够见到池意。 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了国外稳定后再给池意打电话的。 果然,池意是从洛威那里得知她今日离去。 在机场大厅拥抱过后,可能是顾及到她用宽松衣服遮盖的肚子,池意又小心翼翼、慢慢地松开她羿。 他开口问,“所以,你以后打算在哪里生活?” 面对她在A市最舍不得的人,她故意装作很轻松地回答,“洛威和恩同都在美国,我会先去那边见见他们,之后再考虑去我想去的地方。围” “你真的还好吗?思俞。” 她知道他是真的很担心她,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她。 她疲倦地冲池意微笑。 “我可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陪你去美国。”池意轻柔的语调充满对她的不放心。 “洛威会派人去机场接我,你不需要担心我。”她微笑着安慰池意。 “洛威向来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会把你安排好,只是……”池意顿了一下,“我以为你收到我的邮件后会跟那个人有个不同的结局,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跟唐舒曼举行婚礼。” 池意显然没有看到她今日的悲伤。 见她没有说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不离开的。” 她愣了一下,心情酸涩复杂。 “你对以后的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打算……对不对?” 她无法回答池意。 池意偷偷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就算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而我,很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认真地对着她说。 “我不想麻烦你,何况,我在A市无法隐瞒下去。”她语调压抑,发现自己声音哽咽。 “我可以结束A市的事业,带着妈陪你去任何一个国家生活,孩子我一定视如己出。” 因为他这两句话,她的心又抽了起来。 “思俞,你就要成为一名母亲了,除了自己更应该考虑孩子。”池意试着劝她。 她此刻真的很想要一个依靠,可是池意,她已经欠他太多。 “思俞,嫁给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会尽我自己的力量,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他对她承诺。 瞪着池意认真的眼睛,她仍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眶已经完全湿润了。 --------------------------------------------------- 傅思俞没有想到由于空中管制,去美国的飞机临时被调停,所有的航班都延期到了明天。 对于自己遇事总是这样衰,傅思俞好像已经习惯了。 给洛威打过电话报备了自己的安全后,她打算在机场附近找家酒店留宿,可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还是打车回了A市市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市区,可是拖着行李的步伐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御景公寓的楼下。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她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又或许是因为她清楚他今晚不会在公寓,她突然意识到,她今晚是想在这里住。 她知道这样很不妥,可是如果今晚会是她此生呆在A市的最后一夜,那就让她人性一次吧! 管理处的老爷爷认得她,立即就把备用钥匙给了她,可是看到她不像以往大腹便便的样子,又欲言又止。 她知道门卫老爷爷是在好奇她怎么没有了肚子,但她当然不会跟老爷爷说她只是束了腹,再用韩版的毛衣遮盖住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就跟平常穿着孕妇装的她很是不同。 进门后,她打开灯,没有想到,她看到了易宗林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英俊的脸孔上有疲惫的的阴影。 她握着行李箱的指尖几乎在颤抖,本能地想要夺门而出,他却已经睁开了眼,从客厅的落地窗里看到了她。 虽然隔着很远,她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先是眉心蹙了一下,她认为他是因为看见她而不悦,然后眉头渐渐舒缓,隐藏在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中。 无法逃避,她只能平静接受被他看见,机智地找出一个借口,“对不起,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 说着就奔进房间,像模像样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然后拖着行李箱就准备走。 可是…… 他很冷地开口,“我以为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一刻,她在心底抱怨她今天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差!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明天就是他和唐舒曼举行婚礼的日子,他今晚不应该是要早早睡,养精蓄锐做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吗? 他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呢? “如果你要以这个理由再把我留在这里,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她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装着胆子道。 “何必每次都把死挂在嘴里?”他的眉又皱了一下。 她戒备地看着他。 他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和惶然,于是说,“明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我可不想惹出是吗血腥的事。”说完,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对不起,我还要赶飞机。”她婉拒,转身就要离开公寓。 他沉沉注视着她,声音转为清冷,“如果电视台没有播报错的话,今日A市上空进行空中管制,去国外的所有航班,全都临时取消。” 他一语戳破她的谎言。 她欲离去的步伐无奈怔在了原地。 他执起放在沙发旁边矮柜上的一杯白兰地,抿了一口,说,“我记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像朋友一样聊过天。” 虽是轻描淡写的话,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威慑力。 在心底做了无数次的挣扎后,她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坐在他的身边,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厅里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所以光线不是很明亮。 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其实是在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露陷。 明天就要结婚,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计较她坐在了他的对面。 靠着沙发,他率先开口,“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已经做好承受他尖酸刻薄的准备,没有想到他开口竟像是朋友之间的寒暄。 所以,她愣了一下,才开口,“先去美国看看我弟弟妹妹,其他的以后再说。” “美国的确不错……”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斜睨着她,“还有爱慕你的人在那里。” 她皱起了眉。 她没去过美国,也没有一个美国朋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占至维。”易宗林淡淡吐出。 她不笨,立即就领悟他想说的是什么。 她于是没好气地回答他,“我跟他没关系,我去美国只是为了见见我的弟弟妹妹。” 易宗林的手闲适搭在沙发上,呈现慵懒的姿势,“你倒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以我们过去的关系,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她没再看他,陌生客套地吐出,“如果你真的是在关心我——谢谢。” “哦,对了……”易宗林捞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西装口袋里将支票簿拿了出来,然后在一张支票上刷刷刷地填上数字。 她惊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拿支票上填写的数字,而是因为他拿出的那支钢笔。 他居然还收着她曾经送给他的那支钢笔。为什么? 他撕下支票递给了她,“我之前说过会为舒曼所做的事给你补偿……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个市侩的商人,只懂这种补偿方式,你就收下这笔钱吧!” 傅思俞根本没有去看支票上有几个零,她直接推手拒绝,“不用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已经过去了。” “你可以看看数字,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改变主意。” 她冷淡回答他,“不需要。” 易宗林冷笑,不以为然,“我所认识的傅思俞,似乎不是这样清高的人。” 傅思俞的心揪紧。“不管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问心无愧”易宗林哼一声,“你可知道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有多么的刺耳。” 她就知道,跟他交手,她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于是她不再说话。 他喝了一口酒,过很久才又说,“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我们还在以前,我爸妈和你的爸妈都还活着……” 她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梦境里的我们在做什么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深沉的俊颜。 他慢慢道,“梦境里,我们正在举行婚礼,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祝福我们……最可笑的是,我们的身后似乎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像极了你我。” 傅思俞乍然睁大眼眸。她记得她似乎也做个类似这样的梦,只是她梦到的是他跟他求婚的画面,而他梦到的却是结婚,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梦到了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 心,揪了起来。 他薄唇淡淡道,“你说,如果当初你是真心实意的跟我在一起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如同这个梦一样,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仿佛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除了绝情以外的情感。“事实证明,老天给你安排了一位更好的妻子。” “ 不可否认,我跟你的那段经历,更像是老天为了安排我遇见舒曼而准备的。” 明明是自己铺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亲口承认,她的心很是难受。 他闭了一下眼,吐出,“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今日开始告一段落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就算彼此在街上碰见,就当对方是陌生人吧!” 她听完后胸口泛着剧烈的酸涩。一直期盼他能放过她,到现在他终于放过她,终于愿意跟她做回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心情居然会这样的低落。 她将头瞥向一边,淡淡地吐出,“我很开心你能这样想……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没有人知道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时候双眸已经泛滥。 他起身,把支票留在了沙发上。“今晚没有地方住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反正多住一晚少住一晚,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傅思俞看着他离去的萧瑟背影,眼泪已经泛滥成灾。 一步一步地,她看着他,彻底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 她来到窗边,看楼下他的身影。 他的司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替他打开车门。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坐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离。 孩子在这一刻在她的肚子里踢了一下,她疼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在沙发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熊猫玩具。 她把玩具拿了起来,才发现这只毛茸茸的小熊猫,竟就是她之前在别墅里见到的那只。 她疑惑这只熊猫怎么会在这里的同时,想起了那天跟他一起逛婴儿用品店的场景…… 那天他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很酸,却没有料到,他那天所买的婴儿用品都是为他们的孩子所准备的…… 就连这只熊猫,他都记得替她买下来。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都不是真实的…… …… 车厢里,很是安静。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易宗林,问,“易总,您是回公司,还是回别墅?” “去别墅。” “是。” 易宗林刚一踏入别墅,就被身着睡衣的唐舒曼抱住。 她抱到他密不透风,让他禁不住轻轻拉开她,“怎么了?” 唐舒曼依旧抱住他,满足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委屈酸涩地说,“我今天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你跟陆衍的对话……” 易宗林眉蹙了一下。 唐舒曼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今晚不回来……我知道她没有坐飞机离开。 易宗林拉开她,淡淡道,“她的演技无可挑剔,你的演技却处处都是破绽。” “你是说……那晚你就已经看出来思俞她没有流产?” “你的性格成熟冷静,绝对不会做出冲动的事,何况你曾经是护士,你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那么一大滩血而不去急救。” 唐舒曼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看出了破绽,却有揭穿我们,是因为你原本就打算放她离开吗?” 易宗林没有否认。 唐舒曼惊愕瞪大眼眸,然后一步一步地后退,“这么说,陆衍所说的,如果傅思俞来找你表白,你就会跟她结婚,这也是真的?” “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都给不了你。” 唐舒曼单薄的身子抵在了电视墙,抚着疼痛的胸口,“为什么直到今天,我等来的还是你这样一句话……我不懂,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可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这一刻,易宗林将面前悲伤难耐的唐舒曼抱了起来,“我过去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所筹备的婚礼,的的确确是为你筹备的……从今往后,我易宗林只会有你唐舒曼一个女人。” 幸福来得太快,让唐舒曼措手不及。。 易宗林从一楼将唐舒曼抱到了二楼房间…… --------------------------------------------------- ps:抱歉晚更了,明天还会白天更一次,之后会恢复凌晨更新。   ☆、110.没有如期举行的婚礼(5000+) 第一百一十章 “Kingsly……” 唐舒曼转过身去抱易宗林,身旁却空空荡荡。 睡梦中的她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守候在房门外的佣人赶忙走了进来,“夫人,您怎么醒了?做噩梦了?羿” 唐舒曼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双颊微微泛红,怔怔地问,“易先生去哪了?” 佣人道,“易先生他还没有回来啊!围” “没回来?”唐舒曼双眸瞠圆,好像很是震惊。 然后,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大床,再然后看了一眼身上完整无缺的睡衣,最后……她窘迫地扶住了额头,脸上还有羞赧。 该死的,她居然做这样的梦…… 佣人见唐舒曼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心问,“夫人,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舒曼摇摇头,努力敛下羞窘,正色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了。” 唐舒曼微微失神,美丽的脸庞呈现淡淡的哀伤。 仿佛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下了易宗林的电话。 “Kingsly……” 那边的易宗林一如既往的声音轻淡。“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路上。” “哦,那我等你回来。” “嗯。” 慢慢放下手机,唐舒曼倦怠地靠在床头。 佣人见状,关心询问,“夫人,您这两天都等易先生等到很晚,刚才也是实在困了才睡着……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易先生还这样忙吗?” 唐舒曼眼底有着明显的忧伤,但她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 坐在别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唐舒曼怔怔地看着那台钢琴。 世界上最知名的钢琴设计师手工打造,价值千万。 而这是,他准备送给他和傅思俞孩子的礼物。 心底发酸,她的心里被嫉妒和愤怒充斥着。 他明明告诉她,他只是对傅思俞演戏,却为什么要让她听见陆衍今日跟他的对话? 当他把手中的红酒杯狠狠摔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陆衍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的痛苦之处,也就是他的底线——承认他还在乎傅思俞。 他永远不知道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心痛…… 她整个人就像是心脏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明天就是她和他结婚的日子,而他看起来,却似乎对这场婚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切就犹如陆衍所说,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为傅思俞而设的,所以新娘不是傅思俞,他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还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还要对傅思俞念念不忘,他难道忘记傅思俞曾经对他的伤害了吗? 他可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悲凉,有多痛…… 刚才在梦境里她多么不想要醒来,所以明明感觉到是梦,却还是伸手去触碰深怕的他,尽管知道她只会触碰到空气…… …… 唐舒曼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时,易宗林回来。 他一如既往的,对待她温和却不温柔,深情却不深爱,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她一眼,“有事?” 说着将手里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 佣人将外套拿走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心情复杂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俊挺伟岸的他。 他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异常,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怎么了?”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在外人看来,他对她永远是疼爱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是相敬如宾。 而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又岂会只是相敬如宾? 她仰起漂亮的鹅蛋脸,双眸深深凝望她此生最深爱的男人,他那样的俊逸优秀,明日就会成为她此生最亲密的另一半,可是她的喉咙里,此刻却充满艰涩,一句都没有办法开口等他说。 心,那样的酸。 易宗林轻轻捧起她的脸,声音有真实的关心和在意,“怎么这副表情?是生气我今晚晚回来了吗?” 唐舒曼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手,失落低下了头。 易宗林最不习惯的就是哄女人,所以,他蹙起了眉,语调也失去了刚才的耐性,“如果你没有话跟我说,那今晚就早点睡……毕竟,明早新郎新娘都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状态。”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没有开口。 易宗林没有再给她更多的关心和安慰,迈开步伐直接就走向二楼。 在 易宗林跨上台阶的时候,唐舒曼终于凝视着他的背影道,“陆衍今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梦境里的发展,下一秒,他会拒绝否认陆衍对他的指控,然后对她说一番情至深处的肺腑之言,再然后将她抱起来走向二楼,可是没有……回应她的,依旧是他连微微一颤都没有的平静背影,当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远远看着他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这些年我们过着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这让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的心里始终只装着他,尽管冷静和理智都能控制住你对她的这份感情,可是,为什么连婚礼都是为她准备的?难道说,那晚傅思俞如果真的去找你表白,你就会放弃我,跟她结婚?” 易宗林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俊逸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俊颜,“告诉我,你真的会为傅思俞而不要我吗?”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 唐舒曼秉着呼吸。 “我记得你希望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你。”他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你,可是我愿意给你婚姻,因为我知道,我生命中需要一个‘妻子’这样的人物陪在我的身边,而不会有女人比你更合适。”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 “我……”唐舒曼的喉咙干涩,发不出声。 “所以,这段婚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要奢望我能给你更多……” 唐舒曼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理由…… “现在我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 唐舒曼抬起悲伤的眼眸看着他。 “我的答案是,不会。” 唐舒曼悲伤的眸底涌起了一丝亮光,可是下一瞬,他冷静无温的话又将她打入了冰冷的冰窖。 “我承诺过你,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给你一个世人都羡慕的婚姻,所以我绝不会违背我对你的承诺。” “只是因为承诺?”唐舒曼心痛地问。 “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从前的原因……”易宗林冷静这么对她说。 她的心霎时跌落进了谷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算她曾经伤害过你、抛弃过你,你依然还是愿意继续爱着她?” “这是我的原因,而不是她的原因。” “不……”唐舒曼用力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样残忍的事,“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珍惜!!” “所以,这只是我的原因。” 唐舒曼呆住,她目不转睛地瞪着他,无法相信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话。“既然如此,你还给我婚姻做什么?难道只为让我守候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的男人?”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陪我走过,而作为回报,我希望给你一个婚姻。”易宗林继续往下说,他在自叙,在做最后的整理。“我愿意跟你以夫妻的名义厮守到终生,也愿意尽我做丈夫的责任,为你遮风挡雨,所有丈夫需要做到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继续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婚姻生活,你可以选择放弃婚礼。” 他平淡地语气,好像在述说一件公事。 “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底根本就没有留有一席之地,就连我们今天的婚礼,就连你跟我说结婚以后要个孩子,这也只是你人生的例行公事。”唐舒曼颤抖地说,“那么这样的婚姻,我还要来做什么?” 一开始或许只是希望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几年的相处,让她越来越无法自拔……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金钱,权势,无限风光,她甚至可以不要“易太太”的名义,跟傅思俞换一个角色,哪怕他只是对她残忍,她也甘之如饴,至少,他心底是有她的…… 而现在的她算什么? “在婚礼没有举行前,你可以考虑清楚。”他平静对她说,“但是我不允许你婚后再有离婚的想法,我的世界不允许拿婚姻开玩笑。” 唐舒曼脸色苍白。 那一瞬间,她陷入呆滞。 “如果你是顾虑我们的婚姻将来会因为她而出现隐患,我想你大可放心,我对婚姻有绝对的忠诚,结婚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让她离开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这一点。”他很坦率,却很残酷。 唐舒曼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心痛,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是她逼着他亲口告诉她这些事实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晚上考虑的时间,明天婚礼举行之前,下午你能告诉我答案。”最后,他对她说。“明天举行完婚礼,我要去瑞士一趟,有个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话说完,易宗林随即走向二楼。 唐舒曼看着易宗林离去的淡漠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滑下脸颊…… 她仍然是 她所认识的那个他。 只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永远都改变不了他。 她的爱情,永远都得不到了。 ------------------------------------------------------------------------------ 飞往美国的航班上。 傅洛威替傅思俞把毯子拉好。 傅思俞冲傅洛威微微一笑,头靠在傅洛威的肩上,“其实你没有必要连赶两趟飞机,亲自来接我。” 傅洛威挽着傅思俞,“大姐你曾经为我和二姐付出那么多,我为你跑这点路又算点什么。” “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是你们的大姐,理所应当照顾你们。” “可是八年前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而选择池意哥,我相信你是可以跟易总解释清楚的……” 傅思俞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傅洛威轻叹一声,“其实我对易总一直都很尊敬,因为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我的姐夫……只是如今,他因为以前的仇恨对你实在太过可恶,这让我无法继续再保持对他的尊敬,但不可否认,他对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始终是钦佩的。” 傅思俞重新靠在洛威的肩上道,“希望他从此以后能放下仇恨,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傅洛威低头看了一眼傅思俞隆起的腹部,“大姐,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样对你的以后,并无益处。” “我知道。”傅思俞伸手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我这辈子,没有打算再谈恋爱了。” 傅洛威听闻肩头一颤,“大姐……” 傅思俞闭起眼,疲累道,“我累了……未来的日子我只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带大这个孩子。” “为什么?”傅洛威无法理解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 “因为我不可能再动心了。” “大姐……” 傅洛威还想说什么,傅思俞已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着。 …… 同一时间。 易宗林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站在房间的落地镜前,帅气非凡。 申秘书同样身着一身隆重的西服,站在一旁。 易宗林低头整理着银制的袖扣,问,“她已经上飞机了?” 申秘书点点头,“是傅先生来接傅小姐的。” 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易宗林漆黑的眸底一闪而逝,但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静。 申秘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恭敬道,“总裁,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店里接夫人了……” 易宗林淡淡地应了声,“嗯。” 申秘书随即拿出手机给婚纱店里的人打电话。 但下一秒,申秘书的脸色泛白,“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人了?” 正在整理衬衫领子的易宗林动作滞了一下。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慢慢地放下手机。 易宗林俊逸的眉心微蹙,“说。” 申秘书战战兢兢地吐出,“袁小姐说夫人在试衣间里试了很久的婚纱,等他们发现不对劲去试衣间找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 易宗林的神情依然的平静。 申秘书继续说,“袁小姐说夫人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大家不要担心她,她只是想一个人去国外散散心……另外,她在纸条里跟您说了句‘对不起’,她说,她做不到像您一样一直等待一个人。” 易宗林仍旧把衬衫领子整理好,平静得犹如一切都没有发生,淡淡道,“立即安排一场记者会,对外以舒曼病了为由解释这件事,另外把瑞士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整理给我,记者会结束就去瑞士。” 申秘书听闻,久久错愕。“总裁您不去把找夫人回来……” 这一刻,易宗林已扯掉了脖间的领结,径直离去。 PS:下章就是两年后了,亲们准备好迎接本文的着重情节了吗?嘿嘿,两年后,非常有意思哦!看男主在追到女主之后如何憋出硬伤!!哈哈……另外,今晚凌晨更新。   ☆、111.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5000)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年后。 曼哈顿这两天寒流来袭,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御寒,入夜后,街道更是冷清。 这一栋数十层的办公大楼,只剩下十六层几扇窗户里仍透着光线,大部分忙碌的上班族早已经结束了他们一天的工作。 而在十六层的企划部,俯首在办公桌上的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时间已晚,她的目光仍在桌上的企划案上,有时皱着眉,有时思索咬着笔杆羿。 桌上的台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光圈,那是张清秀且专注的脸庞。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傅思俞以为是去机场接占至维的司机,连忙接起电话,“安叔。围” “大姐!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 “恩同?怎么是你……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这儿?”傅思俞松了口气,调整坐姿,放下手中的笔。 “你还说呢!都十点多了,这么晚了,亲爱的大姐您还不知道回家么?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又要在公司忙到天亮了?” 傅思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在做的企划案,明天占总就要。” “我亲爱的大姐,我相信你就算明天拿不出企划案,我们亲爱的占大BOSS也不会责怪你的,谁叫你是大老板最疼爱的秘书呢……”傅恩同的声音转为调侃。 傅思俞抬手按按颈后僵硬的肌肉,“就算老板人好,我们也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 傅思俞从来没有把占至维和自己的关系定位到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关系里去。 这两年来傅恩同已经劝说了傅思俞多次,如今也疲于再劝说傅思俞,随即转移话题,“你到现在还不回家,请问你都不想家里我可怜的小外甥么?” 傅思俞雅笑,“有你在照顾,我很放心。”傅思俞和傅恩同住在一起,白天两人都去上班的时候,傅思俞两岁的儿子傅睿司便由请来的阿姨照顾,晚上则由傅思俞自己照顾,而傅思俞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小屁孩便跟着傅恩同。 “我可提醒你,Prince的两岁生日是后天,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别后天还要加班。”傅恩同提醒道。 “知道啦!后天我会放下工作,当个尽责的妈咪,陪我儿子玩,累死我自己,然后再请假休息个三天……这样可以吧,亲爱的小姨?” 傅恩同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也请假吧,Prince那么调皮,没有你这个小姨搞定可不行。”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陪我的小外甥呢?” “嗯,我还要继续做企划案,其他的事回家再说吧!” “好吧。” 正要说再见,傅恩同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大姐,易宗林回来了。” 好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仍旧会让傅思俞身子微微一怔。 她靠在椅背上,平静道,“我知道,报纸上登得很大。” “他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美国待个几天就回A市,报上说他这次为了美国的一个项目,有可能要在美国呆上半年的时间。” “他在不在美国与我无关。”的确无关,他们早就不联系了,两年前分开以后,他们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好累。 傅恩同理解傅思俞提到易宗林的心情,可她还是要提醒傅思俞,“美国是很大,就算在同一个城市,遇见的几率也不高,可是,如果有万一……大姐,我只是担心睿司。” “不需要担心,不会遇见的,就算遇见,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好吧,既然你知道他回来就好了……不跟你聊了,早点回家,拜拜!” “拜拜。” 傅思俞结束通话,再度提起笔,却一点都捉不到企划里的重点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放下笔稍作休息。 她靠着椅背,手扶着额头看着窗外,天上有一架正在航行的飞机闪烁着红色的灯,这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离开。 她到美国的第二天,听说他和唐舒曼的婚礼取消了。 当时易宗林给外人的理由是唐舒曼突患疾病,她有点疑惑,但又觉得易宗林没有取消婚礼的理由,可是后来,这场婚礼真的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再看见唐舒曼出现在易宗林身边,很多人都猜测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姻发生了破裂,可是向来都不愿意跟媒体打交道的易宗林也并没有跟世人解释,以致到了今天,谁也不知道易宗林现在是不是单身。 在美国跟弟弟妹妹想见的日子,她一直担心会碰到易宗林,可是享受了家庭温暖的她,着实不想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亲人,于是她试探着留在了美国。 她倚靠占至维的帮助,当然,这里也要说,两年前帮助她在医院打点的那个大人物也是占至维,她很顺利就在美国生下了孩子 ,没有人能够查到她的生产记录。 或许是因为内心总有股感觉她和易宗林这次是真的再不会有交集了,她的胆子开始变大了一些,她带着孩子跟恩同住在了一起。 再后来她去找工作,占至维让她去公司帮他的忙,她便成了占至维的秘书。 再到如今,Prince已经两岁,她虽然不常带Prince出门,但也不再担心她和Prince某天会在美国跟易宗林相遇…… 因为,她真的感觉到她跟易宗林的缘分已尽。 手机铃声再度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接听电话,“占总,抱歉没有去接你,我……” “看到十六层的灯还亮着,你在公司加班?”占至维的声音很温和,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额,明天开会要的企划案,我还没准备好。”她窘迫,如实道。 “取消明天的会议。” “啊?” 占至维命令道,“放下手里的文件,下楼,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了占总……企划案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她跟占至维说话总是很紧张,尽管占至维一直对她都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其他。 “我坚持。” 傅思俞实在无法再拒绝。“那……好吧。” 把文件收拾好,傅思俞决定回家再把企划案完成。 ---------------------------------------------------------------------------------------- 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地看着窗外。 比起两年前,他越发的成熟俊逸,一身墨色的西装很好地衬托出了他如今更加尊贵的气质。 事业上进一步的辉煌成就,已经能让他在这个世界可以如帝王般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而他此刻,正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林肯。 入夜的街景显得清冷,不再车水马龙,傅思俞从Huso总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因为天气有些冷,她竖起了自己的衣领。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鹅黄色呢料窄裙套装,头发整齐地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很有欧美干练女人的范儿……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三年前她再度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她就是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这是他今天给她的评价。 像是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对面楼下的傅思俞缓缓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由于他眼前的落地窗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又转了回去。 虽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她愈发美丽的脸庞已经映入他的脑海。 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 易宗林举起酒杯啜了口酒,将视线转回酒店房间里正在弹着钢琴的温清影。 这家酒店正是温清影父亲旗下的酒店,他昨天刚回美国,温亦儒就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他无法否认,温清影是很多男人都渴望遇到的类型。 端庄美丽,温柔单纯,这样从小在家庭呵护中成长的小女孩,是不会有什么心机的,温亦儒就是知道男人对这样单纯美丽的小女生没有什么抗拒能力,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她和温亦儒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他自然不会拒绝温亦儒的盛情,何况,逢场作戏在交际场合是必要的,所以他把温清影带来了酒店。 跟温清影简单地聊过天,得知温清影会弹钢琴,他便有了要听音乐的兴致。 可惜的是,温清影的钢琴弹得太好听,并不是他想要找到的那种感觉,于是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假装沉静在这样曼妙的音乐里。 易宗林举起杯敬邀,温清影红着脸拿起摆在钢琴上的红酒跟他对敬,他放下酒杯,挂着浅浅微笑看着继续为他弹琴的温清影,然后,漫不经意看向窗外。 她不再因为冷而缩着身子,而是直挺挺地站在车前,看起来很是尊敬车子里的人。 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很有吸引人的本事,她的那股清高自傲,总能让人觉得她像空谷里的幽兰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与众不同,可实际上,她只是心计够深,清楚如何才能够给别人好的印象。 易宗林点燃一根烟,视线还是落在傅思俞的身上。虽然她贪婪、虚伪,对于她曾经默不吭声呆在他身边一年多,他还是很佩服她的隐忍能力,能忍气吞声一直等待离开的时机,尽管中途他给了幻真幻假的情意,让她陷了进去,她还是在理智和冷静中认清他的危险,选择离开。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债算是偿还了他,可他易宗林的孩子,永远只会姓易。 这两年,他不过是 给了她时间好好生下孩子,照顾好孩子。 而他回美国的今天,就是来跟她“商量”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可是,危机已经逼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外界都说她是占至维私底下的女人,莫非她真的打算继续对他人行骗? 她可真厉害,两年前的伤痛这么快就忘记了……为什么他这样看不惯她?难道说,“仁慈”这两个字真的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易宗林将手中的烟摁灭,而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车上的司机走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提着公事包,微微红了脸,而后坐上了车。 车子慢慢走远,只在寒流来袭的夜里留下两道刺眼的光芒。 …… “易总?” 温清影的轻唤,唤回了易宗林的思绪,他平静如斯,冲温清影扬起一抹浅笑。 “你一直看着外面,是我弹得不好吗?” 温清影拉高父亲硬要她穿的礼服的裙摆,来到他的身后。 易宗林转过身,温柔的目光看温清影,“温小姐谦虚了,你弹得很好,我只是沉浸在这音乐里。” 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对于别人的敷衍,温清影深刻地感受到。 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便没再说什么。三十一岁的易宗林有着成功事业和可以令女人一见倾心的俊逸外表,但他的脸上永远都深沉难测,似乎没有人可以触碰到他的内心世界。 这样的男人,通常是不能惹的,就算惹了,也会只有悲哀的下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对所有的事心知肚明、了若指掌,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吸引而冲动沉沦。 可惜,她的父亲看不穿。 “易总,明天我父亲要在家里举行了一个私人的宴会,会邀请了我父亲在商界的一些朋友出席……我父亲知道易总你一向低调,很少出席这样的公众场合,但他还是希望易总你能赏光出席这场宴会,也算是预祝你们的合作愉快。” 温清影只是代父亲的话,没想过易宗林会出席,没有想到,易宗林竟在此刻点了下头,“好……温老的邀请,是我的荣幸,明天我必定准时出席。” 温清影小嘴微张,却看易宗林幽暗的眸子此刻变得更加的幽深。 …… 同一时间,傅思俞坐在占至维的车里。 占至维刚刚从法国出差回来,公事特别多,此刻还在接着公事上的电话。 傅思俞自然没有打扰占至维,只是安静坐在他身边。 占至维很快结束了电话,绅士道,“抱歉……” 傅思俞摇摇头,“占总,明天的会议不需要取消,我回去把这个企划案整理一下,明天开会不会有问问题。” 傅思俞一开口就提公事让占至维皱起了眉,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卖力工作的?” “我是你的秘书,做企划是我的职责。” “我说过,我们不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傅思俞浅浅笑道,“所以我现在才会坐你的车啊!” 占至维摇了下头,才跟着笑了一下,“对了,明天晚上有个私人的宴会需要有个女伴陪我参加,你是我的秘书又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在我一时间找不到漂亮女伴的情况下勉强陪我出席呢?” 傅思俞被占至维的话逗笑,“可是我后天要很早起来……”她要带儿子去玩。“还有,我后天要请假。” 占至维笑着说,“你儿子的生日礼物我在法国已经买好了。” 傅思俞惊讶。 占至维道,“我明晚很早就送你回去,还准你的假,又给你儿子买了生日礼物……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的邀请了呢?” 傅思俞笑了一下,无法拒绝,最后点了点头。 PS:明天会更新一万字,尽量今天凌晨就更新哈!大家放心,现在转为虐宠文,宠多虐少哈!别怕易BOSS明天欺负女主哈!   ☆、112.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想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聊几句?(第一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傅思俞还没拿钥匙开门,公寓房门就已经打开了。“大姐!” 看自己妹妹开心的笑颜,傅思俞把手里的公事包递了过去,一边换拖鞋,“你这笑是?” 傅恩同连忙将换好拖鞋的傅思俞拉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嬉笑着说,“我在窗户那里可是看见了哈,是占总的车送你回来的……占总好体贴哦,亲自送员工回家。” 工作了一天的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沙发上,道,“你别胡思乱想,占总刚刚出差回来,刚好路过公司。羿” “是啊,人家一出差就迫不及待回来见你……”傅恩同扬高调侃的声音。 傅思俞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睿司呢?围” “他在等你说故事呢,说小姨说的故事没妈咪说的故事好听,非要等你回来亲自哄他睡觉呢!”傅恩同抱怨道,“你也是念故事书,我也是念故事书,我还比你念得声情并茂,可他还是觉得你说的好听,亲妈还是亲妈啊!” 傅思俞笑了开来,提到儿子一身的疲惫瞬间消无,起身,走进了房间。 小家伙已经换上可爱的睡衣,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两颗黑葡萄一般黑亮的大眼睛在外面,但是已经很困,看见她眼皮都已经在打架,“妈咪。” “嗯,宝贝。” 傅思俞坐在了床边。 小家伙伸出可爱的小手拉住傅思俞,要傅思俞上-床陪他睡。 傅思俞疼惜地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靠坐在床头,抱住傅睿司。 傅睿司把小小的脑袋枕在了傅思俞的大腿上,帅气的小脸蛋紧挨着傅思俞,已经困得睁得不开眼,“妈咪,你答应我会早点回来的……” 傅睿司一岁就会走路,一岁半的时候讲话就很清楚,由于身高是随他父亲的,现在走出去经常都被人认为是三四岁的小宝宝,可他的动作和说话又是稚气的。 小家伙记性很好,让傅思俞内心漾起了无限的愧疚,她低头再亲了一下怀里的小家伙,说,“对不起,宝贝,妈咪以后都在加里加班好吗?” 小家伙已经睡着,浓密颀长的睫毛盖了下来,打着小小的呼噜声。 傅思俞抱紧怀里的小家伙,满足地微笑。 傅恩同双手环胸,懒懒依靠在门框上,感叹道,“虽然我无法理解大姐你当时生下睿司的决心,但我现在觉得大姐你好幸运,因为你有个这样懂事可爱的儿子。” 是的,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受了很多的苦才生下自己的,傅睿司从一出生就很乖。 他在傅思俞月子里就很好带,每天吃完奶就睡,睡醒又吃奶,并不增添傅思俞的辛苦,让傅思俞抱着他的时候就是不觉得辛苦,还感到很是满足…… 他渐渐大了以后,天生的乖巧懂事就越发的明显。 傅思俞白天去上班,他从来不抱怨,由家里的阿姨带着,乖乖呆在家里,晚上就等傅思俞来带他睡觉,放肆地黏着妈咪。 这让刚刚跟男朋友结束了几年恋情的傅恩同很是羡慕,甚至有种不结婚只想生个萌宝宝的冲动。 傅思俞不舍的目光不舍地傅睿司稚气的睡颜,道,“恩同,你千万不要像大姐一样做一个单亲妈妈……孩子都应该在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大姐当初是没有选择才会……”她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人生可以自己选择的话,一定找到自己所爱的人,再结婚生子。” 傅恩同轻轻叹了一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大姐,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占总的。” 傅思俞忙道,“在占总面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让人笑话……我和占总在工作上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在私底下也只是普通朋友。” 傅恩同拉着傅思俞的手,嘀咕道,“人家才没有把你但普通朋友,是你自己假装不知道人家的追求而已。” 傅思俞将自己靠在床头,正色道,“恩同,大姐的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就算占总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可能跟占总在一起的。” “占总或许不会介意呢?” “就算他不介意,我也会介意……何况占总那么好,他值得遇到更好的女人。” “都怪那个坏蛋,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肯定已经跟池意哥结婚生子,哪里会有现在的辛苦……”每每提到这件事,傅恩同总是义愤填膺。 傅思俞低头看着傅睿司那神似某人的俊逸小脸蛋,平静道,“我没有资格去怪他,毕竟最先伤害他的人是我,而我也永远不可能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但现在我已经不欠他,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安心。” “我记忆中的易大哥对大姐很好很好,我不明白他的人性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傅思俞道,“如果没有改变,就没有今天的易宗林,比起见到他此生都萎靡不振,我更愿意见到现在的他……至少,他的父母能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 “可是他不知道大姐 你当年是为了我和洛威才逼不得已放弃你们的感情吗?” “其实当年还有很多的事你们并不知道,因此他无法释怀,我能理解。”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呢?” “两年前他已经有另一半且对我恨之入骨,我的解释他未必会相信,相信了我也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我没有跟他说。”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单身,如果他还是单身,得知你替他生了个儿子,他会来找你吗?”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清致的脸庞上只有平静,“如果这两年他有一刻想起我,他或许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显然他已经彻底将我排除在他的生命之外。” “或许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无所谓呢?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发现傅思俞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傅恩同连忙改口,“哎呀,我怎么这么偏激,把那个人想得那么糟糕呢……虎毒不食子,他怕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无所谓……不管怎样,睿司都会是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说完傅思俞的目光落在了枕头边上的那只毛绒小熊猫上。 是的,这只小熊猫正是他当年准备送给孩子的礼物。 在A市的最后一晚,她把小熊猫从公寓里带了出来…… 虽然他当时想要送给孩子的礼物全都是虚情假意的,但这只小熊猫,如果他没有放一点心思的话,他是不会买的…… 所以她把这只小熊猫带来了美国,总觉得这也算是父亲送给孩子的一个礼物。 当然,她永远都不会跟孩子说这个玩具的由来,而孩子现在对父亲也没有任何的概念。 不过,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很喜欢这玩具,现在还要这只小猫熊每晚都陪着他睡。 -------------------------------------------------------------------------- 第二天,傅思俞身着浅紫色的拽地礼服,衬托高挑完美的身材,美丽优雅地挽着身着雅致西装的占至维走进了温家别墅。 对于出席这样的场合傅思俞并不陌生,也不紧张,毕竟曾经也陪着易宗林出席过类似的场合,只是今晚很多宾客都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她这才感到一丝丝的忐忑。 占至维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保持着微笑,对她说,“怎么了,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傅思俞雅笑回答,“我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猜你我的关系。” “不用担心,这里是温老的私人别墅,不会有记者……你至多承受这里有些宾客的猜疑,可这里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女性都只会羡慕你。” 傅思俞笑了开来,可是突然,她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僵住。 脚步像生了根一样怔在了原地,远远地看着站在别墅大厅中央的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 尽管他此刻是侧对着她的,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身影…… 熟悉的高大挺拔,熟悉的狂迟和自信,还有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的倨傲和尊贵,让她一眼就看到却认出了他…… 相较两年前,他似乎更沉稳俊逸了。 这一刻停止了呼吸,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的窒息,瞬间无法透过起来。 占至维跟着她停下了脚步,目光也已经落在不远处的易宗林身上。 他意气风发、卓尔不群,被温老亲自应酬着,臂弯被温老的小女儿温清影害羞地挽着。 占至维深沉的黑眸眯成一条线,注视着易宗林。 傅思俞挽着占至维的手颤了一下,本能想要转身逃离,偏偏,易宗林不经意的目光扫了过来,跟她目光相触了一秒。 傅思俞因为不想被人记住而刻意化的浓妆都无法掩饰她此刻苍白的脸色,她全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占至维却在此刻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说,“别怕,有我在。” 想到这两年跟易宗林都没有交集加上易宗林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债已经清了,她随即挺直自己的胸板,努力把脸上的笑意找回来,优雅站在占至维的身边。 温老已经看到他们,跟易宗林说了句抱歉便来到他们面前,邀请他们跟易宗林认识一下。 易宗林和占至维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这些年两人的竞争时常都是媒体在报纸上的谈资,他们都是这个世界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但论在商界里的地位,财富胜过占至维的易宗林始终略胜一筹,所以温老此刻是请他们去易宗林那边。 占至维虽然有着跟易宗林不相伯仲的头脑,但他待人处事温和婉转,所以并不计较由他走过去跟易宗林打招呼。 傅思俞跟在占至维的身边,每一步都像是被箍上了沉重的烙铁一样,很艰难能才能抬起。 不过在外人看来,脸上漾 着优雅淡笑的傅思俞看起来并无异常。 暗流在私人晚宴的混浊空气里汹涌的流动。 易宗林却没有露出对她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平静得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 温老介绍,“感谢在商界里举足轻重的二位能赏脸参加鄙人举办的这场私人宴会,二位在商场上也是认识的朋友,我也就不不需要客套的帮二位做介绍,倒是两位身边的女伴,我想介绍一下……易总,占总身边的这位女伴是……”温老不认识傅思俞,只觉得有些熟悉,所以看询着占至维。 占至维轻轻搂紧傅思俞道,“我今晚的女伴,傅思俞小姐。” 温老这才想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一向跟随在占总身边的傅秘书……真是抱歉,今晚傅秘书美丽得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竟让我一下子无法跟平常总是OL装束的傅秘书联系起来,失礼失礼。” 傅思俞实际上身子已经僵在占至维的身边,她竭力冲温老优雅一笑。 易宗林看她的目光似乎并不特殊,还出于礼貌地跟她点了下头。 温老随即又介绍道,“占总,易总身边的女伴是我的女儿温清影……” 温清影遵循着温老的目光,端庄优雅地冲占至维浅浅一笑。 占至维说着交际场合都会说的敷衍话,“温老的基因真好,女儿这样的出类拔萃……” “哪里,哪里……我女儿一直都很欣赏易总,难得易总不嫌弃,愿意让我女儿跟着……”明明是把女儿送到易宗林那里,却又怕得罪单身的占至维,温老这只老狐狸只好如此说。 接下去就是一些你来我往的客套寒暄,傅思俞实在无法站在他的面前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最后风情优雅地跟占至维说句要去洗手间不补妆,便踩着十二寸的高跟却如风的步伐进了洗手间。 …… 把门一关上,傅思俞就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用力浇水。 为什么会碰到他? 为什么会碰到他? 美国这样大…… 即使在镇定自若的人,在碰到自己的前男友或旧情人的时候都不可能真的表现出若无其事,何况,他们曾经相爱过。 过了好几分钟傅思俞一直剧烈跳动的心这才逐渐的平静下来,然后她靠在洗手台前若有所思。 叩,叩…… 洗手间房门突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傅思俞以为是占至维来找她,于是迅速补了下妆,然后想也没想就把房门打开。 可是……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扬着一抹淡笑在俊颜上的易宗林。 他看到她瞪圆双眼的惊恐表情,嘴角勾起的笑意更为邪肆,“思俞,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他熟悉的磁性嗓音就像梦靥一样环绕在她的耳边,令她的身子猛地一震。 努力再努力地逼自己保持镇定,她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较两年前沉稳了一些的俊容,“嗨……好久不见。”天知道她多么艰难才能跟他说出这句话。 “好久不见。” 她握着手包的手指在发抖,却深怕被他看出她心虚的端倪,她随即说,“对不起,我来洗手间很久了,占总可能在找我,我先出去了……” 谁能料到,她刚想要跨出洗手间,身子却被他的长臂一楼,旋转个身子进了洗手间,他顺带用脚踢上的洗手间的门,并利落地反锁。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跳了,脑子一片的空白。 他将她禁锢在了他和墙体之间,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阻挡住她的去路,温和且淡淡地说,“看见我为什么急着要走?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想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聊几句?” PS:白天还有一更哦,喜欢和支持此文的亲亲别忘记留言跟冰冰讨论剧情哦!另外感谢几位亲送的荷包和鲜花。   ☆、113.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第二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傅思俞脸色泛白,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笑一笑,思俞,这会让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易宗林挪揄笑着。 傅思俞想要拿开他挡住她去路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敌他的力量。 “易先生,烦请让一让,我真的要去找占总了。”维持不了客套,她唯有恢复冷淡羿。 易先生? 她居然这么陌生地称呼他围? 心底没来由地窜起一股不悦,他俊逸的脸庞上却保持着不痛不痒,痞痞地坏笑道,“我们久别重逢,不应该花点时间叙叙旧吗?” 他一副不肯放她走的可恶模样。 “放开我!”傅思俞开始挣扎。 易宗林将她的不乖的手紧紧地夹在自己的臂弯里,说,“别动……你这样是会让外面路过的人以为我们想做事而急不可耐。” 想做事?急不可耐? 傅思俞的脸倏地通红,乍看起来还像是娇羞的样子,让易宗林不禁-看傻了眼。 “你乱说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 “你无……”她抬起头瞪视他,却发现自己立即跌进他灼热且震慑人心的深邃目光里,“赖……”连最后一个“赖”字都显得薄弱无力。 那灼热的视线燃烧着她,深邃的眸底浮现炯炯的光亮,那抹光亮透过她的眼,直达她内心灵魂的深处。 傅思俞为之一震,慌乱地收起视线,垂下眼帘,不再正视他。 视线可以躲避,但阻挡着她去路的手却怎么也挣逃不了。 他低低看着她苍白里透着红的细致脸庞,“我今晚就住在你公司对面酒店的2608号房。怎么样,晚点我等你?” 傅思俞猛地抬头,瞪视着他一本正经却无耻的俊颜。 他以迅雷不及掩饰之势在她绯红的颊上落下蝶翼般轻的一吻,说,“我们好好‘叙叙旧’。” “你……”“无耻”二字已经在嘴边,一道敲门声突然传来。 “思俞……思俞,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来自占至维。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来不及处理易宗林此刻对她的轻薄,她用手用力推他,“走开!”她咬牙低声说道。 易宗林依然以霸道无赖的手臂撑在墙面上,挡着她的去路,轻笑着说,“你确定你准备让占总看到我们姿势不雅呆这狭小的空间里?” 什么姿势不雅……傅思俞又羞又恼。 易宗林继续说道,“让你来酒店,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叙叙旧,谈谈我们以前的事,你不要想多了。” 傅思俞窘迫得脸更红了,以愤恨的眼神瞪他。 易宗林只是对她雅笑。 傅思俞用力无法推开他的手,最后从他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径直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占至维。 由于角度的问题,占至维看不到易宗林,可是,他敏锐的目光已从傅思俞惊慌不定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占至维温和道,“你去了洗手间这么久,我有些担心你。 余光里是易宗林挂着浅笑的邪肆面容,她愤愤在心底,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常,“抱歉,我刚刚在洗手间补了下妆。” 占至维微笑,“你没事就好。” 傅思俞主动挽住占至维,离开了洗手间。 -------------------------------------------- 华丽的水晶灯从二楼垂到一楼,散发的幽幽暗光打造出旖旎浪漫的舞池,在场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跟着各自的舞伴在舞池里浪漫共舞…… 傅思俞纤纤的素手搭在占至维宽阔厚实的肩膀上,心不在焉地跟占至维共舞着。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舞台中央,易宗林和温清影共舞的画面夺去在场诸多宾客的眼球。 一个英俊多金有风度,一个年轻美丽有气质,远远看起来好一堆匹配的佳人。 他们此刻如鸳鸯痴缠般交头接耳,更是引起了在场所有宾客的猜测。 这一刻傅思俞才明白,温老今日宴请大家来参加他的私人宴会,无非是想把易宗林和他女儿“交往”的事公诸天下。 “刚才在卫生间的人是易宗林吧?” 占至维的开口,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傅思俞怔了一下,抬起美丽的双眸,“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占至维皱起眉,脸庞上是极少出现的阴暗。 傅思俞摇摇头,“我不想看见他……跳完这支舞,我想先回去。” “好,我送你回家。” 舞池里持续着上流社会人士的优雅交际,温清影的目光在一次从占至维的身上收了回来。</ 易宗林早已经注意到,勾唇笑了一下,“温小姐,看来你今晚真正属意的舞伴是占总。” 温清影一直都养在深闺,被易宗林这样一说脸已经害羞俏红,不似一般上流名媛的拜金和虚伪,她仰头看着他,如实道,“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在一个社交场合认识了占总,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跟占总见面……没有想到今晚能够再见到占总。” “温小姐,你倒是很诚实。”易宗林在跟温清影说这话的时候,余光全都放在了不远处占至维搂在傅思俞纤细腰肢上的那只手上。 占至维的手隔着她腰间薄薄的礼服布料,好似碰触在她的肌肤上…… 易宗林眸光越来越深沉,但是外人无法看出来。 “不瞒易总,你是能够让人第一眼见到就为之所动的人,如果爹地真的安排我跟你交往,而易总也能屈尊降贵看上我,我不会拒绝这样的婚姻……但是爹地他这人太好高骛远了,他根本就不懂,其实像易总你这样的男人,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就凭她女儿这点姿色,又怎么可能一眼就能吸引到易总?最重要的是,我第一次看到易总的时候,易总你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眼就让我感觉到你是个在感情上有故事的人,所以我相信,易总你的心底早最重要的位置早已经摆放了一个你心仪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取代。” “你小小年纪,却看不出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易宗林笑一下,余光看到占至维和傅思俞谈了什么,惹得傅思俞此刻娇羞甜笑。 当然,易宗林不会知道占至维此刻是和傅思俞提到了傅睿司,傅思俞一提到儿子脑子里所有的烦恼就会飞走。 “易总呢?你的那位心上人,此刻是否也在宴会上呢?”温清影温柔地开口问。 易宗林笑了一下,目光终于从傅思俞的身上收了回来,说,“小姑娘,既然你有这么条理分明的头脑,而我这辈子都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不如你给我点意见让我参考一下。” 温清影浅浅一笑,“你说。” “有一个男孩,他很喜欢一个女孩,但那个女孩她有很多的缺点,比如她嫌贫爱富,又是个谎话精……” “这个女孩她漂亮吗?” “额……还不错。” “女孩已经结婚了吗?” “还没有,不过她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这……” “是男孩的。” 温清影松了口气,笑了开来,“男孩现在是在考虑要把这个女孩重新追回来吗?” “倒也不是,就是女孩不在自己身边日子,总感觉生活里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这么说来,男孩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温清影温柔而认真地说,“其实男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恐怕就是男孩和女孩在一起最终会幸福吗?因为女孩并不爱男孩。” 易宗林弯了弯唇,“小姑娘,你真厉害。” 温清影道,“事实上男孩并不在意女孩身上有多少缺点,男孩只想把女孩留在身边,宠着女孩。”她顿了一下,深深望着易宗林英俊的脸庞,“既然如此,男孩应该让女孩知道她的决心,最起码,男孩应该给这个女孩一个保证,让女孩知道男孩是认真想要跟女孩共度一生的,这样女孩才会渐渐对男孩敞开心扉……” 温清影的话让易宗林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上流社会举办的宴会,最喜欢的就是将交际和暧昧进行到底,而最新潮的方式,就是交换舞伴。 但交换舞伴的快节奏音乐响起时,傅思俞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抹娉婷美丽的身影已经取代她的位置,夺走了她的男伴,而她也在一刹那无措之时,手搭在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上…… 等她反应过来,那一张她万分都不想要见到的英俊脸庞就在她的眼前。 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彼此熟悉的气息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她立即挣扎,他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却充满着霸道和占有,不容她拒绝。 “放开我。”她再一次这样对他说。 在这灯光不算明亮的舞池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此刻的异常。 他似乎比两年前无赖了,“考虑过我刚刚的提议了吗?晚上……我们好好叙叙旧。” 有毛病才会去!! 傅思俞在心底骂咧咧了一句,几度挣扎却换来他把她的双手圈在他的颈项上、他有力的双臂牢牢环绕着她的腰身,如此这样犹如热恋中情侣的姿势后,她停止了挣扎,低着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说,“易先生,我相信你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我们之间的账已经清了。” “这笔账的确已经清了。” 由于身高的差距,她在他面前显得很弱小,但她还是以强势的语气怒声道,“既然已经清了,我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 “是你纠缠着我吧?思俞。” 傅思俞瞪大眼 ,“我……我哪里纠缠你了?”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 想到他刚才提出去酒店,她的脸又禁不住泛红,幸好舞池里的灯光昏暗让他看不到她此刻的窘态。 傅思俞无奈叹口气,“都说好聚好散,你何必要把我们的关系再弄复杂呢?” 易宗林始终凝视着傅思俞,用着让人心升恐惧的算计目光。 他微微低着头,就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黑豹,轻松自在、一派休闲,却有着十足的侵略性,随时准备着将猎物生吞活剥。 相互对视了很久,最后易宗林笑了,诡异的笑容让傅思俞心生警戒。 易宗林不容傅思俞抗拒地圈着她的腰,盯住傅思俞,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确定不是你缠着我?” 傅思俞搜索着他的脸,盼能找到一丝端倪,易宗林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反问她。 “我没有,两年前我们分开以后,我就已经彻底把你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她谨慎回答,却不知道这样的话惹得易宗林心底很是不快。 易宗林咧嘴一笑,“当然,我亦如此,只不过,你在离开之前,似乎有些事没有老实跟我交代。” 傅思俞脑子里警铃大响,但她只是疑惑易宗林究竟想要说什么,丝毫都没有往孩子的问题上想过。“ 他继续说道,“Prince。” 傅思俞身子重重地震了一下,脸色在一瞬之间转为了毫无血色的苍白,双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和舒曼演戏欺骗我,让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原来流落在外……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傅思俞久久怔忡,在舞池里,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舞池里的聚光灯刚好在这一刻打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脸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对方的面前。 他森冷的双眸,迸发着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她恐惧地后退了一下。 然后,交换舞伴的音乐再度响起,易宗林已经旋转着温清影进怀里,两人在外界看来那样的含情脉脉…… 傅思俞被占至维带出了温家别墅。 回去的车上,占至维道,“很抱歉带你来这样的场合,让你碰巧遇到他。” 傅思俞靠在真皮座椅上,六神无主地摇摇头,“不是碰巧遇见。” 占至维微微拧眉。 傅思俞突然抓住占至维的手,变得很是着急,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定,“占总,麻烦你让司机快点……拜托你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回家……” “发生了什么事?”占至维问。 傅思俞已经没有足够的冷静去解释,她不断喃喃自语,“睿司,睿司……” …… 一回到家中,看到坐在客厅地毯上玩着玩具的傅睿司,傅思俞扔掉了手里的包包,冲进厅里将自己的儿子紧紧抱住。 傅恩同切好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后,笑了起来,“大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才几个小时没见你的宝贝儿子吧?”然后她才注意到此刻站在门外的占至维,傅恩同放在嘴里的樱桃差点没卡在喉咙里,“占,占总?” 傅睿司被自己的母亲抱得透不过气来,手里的小汽车落地,稚嫩的小脸蛋被挤得嘟嘟的,“妈……妈咪……我喘不过气来了……” 傅思俞这才把傅睿司放开,傅睿司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瞅着自己的母亲,“妈咪,你刚刚抱得我好紧啊,我差点都呼吸不过来。” 傅思俞摸摸傅睿司的小脑袋,哽咽着说,“对不起……宝贝,你继续玩。” 傅睿司还没有完成手里小汽车的组装,于是继续低头玩着玩具。 傅思俞看着孩子天真的稚庞,眼泪汹涌从眼角滑出。 ------------------------------------------------------- PS:今晚若凌晨更新会通知,没更新就是明天白天更新啦!   ☆、114.如果你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一晚,我或许……(5000+)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来不及把占至维请进门,傅恩同已经被傅思俞此刻的样子吓坏,她忙放下手里的水果盘,冲到傅思俞身边,“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稍稍平复心境,拭去眼泪,“恩同,你看着睿司。” “大姐,你没事吧?”傅恩同担心地问。 傅思俞摇摇头,起身走出公寓。“对不起,占总,刚才我实在很着急……麻烦你送我回来了,请里面坐。羿” 占至维没说什么,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恩同给占至维倒了一杯水围。 傅思俞走到了房间的窗前,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神情痛苦。 占至维起身走到了傅思俞的身后,她微微颤抖的瘦弱身板让他的心揪紧,关心开口,“不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傅思俞低下头,轻轻摇了两下。“他知道我欺骗了他。” 占至维眸光一暗,“你是指……” “是的,他已经知道睿司的存在。”傅思俞艰难道。 占至维雅致的俊庞深沉了一些,说,“他有什么目的?” 傅思俞已经有些失控,“我不知道……他说要跟我谈谈。” 站在沙发前的傅恩同听到傅思俞所言,惊愕地捂着嘴,“什么?大姐你遇到了那坏蛋?” 占至维走到傅思俞身边,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就算他知道孩子的事,你也不用害怕。”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我并不怕他,我只是怕他来找麻烦。”都怪她自己,太掉以轻心了,以为两年都没有遇见就很难再遇见,没有想到,相遇总在人们的意料之外。 “你是怕他跟你争夺睿司的抚养权吗?”占至维问。 “他的想法我猜不到,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就我隐瞒他独自生下孩子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傅思俞顿了一下,继续又说,“这可能还会挑起他过去对我的恨。” “还记得你来美国的第一天,我对你说过什么?” 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凝视着傅思俞低落却较更为柔美的脸庞,“我跟你说过,在美国这个地方,只要你有需要帮助,我可以护你周全。” 傅思俞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一次是她请他吃饭,当时还有洛威,她特意感谢他对她的帮助,那时候他就对她说了这番话。 “我跟易宗林一直都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不惧跟这个竞争对手进行一番较量。”占至维如此对傅思俞说道。 “我知道……”傅思俞无比感激道,“两年前占总你愿意出手帮我,我就知道我将来可能还会依靠占总你很多,所以我可以厚着脸皮要占总你在美国给予我稳定的工作和生活,但就这件事而言,就算你愿意帮我,在易宗林看来,你根本没有立场。” “如果我的立场就是维护我喜欢的人的周全呢?” 毫无预警地,占至维深深凝睇傅思俞,一字一句地清楚吐出。 隔着他们不远的傅恩同再度惊讶捂嘴,在这个时刻,识相地没有插话。 占至维扳过傅思俞的身子,低着头深望着她清漾的水眸,“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相信你不会看不出来我对你有好感,从两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 “不,占总……”傅思俞用力摇头,“你不可能……” “我可能。”占至维直接截断了傅思俞想说的话,“或许你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占总……” “我是个精明势利的商人,就算我一直以来都想跟易宗林进行一场真正的较量,但我没有必要去帮助你而插足易宗林的私人生活,这显然会让易宗林质疑我的人品……但我仍旧愿意这样做,不介意易宗林视我为不光彩的竞争对手,只因为我想你摆脱他。” 占至维那样情真地看着她,让她无法在此刻说出婉拒的话。诚如占至维所说,她是个成年人,他这两年对她的照顾,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是远远超乎朋友间的照顾呢? “当然,我此刻跟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毕竟,我这两年从未跟你表达过我的心思,就是因为我深知你在上一段感情里受了很严重的伤,因此,我一直都不着急,我只想先让时间愈合你那沉痛的伤口。” 傅思俞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占至维接着又道,“我只是想要此时此刻的你知道,你现在有我这个朋友,而我关心你。” “是啊,大姐,有占总在,就算那坏蛋现在是来跟你争抚养权你也不用怕,占总一定不会让那坏蛋伤害你的。”傅恩同在此刻走到傅思俞身边,抱着她削弱的肩,愤愤地说道。 “妈咪,坏蛋是什么意思呀?”傅睿司不知何时抱住了傅思俞的大腿,仰着稚气的小脸庞,不解瞪着大大的眼睛。 傅恩同忍不住回答,“坏蛋就是指一个很坏很坏的 人,他是你妈咪最讨厌的人。” “可是坏蛋不是指妈咪最疼爱的人吗?” 傅恩同被孩子这天真的理解搞蒙了,“小屁孩,你这是哪门子的理解……” 傅睿司认真回答阿姨,“妈咪经常叫我小坏蛋,可是妈咪最疼爱我呀……” 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傅思俞一脸黑线。 “臭小子,你妈咪和你叔叔有事情要要谈,阿姨陪你先回房间。”傅恩同随即将傅睿司提进了房间。 傅思俞的脸上有窘迫,但她很快恢复平静,道,“占总,我可能真的要麻烦你……” 占至维雅致的脸庞温和,“但说无妨。” “易宗林的出现让我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想现在就想要去见他,问清楚他来美国的目的……但我很担心睿司一个人在这里,说真的,我很怕他是真的来跟我争睿司的。” “我现在就安排人来保护睿司。” “谢谢你……” 见傅思俞提起包包,占至维道,“你知道他住哪里?” “嗯,他就在对面的酒店下榻。” 占至维听闻皱起了眉。“看来不是你碰巧遇见他,而是他今晚来找你。” 傅思俞点头,“很明显,他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睿司的存在,所以来找我。” “我陪你去。”占至维道。 “不用了,占总……比起你陪我去,我更愿意你留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睿司。”占至维若在这里,她就可以放心去找易宗林。 占至维理解傅思俞的心思,点了下头,“在你回来以前,我不会离开的。” 傅思俞微微一笑,“谢谢你。” ------------------------------------------------------------------- 傅思俞在夜宴酒店2608号房间门口等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终于见到了易宗林。 如她所想象的,他不是独身一个人,身旁还跟着温清影那抹娉婷身影。 他看到了她,也不知道他和温清影本来就要在电梯门口分别,还是他看到她以后跟温清影提出分别,温清影竟看了她一眼,然后脸上漾着淡淡的笑,转身进了电梯。 易宗林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双手插着裤袋,身姿悠然闲适,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面对他一瞬也不瞬地打量,她撇开脸,淡淡道,“直接跟我说,你想怎样?” 易宗林双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宴会上昏暗的灯光没有让我很好地看清楚你……你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不过,脸蛋似乎更漂亮了。” 傅思俞直接挣开他的手。“我不想跟你说一些废话,你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对于傅思俞冷漠的疏离,易宗林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计较,直接走向房间。。 房门外的侍者已经恭敬地替易宗林打开-房门。 易宗林径直走了进去,习惯性松开领带。 傅思俞犹豫不决地站在房门外。 易宗林松开领带后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准备一直在房间外面站着?” “我们在这里交谈就可以了。”傅思俞冷淡地道。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兀自在总统套房里的藏青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解开一颗衬扣子,懒懒说道,“我没有想到时隔两年你还是这样怕我,看来你这两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嘛!” 看不惯他跟从前一样嚣张的样子,她在心底考虑了几秒,最后走进了房间,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房门是开着的,这让她多少感到一些安全感。 他问,“你想喝些什么吗?” 她摇摇头,“我们开门见山说吧!” 他慵懒靠在沙发上,却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给她一种很容易就被他看穿的压迫感。“你看起来好像连多见我一秒都不愿意?” 傅思俞没有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只说,“当然,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易宗林深沉的眸光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俊逸的脸庞上还是懒懒的笑意,“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想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傅思俞以沉默和冷漠肯定了他的答案。 内心的柔软因她此刻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表情而冷硬了起来,他收起了脸上友好的笑意,清冷开口,“既然你不愿意跟我愉快地交谈,我也不必虚伪地跟你客套……” 他的目光突然转冷,跟以前一样,冷酷而无情,“你背着我偷偷留下孩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傅思俞的确是理亏者,所以她没有跟他针锋相对,冷静道,“那晚唐舒曼来找我,她请求我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她……我知道她如果真的想这样做,你会 毫不犹豫把孩子从我的身边带走,所以那晚我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你很厉害,隐瞒了我两年。” 或许是内心真的认为这件事情上她对他的确自私了些,她终于慢慢抬起双眸,歉意看着他,“你知道我当时没有选择,我爱这个孩子。”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将孩子交给唐舒曼抚养?” “不会吗?”傅思俞眼底带着恨,定定地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我还记得我‘流产’的第二天,唐舒曼很高兴地跟我说,她和你的想法原来不谋而合,你也打算在我生下孩子以后将孩子交给她抚养,但比起抚养这个孩子,她跟愿意没有这个孩子。” “我的确跟舒曼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个决定并不是一定的,如果那晚你来找我,这个决定就不会有。” “你的决定和我那晚来找你有关吗?”傅思俞可笑地瞪他,“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才会给当时的我虚假的温柔和孩子虚假的父爱吗?” 他第一次感觉到,她说的话可以鞭挞人心,让再冷硬的心脏都变脆弱。 “我虚假,你又配谈真实了?”易宗林不屑蔑视她,“要知道,我只是在以牙还牙。” 没有想过时隔两年,她说的话还是那么轻易就能摧毁她心底坚固的防护,她的心揪了一下,顶着心头的痛楚,深吸了口气说,“我的确不配,但起码,我对孩子的爱是真实的。” “这一点我相信你。”易宗林弯了弯唇,控制着内心被她残忍指控的激荡情绪,淡淡道,“但我不管你有多少的母爱,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你所说的交代是指什么?” 易宗林扫视了看起来很是单纯的她一眼,“你觉得我会任由我的孩子流落在外吗?” 傅思俞忍不住道,“首先,孩子跟着他的母亲,他没有流落在外,其次,就算你认为孩子跟着我是流落在外,你也没有必要假装出是个很有责任的父亲,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不是吗?”然后,她嘲讽地冷笑,“你只是因为我欺骗了你,所以来找我麻烦,对吧?” 他根本就是看不惯她有好的日子过,所以才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根本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既然你把我看得如此的透,那好……”易宗林又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冷漠地吐出,“我告诉你,我的确是来找你麻烦的……所以你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很可能又会破坏你如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生活。” 她气愤起身,怒瞪他狂妄自傲的高大背影,“你究竟想怎样?” 易宗林一派悠闲地解开腕表,随意往矮桌上一扔,倨傲得连看都没有看她,“你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你的生活就恢复平静了,反之,你就要谨慎一点的生活了。” “易宗林!!”傅思俞咬牙切齿,“你凭什么?” 易宗林冷笑一声,转过身,居高临下走到她的面前,“思俞,我是孩子的父亲,而你隐瞒我留下孩子……你说,不管是中国的法律,还是美国的法律,我是不是都足够的优势拿回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不可能。”傅思俞目光如炬,语调没有一丝的退让的可能。 易宗林突然搂住了她。 她挣扎得厉害,“你做什么……易宗林……你放开我……放开啊……” 他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低低笑着说,“当然,如果你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一晚,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把孩子交给你。” ------------------------------------------------------------------- PS:明天一定会在白天更,后天恐怕就能保持凌晨更了。抱歉,今天的更新是晚了些,这两天不是过年么,么么宝贝们,体谅下哈。   ☆、115.嫁给我,我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5000+)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无……”“耻”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小嘴已经被两片灼热的薄唇覆盖。 她瞪大双眸。 他狂迟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大掌扣在了她的后脑勺,肆意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侵占,碾压。 她反应过来后剧烈的挣扎…羿… 他不允许她的抗拒,大掌固定住她不乖的头颅,灵巧撬开她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截取她口中的甜蜜汁液…… “唔……围” 她无法发出声,所有的抵挡都化作了拳头打在了他的背上。 可惜他感觉不到痛,吻得更邪肆了,霸道的舌尖紧紧地纠缠着她的舌,在她无力招架之时,他将她按在了他们身旁的沙发上。 他们立即呈现男上女下的姿势,他继续放肆地欺负她。 她往左边扭头,他就吻右边。 她往右边扭头,他就吻左边,总之,他灼热的唇瓣似乎没有一刻愿意离开她白嫩的肌肤,无比的渴求,只想要索取更多。 而她根本就动弹不了,身子被他沉重的身体紧紧压覆,双手也被有力的他牢牢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狂迟的、不断的吻着她的身体。 他甚至撕开她的上衣,灼热地吻在她的锁骨上……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没有再挣扎 无法控制时,他激烈狂猛地拉开她白色的胸-衣,然而,低头看到她闭着双眼的平静脸庞后,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染着***的迷离双眸逐渐的清醒过来,他深深凝视着她。 她平静的样子,仿佛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感觉,冷漠而无动于衷。 前一刻还充满着***,这一刻冷冽已经寒冻在他的眸底。 她睁开眼,看到他阴森的目光。 她丝毫不畏惧,沉着淡定的模样,好像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伤害都已经不再恐惧。 他内心无端的怒火窜起,因为她的无动于衷,也因为她对他更甚从前的冷漠和疏离。 似乎时隔两年,她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了。 “你怎么不继续下去?”她此刻沉冷、淡漠地对他说道。 他没有说话,平淡的目光瞪视着她。 她以同样的平淡目光回视他,轻松且闲适道,“我很想看看,名满世界的恒集团总裁易宗林最后是如何变成一个强-奸犯的?” 他说的话惹来了他的一阵冷笑。 不屑,轻狂,永远的自信,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他带着危险的笑回答,“如果连一个女人都能威胁我,我易宗林就枉有今日的成就了。” “如果时隔两年我还会任由自己被你伤害,我也不用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有骨气!!” 他给她一句赞赏,眸光却恣意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瞪着她微露的乳--沟,他瞪着她纤细光滑的裸肩,他瞪着她樱红的唇瓣,他瞪着她可以迷惑千万男人的明眸,他瞪着她倔强自傲却美丽动人的脸庞,他瞪着……他强烈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和闷气充斥着浑身的细胞。 她不惧他的危险,却惧怕他的目光,她推开他,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他突然用手将她的下巴挑起。 他明明是想用掐死人的气力将她置入死地,手指却不轻不重地抚着她下巴的肌肤,笑得诡谲道,“不可否认,时隔两年,再看到你,我依然会想起你曾经曼妙销hun的身体,所以,你要是肯陪我一夜,我或许真的会看在我们曾经亲密契合的份上,不去计较你的欺骗,可是刚才你的反应……”他由下巴慢慢抚到她细致的脸颊,“真的让我很不满意。”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对你成功倒进了胃口。”她没有挣开他,不甘示弱地回击他。 “很好。” 他扣好凌乱的衬衫扣子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你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清高自傲就好,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你玩。” 她身上穿的还是今晚出席宴会的浅紫色礼服,此刻已经显得凌乱不堪。 她拉好胸口的衣料,对他说,“你要是觉得你能从我这里拿走孩子的抚养权,你尽可以跟我打官司,我不怕你。” 易宗林恢复衣冠楚楚,点燃一根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来是有人给了你这样的自信,才让你如此有底气跟我说这些话。” 傅思俞平静看着易宗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能主宰。” “占至维?” 傅思俞沉定的表情,没有否认。 易宗林闲定自若地徐徐吐出一口烟,“两年前帮着你策划逃跑计划,现在又以白马骑士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他对你倒还费了些心思。” 听出他话底的嘲弄,她愤愤道,“你不要把别人对我的情意描述得跟你一样淡薄。”</p 易宗林笑了一下,弹落手中的烟灰,然后凝视她,“我淡薄吗?” 傅思俞铁青着脸,没有回应他。 他又笑了一下,深浓的目光看着她,“思俞,你哪里知道,我对你一直都用情至深。” 她将头瞥向了一旁,觉得这是一个自己听起来可笑而又悲伤的笑话。 用情至深? 还真的至深啊……深到她就像在地狱里的深渊里,怎么都爬不起来。 充满恨意地看着他,她说,“如果你非要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而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请你直接跟我的律师发律师信吧!” 丢下这句话,傅思俞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易宗林不愠不火的声音从她的脊背后传来,“我这辈子要做到的事,目前还没有没有做到的。” 她单薄的背僵了一下,“我不会怕你,你尽可以试试。” “不送。” 易宗林恢复真实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傅思俞挺直身体,迈开步伐,然而在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步伐,背对着他说,“我不懂,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却执意要来找我的麻烦,难道你真的见不得我有一天好过的日子吗?” 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他就这样的讨厌她,非要她此生都活在痛苦中他才能满意? 为什么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你相信吗?”他瞥了一眼她纤细的身影,“我有给你选择,一直都有。” “你没有,你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逼我入绝境,看着我承受煎熬和痛苦。” 他笑了一下,抽了一口烟,“很久以后你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沉痛地闭了下眼,说,“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想跟你说,上天不会一直站在恶毒的人那边,上天只会善待好人。” “这么说,我是你口中所指的恶毒的人,而你就是你口中所指的好人了?” 她吞噎了一下喉咙间的哽咽说,“我或许称不上是个好人,但我相信,上天会眷顾我的。” 易宗林冷笑一声,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我拭目以待,我这恶毒的人,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她再一次闭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傅思俞离开以后,易宗林久久地坐在沙发上。 ------------------------------------------------------------------ 没有想到占至维的车会停在酒店门外。 看到她,占至维从车上下来。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这里等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安排人保护好睿司。” “谢谢你。” 占至维问,“看你的神情,他是来跟你争睿司的抚养权的?” 她叹了口气说,“他根本不是为了这个孩子而来找我的,他只是咽不下上当受骗的那口气,所以想要夺走睿司报复我。” “先上车。” “嗯。” 由于住在酒店的对面,车子只是走了条直线,饶了个弯就到对面。 傅思俞和占至维坐在车里,她看着大厦二十九层、亮着灯的自己的公寓,幽幽道,“其实我真的很怕,很怕他会真的抢走睿司。”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他会占尽心机,不择手段。 “你无须担心,我会帮你。” 她点点头,然后转过忧伤的脸庞看着占至维,“所以很抱歉,我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我对他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并且把你也扯了进来。” “不需要抱歉,我很开心。”占至维温柔看着她,“虽然你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对付他的权宜之计。” 傅思俞勉强微微一笑。 占至维道,“他打算跟你打官司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傅思俞烦恼道,“我想他明天就会让律师给我发律师函。” “我会让我公司的律师团队为你筹谋划策,并且,我会以‘男朋友’的身份找时间去会会他。” 傅思俞立即摇了下头,“占总,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你没有必要跟他正面交锋。” 占至维笑着说,“你是怕我赢不了他吗?” “不……”傅思俞忙道,“我只是怕给你添了更多的麻烦。” 占至维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体贴披在傅思俞削弱的双肩上,微笑道,“这一点都不麻烦,我要追求你,至少要打败我的情敌,不是吗?” …… 夜深。 申秘书走进酒店总统套房的书房。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看着手里放 戒指的一个首饰绒盒,深沉地思考。 申秘书躬首道,“总裁,这么晚叫属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易宗林细细打量着手里的首饰盒,说,“明天就向傅思俞发律师函,我要傅思俞三天之内就为抚养权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 “另外……”易宗林把手里的首饰盒打开,推到申秘书的面前,“你觉得这颗钻石怎么样?” 申秘书怔忡了一下,“这是……” 这硕大的钻石,璀璨光亮的耀眼蓝光,还有这完美的切工,无不说明眼前这颗蓝钻是世间最顶级钻石。 “我几年前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价值不菲。我当时莫名有股冲动想要得到这颗钻石,但我一直不知道留着它有什么用途,前两天我让人把这颗钻石镶嵌成戒指,突然发现,它还不错。” “戒指?”申秘书惊疑地看着易宗林,“总裁,您……” 易宗林命令道,“你把这颗戒指送给巴黎最好的设计师,让他们以戒指作为灵感,设计跟戒指相配的婚纱……” “总裁您真的打算……”申秘书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轻笑着说,“既然我当年拍下了这颗钻石,就该实现它的用处,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申秘书才知道,原来由始至终,老板心底这颗钻石的主人,都是傅小姐。 两年前老板不是放傅小姐离开,他是为了让自己今天有理由绑住傅小姐。当然,这一点是要建立在老板是单身的情况下。 不过,如果两年前老板依诺跟唐小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老板就会真的放过傅小姐,给傅小姐一个平静安稳的后半生。 他的老板,真的太会算计了。 “好的,老板,我这两天就会处理好这件事。” 易宗林点点头,“另外,取消明天所有公事上的行程,替我准备些送给孩子的礼物。” “总裁您明天准备去……” “我去陪我儿子过两岁生日……我是时候该让父子相认了。” …… 同一时间,傅思俞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最后,傅思俞打开床头边的台灯,低头看着身边熟睡中的儿子。 忍不住在儿子睡着时可爱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她轻轻挽住他,“妈咪绝不会让那个人带走你……小宝贝,生日快乐。” 傅思俞掀开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突然想起了今天跟他跟她说的话 我淡薄吗?……思俞,你哪里知道,我对你一直都用情至深。 他真可笑,总是以“爱”的名义,对她实施残忍和报复。 就在傅思俞在心底不断地咒骂他的恶毒时,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生怕手机铃声会吵醒熟睡的睿司,她看都没看是谁打来的,连忙将电话接起,“喂……”她以为是远在A市管理公司的洛威,他经常都会因为时差关系而给她打来越洋电话。 可是手机那头开口的声音却让她整个人身子重重一震。 “思俞……” 是易宗林。 她的声音她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听不出来。 “你打来做什么?”她连忙走出房间,生怕他的声音会在安静的夜晚传进孩子的耳朵里。 “我想抱着你睡……” “……” 神经病。 直接结束电话,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响声,傅思俞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手机关了。 然而,过了没有多久,她又心烦意乱把手机打了开来。 然后她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一条他发来的短信—— 你不是说我一直都没有给你选择吗?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选择。 嫁给我。 我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 PS:亲爱的们,新年快乐(* ̄3)(ε ̄*)   ☆、116.思俞,你不是也是因为跟我上过床,才会对我这么深入了解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和日丽,正适合出游。 曼哈顿中央公园的儿童游乐园,处处都是一家和乐的景象。 小孩子来到这样一个充满童趣的儿童游乐天堂,没有一个不为之疯狂,嬉笑大叫声此起彼伏,个个都像叽叽喳喳的麻雀,气氛热闹而欢乐。 才两岁的傅睿司也不例外羿。 他穿着新的格子衬衫,搭配吊带牛仔裤和运动鞋,露出一截白白胖胖的小腿,头戴着一顶棒球帽,小小身子蹦蹦跳跳在妈咪身边绕啊绕,兴奋又雀跃。 “睿司,看脚下的路,别摔着了。”傅思俞温柔地叮咛,柔荑牵住睿司的小手围。 “妈咪,快点,我想去坐那个。”傅睿司拉着妈咪的手,像个小火箭一样冲向目标物。 傅思俞今日跟儿子穿着亲子装,较平常中规中矩的OL装束看起来也活泼了不少。 傅睿司很是可爱,眼睛圆溜溜的,鼻子很挺,还有张长得很好看的小嘴,挂在脸上的笑容让他整个人像是发光的小太阳。 而傅思俞则是个散发着清纯气质的年亲妈妈,五官秀气精致,浑身散发着柔媚恬静的气质,母子两站在一块,出色得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好……阿姨已经去买票,我们有整天的时间玩,你不要着急。”傅思俞笑着安抚,温柔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 来到中意的游乐器材前,傅睿司仰高了小脑袋,望着飞得高高的卡通人物,灿烂的笑容跃上脸庞。 “妈咪你看,好好玩哦。”他兴奋地嚷,可一笑秒却迟疑地收敛笑意,“这么高,妈咪你怕不怕坐?如果妈咪怕坐的话,我也不坐了。” 像是天生就明白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女孩子,傅睿司对傅思俞也有这样一份心,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是男生,需要保护女生,所以他体贴又窝心,把骑士精神发挥在妈妈的身上。 傅思俞莞尔失笑,疼惜地抚了抚傅睿司的脸颊。 “妈咪不怕,有Prince保护妈咪。”明明是担心孩子一个人玩,傅思俞还是满足了孩子的男子气慨。 “那好,妈咪等会儿一定要把我抱得紧紧的,我会保护好妈咪的。”小屁孩还真的天真地叮嘱她。 傅思俞被儿子的话逗笑。 也不瞧瞧自己多高,口气倒是不小。 这么贴心乖巧的儿子,难怪她把孩子疼进了心坎里。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如果不是儿子带来的温暖和感动去抚慰,她都不知道自己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没有人可以从她身边将孩子夺走,她誓死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唉……”想起阴魂不散的易宗林,傅思俞忍不住叹了口气。 “妈咪,你不开心吗?”听见突然冒出的叹息声,傅睿司歪着脑袋注视着妈妈,郁闷地问。 傅思俞回过神,看见儿子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要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心情,于是她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Prince你开心吗?”她疼爱地反问。 “嗯,我好开心。”傅睿司漾开笑容,重重点头。 “Prince开心,妈咪就开心。”傅思俞捏了捏儿子粉嫩圆润的小脸,眸光里充满了宠爱之情。 孩子是她的一切,只要孩子在她身边,哪怕孤身此生,她也不会感到孤单。 “妈咪开心我就更开心了。”孩子的心思最单纯,说起话来也好听,甜进傅思俞的心底。 傅思俞蹲下身子为睿司拿掉帽子,亲昵亲吻了儿子的脸颊一下,“小宝贝想先玩什么?” “好多好多我都想玩……可是阿姨还没有来。”小家伙拉长脖子东看看,西看看,搜寻着阿姨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傅恩同出现在了傅睿司的视线里。 傅睿司开心地朝傅恩同跑了过去,伸出圆滚滚的小胖手抱住傅恩同,“阿姨……” 见到傅恩同两手空空,傅思俞疑惑地问,“恩同,你没有买到票吗?” 傅恩同抱起傅睿司,皱着眉说,“好奇怪啊……我刚才去买票,那个售票的人跟我说,这里所有的设施都对我们免费,我们可以带着睿司玩这里的任何一个项目,并且都有优先玩的权利。” 傅思俞疑惑了。 “这明显是有人为我们包了场,你说这会不会是占总所为啊?”傅恩同好奇道。 傅思俞却摇了摇头,“占总早上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并且我拜托他帮我处理了一些事。”是的,早上易宗林的律师函果已经给她发了律师函,她为了不让孩子失望,只好拜托占至维今天替她跟律师商议一下对策,她晚上会回公司见占至维,再详细商量之后如何应付官司。 言下之意,不会是占至维。 那么…… 傅思俞和傅恩同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的脸庞上都有深浓的不安 。 就在这时候—— “叔叔!!” 傅睿司突然开心地唤了一声,然后松开傅恩同,冲向了不远处的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傅思俞和傅恩同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看到傅睿司被那人抱了起来, 然后两人同时认出,同时圆嘴。易宗林? 谁也没有想到易宗林会出现在这里,更诡异的是,傅睿司此刻竟会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的样子看起来还很熟稔。 “叔叔,你果然没有食言来陪睿司过生日……”小家伙在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开心极了。 傅思俞和傅恩同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叔叔答应睿司的,当然不会食言……小乖乖,跟叔叔说,有没有想念叔叔?”易宗林眼底充满着疼爱看着傅睿司。 傅睿司重重点头,趴在易宗林的肩头上,“好想……睿司最开心看到叔叔了。” 易宗林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一种类似父爱的情潮,亲了亲傅睿司的小嘴。 傅思俞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奔向易宗林,用力从易宗林的怀里将傅睿司抱了过来。“睿司,你是怎么回事?妈咪没有跟你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吗?” 傅思俞一将傅睿司抱进怀里就严厉指责。 小家伙哪里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情,他圈着傅思俞的脖子说,“妈咪,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强烈地震惊罩上她所有的感官,傅思俞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亲切温和的样子,含笑看着她。 “妈咪,你不要那么凶瞪着叔叔好不好?我跟你介绍。”小家伙挣扎着要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下来,奈何傅思俞抱他抱得很紧。 “妈咪,你箍疼我了……”小家伙挣扎着。 “恩同,你抱睿司去一边。”傅思俞戒备地瞪着易宗林,却对傅恩同说。 傅恩同连忙将傅睿司抱了过去,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时占至维派来暗中保护傅思俞和傅睿司的保镖已出现,护在了傅思俞他们三人面前。 跟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见到眼前一幕,皱眉询问,“总裁……” 易宗林轻轻挥了一下手,自在闲适地说,“看来思俞是想跟我单独聊聊……你把我准备的礼物拿给睿司,不要吓到孩子。” “是。” 傅恩同连忙抱着睿司坐进了占至维手下开来的车上。 申秘书将礼物拿了过去。 ----------------------------------------------------------- 看着眼前俊逸脸庞上挂着淡淡笑意的易宗林,傅思俞咬牙切齿,“你究竟什么时候跟孩子见面的?” “两个星期以前吧……当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个儿子的时候。”易宗林轻描淡写地道,“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安排好A市的工作,只好先跟小家伙成为朋友。” “你真卑鄙!!”她从小就劝诫睿司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睿司把他视作朋友,最关键的是,睿司好像还很喜欢他。 “我只想跟我的儿子熟悉熟悉,这样至少相认的时候他能很容易就接受。” 她瞪着他,“你是存心要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对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已经错过一次我儿子的生日,难道还要错过第二次?” 傅思俞更用力瞪他了。“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带走睿司。” “你放心,我今天只是想陪我儿子过生日,顺便跟我儿子解释一下‘父亲’这两个字的含义。” “你……”傅思俞气得胸口冒烟,“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生活的,至维也不会。”她把占至维扯出来,就是不想他继续自以为是。 傅思俞刻意以亲密的语气喊占至维“至维”时,易宗林俊眉挑了一下,“看来他今天很想做护花使者,可是偏偏又要替你解决其他的烦恼。” 她这才知道,他原来是故意在今天让律师给她发律师函的。 “你真卑劣!” “是吗?”易宗林嗤笑,慢慢走近她身边,“你的意思是,占至维是个谦谦君子兼贴心暖男,而我呢,只是个卑劣的小人?” 她别开脸,没有回答。 易宗林突然走近她,双臂环抱住她。 她用力挣扎,奈何就像昨晚一样,她越挣扎到最后只是变得越靠近他,到最后,她只能停止不动,因为再挣扎,她的脸就要碰到他的唇了。 “你真的这样觉得?”易宗林的笑容收敛,阴暗的眸子显得深沉。 “放开我。”她感觉到周围很多带着孩子来玩的家长已经注意到他们。 “你还在怪我当初报复你?”他玩弄她的长发。 “那 已经过去了。” “但是你没有忘记。” “我有没有忘记不重要,反正,你已经不是我年少时认识的易宗林,我对你只有厌恶。”她冷淡地说道。 易宗林盯着她闪烁着不坚定光芒的眸子,“你知道占至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她要求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在他面前,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脆弱。 “听起来,他给你的感觉很不错。如果我告诉你,占至维只是个跟我一样唯利是图和不择手段的商人,他‘追求’你只是为了日后掐住我的弱点,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 易宗林冷下脸。“你给我清醒一点,就算此生所追求的就是金钱和权势,你也把你的眼睛擦亮一点。他明知道你跟了我一年,还为我生了个儿子,就算你有几分美貌,以他的财富和权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弃妇情有独钟呢?”他警告她。 她瞪视他,“我分辨得清楚什么是好人和坏人,不需要你教。”直到今天,他还是把她认定为下作拜金的女人,尽管他此刻所说的话提醒了她,她还是不愿意给他好的脸色。 易宗林咧开嘴。“至少,我对付每一个人都是光明磊落的。” “是吗?”她喃喃低诉,声音痛恨,“利用我的弟妹来威胁我?就是你所谓的光明磊落?” 易宗林低笑,“你想错了……我没有对付你,一直以来,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才会占尽心机。” 他又一次说着这毫无厘头的情话,就算他昨晚发给她的短信一样。 她若是会信,明天的太阳就从西边出来。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废话……恩同已经给至维打了很电话,他很快就会来接我,永远都不会有你想要的相认。” 易宗林不容她逃避。“相认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不着急一定要在今天……倒是你,口口声声一个至维,看来你真的很想跟他交往?” “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义无反顾地报复我,我也不可能阴错阳差地认识至维。”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你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想利用你?” 她别开眼。“我相信至维,他对我绝不会只有利用,何况,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做什么事都有心机。” “心机?”易宗林冷笑,“这东西还是你教我学会的。” 她被他这句话所伤。“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感情,因为所有的感情对你来说都是虚伪的,你的心早已经扭曲。”她平静地说道。 “我承认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人,但这不代表我的世界没有感情。” “你当然没有感情,如果你还懂感情,就不会时时刻刻把心机挂在嘴边,诋毁一个人的真心……所以,你此刻理解不了至维对我的感情。” “你了解他这么深,还这么肯定他对你的情意……”易宗林挑起眉,“莫非,你已经跟他上过床?” “你无耻。”傅思俞的脸色发白。 易宗林嗤笑。“你是在骂你自己吗?思俞,你不是也是因为跟我上过床,才会对我这么深入了解吗?” 傅思俞奋力挣脱开他。 这次他任由着她挣脱。 她冲动伸出手。 他在第一时间抓住她,“我昨晚发给你的短信,你想必已经看过了……原本只是想要缓和你一下你看到以后诚惶诚恐的心,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直接跟你说……傅思俞,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了,你招惹了我,还隐瞒着我生下孩子,现在你我的账只能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算了……我要你嫁给我,我们慢慢折磨对方,至死。” ------------------------------------------------------------------ PS:本想今晚凌晨再更新一章,无奈实在太困,只能码到一半,明早再更新了。   ☆、117.如果男孩是易总,那女孩就要倒霉了……(5000+)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寓内,傅恩同同情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外甥。 傅思俞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退去平日的温柔娴淑,严厉地看着此刻低着头站在沙发前的傅睿司,“妈咪教过你什么?” 傅睿司可怜兮兮的,很小声很小声地吐出,“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傅思俞扬起鸡毛掸子,“那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叫陌生人‘叔叔’,还随随便便跟陌生人做朋友?羿” “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说他和妈咪是很好的朋友。” “谁告诉你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的?是他说的吗?难道陌生人随便说一句话你就相信?”傅思俞铁青着脸道围。 小家伙这时候才抬起稚气可怜的小脸,圆圆的眼睛里充斥着委屈的水光,弱弱地问,“妈咪不认识叔叔吗?” “当然不认识。”傅思俞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小家伙微微撅嘴,“可是……可是妈咪的箱子里有叔叔和妈咪的照片啊……妈咪怎么会不认识叔叔呢?” 傅思俞瞬间怔住。 小家伙继续又说,“妈咪如果不认识叔叔,为什么要收着叔叔的照片呢?” 手里的鸡毛掸子慢慢地落下,傅思俞削弱单薄的身子僵了僵。 傅恩同趁着此时跑到小家伙的身边,将小家伙的小脑袋揽进自己的怀里说,“大姐,对不起,有次睿司爬到你床底下去玩,就把你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拉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那箱子的……” 傅睿司赶紧埋头进自己救星的怀里。 傅恩同小声地问傅睿司,“小宝贝,告诉阿姨,你是怎么打开那箱子的?” “密码是妈咪的生日呀……” 傅恩同深沉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其实那天看到睿司把这个箱子打开,她也很意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还保存着跟那个人的回忆……不过,她一直都假装不知道。 傅思俞低垂眼帘,慢慢放下鸡毛掸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恩同疼惜的在傅睿司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宝贝,你妈咪不生气了……你乖乖去房间玩。” “嗯。” 小家伙不舍地看着沙发上“叔叔”送给他的那些玩具。 傅恩同跟小家伙摇摇头。 小家伙看了看玩具,又看了看傅思俞那沉着的脸庞,然后很艰难才做出放弃的决定,咬着下唇乖乖去了房间。 傅睿司进房间后,傅恩同赶忙将傅思俞手里的鸡毛掸子拿了去,说,“大姐,你别怪睿司了……那个人有意接近他,他一个小屁孩又懂什么。”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 傅恩同把鸡毛掸子放好,在傅思俞的身边坐下,心疼道,“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把小家伙吓坏了。” 傅思俞平静吐出,“恩同,明天阿姨来的时候跟她把账结好,让她以后都不用来了。” 傅恩同困惑,“大姐……” 傅思俞淡淡道,“她不知道隐瞒了我们多少次,让睿司跟他见面。” 傅恩同这才顿悟,“难怪……我还说睿司每天都有阿姨在照看,那个坏蛋是怎么瞒过阿姨跟睿司见面的?” 傅思俞脸上的疲累更甚。 傅恩同关心道,“大姐,你中午没吃东西,我去做些东西给你吃吧?” 傅思俞摇摇头,“你给睿司做些吃的吧……蛋糕要晚上才送来。”原本是打算在游乐场陪孩子吃吃喝喝玩一天的。 “你胃不好,不能不吃东西。”傅恩同劝说。 傅思俞低垂眼帘,“我没有胃口。” “那个人他是真的想要跟你抢睿司的抚养权吗?” 傅思俞闭着眼,倦怠道,“他就是见不得我过上好的日子,清楚什么让我最痛苦,就对我施加什么。” “那……那他抱着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啊?”傅恩同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问。看到看到自己姐姐的脸色呈现猪肝色后,她一边收起笑,一边偷偷看自己姐姐的反应,“对不起嘛,是我太好奇了,不过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他对你这样。” 想起他早上抱着她时跟她说的所有话,她脸色苍白。“他就是个疯子。” “他抱着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他是在跟你提出复合。” 傅思俞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傅恩同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只是说我以为嘛……” 复合? 是啊,他要跟她“复合”——傅思俞,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了……我要你嫁给我,我们慢慢折磨对方,至死。 他还真是要跟她“复合”,一定要让她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我再也不会跟他有半点关系,他妄想还能伤害到我。”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缓和内心的疼痛,坚强而自信道。 … … 晚上。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四位享誉国际的律师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的占至维。 “一个最简单的抚养权官司你们都打不赢,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作世界最厉害的律师团队,继续在Huso效力?”占至维道。 傅思俞站在几个律师的对面,清楚地看到对面几个人惶恐的神色。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律师,被称为世界上最聪明冷静的人,此刻却全都露出无奈。 占至维随即命令站在她身边的夏禹,“你把琳达叫进来。” 夏禹得令,走出办公室。 不过一会儿,穿着严谨的黑色小西装的琳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是公司的财务,向来只受占至维的支配。 看到琳达,清楚占至维是准备要解雇他们,其中一位律师连忙道,“占总,就算您解雇了我们,换其他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他们也不可能打赢易总那边的律师团队……” “为什么?”看到各个律师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傅思俞实在忍不住道。 另外一位律师看向傅思俞,正色道,“傅秘书,请您相信,并非我们本身的能力比不过易总身边的律师,而是这场官司易总他有绝对的胜算。” “是啊,我们已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进行讨论和分析……作为资深的律师,在明知结果不会如我们所预期的,我们就不会浪费时间花在出庭上……因为,就算我们能勉强跟易总的律师团队较量几场,最终的结果都是易总那边会赢。” “我是孩子的妈妈,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很艰难才生下这个孩子,而他只不过是精子的提供者,除此之外,他跟孩子没半点的关系,也没有尽过丝毫对孩子的责任,他凭什么能得到孩子的抚养前?你们美国的法律难道不是以保护妇女和儿童为基础的吗?” 又一位律师开口说,“傅秘书,美国的法律的确是以保护妇女和儿童的权益为最根本的,但是,您比较特别。” 傅思俞拧眉,不明白。 律师继续说,“易总团队的律师发给您的律师函里,有清楚的资料显示,傅小姐您从小在A市长大,二十一岁的时候父母由于犯诬告罪和诈骗罪而畏罪自杀,而您也涉嫌在其中,只是当时受到陷害和迫-害的当事人没有对您追究。” “你说什么?”傅思俞震慑。原来当时易父易母就已经知道她是“迫-害”易家的帮凶,而他们却没有追究她? 傅思俞久久怔在原地。 看到傅思俞的神情,占至维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轻扶住她,“怎么了?” 傅思俞依然没有回过神。 律师接着说,“易总可以就这一点对你的人品进行质疑……另外,易总发给您的律师函里还有您在A市医院伪造的流产病例,这也是陪审团质疑您人品的佐证,最重要的是,易总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您伪装‘流产’对易总隐瞒这件事,这在法律上来说也是侵犯了易总作为父亲的权利,再加上易总在经济能力上远远超过您,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跟易总打这场官司,最后您必定是输的那一方。” “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这个世界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只有没有能力的律师。”占至维怒斥自己的下属。 几名律师不敢反驳占至维,唯有乖乖低下头。 占至维抚慰傅思俞,“这只是目前律师对官司进行的一个分析,不代表上庭以后的结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傅思俞抬起双眸,愣愣地看着占至维,“如果我输了,孩子的抚养权真的会属于易宗林?” “先不要杞人忧天,官司还没有打。” “但是你我都无法否认,律师所说的结果百分之九十无法改变。” “哪怕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我也会把抚养权给你夺回来。” “可是这百分之十的机会我赌不起……如果真的输了,我会失去睿司的抚养权的……”她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就不要上庭,万一法院将睿司判给易宗林,她可能就会从现在起再也见不到睿司了。 “你相信我。”占至维努力地安慰她。 傅思俞用力摇头,“我需要百分之百的胜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是有的。”这一刻,律师团队里有人发出声音。 傅思俞和占至维同时向那位律师看去。 只见那位律师低着头又说,“只是,这个办法听起来有点荒谬。” “说。”占至维冷着脸,已没有耐性。 律师慢慢抬起头,嗫嚅道,“易总能赢,简单来说,只在两点,一是质疑傅秘书的人品,二是经济实力远胜傅秘书,而我们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推翻这两点……” “什么?”傅思俞急急地问。 律师犹豫了下,才说,“只要傅秘书您嫁给占总,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傅思俞愣 了一下。 律师继续说,“如果上庭的时候傅秘书是占总的妻子,易总在经济实力上就没有足够的优势压迫傅秘书,而人品方面,过去已经存在的事实我们推翻不了,但易总控告傅秘书隐瞒孩子这件事,占总完全可以以丈夫的身份跟法庭宣称,两年前占总已经在跟傅小姐交往,但当时易总因为过去的仇恨来找傅秘书算账,不断***扰傅秘书,甚至还对傅秘书实施了实质的*伤害……傅秘书当时没有允许占总的追究,是出于内心对易总的愧疚,而选择离开,是为了保护孩子,迫不得已……这样一来,傅小姐变成了受害者,官司要打赢就不是难事了。” ---------------------------------------------- 易宗林的律师团队已经得到风声,傅思俞将嫁给占至维,以获得在这场官司里占据有利的位置。 等所有的律师都离开后,申秘书这才开口,“没有想到傅小姐为了能赢官司,不惜以***扰和侵犯的罪名,诬告总裁您……傅小姐她对总裁您,还真是一点旧情都没有啊!” 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清寂肃冷,那执起红酒抿一口的姿态,依然散发着他平日的自负和冷傲。 申秘书忍不住摇了下头,“傅小姐现在是得意了,不但有占总的保护,还马上就能嫁给占总……她毕生所求的荣华富贵终于要实现了。”傅思俞遭遇“流产”的时候,申秘书曾经同情过傅思俞,但之后得知傅思俞只是欺骗易宗林,甚至远度美国攀上新的有钱人,申秘书对傅思俞的印象就比以前更糟糕了。 甚至在申秘书看来,傅思俞努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过是想在占至维的面前营造善良的本性。 “可怜的是孩子,得不到真正的母爱,以后还要融入别人的家庭。”申秘书心疼感叹道。 这时候,申秘书的助理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恭敬道,“申秘书,温小姐来了,她说想见总裁。” 申秘书看了易宗林一眼,看易宗林没有明确地表示这个时候不想被人打扰,随即跟自己的助理点了下头。 没过一会儿,身着双C牌,一身名媛风的温清影挽着价值不菲的手袋走进了办公室。 申秘书已经默默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和易宗林两个人。 温清影走到易宗林的身边,微笑着说,“易总您是不是忘记了今天约我吃饭……说是要感谢我让您想通了一些事。” “都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动物,我觉得女人才是。”易宗林收敛冷厉的锋芒,对温清影笑了一下,走到了办公室的酒柜前替温清影倒了一杯酒。 温清影接过酒,看见易宗林在沙发上坐下来,她也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温婉笑答,“刚刚看申秘书的脸色很不好,还以为易大总裁您今天心情很不佳,现在看易总您还能笑,我现在就可以放心了。”说完,温清影跟易宗林举了一下杯。 易宗林对温清影回举了下杯,两人都喝了一口酒后,易宗林才苦笑着说,“我的确应该心情不好,我说的那个女孩现在准备嫁给别人。” 温清影失去优雅地大笑,“男孩真是可怜……那男孩准备放弃女孩了吗?” 易宗林幽深地凝视温清影,“你觉得呢?” 温清影皱起眉,“这个……那要看男孩是不是就是易总了,如果男孩是易总,那女孩就要倒霉了……” “调皮。” 温清影冲易宗林眨了眨美眸,“看来,男孩真的是易总您?” 易宗林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红酒,这才淡淡道,“你说得没错,女孩要倒霉了……” ------------------------------- PS:亲们要绝对放心哈,冰现在只想洗白男主,额,洗白男主……将虐宠进行到底。   ☆、118.我们还要做夫妻,怎么可能成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呢?(5000+)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传出跟占至维即将结婚的消息并非傅思俞的本意,但眼前唯有把这样的风声放出去,易宗林才不至于那样的猖狂。 眼见法庭已经在排期受理这个官司,傅思俞觉得,她是是时候去找易宗林谈了。 恒集团在皇后区最昂贵的商业地段,傅思俞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着眼前远远胜过A市总部的摩天大楼,傅思俞不禁有些疑惑,当年易宗林明明是打算将恒集团的总部设在美国的,最后为什么会将总部设到了A市呢羿? 以跟易宗林有预约为由,逼着恒集团的前台将她的到来层层往上报,终于报到了申秘书那里。 申秘书自然是知道她没有跟易宗林有约,但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将她的到来禀告给了易宗林围。 最后的结果是,易宗林愿意见她。 在乘坐总裁的专属电梯去总裁办公室时,傅思俞打破了跟申秘书之间一直保持的沉默。“申秘书,上一次在游乐场不好意思没有跟你打招呼,好久不见。” 她并不是想跟申秘书套近乎,只是一直对申秘书的印象很好,在心底始终觉得跟申秘书也算是朋友。 “是啊,傅小姐,好久不见。”申秘书客套回应了她。 感觉到申秘书的话底意味深长,傅思俞没有去介意,觉得自己做到礼貌就已经够了。 电梯里保持了很久的安静,层数在慢慢地上升,申秘书突然开口说,“两年多没见,傅小姐你还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周-旋在有钱人之间。” 傅思俞这才意识到,申秘书原来对她充满着森森的恶意。 她没有回应申秘书,保持着沉默,只是脸上没有了刚刚跟申秘书打招呼的微笑。 申秘书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继续说,“下一次见到傅小姐,我恐怕要改口叫傅小姐为占总夫人了吧?” 傅思俞依然沉默,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申秘书笑着又说,“傅小姐既然准备嫁给占总,又何必坚持要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呢?毕竟跟占总在一起,没孩子不是能过得更惬意吗?难道说傅小姐你演戏喜欢演到底,要在占总的面前将老好人的形象经营到底,让占总一直对你的温婉善良着迷?” 电梯在此刻“叮”地一声打开,傅思俞冷着脸,没有任何犹豫走出了电梯。 她的身后是申秘书无比鄙视的目光。 带她进了总裁办公室,申秘书对她说,“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总裁现在在开会,开完会他就会来见你。” 说完这句话申秘书就离开了,连叫助理倒一杯水给她都没有。 她独自在他办公室偌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他办公室的四周。 这间办公室的设计几乎跟他在A市办公室的设计一样……三百六十度环绕落地玻璃,透明天窗,晚上的时候坐在这里,抬眼就能够看到满天的繁星。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跟易宗林一起坐在山顶看星星的画面…… 直到今天,她依然觉得当初很是浪漫,她依偎在他的肩头,他拥着她,他们有说有笑地勾勒未来……那样美好。 不由自主,脸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却不想,易宗林刚好在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 “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连来见我也能笑得出来。” 傅思俞回过神,看到易宗林挥手示意刚刚跟他开完会的几位高管退离,然后脱去西装外套,挂在办公椅上,再松开领带,以放松的姿态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傅思俞早已经站起身,戒备地看着他。 似乎因为上一次他在酒店里对她的行为,她已经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易宗林休闲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警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有勇气来找我,没勇气跟我单独相处?” “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人坐下说话。”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你跟我说话不是冷言就是讽刺,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傅思俞冷漠道,“不要假惺惺了,我讨厌你跟你讨厌我是一样的,你不用笑着跟我说话。”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似是遗憾地吐出,“看来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好好说次话。” “我来找你,是来跟你商量官司的事……想必你的律师团队已经收到风声,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傅思俞一句都不想跟易宗林废话,直接道。 易宗林促狭的黑眸始终懒懒散散地看着傅思俞,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老实说,虽然官司我可以打赢,但我并不想真的跟你对薄公堂,毕竟,我并不想孩子的身份遭到曝光。” 易宗林仍旧只是斜睨着傅思俞。 受不了他打量的目光,傅思俞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易宗林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只是在好奇,假若我们的真的对薄公堂,你真的会以***扰罪和侵害罪反控告我吗?” “当然。” 易宗林幽暗的双眸眯成一条线,“侵害罪是大罪,也就是世人俗称的‘强-奸’,如果你真的控告我成功了,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坐牢?” 傅思俞只是顿了一下,“你怎么会坐牢?你有那么精明的律师团队,我至多只能利用这点赢了这场官司。” “但我会因此身败名裂。”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 “傅思俞,你真没良心。”易宗林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身。 有了前几次见面的经验,傅思俞一直戒备地看着他,深怕他会朝她走过来,但他,只是走到了落地窗前,凝视着眼前繁华的城市。“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傅思俞,你真没良心。” 他连说了两次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的话底有几分的悲凉。 但她并不相信他会有这样的情绪,因为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感到失落和悲凉,而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我想你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如果你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就不会有刚才你所说的事发生,我们可以继续做回这个世界两个不相干的人。” 这一次,易宗林冷冷地笑了一下。“思俞,看来你真是忘记了我那天跟你说的话……我们还要做夫妻,怎么可能成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呢?” 傅思俞脸色顿时苍白。 易宗林幽幽道,“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 傅思俞脸色变得更白了,愠怒走到他的面前,“就因为我瞒着你私自生下孩子,你就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 易宗林回答得轻描淡写,“也不单纯是这样,还有……”他伸手去抚她的脸,“对你的眷恋……对你身体的眷恋。” 她撇开头,躲开了他的碰触,脸色由白转红。 易宗林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她跟他拉开距离,直至身子抵着落地窗的玻璃,这才开口,“所以,我没得选择,要就跟你对薄公堂,赢了你得到孩子的抚养权,要么就留在你身边,跟你共同拥有孩子的抚养权,但要被你折磨一辈子。” 易宗林笑着走开,“你理解得不错。” 傅思俞气得咬牙切齿,“你不会赢的,老天绝不会站在你那边。” 易宗林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慢悠悠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也许这次,老天真的站在恶毒的人这边。” “混蛋!!” 傅思俞忍不住骂出,可是易宗林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 从易宗林那里回来,她没有想到会在楼下遇见洛威。 如今的洛威已经是HusoA市分公司的负责人,他拥有自己的车和公司所配的司机,在A市一直都很忙。 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她看到洛威自然很开心,可是当她看到车厢里自己弟弟沉重的脸庞时,她才意识到,弟弟这次突然回美国是为了什么。 司机下车替她把车门打开,恭敬道,“傅小姐,傅总请您上车。” 她犹豫了几秒,这才坐上车。 “你突然回来?是为了我的事?”一上车,她就开口问自己的弟弟。 较两年前,傅洛威已经成熟稳重了很多,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男孩子的稚气。 此刻,洛威关心地看着她,“是二姐跟我说的。” 傅思俞沉下了脸。“我就知道是恩同通知的你,否则你不会突然从A市回来。”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尽量少让家里人为她担心。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发生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那这个世界上的人还要亲人做什么?”傅洛威轻声责备。 傅思俞咬了咬唇,“你如今这样忙,不需要特意从中国飞来的……我没事。” “你当然没事……因为从你嘴里永远只会吐出‘没事’这两个字。”傅洛威看起来像是真生气了,但言语里更多的是对傅思俞的心疼。 傅思俞随即冲自己的弟弟漾起一抹笑,挽住他结实的臂弯,讨好道,“好啦……大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傅洛威冷肃道,“你如果真的好好的,就不会愁眉苦脸从恒集团大楼出来了。” 原来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弟弟看见了。 无法再假装下去,傅思俞终于长叹一声,愁眉不展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他明明就不在意孩子。” “我昨天打电话给过占总,他说他的律师团队两天前就已经为你想出办法,但是你拒绝了。” “是的,我不会采取那个办法。”易宗林那边收到的风声,其实是占至维刻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让傅思 俞能来找易宗林再谈一次,看看易宗林会不会因为忌惮惹上官非而改变主意,但刚刚她已经证实,这条路行不通了。 “为什么呢?”傅洛威困惑,精明的眼眸促狭打量着自己的姐姐,“直到今天,你仍旧对他恋恋不忘,所以不愿意采用律师的办法反控告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傅思俞严肃道,“我拒绝是因为我何德何能让占总牺牲婚姻帮我。” “你不要告诉我,一直以来你都不知道占总他对你有意思?”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利用占总对我的情意,因为我根本给不了占总什么。”傅思俞正色道。 傅洛威脸色铁青,“难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孤身一人?”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平静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如今只想好好带大睿司,感情的事,我不想再考虑。” “大姐……” “洛威你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最后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 晚上,傅思俞再一次失眠。 她的身边傅睿司已经睡得很熟,甜甜的睡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正经历着什么。 她伸手替傅睿司把被子拉好,想到明天法庭就要第一次开庭审理这宗抚养权案子了。 而她现在,除了占至维给她请的顶级的律师团队,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已经没有办法,现在除了硬着头皮迎战,她只能庆幸这抚养权官司通常需要庭审三次才能最后敲定,而这三次庭审需要至少跨越一个月的时间…… 换句话就是,她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想办法。 时间并不多,明天这一次庭审,究竟谁会赢? -------------------------------------------------------------- 翌日。 易宗林甚至没有来旁听这次的审理,可是第一场,他赢了。 果然如她的律师团队所分析的一样,易宗林的律师在第一场对她的人品提出了质疑,让她在抚养权的争取上处在了下风。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第一场这样的结果,傅思俞在迈出法庭的时候,双腿还是有些发软。 洛威在法院外接她回家,看她的样子,就已经没有问第一场庭审的结果。 没有想到,她从洛威的车上下来时,竟会看到申秘书站在她公寓楼下。 而距离申秘书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这说明申秘书显然是有目的等在这里的。 洛威想要上前质问申秘书,却被傅思俞给拦住了。 申秘书自然也不在乎洛威狠烈的目光,秉承老板的命令对她说,“傅小姐,总裁让我接你去一个地方。” 尽管申秘书对她并不友善,但她对申秘书依然以礼相待,“我想我跟他并无瓜葛……劳烦你回去吧!” “对不起,傅小姐,总裁命令我一定要带你去那个地方,总裁也已经在那里……你如果拒绝,我无法跟总裁交差。”说着,申秘书打开已经开过来的车的车门,“傅小姐,请上车。” “你们没有权利逼我姐跟你们走。”傅洛威在此刻从傅思俞的身后挺出,他的司机也已经挡在申秘书的面前。 申秘书道,“傅先生,总裁只是带傅小姐去商量一些事……当然,傅先生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去,说不定总裁也需要傅先生给点意见。” 傅思俞完全听不懂申秘书的话,也没有打算跟申秘书去见易宗林,跟申秘书说了一句“对不起”,拉着傅洛威就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谁知道,傅洛威在此刻说,“大姐,我正想去找他……我们走,没什么可怕的。” PS:现在又恢复凌晨更新了,只是凌晨更新时间会有早晚,亲们第二天早上来看是最保险的啦,下章,必须期待哦。   ☆、119.就这样相爱相杀,到底吧(5000+)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是美国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堡。 现在已经归属美国最富有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所拥有,罗斯柴尔德家族通常只用来宴客美国最重要的政府官要,如美国总统等,或是在这里举行家族里最重要的庆典,但今天,这个古堡的大门却为他们而开。 “傅小姐,请进吧,总裁已经在里面等您。”申秘书站在古堡的大门前,恭敬对她说。 傅洛威显然也没有料到易宗林约见傅思俞的地方会是这样一座扬名世界的百年古堡,他的脸上充满疑惑羿。 傅思俞从大门外已经见到了坐在古堡大厅里的易宗林。 一个足有三米长的水晶灯从十几米的古堡顶端垂落,七八米长的欧式古典油画悬挂在金碧辉煌的墙壁上,客厅的左边燃烧着熊熊的炉火,那黄色的火光跟客厅水晶灯散发的晕黄柔光相衬,将古堡浓重的历史痕迹掩盖,只剩下舒服和温馨围。 易宗林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类似杂志一样的书,闲适地翻看着。 他向来都有尊贵的气质,加上与生俱来的英俊容貌,非常跟古堡高贵的氛围融合。 就算只是看杂志,也能散发一股卓尔不群。 申秘书恭谨跟他通报,“总裁,傅小姐来了。” “嗯。”易宗林淡淡应了声,继续翻看了一页杂志,然后说,“来得正好……我正犹豫不决,刚好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说完易宗林抬起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傅思俞。 明明傅洛威就在傅思俞的旁边,易宗林的目光却只落在傅思俞的身上。 申秘书道,“傅先生跟傅小姐在一起,我便请傅先生一起来了。” “正好,我要跟你姐谈的事,你也可以发表些意见。”这句话易宗林虽然是跟傅洛威说的,眸光却是停驻在傅思俞的身上的。 傅思俞看着易宗林,目光冷漠。 “我姐并不是来这里见你,而是我带着我姐来这里跟你把话说清楚。” 易宗林合上手里的那本杂志,笑着起身走到傅思俞的面前,终于正眼看了傅洛威一眼,“请直言。” 傅洛威面色铁青,“请你不要再***扰我姐……你没有资格。” 易宗林笑了一下,目光却转向傅思俞,“你没有教育你弟弟跟未来的姐夫说话是需要有礼貌的吗?” 傅洛威顿时怔住。 傅思俞脸色铁青,“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易宗林又是一笑,俊颜永远的从容自信,“你要否认也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傅洛威困惑不解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愤愤对易宗林道,“你不要以为你打赢了第一场就是获得了胜利,最后的结果还需要等法官来判。”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今时今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姐……对待伤害我姐的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傅洛威狠狠盯着易宗林,发出成熟男人的冷肃声音,眼底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忌惮。 易宗林仍旧面带微笑,紧紧凝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没有看他,美丽的脸庞上一点好的表情都没有。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撇开的冷漠脸庞,终于开口说,“洛威口口声声说我欺负你,试问,我作为一个父亲,跟孩子的母亲商量共同抚养孩子,这算是欺负孩子的母亲吗?” “你不要说得冠冕堂皇的……你对孩子根本就没有爱,你只是见不得我姐过得好。”傅洛威一针见血地指出。 易宗林仍旧是跟傅思俞说,“我对孩子有没有爱不重要,不过你弟弟说到了重点,我见不得你过得好,思俞……这两年,我一直很后悔,我怎么能够放你离开呢?没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的生活是那样的单调无味,可是我总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欢乐时光……” 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变得诡谲而深晦,声音压低了些许,“可是思俞,你一点都不争气,竟然被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想到如今生活安逸的你,未来可能带着我的孩子另嫁他人,这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我怎么能够让我的孩子以后跟别人姓呢?我要是直接把孩子从你身边夺走,我又觉得对你仁慈了些,毕竟这样做,反而能让你以后更无后顾之忧的另嫁他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让我自己心里舒坦的办法——你嫁给我。报复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呢?就是给那个人过她最不想过的日子……而我想,你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你的生活里有我的存在,若是每天都跟我生活在一起,你一定会痛苦到发疯的……于是我坚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只有你这辈子都不舒坦了,我这辈子心里才会舒坦,恰巧我已过而立之年,缺一位妻子,也缺一位继承人,你嫁给我,我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 以傅洛威的理解就是,易宗林这辈子已经被傅思俞害得下了地狱,现在,易宗林也要拉着 傅思俞一起下地狱。 “大姐,我们走,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经扭曲,他已经是个发了疯的人。”易宗林的一番话,不仅让傅思俞的内心一阵的战栗,也让这一刻的傅洛威感觉到害怕。 易宗林在商场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是傅洛威都畏惧的地方。 所以,傅洛威此刻拉着傅思俞准备离开。 此时此刻,傅洛威只想将傅思俞尽快送到占至维的身边,因为只有占至维能在这个时候保护傅思俞。 易宗林并未阻止傅洛威和傅思俞的离去,只是在两人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易宗林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我准备在这里举行你我的婚礼……你若没有意见,就回家好好思考一下你想要的婚礼风格,婚礼策划师已经送了我几个企划,你不妨拿回去参考一下,有折起来的页面就是我看重了的婚礼风格,你可以参谋一下,让你的弟妹也给你点意见。” 傅思俞顿然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 申秘书走了过来,将易宗林刚刚说的几个婚礼的策划案递给了她。 傅思俞这才知道,原来易宗林方才坐在沙发上看的不是“杂志”,而是这几本婚礼策划案。 傅洛威森冷盯着奉命行事的申秘书,眼中都冒出了火。 傅思俞转过身,冷冷睇着易宗林已经往另一头去的冷漠背影。 下一刻,她用力把申秘书手里的几本婚礼策划案推落在地。 易宗林听到了声响,却连脚步滞停一秒都没有,依旧的冷傲自负。 傅思俞凝视他的背影,愤愤咬牙。 ------------------------------------------------------------- 傅思俞的烦恼更甚了,因为明天即将迎来抚养权的第二次开庭审理。 虽然前两次的开庭审理就算都是易宗林那方赢,只要第三次开庭审理她能推翻易宗林所有的优势,那易宗林之前所占的上风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但距离第三次庭审越来越近的时间,却让傅思俞的心越来越慌。 她已经跟占至维请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她会专注应付官司的事,可是直到今天第二次庭审马上就要到来,她的律师依然还没有想到应对易宗林那方的策略。 “大姐,吃饭了。” 中午的时候,傅恩同来到房间,对坐在床沿陪傅睿司玩魔方的傅思俞道。 傅思俞“嗯”一声,收起傅睿司手里的魔方。“小宝贝,不玩了,我们吃饭了……” “嗯,妈咪,我要你抱我……”小家伙从床上站起来,跟傅思俞撒娇。 傅思俞笑着摇摇头,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头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像树懒一样粘着她,“妈咪,我今天不要你喂我,我要自己吃饭……” “好。” “我要吃一大碗。” “嗯,小宝贝最乖了……” 看着围着小餐巾,把饭吃得满脸都是的傅睿司,傅思俞忍俊不禁。 傅恩同劝说她吃饭,她依然还是没有胃口,只是一直满足地看着傅睿司可爱的吃相。 …… 晚上哄傅睿司睡觉的时候,恩同再次进她的房间。“大姐,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给你下了点面,你出来吃一点吧!” 她坐在床沿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傅睿司,摇摇头。“我不饿……很晚了,你去睡吧!” 恩同忍不住把她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大姐,你又准备不眠不休,跟律师讨论抚养权的官司吗?” 她立即起身说,“明天就要进行第二次庭审,如果再输,第三次庭审我就会处在很不利的位置上。” 恩同强硬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啊?何况那些律师也需要休息。” “我没多少时间了,明天的庭审我一定要赢。”她挣开恩同,准备去书房跟自己的律师视讯。 奈何,恩同跟她身高相仿的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大姐,你就算逼死你自己,也逼死那几个律师,你们也不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赢易宗林的。” “总比什么都不做,呆在家里坐以待毙强。” “可是你这样真的会把你自己逼死的……”恩同突然把她抱住,嗓音哽咽,“大姐……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靠在恩同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恩同的背,坚韧笑着说,“傻瓜,姐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现在不想吃东西,饿了我就会去填肚子的。” 恩同在她的背上轻声抽泣,“你不要安慰我了……洛威都跟我说了……那坏蛋要你嫁给他,否则你就休想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他要你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她轻轻拉开自己的妹妹,“你觉得大姐是脆弱的人吗 ?” 恩同摇头。 她轻轻拭去恩同眼角上的泪水,微笑安抚,“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大姐都平安能度过,这次又怎么会被他打败呢?” 恩同惶恐地说,“可是他捏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 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我也是一只捏不死的蚂蚁。” 恩同用力摇头,“不,大姐,不如你放弃睿司的抚养权吧……” 她身子怔了一下,然后,她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恩同,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的。”在深思了几秒后,她坚定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弃不了睿司……”恩同心疼道,“可是因为睿司,你可能要一辈子承受他的折磨……”她同样深爱她的外甥,但如果在大姐和外甥之间选一个,她只能选她的大姐。 “且不说官司我还有胜算……就算最后他如愿以偿了,他也折磨不到我。”她平静说道。 恩同并不相信。 她继续说,“两年前是因为我自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才会一次次被他伤害,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因为她的心,两年前从A市来美国的时候,它就死了。 如果这两年自己的内心还有一丝愧疚,自己欺骗和剥夺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利,在如今遇到他以后,她终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放下了所有对他的愧疚和内心深处仅剩对他的眷恋。 爱一个人,可以执着,但不可以盲目。 她曾经爱他爱得执着,却不知道,这样的爱,是盲目的。 现在易宗林,再也不是她曾经所认识的那个易宗林,他不爱她且对她只有憎恨和厌恶。 两年前她没有意识到这点,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所以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想着补偿和照顾他…… 若非意外怀孕,她的不贪心和安分守己,让她幸运得知他一直只是在利用她,她或许还会继续盲目地爱着他,选择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到最后,她一定会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面对他,她已经没有半点的感觉。 没有在意,就不会有伤害,现在他就像站在她的面前,说着跟以前一样残忍无情的话,她也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和难受了。 她依然只有这条命,他随时都可以取,但他若是想要让她像两年前那样流尽眼泪,他现在,妄想。 “所以你不会放弃睿司,哪怕你最终逼不得已要嫁给他,你也不会放弃,是吗?” “是。”她沉静看着自己的妹妹,“恩同,你还没有孩子,你不会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的意义,等将来你有了孩子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孩子对母亲来说更重要……如果明天的庭审我还是输了,在第三次庭审到来之前,我就听从他的‘建议’,跟他折磨,至死。” “为什么你不考虑占总的帮忙?占总不介意你带着睿司,也不介意你以后怀不了孩子,他是真心想要娶你的。”恩同哀恸地问。 她闭了一下眼,从沙发上起身,泛红的眼睛看着恩同,平静道,“我嫁给他,的确可以得到睿司的抚养权,但这样对占总公平吗?我这辈子已经在还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选择了别人,深深伤害了一个此生我最感到内疚和自责的好人,现在我还要带着一颗根本就已经枯死的心,去嫁给一个同样的好人吗?” 恩同无言语对。 她最后苦笑了一下,说,“恩同,放心吧,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 ------------------------------------------------------------- PS:啦啦啦,啦啦啦,冰是女主的好亲妈……   ☆、120.只想宠她……(5000+) 第一百二十章 第二次开庭,傅思俞赢了。 这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结果。 当法官宣布退庭时,傅思俞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看向易宗林。 是的,易宗林今日有来听审羿。 他穿着墨色西装,尊贵地坐在法庭最中间的位置,身旁站着申秘书,身后不远处是随行的保镖。 对于第二次庭审的结果,他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挑了下眉,便扣着西装扣子起身离去围。 傅思俞很肯定易宗林看到了她胜利的眼神,所以在他离开之后,心情颇好地提上自己的包包,也跟着离开。 易宗林应该很意外她能赢他吧! 第一场庭审易宗林的律师以她曾经在A市的过往,作为攻击她的论点,让法官质疑她是否有资格为孩子做正确的教育,第二场庭审她便要她的律师反守为攻,以同样的攻击手段,攻击他的私生活。 她找来大量易宗林曾经跟女***往的媒体报道和照片,作为佐证,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易宗林是个整日流连花丛而管顾不了孩子的人,同时她又让自己的律师攻击易宗林繁忙的工作,这让法官和陪审团再次质疑易宗林是否有带孩子的时间。 最终,法官在第二次终于胜利的橄榄枝抛向了她。 这是她这些天不眠不休努力的结果,也挫了挫易宗林的锐气,这也让她对最终的胜利抱有了希望。 终于松了口气,傅思俞走出法院。 看到易宗林已经在法院门口等她时,她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轻松自在地目视他。 他天生有股王者的高傲,从容不迫凝视她,嘴角微微勾着一抹笑,完全不像是一个输了官司的人。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是输了,也会保持着自傲,所以她扩深脸上的笑意,“不知道对于今天庭审的结果,易先生你还满意吗?” 她承认她现在有些嘚瑟,谁让他永远一副对所有事都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模样。 原本以为可以气到他,却不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挂在嘴角上的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语嫣然的样子。 然后,他说出这样一句,“思俞你满意了,我就满意了。” 她最讨厌这种永远都不会承认输了人,于是说,“我当然满意,倒是今天的结果肯定是出乎易先生你的意料之外的,易先生心情还能这样好,我真佩服易先生你的心理素质。” 他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莫非思俞你生气我居然不在意这个庭审结果?”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看来,思俞你还是很关心我是否在意孩子的。” “你……” 他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失落,我对这次庭审的结果不看重,是因为我知道最终我会赢了这场官司。” “我不失落。”傅思俞愤愤瞪他。 从前没发现他居然这样的无赖。 他雅笑依旧,看着她越来越沉的脸,然后说,“中午一起吃饭?” 她转身就走。 申秘书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拧起眉,转过身,冷瞪易宗林,“你一直就是这样横行霸道的吗?” 易宗林低笑,“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一起吃餐饭庆祝一下吗?” 傅思俞没有表情,淡淡回答,“没有必要。” “我却觉得有必要。”易宗林收起笑脸,眸光专注,“思俞,我想你了……我想你做菜的手艺,虽然现在还吃不到你做的饭,但有你陪着我也好。” 这种人永远能把坏人,演绎得像个好人。 傅思俞不屑吐出,“跟你这种人吃饭,我想我会倒尽胃口。” 易宗林看着她的目光深沉了些许。 傅思俞再度转身。 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未能走到,申秘书如柱子一样站在她面前。 易宗林已然走向路边手下已经停在那里的车,淡淡道,“那就不吃,只陪陪我。” 傅思俞根本无法“拒绝”,因为申秘书连同着易宗林随行的几名保镖已经在“请”她上车,否则恐怕就要架着她上车了。 …… 车厢里,傅思俞瞪着易宗林的目光如剑一样的锋利 易宗林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也不在乎她像远离病毒一样,坐在紧靠车窗离他最远的位置,他闭起眼睛,似乎疲累地靠在椅背上说,“你保持安静,我昨天临时有些事回了趟A市,早上刚下飞机就来了这里……现在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闭着眼还能看出她此刻疯狂地想骂人,正好,他想休息,她偏偏不让,“放我下车。” 他看来的确是累了,说话低柔,“吃完饭我就让申秘书送你回去。” “你是什么身份让我陪你吃饭?”傅思俞义 愤填膺道。 他薄唇不徐不疾地吐出,“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傅思俞顿时,“……” 他似乎能猜到她此刻的神情,嘴角勾了一下。 傅思俞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跟他沟通下去,因为跟他这种人沟通,吃亏的好像总是她。身子重重地靠在座椅上,她隐忍地咬着唇瓣。 沉默了没几秒,她松开唇瓣说,“易宗林,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没有发现你这人的思想和行为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吗?没错,我曾经伤害过你,但两年前你已经用极致的残忍手段报复了回去,现在我们根本是互不相欠……” 易宗林在此刻皱了一下眉。 她没有注意到,继续自顾自说,“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让医生劝说你走出以前的阴霾……而后你会发现,你跟我在这里纠缠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你有权有势,有能力有长相,你的生活可以过得多姿多彩,只要你……唔……” 她未说出去的话,在这一刻全数吞进了腹中。 因为,他毫无预警地,拉下她的身子,两片薄薄的唇瓣贴上了她的。 她双眼瞪圆。 他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离开她的唇,染着困意的声音吐出,“思俞你好吵……” 她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并且跟她十指相扣。 她使劲挣脱,却还是被他有力的大掌牢牢禁锢。 “易宗林……” 任由她怎么打,怎么闹,直到下车,他的手都没有松开她。 -------------------------------------------------------------- 难怪易宗林会在车上睡一会儿了,原来去吃饭的地方竟要开一个小时的车。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易宗林就醒了,可是傅思俞被他一直握着的手已经麻木,想挣脱也挣脱不了了。 一觉醒来看到傅思俞的感觉似乎很好,他迷离的黑眸凝视着她,眸光微灼。 傅思俞看到他醒了,用愤恨的目光瞪着他,当然,手还是麻木得挣不开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坐起身,一个俯低头欲覆上她的唇。 无奈,她躲了开来,麻木的手掌也在此刻挣脱了他。 他又靠在了椅背上,看到她逃也似的跳下了车,嘴角勾起一抹笑。 而她仅仅只是下了车,他的随行保镖,让她根本无法离开。 …… 眼前吃饭的地方是美国很著名的一个高级会所。 这里可以说是酒店,也可以说是休闲场合,因为这里不但有巨可口的美食,还有高尔夫、游泳等运动场所,能出入这里的不是有钱人,还是有钱人,因为这里的消费并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而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闻名世界的顶级海鲜。 傅思俞倒是不震惊易宗林会来这样奢侈的地方吃一顿饭,毕竟他有钱,有钱想干什么有干什么,何况,比起他以前为了讨好一个女明星就带着女明星飞到这里买珠宝飞到那里度假的行径,这根本也不算什么…… 只是,易宗林好像不太吃海鲜的,记忆中海里的东西,他似乎只吃点脱敏的鱼子酱,其他海鲜类东西他很少吃,据申秘书说他吃海鲜过敏,所以她以前也没煮过海鲜类的东西给他吃。 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吃饭呢? “我要去洗个澡,酒店的经理会带你去餐厅……你饿了就先吃,不饿就等我一下。”会所的大厅里,他对她说。 她还恨着他刚才的那个吻,脸色比刚刚上车时还难看。 他也没有计较,直接就走向电梯。 他显然是这个会所的贵宾,大堂经理亲自送进电梯后,对她也点头哈腰,“傅小姐,请您跟我来。” 傅思俞根本没办法拒绝,因为申秘书和易宗林留下的两名随行保镖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在万般不情愿中,她跟了酒店的经理去餐厅。 …… 偌大的餐厅只有一个两人座的长形餐桌,餐桌靠近窗户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一片美丽的海…… 餐厅的氛围极其的浪漫,有很多的白色纱幔随风飞扬,桌面上摆着白色的玫瑰和白色的烛台…… 这是能让女生心醉的用餐之地。 餐厅经理亲自替她倒了杯红酒,然后说,“傅小姐,我们这里的海鲜是世界顶级的,已经为您烹饪好了,需要现在就用餐吗?” 傅思俞摇摇头。她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在这里跟他吃饭。 餐厅经理见傅思俞的神色就知道不好再多问,于是默默地退下了身子。 傅思俞走到了餐厅的落地窗前,给自己的妹妹打了一通电话。“恩同……嗯,今天的庭 审我们赢了……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你帮我照顾好睿司。” 跟妹妹打完电话,她被眼前这片美丽而静谧的蓝色大海所吸引。 她不禁在心底感慨,为什么人的心做不到像大海这样的宽广呢? 为什么易宗林,他始终就不肯放过她呢?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 一道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沐浴后清冽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她还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人由后抱住。 他的头靠在她细瘦的肩上,磁性的嗓音柔柔软软,“在等我吗?” 她挣了一下。 他没松开。 她转过脸瞪他,他笑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松开她,走了开来。 “坐下吧,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尝尝这里的吧,应该很不错。”他替她拉开餐椅时说。 她冷漠看着他,“易宗林,我真的很不懂你。” “哦?”一身休闲的易宗林眯起一向精明深晦的眼眸,含笑注视她,“哪里不懂?” “你……” “嗯?” “就是?” “什么?” “就是……”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无法形容他。 他对她,应该是厌恶的、恨透的、冷漠的,可是他好像很少真正对她表现出这些情绪…… 就像两年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和她一起出去,不知情的人,总以为他对她是宠溺的…… 她就是不懂,他这样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 还是,这就是他报复人的手段? 先给颗甜枣,然后来釜底抽薪? 他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沉啊! 易宗林突然笑了开来,端起餐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说,“有时候我也不懂我自己。”为什么只对一个女人始终放不下,要伤害,却只想宠着。 傅思俞重新看向眼前深蓝的大海,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把你生命中宝贵的时间,花在折磨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这不是在折磨这个人,而是在折磨你自己吗?”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淡勾唇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凝视他俊美无俦的脸,“易宗林,不管过去我们有过怎样的过节,我始终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敌人来看待……我是真心的,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我觉得你依然还没有从十年前的伤痛里走出来。” 他眼眯成一条线,“你是觉得我还没有放下对你的感情?” 她立刻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十年前的伤害,你似乎让它像阴霾一样存在在你的心底,你想要剥除,又不甘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惯我过得好……但其实,如果你不肯拿走我的命去偿还你父母的那两条命,那不如选择放下吧,因为我能偿还给你的,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肯放下心底的这股怨,就算你怎么伤害我,你这辈子还是会过得很痛苦的。” 傅思俞并没有注意到,易宗林的眸底掠过一丝失落。因为她……没有看出来他对她真正的心思。 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此刻放低身段,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和父母的两条命也不允许他此刻由着自己跟她说实话。 他替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执起红酒走到她的面前,在将红酒递予她的时候说,“我曾经也觉得这是一个心理病,所以我找医生看过一次。” 她看了一眼红酒,犹豫了几秒后接了过来。“医生怎么说?” 他跟她碰了一下杯,将一口红酒灌进喉咙里,这才说,“他说他治不好我……” “怎么会?” 他笑了一下。 她困惑地看着他. 他抬起眼睛,深深凝视她,“因为我的病……只有一个医生能治,可是这个医生她可能永远都不愿意医治我。” --------------------------------------------------------------- PS:今晚凌晨不更,又是明天白天下午更新哦!   ☆、121.妈咪……爹地这两天是不是就会回来?(6000+〕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什么原因不肯医治你呢?”傅思俞依然困惑,“你这么有钱,都无法请得动那个医生医治你吗?”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 易宗林转身,将手里的酒杯放在餐桌上,又笑了一下,“那个医生跟我有过节,看到我备受折磨,她该巴不得。羿” 傅思俞听闻,执起手里的红酒轻轻抿一口,带笑说,“那倒是,像你这样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的人,总会得罪几个高尚的人。” 易宗林大笑了起来围。 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完全没有受到官司的影响。 她凝视着他,突然发现,他笑起来眼睛旁边那很浅很浅的眼窝,还跟从前一样。 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还会想起过去,一刹那的心头柔软,被逼恢复冷硬,她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道,“既然你也意识到你现在的行为是一种病态,是错的,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他的手扶在了餐桌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她的去路挡住了,深深望着她。 她看到他的目光很深沉,像深海里的漩涡,能把她拉进深渊。 她这才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他把她当做仇人一样看待,对她的恨已经根深蒂固,她此刻对他的劝说,真是有些天真了。 “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傅思俞试图越过他离开。 无奈,她刚迈出几步的身子,就被他用力拉住了手。 然后,她身体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漆黑的双眸幽深地凝望她,她把脸偏了过去。离得这样近,看得见他一张完全不可挑剔的脸,一根胡渣都没有,只有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沐浴后淡淡的香味,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你想得很对,是我自己根本不想治这个病。” 他有一双锋利的眼睛,总能看穿一个人内心的恐惧。 她使劲挣脱。 他牢牢地擒着她,望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我放过你……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纠缠一辈子。” “你这个人永远都领略不到别人的好意……”她充满仇恨看着他,“我何必要劝说你放过我?我们之间的账已经清了,你没有资格再报复我,我也绝不会像从前那样任由你恣意伤害,至于你觉得我欺骗了你孩子的事,你现在已经在跟我打官司,你要赢了我,孩子的抚养权归你,我无话可笑,但我要是赢了,你也没有权利再来***扰我。” 他挑了下眉,“不过只是赢了目前就让你这样的得意?” 她冷冷吐出,“我始终相信上天只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他撇了一下嘴,冷笑,“那就赢了我再说。” 她费劲力气,终于挣开了他。 他没有再出手制止,可是他的几名保镖还是将她挡在了餐厅的大门前。 她胸口堆满着愤怒,胸膛剧烈起伏。 他已经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怡然铺着餐巾在腿上。“过来吃东西。” 她的脚像生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面对她的无动于衷,他薄唇轻描淡写地说,“这餐饭早结束,你就早回去,不结束,你就留在这里慢慢陪我……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事。” 她用力咬住了牙齿。 他依旧淡定自若。 最后,她还是转过了身。 酒店的经理帮她把餐椅拉得更开,微笑那样的恭维。 她憋着一口气,愤恨在餐椅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跟酒店的经理招了一下手。 餐厅的经理随即将易宗林面前的盘子端到傅思俞的面前。 易宗林脱下手套,用餐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后靠在椅背上,闲适地看着她,“吃吧,盘子里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眼前他已经用红酒处理好的欧洲螺肉和他亲自用XO干贝酱处理的顶级樱花虾,她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径直起身,走出餐厅。在离开餐厅之前,他对站在门口的申秘书交代道,“她吃完就送她回去吧!” “是。” ----------------------------------------------------------------------- 傅思俞一开门,睿司就扑了过来。 “妈咪——”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包包,将睿司抱了起来,“小宝贝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呢?” “阿姨教我画画,我画了妈咪和我。”睿司双手环住傅思俞的脖子,嘴角渐渐往上扬。 “是吗?”傅思俞开心道,“小宝贝都会画妈咪了呀?” 睿司用力点点头。“妈咪,我去拿给你看……” “好。” 傅思俞把睿司放了下来 ,小家伙立刻跑进了房间。 傅思俞换好拖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好傅恩同晒好衣服从阳台回来。“大姐,你回来啦!” “嗯。” 一早就去法院,又被易宗林在那会所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傅思俞有些疲累地靠在沙发上。“睿司说你今天教他画画了?” “嗯,我今天抱他出去玩的时候路过一家蜡笔店,我看他对蜡笔很感兴趣就给他买了一盒蜡笔,回来后他就缠着我教他画画……” “这段日子要拜托你请假帮我照顾睿司,辛苦你了。”傅思俞闭着眼,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 傅恩同摇头说,“一点都不辛苦……倒是大姐你最近忙着官司的事,身心憔悴吧?” 傅思俞点了下头。 傅恩同将傅思俞鬓角的一缕发丝拿到耳后,替她按摩着肩膀,说,“大姐,我刚刚看到是那个人的车送你回来。”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傅恩同小声问,“怎么是他的车送你回来的呀?” “他今天也出庭了。” 傅恩同惊讶圆嘴,“所以庭审结束后,是说要晚点回来,是跟他在一起?” “他让我陪他吃餐饭。” “这样你就去了?” 傅思俞横了傅恩同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他如果耍起狠来,我无法阻止。” “那看来是某个人非要跟你吃这顿饭了……”傅恩同嘻嘻笑着说。 傅思俞没好气问,“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傅恩同忙收敛起笑意,看着傅思俞,咕哝,“大姐,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车送你回来了……” “这又怎么样?” “我说出来你别骂我啊……”然后,傅恩同声音放小,说,“我总觉得,他这样好像要跟你藕断丝连……” 傅思俞真的骂了出来,“你疯了吗?” 傅恩同拉住傅思俞的手,“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大姐你现在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他也不可能是想跟你藕断丝连。” 傅思俞正色道,“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被外人听见,还以为我对他……” 傅恩同连连点头,讨好道,“我是看你今天打赢了官司,所以跟你开开玩笑嘛……” 傅思俞抚了抚傅恩同的长发,“我现在对最终的胜利很有信心……等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就彻底摆脱他了。” “嗯。” “妈咪——” 睿司在此刻拿着画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傅思俞和傅恩同同时露出了微笑。 睿司爬到了沙发上,坐在傅思俞的身边,将画板递给傅思俞,“妈咪,你看我画的画……” 傅思俞坐正身子,很是开心地接过画。 睿司第一次画画,画得真心糟糕,她一看见就皱起了眉。 不过幸好,经过傅恩同的解释,傅思俞总算看出画板上是她牵着睿司的手。 可是,傅思俞突然对她身边站着的一抹高高的身影所吸引。 “这是……”傅思俞问。 傅恩同同样疑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教他画你,其他的都是他自由发挥。” 傅睿司在此刻低下了头。 傅思俞轻轻挽住睿司,“怎么了,宝贝?” 傅睿司抬起圆圆的大眼睛,歉意地看着母亲,“妈咪……对不起,我把叔叔画在了你身边……” 傅思俞皱眉,“叔叔?” “是……那天在游乐场见到的叔叔?”傅恩同问。 傅睿司点点头,一脸稚气,“我希望妈咪能和叔叔做好朋友,所以让叔叔站在了妈咪身边……” 傅恩同翻了一下白眼。“睿司,你妈咪都跟你说了那叔叔不是好人。” 傅睿司小小的身子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认错地低下头。“妈咪,我没有不听话……是那天叔叔带我出去玩,在路上碰到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我长得跟叔叔好像,还说我是叔叔的孩子……我想爹地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叔叔这样子的,所以我才把叔叔画在妈咪身边了。” 听完傅睿司的话,傅思俞和傅恩同同时怔忡。 这是傅睿司,第一次跟她们提到“爹地”这两个字。 傅思俞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把傅睿司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挨着孩子白嫩的脸,问,“小宝贝,妈咪不生气……你回答妈咪,你知道爹地是什么意思?” “妈咪好笨哦……每个小朋友不是都有爹地和妈咪的吗?不然怎么会有我呢?” 傅思俞又愣了一下。 孩子从来没有问起过“爹地”这两个字,却没有想到,孩子心中原来早就知道这号人物的意义。 傅恩同的脸上此刻漾起一抹僵硬的笑,“大姐……是我没有跟你 说过……其实以前照顾睿司的那个阿姨和我每次抱睿司出去玩,都有很多人称赞睿司长得漂亮,然后就会无意间提起睿司的爹地妈咪,久而久之孩子就知道‘爹地’的含义了……不过我怕睿司在你面前提起这两个字会让你不开心,所以从来没有让睿司在你面前说……”说完,傅恩同将睿司从傅思俞的腿上抱了过来,轻声责备,“小宝贝,你怎么又忘记阿姨跟你的交代了?” 傅睿司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傅恩同,“阿姨,现在还不能说吗?” “嗯……” 傅睿司皱起稚气的眉心,“可是你不是说过爹地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睿司两岁的时候爹地就会回来吗?” 这一秒换傅恩同怔愣。 原来半年前,傅睿司第一次跟傅恩同问起“爹地”时,傅恩同不知道如何回答傅睿司,就敷衍傅睿司说他的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他两岁的时候就会回来,同时让他不要再他妈咪面前提起,因为妈咪也很想爹地回来,他提起来就会让他的妈咪更想爹地了…… 傅恩同当时以为孩子那么小,不会在半年以后在记得这件事,谁能料到…… “大姐……”傅恩同低下了头,主动跟傅思俞交代了这件事,并跟傅思俞认错。 “妈咪,我前两天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爹地这两天是不是就会回来?”傅睿司从傅恩同的腿上滑了下来,期盼的目光看着傅思俞。 从小就教育孩子不能说谎的傅思俞,在这一刻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解释当初阿姨的话只是谎言。“额……” “妈咪——” 傅恩同在一刻将傅睿司抱了起来,连忙说,“Prince,你妈咪今天工作很累,让阿姨跟你说……你爹地他……”她一边说一边抱着傅睿司进了房间。 傅思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失神。 …… 一个下午,傅洛威都注意到傅思俞一直心不在焉。 在跟几名律师约好下一次开会的时间后,傅洛威关上办公室的房门,皱眉看着还处在失神状态中傅思俞。 “大姐……”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看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愣了一下,“额,劳伦律师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傅洛威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你也在这里开会,你却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傅思俞摇了下头。 傅洛威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姐,你看起来很累。” 傅思俞捏了捏眉心,靠在了椅背上,“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因为睿司的事,她的确心不在焉。 要知道,从生下睿司那天起,她最怕的就是睿司有天问她父亲是谁。 现在,她预感到,她很快就会面临这个问题,可是,她到时候该如何回答孩子? “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两天,反正离下一次开庭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没事。”傅思俞重新坐正身子,歉意道,“对不起,要你跟我重述一边我们刚刚开会的内容了。” 傅洛威起身替傅思俞倒了一杯咖啡,在将咖啡递给她时道,“律师和我的建议都是,反指控是必要的。” 傅思俞刚准备喝咖啡,手突然震了一下,咖啡从杯子里洒了出来。 傅洛威连忙拿纸巾替自己的姐姐擦拭,“大姐,你没事吧?” 傅思俞摇摇头,把咖啡放在了桌面上。“我说过,这样的方法行不通,因为我不可能跟占总结婚。”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别人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呢?而且是这样优秀的男人。” 傅思俞平静看着自己弟弟阴沉的脸,“诚如你所说,占总他如此优秀,他怎么会看中我这样一个身体有缺陷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单身母亲?” “你的意思是……占总他对你可能另有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我想,你认为占总别有所图,是易宗林跟你说的吧?”傅洛威藐视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直到现在,你还相信他?” “我……” 傅洛威气愤地打断了傅思俞的话,“你的弟弟曾经在两年前因为无知和自以为是将你推入火坑,你觉得两年后的今天,我还会在没有任何深究的情况下再将你推入别的火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威……” 傅洛威气得背过身,走到落地窗前。“我从学校毕业就替占总做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市侩商人,但他和易宗林不一样,他不会为了达成一个目的而连婚姻都可以牺牲。” 傅思俞走到了傅洛威的身后,平静地说,“无论易宗林跟我说什么,我始终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跟你一样,我知道占总是个好人……但是洛威,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婚姻更加无法勉强,我不能因为占总他 优秀,而选择跟他结婚……我跟你早就说过,我这辈子只想带着睿司,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傅洛威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轻扶住傅思俞瘦弱的双肩,“大姐,我知道你没有打算再谈感情的事……但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迈出这一步,将来占总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我真的没有再谈感情的心思。” 傅洛威语重心长劝说,“我不想你错过这样好的姻缘……大姐,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占总?” 傅思俞凝视着傅洛威关心的脸庞,过了许久才说,“洛威……大姐的心已经死了。” 傅洛威久久地看着傅思俞略微苍白的面容,然后,他把傅思俞紧紧地摁进了怀里。“易宗林,他究竟是把你伤害得有多深?” 傅思俞靠在傅洛威的怀里,眼睛已经泛红,但她竭力不让泪水在眼睛里凝聚。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和恩同都希望我好……但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只要拿到睿司的抚养权,我此生就算孤身一个人,我也会过得很满足。” 傅洛威很是心疼,跟着红了眼。“大姐,我不逼你了……但你要得到睿司的抚养权,你仍旧必须控告易宗林。” 傅思俞慢慢退开傅洛威的怀抱。“我如果没有嫁给占总,法官和陪审团如何会相信我说的话?”是的,她若没有占总这个“丈夫”的佐证就来控告易宗林,她说不定控告不了他的“***扰”和“侵犯”,还要被他反咬一口说她是为了他的钱,有意勾-引他,使计怀他的孩子,这样她反而会更麻烦……毕竟只有占总才能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她跟易宗林是被逼无奈的。 “会相信……因为除了占总,我还能找到一个证人。” 傅思俞有些不敢相信。 傅洛威道,“抱歉,之前我是希望能撮合你和占总,才没有跟你提起这个人。” “是谁?” “是谁你到开庭那天自然就会知道……我相信她说的话,会比占总以‘丈夫’的身份帮你控告更具有说服力。”傅洛威自信满满道。“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控告易宗林,让他坐牢了!” ----------------------------------------- PS:下午或晚上还会有一到两更,今天一定给亲们一万五千字的更新!!感激亲们支持。   ☆、122.如果你想我们都不坐牢的话,那就跟我签下这份结婚协议(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二章 “Kingsl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公司的业务我不懂啊……怎么做一个代理总裁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要我决策?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公司撂下了……我可撑不到三个月啊,我就快被每天堆积土山的文件烦死了……” 陆衍打不通他的手机,只好在酒店的电话里留言。 易宗林按掉电话留言,松开领带,走进房间。 在看到冰冷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大床后,他停下了松领带的动作,一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羿。 蓦地,他从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黑色却在中间镶着金边的钢笔拿了出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支钢笔许久围。 “Kingsly,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喂,你别这样嫌弃的表情嘛……听我说,女生送男主钢笔的含义是——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心,人家很用心去选的……” “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不断交替响着这两句话,他的面色越来越深沉,眉宇间却凝着一股平日极少在人前显现的失落和颓废。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打断他的思绪。 “总裁,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 易宗林面容冷肃,眉心皱了一下,“什么事?” “我暗中调查到,第三场庭审,傅小姐将会听从占至维律师团队的建议,对您进行控告……”似乎很清楚易宗林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会有怎样的心情,申秘书说话渐渐转小声,“听说傅小姐那边已经找到有力的人证能帮傅小姐指控您,情况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 易宗林微微抬起下颚,过了很久,他发出略微低沉的声音,“你是说?她准备控告我?” “目前看来——是的。”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 “总裁,我们恐怕需要做防范了,如果真的被傅小姐的律师钻了空子,恐怕真的会危及到总裁您的……” 申秘书话没说完,易宗林已结束通话,他的脸色森冷阴恻。 几分钟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傅思俞的手机号码。 可是傅思俞对他设置了禁止呼入。于是,他拿起沙发旁矮柜上的电话,再度拨下她的手机号码。 她显然没有料到是他打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您好。” 他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 她下一秒声音转为狐疑和冷漠的疏离,“易宗林?” 他沉静地看着酒店的落地窗,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淡淡开启薄唇,“考虑好了吗?”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瞬间从悦耳转为冷漠,言辞里还带着浓浓的对他的厌恶。“什么考虑好没有?” 他如平日一样自负地、冷傲地,不疾不徐地吐出,“嫁给我,还是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你真可笑……官司还没有打完,你觉得我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只跟你说一次……我会跟你打官司到底。” “如果官司结束以后,你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而再来找我,恐怕到时候,我不会再有现在的耐性。”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威胁我……一个星期后的庭审,我赢定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控告得了我?”易宗林眯起眼,眸底迸射出锐利的光。 “这是你逼我的……我没得选择。” “如果我输了这场官司而坐牢,你毫不在意?” “我……”傅思俞顿了一秒,然后坚定地吐出,“我不想最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你逼得我已经无计可施……当然,如果你此刻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许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自负地笑了一下,“思俞,你真的舍得告我吗?” 傅思俞在手机那头怔了一下,然后冷声反问,“你觉得呢?” “你不舍得……我们曾经相爱过,也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地说。 她顿时双颊发烫,“易宗林,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份自信。” “你其实在乎我,不是吗?” “我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屈服于你,也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 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幽冷,“那好……那一天,我等着你尽可能的打败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 结束跟易宗林的通话,傅恩同抱着一颗枕头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哦,是我今晚想要 跟你和睿司一起睡,不小心才听到你在打电话的。” 傅思俞把手机放在床头上,然后躺下身子。 傅恩同掀开被子,在傅睿司的身边躺了下来。 傅睿司睡中间,傅思俞和傅恩同睡两边,因为床足够大,并不觉得拥挤。 傅恩同侧过身子,睁着大眼看着傅思俞沉静的脸庞,“大姐……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给你?” 傅思俞闭上眼。“我不想考虑。” 未免吵醒已经睡着的傅睿司,傅恩同很小声说,“你不觉得他问你的问题很怪吗?”傅思俞的手机是很老旧的那种老人机,所以傅恩同听到了傅思俞跟易宗林之间所有的对话。 “有什么古怪,他不过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我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不过不太可能,那坏蛋怎么会是心里堵着气呢?”傅恩同自顾自嘀咕道。 傅思俞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然后睁开眼。“你说……你感觉他心里堵着气? “你没感觉到吗?”傅恩同颇有兴致地支起身子。“我感觉那个人今晚跟你打这通电话,连声音都跟平常冷静自制的他很不一样,隔着电话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很生气。” “你想多了,我一个对他无关紧要的人,‘何德何能’能惹到他生气。”傅思俞眸色黯然,淡淡道,“我还没有见过他对谁生气过,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或事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吧,不过……”傅恩同看着傅思俞,认真地问,“大姐,你真的准备在第三次庭审的时候控告他?” “洛威帮我找到了人证……我想,这是老天在帮我。” “可是……”傅恩同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输了,他很可能会坐牢耶?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已经让律师对外把这消息透露了出去……他可以找我私下商量,把官司私了的,但他刚刚打给我的打通电话,显然没有要跟我私了的打算……既然他坚持要跟我争睿司的抚养权,想必已经想到不用坐牢的对策,反正他一定不会坐牢,我又何必替他担心?我只要想尽办法在庭上赢了他就可以。”傅思俞不带有情绪的,淡漠说道。 傅恩同轻叹了一声,“真没想到,那么最后的结局是对薄公堂……” 傅思俞再次闭起眼,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情绪。“如果他真的是爱孩子而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我或许会考虑把孩子交给他……但他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我痛苦。” 想到易宗林两年前给傅思俞的伤痛,傅恩同点点头,“这男人的确不值得你再犹豫。” 傅思俞在进入睡梦之前,最后说道,“恩同,希望你以后不要遇到这样的男人……” ------------------------------------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抚养权最后一次庭审到来。 这一次依然是不对外开放的庭审,傅思俞和易宗林都必须亲自出庭。 傅思俞来法庭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先到了,他坐在法庭最中间的位置,一如既往的,自恃尊大。 傅思俞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由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易宗林一下。 偌大的法庭,在旁听席上只有他们,气氛因此感觉起来极其的安静。 法官很快宣布开庭,所有的人都起立。 易宗林没有起身,他一向的唯我独尊,即使在法庭上也不例外……当然,没有人敢真正去告他藐视法庭的罪。 待所有人都坐下后,第三次庭审正式开始。 傅思俞按照之前跟律师商讨好的对策,对易宗林进行指控。 易宗林的律师自然替易宗林辩驳,在关键的时刻,替傅思俞作证的人终于出现。 此前傅洛威未免证人的身份泄露,连傅思俞都没有告诉,所以,看到刘恩美即曾经在A市照顾傅思俞的女佣“小美”出现在法庭时,傅思俞又惊又喜。 她跟小美已经两年没有联系,但她依然记得小美在两年前对她的帮助。 小美看到傅思俞也很开心,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坐在了法庭的证人席上。 法官宣布小美可以开始作证后,小美将她曾经受雇于易宗林的合同递交给了法官,并将她秘密被易宗林派遣到傅思俞身边做佣人的经历,全数都跟法官和陪审团做了阐述。 当时小美是这样跟法官和陪审团说的,“易先生对傅小姐一直都采取禁锢手段……御景公寓的巡逻保安可以证实,当时易先生公寓的房门外每天都有易先生派来监视傅小姐的保镖……傅小姐一直都隐忍着易先生的禁锢和伤害,直到傅小姐意外怀孕,在迫不得已下,傅小姐才求我帮忙……我看傅小姐实在可怜,我都看不下去,我才出手帮忙傅小姐带着孩子离开A市。” 尽管易宗林的代表律师对小美的这段话进行看质疑,但因为小美提供了大量的佐证证实小 美所说的话是真的,易宗林的代表律师最后在反驳这一点上落了下风。 紧接着傅思俞由旁听席坐到了控告席,按照律师之前的安排,控告易宗林曾经对她的***扰和侵犯。 傅思俞虽然不愿再跟易宗林有半点关系,但诬陷他人的事,她不会做,所以此刻在法庭上她如此说,不过是清楚易宗林的律师一定会想到对策来反驳她,而她就算无法控告他,她的受害人身份也会因为小美的话而稳固,这样法官和陪审团最后仍会将睿司的抚养权判给她……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对易宗林提出指控的时候,易宗林的律师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竟由着她对他进行指控。 到最后,傅思俞指控的时候都有些慌了,因为易宗林的律师一直不帮易宗林进行辩驳,她若继续控告下去,易宗林***扰和侵犯她的罪名很可能就会在法庭上落实。 面对易宗林一再的沉默,从来无意伤人的傅思俞真正开始慌了…… 她当然没有想要让易宗林真的坐牢,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所求的,都是希望易宗林能放下过往的仇怨。 如果易宗林真的被她陷害坐牢了,她此生又怎么可能可以活得安宁? 可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如果这个时候她跟法官承认她是诬陷易宗林的,负罪的就变成她了。 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这一刻傅思俞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是玩不过易宗林的……因为他根本就是瞅准了她不可能真正去指控他,所以才让他的律师不进行任何辩驳的。 无奈之下,傅思俞只好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法官暂时休庭。 …… 法官和陪审团一走出法庭,傅思俞就走到了扣着西装扣子,起身准备离开的易宗林面前,质问道,“为什么不让你的律师进行辩护?” 易宗林尔雅地笑了一下,凝视着她,“我何必辩护呢?到最后你不可能控告我的,不是吗?” 傅思俞被易宗林气得脸都青了。 易宗林伸手轻轻抚上傅思俞冰冷的脸颊,细细摩-挲,“思俞,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继续控告我,直到庭审结束,我保证我的律师都不会为我辩护一句,我最后一定会去坐牢,要么你在庭上承认你诬告我,当然这样就换你要负法律责任了……不过,如果你我都不想坐牢的话,现在只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傅思俞其实心底也在想这件事,所以此刻保持了沉默。 他细细打量着她美丽的面庞,以极其轻缓的、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已经让律师去拟了结婚协议书,在十分钟以后,申秘书就会把结婚协议书送来……如果你想我们都不坐牢的话,那就跟我签下这份结婚协议书,因为只有我们是夫妻,你之前指控我对你实施***扰和侵犯的罪名就会变成不成立,你也不存在诬陷我这一说,法官和陪审团都会认为这是我们夫妻在胡闹,顶多判我们一个藐视法庭的罪名,最多罚点钱,不需要坐牢……” 傅思俞整个人怔忡。 下一刻,易宗林俯低头在傅思俞苍白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在半个小时的休庭时间内,你可以好好考虑……”说完,他俊颜带笑,径直走出了法庭。 傅思俞久久站在原地,直到法庭里的警员请她暂时离开法庭。 傅思俞被警员带出来的时候,守候在法庭外的傅恩同连忙迎了上去。 “大姐,怎么样?我听说暂时休庭,为什么啊?官司打得不顺利吗?你怎么这样的神色?” 傅恩同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可是傅思俞一个都没有回答。 “大姐,你别吓我……不会是官司你可能会输吧?”傅恩同害怕地捂嘴, 傅思俞依旧沉静在怔愣之中。 ------------------------------------ PS:晚更了,至于今天承诺的一万五,还差四千字,会接着补更。   ☆、123.过去的情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7000+) 第一百二十三章 “洛威,大姐从法庭里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庭里的状况,只知道暂时休庭……我很担心大姐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傅恩同对赶来的弟弟说。 傅洛威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窗前的傅思俞,对身旁的占至维道,“占总,一定是我大姐在庭上遇到什么问题了,我先过去问问她。” 占至维跟傅洛威摆了一下手,随即走向了傅思俞酢。 傅恩同欲跟上去,却被傅洛威阻止。 傅恩同疑惑问,“怎么了?牙” 傅洛威说,“我请占总来,就是替大姐解决问题的。” 傅恩同愣了一下,而后会晤,笑着跟傅洛威点点头。 …… “思俞。” 乍听到占至维的声音,傅思俞猛然回过神,转身。“占总。”她礼貌地漾起一抹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占至维道,“洛威跟我说你这次庭审可能遭遇麻烦,我来看看是否能帮上你的忙。” 傅思俞的脸色黯淡了些许。 占至维走到傅思俞身边,“抱歉,去英国出差了一趟,你这几场官司我也没能过来陪你。” “占总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您,我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好的律师团队。”她很清楚,占至维是个极其暖心而体贴的人,他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只是避免彼此的尴尬,毕竟,她已经拒绝了他的情意。 “可以告诉我眼前的情况吗?”占至维温暖而关心地问。 傅思俞牙齿咬着大拇指,沉默了片刻,她转身看着窗外道,“他的律师没有对我的指控进行辩驳。”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似乎已经猜到傅思俞的顾虑。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我做不到去陷害他。”傅思俞烦恼摇头,眉心凝聚着一丝痛苦。 占至维平静地笑了一下,“以你的聪明才智,你难道猜不到他的目的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拿他自己的未来来做赌注。” “所以,你现在很难抉择。” 傅思俞叹了一声,如实道,“我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在庭审放弃对他的指控就会变成我自己有罪,可是不放弃对他的指控,很有可能他的‘罪名’就会成立……” “他必然为你想出了解决方案……这也是他的目的。”占至维沉静说道。 傅思俞点了下头,“他要我跟他签署结婚协议书……当庭对法官承认我们是夫妻,那样之前我们所有的控诉就会变成夫妻间的吵闹……这样一来,法官顶多治我们一个藐视法庭权威的罪名,最后罚点钱了事。” 占至维哼了一声。“易宗林他真精通算计。” 傅思俞没有说话。 占至维凝视着傅思俞黯淡无光的脸,低沉道,“所以你决定顺从他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傅思俞立即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但我不知道接下去上庭我该如何是好。”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反问,“你觉得以易宗林做事滴水不漏的手法,他会为了折磨一个人,而陪上自己的商业王国和下半生的自由吗?” 傅思俞怔了一下。“你是说……” “如果你真的选择妥协……最终你不止会输了自由,还会连你这颗心都暴露在他面前。” 傅思俞不明白地摇了下头。 占至维凝重地看着她,“你可以对自己否认你对他已经毫无感觉,但你的心无法否认。” 傅思俞瞬间脸色苍白,占至维的话,就像一根利针,刺进了傅思俞心头最脆弱和最柔软的地方。 占至维继续说,“他就是要看到你对他的在乎,要你承认你心里对他依然还有感觉……最后,看着你难堪的样子。” 傅思俞面色如纸。 占至维伸出双手,轻扶住傅思俞细瘦的双肩,“我知道此时此刻的你的的确确不想再跟易宗林有任何的瓜葛,但人的心,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就像是一个长年遭遇家暴的女人,她时时刻刻都想离开对他施暴的丈夫,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承受丈夫的家暴,继续留在丈夫的身边,因为她深爱她的丈夫。” 傅思俞摇摇头,“我的心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亡了。” “心就算是死亡了,灵魂依然存在。” 因为占至维的话,傅思俞的心在此刻抽了一下。 占至维深深凝视她,“归根结底,是你的心还做不到,所以你无法继续对易宗林的指控。” 傅思俞立即辩驳,“不是……是我做人的底线不允许我这样做……要知道,在上庭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接受’指控。“ “相信我,坚持你一开始的决定,继续你未完的指控……易宗林他最后,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傅思俞用力摇头 ,“我无法拿这样的事情去做赌注。” 占至维因为傅思俞的话而皱起了眉,“你真的觉得易宗林会为了折磨你而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去做赌注?” “他就是一个疯子。” “是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什么可以让你感到恐惧。” 傅思俞冷静了下来,说,“我也知道,但我还是不敢去堵。” “相信我,就算你当庭指控他成功,他事后也一定会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可是我……” “大姐,我相信占总所说的。”傅洛威和傅恩同在此刻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 傅思俞看了过来。 只见傅恩同也跟着点头,道,“我觉得占总的分析是对的,那个坏蛋怎么可能会为了折磨你,而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做赌注呢?他不过是料定你不会控告他,所以以此来逼你就范,如果你没有选择妥协,事后他肯定有办法替自己开脱。” “是的,大姐,你人生的输赢就在这一刻,如果你真的选择了妥协,你这辈子就彻彻底底都走不出易宗林为你编织的牢笼了。”傅洛威语重心长地劝说。 占至维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对易宗林的指控会成真,那么我给你一个保证……” 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占至维。 “假若易宗林真的没有进行辩驳而当庭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我将请来另一个人为易宗林作证,在事后帮他洗脱罪名。” 傅思俞瞪大双眸。 傅洛威跟着点头,“大姐,其实我们在找小美之前,找过唐舒曼,但她就算跟易宗林已经分手,依然不愿意帮我们指控易宗林,后来我们才联络了小美……所以,假若易宗林真的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唐舒曼一定会愿意出庭为易宗林洗清罪名。” “那大姐不会因此被告诬陷易宗林吗?”傅恩同立刻联想道。 傅洛威道,“不会……因为根本不会到那一步。” ---------------------------------- 易宗林站在法院大堂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法院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申秘书带着律师来到了易宗林的身后。“总裁,费德律师已经到了。” 易宗林颔了颔首。 “可是……”申秘书犹豫了下才说,“我刚刚看到占总和傅先生一起来了……他们会不会来劝说傅小姐?” 易宗林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瞳色却比先前幽深了些许。 …… 离开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傅思俞和易宗林在法庭的门口相遇。 两人一起走向法庭的时候,易宗林冷淡开口,“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傅思俞迈向法庭的步伐没有一刻停缓,淡淡回答,“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有考虑。” 两人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看来,你的弟弟已经成功说服你继续对我进行指控。” “不需要他们说服,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易宗林突然将傅思俞摁向了法庭门口的白墙上。 傅思俞不察,身子已经重重贴在白墙上。 她没有挣扎和动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他的脸阴沉得好像地狱里的恶魔,狭长的黑眸阴鸷注视她,“你真的忍心告我?” “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和你又没有半点关系。” 她推开他,就准备走。 谁料到,他伸手一拉,将她又用力撞向了白墙。 单薄的背重重磕到冰冷的墙面,她疼得皱起了眉。 他蹙起了眉,眸光阴暗如魅,“过去的情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 她痛得整张脸都已经皱成一团,想到他千方百计都要折磨她至死,她气得怒声道,“我对你早就没有过去的情谊,有的只有怨怼。” 他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大海的波涛翻涌。 她再次推开他,并用狠狠的目光瞪视他,“你说过让我尽可能打败你,你放心,我绝不客气。” 这一次易宗林没有阻止她离去,但是,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底。 傅思俞小跑进了法庭,正好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已经到场。 平复了一下呼吸坐在庭上,傅思俞依然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反复问她是否还念及旧情? 像那天晚上一样,情绪总感觉有些异常…… 如果那天晚上她可以解释他打电话给她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今天呢?他明显是生气来质问她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这不是他逼她的吗? …… 下半场庭审随着法官的一记正义锤下落,庭审正式开始。 下半场傅思俞没有再手下留情,她配合小美的佐证,成功控 诉了易宗林的“罪行”。 但是,直到整场庭审即将结束,易宗林始终没有让他的律师进行辩驳。 当法官和在场所有的陪审团都以质疑的目光看着易宗林时,易宗林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凝视着傅思俞。 他冷冷地,看着傅思俞毫不留情地、冷漠地,指控着她。 每一次目光跟易宗林交汇的时候,傅思俞的内心就会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心口会泛着莫名其妙的疼痛,可是……她没有允许自己再有一刻的犹豫。 她仔细考虑过,觉得占总和洛威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易宗林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想逼她就范,他怎么可能真正拿自己的身家自由来跟做赌注呢? 她要么就跟他妥协,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一辈子受他的掌控,要么就硬下心,跟他将这场官司打到底…… 只要她赢了他,从此以后她就能永远地摆脱他的***扰了。 …… 然而,令傅思俞再次意外的事,直到庭审结束,易宗林也没有让他的律师替他辩驳。 换言之,庭审的最后,易宗林的***扰和侵犯罪名被立案,法官当庭宣判睿司的抚养权归她。 但庭警走向易宗林,并要易宗林协助配合警方的时候,傅思俞愣住了。 她无法置信易宗林到了最后也没有要他的律师对他进行辩驳,竟由着她控告他成功…… 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易宗林真的是把自己的身家和自由赌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庆幸的是,当庭警走向易宗林的时候,申秘书已经带着易宗林的私人律师走进的法庭,暂时保释了易宗林。 可易宗林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看着傅思俞,深邃的眸子那样的寒冷。 他为了孩子找上她以后,第一次,她不敢看他的双眼。 恩同开心冲进法庭时,她仍旧还是没有抬起眼睛。 直到恩同激动抱住她,她被恩同摇得脑袋乱晃,余光这才不经意地瞥见,易宗林已经离开。 那一刻,她的胸口很堵,好像被很多很多酸酸的气泡堵得透不过气来,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那样的悲伤。 回去是坐占至维七人座的林肯商务车,恩同一直恭喜着她,占至维和洛威却已经注意到她由始至终都提不起笑容的脸。 终于恩同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收敛起脸上欢乐的笑意,疑惑地问她,“大姐,赢了官司,你不开心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占至维和洛威,声音微微沙哑,“事实出乎我们的意料,到最后,他真的都没有辩驳。” “这的确让人有些意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姐你已经赢了这场官司。”洛威这样平静地对她说。 “我以为他最后会申辩的……”傅思俞抬起莫名涩痛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车窗。 占至维在此刻开口,“你不需要多想,你只需要记住他最后一定会全身而退就行。” 傅思俞轻轻咬住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感觉那样的空。 --------------------------------- 寂静的深夜,钢琴安静的琴音演奏着一曲外国不知名的悠扬曲目。 弹钢琴的人是易宗林,这是他这十年来,第二次弹钢琴。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易宗林决定让傅思俞离开的时刻,第二次就是今天。 来到美国已有一个多月,易宗林这是第一晚没有住在傅思俞公司对面的酒店里,回到了他在美国的别墅。 申秘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易宗林毫无情绪地演奏着钢琴,眉心紧紧地蹙着。 只有跟着易宗林多年的申秘书才知道,易宗林会在什么情况下弹奏钢琴。 易宗林天生就是个艺术家,即使十年来只是第二次弹钢琴,那悠扬好听的琴音依然透露出他的功底。 申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是温清影打来的,申秘书走到了一旁,小声接听电话,“温小姐,你好。” “你好,申秘书……我爹地又来烦我了,我只能让记者拍几张我和易总在一起吃饭的照片敷衍敷衍他……不知道易总今晚是否有空,肯赏脸陪我吃餐饭呢?” 知道易宗林和温清影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朋友关系,申秘书客客气气回答温清影,“抱歉,温小姐,总裁他今晚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吃饭。” “他有事在忙?” “不是,总裁他……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好吧,我改天再约他。” 结束完跟温清影的通话,申秘书再次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仍旧在弹着一首很古典、很悠扬的悦耳曲子,那专注的样子,没有人能将他和心情不好联系在一起。 一首美妙的钢琴曲终于落毕,易宗林从钢琴前起身,没有任何情绪地走向别 墅的二楼。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清寂萧冷的背影,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 同一时间。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打开’的大灰狼的声音,小白兔想到妈妈临走前的交代,于是跟大灰狼说‘不开不开我不开’……” 傅思俞说到这里的时候,穿着卡通儿童睡衣,头靠在傅思俞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傅睿司,犯困地说,“妈咪……你又说到这里了……刚刚你已经说过了……” “呃,是吗?”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 “嗯……”傅睿司点了一下头,敌不过困意,抱着傅思俞,慢慢闭起了双眼。 傅思俞合上故事书,低头看着孩子甜甜的睡颜,心满意足地亲了孩子稚气的脸庞一下。 她承认,她今晚跟儿子讲故事,一直都心不在焉,所以才会一个故事几次都念到重复。 是的,从法院回来,她一直就在想着易宗林的事。 不管易宗林如何的混账、残忍、可恶,她始终没有想要害他的心,尽管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全身而退,她此刻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他是真的料定她不会去告他,而完全没有做准备呢? 听说法官正式立案会在下个星期,如果他在下个星期以前都没有找到证据或是证人替自己申辩,他就会在立案当天被起诉,如果他被起诉,一旦法院对外公布这一消息,这将是轰动全世界的新闻…… 那么,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能找到澄清他的证据或证人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已经快到,可是,傅思俞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易宗林已经找到证据或证人澄清自己的消息。 法院那边傅思俞派人去问,听说立案的时间就在明天,如果易宗林在明天之前还没有向警方提供有效的证据或可以证实他清白的人,他将正式被定罪起诉。 傅思俞这几天已经去恒集团上班,易宗林也没有再***扰她,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但是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傅思俞还是敲响了占至维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当时正在跟一位朋友说电话,看到是她,很快就收了线,请她进来。“傅秘书,我今天还有什么行程吗?” 傅思俞进占至维的办公室,通常不是叫占至维签文件,就是提醒占至维他的工作行程,此刻占至维是没有见到傅思俞抱着文件,这才这样问。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我是有些私事想要跟占总你谈。” 占至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移至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很不安。” “嗯?” “易宗林他直到现在也没有进行申诉。” 占至维听闻脸色深沉了一些,松开她的肩,淡淡地道,“时间还没有到,你何须担心?”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去申诉,万一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和证人替自己澄清呢?” “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占至维叠着双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易宗林可能是会有点麻烦。” 傅思俞心一震,看着占至维,“什么麻烦?” 占至维执起茶几上助理刚刚替他倒好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平静且冷漠地回答,“易宗林要找人证恐怕不太容易……因为唯一可能帮助到他的唐舒曼,他可能很难找得到她。” 傅思俞皱起了秀眉,“为什么?” “因为洛威已经说服唐舒曼‘躲’了起来,易宗林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傅思俞怔愣移至占至维面前,杏眼精明地睨着占至维,“躲?” “应该说是洛威使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唐舒曼不可能出来替易宗林作证。”占至维进一步解释。 傅思俞听闻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的声音低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所以你们事先承诺我,将会在易宗林没有辩驳的情况下,在事后找唐舒曼帮他洗清‘罪名’,只是敷衍我?” “大姐,这件事不关占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安排。” 一道熟悉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傅洛威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傅思俞怔怔凝视傅洛威。 傅洛威平静看着精致脸庞上在逐渐失去血色的傅思俞,“有可以扳倒易宗林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 PS:很抱歉最近因为过年每次更新的时间都不稳定……但冰一定会保持每天的更新,也会尽快把更新时间调整好。   ☆、124.最终,易宗林赢得了孩子的抚养权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阴沉沉的,雨水欲来。 易宗林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支黑色钢笔。 外面暗沉的光线让他俊逸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暗灰,他的眸光那样的深邃。 申秘书从别墅外面走进来,看到易宗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的脚步迟疑在了原地酢。 易宗林却已经看到了他,过了许久,淡淡地道,“说。” 申秘书这才慢慢地走到易宗林面前,恭敬躬首,“总裁,他们怕你会去找唐小姐,已经想办法‘禁锢’了唐小姐。牙” 易宗林心口一窒。 申秘书审视着易宗林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面容。 “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如果我们还不将证据交上去,一个小时后,总裁您必须出庭接受警方的正式控诉。” 易宗林依旧凝视着那支钢笔,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开口,“把证据交给警方吧!” 申秘书听闻立即拿出手机,吩咐自己的下属去处理这件事。 在将这件事处理好后,申秘书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真是担心死了……要知道,现在如果再不将证据交给警方,他的老板真的就要被带进警局了。 就算未雨绸缪,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去做赌注,依然是件令人心惊的事。可是总裁,为了傅小姐,却真真正正这样做了。 总裁曾经说过,他创建恒集团是为了傅小姐,因此总裁天可以连身家和自由都拿去做赌注,只为了跟傅小姐在一起…… 可惜,傅小姐她永远都不知道总裁的心意。 傅小姐一直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却不知道,时至今日,受伤最深的依然是总裁。 不过,连他也没有想到,傅小姐对总裁竟是如此的绝情。 在法庭上,竟连一点旧情都不念,诬告和陷害总裁到底……在事后,唯恐总裁翻身,竟还想尽办法将得以证明总裁清白的人“藏”起来。 这样的事实,总裁必然是有设想过的,但面对这样的事实,对总裁却是那样的残忍。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总裁拥有的是一颗冷硬如钢铁的心,却只有他知道,总裁心头的柔软,一直只留给了一个人,那就是傅小姐。 傅小姐永远都不知道总裁那天从法庭里出来有多么的痛心…… 要知道,他跟了总裁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总裁原来会弹钢琴,直到两年前总裁在傅小姐离去前弹了一次,他才知道,原来总裁弹钢琴弹得那样好,他之所以不愿意弹钢琴,是怕记起和傅小姐的曾经…… 可是总裁却在两次最痛苦的时候,独自演奏着钢琴,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的悲伤和失落。 傅小姐,她真的辜负了总裁太多。 “总裁,陆总一直联络不到您,所以跟我打了很多通的电话……他问您什么时候回A市?他快被公司繁重的公事逼疯了。”看见易宗林深邃的目光一直凝注着那支钢笔,申秘书开口说。 易宗林依然看着那支钢笔,过了好几秒,他淡漠的目光从那支钢笔上移开,昂长的身子从沙发上起身。 在走向别墅的二楼时,易宗林幽冷地对申秘书道,“三天后回国。” “是。” 看到易宗林萧瑟的背影消失,申秘书这才抬起双眸,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支钢笔。 在申秘书的记忆里,这支钢笔一直都被易宗林随身带着,从来就没有遗忘或遗失在哪里过,可是今天,易宗林却没有再将这之钢笔带在身上。 --------------------------------------------- 傅思俞一言不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曼哈顿因为大雨的肆虐已经看不清楚整座城市,只有一颗颗豆大的水珠顺着透明玻璃在慢慢的下滑。 傅思俞失神地凝视着这些水珠,直到傅恩同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她这才转过身来。 傅恩同担忧的眸光看着她,“大姐,你是不是在怪洛威啊?” 傅思俞樱唇抿着,没有开口说话。 傅恩同摩擦烘暖着傅思俞冰冷的手,轻声道,“大姐,我知道洛威这样做,违背了你的初衷……但我认为洛威这样做并没有错,他只是在为你着想,何况,到最后易宗林他未必真的会获罪。”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挣开傅恩同的手,继续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幕。 傅恩同走到了傅思俞面前,再次拉住傅思俞的双手,凝重看着傅思俞,“难道你要为了易宗林,这个千方百计想要折磨你,一次又一次给你伤害的人,责怪洛威?” “出于人性的道义,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傅思俞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傅恩同冷冷道,“他对你的***扰和伤害都是真的。” “是我伤害他在先。”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傅思俞平静说道。 “那你就不要生洛威的气,更不要自责,因为相比易宗林对你所做的一切,你这样不过是用一寸敬他了一尺……他就算最后落得了坐牢的下场,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傅思俞闭了闭眼,明亮的眼眸泛了红。 傅恩同轻叹了一声,挽住傅思俞的手。“洛威刚刚跟我说……如果你实在无法忍心这样对待易宗林,那他现在就帮你把唐舒曼找出来,帮易宗林作证,但他保证,到最后,你只会看到易宗林给你难堪。” “恩同,我知道你们都在替我着想……但是,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不应该心存怨怼去报复他,否则,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傅恩同因为傅思俞的这番话而有些明白了过来。 傅思俞继续说道,“我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迫不得已用这样的办法跟他争,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坐下来跟他好好地谈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由始至终,我都不想跟他闹到成为敌人的地步。” 傅思俞眉间凝结的痛苦,让傅恩同感同身受,最后,她点了点头,对傅思俞道,“我明白了,大姐……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洛威,让他把唐小姐找来。” 傅思俞勉强漾起一抹微笑在脸上,点了下头。 傅恩同快速拨下了傅洛威的电话,然而,在跟傅洛威通过话后,傅恩同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对劲。 傅思俞看到了傅恩同的反应,知道傅恩同结束跟傅洛威的电话,傅思俞才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了?是已经晚了吗?” 傅恩同点了点头。 傅思俞听闻整个人连着后退了几步,怔忡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你是说,警方已经立案控告他了?” 傅恩同又摇了下头,“我们想要帮易宗林的确是晚了,但……易宗林他没有事。” 傅思俞惊疑地瞪大双眸。 傅恩同缓缓道,“原来真像占总和洛威所猜测……易宗林他为自己留有了后路,在立案法庭上,他找到了证据,证明他是无罪的,警方最后没有立案。” 傅思俞顿时松了口气,前一刻紧绷的身子虚软地靠在了身后的白墙上。“这么说,他现在没事?” “他现在是没事了,可是大姐你的问题来了……”傅恩同凝重看着傅思俞,“洛威说,法官要重判睿司的抚养权。” …… 下午,曼哈顿区S道法庭上。 傅思俞和易宗林如前几次庭审一样,坐在了法庭的旁听席上。 这一刻,法庭里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在看着不远处的投影仪屏幕,而投影仪正播放着一条视频—— “Kingsly,这是我在巴黎给你买的领带,你喜欢吗?……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说完这段话,她就吻住了他,然后,拉着他一起跌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这样的画面让法庭里的公职人员看得面红耳赤,但这段视频的确是能为易宗林开脱的最好证明。 傅思俞直到看完整段视频,才记起她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那是在她得知他千方百计留她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时,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独自飞去了巴黎……原是想着摆脱他,却不想他当时用洛威欠他的债务来要挟她,她为了洛威,无奈只能从巴黎飞了回来……唯恐他对洛威不利,她当时只好讨好他,于是也有了刚才视频里的那段对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录下了这段话,而且,视频的最后,是她主动拉着他要跟他暧昧的…… 这段视频似乎一瞬之间就打翻了她之前所有对易宗林的控诉。 当法官询问她这段没有任何做过虚假处理的视频是否为真时,她正怔愕地看着易宗林。 然而,易宗林平静无波的脸庞一派的淡漠冷肃,对她,连一眼都没有看。 傅思俞无法辩驳,因为视频就在所有人的眼前播放,且法官已经证实视频没有作假的痕迹,易宗林也还能提供类似这样能够证明傅思俞是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的恩爱视频还有好几条…… 因此法官认定,傅思俞当时是心甘情愿跟易宗林在一起的,并非她所说的被逼而受侵犯。 一瞬之间,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站在了傅思俞这边,傅思俞从“受害”,转变成为了诬陷。 然而,法官并没有让庭警将她带走,而是继续审理着抚养权这宗案子…… 紧接着她才知道,原来易宗林没有控告她的诬陷,而是在早上立案审查的时候,就跟法官交代,他和她之前是恋人…… 所以不存在她之 前控告他的那些“事实”,她也并非有意要诬陷他,只是为了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而采取了极端的方法。 他跟法官说他不愿意追究她的诬陷罪,并且要法官看在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并未给社会造成重大的坏影响,请求法官酌情处罚对她的“诬陷”。 法官在跟陪审团等众人商议后,对傅思俞进行了酌情处理——那就是一个星期的社会服务令和缴纳相应的藐视法庭的罚款,以此结束傅思俞对易宗林的荒唐指控。 然而,就在傅思俞震惊易宗林为什么会帮她的时候,法官对易宗林和傅思俞宣布—— 由于傅思俞有诈骗的前科,不适合给孩子做一个好的榜样,加上傅思俞在这几场官司里继续采用了“诬陷”人的卑劣手段,法官剥夺了傅思俞拥有傅睿司抚养权的资格,最终判决,傅睿司的抚养权归属易宗林,在三个月内,傅思俞不得上诉。 --------------------------------------------- PS:春节已过,欧拉拉,明天终于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   ☆、125.她来找他,这一次,她要彻底结束抚养权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发展得根本让人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呢?”傅恩同忧愁地看着傅洛威。 傅洛威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凝注着失神的傅思俞。 而一旁,傅睿司正坐在羊绒地毯上玩着玩具酢。 “看来是我们失算了……”傅洛威幽幽看着傅思俞说道,“易宗林他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傅思俞紧抿的唇在此刻慢慢张开,“我并不知道有这些视频。牙” “这只能说明他一直都有派人监视你。”傅洛威愤怒吐出。 傅思俞没有回答。 傅洛威的脸色呈现铁青。“都怪我们太粗心大意了,没有想过易宗林还有这样的后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现在的判决吧,总不可能让易宗林真的把睿司带走。”傅恩同不舍地看着在一旁玩的小外甥,着急道。 傅思俞摇了下头。“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找到新的证据反驳易宗林跟法官提供的视频内容,继续控告易宗林到底,要不就是接受这样的事实,待三个月以后再想办法上诉。” “可是大姐你就算为了睿司的抚养权,也不可能控告易宗林到底,何况你对易宗林的控告本身也是捏造的……我们靠这点跟易宗林斗争,最终还是会输的。”傅恩同急声道。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了沙发上。 傅洛威凝视着身心俱疲的傅思俞,过了很久道,“大姐,我本来以为,易宗林就算最后有证据为自己辩驳,以你先前控诉他品性不端,他也不可能赢得抚养权,但我没有想到,他会有之前跟你在一起的视频……这视频最大的危害,不是证实了你诬告他,而是视频里你对他的主动,这瞬间就把你自己的品格降低看了一个层次,加上你之前有诈骗的前科,法官和陪审团自然就会愿意相信易宗林的话……庆幸的是,易宗林没有在庭上指控你当时是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而是以恋人宣称你们,否则,你对他的诬告,就不是几天的社会服务令就能摆平的。” 傅洛威虽然记恨易宗林对傅思俞的狠毒,但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不会否认。 “是啊,易宗林对大姐似乎手下留情了。”傅恩同疑惑地看着傅思俞说道。 “当然,在这点上我们绝不可以从好的方面去想,因为以易宗林对大姐的怨恨,易宗林是不会这么仁慈对大姐手下留情的。”傅洛威冷静地道。 “那倒也是……易宗林他巴不得大姐过得不要,要是大姐去坐牢,最开心得意的恐怕就是他。”傅恩同哼了一句,“恐怕,他放过大姐一码,可能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样。”傅洛威肃冷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姐,既然是我坚持要你控告易宗林,失算导致你目前失去了睿司的抚养权,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所以,我现在就去找易宗林谈谈,绝不会让他从你身边将睿司带走。” “你去找易宗林谈也好,说不定会有转机。”傅恩同道。 傅洛威准备走的时候,傅思俞出声叫住了他。“不必了,洛威,不会有转机的。” 傅洛威和傅恩同同时看着她。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目光呆滞,缓缓地说,“他如果是一个可以跟人谈判的人,我们今天就不会在公堂上相见了。” 傅洛威沉静地道,“我知道如何跟他谈判。”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你不知道。”然后,她转过头看着面部成熟稳重,但内心却远远无法跟易宗林比拟的弟弟,“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他,因为他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就算我斗不过他,还有占总。”傅洛威阴鸷说道。 “我说过,我不想麻烦占总。” “大姐,这两年你也看见了,占总并没有把我们当做外人,所以,你有困难找他帮忙,并不会麻烦到他,何况,占总跟易宗林在商场上一直都存在着较量,他根本就不惧易宗林。” “我知道,但有些道理,即使洛威你现在已经长大成熟且事业有成,没有到大姐我现在这个年龄,你还是无法明白……”傅思俞平静地看着自己弟弟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俊脸,“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便宜可占,得了便宜,将来始终是要还的。” “这点我赞成大姐……大姐跟占总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要占总帮忙,始终有些不妥,何况我们深知占总对大姐是有好感的……大姐若是接受了占总的帮忙,将来如果无法给予占总感情,那就是亏欠了占总。”傅恩同道。 傅洛威沉思了几秒后,冷冷道,“那就还是由我去找易宗林……不管怎样,我不会让易宗林带走睿司。”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还是要大姐自己去找易宗林,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傅思俞凝视着傅思俞苍白憔悴的面容,幽幽地道。 ------------------ -------------------------------- 一个星期的社会服务令,被洛威找关系用钱摆平了,所以,她此刻可以来到恒集团美国分公司。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找易宗林,第一次也是为了睿司的抚养权而来这里跟他谈判。 她是真的累了…… 这一次,她想彻底结束抚养权的事。 比上次幸运,她一走进恒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台小姐就已经认出了她,不过没有猜到她是来找易宗林的,以为她要见的是申秘书,所以客客气气打电话通知了申秘书。 申秘书得知她的到来,如上一次一样,亲自下来接她。 但是,这一次,申秘书更不待见她了。 在电梯里,应该是申秘书实在忍不住了,他才打破冰冷的沉默开口,“傅小姐,你的心,远比我想象得还要狠。” 傅思俞的心窒了一下。 “如果总裁不是最后拿得出证据证明自己,恐怕总裁现在已经被立案控告了……你做得真狠,怕总裁会找唐小姐帮忙,竟还让你的弟弟用唐小姐妹妹唐舒宁的下半生的幸福来威胁唐小姐,让唐小姐不能出庭为总裁作证,你对总裁还真的做得很绝呢!”申秘书连鼻孔里喷出的气息都是嘲弄的。 傅思俞清秀的脸庞一直坚持着平淡冷静,直到申秘书提到傅洛威对唐舒曼的威胁,傅思俞这才怔愕抬起了双眸,望着申秘书。 电梯门在此刻开启,申秘书显然没有注意到傅思俞此刻的神色,径直步出电梯,在走向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说道,“傅小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这辈子是有多么的幸运。” 傅思俞只是隐约听清楚了申秘书最后说的话,但她的思绪还沉浸在申秘书之前所说的那番话里。 …… 申秘书去禀告易宗林。 她独自呆在办公室里等易宗林。 无聊之余,她环顾着这间办公室。 每一次来到他的地方,她总能发现,他是一个极其严谨和干净的老板。 他的办公桌面上除了电脑和文件,从来没有别的杂物,周围一尘不染,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摆得一些财经杂志和一些成功人士的自传也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但明显他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这些书他全都有看过,因为很多书都已经旧了。 傅思俞一直耐心地等着,可直到一个小时后,易宗林依然还没有来。 正当傅思俞准备去找申秘书询问易宗林是否在公司时,申秘书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他已经开完会。” 傅思俞抬起头,正好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易宗林。 易宗林看到她,神情显然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么快就来了?”易宗林撇起嘴,英俊的脸庞上没有笑意。 申秘书是个训练有素的下属,很快就退下离开。 “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傅思俞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对他说。 他每次开口,她都无法跟他好好说话。 易宗林闻言嗤笑。“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来找我,一点忧虑的感觉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了吗?” PS:等会儿一点左右还有一更。   ☆、126.我们结婚(第一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傅思俞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严肃认真地对他说,“我对你的控告,我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弟弟和妹妹,所有的主意都是我自己出的……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控告我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现在却知道害怕了?”他冷笑。 傅思俞沉默不语。 “我那样自信你最后一定会收回对我控告……但是,你让我失望了,思俞。我们曾经是情人,我以为我多少有些了解你,现在看来,过去我对你的了解,还真是肤浅的可以。酢” “既然我最终还是输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她问他。她当然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她已经心如死灰。 “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今后将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直截了当地道牙。 她错愕。 因为从他口中所吐出的话,竟和她脑海所想的完全相反。 “傅思俞。”一直以来,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哪怕他们分开七年后再见面,他也是如曾经交往是那样叫她“思俞”,可是此刻,他那样清楚淡漠地叫着她的名字。“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但是你没有把握住,并且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她知道他所指的机会就是那纸结婚协议书。在抚养权官司最后一次庭审时,他逼她选择过。 “你不是只想折磨我吗?”她寒声问他。 “我的确是这样想,但你‘愿意’把孩子的抚养权交出来,这样让我拿你已经没有办法,虽然你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但不得不恭喜你一句——”他深邃难测的双眸炯亮地凝视她,“你彻底自由了,傅思俞。”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重重一沉。 就像突然堕入无底的深渊,让人一刹那感觉到粉身碎骨的痛。 “我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她轻咬着唇瓣,坚定地说。 “何必为了能在占至维面前维持一个善良女人的形象,而违心坚持把孩子留在身边呢?”他沉声道,“你应该自信一些,占至维不在乎你曾经跟过谁,也不在乎你已经生育过孩子,对你依然鬼迷心窍,这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即使你对他露出真实的面貌,他可能依然还会喜欢你,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笑了一下,他继续说,“再不济,没有了占至维,还会有更多类似占至维的有钱人,等着你去挖掘。” 本以为对他的话已经有了免疫,没有想到胸口处还会传来一阵疼痛。 “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孩子,又何必给自己添累赘。”她这样跟他说。其实心里很想反驳他说的话,但觉得跟他反驳没有意义,而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在他心里,她永远只是一个会利用别人感情且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人。 “此前我有考虑过让孩子将来继承我的事业,所以邀请你做我的‘太太’,但你拒绝了,这也剥夺了孩子的继承权……因此,我此刻的确不需要留这个孩子在身边,可他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就算无法让他继承我的事业,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他答得轻描淡写,却残忍无情。 傅思俞垂下眼,悲伤地笑。 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孩子将来若跟着他,除了能得到衣食无忧的生活,或许永远都感觉不到一丝来自父亲的爱。 因为他的父亲,只是为了父亲的责任,才要他的。 “申秘书,送傅小姐出去。”他来到办公桌前,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幽冷的语气,一点温度都没有。 不到一分钟申秘书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请”她离开。 她的目光由地面慢慢抬起,最后凝视着已经在处理办公桌面上一大摞文件的他,嗓音微沙,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跟你结婚,只要你让孩子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一刻,他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名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却并不明显,也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隐藏在深邃眸底里的悲伤。 他头也没抬地吐出,“我说过,你已经失去机会。”也许想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浑浑噩噩,跟她共度一生,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绝情的冷水,浇熄了他内心的这股炽烈的火苗。 这么多年,他也终于感到疲倦了。 “你不能这样残忍地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占至维之间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想要孩子,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睿司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离开他。” 深吸了口气,她红着眼眶说,“为了孩子,我可以牺牲一切,我唯一的要求只有——孩子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如果你坚持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除非我死。” 易宗林瞪着她,英俊的脸孔布满阴霾。 半晌后,他不屑吐出,“对于一个只想折磨你的人来说, 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你不在乎。”她凝望着他,心痛起来,压抑、低促地道,“但是等有一天孩子长大,当孩子问你他的母亲为什么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你的亲生儿子恨你的时候,当你渐渐老了希望孩子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又沉默了很久,他沉声道,“现在,你终于知道怎么谈条件了。” “我说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跟孩子在一起。”她干涩疼痛的清眸悲伤地注视他,“现在,还你好好考虑。” 说完话,傅思俞转身离开了易宗林的办公室。 跟他说完心底的话后,她的心口只剩下一片荒芜。 -------------------------------------------------------------------- 傅思俞还没走到家门口,傅恩同就已经打开-房门。 显然,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傅恩同就已经看到她。 “大姐。”傅恩同似乎害怕从她口中听见不好的答案,连声音都小小声声的。 在跟易宗林见过面后,她身子虚软,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傅恩同这才注意到她的虚弱,连忙搀扶住她,“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已无力地靠在傅恩同的肩膀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 傅恩同将她拖抱进公寓的沙发上,吓得花容失色。“你别吓我,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傅思俞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勉强撑起了一抹笑。“我没事,恩同,我只是……心情可能有点低落。” 傅恩同将傅思俞乌黑的头发挽至脑后,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姐姐精致美丽却苍白无色的小脸,“易宗林是不是欺负你了?”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 傅恩同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傅思俞冰凉的手,“他肯定又是对你一番冷嘲热讽了是吗?” 傅思俞仍旧摇头。 傅恩同皱起了眉,疑惑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慢慢闭起了沉重的眼皮,“恩同,大姐累了……” “累了,你就睡一会儿……跟易宗林谈不拢也没关系,我和洛威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会让易宗林从你身边把睿司抢走的。” 傅思俞再摇了下头。 傅恩同因为不解,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如果失去了睿司,我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傅思俞在傅恩同的心里,从来都是最伟大、最坚强的人,第一次看到傅思俞如此悲伤低落的样子,傅恩同真的吓坏了。 “大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失去睿司的……” 眼泪,从傅思俞的眼角慢慢滑出,一滴重重地落在了身下的布艺沙发上,沾湿了沙发。 傅恩同看到傅思俞的样子,不知所措,唯恐傅思俞有事,她赶忙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准备跟傅洛威打电话。 可就在傅恩同起身的时候,傅思俞手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的号码,有点似曾相识,然后,傅恩同记起了这串手机号码是属于谁的,下一秒,咬牙切齿接听,“易……” 然而,没等傅恩同开口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手机那头已经传来属于他低嗄沉冷的声音,“明天回国,你收拾好东西。”   ☆、127.他蹲下身子跟小家伙说:以后都要叫我爹地,知道吗?(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洛威和恩同都无法理解她的决定。 他们此刻阴着脸看着她。 她坐在他们对面,承受着他们这样无法理解的目光。 “如果知道你去找他,是为了妥协于他,我绝不会让你去找他。”洛威开启冷抿的唇瓣,整个人都是暗的。酢” “是啊,大姐……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们很担心。”恩同满脸忧愁。 她很是平静。“我不觉得你们需要替我忧虑,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牙” 洛威眉心蹙起,“我只让你给我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我必然能保护好你和睿司。” 她摇了下头,深深凝望洛威无奈的脸庞,“弟弟,你不知道,大姐真的累了。” 坐在她身边的恩同轻轻抱住她。“可是你选择这样的路,你以后会更累的。” 她叹了一口气,悠远看着窗外的远方,缓缓地道,“一个人如果已经没有了心,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要求,他不伤害睿司。” 洛威和傅恩同同时沉默了下来。 她幽幽一笑,给予他们抚慰,“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洛威抬起眼睛看着她勉强撑着笑意的脸,“这样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我并非安慰你们……是因为我了解易宗林,他这个人虽然冷血,本性却不是坏的……他见不得我过得好,全都是因为他内心始终无法忘记他和易家曾经所遭遇到的伤害,将心比心,他放过了我,他如何对得起九泉下因为我而死的父母?”她凄凉地笑着,笑意里全都是悲伤。 “难道两年他对你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洛威阴着脸说。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可是他的父母,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她站在客观的立场说。 “可是有时候,活着的人,远远比已经死去的人还要痛苦。” “我知道,我正经历着这些。”她轻轻的笑,脸上却全都是悲伤。“这么多年,背负着那些罪孽,我从来没有想过苟且偷生,如果他要我偿命,我会毫不犹豫,甚至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但过去,我有你们,现在,我有睿司,我的人生,从来由不得我这样轻快的选择死亡。” “好了,大姐,你别说了……”恩同红着眼眶,紧紧抱住她,嗓音哽咽,“与其让你拼了命的跟易宗林争斗到底,过着比现在更加疲累的日子,我宁愿你守着睿司,好好地活下去……” 洛威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眼睛里带着泪光,转身离开了傅思俞的公寓。 …… 晚上,傅思俞站在窗前,跟占至维打了一通电话。“占总,很抱歉……我是来跟你辞职的。” 手机那头的占至维沉默了许久,才用很低沉的声音开口,“你始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选择了你最不愿意走的那条路。” 傅思俞平静地、淡淡地微笑。“占总,你无法明白,我这辈子已经亏欠太多的人,我不想再亏欠你……你一定会找到真正值得你付出的人。” 占至维长长地叹了一声。“我无法左右你的选择……我唯有,给你祝福。” “占总,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也会在心底默默祝福你的。”道别总令人感到悲伤,傅思俞的双眸染红。 “听说易宗林明天准备回中国,你也是吗?” “他让我收拾好行李,我想是吧!” “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占总,我想他明天会派人来这里接我。”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傅恩同知何时来到傅思俞的身边,直到傅思俞结束跟占至维的电话才开口,“占总的声音听起来一定很悲伤吧?” 傅思俞收起手机,走进房间。“他应该去找值得他付出的人。”她平静地道。 想象着占至维此刻的失落,傅恩同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睿司已经将他的玩具装得满满一个行李箱。 傅思俞烦恼地扒了扒头发,将睿司装进行李箱的玩具又全部拿了出来。 小家伙短短的小手,很艰难地抱着一辆大汽车,小身子摇摇摆摆的,朝房间走来,“妈……咪……” 傅思俞走了过去,拿走小家伙怀里抱着的小汽车,摸了摸小家伙因为搬玩具而汗湿的额头,疼惜的温柔声音开口,“小宝贝,这些玩具你都要带去吗?” 小家伙认真点点头,小脸因为刚才花费了气力而红扑扑的。 傅思俞以孩童的稚气语气道,“可是行李箱装了这些玩具就装不下我们的衣服了呀?” 小家伙皱了眉,像个小大人一样,“妈咪就不能多带一个行李箱吗?” 傅思俞,“……” 小家伙 看着被傅思俞从行李箱拿出的玩具,不舍地咬着唇。 傅思俞心疼儿子,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哄道,“妈咪到了中国,再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好不好?” 这些玩具里,小家伙其实最不舍得的就是宗林送给他的那些玩具。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易宗林。 不过小家伙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妈咪并不喜欢“易叔叔”,于是他低下头,以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母亲撒娇,“妈咪,那我就带这辆汽车好吗?” 看小家伙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提着刚刚抱来的那辆汽车不放,傅思俞这才注意到,这辆汽车原来是易宗林之前送给小家伙的。 傅思俞瞬间明白了小家伙的心思。 她再次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亲和地道,“Prince,告诉妈咪,你舍不得这些玩具,是不是因为这些玩具都是那个叔叔送给你的?” 小家伙本来不敢提在傅思俞面前提起易宗林,但母亲主动提起,他也就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妈咪,我们去中国,是不是很久才回来呀?”小家伙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她。 傅思俞思索了几秒后,点了下头。 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了失落。 傅思俞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亲亲小家伙的脸,“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嗯。” “傻瓜,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小家伙顿时兴奋。 傅思俞笑着点点头,抱着小家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阿姨和舅舅都在这里,我们以后当然要回来看他们。” “耶……”小家伙开心地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这小屁孩总算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舍不得阿姨和舅舅,不枉我们平常这样疼你。”傅恩同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疼惜地从傅思俞的怀里将睿司抱了过去。 小家伙圈着傅恩同的脖子,小嘴最甜了,“阿姨你以后也要去看我们喔……” “当然,阿姨会经常去打扰你的。”傅恩同抱着睿司走出了房间,腾出时间给傅思俞收拾行李。 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以后,傅思俞凝望着四周,发了一会儿的呆。 很奇怪,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现在准备离开,居然没有很强烈的不舍感觉。 倒是想到马上能回A市,她的心底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想,这就是故乡给人的感觉…… 即使那里那里有令她伤心的回忆,可依然还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她最想呆的地方。 她折叠衣服的时候,傅恩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姐……” 抬起眼睛看到傅恩同使的神色,傅思俞放下手边在叠着的衣服,狐疑地走到了傅恩同身边,“怎么了?” 傅恩同拉傅思俞到门槛前,要傅思俞看厅里的画面。 傅思俞顺着傅恩同的目光看去,竟看到睿司正认真地伏在沙发上画画。 傅思俞困惑地问傅恩同,“Prince在画什么啊?” 傅恩同跟傅思俞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而后走出房间,来到厅里,她跟小家伙了几句话,小家伙随即把画纸给了她。 回到房间,傅恩同将画纸递给傅思俞看。 当看到画纸上那稚嫩的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时,傅思俞怔忡。 “叔叔……妈咪明天就要带我去中国了,妈咪说我们以后可能会生活在中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不过我妈咪说了,她以后会带我回来看阿姨和舅舅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傅恩同懊恼道,“你这宝贝儿子说要跟易宗林写一封道别信……因为自己不会写字,就要我在旁边写好,然后他自己抄……这不,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还叫我之后看到易宗林就帮他把信给易宗林。” 傅思俞没有说话。 傅恩同又抱怨道,“小屁孩真没良心……原来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个阿姨和舅舅,是舍不得‘叔叔’……” 发现傅思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傅恩同止住了声音,偷偷瞄着傅思俞,小心翼翼地道,“大姐,你该不会是生气小家伙跟易宗林这样亲近吧?” 傅思俞沉静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继续收拾着衣服。 傅恩同赶忙在傅思俞身边坐了下来,挽住她,“大姐,其实父子之间,因为血缘关系,本来就有天生的亲近感……易宗林之前是刻意接近睿司的,加上他们本来就是亲生父子,如果睿司不喜欢易宗林,那才奇怪呢!” 傅思俞开口,声音很平静。“我并不反对他们父子亲近,只是易宗林对睿司,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对孩子的疼爱,我怕睿司越跟他走得近,越会被他一时的疼爱所迷惑,到时候没有了这份疼爱,他会很失落的……所以之前才会反对睿司跟易宗林亲近。” “我倒不这样认为……”傅恩同认真道,“大姐 ,虎毒还不食子呢,易宗林再恨你,睿司也是他和你的孩子,我觉得他应该会很疼睿司。” 傅思俞叠衣服的动作滞顿了一下。“我也希望事实如此……但愿他的恨,不要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 翌日。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占至维。 “占总,申靖已经到傅小姐的楼下,看来是接傅小姐去机场。” 占至维眸色微微暗了一些,语调较平日冷沉,“我知道了。” “没有想到傅小姐宁愿继续呆在易总身边,也不愿意占总出手帮忙,看来傅小姐对易总依然没有忘记旧情。”夏禹道。 占至维眉心稍稍聚拢,眸光深邃了起来,“她或许对易宗林旧情难忘,但她拒绝我的帮忙,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跟易宗林在一起,而是过去的经历,让她学会了,欠别人终究是要还的。” 从占至维的言语中,夏禹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试探地问,“占总,您……” 占至维眸色恢复冷寂无痕。“我不否认,傅思俞身上的确有一些吸引人的特质……难怪易宗林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夏禹惊讶,“占总您的意思是,易总他是在乎傅小姐的?” 占至维自信挑了一下眉,淡淡笑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道,你也没有看出来吗?” 夏禹道,“属下愚钝,据我所知,两年前易总一直都只是在恣意玩-弄着傅小姐,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旧情。若非得知傅小姐背着他偷偷生下孩子,易总根本就不会来找傅小姐。” “夏禹啊夏禹……”占至维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笑,“你跟我这么久,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夏禹低下了头。 占至维执起桌面上的白兰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如果易宗林连女人之间的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凭这这样的低智商,他能有今日这样的成就?” “占总您的意思是……” 占至维凝视着手里澄清透明的金黄白兰地,嘴角勾起的笑意加深,“他当然是有意放傅思俞走的……” “为什么?”夏禹疑惑,“他不是想要折磨傅小姐一辈子吗?” “为什么?”占至维嗤冷笑一声,“你想想看,当时易宗林如果不放傅思俞离开,以傅思俞当时的情绪和身体,她能保住这个孩子吗?我想很难,哪怕就算傅思俞为了孩子能坚持住自己的身体,在生下孩子以后,傅思俞恐怕也没有那个身体去好好照料孩子……而现在,在两年后的今天,傅思俞顺顺利利生下了孩子,且身体在这两年内也休养得很好,精神气明显比从前更好,最关键的是,放傅思俞走,让易宗林有个很好的理由,再继续纠缠她下去……” 夏禹顿悟,“所以,易总其实是深爱傅小姐的……他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想要傅小姐留在他身边罢了。” 占至维闲适地喝了一口白兰地,“可惜啊……傅思俞对于易宗林所做的这一切并不知道,她躲在自己的罪恶躯壳中,始终不敢去奢望易宗林的爱。” “我现在终于明白占总您要对付易总,为什么要先器重傅先生了……” 占至维又笑了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得知对方的弱点,才能百战百胜。” 夏禹惭愧,“是属下的脑子太不灵光了……可是现在易总将傅小姐带回了自己身边,这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 占至维细细地打量着白兰地金黄的液体,闲适自在地道,“我早跟你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筹码只要还在那里,就不怕会失去。” …… 同一时间。 在傅思俞所租公寓的大楼下,傅思俞正在跟傅恩同道别,她们的不远处,申秘书已经在一辆车前等着。 “Prince,你在中国要乖乖听你妈咪的话,不准淘气,不准惹你妈咪生气,要乖乖的,知道吗?”傅恩同不舍地抱着傅睿司,轻声叮嘱。 “阿姨,我会听妈咪的话的,我一定不会惹妈咪生气。”小屁孩认真地对傅恩同道。 “乖……”傅恩同在傅睿司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才看向傅思俞,“大姐,对不起,我暂时还要留在美国工作,无法陪你回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傅思俞微笑着,“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 “洛威也在中国,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洛威商量……千万别把气怄在心底,也千万不要什么都自己承担。” “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我的姐姐,比我还啰嗦……”傅思俞调侃。 傅恩同被逗笑,“讨厌……人家我只是担心你嘛!” 傅思俞把睿司抱了过来,然后牵着睿司的手,跟傅恩同轻轻拥抱。“恩同,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大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适的朋友,就试着交往看看。” “嗯。” 两姐妹久久地抱着,不舍放开。 …… 加长版的宾利车上,傅睿司坐在座椅上,快乐地摇晃着自己的小短腿。“妈咪,这车子坐着好舒服呀,跟坐在占叔叔车子上一样。” 傅思俞轻轻挽住傅睿司,温柔道,“小宝贝,等会儿会坐飞机……你以前没有坐过,如果不舒服的话,你要告诉妈咪。” 傅睿司用力点了下头,“嗯。” 傅思俞看着儿子可爱的稚庞,忍不住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申秘书从后视镜里看到傅思俞和傅睿司相处的画面,内心也感受到了一丝温馨。 申秘书发现傅睿司从上车就一直盯着他看,让他最后忍不住开口问,“Prince,叔叔脸上有什么吗?” 听到申秘书开口说话,那熟悉的嗓音让傅睿司激动地喊,“叔叔真的是你?” 申秘书困惑一笑,“当然是我,小家伙,怎么了?” “你每次都跟易叔叔在一起的,对吗?” 申秘书笑着解释,“我不是跟你的易叔叔在一起,是你的易叔叔是我的老板。” 傅睿司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问,“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申秘书笑出了声。“老板就是很有钱的人,能让很多人为他办事,而叔叔就是为你的易叔叔办事的。” 傅睿司不懂有钱是什么概念,他继续问,“叔叔,为什么是你送我和妈咪去机场的呢?” 申秘书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傅思俞。 傅思俞友善跟申秘书微微一笑,然后摇了下头。 申秘书心领神会后,对傅睿司道,“小家伙,等到了机场,你就知道了。” “……哦。”傅睿司很是乖巧,没有再多问,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傅思俞知道小家伙此刻在想什么,她轻轻把小家伙抱紧,亲和地道,“小宝贝,你不用害怕,妈咪不会责怪你,因为之前是妈咪错怪了你的易叔叔,妈咪以后都不会阻止你跟易叔叔交朋友了。” “真的吗?”小家伙明亮的双眸瞬间泛光。 傅思俞点点头。 “哇……”小家伙开心地在座椅上蹦了起来。 --------------------------------------------- 小家伙是第一次来机场,也是第一次看到飞机,他激动得在机场蹦蹦跳跳的。 “妈咪,好大的飞机啊……” 傅思俞一脸的窘迫。要知道,小家伙眼前所见的是易宗林的私人飞机,自然是没有民航飞机那样大的,可在小家伙看来,这已经是巨型了。 都怪她平常忙着工作,很少带孩子出去玩,以致孩子连飞机都没有坐过。 傅思俞牵着傅睿司的手,环顾着周围。 飞机已经预热,代表着随时可以起飞,可她在机场,并没有看到易宗林的身影。 申秘书注意到她的动作,尽管对她有深的成见,却还是好意地道,“总裁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早上A市临时传来了几份重要的文件要总裁过目,因为涉及到了几个项目的问题,总裁进行了所有分公司的视讯会议,刚刚才结束。” 傅思俞点了下头。“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等等他。” 就在傅思俞话音刚落的时候,傅睿司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句,“易叔叔……” 傅思俞还没有反应过来,傅睿司已经挣开她的手,跑了开来。 看到傅睿司是跑向了一辆正在行驶的车,傅思俞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睿司!” 庆幸的是,车子在睿司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等傅思俞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车子时,司机已经替后车座的人打开车门,一身昂贵西装的易宗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眸光,不偏不倚,刚好跟她相接。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几乎滞停了。 傅睿司已经抱住了他的大长腿,开心不已地蹦跳,“易叔叔……” 易宗林的目光这才从傅思俞的身上掠过,不知道为什么,低头看着傅睿司的时候,眉心皱了起来。 然后,易宗林蹲下了身子,视线跟傅睿司平齐,正色地问,“你叫我什么?” “易叔叔!”傅睿司虽然说话说得很早,声音里却还是含糊稚气。 易宗林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妈咪昨天没有跟你说吗?” “嗯?”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 下一刻,易宗林严肃端正,却和颜悦色地道,“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的爹地……你以后都要叫我爹地,知道吗?”   ☆、128.他跟她讨论孩子的名字问题(第一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易宗林的话,让傅睿司一下子怔住了,无辜的圆圆眼睛紧紧盯着易宗林看。 “来,爹地抱抱。” 易宗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到傅睿司会缩到了傅思俞的身后。“妈咪……” 傅思俞弯腰扶住了傅睿司酢。 易宗林眉心皱了一下。 傅睿司躲在傅思俞的身后,探出小脑袋,乌黑圆溜溜的眼睛陌生地看着易宗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络,傅睿司的眼底全都是生疏牙。 傅思俞也没有料到易宗林跟傅睿司相认的时候,傅睿司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摸着傅睿司的脸,轻声问,“小宝贝,怎么了?” 傅睿司没有回答傅思俞,只伸出了双手,“妈咪,抱抱。” 傅思俞看了易宗林一眼,随即将傅睿司抱了起来。 申秘书笑着走到傅睿司面前,温和道,“小家伙,你怎么不喊你‘爹地’啊?” 傅睿司好像从来不认识易宗林一样,看着他,眼睛眨呀眨的,稚气吐出,“叔叔是叔叔,叔叔不是爹地……妈咪和阿姨说,睿司的爹地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他还没有回来……” 孩子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对傅睿司来说,“叔叔”是熟悉的,“爹地”却是陌生的,所以当“叔叔”和“爹地”的身份重叠时,傅睿司只会感觉到陌生。 易宗林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他深沉的目光看向了傅思俞。 傅思俞的心里正因为睿司的话而泛着酸楚,不知道是抱怨,还是难受,她没看易宗林一眼,把目光放向机场很远的地方。 易宗林的脑子是何其好用的人,仅仅只是看到傅思俞此刻默默心伤的脸,他就已经猜到傅思俞过去为什么还这样跟孩子说。 很显然,孩子过去经常问她们这个问题。 傅思俞环抱着儿子,双手微微颤抖着。 “Prince,爹地回来了……”易宗林的声音沙哑,可以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心也并不好受。 傅睿司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易宗林,趴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妈咪……叔叔是不是在骗我……如果叔叔是爹地,他在睿司生日的时候,怎么没有来接我和妈咪呢?” 傅思俞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傅睿司的背,脸紧紧贴着傅睿司的小脑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伤痛。 易宗林凝视着傅睿司的目光逐渐的幽深。 不知道为什么,傅思俞感觉到了易宗林这一次掩饰在他坚强外表下的心伤。 想到自己曾经背着他带走睿司,她的心底五味杂陈,因此,这一秒,她柔声开口对傅睿司道,“小宝贝,叔叔的确是爹地,他现在就是来接我们的。” 申秘书笑着开口说,“是啊,Prince,你爹地不是早来接你了吗?是你爹地怕你看到他会感觉到很陌生,所以才会先跟你做‘朋友’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小家伙突然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申秘书吓坏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易宗林不是个很会表达情绪的人,看到傅睿司大哭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却没有上前安慰。 傅思俞无措地拭着傅睿司眼角落下的大颗泪水,“怎么了,小宝贝,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呢?” 傅睿司扁着嘴,很是委屈地道,“我讨厌爹地……” “为什么,小宝贝?”傅思俞发现她根本拭不赢孩子的眼泪。 傅睿司带着哭腔道,“爹地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接我和妈咪……” 傅思俞连忙哄道,“因为你爹地要工作啊……” “他们都说睿司是没有爹地的小孩……” 傅睿司口中的“他们”,指的就是平常跟傅睿司一起玩的小朋友。 傅思俞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孩子是在伤心父亲没有早点来找他,因为他因为没有父亲,经常都被其他的孩子奚落…… 闭着眼,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 申秘书看到眼前这一幕,内心也感觉到了一丝悲伤,他转头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俊脸,在这一刻,凝聚着一股很深很深的情绪。 ------------------ 飞机翱翔在浩瀚无垠的空中。 宽敞的机舱内,傅思俞抱着傅睿司坐在沙发上,而他们的对面,易宗林一个人坐在那里跟申秘书讨论着不知道关于哪个项目的公事,神情严肃而专注。 傅睿司靠在傅思俞的身上,已经很困了,眼睛却还是看着易宗林。 “小宝贝,不是想睡觉了吗?” “妈咪,爹地现在就是在工作吗?”傅睿司虽然不愿意给易宗林抱,眸光却始终都是追随着易宗林的。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 了易宗林一眼。 他此刻正在跟申秘书说话,言谈间的透着总裁的风范。 傅思俞以前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看到易宗林工作的样子,此刻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竟微微地晃了一下神。“是的,你爹地现在在工作……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爹地他很忙,所以你不应该怪他,他也很想你的……” 如果避免不了他们相认,她只能期望他们能成为一对相处和谐的父子。 “我知道了,妈咪。”傅睿司乖巧道。 “乖。” “妈咪,我想睡觉了……”原本靠在她身上的傅睿司开始往她的怀里钻,揉着眼睛喊着困。 “来,妈咪把你抱好。”傅思俞让傅睿司侧着坐在她的腿上,头靠在她的怀里,让他舒适在她怀里入睡。 很快的,小家伙就传来了熟睡时微微的鼾声。 傅思俞的脸上很自然流露出一丝母爱的笑,疼惜地吻了一下怀里的儿子。 傅思俞并不知道,易宗林虽然在跟申秘书谈公事,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易宗林的眼底。 傅思俞接过机上服务人员递来的毯子,替傅睿司盖上,然后把睿司放在了机上的一张大床上睡。 她坐在床沿上轻轻拍着嘤咛了一声的傅睿司,见傅睿司再次睡着,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孩子第一次做飞机,没有感觉到不适。 “傅小姐,总裁请您过去。” 傅思俞正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了已经跟易宗林谈完公事的申秘书,也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正喝着咖啡的易宗林。 在心底挣扎了几秒,傅思俞慢慢起身,走向了易宗林。 看到她,易宗林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一份文件,问她,“喝点什么吗?” 傅思俞摇摇头,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见她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他放下手里的咖啡,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我身上有病毒吗,致使你要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 傅思俞依然没有抬眼看他,淡淡地道,“我们坐在这里谈就行了,我听得见。” “如果你连坐在我身边都难以接受,之后我们还怎么做夫妻?”易宗林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道。 傅思俞因他的话猛地抬头,莫名的,脸色赧然。 虽然这样说,易宗林也没有勉强她坐过来,深邃的眸光看着她,淡淡地问,“Prince在美国没有户口吧?” 虽然疑惑易宗林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不愿意跟易宗林多说话的傅思俞也没有问,只点了下头。 “因为你是中国公民?” “嗯……我无法在美国给睿司上户口。” “很好,回国以后,你和睿司的户口就上到我的户口本上。” 傅思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如果她和易宗林真的结婚了,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想到自己的丈夫的配偶栏上将来会填上“易宗林”三个字,傅思俞始终觉得有些不可思域。 将来注定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却在配偶栏上写着对方的名字,她真心觉得有一些讽刺。 “另外,你给孩子取的名字不符合我易家的族谱……我父亲早就给我的孩子取了名字,睿司回国以后名字就改成易诺千。” 改回易姓就算了,居然连她取的名字也改了,傅思俞不依地看着他。 易宗林一挑眉,“怎么了?” 傅思俞咬了下唇,才说,“睿司的名字我想了好多天,我挺喜欢的……还有,洛威和恩同也习惯了这样叫他。” 易宗林没一丝客气道,“洋不洋土不土的名字,你还有脸说想了那么多天?” 傅思俞愤恨地瞪着易宗林。他的舌头还可以再毒点吗? 易宗林拿起桌面上的文件,似乎不愿意再在名字的文字上跟傅思俞多谈,声音缓和了些许,道,“孩子的正名,你我都无权决定,Prince这个英文名,你想保留就保留吧!” --- PS:晚上还有一更。   ☆、129.同房?(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A市。 因为时差的关系,小家伙一直都在睡觉。 车厢里,傅思俞抱着Prince,一直看着窗外。 离开两年,A市变化了很多,但那份熟悉,依旧存在,她就连呼吸着A市的空气,都觉得比曼哈顿舒服多了酢。 车子路过远泰集团的时候,傅思俞的目光怔了一下,因为她无意间看到了池意跟着几个老总模样的人从远泰的大门出来。 池意跟几个朋友说话的样子,依然还是跟两年前一样,温润,亲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温暖牙。 当车子将这一幕掠过后,傅思俞收回了凝视着窗外的目光,沉静在了思绪之中。 这两年,他还好吗?伯母的身体,是否也康复了? 她很惭愧这两年都没有跟池意联系……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再回A市,她一直期盼着,池意若能就此遗忘她便好。 “看来,你也不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情无义,至少对池意,你曾经是用过心的。” 易宗林从一下飞机就在处理公事。 不是看文件,就是打电话,一如既往的日理万机。 这一刻才空闲下来,偏偏被他看见了她刚才看见池意的样子。 每一次易宗林开口说话,傅思俞就会有种胸口结痂的部分又被人硬生生拉开的感觉。 他又一次,说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过,现在的她,即使胸口结痂的肉被硬生生拉开了,也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因为痛,早已经她的肉-体上麻木。 她也没有必要再去跟他辩解,只要他心情是好的,不刁难她和孩子,她随他怎么说。 于是,她没有回答,扭头继续看着窗外。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他凝视着她转过去的清冷侧颜,眸光由明亮,渐渐转为晦涩。 …… 车子在易宗林的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傅思俞抱着还在沉睡中的Prince下车,睡梦中的Prince嘤咛了几声,又继续沉入香甜的梦乡。 傅思俞深深凝望着眼前这栋别墅。 这里是他曾经为唐舒曼所建的爱巢,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奢侈,恢弘,一点斑驳的痕迹都没有。 回过神,易宗林已经走进别墅。 从别墅里出来的佣人热忱地对她说,“傅小姐,您刚下飞机,该累坏了吧?我帮您抱着小朋友吧!” “没关系,他习惯我抱着他睡。”傅思俞温和对佣人说道。 “好吧,傅小姐,这里有点风,您快点抱孩子进去吧!” “嗯。” …… 再一次走进这栋别墅,傅思俞发现别墅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两年这里除了打扫的佣人,必定是没有人住的,但这里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冷清清,反而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唯一让傅思俞意外的是,那架黑色的钢琴。 它程亮发光,还跟新的一模一样。 记忆如幻灯片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她依然记得,这架钢琴,曾经是易宗林送给未出世的孩子的礼物。 虽然他当时只是虚情假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记在了心底。 为什么,他还留着这架钢琴? 傅思俞抬眼看向易宗林,发现他正在跟申秘书交代着一些话。 从大门照射进来的光线让他的身影一半处在明亮之中,一半处在阴暗之中。 这一刻,她才发现,相较于两年前,他似乎也清瘦了一些,尽管他的身材和外形依然无可挑剔。 “我已经让佣人收拾好了房间,你可以抱孩子上去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律师会来,我们把该签的协议签一下。”不是征询,而是命令,佣人领着母子两直接上楼。 在走进房间的时候,佣人说,“傅小姐,这里可是易先生的房间哦,易先生虽然经常都在市区里住,但只要回来,他就是睡这间房的。” 傅思俞早就看出了这间房是主人房,因为这里,大得惊人。 不过,真正能让她肯定这是易宗林房间的,是这房间除了大床和衣柜没有多余摆设的装潢布置和房间里以黑白色调为主的冰冷感觉。 两年前她和易宗林所住的公寓也是这种清冷的感觉,似乎,人的喜好,跟人的个性是一样的,他向来是冰冰凉凉的,喜好的东西也就冰冰凉凉的。 “傅小姐,我已经在这房间里准备了您的睡衣之类的生活用品,您等会儿看看,如果还缺什么,就跟我说。” 佣人的话里最明显包含的意思就是,傅思俞和易宗林将睡在同一个房间。 但她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也没有提出反对。 她已经不是 涉世未深的女孩,也曾经跟易宗林有过两年的亲密关系,她很清楚易宗林在那方面的需求。 不管她现在是否愿意,如果结婚,易宗林以夫妻义务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恐怕也拒绝不了。 与其跟他为了这个问题而闹得现在就冷战,不如随便他。 反正,她选择了跟他结婚,就意味着,以后只有Prince,再无人生自由或人-权可言。 “好的,谢谢你。”在床上替Prince拉好被子后,她和善地对佣人道。 佣人随即跟她介绍了一下自己,并称以后会用心照顾她和Prince。 …… 半个小时后,傅思俞来到楼下。 易宗林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律师也已经到了。 偌大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两张已经印满字的结婚协议书。 易宗林看着那两份结婚协议书,对她说,“坐。” 傅思俞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也在那两份结婚协议书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律师开口,“易总,傅小姐……虽然结婚协议书在法律上是不能够作为判定两人是夫妻的依据,但结婚协议书一旦双方签订了,在男女双方注册结婚后,就具有了法律效应,所以,请你们拿起协议书看一下,慎重斟酌,在觉得协议内容没有问题后,彼此才可以签订。” 傅思俞将结婚协议书拿起来看了一眼。 原来,这张结婚协议书的内容其实跟离婚协议差不多…… 就是先对离婚以后孩子的抚养权、抚养费及财产分割等问题,先签订了协议。 傅思俞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结婚,易宗林就已经考虑到了以后。 “你不需要惊讶……人是会变的,我现在的兴趣是跟你组建这个婚姻,但难保我以后不会遇到我真正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易宗林如此平静地对她说。 傅思俞很是佩服易宗林,他做事永远都考虑周全,滴水不漏。 是啊,他现在是被疯狂的报复心理所扭曲,用婚姻,将她禁锢在他报复的牢笼里,但是将来,如果有一个女人出现而让他放弃这段仇恨呢? 所以眼前,他跟她签好这结婚协议书,是非常理智的。 一整张协议书,傅思俞只着重看了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关于抚养权的问题,协议书上明确地指出,夫妻双方如果有一方提出离婚,在双方达成离婚的共识后,孩子的抚养权将归于没有提出离婚的那一方。 傅思俞虽然觉得这份协议书不是很公平,也不是很人性,但就抚养权的问题,她还是赞成的。 反正她跟他结婚以后,为了抚养权,是不可能主动跟他提出离婚的,但如果有一天他要跟她离婚,她就很可能要再面临失去孩子抚养权的这个问题,而这份协议,易宗林是给了她一个保证。 当然,这份协议的签署也说明了,易宗林对孩子,只是责任,始终没有真正的父爱。 因为他如果像她一样爱孩子的话,就算离婚,他也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的。 还好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傅思俞了,心头丝毫不会为这样冷酷无情的他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也不会为孩子感到惋惜,毕竟,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他会是一位慈父。 没有再细看协议上关于财产和抚养费等涉及到钱财的分配,傅思俞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淡淡对易宗林道,“如果今天不去注册的话,我想先上楼休息了。” 然后,她没有看易宗林此刻的脸色,转身离去。 …… 律师离开以后,申秘书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忧伤道,“总裁,您已经知道傅小姐的心意了……为什么还要对傅小姐这样好?”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阻止申秘书继续说下去,而后起身,毫无情绪地离开了别墅。   ☆、130.真是好羞,好窘啊(6000+) 第一百三十章 傅思俞一觉醒来,发现Prince并没有在身边。 心一惊,立马下床奔出房间。 别墅有三层,厅却是挑空的,所以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傅思俞已经看到坐在厅里沙发上正跟佣人一起玩的Prince。 佣人在指导着Prince组装一个飞机玩具,小家伙组装得很开心,也很认真酢。 佣人站在一旁,很耐心地指导,旁边还放着很多需要组装的玩具。 傅思俞松了口气从二楼下来,佣人率先看到她,恭敬地唤了一声,“傅小姐。牙” Prince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傅思俞,像只热情的小鸟飞向了傅思俞,“妈咪。”可爱撒娇地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将Prince抱了起来,沉着的目光看着那些玩具。 佣人见状,上前对她道,“傅小姐,Prince醒了,我怕他吵醒刚睡下没多久的您,就抱他下来玩了……这些玩具都是易先生在您和Prince没来之前就已经让我们准备了,Prince很喜欢。” Prince指着沙发上已经被他组装好的一个帆船模型,开心道,“妈咪,你看,那是我拼的……” Prince从小就喜欢玩益智类一些的玩具,看到孩子这样的开心满足,傅思俞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看他没有流汗,轻轻一笑,“宝贝好棒!” Prince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了下来,继续跑去玩模型。 佣人走到傅思俞面前道,“傅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准备用餐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才发现别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灯已经点亮,窗户外似乎是暗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问。 佣人笑着回答,“是的,傅小姐,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傅思俞窘迫。原来她都睡了一个下午了,难怪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佣人见傅思俞没有答话,微笑着说,“傅小姐,您是不是想等易先生回来一起用餐啊?” 压根就没有想到易宗林的傅思俞脸色立即就有些僵。 佣人笑着道,“申秘书之前有打电话回来,他说易先生要处理公司的事,可能会晚点回来,叫您不用等易先生一起吃饭了。” 她才没有想着等他呢!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没有打算在佣人面前挑破她和易宗林之间的关系,避免以后在这里感到尴尬。 “嗯,麻烦你了,开饭吧!” “好的。” 傅思俞走向正专注玩着模型飞机的Prince,“小宝贝,不玩了哦,要吃饭了……” “妈咪,我不饿,下午的时候我已经饱饱的了……”Prince回答她,头也没有抬,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研究着眼前的飞机模型,似乎在思考接下去如何组装。 傅思俞自然不允许小朋友跟玩具玩得连饭都不吃,正要上前责备,站在一旁的另一位佣人走到了傅思俞身边,恭敬低头道,“傅小姐,六点钟的时候Prince已经吃了一些点心,现在应该是不饿的。” 原来如此。“好吧,你饿了再跟妈咪说。” 小家伙乖巧应了声,“知道啦!” 傅思俞冲小家伙努了下嘴。 …… 对于易宗林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来说,拥有一个一百多平的餐厅并不让傅思俞感觉到意外,让她感觉到意外的是这里的食物。 晚餐真的超好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晚厨师所做的东西刚好又是她爱吃的。 这就因此让她产生了一个疑惑。 易宗林家厨师的水平至少有五星级大厨的水准,可是以前,他怎么经常都要她做饭给他吃呢?虽然她的厨艺也不差,但她怎么也比不上五星级的大厨吧! 对此,傅思俞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因为时差的关系,傅思俞根本睡不着。 Prince洗了澡以后,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眼睛也睁得滚圆的。“妈咪,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吗?” 小家伙玩了大半个下午,这会儿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傅思俞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宝贝儿子稚气的小脸。“对啊……” 小家伙侧过头问她,“我们是跟爹地一起住在这里吗?” “……是的。”傅思俞刚才有一秒的迟疑。 “妈咪……”小家伙像莲藕一样胖胖可爱的小手抱住傅思俞,明亮圆圆的眼睛看着她,“我能不能不睡觉,等爹地回来。” Prince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问起易宗林,她回答Prince易宗林还在工作。 傅思俞沉下脸,“不行……小朋友必须在九点以前就睡觉。” Prince无辜瘪起嘴,“可是我睡不着。” “妈咪给你讲故事。”</ Prince不依,看到傅思俞严肃的眼神又妥协了下来,咬着跟薄薄的唇,“好吧……那我明天早点起来,跟爹地一起吃早餐。” 傅思俞这才收起严肃,换上温柔的神情。“好……你想听什么故事?”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好,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 …… 傅思俞不过只是跟孩子讲了半个小时的故事,小家伙就打起了熟睡的可爱鼾声。 满足地看着孩子天真的睡颜,傅思俞过了很久才从床上起来。 别墅的佣人已经把她的衣服放进了衣柜,她打开衣柜准备找睡衣去洗澡的时候,却在看到衣柜里易宗林的衣服时怔了一下。 这画面真熟悉…… 两年前,在他市区的公寓里,他的衣服也是和她放在一起的。 当然,他的衣服很多,尤其西装和衬衫,简直可以由深到浅分好几个衣柜,不过他经常穿的几件,就会放在房间里的衣柜里。 当时他给她买的衣服也很多,因此她跟他一样,也是挑了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放在房间的衣柜里,方便换洗。 以前每次打开衣柜看到她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时,她总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她以前不明白,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以前总把这样的画面幻想成了家的感觉……好像,衣柜里挂着的就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的衣服。 不过现在她清醒了,也知道了,人们爱幻想,可是,幻想只是幻想,永远不可能成真。 傅思俞打开衣柜里的几个抽屉,寻找着佣人为她准备的新的睡衣,指尖却在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时泛了白。 这是…… 她双目圆瞠,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抽屉里折叠得整整齐齐,却明显有经常佩戴痕迹的几条领带,怔忡半晌。 黑色斜纹的,银灰色竖纹的……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几条领带是她两年前在巴黎买来送给他的。 当然,当时是为了洛威,她才会去讨好他。 她以前也看过他系过她送给他的这几条了领带,但是,在两年后的今天,她没有想到,他还会去系这几条领带。 如果他是个没钱的人就算了,但他的财富多得用不完,何况,他的身边总是围绕一些送他衬衫领带的女人,足够他一辈子都不需要去买领带,可他怎么还会留着他送她的?而且还是放在最常佩戴的地方? 洗澡的时候,傅思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 易宗林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从外面回来。 佣人看到他,敬畏地迎了上去。“易先生。” 易宗林径直走向别墅的二楼,淡声问跟在身后的佣人,“傅小姐呢?” 佣人一向惧怕易宗林的威严,丝毫不敢有任何轻松之姿回答,“傅小姐她用过晚餐就已经去房里休息了。” 易宗林点了下头,没再多说。 修长的双腿在路过二楼的主人房时,他本来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却不知怎的,脚步还是滞顿了下来。 他深沉的目光,凝视了房门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推门。 佣人见状,小声说道,“易先生,我已经跟傅小姐说了您今晚会回来,我想房门应该是没有锁上的。” 大厅偌大水晶灯把走廊映射得氤氲光亮,易宗林的眸色比刚才幽深了些许,但他脸庞上清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一丝落寞在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她和孩子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她。”迈开步伐离开主人房的时候,易宗林交代身后的佣人道。 看到易宗林去了客房,佣人微微错愕,半晌才恭敬回答了声,“是。” …… 房里的傅思俞并没有睡,隐约听到房门外有隐约的声响,辨识出好像是易宗林的声音,她放下手里从床头抽屉里拿出的,应该是他平常会看的一本很无聊的财经杂志,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心却在怦怦直跳。 他今晚是要在这里睡吗? 虽然过去已经跟他有过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但时隔两年,她对这样的感觉已经很陌生,何况,她以前就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向来对这种事都是有些抗拒的,若非他以前引领着她,她恐怕…… 想到这里,傅思俞的脸已经红得发烫。 该死的,万一易宗林现在推门进来怎么办? 她这脸红心跳的样子,还不让他误会个半死? 混账,她才没有想跟他做什么呢…… 傅思俞连忙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等她回来,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易宗林,也没有听到房间门外再有动静。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Prince很小声的鼾声。 然后,她爬上-床,关闭床头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抱着Prince,强迫着自己入睡。 - ----------------------------------------------------- 翌日。 傅思俞很早就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身边的Prince。 看他趴着睡在大床上,占据了大床另一边的位置,她忍不住轻轻一笑。 内心再次感叹,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今后又将会面临怎样的生活,只要孩子在她身边,她就幸福满足了。 准备起床给孩子做早点,像在美国时一样,她每天都会在上班以前亲自替孩子做好早点,可是,当她坐起身,眸光不经意环顾到周围时,她才突然意识到,她和Prince现在不是美国,而是在中国,易宗林的别墅。 猛然想起昨晚在房间里听到易宗林的声音,傅思俞再一次环视了一眼周围。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空气里,也好像没有属于他的气息,足以容纳三个人睡的大床,也显然也没有他睡过的痕迹。 看来,他昨晚并没有睡在这里。 她当然不是惋惜他昨晚没有在房里睡,只是这种要跟他同一个房间的感觉,让她心惊,又不安。 …… 简单梳洗了一番,无意间嗅到空气里有隐约的花朵清香,她带着好奇推开窗,立即,一阵淡雅清香的百合花香扑面而来。 然后,她整个人怔住。 花园里,种满了盛开的百合花,一朵朵素雅洁白的百合,迎着清晨的露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簇拥在一起,形成一片花的海洋。 她一直都喜欢百合花,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百合花,就像置身在梦幻童话中一样。 恍然之间记起,她有次来别墅,似乎看到别墅前面花园的花坛里种满了这种纯白的百合花…… 于是,她打开-房门,来到了二楼的走廊。 从走廊上,她可以通过别墅的大门看到前面的花园。 花坛里,如她印象之中,一片的洁白之色。 因为喜欢百合花,她曾经查过,百合要种植三年以上才开花,花期一般在夏季,且只有短短数天的花期。 可现在并非夏季,眼前的百合却盛开得如此清纯美丽,让人不敢置信。 “傅小姐。” 一道声音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呃……” 傅思俞转过身,看到昨天带她来房间的那名年轻女佣。 “你在看前面花园里的百合花吗?”佣人问。 傅思俞点了下头。 “是不是很美?” “嗯。” “这些花都是易先生请专家和园丁来这里培育的哦,比普通的百合花一年能多出一次花期,而且花香更淡雅。” “他……为什么种这么多的百合花啊?”傅思俞问。 “我也不知道,可是易先生每天都要在房里放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哦。” 傅思俞失神地看着那些百合花时,佣人已经默默地退下。 …… 回到房间,Prince刚好醒了,揉着眼睛喊着妈咪。 傅思俞顿时抛掉脑海中的思绪,坐在床边抱住小屁孩,“小宝贝,你醒了呀……” Prince见是妈妈,懒懒地伸出手,抱住傅思俞,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趴在傅思俞的肩头上,还睡眼惺忪着。 “妈咪,爹地呢?” 谁也没有想到孩子一开口就是问易宗林。 “他……他应该已经起来了吧!”易宗林向来严于律己,以前这个时候,他一般都起床准备去公司了。 “妈咪,你快帮我穿衣服……我要去找爹地,跟爹地一起吃早餐。” “呃……” “快点啦,妈咪……你好慢哦!” “……” 帮Prince穿好衣服,她还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睡衣,Prince就拉着她离开-房间,迫不及待要去找易宗林。 傅思俞根本不知道易宗林昨晚是否有在别墅里睡,却又不好跟儿子说,硬被儿子拽着离开了房间。 很是碰巧的,他们碰到一个路过走廊的佣人,Prince很有礼貌地问佣人他的爹地在哪里,佣人先是一笑,然后指了指距离他们最近的一间房。 Prince开心极了,拉着她就往那间房去。 傅思俞怕Prince一个人乱跑,只好跟着孩子过去,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身穿着睡衣。 Prince的身高刚好够得到门把,艰难地扭开门后,拉着她就进房间。 Prince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易宗林的身影。不过傅思俞注意到,房间的床头柜上有着一部黑色的手机和一支昂贵的腕表,是属于易宗林的。< 这个时候,傅思俞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道水声,水声刚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低头正要告诉Prince,却发现Prince不知何时已经跑向了浴室。 她下意识地追了过去,谁能想到,洗完澡的易宗林刚好从淋浴房走了出来,浴室的房门自动打开。 由于没有料到房间里有其他人,且从来没有人敢擅自来到他的房间,易宗林是一边裹着浴巾,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的。 “爹地。” 在Prince一声乖巧的呼唤声中,傅思俞脸颊迅速腾红,下一秒,她赶紧转过了身,本能地捂住眼睛。 天知道,他下半身那黑乎乎的一团,刚才已经入了她的法眼。 易宗林显然也没有料到会见到傅思俞,比起她羞窘的反应,他反而十分坦然地把下半身的浴巾裹好,低头看着此刻仰着稚气脸庞看着他的Prince。 “爹地。”Prince又唤了一声。 如果说他昨晚睡不着觉的主要原因,是想到傅思俞就睡在他的隔壁,那次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 这小屁孩,知道他是“爹地”后,不叫他,也不再要他抱。 因此,此刻听到孩子这样亲昵地唤他,他的心头就像被无数的暖流灌注,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褪去了平日的冷傲和严肃,蹲下身子将Prince抱了起来,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小家伙稚嫩的脸,“乖。” 傅思俞慢慢转过身,看到易宗林下半身已经裹好浴巾,她这才放下遮掩住双眼的手,凝望着父子两融洽的这一幕。不过她的脸,依旧是红的,因为即使是看着易宗林那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膛,也着实让傅思俞的脑袋瓜子里勾起不少从前的回忆。 “爹地,我要跟你一起吃早餐。”Prince搂着易宗林的脖子说。 陆衍做代理总裁,留了一摊子的事等易宗林去处理,他本来不准备吃早餐,可孩子期盼的目光,让他轻轻点了下头。 “Prince,你爹地要换衣服,我们先出去吧……”实在无法目视易宗林的胸膛,傅思俞急着想要离开。 “爹地,那我去楼下等你哦。”Prince很乖巧,从易宗林身上滑了下来。 易宗林很轻地应了声,“嗯。” “妈咪,我们走吧!”Prince拉着傅思俞的手准备离开-房间。 岂料,易宗林在这个时候开口,“Prince,你让门口的阿姨带你去一楼餐厅,爹地和你妈咪有话要说。” “喔。”Prince看了傅思俞一眼,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 门口的佣人将Prince带去了一楼餐厅,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傅思俞背对着易宗林,久久没有转身。 ------------ PS:以后每天都会更新六千字以上的!今天没有更咯。猜猜,下章火热不?   ☆、131.走吧,去注册(6000+)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从后背,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炬。 最怕他双眼紧盯着她的时刻,好像一只猎物,被猎人逮住了一样,想逃脱,却无法逃脱。 身体忽然一阵凉意传来,她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息。 天…酢… 她怎么是穿着睡衣的。 全身上下顿时有种被易宗林看透的即视感,偏偏,佣人带Prince走的时候,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弄得房间里的气氛,莫名的有些怪牙。 “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的嘴里,从来没有对她吐出过一次好话。 所以当他开口跟她说这句话,没有往日一开口的冷嘲热讽时,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还好。”她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昨晚一开始无法入睡,主要是因为他。她不知道他昨晚是否会去她的房间睡。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佣人说。” “……哦。” 有些意外他今日的态度,她慢慢地转过身,看到他已经走开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 他走到了房间的衣柜前,可是在打开衣柜时,他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她见他要换衣服,就准备走。 “你去你睡的房间,那一套我上班要穿的衣服过来。” 她的手几乎扶在房间门把的时候,他说。 她的身子僵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从答应跟他结婚以后,每一次跟他见面或说话,她的心就会止不住的怦怦直跳,就像小鹿乱撞。 所以现在,心脏狂跳,影响了她的正常的语速。“我……我叫佣人,把你的衣服拿来。” 易宗林没有回话。 她快速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她本来是准备叫佣人去她房间拿衣服给他的,偏不巧的,二楼此刻一个佣人都没有。 想到易宗林的坏脾气,万一等得不耐烦了,又来找她的麻烦来撒气,她只好自己回房间帮他拿衣服。 打开衣柜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起了一个疑惑? 等等…… 他的衣服全都在这里,这说明他平常的确是睡在这个房间的,可是昨天她和Prince入住后,他昨晚就睡到了客房去? 这是不是说明,他没有打算跟她同房? 他的人品……什么时候有了有这么高的格调? 下一秒,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神经病,她去质疑他的品质,难道是她想他睡一个房间吗? 她才没有!! 他们以后要是真的就这样分房睡,她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也不知道易宗林今天打算穿哪件衣服,反正衣柜里只有清一色的西装和衬衫,随便从里面挑了一件墨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衫,顺带从抽屉里随意拿了条领带,她去了他的房间。 脚步到了客房门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居然又忘了换下睡衣。 转身准备回房间换了睡衣再来,想到易宗林一向就少得可怜的耐性,她于是又转过了身。 其实也没什么。 她穿的睡衣虽然是丝质的,但属于正常类型的睡衣,尽管有些不雅,也没有很大的不妥,何况,他刚刚也看见了她穿睡衣的样子,他都没有多想,她何必在意。 思定后,傅思俞推开门,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站在窗前,正在接电话,言辞正色严肃,看来是在谈公事。 从美国跟他回来这段时间,她发现,他似乎比以前更忙了。 他古铜色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里,背部肌理分明,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劲瘦而精壮,下半身仅用一条浴巾裹着,更衬出那双长腿。 难怪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原来他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 易宗林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侧过来看了她一眼, 她顿时脸有些红,才意识到她刚才居然一直盯着他在看。 易宗林也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谈事情。 她放下他的衣服准备走,岂料…… 再一次,被他叫住。 “你既然在这里,就帮我一个忙。” 傅思俞侧对着他,皱起了眉,思考着他要她帮什么忙。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换好衣服,低头扣着衬衫的银扣朝她走来。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领带还没有打好。 突然想起他以前就不会打领带,只要住在公寓里的时候,就是她为他效劳的,难道现在,他就是要她帮他这个忙? 果然,他低头走到她面前道,“帮我一下。” 她有些犹豫,双手紧紧贴在身体两边。 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动作,他抬 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傅思俞微微低着头,依然轻咬着唇瓣。 易宗林平淡地道,“以前又不是没有帮我系过领带,难道,现在忘了?” “嗯,我忘了。”她正好以此做理由。 易宗林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深邃的双眸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是忘了,还是不想跟我有过多的接触?”他斜睨着她,眼睛里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傅思俞没有回话,表示默认了她的说辞。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情绪,“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你自己知道。”她淡淡地回答他。 她不会忘记他失去人性的,准备跟她互相折磨一辈子,他此生所愿,就是要让她痛苦一生。 他又凝视了她许久。 在他的目光下,她清丽疏离的容颜,没有丝毫的变化。 然后,他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眸色阴暗而危险,削薄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傅思俞,你记住,是你怀着不轨的目的闯入我的人生,利用我的感情,图谋我易家,导致我易家家破人亡……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露出一丝委屈的样子,就算我逼你嫁给我,让你这辈子都备受委屈,你也没有资格抱怨我,因为我不欠你。” 过去的事,就算历经无数个年岁,依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每每碰触到,总觉得刺痛加深。 她倔强的容颜,逐渐的蒙上了一层低落。 “我所有能偿还你的,我都已经偿还给你了,我自认,对你已经问心无愧。”她如此回答他,声音微沙。 “这个世界,不是做错了事,在弥补以后,说一句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突然闯入了别人的人生,会给别人的一生带来怎样的影响,就算你弥补了,那个人也可能为此痛苦一生。”他清冷地看着她,“所以,你觉得弥补,有用吗?” 傅思俞看着地板,紧紧地咬住了泛白的下唇,单薄的身子因隐忍内心的委屈而微微颤抖。 她难受的样子,让他无法再对她说出更残忍的话。 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腕表,在戴腕表的时候,他淡淡地道,“你也不是不能摆脱我……大门现在就开着,在我跟你注册之前,你随时都可以走。” 她猛地抬头看着他。 余光注意到她瞬间如死灰复燃的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抽了一下。 “你说真的?”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伤痛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他恢复高傲冷漠的语调,“留下Prince,你哪里都可以去。” 她闭了一下眼,她就知道。 “如果不愿意走,就该知道,做情人和做妻子不一样……侍奉你的丈夫,你的义务,也是你的本职。” 她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倨傲的他。 她似乎不应该在相处第一天就跟他闹得不愉快,就此得罪了她,她以后恐怕会更难过。 如果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那就只能学着去适应,接受现状。 深深吸了口气,她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她。 她没有抬头去看他俊逸的脸,伸手,轻轻帮他整理着领带。 没有人会知道,看着她此刻苍白羸弱的脸,他的心在狠狠地揪着。 房间里除了她替他系领带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 他凝视着她认真的脸,有一刹那的晃神。 她系好领带后,像以前一样,帮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子。 可是突然,她感觉到他紧紧注视着她的目光开始有些灼热。 然后,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经意间发现,他正看着她睡衣的低领。 跟着低头一看,她的双颊顿时爆红。 她哪里知道,她替他整理领子的时候,由于手抬得很高,致使她低领且宽的睡衣领口下滑,刚巧不巧就露出了她白色的胸-衣。 她连忙将领子拉好,尴尬,窘迫,满脸羞红。 他的目光虽然从她的胸前撤离了,却幽深灼灼地看着她绯红的脸。 “领带已经打好了,我回房换衣服。” …… 欲逃离的身子,被他大手一揽,逮了回来。 整个人,如惊慌乱窜的小白兔,在挣脱他的同时,一个不察,脚踝勾到床头柜的脚,直直地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连带着他,也被她本能求救时,拖了下来。 一瞬之间,他和她呈现男女间最原始,也最暧昧的姿势。 她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双手竟还紧紧地抓着他不放。 他扣着她的双手,黑眸注视着她,那样的幽深。 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窜入他 的鼻息,令他的喉咙一阵的干涩。 渐渐,他眸光灼烈了起来,流连在她此刻身着睡衣的性感模样上,身体某处,如像突然苏醒的猛兽,茁壮成长。 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她剧烈挣扎的时候,双手却已经被他牢牢地扣在了大床上。 她恼羞地瞪视他。 他的目光却从她精致的脸庞,流连到她白-皙紧致的脖子,再到她傲然的胸前…… 她使劲挣扎,却挣脱不开他。 男女间天生悬殊的气力,让她此刻只能够任由他野兽的目光,恣意游-弋。 突然,他低下头,欲吻上她。 幸好她提前一秒洞悉他的意图,立即撇开脸躲开。 他不放弃,又往从另一边去吻她,却又被她躲了开来。 这个时候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耐性,加上她反抗时扭动的身体,更加剧了他身体的欲念,于是,他霸道的、狂妄的、不容她拒绝的,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双手失去了他的钳制,她立即抵在他的胸口上,幽怨地看着他。 他炙热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樱红的唇,嗓音因压抑身体的欲念而低沉黯哑,“今天,是你勾yin我的。” 傅思俞根本不知道一个在身体上压抑了两年而没有发泄的男人,在看到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的身下时,那股冲动,可以冲破那个人所有的理智,即便那个人平日都是以冷静和自制著称。 “我才没……” 她话还没吐出,已经深深埋没在他炽烈滚烫的薄唇里。 男女间最原始的欲念,一触即发…… …… “爹地妈咪,你们在做什么啊?” 由于房门没有关,小家伙直接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佣人紧跟在小家伙的身后,在看见房间里的一幕后,佣人赶紧抱着小家伙,背过了身去。“对不起,对不起,易先生……是Prince一直在楼下没有等到你们,就要我带他来找你们,我……” 年轻女佣显然不谙世事,脸色已经通红。 傅思俞闭着的眼在此刻猛地睁开,然后,她看到儿子乌黑圆圆的眼睛此刻正认真地看着他们。 她用力推开易宗林的时候,易宗林的脸已经黑得不像话。 ---------------------------------------------------------------- 第一次,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早餐。 Prince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破坏了什么,坐在餐椅上,由佣人喂他吃着起司,快乐摇晃着一双小腿。 傅思俞闷着头吃饭,完全没有去看易宗林从刚才就一直黑到现在的俊脸。 包了一口起司进嘴里后,小家伙含糊不清地吐出,“妈咪,我有问题想问你。” 傅思俞正喝着奶,突然呛了一下。 小家伙天真无邪地面孔看着她。 听到她的咳嗽声,易宗林也在此刻瞥了她一眼。 余光触及到易宗林的目光,傅思俞的脸颊禁不住红了起来。 所有的佣人都看着她,好像刚刚她和易宗林在房间里的事已经传遍别墅上下。 这一刻,傅思俞只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妈咪……”小家伙又喊了她一声。 想到Prince刚才在房间里问她的问题——妈咪,爹地为什么压着你呀,傅思俞此刻凶凶地对说了一句,“妈咪没有教过你吗?吃饭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 突然被母亲凶,小家伙露出无辜的表情,看向自己的爹地。 岂料,易宗林没有丝毫要救小家伙的意思,淡淡地补了句,“吃饭的时候,的确不可以说话!” 再被父亲严肃批评,小家伙只好乖乖地低下头。“……哦。” 可怜的小家伙,他哪里知道,父亲此刻没有帮他,是因为父亲此刻正憋着一肚子的欲火,都是被他给害的。 …… 吃完早餐,易宗林留下了傅思俞。“跟我一起出门。” 傅思俞原是打算带Prince去花园走走的,听到易宗林这样说,她疑惑地看着易宗林,问,“有事吗?” Prince拉着傅思俞的手,圆圆的眼睛看着易宗林,“爹地,你要带妈咪出门吗?” 易宗林点头。 “我也要去!”小家伙跑到易宗林面前,抱住了他的双腿,“爹地,Prince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 易宗林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疼惜对小家伙道,“Prince,爹地和妈咪出去有点事要办,你在不太方便……妈咪不会去太久的,中午就回来,你乖乖在这里跟阿姨她们玩,好吗?” “为什么带着我不方便呀?”小家伙很是认真地问。 在场所 有的佣人都在此刻笑出了声,好像她们已经知道答案。 可是,不止小家伙不明白,傅思俞也不明白。 在看到女佣们笑的时候,个个都害羞晦涩地低着头,傅思俞的脸,然后白了,红了…… ……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傅思俞一直看着车窗。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申秘书在开车,并不知道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傅思俞刚刚拿着证件上车的时候,满脸的窘迫,直到此刻,也没有转头看身旁的易宗林一眼。 而傅思俞的脑海里,此刻全都是刚才在别墅大门前跟易宗林的对话—— “我不去。” “为什么?” 她羞恼瞪他。 他拧起眉,“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她推开他。“神经病才陪你疯。” “疯什么?”他俊脸严肃。 她双颊变得更红了,咬牙切齿,声音却只能小声从齿缝里迸出,“易宗林,我们现在还没有结婚,你没有权利叫我陪你去……”害羞得实在说不出口,她最后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混蛋!” “陪我去?” 易宗林眉心蹙得更深了,注视着她羞恼的清致小脸,他突然间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傅思俞,你不会也跟那些佣人想的一块去了吧?” 傅思俞用力瞪他。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就算你想,我现在也没有时间,一个小时后,我要去公司跟美国IJEU的空气能源老总谈一个项目。” “你……”傅思俞俏丽的脸,再次的,白了,红了。 易宗林嘴角含笑,兀自迈开步伐,走下别墅大门的阶梯。“走吧,你的证件已经带了,去注册。” 然后,傅思俞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清眸久久地、充满愤恨地瞪着易宗林。 ------------------------------------------------------------ PS:以后每天都会保持六千字以上的更新哦!手里有月票的亲,若喜欢此文的话,就投票票支持冰一下哦!   ☆、132.他们的新婚之夜(6000+) 第一百三十二章 民政局。 柜台前,工作人员微笑地对他们道,“在你们双方签字前,我还是要循例问一下,两位是自愿结为夫妻的了?” 易宗林点了下头。“当然。” 工作人员看向了沉默的傅思俞。“傅小姐?酢” 傅思俞的双手紧紧地放在身体两旁,内心如打鼓一样的紧张,她的脸色有些白。 工作人员见傅思俞没有表态,笑着又叫了一句,“傅小姐?牙” 傅思俞慢慢抬起了头,余光里看到易宗林沉静肃然的英俊脸庞,在深吸了口气后,她轻轻点了下头。 “好的,你们登记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把结婚证给你们。”工作人员把刚才登记的表格给了他们。 易宗林接过表格,毫不犹豫在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傅思俞在迟钝了几秒后,也把表格拿了过来,清楚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 车厢里,傅思俞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的是从民政局里刚刚拿出来的结婚证。 直到此刻,她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就是填了一张表格,跟他在民政局里拍了张照,她和他就正式成了夫妻。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 不管他们结婚的目的是什么,这已经是法律存在的事实。 从此以后,他们的婚姻,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怎么了,在想结婚以后,我会怎么欺负你?”易宗林目视着前方,淡淡开口。 傅思俞自思绪中回过神,看着车的脚垫,平静地道,“只要Prince好好的,我什么都无所谓。” “那倒是,你为了Prince,可以逼着自己嫁给我,我不得不否认,我低估了这世间的母爱。” 傅思俞闭了闭眼,道,“其实,等有一天你遇到令你动心的女人,你就会发现,你为了仇恨选择牺牲你的婚姻,真的是很不值得的做法……这段婚姻,除了能让我活在痛苦之中,又能给你带来什么?至多只是给你带了几分报复成功后的快意,却让你为此牺牲了婚姻。” “我的智商,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些,何况……”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如果将来真的遇到令我心动的女人,我可以随时解除掉这段婚姻,不是吗?” 他的话令她想起了她和他昨天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 是的,她差点忘记了,在那份结婚协议书上,她如果和他离婚了,她除了可以得到孩子,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他在这段婚姻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 等到有一天,他真的再遇到令他心动的女人,他可以随时跟她提出离婚,他至多只是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 不过,他好像从来都不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而来找她的,他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不过是为了报复她的欺骗。 等到他遇到他心动的女人后,他恐怕也就不会再有心思跟她纠缠了。 “好吧,是我多想了。”傅思俞扭头看向窗外,“现在,你觉得快乐就好。” 易宗林没有再回应她,车厢里,恢复了冷寂。 无意间看到一辆路过的计程车,沉浸在思绪中的傅思俞这才想起道,“你们要去公司,就在这里放我下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开车的申秘书道,“抱歉,夫人,这条街是不允许停车的。” “那拐到另一条街停车吧!” “恐怕也不行……总裁跟美国IJEU空气能源总裁史密斯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如果送您去另一条街,总裁就要迟到了。” “那我现在去哪里?”傅思俞问。 申秘书回答,“您跟总裁去公司吧……等总裁处理好公事,就跟您一起回家。”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了易宗林一眼,发现易宗林已经在闭目养神。 没有其他选择,傅思俞只能跟易宗林去公司。 …… 她也曾经在恒集团的销售部工作过,所以对于恒集团的大楼,她并不感觉到陌生。 但是,当她走进恒集团的大厅时,才发现,时隔两年,恒集团已经跟两年前很不一样。 全新的装潢,一眼看过去就素质极高的职员,还有处处都显示的高科技,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个集团的威严和集团在这两年内的飞速跃进。 傅思俞跟在易宗林的身后,甚至都不知道,恒集团的电梯,现在装在了哪里。 沿路有很多的职员碰到易宗林,都很恭敬地唤他“易总”,他几乎视若无睹,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 而她注意到,很多员工在跟他打完招呼后,纷纷都看了她一眼。 她于是低下了头,只看着易宗林的脚跟,逃避着这些目光。 可她还是发现,很多人在看见她以 后,都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两年前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她和洛威都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因为易宗林和她一起出入公寓的一张照片被洛威故意曝光给杂志社,因此她有一段时间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过当时易宗林没有正式对外承认跟她的关系,也没过多久也没有在恒集团上班,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她不知道现在恒集团还有几位老员工能记得她,但这样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感觉,她不想要承受。 直到跟易宗林一起走进了总裁的专属电梯,傅思俞这才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脸庞,松了口气。 电梯里,她和易宗林无话。 …… 电梯一打开,易宗林的行政助理已经在电梯门口等他,连忙跟他说,“易总,史密斯先生已经来了,他等了您有十分钟。” 易宗林点了下头。 这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史密斯透过三百六十度环绕的落地窗已经看到易宗林,他马上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 “易总。” “抱歉,史密斯,让你久等了。”易宗林伸出手,跟史密斯握手。 史密斯连忙回敬握手,一脸久经商场的世故,“是我早到了……” “回办公室谈吧!” “好,不过……”史密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易宗林身后的她,“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虽然易宗林和史密斯一直都是在用流利的英文交流,但对于生活在美国已有两年的傅思俞来说,听懂他们的话并无难度。 “她只是我的一位职员,来找我的秘书谈点事情。” 在傅思俞思考易宗林会怎样答的时候,易宗林已经不假思索地回答。 申秘书似乎也不意外易宗林会跟史密斯这样回答,甚至配合着,微笑对她道,“我们到那边谈吧!” 对于易宗林这样的回答,傅思俞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窒了一下,但想想,他这样跟别人介绍她,也并不意外。 她和他尽管组建了婚姻,却注定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他何必跟外人介绍她呢? 于是,她也配合着申秘书,平静跟申秘书去了一个会客室。 在她转身的时候,史密斯跟易宗林道,“没有想到,易总您的恒集团,除了人才济济,美女竟也如云……随便一个员工,居然也是大美女一枚……” “史密斯你谬赞了。” “哪里哪里……我还说要给易总你这个黄金单身汉介绍个女朋友呢,现在看来,易总您每天都被这么多美女员工环绕在身边,眼光肯定是高不可攀啊……” 易宗林笑出声。“亏你说的,我还想早点摆脱单身呢……史密斯,你可别忘了给我介绍啊!” “哈哈……” …… 傅思俞跟着申秘书去了会客室。 “夫人,恐怕要烦劳您在这里等等了,总裁和史密斯先生恐怕还谈一会儿。” 傅思俞跟易宗林结婚以后,申秘书对傅思俞也改了口,并保持了必要的尊敬。 傅思俞跟申秘书点了下头。 申秘书随即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申秘书嘱咐了他的助理,给她倒来了一杯咖啡。 …… 一个小时后,易宗林和史密斯谈完。 申秘书替易宗林送别史密斯回来后,见易宗林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沉思,不禁问,“总裁,您在考虑跟史密斯的合作吗?” 易宗林眉心微蹙,“史密斯是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狐狸,他的投资眼光必然是精准的,若跟他合资一个新能源公司,必然是只赢不亏的,只是,史密斯这些年靠着空气能源这碗饭,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他要开拓中国的新能源市场,完全可以随便找一家中国公司,他有何原因千里迢迢来跟我谈合作?他明知道,他若想跟恒集团合作,恒集团必定要收到比他更多的利益。” 申秘书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过,总裁,可能史密斯是想讨好你,今后好跟你结成亲家。” “哦?”易宗林抬起眼睛。 申秘书面露腼腆,“总裁您恐怕不知道,其实史密斯口中要给您介绍的侄女,就是他的干女儿温清影,温清影的父亲温亦儒和史密斯是多年深交的朋友,这次千里迢迢过来跟你合作,怕也是想替温亦儒把女儿的这根红线牵好……”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可凭我的直觉,史密斯来找我合作,总带有几分蹊跷。” 申秘书严肃起来,“总裁您的意思是,您不打算跟史密斯合作?” “或许是我多疑了……但送上门的钱,没有拒绝的道理。” 申秘书跟随易宗林多年,知道易宗林处事的滴水不漏,他随即道,“我去暗中调查一下史密斯周围的人,看是否有值得怀疑的人。” 若非在商场里始终运筹帷幄、 步步为赢,易宗林是不可能拥有今天的成就的。 易宗林点了下头,显然跟申秘书早已经拥有这样的默契。 公事谈完,申秘书迟疑了一下道,“总裁,总裁夫人还在会客室等您,您是不是过去一下。” 易宗林蹙了一下眉,“她还没走?” 申秘书点头,“我以为您打算跟总裁夫人一起回家。”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幽幽地道,“申秘书,你是否无法理解我这么做?” 申秘书立即低下头,“属下不敢说。” 易宗林淡声道,“但说无妨。” 得到易宗林的首肯,申秘书这才道,“总裁,我觉得总裁夫人,她不值得您这样对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心,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您这儿……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的绝情,即使对自己孩子的父亲,也能够有将他置之死地的狠心。要知道,如果您当时没有留有一手,您现在恐怕已经在狱中了。” “申秘书,你有没有爱过人?”易宗林眸底黝黑黯然,凝望着外面的世界,轻轻开启薄唇。 申秘书摇摇头。 易宗林很轻地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就会明白,人活在世,只有感情,是最身不由己的。” “如果过程是像总裁您所经历的这样,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碰触的感情。” 易宗林仍只是淡淡一笑。“你放心吧,你一定比我幸运。” “总裁,即使你为总裁夫人做了这些,她恐怕也不会明白您的用心……她记住的,恐怕只有你对她的不好,还有这段她根本就不想拥有的婚姻。” “无所谓。”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在她心里的罪名还少吗?” “可是……” “我现在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开始适应没有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易宗林打断了申秘书的话,沙哑低沉地道。 申秘书错愕地看着易宗林,“总裁,您是打算等事情结束的时候,您要……” 易宗林悠远凝视着远方,“今天早上,我心里依然还有一些不甘心……但是跟她在民政局登记的时候,当我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落笔时颤抖的手,我好像看到了她当时内心的不甘和委屈,这让我庆幸,早上我没有再让彼此的关系陷入无法抽离的漩涡之中……我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这是申秘书跟随易宗林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易宗林的身上看到颓然和失落。 但易宗林骄傲的本性,让这些情感在他倨傲的身上没有停留太久,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依然还是那个冷漠自负的恒集团总裁。“你把她送回去吧……除了注意一下她跟什么人见面,她想做什么,都随她.。” “是。” 易宗林挥手示意申秘书退下。 -------------------------------------------------------------- 傅思俞没有想到在会客室等了易宗林接近两个小时,最后等来的却是申秘书送她回别墅。 既然如此,她刚刚就可以一个人先离开公司,自己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申秘书不像以往的冷言相对,竟一句话都跟她说。 这本来是件好事,申秘书不再针对她,可是,她总感觉申秘书今日的转变,不是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而是因为申秘书对她的厌恶似乎到了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话的地步了。 回到别墅,Prince正跟佣人们玩,看到她,立即开心地跑了过来。 “妈咪……” 她将Prince抱了起来,抛掉脑海中所有的烦恼,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亲。“小宝贝,在家乖不乖啊?” Prince重重点头,“乖。” 她满足一笑。 Prince突然问,“妈咪,爹地呢?” “爹地在公司做事。” “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妈咪也不知道。” Prince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了下来,小小的身子跑到了厅里的电话前。 傅思俞跟了过去,问,“小宝贝,你要做什么?” 小家伙人还没有放电话的矮柜高,于是爬上了沙发,站在沙发上拿起电话筒,利落地播下易宗林的手机号码。Prince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阿拉伯数字。 傅思俞见状,道,“不要了吧,你爹地他很忙的……” “我就问问爹地。”小家伙不依不挠的个性也不知道是像谁的。 她没办法再劝阻,只好看着小家伙打通他的电话。 隔着很远,她听不到易宗林跟小家伙说了什么,但小家伙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失落。 她走到沙发前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心 疼地问,“怎么了?小宝贝,你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Prince挽着傅思俞的脖子,很是不开心道,“妈咪,爹地说他中午不回来了,他要我和妈咪先吃。” 傅思俞在美丽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小宝贝,妈咪说了,爹地很忙的……中午吃完饭,妈咪给你做芒果味的桃心果冻,好不好?” Prince一听说有果冻吃,转瞬开心了起来,“好……我要吃桃心果冻,我要吃芒果味的,还有草莓味的……” “好……” …… 夜晚,哄完小家伙睡,等到去衣柜里拿睡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衣柜里原本所有有关易宗林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然后,浴室里的剃须刀等属于他的私人生活用品,也都没有了。 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刚好听到一记恭谨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看到佣人歉意地对她道,“抱歉,夫人,我忘了跟您说一声……管家说易先生以后会睡在客房,所以要我将易先生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客房。” 傅思俞勉强自己露出一抹微笑,点了下头,“好。” 佣人离去后,傅思俞关上门,身子慢慢地靠在了门板上。 她当然不是失落他以后会睡客房,她只是有些意外,他竟真的没有打算跟她同一个房间。 如果他娶她只为报复她,以他这种做法,似乎不符合他以往报复人的手法。 不过,她为此,对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 傅思俞晚上一直在等易宗林,因为有些事,她想跟易宗林谈谈。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她依然还没有等到易宗林。 最后实在敌不过困意,她就会房间睡觉去了,并告诉佣人,如果易宗林在十二点前回来了,就知会她一声。 可是昨天直到今天早上,她也没有听到佣人的敲门声。 早上跟Prince一起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她才知道,易宗林昨晚并没有回别墅。 他们的新婚之夜,连彼此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样度过了。   ☆、133.他抱着她,无限爱怜地,轻轻亲吻(6000+) 第一百三十三章 傅思俞带着Prince去见了傅洛威。 两人约见在A市很有名的一家儿童主题餐厅。 她的弟弟那天在美国没有来送她,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很生气她嫁给了易宗林。 因此,此刻看到弟弟见到她后却完全没有展露一丝笑意的脸,她只好让Prince打圆场。“快叫舅舅。酢” Prince开心地唤了一句,“舅舅。” 傅洛威向来最疼Prince,看到Prince心就软化了,摸了摸Prince的小脑袋,“小家伙,想舅舅没?牙” “想,我也想阿姨,我每天都有跟阿姨打电话。”小家伙乐滋滋地道。 傅洛威的脸上这才呈现一抹笑,“告诉舅舅,你爹地有没有欺负你妈咪。” “欺负?”小家伙对这个词不太理解,歪着头问傅思俞,“妈咪,欺负是什么意思啊?” 傅思俞窘了一下。“舅舅是问你爹地有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过。” 傅思俞换了种说话,小家伙立即听懂了,“Prince每次惹妈咪生气的时候,妈咪就会大声跟Prince说话,所以舅舅是问,爹地有没有生妈咪的气,是吗?” “呃……”傅思俞的脑子已经被小家伙搅得有些乱,“是吧!” 小家伙随即对傅洛威道,“舅舅,爹地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爹地跟妈咪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声……可是爹地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来,妈咪说爹地在忙。” 傅洛威松了口气,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让小家伙的双腿架在他的脖子上,疼惜道,“走,舅舅带你去玩。” 要去餐厅里的儿童游乐区玩,小家伙开心极了,双腿在舅舅的脖子上晃啊晃。 傅思俞坐在休闲餐桌旁,喝着咖啡,闲闲地看着舅舅带外甥进入游乐区。 游乐区里有很多的玩乐设施,也有很多的小朋友,小家伙就像突然冲出牢笼的小鸟,开心得不亦乐乎。 傅洛威脱去西装外套,把领带放进衬衫里,亲自带小家伙进游乐区里玩……这画面,让很多带着孩子在游乐区里玩的母亲看傻了眼。 游乐区里有年轻漂亮的母亲说,“先生,你好会带孩子啊,你儿子好可爱……”,傅思俞听到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她的弟弟倒是不介意,继续陪小家伙在那玩。 半个小时后,傅洛威额头上溢着细细的汗水来到她的面前。“你儿子说要再玩会儿。” 傅思俞招徕傅洛威坐下,把一杯果汁推到了傅洛威的面前,笑着说,“不管他,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玩,就让他在那儿多玩一会儿吧!” 傅洛威喝了果汁,远远地看了Prince一眼,这才抬起眼睛看向傅思俞。 傅思俞美丽的脸庞此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神情轻松而愉悦。 傅洛威轻轻叹了一声,“大姐,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那是我们平常见面得不多,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 “我就算看不见,我也有眼睛可以感受得到。” “那我现在的笑容,你怎么看?”傅思俞言语轻快地问自己的弟弟。 傅洛威横了她一眼。“不要告诉我,在易宗林的别墅,你也会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傅思俞保持着微笑,“事实上,我跟易宗林的相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是吗?”傅洛威瞪视她,“Prince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糟糕?” “难道你觉得我跟他朝夕相处才好?”傅思俞依然笑着反问自己的弟弟。 “他娶了你,就该对他的婚姻负责任。” “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并无情愫在一起,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婚姻责任……我应该感到安慰的是,在他的屋檐下生活,我目前并没有感觉到被欺负。”傅思俞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平静而认真对傅洛威说道。 “大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过。”傅洛威痛心道。 傅思俞摇摇头,“洛威,大姐现在好好的,一点都不难过……只要我把我现在的生活视作是单身生活,我依然可以带着Prince过我自由的生活。” “自由?”傅洛威哼了一声,“易宗林会给你自由?” “我每天都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我晚上回别墅住。”这是中午申秘书送她回别墅后,在下车的时候跟她说的。 “大姐……” “好了,洛威,不要一直讲我的事了,我现在好好的,就说明我没有事……现在,换我问你。” “嗯?” 傅思俞正色凝视傅洛威较从前愈发俊逸的脸,“在美国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能控制住唐舒曼不为易宗林出庭,是因为 你利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了唐舒曼,是吗?” 傅洛威微微眯起了眼,“是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傅洛威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事,你不需要管。” 傅思俞又道,“洛威,大姐不是要管你的私事,但你如果是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唐舒曼,这种行为,是卑劣而不耻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唐舒宁究竟是什么关系?两年前,在我怀孕期间,我有次无意间听易宗林提起,他要送一个孩子去福利院,当时我以为他要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易宗林后来跟我解释,他要送的孩子是唐舒曼妹妹唐舒宁的孩子……所以,现在,你能不能也跟我解释一下,唐舒宁她那时候怀的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瞬,傅洛威无法置信地抬起双眸。“你说什么?你说舒宁怀有身孕?” 傅思俞杏眼圆瞠,“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洛威久久处在惊愕之中,蓦地,他飞奔出了餐厅。 “诶,洛威,你的外套还没拿走……”傅思俞站起身,没搞清楚状况,也没来得及叫傅洛威把外套带走,傅洛威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回去的计程车上,傅思俞擦拭着Prince额头上未干的汗水,轻声责备道,“你看你,满头都是汗,还玩得跟小花猫一样,到处脏兮兮的。” Prince玩累得靠在傅思俞的怀里,小手搓揉着自己的眼睛,“妈咪,我好困……” “好吧,妈咪抱你睡……” 傅思俞把Prince抱在自己的腿上,挽他进怀里睡觉。 小家伙说睡就睡,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傅思俞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在心底感叹孩童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 傅思俞抱着熟睡的Prince进别墅时,易宗林的商务车刚好驶入别墅。 她刚刚把Prince放上-床,佣人已在外面轻轻敲门。 她替Prince把被子盖好,这才打开-房门,看到满脸笑意的女佣。“夫人,易先生回来了。” 女佣还在秉承她之前的“命令”,可惜,此刻已经不是新婚那晚,她想要跟他谈事情的心思,已经淡了。 从新婚那晚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想,如果她和他以后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那她什么都不用跟他谈……因为,她乐于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知道了,谢谢你。”客气地对佣人说了一句,佣人随即退下。 她并没有打算下去见他,所以,关上房门后,她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熟睡的稚庞。 可是这样的安宁她没有享受多久,房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她再一次打开-房门,这次站在门外的佣人对她说,“夫人,易先生请您去书房一趟。” 傅思俞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 书房的房门并没有关,傅思俞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房门。 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抬起眼睛,看着她,“进来。” 傅思俞从外面走了进去,发现他此刻并没有在办公,深沉的黑眸凛冽地凝视着她。 她无法控制面对他的紧张和加剧的心跳,但表面上看起来,她若无其事。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闲适慵懒地开口,“这几天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傅思俞平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或者想我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果然,她的好日子,现在到头了。 她跟他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厌恶和疏离。 “很好……我的行政助理,跟我请了几个月的婚假,我临时找不到满意的人选来顶替,知道你之前在占至维身边做了两年的秘书,而做我的行政助理跟做占至维的秘书差不多,所以想要你来顶替她一段时间。” “我能拒绝吗?” “为什么?” “我要照顾Prince。” “家里有这么多的佣人,她们都会照顾好他。” “我还是无法同意。” “理由。”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人。” “正因为是妻子,帮丈夫做事,才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在其他的员工面前,我是叫你老公,还是总裁?” 易宗林笑开,但笑意完全没传进眼底,他阴鸷灼亮的眼更显得阴森。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那天跟史密斯介绍你只是我的员工?” “我不在意你如何跟外人介绍我,但我很怕我工作的时候会说漏嘴,不小心将你我的关系透露出去。” 易宗林起身,绕过办公桌,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的面前,抬手,轻轻挑起她精致的小脸,“若不是知道你对我根本就 无心,我此刻或许会相信,你是真的在生气。” 傅思俞挣开他的钳制,脸转向一边说,“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会在公司说漏嘴。” 易宗林轻声一笑,“你是杞人忧天了……即使你说漏了嘴,我相信公司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你。” 以她的理解就是,他觉得,她根本就搬不上台面。 “的确,不管是曾经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还是唐舒曼,我都差她们很远,但我却是唯一一个,能让你主动想要跟我结婚的人。” “没有想到,你不为耻,反以为荣……看来,你现在很满意做我的妻子。” 本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这一刻却被他堵得无言。 “回到正题,行政助理这一职,你是否愿意担任?”他重新变回严肃。 “你很清楚,你要求我做任何事,只要你拿Prince来要挟我,我最终都会妥协,所以,如果你此刻是询问我是否愿意的话,我的回答是不愿意,但如果你只是要我顺从你的命令,明天我会准时去公司报道。” “你说得如此的委屈,好像我真的欺负了你一样,那好……我给你一个理由。”他把她的脸扳正,深深注视她美丽出尘的脸庞。“我讨了你,没有要你尽夫妻的义务,供你吃,供你喝,还有那么多的佣人伺候着,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易宗林,你果然不愧是精明市侩的商人。” 傅思俞冷冷地瞪着他,心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口很闷,很闷。 她迫不得已住在他的别墅里,没有一天睡得安稳,他却以为她在这里享受安逸的生活,一笔笔来跟她算账…… 幸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花他的钱,也没有在别墅里以“夫人”自居,不然现在,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你放心,明天我肯定会准时到公司上班,但你别忘了,发我工资。”最后说完这句话,傅思俞红着眼眶转身走出了书房。 易宗林望着她的背影,刚才所有在他眼底的冷漠和犀利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静静的忧伤,但,这样的情绪只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下一秒,他英俊的脸庞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 晚上吃饭的时候,傅思俞以头疼为理由,没有下去用餐。 佣人告诉她,Prince跟易宗林用餐用的很愉快,尽管易宗林不像一般的父亲那样懂得亲近孩子,但孩子很爱跟他撒娇,把父子间的气氛调和的很好。 傅思俞一个人站在了三楼的露台上,吹着夜晚的凉风,任由着思绪在脑海里流转。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感情,却还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一语中伤? 为什么? 他一刻都不希望她好过? 如果她告诉了他,当年她是迫不得已接近他,也是迫不得已离开他,她的心在离开他以后,比他痛千倍万倍,若不是靠着要让弟妹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她恐怕早就无法在这个世界支撑下去,他对她的痛恨,会不会就会少一些? “你在这里做什么?” 用餐时,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佣人她在房里做什么,却被告知她一个人来了三楼。 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凝聚,他于是来到三楼,却不想看到眼前如此胆战心惊的一幕。 她站在三楼的露台边缘,身子站在一米高的护栏前,摇摇欲坠。 她憔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远处吹来的风将她乌黑的长发吹得迎风飞扬,她孤零零地站在护栏前,瘦弱的身子在露台的强风里颤抖。 他的心脏在一刻如停跳了般,他慌张地冲向她,“思俞!!” 傅思俞将黑色的瞳眸转向他,眼神空茫。她当然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是这一刻,她的眼泪汹涌不止。 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见到他的此刻,再也无法压抑和控制,眼泪如破堤的洪水。 “思俞,你别动,让我过去接你。”未免惊动到她,而令她脚下不稳,他一步,一步,很小心地,朝前移动。 “你不要过来!!”傅思俞悲怆地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的小脸,“我讨厌你……我不要你靠近我……你走开啊……” 她心痛难耐,说着违心的话。 他停下脚步,隔着几公尺的距离,不敢再靠近,语调有未有过的惊慌,“好……我不过去,你慢慢走过来,好吗?”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过我?我已经力所能及去赎我的罪,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想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受尽折磨,她不禁呜咽控诉。 “只要你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的商量……”易宗林急促地道,“我并不想伤害你……你过来……让我告诉你原因,好不好?” “你不要骗我……”傅思俞猛摇头,“你永远都不会放弃折磨我……” “不是这样 的,思俞,你冷静下来,听我跟你解释……” “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只是一个冷血的恶魔,你千方百计,只为算计我,折磨我……” 傅思俞因为情绪激动,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脚跟碰触到身后的栏杆,傅思俞瘦弱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思俞!别动。”这一刻,易宗林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对她。 “你走开啊……” 傅思俞的身躯欲躲开他,没有想到一阵强风吹来,傅思俞的身子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倾。“啊!” “思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易宗林将即将跌下楼的傅思俞捞了起来,两个人都摔倒在了露台上。 他不顾疼痛,立即起身将她抱起,而她因为受惊已经昏厥在他的怀里。 他瘫坐在地上,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和额头,嗓音犹如被撕破了一样的沙哑,“思俞……” 傅思俞手脚冰凉,没有知觉地靠在他的怀里。 …… 半个小时后,二楼的主人房。 医生替傅思俞量过体温和心跳后,对易宗林道,“易总,易总夫人应该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相信过一会儿就能醒来。” 易宗林此刻靠在床头,他的怀抱里,傅思俞正靠在他的胸膛上,只是,还处于沉睡的状态。 Prince被告知父母正在房间里说话,要他暂时跟阿姨们去玩……所以他此刻正在楼下玩着飞机模型,什么都不知道。 易宗林跟医生点了下头,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出去的同时,几名佣人也跟着退下。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被子下,易宗林和傅思俞十指相扣。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沉睡的小脸,他不时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无限爱怜地,轻轻亲吻。 --------------------------------- PS:下更一万五。   ☆、134.你抱得我这样紧,我都快热死了,身体能不发烫吗(第一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在哪里? 这里好温暖啊…… 好像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 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抱着她呢酢? 他对她只有冷酷和无情,他怎么可能给她这样温暖的怀抱? 坏蛋…牙… 大坏蛋……她恨死他了! 睡梦中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离之间看到梦境中的那张俊逸容颜,她有些无法置信,想要抬起头看清楚这张脸,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易宗林感觉到怀里的傅思俞动了一下,他低下头,任由自己的俊庞紧紧贴着她的脸,嗓音沙哑温和,“你醒了……” 这不是在梦里。 他真的就在她的眼前,离她近在咫尺的位置。 她所感觉到的温暖是他的体温,他好闻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周身。 她不敢置信,圆圆地眼睛看着他,想要发声,喉咙里却充满着艰涩。 “喝点水吗?”他关心问她。 她说不出话。 他从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体贴地把杯子放到她的嘴边。 这一刻也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她渴得将杯子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还要吗?”他温柔地问。 艰涩的感觉终于从喉咙里褪去,她看着他,摇了下头。 他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略微冰冷的大手,伸进了被子里,重新将她的在被窝里暖暖的小手握住。 她终于清醒的意识到…… 她没有在做梦,此时此刻,他真的抱着她,而她就偎依在他的怀里。 遥想到两人的关系,她本能挣扎,想要起身。 他挽着她的一只大手将她紧紧地环抱住,“别动,你在阳台上受了凉,有些发烧,最好在被子里出点汗。” 阳台? 她困惑地看着他。 然后,脑海里最后存在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下一秒,她怔忡。 因为脑海里最后一刻记起的竟是他失去平日自制和冷静的慌张表情,他当时的脸色,那样的苍白。 他低头用自己的脸紧紧地挨着她,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饿不饿?你晚上都没有吃东西。” 这温暖的声音,就是她记忆中的声音……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这样温柔跟她说话? “你……”她干涩的唇瓣轻轻开启,“我是在做梦吗?”即使全身所有的感官都真实地感觉到他此刻的的确确是抱着她的,她依然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是我。”他在她轻微发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柔软无力,还带着一丝丝的伤痛。 好像很满足她现在充满力气的跟他说话,手伸出被子来一点点,掬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可以在这里。” 他霸道又无赖的声调,让她意识到,这的确是他。 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的霸道。 看到放在旁边的冰块和毛巾,她开口问,“是你在这里照顾我的?”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把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拿了过来。“我差点忘了,医生让我在你醒了以后给你量次体温。” 当她看到他用手把体温计搓热,再给她量体温时。 她的胸口,突然间涌上一股热潮…… 突然之间,她对眼前的易宗林那样的陌生,因为,只有记忆中的他才会对她做这些。 可是,他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他了,不是吗? 窗外的光线穿透过厚厚的窗帘,透进房间,她这才发现,竟已经天亮了。 那么…… 他昨晚是在这里照顾了她一整夜? 在她脑子里对眼前的他一阵混沌的时刻,他把体温计从她身上拿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的体温已经明显下降,他一直蹙着的眉心,终于舒展了开来。 她这才发现,他英俊的脸庞上有着疲惫的阴影。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知道他可能一夜没睡,她对他说。 “等你退烧了,我再走。”他打断她。 她愣了愣。“我已经没事了……而且,再晚一点,你就要去公司了。” “这不需要你操心。”他皱起眉头。 “可是……” “别跟我争辩!”他低吼,口气懊恼。 看在他在这里照顾了她一夜的份上,她沉默地任由他摆布,虽然他昨天所说的话仍旧让她很生气。 “啊!”她惊呼了一声,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的疼痛。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她,脸上已经变色。 她低了下头,面红耳赤,用身体仅剩的气力推他,“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注意到她害羞窘迫的脸,把她这一刻想要埋进被子里的脸庞抬了起来,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挣开他的手,脸比刚才更红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问……” “为什么?” “因为……”她低头轻咬了一下被子,如蚊吟般吐出,“我好像来MC了……” 他听闻皱紧的眉心再度的松了开来,然后,他俊逸的脸庞上呈现一抹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懊恼道,“你快点出去啦!” “需要我帮忙吗?” 她涨红了脸蛋,“不用!” “那我让佣人来帮你。” “也不用。” “还是我留下来帮你……” “喂……”她羞恼不已,抬起眼睛瞪他。 她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在逗她,因为他眼角和嘴角都噙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混……” “蛋”字还来不及逸出,他突然捧住了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刻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得让她一时间脑子一片的空白,无法反应过来。 他湿热的吻那样的真实,薄薄的唇瓣摩-挲着她的唇,舌探入她的口中渴求地缠着她。 她开始分不清楚这是梦幻,还是现实,于是挣扎,企图让自己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是在做梦。 他深深长长的吻一直进行着,直到他意识到什么,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她脸红心跳,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床上起身,对她说,“我就在门外等你……十分钟后我再进来。” 她没有抬起眼睛看他,只觉得脸颊在持续的发烫。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偏偏逮到了她偷看他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交汇。 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复杂而深邃。 她然后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一刻,一直冷静的她,失去了以往的笃定。 …… 他还是叫了佣人进来帮她。 虽然很是窘迫,但还是庆幸他叫了佣人。 因为她下床的时候,才知道,她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支撑自己去洗手间的气力。 佣人小心翼翼帮她扶到了床上,不忘替他说好话,说他昨晚是如何紧张她的。 她靠在枕头上,仔细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 思俞,你别动,让我过去接你…… 只要你过来,我们好好商量…… 思俞,别动…… 她无法想象,这些几乎带着恳求的声音,是来自一向骄傲自负的他。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是当下她的情绪真的很低落。 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是害怕她真的会轻生吗? 她正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一道手机收到短讯的声音传来。 注意到是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她迟疑了几秒,将他的手机拿了起来, 果然是收到了短信,虽然他没有储存这个人的电话号码,但从这个人短信里的语气,她已经能够猜到,对方是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人自己也有在短信里留下署名。 Kingsly,我来中国参加一个时尚名媛交流会……如果你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你旗下的君越酒店下榻,你有空来找我——清影。 …… 没过两分钟,他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起刚才的事,她的脸上还有窘迫,却已经不想理会他。 他靠在床头上坐下,欲把她抱过来,却看到把自己背了过去,不想理会他。 他却还是把她抱了过来,不顾她的不乐意。 “放开我。”她瞪他。 他环抱她很紧,黑眸里有着他独有的霸道,“怎么了?” “总之你不要抱我。”她懊恼道。 他笑了一下,把她从床上抱到了他的腿上,手搂在她的腰上,“怎么突然间又来了脾气?” 她有跟他闹脾气吗? 没有。 她只是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在她的腿上挣扎,“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他把她更加抱向自己,不容她此刻的拒绝,义正言辞道,“有事,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你是要我去你的公司里做事,我说了,如果这是你的‘命令’,我随时都会去上班。”她的样子有些可怜兮兮。 他突然像是害怕一样,将她环抱得很紧很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让她挣开,薄唇吻着她残余着洗发水香味的发,沙哑地道, “只要你不再一个人去阳台,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惊疑地看着他。注意到他正闭着眼,似乎沉浸在一股悲伤的自我情绪中。 “你说真的?”她清亮的明眸看着他。 他点了一下头,睁开眼,深深注视着她,眸光那样的深邃。 “那你不跟我算账了?”她又问。 “是的。”他回答她。 她咬了咬唇,想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你这人最爱精打细算了,我要是真的继续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哪天惹你一生气,你恐怕又要跟我算账了。” “我以后不会生气了。”他突然这样对她说。 她愣了愣。 他亲吻她的额,“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会再在你面前发脾气。” 她发现,从她早上醒来以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亲她。 就像现在,他亲了她的额头后还不满意,又想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下,可惜被她躲了下来。 “你言下之意,你打算以后跟我好好相处了?”躲开他以后,她睁着清亮的眼眸看着他。 他点头。 “为什么?”她质疑他现在的行为,“你不是巴不得我不好过吗?” 他好像有些生气,皱起了眉,“那你是想过好日子,还是过不好的日子?” “我当然是……想过好的日子。”她低声咕哝。 “那就不要废话。” 他总是如此的大男人。 她咬着下唇,没再言语。 他突然用自己的额头挨了挨她的额头,“好像又有点烫?是不是又发烧了?” 她窘迫吐出,“你抱得我这样紧,我都快热死了,身体能不发烫吗?” 听她这样说,他莞尔一笑,把她稍稍松开后,还是不肯让她离开他的怀里。 注意到他一直在看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她突然紧紧地把自己的衣服襟子拉住,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是睡衣。 其实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佣人昨晚是谁帮她换的衣物,佣人已经告诉他,是他亲自帮她换的。 “昨晚……是你帮我换的睡衣?”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有些灼热,却被他本身的意志力压抑,眸光逐渐恢复风轻云淡,“睡衣的轻薄,更有利你退烧。” 傅思俞的脸立即就红了起来, 他勾起她好看的下巴,轻轻笑一声,“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看过你的身体,这样就害羞了?” 看到他刚刚平复的目光又灼热了起来,她羞恼把脸转向一边,把话题转移,”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你公司上班。” “我刚刚说过,如果你不乐意,这件事就罢了。” “其实这两天在别墅里无所事事,我也想过要出去找份工作,但我觉得你不会同意,所以没有跟你提起。” “那为什么拒绝我给你的工作?” 她低头看着被子,“我不想跟你朝夕相处。”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筑起了坚硬的心防,能坦然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再爱他,她真的很怕他又会轻易摧毁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心防。 他心头窒了一下。“我现在给了你选择……但如果你要来恒集团做事,我就会以我对行政助理的严格对你。” “你本来也没有给我好脸色过。”她愤愤瞪他。 “我说的是在工作上,我会严格要求你……而不会像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给你职权和宽容。” “占总才不是你说的心怀不轨的人呢……何况,我在公司一直跟占总保持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因为我跟他是朋友而在工作上有所疏忽。” 他显然不耐跟她提起占至维这个人,掬起她的手,细细审视着她纤长漂亮的手指头,“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疤?” 在她右手的食指上,他看到了一条已经泛白的伤痕,根据疤痕愈合的程度,当时伤口一定很深。 她窘迫,“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他的脸拉了下来,愠怒,“你做事都是这么不小心的吗?” “只要爱做饭的人,手上都有些切伤的疤痕,这是小心也很难避免的。” 她好像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声,发现他把她抱的更紧了,大手将她的头按在她的胸膛上。 他就这样抱着她,她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在美国的日子,是不是很艰难?” 她由着自己这一刻靠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回答他,“还好,洛威和恩同都跟我在一起,我并不感觉到孤单,只是……有一段时间很艰难。” 他的脸亲昵地挨着她的,“什么时候?” 她突然没有再说话。 他把她的脸轻轻扳了过来,要她面对着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低垂下眼帘, 仍旧沉默。 那个艰难的时期是在她快生Prince的时候。 那时候,虽然美国的医生已经给她检查过,说她体内的节育环对孩子的影响不大,但她还是很担心孩子出生以后的健康。 于是,每一天,她都在祈祷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 那段时间她几乎都怀疑她已经患了产前抑郁症,因为她当时心情很不好,脾气也很差,让当时照顾她的恩同都有些无法招架。 直到她生下Prince,医生告诉她Prince很健康,她的精神状况才渐渐的好起来。 那段时间真的很艰难…… 即使有恩同和洛威在身边,她也时常感觉到孤单和无助,有时候还会想起他……而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她就会跟肚子里的Prince说话,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所以,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艰辛的日子。 “没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敛下心头涌起的伤痛,平静地道,“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昨天晚上你的手机响了……怕吵到你休息,我帮你接听了。”他突然跟她说。 她问他,“谁打来的电话。” “是你在美国的房东,她说你有一个密码箱落在那里了,离开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盯着她轻描淡写地说, 她猛然想起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密码箱……她当时以为房东在她走后会当垃圾收拾出去的。 “你已经知道是里面装了什么了?”她反射性地问,火热的脸颊几乎在发烫。 那个密码箱里,记载了她全部的心事——所有,所有,她难以忘记他的证据。 “我当然不知道,箱子我已经让房东给你寄了过来,不过要过几天才到……倒是你这紧张的样子,到底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他悠哉地问。 她想挣开他,他却抱着她不放。 “我警告你,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箱子寄来以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也不能打开来看。”她假装扳起脸来警告他,用正义凛然的严厉语气。 “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他咧开嘴,笑容恶劣得犹如一只笑面虎。 “听你什么?”她防备地看着他。 “以后不准一个人再去阳台,允许我二十四小时追问你的行踪。” ---------------------- PS:下午还有更新。   ☆、135.我只想跟她天长地久(第二更9000+)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再一次跟她提到不准去阳台。 莫非,他真的以为她昨晚是去阳台轻生? 不过,他要二十四小时追问她的行踪,凭什么? “不接受?”他悻悻然地道,“那我就无法保证,会不会去看那个密码箱。酢” “不要。”她激动喊出,下一刻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情绪会更惹他怀疑,她无奈低下头,声音哽咽,“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许哭。牙” “我又没有……” 她的胸口的确涌起了很多的酸涩,但这些酸涩都是因为想起了箱子里面的东西,因此诱发了她眼睛的涩感,致使泪雾蒙上她的双眼。 她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但在她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吻住她的唇…… 她彻底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她回过神前,他已经离开她的唇,深深注视她。 她一直看着他深邃的双眸,企图看出他这一刻琢磨不透的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有人打电话给他。 他抱着她,另一只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她靠着他的胸膛,虽然听不清楚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但她听出了是申秘书的声音。 他结束电话后,她仰头对他说,“你去公司吧,我知道你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正在看着手机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那个叫“清影”的女人发给他的短信,他挑了一下眉,道,“的确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 “你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窜入她脑海的念头,竟是他在看到那个叫“清影”的女人的短信后就有了急事。 等等,“清影”…… 这个名字越听越熟悉? 她突然想起来了,她似乎见过这个女人。 一个多月前,在她和易宗林相遇的那个宴会上,当时她是占至维的女伴,而他身边跟着的是商业大亨温亦儒的女儿,她记得温亦儒的女儿好像是叫温清影。 早就有小道消息说,商业大亨温亦儒的女儿温清影,追她的人有如过江之鲫,但温亦儒只看中了易宗林,听说他千方百计想把女儿嫁给他…… 现在看来,媒体传播的一些小道消息,有时候也不全是假的。 他把她抱到床铺上,从床边站起来。“我处理好事情就会回来,你好好休息。等会儿医生会来,你要听医生的话。” 基于他昨晚对她一-夜的照顾,她跟他点了下头。 他轻轻揪了揪她的脸,然后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 她被他的态度弄糊涂了。 他走以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只是不安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为什么会照顾她一晚,还有为什么会吻她? 她一点都不明白。 她不相信是她昨晚“轻生”的举动,改变了他的态度。因为易宗林过人的冷静和理性,相信他不会看不出她根本没有轻生的念头,除非看到她有轻生的举动后,他失去了冷静和理性…… 但,这样可能吗?他会因为她而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性? 如果不是,又该如何解释他突然对她改变态度? 这从中还存在着一个疑问,就算他误以为她是要轻生,他为什么会这样的紧张? 他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她吗?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妈咪……” 是小家伙。 一-夜没有看见她,小家伙很是想念。 费劲地爬到她的床上,可惜每次都滑了下来。 一直跟在小家伙身后的佣人见状,笑着把小家伙抱上-床,小家伙立即就抱住了她,“妈咪!” 她早已经坐起身,承受着小家伙的热情。“小宝贝,你刚刚醒吗?”她把小家伙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家伙仰起的稚庞快乐地看着她,“妈咪……昨晚我一个人睡觉觉哦,一点都不怕。” “为什么不来跟妈咪一起睡呢?” “因为爹地和妈咪一起睡了呀……阿姨们说,爹地妈咪在一起睡的时候,我就不能跟妈咪睡。” 小家伙天真的语气惹来了旁边佣人的害羞笑意。 傅思俞窘迫,努力维持一本正经,“哪有这样的说法。” “可是昨天我来找妈咪,是爹地开的门,他也说让我不能打扰妈咪睡觉……” “哦,那是妈咪昨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妈咪现在已经好了,晚上能带我的小宝贝一起睡觉了。” “妈咪, 我一个人不害怕。”小家伙稚气的小脸上充满信心。 “妈咪知道,可是妈咪不放心你一个人睡觉,因为你这小家伙啊晚上总是踢被子,一点都不乖。” 小家伙也知道不好意思了,跟她撒娇,“好吧……妈咪,你今晚能给我讲故事吗?” “傅思俞疼爱的亲了亲小家伙。“当然。” ----------------------------------------------------- 恒集团。 相比申秘书的紧张,易宗林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后,只闲闲地问,“你确定占至维已经跟史密斯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 申秘书点点头,“我在调查史密斯身边人的时候,并没有查到什么异常,但最近一周,一向跟史密斯都没有什么交情的占至维却在一周里跟史密斯打过两次高尔夫,这不禁让我起疑……调查过后,我才知道,原来占至维想要跟史密斯合作搞新能源公司。” 易宗林的眸色深沉了些,“就在今天签约?” 申秘书道,“是的……根据我的调查,史密斯在总裁你这里迟迟没有等到回复,有些失去了耐心……当占至维主动跟他抛来合作的橄榄枝时,他便有所动摇,毕竟,他竭力达成跟总裁的合作,只是为了帮老友温亦儒,可撇开跟温亦儒的交情不说,他跟占至维合作可能会获得更多的利益,他没有道理不选择占至维。”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所以,你打电话告我公司出了点急事,就是禀告我这件事??” 申秘书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总裁,我调查到史密斯跟占至维今天中午就会签约,所以我……” 总裁没有像以往一样准时来公司,他就知道,他今早不应该打扰总裁。 因为这些年,也只有两年前总裁跟现在的总裁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裁才不会准时来公司。 “你觉得我应该跟史密斯谈成这笔生意?”易宗林没有责怪对自己一片忠心的下属,淡淡地问。 申秘书低着头道,“属下只是觉得,如果这笔生意被占总做成了,外界会觉得总裁输给了占总。” “占至维的确是一个很有商业眼光的竞争对手,输给他,并无不光彩。” “是。” “申靖,你要学会,做任何事,都不要这样的斤斤计较。” “是。” 申秘书还在心底等待。 终于,“不过,占至维似乎很想要跟我这个竞争对手较量一番,我如果不应战,似乎显得我这人不够厚道。”易宗林转过身,轻描淡写地道。 申秘书轻轻一笑。 “好吧,温清影今天来了美国,你今晚跟我约她出来,我请她吃饭。” 申秘书兴奋点头,“是。”跟随总裁这么多年,他最喜欢看见的就是总裁将对手击败得一败涂地的时刻。 易宗林有些不耐地问,“还有其他事吗?” 申秘书忙道,“今早有一个视讯会议和一个月例会议需要您亲自主持,” 易宗林眉一皱,丢下这句话,“全部推到明天吧!” “总裁,月例会议是不好推迟的……” 只看见申秘书话在嘴里还没说完,易宗林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 灿烂的阳光耀眼无比,这种天气最适合来花园看看花,散散步了。 “妈咪。”Prince唤着傅思俞。 不过,来散步,却无心看着花朵的傅思俞,心里还是在想着昨晚到今天的事。她始终不相信易宗林是因为她昨晚“轻生”而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别的理由,若说他又是有阴谋,可是这次,她一点都嗅不到阴谋的味道。 “妈咪!”Prince慌张在傅思俞身边喊叫。 他们以后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吗?他说以后都不跟她发脾气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妈——咪——” Prince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傅思俞回过了神,把双耳紧紧遮住,皱眉问,“Prince,皱眉了?” Prince聚拢双眉,撅着嘴道,“妈咪,你杀人了。” 傅思俞顿时惊惶,“乱讲!” “你踩死了一只蚯蚓先生。” 闻言,傅思俞顺着Prince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无辜的蚯蚓已经横躺在她刚才路过的脚印下。 显然,是她刚才路过的时候踩死的。 从小教导Prince要爱护小动物的傅思俞,歉意道,“对不起,妈咪刚刚没看见……” “妈咪,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应该跟蚯蚓先生道歉。” 小魔头一个。 傅思俞牵着Prince往前走,转移话题,“Prince,你喜欢住在 这里吗?” “喜欢。” “为什么?” “因为爹地在这里啊……以前都是妈咪一个人,现在妈咪身边有爹地了,爹地会像Prince一样,好好保护妈咪的。”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虽然稚气,却很让傅思俞感动。 跟Prince在花园散完步,没有想到,回别墅的时候,正好看到易宗林的车驶入户花园。 Prince已经眼尖地认出是易宗林的车,他立即松开她的手,跑了过去。“爹地——” 傅思俞愣了一下,然后看见易宗林的车驶入了花园。 下一刻,易宗林从车上下来,抱起早已经等待一旁的小家伙。 她远远看着,并没有跟过去。 易宗林也已经看见她,但他在跟小家伙聊天。“Prince,今天早上都在家里做什么?” “我和妈咪在花园里散步。”Prince的小手环抱住易宗林的脖子,嘴角渐渐往上扬。 “你妈咪很早就起床了?” “是呀,爹地去上班后,妈咪就起床了。” 该死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吗?易宗林不悦。 “爹地,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 “公司没事。” “哦。”小家伙跟他撒娇,“那你下午带我和妈咪出去玩吧,妈咪说这里好无聊哦。” 易宗林一挑眉,“你妈咪说的?” “嗯。”傅思俞其实是跟小家伙提到她整天无所事事的,准备去易宗林的公司工作,小家伙误以为傅思俞是感到无聊,所以好心地提醒自己的父亲。“爹地,我好少看到你跟妈咪在一起呀……你能多花点时间陪妈咪吗?” “是你妈咪觉得爹地陪她陪得少?” “是呀,妈咪都说她一个人好无聊,可是爹地在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说。” “真的吗?”易宗林黝黑的眸子闪现亮光。 小家伙拢起双眉,“不信你自己去问妈咪。” 易宗林莞尔。“好,爹地答应你,以后不那么努力工作,抽时间多陪陪你妈咪。” “现在就是陪妈咪的好时候呀?”小家伙朝易宗林眨眨眼。 易宗林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小家伙很是懂事,从易宗林的身上滑了下来,便跑了开来。 远远地,傅思俞和易宗林对视。 易宗林先走到她的面前,关心地道,“身体还没好,为什么不在床上多休息一下。”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一直躺在床上。” 易宗林很自然伸出手,搂住她。 在别墅这几天,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亲密的动作,所以惹得花园里几位路过的佣人,纷纷朝他们露出了甜蜜的笑。 易宗林对佣人们的反应视若无睹,拥着她走向别墅。“我送你回房间……不管你身体好没好,你今天都必须多休息。” “你早上没有事吗?”踏上别墅台阶的时候,她问他。 他只是淡淡回了句,“嗯。” 她发觉跟他没什么话,回房间的路上也就没有再说话。 他果真送她到了房间,但进房间后,他关上门,却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似乎是她印象中,第一次,他在跟她亲密的时候,同时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Prince说,你希望我有多点时间陪着你。” 她猛地抬起头,有些错愕。 看到她惊愕的神色后,他眸底的光亮黯淡了一些,“所以,是我们的小鬼头,在骗我。” “或许是我这两天跟他提到我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所以他这样认为。” “那么,你希望我多花点时间陪着你吗?”他看着她,细细审视着她美丽脸庞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她挣开了他,淡淡道,“你想回来就回来,我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过问。” 他把她的身子拉了回来,大掌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眸光深沉地看着她低着的细致脸庞,“所以,你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觉得你没有资格过问我在家的时间。” “你想多了,我只是无所谓。”她抬起漂亮的明眸看着他,平静且淡然地道,“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对夫妻,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无爱的基础上,所以,我不会在这段婚姻里真正把自己视作是你的妻子。” 就算内心因为他昨晚的行为而动摇,此刻此刻还是深知自己不可以妄想,因为如果他只是像两年前一样给她虚伪的温柔,她将再一次输的一败涂地。 他俊逸的脸庞蒙上了一层阴影。 很奇怪,她明明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不悦,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松开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手松开她 的时候,他的心底竟涌起一股悲意。 刚才在他俊逸脸庞上的温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冷漠。 但是,没有以往的讽刺和奚落,他缓缓道,“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应该在这段婚姻里抱持太多的幻想。” 然后,她看见他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胸口突然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 他在跨出门槛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你好好休息,午餐的时候我会让佣人上来叫你。” 她来不及作出反应,他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 在他离开以后,她无力一般,瘫坐在了床沿,脸色苍白。 她并不想让她和他的关系再度冰冷,可是,已经习惯在伤害来临之前竭尽所能保护自己的她,已经学不会跟他好好说话。 更何况,难以琢磨的他,让她根本分辨不清,他究竟哪一刻才是真实的他。 她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再被他所伤。 …… 易宗林从楼上下来,刚好碰到在厅里玩的Prince。 “爹地——” Prince每次看到他,都特别的开心。 他低头看着抱住了他双腿的小家伙,温和地道,“你妈咪在楼上休息,中午以前,你都不要去吵她,知道吗?” “爹地,你中午不在家里吃饭吗?”小家伙失落地看着他。 “爹地有事要去公司。” 小家伙不依,“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你今天没事的啊,你说要在家里多陪陪妈咪。” 易宗林心头一窒。 他蹲下身子,目光亲和跟小家伙对视,“Prince,如果你妈咪愿意的话,爹地一定发很多很多的时间陪在你妈咪身边,可是……” “可是什么呀?”小家伙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易宗林苦笑了一下,“你妈咪似乎不太想见到爹地。” “为什么?” 无法跟孩子解释这段婚姻的由来,也清楚以孩子的智商,理解不了大人之间的事,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转移话题,“爹地下午再去公司,中午留在家里,陪你吃饭,好不好?” “好。” 易宗林将Prince抱了起来,在他稚嫩的脸蛋上亲了亲。“昨天你不说有一个坦克模型,你和阿姨都组装不好吗?” “嗯,好难,好难,Prince叫妈咪组装,妈咪也不会。” “在哪里?爹地帮你组装。” “哇……” …… 她以为易宗林一定已经离开了别墅,没有想到,在餐厅,她会见到易宗林留了下来。 她假装很专心的吃饭,没有刻意避讳着他的目光。 可她最后发现,就算她避讳也是多余的,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小家伙突然举起手。 她和他同时疑惑地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很小声地问他们,“爹地妈咪,我可以破例一次,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吗?” “不行!” 没有想到,她和他竟会异口同声。 同时看到父母几乎一模一样的严肃脸庞,小家伙委屈地撅着嘴,“对不起,爹地妈咪……Prince不是要惹爹地妈咪生气,是Prince有事要跟爹地妈咪一起商量,可是爹地妈咪很少坐在一起,Prince找不到机会跟你们说。” 这一刻,他们两人的身子,都很明显地震了一下。 她低着头,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之中。 他看了一眼小家伙,轻声道,“好吧,你说。” 小家伙这才高兴起来,快乐地摇晃着在椅子上的双腿,惬意地道,“爹地,阿姨们说A市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游乐场,你和妈咪有空可以带我去吗?” 她这才抬起眼睛,看着小家伙充满期待的可爱脸庞。 他的目光终于第一次扫过她,而后回答小家伙,“爹地最近有时间,你想去,爹地随时都可以安排出时间。” 言下之意,只等傅思俞同意。 “不行,Prince,你还很小,这里的游乐场不适合你这么小的小朋友去玩,会有危险的……等你大一点,妈咪再陪你去玩,好吗?”傅思俞并没有别的想法,只从安全上考虑。 可是,这样的结果,Prince很不满意。“不要……有爹地妈咪在,Prince不会有危险的……好不好,妈咪?” Prince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小小的身子跑到傅思俞的身边,恳求地摇晃傅思俞的手臂,“妈咪,好不好嘛?” 傅思俞在美国也曾带Prince去游乐场玩过,但这里的游乐场是为稍大一点的孩子建造的,的确是不适合Prince,可是看着Prince可怜兮兮乞 求的目光,傅思俞终于还是无法拒绝。“呃……” 她正要开口答应Prince的时候,易宗林已经率先开口,“Prince,你妈咪最近要来公司上班,有很多的事要忙……这个周末,爹地带你去。” 傅思俞欲发出的声音,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有的去玩,小家伙也没有在意她,开心地跑到了父亲的身边。 -------------------------------------------------------------------- 夜晚。 君越酒店的房间里。 温清影给自己和易宗林倒了一杯红酒。 易宗林坐在沙发上,一根烟刚刚才抽完。 温清影一袭红色佯装的娉婷身姿,执着两杯红酒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纤纤素手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你今晚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易宗林接过红酒,淡淡地说了句,“何以见得?” “你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温清影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红酒后道。 易宗林跟着喝了一口红酒,然后道,“你很厉害,我的心情,每次都能够被你看穿。” 温清影一个旋身,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可是我再厉害,也没有你心底的那个女人厉害……她才是控制你心情的按钮。”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将红酒放在扶手上,身子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拥有几分的慵懒。“可惜,我不是控制她心情的按钮。” “怎么了?”温清影好奇地看着他,“你们都已经结婚了,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变好吗?” 易宗林执起红酒又喝了一口。 今晚,他显然是把昂贵的红酒拿来消解忧愁了。 “你这样说我倒真是越来越佩服傅小姐了……她居然能让堂堂很集团总裁,在这里借酒消愁?”温清影笑着说道。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写着一丝疲惫。“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 “怎么说?”温清影嫣然浅语,“不妨说给我听听,也许我可以从女人的角度,站在傅小姐那边,揣度一下她的想法。” “在美国跟她争完孩子的抚养权后,我发现,我并不了解她。” “原因。” “我一直对我自己充满信心,但在她的面前,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判断……甚至我一直以为,两年前的朝夕相处,不管怎样,哪怕是一丁点,我也在她心底留下了一丝丝的痕迹,可是没有,她面对我的时候,只有恐惧和不安,对我,更是绝情到底。” “恐惧和不安是肯定的,谁让你两年前那样欺负傅小姐,是我,我也对你退避三舍……只是你说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觉得不太可能。”温清影认真分析道,“如你所说,你曾经跟她朝夕相处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女人对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往往是无法抗拒的,再加上她曾经跟你有过轰轰烈烈的感情,她不可能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她真的是一个无心的女人。” “她或许真的没有心……”易宗林勾唇一笑,然后,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温清影看到了易宗林笑意掩盖下的低落和失望。 她挪移到易宗林身边,把他手里的酒杯拿了过去,放在一边。“Kingsly,你好像有些醉了……”今晚喝的红酒,只要喝得很急,很容易就会喝醉。 易宗林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因为身体有些热,他把领带扯松开来。“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没良心……” 温清影叹息了一声,“既然知道她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跟她结婚?” 易宗林微醺的目光看着温清影,“你呢?明知道占至维的世界里只有输赢,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地爱着他?” 提到占至维,温清影一向从容优雅的脸庞顿时有些失色。“干嘛好好说起我……”温清影执起酒杯,走到了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是A市璀璨繁华的夜景。 她凝视着这在她安静只有孤独和落寞的景色,幽幽地道,“其实,在一段感情里,受伤更重的往往是女人。” 易宗林黝黯的眸子迷离地看着她。 “傅小姐在十年前辜负了你,但我觉得她的心一定没有辜负你,否则,她不会那么千辛万苦,替你生下孩子。” “过去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我甚至愿意做个不孝的人,罔顾我父母的两条命,只想跟她天长地久……” “你真很爱她。” 很久以后,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转过身时,她发现他已经喝醉倒在了沙发上。 她笑了一下,走到他的身边,帮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在睡梦中喃喃道,“思俞……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只为你而活……” 温清影由着他握紧她的手,深深凝望他梦呓的脸,渐渐的,她的眼眶泛红。 “我跟你结婚……不是要逼你过得不好……我只是希望,我能够保护你……” 温清影的眼眶里凝聚了泪水,许久,她都没有挣开易宗林的手。 易宗林终于醉得不省人事,但嘴里,依然在喃喃说着痴情的梦话…… 很久很久以后,温清影才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已经麻木的手。 然后,她去房间里,抱了一条毯子出来,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思俞……” 他的嘴里,不时还会梦呓出这个名字。 温清影就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整整一-夜。   ☆、136.静静拥吻……(6000+)转折必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傅思俞在电梯镜子里审视着自己。 白色简单的衬衫,搭配膝上一公分的黑色窄裙,再加上淡淡的妆容,很符合一位职业女性的着装。 电梯“叮”一声打开,傅思俞挺直身体,走向恒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申秘书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她,有些意外。“总裁夫人,你……酢” 傅思俞冲申秘书微微一笑,“申秘书,你好,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 申秘书忙点头,“总裁已经跟我说过,可是……”申秘书看了一眼傅思俞身后,“总裁他没有跟您一起吗?牙”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我是一个人来的。” “总裁没有陪您?”申秘书微微错愕。 “今天是家里的司机送我来的,因为中途车子出了点问题,抱歉,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可是总裁直到现在也没有来公司,我还以为您和总裁会一起……”申秘书以为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的关系已经好转,没有想到…… 傅思俞平静道,“我没有跟他一起……他昨晚并没有在家。” 申秘书听闻嘴张得老大。这么说,总裁昨晚跟温清影碰面后,并没有回家?天…… “申秘书,以后在公司,你就别叫我总裁夫人了,你直接叫我傅秘书就好。” 申秘书赶紧摇头,“那怎么行……” 不管是否喜欢傅思俞,既然傅思俞已经是易宗林的妻子,申秘书就会做到对傅思俞的敬重。 傅思俞轻轻一笑,“没关系的,申秘书……以后在公事上,还望你能多多帮忙,毕竟我对恒集团的业务还有很多不懂。” “不敢,如果总裁夫人您怕不方便,以后有外人在场,我就叫您傅秘书,但私下的时候,请您接受我对您的尊敬。” “那……好吧!” 申秘书继续又道,“总裁夫人您以后在工作上若是有需要我的帮忙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义不容辞。” “那谢谢你了。” “不用,这是我份内的事。” “好,现在要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每天的工作内容了。” “好。” …… 总裁办公室里,申秘书对她道,“总裁夫人,因为我经常要帮总裁处理一些外面的事,所以总裁工作上的一些行程,通常都是由总裁的行政助理进行安排,另外,各个部门每天都会有很多需要总裁过目的文件让总裁亲自签署,就像你手上看的这些文件,你都必须了解文件的内容,以便总裁问您的时候您好方便给出意见,毕竟总裁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他不可能事事都知道的。” 傅思俞看着手中的文件,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总裁的一些工作习惯,不知道总裁夫人您了解吗?” 傅思俞摇摇头,“你都给我说说吧!” 申秘书随即道,“总裁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除非有要紧的事,大部分的时间你只需要在办公室外面的助理位置坐着就好,若有事,总裁会按内线电话叫你的,再有就是,总裁每天早上一来公司都喜欢喝一杯黑咖啡,你记得不要加糖,总裁只喜欢纯咖啡。” “好……” 就在傅思俞很认真地听着申秘书的交代时,一道男女说话的声音由远到近地传入了傅思俞的耳畔。 因为总裁办公室全是用透明的玻璃墙隔断的,所以傅思俞和申秘书在听到声音抬起头后,都很清晰地看到刚才电梯里走出来而朝办公室走来的那两个人。 是易宗林和温清影。 温清影身着一袭雪白的洋装,衬得她肤若凝脂,加上她本身就有很优雅的名媛气质,远远看着,美得夺人心魄。 易宗林一身墨色西装,如往常一样,倨傲尊贵,俊挺非凡。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知道温清影跟他说了什么,这一刻,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傅思俞远远看着他们,脸色有些泛白。 下一瞬,易宗林不经意抬起的难以莫测的双眸,碰触到了她的目光,脚步滞了一下,跟她四目相对。 温清影本来在跟他说话,看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温清影朝办公室这边看了过来。 在看到她后,温清影脸上的淡淡笑意,瞬间微僵。 申秘书早已经走出办公室,跟易宗林禀告她的存在,可惜,难以化解眼前的尴尬。 温清影显然是个很自觉的女人,回过神以后,主动跟易宗林道别,然后转身走向了电梯。 申秘书出于礼貌替易宗林送温清影去电梯。 ---------------------------------------------------------------------- 易宗林走 进了办公室,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白的脸庞上。 傅思俞已经将刚才看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平静地看着他,“我今天来上班。” 易宗林的嗓音微沉,“我以为你需要再准备几天。” 傅思俞摇摇头,“每天无所事事的感觉很不好,我希望早点有事做。” 易宗林转身,将办公室的房门关闭。 傅思俞抱起桌面上放置的一叠文件,转身走向门口。“总裁,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先去把这些文件过目一遍……毕竟我现在还不熟悉恒集团的业务,对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很懂,还望总裁您第一天可以谅解我有些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易宗林并没有理会她公式化的口吻,轻叹一声开口,“很抱歉,昨晚没有回家,也没有给你打一个电话。” 傅思俞停下脚步,平视着前方,淡淡地道,“我以为总裁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谈一些私人的事情。” 易宗林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幽沉的眸子因为她疏离的语气而涌起一丝愠怒。“为什么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如此僵硬?”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着他,恭敬地问,“总裁现在是要跟我谈私人的事情吗?” 易宗林黑眸一凛,“是,我现在是在跟你谈私事。” 傅思俞随即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一旁,淡漠地看着他,“好吧,你刚才你抱歉昨晚没有回来而没有跟我打电话,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易宗林的脸色变得很阴森,薄薄的唇冷抿成了一条线。 “事实上,就像我昨天说的,我们的婚姻并不是真正建立在爱情上的真正婚姻,所以,我不会把自己假想到妻子的那个位置上,而你,也不需要站在丈夫的角度上替我考虑,更何况……”她顿了一下,幽幽地看着他,“你在这段婚姻里本来就有足够的自由。” “你真的不懂吗?”他突然这样问她。 “什么?” “我现在这样看着你,你真的看不到我的眼底有什么吗?”他又问。 她依然疑惑。“我没有听懂你说的是什么。” “那就看着我的眼睛。”他冷沉道。 “我想没有必要。” “是吗?”他把她的脸庞抬起,阴冷的目光对视她,“傅思俞,这么久以来,你真的没有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吗?” 她并不畏惧他,可是他此刻阴骇危险的样子,却教她身子颤了一下。“你要做什么?”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奈何他禁锢着她的脸庞,根本不允许她把脸撇开,逼迫她面对着他。 “我要做什么?”易宗林突然嗤笑一声,“从我去美国找你,逼着你嫁给我,这些种种的行为,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一次次面对她的无情和冷漠,再强大的心,在一刻,也无法再坚韧地支撑下去,再无耐性继续跟她玩着这样无爱的游戏。 他累了。 这些年他真的累了。 第一次,他想要结束这样的僵持,给彼此一个最终的结局。 让双方,都要再受煎熬。 他深邃的眸光越来越犀利,同时越来越复杂,让她惊慌,瞪着的大眼,无措地看着他。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你如此的愚蠢,为什么当初却有那么高的智商来欺骗我的感情?” 他生硬地捧着她的脸,尽管全身的气力都在压抑着手边的力道,却还弄疼了她。 她疼得小脸皱成了一团,已经说不出话。 看到她仰着的脸,在逐渐的失去血色中,他慢慢的,拿开了手,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有隐隐淤青的痕迹。 她身子不稳地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最后靠在了办公室的门板上,眼睛里已一片的呆滞。 他全身散发着肃冷的气息,危险地看着她,“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惩罚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你觉得这样的事,是一个在商场里以精明和睿智著称的人所会做的吗?” 她猛地抬头,惊疑地看着他。 “带她回来以后,说是折磨,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甚至害怕她住在别墅里没有安全感,他搬去客房睡,每天都极力压抑自己少出现在她的面前,生怕自己给她造成更深的恐惧。” 她已脸色苍白,整个人怔在门板上。 “看到她一个人去阳台,明知道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保持轻生的念头,却还是心跳吓得几乎破裂,在抱下从阳台下楼的那一刻,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就像千万只蝼蚁在心头噬咬,恨不能把自己大卸八块。” 傅思俞用力地摇头,清漾的眼眸,慢慢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明知道她醒来以后看见他,他会瞬间失去以往在她面前摆出的骄傲和自负,却还是不愿意离开她一步,只想亲眼看着她醒来,看着她无事……” 眼泪,迅速蒙蔽了她的双眸,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 角,一滴一滴地滑落了下来。 他深深注视着她,眼底有着沉如谷底一般的伤痛,嘶哑地道,“现在,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跟你道歉昨晚我没有回家吗?” 傅思俞整个人,慢慢地从门板滑了下来,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紧紧盯着她模糊到的泪眸,“傅思俞,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的痛苦吗?” 她哽咽地凝视着他,渐渐的发出抽泣的声音。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被泪液浸湿的脸庞,眼睛里有着隐约的湿润,但完全隐藏在了他漆黑的眸子里,让人只看到他的伤痛,而无法看到他脆弱的样子。“昨晚我的确是跟温清影在一起,但我和她只是朋友之间的叙旧,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今早她陪我来公司,只为来跟我谈她父亲和干爹的公事,并没有任何男女间的私情。” 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却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哭泣声。 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满脸泪痕却依旧凄美的脸庞,嗓音沙哑到极点,“为什么这么多年,在我身边游走过那么多的女人,哪怕我试图在从中找一个最优秀最美好的女人,强迫着自己去爱她,萦绕在我脑海里,却还是你的身影。” “呜……”她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他的眸底如死寂一样的黯淡,“现在,请你告诉我,老天究竟是对你残忍,还是对我更残忍?” 傅思俞无语凝噎。 他把她从地上,慢慢地扶了起来,然后双手轻扶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两年前,你能带着孩子离开,你真的以为是你和唐舒曼的演技骗过了我吗?是因为我于心不忍,因为不管过了多少年,我内心对你的那份执念,从未忘记,全世界……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傅思俞一个。”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因隐忍着内心的情绪,嘶哑到无法再发出声音,最后,只能一直冷冷的笑,一直冷冷的笑,像嘲笑着傅思俞,却更像是在嘲笑着自己。 这些年跟易宗林纠缠的片段开始如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他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疯狂,所有若即若离的态度,在这一刻,全都找寻到了答案…… 就连别墅的花园里为什么全都种着纯白的百合花,也在此刻找寻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在乎她…… 原来,他在乎她…… 眼泪没有一刻停歇地从她的眼角滑出,沾湿了她的衣襟,下一秒,她打开办公室的房门,跑了出去…… …… 还没进入电梯,她已被追来的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偌大的总裁办公楼层,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的人。 她身子一怔,冰冷的身体,被他炙热的体温所包裹。 她挣扎着想要逃离,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头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不由得她再逃离。 “放开我……” 她好不容易,才从艰涩的喉咙里发出声音。 “告诉我,你要去哪?”他在她耳边,沙哑地道。 她无法在回答,因为喉咙被新一轮涌起的艰涩所堵塞。 “告诉我你的答案。”他嘶哑地问她。 她用力摇头。“我没有答案。” 他慢慢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凝视不敢抬起头,却任由眼泪扑簌簌跌落的她,“我始终不相信,你的心真的从没有一刻在乎过我?” “我……”她终于抬起婆娑的泪眸看着他,却只是逸出一个字,就再说不出话。 他诱哄着她,“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心底最真实的答案……你放心,就算你给我的答案是否认的,我也不会为难你。” “我……” 她的话两次都到了嘴边,可还是无法完整说出来。 他唯恐是自己吓到了她,把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不,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的答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以这段婚姻为开头,让我们重新开始?” 她久久只是在摇头,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我。” 他逼她。 她不愿意。 他轻轻执起她的下巴,“我让你看着我。” 在心底挣扎了无数次后,她终于仰起头,跟他深情的目光对视。 “把你内心所有的挣扎和不安都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他看穿人心的本事,永远让人惊叹。 她喉咙干涩,“你……你真的不介意我过去所做的事吗?” 终于听到她转圜的声音,他欣喜若狂,立即跟她承诺,“从这一刻起,过去的事,烟消云淡,再也不提。”她有些无法置信。 但他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给了她答案。 她 咬了咬唇,又问,“你真的打算跟我过一辈子?” 他信誓旦旦道,“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的声音因感动而开始哽咽,“即使我不爱你?”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说过,我们可以以这段婚姻作为开始,慢慢培养感情。” 她已经沙哑到发不出声,“你没有骗我?” “当然。” 她没有再问他,溢满泪液的双眸一直看着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艰涩地开口,“如果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要三天以后才给你答案,你愿意再等我三天吗?” 他轻轻把她拉了开来,执着地看着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现在无法给你答案。” “好。”他笃定的目光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求?” 她摇了摇头。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和脸上的泪痕,“不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过了很久以后,眼泪终于没有再从她的眼角溢出。 “这三天,我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吗?”他突然说。 她破涕为笑,点点头。 他跟着一笑,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审视。 她低着头,却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里全都是浓浓的情意。 蓦地,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她没有拒绝,手由垂落在身体两边,慢慢地抬起,抱住了他的腰。 他见她回应了他,吻得更深了。 渐渐的,她把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踮着脚尖,回应他越来越强烈的渴求。 ------------------------------------------------------------------------- PS:又让亲们久等了,抱歉,这两天一定把时间调到凌晨更!有月票的同学们,撒个月票把!   ☆、137.逃避是因为心虚,心虚是因为深爱(6000+〕 第一百三十七章 傅思俞没有要易宗林送她回来。 是申秘书送她回来的。 申秘书并不知道她和易宗林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察到了她和易宗林之间的微妙变化,尤其,易宗林送她到电梯门口时,申秘书看到了易宗林搂着她,还恋恋不舍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总裁夫人,您千万不要误会总裁……总裁跟温小姐的确没有什么,昨晚总裁去找温小姐是为了谈公事,就算共处了一晚,也绝对没有发生任何事。酢” 自从她嫁给易宗林后,申秘书对她的结缔就在逐渐转好。 申秘书真的是一个很忠心的手下,就算不喜欢她,却因为自己的老板,还是要对她忠诚牙。 沉浸在思绪中的傅思俞回过神,点点头,“他已经跟我说了。” “总裁夫人,您……您跟总裁和好了是吗?”申秘书在心底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冒昧地开口。 没有知道,这一刻,傅思俞的脸上的神色在挣扎。 没有听到傅思俞的回答,申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傅思俞,发现她的脸色正处在微微泛白的状态,他连忙说,“对不起,总裁夫人,我不应该过问您和总裁的私事。” “不是的,申秘书,我……”她不想申秘书误会她是个难说话的人,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申秘书解释。 “没关系的,总裁夫人……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毕竟,有关总裁的一些事,您可能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样的事实对您一定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你的确需要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 “所以,申秘书,你以前跟我说,有些事,我以后才会懂,就是指他为我承受了这么多的煎熬吗?”傅思俞沙哑地问。 “对不起,总裁夫人,我以前跟您说话可能不太客气,那是因为我一直站在总裁的立场去考虑问题,但我如今想想,在一段感情里,孰是孰非,不应该由我这个第三个人进行判断,此刻我郑重跟您道歉。”申秘书由于在开车,只能看着后视镜里的她,微微鞠了一下躬。 傅思俞摇头。 申秘书继续道,“至于您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是的,总裁为您真的承受了很多,但您并不知晓,这让我十分的替总裁不甘……从没有一个人,从没有一件事,能影响总裁的喜怒哀乐,但总裁夫人您,却掌握着总裁的这些情绪。”轻轻叹了一下,申秘书接着又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在美国毫不怜惜指控总裁时,总裁有多么的失落和痛苦,他甚至已经决定放弃您回国……” 回想起在公堂上跟易宗林的针锋现对,傅思俞的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她终于知道,跟易宗林最后一次打抚养权官司时,当她打赢了,看着易宗林离去的背影,她的内心为什么会那样的悲伤。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的心已经触碰到他的内心。 “对不起……”她的嗓音微微哽咽。 申秘书轻轻一笑,“我想您和总裁之间,并不需要这句话……不过,如果您愿意听的话,以后我还可以告诉您很多,总裁默默为你所做的一些事。” 傅思俞抬起双眼,怔愕地看着申秘书。 “有很多的小事,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两件。” 傅思俞洗耳恭听。 “总裁夫人,我想您并不知道,其实您生Prince的时候,并不是孤单一人的,总裁他……一直都在您的身边。” 傅思俞双眸瞪圆,错愕的样子。 申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傅思俞的表情,微微地笑,“总裁夫人,您不知道,你此生有多么的幸运……那段时间,总裁抛下所有的公事,飞往美国,纵使心底无数的声音提醒他不该再跟您有任何瓜葛,他还是每天都有去您待产的医院看您,虽然您每次都不知道……但有一些人可以证实我此刻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那就是您待产的那个医院里的所有产科医生,他们全都见过总裁,而总裁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要让您健康无误地生下孩子……您根本不知道总裁是多么可怕的言语威胁他们,致使那些医生在您待产期间,战战兢兢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还有,在您遭遇难产昏厥的时刻,总裁他进了生产室陪伴您,在您顺利生下Prince后,总裁苍白的脸庞上才恢复了血色,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总裁也有脆弱的时候。” 傅思俞怔忡在座椅上,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的清眸,久久看着申秘书。 “这些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下当时为您接生的那位医生的资料……她并不是玛丽医院的一位普通产科医生,她被喻为‘圣母之女’的,全世界最好的产科医生。” “他没有告诉我这些……”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哽咽地道。 “总裁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为你所做的事,他从来都不需要你知道。” 傅思俞闭上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慢慢地滑至脸颊。</p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美国的时候,总裁已经印证了您不爱他的事实,您知道,总裁为什么还愿意跟你结婚吗?”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眼,陷入兀自的低落和悲伤之中,哽咽道,“当时我以为是仇恨,现在我知道不是。” “您所理解的,必然是总裁是因为爱您,而无法放弃您……但其实,总裁对您的爱,有着更深的层次。” 傅思俞疑惑地看着申秘书。 申秘书慢慢吐出,“总裁明知道您不爱他,却带着您回国,并且跟您结婚,这不是因为总裁自私地想要用婚姻锁住您,而是总裁——他想要保护您。” “保护?”傅思俞瞪圆湿润的杏眸。 “您应该知道占总和总裁之间有一番较量吧?” 傅思俞点点头。 “事实上,占总绝非您表面上所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心计绝不亚于总裁……他提携傅先生,默默照顾您,这都是另有目的的。” 傅思俞双眸瞪得更圆了,“另有目的?” “总裁夫人,我不否认您有足够的魅力吸引到占总,但占总对您的照顾,绝非是被您的魅力吸引……他照顾傅先生和您,不,应该说他接近傅先生和您,都是为了日后对付总裁。”申秘书幽幽地道,“虽然总裁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但我知道,总裁让您嫁给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您……因为,占总从两年前就已经知道总裁的弱点是您,如果总裁没有把您带回身边,而任由占总蛊惑您,最终,您不止会在这段感情里身受重伤,您还会成为占总拿来对付和要挟总裁的棋子,所以,总裁不顾一切把您带在了身边,只为让占总无法再靠近您,等他赢了占总以后,如果你那时仍旧对总裁无情,总裁就会忍痛把你从他的身边放走。” 这一刻,傅思俞终于明白易宗林在结婚前一日,要她签署结婚协议的原因。 原来,他在协议里提到的,当有一方提出离婚,在离婚后,抚养权将归属另一方,这竟是为了放她离开所做的准备…… “我记得你们注册的那天,注册完后您跟总裁来到公司,总裁在跟史密斯谈完公事以后,我问总裁是否需要去会客室见您,我看到总裁的眼睛里明明有渴望见到您的欲念,可他还是抑制住了这股情绪,对我说——他觉得他应该要开始适应没有您在他身边的日子……可见那个时候,总裁就已经做好将来放你走的准备,他避开你,只是怕自己又会泥足深陷,给您造成伤害和困扰。” 难怪那天早上,还未去注册前,他在客房的那张大床上,几乎无法支持地对她…… 可是,晚上的时候,他却搬走了卧室里所有他的物品,并且消失了整整一天,连新婚之夜也是在外面度过的…… 他的若即若离,终于全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他一直在爱与不爱的痛苦中苦苦挣扎…… 但他最终选择的,依然是保护和不再伤害她。 申秘书最后叹了一声,“总裁夫人,我真心希望,总裁所受的煎熬,为您所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傅思俞已靠在椅背上,双眸赤红,久久呆滞。 ------------------------------------------------ 站在玻璃房门外,看着办公室里那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冷傲身影,温清影在心底犹豫了几秒后,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易宗林淡淡无温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一身雪白洋装的温清影走到易宗林的身边。 易宗林并没有意外来人是温清影,因为温清影站在办公室外敲门的时候,易宗林已经通过落地窗的反光看到了她。 A城的高楼林立,在温清影的视线里。她缓缓开口,“抱歉,我还没有走。” “还有事?” 没有酒精的刺激,他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漠,言语也变得简单。 温清影道,“刚才我接到了干爹的回复……他说,他十分乐意跟你合作,但你对合作的事,似乎一直没有流露出多少的兴趣,所以他在昨天,选择了跟占总合作……虽然我极力劝说,干爹仍说他已经跟占总签了合作合同,无法再改变,若要干爹跟占总违约,除非,你愿意对外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 “不可否认,你父亲和史密斯,善于和精通利用商场上的交易。” 温清影轻声一笑,咕哝,“好吧,你也不用这样委婉的说了,我知道你其实想说他们是两只老狐狸……” 易宗林看着远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我可没有这样说。” “但你是这样想的。”温清影笑着说道。 受到温清影笑意的感染,易宗林脸上的神情不再那么的冰冷。 温清影嫣然笑语,“我觉得你应该把你已经跟傅小姐结婚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就能杜绝了像我父亲这类想要高攀的人……免得打扰到你和傅小 姐的新婚生活。” “这有可能是我近期真的会去做的事。” 他说着这样的话,眉宇之间明显不再有之前笼罩的阴霾。 温清影歪头看了易宗林一眼,“所以,我刚刚从电梯里出来,不小心看到你和傅小姐在……呃,深情缠绵的KISS,真的是因为你们已经和好了?” 易宗林转过头,看了温清影一眼。 温清影连忙举起手,“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接到我干爹的电话,所以折回来准备跟你说一声,哪里想到你和傅小姐在……当然,我当时有风度地跟你们说一句‘抱歉打扰’,但你们两都很沉浸在那样……呃,美好的氛围里,都没有听见。”说完,她窃窃的笑。 易宗林深邃的目光重新投向远方。 “好吧,不调侃你了……说实话,我很意外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因为我真的以为你们在短期内不太可能和好,不过……”温清影收起了脸上俏皮的笑意,认真地道,“以傅小姐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打破眼前跟你的僵局,必然是你先打破沉默的……所以,是因为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些话,让你突然间决定要跟她敞开心扉的吗?” 这一秒,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走了开来。 温清影优雅地靠在落地窗上,远远地看着他。 易宗林走到酒柜前,替自己和温清影倒了一杯红酒,在轻摇酒杯醒酒的时候,他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宁静地晃动,徐徐地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很美好的梦。” “怎样的美好?” “在梦里,她一身白纱,挽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走在鲜艳的红毯上……当神父在台上宣读着誓词时,她满脸幸福地看着我。” “然后呢?”温清影激动地问。 “就是这样一个梦。” 温清影激动的表情褪去,“什么?就这样简单的一个梦,让你冲破你那骄傲的自尊,决定跟傅思俞敞开心扉?这未免太神奇了吧?” 易宗林走到了温清影的面前,将一杯红酒递给了她,俊颜至诚情深,“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难道你把这个梦当做是上天给你的预示?”温清影拧眉问他。“可是不对,早上你从酒店醒来的时候,你根本没有一副扫除阴霾后天朗气清的模样,我能看出,当时愁容依旧在你的眉宇……所以,你做出跟傅小姐敞开心扉的决定,是在你在办公室见到傅小姐以后。” 这个时候,易宗林执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俊逸的脸庞上神情深沉。 温清影平静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在喝了一口红酒后,表情平淡无波的,磁性的嗓音染着好闻的酒香吐出,“在见到她之前,我的确没有丝毫的冲动,而促使我在那一刻冲动的原因是——她当时一刻都没有正视我的目光。” “嗯?”温清影困惑地看着他。 易宗林走到了落地窗前,抬起眼睛悠远地看着这宽广的世界,“在那个梦里,无论是走在红毯上,还是面对着神父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我……但我们站在神父的面前,彼此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那样的美丽、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温清影眯起眼,“所以,你在怀疑她的目光?” 易宗林微微蹙着眉,专注的样子,仿佛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但她转身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梦境……突然我意识到,在我们相遇以后,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今天,似乎,她从来没有认真地看我一眼。” “是因为她怕你吗?” 易宗林摇摇头,“我能感觉到,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逃避,是无情吗?似乎不是,是心虚吗?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我发现,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穿过她,我自诩在试探人心的本事上有天生的灵敏,她在我眼中也不例外,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就看不穿她……” “我明白了……梦境里你看见了她毫无杂志的清澈眼眸,在现实中,她却没有一次正眼面对着你,她好像怕被你看穿什么……这让你怀疑,她一直逃避的,就是对你的感情。”温清影拥有很细腻的心思。 “我只知道,她转身准备走到那一刻,我所有的冲动只想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好好看我一眼……所以,当她被迫看着我,而我又一次,在她的眼底寻找到那一丝心虚时,我再也无法控制我内心的兴奋,那一刻,身体里的数万个细胞都叫嚣着我一定要在今天寻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易宗林平静却坚定地道。 温清影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突然的,轻轻一笑,“上帝让你做了那个梦,给了你疑惑,在看到傅小姐的那一刻,上帝又引领着你去探索着个疑惑……我只能说,这个世界,每一件事,都有合适发生的时机,就像鲜少喝醉的你,会醉倒在我的房间,做了那个美好的梦,就像傅小姐昨天不来,明天不来,却选择今天来你的办公室。” “或许 ,在这段感情里,迟钝的人,一直是我,而不是她。” “但我有个疑惑……”温清影突然说道,“你确定她看着你时心虚的目光是因为逃避对你的爱?” 温清影的话,让易宗林深邃的黑眸掠过一丝晦暗,但涌起的情潮很快就取代了这阴暗,他缓声道,“此时此刻,我必须相信我识人的目光。” “好吧,是我多虑了吧……”温清影撅着嘴说道,“你和傅小姐刚刚那……KISS,我看得出来不是单方面的,也许她现在还在考虑,可是,这可能是她一时无法将恨她的你和爱她的你重叠起来,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事实。” 说完,温清影走到易宗林身边,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祝贺你,深情的总裁大人。” …… 傅思俞一回来就呆在房间里,从早上到下午,她都没有离开-房间。 直到晚餐之前,佣人敲响她的房门。 靠在床头上沉思了一天的她,这才下床,打开了房门。 她本是平静的脸庞,在看到佣人手里提着的那个密码箱后,她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夫人,这是易先生派人送来的,说是您留在美国忘记带来的私人物品。” ------------------------------------------------- PS:感谢亲们送的荷包和鲜花、月票,冰一定会用心诠释好这个故事的。   ☆、138.你搬来这里的每一晚,我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6000+〕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色的密码箱,被搁置在了床上。 傍晚略微暗沉的光线,给密码箱蒙上了一层黑暗的光影。 傅思俞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密码箱。 心脏比平常跳得更厉害,蓦地,她伸手将密码箱拿了过来醣。 在她准备打开密码箱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妈咪,妈咪——” “嗯,妈咪在。呙” 手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随即把行李箱收进了衣柜里,打开-房门。 Prince快乐地抱住她的双腿,仰着稚气的帅气脸庞看着她,“妈咪,你一回来就在房间里面,也不陪我玩……” 小家伙撅嘴抱怨。 傅思俞揉揉小家伙的小脑袋,“对不起,小宝贝,妈咪今天有事。” “我要妈咪抱抱……”小家伙撒娇道。 傅思俞温柔笑了一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明年你就要去幼稚园了,怎么能这样黏这妈咪呢?”一边说,一边抱着小家伙下楼。 “我就要黏着妈咪……”小家伙趴在她的肩膀上,可爱嗔道。 “好……妈咪陪你去楼下玩一会儿。” 小家伙突然失落道,“可是妈咪,这个周末,你真的不跟爹地一起带我去游乐场玩吗?” 他们已经到了一楼,傅思俞把小家伙放在了地上。 小家伙抱住她的双腿,期盼地仰视她,周围很多的佣人都听到了小家伙此刻问她的问题。 厅里那大盏的水晶灯的柔柔黄光打在她此刻沉静的脸庞上。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恳求道,“好不好嘛,妈咪……Prince想你跟爹地带我一起去玩……” 傅思俞的面色依旧幽沉。 这个时候,一位佣人走到傅思俞的身边,微笑着道,“夫人,您就跟易先生带Prince去玩一天吧……人家都是一家三口去玩的。” 小家伙听到佣人的话,更强烈地拖着她的手,不断恳求,“妈咪,好不好嘛,好不好……” 傅思俞凝视着遗传了父亲俊逸外表的小家伙,脸上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沉静,却还是没有开口回答小家伙。 小家伙急死了,“妈咪……Prince保证在游乐场乖乖听你和爹地的话……” 看着小家伙可怜兮兮乞怜的目光,傅思俞的心再次的动容。 佣人眼尖地看到她的动容,连忙将小家伙抱起来,开心对小家伙道,“小乖乖,你妈咪没有回答你,就是答应你了哦……快给你妈咪亲一个。” 没等傅思俞开口说话,小家伙已经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很是开心。 “Prince,妈咪……”傅思俞纠结地开口,却不想,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 “什么事这样开心。” 传入傅思俞耳朵里的,是易宗林的声音。 傅思俞愣了一下,转过身。 Prince早已经从佣人的身上滑了下来,开心地冲向易宗林,“爹地!” 易宗林把跳进他怀里的Prince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亲。 “爹地,妈咪已经答应周末跟我们一起去游乐场玩了……”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易宗林此刻本就舒展的俊颜,在听到Prince的话后,一丝愉悦明显在他俊逸的眉心间,他抬起双眼看了傅思俞一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佣人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易宗林没有平常的严肃,凝视着傅思俞的眸光也包含着一丝深浓的情绪。 年轻女佣反应极快,见有暗流在易宗林和傅思俞之间涌动,她立即从易宗林的怀里将Prince了抱了过去,转移Prince的注意力,“小乖乖,你刚才不是说你饿了吗?阿姨带你去蛋糕……” Prince短时双眼泛光。 然后,女佣抱着Prince撤离了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视线。 “今天都在家里做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低头去啄傅思俞的脸颊。 客厅里其他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讶。 要知道,傅思俞搬来易宗林的别墅这么久,这还是佣人们第一次看到易宗林和傅思俞如此亲密。 所以,惊讶完后,她们无不为他们开心。 傅思俞低下脸庞,躲开了易宗林的亲吻。 虽然逃避得很明显,可在所有人看来,包括易宗林,傅思俞这逃避的样子都像是娇羞。 易宗林并不计较,改圈住她的腰,“箱子收到吗?” 傅思俞下意识地想要挣开易宗林,但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上极紧,她只能僵住了身子。 “到底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让你这样的紧张?”易宗林以为她这一刻的反应是因为他提到了箱子。 傅思俞怔了一下,连忙道,“没什么,就是我自己一些私人的东西。” 易宗林狐疑地看着傅思俞,“难道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一些秘密?” 傅思俞立即紧张,“不是……哪有……” 易宗林看傅思俞脸色都变了,忍不住轻声一笑,“看你,吓成这样……我能肯定箱子里装的必定是与我有关联的东西,但你不希望我看,我就不去好奇了……反正,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傅思俞僵直的身子,因为他的话,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易宗林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深深注视她,“你可知道,要我等三天,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难熬。” 傅思俞抬起清漾的双眸,怔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疼惜地把傅思俞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至少让我现在,可以抱抱你。” 她再次微微一怔。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然后环抱住她,让她紧紧靠在她的怀里。 她的眸色一直呆滞,直到他身体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子,她这才慢慢地闭上,由着他抱着她。 -------------------------------------------------------------------- 晚上十点的时候,傅思俞刚刚哄完Prince睡觉,佣人刚好敲响了她的房门,告诉她易宗林有事找她,让她去客房。 傅思俞真的以为易宗林是有事找她,谁想到,她一进客房,就被里面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先是吓了一跳,在看到抱着她的人是易宗林后,她轻轻挣扎了起来,“你做什么?” 易宗林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Prince睡了?” 她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愣愣回答,“嗯……” 在她回答完的一瞬间,易宗林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唔……” 樱唇一下子被他灼热的薄唇占据,她顿时无法说出话。 他撬开她的贝齿,舌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嘴里甜蜜的津液, 当身子碰触到柔软的床垫时,她惊慌紧张,用力拍打着他的背。 他沉静在渴求之中,完全忽略她的抗拒,把她抱到了床头上。 单薄的身子抵在铁艺的床头时,她的背被磕得生疼,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唔……放……放开……” 她用力地拍打着他。 奈何,他仍旧如一只饥渴的野兽,抓起她不安分的双手按在床头上,继续狂肆地索取。 身子就像被他禁锢了一样,她再也无法动弹,嘴里也只能勉强发出嘤嘤嗯嗯的声音。 他的渴求是那样的强烈…… 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席卷。 她几乎无法再呼吸,可是每次在她以为她胸腔内的空气已经全部用完的时候,他又会换着角度,给予她一秒注入空气的时间,接着在更狂肆地吻她…… 在她极力的反抗之下,终于,她扭头避开了一次。“易——宗——林——”她的声音因为呼吸不顺畅而断断续续。 他却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向下埋在她的颈间。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上,立即惹得她缩起了身子,“不要……易宗林……” 他埋在她颈子里的含糊声音道,“我想要你……” 她双颊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不断地推拒着他埋在她颈间的头,“不要……” “很快就好。”他哄着她,手在解在她衬衫的扣子。 “不行……易宗林……”这一刻,傅思俞用力把他推了开来。 易宗林一个不察,被她推倒在了床上。 她立即感到自责,本能地要去扶起他,却不想,她双手被他攫住,一个翻转,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才知道自己刚刚被他耍了,她气得抡起粉拳用力捶打他结实的胸膛。“过分……” 他邪恶地笑了一下,低头埋进她的胸口。 岂料,在他拉开她衣服的那一刻,她突然使用很大的力气将他推开……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察被她推了开来。 她揪着敞开的胸口,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跳了下来。 然而,在她准备逃出房间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他攫住,由后抱住。“别走……”他低沉黯哑在她耳边道。 他在她耳边灼热的低语时,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因为他刚才的撩拨都处在跃跃欲试的状态,可是,这股念想,很快被她的理智所压制,于是,她用力挣脱着他。 他并不允许她逃离,双手紧紧地环住她,闭着眼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沙哑地道,“对不起……” 她慢慢静止了下来,轻咬住自己的下唇。 全身气力都用来抑制身体的欲念,这一刻,他如无力一样靠在她的肩头,久久地抱着她。 他没有再继续动作,仍由他靠在她的身上,没有再动弹。 客房里很是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她羞赧,忐忑,不安……却做不到再用力把他推开。 过了很久,久到她几乎以为他已经在她的肩膀上睡着的时候,他磁性的声音低嗄传来,“没有吓到你吧?” 冷静下来的她,缓缓地松开了轻咬着的唇瓣,“你……你其实没事找我,对吗?” 他贴着她细致的脸颊,余温微散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上,弄得她的脸痒痒的。“我只是受够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搬来这里的每一晚,我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对你做刚才的那些事。” 本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却在此刻,让她的鼻子涌起了一股酸。 “今晚就在这里睡好吗?”他吻了一下她的颈子,温柔地问。 她在这一刻挣开了他,走了开来。 他仍由她走到接近房门的地方,看着她的黑眸那样的幽深。 她低着头,平静地道,“对不起,今晚我想陪着Prince。” 她很委婉地拒绝。 他有些失落,却没有一丝不悦,轻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为难你……留下来陪我聊一会儿天?” 这一次傅思俞没有犹豫,“好。” “喝点酒吗?”虽然是询问,易宗林已经走到房间的矮柜前,挑了一只红酒。 傅思俞点点头,没有拒绝。 落地窗前,傅思俞一直看着窗户外面那片即使在月色下依旧很美的百合花。 易宗林早已经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红酒递予她,轻描淡写地道,“在我记忆里,这似乎是你最喜欢的花。” 傅思俞接过红酒,想到了佣人之前说这里的百合花都是请专家来培育和护理的,她回过身,静静地凝视他平静的面容,“谢谢你。” 她认真感谢的样子,让他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对有钱的人来说,做这样事,并没有什么。” 虽然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她心里清楚,就算有钱,没有心,是怎么也培育不出这样美丽的花的。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在喝了一口红酒后,突然问他。 易宗林也把一口红酒喝完,点了下头。 傅思俞似乎有些忐忑,没有抬眼看他,轻声问,“在我以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后,你为什么还能原谅我?” 易宗林深沉地凝视她,“我以为答案我已经告诉了你。” 她沉默了几秒,“可以跟我说说,究竟是哪个时刻,让你决心要跟我在一起吗?” 易宗林笑了一下,“前人说得对,女人的脑子里永远装着无数的问题。” 傅思俞咬了一下唇,“我只是好奇。” 易宗林抬起左手,轻轻捧起她清致的脸庞,深情地凝视她逃避的双眸,“大概就是从我们相识的时候吧……” 傅思俞瞪着大眼,“相识的时候是指十年前吗?” “是的,十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那一刻的悸动便保留到了今天……即使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都不会改变。” 这一秒,傅思俞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易宗林微微蹙了一下眉,“怎么了?” 傅思俞摇了下头,转过脸去看落地窗外的景致,不让易宗林看到她此刻渐渐苍白的脸。“那两年前呢?” “嗯?” 感谢此刻已经上脑的红酒,让她在转过脸面对他的时候,能拥有红润的双颊,让他无法看出异常。“我想问的是……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我们七年前没有瓜葛,只是在两年前相遇,我为了池意的事而去找你,你还会对我心动吗?” 易宗林轻轻一笑,“傻瓜,过去的事怎么能够抹没呢?” “我说的是假如……”傅思俞认真地看着他,“或者说,两年前你曾经骗我你失忆了,如果当时你真的是失忆了,遇见我的时候,你还会像两年前那样逼我跟你在一起吗?” “不会。” 他连思考都没有就回答了。 她愣了一下。 他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刻逐渐黯淡的清眸,平静地道,“在我的世界里,并没有一见钟情!” 她凝视着他许久许久,然后,她转头看向了落地窗。“所以,如果我们曾经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在,在两年前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 看到她转过脸去时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泪雾,易宗林忙将他和她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把她拥进了怀里,“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靠在他的怀里,平静地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液,冲他灿烂一笑,“我只是感叹,老天它很善待我 。” 易宗林笑了一下,大手拥住她的肩,“我还记得,以前的你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所愁善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她无法控制,只好跟着笑了一下,“过了这么多年,人总是会变的。” 他看了她一眼,刚好她已经趁着他刚才不注意的时候把眼睛里的泪水拭去了。他说,“是啊,时间能让人成熟,也能让人沉淀,有很多的事,很多的决定,只有当你真正成熟的时候,你才会去做。” 她听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意指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跟她说出这份深爱。 他真的是一个很深情的男人。 “快十二点了……我应该回房间了。”突然,她挣开他的怀抱。 易宗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的确已经快指到十二,他挑了一下眉,似乎有些无奈,却依然体贴地道,“好吧,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了,就几步路,我自己回房间。”傅思俞轻轻挣开了他欲搂在她腰上的手,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间。 易宗林看着她离去的匆匆背影,又笑了一下,“看来你真的很怕我会吃了你。” 傅思俞没有回应他,径直走了出去。 …… 傅思俞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刚刚在她转身离开易宗林的时候,眼泪盈满了她的眼眶。 她如此着急的离开,是因为,那一刻,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 回到房间,在将房门反锁后,她整个人,颓然无力的,靠在了门板,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闸而出。 ------------------------------------------------------------------------ PS:今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凌晨会有更新,但会比较晚,亲们可以等到明天再看。   ☆、139.你很清楚,那天,绝不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6000+)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盒录像带,一本日记本,一叠合照,一页钢琴谱,以及一只已经干得做成了标本的百合花,这就是密码箱里所有的东西。 傅思俞抱着膝坐在床下的地毯上,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眼角和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久久地凝视着这些东西,没有找可以播录像带的机子,也没有翻看日记本,更没有看她和易宗林的合照……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东西醣。 与这些东西有关的回忆,全都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那一幕幕甜蜜的瞬间,是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回忆…… 可是,她此刻的心,是那样的痛,那样的难受呙。 而永远,都不会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 两天后。 傅思俞允诺带着Prince去游乐场玩。 在车里,傅思俞借到了易宗林打来的电话。“你在哪里?” 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她说了,他今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大概九点半结束,而九点半他会就亲自来家里接她和Prince,然后一家三口去游乐园。 “我在去游乐园的路上。” “你已经去游乐园了?我不是说过我九点半会过去接你,为什么不等我?”他问。 看了一眼此刻睁着无辜大眼看着她的Prince,傅思俞回答,“你工作那么忙,我不想你放下工作陪着我们,而且,以你的身份去游乐场也不太方便,所以我自己带Prince去了。” 傅思俞的解释并没有让易宗林满意,但他在电话里依旧温柔对她说道,“我去那里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在游乐场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了,我带Prince去玩一个早上就回来。”傅思俞立即说,又接着解释,“我知道你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Prince,可能会耽搁你所有的工作安排,所以不必刻意抽出时间陪我们——” “我现在就过去,你在那里等我。”说完话,易宗林就把电话结束了。 傅思俞当然听得出来,今天的易宗林,终于有些不高兴了。 其实这两天,她疏离他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 比如,前天早上,她故意睡得很迟,错过来跟他共进早餐的时间,当然,他当时的心情并没有不好,还嘱咐佣人,让她好好睡一觉。 又比如前天晚上,她在厅里的沙发上陪Prince看动画片,一直看到十点,看到连Prince的眼皮都在打架,她依然没有回房间……不过,她抱着熟睡的Prince回房的时候,看到他倚在门框上,冲她莞尔一笑,当时她就知道,他误会了她逃避的原因。 再就是昨天,早上她依然没有起床陪他吃早餐,他终于有些起疑,中午的时候,他跟她说晚上准备带她出席一个慈善宴会,顺便将他们的关系对外公布一下,可她直接就拒绝了,这让当时的他心情很是郁闷,晚上等他参加完慈善晚宴回来,她已经睡着了,但她知道他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最后就是现在,她明显地拒绝了跟他相处的机会。 吁了一口气,傅思俞想,就这样慢慢地建立起疏离的关系吧! 是的,她已经决定放弃易宗林两天前跟她的提议——让他们以这段婚姻为开始,重新开始。 这是她想了一个晚上所做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和他,不能在一起。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人这一生最紧要的就是问心无愧、明明白白地活着,而不是浑浑噩噩就这样过一生。 于她如此,于他也如此。 “妈——咪——” 在Prince第三次叫唤她时,她终于回过神。“对不起,小宝贝,妈咪刚才没有听到你说什么……你刚刚问妈咪什么?”傅思俞疼惜地捧着Prince的脸问。 Prince蹙着眉头,“妈咪,爹地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呃……你知道你爹地每天都很忙的,对不对?。” 小家伙很认真地道,“可是爹地跟我说过,他答应我和妈咪的事,一定会做到……爹地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我说他晚点回来接我和妈咪。” “你爹地他没有食言……他只是,只是可能临时有工作要忙。” 小家伙低下了头,失落地撅着嘴道,“可是是妈咪打电话不要爹地来的……” 傅思俞,“……” …… 易宗林出现在游乐场,让焉了的Prince瞬间充满活力。 “爹地……”Prince抱着易宗林的脖子,很是开心。 易宗林只是在刚刚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眸底露出了一丝深沉,其余时间,他都是心情颇好地陪Prince玩。 儿童版的云霄飞车,打地鼠,摩天轮…… 他全程都陪着孩子参与,照看着孩子。 当然,他来这里穿得很休闲,还戴着可以遮住他半张俊脸的墨镜,没有人把他认出,但就是这样的他,还是吸引了很多带孩子来游乐场玩的女性同胞,她听到那些主妇讨论得最多声音就是“那个男人好帅啊!”。 他无论怎么遮掩,依然难掩其本身的外表和魅力,再加上他一米八几在人群里很显眼的身高,自然可以轻易成为焦点。 不过庆幸的是,并没有人认出他,只当他是一个外表十分英俊的家长罢了。 傅思俞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父子身边,若遇到一家三口一起玩的游乐设施时,Prince若牵着她的手要一家三口一起玩,她也不会拒绝。 在Prince看来,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出来玩,所以,Prince今日开心极了。 “Prince,是想看这个,还是去看那个?” 易宗林牵着Prince的手来到海洋馆和四D模拟太空舱前,询问孩子的意愿。 “嗯……海洋馆里有海豚,海狮,大乌贼,可是太空舱里有宇宙飞船,都喜欢耶!”Prince嘟起嘴,歪着头想了想,做不出决定,神情很困扰。 “那就让爹地帮你决定,好吗?”易宗林弯身抱起他,脸上漾满疼宠的慈爱光芒。 “好啊!妈咪说爹地要管理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司,很厉害很棒,所以Prince听爹地的一定没错。”Prince搂着易宗林的脖子,率真地道,言语里都是对易宗林的崇拜。 易宗林很少有这么多时间陪着孩子,这让父子两此刻的相处更显得珍贵和亲密。 易宗林抿着笑,余光扫了身旁傅思俞一眼,亲了亲儿子红润的脸,“你这个甜嘴,真会哄你爹地开心。” “爹地,我们叫甜嘴呀?”眨眨纯真的眼眸,Prince听不懂这第一次听说的词汇。 “嘴甜就是说你小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很会说好听的话让爹地很是开心骄傲。”他宠溺地捏了捏Prince的鼻尖。 “哦。”Prince像大人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可爱,随即又咧嘴一笑。“爹地如果Prince嘴甜的话,就抽出多点时间陪我和妈咪,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哄爹地开心咯!” “当然,爹地以后一定会抽多点时间陪伴你们。”易宗林再次看了身边的傅思俞一眼,充满柔情。 ---------------------------------------- Prince实在是玩累了,在太空舱里看模拟太空表演的时候,就已经靠在易宗林的怀里睡着了。 小家伙睡得很是香甜,还把水口沾在了易宗林昂贵的休闲衣上。 离开游乐场依然是易宗林抱着小家伙,小家伙早就换了一个无尾熊的姿势趴在易宗林的肩上,睡得格外的香。 在游乐场的大门外,易宗林将小家伙抱给了一直等在外面的申秘书。 申秘书小心翼翼地抱着Prince,很怕把小家伙弄醒,不过还好,小家伙换了个人,依然还是睡得像只小猪。 申秘书带着Prince坐在了她和Prince来时的车上,她则跟易宗林坐在了易宗林的宾利车上。 易宗林的心情很明显的转好,对她露出笑意。“以后不要再让我在孩子面前食言了,我答应过孩子,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他对她说。 表情有些严肃,却很温柔。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这两天在逃避着你吗?”她毫无预警地,突然将话题转入。 易宗林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这两天我一直疏远你,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的答案……不需要等待三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她平静又说。 易宗林的脸色有一点的僵硬,冷漠的薄唇紧抿。 她缓慢而温柔地继续道,“很抱歉,经过慎重考虑,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答复。”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说过什么话,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易宗林的表情严肃,沉声问她。 “没有。”傅思俞淡淡回答,“并没有任何的原因,这只是我这两天深思熟虑的结果。”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细细审视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企图搜寻到蛛丝马迹。 傅思俞并没有逃避易宗林的目光,看着他,直接道,“你说过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不会强迫我,所以我现在才会把我心底真实想说的话告诉你……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开始。” 易宗林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俊颜上也没有表情。 这一刻,她在心底对他说道,对不起,易宗林,我所做的决定,或许违背了我的心意,也伤害了你,但这一定是最好的决定。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男女之间单纯的相恋,对于我曾经所做的 事,我内心一直都自责和愧疚,尤其是你父母的那两条命,更是我此生都无法挽回的罪孽。”傅思俞看着他,嗓音微沙,“我知道你不计较我曾经所犯的错,也不计你父母的两两条,做出跟我在一起的决定,是需要下很大很大的决心,可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就算我们以后获得了幸福,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得到安息。” 她站在他的角度,提醒他,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你说的话听起来很对。”他然后却说,“但是,怎样给失去的父母一个交代,在我决定娶你以后,就是我的事,而不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傅思俞愣住。 一时之间,她被他此刻的言语所感动着。 “两年前我没有不顾一切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是因为我内心始终无法放下跟你一样的这个认知,可是这两年,随着年龄的递增和对人性的了解,渐渐让我明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在当下,而非活在过去里,让自己一直饱受着痛苦和煎熬,如果能选择有一种让自己快乐和轻松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死抱着过去不放呢?”易宗林眉头深锁,表情阴翳。“最重要的是,真正导致我父母双亡的人是我,就算你有错,在这件事情上,我却依然要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所以,你我何必为了这百分之十的责任,一个活在报复的痛苦之中,一个活在歉疚的痛苦之中呢?” “就算你我都能假装没有这段过去,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同意你娶我的。” “根据我的调查,在我家破产之后,我父母有调查过你,这证明他们当时已经猜到是你对我们易家蓄谋已久,但是在当时,他们并没有跟我谈到这件事……这说明,即使在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愿意破裂我和你的关系。” 傅思俞突然无法回答。 “从我遇到你的一刻起,我就注定会成为一个不孝子。”他然后,深沉对她说。 “你并不是没有选择。” “我的确有选择,但在孝子和不孝子之间,我很无奈的选择了做个不孝子。”他看着她,表情深沉莫测,“因为,感情是这个世界最难以打败的敌手,它强烈到让你失去理性,永远都战胜不了它。” 傅思俞凝望着她,眸子已经泛着涩痛。 “对你,我无可奈何,而我,身不由己。” 她竭力地平复着心头此刻不断涌起的酸涩,平静地道,“明知道在一起是一个错误,为什么要让这样的错误发生?” “如果是好的结局,在一起就不是一个错误。”他如此对她说。 傅思俞连鼻子里都涌起了一股酸。 “三天的期限在明天,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答案,明天,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你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她喉咙已经被艰涩堵住,无法说出话。 在过了好几秒后,她才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声音有些低地问,“如果我明天的答案还是如此呢?” “我说过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发脾气,也不会强迫你。”他继续又说,“所以你不必疏离我,如果你需要安静的思考你的决定,明天我可以在公司呆一天,晚上你再告诉我你的答复。” 她的眼眶微微地泛了红。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眸色深沉。“我只希望,你能真实的面对我,不要再有任何的逃避。” 她凝视着他,很久,很久,无法再回答他。 “我只怕真实的我,你无法接受。” 她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易宗林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就明天,让我见到你最真实的一面,我也想知道,你一直犹豫的是什么。” “我真的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她垂下眼帘,带着一丝痛苦吐出。 易宗林看着她,冷鸷的脸庞英俊和寒冷。 “那一天我之所以要你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就是因为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当下我很怕拒绝你,因为我不知道当我拒绝你以后,你会不会继续报复我。”她低下了头,很自责的样子。 车厢里突然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语调虽然很慢,却沉稳有力。“你不用跟我说着这样的谎言,你很清楚,那天,绝不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 “我承认,那天你突然对我表白,给我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但这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有怨恨,所以我当下有点惊慌失措,也有点迷迷糊糊……可我现在能够肯定,那天我的反应更多的是因为当下我已经六神无主。” 易宗林黑眸明显暗沉了很多,瞪着她,却依旧的面无表情。 傅思俞沉默着。 最后,易宗林的目光看向挡风玻璃的前方,温和地对她道,“我想今天我们也玩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 晚上,她靠坐在床头上一个人思考时,池意给她打来了电话。 回A 市后,她无数次想要跟池意打电话,不为别的,只为朋友间的叙旧寒暄,顺便询问一下他母亲是否安好,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拨通池意的号码,只因为内心真的希望池意能就此远离她的打扰,过上崭新的生活。 时隔两年,池意的声音明显更沉稳了,“思俞。” 一阵酸涩堵在傅思俞的胸口,“……嗯?”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从哽咽从逸出这个字。 “我很开心,还能再听到你的声音。” “对不起……”傅思俞艰涩地道,“在美国那两年,一直没有跟你联络……” “傻瓜~”池意永远的善良温润,“我知道你不联络我的原因,但洛威和恩同都有跟我说,你在美国过得很安宁。” “嗯。” “可是昨天我打电话给恩同,询问你的消息,恩同告诉我……你已经来了中国,而且,你嫁给了易宗林。” 傅思俞咬着唇,摇了摇头。“意,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你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妈的身体也很硬朗。”池意永远都知道她的心思。 傅思俞抽了一下酸涩的鼻子,“那就好……” “得知你嫁给了你所爱的人,我很为你开心……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就算不想再打扰我,也不能不邀请我出席你们的婚礼。” “我……” “嗯?” “没什么……婚礼我们暂时还没有计划,但若有一天举行,我一定不会忘记邀请你。” ---------------------------------------- PS:亲们别担心大虐啊,冰说过,宠在安排之中。   ☆、140.她终于对他说:易宗林,我爱你……(6000+) 第一百四十章 美国,曼哈顿,Hsuo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清影细瘦的肩膀倚在落地窗上,略微黯然的目光,一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 占至维虽然低头在处理公事,却早已经注意到她今日的反常。 蓦地,他打破沉默,“怎么不说话?醣” 乍听到他的声音,温清影回过神,却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淡淡地道,“没什么,你在工作,我不想打扰。” “这不像你。呙” “是吗?”温清影很轻地笑了一下,“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优雅,美丽,知书达理。”占至维头也没抬,温和地吐出。 他的声音总是温润如玉,给人一种暖心的感觉,可是,到最后,人们慢慢会明白,这样的声音,只是一种错觉。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声音充满着吸引和魅力。 “可是这样的我,最终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温清影转过身,看着他,忧伤低落地说道。 占至维终于抬起头看了温清影一眼。 她的目光眷恋一般地看着他,眼底却没有了从前的那股热情,只有难以隐藏的悲伤。 占至维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起身,颀长俊逸的身影走到他的面前。“今天的你,心底似乎藏了很多的心事。” 占至维想去触摸温清影的脸,却被她躲了开来。 她转过身,重新面对着落地窗外的阴沉,淡漠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我的心情。” “我当然在意你。”占至维立即吐出,而后,由后将她抱住,“你该知道,你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他嗅着她颈间好闻的香味说道。 他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她微微仰起了头,任由他亲吻着她的颈子,手不安分地游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你错了,我不是你致命的吸引,事业才是你致命的吸引。”对他的撩拨无动于衷,温清影呆呆地看着天花,说道。 占至维拉下她洋装侧边的拉链,充满魔力的大手穿过侧边的开口,抚上她包裹在内yi下浑yuan的胸,声音沙哑而疑惑,“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从来没有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没有跟你讨论过,不代表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不在意。” 占至维停下动作,手从她的胸前抽离,突然走了开来。 温清影回过身,看着他清冷的背影。 占至维在办公桌前停下了脚步,“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如果你觉得委屈,现在还可以放弃,我从来不勉强女人。尽早开口,也方便我寻找另一个为我所用的人。” 他说话,总是那样温和的语气,且充满着冷漠和无情。 在占至维迈开步伐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温清影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双手没有一丝缝隙地抱着他。“我不是要故意惹你生气。” “我并不生气,只是,我不喜欢女人有太多的事。” “对不起。”温清影沙哑地道。 占至维转过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年轻美丽的脸庞。 她的脸色写满了悲伤,泛红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她委屈的样子让他冷硬的表情有所缓和,下一秒,他伸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喜欢乖一点的女人,你知道的。” 温清影点点头,双手把他抱住。 他俊逸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执起她好看的下巴,低头将她吻住。 温清影的手慢慢地攀至他的脖子,圈着他,配合着他强烈的渴求。 蓦地,他将她抱了起来。 温清影脸上有着害羞的红晕,却还是没有拒绝。 在将她抱到办公桌上后,占至维挥掉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继续亲吻着她。 他的办公室虽然大部分都是用玻璃做隔离墙的,但从外面无法看到里面,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没有安全感。 “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她推拒着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 “没有人会看见,也没有人会打扰。”他声音含糊地道。 她一向都无法抗拒他的索求,在欲拒还迎之中,逐渐沦陷…… 在***被撩拨到顶峰时,他拉下裤子的拉链,撩-起她洋装的裙摆,ting身而入…… …… 办公室里还残余着欢爱过后的yin靡气息。 占至维抱着温清影,坐在办公椅上。 温清影已经在刚才激烈的运动中消耗了所有的气力,她靠在占至维的怀里,气息还没有平稳。 占至维温柔亲吻了一下她的湿发,很是餍足。 仰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时,她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低 估了易宗林对傅思俞的感情。” 占至维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就因为那晚他醉在你的房间里,跟你说了一番对傅思俞深情无悔的话?” “难道不深情吗?”温清影瞪大眼眸,反问他。 占至维笑了一下,“看来,他的话,很感动你。” 温清影无法否认,对他道,“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像易宗林这样优秀的男人,像易宗林爱傅思俞那样爱着我,我此生就无憾了。” “你们女人,就爱幻想……” “像这样的爱情,我想,这个世界没有女人不会憧憬。” “所以那晚,你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就因为知道,我给不了你这样的爱情?”占至维抬起她的下巴,轻声说道。 温清影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你……怎么知道?” 占至维又笑了一下,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我说过,我在意你。”?” 一瞬间的感动改变了温清影黯然的瞳色,可是,凝视着占至维这张永远都无法看穿的脸,眼睛里,渐渐又只剩下了黯然。“至维,说真的,我没有信心赢傅思俞。” “怎么了?你觉得自己没她优秀?” 温清影摇了下头,凝视着占至维,“我不是赢不了傅思俞,我是赢不了易宗林……他对傅思俞的爱,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真的觉得他这一生只会爱傅思俞一个人,他根本不可能看上我,或是别的女人。”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 “继续跟他保持朋友的关系,最后一定能把傅思俞踢出局?” “是的,只需要跟他做朋友。” 温清影困惑皱眉,“我不懂……” 占至维轻轻地笑,眼底全都是诡谲和精明,“你不需要懂,因为一切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中。” ---------------------------------------------------------------------- 佣人将傅思俞在收拾行李的事告诉了易宗林。 傅思俞并不知道,打开门看到易宗林的时候,她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房间将两个摊开的行李箱,赫然醒目。 “你要去哪?”易宗林清冷的声音开口。 傅思俞转身走进房间,继续折叠着床上的衣服,淡淡地道,“我想带Prince出去玩一段时间。” 易宗林拿出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申秘书,把我未来一个月公事上的行程全部取消,近期我将去旅行一趟。” 傅思俞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易宗林结束电话。 她拧起眉,“你做什么?” “老婆孩子要去旅行,作为丈夫,我自然应该陪同。” 他的话,让她的鼻子勇气了酸涩。 从床上起身,她带着愤恨走到他的面前,因为彼此的身高悬殊,她必须仰头看着他,“我已经跟你说得那么清楚,难道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他狡黠地眯起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昨晚跟我说的话?” 是的,昨晚,在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刻,她亲口告诉了他,她拒绝跟他开始是因为她不爱他。 当时他的神色很奇怪,但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以为他已经接受这样的事实,避免跟他相处继续尴尬下去,她便做出了跟他分开一段时间的决定。 避开他精明的目光,她将脸撇到一旁,咬着牙,“你这个人简直是疯子!” “我的确是发了疯,才会这么多年,只对你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易宗林愤而截住傅思俞的双肩,无法控制地摇晃着她,“你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我是真心实意要跟你在一起的吗?”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眼泪里已经一片泪水,但是,她仍然坚韧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毅然绝然挣开易宗林的钳制。 “我并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但我已经说过,我不爱你……易宗林,不管过了多久,多少年,我都不可能爱上你。” 易宗林忍住要狠狠打傅思俞屁股的冲动,他阴着脸看着她,“是吗?连那个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的密码箱,你也要否认吗?” 傅思俞身子重重震了一下,无法置信地抬起头,“你……” “或者,你来告诉我你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他开口说,粗嗄低哑的嗓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 “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东西,你……”她抡起粉拳想要去捶打他。 他捉住了她的双手,不再任由她动弹,黑眸直直地看着她,“密码箱在从美国寄来中国的飞机上,由于飞机遭遇强大的气流,密码箱遭遇颠簸,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从箱子里颠了出来……机上人员在将密码箱里的东西全都收 拾好后,未免怕有遗失,跟我打了电话。”密码箱是易宗林命人寄过来的,所以出了问题以后,机上工作人员自然是联络易宗林。 傅思俞呆愣了半晌。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告诉你密码箱里所有的东西。”易宗林久久地盯着她,细细审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一盒录影带,一个日记本,你我的合照……”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傅思俞慢慢地蹲下身子,整个人靠在了床尾,她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坦诚?”易宗林问她,声音粗哑无比,眼睛充满着血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还有所芥蒂,是因为两年前我伤害了你吗?你怨恨我?” 傅思俞抽泣着,她挥去颊上的泪水,拼命摇着头,“不,我没有怨恨你……” 她看着他,知道自己伤害高傲自负的他,可是她无法跟他坦白。 “居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跟我敞开你的心扉?”易宗林嘶哑的嗓音透着深刻的痛苦。 傅思俞紧咬下唇,逼着自己勇敢地回视他,“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为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傅思俞的一句话就是一个转机,一个希望,化去了易宗林脸上的悲恸。 易宗林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她的泪水。 他鲜少看见傅思俞流泪,就算是两年前最痛苦的时候,她也倔强得不愿意在他面前多掉一次眼泪。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将来一定会后悔?” “求你不要再说了……”傅思俞酸涩地道,“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易宗林生气沮丧地怒吼,“我不管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从我得知你留着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时,我就不会再放开你,我易宗林在此发誓!” 天知道他得知密码箱里的东西时,有多么的开心…… 若非想要让她亲口跟他说出那份爱,早在密码箱到她手里的那一天,他就不会再给她拒绝的权利…… 偏偏这小妮子一点都不顺从。 傅思俞的眼泪奔流得更加急了,她悲痛地道,“我把密码箱留在美国就是因为我已经不在意那段过去……易宗林,喜欢你的女人很多,你有那么多的选择,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纠缠不清?” 她挥去颊上的泪水,“只要你愿意,你一定会找到比我优秀,并且适合你的女人的……” 傅思俞泣不成声,因为说着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她的心头一阵的酸涩。 易宗林轻轻一叹,将傅思俞拥进了怀里,他密实地抱住她,给她完全的呵护和保护。 “我只要你,怎么办?” 傅思俞仍然抽泣,依偎着他厚实的胸膛,说话的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底气,“不要让我们将来后悔……易宗林,你真的会后悔……” 易宗林亲吻傅思俞哭红的双眼,激动的情绪,完全表露在他微颤的手和灼热的眼神上,“我绝不后悔……这辈子,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我注定要牵扯一生一世。” 傅思俞瞪大双眼,豆大的眼泪一颗颗滑落,眼底的凄楚,牵动了易宗林所有的不舍,但是,他绝不会再放开她! “你跟我来!” 突然,他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身子猛然腾空,她本能地挽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他沙哑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 这是一个庄严的墓园。 傅思俞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拥有慈爱笑意的易氏夫妇,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跌落。 易宗林轻轻挽着她的肩膀,平静地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父母,“爸妈在美国过世,秉着落叶归根的想法,我将他们从美国带来了中国……我相信,他们更喜欢这里。” 傅思俞已无语凝噎。她此刻的脑海里,全都是他父母死亡时那血淋淋的画面…… 他扳过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深深望您她模糊的水眸,低哑地道,“我想你唯一的顾虑,就是你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曾经所犯的错。” 傅思俞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的眼眶,重重敲击地面。 “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当着我父母的面,告诉他们,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如果他们认为我这是不孝,就把所有的惩罚放在我的身上,如果他们祝福我们,就在以后的日子,让我们彼此更爱对方。” 傅思俞泪眼婆娑,喉咙被不断涌起的酸涩堵住。 “爸,妈……儿子不孝,在你们最低落无助的时候,没能为你们分解忧愁,还不顾你们的劝说,致使你们为我无谓的坚持而付出了代价……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 不会再坚持当年无谓的执着,不会让你们两悲伤痛苦的时候还要为我-操心,可是爸妈,这一生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人,无法再失去我最爱的人……”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傅思俞的视线。“易宗林……” 易宗林掬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诚挚而愧疚地对父母道,“爸妈,对不起,我爱她……” 傅思俞瞪大眼眸,无法置信地看着他。虽然他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但亲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时,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易宗林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我爱你,傅思俞。” 傅思俞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抽泣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我……” “是的,我爱你。” 她看着他,抽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她搜索他俊逸的脸庞,在他眼里寻找到了爱恋和执着。 她也爱他…… 这十年,她无时无刻不清楚这样的事实,但她从来没有勇气跟他说出口,只因为…… 这一刻,她的心那样的痛,犀利的痛楚提醒着她,她必须认清什么。 可是,他深情目光,温柔的话语,都教她这一刻再也无法再说出伤害他的话……脑子里,心头上,全都只想回应他这句话——她也爱他。 他凝视着她湿润的脸庞,爱恋之情全清楚地写在脸上,最后问,“思俞,你爱我吗?”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他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直到失落再次呈现在他深邃的眸底,直到他准备…… “我爱你。” 在他几乎要放弃亲耳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投入他的怀抱,“易宗林,我爱你……” PS:今晚凌晨会更新。另外,14,15号都会加更,记得追哦!   ☆、141.老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谈谈正事了?(6000+)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暗。 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朦朦胧胧的光亮打在两人的身上。 傅思俞一手支着额头,靠在椅背上,放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正被某人温暖的大掌包裹。 某人只用一只手开车,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小手,好像从来没有如此餍足过醣。 “是不是累了?” 看到她一直没说话,像是在静静想事情,他打破沉默呙。 傅思俞转过头,凝视了一眼易宗林温柔的脸庞,然后摇摇头,嗓音微沙地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 “我和你……能够在一起。” 易宗林笑了一下,笑容俊逸满足,知起她的柔荑轻轻一吻,“曾经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事实证明,每个人一生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冥冥中都自有定数。” 傅思俞静静地看着他心情颇好时连棱角都比平日柔和的侧颜,低哑地道,“易宗林,你不介意我是个势利拜金的人吗?” “我想我过去对你的理解是错误的。”他这样对她说道。 敞开心扉以后,彼此交流起来,似乎比以前容易多了。 她凝视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眸色有几许的复杂,但明显是在检讨和内疚,接着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认为,你当年离开我,是因为你不甘贫穷和落魄,可是,两年前我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看到你为了你的弟弟和妹妹,居然能够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甘受我的伤害,我开始有些能够理解你当年为了弟妹而做出的选择……只是,遭遇过家庭巨变与感情无疾而终的双重打击后,我的心胸变得极其的狭隘,看待一个人或事情也就变得偏激了些。”说到这里,易宗林自嘲地笑了一下,“难怪陆衍常说我,我除了他一个朋友,在这个世上再无其他的朋友,因为只有他能忍受我这个人的坏脾气。” 傅思俞摇摇头,深深注视他脸上难得的笑意,“事实上,你一定都不心胸狭隘,你是这个世上最大度的人。” “那只是对你来说。”易宗林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车子的挡风玻璃,缓缓地道,“事实上,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大度,也没有所谓的‘善良’,这是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打滚所转变的,但对你,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在你面前,我只有无可奈何。” 鼻子的酸涩窜了上来,傅思俞轻轻咬了一下唇,嗓音变得比之前更沙哑,“你创建恒集团之初,一定遇到了很多艰辛吧?” 她记忆中的易宗林,是一个浑身充满艺术的大男孩,正直善良,有着崇高的理想,但最厌恶的就是从商。他曾经说过,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做一个浑身沾染铜臭的人,他要做一个有理想,有艺术抱负的人,但今天,他却成为了他以前最讨厌的这种人。 这样的转变,就像破茧重生,是需要硬生生撕破自己的防卫外壳的,而撕破的过程中,所经历艰辛和痛,必定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人一旦有目标,若能坚守和执着,就能创造奇迹……而我比较幸运,总在能遭遇困难后找到应对的办法。”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眉心微微的褶皱,说明了创业那段日子给他的回忆并不轻松。 不过,她并不意外他能够创造这样的奇迹,因为,他在她心底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她早就知道,他这类人,无论涉足这个世界的哪个领域,他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佼佼者。有些人从出生开始,王者的光芒就已经围绕着他。 “倒是你,是否能够接受现在的我?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期盼的就是我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而现在,我与你所想的已经背道而驰。”易宗林转头看了她一眼,深深凝视,在不得不注意前方的路时,才把目光又转向了挡风玻璃。 她无所谓他成为这个世界上的哪一类人,因为,她爱他,不论他是什么人,她都不会改变。 但是,这样的想法,她不能如实地对他阐述。 所以,傅思俞平静地回答他,“小时候每个人都会有梦想,但长大以后,自己的工作往往已经跟小时候的梦想毫不相干……而小时候的那些梦想,只能永远停留在人们的心里,作为人们思忆年轻时的一个凭证。” 易宗林稍稍握紧她的手,“我或许不可能再成为你曾经期盼的艺术家,但我依然愿意在你面前,做回那个只懂钢琴的人。” 傅思俞微微怔忡。因为他深情的话语,也因为她此刻内心的空洞。 他并不知道,她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也不需要他为她改变,因为,爱一个人,只会迁就对方,而不会让对方迁就自己。 很久以后,她轻声叫唤他,“易宗林……” 他扭过头看她,“嗯?” “或许我现在给你的感觉,并没有你爱我多,但是以后的日子,会证实,我一定比你 爱我更多。” “我相信。”易宗林嘴角噙起一抹笑,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也会向你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减少。” ---------------------------------------------------- 人的眼光很奇怪。 但心情舒缓愉悦的时候,所看的事物就会变得一切都很美好。 比如眼前易宗林的别墅,在她搬来之初,只觉得这里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生气,可是眼前,她所看见的却是,坐落在满天繁星之下,如童话故事般美轮美奂的偌大别墅,它散发着一个家的晕黄光亮,周围满是百合花和青草的香气。 易宗林是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别墅的,遇到他们的佣人,全都为这一幕惊喜不已。 要知道,他们对别墅里所有的人来说,从来就不像一对夫妻。 傅思俞有点害羞,因为这是第一次,她像个小女人一样跟在他的身边。 陪Prince在厅里玩的佣人已眼尖地看到他们,立即就对小家伙道,“Prince,你爹地妈咪回来了……” Prince本来在地上专注地玩着小汽车,一听见佣人说的话,猛地抬起头,在看到自己的父母后,他立即扔掉了小汽车,“爹地妈咪——” 看到小家伙,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脸色同时露出了慈爱的笑。 易宗林弯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疼惜了亲了亲。 小家伙看起来也很想念易宗林,小手得意地圈着易宗林的脖子。“爹地妈咪,Prince好想你们哦……” 傅思俞也忍不住在小宝贝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对不起,妈咪和爹地出去有点事,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小家伙身子倾向了傅思俞。 傅思俞疼惜地将小家伙抱了过来,忍不住又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小家伙嫩嫩的脸蛋,“小宝贝,你晚上吃过饭了吗?” “Prince一直等不到爹地妈咪回来,可是肚子已经饿得扁扁的,可是Prince没先吃哦,一定要等爹地妈咪回来一起吃饭……” “宝贝好乖……可是下一次不要等爹地妈咪了,妈咪不想饿坏小宝贝的肚子。”傅思俞摸了一下Prince空空扁扁的肚子,笑着说道。 “妈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说话了,Prince好饿好饿哦……”小家伙可怜兮兮地道。 Prince的话顿时引得在场所有的人笑出声,包括易宗林在内。 傅思俞疼爱地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走吧,不然我的小宝贝真的要饿坏了……” Prince开心地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转过脸看了易宗林一眼,好像在跟易宗林说,你看我们的小宝贝多可爱。 易宗林收到了傅思俞想要表达的信息,他伸手搂住傅思俞的腰,当着所有的人的面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谢谢你,老婆。” …… 因为易宗林和傅思俞吃饭的时候都是噙着笑的,所以晚餐的气氛在沉默中,涌动着愉快。 小家伙用完晚餐就拉着易宗林去楼上,说是有个坦克模型坏了,要易宗林帮忙。 自从易宗林在闲暇之余会教小家伙玩一些益智类的玩具、并为小家伙修修玩具什么的,易宗林在小家伙的眼中就不是一个大忙人了。 只要自己在益智类玩具上有一点不懂,他就要易宗林给他解决,然后玩具坏了,也不要家里的佣人修理了,统统交给他的爸比处理。 这两天,易宗林就算在上班的时候,也能接到小家伙打来的电话,抱怨某个玩具又被他不小心拆坏了,于是易宗林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小家伙聊玩具的事,有时候居然能聊上一个小时,而她的小宝贝,完全不知道爸比的时间是价值千金的。 “对不起,小宝贝,爹地现在没有时间帮你修理玩具……”此刻,易宗林蹲下身子,对抱着一辆已经坏了一只轮子的坦克的小家伙,轻声地道。 这是易宗林第一次拒绝小家伙的请求,小家伙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自己的爸比,“爹地,你有事吗?” 易宗林点点头。 小家伙很懂事,虽然有些失落,还是乖乖地道,“好吧,妈咪说爹地有事的时候Prince不能打扰爹地,Prince自己再想办法修好它。” “乖。”易宗林疼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傅思俞疑惑地看向了易宗林。他晚上有事吗?刚才好像没有听他提到。 只听见易宗林接着对小家伙说,“小宝贝,爹地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商量是什么意思呀?”小家伙一脸懵懂。 “‘商量’的意思就是爹地要跟你说一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哦。”小家伙认真地看着父亲,“爹地说什么Prin ce都会答应的……” “爹地知道Prince很懂事,很听话,不过,爹地要跟Prince商量的是,Prince你可不可以把你妈咪让给爹地几天?”易宗林以跟孩童沟通的稚气语气问道。 “爹地是要带妈咪去二人世界吗?” 小家伙将来的智商绝对超越易宗林和傅思俞,易宗林已经很含蓄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小家伙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傅思俞讶异易宗林此刻跟小家伙提出的要求,更讶异从孩子的口中能听到“二人世界”这四个字。 易宗林显然也很意外孩子有这样深远的见地,挑了下眉,点点头,“是的。” 傅思俞顿时有些脸红,因为在她想来,“二人世界”这四个字本身就带着暧昧,何况还是当着孩子和很多佣人的面说。 小家伙在听见父亲的回答后,咬着手指头,很认真在考虑。 易宗林见状,附在小家伙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你要是答应爹地,爹地以后什么都答应你……当然,爹地不会把你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里的,爹地送你去一个叔叔家里,他家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和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真的吗?”小家伙瞪大眼眸,充满期待。 易宗林点点头。 “耶,我要去……我上去收拾玩具,带给小妹妹玩……” 傅思俞还没有从父子两的讨论声中回过神,小家伙已经跑去了二楼,佣人连忙跟着上去。 傅思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易宗林搂着走向别墅大门。 “喂,你不是说真的吧?”她迟疑着脚步,无奈被易宗林拥着继续往前走。 “当然是真的,现在就去旅行。” “我不能丢下Prince一个人在家……” “陆衍稍后会来接他,我保证他在陆衍家会过得很愉快。”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还有证件什么的……” “你的证件一直都在我这里,申秘书稍后会送来,至于私人物品,到那边什么都能买到……” “可是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旅行?” 傅思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被易宗林塞进了车厢,并帮她扣好安全带。 在坐回驾驶位,并且发动引擎让车子开动时,易宗林才闲闲地说了句,“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花点时间好好在我们两个人的相处上吗?” “可是你哪有时间去旅行。” “你忘了几个小时以前我已经让申秘书把我未来一个月的时间都腾出来了吗?” 傅思俞窘迫。 “可是……”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老婆,别再问我这么多可是的了,我现在只想快点带你去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感觉到车速一直在加快的傅思俞紧紧地握着车厢顶上的把手,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易宗林。 “有一张大床且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傅思俞听闻,脸于是——红了,青了,紫了…… 最后,某人笑了。 ----------------------------------------------------- 傅思俞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是短短五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他们已经抵达了菲律宾一个名叫乌托邦的小岛。 这里有像面粉一样细腻粉白的沙粒,有着热带才有的植物,还有迷人的蓝色菲律宾海。 这里像很多闻名世界的小岛一样,拥有高端的酒店和各类休闲旅游设施……但是,这里很明显不是普通人能来旅行的地方,因为刚刚他们路过这里的沙滩时,居然看到了美国一个顶级的篮球明星也在这里度假。 足可见,这座小岛,绝对拥有足够的*。 易宗林跟酒店的服务人员交代过后,从后面抱住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她,“喜欢这里吗?” “嗯,这里好漂亮……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菲律宾原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岛,这里简直可以跟巴厘岛和夏威夷那些地方媲美。”傅思俞扭过头看他,言辞里充满惊喜。 易宗林啄了一下她的唇。“当然,这里被菲律宾当地的人誉为‘人间天堂’……是近两年才被开发的小岛,只对*需要被保护的情侣开放……” “难怪刚刚我看到XX球星,他好像是老婆的,可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老婆……” 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突然说道,“所以,你特意选了这个岛来度假,也是想要保有足够*?” 她言下之意就是,他难道在害怕他和她在这里度假的事被外人知道?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身子扳过来,看着她低垂的脸庞,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 傅思俞失落抬起眼睛。 面对她黯然的眸子,他嘴角的笑意扩大,“真是傻女人,能保证*的地方,就是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而我,只是想和你在这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傅思俞微微皱着的小脸,这才舒缓开来,清亮的明眸看着他,低声咕哝,“可是,能保证*的小岛很多啊,比如塞班岛、丹尼岛……你怎么选择了这个岛?这里的交通好像没有其他的岛方便,我们连出去都要坐直升飞机。” “因为这里比较近。” “什么?”傅思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等傅思俞反应过来满脸通红时,易宗林已经双手扣在她的腰臀上,低头跟她耳鬓厮磨,“老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谈谈‘正事’了?” 易宗林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傅思俞白皙通透的耳垂上,令傅思俞立即就意会他口中所说的正事是指什么…… 于是,脸色更红了。 易宗林轻轻啄吻着傅思俞的下颚,同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傅思俞全身已经呈现绯红色,圈着他的脖子时,羞窘地道,“易宗林……我们是不是要先洗个澡?” “嗯……我们一起洗。” 傅思俞,“……” …… 浴缸里不知何时已经放满水,里面全都是白色的泡泡。 易宗林迅速褪去自己和傅思俞身上所有的衣物,抱着傅思俞一起走进足够容纳两个人的浴缸里。 虽然两年前彼此已经亲密过无数次,可是时隔两年在看到他结实壮硕的身材,她还是羞得一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她害羞的样子让他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两人泡进浴缸里后,他立即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PS:想要继续,且看下章。一万字加更,可能晚上就更上。   ☆、142.时隔已久……(6000+)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吮吻着她的唇,分开她的牙齿,将自己的气息送进她的口腔之中…… 吸、吮彼此的滋味,浓烈的温度,从急促的喘息中蔓延开来。 傅思俞忍不住伸出双手,揽住他的头. 他的双手也紧紧地环抱他的腰、肢,密不可分的亲密让两人的身躯紧紧结、合醣。 欲念已无法控制,易宗林任由疯狂的冲动占领思绪,他咬着她的唇,sun吸着她的颈,含着她的耳,再一次深深地攫住她的口。 嬉戏般的火热亲吻,让他们发出冲动不已的呻yin和渴望呙。 倏地,他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 失去了水的保护,身材在对方的眼底一览无余,易宗林看着身材玲珑有致的傅思俞,无法移开目光。 “易宗林……” 傅思俞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在看见自己的全身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面前,她顿时羞红了脸,下意识地拥双手紧紧地环抱自己的xiong部。 “思俞……” 她害羞的自然反应更加刺激了他,易宗林只觉得口干舌燥,下一秒,将她轻轻放在了浴缸旁边的榻榻米上。 易宗林覆了上来,将她湿漉漉的秀发拨到两边,轻易将无措不安的她锁在了自己的身下。 身体的灼re及身体某部分的坚硬都证明着他此刻的渴求,然而,两年都没有过这方面碰触的她,却无法遏止紧张。 “易宗林,我……”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tui,总觉得自己无法容纳他的茁壮。 然而,她的紧张并不能改变易宗林此刻想要做的事,他出声安慰,“思俞,不要紧张,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你知道你可以的,也知道我们一定可以配合得很好。”易宗林附在傅思俞耳畔轻柔地说道,他对傅思俞总是充满耐性。 …… 除了紧张,还有内心依然还没有充满的自信,让她此刻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身上的他。 “易宗林,过去你真的没有在意过别的女人吗?”傅思俞不自信地说道。 “要我发誓吗?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你……”易宗林吻着傅思俞的耳chui低语。 傅思俞认真看着他深邃迷离的双眼,“你要怎样证明你只爱我?” “我的身体只对你一个女人有反应,这能不能证明呢?”易宗林开口道。 “你……”傅思俞没有想过易宗林会这样说,她惊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曾经……” 她不敢置信,因为他的身边曾经围绕着那样多的女人,难道过去真的只是他的逢场作戏? “要我发誓吗?” 傅思俞羞涩地抱住了易宗林的脖子,“我不要你发誓,也不要你拿什么证明,我只要你……只要你再跟我说一遍那句话。” 到底是哪句话,他们已经心有灵犀。 “我爱你。”易宗林款款深情地道。 “再说一遍。” “我爱你。”易宗林再说了一次。 “很认真,很认真地再说一次。”傅思俞又要求道。 易宗林额头抵住她的,轻缓地道,“要我说几遍都可以,傅思俞,我爱你,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 “就算是两年前认识我,你也会爱上我的对吗?” “是的……爱上你,是我的宿命,你我注定无法分开。” 傅思俞莫名的开心,眼底起了泪光,嘶哑吐出,“我也爱你,易宗林,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易宗林再次低头吻住她,而这一次,他得到了她的极力配合,他们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块儿。 …… 在他的双手及唇舌不断地逗nong之下,傅思俞再也无法承受地呼喊他。“嗯……易宗林……” “叫我Kingsly。” “Kingsly。” 傅思俞听话地叫着,此时此刻,无论易宗林叫她做什么,她恐怕都不会拒绝。 他的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在她的身上点燃簇簇的火苗,教她浑身燥re难耐。 看着她嫣红如醉的脸庞,易宗林痴迷了,下fu一阵一阵地抽chu,于是他放低身体,让自己抵着她的。 “唔!”傅思俞不自禁地叫出声,他的那个就在自己那里,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酡红了脸想要推开他。 易宗林这时候哪肯放过傅思俞,他更大胆地在入口处tiao弄着。 傅思俞不可抑制地吐出一连串的吟哦声,身子不住地扭动。 易宗林认为时机成熟了,柔声对她道,“宝贝,以前每次一开始的时候,你都有些无法适应……这一次,可能一开始的时候你也不会感觉到很舒服,不过,我会尽量温柔的。” 时隔两年无比紧 张的傅思俞,只能闭着眼,点点头。 得到傅思俞的首肯后,易宗林以记起温柔的方式进驻她的身体。 然而,尽管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地对待她,时隔两年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碰触的她,还是不适应地皱起了眉。 “Kingsly,会痛!” 易宗林吻住她的唇,并且让自己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静止不动,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我知道,忍一下,宝贝……身子放松一点会让你好过些。” 傅思俞听从他的话,虽然有些不适应他的存在,但有奇异地感觉到舒畅。 看到她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他开始由慢到快的强烈律dong起来。 …… ............................................ 傅思俞向来浅眠,一丁点动静就能让她从睡梦中醒来,所以,易宗林嚓一声点烟的声响,尽管已经控制得很小声,却还是吵醒了枕在他左手手臂上沉睡的傅思俞。 感觉到身边人儿的动静,靠在床头上的易宗林把已经慢慢睁开眼的傅思俞,轻轻地揽进自己的怀里,细声道,“宝贝,是不是吵醒你了?” 睁开看到易宗林的感觉,很是美好,让傅思俞此刻并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抱着他。 易宗林于是疼惜地亲了一下她汗湿还未干的发,“你刚刚才睡着……乖,再睡一会儿。” 想到刚刚在浴室的狂烈以及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抱回到床shang的,她羞恼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双颊上还有涌起的羞涩情chao. 易宗林虽然在抽烟,健硕的手臂却还是紧紧地将她搂在身边。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烟味,但一点不会难闻。 反而这样的烟味和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让傅思俞整个人都充满了安全感。“你不睡吗?”一直睡不着后,她抬起疲累的清眸凝视他。 易宗林将烟头摁进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我睡不着。” 傅思俞困惑,“怎么了?你不累吗?” 刚问完这句话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 他抬起她漂亮的下巴,带着一丝邪笑,磁性低沉地道,“你在身边,我根本没有心思睡觉。” “胡说。” 受不了他专注的目光,她想要背过身去,却被他提前洞悉,凝视着她还像少女一样容易害羞的脸,他压抑住迅速又产生兴奋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那里一直硬着,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若不是顾及到她此刻连抬起头跟他说话的气力都是勉强的,他肯定要拉着她好好再爱一次。 傅思俞听闻后脸庞通红,娇羞地抡起粉拳轻轻捶了他几下。 易宗林此刻笑得格外的俊逸灿烂,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不满足地跟她耳鬓厮磨。 傅思俞发现,每个男人都是下流的,不管平常怎样的衣冠楚楚,在私底下,都是衣冠禽-shou。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此刻在想什么,他不再逗她,以认真的言语深情款款地道,“男人也只有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才会露出这样最真实的一面。” 傅思俞再度抬起眼睛,深深凝望他俊逸的脸庞,“Kingsly,我给你的感觉还一样吗?” 傅思俞此刻微微泛红的脸颊,让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此刻问的是什么,他低头深深吻了一下她,然后说,“我刚才难道没有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感觉是否还一样吗?” “讨厌……” 傅思俞脸色更红了,捏了他的手臂一下,“这么久没有……那个,你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奇,可是我毕竟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我都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了……” 易宗林把傅思俞慢慢垂下的脸庞抬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黯然的脸庞,“宝贝,难道你后悔帮我生下Prince?” 傅思俞连忙摇头,瞪大漂亮的眼睛说道,“我才没有……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生下Prince的,我只是……只是……”说到这里,傅思俞羞赧地垂下双睫,不敢去看易宗林俊逸的脸,“觉得你们男人应该是会在意的。” 易宗林轻声一笑,执着她的下巴,非要她此刻害羞的双眸看着她,“宝贝,你真的觉得在男人的世界里只有性吗?” 傅思俞红着脸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易宗林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男人的世界里如果真的只有性,这些年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无数,身材条件比你好的更是数不胜数,我完全可以找这些女人满足我身体的需求,为什么我偏偏就要你一个?” 傅思俞捶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果然嫌弃我。” 易宗林挑着她倔强的下巴,“宝贝,你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 傅思俞瞪 他,“你说我身材没别人好。” “那是我要跟你证明我对这些女人都不感兴趣。” “那你也不能说我身材不好……我就算身材变形了,那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宝贝,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身材……何况在我看来,生产过后的你,身材比以前更火辣了。” 傅思俞负气转身背对着他,撅起嘴,“你就说好听的话哄我吧……” 易宗林立即从后面抱住她,大手不安分地罩在她的浑圆上,“宝贝,这里可以证明我说的话并不是在哄你。” 以前她的xiong虽然不小,可还是能够让他一手掌握,可是现在,她比以前明显升了一个罩bei。 受不了他的抚弄,她红着脸转过身,窘迫地道,“生完Prince以后,我就发现我升了一个罩bei……” 眼睛里已经有了灼热的易宗林在这一刻把傅思俞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头埋进她的xiong里,细细地啄吻起来。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在越来越往下移,她羞赧地推开他的头,“Kingsly,不行,我真的好累……” 她的身体,直到现在还跟散架了一样。 “最后一次……” 刚才他也说最后一次,可是每一次过后,都还有最后一次。 “我不要,你骗人的……你每次都说是最后……” 傅思俞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易宗林反转压在身下,薄唇迅速覆上她的,让她再也无法开口。 渐渐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男女高低起伏的粗喘声…… …… 傅思俞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一睁开眼没有看到身旁的他,她立即坐起身搜寻着房间四周。 起身的那一刻她嗷了一声,只因为全身酸痛且全身的骨头都好像已经移位。 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了某人几句,傅思俞硬撑起身子,披了件放在床头柜上的睡袍,便下地去找他。 浴室,阳台……所有她可能在的地方她都找了,可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顿时心一惊,正有些无措的时候,房门在这个时候打了开来。 听到声响,她猛地转过头,在看到一身休闲的易宗林后,她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易宗林完全没有料到一打开门会迎来傅思俞这样热烈的欢迎,他跟着将她抱住,疼惜地道,“你醒了?” 傅思俞没有一丝缝隙地环抱住他,嗓音微涩,“你去哪里了?” 易宗林终于感觉到傅思俞的异常,他轻轻拉开她,蹙着俊眉,轻柔地道,“宝贝,你怎么了?” 傅思俞依然不愿意放手,仰起清致的脸庞凝视他,“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 “我……” 傅思俞抡起拳头捶了他几下,“我以为你一个人走了,把我丢在这里……” 她恐惧惶然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立即就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 他温柔的声音让她更得酸涩和委屈了,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易宗林拥着傅思俞在床边坐下,并温柔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真是个小傻瓜……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你,我疼你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傅思俞听闻,慢慢抬起头,凝视他深情的脸庞。 易宗林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的额,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沙哑道,“原来我一直以来都给你这样不安的感觉。” 傅思俞在他的怀中道,“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过去我从来没有好好珍惜你,以致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信心。”说完他无限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她的颊,疼惜地道,“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傅思俞抱住他,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过了很久,当他的体温和气息完全驱除了她心头所有的不安后,她仰起漂亮的脸庞,对他说,“从今以后,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傻瓜……”易宗林宠溺啄了一下她的唇,“饿不饿,宝贝?” 一天都是跟易宗林在床上度过的傅思俞,这会儿经由易宗林提醒,才发现肚子此刻真的空空如也。 她窘迫地点了点头。 她可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这才道,“好,你换身衣服,我们去吃东西。” “嗯。” ............................................ 远处的烟火照亮整个菲律宾海岸。 傅思俞一身白色长裙,在夜晚海风的吹拂下,轻轻飞扬。她的身边,是同样一身休闲打扮的易宗林,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 ,在焰火的映衬下,他格外的俊逸挺拔。 傅思俞没有穿鞋,脚踩在柔软细沙的感觉让她兴奋不已。 易宗林沉醉在她此刻纯真的一面,忽然停下脚步。 傅思俞开心地问,“怎么了?” “已经到了。”易宗林道。 一直只关注着脚下细腻如面粉的沙粒的傅思俞,这才抬起美丽的脸庞,当她看到坐落在海边,并且桌面上放着精致可口的食物和那浪漫的白色蜡烛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白色百合和白色玫瑰后,她整个人怔住。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浪漫场景…… 烟火持续在天空中绽放,照亮整个海平面,而海的边缘,是这样处在通话梦幻中的一个餐桌…… 易宗林对傅思俞伸出了手。 傅思俞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眼前的画面让她感动得染红了眼眶。 她轻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并亲自替她把餐椅拉开。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刚才不在房里是去做了什么,原来,他是去亲自去布置了这些。 她定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充当着服务员替他们倒酒。 他温柔俊逸的样子,让她在这一刻突然起身,圈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住他。 他停下了动作,回应她的亲吻,双手亲密地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在灿烂的焰火下,两人静静地拥吻,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 …… 在沙滩上,他再一次压覆住她。 身体的饥饿远远无法赶超情yu上的饥饿,他们依旧深吻着彼此…… 在yu望抵达最强烈的时候,他们在焰火之下恣意的交缠…… 焰火的光亮照亮他们彼此交缠的赤luo身体,没有任何禁忌的夜晚,只剩下长夜的旖旎…… 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祝福。 PS:下一更会在下午。抱歉因为修改而耽误了更新时间。   ☆、143.宝贝,为了你,我愿意以后就做个不早朝的昏君〔4000+〕 第四十三章 这几天,除了吃饭,易宗林和傅思俞几乎都是呆在房间里。 又一次的,傅思俞伏在易宗林的身上,将脸埋进他的肩窝,紧攀着他的肩膀,喘息不已。 “我从来不知道……” 从前以为男女做这种事只是为了延续下一代,直到两年前通晓了男女情事,却因为那时候彼此的关系恶劣,每每应付他的索求只觉得只一种折磨,直到今天,当自己配合着他,全身心投入进去,才知道,这种事,在相爱的两个人身上发生,原来是这般吞人心魂的甜美滋味醣。 “你还好吧!”易宗林怜爱地拥着她。 “我刚才以为我自己会死掉。”会在这样的欢愉中死掉呙。 傅思俞夸张的形容让易宗林大笑。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经历过这样的欢愉之后,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傅思俞依偎在易宗林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声,她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美的笑容。 “我却觉得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易宗林翻过傅思俞的身子,“你应该不介意在死前跟我多爱几回吧!” “Kingsly……” 傅思俞的声音被易宗林的吻给打断了,之后又是一段旖旎的时光。 …… 易宗林醒来的时候,看到傅思俞穿着白色睡袍,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静思着什么。 他由后抱住傅思俞的时候,傅思俞才反应过来,侧过脸来看着头靠在她肩上的他,微微一笑,“你醒了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易宗林懒懒地道,“是你太专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到声音……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傅思俞摇了摇头,转过身,理了理他睡袍的领子,说,“我们都在这里呆了四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以为我说过要在这里呆一个月。” 傅思俞推开易宗林赖皮靠在她肩上的头颅,正色地道,“喂,你有偌大的公司要管,你不会真的把公司丢在那里一个月吧?” 易宗林依旧赖在傅思俞的身上。“公司没有我一个月不会倒闭。” 傅思俞还是把易宗林的头抬了起来,素手捧住他俊逸的脸庞,笑着道,“易总,***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不想日后别人拿来形容你。” 易宗林笑了一下,伸手把她扣进自己的怀里,大掌抚在她挺翘的臀上,惬意地道,“宝贝,为了你,我愿意以后就做个不早朝的昏君……” 傅思俞红了脸,皱眉瞪他,“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易宗林把她的下巴捉了起来,“难道你不喜欢?” 傅思俞被他说得脸颊通红,恼羞背过他,“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人没一刻正经的。” 易宗林再度伸手由后将她抱住,在她耳畔拂着热气道,“我只想这样的日子,能够更久一些。” 傅思俞这才抬起垂下的害羞脸庞,认真道,“我知道公司肯定有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处理,我们在这里呆得越久,你回公司以后就会越忙……我不想你回家以后太累。” 易宗林疼惜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走开。“好,你说回去就回去。” 傅思俞怕易宗林生气,把他的手拉住,讨好地挪移到他的面前,圆圆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别这样嘛,何况,我们也不能真的一直把Prince放在陆衍那里吧?小家伙就算愿意呆在那里,我们也怕小家伙给陆衍惹麻烦呀?” 易宗林怎么可能生傅思俞的气,他刚才不过是想去拿样东西,可是傅思俞此刻讨好他的可爱样子,却让他禁不住想要逗逗她。于是,假装严肃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在这里,才会想着要早点回去。” 傅思俞听闻立即紧张,“不是的,Kingsly,我喜欢……喜欢跟你在这里……”想到在这里每天跟易宗林所做的事,傅思俞一下子就红了脸。 “喜欢跟我在这里做什么?”易宗林搂着她,低嗄在她耳边说道。 听到他邪肆的声音,傅思俞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只是在逗她,忍不住抡去粉拳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捶了一下,“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易宗林顺势把傅思俞的拳头一捉,让她整个人跌进自己的怀里,大手占有欲十足地搂着她,“宝贝,我真的很开心。” 傅思俞没好气地看他,“你开心什么?” “原来你这样的紧张我……” 傅思俞愤愤瞪他,却没有否认。 易宗林无限爱怜地拥紧傅思俞,满足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伸手环抱住他,深深注视着他,“我当然紧张你……从今往后,我只会想讨好你。”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涌入他一直冰冷的心。< /p> 这一刻,心底充满着温暖,让他忍不住抱起她的头深深吻了一番。 很久以后,易宗林才放开傅思俞,而她早已经气喘吁吁。 他走了开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再回来的时候,他把她拥进怀里,一起看着落地窗外浩瀚的湛蓝的大海,感慨地道,“兜来转去,还好,老天还是安排了我们在一起。” 傅思俞满足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憧憬道,“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一定会的。”易宗林执起傅思俞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一道闪亮的光芒突然晃了傅思俞一眼。 当易宗林的唇离开她的手背时,她这才发现,她右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蓝宝石戒指。 傅思俞惊讶地看着这枚戒指,“这……” 易宗林一点都不奇怪她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好看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傅思俞错愕地凝视他,猛然想起他刚刚有走开一会儿,她瞪大双眸看着他。难道,他刚刚就是去拿戒指的?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戴在她无名指上的? 易宗林平静地道,“这颗蓝钻是我几年前在南非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当时只是有股冲动想要拍下这颗钻,却没有想过拿来做什么……直到不久以前,我让申秘书把钻石拿起镶成了钻戒,我才知道了它的用途。“ “它一定很贵重,我不能要。”傅思俞几乎立即把戒指摘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很清楚,像这样一颗足有十多克拉的稀有蓝钻,至少价值千万。 然而,易宗林阻止了她的动作,低着头,很认真地把戒指推入她纤细的左手无名指里。“没有我的准许,你以后不能再摘下来,听见吗?” 他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霸道。 她鼻子酸了一下,轻轻地咬住了唇。 他抬起头时看到她闪烁着泪光的眼眸,心疼地把她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拭去,皱起了眉,“怎么这么爱哭?” “我才没有哭。”傅思俞说着话的时候,眼泪却扑簌簌地跌落下来。 “傻瓜……”易宗林疼惜地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轻轻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我本该在我们的婚礼上为你戴上这枚戒指,可是我等不了……我现在就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呜……”傅思俞靠在他的怀里开始失声地抽泣起来。 “别哭了……”他柔声安慰她。“我会心疼。” ------------------------------------------------- 在易宗林的坚持下,傅思俞还是跟易宗林在乌托邦岛呆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一个星期是傅思俞人生中过得最快的日子,也是最快乐的日子。 此刻,回A市的飞机上,傅思俞坐在易宗林的身边,她甜蜜地挽着易宗林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的头恣意地享受着他宽阔的肩膀。 易宗林正在看财经新闻,可是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突然挑了下眉。 傅思俞注意到了易宗林的神色,关心地问,“怎么了?” 美国绿凡空气能源公司总裁史密斯已与Huso集团公司总裁占至维达成合作,将联手开发新能源公司。 傅思俞看到财经报道上这赫然醒目的标题后,猛地从易宗林的肩膀上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这篇报道,“什么?史密斯已经跟占总达成了合作?” 易宗林仅仅只是挑了一下眉,脸上并无任何异常的神色,在看到傅思俞震惊的表情后,他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你怎么了?” 傅思俞拿过报纸,细细地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 在看见报纸上说史密斯已经和占至维签订了合作后,她呆呆地看着易宗林,“史密斯不是应该跟你合作的吗?他怎么会跟占总合作了呢?” 易宗林将报纸放到了一边,挽住她,“你何以对这件事这样的吃惊?” 傅思俞拧着眉道,“史密斯开发这个新能源公司肯定是只赢不亏的,好多人都想跟史密斯合作,可是报纸上说史密斯最想合作的人是你……我没有想到,史密斯最后会跟占总合作。” 易宗林莞尔,“看来,你对我早就关心在心底。” 傅思俞懊恼地捏了他的手臂一下,“你还有心情笑,你失掉了这么好的一个合作伙伴……” “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也罢了。” “你说得这样轻描淡写,那可是十几亿的合作……” 易宗林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放心,我的钱足够把你这辈子都养得白白胖胖。” 傅思俞抓住他的手,抱在自己的手里,咕哝道,“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钱,可是,你这样是输给了占总啊!” 易宗林咧嘴一笑,这 一刻,宛如登上了高峰之顶。 “我一直以为占至维在你心底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傅思俞凝视着他,酸涩道,“我心里从来在乎的只有你……” 所以,在朋友和老公之间,赢的人当然要是老公。 易宗林把她抱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比我赚了十几个亿还要令我开心。” 傅思俞在易宗林的腿上惋惜地道,“是不是你带我去度假,而损失了这一单啊?” “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史密斯的条件。” “他开出什么条件啊?”傅思俞好奇地问。 “你不会想听的。” “说嘛……” “他要我娶他的干女儿温清影。” 傅思俞愣了一下,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易宗林,“所以,外面说你跟温清影是很好的朋友,其实不是,你们根本是在交往,是不是?” 易宗林大笑,女人打翻醋坛子的模样真是酸溜溜啊!不过,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好轻松、好愉快。 “宝贝,你一定要相信我,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别的女人都不会有床上的用处。” ---------------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日更新八千字,会在明日白天更新!   ☆、144.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老公吗?(8000+) 第一百四十四章 傅思俞挽着易宗林的手走下私人飞机。 她专注于跟易宗林说话,并没有注意到私人飞机下已经站着两排人。 由于刚刚在聊傅思俞工作的问题,所以傅思俞此刻正在跟易宗林浅笑嫣然,“Kingsly,你自己之前也希望我去你公司上班的,现在干嘛又不准许了?好嘛,你答应我,好不好嘛?” 易宗林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行。醣”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啊……” 就在傅思俞责备更像是跟易宗林撒娇的时候,私人飞机下突然传来多人汇聚的一道雄伟男声,“易总!呙” 还在没好气瞪着易宗林的傅思俞,突然身子一怔,错愕地转过头来,看着声音来源处的脚下。 在看到申秘书和申秘书两边站着的两排黑西装保镖时,傅思俞惊愕得小嘴微张,挽着易宗林的手,也在此刻自然垂落了下来。 申秘书见到易宗林和傅思俞,脸上漾着恭敬的微笑,“总裁,总裁夫人。” “公司没有任何问题吧?”易宗林兀自迈开步伐,淡漠地询问身后跟着的申秘书。 “目前是没有问题,可是总裁若继续度假的话,恐怕就……” 易宗林横了申秘书一眼,“不过是一个星期,你就这么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申秘书低着头,无辜地道,“总裁,我已经尽力让公司的几位董事和副总把公司的内务处理好,可是,那些董事和副总又不是总裁,一天就可以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并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好了,马屁就拍到这里,既然没什么大问题,就继续把这个月的时间挪出来。 申秘书惊讶张嘴,哀嚎道,“总裁,不能啊,属下真的没有办法处理好公司的事,你要是继续休息,属下恐怕真的要把公司弄得一团乱了……” 易宗林完全不理会申秘书怨声载道的声音,冷眸瞥了一眼身旁。 没有看到预期中美丽的身影,易宗林眉一皱,看到傅思俞此刻居然怔在了下飞机的阶梯上。“思俞,怎么了?” 虽然易宗林的声音没有再像在岛上或是在飞机上时那样的温柔,但言语里,还是能让人听出他对她的宠溺。 听到易宗林的声音,傅思俞这才回过神,慢慢从阶梯上走了下来,可是双颊却像红苹果一样。 易宗林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搂住了傅思俞,虽然没有更多亲密的动作,但对傅思俞的疼惜,已溢于深邃的眸底。 “脸怎么这么红?”他关心地问。 傅思俞低着头,很小声地回了句,“没什么。” 她能不脸红吗? 刚才她居然当着申秘书和他所有保镖的面跟他撒娇……真是窘迫,丢死人了。 易宗林搂着她走向一旁的车,手下已经替他打开车门。“我们去接Prince吧!” 傅思俞巴不得跟易宗林早点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里,忙不迭地点头。 然而,就在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准备上车的时候,申秘书及时奔到了易宗林身边,哀嚎道,“总裁,不然你辞退了属下吧,属下真的没有办法再帮您挪出更多的假期……天知道,公司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总裁您亲自决策,就算是之前陆总做代理总裁的时候,每天也被公司一堆需要决策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何况是在经商方面只跟总裁您学了一点皮毛的我……” 易宗林的脸色明显不悦。 傅思俞一直沉浸在自我的羞愧之中,直到听到申秘书这番痛苦的感言,这才想起了刚才隐约听到的易宗林跟申秘书的对话。 “Kingsly,你打算继续休假?”她微微错愕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收回冷肃盯着申秘书的目光,转而带着一丝温柔看着傅思俞,“公司并没有事情。” 申秘书听闻连忙道,“不是的……总裁夫人,属下都快被公司那些事情逼疯了,总裁若是继续休假,属下恐怕就要过劳猝死了……”申秘书说得极其可怜,就差没有跟傅思俞挤出两滴眼泪了。 易宗林不悦的目光已如剑射向申秘书,申秘书早已经提前把头低了下去。 傅思俞见状,温声对易宗林道,“别为难申秘书了,公司当然有很多事等着你……” “是的,总裁夫人,就这一会儿,‘傅恒’的傅老董事长还在公司里等总裁呢,他都已经约了总裁三次,属下实在不好再拒绝……” “‘傅恒’集团的傅董跟你一向都有地产方面的合作,来找你几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不如先去公司见见他吧!”傅思俞劝说道。 易宗林面无表情。 傅思俞随即踮起脚尖在易宗林耳畔说了句,“你如果乖乖听话,今晚我就让Prince学会一个人独立睡觉。” 易宗林嘴角勾了一下,突然把傅思俞拥进自己的怀里,狭长的黑眸狡黠地看着傅 思俞,“不食言?” 傅思俞轻轻推开他,羞窘地跟他眨了眨眼睛。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傅思俞的颊上亲了一下,而后搂着傅思俞进车厢,请冷命令司机,“去公司。” ------------------------------- 恒集团大楼前,易宗林是牵着傅思俞的手下车的。 傅思俞还来不及习惯在人前跟易宗林秀着这样的恩爱,突然,眼睛被一片白光。 等傅思俞醒悟过来,眼前已经有几十台的相机正对着她和易宗林,镁光灯和闪光灯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申秘书连忙上前解围,恒集团的保安和易宗林的保镖此刻却已经上前阻挡着镜头。 记者们还是一顿地问,“易总,您现在在拍拖吗? “易总,您和这位小姐刚刚度假回来吧?” 易宗林很不高兴,脸冷得跟冰块一样,牵着傅思俞的手,在秘书和保全的配合下,直接走向了恒集团的大楼。 所有的记者在被保全人员阻止后,依然对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背影一阵的狂拍。 走进公司,进了电梯后,易宗林才把绷着的脸放松了。 傅思俞的脸色有些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阵仗从回过神来。 易宗林阴冷对身后的申秘书道,“给我查一下这些记者怎么到这里来的。” 申秘书连忙颔首,“是。“ …… 步出电梯,易宗林来不及抚慰刚才明显受惊的傅思俞,耳边已传来一道年迈醇厚的声音—— “易总,终于是见到了你了。” 是傅恒集团的董事长,在办公室里看到步出电梯的易宗林,立即就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 易宗林挺着大肚的行政助理本来是要过来禀告傅总要跟易宗林谈的公事的,在看见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后,惊讶地捂住了嘴。 易宗林的手还在傅思俞的腰上,礼貌跟傅恒生打了个招呼,“傅董。” 傅恒生年满六十的皱纹脸上是和蔼的笑,“最近有消息说易总你是去度假了,原来……”傅恒生凝视了一眼面容清致的傅思俞,“这位小姐很是漂亮。” “谢谢。”易宗林并没有跟傅恒生解释太多。 这一刻,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腼腆地道,“你和傅董有事要谈……我去会客室等你。” 易宗林点点头。 …… 总裁办公室里。 傅恒生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双手架在桌面,面容有些严肃。“易总,不瞒你说,在那么多商业晚辈里,只有易总你是唯一让我觉得是天生的商业奇才,所以,在跟易总你合作的这几年,我都十分庆幸能跟易宗林你达成叔侄一样的关系……可是在商言商,易总,Huso集团跟我开出的合作条件实在太诱-惑人,作为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我不能只顾着跟易总你的情面,不为其他的董事着想……所以,我希望易总你能考虑一下,看是否有解决眼前问题的途径,让我们继续合作下去。” 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点了下头,“傅董,我理解你的为难……若无法继续跟傅董合作,也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我会慎重考虑你说的话。” 傅恒生笑着站起了身,“有易总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易宗林跟着起身,伸手跟傅恒生握了一下手,“抱歉这些日子在国外,劳烦您老跑了几趟。” “哪里……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申秘书,你送傅老一下。” “是。” 在跨出办公室时,傅恒生突然转过身,慈爱地笑道,“易总,以我老人家几十年的眼光看来,刚才那小姑娘,怕是把你这么多年不羁的心给收住了吧?” 易宗林但笑不语。 傅恒生离开后,申秘书回到办公室,义愤填膺道,“总裁,占总对您的敌意是越来越强了,现在居然想要破坏您和傅董多年的合作关系。”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轻松地挑了下眉,“很显然,我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 “总裁,绿凡公司跟占总达成合作以后,外界对您已经有了一些质疑声,如果连跟您合作多年的傅董都跑去跟占总合作,我怕……”申秘书不敢在继续往下说下去。恒集团并不在意跟“傅恒”集团的合作,毕竟,类似“傅恒”的很多集团都巴望着要跟易宗林合作,只是,如果任由合作多年的伙伴跟占至维合作,在外界看来,易宗林又将输占至维一筹。 面对申秘书的忧虑,易宗林却只是在从椅子上起身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申秘书,之前史密斯是不是有邀请我参加他新能源公司成立的庆祝晚宴?” “是的,总裁。” “替我答应了史密斯,那天我会准时到。” “什么?” 易宗林嘴 角挂着一抹笑,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申秘书错愕凝视着易宗林的背影,喃喃自语,“总裁,我没有听错吧……”谁都知道史密斯举办的这个庆祝晚宴,作为史密斯合作伙伴的占至维到时候也必定在场……总裁去那儿,是不是有点尴尬啊?” …… “在想什么?” 熟悉温柔的男性嗓音,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她来不及转身,已经被易宗林从后面抱住。 他凑到她颈子里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含糊地道,“我真想每天都不需要工作,就跟你在床上,变化着姿势……”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碰洒在她的颈间,惹得她一阵的痒,而从他身体上明显感觉到的某部分灼硬,又让她满脸通红。 “宝贝,我们晚点再去接Prince吧……” 说着,他已经不安分地抚摸她翘挺的臀。 傅思俞随即转过身,让tun部逃离他的“魔爪”,小手抵在他灼热的胸膛上,“别不正经了……我已经跟Prince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去接他。” 易宗林脸色有些难看。 傅思俞笑了一下,双手主动环上他的脖子,“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他们一向严肃冷酷的易总,私下是这样一个……一个行为不检的登徒子,易总怕是以后都没有办法再在员工面前树立威严了吧?” 易宗林宽阔的大掌留恋地罩在傅思俞的翘臀上,诡谲地看着傅思俞,“你居然敢说我是个登徒子?” 傅思俞努了努嘴,“你本来就是。” 易宗林拍了一下傅思俞的臀瓣,惹得傅思俞嗷了一声。 易宗林严肃谴责,“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老公吗?” 傅思俞轰一下笑出声,娇柔地轻捶易宗林的胸膛,“还不都怪你自己行为不良。” 易宗林大笑,任由娇妻宣泄小小的抱怨。 蓦地,他凝视着她道,“宝贝,告诉我,刚才一个人在这里想些什么?”他发现她经常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事情。 傅思俞眸色有些复杂,把头靠进易宗林的怀里,久久才道,“我只是很满足现在的日子。” 易宗林轻轻执起傅思俞漂亮的下巴,“刚刚是不是受惊了?” 傅思俞如实道,“我没见过那么多的记者,也还不习惯……”说到这里,她深深凝视易宗林难以臆测的黑眸,“跟你站在一起。” 全世界的人要是知道她是易宗林的妻子,怕是要有一片质疑的声音吧? 她自问有几分姿色,但跟他的俊逸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更何况他的身份。 是的,跟他在一起,她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 甚至直到此刻,她都有些不敢置信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易宗林低头啄了一下傅思俞的小嘴,久久望着她道,“你应该习惯,因为以后你都会在我身边。” “我记得两年前有一次我们从公寓里出来,也被很多记者拍到了……不过那时候没有人认出我,只是把我当做你身边很多女人的其中一个。”傅思俞缓缓道。 易宗林嘴角噙起一抹笑,“宝贝,你现在是要跟我算以前的账吗?” 傅思俞浅浅一笑,,“我哪敢,我只是想到了易宗林你两年前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什么范茵茵啊、高冷的律师小姐、徐品柔等等,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呢!”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呢……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你少臭美了。”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了……对了,明天报纸出来,肯定有你我的新闻,你打算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你我的关系啊!” 她轻快的声音里,难掩淡淡的失落。 他早已看到她眼底隐藏的一丝忧伤,轻轻一笑,“我的确需要对外解释一下。” 傅思俞明亮的眼眸渐渐有些暗淡,在被他看出来之前,她把脸庞低了下来,平静地说道,“你的确需要好好跟外界解释一下,不然别人真的会误会你我的关系,毕竟……” “毕竟什么?”易宗林把傅思俞失落的脸庞抬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毕竟……毕竟……”面对着易宗林深邃的目光,傅思俞突然无法再说下去。 易宗林弯了弯唇,“怎么,说不下去了?” 这才意识到易宗林根本早就已经看穿她的心思,她羞恼地捶了一下他。“你好过分……” 易宗林在这一刻将傅思俞抱了起来,让她的双手缠着他的颈子,双腿盘在他精壮的腰上。 等傅思俞反应过来这姿势太过暧昧的时候,易宗林却已经抱着傅思俞臀部,严肃地目光看着她,“宝贝,我们这些天在岛上的恩爱,你都忘记了吗?” 傅思俞立即摇摇头 ,求饶地道,“你先放我下来。” “如果没有忘记,怎么会觉得我是不想将你我的关系公之于众呢?难道这些天我对你的真情流露在你看来都是假的吗?” “不是,我……”傅思俞发现她说这话有些心虚。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放在了他们身后的一张办公桌上,放平她不安曲着的双腿,然后沉重地身子慢慢覆了上去,“我当下生气记者的出现,不是因为我怕你我的关系曝guang,而是我讨厌那些记者明天将会对你进行一些不实的报道……在我看来,我应该有更隆重和慎重的方式将你介绍给所有的人。” 误会了易宗林的心思,让傅思俞在内心深深谴责自己,于是,她主动用双腿缠住易宗林的腰身,“好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更不应该不信任你。” “然后呢?” 易宗林眸光幽深地凝视她。 感觉到了他眼底的灼热,她红着脸,主动抬起头亲了一下他。 易宗林黝黑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不餍足地看着她,“就这么点好处,就企图让我对你消气?” 傅思俞顿时蹙起秀眉,“喂……这里是会客室耶,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 “是吗?”易宗林把她此刻不安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拿了开来,一颗一颗开始解着她上衣的扣子,“我想没有会如此的不识相。” “有人在敲门啦……”傅思俞拍打着易宗林的背。 易宗林并不相信,低头,埋进了她上衣已经拉开的胸前。 “真的……易宗林……真的有人在敲门……”傅思俞着急加紧张地不断地推拒着此刻埋在她胸前的某人。“易宗林……” 敲门声开始越来越清晰地穿进易宗林的耳朵里。 终于,易宗林不耐烦地捶了一下办公桌面,坐起身。 傅思俞迅速地跳下办公桌,紧张地整理衣服。 …… 申秘书进来的时候,发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一个愠怒写在脸庞上,一个面红耳赤。 紧接着申秘书看到了易宗林不如平日平整的领带,然后,他悟了,脸也跟着红了。 感觉到申秘书已经看出端倪,傅思俞没脸见人地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 申秘书低下了头,颤抖地道,“总……总裁。” 易宗林如铅一样暗沉的眸子凝视申秘书,“什么事?” “对不起,属下以为总裁在等着我禀告那些记者的事,所以……所以……” 这也不能怪申秘书,易宗林向来要求自己的下属做事能够拥有最快的速度。 易宗林冷冷地道,“说。” 申秘书此刻在心底想,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得罪不起。他嗫嚅地道,“属下已经查到这些记者怎么会蹲守在公司门口的……是陆总,陆总前几天出席一个公众场合时,有人向陆总问起了总裁您近日的行踪,陆总当时无意地脱出口说您跟您的女人去度假了,然后就出现了今天这样的状况。” ------------------------------------------ 车子驶入陆家花园。 下车的时候,注意到傅思俞有些紧张,易宗林握紧傅思俞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傅思俞看了一眼虽然不及易宗林占据了几千平地的别墅,但很好展示了陆家雄厚资产的陆家别墅,轻声道,“陆总的老婆袁琪,她是你前女友最好的朋友……我怕她,她会不喜欢我。” 要知道,两年前,袁琪是把她视作易宗林和唐舒曼之间的第三者的。 易宗林将傅思俞拥了过来,“你不需要担心,袁琪早就已经理解我和舒曼之间的关系……她不会再对你有芥蒂。” 傅思俞瞪大眼眸看着他,“真的吗?” 易宗林点了点头。 这时候,从屋里奔到花园Prince,开心地喊道,“爹地妈咪——” 看到宝贝儿子,傅思俞立即忘却了眼前的不安,蹲下身子,迎接着小家伙,“Prince!” 在抱住小家伙的时候,她连续亲了小家伙好几下,无法抑制自己对孩子的思念。 易宗林亦蹲下身子,看着小家伙,眼底全都是满满的父爱。 然而,Prince却没有立即回应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想念,他揽着易宗林的脖子道,“爹地,我要小妹妹!” 易宗林和傅思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傅思俞的脸庞微微泛红。 易宗林随即哄道,“小宝贝,小妹妹不是说就有的喔。” Prince不解地看着爹地和妈咪,“可是袁琪阿姨说,爹地妈咪去玩回来以后,就会给Prince带一个小妹妹回来……” 易宗林被Prince的话逗笑,傅思俞 却哭笑不得。 “对啊,Prince,你问问你爹地妈咪,这次回来有没有给你带来小妹妹。” 突然插-入的清越女音让易宗林和傅思俞同时起身。 只见陆衍搂着爱妻袁琪正朝他们走来。 看到陆衍和袁琪,傅思俞的身子本能地僵了一下,但她还是抬起有些白的脸,礼貌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陆总,陆夫人。” “不要叫我陆总,叫我陆衍就好。” “是啊。”袁琪笑着走到傅思俞面前,和善地道,“也不要叫我陆夫人,叫我袁琪。” 面对袁琪的温和笑意,傅思俞有一些无措。 这个时候,袁琪轻轻掬起了傅思俞的手,歉意地道,“思俞,对不起,以前因为舒曼跟Kingsly的事,一直没有给过你的好的脸色……直到舒曼逃婚,把你跟Kingsly拥有的过去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当时是逼不得已跟Kingsly在一起的,而且舒曼跟Kingsly当时也并没有结婚……我现在郑重跟你说声对不起。” 易宗林一手抱着Prince,一手搂住傅思俞给予她安慰,“不需要跟他们这样生分。” 袁琪悲伤地看着傅思俞,“难道思俞你还在生气我以前?” 傅思俞听闻连忙摇头,“不是的,陆总夫人……不是,袁琪,我没有生气过。” 袁琪听闻松了口气,冲傅思俞冰释前嫌地笑了一下,“那就不要再这样跟我生分啦!” 袁琪的温暖笑意让傅思俞感觉到了她的友善,她终于也跟袁琪灿烂一笑。 陆衍在此刻亲了一下娇妻,“我就说了吧,小傅妹妹……不,现在应该叫易总夫人了,她是很好相处的。” 袁琪窘迫地道,“好啦,不提过去的事了……” 陆衍配合着爱妻转移话题,“对啊,Kingsly,思俞,你们似乎还没有回答小家伙的问题呀?这次是不是给小家伙带回来了一个小妹妹呢?” 小家伙睁着圆圆的眼睛正期盼地看着父母。 易宗林很清楚傅思俞现在的身体,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思俞,“我们会努力的,对吧?” 傅思俞知道易宗林此刻是在替她解围,她挽住易宗林,微微笑了一下。 陆衍调侃道,“看思俞的样子,就知道某人这几天有多么的努力了……所以,Prince应该很快就有小妹妹玩了。” 袁琪笑着接过话,“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儿子多喜欢我女儿,天天就赖着要跟小妹妹玩,有什么好吃的也要跟小妹妹一起分享……”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爱妻,嘴角微微勾着。 早在美国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宝贝儿子最喜欢跟可爱漂亮的小女孩玩……他这才会想到用陆衍家的“小妹妹”来诱-惑小家伙,否则,他怎么会能说服小家伙让父母去二人世界呢? ---------------------- PS:八千字更新了哦,虽然有点晚,却是甜蜜蜜的。   ☆、145.宝贝,你要是不甘心,今晚再来跟我算账〔6000+〕 第一百四十五章 陆家花园是典型的欧式花园。 复古的喷泉池,浪漫的欧式雕塑,精致的可口小点……营造出一个很温馨的环境。 夜晚徐徐的微风拂过傅思俞的脸颊,带给她轻松和惬意之感,她打着脚底泳池的水,轻快地道,“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 袁琪就坐在她的身边,跟她一样光着脚丫子玩着泳池的水,凝望着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舒曼此刻在做什么。醣” 傅思俞微微怔了一下,转头看袁琪,“这两年,你都没有跟唐小姐联系吗?” 袁琪轻轻叹了一声,“倒不是没有联系,只是每次跟舒曼联系,总感觉有些悲凉,虽然她努力在我面前表现得跟以前一样的安逸,我还是能够从她的声音里感觉到她的孤单和失落。呙” 傅思俞陷入沉思。 袁琪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破坏了原本轻松欢乐的气氛,忙道,“对不起,思俞,我不应该跟你说舒曼的事。” 傅思俞摇了下头,道,“我刚才只是在想,唐小姐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袁琪道,“是的,舒曼她真的很好……她一直默默陪伴着Kingsly,即使Kingsly对你念念不忘,她仍执着地守护着他,她曾经跟我说,只要Kingsly不嫌弃她,她就不会离开他……但是,在最终得知Kingsly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只存有感激之情后,她还是选择离开了Kingsly……她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善良的女人,并且,永远都替Kingsly着想,因为她知道,唯有她放弃了,Kingsly才有可能跟他真正所爱的人在一起。” “易宗林看人的眼光精准,如果唐小姐不够优秀的话,他是不会选择跟唐小姐组建婚姻的。”傅思俞道。 “可惜Kingsly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呀!” 说完这话,袁琪笑着看向泳池旁边,坐在伞下,喝着红酒闲谈的两个大男人。两人闲谈的内容似乎很轻松,伞下氤氲的灯光打在两张年轻俊逸的脸庞上,映射出他们彼此都勾着笑意的嘴角。“我好少看到Kingsly心情这样好。”袁琪感慨道。 傅思俞的目光也早已经追寻着袁琪看向了那抹俊逸身影,一身休闲的他,跟往日西装笔挺的严谨模样大相径庭,乍看过去,很难让人想象,他是一个在商场里冷酷严峻、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令人难以靠近的冷傲男人。 即使是她,也很少看到他今晚这样轻松的笑意。 “思俞,你给我说说你和Kingsly以前的事吧……Kingsly这些年对你始终念念不忘,我真的很好奇当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你把他吸引成这样?”袁琪突然这样问她。 凝视着深爱男人的目光,因为袁琪所问的问题,猛然转暗。 易宗林似乎是感觉到了傅思俞的注视,这会儿不偏不倚地看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傅思俞瞬间黯然的目光。 傅思俞跟易宗林对视了一眼,倏地,仓皇地移开目光,好似生怕被易宗林看到她眼底的异常。 “思俞……” 袁琪的再度呼唤拉回了傅思俞的思绪。她恢复平静的心智,笑了一下回答袁琪。“我那时候的性格跟现在有些不同,更活泼开朗一些,他大概就是被当时那样的我吸引的吧!” 袁琪笑着说,“男神的择偶标准原来这样的简单啊……真是亏了这些年围绕在Kingsly身边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某人,而某人其实喜欢的是简单开朗的小姑娘,这些女人要是知道,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没在某人面前扮清纯开朗。” 傅思俞被袁琪的话逗笑。 “聊什么聊得这样开心?” 磁性好听的声音传进傅思俞耳朵时,她的肩膀已经被某人搂住。 抬起眼睛看到易宗林温柔俊逸的脸庞,傅思俞露出了腼腆。 陆衍亦搂着爱妻,微醺的迷离目光深凝爱妻漂亮的脸庞,“老婆,我醉了……” 袁琪赶紧把陆衍抱住,没好气地责备,“每次喝酒都要喝醉的人,你能不能哪次给我争气一点?” “老婆,扶我回房间……” 袁琪虽然嘴里哼哼的,却还是扶起陆衍,在艰难支撑着陆衍沉重的身子时,对易宗林和傅思俞道,“抱歉,两位,我先扶这个臭男人回房间……你们呢,正好可以在这里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易宗林莞尔,竟当着袁琪的面,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袁琪嚎叫,“天啊,我还没走呢……”说着,扶着自己的丈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傅思俞脸有些红,揪住易宗林的衣领,“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易宗林染着微微醉意的迷魅黑眸邪邪地看着傅思俞,“疼老婆也需要低调的吗?” 傅思俞被易宗林这样一哄,心头甜蜜蜜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魅惑地道,“老公,我们已经 打扰了人家一天,是不是该回家了?” 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惹得他身体一阵的燥热。 易宗林把傅思俞拖了起来,双臂环抱住她的纤细柳腰,“你这个小妖精……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傅思俞眨了眨诱惑的清眸,软声细语地道,“我会怕你吗?” -------------------------------------- 回去的时候,Prince三步一个回头,始终不愿意跟正在跟他们挥手的袁琪道别。 傅思俞停下步伐,皱眉看着小家伙,“小宝贝,你怎么不跟袁琪阿姨拜拜啊?” 小家伙凝视着身后的别墅,圆溜溜的大眼睛露出浓浓的不舍,“我不舍得小妹妹……妈咪,我还想跟小妹妹玩。” 傅思俞笑了一下。“可是小妹妹是袁琪阿姨和陆衍叔叔的小公主,我们不能带她回家呀!” 小家伙失落地垂下长睫,却还是不愿意挪动步伐。 易宗林蹲下身子,抱住小家伙,哄道,“Prince,爹地妈咪以后再带你来这里跟小妹妹玩,好吗?” 小家伙摇了摇小脑袋。 “那妈咪明天就带你来玩?”傅思俞用缓兵之计道。 小家伙心动地抬起了稚嫩的小脸,却聪明地道,“明天要来,那为什么晚上还要回家呢?我们不可以在袁琪阿姨家里住吗?” 傅思俞发现她的智商在儿子面前也是经常不够用。 “Prince,听爹地说……”易宗林慈爱地哄着小屁孩,“这里是陆衍叔叔的家,就算你喜欢小妹妹,我们也不能一直打扰,对不对?” 小家伙认真点点头。 易宗林又道,“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爹地明天就让陆叔叔把小妹妹接来我们家玩……但是你如果不听话的话,爹地以后就不带你来小妹妹家玩咯。” “不好。”小家伙立即把父亲抱住,“爹地,不要不带我去小妹妹家玩……” 易宗林宠溺地捏了捏小家伙高高的小鼻子,“那你现在要不要跟爹地妈咪回家?” 小家伙把头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乖乖地点了下头。“要。” 易宗林在小家伙地颊上亲了一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任由小家伙像只无尾熊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傅思俞对易宗林哄小朋友的能力很是佩服,开心地挽着易宗林的手臂,一起走向车子。 …… Prince在车子上就已经睡着了。 回到别墅,傅思俞没有想太多就抱着Prince回房间睡,却没有想到,在去主卧的走廊上,遭遇了易宗林用眼神的“严厉”谴责。 傅思俞这才想到了早上答应了某人的事,但是仍旧舍不得让Prince一个人睡。 在她很是为难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Prince抱去了客房,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回到房间。 咚一声…… 她被推到门板上。 手撑在她的脑袋边上,将她细尖的下巴挑起。 在没有开灯的昏暗光线下,他迷离的黑眸显得更加的幽深难测,那暗黑的光芒简直可以把人吞噬。“食言?” 想到刚刚在陆家他那句“回来好好收拾她”的低哑声音,她再也没敢跟他说出“我会怕你吗”这样的豪言壮语。 于是,她主动勾住他健硕的脖子,用温软的声音,讨好地道,“人家哪有食言,刚刚只不过是想抱Prince在这间房睡,然后我们一起去客房睡嘛!” 某人听到傅思俞柔软的声音,一下子就酥了。 下一秒,大手楼在傅思俞纤柔的腰上,迷魅的黑眸低低地看着她不安的小脸,“这笔账就算了,刚才在陆家那笔帐……” “什么?”傅思俞装傻。 易宗林将她欲逃开的小脸攫住,“你敢挑衅我?” “哎哟……”傅思俞千娇百媚地环着他的脖子,装作无辜地道,“人家就是制造一点点的情-趣嘛……哪理是挑衅你。” “看来我必须让你感到害怕,这样我男性的威仪以后何在。” 傅思俞还没反应过来易宗林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此刻正在摩-挲她的腰际。 天,他的手什么时候进到她的洋装里面的? 就在傅思俞错愕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腰际的布料被扯了下来,然后,下shen一阵凉飕飕的,那不算性感的白色小kuku,已无辜地落在了地上。 傅思俞双颊顿时如煮熟的虾子,想要逃离,易宗林却已经抓住她的手臂,牢牢将她攫住。 “你这人真的很小气耶……” 某人已经由后抱住她,双手穿过她洋装侧边的拉链,灼热的大掌you弋在她羞人的小腹下方。 傅思俞倒抽了一口冷 息,感觉双颊已经滚烫得快要烧起来。 他的大掌继续往深处探索着,头埋在她的颈子里,轻轻地啄吻。 傅思俞难以承受地仰着头,因为他的撩拨,喘息着,很艰难才断断续续地吐出,“求……你……了……” “求我什么?”他含着她的耳chui,含糊地问。 “我以后再也……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她怕明天真的下不了床。 他亲吻着她细致的脖颈道,“好,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计较你今晚那大胆的挑衅。” “你……你说。” 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他附在她的耳边呼着热气说道,“我要你……” 在听到他完整的说辞后,她脸色爆红,害羞到连声音都染着羞愧,“不行……我不会……我不干……我不干啦……”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chui,邪魅的声音传来,“宝贝,由不得你了。” …… -------------------------------------- 傅思俞早上醒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神清气爽,站在落地镜前打着领带。 她靠在床头上,想起昨晚一些令人羞愧的事,她又羞又恼地抱着枕头,愤恨地瞪着某人。 某人已经注意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温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傅思俞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盯着他刀削斧刻般深邃俊逸的侧颜轮廓犯着花痴,脸颊有些红,快速移开目光。 易宗林见她没有回答,瞟了一眼看到她下巴磕在膝盖,有些没好气的样子,他勾唇笑了一下,把领带打好,而后走向她。 大床上的傅思俞看到他过来,羞恼得背过了他。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坐在大床边缘,抱住她,“怎么了?” 傅思俞用力瞪他。 易宗林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起来温柔而无害。 “禽-兽。”傅思俞撅嘴骂了某人一句。 易宗林疼惜啄了一下她撅起的小嘴,沙哑附在她耳畔道,“宝贝,你要是不甘心……今晚再来跟我算账。” 傅思俞顿时脸红到了耳根,抡起粉拳捶他。 易宗林轻轻一笑,抱紧她,任由她宣泄她小小的怨怼。 渐渐,傅思俞安静了下来,乖乖地靠在易宗林的身上。 易宗林留恋不舍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道,“好想在家里陪你……” 傅思俞侧过头看他,“你现在要去公司吗?” 易宗林头从傅思俞的背上抬起,恢复正色,“嗯,去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傅思俞帮他理好衬衫领子,贴心地道,“那你快去吧……你那么多天没在公司,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易宗林亲了一下她的脖子,起身,走了开来。 傅思俞连忙拿起一旁的睡衣,迅速穿上,下床去帮他拿公事包。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易宗林忍住又在门边深深吻了她一番。 可傅思俞却再被他吻着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他系得非常英俊帅气的领带。 然后,她轻轻挣开了他,执起他黑色的条纹领带,以还没有恢复平静气息的紊乱呼吸问他,“你……不是不会打领带吗?” 易宗林搂着她笑一声,“宝贝,这种骗女人上当的伎俩,你也信?” 傅思俞双眼瞪圆,错愕。 易宗林最后再啄了一下她湿润红肿的唇,“我去公司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等到傅思俞反应过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离开-房间,她只能愣愣地看着已经关闭的门板,最后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真是朽木脑袋啊……他如果不会打领带,过去唐舒曼和她都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是谁给他打领带的呢? 真是…… 不是他伎俩高,是她太笨了。 …… 傅思俞是快乐的。 别墅上下的佣人都能在她身上看到这一点。 因为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新嫁娘一般娇媚美丽的笑意,让别墅上下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的活跃。 此刻,傅思俞一边看着报纸,一边享用着早餐。 Prince坐在她的身边自己吃着东西,因为傅思俞刚刚已经给袁琪打过电话,要袁琪带他们家的小公主下午来他们家玩,Prince此刻很是快乐。 傅思俞简直无法置信,今天的报纸上居然报道的全都是她和易宗林的新闻。 新闻的头版头条就是他们昨天在公司外的画面。 他们一起下车,他对所有人视若无睹,以保护之姿牵着她的手,而她的左手无名指上,那硕大的蓝钻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报纸上最大的标题是——“恒集团”总裁易宗林已婚。 傅思俞详细地把报纸上所有的报道都看了一遍,最后惊愕地发现,这些记者除了有迹可循地扒出易宗林已婚这一消息外,还扒出了她的身份…… 不仅她和池意的过往,还有两年前她与易宗林的关系……不过,在所有的报道里,都没有指出两年前她和易宗林有维持过暧昧不清的关系,所有报道,对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和恶意,甚至全都好像是来给她迎合拍马的,有一篇报道里居然还原了“事实”,说她和易宗林两年前仅仅是朋友关系,后来由于易宗林和唐舒曼性格不合分手,易宗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她聊天谈心,而后两人渐渐发展成为情侣关系,但是她怀有身孕的时候,易宗林和唐舒曼两人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易宗林便因此送她去了美国待产……据报纸上说,他们挖出的这些她和易宗林的过去,是得到唐舒曼的亲口证实的。 傅思俞本来以为今早看到报纸肯定会心惊肉跳,却不想所有的报道无不在尽善尽美地称赞她和易宗林的佳偶天成,这着实让她很是意外。 不过,她并不以为这些报纸周刊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对她的挖掘,所有对她的溢美之词,她很容易就能想到是易宗林牵制了这些媒体的报道。 想到易宗林事事都替她着想,傅思俞心底甜得就像蜜一样。 就在傅思俞沉浸在这美好的感觉中时,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池意打来的,傅思俞微笑接听电话,“意……” 池意的声音永远亲和,“思俞,没有打扰你吧?” “当然没有,我现在跟儿子在吃早餐。” “听你的声音,你此刻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傅思俞难掩脸上幸福的笑意,“嗯。” “思俞,我想跟你见一面,不知道你有时间吗?” “好……” 说真的,她也好想见见池意,尤其是现在,她很想跟池意分享她此刻的幸福,让池意再也不用替她操心。 ---------------------------- PS:下章思俞隐瞒易宗林的事会有端倪出来,亲们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到了。谢谢亲们的订阅,希望男女主一直甜蜜下去吗?   ☆、146.惊天秘密(6000+)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里是傅思俞和池意以前最爱的来的咖啡厅。 傅思俞最喜欢坐在靠窗边的这个位置,然后静静地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路人,感觉这个世界很是安宁。 “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蓝山。”她低着头,轻轻搅弄手边的咖啡。 池意靠在椅背上,温雅的脸庞上是极其亲和的笑意,凝视着她,“所有有关你的事,我都不会忘记。醣” 傅思俞手边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抬起清致美丽的脸庞,微微一笑,“意,这两年,你都没有交女朋友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包含着内心很浓的一股情绪呙。 池意久久地凝视着她,知道此刻压抑在她心底的一股情绪是内疚。 他知道如何能够让她的心情变好。 他回答她,“这两年倒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一些年轻女孩,只是,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不过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我觉得性格还蛮好的……目前正在交往。” 听到池意所说,傅思俞惊喜瞪圆眼,“真的吗?” 看到傅思俞瞬间转变的轻松和释然后,池意微笑点头,“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跟这个女孩修成正果。” 傅思俞开心得几乎喜极而泣,“恭喜你,意。”她的眼睛已经湿润,真的是因为开心而流出泪水。 “谢谢。” 看到池意脸上那温雅而幸福的笑意,傅思俞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池意抽出了一张餐巾纸,递予她,“傻瓜,哭什么……” “对不起……”傅思俞接过餐巾纸,窘迫拭去眼睛上的泪水,破涕为笑,“我只是很替你开心……” “我知道。” 傅思俞抽了抽鼻子,笑着对池意道,“有机会让我见见那个女孩……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餐饭。” 池意皱了一下眉,“四个人?” 傅思俞用力点头,“是的……四个人。” 池意微微眯起眼,“你指的是,还有易宗林?” 提到自己心爱人的名字,傅思俞难以掩饰此刻的满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我一直都希望你和他能够做朋友。” “所以,你和他的感情,真的如外界所描述的一样,甜蜜,恩爱?” 傅思俞一点羞涩,“意,我必须跟你说实话……上次你打电话给我,其实我和易宗林的感情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是当时我不想你担心我,所以没有跟你说清楚我和易宗林之间的事……但是现在,我可以坦诚地跟你说——是的,我和他现在很好很好,我们很爱对方,希冀能够跟对方一起牵手到老。” 池意的脸色在此刻沉了下来。 傅思俞嫣然浅笑的脸庞,在看到池意的脸色后,有一些困惑,“意,你怎么了?” 池意慢慢坐正了身子,双手合十在桌面,一派正色的样子,平静看着她,“思俞,其实我也是看了报纸上的报道,才约你出来的。” 傅思俞笑了一下,“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思俞,恩同跟我说,你和易宗林结婚并非是自愿的,是他逼你嫁给他的。” 池意严肃的脸庞也让傅思俞严肃了起来。 她没有否认,“不管起初的过程是怎样,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了解了彼此的心意,也知道了对方原来一直都很爱自己。” “爱?”池意眼睛眯成一条线,狡黠一样的目光看着她,“你真的要跟易宗林在一起?” “怎么了?”傅思俞发现,自他们谈到“易宗林”开始,池意的脸色就一直都很深沉,直到现在她终于感觉到,池意今天约她出来,似乎不单纯是为了叙旧。“意,难道你不祝福我吗?” 池意在这一刻摇了一下头。 傅思俞惊愕,有些无法置信,“我以为曾经是你鼓励我要努力追求我自己的幸福。” 池意深深望着傅思俞,下一秒,他起身,拉住她的手,“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说话了。” 傅思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池意拉着走出了咖啡厅。 ------------------------------------------------------------------- 在池意白色的迈巴-赫里,傅思俞疑惑地看着池意,“我们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说话?” “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我相信你也会希望是在一个保密的环境下。” 傅思俞不解地望着池意。 下一秒,池意从车子的收纳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白色信封。 傅思俞突然整个人怔住了,脸上的血色在逐渐的消失,最后被苍白所取代。 池意看着傅思俞脸上所有的表情,平静地道,“这是妈前两天收拾你以前住的那间房时,无意间在床头柜下发现的。很抱歉,因 为信封上没有署名,而我当时也不知道这封信是否是跟你有关,或是你留给我的,所以看了里面的内容。” 傅思俞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身子瘫软无力地靠在了车门上。 池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整个人陷入呆滞的傅思俞,微微蹙起眉心,“所以,除了恩同,你还有一个妹妹。” 傅思俞没有说话。 “所以,十年前,跟易宗林谈恋爱的人不是你,是……”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傅思俞突然捂住了耳朵,用力摇头。 池意抓住了傅思俞的手,逼着她面对着他,“思俞……我并不想翻你过去的底,因为在我看来,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你都一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的善良是我此生最肯定的事……我今天之所以把这封信交给你,不是要追问你的过去,只是我担心你今天的选择。” 从池意的手里把信抢过,傅思俞疯狂地去开车门。 但由于太过紧张,傅思俞一直没有把车门打开,直到池意把她的头摁进他的怀里,紧紧将她抱住。“思俞……你不要紧张……我是池意……你知道的……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傅思俞一直在池意的怀里挣扎,抡起拳头打他,可是池意一直没有放手。 直到傅思俞的手痛了,累了,再也无力去挣开池意,她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失去了魂魄一样愣愣地靠在池意的肩上,双眸里全是泪水。 池意一直轻拍着傅思俞的背,竭尽所能地抚慰她。 …… 很久以后。 傅思俞颓然般靠在椅背上,双眸赤红地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我曾经以为这封信已经丢失了。” “它掉到了床头柜下,若不是妈今天收拾的时候移动了柜子,我想没有人会发现。” “它以前是在密码箱里的。”傅思俞呆愣地看着前面,如行尸走肉般,缓缓地道,“有一次我打开密码箱看这封信的时候,刚好阿姨来了,我便匆匆把信收进密码箱,可是阿姨走后,我把密码箱打开时,却发现信不见了……我到处找,连床底下也翻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封信……但我后来没有再寻找这封信,因为,我觉得它如果丢失了,也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不需要再面对它了。” “那么,她在信里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池意一直关心地看着傅思俞。 “是。” 在回答出这个字后,傅思俞慢慢地转过头,呆滞的眼眸凝视着池意,“现在,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可怕?” 池意真诚地吐出,“不……我刚刚已经说了,跟你在一起那几年,我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你的善良。我知道,过去你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傅思俞的眼角滑落了下来。“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每次对面着那个密码箱时有多么的痛苦。” “不要自责……思俞,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池意再一次把傅思俞拥在自己的怀里,轻声抚慰。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阻止所有的事发生,我绝不会允许我爸妈去伤害易家,也不会让我爸妈指使我妹妹去……” 池意紧紧地抱着因抽泣而整个人都在颤抖的傅思俞。“这一切都不怪你,甚至你妹妹的死,也跟你没有关系……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他不断地安慰她。 多年的痛苦,侵蚀着傅思俞备受煎熬的灵魂,她此刻无助地靠在池意的怀里,任由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跌落。 池意轻轻拉开傅思俞,心疼地拭去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低缓地道,“别哭了,思俞,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此刻,你更应该考虑的是现在。” 多年来一直努力做到坚强的她,在这一刻,慢慢收制住泪水,最后,红着眼睛,看着池意。 “我很担心你,思俞。” 在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池意这样跟她说。 她看着池意的眸光渐渐滞愣,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池意把视线放在了挡风玻璃,沉肃地道,“我所担心的,你应该知道……所以,在今早得知你终于接纳易宗林,决定跟他厮守终身后,我无法不约你出来。” 傅思俞把头轻轻地靠在椅背上,她跟着池意的目光看向挡风玻璃,沙哑地道,“他的确不知道。” 池意点了下头,“我知道……这也是我约你出来谈话的原因。”他转过头,深凝着傅思俞泪痕未干的通红脸庞。“在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以为你并不爱易宗林,也想明白了你以前为什么不去找易宗林,并且那样抗拒着他……在电视里已经有报道你和易宗林的新闻时,我就已经设法联系你,可是当时你在国外跟易宗林度假,我根本联系不上你,等我得知你回国的时候,你和易宗林恩爱的新闻已经传遍整个世界……我想不到,也难以置信,你真的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傅思俞幽幽看着前方,酸涩地道,“是因为你没有料到,我会爱上 他,是吗?” 池意沉默。 傅思俞笑了一下,悲伤而沉静地道,“其实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的人是我……之后,我爸妈才让我妹妹以我的身份去接触他。” 池意沉痛闭了下眼。“难怪那七年,我始终无法让你爱上我。” 傅思俞闭起眼,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但很显然,爸妈让我妹妹去接近他是正确的,因为我妹妹那么成功就吸引到了他……而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根本就无法完成。” “你妹妹她是怎样一个人?”池意问。 傅思俞微微笑了一下,眼睛有些朦胧,“她是一个很开朗很有活力的女孩,她的世界充满着童话故事,所以她总是把自己幻想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但现实中的她,的确就像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公主,让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所以,一直都是她跟易宗林在一起?” “不……”傅思俞吞噎下喉咙间的苦涩,缓缓地道,“有两次我妹妹拒绝要继续遵循我父母的命令,想要跟易宗林坦诚,而我父母怕我妹妹真的会跟易宗林坦诚,就把我妹妹关了起来……然后以恩同和洛威来威胁我,让我顶替我妹妹约过他两次。” 池意眉一皱,“可是以易宗林的精明,他当时没有看出端倪?” “我两次约他都是在晚上……我们一起看星星,所以只要我努力装出我妹妹平常活泼开朗的样子,他就无法发现区别……” 池意长叹了一声,“但是易宗林爱的,始终是你的妹妹。”过去他一直好奇恩同为什么也叫她“大姐”,原来,恩同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池意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沉着声道,“我的意思是,真正让易宗林念念不忘的,是你的妹妹,而让你妹妹离开易宗林,并且代替你妹妹跟易宗林分手的也是你……如果易宗林有天知道,他会怎样对你?”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却选择走今天这条路?”池意瞪大双眸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易宗林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我没有想过要走今天这条路,甚至两年前我有很多次都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但是我……” “你留恋呆在他的身边。” “并不是。”傅思俞用力摇了一下头,“是因为我知道他有多爱思翎,我很怕他无法接受思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事实,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当时我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还有恩同和洛威……最后,我只能选择带着秘密离开。”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到他的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么的危险?”池意抓住她的双肩,担心地看着她。 “我……” “现在才是真正的留恋吧?”池意紧紧注视着她。 她依然回答不了。“我……” 池意突然重重捶了一下车门,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向天借了胆……如果易宗林知道你并非他一直找的那个人,你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不会的……我知道,他爱我。” 池意懊恼地道,“他爱你,还是爱思翎,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 傅思俞呆若木鸡地道,“他是爱我的……如果他最爱的是思翎,两年前就不可能接受我,因为我和思翎是性格完全相悖的两个人……” “那是他以为你经过以前的事,性格发生了改变,就算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只要还记得以前的你,就依然会爱着你。” “就算他把我当做是思翎也无所谓……只要他开心,而我也能够跟他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真的能够隐瞒他一辈子,我一定会支持你这样的选择……但是思俞,易宗林不可能永远都被你瞒着的,他是那样睿智精明的人。” “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认为易宗林会放过你吗?” “他……” “连你也不敢去想对吗?”池意幽幽地道,“谁都知道,易宗林是个极度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在商场上,对付自己的对手,他从不留后路,也从不手下留情,所以没有人敢得罪他……而现在,你居然向天借了胆,选择欺瞒他。” …… ----------------------------------------------------------------------- 跟池意分别后,傅思俞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一个人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 却不知怎么的,在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恒集团。 因为恒集团的门外还守着一些记者,她便没有走近恒集团的大楼,只站在不起眼的一个地方,远远地看着这栋摩天大楼。 脑子里,勾勒出了他工 作时严肃的样子。 那样的认真,俊逸。 可惜,她突然没有勇气挪动步伐,现在就上去找他。 就在她沉浸在脑海中所勾勒的画面时,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回归神,她把手机从包包拿出来。 并不意外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他的号码,心却猛然一惊。 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平常的语气。“Kingsly。” “为什么不上来?” 傅思俞整个人怔了一下。“你……” “你忘了你的手机里装着追踪器吗?” 她整个人,又如释重负。 是啊,是追踪器,不是监听器,他只是知道她的行踪。 她轻轻笑了一下,“我的确是忘了。” “真是个笨女人……你在那里等一下,我让人下去接你。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我们再一起回家。” “好。” ……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五分钟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把她直接带到了九十八楼。 因为易宗林在跟人谈事情,她便坐在了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等他。 他很专注跟手下谈着事情,并没有看向她。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被靠近他办公室门边的一棵绿色盆景所吸引。 于是在看着这棵漂亮的盆景时,她无意间听到了里面他跟下属最后的对话。 “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他的声音犹如来自冰窖,寒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低着头的下属点了下头,“是。” PS:今天有些私事,所以晚更了。明天会早更的。   ☆、147.不像易宗林,一辈子就只知道抱你一个人睡觉(6000+〕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总裁夫人。” 易宗林的下属路过傅思俞身边的时候,恭敬地唤了声。 傅思俞礼貌地回以了那人一个微笑。 易宗林从办公室出来,很自然地搂住她,“怎么来了却一直站在大楼底下不愿意上来?醣” 他此刻温柔的声音和刚才面对下属时的沉冷完全不同。 “没有啊,我只是怕打扰你工作。呙” 易宗林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办公室,笑着道,“今天的确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不过我现在更想陪陪我老婆。” 傅思俞停下步伐,鬼机灵般的样子看着他,“你这是玩忽职守。” 易宗林眯起眼,斜睨着她,“有人敢说吗?” 傅思俞顿时笑开。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嘴角勾着一抹闲闲的笑意,靠在沙发上,满足而安然地看着身旁恬淡笑容的她,“老婆,你似乎一个半小时前就出来了。” “嗯,池意约我出来喝咖啡。”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哦,旧情人相约。”他的言语里明显有醋意。 傅思俞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易大总裁你好小气!” 易宗林笑了一下,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上。“你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了,以后,我不准你经常跟他见面。” 傅思俞仰起头,不依地看着他,“你真的好霸道啊!” 易宗林并不否认傅思俞的指控,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小嘴,“乖。” 傅思俞没有跟易宗林继续讨论池意,她唯恐易宗林会问及她和池意的聊天内容,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刚才无意间听到你跟下属的谈话……好像听到你说‘一个不留,斩草除根’,什么情况啊?” 易宗林挑起傅思俞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傅思俞歪着头,认真地分析道,“易大总裁平日在商场上都被人以‘恶魔”相称,所以,在对付一些商业对手时说出这样一番寒凉刺骨的话,并不让我感到意外……我只是好奇,易总您最近心情这样好,是哪个不怕死的人得罪了您?” 易宗林笑了一下,起身走了开来。“小叶,继续关注‘傅恒’集团的股指,在跌到一块二的时候,告诉我。”他摁下内线电话,命令自己的下属。 傅思俞从沙发上起身,困惑地看着易宗林,“‘傅恒’集团的股价在跌?”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闲适地道,“傅恒生旗下多家公司被怀疑涉嫌幕后操控股盘,而他在政府工作的儿子又被爆出滥用职权且涉及强-奸未成年少女,这也把傅恒生暗中贿赂官员的事情爆出……昨天傅恒生被警方带走调查后,‘傅恒’集团的股票就一直在往下跌,股价从四十六跌到现在的十四,情况很是严峻。” 傅思俞怔忡,“‘傅恒’集团是A市响当当的大集团,怎么会突然间爆出这样多的事?” 易宗林微笑看着傅思俞脸上呆愣的表情,“你该知道,正派的人,是不可能在商界里永远一块立足之地的。” “我知道,但是傅董在我的印象中是个非常温和和慈爱的人,我记得有一次池意想要找傅董合作一个项目,傅董虽然当下拒绝了池意,但后来他主动请池意吃了顿饭,并告诉池意,他很抱歉没有跟池意达成合作,他愿意跟池意有下次合作的机会。这样一个温和善良的老人,就算涉及了商界里的贿赂和尔虞我诈,那也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商人,现实中的他是极其的和蔼的。” 易宗林惋惜地拍了一下桌面,“那也只能说他今年流年不利了。” 傅思俞突然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为什么他对傅恒生被警方逮捕接受调查的事如此的无动于衷?他跟傅恒生在外面不是以叔侄相称的吗?傅恒生跟他也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这个时候,他怎么不拉傅恒生一把? -------------------------------------------------- 两日后,当傅思俞得知恒集团在傅恒集团股价跌至一块二的时候提出了收购,傅思俞终于会晤了过来,明白了易宗林为什么没有出手帮忙傅恒生的原因。 但是傅思无法理解,易宗林为什么要这样做?傅恒生可是在国内跟他合作了多年的友好伙伴啊! 傅思俞于是上网调查了最近有关傅恒集团的消息,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易宗林这样做的原因。 原来,Huso集团曾经找过傅恒生合作,试图破坏傅恒生和易宗林长期建立的友好合作关系。 可令傅思俞依旧不明白的是,傅恒生那天来找易宗林,显然就是来商量这件事,这说明傅恒生仍旧是想跟易宗林继续合作的,可最后,易宗林为什么选择这样残忍的方式对付傅恒生呢? 袁琪前两天来他们家玩,实在拗不过Prince的央求, 把小公主留在了他们家。 于是中午吃完饭,Prince就带着小公主在沙发上玩。 袁琪家的小公主才一岁,会走路,但走得不太稳,每次Prince跟她说话,她只能咿咿呀呀地回答Prince,Prince却依然很开心,所有的玩具和开心的事情都会跟小公主分享。 此刻,易宗林正坐在沙发上慈爱地陪伴着这两个小朋友,可是她却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没有融入进这样和乐的氛围里。 易宗林吃午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傅思俞今日一直若有所思,所以在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后,他坐在了傅思俞身边,宠溺地搂住傅思俞,“你平常似乎不像今天这样安静。” 傅思俞低下头。“我在想事情。” 易宗林宠爱地亲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 他温热的唇瓣拂过她的脸颊,本该是温暖的感觉,这一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冰冷的。 她抬起黯然的眸子,凝视他,“虽然‘傅恒’集团此刻还没有宣布破产,但我知道,傅恒生这次一定无法再爬起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要将他置入这样的境地?”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傅思俞脑袋瓜里一直在想的是这件事,情绪明显有一些改变,但他并没有表露出不悦。“我的易总夫人,你脑袋瓜子里不是想着逛街买衣服和怎么侍奉好我,竟然在这里操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由后环抱着她说道。 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秀眉微微蹙着,“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傅董。” “我下午有时间,陪你去逛街如何?”易宗林似乎并不乐意跟傅思俞谈这些公事,继续转移着话题。 “Kingsly……” 易宗林终于皱了一下眉,眼底有着一丝不耐。“思俞,你或许不知道,我并不喜欢在家里谈一些家庭以外的事。” 傅思俞深凝着他说道,“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好吧,你有何疑惑?”似乎无法跟傅思俞生气,易宗林把傅思俞重新拥了过来。 “傅董他没有打算跟占总合作的,对吗?” “他的确更愿意跟我合作,但不代表他没有异心。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会受到利益的驱使,即使是傅恒生,他也不例外。如果他真的没有受到利益的驱使,就不会来找我谈跟占至维合作的事。” 傅思俞无法理解地看着易宗林,“就算他有这样的异心,也是人之常情的。” 易宗林赞同地点了下头,“的确是人之常情。” “那你为什么还……” 易宗林在等着傅思俞接着说下去。 傅思俞慢慢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她不愿意那样指控他。 “思俞,我从来不喜欢用有二心的人。如果这个人的确有能耐,却无法忠心对我,我更愿意毁了这个人,不让他为他人所用。” “所以,你说的一个不留,就是要傅家不再有人能再商界立足?” “宝贝,你很聪明。” 傅思俞呆愣地望着易宗林,“可是这个人曾经跟你有多么深的交情,他就算有二心,也绝对不会做跟你对立的事。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是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的,从傅恒生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一个叔叔对世侄的关切。” 易宗林淡漠地道,“但我并没有在这样的关系中,投入侄子对叔叔的情感。” 傅思俞瞪圆眼眸,有些难以置信。 易宗林埋进傅思俞的颈子,恋栈地嗅着她颈间的幽香。“我从来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不会将情感浪费在一些无谓或者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我只为我想要的,不择手段。” …… 下午的时候,袁琪来看她的宝贝女儿。 在别墅的大厅里,袁琪蹲下身子问此刻正牵着小公主手的易诺千道,“Prince,你这么喜欢小婷婷,长大以后就让小婷婷嫁给你,好不好?” “袁琪阿姨,嫁给我是什么意思呀?”小屁孩长大眼眸,很认真地问。 袁琪被小家伙认真的样子逗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到小家伙,“嫁给你的意思就是……你让你爹地妈咪把你家的公司送给我和你陆叔叔,然后我们就把小婷婷送给你,这样小婷婷以后就可以一直陪你玩啦……” Prince毕竟还只是两岁多的孩子,很容易就被袁琪给哄骗住。 “那我现在跟爹地妈咪说,让爹地妈咪把公司给袁琪阿姨,袁琪阿姨是不是就不用接小妹妹回家了?” 袁琪忍着笑,点头,“是的。” “小妹妹,你在这里等哥哥,哥哥去跟妈咪说一下。”像个大人一样叮嘱完小婷婷,Prince迈着小长腿飞奔到了母亲面前。 傅思俞端着一盘自己亲自切好的水果来到客厅,刚好被小屁孩抱住。 “妈咪,我们把爹地的公司送给袁琪 阿姨和陆叔叔,让他们把小妹妹嫁给我,好不好?” 傅思俞看到袁琪那笑到气岔的样子,就知道某人又在哄骗她家的儿子了,她把水果盘放到一边,轻轻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好笑地道,“小宝贝,你等会儿跟袁琪阿姨说,你已经亲过小妹妹了,问她要不要把小妹妹嫁给你,不然小妹妹长大以后可就嫁不出去咯。” “是吗?” “嗯。” 小家伙顿时开心地跑到袁琪面前,把妈咪跟他说的话跟袁琪说了一遍。 袁琪听完后远远就抱怨,“易总夫人,你居然这样教你儿子,简直太坏了!” 这会儿换傅思俞笑的得意洋洋。 待Prince睡着后,傅思俞和袁琪才偷偷抱着也在熟睡中的小婷婷从二楼下来。 到了一楼,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互视一眼,想到Prince刚才说的要抱小妹妹一起睡觉,两人同时笑出声。 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时,袁琪说,“我觉得你儿子长大以后肯定比易宗林还有出息,你看他现在就知道要抱女孩子睡觉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抱多少个小女孩睡觉呢,不像易宗林,一辈子就只知道抱你一个人睡觉……” 袁琪外表优雅,内心却大大咧咧。 傅思俞埋怨地瞪了袁琪一眼,脸颊泛红。 袁琪笑着道,“好啦,不调侃你……问你正事可以了吧?” “嗯?” “你和Kingsly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 傅思俞突然愣了一下。 袁琪困惑地看着傅思俞,“你那是什么反应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Kingsly已经结婚了,婚戒也已经戴上了,难道你跟Kingsly还没打算举行婚礼?” “其实我无所谓是否举行婚礼,在我看来,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已经够了。”傅思俞将心底的话如实告诉袁琪。 “喂,你居然想省去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一生中最美丽也最令人羡慕的时候就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吗?” “我……”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你这样在Kingsly面前的态度是不行的,你什么都不跟他要求,也什么都依着他,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不过,Kingsly也没有跟你提起举行婚礼的事,这好像也有点奇怪啊,难道Kingsly已经秘密安排,准备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袁琪自顾自说的时候,傅思俞的思绪已经飘远。 她想到了中午跟易宗林的谈话。 我从来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不会将感情浪费在一些无谓或者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他说的话,依然清晰地在她的耳畔。 其实,她一直都清楚他是这样一个人,但是,当真正看到他是这样一个人时,她依然无法消除内心的那一丝恐惧。 傅恒生跟他有多年的合作关系,但他就因为傅恒生就二心,就不顾往日跟傅恒生的交情,直接将傅恒生打入深渊…… 他的情感是那样的稀薄,他对人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试问一下,他对自己合作了多年的伙伴都没有半点的情分,如果他知道她是“冒牌”的,他会怎样对付她呢? 池意提醒她的话,令她不寒而栗。 在选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甚至也考虑到了所有不寒而栗的结局,但她尽管已经很努力地抗拒和警告自己,最终却还是没能用理性战胜感性……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爱他。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十年前,她就已经那样的爱他。 所以,她会拒绝父母让他接近易宗林。 所以,她一直阻止父母利用思翎再去接近易宗林。 所以,在她代替妹妹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她的眼泪才会跌落得那样的真实……这一切都只因为,她无法去做伤害他的事。 可是当时,她的父母用思翎、恩同和洛威三个人来威胁她,她没有选择…… 分开那七年,她所有对易宗林的自责和愧疚都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当时跟他谈恋爱的人是思翎,可是,思翎是顶替她的名字跟易宗林交往的,也是她代替思翎跟易宗林提出分手的……易宗林后来所遭遇的一切,她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最重要的是,是她的父母,夺去了易宗林原本平静安逸的一生,所以他们傅家亏欠易宗林的,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因此在两年前,他利用对她的好试探她的时候,她明明心已经输了,却还是没有跟他表白,不是因为她内心没有触动,而是因为她深知她不能够跟他在一起…… 可是没有想到,她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心。 如果池意没有跟她提起过去的事,她或许从此以后就会把过去的事全都埋藏 在心底,再也不去顾虑过去,只选择现在,期待未来…… 但是她现在的心真的好慌、好乱,她真的很怕事实会像池意跟他说的,谎言到了最后都会被揭穿…… 到那个时候,他会怎样对她?他会知道她并非自私地想要跟他在一起,她只是颤颤的内心始终还抱有着最后一丝希望,他真正爱的,还是第一眼所看到的人。 ------------------------------------------------------------------ A市川流不息的道路上,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商务车格外的显眼。 夏禹恭敬地对此刻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的上司道,“老板,没有想到易总这样的狠……傅恒生跟他合作多年,可就因为您找了傅恒生,他就害得傅恒生现在进了监狱。” “他这样做是杀鸡儆猴。” “属下不明白。” “可以代替傅恒生跟易宗林继续合作的人很多,所以易宗林不会介意失去这样一个合作伙伴……但是借由这件事,易宗林可以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与我有联络。” 夏禹终于会晤,“难怪史密斯今早跟您打来电话,在电话里的声音言辞闪烁的,想来也是被傅恒生这件事吓坏了,很怕易总会去对付他。” “我却经由这件事十分的开心。” “为什么?” 占至维慢慢睁开眼,微微勾起嘴角,“因为,我和易宗林之间的较量,从现在起,真正开始了。” “可是,老板,我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派温小姐去易总身边,如果之前是为了让温小姐吸引到易总,以便你跟易总之间的较量,可是现在,易总跟傅小姐已经结婚,且恩爱的报道不绝于耳,您为什么还让温小姐在易总身边呢?” 占至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怎么就觉得,清影没有吸引到易宗林呢?” “易总和傅小姐这样的恩爱……” “所以,你觉得易宗林真的没有察觉到思俞跟思翎的不同,真的被思俞蒙在了鼓里了吗?” PS:凌晨会再更新六千字。记得订阅!   ☆、148.看到他和温清影在一起(6000+)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很巧合的,傅思俞白天刚刚跟袁琪聊到婚礼的问题,晚上易宗林就跟她提到了这件事。 …… 刚刚洗完澡的易宗林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围在腰间,身体修长,黑发有些凌乱和湿润,却比平常多了不羁和慵懒的感觉。 他的身材很好,明显平日里有锻炼过,腹肌明显,还有性感的人鱼线醣。 这便让傅思俞每次面对他的胸膛时,仍旧会脸红心跳。 此刻,傅思俞轻轻挣开易宗林不安分扶在她腰上的大手,眸光刻意避开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红着脸,轻哄他,“乖,你今晚一个人睡……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陪Prince睡了,我怕他不习惯,还有他晚上就是爱踢被子,我得去看看他。呙” 易宗林却不愿意,掐着她的纤腰,把她扣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凝视着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Prince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看着,你不需要担心。” “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他,今晚会去陪他睡……” 易宗林淡淡地道,“他应该开始学会独立。” 傅思俞瞪圆眼看着他,“拜托,他才两岁多耶……”在她看来,她的小宝贝已经很独立了。 “我从一岁开始就已经是独自睡觉。” “是吗?”傅思俞斜眼,狐疑地看着易宗林。自从他骗了她领带一事后,她就没有像之前那么好骗了。“从小在富庶家庭中成长的你,被父母疼爱都来不及,居然还会被你父母严格锻炼独立?”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走向房间的大床,“那可能是就是从两岁开始吧……我也不太记得,但是,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的。” 还没有走到床边,傅思俞已经停下脚步,捏了捏某人高挺的鼻子,“易总,你休想再哄骗我了,才不会信你说的话呢……” 易宗林牢牢地扣住傅思俞纤细的腰身,不容她逃离,染着情-欲的灼热目光凝视着她,“你难道真的打算今晚陪Prince睡觉,而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傅思俞脸红咕哝,“喂,我不能有了老公以后就不要儿子……” “可是你已经陪了儿子两年,而你陪我连半个月都还没有到。” “胡说……”傅思俞脸红到耳根,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你忘了我们之前还在一起了一年……” 易宗林挑起了傅思俞的下巴,恣意地欣赏着她此刻害羞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道,“可是当时我没有享受过现在这样的待遇。” 想起这些天受易宗林引导所做出的那些令人害羞的事,傅思俞禁不住抡起拳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飞舞,“可恶……” 她娇羞的样子,触动了易宗林的欲wang开关,他的气息靠近,骤然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住了她的柔软唇瓣。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傅思俞脑袋整个都当了机,他火热的薄唇,辗转吮-更加让傅思俞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她无法再抗拒,任由易宗林火热的身子紧紧搂着她,任由他如狂风骤雨似的占据她的唇舌。 易宗林身后紧紧地攫住傅思俞的腰,粗喘着把她压向自己的硬ting,她只隔着一层真丝睡衣的光滑肌肤摩擦着他,露出的修长双腿更是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了他浴巾下的灼硬,她饱满的胸-部挤压在他的胸前,他的激情终于爆发开来。 他呼吸急促地抱起她,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身子慢慢地覆了上去…… …… 激情过后,易宗林搂着香汗淋漓的傅思俞,内心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平静和满足。 傅思俞整个人人瘫在易宗林的身上,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内心跟易宗林一样,平静和满足。 “思俞……”易宗林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傅思俞疲累慵懒地应了他,然后无力地抬起汗湿清丽脸庞,凝视着他。 在看到他俊颜上疼惜的表情后,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满足地抱住他,枕在他的手臂上。 易宗林轻抚着傅思俞的长发,嗓音微微的沙哑,“宝贝,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傅思俞累得睁不开眼,懒懒地道,“你说。” 易宗林搂在她腰上的手拢了拢,把她更拥向自己,轻声道,“我不准备在今年举行你我的婚礼。”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丝黯然在她的清澈的瞳眸里一闪而逝。“哦。”她就回答了他这一个字。 “宝贝,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打算举行你我的婚礼,而是我打算将婚礼安排在明年。”易宗林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无限爱怜地道。 她其实也没有打算跟易宗林举行一场真正的婚礼,因为她觉得她目前所拥有的已经足够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竟会有莫名的失落。 不过,她 没有允许这股失落在她的心头扩散,她仰起脸来看着他,恬淡地看着他,“其实就算没有婚礼,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捧起她的脸疼爱地啄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后轻声笑了一下,嗓音磁性而低沉,“我们当然要举行盛大的婚礼……我易宗林的老婆,怎么能这样委屈呢?” 傅思俞带着深浓的感情看着他,“那么你安排就好。” 他点了下头,把她重新揽回自己的怀里。“你也累了,睡吧!” “嗯。”傅思俞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下,然后满足地枕在他健硕的手臂上,最后沉沉睡去。 …… 傅思俞必须承认,昨晚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睡着,因为脑子里莫名的胡思乱想。 后来睡着了,一个晚上也睡得不是十分安稳,不过幸好,她没有吵醒他。 现在才早上六点,她就已经醒了,身体和眼睛都是疲倦的,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凝望着身旁依然还沉浸在睡梦中的他,才发现,就一个男人而言,他的睫毛实在太长也太浓密了一些。 此时沉睡中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那股冷鸷孤傲的气势,安然,温和,不像平日那样的难以靠近。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让自己跟他挨在一起。 睡梦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拥在身边。 这一刻傅思俞不再多想,她恣意地闻着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抱紧他,享受着有他在身边的美好。 ----------------------- 易宗林白天去公司的时候,傅思俞便在家里跟Prince做一些小点心或是跟Prince去花园里种种花什么的,日子过得惬意而自在。 她发现,人只要学会满足,只要学会不去多想,日子就会轻松而快乐。 而她也渐渐觉得,池意为她担心的,似乎不太可能会发生,因为,她现在是用真性情在跟易宗林相处,却跟易宗林相处得很是愉快,易宗林似乎对她的个性问题从来就没有疑惑,尽管他曾经说过以前的她更为活泼。 不过,天公总是不作人美的。 洛威跟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很开心。自从上次带着Prince跟洛威在餐厅见过面,这些天,她就再没有见过洛威。 她一直都想约洛威再谈谈唐舒宁的事,但洛威一直拒绝,直到今天,洛威终于约了她。 为了能跟自己的弟弟好好地谈一次,所以她今天没有带Prince一起出门。 可她没有想到,在约定了餐厅里,除了见到洛威,她还见到了占至维。 无论易宗林和占至维之间将会有怎样的一番较量,在傅思俞看来,占至维依然是她的朋友,所以在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她礼貌地对占至维漾起了一抹笑。 洛威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她坐了下来后,看着占至维,“好久不见,占总。” 占至维慵懒靠着椅背,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也不是很久,一个月都没有到。” 占至维和易宗林是类似的人,都拥有无可挑剔的外表和无人能及的商业头脑,但他们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每个人跟占至维说话,占至维都会露出很温和的笑意,而易宗林不同,他对无谓的人,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所以,占至维在亲和力方面,是远远胜过易宗林的,这样也推波助澜了占至维的事业。 傅思俞窘迫。 是啊,她跟易宗林回国其实没有多久,只是,这期间发生了她和易宗林从恶变好的变化,这才令她觉得在美国的日子似乎已经很久远。 “大姐,吃些什么?”洛威问。 傅思俞正尴尬,刚好通过洛威解围,“呃,先来杯橙汁吧!” “好。”洛威叫来服务员。 占至维感觉到傅思俞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像之前在美国那样的放松。很显然是由于傅思俞已经跟易宗林结婚,她现在需要跟他保持更纯净的朋友关系。 “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打扰了你们姐弟俩的相聚吧?”占至维突然说道。 傅思俞连忙摇头,“当然不会,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占总。”虽然易宗林一定不会乐意她跟占至维再有交往,但她不会就此就放弃占至维这个朋友,因为她怎么都不会忘记占至维曾经对她和洛威的帮助。 如果可以,她依然愿意跟占至维做好朋友,不去理会易宗林和占至维在商场上的较量。 占至维温身跟傅思俞解释道,“本来我约了清影,可她临时为了别的朋友放了我鸽子,而我在中国没有什么朋友,只好打电话给洛威……没想到洛威刚好约了你。” “清影?”傅思俞随口一问,“是温清影小姐吗?” 占至维点了下头,“她最近都在中国,似乎在忙着国内的一些事,但又没 有听她具体提起。” 傅思俞对温清影这个人印象很深。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清影,温清影的手是挽在易宗林的手臂上的,他们一起出席温家举办的一个私人宴会,当时她和占至维也在。 不过,当时她对温清影并没有多留意,只记得温清影是个很年轻漂亮有着纯净气质的女孩,以为她不过是众多追求易宗林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在她跟易宗林回国以后,有次她无意间看到温清影发给易宗林的短信,她这才对温清影有了第二次印象。 对温清影最深刻的影响就是第二次跟温清影见面——在易宗林的办公室外,她跟易宗林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里出来。 却不知,温清影原来跟占至维也是好朋友。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温清影的干爹史密斯现在和占至维创建了新能源公司,温清影和占至维做了朋友也是情理之中。 傅思俞笑着道,“没有想到温小姐居然还有朋友比占总更重要。” 占至维微微蹙了一下眉心,纠结的样子,“呃……那个人,的确值得清影抛下我。” 傅思俞没有好奇多问,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傅洛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歉意地对占至维和傅思俞说了声,“你们俩先聊,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占至维点了下头。 傅思俞凝视着傅洛威离去的背影,秀眉紧了紧。 占至维注意到了傅思俞的表情,稍稍把身子坐正,问,“怎么了?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在担心洛威。” 傅思俞收回目光,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发现他最近似乎很忙。”事实上,她的确是在担心洛威,因为洛威还没有将他和唐舒宁之间的情况告诉她,她很怕洛威在感情上会出问题。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孩,他管理着偌大的公司,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者……我想,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操心他。”占至维道。 傅思俞点头,笑了一下,“是啊,我几乎都忘记了,他现在是个很稳重的男人。” “做姐姐或许就是这样,就算是老了,也依然把自己的弟弟当做孩子。” 傅思俞含笑看着占至维,又一次感觉到,跟占至维聊天总是轻松和愉快。 吃的端上来了,傅思俞和占至维开始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 洛威显然是知道她喜欢吃海鲜,所以为她点的是海鲜套餐,而她在品尝这海鲜美食时,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吃海鲜。 那是在美国,在一场抚养权官司结束后,易宗林逼着她陪他出去吃一餐饭。 在那个很有名很奢侈的会员制会所里,不爱吃海鲜的易宗林,却为她点了各式各类的海鲜。 虽然他们那天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她仍旧记得,那天易宗林亲手帮她腌制和料理了一些海鲜……尽管最后她是被他逼着吃完他料理的那些海鲜的,可那些海鲜的味道,她至今难忘。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那时候易宗林就已经对她很好,只是她当时只想着他这个人的讨厌,却忽略他带她去吃海鲜的本质。 占至维注意到傅思俞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忍不住道,“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表情会被占至维捕捉到,傅思俞有些糗,如实回答,“的确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快乐的事。” 占至维拿起餐巾拭了拭了嘴,温雅地看着傅思俞,“显然,你最近的心情很好。” 傅思俞跟占至维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占至维执起手边的红酒,跟傅思俞举了一下杯。“最近的报纸我也有关注……思俞,恭喜你。”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餐具,跟着举起红酒,大方地接受了占至维的祝福,“谢谢。” …… 洛威直到她和占至维吃完了东西,才出现。 当着占至维的面,傅思俞不想问洛威的私事,所以直到跟占至维道别,傅思俞才在洛威的车里问,“你和唐舒宁究竟怎样了?” “大姐,你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吧,我的私事你不用操心。”洛威这样回答她。 傅思俞知道洛威并不开心她跟易宗林在一起。 毕竟,洛威无法忘记易宗林以前对她造成的伤害。 “洛威,大姐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跟易宗林之间的事,但是大姐现在过得很好,跟易宗林也是真心相爱的……等恩同回来,大姐就约个时间,让易宗林跟你们一起吃餐饭,希望以前的事都可以冰释前嫌。” 没有想到,洛威点了下头。“我质疑易宗林,却不质疑大姐你……我知道你一定是看清楚了易宗林,这才会选择跟他走下去,所以,我会试着跟易宗林友好相处,也会在看见他的时候,尊敬地称呼他一句‘姐夫’。” 傅思俞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的 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洛威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傅思俞正疑惑洛威怎么突然停车,就看到把头转向了车窗,淡淡地道,“大姐,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觉得,你依然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你跟易宗林的关系。” 傅思俞早已经跟随着洛威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此刻,脸色已经很白。 只见XXXA市有名的高档餐厅,易宗林和温清影正有说有笑地从餐厅出来,司机恭敬地替他们开好车门,而后,易宗林和温清影一起上了车…… 在接到洛威的电话后,她有打电话给易宗林,想问易宗林是否有时间,中午陪她跟洛威一起吃个饭,可是易宗林当时说他中午有事。 但她没有想到,他有事,却和温清影出现在这里,并且有说有笑。 洛威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子,然后说,“我现在可以理解温小姐怎么会放占总的鸽子了。” 傅思俞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挡风玻璃。“他和温小姐是朋友,吃餐饭并没有什么。” “可我记得,温小姐的父亲温亦儒可是一直都想把温小姐嫁给姐夫的……” “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有暧昧。”傅思俞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却保持着冷静的理智。“如果易宗林对温清影感兴趣,他何必要跟我结婚,他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跟温清影发展。” 洛威道,“好吧,夫妻间的确是需要信任……希望他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 PS:接下去应该都保持凌晨更新咯!期待此文的,就冲杯咖啡或是留言鼓励一下冰咯!   ☆、149.真正的易宗林是莫测而危险的〔6000+)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灰黑色的宾利停在了酒店门口。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一身黑色性感洋装的温清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优雅站在车前,露出甜甜的笑意,“Kingsly,跟你共进午餐真的很愉快……谢谢你送我回来。” 易宗林的嗓音磁性低沉,“我们是朋友,何须这样客气。醣” 温清影突然弯腰进车厢,在易宗林棱角分明的颊上亲了一下。 这一切好像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快到连易宗林似乎都没有办法拒绝呙。 退出车厢的时候温清影表情有些羞,又觉得有些尴尬,而后腼腆跟易宗林解释,“抱歉,外国人的习惯……Goodbye-kiss。” 易宗林凝视着温清影略微羞赧的表情,只是笑了一下,而后嘱咐司机开车。 温清影温婉地目送易宗林离去。 …… 在车子启动以后,易宗林脸上原本的温和表情渐渐变得冷硬而没有一丝温度。 幽沉表情的司机开口,“易总,刚才您和温小姐一起从餐厅出来时,我好像看到傅先生的车正好停在对面的路边……一个小时前平彦打电话告诉我夫人在和占总还有傅先生一起吃饭,所以——我想夫人应该是看到了您跟温小姐一起从酒店出来。” 易宗林依然是毫无表情,似乎对司机所提之事毫不在意,身体却透着一股极冷的寒意。 车厢里沉寂了很久之后,易宗林终于开启淡漠的薄唇,“花买好了吗?” 司机沉静而攻击地回答,“已经准备好,在车的后备箱里。” 易宗林没有再回应,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那样的肃冷。 …… 一个小时后,A市清庄墓园。 这里就是易宗林上次带傅思俞来的墓园,也就是易宗林父母埋葬的地方。 易宗林戴着墨镜,静静地凝视着墓碑上自己的父母。 墓碑上他们的笑容那样的和蔼,就像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目光里全都是慈爱。 突然转变的天气让此刻的气温有些下跌,也让一阵阵的冷风贯彻在整个墓园。 易宗林西装外面罩着黑色风衣,这是他在这样的日子里最经常的打扮,却不知为何,此刻透着一股不容人靠近的倨傲寒意。 冷风拂过,轻扬起他黑色风衣的衣角,仿佛散发了他身体的寒意,让周遭的温度骤减。 司机东方倾上前把两束白色的花束恭敬地放在了墓碑前,而后站在一旁,静默地等待着自己的老板。 这一刻,易宗林摘下墨镜,深不可测的双眸蒙的一层浓重的阴暗,却始终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父母。 很久很久以后,在天黑压压下来,大雨几乎将至的时候,东方倾这才不得不壮胆出声,“老板,马上就要下雨了……” 易宗林依旧没有反应。 东方倾没敢再说话,继续静静地等待。 大雨很快就从天空落了下来,东方倾连忙去车上拿伞…… 这是第一次易氏夫妇的忌日碰上了滔天的大雨,可是易宗林仍旧像以往一样,一直从白日站到了夜晚。 东方倾替易宗林撑着伞,直到夜晚八点,雨渐停,墓园里的路灯亮起,易宗林才戴上墨镜,转身走向了车子。 东方倾收起伞,连忙替易宗林打开车门。 在寂静的墓园里,车轮压过的露面落叶和青草的声音在墓园里格外的清晰,车轮折痕更是深深印刻在泥泞的路面。 ----------------------- 易宗林是在晚上十点到家的。 见到傅思俞的时候,她正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 佣人上前来跟他禀告傅思俞已经在沙发上等了他一个晚上时,向来浅眠的傅思俞就被这轻微的声音吵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眸,看到就连做梦都在想念的人,她立即就清醒了过来,丢掉手里的抱枕,朝他跑了过来。 傅思俞把他抱住,一天没见,想念就像藤蔓在她的体内滋长。“Kingsly,你回来啦!”她似一个刚刚新婚小妻子,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跟他的恩爱。 佣人见状,带着笑意走了开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易宗林很意外傅思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他跟温清影一起出去吃饭的事,她表现得像一个没事人。 “宝贝,你在这里等了我一个晚上?” 易宗林疼惜地在傅思俞的额上亲了一下,而后拥着傅思俞走向沙发。 傅思俞亦揽着易宗林,撅嘴有些委屈地道,“中午打电话给你,你说你有事,不能陪我吃饭,晚上等你回来,佣人又说你已经派人打电话来说晚上有应酬,会比较晚回来……可是今天外面下大雨,我总觉得有种不安的 感觉,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扯松脖颈上的领带时说,“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 傅思俞顿时拉住易宗林的领带,把他侧着的脸转了过来,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撒娇地道,“那你说,你今天一天都跟我失去联络,是不是很不乖?” 易宗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眸色复杂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努了努嘴,“喂,你现在是老婆的人了,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给老婆打电话,知道吗?” 易宗林仍旧是深深注视着她,尽管让傅思俞感觉到他今晚的眼光跟平常有些不同,可他嘴角挂着的那抹微笑却还是令她深深着迷。 心软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委屈地跟他说,“你知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有多担心你吗?” 易宗林仍只是笑。 傅思俞抡起粉拳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喂,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应我,还一直笑我。” 这一刻,易宗林伸手把傅思俞搂进自己的怀里,执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了她。 傅思俞的小嘴里再也无法逸出更多埋怨的话…… 过了很久,易宗林才放开气喘吁吁,只剩下一脸娇羞的傅思俞。 傅思俞故作不依地捶了易宗林两下,然后满足地靠在他的怀里,“你好讨厌……每次就知道用这招。” “对不起,老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晚回来了。”易宗林下巴抵着她的额,宠溺地对她道。 “你刚才已经跟我说过对不起了……”傅思俞闭着眼,恣意地享受着他此刻的温暖爱护,“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要你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哄你。”易宗林在她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眼,脸颊已经俏红,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说,“易总裁,你以前跟别人学过说情话吗?我怎么觉得你是说情话的高手。” 易宗林深深凝望她美丽无邪的脸庞,“那么,你爱听吗?” “你真的好讨厌啊,不过……”傅思俞羞赧的眼眸对上他神情的目光,“我真的很爱听。” 易宗林在这一刻把傅思俞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毫无预警的,傅思俞吓了一跳,本能地勾住易宗林的脖子。“你这是做什么啦?” 易宗林邪肆地望着她,嘴角弯了弯,“回房间,我慢慢跟你说。” 傅思俞顿时脸红到耳根,“坏蛋……” …… 她虽然浅眠,睡眠质量却是不错的,但不知为什么,跟易宗林在一起这么多天,她每天半夜都会像现在这样,半夜醒过来一趟。 而之前几天她都能很快地睡着,可是今晚,她眼睛都睁开了快要一个小时,她居然还没有睡着。 未免辗转反侧的自己吵醒身边的人,傅思俞随即穿上睡衣,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她一个人来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室外的黑暗。 蓦地,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很清楚,她这几天每晚都失眠,是因为她心里有事。 是的,池意那天跟她所说的话,始终盘踞在她的心头。 谎言就像池意所说的,终有一天会戳破……如果易宗林有天知道她是欺骗他的,怎么办?她会像池意所说的那样残忍无情,对付她吗?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不是一个会一见钟情的人,所以,他的爱,一定是建立在跟思翎相处的感情基础上的,那么,如果有天他知道了真相,他必定不会放过她…… 到那时候,她该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就是池意那天让她回来思考的问题。 池意说,在易宗林还没有发觉时,她还有机会撤离…… 可是,她怎么舍得眼前如此爱她的他,何况,她总觉得,她才是那个真正跟易宗林有缘分的人,因为,是她先遇到易宗林的。 -------------------------------------------- 傅思俞发现,报纸是这个世界最可恶的东西,因为,她会逼人们去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问题。 比如有些男星只是出去嫖了一次chang,却被报纸曝光,逼得男星的妻子不得不面对…… 而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易宗林和温清影连着几天都有在一起被拍到的图片后,傅思俞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因为,就算她信任易宗林对“她”执恋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面对池意和袁琪给她打的关心电话后,她没有办法再逃避。 因此,今天中午吃完饭,在佣人们带着Prince去花园玩后,她故意没像往常一样到别墅的大门口送易宗林。 易宗林本来打算去公司,公事包都已经提在手里后,可在看到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坐 在沙发上后,他将公事包交给了佣人,随即坐在沙发扶手上,把她搂住,“宝贝,你今天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她。 她等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委屈地看着他。 易宗林心疼得眉心揪了起来,“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她没好气地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易宗林顿时笑了一下,把她搂向自己,“原来,女人都是小醋坛子!” 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明白,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她今天是为什么闷闷不乐。不过,他会知道也不奇怪,他一向都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其实那天你跟温清影一起吃饭,虽然媒体没有拍到,但我那天跟洛威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我知道。” 傅思俞张大眼睛,惊愕,“你知道?”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还以为我老婆真的很信任我,原来……”他挑起傅思俞的下巴,邪肆地看着她,“女人是要等秋后算账的!” 傅思俞听闻话很是窘迫,不依咕哝,“我并没有不信任你,也没有打算要跟你提这件事,只是这两天的新闻实在太多……你看报纸上,关于你和温小姐出双入对的报道都要占据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了。” 易宗林很认真地看着她,“所以,你相信了报纸上所说的,我又有了新-欢?” 傅思俞立即摇头,如实道,“我并不相信报纸上所报道的,但你最近和温清影出双入对那么的频繁,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 易宗林却在此刻称赞,“老婆,你撅起嘴的样子真可爱。” 傅思俞是真的有些不开心的,被易宗林这样一说,忍不住就笑了开来。 易宗林于是低头亲了傅思俞一下。 傅思俞没有躲开,却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易宗林,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跟她解释。 于是,易宗林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和温清影在最近的确是见过几次面,但都是为了一些公事。” 傅思俞狐疑地看着易宗林,“你和温清影也有公事要谈?” 易宗林点点头。 傅思俞揪住易宗林的领带,精明地道,“我知道你在美国跟温清影的父亲有一个合作项目,可这项目若是有什么问题,温亦儒应该不会让他的女儿跟你谈吧?毕竟易大总裁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温亦儒老先生怕也是懂得知难而退的人。”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呈现舒爽的笑意。 傅思俞用力捶了一下他,“坏蛋,你的谎言都被我揭穿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易宗林好笑地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宝贝,我和温小姐的确谈的是公事,这点在明天我带你出席史密斯和占至维举办的庆祝新能源公司成立的庆祝晚宴上,你就能够得到印证。” 傅思俞虽然不解易宗林所说的话,却还是选择相信易宗林。“所以,你和温小姐这几天真的只是在谈公事?” 易宗林故作认真地道,“要你老公跟你发誓吗?” 傅思俞笑了一下,咕哝,“我才不要你发什么毒誓……我只要你跟我解释,让我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这样报纸上以后再乱写什么,我也就不会在意。”说完,她满足地靠在易宗林的胸膛上。 易宗林无限爱怜地拥着她,轻哄道,“全世界我感兴趣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傅思俞虽然心底甜蜜蜜的,却还是撅起嘴问,“不过,温小姐那么美丽漂亮,真的没有一点吸引到你吗?” 易宗林眯起眼,“还说不是小醋坛子。” “男人都是不经诱惑的嘛,何况温小姐她的确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孩?” 易宗林饶有兴致地问,“哦?如何的与众不同?” 傅思俞哼哼道,“一般的女人呢,碰到易大总裁你,无不千百百计、使尽浑身解数,可只有温小姐,就算父母那样极力的撮合,却还是只跟你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这还不能说明温小姐是个人品极佳的好女孩吗?” “然后呢?” “她很聪明,又优雅美丽,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还有呢?” 直到易宗林再一次发问,傅思俞才发现易宗林是在逗她,然后,某人的手臂被她用力地捏了一下,“可恶……人家说的都是真话。” “我说的也是真话。”收起挪揄的笑意,易宗林低头埋入了傅思俞颈项,恋栈地嗅着她颈间的馨香道,低哑地道,“全世界,只有你会拒绝嫁给我,只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胜算的人。” 丝丝的甜意沁入了傅思俞的心底,她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这一刻,却选择抱起他埋在她颈子里的头颅,主动跟他深吻。 …… 傅思俞决定今后都不再受报纸上的任何报道影响,并且,从 今往后,她打算给予易宗林十分的信任,决不让信任危机发生在她和易宗林之间。 可是,人生总是让你在快意之后,马上又迎来令你不快意的事。 而这一次,傅思俞的心头再也无法感到轻松。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池意的电话,想要约她出去喝杯咖啡。 傅思俞预感到今日的池意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但她已经承诺过易宗林以后不再经常跟池意见面,于是跟池意相邀到了网上,与池意以邮件联系。 傅思俞猜到池意想问的是易宗林和温清影之间的情况,所以当她看见池意发给她的第一封邮件全都是关于温清影的个人简介时,她一点都不意外。 然而,她随意浏览了一遍温清影的个人简介时,却无意间池意在温清影曾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地方刻意画了一个提醒的圈, 她正好奇池意为什么要注意温清影做过心脏手术时,池意给她发来了第二封邮件。 而在第二封邮件里,傅思俞看到了一张遗体捐赠同意书与一张心脏移植手术风险同意书,然后,傅思俞在第二张有关心脏移植的风险同意书上,看到了温清影和傅思翎的两个赫然醒目的名字。 再然后,傅思俞抱着笔记本电脑,重重地靠在了床头。 她知道思翎在自杀以前就签过遗体捐赠书,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思翎的心脏,居然是捐给了温清影…… 这样的事实,让傅思俞久久无法置信。 ------------------------------------------------ PS:明天更新一万五!由于冰的文章都是比较复杂的,所以可能比较难猜,但亲们要相信冰,一定会诠释一个与众不同而完美的故事。   ☆、150.他说:此刻的你,让我觉得有些无理取闹(6000+)第一更 第一百五十章 史密斯和占至维两大世界级的商业人物,在A市举行宴会,能来参加的,自然也是世界级的政商名流。 傅思俞手挽着易宗林,大方地陪易宗林走进晚宴现场。 晚宴现场的红毯两边全都围着记者,此刻,他们的镜头全都对准着他们。 这样隆重而奢侈的宴会傅思俞不是没有参加过,但是勾着易宗林的手臂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却是第一次醣。 傅思俞今日身着一袭手感极好的白色削肩晚礼服,露出了她白皙光滑的双肩,礼服很好的剪裁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和挽起的发髻,显得她端庄高雅。 当然,她美则美,却不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人,她此刻之所以能够或得一阵接着一阵的赞叹声,都是因为她身旁的男人是易宗林呙。 他参加这样的宴会并不需要精心打扮,一套剪裁合适的手工西装,就足以衬托出他的俊逸非凡。 此刻,他无视着红毯两边无数记者对他们的提问,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尊贵、傲然,直接走进晚宴现场。 酒店的宴会大厅里富丽堂皇,天花顶上数十盏的名贵旋转式水晶吊灯此时全都被点亮,明亮柔美的灯光照亮了宴会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傅思俞很容易就看到了此刻正陪着自己的干爹在跟人交际的温清影。 温清影一袭黄色晚礼服,后背没有任何布料只是用几根线连着的性感设计吸引了在场诸多男士的目光,加上礼服的颜色是很亮眼的黄颜色,更衬托了她的青春无敌,而礼服的拽地设计,又让她不失名媛的温婉和优雅。 易宗林的出现自然引起了现场的一阵***动,本来在跟史密斯朋友说话的温清影,感觉到了这边的***动,美眸看了过来……目光和易宗林对视之后,她跟易宗林笑了一下,然后提醒自己身边的史密斯。 史密斯看到易宗林,连忙跟朋友道了声歉,而后跟干女儿恭维地来到易宗林面前。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跟温清影目视的那一秒,眼神有着一秒的交流,而不苟言笑的易宗林,在面对温清影的笑意时,竟也勾了一下嘴角。 在细心注意到这个细节时,傅思俞挽着易宗林的手,无意识地紧了一下,脑海之中,顿时涌过的都是傅思翎心脏在温清影胸口跳动的画面。 温清影来到他们面前时,有那么一刹那,傅思俞竟把思翎和温清影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直到温清影开口说话,那和思翎并不相识的声音,这才让傅思俞清醒过来。 温清影在跟易宗林打过招呼后,关心地问她,“易总夫人,你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傅思俞虽然是微笑着的,脸色却着实有些苍白,于是,她顺着温清影的话,点点头,今天出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温清影顿时以挪揄的语气责备易宗林,“易总,易总夫人身体不舒服,看来是您的照顾不周了……” 易宗林因温清影的话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体贴地询问傅思俞,“身体不舒服吗?” 傅思俞本来并无身体不适,可是在见到温清影后,头真的有些痛了起来。 就在傅思俞准备回答易宗林的时候,史密斯开口,“想来是易总夫人低调,很少出现在这样人多的场合,有些不太适应,加上这里空气不太好……易总夫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清影陪你到空气不错的阳台上聊聊天,应该会好一些。” 傅思俞并不想离开易宗林,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但她此刻点头同意了史密斯此刻的建议,只因为她的确想要跟温清影单独聊聊。 易宗林细心地问她,“要回家休息吗?” “不用……你跟史密斯先生聊吧,不需要管我。”傅思俞很是温柔地道。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让温清影挽着她去了阳台。 ---------------------------------------- 易宗林的妻子和易宗林的绯闻女伴一起出现在阳台,自然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关注,连闪光灯和镁光灯也一直对着她们闪烁。 温清影和傅思俞都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却是温清影率先开口,“易总夫人,我们不用理会这些无聊人的目光……我相信这两天的报纸所报道的,易总已经跟您解释过。” 傅思俞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明白,原来是温清影想要跟她聊聊,而所聊之事就是关于这两天新闻上所报道的易宗林跟温清影之间的绯闻。 傅思俞点点头,“Kingsly已经跟我说过,他和你是有公事要谈。” 温清影扶着傅思俞在阳台的休闲沙发上坐了下来,微笑地道,“等会儿你就会知道我这两天和易总谈的是什么。” “Kingsly也这样对我说。” 温清影在傅思俞的对面坐了下来,双腿 优雅的交叠,脸上亲和的优雅笑意依旧,“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你们夫妻感情那样好,是不会受到这些报纸胡编乱造的新闻而受到影响的。” 傅思俞发现,跟温清影与身俱来的名媛风范相比,纵使她不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贫穷家庭里的孩子,优雅和气质也是远远都及不上温清影的。 这突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跟思翎出席一些大人的场合,人们总是先看到思翎,再看到她,尽管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思翎的活泼开朗比起她的沉默寡言,总更吸引人喜欢。 而现在,她纵使拥有易宗林妻子的头衔,穿着世界最顶级材质的晚礼服,却依然比不上温清影的青春洋溢。 傅思俞幸福地笑了笑,“我的确很信任Kingsly,他对我也不会有隐瞒。” “既然没有误会……那我们喝一杯吧,就当庆祝我以后也能跟易总夫人你做朋友。”温清影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 傅思俞闻言,点头赞同,跟着拿起一杯香槟。 在彼此都抿了一口香槟后,温清影开口,“易总夫人,说实话,我父亲一直都很保护我,很少让我出席一些商业场合,所以,我也不是一个很善于交际的人……能和Kingsly做朋友,我是非常意外的,因为我知道Kingsly他是一个很难靠近的人,但我没有想到,在跟Kingsly见过第一面后,我们对彼此的印象就非常好,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做朋友的印象,我们好像很谈得来,并且我面对Kingsly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总感觉跟Kingsly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应该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感觉……我想,Kingsly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才能聊得来,并且有时候还会跟对方敞开心扉的聊天呢!” 傅思俞不知道温清影此刻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刻,她感觉到,温清影原来并不像她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单纯,她甚至在这一刻觉得温清影是在撩拨她和易宗林之间的感情。 这不是她小肚鸡肠,而是出于女人的直觉。 可是,如果温清影真的是一个暗藏心机的女人,以易宗林看人的能耐,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么得出结论,易宗林看不出来是假,想要跟温清影做“朋友”却是真。 唯一得怀疑的是,易宗林跟温清影做朋友,到底是出于事业上的辅助,还是出于他的确被温清影所吸引呢? 如果是后者,她今晚回家恐怕又要失眠了。 不过,她此刻就能从温清影这里得到答案。 “哦,我以为Kingsly跟温小姐你经常在一起都是谈公事,原来两人也会谈心啊?” “其实易总很少跟我谈工作上的事情呢,只有最近我们才涉及到了一些公事,之前我们见面经常都是喝喝酒、聊聊天,很轻松的谈心……我还记得又一次,我们聊着聊着,易总就聊到了跟你的感情,可能那段时间易总跟你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吧,他的心情很是压抑,我开解他,劝说他敞开心扉跟你谈谈……没有想到,第二天,他去办公室看到你,真的就跟你表白了……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和你已经消除隔阂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劝说易总跟你表白,你也知道的,易总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要他先低下头跟你敞开心扉,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呢!” 温清影说得很是轻松,给傅思俞的刺激,却一点都不轻松。 傅思俞甚至感觉到,自己心脏脆弱的地方,被温清影精准地戳中了。丝丝的疼痛在傅思俞的胸口蔓延开来。 所以,易宗林那天突然跟她表白,是因为温清影? 他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突然之间爆发开来,不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压抑痛苦到极点而濒临爆发的边缘,而是由于温清影的劝说,这才在温清影的鼓励之下行动…… 温清影于他,居然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这让傅思俞也在此刻得到了刚才所想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易宗林会跟温清影成为朋友,跟公事无关,是因为易宗林真的喜欢跟温清影在一起,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温清影所吸引。 傅思俞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易宗林爱的的的确确就是思翎,所以拥有思翎心脏的温清影,就能偶那样轻易探入易宗林的心扉,影响着易宗林。 傅思俞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但她执意在脸上漾起一抹很勉强的微笑,“看来我和Kingsly都应该好好谢谢温小姐,如果不是你,我和他的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解除。” “易总夫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和易总之间有情,我们作为外人,又怎么能够撮合你们呢?”说到这里,温清影轻轻执起傅思俞冷得就像冰块的柔荑,以很真挚地语气道,“我真的很羡慕你跟易总之间的感情,易总他真的好深情……” 就在两人谈到这里的时候,宴会厅里突然 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让两人同时看向了宴会厅的中央。 只见厅里的巨型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占至维和史密斯三人正在说话。 水晶灯柔和的光亮打在三人的身上,拉长了易宗林和占至维俊逸的身影。 两个外形英俊非凡的男人,吸引着在场所有女士的目光,她们全都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意气风发的他们。 这一刻,傅思俞都些无法置信,易宗林和占至维令人竟会站在一起,并且看起来还很融洽和睦。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占至维和易宗林是对立的,所以,他们此刻谈笑风生的样子,才会引得现场一阵的***动。 温清影看到这一幕,格外的兴奋,拉起她的手说,“易总夫人,我们过去吧……我也想跟占总打个招呼。” 傅思俞点点头,由着温清影挽着,走向三人。 ------------------------------------------ 宴会的中央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远处的记者不断地按下相机的快门。 占至维正好是在傅思俞对面的位置,比易宗林先看到了傅思俞,所以停下了三人讲话,但笑不语地看着傅思俞。 易宗林转头看到傅思俞,很自然地把她拥了过来,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问,“头还疼吗?” 傅思俞摇摇头,挽住易宗林,冲占至维微笑了一下,“占总。” 占至维跟傅思俞轻轻点了下头,脸上始终如一的尔雅淡笑。 温清影在史密斯的身旁,开心地史密斯撒娇,“干爹,现在你相信你干女儿的能力了吧,我说过,我肯定能说服易总和占总达成合作……现在您老人家的心底是不是乐开了花呢?” 史密斯已然笑得合不拢嘴,不断点头。 傅思俞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到他们三人随后谈到新能源公司的发展计划,傅思俞才知道,原来易宗林、占至维和史密斯三人已经达成合作。 而今晚的庆功宴,他们三人将对外宣布合作关系。 这个结果,最喜闻乐见的应该就是史密斯了。 他选择了跟占至维合作,却一心害怕得罪易宗林,现在三个人一起合作,史密斯也就松了口气。 可是,这个合作,对易宗林和占至维有什么意义呢? 要知道,新能源公司这杯羹,以易宗林和占至维庞大的胃口,怎么会愿意跟对方分享呢?何况他们根本就是对立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达成合作? 这个问题,傅思俞在跟易宗林两个人在阳台上的时候,认真地询问了易宗林。 易宗林手里执着一杯红酒,深邃的黑眸凝视着整个A市的繁华夜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你不是害怕我会输给占至维吗?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傅思俞平静地说,“我当然开心这样的结果,毕竟,我由始至终都不希望你和占总成为敌人,但我真的很疑惑,你和占总是出于什么样的商业考虑或者受到什么影响,而愿意跟对方达成合作关系的。” 易宗林转过头,深深注视了傅思俞一眼,“宝贝,你是不解已经跟史密斯达成合作的占至维,突然愿意分一杯羹给我,还是不解一向都不屑跟占至维较量的我,会突然选择跟他合作,并且去分这杯原本不打算要的羹?” “这两个的的确确都是我的疑惑。”傅思俞如实回答道。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那我告诉你,我和占至维都做出了退让,是因为温清影。” 傅思俞愣了一下,“因为温小姐?” “我不知道温清影是如何说服占至维的,但我欠温清影一个人情,所以,在温清影求了我几次之后,我答应了她。” 温清影未免史密斯得罪易宗林,来找易宗林跟她的干爹谈成合作,这无可厚非。 令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温清影总是能说服易宗林? “哦?你欠过温小姐一个人情?” 这一刻,易宗林将手里的红酒交给了身边的一位侍者,把面色复杂的她拥进怀里,低哑地道,“是的,是一个很大的人情。” 傅思俞突然想到了温清影刚刚跟她说的话,莫非,易宗林所指的人情,就是温清影曾经促成了他们在一起? 傅思俞抬起双眼,怔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宝贝?” 傅思俞凝视了易宗林许久,才摇了下头,深吸了口气道,“Kingsly,我能不能要求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跟温小姐见面。” 易宗林的眸色深沉了起来,“为何你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是不解我是如何欠温清影人情的,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因为刚刚温小姐已经告诉了我。” “那你应该明白,我是十分感激她的。” “是的,我知道你很感激她,但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温小姐总是能够这么轻易就劝说你?可以劝说你来跟我表白,也可以劝说你能敌人合作,好像你对她言听计从的。”她承认,她现在的语气不够好,但她无法控制此刻的情绪,在她知道温清影的胸口上是思翎的心脏在跳动后,她就只想找机会,不顾一切的找机会,让易宗林彻底地远离温清影。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如此的抓狂,俊颜蒙上了一层暗灰。 她不想给予他思考的时间,再度逼他,“你可以答应我吗?” 在过了有好几秒后,沉着脸的易宗林回答,“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傅思俞激动地瞪圆双眸,“真的吗?” 易宗林跟她点了下头,却在她满脸洋溢着笑意的时候,说,“但此刻的你,让我觉得有些无理取闹。” 笑意在傅思俞的脸上渐渐僵硬。 易宗林轻轻拉开怀里的傅思俞,依然在她的眉心上亲了一下,温声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去跟史密斯打个招呼,然后送你回家。” 傅思俞已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易宗林毫无表情地离开了阳台。 --------------------------------------------------------- PS:下午还有更新!敬请期待。   ☆、151.Princes说:我梦到爹地不要我和妈咪了(4000)第二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傅思俞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一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今晚她可能让易宗林看到了一个不同于往常的她,但她不会后悔跟易宗林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她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讨好易宗林,可若是继续放任他跟温清影有联系,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每天都过得心慌不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根本就不希望他跟温清影走近,那就不要佯装做个大方的人跫。 用清水洗了把脸,再简单地补了个妆,傅思俞准备出去找易宗林。 可是,在打开洗手间房门的时候,傅思俞没有想到,她会在洗手间门外,看到了站在走廊上,双手插在裤袋里,英俊而沉稳的占至维播。 幸好她刚刚已经补过妆,否则,她此刻一定是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占至维面前。 占至维看到她,冲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吓到你吧?” 傅思俞摇了下头,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他的面前,“占总,你是有事找我吗?” 占至维嘴角噙着笑,“也没什么事,但是想要跟你聊聊。” “可是……” “怎么了?”占至维注意到傅思俞为难的神色。 “Kingsly他在外面等我,我身体不舒服,想早点回家。” 占至维的脸色顿时呈现一抹担忧,“难怪你今晚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傅思俞低下了头,“也不是很不舒服,就是头有些疼。” 占至维点了下头,“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改天再谈。” 傅思俞有些不好意思,对占至维道,“那我们改天再约。”说实话,她此刻的确是心烦意乱的,满脑子都在想着易宗林,没有心情跟任何人说话。 “好。”占至维贴心地问道,“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傅思俞摇摇头,微笑着道,“Kingsly他在门口等我。” 占至维把路让给了她,体贴地交代,“如果真的不舒服,记得去医院。” “嗯。” 最后跟占至维点了下头,傅思俞离开了走廊。 …… 在宴会门口,傅思俞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易宗林。 他被一群恭维的商界人士围在那里,俊脸有些难看。 傅思俞正好过去,解救了他,并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晚宴现场。 …… 回去的时候,易宗林一上车就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疼惜地问她,“头还疼吗?”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会跟她生气的,当被他抱坐在腿上时,她的鼻子顿时一酸,摇摇头,紧紧抱住他,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你不生我气?” 易宗林轻笑一声,“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傅思俞抬起泛红的双眸看着他,嗓音哽咽,“我那样无理取闹……” 易宗林深深凝视她,嗓音低沉,“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傅思俞又是鼻子一酸。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在替你考虑这方面,我的确做得不够好……我跟温清影的绯闻闹得这样的沸沸扬扬,虽然那只是媒体子虚乌有的报道,但我仍然应该跟你解释一番,而我却直到你来问我,我这才跟你解释,完全没有考虑到你过去几天的感受,一心以为你我之间不需要什么解释。” “不是的,Kingsly,我真的相信你,我知道你跟温小姐之间没有什么,我只是……只是………” 易宗林接过了傅思俞的话,“傻瓜,你不需要给我解释,这本就是我应该做到的……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再跟其他的女人走近,也不会再联系温清影。” 傅思俞抱住易宗林的脖子,把自己埋进他厚实的胸膛里,哽咽地道,“Kingsly,请相信我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这只是我给你的承诺。”易宗林轻轻抬起傅思俞的泪眼婆娑的小脸,温柔把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拭去,“宝贝,原谅我在丈夫方面还做得不够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 傅思俞抽泣着道,“Kingsly,跟你在一起,我并没有觉得受委屈,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的,一直走下去。” “我们当然会的。”易宗林亲了一下她挂着泪水的眼睫,“我们会一直,好好的走下去的……” -------------------- 在易宗林的安抚下,回到家时,傅思俞已经心情平复。 虽然没有有说有笑地跟易宗林一起踏进别墅大门,但她挽着他的手,至少是恩爱回到家的。 没有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Prince穿着睡衣,抱着一颗小孩睡的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厅里的沙发前。 傅思俞和易宗林同时 一愣。 佣人连忙上前道,“易总你们终于回来了……Prince今晚一直不肯睡,说是要等你们回来,我说送他回房间,他也不肯,衣服也不愿意穿……” 傅思俞听闻,连忙过去把此刻咬着下唇的小家伙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亲,“怎么了,小宝贝?” 哪里想到,Prince向易宗林展开了手,“爹地,我要你抱……” 易宗林立即从傅思俞的怀里把小屁孩接了过来,慈爱地用下巴蹭了蹭小家伙稚嫩的小脸蛋,“是不是想爹地了?” Prince点点头。 傅思俞有些吃醋了,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没良心的小鬼……平常可是妈咪陪在你身边的,你怎么跟爹地更亲近呢?” Prince显然已经很困了,搓揉完犯困的眼睛,稚气央求道,“爹地妈咪,我今晚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 易宗林疼惜地摸摸小屁孩的头,“当然可以。” Prince好像终于安心了,整个人赖在易宗林的怀里。 …… 易宗林把Prince轻轻放在床上,要帮小家伙把被子盖好,谁想到,小家伙突然拉住了易宗林的手。 “爹地——” 小家伙敌着困意喊他。 “爹地在这里。”易宗林握住小家伙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下午睡觉的时候做梦了。”小家伙对易宗林说。 易宗林以孩童稚气的语气问,“做了什么梦呢?” 小家伙问,“我能说吗?” “当然。” “那我要偷偷告诉你。” “好。” 易宗林把头低了下去。 小家伙轻声在易宗林的耳边道,“我梦到爹地不要我和妈咪了……妈咪好伤心,我也好伤心……” 易宗林抬起头的时候笑了一下,“小傻瓜,梦境里都是假的,爹地怎么会不要你和妈咪呢?” 小家伙乖巧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易宗林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并说道,“爹地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和你妈咪的。” 小家伙开心地笑了,然后,他打着哈欠道,“爹地,我要睡觉了……” “快睡吧!” 易宗林替小家伙拉好被子,在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又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 傅思俞换好礼服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易宗林疼爱亲吻小家伙的画面。 易宗林起身看到她,笑着说,“你儿子这么小居然就会做梦。” 傅思俞走到了易宗林面前,娇柔地圈住他的脖子,“小家伙又告诉你他做了什么梦吗?是不是不好的梦?” 易宗林跟着搂住傅思俞的腰,炯炯的目光低低地看着她,“小家伙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不要你和他。” 傅思俞噗嗤一笑,“所以,你会吗?” “你说呢?”这一秒,易宗林低头吻住了她。 傅思俞踮起脚尖配合着易宗林的时候,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 傅思俞这几天都会在半夜醒来,可是今晚,在她如往常一样醒来的时候,她却只看到了正睡得香甜的Prince,而易宗林,并没有在床上。 傅思俞随即坐起身,替Prince把踢开的被子拉好后,下床。 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后,没有看到易宗林,傅思俞疑惑地打开了房门。 由于别墅是挑空的设计,所以傅思俞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找到易宗林。 因为易宗林此刻正在一楼,他穿着黑色的睡袍,屹立在一楼的落地窗前。 傅思俞正想要下去找易宗林,却突然发现,易宗林的身后,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高大男人。 很显然那个人也是易宗林的手下,因为那人在跟易宗林说话的时候始终是恭敬的低着头的。 可是,她所认识的易宗林的手下里,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至少,没有一个看起来像这个人这样的精明。 就在傅思俞困惑的时候,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 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清楚看到了易宗林此刻的神色——毫无温度的俊颜上,透着一股阴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易宗林平常尽管淡漠冷傲,却很少让她感觉到这样的害怕,所以,她连走下去的脚步都迟疑了。 岂料,易宗林敏锐的目光在此刻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傅思俞再也无法逃避,深吸了口气,从二楼走了下来。 易宗林的手下看到她,恭敬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她礼貌地跟那人点了下头,而后走到易宗林身边,主动挽住他,“Kingsly,我一觉醒 来没有看见你,所以下来找你。” 易宗林很自然地亲了一下她,“抱歉,打扰了你休息。” 傅思俞发现,易宗林此刻的神色,跟刚才她在二楼所见到的,有明显的不同。 就像是两个人,一个让人在深沉中感觉到阴森,另一个却只是深沉。 当然,傅思俞没有表现出此刻的疑虑。 傅思俞窘迫道,“……是我太容易醒了。” 易宗林吩咐手下,“东方,我会亲自过去处理这件事,你把美国的事情安排好就可以了。” “是,总裁。” 东方倾随即转身离去。 傅思俞充满疑惑地看着东方倾的背影,问,“Kingsly,他是你的下属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易宗林平淡地道,“他叫东方倾,是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 傅思俞聪慧地猜测,“所以,他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是美国分公司有事?” 易宗林点了下头,“是的,美国那边出了点事,我可能要亲自过去一趟。” “是哪个项目有问题吗?”傅思俞紧张地问。 易宗林揽住傅思俞的肩膀,一边走向二楼,一边说,“公司方面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现在的问题是,我打算明早就去美国,你和Prince是否能照顾好自己?” ----------------- PS:还有一更。   ☆、152.我爱你,老公〔5000+〕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灰色的宾利驶出了别墅。 车厢里,东方倾的脑子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傅思俞刚刚带着孩子在别墅门口不舍送别易宗林的那一幕。 这样的画面让东方倾感觉到很是温馨,禁不住,抬起眼睛,看了后视镜中的老板一眼。 自己的老板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憩跫。 老板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到刚刚跟傅思俞道别时的不舍,脸上的线条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刚毅。 东方倾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播。 偏偏被他的老板听见了。 “有什么话就说。”易宗林依然闭着眼,幽冷开口。 东方倾犹豫了几秒,开口说,“老板,其实我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什么?” “就是您和傅小姐。”东方倾壮着胆子说,“我能感觉得到,傅小姐她是真的很爱您……如果您愿意的话,或许真的可以跟傅小姐……” 易宗林打断了东方倾的话。“我以为你的话不会这么多。” 东方倾忙道,“属下只是有感而发。” 看到易宗林的蹙起的眉心渐渐舒展后,东方倾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赶紧的,转移话题,“不过,老板,您不在A市,我担心占至维会继续利用温小姐来挑唆傅小姐和您之间的关系,我怕傅小姐她……” “你觉得傅思俞会考虑到离开?”易宗林轻淡的语气,好像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东方倾如实点头,“毕竟,每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吧?” 易宗林冷漠地勾了一下嘴角,“她如果真的无法忍受,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我的‘情意’,在明知道我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一见钟情,却还是执意顶替自己妹妹的身份跟我在一起,这说明,她根本是一个可以昧着良心做任何事的女人,既然如此,就算占至维他们能够证实我在乎的是傅思翎,她也不会跟我坦白,只会想着今后要如何才能够把这件事隐瞒得更严实。” “老板,属下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 “说。” “既然老板您早就知道占至维是想利用温小姐来破坏您和傅小姐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您不跟温小姐保持距离呢?还有,如果您跟傅小姐说您一直爱的是她而不是傅思翎小姐,这不是也可以避免占总的挑拨吗?” 易宗林在这一刻睁开眼,眸光阴鸷而淡漠地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轻描淡写地道,“何必要这么就把游戏结束……我倒想看看占南天的儿子,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究竟是靠着父母留给他的那笔巨额赃款,还是靠着他自己的能耐。” 东方倾没有再说话,只感觉到心里一寒,觉得跟易宗林做对手,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 -------------------------------------------------------------------------------- 易宗林离开后,傅思俞和Prince便无聊地坐在了别墅大厅里的沙发上。 此刻,这一大一小的母子两,正不约而地托着腮。 “好想你爹地哦……” “好想爹地哦……”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 然后,母子两互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皆是低落的。 不想两人在家里这样唉声叹气的,傅思俞对Prince道,“小宝贝,你不是想小妹妹吗?既然在家里这么无聊,我们这几天去袁琪阿姨家住吧!” Prince顿时瞪圆了眼,激动地道,“真的吗?” 傅思俞眉一皱,“喂,小朋友,你不是刚刚才说想你爹地的吗?” Prince跳下沙发,拉住傅思俞的手,鬼机灵地道,“爹地去美国了呀,就算我们在这里想,爹地现在也不可能回来……但是我们去袁琪阿姨那里玩的话,时间就会变得很快,那么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爹地了。” 傅思俞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你这个小鬼头,妈咪难道不知道你是想跟小妹妹玩吗?” Prince耍赖地抱住傅思俞,“妈咪,你可不许食言哦!” 傅思俞笑了一下,把Prince从腿上抱了起来,故意把脸扬了起来,“谁要是肯亲妈咪一下,妈咪就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去袁琪阿姨家!” Prince听闻用力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傅思俞满足大笑。 …… 傅思俞在楼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下不时传来Prince的咯咯笑声。 她一直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在陪Prince玩,可她来到楼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陪Prince玩的人是洛威和恩同。 原来,恩同已经从美国 回来了。 “妈咪,阿姨来了……”小家伙直到这个时候才跟她说。 许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傅思俞内心一股悲怆传来,跑过去,把恩同紧紧地抱住。 恩同同样思念着她,跟她紧紧相拥。“大姐……” Prince有了阿姨和舅舅,也不闹着要去小妹妹家玩了,此刻乖乖地坐在地上玩玩具。 而他们姐弟三人,则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此刻相聚的喜悦。 但这样欢乐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恩同就对她说,“大姐,本来我是打算下个月回来的,但是……池意哥希望我能早点回来。” 恩同提到“池意”的时候,傅思俞已经猜到恩同马上要说的是什么,再看看洛威担忧的神色,她知道,池意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的弟妹。 傅思俞不得不带着恩同和洛威一起去了书房。 在安静的书房里,恩同开口,“大姐,如果不是池意哥告诉我,我不会知道,原来爸妈曾经把二姐找了回来,我真的一直以为跟易总在一起的人,是大姐你……” 傅思俞环着胸,靠在办公桌前,平静地道,“恩同,洛威,我不想跟你们讨论这件事……我只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决定。” 洛威难以理解,“大姐,你是真的觉得你能够隐瞒易宗林一辈子吗?” 恩同连忙制止洛威的发言,“你先出去,让我跟大姐好好的聊聊。” 洛威久久看着傅思俞,最后在恩同的坚持之下,无奈地走出了书房。 洛威离开后,恩同走到傅思俞的面前,把傅思俞环在胸前的手拉了过来,柔声道,“大姐,我和洛威不是要惹你生气,是因为我们都很担心你。” 傅思俞凝视着妹妹关心的脸庞,心头固执的冷硬,渐渐柔软了下来,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恩同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但我真的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我。” 恩同叹息了一声,“大姐,你是太沉浸在这段感情里无法自拔,所以才会不想面对现实。” 傅思俞正色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现实……现实就是易宗林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在一起很快乐。” “大姐……” “他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我的。” “大姐……” “这个世界上只有傅思俞一个人,并没有傅思翎。” “大姐!!” 在恩同最后一次扬高声音的呼唤中,傅思俞终于停止了继续说下去。 而这一刻,傅思俞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水。 恩同赶忙把傅思俞抱住,哽咽地道,“大姐,我也爱过人,我知道当你爱着的人爱的是别人时,你心底会承受着多少的痛,也知道当你明知道这个事实,却为了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心底又会承受着多少痛苦……这些我全都知道。” 傅思俞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跌落,再也无法在妹妹的面前佯装坚强。 恩同让她靠在她的肩膀上,让她继续放声哭泣。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她的哭声渐渐停止,恩同才慢慢地放开她。 她走到落地窗前,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沉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恩同,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也很清楚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以易宗林的性格,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只想跟他无忧无虑地走下去。” 恩同走到她的身后,沙哑地道,“哪怕他最后得知事实的时候,连想杀你的心都有,你还是要坚持?” “是。”她脸上洋溢起一抹悲伤的笑,缓缓地道,“我想我如果做不到天长地久,就只能期盼曾经拥有。” 恩同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赤红的双眸,“可是你现在还很年轻,你有很多的选择,你还有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爱着你,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注定只会是‘曾经拥有’的路呢?只要你愿意尝试,你是可以去爱别人的。” “恩同,你知道吗?其实我比思翎更爱他,因为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去伤害他,可是思翎是在跟他交往以后,才选择不去伤害他……我比思翎爱他,你知道吗?” 看到傅思俞刚刚干涸的眼睛里又溢出了泪液,恩同跟着红了眼眶,心痛地道,“大姐……” 傅思俞流着眼泪,继续说道,“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恩同,你知道吗?” 恩同的嘴里再也无法逸出任何字眼,这一刻,她的眼泪跟着傅思俞一起从眼角跌落。 “如果思翎还在这个世上,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贪恋,我甚至会祝福他们……但是思翎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如果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他也许会因此痛苦一辈子……或许这是我为我的自私所做的辩解,但这一生 ,我只想自私这样一次……” “大姐,你不要说了……” 这一刻,恩同把因抽泣而颤抖的她紧紧抱住,“好了,好了……我们不再劝说你了……” 傅思俞靠在恩同的肩膀上,依然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我只是相信,老天有一天会眷顾我的,它不会每次都那样残忍的对待我的……” “是我们想错了,大姐……是我们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替你考虑……”恩同抱着她,不断地自责道。 半个小时后,洛威进来,看到她整个人瘫在了恩同的肩上,洛威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洛威和恩同把她扶去了房间休息…… 她是真的很累很累…… 人一挨到床上,眼皮就盖了下来 …… 傅洛威和傅恩同从房间里出来,两人皆沉默着。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在楼下玩着玩具的Prince,傅恩同哽咽地开口,“洛威,我们不要再逼大姐了好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大姐流泪。” 傅洛威的眼睛里也有隐隐的湿润,他不再说话。 傅恩同转身回房,静静地坐在了床沿看着傅思俞的睡颜,而后拿出手机,跟占至维发了一条短信—— “占总,我想我做不到劝说我姐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我姐流泪。” 占至维回复她,“如果你现在做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看到你姐流更多的眼泪。” 傅恩同用力摇了一下头,然后把手机摁成了关机。 大床上,傅思俞沉静的睡颜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傅恩同轻轻把傅思俞脸上的泪痕拭去,想到傅思俞刚刚看到他们时所展露的欢喜笑颜,傅恩同才知道,原来,傅思俞一直把自己伪装得那样的欢乐。 眼前的熟睡的人才是最真实的傅思俞,因为,在宣泄委屈和痛苦之后,傅思俞暴露了她这些天所有的疲累…… …… 傅恩同一直坐在床边守护着傅思俞,直到傅思俞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恩同未免手机声吵醒傅思俞,连忙把手机从傅思俞的身上找了出来。 傅恩同本来是按着静音的,可是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易宗林的号码后,傅恩同却轻轻地叫唤傅思俞,“大姐,大姐……” 傅思俞自睡梦中醒来,模模糊糊看到傅恩同的脸,睡眼惺忪地问,“恩同……怎么了?” 傅恩同把手机递给傅思俞,“大姐,是姐夫打来的电话。” 傅思俞听闻,即刻清醒,坐起身,迫不及待地从傅恩同手里把手机接了过去。“喂……” “思俞,我已经在美国,跟你报一声平安。” 傅思俞抬眼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而她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好……你在美国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嗯。” 易宗林准备挂电话。 “等等,Kingsly……”傅思俞喊住了他。 “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 “嗯?” “我爱你,老公。” 易宗林笑了一下,“傻瓜……乖乖等我回去。” 傅思俞很不舍得,才把手机放了下来。 傅恩同微笑地看着傅思俞,“大姐,等姐夫回来,我们四个一起吃餐饭吧!” 傅思俞笑了一下,把手机放下,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傅恩同。“好。” --------------------------------------------------------------------------------- PS:今天更新了一万五了哦,这次没有食言吧!窘。冰困了,睡觉去了,亲们看完也早点睡觉哦!   ☆、153.她只知道,他第一眼就已经对她动心(6000+) 第一百五十三章 法国。 一间阴暗潮湿的暗房里。 易宗林坐在房间背光处的柔软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名的液体,他懒懒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一个年迈男人。 男人头发非常凌乱,膝盖因为刚刚被人推着跪在这里,已经磨破渗血,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满是被殴打过的伤痕,他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苍白的唇颤颤地吐出,“少爷,您……您饶了我吧,当年是我恩将仇报,利欲熏心,但是我真的只是为傅氏夫妇偷取了一些文件,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什么也不知道……跫” 站在一旁的东方倾在此刻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少爷也是你叫的?” “是,是!”男人踉跄地爬起来,继续如狗一样地跪在易宗林的面前,“易总,易总……我真的只是拿了傅氏夫妇的一些钱,帮他们偷了几份文件,其他的我的真不知情……播” 东方倾又给了那男人一脚,“不知情你这些年怎么有钱在法国挥霍?” “我怕易家破产的时候会查到我,就拿着傅砚清给我的钱逃来了法国,因为投资了几个比较有发展的项目,就在法国赚了些钱……” 东方倾把男人的衣领揪了起来,狠狠地道,“在老板面前,你居然还敢满嘴谎言……你是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还是把我们想得太愚蠢……这些年你根本没有做任何的事,你拿着当年从傅砚清那里得到的钱,躲在一些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法国小镇里恣意的挥霍,直到最近你的钱挥霍光了,你为了生计才在马赛冒出了头!!!” 男人听闻惊恐地瞪圆了双眸,眼底的恐惧更甚了。 东方倾忍不住用力地挥了一个拳头过去,男人顿时血肉模糊地倒地。 东方倾把男人揪起来,准备再挥拳过去的时候,易宗林轻声开口,“够了。” 东方倾得令,愤愤咬牙地提住男人的衣服,让他无法逃避地跪在易宗林的面前。 男人听到了易宗林没有任何危险的声音,连忙求饶,“易总,求你放过我吧,我在当年只是一个小喽啰,我并不是迫-害易家的元凶……看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份上,求你饶了我这个脚已经一半踏进棺材里的老人家一命吧……” 易宗林执着酒杯的手闲适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慵懒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世叔,我也记得我小时候你能疼我,还经常背我父母买糖给我吃,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了……” “是啊,是啊,易总……你还记得……”刘世华颇为欣慰,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易宗林随手把杯子放在扶手上,静静地凝视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威士忌,笑了一声,“我当然记得……我父亲当年那样的器重你,做每一单生意都会询问你,把你视作他此生最好的朋友,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经常叫你来我家吃饭……” 这一刻,刘世华痛哭了起来,“我对不起老板和老板娘,我对不起易家,我……” “好了,这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想再提了。” “是,是!!”刘世华感激涕零道,“易总,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我每天都有为天上的老板和老板娘祈祷,就期盼能偿还一些罪恶……” 易宗林表情认真地点了下头,“世叔,总算你还有心。” 刘世华松了一口气,终于敢正眼看着易宗林。“幸好,老天待老板和老板娘不薄,让易总您如今这样的出类拔萃……” 易宗林又是笑了一下,“世叔,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杀人放火的事我怎么会去做呢?” 刘世华用力点头,“我就知道……易总您遗传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大度和善良。” 易宗林轻轻转动着沙发扶手上的酒杯,笑着说,“不过,世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小时候有一点不同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要当艺术家的天真男孩了,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我学会了很多不好的个性,比如不择手段或是心狠手辣,所以,我本人是不做杀人放火的事的,我通常都是叫我的手下去做的。” 刘世华刚刚才呈现在脸上的慈善笑意,瞬间如被寒冰掠过,脸庞僵硬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易宗林才转过头,正眼看了刘世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世叔,你别害怕,我也就是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不再把我当年轻的小孩子一样好骗,我或许一高兴,就让你将功抵过了。” 这一刻从易宗林幽暗眸底迸射出了阴冷眼神,让刘世华不寒而栗,联想到这些年外界对易宗林的评价,刘世华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易总,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世华抖着唇说道。 易宗林点了下头,“那就直接开始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吧……”他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告诉我,这十年来,傅氏夫妇还有联络过你吗?” 刘 世华露出悲苦的表情,“易总,你这不是说笑嘛……傅砚清夫妇不是早就跳楼自杀了吗?” 易宗林好整以暇地看着刘世华脸上的疑惑,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世叔,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说了,你得给我说实话。” 易宗林明明带着笑的脸庞,却让此刻的刘世华感觉到了阴骇,他欲辩解的声音顿时咽进了喉咙里。 “对不起了,世叔,我需要你的配合。” 易宗林这句话刚落,刘世华就发现东方倾已经提着一只汽油壶走了过来。 等刘世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东方倾已经把刘世华摁倒在了地上,掐住他的喉咙,而后把汽油壶里的液体猛地灌进刘世华的口中。 这期间,易宗林正悠然地抽着一支烟。 在刘世华被液体呛得无法在开口说话、咳嗽不停的时候,东方倾把地面上一块已经湿了布盖在了刘世华的脸上,然后继续把汽油壶里的液体倒在那块布上。 刘世华已喊不出声,痛苦得用力挣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刘世华已经没有气力再挣扎,肺腔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东方倾把他脸上的湿布拿了开来…… 刘世华此刻只能用渴求生存的羸弱目光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闲适地吐出一口烟后,开口,“世叔,我想你应该还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 刘世华的嗓音已经沙哑无力,“我……只……知道他们……没……死,但…………他们只有……在易家出事的……第三年联络……过……我,后来,真……的……没有。” “很好,第二个问题。”易宗林跟刘世华笑了一下,“世叔,你依然要如实的回答我。” 刘世华连跟易宗林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弱弱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沉静道,“当时傅氏夫妇是要你去见他们的大女儿傅思俞,并让你交了封信给傅思俞,是吗?” “是……他们给了我……很大的……一笔钱,让我……我去见傅思俞…… “所以,你跟傅思俞在A市见过一面?也告诉了傅思俞她父母没有死的情况?” “是……” 易宗林满意地点了下头,“好,很好,世叔你终于学会了配合我……现在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傅氏夫妇现在在哪里吗?” “我……真的……不……知道……”刘世华已经把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完,此刻,已经无法再吐出更多的话。 东方倾看着眼皮已经快闭起来的刘世华,恭敬地问易宗林,“老板,现在,如何处置这个人?” 易宗林扣着西装扣子站起身,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刚才承诺过他会考虑放过他,所以,把他送到他家里吧,记得给他留点钱在他家的保险柜里,也算我报答世叔小时候疼爱过我。” 东方倾听闻勾起了嘴角,“是。” 而躺在地上的刘世华听见易宗林所说,恐惧的瞳孔却在慢慢地放大…… 要知道,刘世华是因为欠了地下钱庄的赌债,被地下钱庄的那些黑社会人士追杀,才从小镇里跑了出来,欲从马赛逃到国外,如果现在被送回小镇上的家中,后果……可想而知。 …… 易宗林刚准备上车,西装袋子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看到易宗林皱了一下眉,东方倾已经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只见易宗林选择直接按下拒接键,而后上车。 东方倾恭敬地替易宗林关上车门。 车子行驶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易宗林一上车就闭起了眼,靠在椅背上想着事情。 东方倾知道易宗林最不喜欢想事情的时候被打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老板,是傅小姐打来的吧?” 在后视镜里看到易宗林皱了一下眉,东方倾就后悔他此刻不应该多嘴问的。 幸好,易宗林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责备他。 东方倾然后不敢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 傅恩同抱着Prince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傅思俞站在落地窗前,有些失落的样子。 “大姐……” 听到傅恩同的声音,傅思俞转过身,脸上漾起了一抹微笑。 傅恩同抱着Prince来到傅思俞的面前,问,“你刚才在跟姐夫打电话吗?”傅恩同眼尖地看到傅思俞刚刚把手机插进了裤袋里。 傅思俞从傅恩同怀里把Prince抱了过去,说,“他估计在忙吧,没有接我电话。” Prince嘟起嘴,“妈咪,Prince也好想爹地,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 “妈咪也不知道,不过你爹地回来之前,肯定会跟妈咪打电话的。” “妈咪,爹地好忙喔,妈咪已经给爹地打过好几次电话,爹地都没有接。” 傅思俞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笑着说,“小笨蛋,妈咪跟你说过,不能抱怨爹地,因为爹地要管理一个很大很大的公司,是很辛苦的,知道吗?” “哦。” 傅思俞把Prince放了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疼惜道,“乖,去玩吧!” Prince抱走傅恩同手里的玩具车子,乖乖去沙发上玩去了。 傅思俞满足地看着Prince,感慨道,“这小屁孩,现在越来越不好哄了,昨晚Kingsly没打电话来,他一直闹着要跟Kingsly打电话,怎么哄也哄不了……” “那你怎么不让Prince跟姐夫打电话呢?”傅恩同问。 傅思俞耸了下肩膀,“Kingsly这两天肯定很忙,我不想Kingsly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哄小家伙。。” 傅恩同笑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傅思俞,“大姐,你对姐夫,真的好体贴。” 傅思俞窘迫地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请问你是在取笑自己的姐姐吗?” 傅恩同笑着摇了下头,“我是觉得,我很喜欢看到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 傅思俞感到一丝内疚,歉意地道,“恩同,那天,我是不是吓到你和洛威了?” “不,大姐,那天的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哦?怎样不一样的我?” 傅恩同深凝着傅思俞道,“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姐你哭……在我印象里,你从来就没有哭过。”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轻笑着说,“我也没有想到我那天的情绪会那样爆发出来,真的好丢脸……我根本不应该在你们面前流泪的。” 傅恩同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脆弱的我,以后还怎么在你们面前树立姐姐的威仪呢?” 傅恩同被傅思俞的话逗笑,过了好几秒后正色道,“大姐,我想你以后都不用再在我们面前树立你的威仪了,因为我和洛威已经长大了,我们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再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们……从今往后,你将由我和洛威,当然,还有姐夫来保护你。” 傅思俞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满足地道,“所以我现在很幸福……我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 …… 从车上下来,傅思俞仍旧在犹豫,“我想我还是不去见他吧……我相信你们已经把我想说的话,转告给了他。” 傅恩同紧紧挽着傅思俞,道,“大姐,池意哥他真的很关心你,如果没有见到你,他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但我希望,他能更关心他身边的人。” 傅恩同疑惑,“什么身边的人?” “就是现在在跟池意交往的女孩啊……上次池意跟我说,他已经视那个女孩为结婚对象。” “天呐,大姐,你不会真的相信池意哥所说的话吧?” 傅思俞错愕。 傅恩同吁了口气,道,“这样的话,池意哥就是说给我和洛威听,我们都不会相信,而大姐你,居然会相信。” 傅思俞陷入了久久的呆滞。 傅恩同轻轻叹了一声,“大姐,池意哥这两年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对你的关心……哪怕是曼哈顿第二天会降温,他也会从中国给我打来电话,让我记得第二天提醒你要加衣服……试问,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爱上别人吗?” 傅思俞远远就已经看到坐在窗边的池意。 他是一个外形俊朗的男人,吸引了咖啡厅里很多女士的目光。 可他的目光,从她踏进咖啡厅,就一直停驻在她的身上。 恩同没有进来,说是有些东西要去买。 她的心,在看到池意的时候,就已经揪了起来,丝丝的疼痛此刻正从她的胸口蔓延。 池意一如既往的绅士,替她把椅子拉开。 她坐了下来,却无法抬头面对他。 池意见她低头不语,关心地问,“思俞,你怎么了?” 她摇了下头,过了很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微赤红的眼眸望着他。“没事……恩同说你有事一定要见我,是什么事呢?” 池意因为有重要的事迫不及待想要跟她说,所以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双眸。“恩同跟我说,你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易宗林身边。” “是。” 池意深邃的眸子掠过了一丝沉重,“思俞,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你必须离开易宗林。” “池意,难道连你也无法理解我吗?” “我并非无法理解你,而是你根本就不清楚你现在选择的是一条通往万丈深渊的路。” “为什么你们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呢?”傅思俞的声音微微哽咽,“他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不是思翎,如果不是第一眼就已经对我动心,他后来又怎么会跟思翎交往呢?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认为是他把思翎当成了我呢?” “你现在只是在强词狡辩。” “我没有强词狡辩,这只是可能存在的事实……毕竟,谁也不是他,谁也无法猜到他心底真正的心思,不是吗?” “就算他为了温清影,纡尊降贵跟史密斯合作,跟占至维化敌为友,你也不觉得他是被温清影吸引?” “我相信他不是纯粹为了温清影而做出这些商业决定,他一定有背后的考量。” “如果你还要否认的话,那这个呢?”池意将一叠照片,突然放在了傅思俞的面前,“这些照片,是否能动摇一下你现在的决心呢?” 池意毫无预警就把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目光没有来得及逃脱,就已经看到照片上男女。 是易宗林和温清影。 画面的背景是易宗林的私人机场,易宗林搂着温清影的腰,一起走向他的私人飞机。 在上飞机的时候,易宗林把温清影抱了起来,温清影手勾着易宗林的脖子,那样的娇媚害羞。 池意深深凝视着此刻脸色苍白的傅思俞,“这些照片并不是我雇人拍到的,而是有人交给我的……照片上的时间很清楚,就是五天前易宗林出差的那天早上,在易宗林的私人机场。” ---------------------------------------- PS:谢谢亲们送的咖啡,鲜花和荷包,感激。   ☆、154.他说:我的耐性已经用完了……(6000+) 第一百五十四章 傅思俞头晕目眩地看着这些照片,这照片里的画面,仿佛清晰地在她的眼前播放。 她的呼吸开始有些困难,连伸手去把这些照片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她再也无法逃避—— 他爱的是思翎……他真正爱的,是思翎跫。 她一直不肯相信,一直抱着侥幸,却原来,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傅思俞的背开始发麻播。 这样的事实是她早就料到的事实,她甚至早就做好面对这个事实的准备,可是胸腔里却像是憋了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他对她这样的好,好到令她的心底生出了奢望,她知道她不该,但她已经努力远离他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既然老天千方百计安排他们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难道老天真的要惩罚她的贪婪吗? 可是,这样一个为了所爱的女人可以连仇恨都放下的深情男人,如果能够不叫她贪婪?从他跟她表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像只飞蛾,明知道前面是火,还是愿意飞扑过去,只为那一刹那灿烂的燃烧。 起身,不顾池意的叫唤,她冲出了咖啡厅。 …… 把门反锁,不顾一直在外面敲门的恩同,她靠在门板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房间。 这是她和易宗林的房间,房间里仿佛还残余着他的气息,是她一直恋栈的气息。 她很喜欢这里,喜欢这个房间里所有跟他气质相符的布置,喜欢这个房间的每一处都有他生活的影子,喜欢所有所有他碰触过的东西…… 生平第一次,她失去理智,失去自我,只想,留住眼前所拥有的。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现实生活中有很多残忍的事实,就算你不想面对,不想被人拆穿,你依然还是无法磨灭这个事实的存在,到最后,你终究要面对…… 在以后的日子里,易宗林或许仍然会以十分的爱对待她,但他同时也会仍然无法抵御温清影对他的吸引……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在温清影的身上慢慢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知道温清影曾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最后不需要太深入调查就能知道温清影的心脏来自思翎…… 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池意他们所说的那一天——他将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她,并且深恶痛绝她的欺骗,他将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她是否真的做错了这个决定? 两个人在一起,是不能够靠虚伪和遮掩维持的,就算她能隐瞒他一辈子,就算他能做到不被温清影吸引,等到他们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当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听着他跟她说我爱你三个字时,她的心还能坦然,还能一丝内疚都没有吗? 不…… 这样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她此生所要追求的爱情。 梦……就算再美好,也不能由着自己一直沉浸在梦里,因为梦,始终是要醒来了。 就算她能说服全世界帮她隐瞒这件事,她也永远都无法逃脱事实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上。 梦,真的应该醒了。 人这一生本来就应该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 打开门,看到洛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准备用肩膀撞门进来,而恩同早已经双眸湿润,急得在那里哭泣。 两人看到她平静且安好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顿时用力将她抱住。 “大姐,你吓死我了……你半天不开门,也不说话,我被你吓死了……”恩同紧紧地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洛威有力的大手箍着她,仿佛要将她紧紧保护在他们的羽翼之下。 她像是失去知觉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靠在自己弟妹的身上,觉得身体是那样的冰冷。 …… 十多分钟后,她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平静地看着易宗林别墅所在的这个山顶。 这里虽然不是她和他曾经一起看星星的地方,却跟那个地方一样的清静,美丽。 从背后她能感觉得到,洛威和恩同此刻都在忧伤地望着她,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照片的事。 最后一次将这里美好的景色收入进自己眼底,她转过了身,已经褪去赤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妹。 洛威想要开口说话,被恩同阻止了。 于是,现场依然是沉默的。 她凝视着自己的弟妹,终于开启有些干的唇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刚才只是想要静一静。” 恩同看着她,虽然点了一下头,眼睛里的担忧却丝毫都没有减弱。 “Prince呢?”她问。 恩同回答,“佣人陪他在花园里玩。” 她点了点头,“他肯定又要玩得满头大汗了,我去花园看看他 。” 她正准备离开露台,洛威的手伸了出来,把她纤细的手臂攫住。 她身子怔住,脸上依然的平静。 “大姐,我和二姐答应过你,不会再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我们所顾虑的,现在就已经……”或许是顾虑到她的心情,洛威没有再说下去。 恩同一向是心思细腻的人,她从小就懂得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所以,恩同虽然没有洛威的头脑,却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 若是从前,恩同此刻是绝对不会附和洛威的话的,因为恩同比洛威更知道顾虑她的心情,可或许是真的太担忧了,恩同在此刻沙哑对她道,“大姐,你说过,姐夫答应你,不会再跟温小姐有联络,可是,他在机场跟温小姐那样的亲密,我们甚至不难猜出他是跟温小姐一起去美国的……是的,我相信他回来以后一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也相信你依然能说服姐夫不再跟温小姐见面,但是有了第一次的违背承诺,就一定有第二次,你确定你以后真的要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中度过吗?” 恩同所说的,她刚才在房间里就已经想到了,可是她的心,依然还是被恩同的这番话扯痛了。 “大姐,不如就按池意哥所说的,趁着易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回美国吧……”恩同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洛威接着说,“我相信没有人比大姐你更了解易宗林……他是个对任何人都可以残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就算你曾经跟他在一起过几年,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怜惜的。” 恩同和洛威都在这一刻没有再叫易宗林为“姐夫”,说明他们对易宗林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信心。 她闭起了眼,想象着未来没有易宗林的世界,她的心头传来一股锥心般的疼痛。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睛里虽然已经湿润,但她并没有允许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沉静而认真地说道,“我会跟你们去美国……但在此之前,我要跟他谈谈思翎的事,还有Prince的抚养权问题,我也必须跟他达成一致。” 恩同和洛威听闻,同时怔愕地瞪大双眸。“大姐,你……”恩同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转过头,清澈的瞳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看着自己的妹妹,“我一直觉得,我如果把思翎已经过世的事告诉他,他心底一定会承受不住,但我现在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根本是我自己太自私我为了跟他在一起,所以努力找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去隐瞒他的理由,但其实如果我真的是为他好,就应该在我发现他依然难忘旧情的时候,就把思翎的事告诉他,那样,他就能早点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思念着那个已经过世的人……如果不是我的自私和贪婪,他现在就算被温清影所吸引,他也可以大大方方跟温清影在一起,延续他和思翎的前缘,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这个根本就不相干的人纠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所以,我不能再自私的说走就走,我要跟他把思翎的事说清楚,不管他是否会原谅我,哪怕真的要对付我,我也必须跟他说清楚……他这辈子背负了太多,应该让他最终有一个好的结局。” 洛威无法苟同她的话,说,“大姐,易宗林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放下仇恨,但他能做到这样,全是因为他无法放下思翎姐,如果他知道你不是思翎姐,他埋葬在心底的仇怨便又会被挑起……那么,在跟他谈完之后,你面临的可能就是他给你制造的无尽痛苦,你觉得他那时候还会放你走吗?” 她平静地道,“傅家亏欠易家的,注定要有一个人来还,他如果真的要对付我,就当我是在为爸妈赎罪吧……何况,他知道思翎的心在温小姐身上后,他也不会再花费那么多的精力跟我纠缠,就算他跟我提出离婚,我也不用担心,因为我和他曾经签过协议,谁提出离婚,孩子就将归属被提出的那一方。只要Prince的抚养权在我这里,他要怎样对我,我都无所谓。” “大姐,你如果还要选择跟易总坦白,那我和洛威劝说你这么久的意义何在?我们无非是想你在伤害来临前,可以脱身,而你却选择承受这样的伤害。”恩同无法理解地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后道,“谁说他一定会伤害我?也许他看在我跟他坦白的份上,看在Prince的份上,看在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份上,他会选择放了我呢?” “大姐……” 洛威还来不及劝说,就已经被她打断,“好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这样做……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们去美国的。” 恩同和洛威知道她的固执,再也无力劝说。 ------------------------------------------------- 远泰集团总裁办公室。 池意坐在办公桌后,刚刚结束跟洛威的电话。 沉思了片刻,他拿起手机,快速播下一串号码。 < p>“占总,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是想追求思俞的话,我认为你派人跟踪温清影从而拍下温清影而易宗林在一起的照片,也实在是有够卑劣的!!”电话一接通,池意便冷肃对里面的人说道。 手机那头的占至维,此刻正站在一扇落地窗前,他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悠远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高楼林立,“我以为我说过,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只是想要保护她。” 池意冷漠疏离地道,“我今天会把你交给我的照片给思俞看,不是因为你信任了你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些照片让我无法再放心把思俞交给易宗林……我希望你明白,我不管你接近思俞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你心存的是对思俞不利,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 占至维沉声道,“如果有时间在这里说狠话,不妨告诉我,思俞她做了什么决定?”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当然有必要……因为,思俞如果做了离开的决定,只有我能让思俞在这个世界消失,永远都不被易宗林找到。” 占至维平和的说着这样的话,却对池意有着极强的说服力。 池意倏地沉默了下来,然后,过了几秒,他在迟疑中回答占至维,“洛威跟我说,思俞准备跟易宗林坦诚。” 占至维在沉默几秒后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思俞对易宗林的感情。” 池意也陷入了一阵子的沉默。 蓦地,占至维道,“我想你们既然不想思俞再遭遇任何的伤害,是不会允许思俞跟易宗林坦白的吧?” “我已经交代恩同,晚上在思俞喝的牛奶里放一些有助睡眠的药,我相信直到上了飞机,她也不会醒来……所以,如果你有你说的能力,能够让思俞离开后不被易宗林找到,现在就是你实施你能力的时候了。” “晚上?”占至维似乎对这个时间不太满意。 “我们不得不选择晚上,因为只有晚上,我们才能躲过别墅里那么多的佣人和保镖。” “我的人,可以帮你们处理好那些人。” “就算能处理好那些人,我们依然还是要选择在晚上……Prince是个太聪明的小家伙,如果不趁着他晚上睡着,我们怕Prince会横生枝节。” 占至维思考了片刻后道,“算了,温清影会拖住易宗林的时间,相信他今晚是不可能回来的……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 易宗林正在巴黎恒集团旗下六星级酒店的顶楼餐厅,独自享用着午餐。 两名女性侍者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沉浸在易宗林的非凡俊逸中。 突然,易宗林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划破安静的用餐环境响了起来。 易宗林拿起方巾雅致地拭了一下嘴,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悠然地执起桌上的红酒。 手机里传来温清影好听而温柔的嗓音,“Kingsly,很抱歉你在美国的公事还没处理好,我就让你来巴黎陪我,而我现在居然没有时间陪你。” 易宗林笑了一下,嗓音比平常更低沉了些许,“温小姐倒是开始懂得知书达理了,知道跟我说声不好意思。。” 温清影笑出声,“好啦,知道你一个人吃午餐很郁闷,可是这个活动是我第一次被人受邀来做代言耶,我真的很看重的……所以,只能先对不起你喽,晚上我再过来陪你吃晚餐,好吗?” “好……我等你。” “嗯,不见不散。” 易宗林刚刚结束跟温清影的电话,手下东方倾的声音就已经从他的身后恭敬传来,“老板。” 易宗林早就知道东方倾的到来,放下手机,清冷地道,“说。” “半个小时前,傅小姐跟池意在咖啡厅见了一面。” “把话一次性说完。” “是。”东方倾正色道,“傅小姐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一回家就把自己的关在了房间里……经过手下的调查,是您和温小姐在机场的画面被人拍到了。” 易宗林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红酒,然后执起酒杯闻了一下红酒的酒香,这才开口,“Prince今天乖吗?” 东方倾点头,“因为傅先生和傅恩同小姐的到来,Prince这两天的心情都很好。” 易宗林点了下头。 东方倾见易宗林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问,“总裁,您这两天都没接傅小姐的电话,傅小姐肯定已经很失落了,如果傅小姐知道您跟温小姐在一起,她……” 易宗林依旧在嗅着红酒的香气,“你是觉得她会听池意他们的劝,离开我?” “以傅小姐的个性,很难说。”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把酒杯放在桌面,闲定自若的样子,“你觉得你了解她?” 东方倾忙低下头,感到惶恐地道,“属下不了解傅小姐,属下只是……只是觉得照片的事,可能会影响到 傅小姐。” “你小瞧了傅思俞,她是一个心思缜密、临危不乱的女人,也许她此刻,正在想着如何让我跟温清影断了联系或是让温清影不再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东方倾道,“傅小姐能把父母的秘密藏了那么多年,也的确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不过,不管她现在是何种心思,她都应该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因为……我的耐性已经没有了。” 东方倾怔忡,慢慢抬起眼睛看着自己老板面无表情的脸庞。 “两个星期后是我爸妈的忌日……每逢爸妈的忌日,我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起车祸——我载着我爸妈,出去散心,尽管我当时心不在焉,可我仍然看到前方的车并非是失控而朝我这边开来的,而是前方车上的人突然往这边打方向盘,事后尽管查出对向开来的车子是由于刹车失灵而导致失控,但当时那一幕,早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实在无法相信,我曾经尊敬的称为傅叔叔的人,居然会这样的赶尽杀绝。” 东方倾的脸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所以,现在不管傅思俞是什么心思,我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她必须告诉我,她的父母现在在哪里?!!”说完这句话,易宗林执起餐桌上的红酒,一口饮尽。 ----------------------------------------------------------------------------------- PS:晚上会凌晨更新!   ☆、155.恩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瞬之间,灰飞烟灭……(6000+)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眼皮好重,好重,她很用力,依然还是无法撑开。 可是,鼻息里有易宗林身上好闻男性的气息…… 她想看见他,好想,好想…… 长睫微微颤抖了几下,慢慢睁了开来跫。 视线起先是模糊的,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渐渐的,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庞在她的视线里逐渐的清晰起来。 然后—播—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这张熟悉脸庞。 宽阔的额头,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瓣,还有刀削斧刻般的俊逸下巴…… 这些完美的五官组成了她脑子里心心念念的那张英俊脸庞。 她呆呆地看着这张温和的脸庞,有些不敢相信,最后用力搓了一下眼睛。 确定他就坐在床沿,跟以往一样幽深的黑眸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她,她陡然鼻子一酸,无法控制地,伸手抱住他,“Kingsly……” 他明显有锻炼的身体很是健硕,让她抱着很温暖,她恋栈地嗅着他好闻的男性味道。“你回来了……” 这一刻她忘记了睡觉前脑子里所想的所有的事,她只记得,他去美国出差,而她已经两天没有联络到他,她好想他,好想他…… 易宗林任由她抱着,却没有回抱她。 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她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迅速让她漂亮的明眸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知道她已经抱了他很久,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开他,一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然忆起了睡觉之前脑海里所想的事,理智逐渐的恢复,然后,她身子怔了一下,慢慢地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手也慢慢地松开了他。 对于她的反应,他嘴角勾了一下,问,“怎么了?”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抓着被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凝视着她的黑眸,逐渐的幽暗起来,却依然噙着一抹笑意在嘴角,“我以为我回来你会很高兴。” “我当然很高兴,我……”她发现,人一旦心虚起来,就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她没有勇气直接就冲口而出早就准备在心底想要跟他说的话,于是避开他幽深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落地窗,顿时一愣,“外面在出太阳?” 易宗林跟着她看了一眼窗外,点点头,“是的。”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手扶着额头,将身子靠在床头上,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晕眩。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上午十一点?”傅思俞错愕,惊讶地看着从落地窗穿透进来的阳光,怔忡了一秒,“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觉睡到了隔天中午……” 她只能想起她昨天睡着的时候很困很困,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一样,眼皮困得都撑不开。 易宗林笑了一下,“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睡得比平常更安心。” 她听闻,面露窘迫,“不是这样……但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怎么会那样困。” 易宗林但笑不语。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吗?” “嗯。” “对不起,你昨晚回来我也不知道……居然睡得跟只猪一样。”傅思俞忍不住责备自己。 易宗林维持着嘴角的淡笑,“没关系。” 她看着他俊逸脸庞上所呈现的淡淡笑意,突然脑子里想起了那些照片里他跟温清影笑的样子,竟和此刻一模一样。 想起他和温清影,她顿时心头一窒。 这时候,他起身走了开来。 她不知道他准备去做什么,可是看他要走,她立即就出声喊道,“等等,Kingsly。” 他背对着她,停住了步伐。 她掀开被子下床,无意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换,她昨晚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很困惑她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但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去理会这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忙走到了他的面前,头还有些晕,问,“你要去哪里?” 易宗林回答她,“你看起来不太好,让人给你端一碗醒神的汤来。” 虽然他的脸上现在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她还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感觉到贴心。 她本能地去拉他的手,如最近这段时间那样的亲密,可手伸出去以后,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手慢慢又缩了回来。 最后,她只带着一抹微笑对他说,“不用了,我没事。” 易宗林也没有坚持,目光落在她此刻有些泛白的精致脸庞上。 她从以前就很怕易宗林专注的目光,此刻因为心虚,脸颊有些 僵,竟然越发的苍白起来。 “下去吃点东西吧!”他跟她说。 她摇了下头,抬起一直不敢直面他的双眸,鼓起勇气吐出,“我有话想跟你说。” 天知道,她此刻在心底一直警告着自己—— 傅思俞你不能这样,这些美好,都不属于你,你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你会万劫不复的。 梦,只是个梦,它终究是要醒的。 易宗林靠在了左边的矮柜上,双臂交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说,我听着。” “我……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继续,我在听。” “我……” 她的声音终于无法再做到刚才的冷静,一瞬间犹如颤抖破碎,她灼涩的眼眸,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她太想跟他坦白了,所以没有发现,他今天跟平常也有很大的不一样。 她是真的不想破坏眼前他们所拥有的美好,可是,人是需要直面现实的,像她之前所做的,其实是错误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他……但她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她的,直到跟他结婚,她都是没有选择,只是在他跟她表白了之后,经历过他的一番深情和在乎,她渐渐无法自拔…… 她是真的不是一个自私和贪心的人。 “怎么不说了?”他问她,目光如以往般清湛柔和,却莫名给她一种寒冷的错觉。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 “你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的。” “我……我还有一个妹妹。”她终于跟他说出这句话了,那样的艰难。 --------------------------------------------------------------------- 他的脸上是她预料到的神色。 只见他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凝视她,“妹妹?你是说恩同?”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恩同,是思翎。” 她看到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你曾经跟我说,我的性格不如以前活泼了,其实我的性格从我出生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变过,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 听到这里,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比刚才更幽沉了。 未免自己下一秒又没有勇气说出口,她低下头,逼着自己接下去,“我跟你这样说,是想让你知道……没错,我其实不是你当初所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那个女孩叫傅思翎,是我的双胞胎妹妹,而我叫傅思俞……” “当年由于我死活都不愿意接受爸妈的安排去接近你,爸妈便在你我见过一面后,把从小就抱给我姑姑养的妹妹找了回来,让妹妹代替我去接近你。” 仍然没有听到他说话,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 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但他此刻却比以往更加的冷静,除了阴冷的眸光和冰冷的面庞,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比如愤怒。 尽管这样,她的声音依然还是颤抖的,“从来没有想要顶替思翎的身份跟你在一起,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人的控制,我……” “继续说下去。” 他终于发出声音,尽管语气低柔,阴沉的目光,却完全没有感情。 “我……”她紧缩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刻,却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这个世界有一个跟傅思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在多年以前用傅思俞的身份跟我谈了一场恋爱,而多年以后,傅思俞爱上了那个一直对傅思翎旧情难忘的男人,堂而皇之就把自己当作是傅思翎,竭尽所能的扮演傅思翎以前的样子和习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表达的?”他的口气是冷漠蔑视的,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的,没有使用会伤害到她的气息,仰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面他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欺骗你……我一直、一直都在逃避你。”虽然他没有伤害她的动作,但她依然感到惶恐,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我?”他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说。” 他突然又很轻很轻地放开了她,像个根本就不会责备任何人的人,这一刻,甚至连轻蔑都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他英俊的脸庞上,只剩下了往日的喜怒不形于色。 “我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思翎她……她已经过世了。”她没有理会他现在的波澜不惊,总觉得在他风平浪静的眼底,隐藏的是波涛汹涌,她抖着声继续往下说,“思翎是自杀的,我的爸妈当时并不肯让她再去找你,她无法接受跟你分手。” 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目光,她猜想就算他没有极寒极冷极阴森的看着他,此刻也一定在心底想着接下去要如何对付她,,毕竟,她现在所提到的已经过世的人,是他那么深爱的人。 因为傅思俞没有抬头,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看似平静的眼睛里,除了隐藏了她猜想的那些极寒极阴森的情绪,还存在着一丝鄙夷。 “在你第一次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要告诉你,但我最终说出口,只因为……因为我在乎你。” “十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所以我不管父母如何的威逼利诱,始终不愿意去接近你,因为我知道那终究会伤害到你……” “没有你消息的那几年,虽然知道你在美国,却一直担心着你的安危……直到你以‘恒集团’总裁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我无法置信,同时又感到欣慰,替你开心,感激老天对你的不薄。” “如果不是我弟弟误会我始终在期盼跟你相遇,设计池意出事,我根本就不会去找你……我此生都没有想过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她低着头,想象着他下一秒愤怒的表情,她哽咽地说完,苦涩的胸口荒芜一片。 她曾经问他是否会是一见钟情的人,其实是想试探他是否是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上她,进而跟思翎交往的。 她认为一见是可以钟情的,因为她就是这一类人,在第一眼见到他,心底就有了悸动,明白了,这就是爱情。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在为你的自私和贪婪找借口罢了。” 他轻描淡写的声音,像一柄利剑精准地刺进了她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当疼痛在她的胸口蔓延时,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 她不知道他是一个愠怒到了极点却会表现出比平常还要冷静的人,还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事能惹怒到他的人,或者是他根本就已经感觉到她和以前的“她”是不同的,所以此刻听到她这样说,反而在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总而言之,他此刻的表情极其的平静,一丝慵懒靠在矮柜前,就像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咬了咬唇,才开口,“我承认,从你跟我表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自私了。” “你以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就能让我觉得你这人还是有可取的地方,从而原谅你吗?” “不。”她摇头,跟他解释清楚,“我鼓起勇气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始终还是做不到欺骗你……我知道,我一直隐瞒你下去,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毕竟,让你跟一个其实对你来只是个陌生人的女人在一起,你如果有一天知道,毕竟会痛苦无比,我……” 他打断了她的话,“你既然都清楚,却执意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这只能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卑劣的女人。” “卑劣?” 她颤抖地问,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会突然跟我坦诚,恐怕是因为你知道谎言已经兜不住了,你害怕我会像从前那样恶意的报复你,所以不得不来到我的面前,希冀用摇尾乞怜的样子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他残酷的结语。 她的心,像被利剑穿透了一样,受伤的心脏,淌着血,一片一片地摊了开来,在她的眼前,鲜血淋漓。 原来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的她,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卑劣和会跟他摇尾乞怜的人。 这段日子跟他拥有的所有的甜蜜画面,在这一刻,都染上了她破碎心脏所流出的潺潺鲜血。 她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看待真实的她。 就算他勃然大怒,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掐死,也好过他现在冷静自制地对她所做的一番评语。 她的确不是他所爱的思翎,可在过去和现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就真的感受不到她的一点点真心吗? “你现在所形容的……”她哽咽地问他,“真的是你此刻脑海里对我最真实的评价吗?” 她在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上,找到了答案。 “所以,不管是两年前我们相杀的时候,还是现在相爱的时候,一旦我失去了你爱人的这重身份,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卑劣和会摇尾乞怜的人,而过去我们所拥有的美好回忆,根本也不会在存在于你的脑海里或是你的心底,对吗?” 傅思俞喃喃自语,眼睛里泪液已经在打转,但她已经在用全身所有的力气控制,不让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原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上她,他是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思翎,才会这样的对她好,这样的深情对她…… 她的根本从未拥有过他,她只是活在了妹妹的世界,在妹妹的爱情世界里走了一遭。 现在梦醒了,彻彻底底的醒了,心却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 身体渐渐冰冷了起来,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失去意识,也失去了温度。 这里,再也没有她留下来的必要。 转过身,不愿意让他看到她此刻脆弱流泪的样子,她一步一步的,背对着他,走向房间的房门。 “你要去哪里?” 他淡漠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脊背传来。 她的视线里已经迷糊一片,想到这些天彼此所拥有的点点滴滴,眼泪就无法遏止的从眼角滑落下来,沾湿她的衣襟。 然后,她没有回答他,一个人去了二楼的露台。 露台上,大风把她的衣角吹扬,也在风干着她脸颊上的泪液,可是,每一次风还没把她的眼泪吹干,更多的泪水便又涌了下来。 这么多年,即使是在两年前跟他在一起最痛苦的时刻,她也不曾这样的难受和失落过,可是现在,她那样绝望,那样的无地自容。 真实的她暴露在他的面前,却是这样一个令他憎恨和厌恶的人……亏她曾经还设想过,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可能他已经真正的爱上她…… 现在想起来,这些天真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啊! 他在三楼的那个露台唯恐她跳下去的担惊样子,至今仍清晰地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可惜,这并不是属于她的回忆,这一切的回忆,都该是属于思翎的…… 恩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瞬之间,灰飞烟灭…… 终究还是她贪心了…… 如果她没有一点的自私和贪心,今天就不会面对这样残忍的后果。 该是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了。 ------------------------------------------------------------------------- PS:谢谢几位亲送的月票和荷包,感激了,亲们一定要相信冰,会诠释好此文的。另外,冰说过此文重点在婚后,所以,女主这次走不走,你们应该知道,而现在才是此文的高-潮,是虐是宠,后文来评判!   ☆、156.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色相,精心设计……(6000+) 第一百五十六章 傅思俞回到房间的时候,易宗林已经不在。问过佣人得知他去了书房。 她站在房间里久久凝视着这个房间,脑子里所有在这个房间里和他有过的恩爱画面如幻灯片般开始一遍遍在她的脑海中播放……最后,她沉痛地闭了闭眼,走出了房间。 很奇怪,明明眼睛很灼涩,每靠近书房一步,她都感觉眼泪开始要在眼眶里凝聚,可是,她终究还是做到了把这些眼泪收进眼睛里,在心底说服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因为这样只会显得她更加的难堪。 可能是他预料到了她会来找他,所以书房的门并没有关跫。 她走进书房后,看到他,她的猜想被得到证实。 只见他靠在办公桌前,双手闲适交抱,黑眸深不可测地看着她,显然早就在这里等她播。 她在看到他的时候,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酸,幸好,她从小到大都坚强的性格,让她此刻没有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这股难受。 男人生来就比女人坚强,还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强于一般人太多太多,为什么此刻的他,在遭遇她的欺骗之后,却还能够如此悠闲,如此的平静,正常人,此刻不是应该满肚子的冲天-怒火吗?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得知这个事实以后,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感兴趣的女人。如果她此刻把思翎的心脏在温清影的身体里跳动的事实告诉他,他此刻是不是会欣喜若狂? “我们商量一下Prince的事吧?”她很庆幸,此刻面对他的时候,她能够做到把自己所有悲伤的情绪全都压抑在心底,丝毫不显露在他的面前。 他依然闲适地看着她。 她因为他此刻没有任何情绪改变的脸庞,心头感到被刺了一下,平静地望着他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继续道,“我打算走,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欺骗,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可以要求我为这件事承担责任,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离开的话,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你和温小姐,也不愿意我再继续参合在你们中间,不是吗?” 易宗林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弯了一下嘴角,令她无法弄懂他此刻的态度。 “如果你无法原谅这件事,执意要我为我的欺骗付出代价,我只想说,我可以承担所有你对我的惩罚,只要你把Prince留在我身边。你应该很清楚Prince对我有多重要,所以你的惩罚如果是让我失去Prince,我想,除非我死。” 他脸上悠闲的神情不变,在沉默许久以后,不疾不徐地开口,“思俞,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为了弟妹而表现出的深浓亲情和为了Prince表现出的母爱,都非常感动着我,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这样注重亲情的你,为什么在看待别人的亲情时,却可以如此的淡薄?” 她微微怔忡,拧起眉心看着他,不理解他这番话的含义。 她看到他此刻的眼睛那样的讳莫如深、琢磨不透,眼底有着一股她以往都没有发现过的阴森冷鸷。 她感觉到一阵寒冷袭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一个这样可怕的人,温和悠然地跟她说着话,却可以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这渗人的感觉,突然让她想起了那晚——她无意间撞见他跟东方倾在楼下说话,当他转过身来跟东方倾说话时,她在他当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感受到这股渗人的诡异气息。 突然她发现,她好像不太理解他,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一个极其深不可测的人。 一股极寒的冷意凝聚在了她的心头,让她此刻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易宗林终于迈开了绅士优雅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思俞,我已经没有耐性再玩下去,我想,我是时候该把我的网收起来了。” 傅思俞一点也听不懂易宗林此刻所说的话,她的秀眉蹙成一团,惶然的目光看着他此刻阴恻恻的脸庞。 易宗林精明的目光看着她,“还是没有听懂是吗?” 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在这一刻迸射出的凌厉,让她的身子颤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 “宝贝,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现在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智商。”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不过,我应该理解你,毕竟,恋爱中的女人总是要比以往迟钝一些的。” 傅思俞越来越听不懂易宗林所说的话,但她感觉到自己此刻正被一股黑暗笼罩,置身于极度危险的氛围里。 “你刚才不是很疑惑,我对于突然被告知一直睡在我身边的女人其实只是一个替代品,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更没有对你勃然大怒呢?” “你……”她没有想到,他那么精准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刚才看到我悠闲自在地等着你的时候,是不是心底还在难受,我怎么是一个这样薄情寡性的人,就算不爱你,但这段时间你我同床共枕、缠绵恩爱,我至少也会感觉到一丝丝的遗憾,却居然如此的淡然……你的心,肯定又被刺了一下。” 傅思俞惊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他如此高深的心思,居然把她看得如此的透彻,心好像赤-裸裸被他摊开了。 “现在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因为……”他顿了一下,黑眸掠过一丝危险的诡谲,“对于早就知道的事实,我又怎么可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呢?” 什么,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 傅思俞的眼睛慢慢地瞠大。 他凝视着她惊讶的脸庞,继续轻而缓地道,“何况,在十年前我父母过世以后,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件事能再影响我的情绪,而刚才我之所以由着你痛苦心酸地跟我述说你的歉意,是因为我有些意外你居然愿意跟我坦白,毕竟,我一直以为,你会守着这样的秘密就这样顶替别人跟我度过这‘美好’的一生,不过现在看来,我是低估了你对我的感情,原来傅思俞你爱我爱得这样的深,为了我,你居然可以改变你自私贪婪的性格,选择放手让我去追寻属于我的幸福。” 傅思俞整个人已经愣在原地,感觉身子在摇摇欲坠。 他扶在了她此刻正在颤抖的削弱双肩上,脸上漾起一抹笑,“对于我所说的这些,你很意外是吗?” 傅思俞瞪圆的眼睛看着他。 他饶有兴味地道,“那我说一些更让你无法想象得到的事。” 傅思俞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本来是打算继续跟你拥有一段甜蜜快乐的日子的,但是你有一个白马骑士一直想要把你解救出去,所以一而再的派温清影来到我的身边,试图利用温清影来影响你我的感情,我应该做好准备的,可我偏偏无法拒绝温清影,因为她的胸口跳动着思翎的心,思翎——这个世界我认为最善良的人,我真的很记挂她,只好违背对你的承诺了……按照我之前的设定去发展,接下去你会对我兴师问罪,然后我继续编造出一大堆的甜言蜜语来让你相信我对你的情意,但是很意外,其中一个我追查十年的人,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他打断了我原本的计划,让我失去了原有的耐性,再也无法这样‘温柔’地跟你耗下去。” 傅思俞的耳朵嗡嗡的,声音沙哑,“你……你从来就没有放下仇恨?” “傅思俞,我当然从来就没有放下仇恨,事实上,仇恨才是我这十年来如此拼搏的动力……你或许知道,两年前是洛威故意制造远泰的危机让你来找我,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洛威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唐舒宁。我安排唐舒宁跟洛威做朋友,一直在中国跟洛威报告着你的消息,洛威希望唐舒宁每次告诉他的都是你在A市过得很好的消息,可是唐舒宁每次带给他的都是你郁郁寡欢的消息,有时候捕捉到了一些你在工作上不顺心的失落照片,她便发给洛威,让洛威误会你过得心力憔悴是因为你一直没能忘记当年的那段感情……我再告诉你,我让你逍遥地过了七年的时间,是因为我足足花了七年的时间,才让自己拥有了今天的能力,我要所有让易家家破人亡的人,全都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易宗林……” 他微笑,“宝贝,你不是自诩了解我吗?” 这几年跟他所发生的一切,开始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她喘息着,胸口开始起伏,看着他,他的脸上居然是灿烂的笑意。 “家破人亡之仇不共戴天。”他轻轻拍着她的脸,“宝贝,你可以忘记,我却忘记不了。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他生长在富庶的家庭,拥有父母的极致宠爱,幻想着长大做一个艺术家,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一瞬之间,他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在医院冰冷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他自暴自弃,几乎到了垂死的边缘,若不是老天不愿意他的人生就此终结,让他在最后的时候知道自家破产的根本原因,知道心爱女人的迫-害和利用,他根本就无法振作起来……而从振作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他要讨回易家所失去的一切,他要让当年所有参与伤害易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傅思俞你,就是我展开这一切报复的开始。” 傅思俞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此刻扭曲的脸庞,易宗林突然把她抓向了他,“傅思俞,这样重视亲情的你,是能感受得到我这十年来的心情的,对吗?” 傅思俞的唇瓣苍白如雪,她望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的男人,眼睛里开始充满泪水。 他狂烈的寒冷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在眼泪溢出眼角沿着脸颊慢慢滑落的时候,她嘶哑的声线,缓缓地逸出,“所以,从我们重逢开始,我抵触你,逃去美国躲避你,你来美国找我,跟我结婚,带我回中国,跟我深情告白,这全都是你为了让我无法自持的陷入你的感情里而精心设计的阴谋?” “除了你意外怀孕是我没有料到的,其余的,没错——全都是我的精心设计。” 难怪她一直都没有想通,他既然那样爱着她,为什么当初坚决带她去医院做节育环手术,给她的身体造成那样大的伤害,甚至间接地导致了她今后无法生育……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没有为这件事跟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这样利用我?”她抖着唇问他。 他沉沉地笑着,“我为什么利用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嗤笑一声,“宝贝,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父母身处何处的人,我当然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轰炸着她,她感到身子已经无力支撑,却被他用手紧紧地攥着。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愿意偿还傅家所亏欠的一切?你说你愿意,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跟我坦白,但是,你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把你该下地狱的父母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我……如果一开始你就愿意跟我坦诚,这会让我以为你和思翎一样,真的只是迫不得已被当年的父母所利用,可是,你跟思翎真的很不同……思翎因为罪孽深重选择了自尽,而你选择的却是悠然度过余生,如果不是我的精心设计,你此刻恐怕已经跟你的男友池意踏入了婚姻的殿堂,心安理得的过这一生。” 傅思俞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身子渐渐地往下滑,眼泪开始一颗颗从她的眼角滑出。 原来,他这样精心设计她,只是为了找出她的父母…… 他揪起她的衣领,把她几近瘫软的身子拉了起来,深色的阴沉眸子冷睇着她,“傅思俞,你是时候把你父母的行踪告诉我了……我的耐性真的已经所剩无几,我相信你不会乐意看到我失去耐性的样子。” 她望着他冷酷无情的脸庞,心如被人残忍刺穿,鲜血潺潺涌出。 为了仇恨,他那样精心设计着她的感情…… 把她从一个从未奢望过爱情的人,变得以爱情为中心…… 她为他拒绝了这世间对她最好的男人,为他愿意孤独终生,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天真,为他不惧生命危险生下孩子…… 却原来,他只是精心设计了她的情感。 这一切都只因为他要从她心底把父母在世的秘密挖出来。 他像是一个善于策划的导演,细心安排着每一幕,让她一步步走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被他随时掌控着…… “告诉我,你的爸妈在哪里?”他又一次问她,这一次却明显的失去了耐性,英俊的脸庞此刻笼罩着一股恶魔的阴影。 “你完全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逼我说出父母的行踪,可是你这样的精心设计我,花了几年的时间,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和色相,精心设计让我爱上你,恐怕不是要从我这里套出我父母的踪迹,因为你深知你就算如何哄我,我也不可能把我父母的行踪告诉你,你费尽心思哄我在你身边,是有别的原因吧?”她答非所问地跟他说。 没有从她嘴里得到他预期中想要得到的答案,他的脸色极度的难看了起来。 她发出喃喃的声音,“所以,我不仅是知道我父母行踪的人,我还是你的一颗棋子……而现在,我是失去了棋子的用途,才让你撕破脸,逼问我,对吗?” 她成功在他冷酷无情的脸庞上找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她知道,这一次她猜中了。 他攥着她肩膀的气力此刻足以能够把她的肩膀捏碎。 她痛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苍白无色的脸,此刻如鬼一样。 “你不需要知道我还有什么目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他终于露出阴森的本来面貌,把她的肩胛骨捏得在咯咯的响。 她始终没有哼一声,被泪液模糊的眼眸此刻失去了原有的光亮,眸光呆滞而绝望地看着他。 她依然没有回答他,痴痴笑着,问他,“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父母的行踪,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傅思俞!” 他眼底的冷鸷足以把人吞噬。 “我想你不会把我杀了,去做一个杀人犯,但你一定会让我从此刻起就生不如死是吗?” 她终于看到他一点一点地失去惯常的冷静的理性,把她揪到他的面前,阴冷的眸子射出锋利如刀刃的光芒,“你现在是想求得我的怜悯吗?” 傅思俞摇了摇头,比刚才更大声地痴痴地笑着,“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不过只是随便猜猜你的心思,毕竟,一个可以把虚伪的感情玩转得这样真实的高深男人,心思必定是不可以测的,我必须要提前做好预防,不是吗?” 易宗林的眸色越来越阴暗。 “我猜猜看,接下去我如果不说,你是不是又要拿人威胁我?是洛威还是恩同?”她突然笑得很大声,“哦,对,还有Prince……我怎么忘记了你连对Prince的父爱也是假的呢?” 易宗 林终于无法控制地,把她推了开来,冷笑看着她,“你以为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能获得同情?” 她的身子早就摇摇欲坠,被他一推开,踉跄后退了两步,就摔坐在了地上,头不小心碰到了书房里的一个金属装饰品,额头立即就被金属上的梨花雕刻磕破,而后流出了鲜血。 易宗林依然的对她无动于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父母在哪里?” 额头,好痛。 血从额头上流了出来,沿着脸颊慢慢下滑,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衣服上。哦,对,这衣服还是她搬进这房间时,他准备在衣柜里的,听佣人说,是他亲自去店里挑选让人送来的。 为什么额头这样的痛,心却比额头还要痛呢? 她靠着沉重的金属装饰品,眼睛如失去了灵魂一样无神而呆滞,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们已经死了……” ---------------------------------------------------------- PS:别人写文可能两个小时就能写完六千字,但冰是码字极慢的一族,尤其是写到悲伤的感情戏,更是需要好好酝酿,所以才会从早上七点写到现在,很抱歉这么晚更。   ☆、157.柔情对你〔6000+)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易宗林倨傲地看着她,面对她正在流血的额头,眼底依旧只有无情的冷鸷,“你确定只能给我这样的答案?”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那儿,除了额头上的鲜血在溢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样,失去流动性,让她整个人如死物一样。 她没有再看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精神上的伤害击垮了她的身体,让她此刻无比的虚弱,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才能回复他,“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结果,不管你信不信。” “刘世华交给你的信呢?跫” 易宗林显然不满意她给的答案,黝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刘世华是把信给我看过,但看过信后,刘世华就把信又拿走了。”她缓慢地,清楚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在信里,爸妈只跟我说他们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选择以死来谢罪……他们要我,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播” 易宗林眯起阴鸷的黑眸,冷睨着她,“这样的谎言你也能编造得出?” 傅思俞不管易宗林的质疑,呆呆地看着易宗林脚下的地面,声音低沙,“我有试图去找过他们,但偌大的世界,我根本不知道身处何方,一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再有他们的消息……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易宗林暗黑的锐眸变得深沉了起来,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血,从脸颊慢慢滑到了傅思俞的唇上,咸咸和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蔓延。蓦地,她抬起手,把眼睛里的泪水拭去,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把脸颊上的血迹拭去,最后,她扶着沉重的金属饰品,努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自己站起身。 易宗林看到了她刚才的动作,以及她起身时的羸弱。 站起身后,傅思俞扶着还在冒血的额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书房。 “我允许你走了吗?” 易宗林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再无半点往日的柔情。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眼,。忽然想起了他之前所说的话,宝贝,我们一定会这样幸福的走下去的! 瞠大眼眸,不让泪水再在她的眼眶中凝聚,她纤瘦的身子背对着他,声音极沙地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该知道,如果你试图欺骗我,我会给你比生不如死更惨烈的下场。” 他毫无温度的黑眸注视着她淡薄的脊背,薄唇没有一丝怜惜地吐出。 “随便你!” 说完这句话,不管易宗林在她身后的目光有多么的幽冷,她迈着沉重的步履,慢慢走出了书房。 …… 东方倾从走廊过来,刚好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傅思俞。 傅思俞渗血的额头让东方倾惊了一下,他站在了门边,避开傅思俞。 傅思俞如行尸走肉一般,失去焦距的眼眸,似乎连东方倾都看不见。 突然,傅思俞身子摇了一下,几乎摔倒。 东方倾出于本能伸手去扶傅思俞,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老板一张冷酷阴沉的脸。 东方倾连忙把手从傅思俞的身上抽离,低下头,恭敬地唤了一声,“老板。” 听到东方倾的声音,傅思俞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感觉到易宗林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易宗林冷漠地睇着傅思俞瘦弱的背影,薄唇冷逸,“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这个家一步。” 东方倾道,“是。” 傅思俞的脊背僵硬了一些,但她没有回头,虽然很艰难地朝前迈着步伐,但每一步都很坚决。 “老板,占至维来了。” 在傅思俞走出没几步,她听到东方倾这样跟易宗林禀告。 “跟随他来的还有池意、傅恩同和傅洛威。” 傅思俞的脚步滞顿了下来,她转过身,瞪着泪液还未完全干涸的双眸。 易宗林清冷的黑眸睨着傅思俞苍白的脸庞,眸底变得更加的诡异幽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多人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傅洛威和傅恩同的身影出现,再然后是池意,最后是占至维,而占至维的身后,是夏禹和他的保镖。 两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跑向了东方倾,低下了头。 东方倾冷冷瞪视着来人。 “天呐,大姐……” 傅恩同是第一个发现傅思俞的额头在流血的人,她立即冲向傅思俞,岂料,被身形健硕的东方倾所阻止。 无法向前,傅恩同立即骂出,“易宗林,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恩同,洛威……”傅思俞在惊讶所有的人到来之后,强力支撑着犹如被人抽取了骨架的身子,艰难地向他们跑了过去。 谁也没有料到,在傅思俞冲向傅恩同的时候,易宗林一个伸手,把傅思俞 的手腕牢牢拽住,令她身子踉跄了一下,最后被迫站在了易宗林的身边。 池意和洛威跟着上前,挥出拳头就准备向易宗林,没有想到,东方倾在一只手牵制住傅恩同的同时,令一只手也反应极快地替易宗林挡去了池意和洛威的拳头。 等池意和洛威想要再上前冲易宗林挥拳的时候,刚才被占至维的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名保镖和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站在了易宗林的身前,成功地把池意和洛威阻隔在离易宗林足有两米之外的地方。 “你放开我,放开……”傅思俞用力挣脱着易宗林的手,可惜本来就气力悬殊,加上傅思俞刚才就已经无力,只打了他几下,整个人就瘫软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可是手还被易宗林紧紧地攥着。 “易宗林,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看到傅思俞此刻羸弱的样子,池意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傅洛威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熊熊怒火,愠怒吐出,“易宗林,我一定会杀了你!” “洛威,恩同,让我跟易总谈谈吧!”开口说话的人是占至维,不同以往的温文尔雅,他此刻的眸色比平常暗沉很多,浑身透着一股冷意。 ------------------------------------------------------------ 占至维站在别墅大厅的落地窗前,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之中。 池意三人站在里他不远的地方,各自脸上的表情都不平静。 “我真的没有想过易宗林会那样伤害大姐……他真的太过分了!!”傅恩同红着眼眶,哽咽地道。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错信了人,就不会害得大姐今天被易宗林如此玩-弄!”傅洛威把一拳用力打在了沙发上。 池意的脸色尽管不好看,却隐忍着这股情绪,出声安抚傅氏姐弟,“你们不需要要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把思俞带走的!” “我哪里想到易宗林会在昨晚回来,明明占总那边说温小姐可以拖延他的……”傅恩同自责地道。 “二姐,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们低估了易宗林。” 池意点了下头,“他的可怕,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现在怎么办?如果易宗林不肯放过大姐,怎么办?大姐她已经被那个混蛋弄伤了……”傅恩同捂着嘴,抑制自己此刻的情绪。 傅洛威轻轻搂住傅恩同的肩膀,安抚道,“二姐,我相信占总一定可以保护大姐的。” 傅恩同噙着眼泪的眸子看向此刻沉静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占至维,轻轻点了点头,“我也相信,占总他一定会做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下来的东方倾来到了占至维的面前。 池意三人立即朝他们看去。 只见东方倾保持着礼貌跟占至维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跟随在占至维身后的夏禹,脸色很是难看,但没有占至维的命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倾离去。 池意走了过来,问占至维,“占总,易宗林怎么说?” 傅洛威和傅恩同跟了上来,虽然没有开口,却十分的着急。 “我们走吧!” 只吐出这四个字,占至维神情晦暗地走出了别墅。 池意三人无法理解,一直跟在占至维身后的夏禹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说,“易总并没有跟占总商量的打算。” 傅洛威听闻气愤地咬牙,“这个人简直是世间最狂妄的人!” 夏禹道,“易总向来如此,但在这里,即使是占总,也无法跟易总硬碰硬,何况,傅小姐还在他那里。”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我大姐怎么办?”傅恩同着急地道。 夏禹安抚道,“你们放心吧,就算没有答应你们会让傅小姐平安无事,占总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袖手旁观的。” “但我并不放心思俞留在这里。”池意对夏禹道。 夏禹回答池意,“池总,如果你们今天非要跟易总硬碰硬,我确信,你们非但没办法帮到傅小姐,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请你们相信,占总一定会保护好傅小姐的。” “我不怕给自己惹麻烦。”池意转身就准备冲上二楼。 傅洛威把池意给拦住了。 “池意哥,易宗林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硬碰硬,是绝对不可行的,说不定还会给大姐带来麻烦。”傅洛威道。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这样伤害思俞。” 傅恩同遏止着哽咽道,“可是夏助理说得对,我们这样可能帮不到大姐,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这样大姐反过来又要担心我们了。” 池意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夏禹道,“我们先走吧……以我对易总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出手伤害女人的人,所以,傅小姐头上的伤势应该另有原因,你们暂时不要担心 他会伤害傅小姐。” …… 桌面上的所有东西被占至维扫落在地。 夏禹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这凌乱的画面。 占至维隐忍着怒意,走到落地窗前,满身冷戾气息。 夏禹不敢说话,静默地站在一边。 过了很久以后,占至维才恢复惯常的冷静。 夏禹这才开口道,“占总,傅先生在我的劝说下已经去公司了,傅恩同小姐跟着池总去了池宅,今这几天应该会住在池总那儿。” 占至维点了下头,薄薄的唇瓣冷抿成一条线。 夏禹看了一眼凌乱的地面,忍不住道,“占总,夏禹跟随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您如此动怒。” 占至维幽冷的目光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整个A城,冷声吐出,“是我太低估易宗林了。” “我也没有料到易总他原来早就知道是您派温小姐刻意接近他的。”想到易宗林原来洞悉所有的事,夏禹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白手起家,并最终做到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人,城府和心机的确不是我轻易可以估量的。”占至维道。 “占总,夏禹有些不太明白……易总如果是想要报复傅小姐,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利用傅小姐的感情,他捏死傅小姐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他何必要跟傅小姐周-旋这么多年?” 占至维深沉的眸子微微收缩,“现在看来,易宗林应该是早就知道傅砚清夫妇并没有死,他是想利用傅思俞套出傅砚清夫妇的下落。” 夏禹惊讶地瞠大眼眸,“占总您的意思是,易总其实早就调查清楚了当年的事?” “今天早上,法国那边发现了因为欠债而被黑道人士砍死的刘世华的尸体……本来我还有疑虑,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所以,刘世华的死,跟易总有关?” “你别忘记了,易宗林在回国之前,跟温清影是在法国的。” 夏禹愣了一下,感觉全身的汗毛竖起。“这么说,易总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当年造成易家家破人亡的人。” 占至维双眸逐渐幽沉,“我很清楚他这十年来从未放过这段血海深仇,但我没有料到他报复的对象不仅仅是思俞。” “但是占总,就算易总要从傅小姐那里套出傅砚清夫妇的下落,他可以有千百万种的方法逼傅小姐说出来,他何必要跟傅小姐结婚呢?” “在思俞和易宗林结婚以前,我一直都是以洛威上司的身份对思俞给予帮助,但是在思俞跟易宗林结婚以后,我对思俞的帮助就不是一个好友和爱慕者应该有的帮助了。” 夏禹思考了几秒后,惊愕地道,“所以,占总,易总已经怀疑您对傅小姐的帮助?” 占至维冷冷地道,“我想,准确的答案是,两年前我出现在思俞身边的时候,易宗林就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因此两年之后,他跟思俞结婚,试探我的态度,结果我并无防范,想方设法破坏他们在一起,这很明显就不是一个朋友和一个爱慕者会去做的事……所以,我的疏忽,让易宗林确定了我就是曾经跟傅家合谋破坏易家的占家的人。” 夏禹有些无法置信,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算计到他的老板。 占至维把拳头轻轻打在办公桌面上,冷着脸道,“是我太自负了……” “占总您是怕跟易总为敌吗?”夏禹壮着胆子问,然后又疑惑,“可是占总您一直以来都希望跟易总做一番较量的啊?” “我从不惧予他为敌,但因为我的疏忽,将给我的父母带来危险。” 易宗林千方百计所寻找的罪魁祸首,如今,终于都被易宗林找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否要派人去法国保护二老?” “这件事之后再说……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要让思俞平安无事。” ------------------------------------------------------------ 傅思俞靠在床头上,再一次拒绝了医生的帮助。 佣人站在一旁看到傅思俞这样,心疼劝说,“夫人,您别这样,您不上药,额头以后是会留疤的……” 傅思俞乞求地看着佣人,“告诉我,Prince在哪里?” 佣人道,“夫人,昨晚易先生出差回来,我只看到恩同小姐连夜离开,Prince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但我觉得夫人您不需要担心Prince,因为早上我听别的佣人说,是易先生昨晚叫人把Prince带走的,至于是带Prince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可是既然是易先生命人的,夫人您就不需要担心。” 佣人以为易宗林和傅思俞只是在吵架,所以一直在安慰傅思俞。 傅思俞颓然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满脑子都是Prince可爱的样子。 就在这个 时候,佣人恭敬地喊了一声,“易先生。” 医生听闻,连忙退到佣人的身后,惶恐地吐出,“对不起,易先生,傅小姐她拒绝处理伤口……”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 佣人和医生立即鱼贯出房间。 看到易宗林的时候,傅思俞就想要下床狠狠揪住易宗林,可是由于今天醒来的时候头脑就是晕眩的,加上额头受了伤,她现在全身无力。 易宗林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目光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口,轻淡地启唇,“看来你并不在意在天生丽质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Prince在哪里……” 傅思俞艰难坐起身子,费尽全身的力气,揪住易宗林,“告诉我,Prince在哪里啊?!” 易宗林很轻松地就把傅思俞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手从他的风衣领子上拿开,轻笑一声,“你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你觉得我会让你见到Prince吗?” 傅思俞抡起拳头就要捶打易宗林,奈何,拳头还没有握紧,就已经被易宗林有力的大手轻易地制衡住。“你放心吧,我不想Prince看到我们这两天不太愉快的样子,把他送去了袁琪那住几天。” 傅思俞听闻,一直要握紧的拳头,这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双手放在了被子手,随即拿起床头柜上医生留下镊子,夹起用来消毒伤口的酒精棉,一手扶着傅思俞,一手轻轻擦拭着傅思俞额头上的伤口,声音轻且缓地道,“你放心,你告诉我的事,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但在此之前,你还是需要乖乖地呆在这里……当然,你还有一位有能力的白马骑士正在想办法救你,这就要看他是否能给我想要的了。” PS;今晚会凌晨更新的。   ☆、158.我们还是夫妻……怎么可能说不想见呢?(6000+) 第一百五十八章 傅思俞挥开了易宗林的手。 镊子落地,发出一道金属声响。 易宗林眉心皱了一下,把停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撇开脸,泛白的唇很艰难才吐出,“你走……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你。跫”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下巴捉了过来。 傅思俞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荒芜,她苍凉地看着易宗林,试图挣开他,却无奈被他牢牢地钳制着播。 他挑起她漂亮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思俞,你忘了,我们还是夫妻……怎么可能说不想见呢?就算我现在要跟你同床共枕,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傅思俞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发出,“混——蛋!” 易宗林笑了一声,轻轻把傅思俞的下巴松开。 傅思俞把头转向一边,刚才擦拭过酒精棉上的碘伏,此刻已经没有再渗出血。 “思俞,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茫茫世界,要去寻找十年前伤害易家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易宗林此刻如释重负的样子,让傅思俞只想用一把刀子狠狠捅向易宗林。 可是,现在她若真有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窝,他的痛,恐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的百万分之一。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床头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你这种人,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易宗林又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要下地狱,我们会一起下,所以,你应该要祈祷我的未来会有好的结果。” “出……去!”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易宗林笑着起身,正准备离开-房间,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易宗林微笑着对傅思俞道,“思俞,你的白马骑士动作还真快,已经想到办法来解救你了。” 傅思俞不想,也已经无力跟他说话,疲累地闭起眼。 易宗林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占总。” 手机里面的占至维声音低沙沉冷,“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放了思俞。” 易宗林的另一只手闲适地插在裤袋里,闲闲地道,“占总果真是聪明人,让我越来越喜欢跟占总打交道了。”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去处理好这件事……三天之后,我要思俞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别想得到了。” 易宗林侧过头看了一眼傅思俞,笑着说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好的,正准备睡觉。” 占至维冷冷地结束了电话。 …… 书房里,易宗林坐在办公椅上,沉静地凝视着书桌上父母跟他的合照。 唯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像此刻这般,这样思念地看着他的父母,流露出他鲜少出现在脸上的情感。 东方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易宗林已然收掉了脸上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东方倾恭敬道,“老板,医生刚刚跟我说傅小姐额头上的擦伤虽然不严重,却需要包扎一下,否则伤口过风容易发炎,不利伤口愈合,还可能留下伤疤。” 易宗林依然看着相框里父母慈爱的脸庞,没有说话。 东方倾接着道,“另外,属下刚刚派人去刘世华在法国的住宅翻了一遍,在刘世华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封信。” 易宗林晦暗的眸子扫了一眼东方倾,脸上却没有一丝得知此事的意外神情,嗓音冷淡,“信派人拿来了吗?” “属下已经命人寄过来了,最快要明天才能到。” 易宗林点了下头。 “看来,傅小姐并没有跟老板您撒谎,她……”东方倾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傅小姐恐怕并不是存心要隐瞒老板您的,毕竟,傅氏夫妇如果一开始没有选择自杀,到后来才选择自杀,这对傅小姐来说,并无区别。” 易宗林淡淡地道,“不要轻易就下这样的定论,这件事还需要去证实。” 东方倾忙低下头,“是,我和平彦会加紧调查这件事。” 易宗林挥手示意东方倾退下。 ----------------------------------------- 下午。 陆家别墅花园里,易宗林远远地看着此刻正跟小婷婷在草地上踢球玩不亦乐乎的Prince。 陆衍走到易宗林的身边,难得严肃地道,“我认识你近十年的时间,却竟然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连你对傅思俞的感情是真是假,都没有看出来。” 易宗林凝视着远处正在奔跑的小身影,淡 漠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陆衍轻轻叹了一声,“两年前你跟傅思俞纠缠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仇恨而找上傅思俞,当时我从来就没有设想过你和傅思俞会有结果,但是两年后,你跟傅思俞结婚,我是真的以为你已经想通,并且放下了过去的那段仇恨,愿意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说到这里,他摇了下头,“或许是我太期盼你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才会忽略这段仇恨在你的心底是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这一刻,易宗林并没有出声回应。 陆衍跟着易宗林的目光看向那个正在奔跑中的小男孩,“所以,你考虑过Prince的感受吗?” 易宗林曜黑的眸子暗了一分,薄唇淡逸,“他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他是一个需要父母在身边的孩子。” “他会习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 陆衍怔愕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易宗林,“Kingsly,我就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你知道我直到今天最遗憾的是什么吗?”他深深吸口气道,“就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纵使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纵使我的父亲很疼我,可是缺失的母爱,不完整的家庭,让我从小到大都觉得十分的孤独,性格也变得十分的孤僻,若不是后来遇到活泼开朗的袁琪,我想我此生都会变成一个阴暗的人。” 易宗林毫无温度地吐出,“如果他需要母亲,我可以满足他。” 陆衍道,“母爱是无法替代的。” “那他唯有遗憾自己没有选择一个好的出生。” 对于易宗林没有感情的说辞,陆衍拧起眉,“我知道Prince的存在,是此生唯一没有计划到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Prince的存在,就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为了让你化解跟傅思俞之间的仇恨和结缔的……” “意外只是意外,没有所谓的冥冥中的定数。” “是吗?”陆衍挑起眉看着易宗林,“如果没有所谓冥冥中的定数,为什么Kingsly你的孩子独独是有你仇人的女儿生的?据我所知,围绕在Kingsly你身边的女人有很多,如果意外都是那么容易发生的话,我想你早就已经拥有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傅思俞替你生了孩子?并且你还带她去做了节育环手术……我想上了节育环后怀孕的几率有多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请问,这还不是冥冥中的定数吗?” 易宗林终于正视了陆衍一眼,“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 陆衍发自心底地道,“我想跟你说,如果你心底不是真的对傅思俞没有一点感觉的话,只是为了仇恨而故意麻痹对傅思俞的心动,那么,你可能会毁了一个原本可以很幸福的家庭,也毁另一个孩子的童年,更毁了你自己的人生。” 易宗林想也没想,冷漠吐出,“我对傅思俞没有感觉,也无心动。” 陆衍点点头,“好,很好,你可以对外人否认,但你可以否认你自己的心吗?”然后,陆衍一声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年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你或许碰过,也或许没有碰过,但你真正没有在当做是发泄的,只有跟傅思俞在一起的时候吧?” “我承认我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陆衍邪笑道,“我对袁琪也曾经是这样的感觉,跟你一样,我开始也在否认,可是直到我发现我对其他的女人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每次有那种念头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想着袁琪,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已经不知不觉的爱上她……” “那么我只能恭喜你,如此轻易就找寻到你的真爱,但我的脑子里并非只想着傅思俞一个人,我对其他的女人仍旧有浓厚的兴趣。” 想到易宗林最近跟温清影的绯闻,陆衍点了下头,“好吧,可能你心底所念的是傅思翎,而由始至终都只是把傅思俞当做了傅思翎的替身,才会对傅思俞那样的感兴趣,那么,我刚才的言论就另当别论……但是,我想你清楚我刚刚跟你说这番话的用意——傅思俞毕竟是Prince的亲生母亲,所以,不管你是否对她有感觉,你都应该最先考虑跟她组建成家庭。当然,傅思俞曾经利用过你,这让你非常难受,但你应该站在她的立场试想想,她当时有选择吗?或许,她跟你一样,也只是一个受害者。” “她不会是我考虑的对象,永远都不可能。”易宗林如此对陆衍说道。 陆衍听闻,无奈耸了耸肩,终于放弃了再做说客。 Prince看到了易宗林,从草坪上跑了过来,“爹地——” 下一秒,小家伙开心地把易宗林的双腿抱住。 易宗林弯身把Prince抱了起来,脸上呈现父亲的慈爱,“好玩吗?” “嗯,我教小妹妹踢球。” “Prince很棒!”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抱住父亲的脖子,倏地蹙了一下眉,“爹地,妈咪呢?” “她在家里。” “ 爹地,我好饿哦,好想妈咪做的布丁……” 陆衍道,“小家伙,叔叔这里可没亏待你喔,是你自己嘴馋了吧?” 小家伙嘟起嘴,“妈咪做的布丁最好吃了……” “那肯定没有你袁琪阿姨做的好吃,等会儿叔叔让袁琪阿姨做布丁给你吃,好吗?” 小家伙开心道,“好。” “Prince,你妈咪这两天不太舒服,爹地要在家里照顾她……你这两天乖乖在陆叔叔家,知道吗?”易宗林以父亲的威仪交代道。 Prince很乖巧地点头,却不忘叮嘱,“爹地,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咪哦,妈咪每次生病,都会忘记吃药,每次都是阿姨提醒妈咪的……” “嗯。” ----------------------------------------- “夫人,吃点东西吧!” 佣人将晚餐送到复苏面前。 “我不想吃,你放着吧!”傅思俞幽幽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连看都没有看那丰盛的晚餐一眼。 她知道晚餐是谁派佣人送来给她的,但她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下午睡过一觉后,她感觉头已经不晕眩了,额头上的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缠上了纱布,此刻也已经不太疼了,只是,恢复气力和清醒过来后,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心头居然感到窒息般的疼。 他一直在利用她的感情,这比他不爱她,更让她胸口窒息。 她垂下眼帘,不让灼痛的眼眸湿润,但是,眼睛还是在眼皮底下湿润了起来,任她如何的控制,依然还是在睁开眼的时候红了眼睛。 佣人当然注意到她赤红的眼睛,忍不住安慰她,“夫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想想也就会觉得没什么的,所以,您不要难受了……” 佣人哪里知道傅思俞此刻的心境,可傅思俞并不想跟佣人解释,毕竟,她还想保留她一丝丝的尊严。 傅思俞随即深吸了口气,平静地问佣人,“他在哪里?” “夫人是指易先生吗?”傅思俞主动问起易宗林,让佣人很是开心和欣慰,连忙道,“易先生刚回来,现在好像是在厅里看财经杂志。” …… 换了身平常穿的衣服,傅思俞从二楼走了下来。 易宗林果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神情自若而闲适。 看到他,傅思俞禁不住鼻子一酸,可强大的自制力让她此刻控制住了这股悲伤的情绪。 她平静地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 易宗林很专注在看着财经杂志,视野里突然多出了一双修长的女性长腿,他从杂志上抬起了头,注视了一眼此刻气色已经恢复了很多的傅思俞。 佣人们见此画面,立即识相得退离,让偌大的厅里,只剩下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易宗林问。 他仅仅只是开口说话,她的喉咙就已经堵满艰涩。 幸好,她倔强的本性,没有允许她此刻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他熟悉的脸庞上,是她不熟悉的表情。 易宗林淡漠地看着她,“我有说过你可以走吗?” “易宗林,你既然已经跟我撕破了脸,这说明我对你已经从我身上达到了所有你设想的目的……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把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禁锢在这里?” “你错了,你身上还有最后一个价值没有实现。” 亲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的胸口堆砌起满满的酸涩。 不过,这几年所学会的坚强,让她此刻没有流露出半点这样的情绪。“可以告诉我,我的最后一个价值是什么吗?” 易宗林把手里的财经杂志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傲慢走到她的面前。“占至维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所以我跟占至维做了一场交易……如果三天之后他能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就恢复你的自由。” 傅思俞有些不敢相信易宗林所说的话。 易宗林有极强察言观色的本领,凝视着她此刻微微泛白的脸,淡淡一笑,“你无需质疑……我是个很会算账的商人,对于别人欠我的钱,我一向秉持着不多收一分的原则,所以,我只会跟债主讨回我认为应得的钱……而你,若我证实你并没有在你父母的事情上跟我撒谎,我和你之间的账,在占至维把东西交给我后,就彻底算清了……也就是说,如果占至维信守承诺的话,三天之后,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傅思俞冷冷地睇着易宗林,“你为什么要把占总牵扯进来?” 易宗林深不可测地看着她,“看来,十年前有很多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 傅思俞一脸的茫然。 易宗林笑了一下,“不过没有关系,等你自由以后,占至维 肯定会跟你好好解释一番。” 傅思俞咬牙道,“如果你是想利用我来打败你的竞争对手,我只能说,上天不会一直眷顾像你这样卑鄙的人的。” 易宗林啧啧两声,嘴角上扬一抹弧度,“思俞,我记得在不久之前,你还对我充满信心,要我打败占至维,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已经站到了占至维那边。” 他现在是在嘲笑她曾经有多么愚蠢的被他耍弄吗? 心头蔓延的疼痛,让傅思俞此刻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后退了几步,嗓音微沙地对他道,“是我太过愚蠢,才会那么轻易一次又一次的被你耍弄……不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易宗林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精明的黑眸此刻眯成了一条线。 她不断地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到欧式楼梯的柱子,她这才接着说道,“易宗林,从今天这一刻起,你我之间,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了,永远!!” 易宗林并没有回应傅思俞。 下一秒,傅思俞转身走向二楼。 她不许自己的眼泪掉下,可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衣襟。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重重地敲击在楼板上,每一次她伸手挥去,又从眼角汹涌地滑落,但她由始至终都挺直着身子,没有让他看见得是她脆弱的背影。 ------------------------------------------------------------------------------- PS:如无意外,下更也在凌晨。   ☆、159.我现在准备去洗澡,要一起吗?(6000+)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恒集团。 “申秘书!” 行政助理Ami,喊住了正准备去总裁办公室的申靖。 申秘书停下脚步跫。 Ami将手中的几份文件递予申秘书,道,“这几份文件是需要总裁签名的,你帮我拿进去给总裁吧!” 申秘书接过去,刚要走,又被Ami叫住了播。 “那个……申秘书!” 申秘书不得不停下脚步,询问Ami,“怎么了?” Ami面露难色道,“申秘书,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总裁已经招了新的行政助理,可是,新的行政助理怎么还没有来呢?下个星期就是我的预产期了……” “我知道……” Ami央求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撑到下个月,麻烦你跟总裁说一下吧!” “Ami,不瞒你说,公司最近的事务繁多,而总裁这两天的心情又不太好,所以……我今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帮你问一次吧!”申秘书道。 Ami对申秘书感激不尽后,问,“总裁心情不好?” Ami每天所见到的易宗林都是一个样子,沉默寡言,对人冷淡,所以,Ami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易宗林的情绪变化。 申秘书点了下头,“我想是家庭方面的原因吧!” “难道是总裁和总裁夫人吵架了?” Ami说完,看到申秘书沉下了脸,连把嘴捂住,小小声地道,“当我没说。” “你放心,我会跟总裁提起你放产假的事,你先下去吧!” “好。” …… 办公室里,申秘书在跟易宗林禀告,“总裁,‘洛丽塔’项目在美国一切进展顺利,温董事长发来传真,说如无意外,今年中旬就能完成项目,另外史密斯先生已经给您致电了三通电话,说是合作的新能源公司有一些问题想找您商讨一下……” 在办公桌前正处理文件的易宗林,同时也把申秘书冗长的报告听了进去,在申秘书做完报告之后,他淡淡开口,“跟史密斯约个时间。” “是。” “最近我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会议方面,除了每个月的例行会议,其他的会议延迟或取消。” “是。” 办公室里沉静了许久,见易宗林没再有其他的吩咐,申秘书敬畏地开口,“总裁,刚才Ami告诉我,她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星期,而关于休产假一事……” 易宗林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准许她从明天开始休假,并让财务部给予她应有的津贴。” “可是Ami若从明天就开始休息,那行政助理这一职……” “让人事部提供一个合适的人选。” 申秘书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回答,“是。” 跟随易宗林多年,申秘书虽然只身兼秘书和保镖的职责,但对易宗林的情绪还是能琢磨到一些的,而这两天,申秘书感觉到了易宗林的情绪有些不同以往,果然,刚刚他借由行政助理这一职,成功从易宗林嘴里探出了口风。 所以,BOSS和BOSS夫人,看来是真的吵架了……这一刻申秘书在心底想到。 申秘书刚准备褪下,就看到东方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是在公司为易宗林做事,一个是在外面为易宗林做事,所以,申秘书和东方倾虽然认识,但不太熟,因此,两人只是在路过彼此的时候礼貌地点了下头,而后申秘书就退下了。 …… “老板,信已经寄到了。” 东方倾把信递给了靠在椅背上的易宗林。 易宗林脸上并无任何表情,眼神淡然地看着手里的信—— 思俞,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妈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的宝贝女儿,请原谅爸爸妈妈把照顾爹弟妹的重担落在你的身上,只因为爸妈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洛威和恩同的…… 爸妈知道你始终都不会原谅我们,毕竟我们那样残忍地要挟你和思翎去破坏易家,但是请你相信,爸妈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绝非是为了利益,这当中牵扯上了爸妈跟易家之间的仇恨…… 但是爸妈没有想到,这报复易家的行为,竟连累了思翎的性命,更因此断送了易氏夫妇的两条命…… 妈只是想讨回当年的一些公道,并没有想过要去害死人,尤其你妹妹思翎的死……为此,爸妈至今仍沉陷在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之中。 买通目击者,以“跳楼自杀”来欺骗你们,是因为这样污秽的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你们三个纯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并且,爸妈必须为这三条人命承担应有的责任…… 我们得知你在A市已经有了男朋友,此人人品很是不错,家庭条件亦属优渥,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很是放心…… 之所以要让人 带这份信给你,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宝贝女儿,以后就要劳烦你替爸妈照顾好你的弟弟和妹妹了,因为在处理完最后的事情,爸妈已经选择了一条赎罪的路…… 所以,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爸妈必然已经不再人世…… 思俞,照顾好你自己,也照顾好你的弟弟妹妹,爸妈在九泉之下,若看到你们三个都安好,必然很是欣慰。 最后,祝我的三个孩子,一世幸福。 看完这封信,易宗林淡漠的眼神,深暗了些许。 傅思俞前日给他的回答,在此刻晃过他的脑海。 东方倾注意到了易宗林脸上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能够猜到这信里的内容是否跟傅思俞当日跟易宗林所说的是否相符。他恭谨地开口,“老板,看来是这封信里面提到了傅氏夫妇所犯的一些错,让刘世华最终没有将这封信给傅小姐……我想他是害怕未来事情暴露,警方调查到他,所以把这封信留着,以便自保。” 易宗林挥手示意东方倾退下。 东方倾不敢违逆,低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偌大的办公室,此刻只剩下了易宗林一个人。 外面的天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阴着的,那沉暗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他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黑眸,那样的讳莫如深…… 过了很久,他的视线依然还停留在那封信上。 --------------------------------------------------- 晚上。 得知易宗林已经回来,傅思俞从客房来到了这栋别墅的主人房。 想到待会儿又将面对他残忍的声音,傅思俞忍不住在房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再伸手敲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他淡漠的的声音。 这曾经最眷恋的熟悉的嗓音,此刻带给她的只有一股憎恨。 她扭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正在松脖颈上的领带,看到走来的人是她,手边的动作微微滞了一下,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显现丝毫意外的表情。 傅思俞开口,“你必须让我跟Prince通话。”两天没有看到Prince,思念已经在她的胸口泛滥。 把刚刚摘下的昂贵手表随意一放,易宗林这才以深不可测的黑眸瞥了她一眼,淡漠地道,“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真实的他,冷血无情得令人发指。 她远远冷视着他,“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见Prince。” 易宗林看着她的黑暗眼眸里并没有丝毫的波澜,“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在陆衍那里很好。” “但我必须要听到Prince的声音。”她怕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会让她以后见不到Prince。 易宗林走了开来,只留下这么一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Prince通话。” 看到他准备去浴室,她连忙绕到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他。 他深凝着她,蓦地扯了一下嘴角,“我现在准备去洗澡,要一起吗?” 她气得牙痒痒的,只当自己这一刻是在跟一个混蛋及无赖在说话,“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得顾及Prince的感受,我不会泄露你我现在的状态,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如果你是想跟我一起洗澡,我非常乐意,毕竟,我对你的身体还是非常的迷恋的。” “易宗林!” “要一起吗?”易宗林笑了一下,轻轻把她的下巴挑起。 傅思俞挣开他,伸手就要给易宗林一个耳刮子。 然而,易宗林轻易就把她的手给攥住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一股寒意逼向了她。“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放肆……当然,如果你想试探一下我对女人是否有这份况荣,你现在大可以扬起你另一只手。” 傅思俞哪里敢再动,因为他看似平淡的话,字里行间却散发着极致的危险,但她,并不甘示弱,“如果明天我还无法见到Prince,我一定会报警。”她的口气十分的冷静。 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抚平心头的伤口,她此刻已经不再软弱。既然跟易宗林注定要做仇人,那么不如主动出击,让她和易宗林直接成为敌人。 “看来你已经从沉痛中走出来了。”易宗林淡淡地笑出声,“很好,傅思俞,这样的你才适合现在这样环境,我对你刮目相看。”他的语调无比的温柔。 易宗林的话底,全都是轻蔑。 但她,不会再被他所伤。 “我并不想报警。”傅思俞表情沉冷,冷淡回应,“毕竟,曝光Prince,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别妄想从我身边夺走孩子,不管你 是什么出发点。” 易宗林沉默了一阵,而后回答,“那么,尽你所能,把孩子留在你的身边。” --------------------------------------------------- 隔天。 傅思俞忘记了,今天是占至维跟易宗林约定的日子,她就算要报警,也必须等他们谈完以后。 听佣人说,池意、洛威和恩同都来了,此刻正在书房外等易宗林和占至维谈完。 可惜,她被易宗林关在客房的房间里,无法跟自己的弟妹见面,也无法看到易宗林和占至维谈判的画面。 书房里,东方倾从夏禹的手中接过了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里是很厚的一沓文件。 易宗林坐在办公桌后,把文件从档案袋里抽了出来,在看到文件上的资料后,点了下头,“占总办事效率果然是高……这份文件,我很满意。” 池意与傅恩同姐弟并不知道占至维给易宗林的是一份什么资料,但听到易宗林满意的言辞后,他们全都在等待。 占至维冷睨着易宗林,“易总,洛威现在要带走思俞,我想你没有异议了吧?” 易宗林笑了一下,“占总你是说笑了……思俞是我的妻子,我一直都给她十分的自由,又怎么可能不让她跟自己的弟弟走动呢?你们上楼问问她,她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去弟弟家里住一阵子!” 池意非常愤怒易宗林此刻这番虚伪的言论,但这股怒意,在傅恩同跟他摇了摇头后,他压制了下来。 然后,傅洛威和傅恩同去了二楼。 …… 在傅洛威和傅恩同上楼后,守在傅思俞房间门口的两名保镖,自动退离了。 刚好傅思俞在此刻开门,看到自己的弟妹后,她鼻子涌起了一阵酸,嗓音微哽,“洛威,恩同……” 傅洛威和傅恩同在看到傅思俞平安无事后,一起抱住了傅思俞。 家人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傅思俞的周身,让傅思俞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过了很久,三人才慢慢放了开来。 傅恩同是最无法控制情绪的人,此刻,她无法遏止抽泣,“大姐,你没事就好了,我好担心你……” 傅洛威的眼睛里虽然没有泪水,但眼睛里对傅思俞的关心程度却不比傅恩同弱,只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在情绪方面并不会像女性表现得这样的亢奋。 傅思俞的眼睛微微湿润,笑着对傅恩同道,“傻瓜,大姐没事……大姐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傅恩同用手肘拭去脸上的泪水,气愤骂出,“那个混蛋,他如果敢再欺负大姐你,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再一次地,把傅恩同抱住。 傅恩同满足地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带着哭腔的声线逸出,“大姐,我们走吧……你以后再也不要跟那个混蛋有半点瓜葛了!” 傅洛威跟着道,“大姐,占总正在车里等我们。” 傅思俞的背僵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松开傅恩同,问,“占总跟易宗林做了交易?” 傅恩同点点头,“占总给了易宗林一个装着文件的档案袋……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文件是些什么资料,但是易宗林看到文件以后就跟占总兑现了承诺。” “大姐,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了……去车上再说。傅洛威开口道。 傅恩同连忙挽住傅思俞的手,“是啊,大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傅思俞离去的脚步突然迟疑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必须带走Prince。” “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傅恩同错愕地看着傅思俞。 “我无法抛下Prince一个人在这里……”傅思俞悲恸地道。 傅洛威开口说,“大姐,Prince的问题占总已经替你考虑好了……他要你先离开这里,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让Prince回到你身边的。” …… 傅恩同和傅洛威乘坐的是池意的车。 而傅思俞,此刻则是坐在占至维的车里,跟占至维一起坐在了车后座。 对Prince的担心和思念,让傅思俞此刻撑着额头,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占至维的视线落地前方的担风玻璃上,他轻淡地开口,“还在担心Prince?” “我不应该离开的。” “所以,你觉得你今天可以说服易宗林,让你带走Prince?” “我知道,就算我报了警,也未必可以把Prince带走,可是……我至少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把Prince一个人留在那里。”酸涩堆满傅思俞的胸口,她难受地说道。 占至维平静地道,“思俞,我想在这一点上,你对易宗林的理解是错误的,他不会对 Prince做什么的。” “他不会吗?”傅思俞沉痛地闭上眼,“他无情和残忍,是你无法想象的。” “思俞,如果易宗林是一个完完全全丢失了人性的人,他是不会顾及到Prince的感受,而把Prince送去朋友家暂住的……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对Prince是存在父爱的。” 傅思俞喉咙因为占至维提到“父爱”而缩紧,嗓音低沙,“我不稀罕他对Prince存有父爱……我只希望Prince的身上,不会有他可以利用的价值。” 傅思俞悲伤的言语,让占至维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虽然是闭着眼的,眼泪却从眼角慢慢滑出。 占至维原本冷硬的面容,逐渐的柔和下来,他说,“在美国生活那两年,我没有看过你掉眼泪。” 心头莫名袭来的痛楚,让傅思俞此刻无法开口回答占至维。 “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可是易宗林他一次又一次将你的这份坚强瓦解。” 这一刻,傅思俞睁开湿润的眼眸,模糊的泪眸看着车子挡风玻璃外的整个世界,嘶哑地道,“你看,外面的世界那样的广大,而我,一直以来却禁锢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做着我根本就不应该去做的梦……” 占至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如果不是我自己太贪婪,去奢望这样的梦能够成真……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占至维把纸巾递给了傅思俞。 可是,傅思俞并没有接过占至维递来的纸巾,她任由眼泪肆意地沾湿她的整张脸,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今天所流的泪水。 ------------------------------------------------------- PS:明天如无意外,也会凌晨更新!   ☆、160.很多年以后想起这个人,只会觉得微不足道(5000+) 第一百六十章 傅思俞从眼前的这片落地窗,可以看到恒集团的大楼。 它虽然不是A市最高的建筑,却是A市最显眼的商业建筑,楼顶上那耀眼的“恒”字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清晰。 池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傅思俞纤瘦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那形单影只的画面。 她双手交抱,静静地凝望落地窗外的世界跫。 听到脚步,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池意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听恩同说,你中午没有吃饭。” 傅思俞转头看向身旁的池意,“你没有回公司?播” “我不放心你。” 池意的声音永远那样的温暖。 傅思俞深深凝视了池意一眼,道,“意,我没事。” “恩同说你已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三个小时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占至维送她来到洛威的公寓后,她就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不再流泪,不再疼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恩同和洛威知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不敢打扰你,但我……担心你。”池意如实地道。 傅思俞平静地看向落地窗,“意,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是一个会在遇到事情后而产生一些不好想法的人,眼泪,有时候并不代表脆弱。” 池意轻轻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注视着她平静的脸庞,“我知道……但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我。” 悲怆在她的心底升了起来。 不是悲伤她此刻的遭遇,而是悲伤,池意把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她,而她,却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这一刻,傅思俞伸手把池意抱住。 和池意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这样做,总觉得,世间再没有怀抱能比得上池意的怀抱。 池意像以前一样把手扶在她的背上,轻拍安抚,下巴抵着他头顶柔软的发丝。 傅思俞闭起眼,任由池意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把她包围,这一秒竟觉得她和池意又回到了从前,好像易宗林并没有再在她的世界出现过,她和池意还在商讨着远泰未来的前景,顺便商讨一下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用餐。 可惜,仅仅只是一秒的恍惚,她的理智又清醒了过来,脑海里晃过了那张淡笑而无情的脸庞。 想到这个人,傅思俞抱着池意的双手不禁微微收紧。 池意感觉到了她的力道,在她的头发上吻了一下,轻声地道,“一切都过去了……思俞。” 傅思俞闭着眼,很久很久以后才睁开。 池意抱着她,嗓音微沙,“人这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而你,只需要把这个人,当做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坎坷,以后想想,只会觉得微不足道。” 傅思俞任由自己靠在池意的怀里,很久以后才出声道,“我想,我赞同你说的话。” 池意听闻,欣慰地扯了一下嘴角,松开她,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傅思俞抬起头,脸上已没有任何的阴霾。 池意温柔地道,“我出去让恩同做些东西给你吃。”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点头。 池意随即带着笑意离开。 ------------------------------------------------------ 晚上,傅思俞跟弟妹用过晚餐,她还没有回房间,占至维就来了。 弟妹对占至维向来都很尊敬,恭敬把他请了进来,还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此刻,公寓的阳台上,渐进夏天的晚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却并没有带给他们一丝冷意,反而整个人都更清醒了。 “你不是疑惑我是拿什么东西跟易宗林做交易的吗?” 占至维开口以后,傅思俞转过头,专注地看着他。 “对上一代的恩怨,你知道多少?”占至维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反而突然这样问她。 傅思俞微微蹙起了眉,“上一代的恩怨?” 听到她困惑的声音,占至维把头转过来,看了一眼她脸上茫然的表情,“看来,你对上一代的了解,只局限在你的父母身上。” 傅思俞如实道,“我父母曾经叫人带过一封信给我,所以我知道我父母当年设计伤害易家并不单纯,但我想不到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我父母去做这样违背良心的事。” “那你的父母在信里有提到占家吗?” “占家?” “是的,占南天夫妇。” 傅思俞摇摇头,“信里除了提到易家,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人。”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占、傅、易三家人存在了怎样的恩怨?” 傅思俞仍是一脸茫然 ,“爸妈只告诉过傅家和易家存在了仇怨,让他们必须要去报复易家,但他们在报复完易家,造成易家家破人亡后,他们十分的懊悔……” 占至维认真地看着傅思俞,“占南天夫妇就是我的爸妈。” 傅思俞听闻,愣了一下,眼眸瞠大,“十年前,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联合起来,谋害易家?” 占至维并没有,把头转向了夜晚灯火通明的整座城市,在沉默许久以后,他开口道,“事实上,上一代存在着怎样的恩怨,由于我父母从不愿意跟我提起,所以,连我都不是十分的清楚……我只知道,在二十几年前,占家和易家曾经一起创立过公司,是合作得很好的伙伴,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占家和易家突然撕破了脸,两人一起创立的公司从此分割了开来,而占家也由此搬去了美国。” “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占家和易家都没有再有交集,可是,似乎有一道深仇大恨一直都存在占南天夫妇的心底……终于在十年前,占南天夫妇找到了傅砚清夫妇,可能是知道傅砚清夫妇跟易家也存在了深仇,于是占南天夫妇跟傅砚清夫妇联合了起来,决定利用傅砚清的女儿对易家进行报复……” “易家很快就家破人亡,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傅砚清夫妇想要的结果,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害易家人的性命,并且也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于是在懊悔和痛苦之下,他们要美国的占南天夫妇一起为这样的结果承担责任,可是占南天夫妇跟易家有着深仇大恨,他们并不为这样的结果感到悲伤,最后,傅砚清夫妇因为实在敌不过良心上的谴责和对已亡女儿的自责,选择了双双自尽……” “所以,爸妈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傅思俞捂着嘴,即便一直都猜测这样的事实是存在的,这一刻却还是无法承受亲耳听见这样的事实,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雾。 占至维如实道,“我的父母将你爸妈安葬在了美国。” 脑海里晃过父母在报复易家前所有慈爱的英容笑貌,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然后,啜泣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思俞……”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看着占至维,哽咽地道,“我所能想象得到的就是,你的父母为了报复易家,利用了跟易家有过节傅家,造成了易家两条人命和傅家三条人命的死亡……而你,现在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对不起’……” 占至维理智地道,“我能够把这样的事实告诉你,就没有打算替占家逃避责任……事实上,我一直都希望代替我的父母,弥补对傅家的亏欠。” 傅思俞久久地看着占至维,无语凝噎。 占至维轻轻扶住了傅思俞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认真看着她,“思俞,请相信,就算我父母跟易家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也不会苟同我父母联合傅家来报复易家……可是,他们是生我育我的父母,我无法谴责他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的父母去补偿这里面最无辜的傅家。” ------------------------------------------------------ 阳台上的风,风干了傅思俞脸上的泪水。 占至维站在她的身后,眸色深晦而内疚。 “所以,易宗林由始至终都知道是占傅两家个合谋迫-害了易家,他对我的报复,还有一个棋子作用就是,把你引了出来。” 占至维没有说话,默认了傅思俞此刻得出的结论。 傅思俞转过身,悲伤的眸光看着占至维,“重逢,分开,追来,结婚……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编排的计划,只为把占家的人引出来。” “由始至终我都清楚易宗林是一个不会忘记仇恨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想把你从易宗林身边拉出来。” “难怪洛威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就已经你能够进你的公司,得到你的器重,还能够说服你出手帮我……原来,这全都是有原因的。” 占至维如实道,“我曾经只想以洛威上司的身份来帮助你,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我没有想到易宗林会来找你……我很清楚易宗林别有目的,为此我甚至希冀用感情诱惑你留在美国,可是我没有想到,易宗林居然赢得了Prince的抚养权,而为了Prince,你无奈选择跟易宗林回来中国……我没有办法直接制止你,所以我安排温清影到易宗林的身边,我试图利用易宗林对思翎的感情,让你从这样泥足深陷的感情里走出来,但是……” “你低估了易宗林,原来他早就怀疑你是占家的人,早就已经看穿了你的目的。” 占至维点头,“所以,温清影没能在法国拖住他。” “洛威和恩同此前一直反对我跟易宗林在一起,也是你引导的吧?” “在美国你坚决地拒绝了我,我就知道,你对易宗林的感情从未放下……我本可以把事实告诉你,让你彻底远离易宗林,可是每一次想到你带着Prince艰辛的样子,我就做不到再让你承受更 多的痛苦和打击,甚至想过易宗林对你的情可能是真的,如果我贸然把我对易宗林的看法和当年的实情告诉你,万一易宗林真的已经放下了仇恨,我可能就会因此破坏了一段美好的姻……因此,为了试探和验证易宗林,我不断让温清影接近易宗林,在我得知易宗林每次都愿意背着你去见温清影后,我知晓了易宗林不管是否真的带着仇恨接近你,他于你来说都是不可取的……于是我让洛威和恩同去说服你,可是,说服的效果并不理想,我便又让池意把温清影跟易宗林相处的照片拿给你看,岂料你看完照片以后竟选择要跟易宗林坦白,我深知你跟易宗林坦白是换不来好的结果的,而你又固执坚持,我只能让池意安排你离开中国……”说到这里,占至维叹息了一声,“我终究是低估了易宗林,没有料到他其实是借由去美国出差,让我彻底在你的身边暴露出来,而他借由禁锢你,要挟我拿出他想要的东西。” 傅思俞的脸色在此刻有些苍白,因为占至维提到了易宗林的虚情假意,她苍凉看着占至维,低声问,“他想要的是什么?” 占至维眯起眼,“你认为呢?” “如果我爸妈已经不在这个世上,那他手刃的目标此刻只会是占氏夫妇……所以,他要的是占氏夫妇承认当年参与迫-害易家的罪行。” “你很聪明。”占至维道。 傅思俞惊疑,“所以你交给他的是……” “我父母的认罪书。” 傅思俞瞪大双眸,有些无法置信。上一代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过节和仇恨,她不清楚,也无法去判定孰是孰非,但占氏夫妇在迫-害易家这件事情上,的确是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的……只是,她无法相信占至维会愿意交出父母来换取她的自由。 “思俞,我的父母在你看来,是行凶者,但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只有他们对任何一个人的爱护和慈爱……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样的恨易氏夫妇,恨到需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但我相信,我父母的恨绝不会没有来源……当我把你的事告诉我父母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我务必做到让你平安无事,所以,他们主动写了认罪书,要我交给易宗林。” “你……” “我的父母虽然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迫-害易氏夫妇,但对傅家所造成的伤害,他们一直都耿耿于怀……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身边,希望能对傅家做出补偿。” 直到此刻,傅思俞终于明白占至维为什么非要跟易宗林做一番较量了,原来,这番较量,是占至维为了保护父母,而必须跟易宗林进行的较量,只是,他原本打算只以商界的立场跟易宗林较量,可他为了保护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给自己的父母带来了危险。 傅思俞不知道该如何跟占至维说下去,因为,占至维让她感激,但她并不同情他的父母打算自首这一举动。 不管有多深的仇怨,占氏夫妇的做所作为,都是谋财害命,甚至还连累了无辜的人。 占至维能够理解傅思俞此刻的心情,最后说,“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做不到说服我爸妈去自首,但他们为了你,而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认为他们所做的是正确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而承担责任,但我,一定会努力为他们开脱。” 傅思俞在很久以后说,“所以……傅家跟易家之间的仇恨,已经结束了……明天,我会找易宗林商量离婚的事。” ------------------------------------------------------- PS:先更新五千,白天再更新五千!感谢亲们送的咖啡,鲜花和荷包,爱你们!   ☆、161.很遗憾,我们恐怕要这样耗着了……(5000+〕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从傅思俞那里回来,占至维没有想到,会在酒店房间的门口碰到温清影。 温清影失去了往日光彩动人的模样,柔弱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容。 侍者见状,替占至维把房门打开之后,便识相地离去。 温清影站在走廊上久久地看着占至维,占至维却没有邀请她进房间,而是径直走进房间跫。 占至维此刻的漠视,让温清影心头一凉。 房间的落地窗前,占至维的背影如往日一样的高大挺拔,外面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却让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往日不曾有的孤傲和冷漠播。 温清影凝视着他,喉咙因苦涩很艰难才发出声音,“这两天你不接我的电话,对我的态度突然急转直下,我不知所措,从法国飞来找你,才知道这两天你去了法国一趟,却没有来找我,于是我调查你的行踪,才发现,三天前和今天,你都去了易宗林的别墅,而今天,看着你带着傅思俞从易宗林的别墅离开,我才突然顿悟……原来,你想要打败易宗林,或许由始至终都不是为了事业,而是为了易宗林身边的傅思俞。” 占至维没有给温清影任何的解释,只淡淡地道,“你想要什么补偿,金钱或是……你可以跟我提出要求。” 占至维的话让温清影一直控制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沉静许久,温清影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在说,“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只想要你实话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吗?你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利用我破坏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感情对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就算你心甘情愿为我接近易宗林,我最后也给不了你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的世界里只有事业,所以,我不在意你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哪怕最终跟你什么结果都没有,可是……”温清影的声音极其的哽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有你所在乎的人,你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而我所有的付出,其实都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从未勉强。” 心痛到极点,温清影却还是执意要问,“所以,你是真的爱傅思俞?” “我对傅思俞是怎样的情感,于你无关。”占至维冷漠而淡然地道。 温清影用力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苍白的脸庞。 “如果你不需要得到什么补偿的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温清影模糊的泪眸久久看着占至维,他的无情和冷漠,令她心碎。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温清影对占至维道,“我会走,但我想最后跟你说……占至维,你是是这世上最可恶的混蛋。” 占至维的背影依然的无动于衷。 温清影最后看了占至维一眼,悲痛地冷笑,而后,转身,没有犹豫地离开了占至维的房间。 ------------------------------------------------------------------ 翌日。 易宗林在来恒集团的路上,看到了路边失魂落魄的温清影,司机于是停下车,把温清影请上了易宗林的车…… …… 同一时间,在傅洛威的公寓,傅恩同把傅思俞拦在了公寓的房门前。 “大姐,洛威他去了公司很快就回来,你等洛威回来,让他陪你一起去吧,或者打电话给池意哥,让池意哥陪着你……我希望你身边有人陪着。”傅恩同正色对傅思俞说道。 现在的傅思俞,跟昨天流泪的傅思俞,已经判若两人。 她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淡然,脸上再也找寻不到一丝痛苦和脆弱的痕迹,她平静对自己的妹妹道,“恩同,大姐已经没事了。” 昨天的傅思俞,的确吓坏了傅恩同,她昨天一天视线都没有离开傅思俞,昨夜更是跟傅思俞一起睡。 虽然傅思俞现在的样子,让傅恩同放心了不少,但傅恩同很清楚,这样艰难的一道坎,傅思俞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走出去的,即便傅思俞此刻能做到这样的坚强,心头或许依然还在淌着血。 “就算我能放心你,我也不放心那个混蛋……他那样的可恶,谁知道会不会再对你实施伤害。”傅恩同如今每次提到易宗林,都是咬牙切齿的。 “你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 傅恩同怔忡,瞪大眼,“大姐,不会是……” 傅思俞平和地吐出,“他深谋远虑,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结果,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他不会再有时间纠缠的。” 听到傅思俞这样说,傅恩同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大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未免刺激到傅思俞,傅恩同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我想,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所以,昨天对 我来说说是一个终结,也是一个开始。”傅思俞如实阐述着自己此刻的心境。 傅恩同连忙点头,拉住傅思俞从来都冰冷的手,欣慰地道,“大姐,我终于看到了以前的你,不被任何遭遇和困境打败的你。” 一个人会发生改变,身边的人有很大的影响。以前她过得沉静、淡然,因为心底没有什么期盼,后来易宗林出现,挑起了她心底的渴望,让她充满期盼,所以在追求结果的路上,她才会变得越来越脆弱。 但今天,她会比过去心底没有期盼的时候更坚强,因为,现在的她除了不会再有期盼,内心还有一股恨。 她恨自己过去的痴傻和卑微,她会永远记得自己昨天的眼泪,要自己,再也不会脆弱地落下一滴眼泪。 …… 傅思俞打开门准备出门,没有料到,池意已经在门外。 池意跟易宗林一样,很容易就能看穿她,但池意用的方法和易宗林不一样,他用的是心,而易宗林用的是本事。 “我陪你去。” 池意开口跟她说。 恩同看到池意的到来,很是开心,不断跟池意点头,示意池意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 看着池意的眼睛,傅思俞无法拒绝。 去恒集团的路上,车厢里沉默了很久,直到池意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去见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他拥有Prince的抚养权。” 傅思俞靠在椅背上,手此刻扶着额头,说,“你们都没有我了解这个人,所以,要得到Prince的抚养权,只有我自己跟他谈。”她额头那里的纱布已经被她今早拆了,伤痕已经愈合,可是痕迹依然明显,只是伤口不算大,她的刘海可以遮住。 “可是我一刻都不愿意让你再见到他。”池意提起易宗林的时候,跟傅恩同一样,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动。 “我没事,意。”傅思俞再一次跟池意这样说。 正开着车子的池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的傅思俞,“你今后有何打算?” “一切等跟易宗林把离婚的事谈好再说。” “我说的是……住的地方。”池意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洛威的公寓虽然不错,可他是一个单身汉,总有一些私人的朋友,你和恩同住在他那里,不会很方便……不如,等你处理好跟易宗林的事,就带着恩同和Prince回来吧,你的房间,每天都有人像以前那样帮你整理好,并且家里不缺儿童房和恩同的房间。” 池意跟她提到家的时候,她的心底一暖,想到了曾经呆在池家被池家上下温暖包围的日子。 可是,她怎么还能够回到那里,她伤害了池意……她根本无脸去见池意的妈妈。 “你知道的,我妈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Prince要是来了,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而且,她一直说这两年都没有见到你,心底很是记挂。” 想起谢莫欣那慈爱的脸庞,傅思俞心底的内疚更甚,眼眸不禁感到灼涩。 池意继续说,“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一直都把我当哥哥看待……所以,现在的你依然可以这样看待我,把我当做你的亲人,不需要拒绝我对你的关心。” 傅思俞闭了下眼,敛去眼睛的灼涩,平静地道,“我有空一定会带着Prince去看阿姨,但是,我没有办法再搬到你那里。” “为什么?” 傅思俞低沙道,“因为我欠你的,已经太多,我怕我这辈子都还不了。” ----------------------------------------------------------------- 她和易宗林上过报纸,又跟易宗林来过恒集团一次,所以,她一走进恒集团的大门,公司上下就已经认出了她。 “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 路过她的所有员工,全都敬畏地称呼她,但情绪各有不同,有的意外,有的惊讶,有的……总之,她的出现,让恒集团这样拥有高素质员工的公司,上下都沸腾了起来,不过却有些员工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她身边跟着池意。 池意无视所有的人,面容从踏进恒集团大楼就一直是冷峻的。 作为恒集团的总裁夫人,此刻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走进总裁的专属电梯直上九十八楼,没有人敢上前过问她。 电梯直上九十八楼,因为易宗林的办公室全部都是玻璃墙结构,所以,在步出电梯的那一秒,她就已经看到了总裁办公室里的情景。 易宗林紧搂一名泪流满面的女子,她第二眼才认出是平常青春美丽的温清影。 易宗林抱着她,却让温清影依偎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宣泄她的悲伤,画面没有人任何的煽情感,但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拥抱动作,却足见易 宗林的真心体贴。 池意看到这一幕后,目光落向了她。 她站在原地,跟抬头无意间看到她的温清影,目光对上了一秒。 温清影反应了过来,从易宗林的怀里退了开来。 易宗林已经从落地窗反射的画面里看到了她,眼神只是淡然。 温清影跟易宗林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温清影路过她的时候,她看到温清影虽然满脸泪痕,但脸上透着一股自傲和坚强。 按照她刚才跟池意说好的,她来跟易宗林谈,所以,池意没有跟她一起走进易宗林的办公室,他站在了办公室外的落地窗前,处在一个可以看得见她的位置。 傅思俞没有敲门就走进易宗林的办公室。 易宗林西装笔挺、俊逸非凡的样子,让人们根本就无法想象到真实的他,竟是那样的阴暗。 傅思俞看着易宗林,心脏没有再像以前每次看见他那样怦怦直跳,此刻,甚至跳得比平常还缓慢,她淡淡地开口,“我要Prince。” 易宗林本来就比她高一个头,这会儿没有说话的样子,显得比刚才更有与生俱来的强势了。 他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稍稍地扯松领带,没有任何表情,闲闲地道,“我似乎没有阻止你去见他。” 傅思俞淡漠地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我说的是,离婚以后,我要Prince的抚养权。 易宗林没有回应她。 她禁不住,走到易宗林的面前,看到的是他英俊脸庞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她忍不住冷声又道,“Prince需要选择一方,而我知道,你对Prince并没有感情。” 易宗林瞥了她一眼,薄唇轻淡地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Prince没有感情?” 傅思俞没有一丝怯弱地看着他幽深难测的眸子,“难道你有吗?” 易宗林的眸色变得寒凛,“你不能质疑你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母爱,同样,你也不能质疑我身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父爱……我很喜欢Prince,他很懂事,也很聪明,未来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人选。” “他比不上他的父亲,有那样深谋远虑的智商和适合尔虞我诈的经商手段,所以,他只适合平庸。” 易宗林岂会听不出傅思俞话底讽刺的回击,他扯唇一笑,“我的儿子,自然会遗传我,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的头脑。” 傅思俞失去了耐性,她冷着脸说道,“易宗林,我们签过协议的,谁提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就归另一方。” “没错。” “那么,Prince的抚养权就应该归我。” 这一刻,易宗林微微拧起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思俞,你的逻辑是不是弄错了?现在跟我提出离婚的人是你,而我,似乎没有跟你提出过离婚。” 傅思俞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你……”她以为离婚已经是他们默契达成的共识,她就算今天不来找她,他之后也会来找她,毕竟,他不可能此生就这样跟她捆绑在一起的。 “如果你坚持要跟我离婚,我只能说,很遗憾,Prince他必须跟着我,这是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但如果你放弃不了Prince的抚养权,那更遗憾,我们恐怕要这样耗着了。” 傅思俞的脸色开始变青,“你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我?” “抱歉,思俞,在自由和Prince之间,你只能二选一了。” -------------------------------------------- PS:下一更如果会在明天更新,冰会在留言区通知,如果没有通知,那就是凌晨更新了。   ☆、162.我也可以选择保持这段婚姻,让他过得不痛快〔6000+〕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在彼此“恩爱”的时候,傅思俞曾经以为易宗林要她签下那份婚前协议书,是为了能让当时的她能安安心心地嫁给他,那时候她还感慨他的用心,在心底懊恼自己真是够迟钝的。 到今天才知道,她哪里是迟钝,她是愚蠢,居然不知道他的用心,他还真是“用心”呐! 用心地算计她! 电梯里她一直都没有跟池意说话,就是在心底佩服易宗林此人的心计,他真是厉害,把她都彻彻底底折服了跫。 她不禁在想,易宗林这人胸口上的那颗心脏是假的吧,否则同样都是一颗血肉的心脏,他是怎么做到对人这样的无情和别有“用心”的呢? “思俞,易宗林他怎么说?”在车上的时候,看到傅思俞脸色不怎么好的池意,这才开口说话。“他是不是又为难你?播” 池意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冰冷的,她知道,她下一秒的回答若是证实了池意的猜想,池意下一刻就会下车冲,进恒集团的大楼。 傅思俞靠在椅背上,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很平静。“他要Prince的抚养权。” 池意听完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开始凸显。“他根本就不爱Prince。” 傅思俞接着说,“我知道……但他给我的选择是,Prince和自由,我只能选择一样。” 池意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我就不相信,他能主宰整个世界。” “或许他觉得他能主宰整个世界。”傅思俞很平淡地这样说。 “思俞,他不让你得到Prince,不过是想刁难你,让你此生都过得不痛快……但是,他的想法是不会成功的,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失去Prince的抚养权,绝对不会。”池意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那样的坚定。 傅思俞看着池意此刻因为隐忍怒意而抽动的脸,知道池意对她的承诺,是一定会做到的。 但是,她突然轻笑了一下,对池意说,“我现在正拥有Prince的抚养权,我为什么要担心会失去Prince的抚养权呢?” 池意因为她这一番话愣了一下。 傅思俞带着笑意,深沉地看着池意,“我和他曾经签过有效合法的协议,在这场婚姻里,谁提出离婚,那么另一方就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池意脸上呈现意外的表情。 傅思俞脸上的笑意不减,没有一丝怯弱地道,“我本来以为,在我失去利用价值以后,离婚会是我和他达成的共识,他也不会跟我争Prince的抚养权,但是现在看来,我真是高估了他这个人的人性……所以,既然他要耍玩我到底,那我就陪他玩一玩。” 池意没有理解她的话,眉心微微蹙起。 傅思俞轻松自在地说,“他不是要我在Prince和自由之间选择其一吗?那我就什么都不选。” 池意错愕。“你的意思是……” “我选择保持现状。”傅思俞耸耸肩,以更加轻松的姿态道,“诚如你说的,他跟我争Prince的抚养权,可能是为了让我不痛快,那么,我何必要这样纠结Princ的抚养权呢?我也可以选择保持这段婚姻,让他过得不痛快。” 池意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却眉心紧锁,“可是你这样就无法摆脱他了!” “为什么我不换一种思维思考呢?”傅思俞笑着说,“我无法摆脱他的同时,他是不是也是无法摆脱我的呢?所以,在Prince和自由之间,他也只能选择一样,只要我不跟他提出离婚,Prince的抚养权就一直都会是我和他共同拥有的,那么,到最后,我和他之间,还不知道是谁耗不起呢!” 池意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她,“思俞,你完全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如果你愿意的话,把你所有的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在离婚以后,也拥有Prince的抚养权的。” 面对池意,傅思俞眼睛里跟易宗林对峙的精光逐渐淡去,但依然轻松地道,“意,我知道,我所有的麻烦,你都愿意替我解决,但我不想麻烦你,因为我不想把你扯进我和易宗林之间的仇恨漩涡里……最重要的是,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或许我曾经被蒙蔽过,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懦弱得不懂得选择反击的人。” “但是易宗林如果不跟你离婚,你就会跟他一直耗下去……” “你觉得可能吗?”傅思俞接过池意的话,“刚刚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你也看见了……易宗林他是不可能有时间真正跟我耗下去的,而我,只需要比他多一点耐性就够了!” 池意凝重看着她,“若是他继续以夫妻的名义***扰你,那……” 傅思俞微笑着对池意说,“这点你们更加不需要替我担心……易宗林就算丧心病狂,他也不会有多么多的时间去跟一个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价值的人纠缠,何况,就算他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 -- ------------------------------------------------- 傅思俞从恒集团离开后,就只去去了陆家。 好几天没有见到Prince,思念让她紧紧抱着Prince的时候,无法控制就红了眼眶。 Prince被她紧抱得快透不过气来,很艰难发出声音,“妈……妈咪……” 池意见状,连忙轻轻把傅思俞拉开。 看到Prince被她挤压得红通通的小脸,蹲着身子跟孩子保持平视的傅思俞,这才揉了揉Prince的小脸蛋,努力撑起一抹笑,“对不起,小宝贝,妈咪刚才是不是抱你抱太紧了?” “Prince都快不能呼吸了。”小屁孩搂着傅思俞脖子,呼了一口气道。 小家伙的幼稚可爱,让傅思俞把小家伙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仍旧思念地把小家伙抱住。 这是池意第一次见到Prince,虽然傅恩同和傅洛威都曾经跟他形容过Prince的稚气和可爱,但在见到小家伙后,他唯一的感觉就是,Prince真是太像易宗林了,简直是易宗林的缩小版,不过,稚气和可爱却是更胜他们所形容的。 Prince很快就从傅思俞的肩膀上抬起头,松开傅思俞的脖子,关心地问,“妈咪,爹地说生病了,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小家伙还不忘伸出肉肉的小手摸了一下傅思俞的额头,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平常照顾他的样子。 傅思俞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身侧的袁琪。 袁琪立即堆她挤眉弄眼,并说道,“Kingsly说你病了,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Prince可担心了,每天都问Kingsly你有没有好一点呢!” 傅思俞会晤过来,配合着袁琪的话回到小屁孩,“小乖乖,妈咪已经好了。” “可是妈咪的额头怎么受伤了呢?”小家伙伸手,很轻很轻地摸了一下傅思俞额头上的伤口。 傅思俞笑着解释,“妈咪不是生病了嘛,从床上下来,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所以把额头磕破了。” 小家伙蹙起了眉心,“爹地没有在妈咪身边吗?” “呃,那会儿你爹地他在公司。” 小家伙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想象着傅思俞磕破部位的痛楚,然后心疼地道,“爹地怎么能在妈咪病了的时候还去公司呢,爹地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妈咪的……” 孩子贴心的言语让傅思俞的鼻子一酸,赤红的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偏偏被小屁孩又瞧见了。 “妈咪,你的眼睛红红的,你在哭吗?” 傅思俞摇了摇头,竭力顶着哽咽道,“没有……是沙子进了妈咪的眼睛。” 小家伙张开了双手把傅思俞抱住,稚嫩的声音道,“妈咪,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Prince真的好想你喔。” 傅思俞跟着把小家伙抱住,在小家伙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妈咪也好想你……” 小家伙靠在傅思俞的肩上道,“妈咪,Prince今天晚上可以跟你和爹地一起睡觉吗?” 所有人都看到傅思俞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袁琪在这一刻反应极快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甜笑着对小家伙道,“Prince,今天不行哦,你答应过今天晚上要帮阿姨哄小妹妹睡觉的……你可不许食言哦!” …… 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傅思俞久久地看着此刻正陪着小婷婷在厅里的沙发上玩玩具的Prince。 袁琪在她的肩膀上抚慰地拍了拍,说,“你不用担心Prince,他这两天在这里很乖,很懂事。” 傅思俞不舍收回停驻在儿子身上的目光,微沙地道,“我能感觉得到,他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袁琪听闻后歉意地道,“思俞,都怪我和陆衍……昨天我们讨论到你和Kingsly的事,忍不住拌了几句嘴,没有想到刚好被在房间门口跟小婷婷玩的Prince听见……然后,他今天起来就没怎么说话,我有点担心,我早上已经跟Kingsly打过电话,但他还没有过来,幸好你来了……” 傅思俞的喉咙莫名一紧,“你说,你早上跟易宗林打过电话了?” “是啊,他可能很忙吧,现在还没过来……” 忙? 易宗林早上贴心安抚温清影的那一幕,在此刻闪过傅思俞的脑海。 有时间陪别人,却没有时间陪儿子,他的确是很忙。 当然,这一点也不意外。 池意开口说,“我们把Prince接走吧!” 袁琪听闻,尴尬道,“对不起,一直未问你,你是……” 回过神的傅思俞回答,“他叫池意,是我的朋友。” 袁琪在脑海中迅速搜索“池意”这两个字,然后 想起了当初替唐舒曼调查傅思俞背景时,记得傅思俞有个未婚夫叫池意,然后,袁琪冲池意一笑,“我知道你……你好,我叫袁琪,是陆衍的太太,也是思俞现在的好朋友。” 池意回以微笑,“陆太太,很荣幸认识你,远泰跟‘陆氏’集团也有合作。” 袁琪立即就对眼前很有绅士风度的池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为难地道,“池总,思俞今天恐怕不能这么做……Kingsly把Prince放在这里叫我们代为照顾几天,如果我们把Prince交给你,我先生是没有办法跟Kingsly交代的,尽管我现在对Kingsly的印象很糟糕。” 是的,袁琪和陆衍之所以会争执,就是袁琪看不惯易宗林居然这样利用傅思俞的感情,而陆衍居然没有跟她一样指责易宗林半句。 傅思俞理解地看着袁琪,“谢谢你和陆衍这两天替我照顾Prince。” 袁琪连忙把傅思俞的手执起,说,“思俞,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消除我们过去的芥蒂,但从我们做朋友开始,我就是真的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所以,能替你暂时照顾Prince,我很开心……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你,说真的,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Kingsly他居然——他真的太过分了,若不是陆衍阻止我,我肯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傅思俞的脸上无任何受伤的表情,只感激地道,“袁琪,能和你做朋友,是我的幸运,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和陆衍为难的,但我这两天想要在你这里陪着Prince,可以吗?” 袁琪开心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叫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 陆家别墅的门前,池意担忧地看着傅思俞,“你真决定在这里住几天?” “我想陪在Prince身边。” 池意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知道池意在顾虑什么,认真地道,“你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 夜晚。 傅思俞靠坐在床沿,凝视着身旁熟睡的Prince。 小屁孩睡着的时候长睫盖下来,很安然恬静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很贴心的小家伙。 傅思俞放下故事书,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叩,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傅思俞抬起头,看向房门,“请进。” 来人是袁琪,她穿着真丝睡衣,一进来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小家伙睡着了?” “嗯。” “你看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袁琪忍不住伸手在小家伙的眉心上抚了抚。 傅思俞道,“他睡着的时候向来都是这样的,和……” 袁琪正在听,突然傅思俞没有说下去,她意味深长地道,“是和Kingsly睡着的时候一样,是吧?” 傅思俞轻轻靠向床头,没有说话。 袁琪把傅思俞的双手拉了过来,轻声问,“思俞,你现在是不是很恨Kingsly?” 傅思俞摇了下头。 袁琪惊讶,“你……不恨他?” 傅思俞看了袁琪一眼,如实回答,“不是我不恨,是我认为恨没有意义……而且,我今天会有这样的后果,很大一部分也是我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不贪心,就不会被易宗林利用了感情,是她自己给易宗林创造了利用她的机会。 袁琪轻轻叹一声,道,“我听陆衍说,你跟Kingsly是签过婚前协议的,所以你现在是准备跟Kingsly离婚,还是……” 傅思俞如实地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Kingsly的抚养权。” “所以你的选择是……暂时继续这段婚姻?” “不是暂时继续这段婚姻,是我想让易宗林知道,我不是任他揉捏的柿子,他不离婚,我也不会害怕,他要是真的想要Prince的抚养权,那就继续跟我耗着吧,反正只要Prince在我身边,我不惧任何事。” 袁琪跟傅思俞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好样的,绝不要跟那个人屈服……要不是陆衍,我一定会跟这样的朋友绝交,居然这样心狠手辣地对待一个女人,简直可以下地狱了。” 傅思俞表情平静。 袁琪接着说,“我要是你,接下去我就顶着‘易总夫人’的头衔,到处给他惹麻烦,花他的钱,使劲刷他的卡……等等,他有给你卡过吧?” 在乌托邦岛的时候,易宗林曾经给过她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卡,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用。 “一看你这神情就知道了,平常肯定很少花他的钱……我教你哈,你现在把他的 卡拿出来,使劲刷他的卡,把他的资产都掏空,看他以后还敢这样嚣张不?” …… 同一时间。 由钢琴弹奏的《神秘花园》,在别墅里环绕徜徉。 东方倾还没有走进别墅,就已经听到这世界著名的钢琴曲。 东方倾的脚步放轻,站在了此刻正弹着钢琴的人的身后的不远处。 易宗林穿着一袭剪裁合宜的西装,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钢琴键上轻舞,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思。 只是,流转在别墅里的《神秘花园》是很悲伤的一首钢琴曲。 在易宗林弹奏完这首钢琴曲后,东方倾走到了他身后,道,“老板,我已经调查到了……傅氏夫妇在九年前,的确已经自杀……他们的墓地就在占家在法国的一个庄园里。“ 易宗林听完后,没有回应,手指继续弹奏第二支钢琴曲。 依旧是一支世界名曲,叫《到红天鹅绒里》,没有《神秘花园》的悲伤,这首曲子由始至终都是平稳的,在易宗林的演绎之下,却那么的触动人心。 直到弹完第二首曲子,易宗林才开口道,“准备一下,明天去法国。” 东方倾躬首,“是。” 易宗林从钢琴前起身,径直走向别墅的二楼。 佣人被易宗林全都屏退了,所以在钢琴声戛然而止后,别墅变得十分的安静,此刻就连易宗林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在易宗林踏上楼梯的时候,东方倾在心底挣扎了几秒,而后壮着胆子道,“老板,傅小姐今晚是在陆总家下榻。” 易宗林不知是否听见,径直上了二楼,消失在东方倾的视线里。 东方倾松了口气,然后久久凝视着眼前的钢琴,总觉得,刚才的那股悲伤,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 PS:建议亲们去听一下《到红天鹅绒里》这首钢琴曲,冰很喜欢,也感受一下男主当下的心境。关于读者说男主心里描述不多,请放心,渐渐会呈现一个你们能理解的男主。   ☆、163.你没看到夫人手里还戴着易先生送的婚戒么……(6000+) 第一百六十三章 法国,巴黎。 时隔两年,这是唐舒曼第一次再见到易宗林。 唐舒曼觉得易宗林跟两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俊逸得令所有女人见到他都为之屏息,但与生俱来的的一股冷漠和淡然,又教人望而却步。 两人都很安静地吃着东西,那感觉还跟过去一样,好像两人从来就没有分开过跫。 落地窗外的脚下是巴黎最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唐舒曼只要一转头,就能够看到巴黎最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安静用餐的氛围是两人以前在一起就拥有的默契播。 所以,在吃完东西以后,唐舒曼才优雅地拭了拭嘴,开口道,“半个月前,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和傅思俞恩爱的新闻满天飞的时候,真的很替你开心,甚至还想过等你和傅思俞结婚的时候,我亲自到现在去祝福你们。”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说完,易宗林执起红酒,抿了一口。 唐舒曼深深凝望着易宗林,此刻,没有再说话。 放下酒杯后,易宗林跟侍者挥了一下手。 侍者随即把烟恭敬地递了过来。 在接过烟之前,易宗林绅士地问唐舒曼,“介意我抽一支烟吗?” 唐舒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在沉默几秒后,她跟他摇了下头。 打火机嚓一声亮起火焰,易宗林吸了一口烟,把烟雾从鼻子和嘴里徐徐吐出,然后,他瞥了唐舒曼一眼,问,“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唐舒曼淡淡地道,“你给我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呢?” 易宗林嘴角弯了一下,“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唐舒曼语带抱怨地道,“是啊,老天待我不薄,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你这样不平凡的病人,影响我这一生。” 易宗林笑了一下,“我只能说,你真不幸!” 烟雾让易宗林看不清楚唐舒曼此刻掩藏在笑意下的悲伤。 沉默了片刻后,唐舒曼深凝着易宗林道,“Kingsly,我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 “什么?” “你不爱傅思俞。”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唐舒曼,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傅思俞她是个好女人……这也是我当初主动离开你的原因。” “看来我曾经让你误解了。” 唐舒曼摇了下头,“事实上我当初并不能肯定你对傅思俞是否有情,反之我非常肯定的是傅思俞对你有情,而凭我的直觉,我觉得你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我把你让给了她。” “我以为一直以来你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但我觉得傅思俞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你的人。”唐舒曼看着易宗林说道。 易宗林闲闲地弯了一下嘴角,“事实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可以改变我。” “那Prince呢?我相信他不是你计划以内的事。” “这的确是我唯一没有算计到的。” “你既然是个坚信目标不会改变的人,为什么允许傅思俞生下Prince呢?我想,就算一开始是个意外,如果你制止的话,傅思俞也是不可能顺利生下Prince的。” “我想了一下,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继承人?”唐舒曼的喉咙倏然紧了一下,望着易宗林的眸色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易宗林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后,说道,“我想我应该开始考虑继承人的事。” 唐舒曼沉默了许久。 等烟雾散去后,易宗林才看到唐舒曼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赤红,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轻淡地道,“你也应该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一下。” 唐舒曼突然清澈的双眸蒙上一层泪雾,她慢慢站起身,凝望着易宗林高大清寂的背影。 从落地窗上,易宗林看到了唐舒曼溢满泪液的双眸,他接着又说,“记得,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流泪,因为这样会让他很容易就掌握你的脆弱。” 眼泪,终于从唐舒曼的眼角慢慢滑落了出来,喉咙间的哽咽令她没有办法再说话,但她,却在此刻从后面将易宗林抱住。 易宗林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她。 唐舒曼把脸颊紧紧地贴在易宗林的背上,任由眼泪肆意地浸湿他昂贵的西装。“ 就在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舒曼仍旧不愿放手地抱着易宗林,直到易宗林转过身,轻轻抬起她泪眼婆娑的脸庞。 唐舒曼模糊的泪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 他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液,一只手在接听电话。 唐舒曼仍由他帮她拭去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深深注视他冷峻 的面容。 结束电话以后,他把她眼角滑出的最后一滴泪水拭去,轻淡地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Kingsly……”唐舒曼不舍地看着他。 易宗林笑了一下,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生活很孤单的话,你这次可以跟我一起回国。” 唐舒曼噙着泪光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他,在心底挣扎许久后,她摇了摇头,说,“你知道我留在这里的原因……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下一秒,易宗林最后看了唐舒曼一眼,然后,没有情绪的、淡然的迈开步伐离去。 ------------------------ 傅思俞没有想到温清影会来找她。 在陆衍的家里,她接待了温清影。 不似上次在易宗林办公室所见到的,温清影的脸上没有了悲伤,也没有了狼狈。 对温清影,傅思俞说不上是好的印象或是坏的印象,但因为温清影的心脏是属于思翎的,所以,傅思俞更偏向于把温清影视作一个好女孩。 两人走到陆家的花园里,温清影率先停下步伐,打破沉默,“易总夫人,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 走在前面的傅思俞步伐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温清影,“道歉?”她疑惑地看着温清影认真的面容,“我知道温小姐你来找我,可能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却没有想过温小姐你是有事来跟我道歉的。” 温清影轻轻咬了咬唇,沙哑地开口,“易总夫人,我刚才去易总的别墅找你,从佣人的口中得知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别墅,我这才知道,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傅思俞猜不到温清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沉默着,听温清影继续说下去。 “易总夫人,对不起,前两天我就应该来找你的,但我当时心情确实很糟糕,所以……”温清影跟傅思俞躬了一下首,说道,“我今天是专程来跟你解释的。”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温清影抬起头后,说,“易总夫人,我知道你和易总的感情一直很好,是我的介入才导致了你们之间出现裂痕,我真的很抱歉。” 傅思俞愣了一下。 “我必须跟你说的是,易总夫人,其实我跟易总之间并没有什么,那晚我在宴会上跟你说的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还有别人拿给你看的我和易总在机场亲密的照片以及前天你在易总的办公室看到我,这全都是误会。” 傅思俞微微的错愕,“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 温清影以为傅思俞此刻是在意外她会来跟她道歉,连忙道,“我知道这些事惹得你很生气,也让你跟易总之间起了很大的争执,但我不想你跟易总之间有误会……事实上,那天在宴会上我跟你说的那番刺激性的话,是有人教我的,我故意去机场找易总,让人拍下我和易总在一起出国的亲密照片,这也是有人指使的,其实我跟易总根本就没什么,我和他一直都视对方为朋友,只是我用心利用了易总,当然,我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总之,我想让你知道,是有人指使我故意破坏你和易总的关系,但其实我和易总之间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们之间并无任何的暧昧。” 傅思俞对温清影并不了解,不过那天听占至维提到是他派温清影去易宗林身边的,她就觉得温清影必然是爱占至维的,所以她才会听占至维的话去接近易宗林。 但是那天早上在易宗林的办公室见到温清影梨花带泪的样子,她对温清影又疑惑了,甚至刚才还以为,温清影来找她恐怕是为了她和易宗林还没有离婚的事。 现在看来,她可能是误解温清影了。 傅思俞开口问,“占至维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温清影愤怒地道,“易总夫人,你劝你最好离占至维那个人远一点,也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因为我之所以会接近易总,全是由他指使的。” 傅思俞一点也不惊讶,但温清影此刻愤怒中却夹杂受伤的表情,却让她看见了一个很深情很善良的小姑娘。 温清影眼底写着伤痛道,“占至维教唆我接近易总,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在商业上打败易总,所以我毫不犹豫答应了他,因为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可是直到我看到他去易总的别墅接你,神情那样的温柔和疼惜,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觊觎的是易总身边的你。” 傅思俞摇了下头,道,“温小姐其实……” 温清影不等傅思俞说完就继续道,“我很后悔帮占至维这样破坏你和易总的关系,所以,不管你和易总是否因为我而吵架,我都要把这件事跟你说明……因为我绝不会让占至维如愿以偿。” “我想……” 傅思俞的话再一次被温清影打断,“易总夫人,我承认易总对我还不错,所以前天早上在路边看到伤心失落的我,他才会把我请上车,在办公室里给我安慰,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 们聊天从来就不是男女之间的暧昧,请你相信我!另外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因为占至维而质疑易总,易总比占至维那个坏蛋好太多了,哦,不是,是占至维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易总比,他就是一个混蛋!” …… 傅思俞必须承认,温清影这敢爱敢恨的个性,跟她的妹妹思翎真的是一模一样,所以听温清影在怒骂占至维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把温清影的样子跟自己妹妹的样子重叠。 袁琪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时,她这才回过神。 袁琪问,“在想什么呢?” 傅思俞摇了下头。 袁琪道,“看来,占总在帮你的同时,也伤害了一个小姑娘的心。”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温清影刚才离去的方向,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像我的妹妹。” 袁琪大叫起来,“喂,你千万不能对她产生好感啊,因为你注定是要跟她做敌人的……你刚才没从她的言语里听出来吗?Kingsly对她很好,是很好耶……你想想看,Kingsly什么时候对女人好过?偏偏对温清影就这样体贴和用心,这就说明Kingsly对温清影是感兴趣的,只是温清影现在还一股脑儿的钻在占总的身上,等到对占总的这股迷恋消退,温清影或许就会投进Kingsly的怀抱了……” 袁琪向来是口无遮拦的,所以等自己把话全部说完了,她这才意识,她好像说多了。 袁琪窘迫地看着傅思俞,幸好,傅思俞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袁琪歉意道,“思俞,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说话总是不懂转弯……” 傅思俞摇了下头,平静地道,“没什么,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袁琪瞪大双眸看着傅思俞,“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傅思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神色,她语调轻淡平稳地道,“我现在更希望的是易宗林和温清影的关系能发展得快一些……这样,他的耐性就不会比我多了。” 袁琪觉得,傅思俞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哀莫大于心死,易宗林再没有什么,能让傅思俞难过了。 “对了,你不是还有东西在易宗林那里没带走吗?我陆衍说,易宗林他昨天去法国了,你要不要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对于易宗林的行踪,傅思俞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法国”二字,却让傅思俞心底寒了一下。“他去法国做什么?” 袁琪见傅思俞突然有些紧张,狐疑,“你……现在是还在关心他吗?” 傅思俞没好气地横了袁琪一眼,然后说,“我要跟占总打一通电话,麻烦你去房间帮我照看一下Prince,他在睡觉。” “OK。” …… 傅思俞在“Huso”集团做过占至维两年的秘书,所以,她是有占至维的手机号码的,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除非是公事她才会直接打占至维的手机号码,私事她都是先通过联络夏禹的。 给夏禹打去电话,她才知道,原来占至维这两天都在处理父母的事,因为占至维的爸妈被法国警方联合中国警方遣送回中国受审了。 而现在,占至维正在跟即将出庭审理他父母这宗案子的法官在会所谈话,此刻没有办法接她的电话。 占氏夫妇在上一代的恩怨里,是始作俑者,所以,傅思俞无法跟占至维表达她的遗憾。 夏禹没有听见她说话,在电话里问,“傅小姐,您找占总是有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她离开Huso以后,夏禹对她的称呼就由“傅秘书”改为“傅小姐”了。 “呃,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 傅思俞从以前就很少麻烦占至维,除非很重要的事,所以,夏禹此刻并不信服她说的话,关心地道,“傅小姐,您还是告诉我吧,我待会儿就转告占总……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您打电话过来找占总,而我没有问清楚您的意思,占总会怪责于我的。” 傅思俞叹了口气,敛下眼帘说道,“夏禹,其实我想让占总帮我查查易宗林这两天是为了什么而去法国的……你知道的,我父母的墓地在法国。” 她知道,易宗林不可能做出掘墓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毕竟易宗林最习惯的就是折磨活人,但她总觉得,易宗林去法国是跟她父母有关的。 “好的,我会转告占总的。” “谢谢你,夏禹。” ----------------------- 傅思俞抽时间去了一趟别墅。 没有想到,别墅上下只知道她和易宗林在吵架,却不知道她和易宗林已经彻底劈裂了。 她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时,好几名佣人都站在门口,悲伤的看着她。 “夫人,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您都已经搬出去住好几天了,难道你真的打算要跟易先生分居了?” “是啊,夫人,您也要替Prince考虑一下……” “夫妻吵架小孩子最可怜了……” 佣人纷纷出言劝说。 可惜傅思俞,没有回应佣人们,只在把衣服全部收拾好,才对佣人们道,“我和易宗林之间,有很多的事,你们并不知道,但是……我要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夫人您千万不要这样说,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立即就佣人这样说。 傅思俞拖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房间说,“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好,好……夫人,您出去冷静一下也好,过些天易先生肯定会把您接回来的……”别墅的管家在此刻道。 佣人之一立即说,“管家,夫人这哪里是出去静静啊,你看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收拾走了,连结婚证……” 佣人没再说下去,因为大家的目光此刻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房间垃圾桶里的那两本结婚证。 傅思俞丢弃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那结婚证一眼。 管家随即横了不懂事的小女佣一眼,小声地说,“你没看到夫人手里还戴着易先生送的婚戒么……” 小女佣然后目光看向傅思俞的无名指,顿时欣喜。 傅思俞抬起了自己的手,那上面硕大的蓝钻在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刚开始戴这枚戒指的时候,因为上面那颗钻石实在够大够闪,她还有些不习惯,可是渐渐戴过来,竟直到今天经由管家的“提醒”,才知道她几乎遗忘了最重要的它。 那些他在乌托邦岛替她戴上婚戒的美好回忆开始如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可是此刻,在她的心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美好感觉,只有厌恶和讽刺。 毫不犹豫地,傅思俞把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了下来,随意往走廊上未关闭的玻璃窗一扔…… 当硕大的蓝钻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光辉并最终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时,傅思俞已经拉着行李箱,径直走下了二楼。 PS:明天男主看到结婚证会有什么反应呢?   ☆、164.我还有事……亲爱的,你早点睡!〔10000+〕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爸妈,明天会进行第一场庭审,律师会在庭审上极力为你们辩护,法官那边我也为你们打通了关系,至少不会在庭上刻意刁难你们,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当年你们跟傅家合谋对付易家的内情说出来,这样律师才可能有赢的胜算。” 占至维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沉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表情阴翳。 占南天年逾六旬,头发却已经全白,但丝毫没有老者的弱势和疲态,浑身散发着一股大家长的威仪和庄重,握着老伴的手,清冷地道,“当年的内情我和你妈不会再提,所以,你也不需要请律师为我和你妈辩护,因为我们会对指控的事实供认不讳。” 占至维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内情让你们不愿意说出来呢?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们不说出内情求得法官的一丝谅解,除了承担多年前蓄意伤害他人财产罪,你们还要背负易氏夫妇这两条命的命债……那么你们余下的日子,只会在监狱里度过!跖” 占南天道,“以前既然做过了这样的事,也就没有想过能苟且一生。” 占至维的脸色变得更阴沉,“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入狱。拗” 占南天叹了一声,看着儿子道,“至维,爸妈从来没有后悔当年策划这些事,也不愿意为此承担任何的责任,但对于无辜牵扯进来的傅家,让傅家遭遇易家的人如此恶意的报复,爸妈实在内疚和自责……所以,爸妈今天愿意承担责任,为了的不是易家,而是傅家。” “妈,你来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样的内情?”无法说通父亲,占至维改由说服母亲。 但是,占至维的母亲岑淑美跟占南天的态度一样,她摇了摇头,回应占至维,“儿子,爸妈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爸妈这辈子所做的事,问心无愧,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占至维靠着沙发,面色阴冷而沉重,“你们一开始允诺我的是,如果我把认罪书交给易宗林,你们就会说出当年占家和易家仇怨的实情,让法官给予你们最大的酌情处置,但是现在,你们却是在违背你们对我的承诺!!” 占至维的这番话让占氏夫妇沉默了下来。 占至维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妈,你们只为自己考虑,是否为我考虑过?” 岑淑美因为占至维这番话而红了眼眶,酸涩道,“对不起,儿子……爸妈虽然未来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但是我们看到你今天就这样的成就已经足够了。” 占至维沉痛闭起眼。 占南天安慰地挽住自己的妻子,而后语重心长地对占至维道,“其实傅氏夫妇过世的这些年,我们从未有一刻过得安心过,每每想到傅氏夫妇的几个孩子,总是内心充满愧疚……之前你告诉我们,傅小姐跟他的男友过着很安逸的生活,她的弟妹也都照料得很好,这让我们聊以慰藉,但我们没有想到,易忠志的儿子竟为了报复而找上傅小姐,这让我们的内心极其的自责和不安……我们无法继续再让别人承受我们所制造的罪孽,所以,我们必须承担起这份罪名,也当是对傅氏夫妇的一种补偿!” “是啊,至维,就算余生都在监狱里,至少,我和你爸是安心的……”岑淑美道。 占至维没有再说话,唇抿成一条线,愤怒情绪的压抑展现在他微微颤抖的脸部肌肉上。 占南天最后对占至维道,“儿子,爸妈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和易宗林不要再将我们这一代的仇恨延续下去,因为爸妈不希望你和爸妈一样此生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 晚上。 哄Prince睡着后,傅思俞来到一楼。 陆衍夫妇正在哄他们不肯睡的宝贝女儿,大厅里全都是一家人温馨的笑语。 傅思俞两年前跟易宗林交往的时候,袁琪就已经怀孕,后来据说孩子生下来以后因为天生脑积水,所以在生下来一个月后就离开了陆衍夫妇……后来袁琪又怀孕,终于生下了这个健健康康的小公主。 所以,陆衍夫妇对这个小妞几乎是疼进了骨子里,只要她在这个家里,就能听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 “思俞。”袁琪眼尖地看到她,连忙挥手招徕她过去。 傅思俞跟袁琪笑了一下,而后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袁琪把手里的小屁孩交给陆衍,起身坐到她身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傅思俞摇摇头,看着此刻正在逗弄小婷婷玩的陆衍,说,“我是有事来跟陆总商量的。” 陆衍本来在蹭小婷婷颈子,惹得小婷婷一阵咯咯的笑,乍听见傅思俞的说辞,逗女儿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思俞,有重要的事?” “不是,是想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陆衍让小婷婷站在沙发上,沉 静地道,“你说。” “是这样的,陆总,我和Prince已经在这里打扰你很多天,虽然我知道你和袁琪都不会介意,但我一直住在你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考虑带Prince搬去我自己的住所。” 袁琪愣了一下,“思俞,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打扰。” 傅思俞握住袁琪的手,恬淡地道,“我不可能一直打搅你们,何况,我住在这里总是不适宜的。” 袁琪低落地道,“为什么?因为陆衍和易宗林的关系吗?” 傅思俞摇了下头,回答,“因为我也要开始我自己的生活。” 袁琪叹了一声,看向自己的丈夫。 陆衍沉默了片刻,道,“思俞,你是Prince的母亲,你当然可以带Prince离开,只不过……我需要一句话跟Kingsly交代。” 傅思俞道,“陆总,你不需要跟他交代,因为在我搬出陆家之前,我会跟他打电话的,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傅思俞认真的样子让陆衍笑了一下,“思俞,其实我并不感到为难,我只是觉得,Prince是你和Kingsly两个人的孩子,所以,在孩子的问题上,你们应该达成一致的想法,这样对孩子的伤害才会是最小的。” 傅思俞听闻松了口气,对陆衍道,“这我知道……这也是我要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 傅思俞回到房间,才发现Prince居然没有睡着,此刻正睁着无辜的双眸看着她,“妈咪。” 傅思俞眉心一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替小屁孩把被子拉好,温柔地问,“小宝贝,你怎么没有睡觉呢?” Prince整个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在被子的外面,稚气地道,“我睡不着。” 傅思俞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问,“怎么了?” “妈咪,我好几天都没有看见爹地,我想爹地了。”小孩子不会撒谎,澄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失落。 “妈咪不是说了吗?你爹地他出差去国外了,要过几天回来。”这几天傅思俞就是用这个理由哄Prince的。 “妈咪骗我。”Prince直接道。 傅思俞愣了一下,“呃,妈咪哪里骗你了呢?” Prince扁着嘴道,“爹地如果是出差,他不会不跟妈咪打电话的……” “傻瓜,妈咪手机坏了嘛!” “妈咪的手机没有坏,舅舅今天还打电话给妈咪了。” 傅思俞终于沉默了下来。 Prince从床上坐起身,穿着小熊猫图案的睡衣很是可爱,圆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傅思俞,“妈咪,你和爹地是不是吵架了?” 傅思俞敛下眼帘,仍旧是沉默。 Prince突然伸手抱住傅思俞的脖子,哽咽地道,“妈咪,那天我听到陆叔叔和袁琪阿姨说话了……他们说爹地妈咪会分开……可是我不要爹地妈咪分开……” 孩子委屈的声音一下子就戳中傅思俞心头最脆弱的部位,她跟着红了眼眶,紧紧地抱住Prince。 “妈咪,你不要跟爹地吵架了……我打电话给爹地,让爹地来接我们回家,好不好?”Prince靠在傅思俞的肩头,扁着嘴说道。 傅思俞紧紧地咬着唇,遏止着此刻喉咙间不断涌起的哽咽,一直无法开口说话。 “妈咪……” “对不起,小宝贝,妈咪恐怕没有办法给你爹地打电话……”傅思俞轻轻拉开Prince,瞪大眼眸努力不让泪水在眼眶里凝聚,嗓音微涩地道。 “妈咪为什么?” Prince盈着泪水的无辜大眼看着她。 傅思俞心疼地替儿子把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液拭去,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以平静的语气对Prince道,“儿子,妈咪和你爹地之间出了点问题,暂时要跟你爹地分开一下……” Prince听闻眼泪汹涌地滑落了下来。“是爹地不要妈咪和Prince了吗?”小家撅着嘴,委屈地说道。 傅思俞连忙摇头,手麻脚乱地替Prince拭去脸上的泪水,说,“Prince,你爹地没有不要妈咪和你,是妈咪和爹地之间出了点问题,需要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等两个人以后把问题解决了,再考虑怎么走下去……” 实在无法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父母离婚的打击,傅思俞以很委婉的方式跟孩子说道。 Prince虽然比一般的孩子更懂事,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孩子,但母亲这样说以后,他的眼泪立刻就收住了,噙着泪光看着傅思俞,“是吗?妈咪和爹地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等问题解决了,就会在一起的,是吗?” 孩子挂着水的朦胧眸子眨呀眨地看着傅思俞,让傅思俞此刻只能点头,“……是。” “那我以后还是拥有爹地妈咪的,只是爹地妈咪要分开一段时间,等爹地妈咪把问题解决了,爹地妈咪就会跟以前一样带Prince去游乐园玩是吗?”小屁孩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傅思俞没让小屁孩怀疑,立即就点了下头,“嗯。” 小屁孩还想说什么,傅思俞却已经把小屁孩抱进被子里,说,“Prince,妈咪没有骗过你的对不对?” “嗯。” “所以,你不需要担心爹地和妈咪,爹地和妈咪一定会把问题解决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妈咪不是说了吗?妈咪要和你爹地暂时分开一下,所以妈咪暂时不会再跟你爹地住在一起……”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每天都看到妈咪了?” “不是的,如果爹地没有陪着你,妈咪就会陪着你……妈咪不会让Prince一个人的!” …… 凝视着小屁孩已经熟睡的稚颜,傅思俞的心头充满酸涩。 小屁孩从出生以来就很懂事,像个小男子汗,很少哭……在美国的时候,每一次她去上班,他都会乖乖地跟着家里请来的佣人,从不赖着要她陪他。 小家伙还很容易满足,她要是惹小家伙生气了,买样玩具给小家伙,小家伙就会很开心…… 到现在两岁五个月零六天,她一直都觉得老天并不是一直在刁难她的,至少,老天赐予了她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可是今天,她却让她的宝贝儿子哭得这样的伤心……她真的很难受。 傅思俞忍不住,又在小家伙刚刚哭过而红扑扑的脸庞上亲了一下,然后拭去自己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轻手轻脚地走下床。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拨打电话时,她疼怜的眸光依旧紧紧地落在床上睡着的小屁孩身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表示已经跟对方接通电话,傅思俞这才收回凝视着孩子的目光,清漾的双眸变得冷淡。“易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我想我必须跟你商量一下Prince的事。” 手机里是那人磁性的嗓音低沉轻淡,“说。” “基于易先生你很忙,所以,在我跟易先生你达成离婚的共识之前,为了Prince能得到很好的照料,我想把Prince带在我的身边。” 那人沉默了片刻,“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提议……” 傅思俞在等待那人继续说下去。 果然…… “不过,我不认为你一个人,可以敌得上别墅上下十几个人的照料。” “易先生的意思是,拥有Prince抚养权的我,连照料Prince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你随时都可以来照料Prince,只不过,需要在家里。” “什么意思?” “思俞你这样聪明,应该是很容易理解的……我易宗林的儿子,怎么可能跟着太太一起搬出去住呢?” 傅思俞冷着脸说道,“如果我坚持呢?” 那人又是一笑,好几秒以后声音邪肆自在地道,“你凭什么能跟我坚持?” 傅思俞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在傅思俞脸色泛白的时刻,那人又说,“你那边应该很晚了,。” 最后那句话那人是用英文说的。 傅思俞整张脸都绷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因此失去冷静和自制,在明知道每一次跟易宗林交手都会很艰难时,她此刻已经想好应对这一结果的办法。 …… 巴黎。 易宗林结束通话,把手机交给身边的申秘书,以流利的英文跟对面的法国官员道,“马克,抱歉,老婆打来的电话……我们继续项目的事吧!” 马克往椅背上一躺,“项目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了,毕竟,巴黎政府绝不会拒绝跟易总您合作……我此刻更好奇的是,易总的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拴住易总您这个世界顶级钻石王老五?” “马克你这么有兴趣,我倒是愿意跟你说说我跟我太太的情史……不过,我等会儿还有点事,马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满足你的好奇心?” 马克大笑,“好,易总跟太太的情史,我可要拿去杂志社爆料,估计能赚个不菲的爆料费……” 易宗林跟着笑,起身跟马克握了一下手。 马克带着笑意离开。 申秘书去送马克。 易宗林手执着红酒,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呵—— “易先生”,这称呼,还真是够陌生的啊! 思绪随着身后脚步声的到来而打断,易宗林执起红酒喝了一口。 来人是东方倾,他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恭敬地站在易宗林的面前。“老板,我已经找到二 十多年前跟随占氏夫妇一起来法国的那名管家,但她对占家以前的事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老人低着头,面对天生就有一股强势气息的易宗林,内心很是畏惧。 东方倾安慰老人,“你尽管跟易总说出你对当时事件的了解,不用害怕。” “是。”老人颤抖着声道,“易总,我是二十多年前跟占家的人一起移民来法国的,但其实我只在占家做了管家三年,所以,对于占家和易家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恩怨,我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当然,占家和易家决裂的时候,我是在占家的,但是,那时候我只知道占家和易家是因为生意的不合而产生了分歧,并不知道有其他的原因,不过当时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在占家移民来法国之前,占夫人自杀过好几次,幸好,每次都救了回来……后来占老爷才决定带着占家所有的人移民来法国,我也就跟着来了,不过我在法国仅仅工作了一年,占家就给了我一笔钱,辞退了我,并要我保密当年占夫人自杀的事。” 易宗林看了一眼的老人,嗓音温和,“老人家,你不需要害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否是你所知道的所有实情。” 老人感觉易宗林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危险,点了下头,不再那么恐惧地道,“易总,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易宗林点了下头,“好,你可以回去了。” 东方倾随即送老人离开六十八层高的酒店天台。 这里是君越酒店的露天咖啡厅,从这里看去,整个巴黎都在脚下。 东方倾送走老人后,回到阳台,看到易宗林已经执着红酒,站在了天台的边缘。 东方倾道,“老板,我相信老人家应该没有隐瞒。” 易宗林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静静凝视整个巴黎。 东方倾随即默默退到了一边。 这时候,替易宗林送马克到酒店楼下的申秘书回来了。 申秘书和东方倾两人都是替易宗林办事的人,所以以前就已经认识,只是申秘书处理的更多的是易宗林公事上的一些事。 申秘书走到易宗林身后,低着头恭谨道,“总裁,已经跟马克先生约了今晚七点的饭局。” “嗯……”易宗林很是轻淡的声音,“安排饭局过后回国。” “是。” 申秘书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又开口说,“总裁,刚刚别墅的管家打电话给我,她说夫人在四个小时前去了别墅一趟,把别墅她所有的衣服和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 易宗林没有想到傅思俞会在他的私人机场等他。 她今日身着一袭简单的白色洋装,化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极其的美丽,清致。 风扬起她的秀发,在空中飞舞,格外增添了一丝女性的魅力。 申秘书和东方倾看到傅思俞,脸上都有一些惊讶,然后,步伐停止在了飞机前,也阻止其他的保镖继续跟随易宗林。 易宗林是戴着墨镜的,墨镜下他的双眼深邃难测。 傅思俞主动走到易宗林的面前,不惧易宗林与身俱来那股强势,跟他介绍她身边站着的人,“易先生,这位是庄律师,是我为了保证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能得到法律的认可,而请来的私人律师。” 此刻,庄律师跟易宗林做了九十度的一个鞠躬,恭敬道,“易总,您好。” 申秘书和东方倾此刻都在等易宗林的指示,只要易宗林的一个细微动作,这名庄律师此刻恐怕就要消失在易宗林和傅思俞的面前。 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易宗林的指示。 傅思俞冷冷地看着易宗林,却开口问律师,“请问庄律师,我和易先生目前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我和易先生是否有共同抚养孩子的义务和权利。” 律师以庄严的口吻道,“根据婚姻法第XX条,是的。” “那么,在一方尚未跟另一方正式起诉离婚之前,双方抚育和照顾孩子的权利都是等同的,所以,女方现在以男方工作繁忙为由,要求照顾孩子,并不损害男方包括照顾和探视的权利,这并不是违背婚姻法的吧?” 庄律师道,“当然,只要女方没有“严重的心理疾患”且因这疾患子女不宜与她共同生活的情况,男方是没有权利阻止女方跟孩子相处的。” “谢谢你庄律师。”转过头跟律师感激了一句,傅思俞看着易宗林道,“易先生,我想庄律师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现在是合法合理合情地把Prince带到我身边照料,所以,你在电话里得意地问我凭什么,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凭的就是我和你一样,都拥有Prince的抚养权,你没有权利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 易宗林把墨镜摘了下来,俊颜清俊,脸庞尔雅,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思俞,“你真令我意外,竟觉得依靠一 个律师,就能做到跟我作对。” 傅思俞听出了易宗林话底的嘲弄,反问道,“莫非易先生你觉得你的能力是凌驾在中国的法律之上的?” 易宗林低声笑了一下,“我自然不可能凌驾于中国的法律之上,但我此刻只需要拥有一位比庄律师更优秀的律师,同样替我申明一下我在这段婚姻里的权利,” 易宗林话音刚落,东方倾已经走到了庄律师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予庄律师,“您好,东方倾,美国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受雇律师及恒集团法律顾问。” “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东方倾……”庄律师不敢置信地看着东方倾。要知道,受雇于贝克-麦肯思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可是全球最顶尖的律师啊! 东方倾跟庄律师握了一下手后道,“庄律师,我的老板的易宗林先生在这段婚姻里跟傅小姐是拥有等同的抚养权利的,所以,庄律师你可以代易太太提出任何质疑我老板易宗林先生在照顾孩子方面的不足,我将一一替我的老板合法合情合理地解答。” 庄律师作为A市最顶尖的民事诉讼律师,在闻名世界的律师东方倾面前,也只能哑了声。 是的,东方倾能得到易宗林重要的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东方倾的律师身份往往可以替易宗林解决很多的麻烦,所以,这些年,易宗林在商场上如何的尔虞我诈、心狠手辣,总能够做到恰如其分。 傅思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十足的胜算,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宗林身边的东方倾竟是闻名世界的律师。 她整张脸都白了。 易宗林在此刻咧开嘴,“思俞,我教你,以后想要打败一个人,首先要了解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然后,算计好对方每一步会走的路,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傅思俞当然听得出易宗林此刻的狂妄,但她不生气。“你现在不需要得意……因为,拥有坏心肠的人,早晚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傅思俞的话似乎击中了易宗林,让易宗林震了一下,笑容从他的脸上逐渐敛去。 傅思俞脸色苍白,用自己清澈的双眸深深注视眼前的易宗林,“你相信吗?老天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坏人的那一边的。” 傅思俞面无表情地,冷漠地看着易宗林,然后接着说,“易先生,你说Prince将来要做你的继承人,但我劝你真的不要把你做人处事的那一套教给孩子,因为,我希望Prince将来能替他的子孙多积点福。” 易宗林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寒冷的黑眸低敛。 过了很久,他毫无表情地吐出,“那么,打败我,把孩子引导向你的正路吧!” 傅思俞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苍白了。 “思俞。”在临走前,易宗林温柔地,如情人一般在傅思俞耳边呢喃,“你一定要记得,永远都要像这一刻这样,不对自己的敌人心软。” 易宗林低声跟她说完,然后,冷脸走出了机场。 …… 把钱给过律师之后,傅思俞坐上了车。 是袁琪派家里的司机送她来这里的,所以她此刻也是要回路家。 本来以为跟易宗林在机场谈完之后就可以回陆家接Prince,却没有想到,再一次这样彻底、无法反击地输给易宗林。 偏偏她此刻的心情还这样的糟糕。 是的,她能维持在易宗林面前的坚强,却无法敛去此刻的难受。 她本来以为见到他心头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疼痛的,可是疼痛却还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如病毒般蔓延她身体的四肢百骸。 她没有办法不难受,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 明明在一个星期前,她还在幸福地等待他出差回来,可是现在,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人如果不需要依靠着心活着,那该有多好…… 那样她就不需要没呼吸一次,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更加的肆虐。 ------------------------------------------------------- 别墅的佣人见到主人的车回来,立即就把大门打开…… 清香的百合花香味扑面而来,本来以为是花园里的香味,却不想,是厅里的茶几和矮柜上到处都摆着新鲜的百合花。 刚走进大厅的易宗林眉心蹙了起来。“家里为什么这么多花?” 低着头的佣人听出易宗林的话底有些不悦,战战兢兢低下头,“易先生,夫人最喜欢百合花,所以家里以前也是摆放这么多花的。” 易宗林脸色沉了下来,薄唇幽冷吐出,“把这些花都整理出去吧!” “是。” 几名佣人立即手麻脚乱地把别墅里的花瓶全都拿了出去。 …… 十余个小时的飞行,让易宗林此刻有些疲惫。 走进房间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空荡了许多,空气里本该存在的淡淡的女性香味也已经不复存在。 眼睛看去,矮柜上每天都会有的百合花,床头柜上她平常睡觉前会涂的保养品,梳妆台上的空无一物以及床上没有人睡过的而平整的床单…… 这一切都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偌大而空寂。 易宗林扯松领带,在房间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花园里的整片百合花,但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过了百合花的花期,大部分的百合花都已经收起了花蕾。 叩—— 一道敲门声传来。 易宗林不耐地把领带扔到一旁,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着头,声音嗫嚅,“易先生。” 易宗林恢复往日沉静的神色,“什么事?” “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夫人‘遗失’的那枚戒指……” 易宗林目光滞了一下。 管家唯唯诺诺地道,“夫人那天来收拾衣服,说要出去冷静一下,但是不小心把那枚蓝钻婚戒掉在了花园里……可是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却还是没能帮夫人那枚戒指找回来。” 思俞,我希望将来可以给你一个能够跟这枚戒指匹配的隆重婚礼…… 不,Kingsly,只要能在你身边,就算不举行婚礼,我也无所谓…… 在乌托邦岛上的誓言,此刻在易宗林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管家偷偷看了一眼易宗林,见易宗林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她小声地说,“易先生,我想戒指是掉在了花园那喷水池的石缝里,我想请人把喷水池移开,一定就能把戒指找回来。” 易宗林并没有在戒指上所做讨论,而是问,“她除了说要出去冷静一下,还有说过其他的话吗?” 管家身子震了一下,似乎不太敢说。 这一刻,易宗林起身,走到了房间的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替自己倒了一杯。“无妨,你说。” 在得到主人的应允后,管家低声地说,“夫人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说……说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易宗林脸上的神情清冷,把一口威士忌灌入喉咙里,然后,他淡声吩咐管家,“好了,你出去吧!” 管家问,“那戒指……” 易宗林毫无表情的脸庞,看着不远处垃圾桶里的两份结婚证书,说,“不需要移动喷水池,它留着,也不会有什么用途了。” 管家听闻,在错愕中退出了房间。 ---------------------------- PS:抱歉晚更,明天会继续更新一万五的,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就一更,会分几更进行,让亲们早点看见的。   ☆、165.终于想通了……(5000+)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现在不需要得意……因为,拥有坏心肠的人,早晚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相信吗?老天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坏人的那一边的。 易先生,你说Prince将来要做你的继承人,但我劝你真的不要把你做人处事的那一套教给孩子,因为,我希望Prince将来能替他的子孙积点福。” 傅思俞的声音冰冷地在他的耳畔响彻…跖… 易宗林的额头泛着细细密密的汗水,眉心紧紧地蹙着,紧闭的双眸,黑色浓密的睫在颤动着…… 傅思俞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冰冷,越来越诡魅…拗… 突然,易宗林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色的丝绒睡衣已经被汗液浸湿,浑身湿漉漉的。 易宗林扶着额头,眉心皱成一团,脑海里最后停留的画面是傅思俞冷视他的冰冷脸庞。 由头部散发的剧烈疼痛,让他此刻靠在了床头上,整张刚毅俊逸的脸庞,此刻全都浸湿在汗液之中。 下一刻,艰难地掀开被子,手支撑在床上,沿着床,沙发,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房间的酒柜。 因为眼睛无法看清楚,酒柜上很多的酒在手的摸索下,全都摔落在了地上…… 很多酒瓶都已经支离破碎,玻璃渣子散落各处,红酒深红的液体染红了地上雪白的毛绒地毯,在黑暗中,妖娆,诡异。 终于在一瓶酒的后面翻找到那瓶极小的药罐…… 颤抖的手竟连扭动药盖的气力都没有,好不容易,费尽全身的气力,拧开了药盖,却因为手的不稳,让药罐里的药洒落了一地…… 整个人无力支撑地从酒柜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有暂短几秒的失去意识,手指正好触碰到一片薄薄的药片…… 如以往一样,深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指这才有气力把药片拿起来,放进嘴里。 他如死寂一样靠在酒柜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颤动的眼帘慢慢地睁了开来,幽深的眸子,面对着一室的黑暗。 十分钟后,他打开了房间的一盏落地灯,整个人瘫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落地灯晕黄的光芒落地他俊逸的脸庞上,却还是无法掩盖他脸上此刻的苍白。 虚弱的视线凝注在地面上那翻倒的白色药罐上,脑海里的回忆的闪过。 易先生,每个人都会有生存下去的信念,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为什么你要选择放弃呢?你有没有想过死去的人,他们是否愿意你做这样的决定? 不管年,多少天,都不应该放弃,一定要相信,将来一定有能让你支撑下去的信念。 唐舒曼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戛然而止,他的脑海里开始一片空白。 很久以后,他才从沙发上起来。 因为房间的光线昏暗,他孤傲挺拔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比平日更加的幽冷、清寂。 放在耳畔的手机在嘟响了一声后,迅速被对方接起,“喂……Kingsly。” 手机里女人的嗓音欣喜而兴奋。 “舒曼。” 听出他的声音比平常更加的低沉黯哑,唐舒曼的声音明显失去了前一秒的惊喜,嗓音微微沉了下来,“Kingsly?” “头疼欲裂,伴有无力,昏眩,恶心,这是否是第二阶段的症状。” “K……” 唐舒曼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唐舒曼的反应告诉了易宗林答案,易宗林只是眸色深了几许,脸上的表情未有任何的变化。 须臾,手机那头传来唐舒曼失声痛哭的声音。 ---------------------------------- 易宗林从来像现在这样,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自己孩子熟睡的面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孩子的五官。 到今天发现,孩子居然长得这样的像他,可是眉宇间,却有一丝属于他母亲的秀气。 还记得孩子从生产室抱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当时他就看了这家伙一眼,却不知道为什么,满足于孩子睡着时安然沉静的样子。 这家伙不是他生命中预计内的事,可是偏偏,他喜欢他。 是的…… 他喜欢这家伙,一个五官跟他神似,聪敏可爱,血液里流淌着他的血的孩子。 从他得知这家伙的存在时,他就像送他一架钢琴,因为……他儿时的梦想,他希望孩子能帮他延续。 从那一刻起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居然已经开始有了做父亲的想法。 似乎如陆衍所说,冥冥中自有定数,每个人的生命,总该以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他的父母依靠着他的延续,而他——依靠的是眼前这才熟睡中的家伙。 小家伙真的很乖,他随便花点时间陪陪小家伙,小家伙就会很开心……比他小时候乖多了。 不知道两岁多的孩子,可以对自己的父亲有多少的印象呢? 朦朦胧胧的童稚睡眼睁开,在模糊中看到自己父亲的脸庞,Prince坐了起来,搓揉着惺忪的稚眸,乖巧地喊了一声,“爹地。” 易宗林看了一眼窗户,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窗外似乎有隐约的阳光透了进来。 易宗林揉揉Prince的小脑袋,道,“小宝贝,睡醒了?” Prince清醒过来,稚气的脸庞,看着易宗林,“爹地,我从来没有一醒来就看到你哦。” 易宗林笑了一下,“自己可以穿衣服吗?” Prince点点头,随即把床头柜上的衣服捞了过来。 小家伙给自己穿衣服不太容易,动作却很熟悉……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傅思俞,她虽然很疼这家伙,却从不溺爱孩子,教育孩子总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所以孩子此刻才能够这样麻利的把衣服穿好。 小家伙穿好衣服后,抱住了易宗林健硕的脖子。 易宗林把小家伙从穿上抱了起来,用自己的高高的鼻梁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子,温和地道,“爹地抱你去刷牙?” 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甜糯糯的跟他撒娇。 他在小家伙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随即抱着小家伙去了浴室。 …… 二十分钟后,他牵着小家伙从二楼下来。 小家伙心情看起来很好,走路都在蹦蹦跳跳的。 到台阶的时候,明知道孩子早就已经懂得自己上台阶而下台阶,他还是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抱着小家伙下楼。 小家伙有些不明白,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爹地,我可以自己走。” 他看着小家伙天真的脸庞,笑,“爹地想抱抱你。” “哦……妈咪有时候也会像爹地这样,生怕我会摔跤,可是我早就不摔跤了。”小家伙撅着嘴道。 “是吗?” “嗯……妈咪每次都叫我要看路,可是妈咪有时候光顾着叫我,自己却不看路,有一次有车车来,妈咪自己没看见,把我吓坏了。” 易宗林先是皱了一下眉,听完儿子说完,眉心渐渐又舒展开来,脸上挂着一抹笑,“那你以后要叮嘱你妈咪好好看路,别再让你担心了。” 小家伙重重点了下头,“嗯。” 来到餐厅,小家伙本来心情极好的,此刻却耷拉着脑袋,站在餐桌前。 易宗林蹲下身子,视线跟孩子平视,问,“儿子,怎么了?” 小家伙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餐桌说,“以前每天早上,都是爹地妈咪跟我一起用餐的。” “原来是想妈咪了……”易宗林把小家伙搂抱在自己的身边,疼惜地道,“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妈咪今天会来看你吗?” 小家伙勾着头说,“可是爹地妈咪都没有在一起啊……爹地在家的时候,妈咪就不来,妈咪来的时候,爹地一定在忙。” 是啊,这样的情况,居然不知不觉,已经维持了一个多月。 可是孩子,却还没有适应。 易宗林把小家伙耷拉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脸庞慈爱,“嘿,Prince……你看着爹地。” 小家伙慢慢才抬起乌黑炯亮的眼眸看着父亲。 易宗林看着孩子童真的脸庞,温声安抚,“爹地妈咪之间的问题虽然还没有解决,但不管怎样,爹地和妈咪都很疼小家伙的,对吗?” “可是你们要一直这样分开吗?” 易宗林沉吟,“如果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呢……我想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这样的状态。” “为什么爹地不想办法早点把问题解决呢?难道爹地不想妈咪快点回来吗?”小家伙问。 易宗林顿了一下,“儿子,大人之间的问题,很多时候,不是说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所以,爹地没有不爱妈咪,爹地其实也很想妈咪回来,对不对?” 易宗林凝视着儿子稚气的脸庞,良久,才开口说,“Prince,等你长大以后你就会知道,人很多时候都是很无奈的,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 傅思俞下班回来,看到傅恩同正窝在沙发上看报纸,专注得连她回来了也不知道。 傅思俞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到傅恩同身边,突然把报纸抢了过去。 傅恩同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看到是傅思俞,抚了抚胸口说,“大姐,你回来了啊……” 傅思俞在 傅恩同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报纸上企业招聘员工的专栏,问,“你要找工作吗?” 傅恩同把报纸从傅思俞的手里抢了过来,说,“随便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去应聘一下,总不能每天都在家里闲着。” 傅思俞拧了一下眉,“我记得池意有叫你去他公司上班。” “大姐,你知道的,池意哥以前就照顾我们很多,现在你和池意哥不在一起了,我不想再麻烦池意哥。” “以你的能力,去远泰并不是在麻烦池意。” “可是池意哥一定会很用心的照顾我,这样我就替大姐又欠了池意哥一个人情。” 傅思俞沉默了下来。 傅恩同放下报纸,挽着傅思俞说道,“大姐,我们欠池意哥的,永远都还不了,但是,你不要内疚和自责,因为,好人有好报,池意哥未来一定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的。” 傅思俞靠在了沙发上,沉静了几秒,抬起眼睛看着恩同,“那Huso呢?你可以考虑来Huso上班。” “不。”傅恩同立即拒绝,“你知道的,Huso是一个以金融为主的公司,我在金融方面根本一窍不通。” “可是,大姐并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A市。” 傅恩同瞪大眼看着傅思俞,“大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打算跟占总去美国,以后就在美国发展。” 是的,一个月前,在机场跟易宗林对峙后,傅思俞回来后考虑了很多。 她觉得她产生跟易宗林对峙的想法,是非常不成熟的想法,因为,以她的能力和智慧,是永远都算计不过易宗林的。 所以,她要给易宗林制造不痛快,最后只会让自己更不痛快。 与其跟他在一张网上死耗着,不如,一个人先把网撕破了。 没错,早在易宗林的真面目跟她暴露出来时,她就应该理智的、毫不犹豫的跟他提出离婚,因为,她是斗不过他的。 孩子的抚养权就算判给他又如何?孩子始终是她的孩子,就算法院把孩子判给他,她也有对孩子的探视权……所以她不会失去Prince。 既然如此,她何必要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之前担心他对Prince并没有真正的父爱,可是听别墅的佣人说,他对Prince很好,而且从Prince口中,她听到的也都是他对Prince的疼爱和细心……因此在父爱这一点上,她可以不需要考虑了。 所有她顾虑的问题此刻都已经想通,所以,今天早上在“Huso”中国分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她跟占至维说,一个月后,她跟他一起去美国。 占至维的父母因为在法庭上完全没有辩护而被法官宣判入狱,易宗林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占至维在这件事上并不甘心,她可以感觉得到,占至维今后的动力将会是竭尽所能的,打败易宗林。 两天前,占至维跟她说,他身边秘书的位置还替她留着,问她是否愿意继续做他的秘书? 她当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原因之一,她需要一份工作,而自己熟悉的工作是最好的选择,原因之二,她必须感谢占至维这么久以来对她的帮忙。 占至维的父母对她的帮助,她不会感激,因为不管上一代有着怎样的仇怨,傅家都是被占家无辜拉进这一仇恨漩涡中的,最终导致傅家三条人命的死亡,但占至维对她的帮忙,是无可厚非的。 对她来说,上一代的恩怨就此已经告一段落,那么,离开这个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傅恩同眼睛里挂着泪水看着傅思俞,“大姐,你终于想通了……” 这一刻,傅思俞悠远地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缓缓地道,“是的,我终于想通了。” --------------------------------------------------------------------- PS:今天还有一万字的更新,敬请等待!   ☆、166.离婚的事,为了避免争议,需要有双方的律师在场〔4000+〕 第一百六十六章 傅思俞是个傅恩同一起去看Prince的。 因为傅恩同会开车,所以两人是开着傅洛威的车去的。 傅思俞在车上的时候一直闭幕养神,直到傅恩同开口,“大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傅思俞并没有睡着,这一刻睁开了眼,问,“什么疑惑?跖” 傅恩同从后视镜看了傅思俞一眼,“我……我怕说出来惹你生气。” “没关系,你说。拗” 傅恩同咬了咬唇道,“大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易宗林一直拖着不跟你离婚啊?” 傅思俞的眸色果然比刚才深了些许。 傅恩同立马就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了,就在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这多事的舌头时,听到傅思俞平静的声音说,“他说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可是易宗林那么有钱,想要一个继承人还不简单吗?他随便找一个女人都可以帮他生……”傅恩同以愤愤的语气道。 “他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不想琢磨……但就目前看来,他对Prince的父爱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傅恩同哼了一声,“那也只能说虎毒不食子,如果他连Prince都能狠下心,他这人就禽兽不如了。” 傅思俞没有为此回应。 “不过,大姐,就算是为了Prince,易宗林不跟你离婚这好像也说不通……”傅恩同又开口说。 傅思俞重新闭上了眼。 傅恩同自顾自接着说,“他如果是属意Prince将来做他的继承人,他也没有必要不跟大姐你离婚啊,他可以在以后直接把家产留给Prince就好了,他完全没有必要跟大姐你争Prince的抚养权……何况,他一直耗着不跟大姐你离婚,他以后不准备发展自己的感情了吗?” 在傅恩同说了一连串后,傅思俞皱起了眉,道,“恩同,大姐不想讨论他的问题……你安心开车吧!” “大姐……”傅恩同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番话,可能会触碰到傅思俞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但她认为她应该要跟傅思俞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最直接或是最简单的一个原因——易宗林他可能并没有打算要跟你离婚。” 傅恩同的这番话,让傅思俞顿时睁开了眼。 傅恩同看了一眼傅思俞微微泛白的脸庞,嗫嚅地道,“大姐,我发誓,我绝没有替易宗林那坏蛋说话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站在理性方面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傅恩同看着傅思俞脸上的表情说,“我在想,那坏蛋他其实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坏,他跟大姐你纠缠了这么多年,虽然说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仇恨,但是大姐你在他的心底其实是不是也是有留一丝痕迹的。” 傅思俞看着挡风玻璃,在很久以后说,“恩同,你高估了这个人。” 傅恩同叹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人应该都是感情的……也许仇恨一直是易宗林此生认为最重要的事,所以在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以后,他才意识到他的感情世界是空白的,才发现,大姐你不知何时已经进驻在他的心底。” 傅恩同的话只是让傅思俞觉得傅恩同还是个小姑娘,依然还会天真。然后,她这样回答傅恩同,“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他们理智是可以凌驾在感情至上的,所以,这类人,往往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对于自己不要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给以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的,所以,他们不需要的东西,是永远都不可能进驻他们的心底的。” ----------------------------- 别墅。 易宗林沉冷地看着眼前的唐舒曼。 唐舒曼伸展着双手,阻挡着易宗林离开。 唐舒曼是在半个小时前下飞机的。 她一下飞机就去恒集团找易宗林,不顾任何人的阻止,中断了易宗林正在进行的会议。 因为唐舒曼当时一直在哭,且不愿意离开易宗林一步,易宗林不得不停止了会议,把唐舒曼从恒集团带回了别墅。 而此刻,易宗林准备回公司,却被唐舒曼阻挡住了去路。 唐舒曼悲戚的脸庞上全都是泪水,她伸手阻拦着易宗林,嗓音因哭泣而哽咽,“Kingsly,你不能再去公司,你现在就必须跟我去法国!” 易宗林冷肃的脸庞眉心微蹙,“我跟你说过,我没有事。” 唐舒曼用力摇头,颗颗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飚离眼眶,她无法抑制哽咽地道,“Kingsly,求你了,跟我去法国……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工作,你必须去法国接受治疗。” 易宗林冷眼看着唐舒曼,“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把剩余的时间花在病床上做一些无用的治疗?” “Dr古说你现在必须去法国进行手术……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手术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不会 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手术和冰冷的病床上。”易宗林清冷淡漠地说完这句话,径直迈开了步伐。 唐舒曼在易宗林即将踏出别墅大门的时候,从后面将易宗林紧紧地抱住。 易宗林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唐舒曼湿润的脸庞靠在易宗林的脊背上,乞求地道,“Kingsly,我不能没有你……” 很很久以后,易宗林扳开了唐舒曼的手。 唐舒曼却不放手,将易宗林抱得更紧,眼泪沾湿了易宗林身上的西装,“不管希望多么的渺茫,我都不会放弃……” …… 傅思俞没有想到,她和傅恩同踏进别墅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幕—— 别墅的大门前,一个女人由后抱住了易宗林。 虽然她们没有看到女人的正面,但是傅思俞已经从女人苗条的身影和隐约的清丽轮廓认出,那人是唐舒曼。 傅恩同并没有见过唐舒曼,所以只记住了此刻抱着易宗林的一个年轻的女人。 因为隔得很远,傅思俞和傅恩同都无法看到唐舒曼脸上的泪痕,只看到她将易宗林抱得很紧很紧,而易宗林并没有拒绝。 对于唐舒曼出现在这里,傅思俞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早在一个月前,她因为担心易宗林去法国会是计谋什么,所以让占至维帮她查易宗林的行踪,当时就已经得知,易宗林去法国是为了见唐舒曼。 这一个月来,傅思俞虽然没有关注过易宗林,但电视里天天播放的新闻,她是有印象的,这一个多月,似乎没有报道易宗林和温清影的任何新闻。 她本来还很疑惑,但是直到现在看到唐舒曼来到中国,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温清影也不过是易宗林将计就计用来误导占至维的棋子,他对温清影,确如温清影所说的,的确没有太多的深入纠缠。 易宗林一直在乎和在意的,仍只有唐舒曼一个人。 过去,他是让唐舒曼给他时间,好好整理他私人的事情,如今私人的事情解决了……他和唐舒曼之间又回到了从前。 所以,她对他的认定是正确的,他的理智是可以凌驾在感情之上的。 就算当年对思翎动了心,在得知思翎是傅家安排去伤害易家的元凶之一时,他对思翎的爱便轻易地消失殆尽了……即便曾经那样的深爱。 而唐舒曼,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女人。 终于,易宗林和唐舒曼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淡然地收回目光,傅思俞转身朝向别墅的后花园走去。搬出易家后,她就没有再踏进别墅一步,于是,她和Prince约见的地方都是在别墅的后花园。 傅恩同追上傅思俞后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大姐,我收回刚才在车上跟你说的话。” 傅恩同的语气里夹杂着气愤。 傅思俞什么都没有说,远远已经看到向她跑来的Prince,开心地蹲下了身子迎接自己的小宝贝…… …… 见完Prince回家,在车上的时候,傅恩同感慨到,“Prince真的好懂事,每次跟你分别,他明明很不舍,却不哭也不闹。” 傅思俞的眼睛里挂着隐隐水光,从刚才跟Prince分别到现在,她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氤氲的。 “可惜,大姐你没有办法把Prince带在身边……我很难想象,Prince如果见不到你,他会是怎样的伤心。” 傅思俞闭了一下眼,敛下了眼睛里的湿润和灼痛。 傅恩同看到傅思俞此刻的神情,她心疼地握住了傅思俞的手,说,“大姐,你不要难受了……Prince在这里有那么多的佣人照顾,他不会孤单的。” 傅思俞在这一刻睁开眼,朦胧的眸子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嗓音微沙地道,“其实占总已经帮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在跟易宗林离婚以后得到Prince的抚养权,只是占总需要做一些准备替我处理好这件事,所以我暂时必须跟Prince分开。” “原来是这样啊……”傅恩同顿然欣喜,“大姐,你害我担心死了……你说要去美国,我一方面希望你能去美国远离那个混蛋,一方面又担心你和Prince彼此分不开,但原来占总已经替你考虑好了。” “不过,我想我现在应该不需要占总的帮忙了。” “为什么啊?”傅恩同不明地看着傅思俞。 “因为……”傅思俞的喉咙紧了紧,道,“现在就算我不跟易宗林商量离婚的事,他也会主动来找我商量。” 傅恩同仍旧没有明白过来,但是好几秒后,她会晤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傅思俞说,“大姐你是说易宗林会为了今天那个抱着他的女人而主动来找你离婚?” ---------------------------- 傅思俞没有预料到这么快…… 在当天 晚上,她就接到了申秘书打来的电话。 申秘书让她明天去恒集团一趟,并带上自己的律师,并且,申秘书在电话里说了,易宗林是让她去办公室商量离婚的事。 因此,傅思俞隔天很早就起床了,她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通电话,便直接去了恒集团。 而此刻,她就坐在易宗林办公室的沙发上,在等待易宗林的到来。 申秘书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告诉她易宗林马上开完会,要她再耐心等一下。 如以往一样,在她失去耐性几乎以为易宗林不会出现的时候,易宗林从总裁专属电梯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个多月,除了昨天在别墅里看到他,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所以,这是自从机场那次见面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易宗林看起来还是跟往日一样的意气风发,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后,他闲适自在地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 她对易宗林并没有畏惧,所以,她看着他,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率先开口问,“你的律师到了吗?” 傅思俞回答,“他就在门外。 易宗林点了下头,“请他进来吧,离婚的事,为了避免争议,需要有双方的律师在场。” PS:由于停电,下午几乎没有码字,晚上也只能尽量码出这么多了……缺了六千字,冰将会在明天补上。   ☆、167.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6000+) 第一百六十七章 傅思俞发现,真实的易宗林,完全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易宗林。 她一直以为易宗林的个性是内敛、深沉、冷漠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此生一直都被仇恨的阴影笼罩着,可是,直到她和易宗林如今已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时,她才看清楚他这个人。 他的确深沉内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阴翳的人,他由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的世界不会有纠结,不会有迟疑,也不会有后悔,他的世界是清朗开明的,正如他此刻坐在她对面一样,闲定自若的面容和平淡的语气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预料中会发生的。 他可以像处理一件公事一样,毫无感情地处理他们离婚的事跖。 傅思俞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在申秘书把她的律师请进来后,她说,“早点开始吧!” 易宗林招了一下手,曾经那位见证他们签署婚前协议的那名律师把手里的文件分别递到了他们的面前拗。 傅思俞把文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们曾经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她淡然看了一眼易宗林,“易先生,请问你拿这份协议出来的意思是?” “此前我们已经讨论过一次离婚的问题,但由于这份协议的约束,让我们即使达成了离婚的共识,却都不愿意跟对方先提出离婚,使我们足足耗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耐性,我愿意做出让步。” 来的时候傅思俞就已经猜到易宗林今天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所以她并不意外,平静地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易先生你这番话的含义是,易先生你不打算继续跟我玩这场离婚拉锯战了,在抚养权问题上,你准备做出让步?” “没错。”易宗林轻松地回答了她一句,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果然,亲情又如何呢?挚爱才是最重要的。 一秒之后,傅思俞开口说,“居然如此,你的律师想必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那还等什么?” “离婚协议我们自然是要签的,但有一个问题来了,我们结婚之前并未对各自婚前的财产进行公证,所以,如果我们离婚,双方将会涉及到财产分配的问题。” 傅思俞没有说话,等着易宗林接下去说。 “当然,在那份婚前协议里,我有加注过一条——婚后男女双方在财产上必须保持独立,换言之,男女双方结婚以后将不会拥有共同财产……” 由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资产,所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在婚前协议里竟有加这样一条附注。 现在想想,她当初真是够愚钝的,如果跟他签署这份婚前协议的时候她能够仔细阅读一下协议的内容,后来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他的表白所骗了。 “你放心吧,你的钱,我看不上。” 跟他说完这句话,傅思俞从自己的包里把一张绿色的卡拿了出来,推到易宗林的面前。“这卡是你在乌托邦……岛上给我的,我此前一直忘记了,这两天才想起来,现在还给你。” 傅思俞提到“乌托邦”的时候,喉咙莫名哽了一下,脑子里有一秒闪过跟他在岛上缱绻缠绵的画面。 易宗林闲闲地看着她递过来的卡,声音悠闲轻淡,“但我对此并不放心。” 傅思俞脸庞苍白,看着那张抬起,以不屑而轻蔑目光看着她的英俊脸庞,声音微沙,“你觉得我会觊觎你的钱?” 易宗林笑了一下,讳莫如深地看着她,“虽然婚前协议里有加注婚后财产不共享这一条,但并没有明确规定财产的分配问题……如果我们现在签署离婚协议,以婚前协议上这还不够细致的附注,你此刻完全可以跟我提出财产平分的要求,当然,我现在可以以婚前协议里的附注拒绝你,可是,在签完离婚协议以后,如果你让占至维给你请的非等闲之辈的律师,以婚前协议书上并没有十分明确财产分配这一纰漏而控告我,如果我不小心打输了这财产官司,我恐怕会真的要把一半家财分给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冒这个险。” 傅思俞紧紧地看着易宗林……这一刻,她想要好好记住这张恶毒的男性脸庞。 她以前怎么会迷恋这样一张恶心卑鄙的脸呢? 从跟他重逢到今天,接近四年的时间,她的价值观,他直到今天竟还在质疑。 这些天一直只知道,无论她有多么的好,为他付出过什么,他都不会看上她一眼,只因为他在心底一直都只是把她视作仇人,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由始至终都是打从心底鄙视她、唾弃她的,他根本没有真正去了解她。 而她,曾经居然想要跟这样蔑视她的人在一起白头到老。 不管心头建立起多厚的筑防,如果这一刻还爱着他的话,恐怕整个人都已经被他摧毁。 傅思俞冷淡无温地看着易宗林幽深的眸子,“那好,你直接告诉我,我需要怎样做,你才可以打消顾虑。” “今天我们可以 签好离婚协议,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跟我签下一份离婚后你将净身出户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声明书,让双方的律师进行现场见证。” 签署离婚协议本来只要有一方的律师在场就够了,她本来还疑惑他为什么也要她带律师过来,现在才知道,他是为了让她签署这份声明书…… 他真是够谨慎细心的啊,生怕她会分走他的财产…… 不过,他的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她跟他一样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以前假装不贪财,只是以为以后可以拥有,现在关系撕破了,贪婪的本性也就显现了,那他的确需要顾虑…… 不得不佩服他能算计得如此的缜密周到,不愧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如果不是为了Prince,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连多跟他纠缠一秒都恶心的地步,她现在真想在他的身上吐一口唾沫星子,还他一句话,抱着他的钱去死吧! 可现实是,她平静地跟他说,“没有问题,相信你的律师已经拟好声明书以及离婚协议,我现在就签。” 易宗林的律师把离婚协议和声明书摆放在了傅思俞的面前。 傅思俞让自己的律师看了一眼,在律师确定离婚协议书上Prince的抚养权归属她没问题后,她执起笔就在离婚协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签好以后,易宗林也干脆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不过,他在将两人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自己的律师时说,“由于要走一些法律程序,声明书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才会生效,所以,今天我们所签的离婚协议我会让我的律师两个星期后才提交生效……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认为我们已经正式离婚,今晚我让佣人把Prince的行李收拾好,你可以随时来接他。” 傅思俞没有异议,兀自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傅思俞离开易宗林办公室的时候没有回一下头,身子也是直挺挺的,可是走出恒集团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泪水竟迅速地蒙蔽了她的双眼。 司机替她打开车门时,无意间看到她的样子,禁不住问,“傅小姐,您……没事吧?” 傅思俞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顶住喉咙此刻的哽咽,弯身进车厢。“我没事,我们走吧!” 司机恭敬替傅思俞关闭车门。 在车里的时候,傅思俞沉静地把眼角和脸颊上的泪水拭去,看着窗外,脸上再无任何的情绪。 ---------------------------------------------------- “我想她不会再爱你了。” 唐舒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载着傅思俞的黑色车子,渺小地没入街道浩瀚的车流里。 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答,她回过身。 看到易宗林站在办公室的酒柜前,面色如常,往一个杯子里倒着威士忌。 “你不能喝酒。” 唐舒曼走了过去,把易宗林手中半杯的威士忌夺了过去。 易宗林并没有不悦,内敛的眸光看着唐舒曼,“你觉得一个人只要不喝酒,身体就能好吗?” “至少身体状况会更好。”唐舒曼如此回答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走了开来。 唐舒曼担忧地看着他。 易宗林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申秘书,十分钟后,召开会议,让所有人准备好诺曼底项目的相关资料。” “除了刚才跟傅思俞见面,你一早上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工作……而现在,你还要开会?”唐舒曼走到易宗林的身边,惊愕地看着他。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把早上行政助理送进来他却还没来得及签名的文件拿了过来,在签好一份文件后,他淡声回答唐舒曼,“如果你继续这样吵着我……我会让东方送你回美国。” “除非你把他把我绑走,否则,我一定会说服你在这个星期内跟我去法国。”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易宗林埋头正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道。 唐舒曼看着易宗林此刻毫无表情的冷肃面容,道,“好……如果我说服不了你去法国,那我就让别人说服你。” 易宗林没有表情地道,“随便你……但是出去的时候,帮我把行政助理叫进来。”似乎是看到文件上有些问题,易宗林蹙了一下眉。 “你说的,我现在就给傅思俞打电话。” 见易宗林仍旧无动于衷。 唐舒曼把手机拿了出来,真的拨下之前就已经从申秘书那里要来的傅思俞的手机号码,放在耳边,可是,她打给傅思俞的电话都已经通了,易宗林依旧目光在文件上。 在手机嘟响第二声后,唐舒曼把通话掐断了。 唐舒曼忿忿,却又无法跟易宗林生气,然后,她走到办公桌前,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染红,望 着思绪凝结在公事上的他,“我不相信你对傅思俞也是这样的无动于衷。” 易宗林没有回话。 唐舒曼悲怆地笑了一下,“Kingsly,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几年前你买下乌托邦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买个小岛,你跟我说,你觉得那里的环境很好,适合做墓地,还说你如果死了,就把你的骨灰洒在那个岛上……我不知道你是否爱傅思俞,但我知道你带她去了那个岛,那个你视作归属地的岛。” 办公室在唐舒曼说完这些话后,便得很静很静。 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静到唐舒曼几乎能够听到易宗林此刻的心跳声并不平稳。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易宗林回答唐舒曼,“你如果喜欢,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我就陪你去那里度假。” 唐舒曼愣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申秘书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道,“总裁,开会的时间到了。” “嗯。” 易宗林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唐舒曼挡在了他的面前。 申秘书见状,很直觉地退出了办公室。 唐舒曼凄楚地看着易宗林,嗓音微沙,“Kingsly,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承诺,都只是因为你感激我曾经从死亡边缘把你拉了回来……但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爱不爱我,由始至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两年前我主动放弃了你承诺我的婚礼,只因为我感觉到了你对傅思俞的特别,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去找她……尽管今天我没有见到你跟她在一起,甚至在她和外人看来,她只是你复仇世界里的牺牲品,但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易宗林冷漠的目光看着唐舒曼。 唐舒曼酸涩地道,“Kingsly,我只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刻,你能让你所爱的人陪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将她拒之千里,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冷冽地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在Huso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即傅洛威的办公室,傅思俞一个人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 不远处,占至维正在跟美国的下属进行视讯会议。 占至维结束会议走向傅思俞的时候,傅思俞已经回过神,转过了身。 占至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嗓音温柔,“抱歉,让你久等了。” 傅思俞连忙摇了下头,说,“是我应该抱歉才是……这两天都跟你请假。” 占至维笑了一下,“你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苛刻的老板……何况,你可以跟我到美国以后,才正式为我工作。” 傅思俞窘迫地道,“我本来是打算早点工作的,但是现在,我恐怕真的要到了美国以后,才能正式上班了。” 占至维深暗的眼底起了一丝精明,“所以……易宗林早上约你去恒集团,真的是跟你谈离婚的事?” 傅思俞点了点头。 占至维面色变得深沉,对这样的事实,他需要思考。 傅思俞道,“我已经跟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明天我就可以把Prince接到我自己身边。” “易宗林突然有这样的决定,这的确引人深思。” 傅思俞摇了下头,恬淡地道,“我只需要在意结果,不需要在意原因。” “那倒是。” “我要谢谢你,占总……”傅思俞深深注视着占至维,感激地道,“你此前承诺过我,就算我跟易宗林离婚,你也会想办法帮我从易宗林那里夺得Prince的抚养权,我知道你当下并没有想到办法,但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兑现你对我的承诺……虽然最终的离婚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很顺利的从易宗林那里得到了Prince的抚养权,但我仍需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份不再受易宗林摆布的勇气,也让我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占至维伸手扶住了傅思俞的肩,笑着说,“不是我给了你这份勇气,而是思俞你本来就一个坚强的女孩。” “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这两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我们家?” “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爸妈的叮嘱,所以一直很用心地照顾我们三姐弟。” 占至维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一直凝视着傅思俞,过了很久才说,“思俞你真的觉得,我对你们家的照顾,只因为我爸妈的叮嘱吗?” 傅思俞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 占至维又笑了一下,从傅思俞的面前走了开来。 在面对着落地窗的时候,他开口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XX医院门口,你当时在我的车前昏倒了……”< /p> 傅思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也想起了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占至维的感觉,是女生对俊逸男生产生的本能的一丝悸动。 “我想在你得知傅、占、易三家的关系以后,你会觉得当时我们的相遇是我刻意安排的……” 傅思俞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此刻平静地看着占至维。 “但是你错了……”占至维转过头,深敛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我虽然是为了帮你而来A市的,但我们却是偶然相遇的。”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当时我刚下飞机,第一次踏入中国城市,我不知道A市原来有几百万的人口,而我却在茫茫人海中那么轻易就与你相遇……” 傅思俞道,“我醒来在医院的时候,有护士跟我说,你没有留下你的姓名,只说我们会再见面。”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就算当下我没有认出你是洛威的姐姐,我也会告诉护士我们会再见面,因为……”占至维看着傅思俞清澈的双眸说,“我第一眼就对你产生了兴趣。” -------------------------------------------------------------------------------- PS:今晚还会有一更,可能会有些晚,亲们可以选择明早再看。另外,吼吼,占至维和易宗林的较量,现在才是正式展开,占至维的男二身份,终于到了发挥的时候啦!   ☆、168.见面如陌生人(3000+)第一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晚上。 佣人在帮Prince收拾着衣服。 Prince小手环抱着易宗林的脖子,眼睛红红地看着那些被装进自己行李箱的衣服,“爹地,妈咪明天来接我,是不是我以后就要跟妈咪一起住了。” “是啊,小宝贝搬去跟妈咪住一段时间,爹地有空,就去看你。跖” Prince扁起了嘴。 易宗林慈爱地道,“怎么了,小宝贝?拗” Prince哽咽地道,“为什么爹地妈咪要一直分开?我想跟爹地妈咪在一起,我不想爹地妈咪分开。”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大滴地滑出眼眶。 易宗林把小家伙抱放在了床沿,蹲下身子,正色的问小家伙,“Prince,爹地教过你什么?” 小家伙稚气地用手肘拭着泪水,扁着嘴说道,“爹地说男孩子不能哭!” “这就对了……Prince小小男子汉,怎么能哭呢?”易宗林伸手,把小家伙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可是我不想爹地妈咪分开……”小家伙抽泣着说。 “不要哭,儿子……爹地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小家伙听易宗林这样一说,抽了抽鼻子,努力把眼泪控制住了。 易宗林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乖。” 小家伙尽管很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哽咽,在易宗林面前抽噎着。 易宗林沉默着,等待小家伙慢慢地把情绪控制住。 “爹地……是不是我在妈咪身边乖乖听话,你很快就会来接我和妈咪?” 时至今日,没有办法再跟孩子隐瞒。 在沉默几秒后,易宗林回答孩子,“Prince,爹地不想骗你……爹地妈咪已经离婚了。” 小家伙噙着眼泪的眸子圆圆地看着易宗林,“离婚是什么意思啊?” “离婚的意思就是两个人的关系劈裂了,很难再继续走下去。” 小家伙呜咽着,扁嘴问,“是不是爹地和妈咪以后都不会再生活在一起了?” 孩子此刻隐忍着伤心的样子,让易宗林的眼睛有些酸痛,但是,他没有为此后悔把实情告诉孩子,因为,孩子终有一天会面对。 “虽然爹地妈咪以后不会再生活在一起,但是爹地妈咪对Prince还是一样,Prince只要想爹地了,随时都可以打电话让爹地去看你。”易宗林柔声安抚着Prince。 “呜……” …… 小家伙是哭累到睡着的。 易宗林一直抱着他,直到小家伙睡熟,可是,当易宗林把熟睡的小家伙放在床上时,小家伙竟醒了过来。 小家伙此刻睁着红肿的眼睛,明明很困,却支撑着眼皮看着他,“爹地……” “小宝贝,你怎么醒了?” 易宗林把被子替小家伙拉好。 “爹地,我以后只要打电话给你,你就会来看我吗?”心里似乎不安,小家伙开口问,稚嫩的嗓音因为刚才哭过而沙哑。 易宗林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当然。” “那你今晚可以跟Prince一起睡吗?” “好。” “爹地……” “嗯?” 小家伙从被子里伸出双手,软软糯糯地道,“我想要抱着你睡。” 易宗林笑了一下,靠坐在了床头上,把小家伙抱到自己的怀里,“爹地这样抱着你睡,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赖进易宗林的怀里,他明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要跟父亲说话,“爹地……” 易宗林耐心地回应,“嗯?”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保护好妈咪的。” 以前从来没有教过孩子说类似的话,这一刻听到孩子这样说,易宗林的喉咙微微收紧。 小家伙渐渐睡着了。 易宗林凝视着孩子稚气可爱的睡颜,须臾之后,轻轻一笑,“小宝贝,你能做到吗?” --------------------------------- 一大早。 傅思俞如易宗林所预料的,来到别墅。 她来的时候,易宗林正在餐厅陪着Prince用早餐。 傅思俞没有让别墅的佣人去通知易宗林,而是跟傅思翎选择了在客厅等待。 在她们安静地等待时,别墅的管家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 “夫人,您楼上还有些东西没有拿走,易先生说不要了……我想您看看,是否要带走。”管家如以往一样恭敬地跟她说话。 傅恩同听到管家对傅思俞的称呼,连忙道,“喂,你不要再叫我姐夫人了……我姐已经跟那混蛋 离婚了!” 管家礼貌跟傅恩同点了下头,却还是没有改变对傅思俞的称呼,“夫人,不如您上去看看吧……若是还有您心爱的东西留在了这里,扔了就遗憾了。” 傅思俞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遗留在这里,毕竟,她在这里只有几套衣服,其他所有的东西不是属于易宗林的,就是易宗林买的,她自然不会带走,所以,离开的时候也只需要收拾几套衣服,更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 但是,管家坚持让她上楼,还跟她做了请的姿势。 她预感到管家说她有东西遗漏在这里,可能是有话想要单独跟她说,想到她在这里的时候管家一直对她很好,她便没有拒绝。 然而,傅思俞没有想到,在二楼的时候,管家竟是将她之前摘下扔掉的那枚蓝钻戒指拿给了她。 傅思俞看到戒指的时候整个人都微微震了一下。 管家把装着戒指的蓝色绒盒递予她,说,“夫人,您把戒指扔在了喷水池里,我和家里的佣人找好多天,差点还准备请人把喷水池给挪开……幸好,最后还是在水池底部的一个缝隙里找到了这枚戒指。” 傅思俞看着绒盒里的戒指,没有说话。 管家道,“夫人,这枚戒指是属于您的……现在物归原主。” 傅思俞的目光逐渐冷淡,丢下一句,“它不是我的东西。” 转身,她迈开步伐离去。 管家没有急急追上去,而是对着傅思俞的背影道,“夫人,易先生没有要留下戒指的意思,如果您不留着,我交给易先生后,易先生只会拿去送人或拍卖……” 傅思俞的脚步滞顿了下来。 没有打算留着? 所以,这枚他曾经说是几年前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珍贵钻石,他认为将来会具有珍贵意义的钻石,其实可以随便送人和做拍卖品的普通珠宝…… 他真厉害,居然什么戏都可以演得那样的出神入化,让人信以为真。 …… 傅思俞回到一楼没多久,易宗林就拉着Prince的手从餐厅走了出来。 Prince看到她很激动,大老远就已经跑过来。 “妈咪——” 傅思俞蹲下身子,迎接撞进她怀里的小家伙,把小家伙紧紧抱住。 过了好几秒她才放开小家伙,岂料,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就朝易宗林走去。 易宗林今日穿着是一袭休闲服,如往常他休息在家陪她的时候。 小家伙硬是将她拉到了易宗林的面前。 她没有强硬地阻止小家伙的举动,是因为不想当着小家伙的面让小家伙看到他们关系破裂的画面。 但她没有想到,小家伙竟会把她的手和易宗林的手拉在一起,并要易宗林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 傅思俞第一时间就想把手从易宗林的手心里抽离,却被儿子的小手拉住,小家伙说,“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傅思俞在一刹那怔忡。 水雾迅速在小家伙的眼睛里凝聚,小家伙看着易宗林说,“爹地,管家婆婆说是你惹妈咪生气了,所以妈咪才不理你……你现在跟妈咪说一句对不起,你们就和好,好不好?” 小家伙以为大人跟小朋友是一样的,只要拉拉手,跟对方说句道歉就可以和好,可是…… 傅思俞和易宗林在同时松开了被Prince放置在一起的手。 两人连目光都没有一秒钟的相触—— 易宗林转身,冷然淡漠地,径直走向了二楼。 傅思俞也没有任何反应,她蹲在了Prince的面前,只对Prince说,“走吧,小宝贝,妈咪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   ☆、169.以后,恐怕会在美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第二更)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晚上。 傅恩同轻轻敲响了傅思俞的房门,“大姐,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到傅思俞的应允,傅恩同轻轻扭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傅思俞此刻正一个人坐在床边跖。 “大姐,我已经把Prince哄睡了……” “嗯。拗” 傅恩同跟着在床边坐下,这才发现傅思俞略微微失神,是因为此刻她正看着床上的一堆东西发呆。 傅恩同注意到床上是录像带、日记本和照片类的东西,她正疑惑傅思俞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照片上竟是一对她熟悉的身影。 然后,傅恩同从那叠照片里拿起其中的一张,怔忡地看着傅思俞,“大姐,这里面的人是……和那坏蛋?” 傅思俞看见,傅恩同手里拿着的一张照片正是这叠照片里面最浪漫的一张男女合照—— 照片里,两人牵着手,在,走到安静的街道上,路边的樱花飞落。 傅思俞看了一眼那照片说,“是你二姐。” 傅恩同惊呼,“是易总和二姐的照片?” 傅恩同有些不敢相信,因为照片里傅思翎和傅思俞的相似程度,连傅恩同都分不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以为照片里的女主角就是易宗林和傅思俞。 傅思俞平静地道,“事实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是你二姐的遗物。” 傅恩同把所有的照片都拿起来看了一遍,而后说,“所以,当年易总和二姐是真的很相爱的?” 傅思俞点了下头。 “这里面是什么啊?”傅恩同突然把这个黑色的录影带拿了起来,“这里面是二姐的录像吗?” “不是,这是易宗林跟你二姐谈恋爱时为你二姐录的视频,里面是易宗林跟你二姐说的话。” 傅恩同怔了一下,愣愣看着傅思俞,“所以,曾经真的是二姐在跟易总在谈恋爱?” 傅思俞没有回话,表示默认。 “但是不可能啊,大姐,我记得那时候你经常出去啊,我还看过易宗林送你回来……虽然现在我知道当时是二姐在跟易宗林谈恋爱,但我直到现在我仍旧不敢相信。”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床上的东西收拾进密码箱,道,“思翎有两次跟爸妈起了冲突,不愿意接近易宗林,爸妈便找我暂时去应付易宗林……可是你知道的,我不会答应,从一开始没有答应,之后更不会答应,但是爸妈却开始拿你和洛威来要挟我,我当时已经感到爸妈开始丧心病狂,我很担心爸妈真的会伤害你和洛威,所以我没有办法答应了爸妈……我代替思翎跟易宗林只见过两次面,两次都是夜晚,有一次不小心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天亮时他非要亲自送我回家,我知道思翎从没有让他接近过我们家,但我当时拒绝不了他,所以那天早上才会让你和洛威看到我们在一起。” “这么说,大姐你跟易总的回忆并不多……但是,两年前你和易总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破障。” 傅思俞笑了一下,道,“说起来有些愚蠢和天真……当时没办法阻止爸妈和思翎,又很担心一心要伤害易家的爸妈会让思翎伤害易宗林,所以我每次都偷偷跟着思翎,所以……我清楚思翎和易宗林的每一次约会。” 傅恩同很清晰地看见傅思俞说这番话时眼底隐藏的悲伤。“我想大姐你当时跟着二姐,不只是担心那个人,还因为你也想见那个人,对吗?”傅恩同问道。 这个问题傅思俞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把东西装进密码箱。 傅恩同把傅思俞的手拉了过来,说,“大姐,其实早在二姐跟那个人谈恋爱的时候,你就很爱很爱那个人了,所以后来的时候,你才可以把二姐和那个人之间的回忆,当作了你和那个人之间的回忆……”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在深吸了口气后道,“我承认,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思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但我从来没有将思翎跟他之间的回忆当做是我跟他之间的回忆,也从来没有想过顶替思翎跟他在一起……两年前,我之所以没有选择跟他摊牌,是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亏欠了他,傅家亏欠了他……思翎是以我的名义跟他交往的,在思翎自杀以后,也是我代替思翎亲口去跟他说分手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在他的感情创伤里,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如果我当初在代替思翎跟他分手的时候,我能够跟他说出我们傅家迫-害易家的实情,他可能就不会承受你们多年的感情创伤,也不会间接造成他的父母双亡……” 傅恩同道,“但是易氏夫妇的死,跟我们傅家无关,事实上是占氏夫妇策划的。” 傅思俞红着眼睛说,“就算幕后的推手是占氏夫妇,但如果当时不是受到感情创伤的影响,以易宗林一向精明的个性,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车被人动过手脚……” 傅思俞在此刻愤愤,“可是易宗林那个坏蛋, 他明知道大姐你不是二姐,也知道你没有参与当年傅家伤害易家的事,他还是利用你的善良,引出占家的人……他这个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 傅恩同轻轻抱住傅思俞,嗓音艰涩地道,“大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真的想好好去把那个人揍一顿,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思俞靠在傅恩同的肩膀上,她眼睛虽然很酸很痛,但她没有允许眼泪在她的眼眶里凝聚,只努力睁大眼眸,沙哑地道,“一切都结束了……” -------------------------------------------------------- 夏日清晨,太阳初升,高尔夫球场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之下。 陆衍远远就已经看到在跟人打高尔夫的易宗林。 易宗林此刻身着一声休闲的白色运动服,和平日西装革履的严谨不同,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是一股自信和不羁。 此刻跟易宗林在打球的是恒集团的副总龚洛,两人似乎在谈公司的事。 陆衍上前打扰了两人的谈话,兀自接替了龚洛的位置,把手中的杆挥出。 龚洛识相地退了下去。 陆衍开口说,“易总真的是好兴致啊……前天刚离婚,今天就在这里潇洒打球,家里还有一个绝世美人在等着。” 陆衍口中的绝世美人是唐舒曼,他是从袁琪的口中得知唐舒曼几天前回国了。 易宗林专注地看着洞的位置,说,“你的兴致也不错” 陆衍把杆交给了球童,说,“我是没有易总您这样的好兴致,毕竟,好朋友离婚的事让我倍感挠心。” 易宗林轻淡的口吻如置身事外,“竟然挠心,那就打球舒缓一下。” 陆衍啧啧两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易宗林,“看来我之前对你的评估是错误的,你真的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易宗林完全没有理会陆衍的指控,挥出一杆。 白色的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很优美的弧度,精准进洞。 陆衍拍了拍手,“易总果然好球技啊……在我的印象中,易总的球技也只有输给过小傅妹妹吧!” 易宗林似乎失去了打球的兴致,把球杆递给身旁的球童,冷淡地跟陆衍说了一句,“我还有事,你在这里慢慢说。” 而后,迈开步伐离去。 陆衍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来碍你的眼吗?我是奉了我老大人的命令,把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消息告诉你。” 易宗林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衍闲适自在地看着地上的草坪,以不疾不徐地语气道,“小傅妹妹再过几天将带着Prince去美国,以后不打算再回A市了。” 终于,易宗林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 成功地看到草坪上那颀长的身影滞停了一秒,陆衍这才抬起头,含笑凝视着易宗林说,“我老婆跟我说,她故意跟小傅妹妹提起你的时候,小傅妹妹脸上没有半点的反应……所以我想,小傅妹妹这次去,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当然,有人就算以后追过去,恐怕人家也不会再相见了,毕竟,人家是跟着身边那位温柔的护花使者一起去的,以后,恐怕会在美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 PS:晚上还有更新,只是比较晚。   ☆、170.总裁他动心了,他真的对夫人动心了……〔6000+) 第一百七十章 易宗林走在别墅二楼的走廊上,吩咐身后跟着的申秘书和东方倾,“安排一下三天后去法国。” “是。”东方倾道。 三天后法国政府将在巴黎举行诺曼底项目的竞投会,易宗林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瞅准这个项目,这趟法国之行就是为了将这个项目拿下。 “另外,我最近的时间把工作都安排满,若有已经推迟到明年处理的公事,也全都安排到今年。跖” 申秘书认真听着,在易宗林交代完之后,点了下头,“是。” “易先生。拗” 管家路过走廊,看到易宗林,连忙站到一边,低头恭谨地唤了一声。 易宗林跟管家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然而,“易先生——” 管家又唤了一声。 易宗林停下了脚步。 管家急忙跑到易宗林的面前,低着头,把手里的一个蓝色绒盒递予易宗林,恭敬地说,“易先生,我们在喷水池那里已经找到戒指了。” 易宗林凝视了一眼那蓝色绒盒,眸色微微深沉。 随即,命令申靖和东方倾,“你们都先下去吧!” 申靖和东方倾点了下头,而后躬首退下。 易宗林兀自走进书房,声音清冷,“如何找到的?” 管家连忙回答,“是家里的园丁前两天给喷水池换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枚戒指,它不小心在掉进了喷水池的底部缝隙里,刚好阳光照到,所以发现了。” 易宗林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因为有些疲累,他捏了捏眉心。 管家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应,连忙又补充,“对不起,易先生,前两天找到戒指的时候我准备拿来给您的,但是刚好那天夫人回来了……由于,由于易先生您说戒指已经没有什么用途,我想着这枚戒指本来就是属于夫人的,所以我把戒指拿去交还给了夫人。”易宗林这两天没有在家,所有,管家直到此刻才有机会把戒指交给易宗林。 易宗林捏着眉心的动作顿了一下,略微暗沉的脸庞,眼眸幽深地看了管家一眼,“你拿给夫人了?” 管家唯恐易宗林是要责怪,头勾得比刚才更低了,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的,我是想夫人可能希望收着这枚戒指。” 易宗林把身子靠向了椅背,清冷看着管家,“她拒绝收了?”戒指在这里,所以显而易见。 管家感听到易宗林此刻的语气并没有包含责怪,她顿时松了口气回答,“是的,夫人……她没有收下。” “她说了什么吗?”易宗林追问。 管家在此刻突然住口,因为她乍然想起了傅思俞当时冷漠的反应。 而这会儿,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不容管家迟疑,下一刻易宗林已经冷声催促,“不下去,不许有隐瞒。” 管家随即把那天跟傅思俞的对话向易宗林复述了一遍。 “当你说我会把戒指拿去拍卖和送人时,她真的只是回答你——‘我不在乎’这四个字吗?”易宗林的心湖此刻正在慢慢地塌陷,心头久久郁结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是的,夫人说完这话后就离开了。”管家如实地道,她本来是想借由拍卖和送人的借口让傅思俞把戒指留下,却没有想到傅思俞会拒绝。 很长一段时间后,易宗林开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下去吧!” “是。”管家一直紧绷生怕被责怪的心这才舒缓,把蓝色融合放置在桌面上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书房。 易宗林仍是靠在椅背上,一丝疲累袭来,令他再一次捏了捏眉心。 在头部的疼痛得到稍稍的舒缓后,他把桌面上的蓝色绒盒拿了起来,疲倦的身子靠着椅背,把绒盒打开。 珍稀蓝钻的光辉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凝视着这耀眼的光辉,黯淡眼底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直到很久以后。 --------------------------------------------------------------------------------- 管家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被申秘书和东方倾拦住了。 在申秘书和东方倾的询问下,管家把戒指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管家离开以后,申秘书沉静在思绪之中,幽幽地道,“难道总裁最近跟以往有些不同,是因为夫人吗?” 东方倾微微蹙起眉心,“你也感觉到老板最近跟以往有些不同?” “当然,总裁最近好像在特别努力的工作,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面,你看刚才,他还让我把一年以后的工作全都安排在今年,这简直是要做二十四小时铁人的节奏。” 东方倾点了下头,“我跟随总裁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过他有 疲劳的神色,但是最近,我看到他经常感觉到累。” “难道真的是因为跟夫人分开的原因?”申秘书道。 东方倾沉吟,“老板一直以来都只坚定着找出当年迫-害易家的元凶,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谈感情的事,就连唐小姐跟了老板这么多年,老板也没有动过心。” “对唐小姐不动心不代表对夫人不动心啊!”申秘书立即道,“难道你没觉得得总裁跟夫人恩爱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在演戏吗?否则,我当时怎么会完全觉察不到总裁是在利用夫人呢!” “以我所知的老板,一直只有仇恨,没有感情。” “也是,总裁如果对夫人有一点点意思的话,也就不会跟夫人撕破脸了。” “不过……”东方倾顿了一下说,“人和人相处,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何况,老板跟傅小姐共床共枕那么久,如果一点感觉都没有,怕是也很难进行吧?” “难道总裁是在跟夫人撕破脸以后,看到夫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心生了怜悯?” 东方倾直接回答,“总裁绝不是一个会可怜别人的人。” 申秘书道,“如此矛盾,那只有一个解释——总裁他其实并不是对夫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这点可以从总裁允许夫人生下孩子就能看出来,你说连唐小姐那么漂亮的女人,总裁都没一点心思,总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继承人而允许仇人的女儿帮自己生小孩呢?何况,总裁若是想要继承人的话,这个世界的女人怕是排着对愿意帮总裁生,所以,总裁允许夫人生下孩子,这必然是有些特别的。而总裁之所以对夫人有感觉,却完全不表露,对夫人除了演戏之外也没有表现过半点的情意,这恐怕是因为总裁时刻都在警示着自己的复仇意识……总裁不允许自己对仇人的女人有半点的仁慈的怜悯。” “这样解释似乎说得通……可是,老板如果真的不允许自己对傅小姐有半点的情意,他现在又怎么会因为跟傅小姐分开而有些失落呢?”东方倾困惑。 申秘书幽幽地道,“我想这是因为总裁与夫人分开以后,才知道夫人原来和他所想的不同……事实上,夫人当初跟总裁在一起不是为了总裁的钱,也不是为了总裁的色,而是想要替傅家偿还对易家的亏欠,还有,夫人从来就没想过冒名顶替傅思翎。夫人不想总裁知道傅思翎已经过世的事,最主要的是怕总裁会伤心,尽管这不可以否认她自身也包含了一点点的自私和贪心在里面,但夫人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人的事,她甚至不计较总裁心中真正爱的是谁,哪怕是做替身,她也希望能够留在总裁身边照顾和爱护总裁……这些都足以说明,夫人是个极其善良和深情的人。” 东方倾沉下眼看着申秘书,“你怎么知道,你何时对夫人如此了解了?” “东方你可不要误会,夫人是总裁的人,我才不敢动半点心思呢!”申秘书忙解释道,“我只是那天无意间听到温小姐跟总裁的对话,所以对夫人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东方倾微微蹙眉,“温小姐跟老板的对话?” …… 一个多月前。 温清影神情落寞,不发一语地站在易宗林的办公室里。 易宗林在她的对面的柔软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无表情地看着温清影,“看来你一夜都没有睡。” 温清影没有像平日那样化着清新清致的妆容,看起来很是憔悴,深吸了口气说,“我在街上游荡了一个晚上。” 易宗林没有说话,等待温清影接着说下去。 “我发觉我真的好笨,居然被占至维利用了,还那样的心甘情愿。”温清影委屈地看着易宗林,哽咽地道,“Kingsly,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温清影艰涩地吐出,“我害得你跟你的太太吵架了……我知道她现在已经跟占至维离开了你们家。” “哦?”易宗林挑了一下眉,拿起沙发上的一本财经沙发,闲适翻着,并饶有兴致地道,“你认为我跟我太太吵架是因为你?” “不是吗?”温清影带着哭腔道,“那天你要去美国处理公事,我特意去机场找你,以脚扭伤为借口,要你抱我上飞机……其实那天我是故意那样做的,为的是让占至维的人能拍下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给你太太看……” 易宗林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继续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说,“如果是为这件事的话,你不需要自责。”因为,他也不是好人。 “我没有办法不自责……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接近你的。”温清影哭得梨花带泪,“占至维说要对付你,让我去接近你,我以为他是想要在事业上打败你,所以我不顾一切去了你身边,就算他让我吸引你,我也心甘情愿,只因为我爱他……但我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在事业上对付你,他一直觊觎的是你的太太。” “觊觎?占至维这样跟你说的?” “他 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但他也没有否认我对他的指控……不过我知道,就算他不顾一切要从你身边夺走你太太,他也不会成功。” 易宗林笑了一下,“怎么说?” “因为你太太除了你,她谁都不会爱的,占至维就算放一百个真心在她面前,最后也只会落得个失败收场。” 易宗林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来,而后,身子靠向沙发,颇有兴致地看着温清影,“你对我太太这样有信心?” “我有一次去找占至维,刚好他当时不在,我看他手机在书桌上,就随便拿起来看看……我很凑巧猜到了他的手机密码,打开他的手机后发现他的手机里装着监听别人的监听软件,我凭着好奇打开看看,竟发现他监听软件里全是太太的身影……” “哦?”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对你太太有非分之想,以为他可能是想从你太太那里找到你的弱点,所以我把监听软件里的所有视频都看了一遍……直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的是你太太跟好像是她的妹妹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你太太当时的情绪为什么会那样的悲伤,但我真的很为你太太当时说的话而感感动……” “是吗?”易宗林深不可测的黑眸漾起一丝精光,嘴角微勾地道,“怎样的一番话感动了你呢?” “我记得你曾经有一次喝醉了说你太太不爱你……所以,当我看到这段视频后,我就从占至维的手机里把视频发到了我自己的手机里,我想拿给你看,可后来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是要破坏你和你太太的关系的,所以后来我没有把视频给你看。” “可以让我看看是什么视频吗?” “嗯……那视频我好像才存在手机里。”说着,温清影从包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找到视频后,播放给了易宗林看—— 她站在窗前平静地说,“恩同,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也很清楚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谎言被揭穿,以易宗林的性格,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但是,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我只想跟他无忧无虑地走下去……” 她悲伤地笑,“……如果做不到天长地久,就只能期盼曾经拥有。” “恩同,你知道吗?其实我比思翎更爱他,因为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做不到去伤害他,可是思翎是在跟他交往以后,才选择不去伤害他……我比思翎爱他,你知道吗?” 她流着眼泪继续说,“我已经拒绝过很多次,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如果思翎还在这个世上,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贪恋,我甚至会祝福他们……但是思翎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如果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他也许会因此痛苦一辈子……或许这是我为我的自私所做的辩解,但这一生,我只想自私这样一次……” 视频播放完的时候,温清影哭得稀里哗啦对易宗林说,“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物关系,但你太太提到你时的呵护和深爱,都十分感动着我。” 而后,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面对着落地窗时,他神色抑郁 温清影走到他身边,模糊的泪眸看着脚下的世界,哽咽地道,“你们彼此都那么爱对方,所以我知道占至维是破坏不了你们的……可是为什么占至维对我却只有利用?这个混蛋……” 易宗林在脸庞肃色许久之后,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没有想到,温清影在这个时候无法控制地扑进易宗林的怀里,哭泣着道,“我好难受啊……Kingsly……我只是才跟占至维分手一晚,我就已经这样想他……我好想他……可是他为什么只把我当做棋子……” 温清影埋首进易宗林的怀里,把所有悲伤的情绪都宣泄在了他的身上。 易宗林伸手准备将温清影拉开,这个时候,温清影却从他的怀里弹了开来。 因为,傅思俞跟池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傅思俞是来跟易宗林弹离婚的事的。 …… 东方倾在听完申秘书的回忆后说,“我现在终于明天那天傅小姐来跟老板谈离婚的事,老板怎么会突然拖着不跟傅小姐离婚……而且那天晚上,老板一个人在家里弹钢琴弹了很久。” 申秘书也只看过易宗林弹过一次钢琴,所以很是惊异。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板弹钢琴,也是第一次听到那么悲伤的钢琴音……” 易宗林在手下的面前,鲜少流露出内心的情感,他总是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那天,东方倾第一次发现,原来易宗林也是会有内心情感流露的时候。 申秘书兴奋地道,“所以,我的猜测是对的……总裁他动心了,他真的对夫人动心了……” “但是,总裁此刻怎么会选择跟夫人离婚呢?按理说仇恨在总裁的心底已经告一段落,总裁如果愿意的话,是完全可以跟傅小姐重新开始的。”东方倾疑惑地说道。< /p> --------------------------------------------------------------------------------- 同一时间。 傅思俞和傅恩同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Prince。 小家伙正在一张小桌子上玩拼图玩具。 傅恩同感慨地道,“Prince真的好乖……他知道如果在你面前难受的话,你也会难受,所以从那坏蛋那里搬过来后,都没有再哭闹过。” “我想,孩子的记忆是短暂的,等他大一点,就不会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想得美吧……你觉得那个人可能一次都不会来看他的儿子吗?” “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我想,以后见面的次数不会太多……何况,他很快也会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渐渐的,Prince也不会重要了。” 傅恩同叹了一声说,“以那个人冷血的个性,真的说不准。” 这时候,傅思俞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姐妹俩的对话。 是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傅思俞把手机放到耳边,“占总。” 只听见手机里面的占至维说,“思俞,因为临时公事需要我回美国亲自处理,我们恐怕要早一点去美国了……” PS:连日来的熬夜,冰身体一直欠佳,还欠亲们的字数,一定会补上。感谢亲们的支持!   ☆、171.来思俞你还是这样的关心我,我接受了……(6000+)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易宗林开完会走进办公室,发现唐舒曼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他。 唐舒曼一看到易宗林,就开心地迎了上去,“Kingsly,东方说你两天后要去法国,我好开心……你终于愿意去法国了。”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示意跟在身后的申秘书和行政助理退下。 “我以为你已经回法国了。”易宗林离开唐舒曼的面前时说跖。 唐舒曼回头看着易宗林挺拔清俊的背影,嗓音微沙地道,“我说过,如果你不去法国,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去法国并非为了治疗,而是去工作。”易宗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整天无休息的工作,让他此刻有些疲累,伸手捏了捏了眉心拗。 唐舒曼闻之皱起了眉,“难道你打算去了法国后还回来。” 易宗林移开捏着眉心的手,说,“我并没有逗留在法国的计划。” 唐舒曼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在看到他刚刚捏着眉心的疲累动作后,她蹲在了易宗林的面前,执起他一只手,紧紧跟他相扣,泛红的双眸看着他,“你必须要有这样的计划……Kingsly,这不是开玩笑的……Dr古说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做手术,否则就算你之后要做手术,也会回天乏术的……” 易宗林挣开唐舒曼的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术虽然能让生命得以延迟,却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接下去的日子,你的病情会更加迅速地恶化。”唐舒曼凝望着易宗林清冷高大的背影,哽咽地道。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不会现在就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医院里。” “你有申秘书和东方帮你处理……”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处理……何况,脆弱从来都不属于我。” 唐舒曼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她酸涩艰涩地道,“有什么事情会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易宗林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沉静的脸庞,黑眸始终久久地凝视底下的一片灯海。 -------------------------------------- 傅思俞没有想到,晚上恩同陪她出去买东西回来,会在洛威公寓楼下的路边看到她曾经熟悉的那辆黑灰色宾利。 恩同没有注意到,挽着她的手继续往公寓大楼的大门走去,却发现她突然不走了。 等到恩同困惑的时候,申秘书已经来到她们的面前,低头恭敬地道,“夫人,总裁请您上车。” 恩同一看到申秘书整个人都不爽了,本能地把她往后面一推,自己挺立在她的面前,愤愤对申秘书道,“你什么人啊,我们不认识你,快点滚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申秘书面对恩同的恶语,仍是翩翩君子的礼貌道,“傅小姐,总裁只是要跟夫人单独谈谈……您可以选择在一旁等一会儿。” “我……” 恩同还没开口,申秘书已接着又说,“或者,傅小姐你更愿意让我在这里陪你聊聊。”言下之意,他是有能力把傅恩同留在这里,不让她去打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谈话的。 恩同气恼,“你……” 申秘书没有再理会恩同,继续跟傅思俞说,“夫人,我相信如果总裁真的要跟您单独聊聊的话,您是无法拒绝的……请上车吧!” “混蛋,我姐姐才不要跟那坏蛋再单独说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占总……” 恩同要拿出手机的时候被傅思俞阻止了,她对恩同说,“如申秘书说的,如果他此刻一定要跟我‘谈话’,我想我是拒绝不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易宗林的手段,她没有必要去做无谓的挣扎,更何况,她对见易宗林没有任何的畏惧。“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大姐……” 傅思俞跟恩同点了下头,示意恩同放心,然后跟着申秘书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宾利。 恩同站在原地,愤愤不平地跺脚,却又没有办法找人来帮忙,因为等占至维真的赶到了,傅思俞恐怕和易宗林已经谈完。 …… 在明亮的路灯下,黑色的车窗里,隐约透出那个人英俊的轮廓。 傅思俞必须承认看到这熟悉的轮廓,她的内心百味杂生,但这些感受里,再没有了一丝恋栈。 申秘书替傅思俞打开了车门,傅思俞却没有上车,只是冷冷睇着车里的人,“易先生看来此生都改变不了掌控他人的习惯。” 刚才她要是不答应,恩同此刻恐怕又会被他命人控制着,以来威胁她吧? 易宗林从车上走了下来,如以往的俊逸翩翩,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般的尊贵。 看着易宗林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没有料到,她早已经平静的心,瞬间还是起了剧烈的波动。 易宗林看着她,眸色讳莫如深。 < p>距离上一次见他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一刻他站在她的面前,恍然间竟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依然是那么的高大挺拔,阴鸷深沉,十足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 易宗林没有回复她的嘲讽。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易先生是为了什么事而让我不能拒绝的跟你谈话?” 沉默片刻。 接着易宗林笑了,但眼中丝毫不带笑意,他虽笑着,但冷漠的语气却会让人感到瑟缩。 “最近过得好吗?思俞。”易宗林没有直接说明找傅思俞的用意。 傅思俞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冷淡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倒是易先生你,脸色似乎比以前糟糕的,莫非是报应来了?” 易宗林又是笑了一下,“原来思俞你还是这样的关心我,我接受了……不过,你要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可不能对我继续念念不忘啊!”易宗林慵懒地说着这些话。 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 傅思俞瞪着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隐忍,突然觉得,跟这种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易宗林凝视着她,仔细审视她晦涩的脸庞,“思俞,听说你要跟占至维去美国,我想我必须跟你说一下我的态度,我——不允许。” 易宗林伸手想要去触碰傅思俞的脸,却被傅思俞躲了开来。 易宗林没有再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傅思俞的声音是厌恶的,冷肃的,“易先生你似乎忘记了,几天前我们已经离婚,现在,跟我毫无瓜葛的阁下,并没有权利这样跟我说。” 易宗林轻嘲一笑,“思俞,既然你刚才已经跟我定了罪名,那我也不拐弯抹角地跟你说话了……” 他紧紧攫住傅思俞的眼神,以一贯骄傲自负的语气,提醒傅思俞,“思俞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离婚协议我现在还没有递交去民政机关吧?” 易宗林的话,让原本毫无表情的傅思俞脸庞倏然苍白。 易宗林伸手轻轻扶住傅思俞的肩膀,说,“我易宗林的前妻,就算不要了,也不要嫁给我的仇人,若是你们以后很幸福,这会很碍我的眼的,知道吗?” “不要了”这三个字,他说得格外的轻松自在。 傅思俞冷冷地看着他,“你用离婚协议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提醒……思俞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对吗?” 怒意,让傅思俞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易宗林深凝着她此刻苍白和微微抽搐的脸庞说,“看来你真的很怕我会继续很你耗着……但其实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你拒绝跟占至维去美国,离婚协议会如期地递交到相关机关的。” 傅思俞知道易宗林此刻不是在开玩笑,他带笑眼底,全都是森冷和危险。 不过以以易宗林这样恶毒卑鄙的人性,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会让她奇怪。 但是易宗林的顾虑事实上是多余的,因为,今天早上,她已经跟占至维打过电话,说她不准备去美国了。 是的,她已经决定不去美国,原因是为了Prince。 昨晚占至维跟她打完电话后,她就跟Prince商量了去美国的事……她有料到孩子会不愿意,毕竟他的父亲在中国,这样以后跟父亲的见面就会少了,孩子肯定会有些不开心,但她觉得孩子最终还是会同意跟她去美国的,因为孩子爱她必然是超越孩子爱他父亲的……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孩子得知她准备带他去美国,眼泪当时就止不住了…… 孩子说他不要跟父亲分开,孩子还说他的父亲答应过他,只要他打一个电话给父亲,父亲就会随时来看他……可是如果他跟她去了美国,他就不能经常看到父亲了。 她一直以为她给予的母爱,是远远超过眼前这人给孩子的父爱的,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以为孩子对她的母爱也是超过父爱的,却没有料到,原来在孩子的心目中,母亲和父亲都是同等地位的,孩子对母亲和父亲的爱都是一样的…… 当孩子哭求着她,叫她不要带他去美国,不要让他以后都看不到父亲时,她终于无法控制地跟着孩子落了泪……最终,答应了孩子,并在早上的时候打电话跟占至维万分抱歉。 想到Prince,傅思俞的呼吸痛苦地哽在胸口,但她依然努力地挺直背,抬起胸,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去美国……但这不是因为你今天的威胁,而是因为Prince。” 她的言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弱和妥协,微微牵动的嘴角和落向别处的目光,让他知道她此刻是对他是有多么的厌恶,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若非傅思俞此刻把目光移向别处,她一定能看到易宗林此刻突然间失去血色的脸。 “乖……” 傅思俞没有再看易宗林 一眼,转身直接走向了傅恩同。 而在傅思俞转身的那一刻,她没有看到,易宗林整个人都倒向了车子,幸好他及时伸手撑在了车的后视镜上。 傅恩同的位置是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身体状况的,但她一心担心傅思俞,奔向傅思俞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整个人都已经瘫靠在车子上,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的易宗林。 申秘书在易宗林发出“砰”的一声倒在车子上的时候才发现易宗林的状况,他及时搀扶住易宗林,惊惶地喊道,“总裁,总裁……” 易宗林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迅速地在他的额头上集聚,他虚弱无力地道,“药……我的衣服里……” 申秘书整个人都吓坏了,幸好很快就从易宗林的西装口袋里把药找了出来…… 但是,申秘书找到药的时候,易宗林整个人已经昏厥倒在了地上。 …… 半个小时后。 医院的病房里,唐舒曼坐在床边紧地握着易宗林的手,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哭泣着道,“他如果不接受手术,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常发生,而且他的情况只会继续恶化下去的……” 申秘书和东方倾站在病房里,两个人都已经处在抑郁和怔忡的状态。 …… 唐舒曼跟医生交谈完后,未等唐舒曼进病房陪着易宗林,申秘书和东方倾就已经把唐舒曼拦下。 唐舒曼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调整住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刚才医生说的话是真的……Kingsly必须马上接受治疗,否则,以他现在的状况,他不会活超过一年的时间……” “我从来不知道总裁的身体……”东方倾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声音沙哑。 申秘书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唐舒曼哽咽地道,“十年前,Kingsly遭遇的那场严重车祸,由于头部受到重创,严重的脑水肿引发了……” ------------------------------------ 三天后。 傅思俞早上看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报纸上有条无聊的新闻,说是XX医院的某个清洁职工爆料,在两天前,易宗林昏迷在XX医院住院了一晚,情况十分危急。 傅思俞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甚是觉得可笑,因为那名清洁工所描述的那晚,正是她在公寓楼下遇见易宗林的那晚,易宗林怎么可能昏迷住院在那家医院呢?最关键的是,昨天的新闻说易宗林已经去了法国,是为了法国将在诺曼底开启的一个新项目而去的。 所以,把报纸随意扔到一边的时候,傅思俞在想,这个世界的恶人真的都是很难会有恶报的吗? …… 中午。 傅思俞刚刚哄Prince睡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担心手机铃声吵醒Prince,傅思俞立即接听电话,然后走出房间。 电话是傅洛威从法国打来的。 是的,傅洛威十几天前就已经去法国出差,因为时间很长,傅思俞在这期间已经给傅洛威打过三次电话,但是每一次电话都是傅洛威的秘书接的,这让傅思俞对傅洛威有些担心。 现在接到傅洛威的电话,傅思俞终于松了口气。“你这几次都没有接大姐的电话,你知不知道大姐会担心你?” 在电话里,傅思俞责问傅洛威。 傅洛威沉稳的声音在电话里道,“对不起,大姐,我其实并没有出差,我在法国只是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说,“大姐也不是要责怪你,也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我再担心……但是,我是你大姐,我没有办法不关心你和恩同。” “我知道。” “所以,你在法国处理什么?” “这也正是我打电话给大姐你的原因。” “嗯?” “大姐,我希望你现在能来法国一趟。” 傅思俞愣了一下,“去法国?” “在电话里我无法详细跟你说,我只能跟你说,我现在和唐舒宁在一起,我打算带唐舒宁回中国……而我,需要你来法国帮我一个忙。” 傅思俞很早以前就想问清楚傅洛威和唐舒宁的关系,但傅洛威一直三缄其口,这是第一次,傅洛威主动跟傅思俞提起唐舒宁,这让傅思俞在震惊之外也感到欣喜,“你要带唐舒宁回国的意思是你和她……” “是的,大姐,我跟她恐怕……很快会结婚。” 傅思俞开心地问,“真的吗?” …… 傅思俞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傅恩同带着Prince从外面回来了。 “妈咪——” Prince一跑进房间,就把她抱住了。 傅思俞随即停下收拾衣服的动作,把Prince抱坐在 了腿上,疼惜地蹭了蹭小家伙白嫩的脸,“小宝贝,阿姨带你去哪里玩了呀?” “唔……”。 傅思俞看Prince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抬起头看向傅恩同。 傅恩同解答说,“对不起,大姐,Prince说想去他爹地那里……我知道易总这两天不在别墅,刚刚就带他去了。” “妈咪,你不会生气吧?”Prince仰起帅气的小脸,讨好地看着她。 傅思俞摇了下头,把Prince拥进怀里抱住,疼惜地道,“小宝贝,虽然爹地妈咪分开了,但是你如果想见你爹地的话,妈咪不会阻止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谢妈咪。” “傻瓜……”傅思俞疼爱地亲了小屁孩的脸蛋一下。“乖,去玩吧!” Prince随即滑下傅思俞的大腿,跑去厅去玩去了。 “大姐,你这是?”Prince走开后,傅恩同这才注意到床上的行李箱,开口问。 傅思俞起身继续从衣柜里把几件衣服拿了出来,说,“我今晚可能要去法国一趟。” 傅恩同听闻怔了一下,“怎么突然要去法国?” 傅思俞如实回答,“洛威在法国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帮忙……” “洛威有事?”傅恩同顿时紧张起来,“是洛威在法国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啦……”傅思俞停下手边的动作,笑着跟傅恩同说,“洛威要我去法国,是有好事要跟我分享。” “好事?” 傅思俞随即把刚才跟傅洛威通话的内容跟傅恩同说了。 傅恩同听完后激动狂喜,“真的吗?你是说洛威要跟唐舒宁结婚了?” 傅思俞笑着点头。 傅恩同开心地抱住傅思俞,“大姐,洛威没有要我跟你一起去法国吗?” 傅思俞笑着说,“洛威要我去法国做他的证婚人,只是为了能跟唐舒宁在法国注册,婚礼他会在中国举行。” “那为什么不带唐舒宁来中国注册呢?” “依我的猜想,洛威如果不跟唐舒宁在法国注册,他恐怕没有办法把唐舒宁从法国带回来吧……” 傅恩同跟着笑说,“看来,我们未来的弟妹已经把洛威吃得死死的了。” “所以,我去法国两天应该就会回来……这两天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好Prince了。”只是去法国两三天,这么短的时间,Prince跟着她会很劳累,所以她没有打算带Prince去。 傅恩同点点头,“好,可是……” “嗯?” 傅恩同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说,“新闻上说那个人也在法国,你……和他不会那么巧在法国遇到吧?” PS:最近会恢复定时更新,不是在晚上凌晨更新,就是在隔天中午更新。这两个时间段亲们可以刷更!   ☆、172.宝贝,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6000+) 第一百七十二章 法国。 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一丝甜蜜的气息。 巴黎城郊的一个严肃而庄重的教堂内,一对新人正在行礼。 傅思俞站在证婚人的位置,微笑地看着此刻一身帅气西装的傅洛威和身披洁白婚纱的唐舒宁,他们正站在牧师的脚下,幸福地聆听牧师朗诵结婚誓词跖。 在傅思俞的对面,是同样以证婚人出席这场婚礼的唐舒曼,她跟傅思俞一样,同样穿着参加婚礼的隆重礼服,优雅微笑着。 “傅洛威先生,你愿意娶唐舒宁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拗” 傅洛威深凝着眼前低着头略带娇羞的唐舒曼,在牧师等待了几秒之后,清晰而庄严地吐出,“我愿意。” “唐舒宁小姐,你愿意嫁给傅洛威先生,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 唐舒曼抬起头,精致的新娘妆让她美得令人屏息,她同样在凝视傅洛威许久之后,以陷入感动中的沙哑声音道,“我愿意。” 这一刻,满天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 两位新人在彼此的深情互视中,交换戒指,最后深吻彼此…… 傅思俞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但是在流泪的那一刹那,她脑海里竟晃过跟易宗林在乌托邦岛上恩爱的画面—— 夜晚,海风徐徐地吹拂,很柔很软地拂过人的脸…… 他们躺在沙滩上,刚刚经历的狂迟激情,让她此刻疲累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温柔拿开她额头上已经汗湿的一缕发丝,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说,“宝贝,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 她不想睁开眼,只是伸手把他抱住,窝在他的怀里,累得倦怠的声音道,“这样的话,你多说几句……” 他然后笑了一下,勾起她的下巴,宠爱地啄吻她的樱唇。 这样的缠绵,直至天亮。 …… 教堂外阳光灿烂,傅洛威身穿的黑色燕尾服和唐舒曼所穿的洁白婚纱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瞩目。 傅洛威成熟帅气,唐舒曼温婉美丽,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相配。 “大姐,姐姐……谢谢你们为我和舒宁的婚礼做见证,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努力给舒宁幸福的。”傅洛威疼惜地搂着唐舒宁,郑重地对傅思俞和唐舒曼说。 傅思俞和唐舒曼不约而同地点了下人,两人的眼中都有为他们感动的晶莹泪光。 不同于唐舒曼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唐舒宁全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她此刻开口对傅思俞道,“大姐,一直听洛威提起你,但是今天第一次才见面……我知道你曾经为了照顾二姐和洛威付出了很多,我想跟你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担心洛威了,因为,我会照顾好洛威,牵着他的手,跟他白头到老的。”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深凝着唐舒宁,哽咽逸出,“我相信你。” 再一次的,傅洛威和唐舒宁在明媚的阳光下,深深地拥吻彼此…… …… “这样的婚礼,就算观礼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也是令人感动和羡慕的。”唐舒曼仰望着天空中坐在直升飞机上准备直奔蜜月场地的傅洛威和唐舒宁,感慨地道。 傅思俞站在草坪上,同样看着天空中那越来越渺小的直升飞机,脸上呈现的是恬淡和美好。 “不知道傅小姐你有没有幻想过这样一天,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当直升飞机在他们的视线内消失的时候,唐舒曼扭过头,看着傅思俞说道。 傅思俞依旧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过了很久才回应唐舒曼,“人都会有幻想,但人们距离幻想,永远都还有一步之遥。” “所以,思俞你曾经也有幻想过跟Kingsly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吧?” 唐舒曼的话,让傅思俞终于把视线从天空撤了回来,她沉静地看了唐舒曼一眼道,“虽然我和唐小姐你两年多都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唐小姐你依然收获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此刻跟我谈这个不适宜的话题,是想告诉我,我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吗?” “我清楚思俞你对我的误会,但我想告诉你——的确,由始至终,我都清楚Kingsly的内心里只有复仇,但两年前我的退让,绝不是跟Kingsly商量好的。” “我没有兴趣跟唐小姐你讨论这些问题,抱歉。”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傅思俞转身,准备离去。 唐舒曼没有追上去,对着傅思俞离去的纤瘦背影道,“如果我告诉你,Kingsly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而我现在只是陪在他身边,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点力照顾他,你信吗?” 唐舒曼所提到的“不久于人世”这 几个字,让傅思俞的脊背僵了一下。 唐舒曼继续说,“尽管我能在Kingsly的身边照顾他,但我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我……这也是我让舒宁坚持在法国诺曼底举行婚礼,使你一定出现在法国的原因。” 傅思俞终于转过了身,她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唐舒曼。 “这样的事实很让你难以置信吧……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刚才跟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久于人世”这五个字久久在傅思俞的心湖激荡,泛白的脸庞,明眸看着唐舒曼认真的脸庞,喉咙紧了紧,“这又是易宗林为了复仇而设计的某个计谋,让你来跟我实施的吗?” 唐舒曼平静而淡然地看着傅思俞,“先不说复仇到占氏夫妇入狱已经告一段落,就算Kingsly内心的仇恨还没有消除,你觉得我会为了帮他,而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吗?” 傅思俞看到唐舒曼的眼睛里流露出很真实的情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边的包包,青葱的指尖却开始泛白。 “思俞,Kingsly现在就在十几公里外的六星级酒店里参加法国政府最新开启的诺曼底项目的竞投,他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我也相信他此刻正意气风发地跟商家人士和政府官员在交谈中,但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他可能随时都会倒在这场商业竞投会上。” 傅思俞摇着头,秀眉紧蹙,“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Kingsly他病了,他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他是依靠着复仇的意志力而支撑到今天的,他在这两天内必须做一次开颅手术,而他如果做这手术,他将只有半年的活命。” “什么十年,什么意志力,什么开颅手术……”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唐舒曼,嗓音沙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十年前Kingsly从车祸中醒来,由于严重的脑水肿,医生给Kingsly做了头部的手术,可在医生为Kingsly事实头部的手术过程中,发现Kingsly的头部长有一颗由胚胎发育而遗留在胚胎内的肿瘤组织,并且已经在Kingsly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细小的肿瘤……当时因为Kingsly严重的脑水肿,医生没有办法当下就给Kingsly实施脑瘤切除术,而在一个月后,医生检查出Kingsly脑内的肿瘤属于恶性,就算切除了,将来还会复发……Kingsly当时的意志力十分的薄弱,加上身体的机能转弱,整个人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但医生要求Kingsly提起意志力做第二次手术,也就是脑瘤切除术,因为不管这个恶性的肿瘤在体内扩散的速度会有多快,如果他不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脑子里的肿瘤会继续诱发脑水肿,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可能就会离世。” 傅思俞不断地摇头,想起不久以前跟易宗林说的话:坏人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曾经让她痛苦,这一刻却让她因为这誓言而双腿发软。 “Kingsly当时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他拒绝手术,拒绝我的帮助,尽管我不断地鼓励他,但他依然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我没有办法,只好在有一天,用轮椅推他回到他在美国的家,我希冀他看到父母的遗物时能能够产生一丝恋世的想法,当时我把他父母的遗物全都收拾放在了他的面前,我一件一件地拿给他看,直到他看到父母调查傅家的资料……我想是那份资料让Kingsly得知了傅家伤害易家的精心谋划,所以,在当天晚上,在我以为我的鼓励对Kingsly依然是无用的时候,他在车祸后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让我安排他的第二次手术……” “我不相信……”傅思俞依然摇头,尽管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在Kingsly做完第二次手术之后,医生告诉Kingsly,由于他脑子里的恶性肿瘤在将来还会复发,就算有顶尖的药物和手术治疗,也阻止不了肿瘤的扩散速度,至于时间的长短,就看个人的体质而言,但绝对不会超过十年的时间……”说到这里,唐舒曼的声音已经在哽咽。 傅思俞却渐渐调整好情绪,用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的身体抑制住颤抖。 “现在你知道那些年我一直都在美国而没有陪在Kingsly身边的原因吗?因为我一直在美国跟Kingsly的主治医生Dr古——全球最权威的肿瘤科医学专家,在美国研究抑制肿瘤扩散的实验……在两年前,我得知法国有项新研究的医疗技术能够很好的控制肿瘤的扩散,只是临床实验还不够,所以,这两年多我一直都在法国跟着Dr古做研究……”唐舒曼呜咽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和Dr古还有时间继续这项研究,但我没有想到,在一个多月前,Kingsly跟我打电话,他说他出现了恶心,昏厥和头部剧痛的症状……这是肿瘤到了第二阶段的反应,这意味着Kingsly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在唐舒曼说完 所有的话之后,傅思俞闭起了眼,笑着说,“是吗?像他这样的人,有这样的结果,不是罪有应得的吗?” “思俞,我现在你现在有多恨Kingsly,但是,他真的会死……难道你真的期望以后这个世界不再有这个人了吗?就算你现在不爱,你曾经也深深地爱过,而且他是孩子的父亲,难道你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傅思俞睁开了眼,湿润的眼眸看着远方,“我想他有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 唐舒曼抽噎地问,“你真的相信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眼泪汹涌地跌坠,唐舒曼的哭声难以自持,“他如果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这十年来他碰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带你去乌托邦岛,你知道那个岛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傅思俞无动于衷。 唐舒曼酸涩地吐出,“那是他几年前肿瘤有复发迹象时买下的小岛,他说等他过世以后,骨灰就洒落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他以后打算用来做归属地的地方,他却带你去了,如果对你只有利用和报复,他可以随便带你去一个小岛,为什么偏偏带你去他未来归属的地方?” “那个岛只是很普通的岛,当时度假的不是只有我们。” “我想那是他怕你有所怀疑,所以故意给你制造的假象……你仔细想想,你们在岛上度假那几天,你真的在岛上看到很多其他的游客吗?” 现在想想,除了第一天在岛上有看到其他的游客,其他的时间,她似乎都没有再看到其他的游客……当时她有疑惑过,只是那时候以为是他花钱包下了整个岛。 “不要提那个岛,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想到跟他在岛上的那么多恩爱缱绻和那么多海誓山盟的话,到头来只是他的虚与委蛇,她现在只感到厌恶和可笑。 “思俞,我能理解你无法原谅Kingsly,但我只希望,你能劝说他留在法国治疗……我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会这样拼了命的工作,但我知道这期中一定有为你和Prince考量的地方……”唐舒曼顿了顿,神情悲伤而心痛,“思俞,我知道Kingsly前几天找过你,可你是否知道,就在那晚跟你谈完之后,他整个人失去意识倒在了车上,若不是当时申秘书在他的身边,他可能会因此昏厥下去而永远都醒不过来……”唐舒曼停顿下来,等待傅思俞的反应。 可是,傅思俞动也不动,唐舒曼的整张脸都苍白了。“思俞,如今只有你才可能劝说Kingsly去做手术……我求你,在这一刻,如果你还爱着他的话,就当为Prince考虑,求你去见见他吧……” “……别说了,我不会去见他。” 幽哑的声音从傅思俞的唇间逸出,唐舒曼听闻后,身体一震,瞳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思俞,“你难道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Kingsly病发下去,直至死亡?” 傅思俞没有回答,唐舒曼只能从傅思俞细碎的呼吸中觉察到她并非无动于衷。 唐舒曼屏息地等待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细碎的嗓音才缓缓扬起。 “你知道在被他无情的利用之后,我脑子里一直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老天什么时候可以给他报应呢?”她哑声着,浓密的长睫一直紧紧地掩落。“现在我的祈祷终于实现了……” 唐舒曼绷着嗓子,无法再发出声音。 然后,傅思俞淡淡地、浅浅地扬起一抹笑,一抹带着伤、带着痛,带着自嘲和看透的微笑道,“我想,他如果不在这个世界,我和Prince也会活得好好的。” 傅思俞说完这番话后,没有回头地迈开了步伐。 然而,傅思俞抬起头的那一刻,竟毫无预警地跌入进一道深沉的眸光中。 …… 阳光下,易宗林看起来跟平日无异,依然是惯常的墨色西装,全身散发一股冷傲自负的尊贵气息。 但是他的脸上,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 唐舒曼双眸瞠圆,无法置信易宗林竟会出现在这里。 傅思俞的双眸湿润,但是眼泪并没有从眼角滑落而出,她看着眼前的易宗林,只感觉到喉咙开始变得很紧很紧,艰涩都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傅思俞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还游荡在空气之中…… 站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和东方倾此刻都以复杂的沉痛目光看着她。 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除了眼睛泛红外,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易宗林仅仅只是跟她对视了一秒,而后,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她身后的唐舒曼说了一句,“不走吗?” 唐舒曼这才回过神来,脚步如生了根一样,却在慢慢地走向易宗林。 易宗林没有表情的,转身,径直离开了教堂外的这片草坪。 东方倾迅速地跟了上去,申秘书的脚步却没有挪动,而是久久地看着 傅思俞,嗓音极沙地道,“夫人,你对总裁真的就这样的怨恨吗?” 傅思俞冷硬的表情,看起来无动于衷。 申秘书在吞噎进喉咙里的苦涩后,转身去追自己的老板。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因为太阳躲进云里而阴了下来。 傅思俞站在原地,模糊的泪眸望着不远处离去的那辆黑色车影,悲伤侵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此刻凌迟着她的心。 她的泪水潸然落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响了很久,她才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她拭去眼睛上的泪水,按下接听键。 “大姐——”恩同在手机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嗯?”她只能发出一个如常的字。 恩同在电话里着急地道,“Prince他发烧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三十九度接近四十度……我现在已经带他来医院,医生给他检查过说他没事……可是他的烧怎么都退不下来……我很担心……大姐……你是不是先回来一下?” ------------------------------------------------- PS:今晚凌晨更!   ☆、173.夫妻俩一起来医院(第一更) 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不起,唐小姐,是我不小心在总裁面前露出了破绽……” 易宗林下榻的酒店房间门口,申秘书自责地对唐舒曼道。 原来,易宗林一参加完这边的竞投会就准备回中国,而唐舒曼为了阻止易宗林回中国,便要求申秘书千方百计要拖延住易宗林。 哪知道,申秘书的反常反应根本就逃不过易宗林的双眼,于是…跖… 申秘书和东方倾在易宗林的威慑力下,将唐舒曼去找傅思俞的事跟易宗林说了…… 易宗林第一时间就去了教堂……本来是希望阻止唐舒曼,但是他到的时候,唐舒曼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傅思俞说了拗。 这才出现了先前那一幕。 唐舒曼抬起头,望着里面此刻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的俊逸身影,咬了咬唇,慢慢地走了进去。 易宗林坐在房间沙发上的阴影处,即使是疲累捏着眉心的动作,身上依旧散发一股冷鸷的气息。 唐舒曼挪移到了易宗林的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本就承受着病痛折磨的易宗林,由于连日来几乎不计息的工作,导致身体很是疲累。 他在捏完眉心后,幽深的冷淡黑眸看唐舒曼一眼,“我以为你做事从来都有分寸。”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替我向人讨要同情和怜悯?” “不是的……”唐舒曼连忙抬起头,心痛的眸光看着易宗林,“我只是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劝说你……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任由病情恶化下去。” 易宗林一记拳头重重打在沙发的扶手上。 起身,他凌厉如刀的目光冷睇唐舒曼,“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分寸,不需要你来过问!” “你不愿意做手术,只是因为你怕手术之后,你就没有能力去帮傅思俞和Prince他们安排好他们的未来,所以,你想趁着现在你还有行动能力的时候,尽力给他们的未来创造更好的生活。”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仁慈。”易宗林冷冷瞪着唐舒曼。 唐舒曼嗓音微涩地道,“你有……你对傅思俞,不只是有仁慈,还有你的疼惜。你在跟傅思俞离婚的时候故意让傅思俞签下一份净身出户的声明书,并且告诉傅思俞声明书生效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其实你的目的不是要傅思俞以后得不到你丝毫的资产,而是想要用这份声明书合理地把离婚时间延迟两个星期……因为只有傅思俞是你的妻子,你现在所拟的遗嘱,在两个星期内就能生效,换句话就是,两个星期后你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傅思俞可以顺顺利利得到你所有的资产,反之,如果你是在跟傅思俞离婚之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法律上需要验证的一些程序会让傅思俞等待很久,而恒集团那些老董事一直都对恒集团虎视眈眈,他们可能会趁着傅思俞在等待遗嘱生效期间,千方百计地制造事端,破坏傅思俞得到恒集团的所有资产,刻意刁难他们孤儿寡母。” 易宗林的脸色阴翳了起来。 唐舒曼并不畏惧地对上易宗林阴鸷的眸光,“你忘了吗?除了东方,你的另一位私人律师迈克,他也是我的朋友……他告诉我,你已经在他那里立了遗嘱,遗嘱的内容就是你将会把你所有的资产都留给傅思俞和Prince。” “Prince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我把我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他的监护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如果你没有顾及到傅思俞的话,你完全可以在跟傅思俞离婚之后再拟定遗嘱,把你所有的资产都给Prince,这样傅思俞即使作为Prince的监护人,在Prince成年以前,除了得到Prince该有的抚养金和教育基金,她将无法拥有更多……所以,在婚内拟定的遗嘱,你并不是只有考虑Prince。” “够了!”易宗林的脸色暗了下来,幽冥一样的寒冷目光瞪着唐舒曼,“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的做出自作主张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什么样的事会惹恼到我。” “就算知道会惹得你不悦,我依然还是会去找傅思俞……我要她知道你是为了替她和Prince的以后铺路,才会选择放弃去医院做手术的,我希望她能回到你身边,陪你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 是的,她已经知道,易宗林近日这样拼命的工作,除了是要让自己没有时间颓然,显露现出虚弱,最重要的是,他要给傅思俞和Prince的以后铺路。 不管是法国的马克,美国的律师迈克,还有恒集团的副总龚洛……他都已经命他们在日后傅思俞遭遇到困难的时候,对傅思俞伸予援手…… 所有傅思俞未来可能遭遇到的问题,易宗林此刻都在替傅思俞解决……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为了给傅思俞以后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牺牲掉自己可以延续更多的时日。 唐舒曼说完之后,易宗林毫无感情地 ,冷冷吐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Kingsly……” “出去。” “我不会后悔去找傅思俞的,因为,从你会来阻止我把你的身体情况告诉傅思俞的这一点来看,我去找傅思俞,是正确的。”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唐舒曼这样说。 易宗林因为身体的病痛折磨,此刻有些累地把手撑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申秘书有些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 易宗林背对着申秘书,其实视线因为头部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已经有些恍惚,但他依旧以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只是声音比平常略低了一些,“说。” “安排保护Prince的手下刚刚跟我打来电话,他说Prince进了医院,已经发烧了一夜都还没有退烧……” 易宗林听闻本就苍白的脸庞神色乍变。 -------------------------------------------------------------- 私人飞机的好处就是,随时都可以起飞,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想要去的目的地。 所以,十个小时后,易宗林已经在Prince发烧住院所在的医院。 当时傅恩同正在病房里照看Prince,易宗林的出现让她很是意外。 而此刻,易宗林坐在了病床边,手掌慈爱地探在Prince的额头上。 在感觉到Prince的额头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股灼烫后,易宗林一直蹙紧的眉心,这才稍稍地松了开来。 傅恩同站在一旁看见易宗林紧张的样子,基于易宗林是Prince亲生父亲这一事实,傅恩同于心不忍地吐出,“一个小时前打完最后一瓶点滴,Prince已经开始退烧……刚刚医生替Prince做过检查,说Prince并没有大碍,一直发烧无法退下来,只是因为身体机能比较差,突发性的病毒性感冒引起了肺炎……不过不需要太担心,医生说只要在医院挂几天水就会好。” 易宗林虽然没有看傅恩同,却在凝视着Prince许久之后,对傅恩同说了一句,“谢谢。” 傅恩同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这对父子。 不知道是不是易宗林的目光太过专注,以致在沉睡中的Prince都感觉到了,浓密的长睫动了动,而后,慢慢地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看到父亲的脸庞,Prince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爹地?” “是爹地……小宝贝,你醒了。”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将Prince从床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Prince无力的小手把易宗林抱住,小脑袋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稚气却虚弱的声音道,“爹地,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Prince的话触及到易宗林心头的柔软,忍不住,无限爱怜地在Prince的脸庞上亲了一下,他沙哑地道,“小宝贝,爹地也很想你。 …… 傅恩同在病房里喂Prince喝粥的时候,两名医生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战战兢兢地面对着易宗林。 他们完全没有料到易诺千,这个昨日刚刚因为发烧而住院的孩子,居然会是恒集团总裁易宗林的儿子。 就在其中一位医生开口要跟易宗林禀告Prince的身体情况时,一抹纤瘦美丽的身影在此刻着急地跑了过来。 PS:先更三千,早上再更三千。   ☆、174.开始为了孩子……(第二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上飞机的,只知道,当她坐了下来后,旁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把几张纸递给了她。 “姑娘,你快把眼泪擦干吧……机上的人都看着你呢!”老人家和蔼的面容看着她,慈爱地说道。 她这才意识到从上飞机到现在,她的眼泪竟一直在流。 她根本没有情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此刻无法遏止地从眼角流淌而出跖。 不知怎么的,就接过了老人递来的纸巾,平静地把眼睛和脸颊上的泪水拭去,哽咽地对老人说了声,“谢谢。” 老人和善笑着,“小姑娘伤心成这样,怕是跟自己的男朋友吵架了吧?拗” 她没有说话,眼泪却在这一刻比刚才跌坠得更汹涌了。 老人见状,温和对她道,“姑娘,人这一生都会遇到很多的坎,但终有一天,这些坎都会过去的……而当你像我这样白发苍苍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你曾经觉得过不去的坎,其实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我现在很难受。” 她感觉到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此刻即使面对着陌生人,也想把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倾诉。 “小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把你现在的悲伤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得上你的忙。”老人家温和地对她说。 她不知怎么的,就红着眼跟老人家喃喃地吐出,“我好难受,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会遭遇这么多的苦难。” 老人笑着说,“圣经上说,一切苦难终究都会过去的。” “可是我现在很失落,很心痛……” “为什么?” “因为两个小时前,有人告诉我,我孩子的父亲他病得很重,他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很遗憾。” 她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任由悲伤侵蚀她此刻无助的灵魂,任由眼泪肆意地流淌,沙哑地道,“事实上,我跟他在一个星期前已经离婚,离婚的原因是我们的婚姻从来都没有夹杂过他的一丝真心,他由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我。” 老人道,“他很可恶。” “他的确可恶,他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把自己身边所有的人视作棋子,他不择手段,冷血无情。”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 “我对他所有的情感都已经转变成了厌恶和痛恨,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我都抱怨老天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像他那样的坏蛋不应该是将来要下地狱的吗?为什么他现在过得好好的,好像失去了我,他过得比以前还好……” “你刚才说他已经病了,这说明你的祈祷成功了……看吧,老天是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开始变得汹涌不止,尽管她拿手肘去拭,可是眼泪在她每一次拭完后,有更汹涌地滑落下来。“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老人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痛好痛,就像破了一个窟窿一样……我好想他啊……” “你不是恨他吗?为什么又会想他?” “我……” …… “小姐,小姐!” 空姐的声音,打断了傅思俞此刻的梦境。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空姐微笑的面庞,“小姐,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哦!” 傅思俞扭头往身边一看,发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这才想起她身边刚刚做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但她们并无交流,而刚才她只是在做梦。 她起身的时候,看到空姐递了几张纸巾给她。 她疑惑地看着空姐。 空姐指了指她的眼睛,她往眼睛一抹,发现眼睛和脸颊上居然全是泪水。 尴尬地把眼睛上的泪水拭去,下了飞机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医院。 ------------------------------------------------------------------------ 傅思俞没有料到会在病房外看到易宗林,她以为易宗林现在应该身在法国的。 无暇去考虑这么多,她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 在看到Prince坐在病床上正乖巧的喝粥时,她松了口气,然后,紧紧地把Prince抱住。 …… 过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两名医生正在走廊上跟易宗林禀告Prince的病情。 易宗林此刻沉冷的样子,看起来跟平日无异,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她沉默地站在一旁,由于医院的走廊比较狭窄,她和易宗林的距离只有一米之隔,她 的鼻息里甚至能够隐约地闻到易宗林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其中一位医生开口说“是的,易总,我们让孩子的阿姨通知他的父母过来,就是因为我们在给易诺千小朋友做检查的时候,发现易诺千小朋友在身体上并无大碍,但心理方面,却可能存在着一点问题。” 傅思俞顿然抬起头,苍白的脸庞,清眸惊异地看着医生。 易宗林冷睇着医生,眸色较刚才晦暗了些许。 此时,另一名医生进一步解释道,“易总,是这样的,我们今天给小朋友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小朋友他并不配合我们,对于我们所问的问题,他一概不答,并且由始至终他都是低着头的,不愿意开口跟我们说话。当时我们就找来了孩子的阿姨,问孩子平常是否是一个内向的孩子,孩子的阿姨跟我们说,孩子平常很是开朗,也很乖巧,这样的行为,孩子的阿姨也很是意外。”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医生,“Prince他不说话,也不理人?” 医生点头,“我问过孩子的阿姨,她说孩子平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内向的样子,他一向是活泼开朗的,可能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因为有些害怕陌生人,这才会有些恐惧,但是我们发现,事实的情况并非是这样。” “说下去。”易宗林失去耐性地追问。 “我们发现,即使是孩子的阿姨去劝说孩子乖乖配合检查,孩子尽管没有那么抗拒,却也是沉默寡言的,始终不发一语。” “这不可能的,Prince他平常不是这样内向的。”傅思俞立即道。 医生转而询问傅思俞,“易太太,易先生那么忙,孩子平日想必是您带得多一些吧?” “……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先去撇清她和易宗林的关系。 “那么,易太太你没有发现,孩子近期变得沉默了吗?” “我……”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孩子乖巧的样子,傅思俞却在乍然间意识到,她似乎很久没有看到Prince笑了。“他只是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但他跟以前一样,很懂事,也很乖。” 医生以专业的口吻道,“孩子表现出很乖很懂事却失去了笑容,这说明孩子的心情并不好,但他为了不让父母为他操心,所以把悲伤藏在了心底。” 傅思俞听医生这样一说,整个人重重一怔。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内敛。 医生跟着说,“一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孩,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排除身体健康的问题,就只有环境因素的影响了……我不知道两位平常是如何带孩子的,但从两位对不知道孩子一直以来把悲伤的情绪压抑在心底这一点来看,两位平常应该有好好地照顾孩子……而从你们的孩子能够把悲伤掩饰在心底这一点来看,你们的孩子是比一般的孩子更聪明更成熟,这同时也说明,他的内心因为敏感而比一般的孩子更容易脆弱……我从孩子的阿姨口中得知易先生和易太太你们的感情最近出了一些问题,我想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是否你们感情出现问题以后孩子就没有以前活泼了,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尽早的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孩子在这个阶段是非常需要大人的精心照顾和呵护的,尤其是像你们的孩子这样聪明敏感的小孩,在照顾方面更要格外的细心和注意,从我们以往有收治过一些因为父母离异或是孩子遭遇家庭暴力而出现了一些身心上有疾病的孩子来看,他们中有很多将来都有自闭症状的情况出现,而以你们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认为你们应该开始慎重顾虑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否则,孩子将来的心理问题将会日趋严重。   ☆、175.易总看起来就是很会疼老婆的人(6000+)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年后。 美好的清晨,阳光从窗户洒落进餐厅。 傅思俞和Prince母子两正在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妈咪,你做的菠萝松饼好好吃哦!”Prince嘴巴包得满满的,满嘴都是饼干屑,很是满足地对傅思俞道跖。 傅思俞嘴里咬着一块饼干,眼睛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回应儿子,“你喜欢吃,妈咪明天早上再给你做。” “可是明天我想吃肉松起司……拗” “好,妈咪明天做肉松起司给你吃。” “妈咪,已经快八点了……” 傅思俞没有听见,仍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妈咪——” 直到孩子的一句重音传来,傅思俞这才回过神,放下手里的文件,宠爱地看着此刻撅着嘴的Prince,“怎么了,小宝贝?” “我快迟到了……” 啊? 傅思俞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居然快八点了……该死的,你真的要迟到了。” 小家伙自己爬下椅子,配合着傅思俞的速度,赶紧背上佣人递来的书包,并说,“妈咪,我刚刚都提醒过你了。” 傅思俞连忙抱起Prince,快速地冲出别墅。 司机已经等在花园,看到她抱着Prince出来,第一时间就把车门打开。 她和Prince快速坐了进去,然后嘱咐司机把车开快一点。 到了幼稚园门口,发现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傅思俞这才松了口气,抱着Prince下车。 如往常一样,把Prince放在地上的时候,她亲了亲Prince稚气的小脸蛋,交代道,“乖乖上课,不准调皮哦!” Prince点点头,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啵了一下,转身跑向了幼稚园。 直到看到Prince天真活泼的小身影由老师带着去了班上,傅思俞这才放心地坐上了车。 一上车司机就说,“夫人,其实您不用每天都亲自起来给Prince做早餐和送Prince去上学的,这些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行了……您工作那么忙,应该多休息才是。” 傅思俞微笑着对司机道,“我都已经习惯了,没事的。”说着把刚刚在餐桌上没有看完的文件拿了出来。 “那好吧,夫人,下午我会准时来接Prince的。” “嗯。” ---------- 傅思俞一进公司,就去了总裁办公室。 敲了两声门后,得到里面人的人应允,傅思俞便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池意坐在办公桌后,此刻正沉着脸看着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的年轻秘书。 “我以为这样简单的问题不需要我教你……” “我……” “如果下次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远泰还没有养闲人的习惯。” 跟池意点了点头后,年轻秘书红着眼眶,委屈地走出办公室。 池意插着腰,走到落地窗前,烦躁地扯松领带。 傅思俞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 “像这么愚蠢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池意难得失去平常的好脾气,怒火中烧。 傅思俞脸上漾着笑意,走到了池意身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好像是我第三次看到尹秘书把你惹火成这样哦!” “简直是莫名其妙!”池意仍旧抑制不住怒火。 傅思俞笑着说,“好啦,人家只是一个刚工作的小姑娘,你也不要太为难人家了。” “我为难她?”池意烦躁得把领带进衬衫里,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已经尽力在隐忍了,如果不是看在尹叔的面子上,我早就让她卷铺盖走人了!” “那就看在尹叔的面子上,对人家小姑娘耐心一些,人家毕竟也才刚刚开始工作嘛……你看她每次被你骂哭,不也没有向她的爹地控诉吗?她还每次都跟他爹地说你很照顾她呢!” 尹叔是池意父亲生前的朋友,此前一直在马来西亚做橡胶生意,此次带着妻女回国发展,跟池家重新联络了交情,见双方的孩子都还没有成家,于是池母和尹叔便商量着撮合尹依依和池意……适逢池意的秘书辞职,池母便要求尹依依进工作做池意的秘书,然而没有工作经验的尹依依,已经不止一次把池意气到跳脚,但碍于池家和尹家的关系,池意这才隐忍。 被傅思俞这样一哄,池意敛下了怒意,恢复正常神色的温和面庞,对傅思俞说道,“你知道我对这样的小女生根本就没有兴趣和耐性的。” “那是你没有发现依依的优点……根据我的观察,依依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她在公司里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总是不耻下问 ,待人温婉,让公司的其他同事都很喜欢呢!”傅思俞把文件递给池意的时候说。 池意对尹依依似乎真的没有半点好的印象,接过傅思俞递来的文件后,就跟傅思俞展开了公事上的讨论。“‘莫思顿’的宣传,你连夜又修改了企划?” “是的……我昨晚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国际商业峰会近日将会在A市召开,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我们‘‘莫思顿’酒店的宣传案也可以搭上国际商业峰会在A市召开这一便车……” “你的企划案里是打算跟国际商业协会免费提供商业峰会召开的场地,以此为我们的酒店做宣传?” 傅思俞靠在办公桌上,兴致勃勃地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吗?国际商业峰会召开那天,必定政商云集,而我们的酒店只要得到那其中一个有名望的人点头称赞一句,这无疑就是帮我们酒店所做的最好的宣传,另外,商业峰会若在我们酒店举行,那么那几天的报纸和电视,都将会在报道的时候提到‘莫思顿’酒店,这也是很好的一次宣传。” “这样的企划很是不错,只是……”池意微微皱眉,“就算是免费,国际商业协会也未必会看得上我们远泰旗下的酒店。” 傅思俞冲池意眨了眨眼,“你忘记了吗?占总他也是商业协会的成员之一,他说的话在在商业协会里应该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吧?” …… 跟池意讨论完公事,傅思俞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了企划部的一群年轻美女职员在讨论。 “是啊,易总好像都已经消失一整年了呢,不知道今年的商业峰会,他会不会出现……” “我想几率应该很低吧……听说就连恒集团的职员也都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易总,恒集团如今的大小事务,都是恒集团的副总在处理的呢!” “你说易总怎么会突然消失商界一年呢?” “唉,谁知道呢,很多人说易总是带着妻子去环球旅行了……” “如果真是这样,真的好令人羡慕的呢……易总看起来就是会很疼老婆的人。” “但是一想到易总已经结婚,我这心就碎了,要知道易总一直都是我心底的男神啊……” “去,你昨天不是说,占总是你心底的男神吗?” “哎呀,两个不同款啦,占总是一想起来就很贴心的那种款,易总却是那种高高在上给人感觉如神祗一般存在的人物,所以论及喜欢,我还是喜欢易总多一点,因为我听说他本人比杂志上英俊多了……” “可惜易总现在已经有老婆了,此刻可能带着老婆在游艇上享受阳光海风呢……” …… 办公桌上的百合花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香味。 这熟悉的味道,让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的傅思俞想起了别墅后花园里的那片百合花海。 去年的这个时候,那里的百合花已经过了花期,连一个花蕾都找不到,可是今年,直到此刻,花园里的百合花依然在灿烂的绽放着,洁白的一片,每天早上拉开窗帘,她都会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那片花海。 思翎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花,所以,思翎的遗物里有一棵干枯的百合花……那是易宗林曾经送给思翎的,思翎不舍得扔,因此一直保存着。 不知道是不是双胞胎都会有相同的喜好……她也很喜欢百合花,却没有人会为她种上这样一片洁白的花海。 经过这一年才渐渐的想通,其实易宗林心里真正在乎的一直都是思翎…… 几年前别墅建立起来的时候,易宗林就已经命人在别墅的花园里种满了百合花…… 如果不是内心的深处的念念不忘,又怎么会把对方的喜好一直放在心底呢? 真正所爱的人,是无法替代的,所以不管是拥有思翎心脏的温清影,还是跟思翎长相一模一样的她,都不可能让他动心…… 而这样的深爱,让他即使是面对着唐舒曼这样温柔美丽的女人,也只会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为什么每个人的深爱和执念都是一样的呢? 已经时隔一年,她居然还是这样频繁地想起他…… 整整一年,没有他的消息,她很想打电话给申秘书或东方倾,可她不知道她该以什么立场去问他们他的情况,因为她曾经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拒绝治疗,更曾经说过那些麻木和刺激人心的冰冷言语…… 如果她知道……知道他曾经那样的病入膏肓,她一定不会说那些残忍的言语…… 她仍记得那一天在医院—— 医生跟她和他谈完Prince的情况后,他们没有交流,就已经达成在Prince面前的默契。 Prince看到他们一起进病房时,站在床上,小手开心地把他们都抱住了…… 之后,Prince哭红着眼睛跟他们说,爹地妈咪,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 那一刻,面对着医生的提醒,还有自从他们分开后孩子就一直悲伤的脸庞,他们做不到再残忍地拒绝孩子…… 她还记得他当时抱着Prince,慈爱而温柔地安抚孩子,小宝贝,爹妈妈咪以后都不分开了,爹地妈咪以后都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Prince当时点头如捣蒜,那么多天,第一次展露天真快乐的笑颜…… 在Prince睡觉后,他和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她当时以冷漠而冰冷的语气对他说,为了Prince,我可以暂时带着他搬去你的别墅住段时间,但我不想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希望你可以在抚慰孩子的同时,找到暂时搬出别墅外去住的借口。 她发誓,她当时说这样的话,其实只是在找一个借口劝说他去法国治疗…… 但是,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她这样体现的是她的倔强和傲骨……她依然记得那一刻申秘书和东方倾的脸色都很难看。 易宗林当下并没有说什么,他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转身离开了走廊。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转身准备回病房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砰”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本能回过头看向走廊的时候,发现申秘书和东方倾已经冲过去扶住了此刻倒在地上的易宗林…… 一刹那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看着很多医生进进出出,给他的身上插了很多很多的管子,然后,他被迅速地推出了医院,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她在他被很多的医生和申秘书等人推出医院的时候,才从滞顿之中回过神来,她扶住病床想要去拉病床上他无力的手时,申秘书和东方倾把她的手拿了开来…… 然后,她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商务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送往机场…… 她现在很后悔,很后悔。 因为时至今日,她才意识到,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不管他们的未来会以什么样的关系存在,仇人或陌生人,她都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能好好的……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他,她会怎么样? 这一刻,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 --------------------------------------------------------------------------------- 中午,恩同打电话来约她吃饭。 恩同在一年前就已经自己开了一家小型的旅游公司,虽然业绩一般般,但足够养活她,因此每周有空闲的时候,恩同就会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大姐,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晚上我去你那看看Prince吧……我似乎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在一家中庸的餐厅里吃饭的时候,恩同对她道。 傅思俞点了点头。 傅恩同咀嚼完嘴里的东西又说,“对了,我今天路过一家店的时候看到有条裙子很适合大姐你……趁着我这两天有空,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逛街吧,我看你忙着工作,好像很久都没有逛过街了。” 没有等到傅思俞的回答,傅恩同抬起眼睛,看向傅思俞。 傅思俞似乎刚刚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起餐巾拭了拭嘴道,“逛街就不去了吧……买的衣服我现在也穿不上。” 傅恩同瞪了一眼傅思俞身上的造型,懊恼道,“我真是厌倦了大姐你现在这样的装束……本来漂漂亮亮的一张脸,现在却要顶着个大浓妆,当然是穿什么都无所谓啦!”就傅思俞现在这样的造型,穿什么也不会有气质。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所以我不需要去逛街……衣服我只要有几套职业装换洗就够了。” 傅恩同努了努嘴道,“没办法了,谁让你和易总结婚的新闻在一年前闹得那样的大,弄得整个A市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你,何况你又曾经在远泰工作过那么多年,如果不是顶着这样连我走在路上遇到有可能认不出你的大浓妆,我想你这一年一定会被烦死的,肯定人人都要问你易总去了哪里……” 傅恩同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地提到了那个人,她然后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正准备喝果汁,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注意到傅思俞的反应,傅恩同懊恼自责,“对不起,大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傅思俞慢慢把杯子放在桌面,在沉静了几秒后,她开口说,“恩同……昨天Prince问我了。” 傅恩同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已经一年了吗?” 傅思俞轻轻点了下头。 一年前易宗林被送去法国后,面对Prince不断地追问父亲,她没有办法,只好跟Prince撒谎说他去了国外处理公司的事,要一年后才回 来。 Prince本来就些质疑,可是后来她带着Prince搬进了易宗林的别墅,Prince这才渐渐的相信。 Prince每天都在一个日历本上划着勾勾,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可是直到今天时间都已经快到了,她却没有一点易宗林的消息。 她知道易宗林现在必定在法国接受治疗,因为如果他真的有情况的话,申秘书他们是不会不通知她和Prince的…… 但是,他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她根本不敢去想……她不敢将他跟电视里那些患有肿瘤的患者接受化疗时痛苦的样子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会让她觉得,那离死亡已经很近很近…… 他会看在Prince的份上,支撑下去吗? 以他那么坚强的意志力,他一定能支撑下去的对吧? 他不会有事的……他最后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姐……”傅恩同轻轻扶在了傅思俞单薄的肩膀上,嗓音微沙,“你打个电话问下他的情况吧……至少,你也心里有个底……是对他什么时候回来心里有个底。”傅恩同连忙补充了后一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傅思俞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直到,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餐厅这一刻的安静。 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别墅里打来的电话,她这才回过神,按下了接听键,“喂……” “夫人——” 手机里面是管家激动的声音,这让傅思俞有些疑惑,“嗯?” 下一刻,管家无法抑制开心地道,“刚刚申秘书打来电话,他说易先生会在近日回国……”   ☆、176.她紧紧地抱住他……(6000+)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要回来了? 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 见面的时候他们会说什么跖? 他们还没有离掉的婚姻,他会如何处理? …拗… 傅思俞的脑子被这些问题塞得满满的,直到听到Prince的一声叫唤,“妈咪——” 傅思俞回过神,看到Prince背着小书包从门口朝她跑来。 傅思俞随即从沙发上起身,蹲下身子,迎接Prince的小身子。 Prince快乐地冲进傅思俞的怀里,小手把傅思俞紧紧地抱住。 傅思俞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小家伙这才把傅思俞松开,开心地问,“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 “今天公司事情不多,妈咪就提早回来啦!” “哦。” “小宝贝,今天在幼稚园还乖吗?” “嗯,老师夸我好能干,说我画的图是全班最好的。” “真的吗?” 小家伙随即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把一张画纸递给傅思俞。 傅思俞兴致勃勃地接过画纸,可是在看到画纸上Prince所画的内容时,她漾在脸上的微笑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妈咪……” “嗯?”傅思俞温柔地看着孩子。 “老师叫我们画自己的爸爸妈妈,我画得像吗?” 傅思俞点了下头,“像。”孩子有画画的天赋,虽然是幼稚的画风,却把易宗林和她的轮廓画得形神具备。 小家伙然后看着图片上自己的爹地妈咪,然后,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轻轻搂住小家伙,疼爱地问,“怎么了,小宝贝?” 这一刻,小家伙倾身把傅思俞抱住,有些低落的样子。 傅思俞轻拍着小家伙的背,已经猜到小家伙此刻低落的情绪是因为什么,轻声道,“小宝贝,是不是想爹地了?” 小家伙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点点头,“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呀?” 傅思俞轻轻把孩子拉开,看着小家伙比小时候越发帅气的脸庞,声音微涩地道,“你真的很想爹地?” “妈咪说爹地去外面工作,要一年才回来,可是爹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家伙低着头,情绪有些悲伤,“是不是爹地不想妈咪和Prince呀?” “不是的,Prince,你爹地他很想你。” 小家伙微微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看着傅思俞,“是真的吗?” 傅思俞点了点头,随即温柔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其实妈咪今天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什么好消息啊?” “你爹地要回来了……” 小家伙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傅思俞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是真的,小宝贝……爹地今天打电话回来了,他说他这几天就会回来……” 下一刻,小家伙激动得整个人蹦蹦跳跳了起来,“真的吗?妈咪……真的吗?” 傅思俞点点头,满足地看着小家伙开心的样子。“看吧,妈咪没有骗你吧?” “耶,爹地要回来了,爹地要回来了……” 小家伙开心得在厅里跑了起来,如只快乐的小鸟。 傅思俞久久地凝视着小家伙,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喜悦。 ---------------------------- 一早。 傅思俞如往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自己的办公桌面上已经换上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她随即放下手里的百合花,有些疑惑。 这些天她每天早上她都会从家里带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来办公室,不想今天竟有人帮她把百合花换好了。 这个时候,她的秘书佟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小姐。” 傅思俞扭头看向自己的秘书,问,“佟同,花是你帮我换的吗?” “嗯。”佟同道,“早上有人送了一束花给您,前台把花交给了我,我看傅小姐您每天都要换束花,所以就把这花给您插进瓶子里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有人送花给我?” “是的……不过花上面没有留下卡片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店的员工只说是有人指定送给您的。” 那就奇怪了…… 她这一年从来就没有收过花,今天怎么会有人送花给她呢? 佟同打断了她的思绪,“对了,傅小姐,池总让您一上班就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傅思俞点了下头,目光仍是停驻在花瓶里的那束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洁白百合上。 …… 池意办公室 的房门并没有关,傅思俞仍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池意见是傅思俞,从办公椅上起身,“你来了……” 傅思俞走了过去,“佟同说你找我。” 池意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面前说,“嗯,有事要跟商量一下。” “你说。” “你昨天修改的宣传企划,在开会的时候得到一致的好评,我决定就按照这个企划去为莫思顿做宣传……但是昨天我们讨论过的顾虑是存在的,国际商业协会那边的确不愿意把商业峰会的承办权交给莫思顿,因此,我昨晚跟占总打了一通电话。” “你跟占总的交情还不错,这个忙,他应该会帮的。”傅思俞道。 “是的,占总已经答应帮远泰这个忙了……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来了。” “嗯?” “你知道就算有占总的帮忙,我也需要代表远泰去美国应酬一下商务协会的那些人,可是莫思顿如果要承接商业峰会,我现在恐怕没有没有时间去美国,因为接下去的几天我都要筹备这件事,所以,考虑过后,我决定让你代替我代表远泰去美国跟商业协会的那些人做交涉。” 傅思俞怔了一下,“去美国?” 池意歉意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唐突,但我考虑过了,派公司其他的人代表远泰去美国跟那些人交涉我并不放心,而如果是派你去,你的能力会让我放心很多……当然,如果你最近有事,我就考虑派其他人去。” 傅思俞沉思了几秒。 池意问,“是不是你这两天有事?” 有事? 不,她没事…… 的确没事,就算易宗林回来,似乎,也跟她无关。 闭了下眼,傅思俞抬起头,平静回答池意,“我没什么事,可以去美国,如果你信任我的能力的话。” 池意轻扶住她的双肩,道,“我对你的能力没有怀疑……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去美国,不过,我会让佟同跟你去,去了美国占总也会照顾你,所以,我想我应该不需太担心你。” …… 易宗林这几天就回来了,Prince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出差。 幸好,Prince很好哄……她说易宗林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而她只是去美国出差个三四天,不会耽误跟易宗林相聚的时光,Prince这就接受了。 这两天她给Prince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到的都是Prince开开心心的声音,这让她在美国很是安心。 ------------------------------------------------- 由于刚下过雨,天气有些微凉。 占至维手握两杯香槟走往露天阳台,在傅思俞的身旁停步,关心地问,“你觉得冷吗?” “还好,有你在,跟商业协会的那些人交涉起来很是顺利。”傅思俞轻抚着自己的臂膀,还真有点凉意。 占至维浅笑将手中的香槟摆一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端庄的抹胸洋装,露出了锁骨和肩膀,却十分的优雅。 占至维披上来的外套让傅思俞的身子微微一僵。 占至维是何其敏锐的人,已然将傅思俞的反应看在眼底,但他并没有点破,笑着说,“算起来,我和你也有半年没见了吧?” “占总你现在这样忙,来中国的时间不多,我们见面自然会少一些。”傅思俞接过香槟的时候道。 是的,在过去一年里,Huso的事业版图由原来的金融业,扩展到了建筑业、酒店业,让占至维的事业更进了一步。 “你知道的,不管怎么忙,见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有的。”占至维看着处在一片灯海中的纽约,执起香槟啜了一口。 傅思俞低头啜了一口香槟,凉风迎面吹拂,她却没有转过身跟占至维面对同一个方向,宁愿被这样的冷风吹着。 “这一年来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却没有去A市见你,只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每次面对我时都僵硬的身子。” 傅思俞乍然抬起眼眸,眸光深晦地看着占至维。 “我记得一年前你跟我说过你想好好照顾Prince,暂时不会考虑感情的事,那么,现在呢?” 转过身来,占至维眸色幽深地凝视傅思俞。 跟占至维对视的感觉让傅思俞有些仓皇无措,她走了开来,在凝望着纽约的夜景时说,“我现在依然没有这样的想法。” “是因为你跟易宗林还没有离婚吗?”占至维皱起眉问。 傅思俞摇摇头,美丽柔和的脸庞,平静地道,“我不想将来辜负你的心意,因为……我很清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爱别人了。” …… 夜晚,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傅思俞静静地凝视着纽约这座不夜城。 现在已经是晚上两点 了,她居然无法入睡。 她很清楚她失眠的原因,但是,她不会鄙视这样的自己,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并没有错。 她是没有办法忘记易宗林,甚至偶尔还会回想起他们以前拥有过的美好的日子,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容易念念不忘的人,但这不代表未来她会期盼什么。 她只希望见到他的时候,他能够平平安安,跟过去一样。 ------------------------------------- 在美国前后呆了四天,傅思俞就跟佟同一起回国了。 易宗林还没有回来,这让她没有在Prince面前食言,但因为易宗林还没有回来,她突然对他的回来又感觉到了一丝遥远。 不过,由于远泰拿到了商业峰会的承办权,所以一回国她就跟公司所有的人一样,投入进了公司紧张筹备商业峰会的繁忙中,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 作为企划部的经理,又是这次宣传企划的负责人,傅思俞几乎每天都呆在酒店,只为把商业峰会的现场布置好。 今晚将迎来商业峰会的举行,傅思俞变得更加的忙碌,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直到晚上把现场的布置处理好,傅思俞才发现家里在下午的时候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她本来准备回电话过去的,可现场临时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以致她没有时间去回电话。 等她解决好现场的问题,回电话的事她也忘记了,又因为商业峰会要在一个小时后举行,她连忙抽空去公司换了一身有远泰标志的工作礼服…… …… 国际商业峰会听起来很是庄严,但它其实不是一个会议,而是一个交流会…… 简单来说就是全世界负有名望的商界人士,聚在一起,举行一个隆重的交流会,但由于会议的模式太过老旧刻板,近几年的商业峰会便以宴会的形式举行,所以,这些天傅思俞才会为了布置出隆重而又有轻松气氛的交流会现场绞尽了脑汁。 庆幸的是,晚上傅思俞成功地迎来了一个衣香鬓影、笑语喧嚣的华丽“宴会”。 这是“莫思顿”酒店展现实力的机会,傅思俞因此没有一刻的松懈。 这一刻,她身着公司黑色丝绸的紧身礼服,脸上带着笑容,站在宴会厅里不起眼的一角,始终敏锐且认真地审视着宴会进行的流程和种种事宜。 这时候,同样穿着黑色丝绸礼服的尹依依走到了她身边,小声地跟她说,“傅小姐,池总说您忙了一天都没有休息,如果您累了的话,可以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池总就好。” 尹依依说这话的时候,傅思俞刚好看到了跟几位商界人士在交谈的池意,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傅思俞随即摇摇头,对尹依依道,“我没事,你等池总空下来了跟他说,我会处理好宴会现场所有的事,让他专心应酬宾客。” “好的。”尹依依随即走开。 傅思俞一直站在角落里审视着每一位宾客,希望随时给宾客提供他们的需要,直到占至维执着一杯红酒,在现场诸多商界名流的目光中,风度翩翩地走到她的而面前。 傅思俞没有想到占至维连她顶着这样的浓妆都能发现,身子怔了一下,“占……总。” 撇开傅思俞刻意化着大浓妆的脸不说,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极具女性魅力,即使穿的是远泰职员统一的工作礼服,却依然美丽诱人。 占至维一身黑色的西装,比平常温润的样子多了一些成熟和严谨,说,“宴会筹备得很好,好几个朋友都称赞远泰的实力不俗。” 傅思俞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肯定有为远泰说了一些好话……总之,等宴会结束,你一定要让我和池意好好请你吃顿饭。” “你的邀请,我当然不会拒绝。” 傅思俞随即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跟占至维举杯,“我先跟你喝一杯,就当先谢过你。” 占至维久久凝视着傅思俞在浓妆下依然看得出精致五官的脸庞,脸上漾起一抹尔雅的笑,跟傅思俞俞碰了一下杯,“Cheers!” 就在傅思俞举起杯准备抿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宴会现场安静了下来。 傅思俞起初以为是宴会现场出了些什么问题,可当她跟着宾客们的目光望过去时,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同时,杯子从她的指尖滑落,重重地敲击在了地面,变成了几个玻璃碎片。 因为傅思俞的反应,占至维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所有人视线凝聚的方向。 人们根本是在易宗林出现的时候就陷进去了—— 他身着一身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在晚宴门口就已经被两位国际上有名的名流大亨包围住,他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红酒,单手插在裤袋里,跟两位朋友碰了一下杯,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没有跟这两人寒暄的打算,喝一杯酒只是出于礼貌和风度。 时隔一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易宗林变得神采飞扬 ,浑身散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狂炽魅力,相较过去对世间万物都视若无睹的冷淡态度,他此刻愿意停下步伐跟两位商界人士碰一下杯,这已经是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所以,现场处在一片屏息的状态。 傅思俞就这样怔忡地看着他,从她的位置尽管只能看到他侧颜的俊逸轮廓,她依然沉醉其中。 没有跟两位商界人士开口寒暄的意思,正要离开的易宗林,仿佛意识到有人专注于他的注目眸光,他微偏过头,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到了傅思俞所在的位置。 两人四目相接…… 傅思俞急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然后,提起礼服的裙摆,冲进了酒店的洗手间。 …… 他没有看到她吧? 他就算看见了,他也认不出她吧? 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傅思俞把冰冷的水泼在自己浓妆艳抹的脸庞上,而后,一张白皙无法的脸庞渐渐呈现了出来…… 然后,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鼻子泛起了酸楚。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呜……” 无法控制的,傅思俞抽泣了起来。 在捏了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刚才所见的都是真实的画面后,她突然提着裙摆,又冲了出去。 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不顾所有人看见她奔跑的目光,她准确地找到他,在全世界在她眼中都似乎无物的时候,她冲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 商业峰会的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 他显然没有料到会被她突然抱住,手在迟疑了几秒后放在了她的腰上,相较她此刻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只是深邃地看着她。 她紧紧地抱着他,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模糊的泪眸一瞬也不瞬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哽咽地道,“Kingsly,我好想你……”   ☆、177.房里,睡觉……(第一更) 镜子里播放着她遇到他后所有的反应。 仓皇,无措,激动,哭泣,思念……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傅思俞,如果她的心底对那个人还有一丝眷恋的话,此时此刻,镜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就会是此刻发生的真实画面…… 但是,人可以放不下,可以流泪,可以悲伤,却永远都不可以忘记伤痛……因为,她曾经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才让自己曾经堕入地狱。 闭上灼涩的眼,让镜子里所有的画面暂停下来,最后,脑子变成了空白的一片跖。 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毫无表情地睁开了眼。 看着镜中仍旧浓妆艳抹的自己,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拗。 她终于可以不用再自责了,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有因为她曾经跟老天的抱怨…… 恨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她以后都不会再去恨任何人了,只希望过去如过眼烟云,永远淡去。 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确定脸上的妆容无误后,她走出了洗手间。 …… 在宴会厅的阳台上,她找到了占至维。 占至维正在跟一个商界朋友说话,看到她来,简单跟朋友聊完,这才看向她。 她站在离占至维一米远的距离,微笑歉意地对占至维道,“对不起,刚才在你面前失态了。” 占至维似乎有些意外看到此刻平静无任何异常的傅思俞,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呆在洗手间里很久再出来。” 傅思俞摇了下头,窘迫地对他说,“红酒刚才洒落在了我的裙子上,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 占至维饶有兴致并欣赏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从侍者那里拿来一杯红酒,脸上漾着一抹微笑说,“我敬你的,刚刚还没喝。” 占至维点了下头,跟傅思俞轻轻碰了一下。 傅思俞很是给力,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占至维一直看着傅思俞,直到看到她把空的红酒杯举给他看,他这才把自己杯里的红酒也一口饮尽。 “对不起,占总,我还有事要忙……我再约你吃饭。” “嗯。” 傅思俞提着去哪比,从阳台的台阶上走下,优雅,端庄。 …… 傅思俞站在了之前的那个角落,细心地审视着宴会上所有的宾客。 她期望的是明天报纸一出来,莫思顿酒店立即被全世界所熟知,然后莫思顿酒店今后的盈利将会蹭蹭的往上涨。 池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专注地看着他。” 看到是池意在她的身边,她并没有收回目光,依然看着那人,说,“我在考虑是否要让人上前替他解围。” 易宗林此刻正被一群商业人士包围着,脸上露出很不耐的神情。 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他从来不屑把任何人放在眼底……所以,现在的他,明显比以前多了一些人性。 “你看着他,只是在考虑这件事?” 傅思俞收回专注的目光,在现场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看向池意,“为现场每一位宾客服务,不是我们今晚服务的宗旨吗?” 池意凝视着他,眸色深邃了些许。 傅思俞紧接着叫来了一位服务员,让服务员到易宗林身边,说有人找他,以此来替他解围。 服务员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后,她跟池意说,“交流会结束后,你就先回去吧,你已经累了很多天,善后的工作就让我来处理。” 池意道,“你不需要处理善后的工作,我会让其他人去做。 傅思俞摇了下头,“这个宣传企划是我负责的,那就由我来负责。” 池意没再多说什么,傅思俞则继续看着现场的每一位宾客。 …… 宴会顺利结束,傅思俞亲自到门口送每一位离开的宾客。 只有占至维在路过她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其他的人,全都帅气优雅地离开。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占至维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她,“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在外人看来,占至维此刻是对酒店里一个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感兴趣,因此让每个路过的宾客都对他们注目了一番,但占至维毫不介意。 傅思俞保持着送别每一位宾客的微笑,道,“不用了,我会让司机来接我。” 占至维微微拧眉,关心地看着她。 她随即补充了一句,“A市的治安很好。” 占至维的脸色好看了些,低沉的嗓音道,“既然如此……回家以后发个信息给我。” 傅思俞点点头。 占至维这才离去。 …… 送走所有的宾客后,晚宴现场变得一片狼藉。 傅思俞跟其他员工一起帮忙收拾现场的时候,池意再一次走了过来。 惊讶池意还没有走,她懊恼地道,“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她的懊恼更像是对池意的关心。 池意把傅思俞手里抱着的桌毯放了下来,让她面对着他。“你不想早点回家跟他说说话吗?” 傅思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确定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到了你刚才最初的反应。”池意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那一滩红酒痕迹,低声道,“说实话,当时全场都在看你,我相信,易宗林他也看见了。” “我以为这是自然反应?” “你是说……念念不忘?” “是没有忘记,但没有念念。” 池意深深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的全都是对她的担忧。 傅思俞笑了一下,而后走到酒店的阳台,看着入夜后只剩下灯光的安静城市,缓缓地道,“过去一年我一直自责,我总觉得如果易宗林有事的话,我可能也需要负一点责任,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跟老天抱怨过他的恶毒。” 池意没有丝毫怜悯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就算他真的得病过世了,那也是他的报应。” “事实上,我在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昏厥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曾经对他的所有恨意。”傅思俞自顾自接着说。 池意耐心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傅思俞秀眉蹙着,陷入自我的思考之中,“似乎除了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就没有更多的好处了……而就为了这一丝报复的快感,我让我的儿子从此以后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阴影里,也让自己以后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良心不安……最重要的是,在我还没有忘记他的时候,他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似乎也会过得很难过。” 池意嗓音微沙,“他不值得你把他放在心底。” “我知道不值得,但人的感情,自己是不能控制的。”傅思俞坚韧的漾起恬淡的一抹笑,“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选择。” 池意沉默了几秒后问,“他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傅思俞依然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市,平静地道,“离婚必然是最后的结果,但眼前,我必须先顾虑Prince。” “所以会继续跟他保持着婚姻关系?” “我想总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 ----------------------------------------------------------------- 直到看到她上了车,池意这才开车离去。 一天的工作疲累让她此刻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但她仍然看到了司机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忠叔,有事吗?” 司机道,“夫人……下午打话给您,您怎么没有接?” “哦,我当时在忙。”傅思俞这才想起,她一直忘了回这通电话。 “我们打电话给您,是要跟您说……易总他回来了。” 真是不凑巧没有接到这通电话,不然她也不会在宴会上有那样大的反应了。 “我知道了。” 司机惊讶于她平静的反应,一直通过后视镜看她,到快到别墅的时候才鼓起勇气问了句,“夫人……您不高兴么?” 傅思俞点点头,“我高兴。” 司机闻之松了口气。 岂料,听到傅思俞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我替Prince高兴。” 司机的脸色再度黯然了起来。 …… 傅思俞如常的回到房间,却不想没有在房间里看到Prince像往常一样在床上甜甜睡着,她正疑惑,突然看到浴室的房间自动打了开来。 毫无预警的,傅思俞看到了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易宗林。 她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他比以前瘦了些,尽管他的身材看起来还是健硕好看的。 “回来了?” 他率先跟她打招呼,第一句话就好像夫妻间平常的交流话语,好像他们不是隔了一年再见面,也不是早就准备分道扬镳的夫妻。 傅思俞是出于礼貌回他的,“Prince非要睡在这间房,所以,很抱歉占了你的房间。”傅思俞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易宗林,并且说完这些话就朝房门走去。 然而,身后随之而来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不准备睡觉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此刻问这问题的意思,手扶上门把。 岂料,他的手提前按在了门把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她仓皇地抬起眼睛看他。 他幽沉深邃的眸光跟过去一样的难以臆测,却少了过去的那似冰冷。“Prince已经在儿童房睡了… …”他跟她说。 她脚步滞顿,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被困在他和门板之间,鼻息里全都是久违的熟悉的男性气息。 他利落的把房门反锁,跟她说,“很晚了,洗个澡,睡觉吧!” 傅思俞怔忡。 易宗林闲闲炯亮的眸光看着她。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因为他眼底依然还透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然后,傅思俞伸手把易宗林推了开来。 易宗林没有闪躲,但也没有被傅思俞推开,因为他在傅思俞伸手推他的时候把她的手给抓住了。 傅思俞顿时愤愤,“你……”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的手臂一拉,力道恰好的让她跌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搂住了她的腰。 傅思俞仰起脸,咬牙切齿,“我想你没有忘记我们现在的关系吧?” 易宗林轻淡而闲适地吐出,“当然,我们是夫妻。” 傅思俞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在这一刻勾起了傅思俞漂亮的下巴,他细细审视着她在浓妆下的精致五官,嗓音沙哑地道,“很抱歉刚才在宴会上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只因为外人都以为我们环游世界去了,我突然抱着酒店的一位职员,这不太合适。” 傅思俞挣开了他的手,冷漠地瞪他。“放开我!”   ☆、178.我们该学习一下夫妻的相处之道了……(第二更)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易宗林凝视着傅思俞冷漠的脸庞,在很久以后,嘴角勾起一抹很轻的笑,“我如果不放开你,你觉得接下去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他拥有一丝寒意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此刻脸色泛白了起来。 这一秒,易宗林把傅思俞放了开来,刚才所有在他俊逸脸庞上的饶有兴致淡去,他走了开来。 骤然之间,她感觉到一股冷意从他的身体散发而出,在此刻袭遍她的全身跖。 他已经走到房间的酒柜前,在两个杯子里倒着红酒。 她恍惚了几秒后回过神,转身扭开门把就准备走拗。 然而,他的声音从酒店那里不徐不疾地传来,“如果你想Prince明天看到我们两是分房睡的话,你现在大可以走出这间房。” 傅思俞身子怔了一下,脚步顿在原地。 易宗林在傅思俞身子顿在原地的时候,轻松自在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年不见,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不意外,但我以为以你的理智,你现在应该会主动来跟我讨论一下Prince的事。”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虽跟过去一样永远自负轻狂的样子,但言语里透出的冷漠却更甚从前。 “过来喝一杯吧……就算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也值得庆祝一下,不是吗?”说完,易宗林执起酒杯,专注地嗅了一下红酒的香气。 为了Prince,身子在驻足原地许久之后,她转过了身。 “不过来喝一杯吗?”易宗林再度邀请。 傅思俞双腿如生根一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沉静地看着他。 易宗林自顾自抿了一口酒,而后说,“你知道我做完手术醒来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傅思俞没有说话。 易宗林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想喝一口红酒,因为,红酒灌入喉咙里的那一瞬间,有一点涩,有一点灼,又有一点微微的麻,让人在那一刻失去了脑子里所有的感受,只记得了喉咙里这样的涩感,让人有一秒钟跟这个世界隔绝了的感受。” 傅思俞看到他虽然是在笑,但脸上好像被一抹阴翳的光影所笼罩,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晦暗。 “抱歉,可能是大病初愈,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些许……”易宗林挑眉看了傅思俞一眼,“你确定不跟我庆祝一下久别重逢吗?” 不知为什么,她说到他“大病初愈”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易宗林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执着酒杯的手闲适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别发呆了,过来坐吧,我们好好聊一下Prince的事。” 傅思俞没有挪动步伐,从她的位置看过去,易宗林的侧颜是完美的英俊轮廓。 “你该不是真的担心我会吃了你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轻啜了一口红酒。 想到刚刚的画面,她仍心有余悸。 易宗林闲适地放下酒杯后,咧嘴吐出,“你放心,我还没有勉强一个女人的习惯,这点在以前你应该就是知道。” 傅思俞深沉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由控制地掠过了一些曾经跟他在一起的画面,然后,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过来坐吧!”易宗林最后一次邀请她,“我的耐性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不代表我的耐性很好……除非你不打算跟我谈Prince的事。” 傅思俞一直凝视着易宗林,眸光深晦,似在考虑,但最后,她还是慢慢挪动步伐,走向了沙发。 易宗林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沙发,说,“坐下来吧……谈话不是应该轻松自在的吗?” 他不在的这一年,她经常窝在这个沙发上看书或是处理公司带回来的一些文件,而现在,她居然惧怕坐在那里。 深吸了口气,傅思俞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瞟了瞟她浓妆艳抹的脸,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为了掩饰易宗林妻子的身份,倒是煞费了苦心啊!” 傅思俞的手轻轻地抓着身下的沙发,被夸张睫毛遮掩的清眸带着一丝戒备看着他。 易宗林把她此刻所有的细微反应都看在眼底,为了让她轻松一些,他转入正题,道,“告诉我,你这一年,是如何跟Prince解释我的消失的?” 傅思俞果真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了下来,低下眼帘,慢慢开启樱唇说,“我说你去国外处理公事去了,要一年才回来,因为你那里没有信号,所以没有办法跟你打电话。” “他什么时候上幼稚园的?” 傅思俞猛地抬起眼看了一下易宗林。他一向对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的,居然不知道Prince什么时候去的幼稚园?可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之前一直都在治疗? 联想到那些得了癌症的人在治疗的时候都是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而易宗林也不会例外,傅思俞的 鼻子不知道为何酸了一下。 “四个月前……”傅思俞如实地回答易宗林。 “幼稚园有让他比以前开朗一些吗?”易宗林又问。 傅思俞点点头,“她在幼稚园里跟小朋友们相处得很好,老师也夸他很聪明很懂事,只是……他每天都会算着你回来的日子。” “这几天你很担心吧?” “什么?”傅思俞没有反应过来。 “你担心日子到了,你没有办法跟Prince交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会回来。”易宗林用阴鸷的目光看着她,幽深的眸底凝聚着一股别人觉察不到的情绪。 傅思俞身子僵了一下。 “所以在宴会上才如看到鬼一样的震惊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 傅思俞突然感觉到眼睛有些灼痛,喉咙也在收紧,呼吸全都堵在了胸口。 易宗林起身,把酒杯放在了沙发的茶几上,而后说,“过去一年,想必是你这些年过得最好的一年吧?” 傅思俞抓着身下沙发的指尖因为力道加重而泛白了起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经历过生死,有些事也就不会再那么执着了……何况,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傅思俞闭了一下眼,脸上的表情冷肃平静,“你直接说吧,我们如何解决Prince的问题。” “一年前我曾经跟孩子承诺过,我们不会再分开,但显然,就算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所以,离婚必然是最终的结果。” 傅思俞吞噎了一下喉咙间莫名涌起的苦涩,沉静地道,“我带孩子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说Prince的内心对父母的感情很是敏感,至少要等到孩子五岁的时候,心智更成熟一些,父母才可以试着跟孩子敞开心扉地聊一下,但仍然要看孩子当时的心理情况。” 易宗林蹙了一下眉,“所以,这段婚姻我们目前是要继续维持下去了!” 傅思俞看着别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地道,“如果我们都愿意为Prince考虑的话,暂时只能这样。” “如果是这样,我想从今往后,我们该学习一下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傅思俞乍然抬起眼睛,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走到床头柜前,按下别墅的内线电话。“安嫂,送一套完整的寝具来我和夫人的房间。” 管家得令,在电话里恭敬说马上就送来。 易宗林这才回过身看向傅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展示我的绅士风度,所以,床归你,我睡沙发……当然,如果你有特殊的癖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换。” 傅思俞沉默坐在沙发上,表示没有异议。 下一刻,易宗林当着傅思俞的面把浴巾扯去,换上了黑色的丝绒睡袍。 当然,傅思俞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他任何的春光的。 易宗林换好睡衣后,接着跟她说,“现在你可以去卸妆睡觉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有两个要求,在孩子面前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在外如果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必须配合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当然,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 ------------------------------------------------- PS:晚上还有一更。   ☆、179.不动声色地靠近猎物(第三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清晨,傅思俞呆坐在床上,任由自己紊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流窜。 她居然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梦境里全都是他躺在病房冰冷的床上接受治疗的画面,他很痛苦,嘴里却在叫着她的名字……而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满脸都是泪。 或许是他昨天跟她提到治疗的事情,才会让她晚上做这样的梦…跖… 傅思俞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昨天他提到了她不希冀他回来这件事,她本来可以跟他解释的,但…拗… 何必解释呢? 管他怎么看待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之间的纠缠已经结束了。 发呆的时间过了,傅思俞下床,走进盥洗室。这个房间从此刻开始就是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了,浴室里摆放着他的剃须刀和其他的私人物品,却感觉原本空荡荡的浴室,突然间有人气了很多。 傅思俞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好像比以往轻松了一些?是因为看到易宗林还好好的活着吗? 她真的不是一个很会隐藏心事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这一年里,唯有今天是她感觉最轻松的一天。 傅思俞从盥洗室走出浴室,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平日穿的黑色套装,而后如往常一样化上了一个大浓妆。 拿起手提包,傅思俞离开-房间,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陪Prince用早餐,今天也不例外。 傅思俞一走进餐厅,扑鼻而来的浓郁咖啡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笑开,“安嫂,咖啡好香。” “早安,夫人。” 安嫂笑盈盈地端了两个餐盘走了过去,“咖啡哪里是我煮的?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手艺呢!” 安嫂话一说完,傅思俞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感到身后有一股灼热的气息侵袭而来,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一个温柔的牵动,傅思俞立即被带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易宗林从傅思俞的背后紧拥住她,呵护怜惜的模样,仿佛她是稀世珍宝一般。 “早啊,老婆。”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傅思俞的脸颊,傅思俞浑身猛然一震,二话不多说,立刻挣扎。 易宗林的呼吸拂过傅思俞的耳际,“乖一点,你儿子在看呢!” 傅思俞停止了动作,她记起了易宗林昨晚说的两个要求——在孩子面前做好你妻子的本分。 孩子的面前恩爱,孩子的背后冷淡。 是啊,既然为了孩子考虑,那就不要让孩子再有一丝的难过。 傅思俞轻扯嘴角,强迫自己投入易宗林所导演的这场戏。 “早安,老公。” Prince爬下餐椅,跑向了他们俩,“爹地妈咪——” 傅思俞趁机离开了易宗林的怀抱,蹲下身子将Prince抱了起来,“怎么了,儿子?” 易宗林的手轻搂在傅思俞的腰上,表现得宛如真正的恩爱夫妻一样。 “我好久没有跟你们一起吃早餐了。”Prince挽着傅思俞的脖子,嘴角翘了起来。 易宗林笑着说,“如果你喜欢的话,爹地和妈咪以后每天都陪你一起吃早餐。” “那爹地以后还会去国外出差那么久吗?” “不会的……你爹地在国外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傅思俞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对小屁孩道。 小屁孩开心极了,分别在傅思俞和易宗林的脸颊上都啵了一下。 佣人把小屁孩抱到餐桌前坐下后,傅思俞轻轻挣开了易宗林的怀抱,脸上漾着一抹甜笑替自己和易宗林分别倒了一杯咖啡。 “谢谢。”易宗林贴近,握住傅思俞的手,同时把傅思俞手上的咖啡拿走,“表现得不错。” 傅思俞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却随即,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在脸上,伸手缠着易宗林的脖子,轻声温柔地道,“我待会儿要送Prince去幼稚园,幼稚园刚好跟恒集团是在一条路上,不如今天坐你的车,等会儿你再送我去远泰?” 在外人看来,傅思俞此刻是在跟易宗林撒娇,这让Prince看到这一幕甜滋滋的。 易宗林手搂在傅思俞的腰上,明明看到她带笑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感情,他仍是宠溺地道,“遵命,老婆大人。” …… 两人都下车送别Prince。 这傅思俞第一次看到Prince跑进幼稚园的身影这样的开心欢快。 她很是欣慰,脸上露出恬淡的一抹笑。 “时间过得真快,Prince居然都已经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说完这句话,易宗林转身上了车。 傅思俞不懂易宗林为什么会突然感慨时间的流逝, 但他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 车门没有关,易宗林从车上看了傅思俞一眼,“不上车吗?” 傅思俞冷淡地道,“我自己可以打车去上班。”没有看他一眼,她径直迈开了步伐。 她转身的时候,没有听到易宗林再说话。 然后,在她沿着街边走向计程车停靠站的时候,易宗林的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 早上空气里有些凉意,让她的脸在被风掠过的时候苍白了些许,而后,她拦下一辆计程车,前往了跟他背道而驰的方向。 ------------------------------------------------------- 陆衍早在办公室门外就已经看到易宗林坐在办公椅上扭脖子的动作。 于是,刚走进办公室的房门前,他就已经笑着说,“看来久别重逢的第一晚,你和小傅妹妹并没有拥有一个和很愉快的夜晚。” 每次袁琪跟陆衍吵架,陆衍就会被袁琪赶去沙发上睡,然后隔天就落枕。 易宗林见是陆衍,动作停了下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陆衍在易宗林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意拿起他桌面上的一件饰品把玩,而后看着他,闲闲地道,“舒曼跟我说,你还需要在法国呆上一个月,这样才能做完所有的疗程……但你似乎没有耐性再呆在法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 “一个身体康复了的人,何必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 “我想是你知道Huso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将在中国启动,而占至维很有可能会在接下去的一年里都呆在中国,这让你感到了一丝不安心吧?”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地看着陆衍,“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是来关心一下我的,没有想到,你原来还是对我的私事这样的热衷。” 提到这件事,陆衍没好气地瞪了易宗林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很伟大,所以一年前跟所有的人隐瞒了你的病情?”回想你接到申秘书电话得知易宗林病重的那一刻感受,陆衍至今心有余悸。 好友埋怨却更像关心的语气,让易宗林在一刻没有像过去一样冷淡地回应好友。在沉静几秒后,他深邃的目光凝视好友,薄唇轻启,“尽管我当时处于昏厥的状态,但我知道你来过几次。” “算你还有点良心。” 易宗林诚挚地说了句,“谢谢。” 陆衍啧啧起来,“哇,我听错了话,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易大总裁,现在是在跟我说‘谢谢’吗?” 陆衍的夸张反应让易宗林笑了一下,然后,他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一年,你和袁琪还好吗?” 陆衍这才恢复正经,点头,“非常好,可能再过不久,我们家又要给Prince添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易宗林听闻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恭喜。” “谢谢。”陆衍满足之余,认真地看着易宗林,“说实话,我知道小傅妹妹这一年都没有去看你,也没有跟申秘书或舒曼他们打过一通电话询问,并且,她当时对病入膏肓的你选择了无视和冷漠……所以,我能知道你现在是打算跟小傅妹妹发展,还是不打算跟小傅妹妹发展呢?” 易宗林弯了一下唇,“你觉得呢?” “以你瞅准猎物就不会放手的性格……”陆衍沉思了几秒,狐疑地看着易宗林,“我在想,你现在是在不动声色地靠近猎物。”   ☆、180.真的很美好(6000+) 第一百八十章 傅思俞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池意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等她。 她并不意外池意这么早就来办公室等她,所以,当池意起身以凝重的目光看着她时,她跟池意浅浅笑了一下,“我没事。” 池意走到她的面前,脸色抑郁,“他没有刁难你?” 傅思俞摇摇头跖。 池意显然不太相信,凝视着她的眸子瞳孔幽深。 “真的没事……昨晚他和我只是讨论了Prince的问题。拗” “所以,你跟他达成了共识,为了孩子继续维持这段婚姻?”池意的声音难得有丝不悦。 傅思俞走到办公桌前,把手提包放了下来,看到桌面上的百合花又已经换上了新鲜的。 由于刚才是跟易宗林一起出门的,她没有带百合花来,却不想今天又有人送花过来。 池意见傅思俞没有回答且处在微微失神的状态,跟着傅思俞的视线凝注在了那束百合花上,“怎么了?” “没什么。”目光送百合花上抽离,傅思俞回答池意刚才的那个问题,“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让Prince健健康康的长大。” 池意看着傅思俞,她单薄的身影令他心疼。“我不想你跟他靠得这样近……他的出现,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不安。” “你过虑了。” “不是我过虑,是我没有办法看到你再受到伤害……这个曾经把你伤害到体无完肤的男人,他带给你的只会是伤害和疼痛。”池意扳过傅思俞的身子,疼惜地道。 面对池意的关心,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他伤害不到我的……何况,我和他之间的纠缠已经结束了。” “这个人丧心病狂,你确定他已经放弃了报复吗?” “我的爸妈已经死了,占总的爸妈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想要的结果全部都已经得到了,他还有什么不餍足的。”傅思俞冷笑着说。 池意嗓音微沙,“他的心思没有人能猜透。” 傅思俞闭了下眼,道,“我相信经历过生死,他以前的想法也会有所改变,而就算他没有改变,我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人如果不脆弱了,就不会被任何事或任何人所伤。” “但是……” “意,我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愚蠢和没用,但请你相信,站在你眼前的傅思俞,真的不是以前的傅思俞……她绝不会让任何事或任何人再伤害到她。”傅思俞打断池意的话,坚韧而平静地对池意道。 池意叹息了一声,下一刻把傅思俞轻轻揽进怀里,“我发誓,如果他再有一次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会把他碎尸万段。” 傅思俞闭上眼,靠在池意的的怀里。 他的温暖,让她心安。 -------------------------------------------------------- 池意来到占至维办公的地方,Huso集团中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 傅洛威为了弥补婚前跟唐舒宁的缺憾,带着唐舒宁和孩子跟占至维足足请了两年的婚假,由于分公司负责人这一职位占至维打算一直给傅洛威留着,所以分公司里的一些事务,占至维不得不亲自处理,这也让占至维在中国设立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当然,这次是为了中国的一个项目占至维才逗留在中国,其他时间他都是在美国处理这边的事务。 占至维看到池意后,简单跟下属把事情谈完,便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在所有的人都退下后,池意开口说,“占总,抱歉,打扰到你工作。” 占至维旋转过椅子,亲和面对池意,“无妨,我也正好跟下属谈完……坐一会儿,我让秘书把‘祥和府邸’的资料拿过来。” 占至维在中国启动的地产项目就叫“祥和府邸”,这个小区即将会是中国最高档的小区,占至维很是看重,但由于他无法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一个项目上,未免这个项目出现纰漏,他便邀请池意加入。 一方面他跟池意是朋友,另一方面池意所拥有的远泰是A市颇有实力的一个地产集团,所以占至维很是放心跟池意合作,并且愿意分池意这一杯羹。 两人因为合作而交涉过几次,所以占至维此刻以为池意是为了项目来找他。 池意沉肃地道,“占总,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公事的。” 占至维挑了下眉,然后身子后靠向椅背,闲适地看着池意,“为了思俞?” 池意点了下头。 占至维的脸色骤然转为寒冷,“易宗林刁难思俞了?” “不,思俞她挺好,现在在公司。” 占至维绷紧的脸部线条这才松懈了下来,“你担心她?” 池意轻叹一声道,“因为Prince,她没有办法摆脱易宗林,但我没有办法看到易宗林再带给她一丝伤害 。” 占至维平静地道,“思俞现在的心智很成熟,我相信她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人。” 池意忧心吐出,“我相信思俞对易宗林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但是,她还没有放下他。” “爱一个人如果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对感情执着的人……我们需要给她时间。” “在感情上,思俞永远都不是易宗林的对手,如果易宗林卑鄙地利用孩子继续纠缠思俞……你知道的,人的心往往不是靠意志就能控制的。”池意一向平和的脸庞此刻充满担忧。 占至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池意开口道,“就算易宗林这次回来是打算跟思俞重新开始,他都不配再拥有思俞。” 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一年前易宗林病重在法国时,易宗林的代表律师跟思俞谈过一次。 那时候他刚好在思俞身边。 当时律师跟思俞说,如果易宗林在这一次的重病中不幸离世,思俞将拥有易宗林旗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思俞那时候很错愕,因为她跟易宗林签过净身出户的声明书,就算当时跟易宗林还没有离婚,她也不可能得到易宗林的财产,但是律师当时跟思俞说,傅思俞所签的那份净身出户的声明书易宗林根本就没有让它具有法律效应过,易宗林之所以跟思俞签那份声明书,只是想要从思俞那里得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原因是易宗林的资产数庞大,需要两个星期时间才可以把资产全部统计出来,如果当下易宗林就跟思俞离婚,就算离婚易宗林把资产全都留给思俞,由于当时没有统计出来,事后恒集团那些老董事必然就会中饱私囊或欺诈思俞,这样思俞将来就会面临很多的麻烦。 池意永远记得傅思俞当时的怔忡,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律师。 虽然思俞后来对这件事的反应平淡了下来,但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易宗林对傅思俞似乎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简单。 但是,这不会影响他对易宗林的判定,易宗林不配珍惜思俞。 占至维在这一刻由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拿起放在办公室矮柜上的一杯已经倒好的威士忌,在执起酒杯的时候道,“如果你是担心易宗林会再纠缠思俞……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用担心。” “为什么?”池意困惑地看着占至维。“你知道易宗林他……他不是没有可能继续纠缠思俞的。” 池意想把易宗林曾经打算把所有财产留给傅思俞这件事告诉占至维,但考虑到这件事终究涉及到傅思俞的*,池意便改了话锋,没有继续往下说。 占至维轻啜了一口威士忌,然后道,“你恐怕不知道,易宗林已经决定在跟思俞离婚后就娶唐舒曼为妻,他只给了自己和思俞一年的时间来处理Prince的事,一年之后他就会跟唐舒曼在美国定居。” ------------------------------------------------------ 陆衍一直在等易宗林的回答。 只见易宗林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没有回答陆衍,而是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陆衍在闲适等待易宗林回答的时候,发现易宗林屹立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此刻似乎蒙着一层阴影。 在办公室沉静了几秒之后,易宗林开口说,“你太抬举我了,我还没有大度到把仇人的女儿视作自己的猎物。” 陆衍看着易宗林,挂在脸上的笑,因为易宗林此刻所说的话,突然在脸上僵住。 “经历过这样一场病痛,我突然明白很多事……这些年,我执着于报复,罔顾了身边太多的人。”易宗林沉郁地凝视着脚下参差不齐的高楼,幽幽地道。 陆衍愣了一下,“你罔顾的人所指的是?” “比如你,我的朋友,过去我并没有好好跟你经营这一段友情,再比如,一直默默为我付出的那个人。” 陆衍从椅子上起身,面容幽沉。 “在我的人生处于绝望的时期时,是舒曼陪在我的身边,在我经历最痛苦的治疗时,也是舒曼陪着我……然而,这些年我因为仇怨,却一直忽略了她。”易宗林抑郁地说道。 “你言下之意,你未来打算发展的是跟舒曼的感情,而不是跟思俞?”陆衍无法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傅思俞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仇人的女儿,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来都不是我考虑的对象。”易宗林轻描淡写地说着,言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当真由始至终对她没有动过心?”陆衍质疑地问。 易宗林回答得淡漠,“没有。” 陆衍立即道,“一年前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刻,你选择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思俞,这难道不是在乎的表现?” 易宗林淡淡地道,“Prince作为我当时唯一的孩子,我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 他无可厚非……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需要一个人在他成年以前替他监护这些财产,而傅思俞身为Prince母亲,她是监护这笔财产最合适的人选。” “不可能的,Kingsly,我了解你,你如果真的对思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回来?”陆衍眯起眼,狡黠地注视易宗林,“你的身体还需要做一个星期的疗程就能彻底康复,但是没有选择在法国继续做康复治疗,而是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回国……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担心最近都会呆在中国的占至维会纠缠思俞吗?” 易宗林神色如往常的平静,“我回国是因为国际商务峰会今年在A市举行,而我需要一个这样隆重的场合,重新回到公众的视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厌倦呆在医院的日子,对于可做可不做的康复治疗,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把时间继续浪费在医院。” 陆衍低哑问,“是因为思俞这一年来都没有对你表露出丝毫的关心吗?” 易宗林嗤笑一声,“我想我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底。” “她虽然没有去法国看你,也没有跟申秘书他们打过一通电话,但她经常来我家跟袁琪聊天……我想你应该知道思俞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偏内向的人,而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抽空带Prince来我家,以她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爱串门的人,你觉得她那样频繁的来我家是为了什么?”陆衍冷冽地看着易宗林,“她没有直接关心你,却频繁的来我家,只因为她知道我是你的朋友,而如果你有事,我是不可能安心呆在家中的……” “那她应该修炼得更坚强一些了。”易宗林嘴角的冷笑不减,“我倒是希望她真的能够对我漠不关心,这样,我至少还能欣赏她身上的骨气。” ------------------------------------------------- 从占至维那里回来,池意一直考虑是否要将从占至维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傅思俞。 刚好傅思俞来他的办公室送一些报道了昨晚商业峰会在莫思顿召开的报纸和杂志,池意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傅思俞叫住了。 “意,还有事?”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池意叫住,傅思俞回过身,带着下属对上司的恭谨问。 池意在心底挣扎做了最后一次挣扎后道,“我想你坐下来跟我聊聊。” 因为早上已经聊过私事,傅思俞以为池意此刻要跟她聊的是公事,所以在坐下来后,认真地问池意,“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池意摇摇头,端正坐在椅子上,深深凝视傅思俞,“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 “你知道Huso这次为什么能够这么容易就拿下‘祥和府邸’这个项目吗?你应该知道,中国的地产市场一直都是恒集团的,Huso如果想要拿下‘祥和府邸’这个项目,它至少必须打败恒集团,但是,这次Huso根本就没有很恒集团较量,就已经拿下这个鲜项目,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傅思俞说道,“Huso在全世界的名声已经不亚于恒集团,所以,Huso抢占中国市场,拿下这个项目无可厚非。” “在过去一年里,恒集团虽然没有易宗林,但过去一年恒集团的商业版图也一直都处在稳定的扩展中,甚至可以这么说,由于易宗林在一年前就已经做了很多正确的决策,因此过去一年里恒集团虽然没有向Huso那样发展得迅猛,但它依然是亚洲第一集团……所以,如果恒集团要抢‘祥和府邸’的这块肥肉的话,Huso势必要跟恒集团经历一番激烈的竞争,但显然这次根本就没有竞争,Huso就已经拿下这个项目。” 傅思俞终于发觉池意似乎话里有话,微微拧眉问,“所以,意你想说的是?” “恒集团最近一年极少在国内有动作,国外除了一年前诺曼底的那个政府项目,恒集团几乎都只投美国境内的项目……我想你很清楚,像‘祥和府邸’这样的大项目,以往恒集团是不可能给任何集团机会的,而今恒集团却对这个项目没有兴趣,原因显然是恒集团已经放弃中国市场……” 傅思俞点点头,“或许是这样的吧,但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恒集团没有继续投入中国市场的打算,也就是说易宗林未来的重心不会放在中国,而恒集团近一年都只投在美国的项目,这说明易宗林未来是打算在美国发展的。” 池意不是一个很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这让此刻的傅思俞越发看出端倪,而后开口,“意你如果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吧,我不习惯你这样绕着弯子的跟我说话。” 我只是希望保护你思俞。 池意心头涌起一丝怜惜,疼惜地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易宗林他把恒集团未来的发展重心放在美国,这说明他没有未来呆在国内的打算,换句话就是——”池意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他和你维持的这段婚姻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Princ e。” 原来意拐弯抹角是要跟她表达这个意思。 原来在意的眼中,她还没有放下易宗林。 “你怎么不说话了?”池意紧张地看着傅思俞。他知道他不应该刻意跟思俞聊这件事,因为这样好像是在指控思俞对易宗林还有眷恋,但思俞是个绝对理智的人,她一定如她所说的对易宗林只有“不忘”,没有念念,可他还是担心,所以想要让思俞连“不忘”都在心底铲去。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在很久以后沉静地开口说,“意,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担心我……但我想要跟你说,其实刚刚上来见你之前,占总打了一通电话给我,他说他要去迪拜视察一个项目,说迪拜的风景不错,让我跟着去玩几天,就当去散散心……而刚才,我已经答应他了,不过因为是两天之后的事,所以想在明天跟占总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请假。” 池意听闻错愕半晌,“所以你……” 傅思俞笑了一下道,“是的,我已经打算有个全新的开始。” 她一直都以为有些记忆很难忘记,所以她不想辜负任何人的心意,但是当她这一次再看到易宗林,她发觉她面对着他的时候,竟丝毫没有恍若隔世的感觉,脑海里也没有一刻涌过过去跟他的回忆……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原来已经在渐渐把他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心释放了……她此刻竟迫切地希望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想,这就是放下感觉,真的很美好。 --------------------------------------------- PS:晚上凌晨更新。   ☆、181.谁让我只想惯着你(6000+)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因为要去旅行几天,未免耽误工作,傅思俞今天在公司加班到了八点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别墅已经灯火通明,花园里的灯光氤氲,衬托得别墅很是温馨。 一天的工作让傅思俞有些疲累,可是想想明天的旅行,身体顿时又轻松了下来,内心充满期待。 如往常一样踏上台阶,准备迎接她家小宝贝的拥抱。以往每次她加班回来,Prince都会像好久没有看见她一样,开心地朝她跑来,将她抱住跬。 可是今天,当她走进别墅大门时,却没有迎来她预期中的那抹小身影。 傅思俞正疑惑的时候,目光突然触及到了厅里沙发前,那坐地毯上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妗。 是易宗林和Prince。 他们正在“建造”立交桥,迷你型的车子此刻正在车上行走。 穿着卡通休闲服的Prince很是开心,站在一旁一直拍手,“爹地好棒……” 易宗林同样一身休闲,浅色毛线衣和卡其色休闲裤让他整个人愈加的年轻英俊,他还在休整立交桥的瑕疵,表情专注而认真,眉宇间又透着一股父亲的慈爱。 即使易宗林过去也很疼Prince,但他们父子间这样温馨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依然记得她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家庭生活—— 父子两在厅里玩,她在餐厅里张罗着晚餐,她不时看向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也不时看向她,在不经意四目相接的时刻,爱意在他们的眼中流淌……最后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幸福满满地共享晚餐。 “夫人,您回来啦!”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傅思俞回过神,来不及回应管家,就看到身穿着卡通休闲服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宠物的小家伙朝她跑来…… 她蹲下身子迎接着小家伙…… 小家伙即刻冲进了她的怀里,开心地抱住她的脖子,“妈咪!” “小宝贝!”傅思俞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很是满足。 “妈咪,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呀?”小家伙开心过后,稚嫩的声音抱怨道。 “妈咪在公司加班呀……” “我和爹地都好饿好饿了……”小家伙扁着嘴说道。 傅思俞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余光注意到易宗林已经朝他们走来。他看起来轻松休闲,俊逸极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问,“你们还没有吃饭吗?” 小家伙捂着扁扁的肚子,点点头,“爹地说等妈咪回来一起吃饭。” “你说你去接你,你又说不想我打扰你工作,未免你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在餐厅里孤单用餐,我只好跟Prince在家饿肚子等你。”说这话的是易宗林,他已经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疼惜地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 傅思俞根本就不习惯跟易宗林再有这样的碰触,身子微微僵硬了起来。 易宗林感觉到了傅思俞的反应,他搂在她腰上的手跟着微微收紧,似乎在给她提醒。 傅思俞逼着自己慢慢放松身子,忽略他刚才的那个吻,撒娇看向易宗林,“易先生,你现在是在怪我只忙着工作而忽略了你们吗?” “我哪敢。”易宗林宠溺搂着傅思俞,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情凝视傅思俞,“我老婆说要做独立自强的女性,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只想惯着你!” 她发现,他的演技真的很好,从表情到言语,宠溺之情毫无破绽。 傅思俞跟易宗林努了努嘴,“难道易先生你要我从现在开始就在家里做一只米虫吗?”傅思俞挣开易宗林,看着是跟易宗林撒娇,其实是要摆脱易宗林搂在她腰上的手。 易宗林岂会不知道傅思俞什么心思呢,他任由傅思俞挣开,以自然而不做作的疼惜语气道,“现在不要我养,那就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再让我养你吧!” 傅思俞回过头,恬淡冲他一笑,“这才乖嘛,易先生!” 易宗林跟着一笑,跟她四目相对,她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是毫无感情的。 “爹地妈咪,Prince好饿哦……”小家伙在这个时候插-入了一句。 傅思俞和易宗林同时一笑。 然后,易宗林搂着傅思俞的肩膀,“一家人”一起走向餐厅。 …… 在Prince面前恩爱,在Prince背后冷淡,这已经是傅思俞和易宗林这两天培养出来的默契。 虽然同一个房间,但是这两天在这个房间里,除了第一次交谈和今天早上起床时的一次谈话,他们几乎再无交流。 早上他们之所以会有一次谈话,是因为傅思俞这两晚都没有睡好。 傅思俞是个很浅眠的人,偏偏易宗林这两晚在沙发上睡得很是不舒服,老是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这让傅思俞睡得很是不安稳。 < p>这本来没什么,她可以坚持一下,但是她晚上睡觉已经够晚了。 是的,易宗林跟过去一样很忙,睡觉前他几乎还要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几份文件,当然,那个时候傅思俞通常都是在是卸妆、洗澡和做一些简单的保养,两人互不干涉。 可问题是,等她做完所有的事上-床睡觉时,易宗林很多时候都还没有处理好他的公事…… 她是一个连他翻阅文件的声音都能听到的人,因此每次都要等到他处理好公事,洗完澡,她这才能够入睡,但那个时候往往已经是凌晨了。 白天繁忙了一天的她极度渴求很好的睡眠质量,偏偏他睡得不舒服整夜翻身,早上的时候她只好去找他谈。 她对睡床或睡沙发都无所谓,只要求他不要影响到她,所以她跟他提出了交换,以后她睡沙发,他睡床。 易宗林没有异议。 尽管彼此都只说了一句话,却也算是交谈了。 所以,此刻算是她跟易宗林在这间房里的第三次谈话。 “这几天恐怕要拜托你照顾一下Prince了。”她卸好妆从浴室出来,刚好碰到他进房间,于是跟他说。 易宗林跟傅思俞摆了一下手,傅思俞这才注意到他原来在接电话,她便没有接着往下说。 易宗林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以一口流利的英文跟对方交流着,傅思俞的位置可以听见易宗林是在跟下属交流美国的某个项目。 趁着空档,傅思俞随即从衣柜里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 傅思俞收拾好行李,易宗林还在打电话,她于是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一本杂志,耐心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宗林结束电话。 她还在看杂志,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耳朵里传来他没有起伏的平淡声音。 “什么事?”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余光不经意地瞥到他此刻正低头扣着衬衫袖扣。 他显然是准备出去,此刻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居家休闲服,领带挂在脖子上,正在扣衬衫袖扣。 虽然这样的画面没有什么不宜,傅思俞还是没有正眼去看他,继续看着杂志道,“我要去旅行几天,刚刚已经跟Prince说了是要去国外‘出差’,未免在Prince面前穿帮,所以跟你说一声。” 易宗林走到房间的落地镜前整理着领带,只说了一句,“回来之前打电话给我,我去机场接你。” 傅思俞翻看杂志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不是个迟钝的人,立即就明白他去机场接她的用意。 作为丈夫,妻子去国外“出差”几天,他不来接她似乎不符合恩爱夫妻的表现吧? Prince可是个机灵鬼,他们如果做得不到位,孩子恐怕就要怀疑了。 在如今还不合适跟孩子摊牌的时刻,他们必须做到相互配合。 “我会记得。”傅思俞因此这样回答易宗林。 两人之间恢复了沉默,最后,易宗林捞起西装外套,淡漠地走出了房间。 --------------------------------------------------------------------------- 翌日。 占至维的私人飞机由于在美国检修,此次来中国是包机过来的,所以,傅思俞跟占至维这一次去迪拜,也是乘坐占至维包下的私人飞机。 虽然是包机,飞机依然还要从A市的浦仁机场起飞。 浦仁机场是A市第二大国际机场,来往的人数众多,未免被人认出,傅思俞今天仍是顶着大浓妆。 占至维却难以低调,尽管已经穿着一身休闲装束,戴着墨镜,俊逸不凡的外面还是惹来机场很多女性的侧目。 当然,占至维始终视若无睹,跟傅思俞一边走一边聊天。 他们认识这么久,傅思俞还是第一次抛弃对占至维的敬畏,以朋友的姿态跟占至维聊天。 以前只知道占至维是个性格温润的人,到今天她才发觉,占至维岂止是温润,他亲和,风度,还很幽默。 他每次都会等她说完话再徐徐开口,说话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每个话题都能轻易把她逗笑,让她感觉格外的轻松。 此刻,两人正准备从机场的VIP通常前往登机,却不想在机场的VIP通道里遇到了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是傅思俞把脚步停了下来,占至维这才看到了前方那抹纤细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刚度假回来的波西米亚长裙,戴着一顶有花的宽边帽,姣好的脸庞只是化了淡淡的妆容就已经足够精致。 她远远地看着占至维,显然没有认出占至维身边划着大浓妆的傅思俞。 傅思俞是在看到前方女人停下步伐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温清影。 温清影的外形 在机场众多的美女中,绝对是最出挑的一个。 占至维看到温清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跟温清影不像是一个曾经认识的朋友。 傅思俞发现温清影眼底有掠过一丝伤痛,但她并没有允许这样的情绪在她的眼中发酵,她随即戴上墨镜,兀自迈开步伐。 占至维的目光也已经撤离,平静对傅思俞道,“我们走吧!” 温清影和占至维就已经擦肩而过,两人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打。 傅思俞对温清影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温清影那次为了她和易宗林准备离婚的事来找她道歉…… 那时候傅思俞就已经觉得温清影是个好女孩,这一刻看到温清影和占至维犹如陌生人一样的擦肩而过,她的心不知道为何酸了一下。 她知道占至维和温清影那时候的交集是你情我愿的,但是,在一段感情里往往受伤的都是女人,她甚至能感觉到温清影跟占至维擦肩而过时内心隐忍的都是疼痛。 飞机上傅思俞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占至维开口,“你是不是介意我以前的事?” 傅思俞靠在飞机的座椅上,摇摇头,沉静地道,“我只是觉得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很不公平……男人在结束一段感情时往往能够轻易抽身,而女人却要花很久的时间或者一辈子才能够忘记。” 占至维笑了一下,接过手下夏禹递来的红酒,慵懒的声音道,“其实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是否能从一段感情里轻易抽身,取决于他在那段感情里是否动过情……我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温清影什么,当初是你情我愿的,我并没有承诺过她什么。” “但她还是甘之如饴为你付出。”傅思俞悲伤地道。 占至维执起红酒起身,走到机舱内一扇可以看到外面浩瀚蓝天的窗户前,淡淡地道,“我承认她的确是个好女孩。” “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 “没有。”傅思俞还未说出的话被占至维打断,并且占至维已经猜到傅思俞想要说的是什么,他深沉的的眸子微微眯起,晦暗地看着外面洁白的云层,缓缓道,“男人和女人一样,一辈子只会动心一次,而她出现的时候,已经太晚。” …… 同一时间。 易宗林在办公室跟美国“原生”集团总裁即世界石油大亨菲利普在谈论有关石油的一项投资。 昨晚易宗林出门也是受了这位刚到中国的总裁邀请,因为易宗林有意把事业版图扩展到石油这一方面,所以没有拒绝对方昨晚的邀约。 易宗林和菲利普谈得很愉快,这意味着他们的不久以后必然会有合作。 行政助理杨善云在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哀叹道,“总裁如今对国内的项目没有什么兴趣,几乎把工作重心全都挪移到了美国……我相信再过不久,恒集团的总部就会移到美国,总裁以后就会一直呆在美国了……” 申秘书站在杨善云的身边,淡淡地道,“总裁有什么决策,作为下属,我们没有资格过问。” 杨善云横了申秘书一眼,“你这个人的脑袋跟板砖一样,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总裁的重用的……我惋惜的不是总裁放弃中国市场,而是惋惜总裁将来很可能会一直呆在美国……你难道不知道每天都能看到英俊无比的上司是很愉悦的一件事吗?而如果总裁去了美国,我这行政助理的职位肯定就要丢了,因为我不可能为了追总裁而追去美国啊,何况总裁已经结婚了。” 申秘书眸光依然注视着办公室里的老板,轻笑一声,“你确定你现在的表现是个行政助理而不是个花痴?” 杨善云顿时愠怒,“申靖!!” 申秘书却在此刻迈开了步伐走向总裁办公室,因为易宗林和菲利普已经谈完。 申秘书随即替易宗林送菲利普下楼。 杨善云则已经恢复行政助理的认真姿态,走进易宗林的办公室。“总裁。” 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把一份文件递予杨善云道,“把菲利普留下的资料传真到总部,要他们一个星期内把菲利普提到的那个南美石油矿的风险报表和投资下去的精确数据告诉我。” “是。”杨善云接过文件,并把怀里抱着的需要易宗林签署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恭敬对易宗林道,“总裁,这些文件等着您签名。” 易宗林在签名的时候,杨善云突然想起了早上接的一通电话,随即跟易宗林禀告,“对了,总裁,早上史密斯先生给您打来电话,他说我们跟他合作的‘绿能’新能源公司出现一些问题,他想要跟您谈一谈,看如何解决。” 杨善云提到的‘绿能’公司就是易宗林、占至维和史密斯三人一年前一起合作的新能源公司,这个公司一直以来都是由史密斯在经营,所以易宗林和占至维虽说算是合作,却从来没有为这个公司而交流过,当然,这家公司从启动到现在一直都是盈利的。 易宗林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占至维难道没有替他解决吗?” 杨善云最惧怕的就是易宗林的威严,此刻低着头回答,“我跟史密斯先生说过了总裁您由于刚回公司,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暂时没有时间跟他见面,但他说他昨天就已经跟占总打过电话,占总说他这几天会去旅行,没有时间留在A市处理‘绿能’的问题,所以他才来找您,因为‘绿能’这次出现的问题很严重,史密斯先生说他无法解决。” 易宗林眉心骤然一蹙,“占至维去旅行了?” ---------------------------------------------------------------------- 从帆船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里,傅思俞可以看到整个迪拜的景色。 这里不愧是全球最大的购物中心,也不愧是奢侈与精致的代表,到处都让人赏心悦目。 “这里的风景还好吗?” 正在倒酒的占至维询问傅思俞。 傅思俞点点头,“真是孤陋寡闻……原来迪拜的海也这么漂亮。” “海?”占至维笑了一下,“这里拥有全球最大的购物中心,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室内滑雪场,还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建筑,而你却只是对这里的海感兴趣?难道你对海有特殊的情感?” 这片海让傅思俞想起乌托邦的那边海…… 那时候躺在床上,落地窗外的那片海就像她眼前的这片海一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清澈而通透。 “以前觉得有片海很不错……现在发觉,那片海原来并不稀罕,在这里也能看见。” PS:明天更新一万字!   ☆、182.把她压在身下(第一更)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板,占总今天带夫人去购物了……夫人买了很多的衣服,还跟占总挑了一套西服。” “老板,占总今天带夫人去室内滑雪场滑雪了……夫人不太会,是占总手把手教的,呃……夫人玩得很开心。” “老板,占总今天邀请了夫人在帆船酒店的顶楼共进晚餐,夫人穿着一件藕色的礼服,打扮得很漂亮,占总邀请了夫人共舞。” “老板,占总今天陪夫人去海边散步了,夫人心情很好,还捡了一些贝壳送给占总。跬” “老板,占总今天陪夫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到很晚才从夫人的房间离开,夫人亲自从占总出门的,出门的时候夫人脸上带着微笑。” “老板,夫人现在在酒店里收拾行李,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去机场……妗” …… 静谧的夜,易宗林独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手边是一杯琥珀色的酒。 任由脑海里的思绪流转,他连着两次地把杯子里的威士忌灌入喉中,任由威士忌的灼烈在他的喉咙里烧灼。 直到一道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易宗林的思绪。 易宗林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进来。” 是管家安嫂,她牵着Prince走了进来。 易宗林看到是Prince,让自己此刻有些微醺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安嫂恭敬地道,“易先生,Prince睡不着,他说想要跟您睡。” 易宗林挥手示意安嫂退下。 Prince抱着一个小枕头,小小的身子移到易宗林的面前,“爹地——” 易宗林把Prince揽到自己的身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慈爱地问,“怎么了,小宝贝?” “爹地,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易宗林笑了一下,问,“为什么?” Prince窘迫地低下头,“Prince害怕……” “害怕什么?” “我今天看了一个动画片,里面有一只好坏好坏的怪兽,我怕它会躲在衣柜里面。” 易宗林脸上的笑意更开了,把Prince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轻揽着他,“小宝贝,衣柜里没有怪兽……而且有爹地在,怪兽是不敢在我们家出没的。” Prince伸手抱住易宗林,仰起稚气的帅气脸庞看着易宗林,“那爹地会像奥特曼一样在遇到怪兽的时候变身吗?” 易宗林嘴角噙着笑,“会的,如果怪兽出现的话,爹地一定会变成奥特曼。” “爹地好棒!” Prince开心地道。 易宗林忍不住在Prince稚嫩的脸庞上亲了一下,道,“爹地抱你去床上睡觉?” “嗯。” Prince的确有些困了,伸手搓揉着眼睛。 易宗林把Prince抱了起来,走向房间的床。 把小枕头摆好,易宗林把Prince轻轻放在床上,并替小家伙把被子盖好。 小家伙支撑着困意沉沉的眼皮,迷糊地看着易宗林,“爹地,你喝酒了吗?” “嗯。” “爹地,是不是大人都喜欢喝酒啊?” “不是。” “那你晚上为什么喝酒呢?” 易宗林笑了一下,“因为爹地在想一些烦恼的事。” “哦,爹地在借酒消愁。” 易宗林挑了下眉,“‘借酒消愁’,这个成语你都会了?” “我会很多成语了呢……” “我儿子好棒!” “爹地,你是不是在想妈咪啊?” “呃……” “爹地,如果你想妈咪的话,你为什么不给妈咪打电话呢?” “因为妈咪现在在飞机上。” “妈咪明天回来吗?”小屁孩顿时惊喜。 “嗯。” “那我早点睡觉……明天刚好是周末,我要跟爹地一起去接妈咪。”小屁孩拉好被子,快速把眼睛闭了起来。 易宗林慈爱地笑了一下,摸了摸Prince的额头,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未免吵到Prince,易宗林起身后才接听电话。 电话是傅思俞打来的。 “是我……我现在在机场,我可能是在明天早上的八点到浦仁机场。” 易宗林没有回应傅思俞。 傅思俞不确定易宗林是否在听,问,“在吗?” 易宗林仍是没有回答傅思俞。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的手机出了问题,随即把电话挂断,紧接着又打了第二通。 “你……在吗?” 这一次傅思俞等到了易宗 林的回应,“说。” 只是淡冷的一个字。 傅思俞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平静地道,“我应该是明天早上八点到浦仁机场,你……你来接我吧!” 易宗林晦暗的黑眸微眯,“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不再有更多的交流,易宗林直接结束了通话。 “爹地——” 没有料到小屁孩还没有睡,易宗林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怎么了,儿子?” 小屁孩的眼皮已经在打架,“刚刚是妈咪打来的吗?” “嗯。” “为什么你跟妈咪不聊久一点呢?” “呃,你妈咪就快上飞机了,机场的信号也不好。” “妈咪跟爹地说什么呀?” “妈咪说她明天回来,要爹地明天去接她。” 小屁孩眉心蹙了起来,“爹地刚刚不是就知道了吗?” 易宗林,“……” ------------------------------------ 隔日。 易宗林带着Prince,亲自到机场接傅思俞。 傅思俞去的时候带的是一个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三个行李箱……这趟旅行看起来收获颇丰。 “Prince,这两天在家有乖乖听爹地的话吗?” “嗯。” “好乖。” 傅思俞把Prince抱起来亲了亲后,才抬眸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思绪,但为了配合演戏,傅思俞亲昵地唤了他一声,“老公。” 易宗林跟傅思俞点了下头,“回家。” “嗯。” 司机帮傅思俞拖着行李箱,傅思俞抱着Prince则跟在易宗林的身旁。 易宗林虽然没有跟傅思俞说过多的话,但他的手始终是揽在傅思俞的腰上的。 因为这一家三口的外形是在登对和养眼,惹得机场很多来往的人侧目…… 有些人认出了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身份,开始用力地拍照。 易宗林置若罔闻,搂着傅思俞径直离开了机场。 …… 回去的车上,易宗林在看一份文件,傅思俞则抱着Prince,在陪孩子聊天。 孩子感觉到傅思俞的心情很好,不禁问,“妈咪,你这次去工作,累不累啊?” “不累,妈咪的工作蛮轻松的,有时间就跑去购物了,所以给Prince你买了好多很多的衣服和玩具。” “哇……”Prince开心极了,却随即又问,“那给爹地买了东西吗?” 傅思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僵,“呃,买了……在箱子里。” “那我回去可以看妈咪送给爹地的是什么礼物吗?” “……可以。” 余光瞥到易宗林,发现他此刻仍专注在文件上。 “妈咪,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爹地好像你呢!” 小屁孩这句话一出,不止傅思俞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连在看文件的易宗林也抬起了眼睛。 傅思俞勉强在脸上漾起一抹笑,“是吗?” 小屁孩很认真地点头,“爹地昨晚一个人喝酒,他说他是因为想妈咪,才借酒消愁的。” 傅思俞绝对不相信小屁孩会说谎,但这样的事实也是令傅思俞难以置信的。 傅思俞于是看了易宗林一眼,他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微微蹙起的眉心却给了傅思俞答案。 “爹地,对吗?” 小屁孩很认真地看向易宗林问。 傅思俞没有看易宗林,但余光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脸色非常的暗。 她终于感觉到了易宗林今天的心情似乎不佳,平常他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在演戏的时候露出一丝的端倪。 未免孩子察觉到,傅思俞连忙说道,“Prince,我们不吵爹地,爹地今天有多的公事要处理。” “哦。”小屁孩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父母今天有些异常。 傅思俞随即主动在易宗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老公,辛苦你赚钱养家了。” 小屁孩看见,顿时蒙起了双眼,露出羞羞的表情,却很开心。 易宗林的脸色依然难看,庆幸的是,他没有忘记配合演戏,低头看着文件的时候道,“我把这份文件处理好,其他的事回家再说。” …… 傅思俞总感觉易宗林刚才在车上提到“其他的事”似乎并不单纯,果然,她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易宗林冷肃地坐在沙发上,表情阴翳沉冷。 傅思俞手里拿了一份礼物…… 是送给易宗林的。 当然,她是刚巧考虑到她给Prince买了这么多的礼物,却没有给易宗林买一样,这似乎会引起易宗林的怀疑,所以在她帮占至维在一个品牌店里挑西装的时候,傅思俞也随便买了几条领带和几个领带夹。 不过,这礼物显然她是不会送出去的。 把礼物放在了房间里的一个矮柜上,傅思俞跟易宗林进行了他们之间第四次谈话。“你刚才的表现似乎不太好……你这样会让Prince怀疑的。” 她是背对着易宗林的,所以不知道易宗林此刻的眼神是那样的阴冷犀利。 傅思俞说完这句话,就没有打算跟易宗林继续交谈下去,她随即走进浴室,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岂料,在她抱着睡衣准备去浴室的时候,易宗林叫住了她。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身后他毫无温度的声音让傅思俞脊背一僵,她回过身,疑惑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突然把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往茶几上一甩。 文件和大理石的桌面抨击,发出很刺耳的一道声音…… 傅思俞吓了一跳,然后,慢慢走了过去,把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拿了起来。 傅思俞注意到易宗林刚才在车上看的就是这份文件,她在疑惑中把文件打了开来。 下一秒,傅思俞整个人怔忡在原地。 恒集团总裁夫人日前被媒体拍到跟Huso集团总裁在迪拜度假,两人一起逛街,漫步海滩,还一起为对方购买衣服,并且入住同一家酒店…… 傅思俞整张脸都白了。 易宗林在这一刻起身,他冷冽地盯着傅思俞,“这是昨晚XX杂志社的主编传真过来给我的,他问我这篇稿子他能从我这里拿到多少钱?” 傅思俞惊讶地看着易宗林。 “我以为我跟你说过,我的要求只有两个,而其中一个就是在外你必须配合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我必须带你出席,而现在出现这样的报道,请问晚宴宾客和记者面对我们的时候,他们会向我提出什么问题呢?” “我……” 易宗林走到傅思俞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你要跟谁发展感情我无所谓,但你最好记得在这一年里,我还是你的‘丈夫’。”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脸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样的糟糕,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却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去反驳他。 就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的时刻…… 房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稚气的叫唤声,“爹地妈咪——” Prince的到来顿时瓦解了现场的气氛,却让傅思俞措手不及……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宗林突然抱住傅思俞,一个旋转,把傅思俞压在了身下…… 于是Prince跑进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易宗林把傅思俞压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Prince是来找父母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房间里有争吵的声音,这才跑进来的,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佣人急忙把Prince的手蒙住,然后急忙抱起Prince离开了房间,并且好意地把易宗林和傅思俞把房门给带上了。 PS:晚上还有一更。   ☆、183.他保护一般地拥着她,径直走向酒店(第二更)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房间里只有她的喘息声。 他身体的重量和她本身的紧张无措,使得她的呼吸很急促,胸口在起伏着。 他覆在她的身体上方,呼吸也有几分的紊乱,暗黑的眸子却牢牢地锁在她细致的脸庞上。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耳朵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跬。 他的鼻息里是她身体熟悉的香气…… 傅思俞过了好几秒才会过神,意识到Prince已经离开,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妗。 易宗林的目光却在她推拒他的时候起了细微的变化。 傅思俞并没有意识到,她努力压制不稳的呼吸,跟他说,“Prince已经走了……” 这一刻,易宗林却抓住了傅思俞的双手,把她压制在了她身体两旁的沙发上。 他的力道让傅思俞痛得嗷了一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放开……” 傅思俞想要挣扎开他的手,奈何男女间天生的气力悬殊让她刺此刻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盛怒的气息重回他俊逸的脸庞。 这一次她在他眼底看到的却不只是盛怒,似乎还有一股比盛怒更深的情绪。 傅思俞没有再动,因为她知道,如果易宗林不愿意放手的话,她再多的挣扎都会是徒劳无功。 易宗林阴冷地盯着傅思俞竭力保持平静的清漾双眸,脑海中的思绪在流转。 老板,占总今天邀请了夫人在帆船酒店的顶楼共进晚餐,夫人穿着一件藕色的礼服,打扮得很漂亮,占总邀请了夫人共舞…… 老板,占总今天陪夫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到很晚才从夫人的房间离开,夫人亲自从占总出门的,出门的时候夫人脸上带着微笑…… 傅思俞看到易宗林眸光越来越犀利,脸庞越来越阴森。 她纵然能够说服保持着冷静,可身体却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易宗林一直看着傅思俞,直到感觉傅思俞全身都在发抖,他紧紧拽着她的手这才稍稍地松开了些。 手指重新能够动弹,这让傅思俞一直绷紧得如根弦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易宗林深邃的眸光睨着她,眼底的盛怒在渐渐地褪去…… 傅思俞试图挣了挣,发现易宗林虽然把她的手松开了,却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易宗林盛怒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深很深的情绪,傅思俞无法琢磨。 “放开我……” 傅思俞有些虚弱的声音发出。因为被他沉重的身子压覆,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易宗林依然的无动于衷,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傅思俞并不想看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的目光就像深海里的漩涡,拉着她逐渐的沉入,让她无法自拔地想要探进他眼睛的深处,寻找他此刻隐藏的情绪。 而等傅思俞从他目光里撤回的时候,才发现他此刻已经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傅思俞的唇的樱红湿润,如妖艳欲滴的花朵…… 她看到易宗林把头低了下来…… 傅思俞不知道易宗林要做什么,她本能地用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可是,他霸道地把她的双手拿了开来,再一次地把她的双手按在她的身体两边…… 她很怕他是要做伤害她的事,整个人恐惧地把眼睛闭紧,身体再一次的瑟瑟发抖。 庆幸的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她只感觉到他的气息好像拂过了她的鼻尖…… 而事实是易宗林几乎低头吻她,但在两人的唇瓣几乎相触的那一刻,他像是骤然清醒了过来一样,把自己退了开来。 傅思俞一直闭着眼,胸口因惶恐而剧烈起伏着,直到易宗林松开了她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放了开来…… …… 傅思俞是在易宗林松开她的那一刻睁开眼的。 她看到易宗林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冷漠背对着她。 傅思俞跟着起身,手腕因为刚才被他紧紧攥着,支撑在沙发上此刻传来一阵的生疼。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占至维并不简单,如果你以为你这样一个我易宗林弃之而不要的女人能够得到占至维的垂青,我想你是真的高估了你自己!” 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可以说话如此的恶毒,那“弃之二不要”这几个字就像一柄利剑深深地刺进傅思俞的心窝。 傅思俞吞噎下这一刻涌上喉咙的一丝艰涩,淡淡地道,“劳烦易先生你如此关注我的私人感情了,但你大可放心,我现在看人的眼光可不比以前那么糟糕了。” 她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 这一次,易宗林没有说出更恶毒的话,他带着满身的阴冷,走出了房间。 …… 在易宗林离开之后,傅思俞的双腿 渐渐瘫软,最后坐在了沙发上。 不似刚才跟易宗林争锋相对时的坚毅,她此刻轻轻咬着唇,一直在瞪大眼眸。 是的,眼睛的灼痛让她知道眼泪正准备在她的眼底凝聚。 她并不难受他刚才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因为他再多如利剑般的言语都无法再伤到她,她对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知觉…… 她难受和心痛的是她自己…… 为什么曾经会深爱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人…… 他们现在都已经分道扬镳,他还要用这样的恶语来伤害她? 她曾经真的是瞎了眼…… ------------------------------------------------- 易宗林一个人呆在书房,脑海里全都是跟傅思俞刚才在房间里的画面…… 但你大可放心,我现在看人的眼光可不比以前那么糟糕了! 脑海里最后晃过的是她所说的这句话…… 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易宗林此刻的脸色是黯淡而落寞的。 但这样的脸色在他的脸上只是一闪而逝,当安嫂走进书房的时候,易宗林已然是一贯的冷漠面容。 “易先生,您找我?”管家低着头,恭敬地问他。 易宗林把从书房抽屉里的蓝色绒盒拿了出来,递予管家,“拿给傅思俞,要她戴上。” 管家想到这些天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恩爱,连忙点头,“我这就给夫人送去……” 管家虽然清楚易宗林和傅思俞一直都只是在Prince面前演戏,但他们每一次在Prince面前秀恩爱,都让管家觉得这样的画面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成真,并且管家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管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易宗林突然又把管家叫住。 “你告诉她,今晚最好打扮得好看一点,不要丢了我的脸……另外,警告她,我不允许她再有下一次。” 易宗林这样的冷语让管家的脊背顿时一僵,她慢慢地回过身,为难地看着易宗林,“易先生,真的要将这番话跟夫人转述吗?” 易宗林黝黑的眸子冷厉地眯成一条线,“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管家忙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我这就去转述夫人。” …… 管家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傅思俞正在把自己的行李箱的衣服整理进衣柜里。 管家连忙上前,“夫人,这些事您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就好了……” 傅思俞把衣服挂在衣柜里,亲和回答管家,“没关系的……就几件衣服,我自己可以整理好。” “可是夫人是不应该做这些事的。” 傅思俞恬淡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真的‘夫人’……”说着,把一件衣服有挂进了衣柜里。 管家看到傅思俞的眼睛有些红,虽然她不知道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孩子而变得融合,反而距离在越拉越远。 管家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 发现管家手里好像拿着东西,傅思俞问,“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这才想起正事来,想要开口,声音却堵在喉咙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吐出来。 傅思俞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衣服,亲切地询问管家,“怎么了?有事您就说。” 安嫂慢慢才说出口,“是这样的,夫人,易先生让我把这个戒指给您,他说要您戴着。” 傅思俞看了一眼安嫂手里拿着的蓝色绒盒,她骤然就记起了一年前安嫂把这个绒盒交给她的画面。 她以为这枚戒指现在肯定已经不知道在何处,没有想到…… 安嫂知道傅思俞的疑惑,解释说,“一年前易先生并没有把这枚戒指拿去拍卖或送人,他一直都收着。” 傅思俞仅仅只是看了绒盒一眼,就把目光撤离,脸色依然的冷淡。 安嫂接着道,“夫人,其实一年前我有看到过易先生一个看着这枚戒指失神……” “别说了,安嫂,你过去已经为他说过很多的话,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知道,你现在再跟我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我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安嫂连忙摇头,“夫人,不是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撒谎为易先生说过一次话……我是真的看到过易先生一个人看着戒指失神,我知道他其实是在乎夫人的……”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笑着道,“不管他有没有在乎过,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 管家伤痛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继续整理着衣服,看起来很是平静。 管家接着又道,“夫人,易先生让您戴上这枚戒指,他说今晚要带您出席一 个宴会,要您打扮得漂亮点。” 傅思俞怔了一下。 原来他今晚真的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刚才,她以为他只是想要刻意刁难她。 管家把戒指递到傅思俞的手里,道,“夫人,我知道您不想听我替易先生说话,但我还是想要告诉您,其实易先生那天从法国回来,没有看到您在家里,他的脸上是有一丝失落的……或许您现在已经不在乎易先生,我只想夫人您知道,易先生并不是您想的那般无情的人。” 傅思俞闭了下眼,接过管家递来的戒指,道,“你去回复他,跟他说,我会打扮好的。” “另外易先生让我转告您,今天事让他很是生气,但他不打算跟您计较,只希望您不要有下一次。” 傅思俞很清楚管家替易宗林转告的话必定是润色过的,但他没有追究她这件事,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如果他今晚带她出席了宴会,那些记者真的会放过质问他们新闻上的事吗? 他就算再有能耐,怕也是无法压下这条新闻的吧! ------------------------------------------------- 晚上。 在去酒店的路上,傅思俞一直看着窗外。 她身边的易宗林在闭目养神,从他们上车到现在,她和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后视镜映射出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和优雅挽起的发髻…… 突然,傅思俞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是调着震动,可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车厢里也是格外大声的。 傅思俞连忙将包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在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她开心一笑,接听电话,“喂……” 她是向着窗外接听电话的,声音也很小声。 电话是傅洛威打来的,所以让傅思俞很是兴奋。 可是,电话里傅洛威跟傅思俞谈的却是她跟占至维一起去迪拜度假的事。 其实她这次跟占至维去迪拜,单纯就是散散心,当然跟占至维之间也有很多的互动,但说交往还谈不上…… 她只是希望有个新的开始,所以,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拒绝占至维。 没有想到,她的弟弟妹妹包括池意都以为她和占至维已经在交往,这让她感到十分的尴尬…… “洛威,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发展……好啦,先不说了,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傅思俞呼了口气,结束电话,余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了身边的那个人此刻已经睁开了漆黑的双眸。 虽然觉得是自己吵到了他,傅思俞却没有跟易宗林道歉的打算,继续把目光投向窗外。 静谧的车厢里,易宗林没有情绪的声音开口道,“今晚如果碰到记者,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另外,今天是我第一次带你出现在公众场合,必然会有一些人向你敬酒,你每次都把酒推给我就好了……” 傅思俞怔然,很是意外他此刻没有夹枪带棍地跟她说话,并且好像是在跟她示好。 当然,他肯定也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 既然易宗林提出,傅思俞也就随口问了句,“那那些记者问起我跟占至维去度假的事,你打算如何回答?” “这些不需要你过问。” 傅思俞随即把头扭向窗户外面。 …… 傅思俞料想过跟易宗林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会被很多的记者包围…… 但她没有想到,在酒店的大门口,记者居然足足有上百名。 而此刻,她和易宗林正被这些记者团团围住。 尽管申秘书和易宗林的保镖已经极力在清开这些记者,但还是有无数的镁光灯和闪光灯对着他们。 接踵而来的记者提问,内容全都是她和占至维去国外度假的种种问题…… 傅思俞根本无法招架这些记者的提问,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给人解释,全都是咄咄逼人的目光…… 而在傅思俞感觉到惊慌和无措时,易宗林的手牢牢地搂在了她的腰上,他保护一般地拥着她,径直走向酒店。   ☆、184.易宗林的眼中俨然只有傅思俞(第一更)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周身,是他熟悉好闻的男性味道。 她始终没有抬头,脸埋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胸口的能够很清楚地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让她想起上一次…… 他跟她从乌托邦度假回来,在恒集团的门口,他们也是这样被一群记者疯堵…跬… 而他就跟现在这样,紧紧地护着她。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出于晃神的状态,脑子里一直闪过的都是过去的画面妗。 直到电梯传来“叮”地一声。 傅思俞从思绪中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酒店VVIP的专属电梯。 易宗林拥着她走进了电梯,把所有跟进来的记者都阻隔在了电梯的门外。 一瞬之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由于申秘书和保镖都在楼下阻挡记者,所以,电梯里此刻只有她和易宗林两个人。 易宗林仍旧揽着她,俊颜阴冷,脸色很是难看。 傅思俞觉得易宗林是忘记松开手了,所以,当电梯往上升的时候,她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然而,她还来不及跟他把距离拉开,他就已经攫住了她的手腕。 由于早上跟他在沙发上纠缠时手腕就已经被他攥疼,这一刻又被他用力地拽住,傅思俞吃痛地呼了一声。 “你做什么?”傅思俞疼得想要甩开易宗林的手,却无奈根本无法挣开他的牢牢禁锢,她忍不住抱怨。 电梯的镜子里映射着穿着黑色晚宴服的他,优雅出众,却全身散发一股冷肃。 傅思俞则是一袭藕白色的丝绸晚礼服,简洁抹胸的拽地裙摆,完全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再加上她今日精心打扮的妆容,在镜子里即使是皱着一张脸,仍旧美得令人屏息。 易宗林从镜子里冷冷地看着傅思俞,“你是觉得现在跌身份的人是我,所以就算我们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遭人质疑,这也与你无关?” 傅思俞扬起了自己的手腕,愤愤地瞪着他充满力道的手,“这样牵着就能让别人感觉是恩爱的吗?我想两个根本就不相干的人就算能演绎出恩爱夫妻的感觉,那也只会让人觉得是貌合神离!” 虽然他刚才护了她,但她不会因此感激分毫,他不过是不想自己丢脸罢了。 刚才她不过是觉得在人后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演戏的亲密姿势,却被他想象成她是恶意的。 究竟内心要阴暗到怎样一个程度,才可以把所有的人都想象得跟他一样的坏? 她就算不在乎他的名声,她也要在乎自己的名声啊,毕竟在头衔上她还是他的妻子,她也不想Prince去幼稚园上学被人指指点点…… 易宗林狠狠松开了她的手,以一贯的命令口吻道,“那就不要出现貌合神离!!” 傅思俞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揉着生疼的手腕,瞪着他。 她真的很想狠狠地骂他,可她最后没有这样做…… 愠怒的目光慢慢地收敛进眼底,她轻轻咬住了唇瓣。 为了Prince,她忍…… 当然,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辱没她自己的人格。 “怎么了,觉得委屈了?”易宗林眯起眼,盯着她黯淡下来的双眸。 傅思俞把头扭向了一边,没有说话。 “如果觉得这样很受委屈,你可以放弃考虑Prince,电梯门开启的时候你就可以优雅的离开。” 傅思俞瞥向一边的头,把唇更加地咬紧了。 “如果做不了这样的选择,那就给我摆出你贤妻良母的姿态,在我们达成共识期间,好好做你的‘易太太’!” 傅思俞终于无法忍受,转过脸,狠狠地瞪着易宗林。 易宗林冷漠注视着她,脸上无任何的表情。 就在这一刻,电梯门传来“叮”一声的开启声。 -------------------------------------------------------- 下一秒,傅思俞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挽着俊逸风度的易宗林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不出人所料…… 电梯门外堵着数名记者。 虽然只有十几个,不及酒店门口那些蜂拥的记者,却也足够让傅思俞眼前一片白昼。 保全将这些被邀请来报道宴会现场的记者全都拦在了通道两边,这让傅思俞和易宗林可以畅通无阻地走向宴会现场。 可傅思俞每走一步,都能够听到那些记者刺耳的声音。 “易总夫人,有媒体拍到疑似您的一个年轻女人和Huso集团总裁占总去迪拜度假,请问那是您吗?” “易总,您能不能接受一下采访,对我们澄清一下这件事呢?” “易总……” < p>媒体们充分发挥他们“刨根问底”的工作精神,傅思俞感觉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突然,有一位冲破保安防线的记者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把话筒递到了他们面前,“易总,易总夫人,请你们针对此事说一说吧……” 傅思俞漾在脸上的笑容本来就很僵硬,这名记者的出现让她瞬间演技破功,笑意在脸上褪去,只剩下苍白。 紧着着,更多的记者冲破防线,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刹那间,他们的眼前一片白光,数只话筒都在对准着他们。 傅思俞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阵仗,无措得紧紧攥着易宗林的手臂,但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紧张会被人认为她是在心虚。 就在傅思俞脑子处于一片的当机状态时,易宗林伸手把傅思俞穿着紧身礼服的纤细腰身一搂,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地问,“宝贝,没吓着吧?” 傅思俞本来还处在当机的状态,因为易宗林这一声“体贴”的问而立即回过了神,然后,她记起了易宗林之前在车上跟她交代的话,她于是沉默不语,任由自己靠易宗林的怀里。 “宝贝,不怕,老公在这里。” 易宗林疼惜地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傅思俞随即把头靠在易宗林的肩上,佯装一副真的被吓坏了的娇滴滴模样。 那些记者看到这个画面莫名就沉默了下来。 易宗林抱着她,于是跟诸位记者道,“抱歉,各位,我太太平常比较少跟我出席这样的公众场合,所以被你们这样的阵仗给吓到了……”易宗林不忘笑了一下,再和声和气地问记者,“对了,你们刚刚问我们什么?” 记者们见易宗林开腔了,立即就派出一个代表问,“易总,有媒体拍到疑似易总夫人和Huso集团总裁占总去国外度假的画面……易总能针对此事谈一谈吗?” 易宗林面带微笑地问,“你是哪家杂志社的?” 记者们深知易宗林的脾气秉性,这一刻都不敢回答了,但为了能得到头版头条的新闻,他们仍旧不愿意离开。 面对沉默却咄咄逼人不愿意放弃采访的记者,易宗林向后招了一下手。 申秘书从他们的身后走了过来。“总裁。” 易宗林看着这些记者,对申秘书道,“你去调查一下哪些杂志社报道了这些子虚乌有的新闻,让那些媒体亲自跟今天这些记者解释一下,另外……” “总裁请吩咐。” “思俞的身体向来不是很好,这些人刚刚却把思俞吓到了,你找时间跟他们所属的杂志社谈谈,看是否要赔偿一点精神损失……” “是。” 申秘书下去后,在场所有的记者全都脸色苍白,愣在了原地。恒集团总裁夫人的精神损失费,这……谁赔得起? …… 接下去易宗林是疼惜地搂着傅思俞走进晚宴现场。 傅思俞俨然一副被刚才的画面吓坏了的样子,一路上都在跟易宗林咕哝抱怨…… 易宗林则对傅思俞亲吻,轻哄…… 当着晚宴现场所有人的面,易宗林的眼中俨然只有傅思俞。 ------------------------------------------------------------------------- PS:等等还有一更,很快就更。下章精彩有转折,必看!   ☆、185.今晚你和易总一定会有个愉快的夜晚的(第二更)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易总,真是好久不见啊!” 一道热络的年轻男性声音迎了上来,打断了此刻正在呢喃耳语的易宗林和傅思俞。 傅思俞甜笑挽着易宗林,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世界上目前身家最高的一位足球明星霍斯曼。 下一刻她记起了她曾经在乌托邦岛上见过这名球星跬。 但她没有想过这个人竟会跟易宗林这样的熟络。 霍夫曼径直递了一杯酒给易宗林妗。 易宗林接了过去,并跟霍夫曼碰了一杯。 要知道,这个世界能让易宗林愿意接过酒的人可不多。 霍夫曼喝了一杯酒后,以调侃的口吻道,“这一年带老婆去环游世界,也知道不打通电话给我……真是有了异性没有了人性,亏我之前还帮你追老婆……” 易宗林挽着傅思俞,但笑不语。 傅思俞却没有听懂霍夫曼的话,但为了配合演戏,傅思俞笑得恬淡而优雅。 霍夫曼挪揄过易宗林后,目光看向傅思俞,“易总夫人,上一次Kingsly忙着跟你呃……亲亲我我,我们也没能打个招呼……”说着执起傅思俞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霍夫曼,很高兴认识你。” 傅思俞虽然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但对于外国人这样亲昵的礼貌习惯,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但幸好,易宗林在霍夫曼低头吻她手背的那一刻把她的手拿了过去,包裹在他厚实温暖的手心里。 “老婆,跟霍夫曼打个招呼吧……他跟我在十年前就认识了。”易宗林掬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道。 霍夫曼见状横了易宗林一眼,“知道是你老婆,占有欲也不用这么强吧……” 易宗林随即改揽住傅思俞的腰,对她的疼惜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跟霍夫曼挑了一下眉,“有意见?” 霍夫曼立即摇了下头,“没意见……”紧接着一派认真地道,“只是,刚刚执起易总夫人的玉手时,发现易总夫人手腕上好像有些淤青,易总如此怜香惜玉,在某方面,那也得悠着点啊……哦,对,我差点忘了,易总和易总夫人还是新婚呢!” 在听到霍夫曼误会了自己手上伤势的由来后,傅思俞的脸颊腾一下就转为了红色,很是窘迫。 偏偏易宗林还转过头来,疼爱的目光看着她,一副餍足的样子。 傅思俞能够感觉到此刻全场的焦点都落在她和易宗林的身上,并且,霍夫曼的话清楚地传入周围每一个晚宴客人的耳朵里。 傅思俞本来只是脸皮薄,这会儿只能配合着易宗林露出娇羞的神情了。 “好了,思俞你都脸红了……我就不调侃你了,我们喝一杯吧!”霍夫曼又从侍者那里拿来了易杯酒,递予傅思俞。 礼貌接过酒的傅思俞看了易宗林一眼,得到易宗林的眼神准许后,傅思俞跟霍夫曼碰了一下杯。 就在傅思俞跟霍夫曼喝这杯酒的时候,又走过来了三、四个晚宴宾客。 ............................ 这几个宾客傅思俞是认识的,他们在国际的商业领域上都颇有名望,并且这次也有来参加国际商业峰会。 不过,这几个人跟易宗林过去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因为这几人都曾经想要跟易宗林合作,但都被易宗林拒绝了。 当然,他们对易宗林表面上不敢有任何的怨怼,此刻更是各个都露出虚与委蛇的笑,但傅思俞从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此刻是来着不善。 果然—— “易总今日带着新婚妻子前来,恩爱伉俪,真是令人羡慕啊……” 经营钢铁实业的东源集团老总,明明对易宗林和傅思俞说的是恭维的话,却让傅思俞此刻听着感觉很是不舒服。 连着几个执杯走过来的人,也都纷纷说出了对易宗林和傅思俞的“祝贺”,但都在说话的时候,都别有深意地看了傅思俞一眼。 在场的霍夫曼随即开口,“各位的妻子不是离婚了,就是过世了,自然是羡慕易总和易总夫人的……怕是都过来跟易总讨个喜庆的吧?” 霍夫曼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把这几个前来“祝贺”的人呛得都说不出话来来。 东源集团的老公宋总显然是这几个人中的领头人,坦然自若地笑了一下,跟霍夫曼说道,“霍夫曼先生平常不是训练就是在球场上竞技,难得参加这样的宴会……但是霍夫曼先生你最近在中国踢球,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吗?那可真是令人震撼的新闻啊!” 霍夫曼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是啊,易总夫人,今天的新闻这样的震撼,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呢?难得易总这样的宠你,你可别让易总失望啊!”见宋总开口,其中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这一刻傅思俞的脸色是苍白的。 易 宗林对这会儿所有的几个人根本视若无睹,他轻扶着傅思俞的肩膀,柔声地道,“老婆,你站了这么久也累了……你去那边坐坐,过会儿过去找你。” 傅思俞跟易宗林点了下头,随即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时候傅思俞听到宋总继续跟易宗林说,“易总,怎么也不把易总夫人介绍跟我们认识一下,我们还想跟易总夫人喝杯酒,聊聊新闻上的事呢……” 转身离去的时候傅思俞并没有在易宗林的脸上看到丝毫异样的表情,但他眼底的眸光却很幽深,透着一股危险的寒意。 .................. 傅思俞走到了宴会现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此刻周围有很多的目光都在看着她, 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质疑的目光,她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易宗林。 易宗林向来都是狂傲自负的,从没有人敢像东源集团的宋总那样跟易宗林说话,但是这一次,东源集团的宋总那些人,却好像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借此来讥讽易宗林。 平素的易宗林必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底,但如果他今天继续保持着冷漠,这些人在背后就会更加对易宗林指指点点…… 傅思俞根本没有想过她单纯的一次旅行,会出现这样的插曲,但更令她意外的是,除了昨天凶了她几句,他由始至终似乎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要她承担什么,今晚来参加这个宴会,他甚至一直都给足她面子,没有允许任何人给予她一丝难堪,这也是他刚才要她来这边坐的原因。 此刻,面对着那几个人的“恭喜”,易宗林闲适地把双手插进了裤袋里,平淡地看着那几个人。 易宗林根本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那几个人中开口的越来越少,甚至最后全都沉默了下来。 而在那几个人沉默了下来后,易宗林才开口说了一句…… 从傅思俞的位置听不到易宗林跟那些人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那些人在听完易宗林所说后,脸色各个都变得惨白,而后像是落水狗一样,全都灰溜溜地放下酒杯离开了。 在傅思俞松了口气,准备把目光从易宗林的身上移开时,一道悦耳好听的女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易总夫人,好久不见。” 这熟悉的声音让傅思俞转过了头,然后,她看到了穿着一袭紫红色礼服看起来高贵优雅的温清影此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傅思俞随即起身,“温小姐?” 或许是因为妹妹的关系,傅思俞对温清影一直有种莫名的好印象。 温清影手里执着两杯酒,问她,“好久不见……刚好在宴会上碰到,本来准备过来跟你和易总打个招呼的,却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 “是啊,好久不见……我跟Kingsly去国外度假去了。” 温清影点点头,把手里的一杯酒递予傅思俞,道,“恭喜你和易总和好如初……介意跟我在这里敬你一杯吗?” 傅思俞笑了一下,“当然不介意……谢谢。”随即,接过温清影递来的酒。 温清影主动跟傅思俞碰了一下杯,率先把杯子里红酒一口饮尽。 傅思俞不太会喝酒,所以喝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这红酒有什么不对劲,可等她喝完以后,她突然感觉脑袋昏了起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幸好手及时扶住了桌子的边缘。 温清影连忙放下酒杯,把傅思俞扶住,她显然知道傅思俞喝完这杯酒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歉意地跟傅思俞说了句,“对不起,易总夫人……我不想你跟占至维在一起,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放心吧,今天晚上你和易总一定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的! ................... Ps:明天更新一万五。   ☆、186.她的身体是怎么了?(第一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间上涌一股很强的醉意…… 然后,她支撑不住身子,踉跄了一下,把手扶在桌上。 意识恍惚间她听到温清影好像在跟她说什么,但她没有听清楚,但她能够感觉到温清影此刻正扶着她…… 她的一只手扶在桌子上,一只手扶着额,意识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跬。 不过幸好,在一阵晕眩之后,她的意识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但是,她头好晕…妗… “易总夫人,原来你这样的不胜酒力啊!” 她终于听到了温清影的声音。 傅思俞摇了摇头,感觉意识有些身不由己,“我以前就不太会喝酒……” 温清影道,“难怪了,就喝一杯你脸就红了……” 傅思俞又摇了几下头,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 “易总夫人你可能是醉了,不如我扶你坐一会儿……”温清影好心地对傅思俞道。 “好……” 温清影贴心地扶着傅思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思俞坐下来后感觉晕眩的不适感好了很多,在揉了揉太阳穴后,她的意识也清晰了起来。 “易总夫人,您还好吗?”温清影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傅思俞恢复神智后,窘迫对温清影道,“可能是我平常都没有喝过这么急的酒吧!” “都怪我刚刚一口干了,害你也跟我喝一整杯的红酒……” 傅思俞摇摇头,虽然头还有些晕,但已无大碍。“是我自己酒力不好……” 温清影笑着说,“你要是真喝醉了,也没关系,反正易总在这里……” 听到温清影提起易宗林,傅思俞本能地抬起眼眸环顾了一眼四周。 在宴会略微昏暗的一处,易宗林正在跟几个商界朋友交谈。 穿着黑色晚宴服的他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看起来魅惑极了,一身风度翩翩的黑色晚宴服,完美地衬托他挺拔的身高,手执着红酒,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狂炽的魅力。 等等…… 她怎么突然感觉他这样的有魅力? 来不及在懊恼中撤离目光,傅思俞已经看到易宗林此刻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可能连傅思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前一秒看着易宗林的眸光是那样的专注,让易宗林不感觉到都难。 易宗林风度举起杯,跟傅思俞示意了一下。 傅思俞感到窘迫,因为她刚才居然让他看到了她深深注视他的画面。 没有办法,她只好漾起优雅的一抹笑,回给易宗林一个深情的目光。 在场有很多的人都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恩爱交流,这让现场的窃窃私语声更甚了…… 不过,传入傅思俞耳朵里了不再全然是不好的言语,她隐约听到晚宴宾客里有人在讨论—— 我就说吧,新闻上那是空穴来风……你看易总和易总夫人多恩爱,易总夫人手术还戴着那么闪的鸽子蛋呢……我看跟占总约会的只是一个神似易总夫人的女人罢了,何况仔细看那个女人,跟易总夫人是越看越不像,那个女人的气质属于清新类型,打扮也不时尚,可是你看易总夫人,她好优雅好高贵啊…… 温清影也听到了晚宴宾客的讨论,在低头温雅地喝了一口红酒后,她黯然道,“那天我在机场遇到的,跟占至维在一起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易总夫人你吧?” 傅思俞正好从易宗林那里撤回目光,乍听到温清影这样说,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温清影已经注意到傅思俞的反应,她笑着说,“易总夫人,您别介怀,我这样说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今天看到新闻,才联想起那天在机场见到的人,才明白那天为什么会觉得占至维身边的那个女人会那样的熟悉。” 傅思俞平静地道,“清影,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温清影摇摇头,“那我以后也不生疏地叫你易总夫人了,就叫你思俞。” 傅思俞点了下头,道,“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跟占总的关系……没错,那天我的确是跟占总一起去旅行,但并不是约会,我跟占总只是好朋友。” 温清影信任地看着傅思俞,“我知道,一直对你有意思的是占至维……易总在法国那一年,占至维虽然没来见你,但他每个星期几乎都会给你打电话,在过去一年里,他从未放弃追求你!” 傅思俞怔了一下,“你知道?” “易总在法国这件事?”温清影恬淡地笑了一下,而后回答,“我和易总的关系也算不错,当然,我也是跟申秘书追问了很多次,才从申秘书的口中得知易总生病在法国治疗的事,所以去法国看过易总两次。” 申秘书会把易宗林的病情告知温清影,显然是易宗林默许的。 易宗林对温清影虽然没有男 女间的情感,这点可以从易宗林和温清影一直都没有以情侣的姿态发展可以看出,但易宗林对温清影也是特别的。 这或许就是爱屋及乌的表现。 还有,原来连温清影都有去法国看过他两次…… 傅思俞微微晃神的时候,温清影接着道,“思俞,不瞒你说,其实我知道你和易总今晚只是在演戏给众人看,因为你和易总的感情在一年前就已经破裂,甚至易总在法国治病期间,你根本就没有去看过易总……” 傅思俞的喉咙微微收紧,一丝艰涩堵在喉咙里。 “但我知道,你和易总其实对对方是有情的……你们的感情之所以承受考验,全都是占至维那个坏蛋才从中作梗。”温清影提到占至维的时候,虽然没有好气,却伤痛明显。 傅思俞低敛下眼眸,“清影,其实我跟易宗林的关系破裂,跟占总无关……” “但占至维绝对在破坏你们两的感情上使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温清影愤愤道。 傅思俞摇了下头,“占总不是这样的人……何况,我很早就跟占总说过,我暂时不会再考虑感情的事。” 她承认,易宗林在法国治疗的时候,她没有一天过得心安。 她一直祈祷着他能好好活着,因为他是Prince的父亲,也因为她始终还无法放下这个人。 不管如何的说服自己去放下这个人,依然难以忘记过去曾经跟他有过的回忆…… 所以,即使下定决心跟他再无瓜葛,也无法控制自己希望他好好活着的那颗心,因为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会是怎样的情景…… 庆幸的是,老天没有让她一直背负着对病入膏肓的他视若无睹而产生的内疚很久,他终于又好好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承认她内心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这也让她的人生彻底地从跟易宗林的纠缠中解脱了出来…… 她不用再担心,不用再自责,不用再内疚…… 从此以后,她可以安安心心跟他毫无瓜葛了。 所以,她选择了跟随占至维去迪拜度假。 她纯粹只是想要去散心,庆祝自己有个全新的开始,以后再不会把自己束缚在和易宗林的感情漩涡里。 那天晚上在帆船酒店,占至维跟她聊到很晚…… 其实那晚她和占至维谈的正是她和占至维之间的事。 她告诉占至维,过去的感情已经让她伤痕累累,她觉得很累,并且以后都不想再涉足感情的事,她希望占至维别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如果无法忘记那个人,就不要盲目地选择另一个人,情感无法控制,思维却可以控制,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选择最正确的一条路去走,无愧别人,无愧于心。 温清影嗤笑一声说,“神女无心,襄王有意……占至维不会就这样放手的,我保证接下去他会一步一步地去讨好你,攻陷你……当然,他最后的结局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你注定是要跟易总纠缠的。” 傅思俞正要回应温清影,却在这个时候看到易宗林朝她们走了过来。 ................................... 面对着晚宴宾客所有的眼睛,易宗林兀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傅思俞已经跟易宗林达成了很好的默契,看着易宗林面露深情的样子一点也不做作。 温清影和易宗林的关系一直不错,按照以往,温清影肯定是会跟易宗林坐在这里聊会儿天的,可是现在,温清影却站起了身,仅仅只是对易宗林说了一句,“Kingsly,我不妨碍你解决家庭问题,有空再约你……” 说完,温清影便拿起手包,快速地走开了。 傅思俞有些疑惑温清影见到易宗林后的反应,易宗林显然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把目光移向温清影。 他温柔地掬着她耳边垂落的一缕小碎发,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之间的恩爱,实则嗓音轻淡地在跟她说,“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会遇到很多向我们敬酒的人,你可以适当回应一下,但所有的酒你都推给我。” 傅思俞点点头。终于可以走了……这样人多的地方,不管人家是用怎样的眼光看她,都让她极其不习惯。 而后,易宗林揽着傅思俞从沙发上起身,径直朝晚宴门口走去。 这一路,他们的确遇到了很多跟他们敬酒的人,但没有再有不怀好意的声音,全都是恭贺她和易宗林的话,有些还问起他们什么时候举行正式的婚礼…… 易宗林对付这些人游刃有余,但遇到一些在商业上有合作的人,他有时候也必不可免要应酬一下…… 于是,在走向门口的这一路,易宗林喝了足足有十几杯的红酒,当然,这里面还包含了别人向她敬的酒…… 傅思俞一直以温婉小女人的姿态挽着易宗林,可是不 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她挽着易宗林的时候,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发酵……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突然很喜欢闻到易宗林身上的男性气息,也很喜欢看到易宗林替她挡酒时英俊风度的样子,甚至很喜欢盯着易宗林看…… 然后,她的双颊开始渐渐滚烫起来,意识一直游离在清醒和不清醒的状态里…… 易宗林早就发现傅思俞的身体有些异常,因为她挽着他的时候,身体一直在发烫,全身更好像软绵绵的,若不是他后来她搂住他的腰,她早就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了…… 易宗林本想出了宴会现场再察看傅思俞是怎么了,却不想,他们还没有走出晚宴现场,傅思俞就已经开始意识不清,而后,突然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 PS:今天有三更,下午会更新第二章,晚上更新第三章。大家觉得没有看清楚易总的心,下章你们一定会明白一些易总的想法……然后,接下去的章节都值得期待哦!   ☆、187.老公,你还没有亲我呢……(第二更)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在晚宴门口等待的申秘书见此情景,立即跑了过来,“总裁,夫人她……” 易宗林探了一下傅思俞的额头,发现傅思俞全身滚烫,而这种热度又不像是发烧,他随即命令申秘书,“去备间房,然后叫个医生过来。” “是。” 申秘书连忙去处理跬。 …… 傅思俞昏昏沉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妗。 她的脑子不是很清晰,只记得,她刚刚跟易宗林在海边散完步,易宗林然后把她抱了起来,他们在海边深情亲吻着彼此…… “你感觉怎么样?”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此刻传来。 傅思俞在迷离中看到易宗林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走了过来。 看到易宗林,她感觉很是餍足,冲易宗林微笑了一下。 易宗林放下手里的毛巾,伸手探向傅思俞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丝毫没有因为他刚才用毛巾擦拭而温度降下来,他不由皱起了眉。 傅思俞看到易宗林在皱眉,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易宗林的眉心。 她轻轻地抚着,好像要把他的眉心展平一样。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的手捉住,问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是的,在刚刚,申秘书请来的医生已经为傅思俞看过了,医生给易宗林的答案是,傅思俞眸光游离,精神飘忽,应该是被人下了一些会引起人兴奋的一些药,而从傅思俞身体灼热的反应来看,这类药很可能就是一些马仔会在酒吧里贩卖的一些低俗催情药。 易宗林本来是打算带傅思俞去医院的,但医生说,傅思俞这种情况去医院也没有用,因为医生不能消退傅思俞体内的药物,只能给傅思俞打镇静剂…… 但是这药性十几个小时后就会自然消退,也实在没有必要去打镇静剂。 医生嘱咐易宗林给傅思俞敷下冷毛巾,也许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药性也就不会那么强烈…… 易宗林刚才已经吩咐酒店的侍者拿冰块来给傅思俞敷,傅思俞的体温本来已经降了下来,可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又慢慢地升了起来…… 易宗林已经按了酒店的内线电话让侍者再送些冰块过来,趁着侍者把冰块送来期间,他去浴室扭了条湿毛巾过来。 刚好傅思俞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摇头,“只是感觉身体有点热……” “我已经让服务员送了些冰块过来,待会儿就不会热了……”说着,易宗林拿开傅思俞的手,起身。 “老公,你要去哪?”傅思俞突然喊住了易宗林。 易宗林身体微微一震,回过身。 傅思俞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的是酒店的睡袍,那是易宗林让酒店的侍者替傅思俞换上的,这样方便散热。 傅思俞赤着脚走到易宗林身边,侧着把易宗林抱住,“老公,如果我们能够一直呆在岛上就好了……我好喜欢这里。” 易宗林双眸微微瞠大,“你……你说这里是岛上?” 傅思俞仰着头,表情很是稚气的看着易宗林,“你好笨哦,这里不是乌托邦吗?” 直到这一刻易宗林才意识到,傅思俞仍旧还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她此刻就如医生刚才所提到的,这些药会促进人身体里的一些快乐因子,让人幻想起自己心里最美好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心里最美好的事情,仍是跟他在乌托邦的时候…… 易宗林有一秒钟的失神。 傅思俞紧紧地把易宗林抱住,期盼的双眸深深凝睇易总,“老公,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易宗林喉咙紧了一下。 傅思俞撅起嘴,“老公,你怎么不说话啊……” .........................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易宗林望着傅思俞,一直没有开口。 傅思俞懊恼地看着易宗林,样子单纯而稚气,“怎么了,老公,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啊?” 易宗林脑子里晃过跟傅思俞在乌托邦的画面,在静谧了许久之后,他问傅思俞,“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思俞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是易宗林啊,是我老公!” 药性,居然会让一个人完全的改变。 或许这就像是有些人喝醉了一样,平常绝对不会哭,但是一醉就嚎啕大哭。 眼前这样的她,在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易宗林回过神后,未免傅思俞摔倒,他轻轻把傅思俞搂住,“你病了,我抱你去床上睡觉,好吗?” 傅思俞乖巧地点点头。 易宗林随即把傅思俞抱了起来。 傅思俞双手搂着易宗林的脖子 ,在易宗林抱着她去床上期间,她的目光一直是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易宗林的。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放在了床上…… 可是,傅思俞并没有松开环着易宗林脖子的手。 易宗林想要拿开傅思俞的手,却发现傅思俞不肯松手,眼睛还灼灼地看着他。 刚才在宴会上,傅思俞在失去意识前,也是用这样灼灼的目光看着他……而他此刻很清楚,她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 易宗林还是把傅思俞挽着他脖子的滚烫的手拿了下来,道,“乖……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傅思俞撒娇地道,“可是我想你陪我睡。” “可我有一点公事要去处理。” “那你处理完公事可以陪我吗?” “可以。” 傅思俞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易宗林替傅思俞拉上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傅思俞一直恬淡地看着易宗林。 然而,在易宗林转身离开的时候,傅思俞突然伸手把易宗林的手拉住了。 易宗林步伐一顿,转过身。 傅思俞跟易宗林撒娇道,“老公,你还没有亲我呢?” 易宗林愣了一下。 傅思俞道,“你忘了吗?你都会在我睡觉之前亲我的……” 没错,在乌托邦岛上的时候,他总是会给她晚安吻。 易宗林在床边坐了下来,随即,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傅思俞就跟一个睡美人一样,等待着王子的吻。 可是,王子给她的这个吻,她并不满意。 在睁开眼的时候,傅思俞撅嘴跟易宗林抱怨,“老公,我不要你亲我额头,我要你亲我这里……”傅思俞指了指自己的嘴。 易宗林的眸色变得幽深了起来。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在房间的沙发上,他差一点就吻她了。 不在常态的傅思俞根本不会去分析易宗林的眼神,她从床上坐起了身,委屈咕哝,“老公,你是不是不想亲我啊?”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啊?”傅思俞抱怨道。 这一刻,易宗林轻轻扶住傅思俞细瘦的双肩,“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很清楚她现在的意识完全是受到药物的控制,但她的魅惑,却在他体内激荡起了巨大的冲击力。 “我当然知道啊……我想你亲我。” 易宗林深凝着傅思俞。思俞,如果你醒来以后,不后悔的话,明天的太阳一定是往西边升起的。 “你会后悔的,”他跟她说。 傅思俞困惑,“我干嘛后悔啊?” 易宗林摸了摸傅思俞的头,仍拒绝道,“乖,睡觉。” “如果你不亲我的话,我就不睡觉。”傅思俞任性地道。 易宗林起身,不打算继续跟傅思俞谈论这个话题。 然而,在他起身的时候,傅思俞却突然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拉了下来。 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床上。 傅思俞根本就不给易宗林反应的时间,主动吻住了易宗林。 易宗林想要把傅思俞环着他脖颈的双手拿开,可傅思俞却用着全身所有的力气在做这件事,这使得他如果非常拿开她的手的话,只能伤害到她本来就已经受伤的手腕。 傅思俞的吻技向来不好,以往都是靠着他的引领…… 此刻也不例外,丁香小舌探进他的口中后,因为没有他的回应,她不知道该如何缠着他的舌…… 但她闭着眼,一直很努力。 易宗林一直在试着把傅思俞拉开,可傅思俞的身子就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地锁着她。 她虽然是生涩的,但成功起激起了他本能的男性反应…… 慢慢的,他没有再抗拒…… 他们的舌纠缠了起来。 然而,在一顿深吻过后,他似乎并不满意彼此这样的姿势,一个翻身,他把她压在了身下…… 傅思俞来不及换口气,就被他低头深深吻住了。 他狂迟地碾压她柔软的唇瓣,吸-吮,啃咬,弄得她的唇又麻又痛,可她享受着这样的感觉,甚至想要拥有更多…… 易宗林捧着傅思俞的头,就像一只饥渴了许久的猛兽,突然间被放出了牢笼,这一刻只想满足饥渴的欲念…… 傅思俞配合着他的狂迟索取,同时把手伸到了他皮带的位置。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皮带解了开来…… 男女间最原始的欲念,一促即发。 他几乎已经把她白色的睡衣带子解开,压低身子置身其中…… 可是…… 脑海里掠过的在法国医院里的场景让他在关键的时候时刻停滞了下来。 傅思俞抚着他光-裸的脊背,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 易宗林被***燃烧的眸子看着傅思俞清漾的双眸。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杂志,这说明她此刻是单纯的…… 她根本就不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他更加不能这样做…… 理智逐渐取代浓烈的欲-望之后,他翻身坐了起来。 傅思俞跟着起身,被子盖住了她身体大半的春光,她双手巴巴地抱着他,“老公,我想……” 易宗林转身把傅思俞把睡衣穿上,这一次,没有再有任何的犹豫,他拿开她的手,起身对她道,“我去洗个澡,等会儿服务员会送冰块过来……你好好睡一觉。” 傅思俞愣了一下。 易宗林随即套上裤子,径直走向浴室。 ....................................................... 酒店总统套房的客厅。 易宗林执着一杯酒,有些疲累地靠在沙发上。 这十多年来为了复仇而所做的一切在他的脑子里播放…… 不顾一切逼着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因为孩子而暂缓报复的步伐,可是,在生产室的门外,他却没有关注着孩子是否出生,而是一直看着在手术台上遭遇难产的她…… 所有的医生都已经围绕在她的身边,他却仍是不放心,恶语警告每一位医生…… 她生下孩子留在美国后,他时常派人把她和孩子的照片拍给他看,每次看到她逗笑孩子的画面,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然而,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不会允许自己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情感,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成为强者和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曾经害得易家家破人亡的人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些人中,或许不包括她,可她是仇人的女儿,就算是利用,他也不会产生一丝的怜惜。 他以跟她争夺抚养权做契机,让他们重新有了纠缠…… 这些都是他原本就设计好的。 因此,他故意给她绝望,让她活在无尽的痛苦里,他知道只有她活在无尽的痛苦中时,他给予的温暖,才会是最吸引的…… 于是,明明知道她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他依然在阳台上表现出对他的眷恋和怜爱…… 他知道她必定会因此心动…… 果然,在他的精心策划下,她渐渐失去了防备,他随即给了她一个深情告白…… 她问他是否会一见钟情的时候,他回答她不会,其实他当时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之所以不真实地回答她,只是想要她后来知道所有的事情时,感到更加的难堪。 乘胜追击,他带她去乌托邦岛度假…… 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带她去那个岛,但他无法否认,在岛上的时候,是他此生过得轻松的时刻…… 甚至从乌托邦回来以后,他竟那样的满足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 然而,每一晚他抱着她睡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晃过父母死亡时的场景……这样的梦,往往会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仇恨让他没有办法让他忘掉所有的一切…… 偏偏这个时候,他追查到了她父母的消息。 她知道父母的行踪却隐瞒于他的事实被得到了印证,这让他认定她这两年的善良只是在演戏…… 所以,从法国回来之后,他直接就跟她撕破了脸。 他以为她是个虚伪的人,不仅隐瞒着她父母的行踪,还妄想着能取代“思翎”…… 直到他调查到她父母已死的消息,得知她妄想取代“思翎”只是因为对他的爱,他才知道,原来他误会了她…… 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回头,因为她已经找他离婚…… 于是他拖延住了跟她的婚姻,他希望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他们是否有走下去的可能…… .......................................................................................PS:晚上那更继续!放心,夜也会继续……   ☆、188.思俞……你还爱我,对吗?(第三更)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于是他拖延住了跟她的婚姻,他希望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他们是否有走下去的可能…… 因为身体第二阶段的状况出现,答案不等他考虑,就已经被否定。 这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考虑感情的事。 纵使深知车祸那一刻醒来以后,他此生就注定无法再去考虑感情的事,他依然想要停驻下来好好地想一想…跬… 可事实证明,她说的话是正确的。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好的结果的妗。 她在他病痛和冷漠时的无动于衷,是他理所应当接受的。 他甚至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毕竟,除了物质,他终究什么都给不了她…… 既是如此? 就让他们之间的纠缠到今天告一个段落吧! 他能为她做的,唯有还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 …… 申秘书从外面进来,看到易宗林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 由于偌大的客厅仅靠沙发旁边的落地灯照亮,落地窗前显得清冷而阴暗。 易宗林的身影立在那儿,显得萧瑟,孤寂。 申秘书打破一室的沉默,恭敬开口,“总裁,属下已经查到夫人在宴会期间只跟温小姐一个人喝过酒,所以,可以排除其他人对夫人动手脚的可能。” “把温清影找出来,明天带她来见我。” “是。“ 申秘书随即退下。 …… 易宗林回到房间,看到两名服务员正在帮傅思俞的额头上敷着冰块。 傅思俞已经又睡着了,但她的眉心是紧紧蹙着的,显然在睡梦中一点都不安稳。 两名服务员见到是易宗林,准备出声,却被易宗林挥手阻止了。 易宗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沉静地看着床上的傅思俞。 侍者在连续帮傅思俞敷了一个小时的冰块后,傅思俞的体温终于又降了下来。 而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房间里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得,易宗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傅思俞。 她紧锁的眉头展平了,但身体残余的热度,还是让她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睡着的样子很恬静,明明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却依旧透着一股小女生的清纯的气息。 重遇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看她…… 她其实还是他过去遇到的那个人,一点都没有变。 只是,现在的她,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这几年的遭遇,磨掉了她身上的烂漫天真,只剩下了疲惫不堪的外壳。 她和他其实是同一类人…… 只是,她选择的是善意对待这世间所有的人,而他……选择的是跟她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他从未后悔自己今生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可是,他后悔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 “老公,这里真的好美,以后如果能在这里定居就好……” 她熟睡中的梦呓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起身,来到床边。 床上的她额头上已经没密集的汗水覆盖,眉心微微蹙着,仍旧在梦呓,“你知道我一个人在美国过得有多辛苦吗……我很想你……可我不能打电话给你……因为那时候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是爱我的……” 他深深凝视着他,眸光那样的深邃。 “老公,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代替思翎……你会怪我吗?” 他的喉咙涌起了一股艰涩。 她突然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从两年前开始喜欢我的……你还骗我说你不会一见钟情,你真的好坏啊……” 在睡梦中,她的嘴角微微弯起,笑意那样的甜美。 他在这一刻却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把她紧紧地按在怀里,无限爱怜地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大,又或者她体内的温度又升高了…… 她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 睁开眼看到他,她已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像刚才一样,梦境和现实无法跟清楚,在现实中继续着她刚才梦境里的画面,“老公,我们已经都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易宗林的眼睛依然的暗黑,却是灼涩的。 她摇晃着他的手臂,懊恼道,“老公,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凝视着她,眸底有着一股很深的情绪。 她把他的手捉住,露出调皮的笑,“老公你的眼神好奇怪……可是你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感觉,好舒服。” 他的手掌的确是冰冷的,因为他的身体在这些年里,背负着仇恨,由始至 终都没有过一丝的温度。 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冲破喉咙的艰涩吐出,“我手很冰吗?” 她点点头,开心地道,“我觉得好热哦,可是你摸着我的脸,我就一点都不热了……” 他沙哑道,“那我抱你睡觉,好不好?” 她用力点头,可爱地撒娇,“抱抱……” 他稚气的样子让她笑了一下,随即,他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 因为易宗林的身体偏冷,傅思俞感觉到很是舒服,加上易宗林身体上好闻的气息让傅思俞根本就无心睡眠。 易宗林抱着她靠坐在床头,看见她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他,他忍不住问,“怎么了,不想睡觉吗?” 傅思俞抱着他,仰起的脸庞美丽而单纯,稚气地道,“老公,我发现你一直都皱着眉心。” “是吗?” “为什么你一直皱着眉头呢?” 他摇了下头道,“可能只是习惯。” 她像刚刚醒来的时候一样,伸手轻轻把他眉宇间的褶皱抚平,而后道,“老公,以后在我面前都不要皱着眉头好不好?” “嗯?” “我不喜欢看到你皱眉头的样子……因为我会心疼。” 说不出的一股酸涩在他的胸口集聚。 这十多年来,第一次,胸口竟会蔓延着丝丝的疼痛。 下一刻,他低下头,把她深深吻住。 她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她的手由原来的栖息地——他的胸口,攀附到了他的脖颈上。 他的深吻开启了她身体欲念的开关,本来就亟待纾解的***,在此刻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开来…… 她的舌跟他紧紧相缠,两人就像是沙漠上为水饥渴已久的人,此刻竭力地获取对方口中的津液…… 然后…… 他翻下身子,把她压在了身下。 昏暗的光线下,他更显得明亮的眸子看着她。 她挽着他的脖子,深情地跟他四目相对。 他注视她很久,在一阵压抑和一阵爆发之中,他再也无法控制住,低头,用力攫住她的唇。 她由着他如野兽般的索取,手指因激狂而插、、入他的黑发中。 他从她的唇吻到脖颈,再到锁骨,每一刻都如野兽般饥渴。 她身体本来就很热,可奇怪的,他的身体压覆上来时,她竟一点都感觉不到热了,全身只有恨舒服的感觉…… 所以,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她在迫不及待地伸手扒他的衣服。 她只想彼此赤-裸着,他用她的身体贴着她,让她更加感觉不到热…… 这一年来被压抑的欲-望如洪水猛兽……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睡衣扒去。 她抱着他的手,任由他埋在她的xiong前。 他掀开她身上的白色布料,狂迟地吮-吸,揉、、捻……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嘴巴里不由自主地逸出一些声音。 而后,他无法满足地把她上身的最后一层布料扒去。 他狂烈得让她有些无法招架,出于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可是,他并不允许她推开。 他把她抵着他胸口的双手拿了开来,继续埋在她的xiong前。 她没有办法再推开他,因为推开他那一刻的空xu感竟让她感觉身体就像是火烧一样…… 所以,她再度抱住了他的头,任由他如狂风骤雨般侵袭。 他开始吻遍她的上身,让她全身都敏、感战栗……这样酥、、麻的感觉,犹如电流贯、、穿她的全身,引得她只想继续享受着这样的战栗。 在吻到她的小腹时,他扒去了她下shen的最后一层布料…… 根本没有多余的耐性在浪费在前-戏上,下一秒,他解开皮带,拉下裤子的拉、、链…… 滚烫的巨龙抵在了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他却在这一刻强力压制住了奋进的冲动,轻捧起她的脸,低到几乎无法发出的声音道,“思俞……你还爱我,对吗?” 她同样捧着他的脸,全身都呈绯红色,同样沙哑的声音道,“我爱你……我当然爱你。” 他开心地低头吻住她…… 她圈着他的脖子,身体的yu念让她此刻只想从他那里渴求到更多,极力地配合着他,同时也是在满足自己的渴望…… 突然,他的双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际上,阻止着她本能的扭动,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狠狠地顶了进来…… 他的巨大带来的疼痛和不适让她闷哼了一声,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老公……”她推拒着他,想要他先退出去。 他疼惜地亲吻她皱起的眉心,却把她 的手拿了开来,他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最后,在她的双手攀着他的双肩时,他无法控制地猛力冲ci…… …… .............................................................................. 叩,叩。 预期的一道敲门声传来。 穿着晚宴礼服、坐在沙发上的温清影在抿了一口红酒后,这才起身,走向了房门。 不出她所料,房门外站着的,正是她预期中的那个人。 占至维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风度而俊逸。 “思俞人呢?” 没有一年多无联络的寒暄,占至维冷漠地问温清影。 温清影一直看着占至维,没有说话。 占至维阴冷睇着温清影,耐性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中。 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冷酷面容让温清影的鼻头酸酸的。 在吸了吸鼻子后,她倚靠在门槛上,笑着道,“所以,如果我不是说傅思俞今天在晚宴上喝酒了,现在在我这里,我只是以我个人去约你,你今晚根本就不会来我这里,对吗?” 占至维眯起眼,阴冷看着温清影,“我以为你懂得好聚好散。” “我当然懂得好聚好散……”温清影又笑了一下,紧接着说,“但我这个人是很容易心里不平衡的一个人,这一年我过得很不好,但我知道占总你过得很好,这让我很不开心。” 占至维冷冷瞪着温清影,“告诉我,思俞在哪里?” 占至维知道易宗林今晚会带傅思俞出席这个慈善晚宴,但他因为临时有事,也避免跟他们“夫妻”同场而引起不必要的尴尬,他因此没有出席这场宴会…… 在一个小时前,他给傅思俞打去了一通电话,他原本只是想要跟她聊一聊新闻的事,却不想傅思俞的手机无法打通。 他于是派人去查,得知傅思俞仍在酒店还没有回跟易宗林回易家。 在他疑惑傅思俞和易宗林这么晚为何还未离开酒店时,温清影的电话就打来了。 温清影告诉他,傅思俞现在在酒店,就在她的房间,已经醉了…… 占至维这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自己进来看吧……”温清影打开门,然后转身径直走进了房间。 占至维跟着进了房间,环顾了一眼四周并无傅思俞的身影后,他的目光冷寒地睇着温清影,“所以,思俞根本不在这里?” 温清影已经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双腿优雅交叠,执起茶几上的一杯红酒,在闲定自若地啜了一口后,她懒懒地道,“我没有骗你……思俞她在这里,只是,她不在我的房间,而在我房间隔壁——易总的房间。” “你说什么?”占至维眼睛眯成一条线,肃冷地瞪着温清影。 温清影转过头,悠然笑对占至维,“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贴在墙边听听隔壁房间的声音……我想那一定会让人热血沸腾。”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 温清影把酒杯放了下来,淡笑着道,“你不信也可以,但你可以找来这个酒店的随便一个侍者问问,易宗林和傅思俞今晚是不是在这个酒店我隔壁的房间下榻的。” 占至维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在占至维跟手下通话的时候,温清影紧紧地咬着唇,眼睛有些灼涩地看着他。 但等占至维电话结束的时候,温清影已然恢复刚刚闲适的样子,继续在喝着红酒。 占至维目光如炬,冷声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温清影平静地道,“因为是我做好心人,让他们破裂的夫妻感情能够在今晚修复啊!” 占至维眸色阴暗了起来。 温清影瞟了占至维一眼,接着说,“占总,破坏别人的家庭和谐,这是不道德和令人唾弃的,,一向在商界里以好人著称的你,不是连这点做人的守则都不知道吧?” ............................................................... PS:谢谢几位亲送的荷包和鲜花,明日继续精彩!   ☆、189.对不起……为我以往所做的一切……(6000+)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头,好痛。 傅思俞从床上坐起身,感觉整个头部都是昏胀的。 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了一些,而后,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竟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装潢很像酒店,这让她很是疑惑跬。 脑子里来不及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了身子传来一阵凉意。 她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倒抽了一口冷息,惊慌无措地拉起被子,紧紧地拥住自己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妗。 她的整张脸都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被子里的自己,下一刻,她整个人怔忡在床上。 身体的酸痛在提醒着她昨晚经历过什么,她整个人在逐渐的失去血色中,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急剧地搜索。 脑海里的片段从跟他出别墅开始播放…… 最后,脑海里的画面停留在了两具赤-裸纠缠的身躯上…… 粗喘,呻吟……充斥了她整个脑子。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无法置信,却又无法抹去脑海里这真实的感觉…… 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晃过她昨晚跟他说的话,她不断地摇头,难以置信,双眸瞪大如铜铃。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在看到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他,她如惊弓之鸟,拥紧被子,直至后背顶在床头上。 ............ 易宗林刚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看到醒来的傅思俞后,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傅思俞失去血色的面庞上,两颗清漾的瞳眸恐惧惶然地看着他。 易宗林并不意外傅思俞有这样的表情,他问,“起来吗?” 熟悉的男性嗓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知道自己此刻并不是在做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易宗林平静地解释,“你还记得你昨晚跟我一起来参加宴会吗?” 傅思俞愣愣地点点头。 易宗林随即又道,“那么,你脑子里还能记得更多的事吗?” 傅思俞怔了一下,然后双颊发烫,脸庞绯红,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易宗林从傅思俞反应得知她已经记起昨晚所有的事,他没有隐瞒的,对她道,“昨晚你和温清影喝的那杯酒里可能有些问题。” 傅思俞猛地抬起眼眸,不敢相信地看着易宗林。 “所以……” 易宗林当然知道她此刻想问的是什么,点了下头,低沉道,“你脑海里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是真实。” 傅思俞深呼吸了一下,瞪大的眼眸紧紧地看着易宗林,眸色闪烁,俨然无法置信这样的事实。 然后,她的身子如失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靠在了床头上。 易宗林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傅思俞恍惚许久后才回过神,怔然注视易宗林,“我昨晚神志不清……” “是的。” 傅思俞摇着头,“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 易宗林沉默着表示默认。 傅思俞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心情狂躁,呼吸不稳,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蒙着一层灰暗的双眸瞪看着易宗林,“你知道我昨天的反应有问题,却……”她摇着头,喉咙收紧,始终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好半天才又艰涩地吐出,“你为什么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 啪—— 毫无预警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他俊逸的脸庞上。 以他的反应能力,是能够及时伸手阻止她的,但这一刻,他没有阻止。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傅思俞伸手准备再给易宗林甩去第二个巴掌,而这次,易宗林的手却把她的手腕拽住了。 他只是控制着她的动作,并没有出力攥着她的手腕。 她用力挣扎,愤然地看着他,胸口因情绪的上涌,剧烈地起伏着。 尽管脸颊上的疼痛如火烧一般的传来,俊颜上甚至有她清晰的指印,他的情绪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怒意,沉静而平淡地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但这样的行为,无法解决问题。” “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思俞因喉咙堵着的哽涩无法再发出声,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的清晰回忆让傅思俞难堪、羞辱,最后,狂烈的怒气让她此刻冲破喉咙间的酸涩,吼出,“你这个混蛋!!” 易宗林深晦的眸注视着傅思俞,“我们好好谈谈!” 傅思俞用力挣开了易宗林,她的力气比平常足足增添有一倍, 对着易宗林吼,“出去……你给我出去!!” 易宗林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傅思俞别开头,开始低声抽噎。 看到眼泪迅速在她的眼眶中凝聚,易宗林的心抽了一下,他伸手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却被她用力甩开,更大的吼声道,“不要碰我!!” 易宗林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睛已经一片朦胧,完全被晶莹的泪液占据。 他凝视着她,过了很久,他才把手放了下来。 “床头柜上有我让侍者送来的衣服……我去厅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面对她更无法控制的眼泪,他起身,走出了房间。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 傅思俞转过头,噙着泪水的眼眸悲凉痛苦,怨怼着看着那颀长离去的背影,手指无助地抓着剩下的床单。 ........................................................................ 根本没有理会此刻坐在厅里已经换上西装的那个人,傅思俞径直去开-房门。 房门很轻易就打开,可房门外站着四名黑西装的保镖。 傅思俞自感狼狈不堪,想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这四个人,奈何,双腿还没有迈出房间,就已经被这四个高大的人堵住。 “对不起,夫人,您不能离开……” 四人中的一个人恭敬而歉意地开口。 傅思俞并不理会,准备把这四个人全都推开,但是,这四个人就像是铁柱一样,没有退让分毫。 最后,在滔天的愠怒中,她不得不转身看着房间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 保镖替他们把套房门重新关上。 从傅思俞的位置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神色跟以往一样的沉静。 “过来谈谈……谈完你若想走,我绝不阻拦。” 易宗林薄唇开口对她道。 傅思俞没有说话,胸口堆积的怒意犹如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火山。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很清楚自己的靠近会让她的情绪更加波动,他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道,“你可以不说话……我只需要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放我离开!”傅思俞冷冷瞪着易宗林,咬牙切齿地道。 易宗林看到傅思俞的眼中仍旧充满着泪水,嗓音因疼怜而沙哑,“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傅思俞吼出,而后,转身去扭房门。 然而这一次,她却连房门都无法再扭开,显然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尽管她费尽了所有的气力,门依然还是纹丝不动。 痛苦和难堪让她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她用力扭着房门,几乎要把门把弄坏…… 这个时候,易宗林从后面抱住了她。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待反应过来后,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易宗林紧紧地抱着她,仍由她此刻宣泄她所有的怒意。 “放开我,放开……” 傅思俞用尽所有的气力挣扎着,嘶吼。 易宗林任她挣扎,却始终抱紧她,不由得她离开。 “放开我啊,放开啊……” 在这一阵声嘶力竭地谩骂和怒吼后,无力挣脱开的傅思俞终于喉咙沙哑,嗓音越来越小……最终,整个人无力地几近瘫软,连一个字都无法再发出。 易宗林在傅思俞身子虚软的那一刻将她更紧密地环抱住,他的双手把她冰冷的双手握在手心里。 傅思俞已无力再挣开身后的人,羸弱的身子此刻若不是依靠着他的支撑,必然已经倒在地上。 易宗林紧紧地环抱着她,让彼此安静地拥有这相拥的时刻。 傅思俞无法再动弹,也无力再动弹…… 易宗林就这样抱着傅思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房间似乎已经适合趁机的时候,易宗林头靠在傅思俞细瘦的肩膀上,沙哑道,“对不起,思俞……” 傅思俞无动于衷。 “对不起……为我以往所做的一切……” 傅思俞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睛里虽然全都是泪水,却对易宗林所说的话无一丝的反应。 易宗林靠在她的肩膀上,疲乏地道,“我承认,过去这十几年,我一直都在为仇恨而活……因为仇恨,明知道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我依然残忍的不惜加以利用,我知道我自己这样做很不对,但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我,在以前没有看清楚再这些,直到看到你艰辛地生下孩子……” “我知道我可能已经毁了你的人生,但一直以仇恨维持着意志的我,没有办法就因为你而眼睁睁地看着我这十几年来的计划 付之一炬……” “于是,我努力说服我自己你只是我的仇人,你不可能拥有仁慈和善良,并且你隐瞒你父母死亡的事就是很好的罪证,所以即使跟你在乌托邦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甚至我已经产生对你的眷恋,渴求就这样跟你一直走下去,但我依然坚定地认为这只是我的错觉……” “当我看到你因为我的撕破脸而痛苦难受时,我的心其实很痛很痛,我甚至有些后悔,但我说服我自己不能去同情你,更加不能对你有一丝的眷恋,因为,如果我爱上了你,我的仇就永远都报不了了……我就这样一直说服着我自己,对你表现出极致的残酷和冷漠,忽视你所有的好,直到我得知你隐瞒你父母的行踪只因为你父母已经死亡,你顶替‘思翎’从来就没有私心,你一直在用你的善良和深情对我……” 疼痛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就从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蔓延…… 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如伤疤被人一点点地揭开,疼痛越来越剧烈。 不听话的眼泪肆无忌惮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重重地敲击地面,令她更无力地支撑住自己。 “我曾经想过跟你开始,但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很快就覆灭,因为我的病出现了更严重的转变……我很清楚就算我们重新开始,我也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后,所以,在舒曼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选择那个时候找你离婚,就是希望你能够忘记我,我想那是我除了钱财唯一还能够为你做的事……” 易宗林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声音里面充斥着疲累。“然而,我没有想到,舒曼她会不顾我的命令去找你……我承认,她去找你的时候我非常生气,我真的不想再破坏你的人生,可当我赶到洛威的婚礼现场,知道我已经去晚了,我又私心的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你还爱着我……” “我的确是非常自私的一个人,在我把你伤害得伤痕累累之后,我根本就不应该再有这样的念头,但是我无法控制住我自己的这份自私,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眷恋开始越来越深……我只能继续装作毫不在乎,同时,我受伤于你对病入膏肓的我无动于衷……” “在法国这一年,我治疗得很不顺利,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因为Prince他需要我……需要我们在他的身边。” 傅思俞终于无法顶住喉咙间的哽咽,抽泣出声。 “这一年来你没有来看我,这让我明白,你已经打算将我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像你所说的,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好的结果……我本来打算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中国跟你一起解Prince的问题,之后我在移居美国,还给你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直到我得知占至维跟你开始越走越近……” 易宗林吸了口气道,“占至维他是一个头脑很深的人,他父母因为我的报复而入狱,我知道他不会停止跟我作对,所以,我的治疗还没有完成,我就已经回来中国……我希望阻止你跟占至维在一起,也希望能尽快解决Prince的问题。”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希望你明白,现在的我,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傅思俞的身子因隐忍抽泣而颤抖,可她仍旧没有回应他,只是眼泪比刚才更汹涌地跌落。 易宗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傅思俞。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未免她倒下,他的双手轻扶住了她的双肩,“我知道这番话,你很难再去相信,我此前也没有想过要跟你说这些,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跟你说这些……但昨晚被药物控制的你,让我发现,原来你对我依然还是有感觉的……” “我说这样的话或许很是自私和无耻,但我必须跟你坦诚,昨晚我绝非因为知道你心底还有我,而想要你占你的便宜,我甚至很清楚当你醒来以后,你会把我认定成怎样一个无耻的人……可我仍旧无法控制住我自己,,一方面是因为昨晚我失去了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另一方面则因为我想跟你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当易宗林说到“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傅思俞溢满泪水的呆滞眼眸终于看向易宗林,但她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易宗林,眼睛里却没有再有一丝的心动和动容。 他望着她,继续说道,“思俞,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他喉咙突然哽了一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她依旧冷漠的目光。 这一次,他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她直到房里足足安静了有数十秒后,这才轻轻地笑了一下,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拭去,艰涩的嗓音沙哑却平静地说道,“你说完了吗?我想,十分钟已经到了。” 第一次,傅思俞在易宗林的脸上,看到了如被狠狠打过一个耳关子的阴影。 他依然还是往日的冷傲自负、狂妄自大,却在这一刻,黑色的眸底呈现了寂色。 她抬起头,把他扶在她双肩的手,轻轻地、慢慢的拿了开 来,深知了口气顶住喉咙间涌起的哽咽,道,“易宗林,像你这样的人,此刻敢来跟我谈爱,我真的很意外……我没有想过这个世上还会有这样无耻自私的人,你真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以前的你,即使不爱我,至少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而已,因为再怎么说,你没有这样戏耍我一辈子,而我今后只要离你远一点就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只是一个可耻的小人……你刚刚是不是以为,在你把你终于因为我的痴情而感动了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会感激涕零,甚至觉得拥有了你的在乎,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说到这里,傅思俞冷冷地笑,“易宗林,谢谢你现在跟我敞露心扉,因为你又一次提醒了我,曾经是多么的愚蠢,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人渣……我现在平平静静、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告诉你,易宗林,这一次你输了——你眼中愚蠢之极的傅思俞,她清晰了,她再也不会受你的摆布,再也不会被你随心所欲地恣意玩-弄,再也不会被你利用,她的世界,在你跟她撕破脸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你彻底地摒除在了他的生命之外……或许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狠的心,也懂得替Prince的考虑,但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幻想,任何的眷恋,现在听着你跟我说这些,我只感觉到你的可笑……” 这一次,她成功地看到他向来自负的面容逐渐的僵硬。 她眯起眼,学着他平常看人的不屑样子,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易先生,请带着你这好像是莫大的恩赐一样的爱,见鬼去吧!” ......................... PS:昨天更新一万多,直接早上流鼻血了,早上去医院看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头昏昏沉沉的码字到现在,总算更上去了。断了一天的更,就当是调整时间吧,这样终于可以每天凌晨更新了。   ☆、190.他昨晚“欺负”你了?(6000+) 第一百九十章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就是愚蠢了。 她不会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会后悔跟他说那样的话。 他们之间,从他亲口承认对她只有利用没有爱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呵…跬… 不算从前的相识,她和他在一起前后纠缠了三年多。 她一直以诚恳、真挚的内心对他,而他……居然直到调查到她父母已经死亡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原来不是他所想的那类人妗。 那么,在他心底,一直把她当做哪一类人? 自私,不管易家的家破人亡,执意隐瞒父母存活的“事实”?卑鄙,妄想用自己跟思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去顶替思翎的身份,拥有他的爱? 那么多的日夜,她和他在一起,她以为他早就看清楚她是怎样一个人,只不过因为仇恨,即使她对他再好,他也不可能爱上她,因为她只是他仇人的女儿…… 如果事实是如此,她反而能够释怀…… 因为他不是没有对她心动过,只是他内心更很重要的是仇恨,并且他内心早已经有他深爱的人,她只能说他们之间是造物弄人…… 如果最终无缘走到一起,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他根本从未有一刻相信过她,即使被她吸引,为她动容,他也不认为她是一个值得他去守护的女人…… 他根本从未了解过她,从未想过去认识她。 换句话说,过去他其实从来就没有为她心动过,他所谓的曾经有过的点滴触动,全都是在后来撕破脸得知她从来就没有虚伪对待过他后,他这才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同情或许还有可能有一丝的内疚…… 多么的可笑啊…… 她爱了他那么久,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而他直到她心肺俱裂、痛彻心扉的时候,才告诉她,他可能在乎她…… 因同情和怜悯而产生的在乎,他觉得是莫大的恩赐,抱歉,她一点都不稀罕。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同情和怜悯产生的在乎,这永远都不算是爱,何况,他爱或不爱,她都不在乎了…… 受伤的心破碎了,就算如何拼凑,裂痕依旧还在。 他永远都无法修复这些裂痕,也永远弥补不了她曾经所经历的痛。 人这一生没有必要为一个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感情也不是人一生唯一追求的东西…… 她的未来有Prince在身边就够了。 “妈咪,你不开心吗?”看见叹息了一声的她,Prince歪着脑袋注视着她,纳闷地询问。 傅思俞猛地回过神,瞧见儿子的模样,才察觉自己刚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发呆,连儿子什么时候跑进房间她都不知道。 嘴角牵起一抹笑,她伸手轻扶住小屁孩,慈爱地反问,“小宝贝你开心吗?” “嗯,开心……爹地回来了,Prince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跟爹地妈咪在一起了。”Prince漾开笑容,重重点头。 “小宝贝你开心,妈咪就开心……”傅思俞捏了捏儿子圆润的脸蛋,眸光里充满了宠爱之情。 未来就算没有爱情,有亲情就足矣了。 她有Prince,有恩同,有洛威……她此生不会孤单。 “妈咪开心,爹地就会开心,那样我们家以后都会开开心心……”Prince像个小大人,说着单纯的话,却富有深意。 傅思俞知道一直以来她和易宗林给孩子的安全感并不多,她于是蹲下身替儿子把额头上刚刚玩出的汗拭去,亲昵亲吻了儿子的脸颊以下。 “小宝贝,我们好久没有去袁琪阿姨家玩了,妈咪带你去袁琪阿姨那里住几天好吗?”傅思俞以商量的口吻询问儿子。 小屁孩很开心,立即就点头如捣蒜,可随后又问,“爹地跟我们一起去吗?” “爹地不去。” “为什么啊?”小屁孩睁大骨碌碌的眼睛,“爹地是不是有工作要忙啊?” “嗯,你爹地这两天都会很忙,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回来住……你前两天说好久都没有去袁琪阿姨家里看小婷婷,刚好袁琪阿姨怀孕了,妈咪也想去看看袁琪阿姨,所以带你去袁琪阿姨家里玩几天……” 小屁孩虽然很期待去陆家玩,可是听说易宗林没有空,脸上就流露出了失落。 傅思俞随即安抚,“小宝贝,你要理解爹地的对不对,他工作很辛苦,要赚钱给妈咪和你花……你不能时时刻刻都赖着爹地。” 小屁孩咕哝道,“可是袁琪阿姨说,爹地有好多好多的钱,他就算不工作,他也给予给妈咪买好多好多的衣服和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可是你爹地如果不工作,那公司就会没有看管,没人看管 就会倒闭,那样爹地以后就没有钱给妈咪买衣服和给你买玩具啦!” 小屁孩凝着眉心,虽然还是有些不开心,却听进去了。 傅思俞随即把Prince抱了起来,宠溺地道,“别不开心了,走吧……等爹地过两天忙完了,我们就回来。” 小屁孩挽着傅思俞的脖子,最后点了下头。 ...................................... 恒集团。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的声响,整个世界仿佛是静止的。 易宗林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神色抑郁,冷眼睨看底下的繁华城市。 申秘书敲了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 面对着落地窗的易宗林,没有回头。 “夫人刚刚替自己和Prince收拾了几件衣服,去袁小姐家住了,我已经派人默默保护。” 易宗林似乎没有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结果,脸上的神情未变,只是漆黑的眼眸那样的幽深。 申秘书从落地镜的玻璃上看到易宗林深晦的眸光,跟随易宗林多年,他绝对知道易宗林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虽然在心底犹豫,申秘书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总裁,您如果在乎夫人,为什么不跟夫人好好地谈一谈呢?我觉得以夫人以往对总裁您的心意,您和夫人之间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你们完全可以珍惜接下去的时间,毕竟……” 轻淡的声音打断了申秘书的话。“下去吧!”易宗林道。 “总裁……” 申秘书的双腿迟疑在原地。 易宗林重复了一遍,“下去!” 申秘书身子颤栗了一下,未敢再多言,脸色呈现悲伤,随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易宗林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座繁华的城市。 A市在他的眼中上演着往日的喧嚣和繁荣,易宗林的脑海里却晃过傅思俞早上离开酒店套房的画面。 她平静地、淡然地,转身离去,没有看他一眼。 他有那么一刹那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并且直到现在,心口处还是紧紧地、紧紧地揪着。 这原来就是心痛的感觉…… 那样的犀利,那样的疼痛,让人无法承受。 而他,曾经让她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痛楚,却从未给过她一次呵护。 …… 袁琪轻轻敲了敲门,“思俞……” 正在房间整理衣服的傅思俞听到袁琪的声音,立即起身,礼貌地前来开门,“袁琪,请进。” 袁琪冲傅思俞笑了一下,走进房间。 傅思俞关上门,跟着袁琪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袁琪凝视了一眼床上的几身衣服,道,“你带了四五套的衣服来,显然是打算留在这里多住几天。”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傅思俞佯装生气,却露出笑。 袁琪没好气地横了傅思俞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你跟易宗林又闹僵了?”袁琪睁大眼睛,试探地问。 袁琪提到易宗林,让傅思俞慢慢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看到傅思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袁琪义愤填膺地道,“他难道又欺负你了?” 昨晚的事,傅思俞不想再提。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她真想把昨晚的自己给拍死。 这样的难堪,她没有脸跟人提起。 见她沉默,袁琪把傅思俞的手抓了过来,愤愤道,“如果Kingsly真的又欺负的你的话,我替你找他算账。” 这一年经常来陆家,让傅思俞跟袁琪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好,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闺蜜。 “没什么……只是若非必要,不在同一个屋檐下,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傅思俞轻描淡写道,其实内心因为昨晚的事正波涛汹涌。 “但我听说你和Kingsly昨晚没有回家,是在举行芭莎慈善晚宴的那个酒店过夜的……据新闻报道,昨晚你在宴会上喝醉了,后来Kingsly就把你抱去了酒店房间……你们的恩爱立即就打破了你跟占至维一起去度假的那条新闻。”袁琪好奇地道。 傅思俞低下了头,“我昨晚并没有喝醉,我们那样做只是想粉碎我和占至维去度假的谣言,昨晚他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办公。” 原谅她的说谎,她实在难以启齿昨晚的事。 她会当做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从此,跟易宗林把距离拉得更远。 袁琪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你心情不好,我还以为他昨晚……昨晚‘欺负’你了。”袁琪说到这里红了脸,赶忙又道,“你知道的,男人无爱也可以有性,一点都不牢靠。” 傅思俞只能干干地笑了一声。 .................................................................. 下午,傅思俞接到了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占至维说想要跟她谈一谈。 傅思俞已经预感到占至维想要跟她谈的是什么,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占至维。她无法去拒绝一个一直关心她的人。 傅思俞于是化上浓妆,带着Prince去了占至维约见的地方——一个有儿童玩乐设施的咖啡厅。 Prince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就叫占至维为“占叔叔”,所以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很是开心,并不认为是异性在跟傅思俞见面。 占至维逗着Prince玩了一会儿,Prince就被咖啡厅里的儿童设施吸引去了,由咖啡厅的侍者带他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凭窗而立,占至维道,“所以,今天早上,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直接跳过她和易宗林昨晚所发生的事,肃冷地问。 傅思俞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平静地道,“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我想他一定跟你说了一些他以前不会说且特别的话。”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占至维知道她猜对了。 傅思俞转身看向占至维,“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我们上新闻的照片,正是易宗林曝光的。”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深晦的眸子微微眯成一条线,“我已经调查到是有人向杂志社爆料了你我‘一起’去迪拜度假的事,而我认为这件事必然是易宗林命人去做的。” 傅思俞立即摇头,“不可能……他不知道我是去迪拜度假,他更没有必要跟媒体爆料而让自己脸上无光。” “他这么做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警示你离我远一点,至于你说的脸上无光,我想他今晚带你出席这个宴会,已经成功解决了这个问题。” 傅思俞想起了易宗林昨天跟她说过的话,他的确警告过她离占至维远一点。 占至维接着道,“易宗林向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像这样并不私人的公众场合,他向来不出席的,而他这次为什么接受了这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呢?” 傅思俞陷入了一秒的怔忡。 占至维沉静地看着傅思俞此刻略微苍白的脸,“他必定跟你说了,我接近你别有所图。” 傅思俞回过神,呆滞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凝视着傅思俞,“所以,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傅思俞几乎没有犹豫地摇了下头。 占至维一直绷紧的脸部线条慢慢是松懈了下来,“为什么你愿意相信?你不认为我接近你是为了打击易宗林吗?” 事实上,她知道占至维和易宗林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有深不可测的头脑而洞悉人心的本事,但是占至维,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怀疑。 因为,占至维应该很清楚她在易宗林心底是没有价值的,他凭着她,又怎么可能打击到易宗林呢? 而撇开这些阴谋来说,她也愿意相信占至维。 占至维至今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始终在她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就算是演戏,也无法演的如此的周到。 还有一点就是,她愿意相信人心。 不是人人都像易宗林所想的,都有阴谋和陷阱。 他的人是阴暗的,所以他把所有的人也想得阴暗。 她觉得,人始终更应该相信人心。 在沉默了约有半分钟,傅思俞缓缓回答占至维,“我只相信,占总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的友谊会在今生一直延续下去。” 傅思俞在离开迪拜的前一晚,跟占至维说过类似的话。 占至维此刻深沉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脸上的表情平静而淡然。 占至维在深凝傅思俞许久后,仿佛有一丝伤痛凝聚在他曜黑的眸底,最后,他把幽暗的目光转向落地窗,“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为了易宗林而拒绝我的话,我不会不顾一切把你从易宗林身边带走。” 傅思俞怅然凝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这个世界最不配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易宗林……他永远都不配拥有你。” 想起早上跟易宗林的谈话,傅思俞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 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掠过傅思俞的眸底,但很快就逝去。 傅思俞情绪没有任何起伏道,“你放心吧……我此生应该都不会再回头了。” 占至维心疼地看着落地窗上显露出一丝疲累的傅思俞,“我承认,我会一直跟易宗林竞争到底,终有一天要跟他分出胜负……但我绝不 会利用感情,像易宗林利用你那样,不择手段。”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恬淡地望着窗外干净透明的世界道,“我记得他说过,他只给一年的时间解决Prince的问题,所以,我只需要等过了这一年,我的世界就会恢复原有的平静。” ................................................................. 傅思俞没有想过易宗林会在陆家的客房里等她。 Prince在楼下跟小婷婷玩,她准备来房间换身居家服,竟……看到了站在房间里的他。 她连开口跟他说话都不想,转身就准备离开-房间。 然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对她道,“我希望能再跟你谈一谈。” 傅思俞没有滞停脚步,却不想听见了房门外两个孩子追逐的欢笑声响,她无奈把手放在了门把上,停顿下扭门把的动作。 “我再一次为我昨晚所做的事跟你道歉。” 傅思俞闭上了眼,“错误不是你一个人犯的,所以不需要你这样郑重其事地跟我道歉……但如果你真的感到一丝歉意的话,那就离我远一点,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尽可能的,找心理医生替Prince看病。” 她不想再见到他的念头十分的强烈,强烈到她现在跟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只感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都令人是不舒服。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三天之后我会在我的私人机场等你,我想再带你去一次乌托邦。” 在乌托邦岛上的回忆让傅思俞的胸口堆满酸涩。 她摇了下头,笑着说,“我不会去。” 易宗林道,“我会等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更多的时间去为我自己解释,当然,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勉强……从此我以后会如你的愿,不再***扰你,等解决好Prince,就还给你一个彻底平静的世界。” 傅思俞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易宗林一眼,“那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易宗林表情严肃,“我不会对你食言。” “好。” 傅思俞最后又点了下头,然后,眸光毫不眷恋地从易宗林身上撤离,没有犹豫地扭开-房门,大步离去。   ☆、191.两天前她去了一趟医院(6000+) 第一百九十一章 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只叹缘分太浅,梦不能圆。 再拥抱一遍,哪怕是瞬间,停格的画面,能不能抵抗思念。 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炽热的缠绵,能否重新上演,就算天意变,沧海成桑田,那些誓言,还在人世流连。我们之间就算没有明天,回忆再明显,终究消散成云烟,用青春容颜,去交换爱恋,我也情愿,无悔无怨。 ——黄晓明/就算没有明天跬。 …… 那一天,易宗林在自己的私人机场等了傅思俞整整一天妗。 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傅思俞终究没有去机场。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雨下得很大,整个世界都是朦胧的…… 易宗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了机场。 …… 今天又是个雨天。 磅礴的大雨打在落地玻璃窗上,最后水珠沿着玻璃慢慢地下滑。 傅思俞喜欢在这样的雨天,站在落地窗前。 放空自己,不想任何事情,静静地聆听雨声。 佟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小姐,恩同小姐来了。” 直到听到自己助理的声音,傅思俞这才回过神,转身过去。 恩同已经走进办公室,手里挽着一个公事包,俨然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傅思俞微笑,走向自己的妹妹。 恩同把手里的包包放下来,握住她的双手,抱怨道,“最近打电话约你,你总说你很忙,所以只好来你的办公室看看你。” 傅思俞拉着恩同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歉,最近远泰的确有很多的事。” “我知道,是和占总合作的那个‘祥和府邸’的项目嘛,池意哥和你都很忙。” 傅思俞笑着点头,“你知道就不要抱怨我啦!” 恩同无意间看到了办公室桌面上的花瓶里放置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不禁问,“现在已经过了百合花的花期了吧?大姐你特意去花店购买的百合花?” 傅思俞跟着恩同的视线看了过去,眸光滞顿,“这不是我买的。” 恩同顿时双眸泛光看着她,“那是人送的?” 傅思俞点了下头。 恩同欣喜,“哇,那肯定是占总了……” 傅思俞愣看了恩同一眼。 恩同瞅见傅思俞的表情不对,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不是?” “我也不知道,因为花每次送来都没有署名” “啊?”恩同错愕,“你说你不知道这花是谁送来的,而且不只是今天送你?” “嗯。”傅思俞看向桌面那洁白的花朵,“已经送了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吧!” 恩同震惊,起身走到百合花前,嗅了嗅百合花的淡雅香味,而后道,“在开旅行社前,我原本准备开个花店的,所以我对花有些研究……大姐,这百合花可不是普通的百合花啊!” “嗯?”傅思俞疑惑起身,“不普通?” 恩同点点头,“这花看起来跟普通的百合花一样,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花枝也是偏白色的。” 经恩同易一提醒,傅思俞才注意到,这些百合花的花枝的确跟普通的百合花花枝不太一样,花枝偏白色,上面还有细细的容貌。 恩同道,“这叫Queen百合,是澳大利亚独有的一种百合品种,因为它的花比一般的百合花要大,如果把花竖着放的话,你会发现它很像一顶皇冠,所以在澳大利亚叫它Queen白合,再加上这花的花枝与众不同,这花在澳大利亚卖得十分昂贵。” “是吗?”傅思俞打量着这些花,很是意外。 “这些花应该是空运过来的,因为中国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些花的。”恩同分析道。 “空运?” “是啊,你看这花多新鲜,必定是每天早上空运过来就立即送来你这里了……” 傅思俞无法置信。 恩同接着说道,“知道你喜欢百合花,同时又有这个实力每天从澳大利亚空运百合花过来给你,这个人大姐你应该早就猜到才是。” 傅思俞抬起眼睛,“你是说?” “不是占总还有谁呢?”恩同挽着傅思俞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像这样有心又有实力的人,当然只有占总。” 傅思俞陷入兀自的思考。 恩同调侃,“大姐你真的好迟钝啊……占总都送你将近两个月的花了,而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他送的。” 是吗? 真是占至维送的? 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是占至维送的? 还有,这花叫Queen百合,为什么让她有一丝莫名 的触动? Queen……Queensly. 这个英文名字是她在学校里曾经用过的英文名字。 她还记得,那是因为易宗林叫Kingsly,她便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叫Queensly。 当然,这个英文名除了她以前的同学,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大姐,大姐……” 恩同的两声呼唤,这才让她回过神,“嗯?” “你听见我刚刚说的吗?” “什么?” 恩同搂着傅思俞纤细的手道,“花准确无误必然是占总送的,你现在是不是很惊喜很感动啊?” 傅思俞呆滞地看着那些百合花。 真的是占至维送的吗?为什么她觉得不是占总?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这样有心地送花给她呢? 池意不可能,她早就和池意达成了妹妹和哥哥的默契,池意不会做这样的事让她为难。 那么,除了占至维,那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道,“我真迟钝。” “那你找时间感谢一下人家吧,人家这样有心,你可不能一句感动的话都不给人家。”恩同笑着说道。 这一刻傅思俞并没有回答。 看到傅思俞微微泛白的脸色,恩同关心地问,“大姐,怎么了?” 傅思俞把自己轻轻靠在了沙发上道,“没什么,我会找时间问问他这件事的。” “找时间问他?”恩同睁大双眸,疑惑地看着傅思俞,“大姐,你跟占总见面还需要约时间吗?你们不是已经……” “什么?”傅思俞完全不明白恩同要说的是什么。 这一秒恩同双颊微微泛红,小小声地对傅思俞道,“一个月前我可是看见了报纸了哈……占总和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女人酒店私会……当时看到新闻我就想打电话给你来着,但当时你的电话没打通,刚好我那时候一直在忙着旅行社的事,之后也就忘记问你了。” 经由恩同的提醒,傅思俞想起了这条新闻。 一个多月前,她和池意一起去占至维下榻的酒店谈论“祥和府邸”的项目。 池意后来接到了一通尹依依的电话,便提前离去了,留她继续跟占至维谈。 不知不觉就谈到了下午,占至维说请她吃饭,她没有拒绝,在酒店用完餐已经是晚上八点,然后占至维送她回家。 她没有想到他和占至维一起离开酒店的画面会被媒体拍到,并大肆渲染。 不过幸好,新闻上报道的她是浓妆且是侧面,不像在迪拜的时候素颜,所以这次没有人认出她……最后这条新闻也就不了了之了。 傅思俞用手指弹了一下恩同的额头,“你想哪里去了……”傅思俞随即把那天的事情跟恩同说了一遍。 恩同窘迫摸着额头,“所以,大姐,你并没有跟占总在交往?” 傅思俞认真道,“我跟他只是朋友。” “可是最近我有好几次打电话给你,你都说你和占总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 “那是因为意把‘祥和府邸’的项目交给了我负责,我经常去找占总谈这个项目,见面自然就多了。“ “哦。”恩同的表情有些失落, 傅思俞知道恩同是在想什么,沉静地道,“感情的事,我不想再涉足。”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 恩同望着傅思俞纤瘦的背影,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她在想,傅思俞必然是在以前的感情里承受了太多的伤痛,这才不想和不敢再涉足感情的事。 想到这里,恩同忍不住在心底又骂了那个人数百遍。 傅思俞把桌面上的几份文件塞进公事包里,道,“今天是周末,我答应Prince中午早点回家,你正好没事,送送我吧,刚好回家尝尝我的手艺,我今天亲自下厨做东西给Prince吃。” ..................................... 恩同有些意外没有在别墅里见到易宗林。 但她并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跟傅思俞提及这件事,直到用完餐,看到Prince去了厅里玩,恩同才来到餐厅。 傅思俞正在餐厅跟管家说话,聊的是别墅里的一些琐事。 恩同随即走到傅思俞身边,一副有话要跟傅思俞说的样子。 管家是个精明人,立即就退下了。 待管家一退下,恩同就问傅思俞,“大姐,呃……那个人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傅思俞准备替Prince做餐后甜点——菠萝布丁,在围上围裙的时候回答恩同,“现在除了晚上,其他时间,他都不会在别墅。” 恩同愣了一下,“可是,你们不是要在Prince面前维持恩爱夫妻的假象吗?” “现在不需要像之 前那样了……” 恩同疑惑,“为什么?”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在厅里玩的Prince道,“之前是怕Prince一时间难以接受,唯有演戏让Prince心安,现在Prince的心境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以按照心理治疗师所说的去做了。” “我记得你大姐你说过,你带Prince去看过一名心理医生,他说至少要等Prince再大一些,你们的分开才不至于影响到Prince的身心健康。” 傅思俞道,“我们现在按照的是另一个心理治疗师的办法……” 是的,在一个多月前,易宗林请来了一名著名的美国心理治疗师。 这名心理治疗师的看法跟她之前带Prince去看的那名心理治疗师的看法并不一致,这名心理治疗师并不赞同她和易宗林在Prince面前演戏这一办法,他说如果她和易宗林最后必不可免要分开的话,那就让Prince面对这样的事实。 因为,他们保持在Prince面前的恩爱,只会让孩子越来越陷入这样的家庭温暖里,所以即使等孩子大了,心理上也未必能够接受,当然,他们一开始选择这样的办法是正确的,因为如果一开始就给孩子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孩子恐怕早就自闭了。 因此,心理治疗师建议他们,在Prince的心境如今已经稳定下来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开始采取“夫妻感情逐渐破裂”的办法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和易宗林的感情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淡去…… 医生的原话是,孩子本来已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因为易宗林的突然“撕破脸”,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瞬间破裂,这给孩子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这才影响到了孩子的心理,也令孩子无法接受,但如果父母之间的感情是由于感情不和而逐渐破裂,孩子在心理上会更好接受一些,同时定时配合心理师的治疗,孩子未来是不可能发展到自闭的,不过,父母离婚给孩子造成的心理影响是肯定有的,但她和易宗林如果执意要分开的话,这是不可能从孩子的心底磨灭掉的。 她和易宗林既然不可能走到一起,那只有按照医生的说话去做。 所以从上个月开始,她和易宗林的“感情”就已经在逐渐的冷淡中…… 这一个多月来,易宗林除了晚上回来,白天基本都在公司,这使得她和易宗林的互动减少了很多,孩子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并不会多想,毕竟他们每天还是在一起的,只是相处的时间少了点。 而后他们会一直按照这样的办法走下去,然后在他们的“感情”发展到最冷淡的时候,他们再跟孩子说明“离婚”的事。 届时给孩子造成的心里冲击不会太大,因为孩子已经适应了父母不在一起的日子。 在傅思俞转述完心理治疗师的话后,傅恩同幽幽地叹了一声,“父母离异,影响最大的就是孩子……Prince真的很令人心疼。” 傅思俞喉咙微微艰涩,嗓音却很平静,“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让Prince感觉到孤单的。” 恩同点点头,抚慰傅思俞,“大姐,在宴会的日子里你也不要感觉对不起Prince,因为你为Prince已经尽了你作为母亲所能的一切……” “嗯。” .............................. 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易宗林刚好回来了。 他们之间如已经过去的这一个月,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交流。 她甚至连他今天穿的是哪个深颜色的西装都没有看清楚,就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准备入眠。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雨声很大,可她还是听到了易宗林的动静。 他此刻应该是坐在落地窗边,在处理着今日还没有处理完的公事。 尽管闭着眼,她却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翻阅文件,什么时候蹙眉思考……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制造动静,但她依然还是无法入睡。 是的,她已经被失眠整整困扰了一个多月。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但失眠的症状是从那晚开始的——就是易宗林没有回来的那一晚。 那天是他跟她约定去机场的日子,而他在晚上,没有回家。 她不知道那天他是否有在机场等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清楚她不会去。 她其实很不明白,像他这样精明睿智,对她的心理往往能后一窥到底的人,怎么会想着约她去乌托邦呢? 他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去的…… 他应该清楚过去的伤痛在她这里永远都不可能修复,如果她愿意回头的话,早在那天早上他跟她敞露心扉的时候,她就会回头……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如果内心还有回旋的余地的话,她不会故作清高先拒绝他……她会拒绝,只是因为她内心对他真的已经死心 了。 这些年跟他纠缠在一起,她真的很累很累了…… 她花了她整个生命在爱他,而他直到分开以后,才意识到他可能在乎她。 而这样的在乎,甚至是依靠同情和怜悯产生的。 她不恨他过去对她所做的一切,因为能够理解他过去所背负的仇恨,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他们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缘分,是阴错阳差的命运,让他们交织在一起。 他的宿命本该是跟思翎在一起的,偏偏思翎先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才让他们之间有了交集…… 但这不是开始的开始,注定他们只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的眼睛虽然闭着的,却是酸涩和肿胀的。 …… 翌日, 傅思俞醒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走了。 她像平常一样起床化妆,准备下楼陪Prince用早餐。 就在她化好妆从浴室出来时,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猜到是管家,因为她曾经交代过管家在她睡过头的时候提醒她起床,而她今天花了过多的时间在化妆上。 打开门,果然是管家安嫂站在门外。 很难得的,她看到管家一脸微笑站在门外。 要知道,自从她和易宗林的关系开始按照心理治疗师的安排走淡以后,管家看到他们就没有再露出过这样轻松的微笑。 管家恭敬地道,“夫人,易先生已经陪Prince用过早餐,他在楼下的车里等您,他说今天跟您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 傅思俞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很错愕,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知道他不是个会食言的人,他既然说了会偿还她平静安稳的生活,他就不会再***扰她,并且这一多月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那么…… 今天他是有什么事找她呢? 管家离去。 傅思俞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全都是两天前自己去了一趟医院的事……   ☆、192.在他怀里睡着(6000+)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前两天去了医院做什么。 傅思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扶在了门框上,身子突然感觉一阵的弱跬。 “妈咪——妗” Prince跑来了,佣人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家伙一过来就将她抱住。 她趔趄了一下,身子才站直。 “妈咪,爹地今天不去公司哦,他说要和妈咪一起送我去幼稚园……”Prince抱着她,仰望着她的稚气脸庞无比开心。 这些天来,这是傅思俞第一次看到Prince露出这样快乐的笑。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她和易宗林的疏离,小家伙已经察觉到父母有一些不同以往的变化,但因为他们每次的借口都是易宗林工作很忙,小家伙虽然不开心,却没有抱怨过,但她知道,小家伙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现在,小家伙开心得就像被放出笼的鸟。 为什么易宗林要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孩子面前建立的疏离? 如此一来,他们之前一个月的努力已经前功尽弃。 “是……是吗?”傅思俞发现她的声音有些抖。 “妈咪,快点吧,爹地在车里等我们呢……”小家伙催促着,因为太久没有看到父母恩爱的画面,小家伙满心期许。 “可是妈咪还没有吃早餐。”在无措中,她随便拉了一个借口,却发现这样的借口,根本只是借口。 “爹地说回来再吃……爹地回来陪妈咪吃早餐。” 傅思俞身子震了一下。 她心底有股强烈的预感,她所想的那件事,待会儿一定会发生。 “妈咪身体有些不舒服……”仓皇中,她再次扯出别的借口。“今天让爹地送你去幼稚园好不好?” “妈咪……”小家伙抱着她的大~腿,整张脸都失落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怜,“你是不是不想跟爹地在一起啊?” “没……没啊!”心理医生说过,她不能直接给予孩子刺激。 “那你为什么不跟爹地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呢?”小屁孩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爹地妈咪因为工作都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 “呃……”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妈咪……” 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却终究是一个母亲。 在十几秒的挣扎中,她最后由着小家伙拉着她的手走下了二楼。 …… 司机已经替她和Prince打开车门。 远远看到车里易宗林那散发着一股傲然的身形轮廓时,傅思俞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有些无力。 Prince的小手一直拉着她,直到来到车前。 易宗林伟岸的身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把Prince抱了起来,亲昵地亲了一下。 Prince满足地圈着易宗林的脖子,嘴角微扬看着她。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体两边的衣料,脸色一点都不好。 易宗林一手抱着Prince,一手宠溺地挽住她的肩,疼惜地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再在孩子面前上演这样恩爱的戏码,她已经无法适应,身子僵立在原地。 “爹地,妈咪说她身体不舒服……”小屁孩替她回答。 易宗林皱起眉,“送Prince去幼稚园回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二字让傅思俞猛地抬眸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凝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只有关心和怜爱,让她完全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 可她刚才的那股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此刻只想要逃离。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她想要逃,易宗林挽着她肩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表面看起来却是对她的极其疼惜,把她搂了过来,啄了一下 她的额头。 “快八点了,孩子去幼稚园该迟到了……我们先送孩子去幼稚园吧!”易宗林温柔地对她道。 她低着头,感觉刚才被他吻过的额头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车厢里,易宗林搂着“生病”的她,跟乖乖坐在座椅上的Prince慈爱说话。 傅思俞虽然没有插嘴,却也没有表现出对易宗林的疏离,由着易宗林把她搂着靠在他的怀里,这一路,她的心跳声由一开始的剧烈到最后逐渐的平静下来。 .................................. 伸手跟孩子挥别,直到孩子的身影没入幼稚园,她这才把搂着她的易宗林挣开。 脚步没有任何迟疑的,她径直走向路边计程车的停靠位置。 然,两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阻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易宗林惯用的办法,当他必须要跟一个人谈话的时候。 这里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她被两名保镖“带”上车。 车子驶离了幼稚园,直到马路边一处安静僻静的地方才停下。 司机下了车,把车厢里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易宗林凝望着她,“身体不舒服吗?” “我以为你是个会遵守诺言的人。”她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与他的对话似乎毫无交集。 “很抱歉,我只能对你食言了。” 她转过眸子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让我更加的对你充满厌恶?” “既然已经厌恶了,也就不在乎多这么一点。”他平静低柔地道。 她懊恼,“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因隐忍怒意而颤抖。 易宗林没有回答她,只是把一张医院的检查单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整个人震慑住,一瞬之间,所有想要吐出愤怒全都哑在了喉咙里。 沉默紧绷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心凛。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商量一下这件事。”易宗林说着,粗嗄低哑的声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预感,她此刻仍旧沉浸在无尽的呆滞中。 “如果不是医院的医生认出了你,打电话到公司找我,你是否打算就这样自作主张?” 他等待着,犀利灼热的眼俯视着他。他此刻必须用全身的气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狂怒的情绪。 傅思俞双全紧握,在闭了一下眼后道,“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易宗林仿佛被狠狠地打一拳,他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很多,“你当真这么的恨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意留下我的骨肉?” 傅思俞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在一处浪漫的海滩上,易宗林单膝跪地跟她求婚,他们的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刚会走的小女孩。 梦由心生,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幸福结局,但如今,灰飞烟灭。 沉定地挥去颊上的泪水,根本不像是刚才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脆弱的自己,她道,“只要能跟你划清界限,死亡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易宗林闭上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你宁愿死,也不想再生下我的孩子,跟我有任何的瓜葛?”他问着,声音粗哑无比,眼睛充满红血丝,“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傅思俞继续把颊上的泪水拭去,笑着摇了一下头,“你错了,我不恨你……” 她看着他,看着一向高傲自负此刻却如一只负伤野兽的他,“我只恨老天如此残忍的对待我。” 在她下定决心跟他再无瓜葛的时候,却要她经历那难堪的一夜…… 她觉得是老天不愿意放过她。 她根本不可能再怀~ 孕,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出现了奇迹……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奇迹概率发生的是有多么低,可是奇迹怎么会在她身上发生呢? 如果这个世界的奇迹都是那么容易发生的,当初她祈祷他跟她撕破脸只是她在做的一场梦时,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发生? 她根本始料未及这样的结果…… 傅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五周。 傅小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你坚持要做流~产手术的话,这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极大的危险……我相信你的上个医生就已经跟你说过,你曾经无法卡住节育环就是因为你子~宫壁太薄,所以,你的身体是不适合做流~产手术的……通常子~宫壁太薄的孕妇,我们都不建议她做流~产手术,因为手术的风险太大,同意造成孕妇的大出~血,尤其像傅小姐你这样身体素质本就不够好的情况下,做流~产手术发生大出~血的概率会是百分之五十……希望你回去跟你的丈夫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孩子既然奇迹的来到你们身边,我想,这是你们跟孩子之间的缘分,你们应该好好珍惜。 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整整坐了一个上午,最终,她跟医生约定了手术时间。 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也就是现在的明天,她本来打算今天就去跟池意请一个星期的假。 “你真的打算拿掉孩子?宁愿冒着大出~血的危险?”易宗林嘶哑的嗓音透着深刻的痛苦。 她紧~咬下唇,逼自己勇敢地回视他,“我有选择吗?或者你认为我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让另一个孩子像Prince一样生活在不幸的单亲家庭里?”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嗓音更加的沙哑,“不管怎样,你更应该考虑到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傅思俞吼出,“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当初识人不清的下场,怪只怪我这辈子会遇上你这样的混蛋!!” 说到最后的时候,傅思俞抽泣哭出声。 所有在得知怀~孕以后产生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易宗林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傅思俞无法再控制出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试图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却被她剧烈地挣开。 又一次的,她坚韧地挥去颊上的泪水,对他道,“易宗林,你记住,我永远都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也请你收起你施舍给我的关心,我一点都不稀罕。” 丢下这句话,傅思俞准备下车,岂料,易宗林毫无预警地由后扳过她的身子,把她紧紧地拥住。 冰冷的身体突然触碰到一个紧致温暖的怀抱,在怔愣了一秒之后,身体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嘶吼着。 易宗林沉痛闭着眼,紧紧地抱着她,始终都没有松开一分。 傅思俞因为身体被他牢牢禁锢,无法动弹,唯有用抡起拳头用力打在他的脊背上。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花费了她全身所有的气力…… 易宗林慢慢睁开眼,任由她在他身上宣泄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全都是心痛的深浓情绪。 傅思俞一直捶,一直捶…… 直到她的拳头全都变红,双手也再无力气抬起,车厢里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 这一刻,她如死寂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轻轻挪动她,把她轻拥在自己的怀里。 她已无力气再动弹,眼睛里也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了空洞。 他把她的脸庞抬了起来,深深凝视着她呆滞的眼眸,低沉的嗓音沙哑道,“其实我想带你再去乌托邦一次,并不是我以为我这样就能够挽回你,我只是……” 傅思俞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人。 他此刻如死寂的样子,令她心痛。“只是……” 他的喉咙一紧,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在很久以后,他才接着道,“当我在教堂的外面亲口听到你说你对我的生死已经没有任何的在乎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 她的双眼明明是对着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的光芒。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或许你认为我的关心是出于怜悯和同情,我只想告诉你,我的世界里只有在乎和不在乎,从来没有怜悯和同情……”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无论怎样,恨我也好,恨自己也好,你都不应该不考虑你自己的身体,你别忘记你还有Prince。” 当他提到“Prince”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明显的反应。 他再一次叹息,很久以后道,“我不会允许你冒着百分之五十的大出~血危险去拿掉这个孩子,不管你有多么的坚持。” 她摇头,毫无焦距的眸子看着他,喉咙因之前的抽泣和嘶吼已经无法再发出声。 “你可以打我,骂我,发泄你所有的情绪,甚至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跟我发泄你这样的情绪,但是,拿掉孩子,不是现在你所能做的明智之举。”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她虚弱地吐出,声音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不是想我彻底还给你平静的生活吗?” 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触动。 “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可以在生下他以后把他交给我,而我给你的交换的条件就是,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以后,我从此都不再出现在你和Prince面前……”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她低低地吐出,喉咙艰涩到极点,很艰难才逸出。 “我以我的身家作为跟你的承诺。”他认真地对她道。 “身家?”她笑一声,笑得讽刺而鄙夷。“你认为我会在乎你的身家?”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你知道,我在乎。”他以平静的口吻轻淡地吐出,“你应该知道,我易宗林如果没有这引以为傲的事业,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她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下去,“所以,我把我的身家拿来作为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我再一次对你食言,我所有的身家就将属于你,届时一无所有的我,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担心我会***扰你。”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对吗?”在他说完很久以后,她这样问他。 他疼惜地望着她悲落的面容,“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干预你的选择。” “你是个魔鬼……”她的喉咙里伴随着哭泣的嗓音道。 他亲吻了一下她头顶柔软的发,“对不起……”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她压抑着心头极度的痛苦,一字一句地吐出。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看着她凄楚的面庞。 过了很久他才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也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下一刻,她闭上了眼,把所有的沉痛都敛进了心底。 他抱紧她,跟着闭上了眼。 ............................................. 车厢里,傅思俞已经睡着。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扇子垂盖着,上面沾染着未干的泪水。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静静地拥着她。 他知道她的身心都已经很疲累,否则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在他的怀里睡着…… 拿出手机,他拨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申秘书恭敬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来,“总裁。” 他清冷命令,“替夫人在远泰辞职。” “是。” 结束电话,他低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心疼地审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缓缓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抚摸她清丽的面容。 “思俞……”他轻轻拨开覆在她脸颊旁的发丝,柔声地喊道。 “嗯……”傅思俞是出于本能在睡梦中应了他一声,却没有醒来。 明知道她没有醒,他仍轻声吐出,“你曾经问我是否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你可知道当时我的答案骗了你,其实……” 他继续诉说着,在这安静的车厢里。   ☆、193.我很爱我太太,我太太我对我也很是包容(6000+)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易宗林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呼吸均匀平稳,却眉心紧紧地蹙着。 她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可显然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定是不好的事,否则她的眉心不会蹙得这样紧,额头上甚至还渗出细密的汗水。 她是梦到了他吗跬? 梦到他过往所对她做的一切,所以此刻连在梦境里也是痛苦的吗? 易宗林伸手轻轻把她额上的汗水拭去妗。 处在梦境中的她似乎感知到他的动作,微微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没有再动作,怕打扰熟睡中的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随即从床沿上起身。 在房间门外,他吩咐已经候在门口的管家,“夫人没有用早餐,等夫人醒来以后,给她准备点清淡的粥。” 管家低着头,“是。” “另外,夫人她有了身孕,吩咐厨房最近都做一些适合孕妇的食材……营养师,膳食师,医生,都要找最好的来。” 管家猛地抬头,惊诧,而后欣喜。“真的吗?易先生。” “夫人醒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易宗林没有否认让管家肯定了答案,她掩饰不住喜悦,“是。” 易宗林走向了书房。 …… 阳光从书房的窗户透了进来,桌面上的一个金属饰品在安静重复动作着,除此之外,书房里没有一点的动静。 易宗林站在窗前,表情冷峻清冷。 倏地,手机的震动声传来。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手机里是东方倾严肃恭敬的声音,“老板,我们在美国的项目遭遇不同的麻烦,属下已经调查到,幕后的操纵人是占至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项目因为问题没有解决而滞停了下来,但属下会极力解决的,可是如果占至维继续干涉我们在美国的项目的话,属下很担心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易宗林径直结束通话,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阴冷从眼底迸出。 …… 傅思俞睡了一个小时,管家来通知易宗林傅思俞已经醒了。 易宗林走进房间的时候,管家正把完全没有动过的粥端出房间。 傅思俞已经下床,此刻,一只手挎着公事包,一只手在跟池意打电话,她似乎是在跟池意解释她今天迟到的原因。 然而,在跟池意没说两句之后,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她结束电话,清冷的双眸睇向易宗林。 “是你命人替我向池意辞职的?” “你有了身孕,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对你的身体才有益处。”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这样的决定。” 傅思俞狠狠瞪了易宗林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易宗林却没有追上去,只在傅思俞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轻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坚持要去远泰继续上班的话,我唯有给远泰找些麻烦。” 听到易宗林所说,傅思俞脊背僵了一下。 易宗林然后走到房间的矮柜前,按下别墅的内线电话,让管家把粥热一下再端过来。 傅思俞已经气势汹汹走到易宗林的面前,“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去远泰上班,你就让远泰不得安宁?” 易宗林此刻温柔地把傅思俞耳边的一缕头发挽至她的耳后,道,“你知道的,我很容易就能做到。” 傅思俞气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易宗林看了一眼傅思俞身上穿着OL衬衫,“换了这件衣服,换件宽松的,今天的天气有些凉,最好加件外套。” 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傅思俞的身上。 傅思俞根本就不领易宗林的情,她径直拿开易宗林的西装,随意地扔向一旁,“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易宗林并不生气,俊颜上的表情平静淡然。 随即,傅思俞再一次地越过易宗林,冷着脸向房门走去。 岂料,在傅思俞迈出门槛的时候,听到了易宗林沉冷的声音道,“申秘书,远泰最近想要在美国发展地产项目是吗?……” 傅思俞猛地回过头,看到易宗林正在打电话。 于是,易宗林的电话还没有说话,傅思俞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径直夺走他的手机。 手机里申秘书的声音仍旧在恭敬请示。 傅思俞径直结束了通话,愤恨地瞪着易宗林。 面对傅思俞的怒意,易宗林仅仅只是挑了下眉,眸光温柔。 傅思俞全身的气力此刻都在隐忍着胸口的愠怒,她愤愤瞪着易宗林,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跟他抗衡。 他见她脸色缓和了下来,才开口道,“医生说你必须在家里好好休息,你的体质很弱 ,在怀孕期间最好什么都不做。” “所以,我现在不止没有选择,连自由都没有了,是吗?” 面对傅思俞幽怨的目光,易宗林仍然耐心温柔,“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你必须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工作,你现在不适宜。” “不要跟我提到孩子!” 吼出之后,傅思俞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此刻狂怒的情绪。 易宗林看着她,没有说话。 下一秒,傅思俞捂住了嘴,冲进了洗手间。 …… 反胃一阵一阵的袭来,但肚子空空的,让傅思俞只能对着马桶干呕。 “很难受吗?” 易宗林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进来,扶住了她。 傅思俞把易宗林挣了开来,可反胃的感觉并没有消退。 易宗林还是把她抱住了,她此刻难受的样子令他紧紧拧起了眉。 傅思俞一直干呕到连黄疸水都呕了出来,反胃的感觉这才舒缓,身子早已经虚软无力,幸好易宗林此刻抱着她。 “你怀Prince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易宗林整张俊脸都皱成一团。他知道孕妇都有妊娠反应,却不想她的妊娠反应会这样大。 傅思俞整个人已经虚软靠在易宗林的身上,如果不是依靠着他支撑,她此刻恐怕已经瘫软倒在地上。 易宗林在这个时候把傅思俞整个人抱了起来。 傅思俞来不及抗拒,已经被易宗林抱着来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在将她轻轻扶着靠在床头上后,他紧张地问,“有药物可以缓解吗?或者怎样做能够缓解这个症状?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长时间吗?” 傅思俞虚弱地靠在床头上,无力回答易宗林。 易宗林随即拿出手机,播下一通电话。 傅思俞抬起眸,看到易宗林整张脸都清冷严肃,她用仅剩的气力问,“你打电话给谁?” “我在美国有个朋友,他是妇科领域的权威。” 傅思俞愣了一下,随即把易宗林的手机拿了过来,“你发什么疯。”居然为了她的妊娠反应而专程去给一个妇科专家打电话,被别人听到真的要笑掉大牙。 “孕妇都像你反应这样大的吗?”易宗林再一次问。 傅思俞没好气地瞪易宗林,“这是正常的,只是有些人反应大一些,有些人反应小一些,可过段时间就会缓解的。” 易宗林听到傅思俞这样说,皱着的整张俊颜这才逐渐的舒展开来。 傅思俞羸弱地看着易宗林,不得不承认,她跟他有交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而紧张过,可是刚才,她真的看到了他有一秒的手脚慌乱。 为什么她还会在意他紧不紧张? 懊恼地把头扭向一边,傅思俞不再看易宗林。 易宗林的脸色恢复了冷静,深凝着傅思俞此刻苍白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易宗林出声,“进来。” 管家随即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很是识相,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后,就默默地离去。 易宗林轻声问傅思俞,“现在有胃口吗?” 傅思俞摇摇头。 “但是空腹的时候反胃感会更强烈是吗?” 傅思俞沉默着,没有否认。 易宗林随即把粥端了起来,用勺子替傅思俞把粥弄凉。 余光瞥见易宗林此刻的工作,傅思俞的喉咙紧了紧。 易宗林在把粥弄凉后,对傅思俞道,“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得逼自己吃些东西,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利。” “我不要你关心。” 傅思俞的反应虽然没有之前的强烈,但对易宗林的疏离依然。 易宗林回答傅思俞,“你如果不愿意看到我的话,我可以离开……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傅思俞声音微微沙哑道,“我只要求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能够清清静静的生活就够了。” 这后面的话,傅思俞是用略带恳求的语气对易宗林说的。 “我说了,等你生下孩子,我就会还给你这样的生活。”易宗林怜惜地看着傅思俞,平静地道。 傅思俞扭过头,看着易宗林的眸色黯淡,“你觉得你逼着我这样做,在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感激你吗?” 易宗林摇了下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恨我,而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是没有选择。” “说说看。” “医生说我可以做药流,药流相对身体的伤害小一些,风险 也不大。” 易宗林严肃地看着傅思俞,“你确定要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我?” 傅思俞怔忡。 易宗林缓声回答,“两天前我得知你怀孕的时候,就已经跟我美国的那个医生朋友打过电话……他说你的身体不适合流产,尤其是药流,它的风险会比手术更大,因为一旦药流没有处理好,后期需要再做刮宫手术的话,你将不止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你还会有感染的危险,那么,你将会面临一个连妇科医生都紧张的处境。” 其实傅思俞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药流,因为在她怀Prince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跟她说过,她的身体最不适合的就是药流。 傅思俞懊恼,“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负责。”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你确定你说这样的话,是对Prince负责任?” 傅思俞脸色苍白,她发现,易宗林总能轻易抓住她的弱点。 易宗林把手里的粥重新放在床头柜上,对傅思俞道,“粥已经凉了,你没胃口多少也要喝一点,如果不想喝粥的话,就让管家命厨房做其他的给你吃……我早上还有事,可能要到中午才回来,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傅思俞没有理会易宗林。 易宗林起身,走出了房间。 …… 易宗林离开后,傅思俞无力地靠在了床头上。 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是易宗林刚才关心她的言语。 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在的他,是真真实实的想要弥补她…… 可是,她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 不管他如何对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她都不会接受他这份好意……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弥补的,比如一个人的心。 一颗破碎的心,就算再去修补,终究都会有裂痕。 他如果想要补偿的话,那就让时间倒流,让她从未认识他。 .................................................................................................... 意林会所。 易宗林已经在打球的地方等占至维。 占至维到来的时候,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只有易宗林一个人。 显然,易宗林包下了整个球场。 占至维从球童那里接过杆,走向了易宗林。 申秘书上前通知了易宗林,易宗林却没有因为占至维的到来而停下正准备挥出的一杆。 占至维于是站在旁边,欣赏着易宗林的球技。 在易宗林一杆进洞以后,占至维竖起手鼓掌道,“易总真是好球技……若是今天约占某来是切磋球技的,占某甘拜下风。” “占总谦虚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只当约占总来运动一下,没有比试兴致。”易宗林对占至维道。 “既然易总这样说,那我就献丑了。” 占至维的球技其实不赖,每一次在易宗林一杆进洞以后,他都能够跟着挥杆进洞,球技跟易宗林是不相伯仲的。 但是,这两人,今天显然都不是来比试球技的。 易宗林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跟他的性子一样,深沉阴冷,难以接近,占至维则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看起来温润如玉。 所以,在打球时率先开口的是占至维,“不知今日有如此好的雅兴约占某来此打球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占南天夫妇只有占总你一个儿子。”易宗林开口,回答的却是跟占至维的问题毫不不相干的反问。 占至维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易总记性不错,我的确是家中的独子。” “所以,占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并且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中。” “可以这样说,我父母向来都很疼爱我,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个时候我却孝敬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占至维停下了手边挥杆的动作,看着易宗林,“同时我也很遗憾,易总也跟我一样,无法对父母尽孝。” 易宗林在把一杆挥出,完美见球进洞之后,这才转过头,看了占至维一眼,“不知道占总你是否知道前几天我去监狱探视过你的父母。” 占至维温雅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易总有心了。” 易宗林轻叹一声,“不过只是一年,老人家已清瘦了不少。” 占至维挑了下眉,“的确,监狱的伙食不是很好,尽管已经极力打点。” 易宗林笑了一下,“虽然在这件事上占总无法帮到父母的忙,但占氏夫妇即使在监狱中,应该也很骄傲儿子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占至维点点头,“妈最爱唠叨,每次都 要我想最近忙碌的事告诉她……而前几天,我刚将我在美国想要启动的一些项目告诉妈。” 易宗林在此刻把球杆递给了球童,面露一抹尔雅的笑,“占总对这些项目看来是胸有成足。” “倒也不是……只是父母问起了,不想让父母操心,当然只能事事都说成信心十足。” 易宗林接过球童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这才对占至维道,“占总如此谦逊,是好事。” 占至维亦把球杆交给了球童,在接过水的时候道,“父母从小的教育是,就算是从来没有打过没把握的战,也要时刻保持谦逊,当然,我更羡慕的是易总您的性格和能力,总能以实力让人看到你的自负。” “可惜我这人的缺点比占总你多。” “哦?”占至维好奇地问,“不知易总所指的缺点是指?” “我这人可能是由于父母早逝的关系,在待人处事方面存在着一些很不好的缺陷……比如,锱铢必较。” 占至维皱起眉,“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商界上有谁这样形容过易总你,当然,这样的话,也不是什么人都敢说的……可是我觉得,在商场上,易总这样的个性非常好,因为拥有这样个性的人,往往都能在他所在的那个领域成为最强的人,所以,我欣赏拥有这样性格的人。” “占总说得很好,所以对于这样的个性,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改……只不过,我的太太一直不太喜欢我有这样的个性。” 占至维笑了一下,“思俞的性格善良,自然会觉得这样的性格不是十分美好,所以……我想这也是易总和思俞如今的感情出了一点问题的原因。” 易宗林跟着笑了一下,“可惜我此前没有跟占总有过今天这样的谈话,否则我和我太太过去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争执。” 占至维依然保持着嘴角的笑意。 易宗林紧接着道,“所幸的是,我很爱我太太,我太太我对我也很是包容,我想今晚我应该跟我的太太好好聊聊,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我相信思俞得知我是经由占总的提醒,这才知道我和她之间存在的问题,她必然会很感激占总你这个朋友的。” 占至维没有回答。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随即迈开步伐,兀自离开了球场。 ........................................................................... PS:今天晚更了,抱歉,不过有读者说冰三天更新两次,但冰每天都有更新,虽然可能时间不定,但冰一直都在努力把更新时间固定下来。   ☆、194.你确定要让思俞这样误会你吗?(6000+)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易宗林中午回到家。 管家的脸色很难看,对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易宗林拧起了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低着头,忧愁地吐出,“易先生,我刚刚无意间听到夫人在跟人打电话……对方似乎是个男的。踝” 管家的话里有话,让易宗林深晦的黑眸微眯。“说。” “我听夫人好像叫那个人‘至维’,她说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叫‘至维’带她离开这里,她说她过得好痛苦……耘” 管家是唯唯诺诺把这番话说完的。 易宗林站在原地,面色冷峻。 …… 易宗林敲了下门,这才走进房间。 房间的落地窗前,傅思俞单薄纤瘦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 易宗林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处在失神中的傅思俞或许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这道专注目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在看到落地窗上那抹颀长挺拔的俊逸身影后,她转过身。 他们四目相对。 她的眼眶微微红肿,显然刚刚一个人的时候,她哭过。 他的心窒了一下。 她平静看着他,开口道,“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认识一个世界上很有名的一个妇科医生……他叫汤姆森是吗?” 易宗林目光深沉,分析着她脸上的表情,试图猜测她接下去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妇科医生,他替病人所做的手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问题只在于他愿不愿意替那个病人做手术。” 他跟汤姆森的交情是在三年前建立的。 当时,所有给傅思俞诊断的医生都说傅思俞生孩子遭遇难产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于是,在汇集了美国所有医院最顶级的妇科医生后,他亲自打电话给了汤姆森,要求汤姆森做傅思俞生产时的接生医生。 汤姆森并不是一个会为钱所动的医生,当时正在做一向医学研究,他拒绝放下手头上的研究而去为一个孕妇接生。 他一共给汤姆森打了三通电话。 这在他的人生里从未发生。 汤姆森最终答应了。 不过由于汤姆森性格低调,不愿意在医院惹人注意,所以,在美国替傅思俞接生的时候,汤姆森只是以另一名美国顶级妇科医生的身份在医院替傅思俞接生的。 当然,这件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他跟汤姆森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有外人知晓,那么,傅思俞是从何得知的呢? 此刻,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表情如以往的清冷沉静,“直接告诉我,你想说的是什么。” 傅思俞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不是说要补偿我的吗?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的话,就用你跟汤姆森的交情,请他为我做流产手术。” 易宗林前一刻显然已经洞悉了傅思俞的想法,他俊颜冷峻,直直睇着傅思俞。 傅思俞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道,“我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一定要做流产手术,即便这样会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当然,我很珍惜我的生命,我乐于见到我的手术有更高的胜算,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 易宗林看着她,“你依然还是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宁愿将自己置入险境之中?” 傅思俞回望易宗林的目光,平静地述说,“早上你跟我说,你可以拿你的身家作为跟我的承诺过,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愿意为了补偿我而付出你的身家,当然,我可能误会了你,你或许你的的确确是想要补偿我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一旦我生下孩子,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把他交给你,那样的话,这个孩子就将是第二个Prince,我们之间的纠缠就会无休无止。” “我说过,我不会食言。”易宗林黑眸内敛,凝视傅思俞。 “很抱歉,在我们以往有交集的日子里,你跟我也有过很多的承诺,但最终证实,这些承诺除了你事后都会食言之外,它们还都是你的一些谎言。”傅思俞淡淡地这么说。 易宗林看着她,没有表情。 “我很感谢你有想要补偿我的想法,这让我对你的人性有了稍微的改观。”她对他说,态度很诚恳,而且真切。“但,易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此时此刻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因为在你跟我摊牌你过去对我只是存在利用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把你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在你病痛的时候,希望你还活着,仅仅只是因为你是Prince的父亲以及我的心做不到那样的残忍,毕竟,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而当你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此彻底结束……”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没有伤痛,没有对过去的眷 恋,却有强烈的不安,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诅咒的话,这让我意识到我根本不应该产生这样的心理,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反而做错的是我,如果一开始我所摆的立场就是‘傅思俞’而不是‘傅思翎’,不把自己视作是你心底的那个人,我就不可能被你利用,所以,是我害得自己有了今天的下场,因此,你的补偿根本就没有必要……现在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只想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毕竟我的人生还很长,我没有必要因为生命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而把自己的一生都毁灭。” ................................................................................................... 无关紧要的人? 易宗林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情绪表露得十分明显的人,但是这一刻,他眼底有着很明显的一丝伤痛。 已经垂落眼帘的傅思俞并没有看见,而易宗林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傅思俞继续说下去。 傅思俞笑着说,“我刚刚打电话给至维,他是我认为此刻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我告诉他,我如何才能够说服你相信我能解决我眼前所面临的问题,因为你好像很担心我,很同情我,但事实是,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和同情,我很好,所以,我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你也释怀过去从而放弃对我的补偿呢?至维跟我说,其实我不需要纠葛这个问题,我只需要跟你好好说一说我心底的想法就行了,因为……” 说到这里,傅思俞再次抬起眼眸望着易宗林,她的眼底一派的平静,“你根本不会跟我一直纠缠下去,你其实对唐舒曼早有承诺。至维说,你承诺在一年后跟我离婚取唐舒曼这件事在唐舒曼的朋友圈已经不是秘密,只是这件事还没有传进媒体的耳朵里,所以,你这次回来,并不是想要回来补偿我的,你纯粹只是为了Prince……但你我被温清影设计的那一夜,让你迫不得已改变了你的想法。” 她陷入回忆,幽幽接着道,“我想是因为那晚我跟你说了一些让你产生误会的话,从而让你产生了对我的怜悯和同情,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她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对他道,“没错,易宗林,在乌托邦的回忆,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个美丽的小岛上拥有浪漫的几天,这足以叫人日后回忆一生,所以,我承认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在那里的时光……但是,这对美好回忆的怀念和眷恋,不是因为我还没有释怀过去的那段情,只是因为我内心还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事实上,从你跟我摊牌你对我只是利用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已经没有眷恋了。” 易宗林没有回应。 她释然的清澈眼眸深凝着他,“所以,已经决定要跟唐舒曼共度一生的你,没有必要在得知我还对你‘念念不忘’的时候产生了对我的内疚和自责,因为我并没有对你念念不忘,过去的事,我早已经释然,现在的我,对你没有爱意,也没有怨恨,我拿得起放得下,对这世间很多事都已经看得很平淡。” 易宗林一直等傅思俞说完所有的话,在房间安静了足足有一分钟后,他这才伸手轻轻扶住傅思俞削弱的双肩,冷抿着的薄唇轻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尽管你说得信誓旦旦。” 傅思俞吞下梗在喉咙间的苦涩,她轻轻挣开易宗林的碰触,平静地道,“如果你觉得我此刻跟你说的话只是谎言,那你能否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你说要在机场等我,我却没有去见你?你很清楚,如果我心底还存留这对你的感情,我绝不会矫情地拒绝你。” 易宗林松开了手,深深凝视她,嗓音沙哑,“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对我并不信任,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傅思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摇头,微笑却很苦涩,“你错了,易宗林,其实那天你跟我说你会在机场等我,我当下就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你,那不是因为我对你存在着不信任或者我还难以释怀过去的伤痛,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已经考虑跟占至维在一起。” 这一刻,易宗林幽深的黑眸瞳孔微微收缩。 傅思俞看着他,继续说,“我至维正式在一起是在——你在机场等我的那一天。那一天我跟池意一起去酒店找至维谈公事,但因为池意有事要先走,便留我跟至维在谈……那一天你应该有印象,雨下得很大,我和至维到很晚才谈完,于是至维请我在酒店吃饭……吃完饭他坚持送我回家,我记得当我和至维走出酒店的时候,因为那晚的风雨太大,酒店上面的一个数字招牌掉了下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至维抱到了一边,而至维的背刚好被招牌的一角砸中……” 她的眼睛在此刻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心疼而后怕地道,“当时我问至维是否有事,他却在紧张地询问我是否有事,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后面是湿黏的,因为全都是血……当时在救护车 上,医生跟我说至维如果是伤及到脊椎,下半生很有可能会面临瘫痪,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我的眼泪就不休不止,可是那个时候,至维仍然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他没事……至维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六神无主,满脑子涌过的都是至维这些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慌乱地祈祷至维一定要没事,而直到至维被推出手术室,我出于本能把至维抱住,恳求他不要有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在至维第一次帮助我逃离你时候,又或许是在至维帮我跟你打抚养权官司或是至维宁愿父母入狱也要把我从你的禁锢中解救出来的时候,我居然早已经对至维动了心……所幸的是,医生跟我说他没有伤及到脊椎,只是后背被锋利的招牌划了几条口子,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的血……所以,在病房里,我抱着至维喜极而泣,至维在病房醒来之后,看到我在傻笑,他虚弱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在一秒之后不顾背部的疼痛,把我紧紧抱住……” 他们的目光相遇,易宗林的表情僵硬、寒冷。 她不知道她是否成功了,但她看见这些天存在于他眼中的温柔正缓缓消失。 她的心并不好受,但她不会后悔这样对他说。 易宗林过了很久,才平静地从齿缝中吐出,“我以为我跟你说过,占至维不是你可以交往的人。” 傅思俞极力阻止着泪水在眼睛里凝聚,“谢谢你的忠告,但有过以前的经历,我现在的眼光已经可以辨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他们之间的沉寂像铅一样的沉重。 最后,易宗林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最后对她说道,“如果你确定你要做手术的话,我可以把汤姆森叫来……但至于是否手术,要看汤姆森是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管他有多少把握,手术都势在必行。” “这不由得你决定。” 丢下这句话,易宗林平静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易宗林消失的身影,傅思俞的悲伤侵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凌迟着她的心。 孩子…… 她不可能生下他,因为生下他,他注定将跟Prince一样,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中。 那天晚上的事跟他无关,但他愿意对她负起责任,这说明他内心也存在着一丝良善。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他愿意补偿她,她知道这是真实的…… 但是,她不需要,不需要他的怜悯和同情。 而他为了补偿她而放弃自己跟唐舒曼的幸福,也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 明明可以两个人得到幸福的,何必让三个人都失去幸福呢? 易宗林…… 她的泪水滑然落下。 ........................................................................................................ 易宗林步出房间的时候碰到了陆衍。 陆衍靠着墙,在看到易宗林后,环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道,“抱歉……不是有心要偷听你们的谈话,是有事来找你,得知你和思俞在房间,听管家说你们的气氛可能会不对,所以我上来看看。” 易宗林表情冷硬,径直走向了书房。 陆衍跟着易宗林朝书房走去。 …… 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易宗林的声音清寂萧然。 陆衍凝视着易宗林的背影道,“所以,你相信思俞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吗?” 易宗林没有回答。 “我相信你不会相信,因为思俞这番话明显是为了摆脱你对她的照顾而说的,她只是想拥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易宗林仍旧沉默。 陆衍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思俞坚持要拿掉孩子说明,她想要摆脱你,不是赌气,也不是怨恨,这是她冷静下来所做的决定,因为如果她只是跟你赌气,只是怨恨你,以她以往理智的个性,她不会拿孩子的事来开玩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已经对你没有任何的幻想,她亟待开启新的生活。” 换言之,傅思俞尽管没有跟占至维在一起,她也不会再爱易宗林,因为她已经放下易宗林。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陆衍在摇了摇头后,悲伤地道,“看到你和思俞如今变成这样,作为朋友,我很替你们惋惜。” 易宗林闭起了眼,脑海里晃过了这些年跟傅思俞爱恨纠缠的画面。 “Kingsly,我想,你已经失去思俞了……”陆衍沉重地吐出。 易宗林睁开了眼,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这一刻,陆衍眯起了眼,冷硬地看着落地窗上易宗林散发着冷意的声音,“这一次你为什么不否认你在乎思俞?” 易宗林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冷静得像岩石一样,紧抿的唇没有透露一丝的情绪。 “因为你清楚我今天是为了什么事而来找你对吗?”陆衍望着易宗林,眼睛里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深沉情绪。” 易宗林始终没有开口。 陆衍嗓音微涩,接着道,“你那天跟我说你之后会去唐舒曼,我就十分质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你对舒曼是怎样的感情,在询问舒曼无果后,我亲自去了趟法国寻找答案,这让我得知……” 陆衍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眸光黯然地看着易宗林,“对于你过去对思俞的一切行为,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只是,你确定你要让思俞这样污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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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晚尽量争取凌晨更新,然后下下更一万字。   ☆、195.妈咪明年就要给Prince一个小妹妹呐(6000+)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陆衍回到家中,袁琪立即就迎了上来。 “老公,如何?” 袁琪一直在家里等陆衍的消息,脸上出现的是难得的愁容。 陆衍没有说话,沉重的眸光凝视着妻子踝。 袁琪看着陆衍,眼眸慢慢瞠大,最后,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真的吗?老公。”袁琪的声音突然哑了下来。 陆衍点了下头耘。 袁琪整个人怔在原地。 陆衍走到袁琪身边,把久久处在怔愣中的袁琪轻轻抱住。 “老公……”袁琪靠在陆衍的肩膀上,嗓音哽涩。“我不敢相信……” 陆衍抱着爱妻,黯然的眸底有着一丝沉痛。 “所以,Kingsly是因为这样才不打算跟思俞在一起吗?” 陆衍点头后道,“我之前不能够理解,现在我能理解了。” “思俞她不知道?” “当然。” 袁琪松开陆衍,泛红的眼眸凝视着丈夫,“为什么要瞒着思俞呢?” 陆衍平静地道,“我想之前Kingsly想要带思俞去乌托邦,就是想要告诉思俞这件事,但是很显然,Kingsly没有机会跟思俞说这件事。” “那是因为思俞不知道他要说的这件事啊,如果知道他说的是这件事,思俞肯定不会……” 袁琪的话还没有说完,陆衍就已经打断,“我想思俞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她也不会和Kingsly走到一起。” “为什么?”袁琪无法理解地看着陆衍,“你觉得爱一个人会在意这么多吗?” 陆衍摇头,“不是因为思俞会在意这件事,而是……” 陆衍顿了一下,袁琪追问,“什么?” 陆衍这才道,“我想……思俞对Kingsly已经没有爱了。” 袁琪听后震惊,“怎么会呢?思俞她那么爱Kingsly……” “那是以前。” 袁琪双眸瞪圆。 陆衍深望着娇妻,“今天我无意间听到思俞跟Kingsly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思俞早在Kingsly跟她摊牌的那一刻,就已经对对Kingsly死心。” “不可能的……”袁琪用力摇头,“如果思俞对Kingsly已经没有感觉,她怎么会每个星期都来我们家呢?她显然是来探听Kingsly的消息的,她虽然没有去法国看Kingsly,但她一直都很关心Kingsly的……” “我想是我们误会了。”陆衍声音低沙,幽幽地道,“思俞她的确是来探听Kingsly的消息的,但她不是因为还爱着Kingsly,忍不住关心他,而是因为Kingsly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并不希望孩子这么小就失去父亲。” “可是爱一个人不可能可以做到这样轻易放下的……” “事实是,思俞她的确做到了。” 袁琪仍旧摇头,“我不相信。” 陆衍轻轻叹一声,伸手扶住妻子的肩膀,认真道,“老婆,思俞她怀孕了。” 袁琪愣住。莫非…… 未免袁琪乱想,陆衍接着道,“孩子是Kingsly的。” 袁琪听完顿时松了口气,欣喜道,“我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就这样断掉的……” 陆衍跟袁琪摇了下头。 丈夫脸上沉重的表情让袁琪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老公……” 陆衍回答,“思俞她坚持拿掉孩子。” “什么?”袁琪震惊,错愕看着丈夫,“你说思俞她坚持要拿掉孩子?” “是的,而且是明知道做流产手术会冒百分之五十的大出血危险,她依然坚持。” 袁琪愣愣地看着丈夫,过了很久道,“我不相信思俞会做这样的决定,你看她有多爱Prince,她不可能不要孩子,何况她怀孕并不容易……” “这的确是思俞所做的决定,在Kingsly的极力阻止之下,她仍旧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 袁琪久久沉浸在了兀自的思绪中。 陆衍缓声道,“你想想看,如果思俞对Kingsly还有念想的话,她是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的。” 是的,如果还爱一个人,即使恨着对方,无奈怀上对方的骨肉,终究还是会犹豫一下的吧…… 可是,思俞她居然真的这样决绝地不要Kingsly的孩子? 袁琪始终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 “不,我不相信思俞对Kingsly一点感觉都没了……我要去问思俞。” 袁琪向来是个急性子,说着就朝大门走去。 陆衍把妻子拉住了,沉声问,“你去问什么?” “我当然是要问清楚思俞对Kingsly的感情啊…… ” “这样的事实还不足以说明思俞对Kingsly的感情已经放下了吗?” “就算真是如此,我也要把Kingsly的事跟思俞说清楚……或许思俞得知这件事后,她就会改变拿掉孩子的想法,说不定还会选择跟Kingsly走下去。” “老婆!”陆衍重重唤了一声,认真的眸光凝注娇妻,“你觉得在思俞已经放下对Kingsly的感情时跟思俞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袁琪怔忡。 陆衍沉重叹息一声,“思俞对Kingsly已经放下了,就算思俞知道了Kingsly的情况,也知道她过去对Kingsly存在了很多的误会,她对Kingsly也不会再有爱恋的感觉,因为她已经打算开启她新的人生……所以,就算思俞真的愿意再跟Kingsly走到一起,那也绝对不会是因为深爱,只是因为愧疚,但愧疚绝不会是Kingsly想要的。” “你不是思俞,你怎么知道她得知事实后不会回头呢?”袁琪保持不同的态度,“我始终觉得思俞不可能放下Kingsly。” “我相信你说的,可是如果思俞对Kingsly是真的已经毫无感觉,你认为Kingsly会希望我们把他的事告诉思俞,而让思俞因愧疚而选择跟Kingsly在一起吗?” 袁琪呆愣,“那……” 陆衍认真地道,“既然思俞已经放下了对Kingsly的感情,那就让她就此放下吧,毕竟,Kingsly一开始也是这样决定的……” 袁琪酸涩道,“可是思俞如果还爱着Kingsly的话,他们之间就会是因为误会而分开……” “就算是误会,思俞如果就此能够放下Kingsly,我相信这是Kingsly乐于见到的结果……” “你意思是?”袁琪不明地看着丈夫。 “就让思俞放下Kingsly,从以后开启新的生活把……毕竟,她和Kingsly是永远都不可能有结局的。” 袁琪听陆衍说完后,久久怔在原地,眼眶湿润。 ..................................................................................... 袁琪答应了隐瞒傅思俞,陆衍这才准许袁琪下午去易家别墅看傅思俞。 此刻,在易家别墅,袁琪忧伤地看着傅思俞,“所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傅思俞因为强烈的妊娠反应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手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声音有些倦怠道,“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可是你很清楚你的身体想要怀孕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刻傅思俞放下扶着额头的身,坐正身子,以平静的语气对袁琪道,“我认为这是两码事……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自己的人生重蹈覆辙。” 傅思俞说这话时的平静,让袁琪惋惜而又心痛。 她惋惜于傅思俞此刻跟易宗林分手的决绝,却又心痛易宗林曾经给傅思俞所造成的伤害。 她知道,傅思俞如果不是经历过一番痛彻心扉,今天是不可能这样的决绝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Kingsly对你的感情了吗?”尽管陆衍千叮万嘱,袁琪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傅思俞这个问题,当然,傅思俞若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她绝不会再深入去说。 傅思俞似乎回忆去了过往,苦涩地笑了一下,“袁琪,你觉得如果是你,现在还会去接受这个人吗?” “我……” 在袁琪难以回答时,傅思俞笑着起身,走到了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焕发着勃勃生机的百合,平静且淡然地道,“别说他现在对我的好,只是因为他想要补偿我,就算他真的在乎我,我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袁琪走到傅思俞的身后,悲伤地问,“为什么?因为你真的已经不爱Kingsly了吗?” “你看到外面那些绿油油的百合吗?”傅思俞突然问袁琪这个问题。 袁琪顺着傅思俞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它们长得很好。” “那你是否知道,每年的冬天,它们都会枯萎,但是等到来年,它们有都会郁郁葱葱。” “你想要说的是……” “花儿每年枯萎,依然每年都会坚持焕发生机,人经历了枯萎,为什么不选择焕发生机,而要选择继续枯萎呢?”傅思俞美丽的脸庞冷静而坚定,“像这样郁郁葱葱的,难道不好吗?” “可是……”袁琪的鼻子微微泛酸,“Kingsly他一定不会再让花枯萎的。” 傅思俞摇摇头,平静地看着落地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百合,“镜子破了,就算修复得再好,也依然会有裂痕。” “但破镜可以重圆。” 傅思 俞淡然一笑,“我不是那样的人,可以耐心地拾起一地的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修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是从前的样子了。” 袁琪知道,傅思俞此刻所指的是她和易宗林的感情。 “或许裂痕永远都不能修复,但时间可以让人忽略这些裂痕,就像镜子,时间长了,你看着它的时候,就不会在意那些裂痕了。” “我想时间过得再长久,我也不可能忽略这些裂痕……因为,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也不要把它修补好,而后终生看着这些裂痕。” 袁琪终于不再说话,她的喉咙是酸涩的,眼睛里也泛着泪光,因为傅思俞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时候都能感觉到傅思俞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痛才有今天的觉悟。 “我觉得你和Kingsly之间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们都是为命运而活的人……Kingsly是为了仇恨,而你为的是家人,所以你们之间的就算产生了爱情,也注定会牺牲。” 傅思俞转过身,跟袁琪点了下头,恬淡的声音道,“所以我并没有怨恨过他……我只是把所有的事都看清楚了。” 袁琪走到傅思俞的面前,轻轻扶住傅思俞,“但是思俞你知不知道,Kingsly他是有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跟你走到一起的,只是他……” 傅思俞沉静地打断了袁琪想要说的话,“你是指他曾经因为得知我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人,而对我产生过一丝仁慈的想法是吗?” “不是的。”袁琪用力摇头,“我想Kingsly如果没有生病的话,他在跟你去乌托邦度假的时候,他就会改变自己当时的命运,就这样忘记复仇,跟你组成真正的家庭走下去。” 傅思俞嗤笑一声,“袁琪,我知道你和陆衍一直都很希望我和他能够走到最后,但是,你们的想法不代表他的想法……” “这是Kingsly在今天亲口跟陆衍说的……”怕傅思俞不相信,袁琪慌忙补充,“你可能不知道,中午的时候陆衍来找过Kingsly,陆衍就你和Kingsly之间的事问了很多问题,但Kingsly只在最后回答了陆衍这么一句。” “是吗?”傅思俞可笑地吐出,“如果他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的话,在康复回来以后,他将不是选择跟我离婚,宣布将来娶唐舒曼,而是努力挽回这段感情……当然,我只是就事论事,就算他真的是为了挽回这段感情而回来,我和他之间也不会再有发展。” “如果你是因为Kingsly承诺要娶舒曼的话,我可以告诉你,Kingsly并不爱舒曼,他打算和舒曼结婚只是因为……”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和唐舒曼之间的事。”傅思俞以这样的话打断了袁琪。 袁琪喉咙哽了一下,“思俞……”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道,“其实他如果真的跟唐舒曼在一起,我挺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的……当然我没有那么大度到祝福他,我是祝福唐舒曼……我觉得一个女人默默地爱着一个男人,从来都不求回报,这份情的确值得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Kingsly和舒曼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作为唐舒曼和傅思俞两人的好朋友,袁琪本该不站在任何一方,而她此刻之所以会站在傅思俞这边,只因为清楚易宗林对唐舒曼感情……只是感恩。 “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些……所有有关易宗林的事,我想都已经和我无关,我也不想了解,我只希望,我和他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 傅思俞说这话的时候,管家正好来到她的面前通报。 易宗林回来了。 可还没有等管家跟傅思俞通报这件事,刚刚把话说完的傅思俞已经看到易宗林。 …… 他挺俊的声音站在厅里的那架钢琴前,显然是刚刚走进别墅,无意间听到她跟袁琪的谈话,而止住了步。 袁琪看到易宗林,想到傅思俞刚刚说的话,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易宗林沉肃的脸庞上并没有表情。 傅思俞看到易宗林的反应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两人目光相对,也仅在傅思俞刚才无意间看到易宗林的那一秒。 袁琪发现易宗林和傅思俞之间流淌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当然,这股陌生不是来自易宗林,而是来自傅思俞。 “上来一趟。” 留下这句话,易宗林冷肃挺拔的身躯,径直走向二楼。 袁琪推了推傅思俞,“看来Kingsly有事跟你谈,你去吧……”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有空我再来找你聊天。” “好,叫司机开车慢一点。” “嗯。” 袁琪刚离开,Prince就放学回来了。 …… 此刻,二楼的房间里,易宗林对傅思俞道,“汤姆森明天就会到A市,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视你的检查结果而定,如果汤姆森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手术我不会让你进行。” “无论怎样,我都会坚持手术。”傅思俞坚定地对易宗林道。 易宗林的声音低冷,“我说过,这由不得你。” “我也说过,我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易宗林的脸色变得阴冷。 他们之间陷入僵持。 在沉寂了有数秒后,傅思俞打破沉默,“我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放弃跟至维发展。” 易宗林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他才淡漠地吐出,“如果占至维他真的爱你的话,我想他更应该考虑的是你的身体。” 傅思俞道,“他不知道这件事,但我做流产手术的时候,我会让他陪在我的身边,因为有他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能够让自己平安无事。”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促狭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不惧地看着易宗林,“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的话,就不要阻止我做这样的决定……我不惧危险,因为我知道老天这次一定会善待我。” 易宗林薄唇冷抿成一条线。 傅思俞没有再跟易宗林多说下去,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道稚气的呼唤声,“爹地妈咪——” 是Prince。 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人绷紧在脸色,在这一刻,同时缓和了下来。 下一秒,傅思俞扭开了房门。 Prince背着小书包站在房门外,心情显然很好,开心地把傅思俞抱住,“妈咪……” 傅思俞把Prince抱了起来,脸上已一片慈爱,“小宝贝。” Prince看向房里的父亲,“爹地……” 易宗林走了过来,俊逸脸上同样是慈爱。 Prince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了下来,两只手一只拉住易宗林,一只拉住傅思俞,稚嫩的小脸仰视着父母,“爷爷跟我说,我马上就要有小妹妹了是吗?” Prince口中的爷爷是指家里的老司机严伯,他是安嫂的丈夫。 易宗林和傅思俞都没有料到,这件事严伯竟然已经跟小家伙说了。 傅思俞的脸色瞬间僵白。 抱住Prince,易宗林俊颜平静,哄道,“小宝贝,小妹妹不是说说就有的。” “可是爷爷说,妈咪明年就要给Prince一个小妹妹呐!”   ☆、196.他甚至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是第一次(10000)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爷爷肯定是跟你开玩笑的。” 易宗林哄Prince向来都很有耐性。 Prince撅起嘴,“不对啊,严爷爷就是这样跟我说的……他不是跟我开玩笑。”小家伙很认真道。 易宗林蹲下身子,俊逸脸庞上的温柔尽显父亲的慈爱,“爹地妈咪在努力,但是小妹妹不是说有就有的。踝” Prince原本期盼的面容顿时失落了起来,嘟嘴道,“可是袁琪阿姨说有就有啊……袁琪阿姨说明年就可以给Prince再生个小妹妹……为什么爹地妈咪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有呢?” 易宗林没有说话耘。 Prince幼稚的脸庞转向仰起看向傅思俞,“妈咪,是因为你和爹地不够努力吗?” “这个……” 傅思俞泛白的脸庞微微泛了红。虽然Prince天真的意识里根本不知道孩子是怎样形成的,但她没有办法像易宗林那样平静地跟孩子讨论这个问题。 所幸的是,易宗林此刻接过了她的话,替她解决了眼前面临的窘境。 “不是爹地妈咪不努力,是妈咪身体不好……”易宗林温和的语气耐心地道,“小家伙你知道的,你妈咪身体一直不太好,爹地和妈咪希望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替你生个小妹妹。” 小家伙一听说妈咪身体不好就心软了,小手把傅思俞抱住,“妈咪,你早上说人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傅思俞双颊还有些红,点点头。 “那我现在不要小妹妹,就要妈咪把身体养好,可以吗?”小家伙懂事地道。 儿子暖心的言语让傅思俞很是欣慰,她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小脑袋,声音因感动小家伙的体贴而低沙,“当然……妈咪会养好身体的,妈咪还要照顾Prince呢!” “不,妈咪不止要照顾我一个,妈咪还要照顾爹地……老师说,在家里,爹地也是个大男孩。”Prince嘟起嘴说道。 傅思俞微微怔了一下。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发现她的眉心紧紧地揪着。显然,她很为难。 “Prince,爹地和妈咪还有事要谈,你先去楼下玩,等会儿爹地妈咪陪你一起用晚餐。”易宗林再一次解救傅思俞。 Prince向来乖巧,听易宗林这样说,小胖手就把傅思俞放开了。“那爹地妈咪,我下去玩了,你们要快点下来哦。” “嗯。” 易宗林把Prince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一下,这才把Prince放下。 Prince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间。 傅思俞望着Prince的背影,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孩子又将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她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就如那名心理治疗师说的,他们可以极力引导孩子认识父母离婚是社会上很正常的一件事,也能引导孩子从自闭的倾向中走出,但父母的离异永远都会是孩子心理的一道阴影。 傅思俞回过神时,易宗林已经回到房间。 傅思俞没有在易宗林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恢复了刚才跟易宗林谈话时的清冷。 易宗林却和刚刚跟Prince说话时一样的温和表情。“关于刚刚讨论的问题,未免引起争执,我想还是等到明天汤姆森给你做过检查再说。” 她同意。 孩子在家,沉默是他们保护孩子最好的方式。 易宗林随即走出了房间。 .......................................................................... 傅思俞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旁围绕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然后,她的身体碰到冰冷的金属,血从她的下半身溢出。 紧接着,她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她是被这样的画面吓醒的,醒来时额头上满是细腻的冷汗。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意识到梦境不是现实时,恐惧的心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她打开床头灯,让自己靠在床头上。 今晚她没有睡沙发,易宗林把床又让给了她。 她起先是睡得很安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但是梦境里的画面其实并不可怕,只是很正常的一个手术画面,可她居然这样的恐惧。 傅思俞起身下床,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下床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到了那空荡的沙发。 她疑惑了一下,本能地看了一眼周围。 但目光落在房间北面的阳台上时,她怔在了床边。 一片漆黑中,她隐约看见了易宗林坐在露台上的黯淡身影,他坐在露台的休闲椅上抽着烟 ,整个别墅的黑暗,几乎快将他吞没。 他在那里,仿佛已经好久好久…… 那样寂寞的背影,是她从未见到过的,震撼了她的心。 …… 喝完水后,她躺在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 北面的阳台上他仍旧坐在那里,手里的烟仍旧在慢慢地燃烧。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脑海里晃过他孤独坐在那里的画面。 她不知道他坐在了那里多久,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思虑明天的事。 这印证了她心底的猜测,这一次他对她的关心是真实的。 为什么她现在这样的想笑? 易宗林…… 他凭什么关心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在意她? 她曾经用整个生命在爱他,可他弃她如敝履,没有一丝的怜惜和手下留情。 她依然记得他跟她“摊牌”的那天…… 她撞到了房间的金属饰品,当时她的额头上满是鲜血,可是,她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丁点的犹豫和迟疑,他仍旧用他阴冷的双眸如利剑般逼视她。 他们纠缠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也没有在乎过她…… 他如今关心她,只是因为那晚她的胡言乱语。 因为她那晚的“胡言乱语”,他的内心终于产生了一丝内疚和自责,所以,隔天他选择了跟她表白。 或许是觉得他给予她的伤害太深,造成她此生的痛苦,所以他应该担起责任,又或许是顾虑到Prince,他觉得可以尝试跟她组成真正的家庭…… 但他忽略了…… 她的人生从来就不需要被施舍……所以,她不会接受他的这份“在乎”。 人可以犯错,但绝不可以没有骨气。 她才不需要别人施舍的爱!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永远都不可以混淆。 就算当初她把自己视作思翎陪伴在他身边,她也不是为了想要得到那份根本就不属于他的爱,她只是想要代替思翎偿还傅家对易家的那份亏欠。 他还是不懂她…… 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补偿她,只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她。 如果他真的了解她,他就会知道,她要的从来只是一份纯粹的感情。 既然从来都没有爱过,何必要为了补偿而佯装在乎呢? 他如果只是把她当作朋友纯粹的关心她,她会接受,但他这份施舍的“爱”,他给她的,只有难堪和耻辱。 很久以后,傅思俞敛下了酸涩的眼眸。 ............................................................................. 翌日。 傅思俞是坐易宗林的车去医院的。 在车上,傅思俞和易宗林一句话都没有说。 沉默在他们之间似乎变成了一种默契。 但是,在她下车的时候,易宗林伸手搀了一下她。 她知道他是出于好心而扶她,所以,下车的时候她虽然挣开了他的手,却没有说什么。 而后,他们一起走进医院。 这是A市高级的一家私人医院,在加上车子是停在医院门口,而她和易宗林又是黑超遮面,所以没有路人认出他们。 …… 在医院的一个手术室前,傅思俞见到了汤姆森。 汤姆森是个很年轻的医生,他跟易宗林的交情显然不浅,两人见面的时候拥抱了一下。 而后易宗林跟汤姆森介绍了她。 易宗林仍就称呼她为他的妻子,但汤姆森显然了解他们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多在他们的夫妻关系上多做交谈,而是直接就转入正题,带她进了手术室先进行检查。 当她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时,她骤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因此,汤姆森替她检查的时候,她的脸色是完全苍白的。 “易太太,你还好吗?” 汤姆森突然注意到了她的脸色,关心地询问了她一句。 她平静跟汤姆森摇了下头,道,“我没事。” “但你的身体是僵硬的。”汤姆森道。 “可能……可能是我有些紧张吧!” “这不是手术,你完全可以不用紧张。” “嗯。” 她慢慢放松身体,可是,汤姆森把医疗仪器放在她身上时,仍因为她的身体太过僵硬而无法帮她做检查。 汤姆森于是对她道,“易太太,居于你没有办法放松下来……不如我先跟你聊聊天吧!” 傅思俞跟汤姆森点了下头,她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无法放松。 汤姆森笑着说,“这是我第二次见易太太你了……你还是跟两 年前一样,年轻美丽。” 傅思俞愣了一下,“第二次?” 汤姆森点点头,“是的……易太太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生Prince的时候,我就是你的接生医生。” 傅思俞惊诧地瞪圆眼眸。 她记得申秘书曾经跟她说过,她生Prince的时候,易宗林请过一大批的妇科医生来帮助她……当时她为这件事而感动过,可是在易宗林跟她摊牌以后,她连这件事都觉得是易宗林当初的有意策划。 可是她现在想起了汤姆森的这张脸,似乎戴上口罩,的确就是当初替她接生的那名医生。 傅思俞处在震慑中,“是医生你帮我接生的?” “是的。”汤姆森笑着说,“我记得你当时的处境很危险,幸好是我在那里……不是我自信我自己的能力,我想如果当时替你接生的人不是我,你们母子平安的几率不会很高。” “是易宗林请你来的?”傅思俞呆愣问汤姆森。 汤姆森如实道,“事实上当时我正在研究一项很重要的医疗手术,我并不打算花费时间为一个孕妇接生,但是易总当时跟我打了三通电话……我想易太太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会为钱所动的人,所以,当时打动我的是易总对易太太你的那份情意。” “情意?” 面对傅思俞错愕的反应,汤姆森反倒疑惑,“易太太你难道不知道易先生当时为了能让你平安生下孩子差点就要夷平了我的研究所?” 傅思俞一脸懵然。 汤姆森笑一声,幽默回答,“看来易先生是个爱把心事藏在心底的男人……我跟你说,易先生第一次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糟糕极了,他说他需要当时还不是易太太的您平安无事,要求我必须去帮你接生,否则他就让我的研究无法继续做下去……我这人最反感的就是这样自恃尊大的有钱人,所以几乎没有考虑就拒绝了易先生,但我没有想到,易总居然会给我打来第二通电话……众所周知,易总在这个世上没有需要他亲自去打第二通电话的人,所以我很意外,没有想到易总还有这样在乎的女人,但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放下自己的研究,仍旧拒绝了易总,岂料,易总第三次跟我打来电话……这一次易总不再是以恒集团总裁的身份跟我打电话,他以诚挚的语气请求我能够帮助他的女友,他说他不能失去你和孩子……最终,我就是因为易总对易太太你的这份情深,这才放下了手头上的研究,去了你所在的医院。” 难怪当时有很多的医生都说她生孩子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在手术的那一天,所有的医生都说她一定能够顺利生下孩子…… 她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信心,这才能够最终顺利顺产。 原来,当时替她接生的居然是汤姆森。 汤姆森轻叹了一声道,“易太太,我不知道你和易总的感情出现了何变故,导致你和易先生准备离婚并且决定要拿掉这个孩子,但我认为,易先生他对你一定是有情的,如果你也对易先生有情的话,不如两个人再坐下来好好地谈一下,看看你们的感情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始终相信,我能从死神手里救出你和Prince,就是为了让你和易先生的缘分得以维持下去,你们根本不应该分开才对。” 处在怔愣中的傅思俞,久久都没有回应汤姆森。 …… 傅思俞做完检查出来,看见易宗林一直就等在手术室的门外。 汤姆森跟易宗林进行交谈的时候,她看着易宗林,满脑子都是汤姆森刚才跟她说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汤姆森离开了。 易宗林神色肃冷的目光对上她,“我想汤姆森刚刚已经跟你说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确保你的流产手术不会造成大出血。” 傅思俞你在想什么?你怎么能够因为他曾经跟汤姆森说过那番话,你就觉得他对你的感情或许像袁琪说的可能不是单纯的想要补偿呢? 他是个那么会用心计的男人……他或许当时只是怕你会去调查这件事,所以把那份深情演绎得天衣无缝…… 你别忘了,他那时候在用尽各种手段让你相信他的深情,这样你才会嫁给他。 所以,汤姆森当时可能也是被易宗林骗了,易宗林当时其实只是在天衣无缝地演绎那份戏假情深。 傅思俞…… 你真的很没用,居然到现在还会被易宗林影响。 他如果真的对你有这份深情,以前可以是误会了你的品格,那么在误会解除以后,他为什么仍旧没有跟你表达这份深情呢? 他在跟你发生关系以后,才才想着跟你表白,这根本只是因为怜悯和同情,不是因为深情……如果是深情,他又怎么会答应将来娶唐舒曼呢? 袁琪说他有娶唐舒曼的原因,就算袁琪说的是真的,你觉得有什么理由是可以让他放弃对你的情而选择唐舒曼呢? 是的,你根本就想不出理由…… < p>因为如果你知道深情爱一个人是不管有多么艰难都会想要跟对方走到一起的,而如果他有苦衷而不愿意跟你走到一起,唯一的理由只有——他对你的情就没有那么深。 所以,别说他对你根本就不可能情深,就算有那么一丁点的情,也不值得你此生继续迷恋着他…… 藏在他心底的那个人,应该只有思翎。 由始至终,他爱的人只有思翎,所以,他不可能对任何人情深。 这样的男人,即使他可能有过一刹那想要跟你共度一生的想法,他也永远都给不了你想要的…… 傅思俞在此刻闭上了眼。 易宗林当然不可能揣度得到傅思俞此刻在想什么。 他忧虑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睛里有湿润,这是她对过去无法控制的一种祭奠方式。 易宗林走到她面前,轻轻扶住她的双肩,“我不允许你冒这样的风险。” 傅思俞泛红的眼眸看着易宗林,她内心的悲伤,侵蚀着她此刻无助的灵魂。 易宗林以为傅思俞是在难受这样结果,他温和的低沉嗓音对她道,“我知道我无法让你信任,但我可以以我的性命来起誓,只要你顾全自己的身体生下孩子,从此以后我会退出你的生命,如果我做不到,我的肿瘤将会复发,而后永远无法治愈。” 傅思俞迷蒙的泪眸看着易宗林。 他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起誓,这说明他是真的希望她能顾全她的身体…… 可是他的这份关心,永远都不是他对爱人的关心,更像是他对亲人的关心…… 她现在弄懂了…… 因为Prince,他对她建立起了一份类似亲情的关系,所以他关心她,补偿她…… “我想思俞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由易总你决定,而是由思俞自己决定!” 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 傅思俞还没有反应过来,腰身已经被一道温暖的臂弯拥住。 是占至维。 …… 占至维此刻拥着傅思俞,阴骇的眸光如锋利的刀锋跟易宗林对峙。 相对于占至维的怒火中烧,易宗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静肃冷的气息,仿佛对占至维的出现,并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傅思俞只有昨天早上跟占至维打过一通电话,昨晚她并没有跟占至维打电话。 她跟易宗林说她会让占至维陪着她,今早她并没有真的打电话给占至维。之所以没有再要占至维配合她继续演戏,只因为昨天晚上跟易宗林的对话,让她知道,易宗林根本就不相信他和占至维会走到一起。 因为如果易宗林相信了的话,昨天晚上他根本就不会跟她提到占至维。 如果她真的跟占至维在一起的话,易宗林的反应不可能会那样的平静。 要知道,易宗林曾经说过,占至维是他的仇人兼对手,她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唯独不可以跟占至维。 那么易宗林的平静,只因为他深知她和占至维并没有真的发展成情侣。 而占至维此刻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占至维昨天早上接到傅思俞的电话后就感觉到了傅思俞的语气不对。 他因此派人去调查了傅思俞的行踪,这才知道傅思俞前两天去过医院。 再详细调查,在今早的时候,便得知傅思俞和易宗林来到了这家私人医院。 所以,占至维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此刻,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的较量让整个医院的走廊上都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他们各自的人都已经站在老板的身后,当然,没有各自老板的命令,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思俞,我们走。” 占至维在冷冷瞪过易宗林后,挽着对于占至维的出现很是意外的傅思俞就准备走。 然而,易宗林的一众保镖,立即挡住了占至维的去路。 占至维的手下自然也不甘示弱,护住自己的老板,跟易宗林的手下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放开你的手。” 易宗林沉冷地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背对着易宗林,冷笑一声,“易总你以为你此刻是在命令你自己的手下吗?” “我想昨天早上我已经很委婉地跟占总你说过,我和太太彼此相爱,我不需要外人来插手我和我太太之间的感情。” 易宗林平淡的语气,却隐含着他渗人的危险。 “如果我今天非要带走思俞呢?”占至维转过身,寒冷的目光跟易宗林对峙。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同样的冷意迸发。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傅思俞抬起眼眸,凝视着易宗林,“我想要跟你谈谈。” 占至维听闻,整个 人震了一下。“思俞……” 傅思俞依然看着易宗林,嗓音微微艰涩,“在我跟你谈之前,我能不能跟占总单独说几句话。” 易宗林冷肃的眸光因为傅思俞明显柔和了下来。 傅思俞随即拉着占至维的手,径直迈开步伐。 易宗林的保镖自动把路让了开来。 .......................................................................... 在医院的阳台上,傅思俞背对着占至维。 阳台上的风有些大,这让占至维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傅思俞的肩上。 傅思俞却好像感知不到占至维披上来的外套,呆滞的目光仍旧望着前方。 占至维没有开口,只是疼怜地看着傅思俞纤瘦的背影。 傅思俞终于缓声吐出,“占总,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接近我,是为了要赢了易宗林吗?” 占至维没有想到傅思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停顿了几秒才回答,“由始至终都不是。” 傅思俞闭了下眼,“那么,我是哪方面的特质吸引了你?” “美丽,善良,坚韧。” 傅思俞睁开眼,眼泪已然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液沿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风一吹,她的脸被风刮得很疼。 傅思俞没有再说话,这让占至维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满脸泪痕的样子令占至维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疼惜地看着她,“告诉我,是不是易宗林欺负你了?” 傅思俞眨了下眼,更多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溢出。 这一刻,占至维把傅思俞轻轻摁进了怀里,他心疼地吐出,“别为了那个男人再流泪,不值得。” 傅思俞靠在占至维的怀里,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抽泣起来。 看到傅思俞眼睛成串的眼泪落下,占至维的拳头握紧,恨不能此刻能够徒手跟易宗林较量一番。 傅思俞的情绪越来越无法控制,最后失声痛哭起来。 占至维下巴抵着傅思俞的额,心疼地把她紧紧抱住。 傅思俞酸涩地道,“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他……我没有幻想过跟他能够交集,是他使计让洛威逼我去找他……我一直都怕跟他有交集,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会喜欢我,所以在去美国之前,我都能够做到不抱任何希望……但是,他突然来美国跟我打孩子的抚养权官司,他逼着我嫁给他,他关心我,看到我险些跌落阳台时紧张万分,他在乎我,告诉我他在没有我的日子过得很痛苦……我完全相信他,因为我相信他对思翎的那份爱,我好心疼他因为这份爱而导致家破人亡,所以我想代替傅家去弥补他……我对全世界的人,从来都没有恶意,也没有私心,我善良对每一个人,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安排他来利用我,这样的残忍对我呢?” 说到这里傅思俞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说了,思俞……”占至维疼惜地把傅思俞拥得更紧,心疼地亲吻她的发。 傅思俞埋在占至维怀里的脑袋用力地摇晃,“我好难受……这段日子……我好难受……” 占至维把傅思俞按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我知道。”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把整个身心都交给他,而他甚至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是第一次……” “思俞,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他轻轻拉开她,她痛哭的凄楚面容,让他的心揪痛。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傅思俞…… 即使在生Prince最艰难时,她也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 可是,她的眼泪现在却为易宗林不休不止地流淌。 “刚刚在手术室里,医生跟我说,他曾经为了说服汤姆森给我接生,他亲自给汤姆森打了三通电话……” 占至维轻轻把傅思俞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拭去。 傅思俞泪眸模糊,自顾自地道,“我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把演戏演的有那样的真实……每个人都是有心的,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人吗?” “他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更加不值得你为他流一滴眼泪。” “可是……” “什么?” “我想要就这件事去问清楚他。” 占至维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看着占至维,很久很久以后,她闭起眼,沉痛地吐出,“至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不管这个人曾经有没有爱过其他人,不管这个人的身体是不是只属于你,不管这个人是 不是无数次表现出了对你的不在乎……但只要这个人他出现过一次对你的在乎,你所有的是坚持,冷静,聪明,理智,全都统统被打破,你只想要追问清楚这一次的在乎,是不是才是这个人心底最真实的他……” “思俞……” 傅思俞低垂的眼帘,泪水沾满了她浓密黑翘的长睫,“我真的以为我已经做到放下了他,我真的觉得我从此以后可以开启新的人生,可是,这一刻,我就只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占至维的眼睛跟着湿润,从未有一刻,他这样的心痛过。 “从我遇见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将来一定会是个没用的人……” “不。”占至维轻轻捧住傅思俞湿润的脸庞,望着她噙着泪光的赤红水眸,“你不是没用,你只是没有办法逃过爱上一个人的宿命……” 傅思俞竭力顶着哽咽,瞪大的水眸望着占至维,“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至维……我不想你也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占至维深望进傅思俞蒙着水雾的眸底,“我心甘情愿为你背负这样的宿命。” “不要,至维……” 又一次的,占至维将傅思俞紧紧地抱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也会将你从他的手里夺来……我一定要让你的宿命从此归属于我。” ....................................................................... 占至维和傅思俞来到医院的走廊时,只剩下申秘书一个人站在走廊。 申秘书看到占至维时的敌意很重,却恭敬地对傅思俞道,“夫人,总裁他在车里等您。” 傅思俞没有回应申秘书,只是把罩在自己身上的占至维的外套还给了占至维。 占至维深深地注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跟占至维点了下头,示意感激,而后,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申秘书跟了上去。 占至维身后的夏禹嗫嚅地问,“老板,您就让傅小姐跟易总走了?” “我还能怎么办……” 夏禹没有听清楚占至维所说的话,下一秒,却见到占至维转身,朝着跟傅思俞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在上车的时候,占至维把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了车窗上。 车窗的玻璃破碎。鲜血从占至维握紧的手背上潺潺流出…… …… 傅思俞站在车旁。 黑色的车窗里隐约映射出那个人英俊的轮廓。 而后,那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的身高相差有十多公分,这让他看着她的时候,很自然地形成一股压迫力。 傅思俞跟他四目相对了有数秒。 然后,她开口对他说,“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你说。” 他的嗓音如往常的磁性低沉。 “去那片海。” 易宗林在跟傅思俞“重逢”最初的时候,曾经带傅思俞去过一片海。 那片海是傅思俞第一次对易宗林产生了幻想的地方。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所指的是那片海。 “好。” 傅思俞随即坐进了车厢。 易宗林仍旧像来这里的时候那样,搀着傅思俞上车。   ☆、197.来也有幸福落泪的时刻(8000+) 第一百九十七章 海,让人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却总能够让人的人平静下来。 记得几年前易宗林带她来这里的那次,易宗林就是站在她现在这个位置。 傅思俞的脑子里浮现着当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心态,要比现在天真了许多。 凝望着眼前这片海,她开口对站在她不远处,身材挺拔俊逸的易宗林道,“在刚刚我改变了我的决定,我打算留下这个孩子。踝” 易宗林刚刚的脸色是沉肃的,此刻明显柔和下来。 “你本就该做这样的决定,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替你的身体着想。耘” 过去,他似乎从未跟她说过这样关心的话,最近,他却经常说。 傅思俞闭了下眼。 在好几秒后,她转过脸,看着易宗林。 海边的风很大,扬起她的秀发。 一缕头发掠过她的脸,将她精致娇小的脸庞映衬得有些凄楚。 易宗林走到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看透她的目光。 他帮她把脸上的那缕秀发拿开,双手轻扶在了她的双肩。 她仰望着他。 眼前的这张脸,是她爱了十多年的俊逸脸庞,她曾经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怦然心动。 现在,这张脸还是那张让她心动的那完美俊颜,却在面对的时候心犹如窒息,疼痛像蚀骨的虫蚁在身体每一噬咬蔓延细细尖锐的痛。 “冷吗?” 易宗林问她。 她摇了摇头。 易宗林却还是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兀自罩在她的身上。“这里风大……你的身体不允许你着凉。” 他不算温柔却体贴的话语,让她的鼻子微酸。 “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们回家吧!”海边的大风让易宗林皱起了眉头,他显然害怕她会在这里着凉。 她没有说话。 他伸手把她揽住。 不过分,也不亲密,就好像一个绅士搀扶自己的女伴,他的手只是很轻很轻地扶着她的腰,站的她的身侧,阻绝了大部分的海风。 “我还不想走……我有话跟你说。”她低着头,有些涩地说出这两句话。 “那去车上说。” “不,就在这里说。” 易宗林看着她。 她第一次发现,易宗林也有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 她深吸了口气,挣开他,转身面对着眼前的那片深蓝色的海。 易宗林依然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外套给予了她十分的温暖,让她此刻并不感觉到有冷意。 她缓缓开口,“汤姆森跟我说,你曾经打过三通电话给他,要他必须做我生产时的医生。” 易宗林生来就是性冷平静的人,所以纵使意外她会得知这件事,也只是沉默了几秒,“当时如果没有汤姆森在你身边,你无法顺利生下Prince。” 她回眸看他,清楚的瞳眸很深很深地看着他,“为什么?当时你一心想利用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孩子的死活,当然,你可能不想失去我这个棋子,但这颗棋子也不值得你放下你向来倨傲的身段去求汤姆森。”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的黑眸内敛,“当时我也曾疑惑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你有事,但是当时不容我在这个问题上多想,我必须先帮助你……因为,比起内心的疑惑,我更清楚我必须让你和孩子安然无恙。” “那么,当时的疑惑,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傅思俞的嗓音微沙。 他凝视着她细致的脸庞,点头,“答案我已经跟你说过,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酸涩如密密麻麻的泡沫堵在她的胸口,阻碍她的呼吸,让她此刻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让抑制住这股情绪。 可是,鼻子依然因酸涩而泛了红。 “袁琪跟我说,你对陆衍说过,如果你没有生病,我们在乌托邦度假的时候,你可能会考虑将原本虚假的情绪转换为真实的情意,让我们并不真实的家庭变成真实的家庭,忘记仇恨,跟我走下去。” 易宗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更多的酸涩在此刻涌了上来,她无法抑制,致使双眸也泛了红。 然后,他轻缓地低哑地认真地接着道,“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过去的选择有很多都会更改。” “所以,你在乌托邦的时候想过放弃仇恨我走下去原因,也是刚才那个答案吗?” 她看着他,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易宗林仍旧是没有思索地回答,“是的。” “因为你在乎我?” 她极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说出这个答案,却想要得到他的明确肯定。 她眼睛 里冒出的更多泪水,让他没有办法再保持跟她的距离,走到她的身边,“别哭了……”他抬起手,欲把她眼角滑出的泪液拭去。 她挣开,笃定盯着他,“回答我!” 他收回手,看着她。 她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夺出眼眶,模糊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的俊庞。 “我的心并非铁做的,即使被复仇蒙蔽,它也是有知觉的。” 他婉转地回答她,却是她心底想要的答案。 她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我要你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 他突然抱住了她。 她错愕。 他切切实实地抱住了站在原地的她,让自己所有的气息和体温包裹住她,低沉且压抑的,就像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放手让你去美国,我并不乐意,你独自在美国生产,我并不放心,你跟占至维走得越来越近,我并不舒服,你顺利生下Prince,我并不松了口气,跟你打抚养权官司,我并不快意,逼你跟我结婚,我并不得意,跟你在乌托邦的时候,我并不虚伪,跟你摊牌的时候,我并不坚定,得知我一直以来是在利用一个善良的女人,我并不舒服,你跟我提出离婚,我并不冷静,我去法国治疗你的无动于衷,我并不开心,回来见到你平静的样子,我并不舒服,那一夜在一起,我并不失控,你不要孩子想要彻底跟我划清界限,我并不平静,现在……我并不想跟你说这些话,我只想跟你说,我在意你,傅思俞!” 他所说的每个“并不”,都精准地拨弄她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弦。 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因为他的话,因为他的拥抱。 “我还有更多的话想要跟你说,只要你像此刻这样愿意听我说……” 她的问话,变成了他的告白。 傅思俞的眼泪已经成串地跌落下来…… 她原以为,她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再也不会被他的话触动,然而,原来爱一个人永远都身不由己…… 原来,她也会有因为幸福而落泪的时刻。 ...................................................................................... 安静的车厢里。 她靠在他的怀里。 这是他眷恋已久的感觉,她身体的温度就在他的怀里。 他十指跟她相扣,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她的视线同样看着窗外。 夕阳下下,红色的光辉浮在海平面,风一吹,波光粼粼。 整个世界几乎是静止。 直到,她开口问他,“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低下黑眸看她,“说。” 不是命令的语气,这一刻是宠溺。 她收回凝注着海的目光,仰起脸看着他,“你由始至终都知道我是思俞而不是思翎,所以,你对我的在乎,不是因为思翎。” “其实思翎……” 她摇头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答案,其他的不重要。” “不是,我从来都很清楚你是你,思翎是思翎,我从没有一刻把你们混淆在一起。” 她抬起头,突然堵住了他的唇。 他有些始料未及。 在一秒的反应时间后,他的手由她的肩头移到她的脸。 他捧住她细致的脸庞,只给生涩的她几秒的机会,就把掌控权夺了去。 狂狷的舌紧紧地纠缠她的,就连呼吸的空隙都不给她…… 她的手起初是放在他的胸膛上的,随着他的灼烈,她慢慢地攀上了他的镜子…… 夕阳的余晖投进车里,他们饥渴纠缠…… 每一次她觉得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总能替她换一口气,让深吻继续…… 她第一次感觉到,跟他亲密,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傅思俞根本计算不出他们吻了有多久,他这才轻缓不舍地松开她。 她的唇已经又红又肿。 他再一次把她用尽自己的怀里,也在抑制着自己不平稳的呼吸。 她双手抱着他,这一刻把脑海里曾经所有的不愉快和伤痛全都抛弃。 好似有一股默契让彼此都不想再开口说话,只想这样静静地拥着彼此。 她靠在他的怀里,恣意满足地闻着他身体好闻的男性气息,懒懒的就像一只小猫。 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十足的占有欲和餍足,不时低头跟她啄吻。 他们没有说话,任由时间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刻。 她一直都感觉好累,这一刻轻松了下来,竟感觉很困…… 于是,眼皮沉沉的,靠着他,想要就这 样赖在他的怀里睡一会儿。 却不想,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直接挂了,不想接,轻轻揉了揉她的肩头,要她继续睡。 “不要了……我看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可能是Prince,你打回去吧!”她温柔地开口跟他说。 “继续睡。” 他宠溺对她道。 她摇头,然后把他放在一旁的手机拿了起来,径直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他似有不满。 她却用食指点住他的唇,而后把接通的手机放在他的耳边。 他抬起眼,恢复了往常端严冷肃的样子。 她一心看着他,没有听见电话里的人说什么。 直到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她这才回过神,问,“有事吗?” 他回答,“Prince放学回来,没有看到我们,在找我们。” 她顿时从他的怀里震起,“儿子是不是哭了?” “没有,管家已经安慰他,说我们马上回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重新靠在他的怀里。 他宠爱地捏着她的下巴,“在这里睡一会儿?” 她摇摇头,“回家。” “你确定不在这里让我们再安静地呆一会儿?你知道的,你儿子他很闹。” “他才不会闹呢……” “我指的是他会黏着我们。‘ “黏着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笑,低头啄了她的唇一下,“你真的觉得没有关系吗?可是现在不想回家应付那个小鬼头,我想跟你在这里或是去酒店……” 傅思俞的脸红了俏了,然后易宗林的胸膛被轻轻地捶了一下。 车厢里传来了易宗林爽朗的大笑。 ................................................................................ 他们是牵着手回来的,看呆了别墅里所有的佣人。 她和易宗林却是十分的坦然的,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样恩爱的。 殊不知,这似乎是他和她第一次在这个家里牵手。 他们从乌托邦回来有过一段恩爱的时光,但因为那时候他只是演戏,他们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牵过手。 管家带着哭红的眼睛的Prince从餐厅走了出来。 管家显然不知道如何安抚小家伙,手里抱着一盒刚刚出炉的饼干,想要以美食诱惑小家伙。 但盒子里的饼干满满的,这说明小家伙并没有被美食转移目标。 看到她和易宗林的出现,小家伙哭红着鼻子朝他们跑了过来,“爹地妈咪——” 小家伙几乎要撞进她的怀里,易宗林却把她搂住,避开了小家伙的碰触。 小家伙总是这样,每次都会很用力冲向她,抱住她。 可是她没有意识到,她现在不适宜被小家伙这样抱住,幸好,易宗林此刻把小家伙抱住了。 “爹地妈咪……” 小家伙抱着易宗林,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易宗林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怎么了?小宝贝。” 小家伙抽噎了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傅思俞很是心疼,想要把孩子抱起来,易宗林却搂了一下她,自己把孩子抱了起来。他是在提醒她注意她现在有着身孕。 “对不起,爹地妈咪有事去了……”易宗林耐心跟孩子解释道。 小家伙挽住易宗林的脖子,小嘴还是瘪着的。 管家在此刻开口道,“易先生,夫人,Prince回来没有看见你们,以为你们把他丢下了,所以……” 傅思俞一听管家说完鼻子就红了。 易宗林哄孩子道,“傻瓜,爹地妈咪怎么会丢下Prince呢?” 小家伙哽咽道,“爹地妈咪最近都很少说话,我知道爹地妈咪吵架了……” 的确,这一个月,为了让小家伙适应他们之间的分开,他们一直疏离彼此,虽然这两天因为她怀孕的事情他们有了一些接触,但他们的互动依然是冷漠的。 当然,他们没有料到小家伙原来这样的敏感,一直都清楚他们之间有问题…… 傅思俞怔在原地。 小家伙用手肘拭去眼角里的泪雾,“爹地妈咪以后是不是还会分开……” “嘿,易诺千,爹地跟你说过,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易宗林转为了父亲的严肃。 小家伙轻轻咬着唇,听父亲的话,竭力抑制着抽噎。 傅思俞心疼极了,轻轻抱住小家伙,“小笨蛋,爹地妈咪好好的,怎么会分开呢?” “可 是你们都不说话……” “爹地妈咪没有不说话,是最近爹地和妈咪在工作上都很忙……”傅思俞连忙解释。 直到这一刻傅思俞才发现,心理治疗师是无法治愈Prince的,因为Prince的心远比普通的孩子敏感。 按照心理治疗师的估算,这个时候小家伙应该要适应他们的分开才对,然而原来小家伙根本早就发现了她和易宗林的疏离,只是小屁孩一直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 傅思俞无法想象如果她和易宗林今天没有晚回来,她和易宗林也仍旧继续按照着心理治疗师的方法去做,当他们真的跟孩子提出父母要分开的时候,孩子会变成怎样…… 他们真的是很不称职的父母,一次又一次地让孩子跟着他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真的吗?” 小家伙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们. 傅思俞眼中噙着泪光,跟小家伙点头。 “那妈咪你亲亲爹地……” 小家伙提出要求。 小家伙继承了父亲优秀的头脑,他知道父母的感情如果不和的话,要母亲这样做是不太可能的,并且小家伙是能够看穿母亲生硬的演技的。 傅思俞于是当着Prince的面,在易宗林的脸庞上亲了一下。 傅思俞这一吻让别墅上下都很惊讶。 要知道,以往着夫妻俩秀恩爱,主动的都是易宗林。 这还是傅思俞第一次主动跟易宗林秀恩爱,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傅思俞此刻是真的在跟易宗林秀恩爱。 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 易宗林问,“现在你相信爹地妈咪没有吵架了吗?” 小家伙没有说话。 傅思俞上前把小家伙眼角和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拭去,道,“爹地妈咪过去一个月的确是太忙了,忽略了小宝贝,让小宝贝胡思乱想了……” 小家伙小胖手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从易宗林的怀里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咕哝道,“那妈咪以后可以不要那么辛苦工作吗?袁琪阿姨说爹地有好多好多的钱,不需要妈咪赚钱……” 傅思俞和易宗林同时被小家伙的话逗笑。 他们更欢愉的是,孩子没有再怀疑他们。 易宗林伸手拦住傅思俞的腰,对小家伙道,“爹地答应你,以后不让你妈咪工作了,爹地自己也减少工作,以后花更多的时间陪在你和妈咪身边。” “耶……”小家伙手脚并用地欢呼。 易宗林即刻皱眉,对小家伙道,“儿子,你不能在妈咪身上这样的乱动。” 傅思俞道,“没关系……” 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困惑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正色道,“儿子,你不是想爹地妈咪给你再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吗?” 傅思俞没有料到易宗林会这么快跟小家伙说,羞赧地看了易宗林一眼。 “妈咪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所以,你以后不能像过去那样乱撞进妈咪的怀里,也不能再在妈咪怀里这样乱动。” 佣人们在一起兴奋***动。 傅思俞知道,他们都很惊讶于他们此刻的和好,但都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管家更夸张,眼中居然噙着感动的泪水。 小家伙小嘴成圆形,“真的吗?妈咪。” 傅思俞娇羞点点头。 小家伙突然皱起眉,“可是爹地昨晚还说小妹妹不是说有就有的啊……要爹地妈咪很努力才是。”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股笑意道,“小家伙你如愿以偿了,爹地妈咪的努力终于奏效了。” “哇……”小家伙双眼泛光,“所以妈咪会像袁琪阿姨那样,在明年给Prince生一个小妹妹或小弟弟是吗?” “是的,宝贝。” 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易宗林和傅思俞同时吻住了Prince的脸。 ......................................................................................................... Huso集团。 “老板,傅小姐和易宗林一直在海边直到日落……下车的时候,易总是牵着傅小姐的手的。”夏禹跟坐在办公桌后的占至维禀告。 占至维脸色清冷。 夏禹知道老板心情不好,准备退下,不想转身离去的时候碰到了温清影。 温清影显然已经听到了夏禹和占至维刚才的对话,此刻双手环抱着胸,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森冷的目光对向温清影。 夏禹识相退离。 温清影蹬着十寸高跟优雅 地走到占至维身边,拿起一份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笑着道,“占总现在还有心情看文件吗?” 占至维兀自从办公椅上起身,欲离去。 温清影站在原地,叫住了占至维高冷挺拔的背影,“我早就说过……你破坏不了思俞和易总的感情的,你所做的努力最后都会变成白费。”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不请自来。”占至维背对着温清影,毫无温度地吐出。 一丝伤痛从温清影的眼底掠过,但她依然微笑,“你放心,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失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毕竟,占总你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碰到心爱的女人回到她所爱的男人身边,心里怕也是没办法做到像以往的镇定吧?” 占至维没有回答温清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在占至维离开后,温清影抬起了眼。 她久久地凝视着占至维刚刚离去的方向,眼睛逐渐泛红。 而后,她从自己的包包里,将一张喜帖拿了出来。 是的,她准备结婚了。 她结婚的对象是她父亲安排的,她没有异议,因为,她的家族需要这场商业联姻。 她今天只是来跟他说句道别,只是…… 在遇见他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夏禹在此刻走了进来,“温小姐……”夏禹跟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表情很是为难。 温清影没说什么,放下喜帖便离去。 …… Huso集团顶楼。 占至维俯瞰着整座城市。 傅思俞的手机无法接通,这让他知道,傅思俞此刻正和易宗林在一起。 “老板。”夏禹恭敬的声音传来,“我已经送走温小姐了……不过,温小姐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张喜帖。” “什么喜帖?” 夏禹随即走到占至维身旁,将喜帖递了过去。 占至维看了一眼,即使只依靠夜晚的霓虹,喜帖上“温清影”和“乔志森”这两个名字赫然醒目。 夏禹道,“老板,据说温家最近出了点状况,外界传言温家和乔氏家族的人联姻是为了挽回家族事业。” 占至维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就在这个时候,占至维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傅思俞打来的,占至维放下喜帖,把手机放在耳边。 手机里面是傅思俞歉意的声音,“对不起,占总,刚刚我在洗澡……” “没事……”占至维的声音低哑,“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你还好吗?” “我和他……和好了。” 占至维瞟向这个城市更远的霓虹,轻扯嘴角,“恭喜你。” “谢谢……不过,我还有事要跟你谈,但今天不行,过几天我约你,可以吗?”傅思俞道。 “好。” “那……过两天见。” “嗯。” 结束跟傅思俞的通话,占至维的脸色是暗黑阴森的。 PS:明天更新一万字。   ☆、198.简单的甜蜜(4000+) 第一百九十八章 跟占至维打完电话,回头,傅思俞看到易宗林在她的身后。 他显然刚刚进来。 “我刚刚跟占总回电话,我……” 她有些僵硬地解释踝。 然而,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长臂一伸,把她搂向自己。 她已然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耘。 他下巴抵着她温热的脸颊,“还好吗?” “嗯?” “你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会吐。” 她仰起脸庞看着他。她只知道她晚上会比白天更吐得厉害,却不知道是这个时间反应最大。 “你不过是看到我吐了两晚,你就记住我这个时候不舒服了?” 她有些满足,伸手,轻轻描画他好看的剑眉。 他疼惜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是你不愿意让我照顾你。” 她微微撅起嘴,“所以,你在埋怨我之前对你冷漠?” 易宗林笑了一下,“不敢。” 傅思俞手抚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咕哝道,“我能原谅你,你就该感到庆幸了……” 易宗林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即,把傅思俞抱了起来。 傅思俞听话地搂住易宗林的脖子,任由他抱她走向床。 …… 他们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上一次他们有这样的姿势是在乌托邦的时候,可是那时候,他只是在跟她演戏,不管是动作还是亲昵的姿态,都不及现在的宠溺。 他搂着她,将自己温热的脸庞,埋在她透着幽香的颈窝,“思俞……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刻,不管你是否相信。”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心跟着揪紧,“Kingsly,我相信你,其实我……” 她轻轻挣扎,而他,控制不住,收拢手臂,更加拥紧她。 “Kingsly……” 她想要扭头看他,跟他说话,却被他紧紧圈着,动弹不得。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他声音沙哑,在她的耳边呢喃,“只要一会儿就好,让我这样抱着你。” 听到易宗林嗓音里极力压抑的情感,傅思俞心念一动,身子柔软下来,任由他紧紧抱着她。 房间里很是安静。 她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然后眼眶因为他此刻的疼惜和眷恋,慢慢的泛了红。 过了很久,她听到他埋在她颈窝的低沙声音道,“对不起,以前……没有好好珍惜你。” 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 “我会用以后的日子弥补你,再也不让你流一滴眼泪。”他从她的颈窝抬起了头,诚挚、认真、深情地说道。 她抱住了他的脖子,鼻子一阵的酸涩。“那你要说到做到哦。” “我向来不食言。” “只不过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言,所以没有想过遵守。”她悲悲地抱怨。 他抱紧她,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忏悔地道,“过去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她轻轻咬了咬唇,然后温驯地跟他点了点头。 他再度埋入她的颈窝,亲吻着她,含糊道,“我的世界一直都只有仇恨,现在,我想把感情换成我的全世界,你愿意考验我,陪我走到人生的终点吗?” 他的情感这样的浓烈,吻在她香颈上的薄唇微微颤抖。 傅思俞转过头,伸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细细地摩挲,咕哝道,“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纠缠在一起也不可能了……” .................................................... 浴室里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傅思俞看着镜子。 镜子被水汽沾染,很是模糊,隐隐约约映射出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她能看见镜前的她一丝不挂,加上浴室里的蒸汽将她整个人蒸得绯红,看起来愈加的诱惑可人。 于是,她更加害羞了。 易宗林从后面将她抱住。 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有些不太适应他贴上来的赤-裸身体。 要知道,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站着这样。 他双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坚yin的灼热已经挤压在她的腿jian。 她的脊背僵硬,扶在洗手台上的双手,巴得很紧。 吻在她肩胛上的易宗林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他抽空轻柔在她耳际道,“放轻松,宝贝……” 傅思俞无法放轻松,因为感觉到他置身在她双tui间的某物正逐渐壮大中。 被欲念控制的易宗林,显然也无法顾忌到那么多…… 握住她的双手给予她 安全感,然后,继续,灼热的薄唇沿着她的肩胛慢慢地往下吻。 他在她雪白的美背上留下一脸串的红霉,惹得她身体一阵一阵的战栗。 终于,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她害羞的头快低到地里去了。 他笑了一下,轻轻把她的头抬起。 浴室氤氲的水雾下,仍旧能够看出她的双颊绯红如苹果。 他勾起她的脸庞,要她害羞的眸光看着他。 “相信我吗?思俞……相信我跟你说的话,在今后我都会做到。”不再对她食言,不再让她流一滴眼泪。 她此刻哪里能够用正常的思绪回答她,因为她脑子乱哄哄的,谁让他昂长坚、、硬的某物什正抵着她的身体。 看到她双眸迷蒙并轻轻咬唇的样子,他意识到了她此刻无法用正常的思绪思考,随即,把她压向洗手台。 她吓了一跳,双手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行,kingsly……” 她现在怀着身孕,任何激烈的动作,他们都不能做。 “我知道……” 这一刻她捉住了她的手,把他按在了他的粗、、长上。 她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他那里,只知道那里已经壮得很大,可是手碰到那里的粗度和滚烫度时,她的手还是本能弹跳开。 虽然他们结合有过无数次,但她依然还是无法敛下自己的羞涩。 他轻声一笑,把她的手再度拉了过来,这一次他禁锢着她的手,牢牢地附着在那滚烫上,不允许她再逃离。 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然后,他把她的手松开了。 她愣了一下,羞赧的眸子看向他。 却看到邪肆的表情在他的俊逸脸庞上。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就是在逗她,于是,抡起的粉拳轻轻打在了他的胸膛上,“过分……” 他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她吓一跳,抡拳的动作本能地改成地挽住他的脖子,“讨厌!” 他的双手托住她的臀和腿,低头开始轻轻啄吻她撅起的小嘴。 她终究是不敌他的,被他啄吻了几次,就勾着他的脖子,跟他深深缠绵起来。 他一边跟吻着她,一边抱她走出浴室。 在房间的大床上,他将她轻轻放了下来,却仍然吻着她,身子慢慢覆在她的身上。 她的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被他撩起的欲念,同样强烈。 他的身子逐渐往下压。 然而,在他几乎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她的双手抵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上。 身子没有下压到预期的位置,他有些欲求不满的懊恼,却还是耐心地捧住她的小脸,轻哄,“怎么了,宝贝?” “我要你说你爱我。”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做。 果然…… “我爱你。” 她似乎并不满意,撒娇央求,“我要你再说一次……” “我爱你……” “我还要听,你再跟我说五百二十次。” 易宗林拧起眉,“真的要?” 傅思俞的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吧?” “我可以换个时间跟你说……” 易宗林哄她,并试图把她抵着他胸膛的双手拿开。 “我不要,我就要你现在说。” 易宗林,“……”可惜根本无法拿开她的手,若是强硬着来,她现在可是怀着身孕。 “好,我说……” 她的双眸顿时瞪大,期盼地看着他。 “我爱你,傅思俞……” 她处在满足的状态,殊不知,在他说了大概只有五六句的时候,他趁着她沉迷,突然把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拿了开来。 她根本始料未及…… 他的身子就压了下来,然后,精准地进了该进的位置。 “你……” 她根本来不及开口数落这个耍赖狡猾的骗子,嘴巴就已经被他堵住,然后,他温柔而狂烈地顶进了更深处。 她已经发不出声。 他开始熟练地动作了起来,她的身子跟着他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男女间最原始的粗喘声。 …… ........................................................................ 易宗林一直渴望傅思俞能安稳在她臂弯里睡上一晚,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要知道,这大半夜,他忽醒忽睡,不停地确定她在身边,确定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此刻, 裸ti贴着裸ti,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身体玲珑修长,皮肤白皙光滑,睡眠中,她这段日子就连在睡觉时都皱着的眉头松懈了下来,借由淡淡的夜色,她看起来就像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紧紧挨着他沉睡…… …… 在傅思俞的印象中,她几乎很少很少像现在这样,一睁开眼就看到易宗林正在看着她。 她惺忪的眼眸望着他,声音里染着还没有睡醒的慵懒,“你怎么不睡啊!” “天亮了。” “天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让她立即就把眼睛闭起。“好亮……” “嗯,可能有九点了吧!” “九点……” 傅思俞喃了一句,倏地,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 “该死,我还没有送Prince去幼稚园!” 下一秒,她赶紧地把在床头柜上的睡衣勾了过来,快速地穿上。 然而,她还没有把睡衣带子绑好,易宗林已经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宠爱地道,“老婆,不用去送了……” 傅思俞在易宗林的怀里愣了一下,“嗯?” 易宗林温柔地道,“八点的时候我已经把Prince送到幼稚园了。” 傅思俞双眸迅速瞪圆。 这一刻,易宗林捏了捏她惊诧的小脸,宠溺地道,“别这样意外,宝贝,送孩子去幼稚园没有规定是母亲应该做的,更何况,过去我已经耽误太多更孩子相处的时间,今后我想跟孩子拥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傅思俞听完后松了口气,“那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去,但是下午再去。” 傅思俞随即抱住易宗林,满足地把头靠在易宗林的胸膛上,慵懒道,“老公,那你陪我吧,我还想睡觉……” 易宗林抱着她,疼惜地亲了亲,“好,我在这里陪你。” “嗯。” 傅思俞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句,靠在易宗林的怀里,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PS:今天还有六千字的更新,因为冰今天会在高速上,所以可能会比较晚更新。   ☆、199.恩爱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东方,我暂时无法去美国,那边的事你尽力处理好……” 那边的东方倾愣了一下,“老板,这边的情况很是严峻,属下怕……但属下一定会尽力处理好的。” “嗯,有问题再跟我说。”易宗林的手指顺过散落在他大腿间的乌黑发丝。 “是。踝” 睡梦中的傅思俞隐隐约约听见些细微的声音,她本来就浅眠,早就要醒了,困意却还是让她支撑了一会儿。 她其实该醒了,她的腰已经感受到躺在床上的人一整天所对她做出的抗议,于是没有再挣扎,在朦胧中睁开了眼耘。 跟东方倾说完电话的易宗林,在结束通话时,看到傅思俞睡眼惺忪地看向他。 “醒了,嗯?”易宗林朝傅思俞咧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你还没有走……”她点头,窗外刺眼的眼光让她意识到此刻绝非还是早上。 “嗯。”易宗林揉了揉傅思俞洒落在她腿上的发丝,触感像绸缎般,“我吵醒你了?睡饱了吗?还要再睡一会儿吗?”他的手指轻抚她刚刚睡醒的红润脸庞。 “不了,现在肯定已经好晚了……我好久没有睡得这样的舒服,但现在已经睡够了。”傅思俞慵懒地伸了伸腿,侧身半趴半卧在易宗林的大腿上,面对他。 易宗林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了吗?我让管家拿些东西上来给你吃。” 傅思俞懒懒地圈住易宗林的颈项,“我等会儿自己下去……现在几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去公司的吗?” 易宗林低头看着她,宠溺的语气道,“我说过要陪你睡。” 从一刻起,他对她所有的承诺都不会食言。 傅思俞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主动抬起头亲吻了易宗林的唇一下,“谢谢你老公。” 易宗林加深了这个吻后,宠爱的语气问,“起来洗漱?” 傅思俞娇羞点点头。 易宗林随即将傅思俞从被子里抱了起来,疼惜看着她,走向浴室。 ............................................ 易宗林下午三点去公司后,傅思俞临时约了恩同逛街。 恩同接到她的电话时很意外,因为她向来不爱逛街,已经拒绝过恩同N次的逛街邀请,但是这一次,她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恩同。 恩同大老远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今天的气色格外的好。 “大姐……” 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恩同,开心地道,“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不再是每天那一套一成不变的职业装!” “你今天忙吗?” “再忙也要陪大姐逛街啊……这可是大姐你第一次约我逛街呢!”恩同挽住她,很明显她今日的美好的心情也感染了恩同。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家名品店,“我好久没有来逛街了,也不知道那些衣服时尚好看,待会儿你帮我挑些。” “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恩同显然没有想到她今日的购物***居然会这样的强烈,香奈儿,普拉达,迪奥……几乎所有的名品店她都去扫了一遍,且每家店都有收获。 恩同知道傅思俞是有些积蓄的,但是像这样大手笔的购物,却还是震惊了恩同。 终于,在华伦天奴的店里,帮她提着满满两手大小购物袋的恩同把她悄悄拉到了一边,小小声地道,“大姐,虽然你很久没有购物了,但我觉得你今天的战利品已经够多了……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一下了?” 专心挑着衣服的傅思俞道,“你每天都叫我出来逛街,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又要我停止……这不是扫兴嘛!” 恩同随即把手放在傅思俞的耳朵,小小声地道,“大姐,名品店里的东西买几样是可以的,可是买这么多……真的很贵耶!” 傅思俞笑着对恩同道,“你放心,所有的东西都不需要我们付钱,你尽情地挑吧,看中就买。” 恩同愣了愣,“不需要我们付钱?” 这个时候傅思俞把挑好的两条裙子往恩同身上一比,认真地询问恩同意见,“这两个颜色的裙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蛮不错的。” 恩同还没有反应过来。 傅思俞以为恩同是赞同了,随即把两条裙子递予一旁跟着的服务员,微笑道,“麻烦你,这两条也给我包起来。” “好的。”服务员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当傅思俞把一张黑金色的卡拿给服务员刷的时候,恩同再一次地把傅思俞拉到一边。 恩同弱弱地问,“大姐,这卡不是你自己的?” 傅思俞笑着点点头。 “那是……”恩同困惑地看着傅思俞。她猜不到,因为傅思俞从来不与任何人有金钱上的瓜葛,哪怕是跟曾经有过男女关系名义 的池意。 “当然是你姐夫的卡。” “我姐夫……”恩同脑子里晃过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词,然后整个人愣了呆了,怔怔地望着傅思俞,“大姐你是说……易……易……总?”恩同的声音都结巴了。 傅思俞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卡,笑着回答恩同,语带调侃,“你还有其他的姐夫吗?” 恩同登时双目圆瞠,久久怔愣。 就在这个时候,傅思俞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思俞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甜甜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东西买好了吗?” 她在跟他别前就已经跟他说了她下午会约恩同逛街,因此他知晓她的行踪。不过,她就算不告诉他她的行踪,他此刻想必也是知道的,因为她注意到有三五个穿着便衣的人一直默默跟随着她。很显然,那几个人都是他派来的保镖。 “还在逛呢!” “听起来收获颇丰。” “的确是……不过,你的卡今天遭殃了,因为它很有可能会被我刷爆。” 手机那头的易宗林莞尔,“如果你想把卡刷爆的话,那你得加把劲了,因为一张没有额度的卡,除非你老公破产,否则只要你乐意,你连整条街都可以买下。” 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好。 她花他的钱,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在笑什么?” 他居然猜到了她此刻正在笑。 她窘迫,语带娇嗔。“没什么啊……只是看到了一件心仪的衣服,可是不知道要不要买。” 她把一件白色的针织衣服从衣架上挑了出来,细细审视。 “怎么了?” “这间衣服挺修身的,我买回去可能只能穿一两次。”毕竟,肚子很快就要大了。 “喜欢吗?” “嗯。” “买下。” “可是好浪费。” “你老公有钱给你浪费。” 甜腻如蜜一样在傅思俞的胸口扩散开,“好啦,我问问恩同的意见……不跟你说了。” “我等会儿来接你?”他又问。 “不要了,恩同有开车,她送我回去就好。” “只是两个女孩子我并不放心……我待会儿就就来接你,你走路什么的记得要小心一点,别忘记你是个孕妇。” 两个女孩子? 易总,你确定你派了那么多名保镖跟着我,我都没有看见? 傅思俞在心底一番笑,心头却美滋滋的。“嗯,知道了。” “待会见,老婆。” “嗯。” 结束跟易宗林的通话,傅思俞才发现恩同已经瞪圆双眸看了她好久。 在这家奢侈名品店的门外,恩同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大姐,你……” 傅思俞今天约恩同出来就是想要跟恩同说这件事的,但是真正要跟恩同说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于是傅思俞只好把从那一夜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都跟恩同说了一遍。 恩同听得一愣一愣的…… 还没从她怀孕这件事的震惊中回过神,紧接着又听到她跟易宗林和好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显然都是恩同近几年来听到的最震慑的消息,让恩同张着的嘴始终无法闭上。 但最终,恩同并没有对她的选择有任何的异议,只是沙哑着声音问她,“大姐,你真的很爱他,对吗?” 她点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然后恩同把她抱住。 恩同手里的购物袋全都落在了地上,紧紧地拥着她道,“虽然我不止一次地骂过那个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我心底,我始终还是希望大姐你能够跟他走到一起,因为我知道大姐你的幸福只有他能给……” 她靠在恩同的肩膀上,闭着眼,眼眶是湿润的。 ........................................... 车上,易宗林还在看一份文件。 事实上公司的事还有些没有处理完,但他宁愿把公事带回家里处理,也不想再逗留在公司更久,因为不过只是跟她分开了几个小时,他已经这样想念她。 申秘书已经猜到了易宗林和傅思俞已经复合,因为向来不迟到的易宗林今天耽搁了公司的两个重要的会议,直到下午三点半才到公司。 申秘书做为下属自然不敢多问易宗林和傅思俞突然突然复合的原由,但他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当然,这个结果他不是从傅思俞那边考虑,而是从易宗林这边考虑。 对傅思俞,申秘书内心始终是有些不满的,毕竟,易宗林在法国治疗的那一年,傅思俞对易宗林由始至终都无动 于衷。 不过,申秘书很清楚他无法去抱怨傅思俞,因为傅思俞也并没有错。 因此他还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只是眼前……刚刚接到了唐舒曼电话的他,不知道该不该跟老板开口,因为他很怕破坏老板此刻的心情。 “有什么事就说,何时变得这样吞吞吐吐的。” 即使低头看着文件,易宗林仍旧掌握着周围所有的动静,这其中便包括了申秘书几番看着后视镜欲言又止的样子。 既然老板问了,申秘书遂开口,“那个……总裁,唐小姐刚刚打电话过来了,她说她有事要跟您说,可是您的电话她无法打通。” 申秘书的惶恐提到了嗓子眼,他跟在易宗林身边这么多年,依然还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可是易宗林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 佣人将她买的东西全都搬进了房间,足足占据了他们房间的一大半。 此刻,傅思俞站在易宗林面前窘迫地道,“易总,你老婆绝对没有败家的意思,只是太久没有购物,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而选择这些牌子是想以后跟着你也不能太寒酸,所以……” 易宗林完全不在乎傅思俞花费了多少钱,只问,“都买了些什么呢?” 傅思俞道,“不外乎就是些化妆品和衣服,嗯……我还给你买了西装,还有衬衫。” “哦。” 傅思俞开始去那些袋子里翻找,“老公,你也过来看。” 她走到易宗林身边,拉着易宗林的手往那堆袋子走去,然后拿了见白色的衬衫在易宗林的身上比了比。“我只是大概估摸你的尺寸,不知道会不会买得不合身……” 易宗林就放任傅思俞一双小手在他的身上比划,手很自然地扶在傅思俞的纤腰上。 怀孕只有一个多月的她,因为妊娠反应明显,居然还比之前更瘦了。 这让他皱起了眉。 傅思俞看见,问,“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买的衣服啊?” 易宗林摇了下头。 “那你干嘛皱着眉头?”傅思俞伸手去展易宗林的眉。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傅思俞的手,疼惜地道,“你太瘦了……答应我,把身子养好,让自己白白胖胖的。” 傅思俞把手里的衬衫放在床上,双手圈住易宗林,“你确定我真的白白胖胖了,你还会喜欢?” “当然。” “那是你说的哦。”傅思俞娇嗔道,“从现在开始,我每天吃饱喝足,努力把自己养成一只小胖猪……到时候你可不准嫌弃我哦!” 易宗林轻声一笑,然后搂抱住她,低头把她的唇攫住, 傅思俞满足地圈住易宗林的脖子,幸福地迎合他。 就在彼此因为这个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易宗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易宗林自然不愿意去接,只好傅思俞用力逃开了他灼热的唇瓣,然后她把他西装外套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直接接通就放到他耳边。 易宗林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但迫于无奈,还是恢复了沉肃的表情。 “老板……” 电话是东方倾打来的。 傅思俞隐约听到了东方倾似乎是在向易宗林禀告美国的一些项目,好像出了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她突然想起了早上易宗林打给东方倾的电话。似乎东方倾当时的语气就很担忧。 “老公,是不是美国有事要去亲自过去处理啊?”傅思俞问易宗林。 “嗯。”在面对傅思俞时,易宗林锐利的阴冷光芒已经内敛,转为温柔。 傅思俞垂落眼帘,伸手理了理易宗林的领带,“那你去吧……东方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肯定是很严重的问题……你去美国吧,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的。” 易宗林轻笑一声,抬起傅思俞努力掩饰失落的美丽脸庞,挪揄地道,“你确定不跟我去,刚和好就要跟我分开?”   ☆、200.请你离我老公远一点,不然我会吃醋(第一更) 第两百章 美国。 傅思俞是被酒店房间的一道门铃声吵醒的。 她嘤咛了一声,仍旧不愿意醒过来…… 房间里还残余着易宗林好闻的气息踝。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易宗林走的时候亲了她一下,而她像只慵懒的小猫,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他在身边,并且被他宠爱着耘。 以为是易宗林提早处理好公事回来了,傅思俞准备抱怨易宗林破坏了她的好梦,当然,抱怨只是想要跟他撒娇……谁让她喜欢看到他紧张她的样子呢! 于是,傅思俞没有好气地把房门打开。 下一秒,傅思俞和门外的人同时怔住。 傅思俞的秀发微微凌乱,穿着一件酒店的白色睡袍,勾勒出身体很好的性感线条,睡袍下隐约露出的亲吻痕迹让人浮想联翩…… 这让提着包包,简单以牛仔裤搭配白色衬衣却雅致美丽的唐舒曼,怔住了。 不过仅仅一秒,唐舒曼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很显然,唐舒曼是有料到会见到这样的画面的,但真实见到了,她依然有些不适应。 然而,不适应又能怎样?这已经是事实。 相较唐舒曼很快就恢复的正常神色,傅思俞却怔忡了很久。 直到唐舒曼开口问,“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傅思俞跟唐舒曼之间一直都没有形成过情敌的氛围,或许是因为唐舒曼一直以来都是不求回报地陪在易宗林身边,从来也没有把她但做过敌人,而她一直以来跟易宗林的关系也没有达到今天这样的程度,所以她们之间一直都不是情敌关系。 但是这一刻,唐舒曼沉静的脸色,却让傅思俞感受到了一股不好的气场。 她有预感,今天的唐舒曼来者不善。 “思俞,我在楼下的餐厅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唐舒曼径直转身。 傅思俞呆立在原地。 唐舒曼可能是担心傅思俞不会下楼,在走进电梯之前,回过身,又对傅思俞说了一句,“我知道Kingsly一直有派人保护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找你麻烦。” 傅思俞佩服唐舒曼缜密的心,因为她刚刚的确不准备下楼。 不过,她现在改变想法了。 ................... 唐舒曼所选的餐厅位置很是安静,周围没有其他的酒店宾客用餐。 傅思俞已经换上前天在A市买的一身香奈儿洋装,这显然比她平常浓妆艳抹的低俗样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的气质。 美丽的面庞加上此刻施予淡淡的妆,优雅素净的模样,惹来餐厅好几位员工的目光。 傅思俞在唐舒曼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唐舒曼已经帮她叫好了喝的,是温开水。 唐舒曼自己则在喝一杯左岸咖啡,举手投足间美丽散发。 傅思俞看着唐舒曼,必须承认,如果此刻唐舒曼的心情不是糟糕的话,令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的憔悴,唐舒曼的外表是可以轻易赢她的。 “这家酒店最有名的就是咖啡,但你不能喝这类含有咖啡因的饮料,只好帮你叫了杯水。” 唐舒曼这一语就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比如,唐舒曼知道她现在有了身孕,再比如,唐舒曼想要跟她进行没有恶意的谈话。 “谢谢。” 傅思俞喝了口水。 唐舒曼优雅放下了咖啡,目光流连在傅思俞姣好的脸庞上,开口道,“你不介意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什么?” 唐舒曼深凝着傅思俞,“Kingsly本打算跟你离婚,之后娶我。” 傅思俞抬眸看唐舒曼。她收回自己刚才的感悟,唐舒曼她有恶意,而且是来自心底森森的恶意。 不过,现在再无任何事情能够打击到她。 “Kingsly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话。”傅思俞这样回答唐舒曼。的确,她一直都是听别人说的,易宗林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他在法国治疗的时候就已经命令下属把恒集团旗下的业务多往美国发展……他早就已经做好定居美国的打算。” “是吗?”傅思俞恬淡地笑了一下,“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我以为他选择在美国发展是为了恒集团的前景。” 唐舒曼看着傅思俞的目光开始深沉。 傅思俞接着道,“不过Kingsly倒是跟我说过,他一直都把舒曼你视作亲人……我还想等Kingsly闲下来,就找你吃顿饭,毕竟,我一直都想感谢你在法国对Kingsly的照顾。” 唐舒曼看着傅思俞的目光愈加深沉。 傅思俞倒是坦然自若地跟唐舒曼微笑。 唐舒曼 在沉默几秒后道,“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Kingsly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傅思俞嘴角的笑意深浓起来,“我不知道舒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就算如此,这也说明他是在乎我的,至少他在意我的身体,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唐舒曼皱起了眉,“难道你不在意过去他对你的利用和伤害了?”她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思俞。 “我不在意。” “这是你的谎言!”唐舒曼拉下脸,直接犀利地道,“如果你不在意的话,Kingsly生病和在法国治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看他?明明心里还有他,却执意对他冷漠,这难道不是恨意吗?” “当时我的确不想再见到他,但我并没有恨过他……我的确想要跟他成为陌生人,但造物弄人,老天又把我和他安排到了一起,现在的我,进退两难,没有选择,如果执意推开他只为维护我的自尊,那我宁愿选择跟他有个新的开始,同时给予Prince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傅思俞平静地回答。 “你不是这样的人,思俞……”唐舒曼摇着头,深睨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揣度,“我很了解你,你不会这样轻易回头的,何况,你根本从未信任过Kingsly的感情。” “是吗?” 下一刻,傅思俞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沉静恬然地对唐舒曼道,“我却觉得舒曼你并不了解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但此时此刻我很清楚,我想要跟Kingsly在一起,只要他在乎我。” “我觉得你有问题……”唐舒曼跟着站起身,喃喃地道, 傅思俞冲唐舒曼一笑,在转身离开餐厅之前,淡淡地道,“我很抱歉,我觉得舒曼你真的想太多了……我这辈子,最尊重的就是感情,我对感情的态度从来都是诚挚而认真的。” 唐舒曼脸上一片阴影。 傅思俞转身,径直离去。 唐舒曼如剑的目光射向傅思俞的背影。 傅思俞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最后说道,“舒曼,容我抱歉地提醒你一句……如果一直以来你都是以亲人看到Kingsly的话,我愿意和Kingsly也把你当做亲人,但是如果你有别的想法,那我会希望你以后能够离我老公远一点……因为,我会吃醋。” “傅思俞!” 没有理会唐舒曼叫嚣的语气,傅思俞兀自离去。 .................................................. “关于南部加州金色海岸的项目,目前已经完成包含场地勘察,评估,土地购买合同的完成及饭店功能的规划,然而关于建筑整体及内部的设计承包工程招标,却因为当时勘察地质出现了失误,现在建筑整体的设计被迫修改,设计承包的工程招标也无人来竞投……”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皮尔斯认真地跟易宗林禀告着,不时从文件上偷瞄易宗林的表情,希望一见苗头不对,就停止继续说下去。 “勘察地质是建设一个项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你们却在这里出现失误?”易宗林神色冷淡地开口。 皮尔斯如惊弓之鸟,忙解释道,“总裁,属下绝对没有一丝松懈,所有的环节都务必做到万无一失,但属下用人不淑,居然重用了不知哪里来的商业间谍,错信了这个人在勘察方面的工作,导致诸多项目都出现了问题……” 东方倾站在一边,神色凝重。 皮尔斯已经汗水涟涟,右手已经在口袋里摸索着手帕,不过,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免去了他的困境。 是东方倾的电话在响, 东方倾连忙走到一边接听,在接听完电话后,他转身脸色苍白地跟易宗林禀告,“总裁,不好了,酒店的侍者说夫人在酒店晕倒了……” PS:稍后还有一更。   ☆、201.你温柔一点,我想是没有问题的(第二更) 第两百零一章 易宗林用磁卡打开了门,顺着不远处传来微黄灯光的房间尽头走去,一直到床边才停下脚步。 看到此刻安然睡在大床上的傅思俞,一对得知她晕倒消息便开始紧绷的臂膀终于放了下来。 医生已经来看过她,说她晕倒可能是孕期低血糖,并无大碍。 坐在床沿,易宗林扯去斜挂在颈上的领带踝。 傅思俞整个人几乎陷阱被子里,慵懒得像只小虫子,易宗林突然有了好心情,笑了笑,把白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然后躺上床,将让他担心了一路的娇妻搂在了怀里。 得知她晕倒的时候,他有一种心跳鄹停的感觉耘。 直到此刻把她抱在怀里,心脏好像才恢复了跳动。 还记得上一次有这样感觉的时候是在她生产的时候。 他的心脏似乎也是在得知母子平安的时候才恢复正常的跳动的。 他对她的在乎,已经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剧烈。 怀里的人儿蠕动了一下,往他的怀里钻了过来。 易宗林低头看着她,以为自己可能把她吵醒了,却见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安睡,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怀抱。 易宗林伸手轻抚了一下傅思俞的脸,然后将几绺散落的发丝往她的而后挽去。 这两天她的气色相较之前好多了,之前一直被失眠困扰,脸色很是憔悴,这两天睡眠增多,心情变好,气色也明显好很多……然而此刻,她的脸色又有些憔悴了起来。 看来,他应该给她更舒心安稳的日子才是。 手轻轻放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轻柔地反复摩挲,满足于她此刻肚子里怀着他骨肉的事实,却怕惊醒睡得香甜的她。 傅思俞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嘤咛了一声。 她怀Prince的时候,他没有尽到一点责任,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他只想好好爱她。 易宗林将下巴轻倚在傅思俞颈部和锁骨的位置,享受着宁静的时刻。 她没有喷香水,身体却有一股独属于她的女性香味,他很是喜欢。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他随即拨通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总裁。” 电话里头是东方倾恭敬的声音。 “会议推迟到明天。” “是。”虽知项目的问题紧迫,东方倾却知道易宗林向来都有分寸。 “另外,明天会议之前,让唐舒曼来见我。” “是。” 易宗林径直结束电话。 傅思俞还没有醒,在他怀里睡着的样子恬静安然。 易宗林忍不住在傅思俞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疼怜抱紧她。 …… 傅思俞自朦胧中睁开眼,看到易宗林,瞌睡虫顿时跑路,亲昵地唤了声,“老公。” 易宗林疼惜地啄了一下她的唇,“醒了?” 他这动作好熟悉,感觉他刚才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已经偷亲了她好几次。 傅思俞满足地赖在易宗林的胸膛上,只抬起眼皮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忙一天吗?” 易宗林撤去了笑容,忽地扳起脸来,但厚实的大手并没有停下轻抚她秀发的动作,“你还敢说……我心脏都快被你吓破了。” “嗯?”傅思俞瞪大杏眼,然后才想起自己刚刚离开餐厅时发生的事…… 她突然眼前一黑,被酒店的服务人员急忙送进了房间并叫来医生。 她在昏迷中模模糊糊听见医生说她孕期营养不良加上低血糖,不过并无大碍…… 侍者说要通知易宗林,被她拒绝了,她说睡一觉就没事了。 哪里料到,现在易宗林还是回来了! 她真是笨,就算酒店的侍者不通知他,他派来保护她的保镖也会通知。 立刻,傅思俞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你不是连这样也要责怪我吧?” “你应该一直都知道你有低血糖的情况,你怎么不跟我说?” 空气飘来的她身上的香味,一点一点撩拨着他的心尖。 都说宠爱一个人的时候,连大声说话都不太舍得,可他此刻却想要抱她起来好好打一顿她的屁股。 他把她搂了起来,让她跟她面对面坐,不再让她紧紧倚着,拉起被子把她整个人箍住,微微眯起眼严肃地看着她。 这样才显得他的义正言辞。 “我觉得这只是小事……”傅思俞嗫嚅,咕哝。 她睡得身体软绵绵的,支撑没多久,就选择把头倚在了易宗林的怀里。 “傅思俞,这不是小事,低血糖对于孕妇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你怎么可以疏忽?”易宗林低咆,张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 p>傅思俞还是觉得有点疼,但是知道他此刻正在生气,也就没有作声。 她很少看他生气,更很少听到他这样大声说话,他向来情绪都是让人难以琢磨的。 易宗林低头看到傅思俞耳朵上微微的齿痕,皱起了眉,似乎心疼,伸手在她的耳廓上轻揉。 然后,静静地搂了她一会儿。 “医生说你低血糖的情况不至于会突然昏厥,是不是刚才唐舒曼跟你说了什么?”气消了,易宗林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傅思俞丝毫不意外易宗林知道唐舒曼来找过她,她抬起眼睛瞧了易宗林一眼,“你还敢说,人家像‘正室’一样来问候我呢!” 易宗林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因为她此刻可爱的样子。 “那你怎么跟她说的?”易宗林轻轻捏了下傅思俞的鼻子。 傅思俞没好气的双手捧住易宗林低下来的英俊脸庞,“我跟她说,你把她当亲人,我也会把她当亲人,但她不能有非分之想,因为你是我老公。” 易宗林笑着拨了拨傅思俞的长发,“她说的话你信吗?” “我信,因为已经有好几个人跟我提到过,但我觉得我更应该信你亲口跟我说。” 易宗林仍是笑。 傅思俞双手缠住了易宗林的脖子道,“快说,你是不是跟唐舒曼说过那样的话。”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腰搂住,“那番话我只对陆衍说过,但是当时是有原因的,但对其他人,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傅思俞松开了给予易宗林压迫感的双手,爱恋地捧住他的脸,“所以唐舒曼的朋友圈传开了你会跟我离婚娶她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有心散播的咯。” 易宗林放低身子,半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替傅思俞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道,“这些问题我来解决,好吗?易太太。” 傅思俞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听易宗林这样说,心,顿时安了下来,最后点点头。 易宗林看她闭起了眼,问,“离中午还有点时间,还要睡吗?” 她的妊娠反应除了孕吐还有嗜睡。 都已经睡了一个早上了,此刻赖在他的怀里,竟又有了困意。 “嗯,我再睡一会儿。”傅思俞抱住易宗林,在易宗林的怀里蠕动,寻求着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不要乱动。”易宗林低声提醒。 从闻到她身体香味的那一刻,他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蠢蠢欲动着,但碍于她的身体情况,他只能压抑下这股欲念,然而她此刻乱动的身子又轻易让他的身体灼热了起来。 她白玉般的腿,无意间招惹了他双tui间的炙热。 傅思俞仰起头,无辜地问他,“干嘛?” “你这小妖精,难道不知道我昨晚一直压抑到了现在吗?”易宗林难耐地低吼。的确,碍于她现在有着身孕,他昨晚是抱着她睡了一夜的,却不知道抱着她睡比不抱更折磨。 傅思俞一听,顿时脸红,腿这才感觉到好像碰触到了一团灼热, 身子慢慢想要从某人身上滑下来,某人以为她想要逃,还是把她抱住,疼惜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傅思俞却一笑,娇颜羞赧,而后害羞地伸手去解易宗林的衬衫扣子,道,“你温柔一点,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 PS:这篇文是个宠文,所以亲们放心,宠的时刻已经来临,或许还有些问题要解决,但亲们要相信冰的诠释。   ☆、202.你妻子的本分就是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惯着……(6000+) 第两百零二章 隔日。 易宗林大手一揽,想要把娇妻搂进怀里,手边的空荡却让他醒了过来。 “思俞?” 他坐起身,环顾了四周一眼踝。 没有看见预期中的可人儿,他随即把床头柜上的睡袍一捞,迅速穿上。 俊逸的身影穿梭在酒店偌大套房的各处,终于,在开放式的厨房找到了她耘。 她绑着一个卡通围裙,头发随意扎着,闲适慵懒的样子,却十分的青春美丽,在流理台上不知道忙碌着什么。 看到她美好的样子,易宗林刚刚揪起的心松懈了下来。 忽而,走到她的身后,由后将她抱住。 傅思俞显然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属于他好闻的男性气息让她脸颊上浮起了一丝羞色,停下手边的动作,任由他把她抱住。 易宗林迷恋般地嗅着她颈间的香气,磁性的声音温柔,“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呼在颈间的气息让她感觉到有些痒,肩膀微缩,想起昨晚某人炽烈却温柔的索取,她的脸红到耳根。 “脸怎么这么烫?” 易宗林灼热的唇瓣亲吻她脸颊时道。 傅思俞觉得易宗林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像现在这样脸红的样子,她昨晚不知道有过多少次。 于是,某人的胸膛被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你很讨厌耶……” 易宗林嘴角噙起一抹笑,在傅思俞的脸颊上又亲了一下。 傅思俞看着某人脸上满足得意的笑容,没好气地撅起嘴。 她发现,现在的他跟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一副冷肃严谨的样子,时常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调-戏她,戏-弄她。 但是,偏偏,她很喜欢这样的他。 当然,表面上不能纵容他,否则他以后越来越放肆怎么办? 易宗林最后在傅思俞的小嘴上啄了一下,“谢谢你老婆。” 傅思俞以为易宗林是看到了流理台上她正在准备的早餐,得意地把他精心雕刻般的好看下巴抬起,嫣然娇语,“这么感谢我,那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哦!”她的意思是,她等会儿要把她做的早餐统统吃光光,但是她不知道她做的早餐符不符合他的胃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早餐。 某人双手扶在了她的纤腰上,顺势在她的手上也亲了一下,“夫人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傅思俞浅笑盼兮的脸,顿时,红了,绿了…… 这才知道,某人刚才答谢的是她昨晚的……嗯,表现。 最后,某人的脚被踩了。 谁让这人一直没个正经! …… 白色餐桌前,易宗林仍将傅思俞抱住。 端着盘子的傅思俞轻轻一挣,“别闹,吃早餐吧!” 易宗林把傅思俞手上的盘子放了下来,扳过她的身子,双手轻箍着她的腰,要她面对着他,正色道,“老婆,以后不要再像今天早上这样这么早起来做早餐,知道吗?” “我没事的……” 傅思俞懊恼地睨了一眼某人。 这样的话,某人刚才已经说了一遍,现在居然又说一遍,他真的好啰嗦哦! “你现在不适宜做这些事。”他义正言辞地跟她说。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何况我的月份还这么小。”傅思俞说这话的时候,手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易宗林疼惜地圈着她的腰身,正色道,“你妊娠反应严重,还有低血糖。” 傅思俞道,“是你小题大做了,孕吐是每个孕妇几乎都会出现的情况,这不是生病,至于我的低血糖,我已经在补充这方面的匮缺,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易宗林摇头。 傅思俞轻轻咬唇,“你非得要把我当作一个病人吗?” “是我没有办法再看见你有一丁点的事。”易宗林把傅思俞搂过来,“我说过,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有空就去逛逛街,或者陪在我身边也可以,尽力去做让轻松又快乐的事。” 傅思俞靠在易宗林的怀里,咕哝,“你确定你要带着一个孕妇跟人谈公事?” “我不在意。” “我在意。”傅思俞捏了捏易宗林高挺的鼻子,“我才不要被人说成跟屁虫呢……何况,我要是在你身边,你谈公事也会分心的。”她知道他这次来美国要处理的事情有些棘手,但他却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她身上。 “我通常都能做到一心二用的。”易宗林用下巴抵着傅思俞的额。 傅思俞仰起脸看他,“是吗?” 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笑,“比如昨天,在跟下属开会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可是 ,我并没有耽误会议。” “你……色胚!”傅思俞用纤指轻戳了一下某人。 某人把她的手拿开,嘴角笑意更深浓的样子,明显不以耻反为荣。 傅思俞然后伸手环住某人,安逸地靠在某人的胸膛上道,“我还是不做跟屁虫了,只要每天能像现在这样,我就满足了……” “经历过昨天的事,我并不放心。”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傅思俞撅起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了四五个人每天都跟着我吗?” 易宗林捧起傅思俞的脸,“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我知道。” “但他们不可能时刻都保护好你,如果你在房间里又晕倒了,怎么办?” “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的,昨天只是……” “是什么?” “没什么。”傅思俞敛下眼帘。 易宗林疼惜地望着她,“我知道唐舒曼昨天肯定让你的心情受影响了。” 傅思俞摇摇头,“没有,其实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她只是质疑我为什么会选择跟你重新开始。” 易宗林的眸色深晦了起来,“我以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容旁人过问。” 傅思俞瞪大的美丽清眸望着易宗林英俊的脸孔,“老公,你也会有这样的质疑吗?” 易宗林宠爱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吻,“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质疑你呢?” 傅思俞伸手抚上易宗林的脸,嗓音低哑,“Kingsly,我只是想,如果一辈子那么短,而注定无法划清界限,那为什么不赌一下?” 她的眼眸微微泛红,眼底是一览无余的深浓爱恋。 易宗林低头,额头疼惜地跟她的额头相触,嗓音微沙地道,“宝贝,未来终将证实,你赌赢了……而且赢得彻底。” 傅思俞鼻子红了。 易宗林无限爱怜地把傅思俞拥进怀里。 傅思俞伸手紧紧抱住他。 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他们的心是相连的。 很久以后,他轻声开口,“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起来做早餐了。” 傅思俞双手抱着易宗林,眷恋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觉得这是做一个妻子的本分……我希望别人是怎样做一个好妻子的,我也要做到,当然我可能不能做得没那么好,但我会尽力做到。” 易宗林疼怜一笑,“傻瓜,你妻子的本分就是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惯着……” 傅思俞仰起头,一股暖流涌进了她的心底。 易宗林抱起她的脸,宠溺地吻住了她。 …… 两人一起用完早餐,傅思俞亲自送易宗林出门。 “老公,中午如果太忙的话,就不要回来了……我现在很能睡,下午我看看育儿书,就在酒店美美再睡一觉。” 房门前,傅思俞替易宗林整理着领带说道。 “今天的确会有些忙……如果中午无法回来的话,你就乖乖呆在这里,有事给我打电话。”易宗林扶着傅思俞的腰道。 “嗯。” “乖乖在家等我。” “我知道啦,你好啰嗦哦!”傅思俞看似抱怨,却甜蜜地看着他。 易宗林笑了一下,在傅思俞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离去。 傅思俞到门口送易宗林,一脸的幸福。 ..................................................................... 恒集团美国分公司特设总裁办公室。 唐舒曼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黯然的目光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 “进来吧!” 易宗林头也没抬地出声。 领着唐舒曼来办公室的东方倾默默退了开来。 唐舒曼喉咙紧了紧,走进了办公室。 易宗林似乎还在看着手头上的一份文件。 唐舒曼深吸了口气,开口,“Kingsly,东方说你找我。” “坐。” 易宗林依旧没有抬头。 唐舒曼随即放下包包,在易宗林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刚好看完了手中的文件,把文件放到一旁时开口道,“舒曼,知道我为什么让东方叫你来吗?” 唐舒曼凝视着易宗林。“我知道,你得知我去找思俞了。” 易宗林随即后靠在椅背上,幽深的目光审视着唐舒曼美丽的脸庞,“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但是最近几次,你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分寸。” “我以为我的想法你懂。”唐舒曼喉咙涌起一丝酸,“如果你指的是我之前有意散播我们之后会结婚的这件事。” “很明显,袁琪时刻都把消息透 露给你。”易宗林森严地道。 是的,打算跟傅思俞离婚之后跟唐舒曼结婚这件事,易宗林只跟陆衍提过,但是唐舒曼却知道了这件事。 “你不要怪袁琪,她只是跟我要好,但她对思俞并无恶意。” “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需要知道,你昨日跟思俞谈了什么。” 易宗林鲜少用这样严肃的脸色跟她说话,即使他一直都是个冷漠的人。 唐舒曼挑起眉,“怎么了?思俞她跟你说我跟她说了恶意的话了?” 易宗林淡淡道,“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昨天跟你谈完之后,就晕倒了。” 唐舒曼震慑,“晕倒?”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她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但她低血糖的情况并不严重,此前也没有发生过晕倒的情况,而今天……显然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压力。” 唐舒曼错愕看着易宗林,“所以你的意思是,思俞是因为我的言语刺激而晕倒的?” 易宗林没有说话。 唐舒曼的脸色瞬间刷白,“莫非Kingsly你真的认为我昨天对思俞说了一些恶意的话?” 易宗林摇头,“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但我需要提醒你。” 唐舒曼的喉咙突然艰涩。 易宗林坐正身子,俊颜沉肃无温,“我一直希望的是你能够在美国安心定居。” 唐舒曼红了眼,“Kingsly,我没有对思俞有任何的恶意,昨天我只是来找思俞聊了一下她跟你在一起的事,因为……我十分意外思俞她会突然回到你的身边。”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易宗林冷淡道。 唐舒曼轻轻咬唇,“我只是觉得思俞突然选择跟你在一起很是蹊跷,因为她之前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甚至你在法国治疗的时候她也没有来看你一眼……可是突然,她就回到你的身边,而我知道,前一天她还坚持要拿掉你的骨肉。” “是吗?”易宗林兀自后靠向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舒曼,你应该知道,任何隐藏在我面前都是多余的。” 唐舒曼顿然怔在椅子上。 易宗林清冷的目光斜睨着她,“有意让袁琪跟思俞做朋友,实则让袁琪做你监视思俞的眼线。” 唐舒曼脸色灰白。 “清楚思俞的个性,刻意引她来法国,让我见证思俞的冷漠和无情……” 易宗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唐舒曼的眼睛里却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易宗林没有接着说下去。 唐舒曼模糊的眼眸看着易宗林,喉咙哽咽,“Kingsly……” 易宗林的脸上并无任何疼惜的神色,“就算是善良的女孩,也难免有私心……但是,你利用袁琪去监视思俞,却失去了你原本的善良。” 唐舒曼喉咙收紧,眼睛虽然是赤红的,脸色却是苍白的。 “舒曼,我一直希望像哥哥照顾妹妹那样照顾你,因为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正如亲人一般……”轻叹了口气后,易宗林对唐舒曼道。 “亲人……”唐舒曼重复着这个词语时,唇瓣苍白毫无血色。 “我想我从未亏待过你,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唐舒曼久久凝视着易宗林冷淡的面容,最后,她沉痛地闭起了眼。 易宗林从椅子上起身,兀自走到酒柜前替自己倒了杯酒,在喝一口威士忌后,最后对唐舒曼道,“霍夫曼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考虑跟他发展。” 世界级足球霍夫曼,跟易宗林的相识是在一个慈善宴会上,不同领域的两人很奇妙地做了朋友,之后霍夫曼对易宗林身边的唐舒曼一见钟情。 时至今日对唐舒曼依旧难以忘怀。 唐舒曼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已一片湿润。 易宗林没有看唐舒曼。 唐舒曼转身,余光瞥过易宗林清冷淡漠的身影,悲伤和痛苦侵蚀她无助的灵魂。 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办公室,每一步都感觉身子摇摇欲坠。 易宗林却已经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要东方倾十分钟后进行昨日未完的会议。 唐舒曼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步伐,背对着易宗林道,“Kingsly,或许我有私心,但昨天,我的话绝对没有会刺激到傅思俞晕倒的地步……” “我知道。” 他知道却还是来厉声质问她…… 所以,他对傅思俞,已经宠到这样的境界了吗? 心脏处的揪痛,让唐舒曼伸手抚住了胸口。 “所以,你对思俞突然跟你和好,也是有质疑的,对吗?”唐舒曼转过了身,看着此刻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执着威士忌,正在拨打手机的易宗林。 她知道他此刻是在跟傅思俞的打 电话。 果然,电话接通,唐舒曼听到易宗林跟电话里的人道,“老婆……” 这一刻,唐舒曼的眼泪汹涌跌落。 易宗林的没有回应告诉了她答案…… 他不在乎。 他对傅思俞,居然没有任何的顾忌,没有任何的戒备。 她不是只是有一丝私心,却已经被他认定做工于心计。 可是傅思俞的转变,很明显的蹊跷,他却毫不在乎。 他对傅思俞的情意,难道从十一年前开始,就始终如一? ..................................................................... A市。 池意来到了Huso集团。 夏禹领着池意来到了占至维所在的天台,便默默退离。 占至维坐在天台上的休闲沙发上,手边是一杯刚刚倒满的白兰地。 占至维最喜欢的酒就是白兰地,因为它不及威士忌的烈,给人一种醇厚安逸的感觉,灌入喉咙里,往往能让他的思绪更加的清醒。 “占总。” “夏禹跟我说你想见我。”占至维把手中的白兰地放在木茶几上。 池意点头,“我这两天跟夏禹预约过几次,但夏禹说您这两天没有时间见我。” 占至维一记目光招揽池意坐下,歉意对池意道,“我这两天的确没有时间,我去了一趟美国南部,昨晚才回A市。” “占总贵人事忙,我知道。” 占至维笑了一下,“跟我就不必这样客套生疏了……这么急联系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是的。” “嗯?” 池意随即把西装口袋里的一份传真纸递予占至维,道,“这是思俞发给我的一份邮件内容……占总你看一下,思俞她希望你能帮她印证一下。” 占至维看了一眼这张传真纸,须臾,眉心微微蹙起,“所以,思俞是怀疑……” “我想思俞选择回到易宗林身边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池意正色地道。 占至维连日来一直凝聚在眉宇间的阴沉,在这一刻,如阴霾散去。 PS:亲们别怕虐,后文都不虐,只有宠哈……当然,男女主的感情是需要一些事去维系和验证的,所以,有小虐,那也是怡情哈。   ☆、203.疼你是我最想做的事(6000+) 第两百零三章 偌大的办公室里,东方倾向易宗林禀告,“老板,美国诸多项目都在同时段出现问题,这才导致皮尔斯没有处理好金色海岸的地质勘察工作。” 皮尔斯用手帕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点头。 “各个项目出现的问题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吗?”易宗林坐在办公桌后,扫视眼前站成一排,全都战战兢兢的各项目负责人。 项目负责人之一开口,“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各个项目的完成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但项目出现问题后所耽搁的时间和金钱……”项目负责人嗫嚅,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踝。 东方倾开口补充道,“初步估计损失会达十亿人民币以上。” 诸多项目负责人顿时松了口气,在心底感激东方倾此刻的解救耘。 易宗林的脸色极为难看。 连东方倾都不敢再说话了。 沉静有几秒,易宗林淡声对几位项目负责人道,“努力把损失减到最小,最重要一定要让所有的项目正常运作。” “是。” 以易宗林以往的脾气,这几位项目负责人此刻都要抱着卷铺盖回家的心态,但今天显然是他们的幸运日。 几位项目负责人退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皮尔斯,东方倾和易宗林三人。 易宗林森冷的目光投向皮尔斯,“面对眼前这样的困境,你有想到应对的策略吗?” 皮尔斯刚刚才拭去的汗水又冒满整个额头,他低着头,声音唯唯诺诺,“抱歉,总裁……属下实在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是啊,一个项目最关键的就是地质的勘察,而这次的项目偏偏就在地质勘察这一环上出现纰漏。 此刻恒集团无法按照当时跟政府所签署的合同,在“金色海岸”那块地皮上建设住宅区,因为住宅区对地质和抗震的要求极高,而金色海岸地皮的前身曾经是一个湖,所以如果在这里建设住宅区,住宅区就将面临塌陷的危险……所以,这片地皮如今只能另作他用。 但另作他用却面临两个问题。 一个是跟政府签署的建设世界最大住宅区的合约将无法履行,这里涉及到庞大的违约金,另一个则是金色海岸地皮之后的用途。 偌大的一块地,如果不能用来建设密集的住宅区,无论做什么都会给恒集团带来巨大的损失,但如果是建设别的,又必须考虑到那里的地质,有可能到最后相关部门的评估是那里什么也做不了,那么,恒集团守着这样一块无任何用武之地的地皮,损失将会是沉重的。 而他们丝毫不能去责怨政府,因为政府并没有错,地质资料政府早已经给了他们,是他们的疏忽勘察地质这一环节,才承诺政府那里是可以建造住宅区的。 此刻易宗林问皮尔斯,就是想要知道皮尔斯是否能相处办法让这块地变废为宝。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无法想出来,恒集团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位置,你唯有退出来!”易宗林冷漠地对皮尔斯道。 皮尔斯听闻像得到了莫大的恩赐,连连点头,“是,属下一定会在最后相出办法的!” 易宗林随即挥手让皮尔斯退离。 皮尔斯赶忙退下。 易宗林拧起了眉,把身子后靠向椅背。 东方倾森然开口,“老板,我现在才知道占至维的野心,他刻意制造公司旗下诸多项目的麻烦,其实就是为了增添皮尔斯的烦恼,让皮尔斯疏忽金色海岸项目的地质勘察问题……他想要给总裁造成的损失不是十亿人民币,而是十亿美元。”没错,金色海岸项目作为恒集团今年重中之重的项目,在前期购买地皮上就已经花去十亿美元,如果项目最后无法正常进行,这十亿美元的损失将会给恒集团造成重重一击。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精明和狡黠在深晦的眼底,“占至维的野心一直都不小。” “看来他是准备跟老板您决出胜负。”胜者,商界之王,败者,一无所有。 易宗林轻扯了一下嘴角,“以你的看法,他的野心,能实现吗?” 东方倾哼一声,“他这是自取灭亡。” “NO。”易宗林摇了下头道,“依我看,占至维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他的能力与他的野心是绝对可以并驾齐驱的。” “但是他应该安心占据商界一隅之地,而不是不自量力地来跟老板你斗争。” “他的这份野心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总要为他的父母争一口气。”易宗林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像是欣赏,却更像是不屑。 “可是属下疑惑的是,占总如果真是有如此野心和魄力之人,之前又怎么会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入狱呢?他不是应该保护好父母,跟老板您展开严峻的较量吗?”东方倾眉心蹙起,困惑地道。 易宗林挑了下眉,“很明显,占至维一直都有更高深的打算。” “是什么高深的打 算能让占至维愿意让父母入狱呢?”东方倾百思不得其解。 易宗林的眸色在此刻变得深晦。 显然,对于占至维的高深打算,易宗林早就了然于心。 但他并没有回答东方倾。 “既然占至维如此想要分个胜负……我想也是时候该给他一个答案了。”易宗林的目光慵懒却精光内敛,深敛在眸底的光芒,只让人感觉到危险,却无法臆测他的心思。 这一刻,东方倾面色冷峻地道,“属下这就去办!” .............................................................................................................. 纽约这座城市的繁华,注定每个夜晚都将是一个灯光如星光闪耀的不夜城。 站在酒店八十多层的高楼上,傅思俞足以把整个纽约的城市夜景收揽在眼底。 纽约不愧为世界最负盛名的城市之一,夜景的美令人震撼。 傅思俞曾经在曼哈顿住过两年,但那里是纽约的商业贸易金融中心,生活充满着快节奏,到处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根本无法让人像现在这样,站在这个城市的高处一隅,静静地欣赏这样美好的夜景…… 如果说曼哈顿给她的记忆深刻的是快节奏的生活和工作,那在未来,纽约皇后区给她的印象就是宁静和安逸。 当然,皇后区并不是一个宁静安逸的城市,可是在这里,她的心偏偏能够静下来。 她想,等她老了以后,她肯定还会记得这里夜景的美,就像永远都记得在乌托邦的日子一样。 身后的电脑传来叮的一声。 傅思俞回过神,从酒店套房的阳台上走回房间。 床上,笔记本电脑下面的任务栏显示橙黄,表明有人发了邮件给她。 她在床沿上坐下,把带有密码的邮件打了开来。 邮件是池意发来的,上面简单写着两字——已妥。 傅思俞今晚一直绷紧的肩膀稍稍松懈了下来。 随即回复池意两字——谢谢。 池意办事总能够让她放心,他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以外最信任的人。 如果没有易宗林为了复仇而进行的精心策划,她恐怕已经跟池意结婚生子…… 日子或许没有惊心动魄,但必然是平静和安逸。 很多人曾经问过一个问题——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你是要选择跟自己所爱且不爱你的那个人共度一生,还是要跟自己不爱却非常爱你的人共度一生,她现在的答案一定会是选择后者。 因为后者永远都不会让你操心和烦恼,而前者可能会让你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失落和伤痛之中。 当然,她有这样的感慨不是想说易宗林他不爱她…… 她只是感慨过去吃过了太多的苦。 不过,她应该花点时间好好去想想接下去的事…… 如果她让占至维去印证的事得到了印证,她该怎么办? 向左走,向右走……意味着两个不同的结局,她会如何取舍? 傅思俞正失神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臂力给拥住了。 他带着淡淡男性古龙香水味的好闻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 她回过了神,扭头想要去看他。 突然,唇瓣被两片充满占有欲的温热薄唇所覆盖。 他的吻总是这样的霸道,长驱直入,轻易就能跟她的舌纠缠在一起。 不过只是十多秒的索吻,就已经抽走她肺部里所有的空气,让她此刻气喘吁吁的,瘫软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执起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仍不餍足地埋在她的脖颈里,汲取着她颈部的馨香。 傅思俞感觉有些痒,却喜欢他这样的碰触,如古人所形容的一样,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歪着头,由着他在她颈部索取,她赧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埋在她脖颈里的人,含糊地应了声,“是你太专注在看电脑了……” 傅思俞窘迫。 某人直到把她颈部到锁骨的位置上下下全都亲吻了一遍并一只手穿过她的睡衣直接攫取那丰挺的浑圆,一手掌握,轻轻揉捻,这才从她的颈间抬起头,下巴疼惜地抵着她的颊。 她的双颊已经发烫绯红,不得不承认,男人真的是一个无时无刻都会发情的动物。 “老婆,抱歉,这么晚才回来。” “老公,现在才八点,一点都不晚……何况,你是有公事要忙。”傅思俞圈住易宗林的脖子,柔体贴地道。 他并不满足,但可能是顾忌到她的身子,不安分的手从她C罩杯的丰挺上 抽li,改由环住她的腰,“以后像这样的情况我尽量做到少发生,多抽点时间陪你。” “喂,你每天已经抽很多时间陪我了……如果你再抽更多的时间陪我,我怕你的事业就要荒废了。”傅思俞甜丝丝地调侃道。 易宗林捏了捏她的鼻子,“难道你还担心我养不起你?” 傅思俞一本正经地回答,“就算你之前说的,你易宗林如果没有钱的话,就什么都不是了……那我还要你干嘛?” “噢,不是吧?我以为一直以来吸引你的是我的男色。”易宗林故意以失落的语气道。 傅思俞被易宗林这样一说脸更红了,把一记粉拳轻轻挥在他的胸膛上,“讨厌……” 易宗林眉眼之间全是宠溺,笑着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后,把她从床上抱到了她的腿上。“老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想我吗?” “嗯,好想。”她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在她的怀里回答。 “我也很想你,宝贝……” 她发现他总是亲不够她,瞧他,现在又亲了她一下,这已经是他十分钟前回来到现在第三次亲她了。 这样的感觉真美好,令人恋栈。 看到他眼底的灼光越来越***,未免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像昨晚那样一发不可收拾,她随即转移话题,“老公,公司的事你处理好了?” “嗯?” 易宗林无法控制住安分的手,此刻已经将她的睡衣衣摆撩起,轻轻摩挲着她纤细bai皙的大腿。 傅思俞因为关心他公司的问题,也就没有注意到某人此刻的不安分,接着道,“我今天看到新闻了,新闻报道上说恒集团即将启动的全世界最大的住宅项目——金色海岸,在前期的地质勘察上出了问题,现在项目的启动已经滞停,甚至连建筑设计都没有人来招标……如果最终这个项目没有办法正常开展,恒集团将损失十几亿美元。” 如果这件事发生,这对恒集团来说必定是个重创。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易宗林把她的睡衣拉到肩胛的位置,灼热的薄唇湿湿热热地吻在她光洁无暇的美背上,声音因染着***而黯哑,“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让自己每天都过得轻松快乐……当然,还有服侍我。” 拂在背部上他的热气,让她终于回过神,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跟易宗林讨论刚才的那个话题,因为—— 她的睡衣衣摆早已经被他撩起,他充满魔力的手指穿过她的di裤边缘,已经罩在那身体最敏感的上方…… 她的上身亦被他占据,不止胸前失手,被他一手掌握,轮流着揉捏、撩拨,背部更是被他密密麻麻的吻充满。 “嗯……” 她的挑bo,让她禁不住发出了一道吟哦声。 她的反应让他的身体更滚烫了,身体某处已经顶起,刚好在她下shen最敏感的位置。 傅思俞全身都已经成了绯红色。 易宗林将她抱放在了床上,随即身子覆了上去…… 虽然被他撩拨得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她还是尚存有一丝理智,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气息不稳地道,“不行,老公……肚子里的宝宝会抗议的。” 易宗林把她的手拿开,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对她道,“我知道,我会小心一点。” “可是你还没有吃饭。” “没关系……待会儿再吃。” “可是你会饿,饿了你就没体力……” 她本来想找个理由来暂缓一下眼前的气氛,却不想昏头昏脑地冲出这样一句话。 顿时,已经脱完衣服的易宗林把她姣美的脸捧起,“原来老婆你是担心这件事啊……你放心,你老公平常上班只用脑,不用体力……” 傅思俞,“……” 她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下一秒,“唔……”他已然分开她的双tui,温柔地进入,粗壮将她的下身撑开到极致。 傅思俞再也无法逸出任何的言语,难耐地伸出双手将他的脖子抱住。 他未免她不适应,并没有急着动作,而是低头吻着了她…… 她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闭着眼,配合着他…… 他直到感觉到她身体完全轻松下来,这才贯穿到底,慢慢动作起来…… …… ..................................................................................................... 十点,傅思俞和易宗林在酒店气氛浪漫的餐厅里用餐。 悠扬的小提琴声,烛光晚餐,落地窗下浩瀚美丽的城市夜景……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易宗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站在了落 地窗前,由后便将她抱住。 正处在思绪当中的傅思俞这才回过神。 易宗林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在想什么?” 傅思俞摇摇头,“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说后天就回国是吗?” “你想儿子了?” “嗯。“ 易宗林疼惜地亲了她的颊一下,“我们每天晚上不是都有跟他打电话吗?” “可是儿子一个人在A市。” “有申秘书在,你放心。” “我知道……”傅思俞靠在易宗林的怀里,握住他温暖的大掌,看着眼前霓虹闪烁的城市道,“我就是想他了。” 易宗林把她拥紧,“那我们明天回家。” 傅思俞回眸看着英俊的他,“你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吗?” 易宗林宠溺地道,“事情不重要,你开心才最重要。” 傅思俞望着他,鼻子微微发酸。 “怎么了?” 见他沉默,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疼爱扶着她的腰问。 傅思俞摇摇头,靠入易宗林的怀里。 易宗林以为她是在撒娇,无限爱怜地将她抱住。 傅思俞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满足地享受他的怀抱,“老公……” “嗯?” “你说我们这胎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一定是女儿。”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个女儿。” 傅思俞从易宗林的怀里慢慢抬起头,清漾的美丽双瞳看着他,“老公,你为什么这么疼我?” 易宗林伸手抚上她细致的面庞,“因为……” “嗯?” “我爱你。” 傅思俞怔住。 易宗林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而疼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PS:谢谢亲们送的鲜花和咖啡,冰会用心诠释一个美好的故事的。   ☆、204.结局篇命运的逆转(6000+) 第二百零四章 办公室里一片的寂静。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 占至维独自一个人,喝着白兰地,静静思索。 夏禹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踝。 “老板。”夏禹恭敬地把一份资料递予占至维。 占至维身子后靠向沙发,接过夏禹递来的资料耘。 资料上的内容让占至维眉宇间凝聚的那股深沉越来越诡异,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 夏禹问,“老板,我现在终于知道傅小姐跟易总复合的的原因了,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份资料立即传给傅小姐。” 占至维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夏禹知道占至维在做一番考量,恭谨在一旁等候着老板的吩咐。 须臾,占至维开口,“不急……易宗林是何其精明的人,我只需要等思俞自己想办法来见我。” “可是傅小姐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易总的人跟着……” 占至维挑了下眉,低敛的眸光诡谲而深晦,他闲适地把酒杯又拿了起来,微微勾唇,“我相信思俞她有办法的,她一直都是个聪明女孩。” 夏禹点了下头,“属下也刚刚收到消息,傅小姐今天已跟易总从纽约回来。” “今天?”占至维深敛的黑眸微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易宗林今天似乎要跟美国负责金色海岸项目的几位政府高层见面。” “是的,总裁……但是易总他临时取消了跟这几位政府官员的会面。” 占至维拧起眉,“原因?”跟这几名政府官员的会面将直接影响到美国政府之后是否会控告恒集团违约,这样的应酬如果易宗林不亲自处理,摆平的机会不大。而,什么样的理由会让易宗林选择提早回国呢?” “属下也不清楚,恒集团总部并无事务要易总提前回国……不过属下的手下调查到,据说是傅小姐说想回国早点见到Prince,易总便取消了应酬,跟傅小姐提前回国。”夏禹回答。 “居然因为思俞想Prince,就冒着可能要承担十几亿违约金的危险?”占至维眉心蹙成川,难以相信。 ............................................................... 幼稚园门口。 易宗林疼惜地搂着傅思俞的腰,轻生道,“不要急,老师已经去带Prince出来……” 傅思俞点点头,却依然翘首以盼。 不过片刻,一名年轻的女老师已经牵着Prince从幼稚园走了出来。 看到儿子帅气的小身影,傅思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Prince老远喊着,“爹地妈咪——” 傅思俞满心欢喜地跟Prince招手。 Prince挣开老师的手,还不算灵敏的笨拙小身影朝他们跑来…… 易宗林已经展开手,迎接孩子的到来。 下一秒,Prince冲向易宗林,紧紧抱住了易宗林的双腿,“爹地。”小家伙开心地唤道。 “嗯,小宝贝好乖。”易宗林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家伙又甜甜地看向她,“妈咪。” 傅思俞碍于现在有着身孕,没有办法低身去抱儿子起来,唯有怜惜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爹地妈咪,Prince好想你们哦!”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已红红的。 傅思俞的眼眶也跟着泛红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疼惜地道,“爹地妈咪也好想你。” 这一秒,易宗林将小家伙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家伙习惯性地圈着易宗林健硕的脖子,很是满足。 易宗林疼爱地问,“小宝贝,你这几天在幼稚园乖吗?” “乖。老师说我是全班最可爱的小朋友。” 小家伙得意洋洋的骄傲样子同时逗笑了易宗林和傅思俞。 Prince的目光随即看向傅思俞的肚子,道,“妈咪,怎么过了一个星期,小妹妹都没有长大啊!” Prince这稚气的话让傅思俞嘴角的笑意比刚才更深浓了,捏了捏Prince的小鼻子,咕哝,“臭宝贝,你就知道惦记小妹妹……” “我也惦记爹地妈咪啊!”Prince说罢,跟傅思俞抱了一下。 傅思俞很是欣慰,道,“妈咪肚子里现在还不知道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但是他要慢慢长大的,不是像小皮球一样,肚子一下就鼓起来……” “哦。”Prince认真点了下头。 “儿子,你妈咪刚下飞机很累了,我们回家让妈咪休息一下,再慢慢说好吗?”易宗林在此刻以商量的语气对孩子道, Prince乖巧点点头,却突然皱起眉心, “现在就回家吗?可是Prince还没有放学耶!” “爹地已经帮你请假!” “真的吗?”小家伙黑溜溜的双眸泛光。 “当然。” 小家伙顿时乐得在易宗林的怀里蹦跳。 易宗林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随即揽着她,走向车子。 傅思俞满足于看到他们父子和谐的样子,这几天有些不安稳的心,在此刻获得了奇异的平静。 …… 小家伙足足玩了一个早上,在中午准备用餐时,居然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傅思俞于是叫佣人拿来毯子,让Prince就在沙发上睡个午觉。 傅思俞坐在沙发边沿,看着儿子稚气的睡颜,脸上皆是母亲的疼爱。 倏地,她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她肚子里这个小宝贝出生以后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是男孩,是不是会跟Prince这样,跟他的父亲如一个模子印出来? 如果是女孩,那会像谁呢? …… 傅思俞来到书房时,易宗林正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 傅思俞静静地看了他冷傲挺拔的背影一会儿,而后,由后将易宗林抱住。 易宗显然从她走进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被她抱住的时候,无半点的意外,继续跟人谈着公事,大掌包裹住她环在他腰上的手。 傅思俞就这样靠在易宗林宽厚的背上,满足地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她喜欢这样赖着他的感觉。 不一会儿,易宗林结束通话,转过身,随手把手机扔向一旁,轻拥住她,“老婆。” 傅思俞抬眸望着他,“老公。” “怎么了?”易宗林体贴地把她鬓角边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儿子呢?” “Prince已经睡着了……我来叫你出去吃饭。” 易宗林疼惜地亲了亲傅思俞的脸,“走吧!” 傅思俞没有挪动步伐,在此刻伸手抱住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轻轻回抱她,在她耳边疼惜轻喃,“怎么了,宝贝?有话跟我说?” 傅思俞摇摇头,只是抱紧易宗林。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是宠爱的笑,疼惜地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傅思俞凝望他,眼底的目光深情,道,“老公,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好。” “现在就是最后的结局吗?” “当然。” 下一刻,傅思俞闭上眼,深深抱住易宗林,“老公,我爱你。” ............................................................................. 傅思俞和易宗林从美国回来的第二天,带着妻子去国外度假了整整一年多的傅洛威回国了。 由于傅洛威此次并没有跟唐舒宁一起回来,担心傅洛威和唐舒宁的感情有变的傅思俞,随即把傅洛威约了出来。 在恒集团旗下的一间“醇忆”餐厅,傅思俞让餐厅的服务人员屏退了其他的顾客,让她和傅洛威能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交谈。 此刻,侍者分别为他们冲了一杯咖啡,傅思俞问坐在沙发对面的傅洛威,“为什么这次回来没有带舒宁回来?” 傅洛威手里燃着一根烟,淡淡地道,“大姐,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在三天前已经协议离婚,再无关联。”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傅洛威。 傅洛威知道傅思俞心中充满疑惑,沉静解释道,“我和舒宁的婚礼当时只是为了让大姐你来法国而举行……当时唐舒曼要我负起对舒宁的责任,要求我跟舒宁结婚,我很清楚唐舒曼的目的是为了引你来法国,从而挑拨大姐你和易宗林之间的感情,而我当时之所以没有拒绝,一方面是因为我和唐舒宁之间需要一个和婚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也希望大姐你和易宗林能够彻底划清界限。” 傅思俞没有回应。 傅洛威补充了一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大姐你的个性,你不可能回头,所以你即使来了法国,你也不可能对易宗林产生一丝怜惜,而我,希望易宗林以后不要再纠缠大姐你。” 傅思俞一直摇头,终于瞪大双眸,嗓音微沙地问,“所以,你和舒宁的婚姻并不是真实的婚姻?”傅思俞处在久久的震慑之中。 傅洛威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如实回答,“我和唐舒宁从一开始就是协议结婚,因为根据美国圣心孤儿院的规定,只有夫妻才可以收养他们那里的孩子,而我和唐舒宁若想把唐舒宁之前送进圣心的我和她的孩 子收养回来,就必须注册结婚……这一年多,我们都在办收养手续及商量孩子抚养权的归属,而现在,我们达成了共识,孩子以后将由我来抚养。” “洛威,我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傅思俞受到的刺激,让她的喉咙都沙哑了,“我一直以为你和舒宁是真心相爱的。” 傅洛威吸了口气,在吐出烟雾之后,平静地道,“我们曾经的确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但很显然,她辜负了我和她之间的情意……到今天,我对她已无半点的好感。”当初是不想傅思俞操心,傅洛威这才以度蜜月的名义一直呆在国外,其实这一年多,傅洛威一直都在跟唐舒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为什么?我以为舒宁是个善良的女孩。”傅思俞仍旧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舒宁之间曾经有过误会,但她以为在自己的弟弟得知舒宁有了他们的孩子后,弟弟就已经跟舒宁复合,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原来根本就没有转好,而是转劣。 “大姐,你对唐舒宁的看法未免太仁慈了……她根本跟善良谈不上,她只是受她姐姐摆布的一颗棋子,接近我,跟我恋爱,不过是想利用我来制造你和易宗林之间的机会……如果不是唐舒宁给我错误的信息,让我以为大姐你当时对易宗林念念不忘,我根本就不可能去策划你和易宗林的‘重逢’!”说到这里,傅洛威勾了一下唇,不屑地道,“像她这样的女人,我没有好好‘回报’她,就已经是她的万幸了。” 易宗林曾经跟她提到过这件事…… 而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同样的悲剧上演到了洛威的身上。 原来洛威经历了跟易宗林当时类似的感情创伤…… 这大概就是老天给他们傅家的报应。 傅思俞的喉咙一阵哽咽,胸口堆积满满的酸涩。 傅洛威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清冷地道,“唐家两姐妹,根本没有一个好人。”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在单亲家庭里成长是非常可怜的……而且我可以从唐舒宁的眼神里看出她对你的爱是真实的,或许她当初受她姐姐摆布是有原因的。”傅思俞站起身,悲凉的眸光望着弟弟萧瑟的身影。 是的,她对唐舒曼的看法已经改变。 此前她对唐舒曼的印象并不差,甚至同情唐舒曼为了易宗林一直默默的付出…… 可直到得知唐舒曼和易宗林即将结婚的消息已经在唐舒曼的朋友圈传遍,她这才发现,唐舒曼似乎比她想象得要高深多了。 原因有二。 其一易宗林向来都是个低调的人,他就算会和唐舒曼结婚,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唐舒曼敲锣打鼓地通知所有的人,何况,易宗林向来疼惜Prince,他就算是考虑Prince,也不会允许唐舒曼这样做。其二则是她经由这件事突然发现,似乎每次在她和易宗林的感情濒临考验的时候,唐舒曼都会适时出现。 上一次她和易宗林的婚还没有离,唐舒曼故意引她去法国,表面上是为了劝说她和易宗林复合,实则更像是有意让易宗林看到她的无动于衷,而这一次她和易宗林因为温清影而产生了纠缠,唐舒曼又在这个时候抛出这样的“红色炸弹”,似乎就是希望她和易宗林之间的关系恶化。 在这个世界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任何一个人,所以她一直以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而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美好看待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唐舒曼的野心由始至终都在,只是她没有发现。 什么为了成全她和易宗林能够在一起而选择放弃了跟易宗林的婚姻,其实这根本就是唐舒曼高深的想法…… 因为,唐舒曼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算勉强跟易宗林组成了婚姻,她也得不到易宗林的身心,与其要个名头,不如以退为进,这样反而能够得到易宗林的怜悯。 事实是唐舒曼她的确做到了,如果唐舒曼不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和体贴,她根本不可能呆在易总了身边这么多年。 因此,前两天在美国,她跟唐舒曼说了那样一番斗志昂然的话。 她就是要让唐舒曼知道,她不是斗不过她,而是此前根本就没有跟她斗。不过,她低血糖晕倒这件事,却不是她故意而为之,但她满意这样的结果,因为这件事足够让易宗林去责问她一番的。 然而,对于唐舒宁,她始终抱有一种舒服的好感。 这种感觉是凭着直觉的,就像她三年前第一眼见到唐舒曼的时候,就极其的不舒服…… 这种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确的。 就因为这股好感,在得知唐舒宁曾经帮着易宗林误导洛威,她从来就没有过半点的责怪,在洛威跟唐舒宁分开的时候,她甚至替他们忧心。 没有想到,洛威和唐舒宁的关系竟然从未缓和过。 “大姐,我已经这样大了,我懂得处理我自己的感情……”傅洛威显然不想再在唐舒宁的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回 过身,他清冷对傅思俞道,“倒是大姐你,此刻让我非常担心。” 很清楚感情的事,第三个人永远无法帮得上忙,傅思俞没有再在傅洛威和唐舒宁的感情路上多发表意见,选择了沉默。 傅洛威拧起眉,郑重其事地看着傅思俞,“我回来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和易宗林已经复合……我对这样的事实根本不相信,因为我很清楚大姐你,在经历过过去那么多的事情后,你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再信任易宗林,你必然是有原因跟易宗林复合的……所以,今天早上我去见了池意哥。” 傅思俞抬起眼帘望着傅洛威,她没有开口说话,脸色泛着白。 傅洛威走到傅思俞的面前,轻扶住傅思俞的双肩,“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去问过占总,占总虽然没有告诉我事情的调查结果,但我知道,这件事不用得到印证也会是事实,因为易宗林他从来就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草菅人命对于他来说又算什么?” 傅思俞吞咽了一下喉咙间涌起的艰涩,道,“没有得到印证的事实,我不会去妄加猜测。” “但大姐你也是这样的想的,因为你如果不是对易宗林也存在着这份质疑,你根本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你回到他的身边就是想在事情得到印证的时候,能采取一些行动。”傅洛威肯定地吐出。 傅思俞敛下眼帘道,“一切都等事情得到印证后再说。” 傅洛威眯起眼狭促地看着傅思俞,“你现在跟易宗林这样的恩爱,易宗林这样的疼爱你,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的感情是真是假,但如果他如今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在事情得到印证的时候,你还能够狠得下心吗?好吧,就算你能够狠得下心,你确定你的演技能逃得过易宗林的眼睛?”   ☆、205.结局篇你的笑,对我来说,比几亿更值钱(6000+) 第二百零五章 跟洛威见完面,傅思俞回到别墅。 她刚换上佣人递来的拖鞋,抱着一架小飞机的Prince就已经朝她跑来。 “妈咪——” 小家伙每次见到她都很兴奋踝。 傅思俞把鞋子换好,轻轻抱住儿子,“小宝贝,吃饭了吗?” “嗯,爹地陪我吃的。”小家伙颇为满足道耘。 “爹地?”傅思俞微微瞠大眼眸。 “是呀!”小家伙把飞机放在地上,一边推着飞机走,一边道,“爹地很早就回来了哦!” 傅思俞愣了一下。他不是说晚上有应酬吗? 管家在此刻上前道,“夫人,易先生下午五点就回来了……我本来打算给夫人打电话,可是易先生说夫人难得出去,就让夫人在外面好好玩一会儿。” “哦……那他现在在楼上?”傅思俞问。 管家回答,“易先生在书房呢!” “好,我上去找他。” …… 在书房里没有见到易宗林,傅思俞随即来到阳台。 阳台的灯光散发着迷人的黄光,白色的纱幔因仲夏夜的晚风而轻轻飘扬,偶尔刮落纱幔下方的黄色小花。 易宗林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手边是一杯琥珀色的酒,他端倪着前方,陷入兀自的思绪。 傅思俞轻手轻脚,蓦地,由后环住他的颈子。 易宗林难得有失神的片刻,从思绪中回过神,放下手里的酒杯,转过头温柔看着傅思俞,“回来了?” 傅思俞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易宗林轻轻叹一声。 傅思俞微微蹙眉,“有烦恼?” 易宗林笑了一下,把傅思俞的身子拉了过来,抱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仲夏夜的夜晚,繁星格外明亮闪烁,耳朵里还能听得见夜晚的虫鸣。 傅思俞满足地靠在了易宗林的胸膛上,满足地享受着这一的安静。 易宗林把头埋进她的颈子,眷恋地汲取着她颈窝间好闻的幽香。 他的气息拂在她敏感的颈窝,让她感觉有些痒,她微微缩起肩膀,气息略微有些不稳地问,“老公,你有烦恼?” 易宗林这才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目光微灼,“没什么烦恼,不过是在考虑一些公事。” 说到公事,傅思俞坐正了身子,正色道,“对了,我还准备问你……你前天陪我提前回国,其实你昨天本来是要跟纽约的几位政府高层为了金色海岸的项目见面的是吗?”若不是中午看新闻的时候得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满足她早点回来见Prince,居然推掉这可能会让恒集团损失十几亿的应酬。 易宗林染着情//欲的目光因为所谈公事而淡去,耐心回答妻子,“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傅思俞义正言辞地看着易宗林,“你亲自出马,必定能搞定那几个政府的人,可是你没有出席这个应酬,那几个政府官员肯定要动怒,一旦他们选择告恒集团,恒集团可能会为此偿还一笔不下几亿的违约金。” 傅思俞很是担心。是啊,她哪里想得到他会这样的宠她。 易宗林搂住傅思俞,大掌宠爱地摩挲她白皙的柔夷,深情注视她,“你的笑,对我来说,比几亿更值钱。” 傅思俞愣住了。她不敢相信。 易宗林亲了亲傅思俞光洁的额头,未免她担心,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美国政府想要从我这里拿走几亿,也不是容易的事。” 傅思俞闻之,僵硬的身子稍稍松懈下来,而后,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也对,跟你较量的人,就如同与虎谋皮,你肯定什么都已经盘算好的。” “所以你认为我满足你的这份代价其实也在盘算之中是吗??”易宗林低下头,鼻尖跟傅思俞的鼻尖碰触了一下,似乎惩罚。 傅思俞顺势双手缠绕住易宗林的脖子,摇了下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盘算之中的事,因为你此刻正烦恼的问题就是纽约政府要告恒集团违约的这件事……” 易宗林的眸色深沉了起来。他有些意外,她的聪明远超过他的想象。 “老公……” 易宗林回过神,“嗯?”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傅思俞深深凝望他,他英俊的脸庞令她心动,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他深刻立体的五官。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浓的爱恋。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问。 “老公。”傅思俞回答。 “所以,疼爱妻子不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事吗?”易宗林眸光深炯明亮,带着宠爱的笑。 傅思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疼爱的脸庞,鼻子突然有些酸,喉咙把涌起的一股酸涩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从 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满足和感动过,她曾经不敢想象,可是现在,他的宠爱却确实真实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老公……“傅思俞软软糯糯又叫了一句。 易宗林还来不及回应。 突然,她把他的头拉了下来,两片樱红的唇瓣主动凑了上去。 他嘴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威士忌的酒香,一点都不难闻,反而让人如被魅惑一样,沉迷。 易宗林很快就反被为主,抱住她的头,狂烈地加深这个吻。 他们几乎每晚都恩爱缱绻,可是此刻的这个吻,他们的渴求,却好像以往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傅思俞的手扶在易宗林的背上,抱住他越来越紧。 这样的法式热吻,给他们的感觉好似坐在云霄飞车上,愈来愈高,愈来愈刺激。 但终究,他们还是默契地结束了这个吻。 因为顾及到她的身体。 此刻,傅思俞气喘吁吁地看着易宗林,她看到他的眼底有迅速腾升的情//欲,她知道,她的严重也亦然。 于是,她开口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我以为你说你晚上有应酬。” 易宗林把傅思俞放开,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他显然是在压制身体此刻的欲念。 傅思俞也很识相,从他的腿上起身,免去他更努力的压制, 易宗林而后大手把她一揽,回答她,“本来是有应酬……但突然想回来陪你。” 傅思俞抱住易宗林的头,轻轻玩他的头发,“易总裁,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了。” 易宗林把耳朵贴在她尚未明显隆起的肚子上,“那像什么?” “像妻奴。”说完,傅思俞轻笑出声。 易宗林沉醉在她银铃般的笑声里,“妻奴就妻奴吧,这不丢脸。” 傅思俞很是满足,感觉心头已经被甜丝丝的感觉充满。 “他现在会动吗?”易宗林突然问她。 傅思俞低头看了一眼贴着她小腹的他,笑道,“易大总裁,你不会是觉得你的孩子长得会比一般的孩子快吧?他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呢,他现在可能就是比豆子大一点,就算动,我也感觉不到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他?”易宗林认真的样子就像个孩子在问问题。 “嗯,大概要到四个月吧……那时候就可以看见小宝贝的五官和四肢了……我记得我怀Prince的时候,在四个多月做B超时,我还能看到Prince在我的肚子里喝羊水呢,好可爱的。” “真的吗?” 易宗林仰起头,灼灼的目光看着她。 他此刻根本就不像是商场上那个雷厉风行、孤傲冷鸷的易宗林,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无公害。 傅思俞捧住易宗林俊逸的脸庞,“当然,孩子的形成一直都是很神奇,很可爱的。” “那以后每次产检我都要陪着我,我要看到孩子一天天在你肚子里成长的样子。”他好像第一次做父亲,样子充满期待。 傅思俞点点头,眼睛莫名泛着水光,嗓音有些沙哑,“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喉咙充满酸涩。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美好到她丝毫不想去想一些其他不好的事。 可是,她的心底偏偏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真的很怕…… 她这样的美好,不会太久。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再一次吻住了她。 他们和好以后,亲吻仿佛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她搂住他的脖子,深深陷入。 又一次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境地,他把她抱在了阳台的沙发上…… 风吹起白色的帷幔,他的身子覆上她的,逐渐交缠在一起…… …… 激情过后,她累得瘫在他的怀里。 他抱她回房间,而后疼惜地拥着她入眠。 因为刚才的体力消耗,他抱她到床上后,亲了亲她,便疲累地进入了睡眠。 她抱着他,在听到他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 房间里并没有灯光,靠着阳台上投进来的氤氲光芒照亮,虽然不够明亮,却能够让她看清楚他英俊的五官。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细致地打量他的五官,才发现,他的英俊,简直如上天的精心雕刻。 论起匹配度,她无论在哪方面都配不上他,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安排他们交织在一起。 如果三年前他没有出现,他们就会是这个世上的两个陌生人,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纠结…… 他可知道,直到今天,她依然活得很累。 恋栈的目光从他宽阔的额头,到深邃的眉眼,再到高挺的鼻子, 薄薄的唇瓣…… 这一刻才知道,她对他的爱恋,早已经超过她的心所能控制。 老天会怜悯她吗? 让这样美好的梦,永远都不醒。 ...................................................................................................................... 翌日。 傅思俞约了恩同去逛街。 现在正是旅游的淡季,恩同的时间多了起来。 傅思俞像上一次逛街那样,买了很多的东西,大喇喇地刷易宗林的卡,所到之处,都被人奉为有钱贵妇。 恩同这次并没有买什么东西,毕竟赚钱的能力有限,又不愿意她买来送给她,所以变成专程的来陪她逛街。 一直逛了两个小时,她们才在街边的一个咖啡厅坐了下来。 恩同叫了杯咖啡,替她叫了杯温水,两姐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不远处易宗林的保镖正以高度的专注保护她。 恩同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那几名保镖,趁这几名保镖在抽烟的时候,恩同突然放下咖啡,从包包里迅速把一份资料递予傅思俞。 傅思俞并不意外,因为她今天约恩同出来的目的正是如此。 她用电脑发了邮件给池意,池意跟她说占至维已经调查到事情的真实情况,于是她让池意转告占至维,她今天会约恩同。 傅思俞很自然地把资料收进自己的手包里,而后继续跟恩同闲聊。 蓦地,傅思俞去了洗手间。 恩同虽然陪着她,却只是等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她很清楚这样才不至于惹那几名保镖的怀疑,因为她们的一举一动,这几个保镖都会跟易宗林禀告。 在洗手间里,傅思俞把恩同给她的那份资料拿了出来。 刚才她的手并没有颤抖,可是此刻,她握着资料的手竟抖得厉害。 她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稳定住自己的紧张,可是,她依然无法镇定下来。 最后,她闭上眼,靠在了洗手台上。 她在脑子里默默祈祷等会儿看见的内容不是她心底所想的那样,她祈祷眼前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在最后一遍的祈祷中,她睁开了眼。 捏着资料的手指仍旧颤抖,但她的目光还是准确地看到资料上的图片和文件。 资料上面清晰的图片和文件,让她的心头越来越揪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资料因为她无力的手指而滑落,她整个人几乎瘫倒,幸好,她刚才靠在了洗手台上。 眼泪突然像破堤的洪水涌出,傅思俞不愿意相信,不断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事实的。 傅思俞在心底不断跟自己这样说,可是资料上的图片和自己却清晰地跃入她的脑海中。 她相信占至维不会作假骗她,何况眼前的资料怎么都不可能为假,因为,资料上易宗林出现在法国的照片,占至维是不可能做到合成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傅思俞痛苦地摇头,颗颗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飚离眼眶。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样的事实? 她本来可以好好的跟他分道扬镳,哪怕最终为了身体逼不得已留下孩子,她和他也不会再有交集…… 她宁愿跟他从此以后再也瓜葛,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在得知到过去的事实后,恨着他。 他怎么能够那样草菅人命? 现在怎么办? 过去这些天的恩爱,如果不成为事实,就要成为演技…… 她在回到他身边,让人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她以为她就算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她也能够坚定地做出抉择,可是现在,她好难受,好痛苦…… 他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在乎她,真的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这让她如何能够坚持之前跟他在一起的初衷? 可是…… 她不能恋栈他的这份温柔,就算他这次是出于真心。 她不能够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的在乎她,有多么的宠溺她,她都不可以……她怎么能够跟这样草菅人命的人在一起呢? 怎么办? 现在她该怎么办? …… 从洗手间里出来,傅思俞的脸色是苍白的。 恩同只是负责把资料给傅思俞,并不知道资料的内容,所以看到傅思俞整个人虚软的样子,她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保镖看到了她的气色不对,再也没有办法躲在暗处,立即跑了过来,关心地问她,“夫人,您气色不太好,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傅思俞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了,过了好久才抬起呆滞的眼眸,看到三个保镖正关心地看着她,而另一名保镖则在跟他的老板打电话。 傅思俞很清楚,不用过十分钟,易宗林一定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十分钟后,易宗林出现在了咖啡厅。 他俊逸的外形和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立即引得了咖啡厅里所有的顾客注目。 他们看到他,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都惊讶地捂着嘴。 是啊,易宗林在人们的心中一直是如神祗一般存在的人物,他的出现,又怎么可能不引起轰动呢? 更何况,此刻他一下车就奔到她的身边,那样的紧张。 他是那样一个冷静沉稳的人,几乎很难让人相信他有这样着急和紧张的一面。 此刻,他把她抱住,从上到下地检查了她一遍,发现她完好无缺,这才松了口气,问,“宝贝,你哪里不舒服吗?” 傅思俞愣愣看着易宗林没有回答。 易宗林把追究的目光投向了恩同。 恩同如实对易宗林道,“大姐刚刚去了下洗手间,去回来后就这样了……”她知道她的大姐有事瞒着易宗林,但她此刻真的很担心她的姐姐。 “老婆,告诉我,哪里有不不舒服吗?” 这一刻,傅思俞捂住嘴,冲向了洗手间。 整个餐厅的人都被这样的一幕所牵动。 易宗林立即跟着她去了洗手间。 保镖阻挡住了其他的顾客,在女性的洗手间里,易宗林抱住了她,心疼地看着对着马桶呕吐的她。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厉害的吐,感觉不止黄疸水,连胃都在翻搅…… 然后她整个人就被易宗林抱了起来,直接冲出餐厅。 司机赶紧打开车门,他抱着她上车,以极其糟糕的口吻命令司机开车去医院。 ........................................................................................ PS:再次提醒,只是小虐哈!   ☆、206.结局篇如果注定无缘,何必要在一起(6000+) 第二百零六章 医院。 傅思俞的手腕上还挂着点滴。 易宗林在不远的地方正在跟医生交流。 傅思俞神情落寞,目光呆滞踺。 什么时候易宗林坐回了床沿她也不知道,只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被易宗林握在了手心里。 “医生说你低血糖的情况比之前严重,这才使你孕期的反胃感更严重起来……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受?犬” 易宗林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眸光无限爱怜。 傅思俞凝视着易宗林。 易宗林漆黑无底的眼眸看着她。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纯粹的宠溺和体贴。 这是真实的吗? 像他这样的人,会有真实的感情吗? 或者,他又在策谋着别的计划? 她伸手,轻轻把他抱住了。 易宗林身子微微一怔,回抱住她。“怎么了,老婆?”他温柔地问她。 她闭上眼,鼻息里全都是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眷恋一般,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意放开。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她的发,当着病房里的医生,属下,恩同,毫不保留地表现他的疼爱。 “老公,我想回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沙哑地开口。 易宗林疼惜地把她抱紧,“不行,你必须打完这点点滴。” “医生的气味很难闻,我不想呆。”她一字一句,虚弱地道。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拉开。 她苍白无色的脸庞令他心惊。 “真的想回家?”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问。 她点点头。 这时候医生走了过来,恭敬对易宗林道,“易总,夫人现在补充的是葡萄糖,如果想出院也可以,回去继续吊些葡萄糖就行了。” 听闻医生这样说,易宗林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心,这才松懈下来。 “好吧,我现在送你回家。”易宗林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准备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来。 然而,她抗拒地推着他的手,道,“让恩同和司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你早上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 易宗林不由分说,让傅思俞的手缠绕在他的颈上,还是把她从病床上抱了起来。“我回去陪你。” “不要。”傅思俞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你为我已经耽误了很多的公事。” “无妨。” “我坚持。”傅思俞看着易宗林刚毅的脸庞,认真道,“你不应该把你全部的时间全都花在我的身上。” 易宗林低头看着她,眸色深邃。 “我没事,回家我会乖乖继续打点滴的……以后我尽量少出门。”她望着他,样子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而后,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那好,送你回家我再回公司。”他显然是知道拗不过她,所以选择了妥协。 她看着他,“不要了,你让司机送我回去吧……” 易宗林的脸色不再温柔,而是有些严肃,“我坚持。” 他以同样的话回复她。 而这一回,换她选择了妥协。 ............................................ 易宗林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看到她睡着。 易宗林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并嘱咐了一旁的管家好好照料她,这才离开了房间。 管家正准备去帮她准备点醒来后的吃的,却看见她睁开了眼。 “夫人,您还没有睡啊?是身体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管家有些意外看到她睁着眼,关心地问。 傅思俞轻轻摇头,空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呆呆地对管家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睡不着,Kingsly一直陪着我,我怕他耽误了公司的事,所以假装睡着。” 管家理解点头,“那您想要吃点什么或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傅思俞道,“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我命下人把汤煲好,你想喝的时候再跟我说。” “嗯。” 管家随即替她把被子拉好。 “对了,夫人,恩同小家还在楼下,是否叫她上来陪陪您?”管家体贴地道。 “好。” 管家随即退下。 …… 恩同不一会儿就上来了。 她已经靠在床头上,呆愣的目光望着落地窗外的那片百合。 恩同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凝视着她憔悴的脸庞,担心写在揪起的眉心间,“大姐,占总让我交给你的资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看完资料以后反应会这样大?” 恩同握 着她的手,很是担忧。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外面的那片百合,脑子里晃过的是百合花盛开时的画面。 这片百合花一开始就不是为她而种,所以注定,她终究拥有不了这些。 “大姐,我前两天碰到池意哥,他跟我说,你和姐夫之间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他说……说你和姐夫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恩同显然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因为前几天傅思俞才告诉恩同她和易宗林已经复合。 “大姐,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姐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恩同的再次提问,终于让她转过脸,面对着恩同。 恩同看到她眼底的湿润,吓了一跳,“大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恩同很少看到坚强的她落泪,此刻吓坏了。 她失去焦距的眸子凝视恩同,好半天沙哑的喉咙才发出,“恩同,大姐这辈子早就没有幸福了。” 恩同错愕,“不是,大姐……你跟姐夫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沉痛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而出。 恩同的喉咙被一股艰涩堵住,脸色微微泛白,“大姐……”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上,对恩同道,“麻烦你替我跟占总说声谢谢……” “大姐……” “傻瓜,大姐没事。” 恩同摇头,嗓音哽咽,“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胸口的痛意,噙着泪的眼眸笑望着恩同,“大家经历过那么多的事,你觉得还有什么事能比过去给我的打击更大?” 恩同轻轻咬着唇,心疼望着她,眼泪水跟着她的眼泪而落。 “傻瓜……”她伸手轻轻替恩同拭去泪水,“大姐没事……” ................................................................ 恒集团总裁办公室。 易宗林立在了落地窗前。 他的背影阴沉森冷,却孤寂落寞。 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步伐离易宗林越来越近,申秘书的步伐是越来越缓慢的,直到,站立在易宗林身后的不远处。 “资料拿到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易宗林回过神,看了映射杂落地窗上的申秘书一眼。 申秘书移动沉重的步伐,走到易宗林的身边,恭谨低着头,把资料递予易宗林,“东方已经发来了。” 易宗林接过资料,他的面色是平静的,眸底的光芒却是沉肃的。 申秘书抬起眼眸偷瞄易宗林的神色,尽管易宗林此刻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申秘书仍旧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着资料上的内容,易宗林脸部的刚毅此刻明显的收紧。 直到很久以后,易宗林把资料随手扔向一旁。 他的力道并不小,文件夹金属部位跟地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申秘书更加不敢喘息了,一直秉着呼吸。 “东方处理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易宗林开口,声音森冷无温,让申秘书担心之余,更紧张了,小心翼翼地开口,“东方已经按照总裁的吩咐去做,应该不用三天,Huso的股价就会下跌。” “很好,股价下跌的第二天,让东方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去处理。” “是。” 气氛沉静了片刻,申秘书见易宗林没有再有其他吩咐,准备要走。 岂料,易宗林在这个时候又开口,“汤姆森已经回美国去了吗?” 申秘书立马定住准备迈出的脚步,回答,“还没有。” 易宗林点了下头,“让他明天来别墅一趟,替思俞再检查一下,思俞的低血糖情况似乎比他之前所说的还要严重。” 申秘书愣了一下,抬眸望着易宗林,“总裁……” 易宗林沉静地望着落地窗,“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申秘书深凝着易宗林。 易宗林的表情清冷淡漠,如往常一样,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心境。 但是申秘书很清楚,易宗林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是。” 申秘书默默退下。 在跨出办公室的时候,申秘书轻轻叹了一声。 …… 东方倾刚好在申秘书离开易宗林办公室的时候打来电话。 申秘书走到了办公室外的阳台上,接听了东方倾的电话。 “申靖,如何?” 申秘书哀伤地叹一声,“能如何?老板你还不知道吗?越是平静,情况越严重。” 东方倾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道,“那你觉得夫人会采取行动吗? ”易宗林和傅思俞复合后,东方倾就对傅思俞的称呼改口了。 “我不知道……但是夫人会让占总去帮忙调查这件事,很显然,夫人跟总裁复合并不单纯。” “你说夫人会不会联合占总来……” “来什么?” 东方倾在心底挣扎了一下,“来对付老板。” 申秘书的双眸顿时瞪大,“我想不可能的吧……夫人可不是心计那么高深的人。”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任何人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不可能放下。” “你担心夫人会对付总裁,我反而更担心总裁……”申秘书重重又叹一声,“虽然夫人跟总裁复合得有些异常,但我知道,总裁一直都不愿意去细想这件事……总裁一直很在乎复合以后两个人的相处,他竭尽所能对弥补夫人,他把两人的复合视作是真实的……若不是占至维也参与进了这件事,总裁绝不会去调查这件事。” 东方倾跟着叹息一声,“现在只希望夫人的想法能够正面一些或者跟总裁好好谈一谈,或许他们的感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 恩同来Huso集团找占至维。 这是这一年多来,恩同第一次来找占至维。之前的那份资料是占至维命夏禹拿来给她的。 她对占至维一直都有份感情,但在得知占至维在乎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并且跟温清影的关系也并不清晰后,她选择放下了对占至维的感情。 此刻,面对着占至维,那曾经怦然心动的感觉已经木然,她知道,她终于做到了。 洛威也在占至维的办公室,看到恩同,有些意外。 恩同跟洛威点了下头,随即走到占至维的面前。 “恩同,好久不见。” 占至维停止了跟洛威的交谈,同时把手里的酒杯交给一旁的夏禹,一如既往的谦谦有礼。 “好久不见,占总。”恩同跟占至维打了一声招呼,没有心情再继续寒暄下去,随即道,“你可以告诉我,你让夏禹要我转告给我大姐的那份资料,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吗?” 占至维似乎已经料到傅思俞不会跟恩同说,表情平静。 “占总,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很担心我大姐,她看完资料的内容后情绪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样悲伤。”恩同哽咽地道。 占至维因恩同提到傅思俞情绪状态不好而蹙起了眉,“你姐……很不好吗?” 恩同用力点头,“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她看完资料整个人就摇摇欲坠的,幸好姐夫及时来了,把她送去了医院……” “她去医院了?”占至维眉心揪成一团。 “医生说大姐她没事,她只是低血糖……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没事。” 听闻傅思俞的身体没事,占至维这才松了口气。 洛威上前扶住了因隐忍情绪而身体微微颤抖的恩同。 “占总,大姐她刚刚跟我说,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了……”恩同眼眶泛红,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姐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她跟姐夫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二姐,你不要太担心大姐,这件事让我跟我说清楚……”洛威沉静地对恩同道。 恩同用手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为什么大姐每次跟易宗林在一起都会这样的痛苦和难受?既然在一起只会注定不开心,那又何必要在一起?” 洛威扶着恩同走出了占至维的办公室。 占至维眯起了讳莫如深的眸子,脑海里全都是恩同刚才提到的傅思俞痛苦的样子。 夏禹走到了占至维的身边,沉肃恭敬地道,“老板,你为什么不跟傅总说实情呢?而要把傅小姐调查傅氏夫妇的死而换成调查傅思翎小姐的死?” 是的,傅思俞要占至维调查的事其实是有关傅氏夫妇自杀的事…… 然而,洛威来问占至维的时候,占至维却回答洛威,他们存在质疑的是傅思翎的死。而事实上,傅思翎当年的自杀并没有任何的疑惑。 “原因很简单,思俞并不想他的弟弟妹妹得知这件事。” “傅小姐从小到大都希望能为弟弟妹妹遮风挡雨,她会这样做我能够理解,但是易总伤害的人若是傅思翎小姐,这给傅总和傅恩同小姐的打击不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占至维眸色深沉,淡淡开口,“傅思翎从小寄养在思俞的亲戚家,洛威在小时候甚至不知道思翎的存在,即便是恩同,对思翎也没有多少的感情……所以,思翎的死,对恩同和洛威来说不会有情感上太大的冲击。” “那也可以找别的理由来敷衍傅总和恩同小姐啊!” 占至维摇了下头。“洛威心思严谨,唯有这个理 由,洛威才不会怀疑思俞去易宗林身边的动机……既然思俞要我保密调查,我就要替她做到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 夏禹不得不在心底佩服占至维考虑事情的周全。 “那傅小姐留在易总的身边,是为了替父母讨回公道吗?” 占至维抬起眼眸望向不远处透明的玻璃,幽幽地道,“这要看她对易宗林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了。” ...................................................................... 易宗林下午回来,听到别墅里传来了一阵钢琴音。 钢琴的声音很悠扬,曲目很浪漫,听得出来弹奏钢琴的人非常有水准。 易宗林正疑惑家中怎么会有人弹钢琴,双腿就已经被一抹小小的身影抱住。 “爹地……” 是Prince,他因为太过专注钢琴音,居然没有看到儿子。 易宗林把Prince从腿上抱了起来,“小宝贝,你怎么在花园里玩呢?” “因为我要跟安奶奶去袁琪阿姨家里。” “去袁琪阿姨家?”易宗林疑惑地看向管家安嫂。 安嫂连忙回答,“是这样的,易先生,明天周末Prince放假,陆夫人约了夫人明天一起去野餐,但夫人身体不方便,小家伙又想去,所以夫人让我现在就送Prince去陆先生家……” 易宗林点了下头,问,“夫人呢?” 管家从易宗林的怀里把Prince抱了过去,笑着道,“易先生难道没有听到钢琴声吗?” “钢琴是夫人弹的?” 易宗林的脸上有微微吃惊的神色。 “是啊!”管家道,“我也很惊讶……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夫人弹钢琴呢!” …… 易宗林走上台阶,在别墅的大门前,他看到了沉静坐在了钢琴前的傅思俞。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抹胸礼服,美丽优雅,青葱的手指在钢琴的琴键上熟练轻舞,弹奏的曲子婉转动听。 他为这样的一幕而沉醉。   ☆、207.结局篇爱的纪念(6000+) 第二百零七章 他没有打扰她,站在别墅的大门前,静静地听她演奏。 她演奏的曲目正是那首世界名曲——《爱的纪念》。 这首钢琴曲并不是很好弹,在她手指的演绎之下,却婉转,流畅。 它不是一首悲伤的曲子,却也不是一首欢乐的曲子,它能够让听的人感觉到身心平和,同时又陷入进钢琴曲里幻虚幻真的情境之中踺。 这一刻世界仿佛是静止的,只剩下他们。 他从来没有聆听过这样美妙的钢琴曲,整个人陷入进去,直到,她的手指在钢琴上停了下来犬。 她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 她在他踏进别墅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了,她无法遏止自己内心此刻涌起的一股情绪,所以闭起眼,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把头抬起。 “我从来不知道你弹钢琴弹得这样好。” 易宗林出声,他的声音因为偌大清寂的别墅而显得悠远,却一如既往的磁性好听。 她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中间隔着有十几米,望着他。 她很美,穿着一袭珍珠白的抹胸礼服,头发挽起,精致无暇的脸庞上妆容淡雅。 她很少像今天这样用心地打扮自己,远远望去,如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 她的美,令他屏息。 “我以前不会……十八岁的时候趁着学校里有钢琴课的业余课,我就去学了,发觉对钢琴还有些天分,所以就筹集当时爸妈给我的零花钱,就在学校买了台二手的钢琴……后来出来工作以后,下班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我报的钢琴班里练练……但是这几年,我并没有练,幸好,钢琴的水准没有下降太多。” 一边说着,她朝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的目光注视在她的身上,很清楚她说这一番话是为了说接下去的一番话。 走到他的面前后,今日格外晶亮像是蒙了一层水的眸子望着他,浅浅地笑,“你知道为什么十八岁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要弹钢琴吗?” “你的身体还好吗?”他伸手轻轻揽住了她,似乎对她提问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她摇摇头,回答,“我吊完点滴就已经没事了。” “你应该多穿点衣服。”说着,易宗林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径直罩在她的身上。 他外套的温度跟过去一样的温暖,立即就使她冰冷的身体如注入了一股暖流。 可是,这股暖流,却遇到了她心脏的冰冷,最后,暖意慢慢地褪去。 “你脸色不是很好,我扶你回房间再说。”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疼惜地搂着她就要走向二楼。 可是这一刻,她轻轻地挣开了他。 他们“复合”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拒绝他。 ........................................ 易宗林看着她,俊逸的脸庞略微的沉暗。 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她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果然对她早已经了如指掌。 根本,从一开始,她都没有骗过他。 “你知道我十八岁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想弹钢琴吗?”她把刚才的问题又跟他问了一遍。 他没有回答。 她轻笑一声说,“因为十八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他很喜欢钢琴,梦想做一个钢琴家……而我希望,自己能够跟他志同道合,哪怕他当时已经有喜欢的女孩。” 易宗林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又笑了一下,“易宗林,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喜欢你根本就不是从三年前你我有交集开始,而是早在十一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只知道我当年代替思翎跟你约会过几次,不知道其实你先遇到的人是我,而我是由于不愿意做出伤害你的事,选择了违背父母的意愿,父母这才找上思翎吧?” 她并不知道,在一年前她跟恩同吐露出这样的心扉时,就已经被占至维录音,而后借由温清影阴错阳差地被他得知。 当然,她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她。 他沉默着,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你我之间,就像我们刚开始相遇的时候一样,注定只会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人,但我没有想到,后来你会为了报复,而找上我。”她依然笑着,笑意里却那样的悲伤。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们不是说好,重新开始的吗?”易宗林终于出声,声音淡淡的,平静的,但他显然清楚这番话对她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否则,他此刻不会只是站在原地,而没有像以往那样疼惜地再度把她拥进怀里。 “我们何必要把戏继续演下去呢?” 她保持着笑,噙着泪光的明亮眸子望着他,终于,一直堵在喉咙里的这句话说出了口。 她成功地看到了他眼底往日的温柔逐渐的退去,渐渐只剩下了深沉。 “你早就知道我跟你复合,并不单纯,不是吗?”她痴笑着问他。 他沉默,默认了她的猜想。 她下眼帘,掠去眼眸的灼痛,避免泪水在眼睛里凝聚,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她又道,“你是何其精明厉害的人,你又怎么会看不穿我的演技呢?为了汤姆森所说的一些话,就抛弃以往的过节,抛弃以往你对我的伤害,抛弃我过去那些年所承受的你的羞辱,如果你真的会相信,那只能说我傅思俞在你易宗林心底从来就是一个会指责来挥之则去的女人。” 他依然没有回应她。 她瞪大的眼眸看着他,接着道,“幸好,我傅思俞在过去那些年里虽然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但在你的心底,至少还是留有一丝丝的傲骨的。” “就这样过下去,不好吗?” 很久以后他才开口这样对她说。 ........................................ 整个世界因为彼此此刻的沉默而陷入了一片安静。 她清澈美丽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这张曾经教他神魂颠倒的俊颜,过了有一个世纪之后,她回复他,“你说得真的好简单啊,难道过去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就能够在我的心底忘记?” “我知道你无法忘记,但我说过,我会用未来的时间来弥补你。”他看着她,正色地道。 她努力遏止住心头涌起的一丝疼痛,以轻松的语气道,“但是是否知道,任何东西就算是修复了,伤痕依然存在,何况是一颗破碎得鲜血淋漓的心。”这一刻疼痛其实已经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每一次想起他曾经的利用和报复,她的心都会像现在这样痛。 他的目光停顿在她此刻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心,紧紧地揪着。 “我无法弥补过去所给你造成的伤痛,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你。”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在情绪上会歇斯底里的人,此刻,这样平静地跟她说。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相较于他的平静,她此刻的情绪略微比刚才激动。 这样的话,在过去她已经跟他说过很多遍。 “不是所有的伤害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的,也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弥补的……更何况,早在你跟我摊牌,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而没有半点怜惜时,我对你就已经死心。” 她的指控,犹如一柄利剑,直穿刺他的心脏。 鲜血潺潺自胸口涌出。 在气氛沉静了有几秒,他仅仅只是重复了这两个字,“死心?” “如果你真正了解过我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曾经用怎样一份深爱去经营一段感情,就会用怎样一份决绝去做到放下……我的世界里没有游离。”她绝不会让自己游离在爱与不爱之间,让自己痛苦万分。 她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在过去三年多的了解里,他很清楚。 “你以为你可以弥补我,说明我们在一起这几年,你根本从未了解过我。”心痛的感觉在过去已经麻木,再也无法侵蚀她,让她此刻能够带着笑,沉静、平淡地对他道。 他看着她,“我承认过去有多的时候,我对你的了解存在着一些误解。” “你怎么可以把你过去从来都只是把我视作一颗棋子、一个恣意玩弄的对象,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呢?”她嘲讽地对他道。 他仍旧平静,但眸底的光芒不在明亮,略显黯淡。 “我承认,我的世界在过去一直都只有仇恨,所以,过去任何在我身边的人,我都只分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他如实地把他的内心剖析给她。 她相信他此刻所说的,因为在易宗林生病去法国治疗之前,他的确很好地演绎了这个人的人性。 而在从法国治疗回来以后,他有了明显的改变。 他对Prince的父爱变得更真实,他对周遭的人多了一丝善意,他甚至对待身边的朋友,也不再是从前的高傲和冷漠。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实在你去法国治病之前,你也没有爱过我对吗?”她紧紧注视着他,一眨也不眨,笑着说,却是悲伤的。“只是你突然病发,让你开始顾虑一些事,比如由始至终都被你利用的我,你开始同情,比如无辜被牵扯进我们之间的Prince,你开始内疚……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你只不过是在生命濒临垂危的时候,你想不到你的遗产还可以给予谁,所以你选择了我和Prince。” 他摇头。 她竭力瞪大眼眸,遏止着眼睛的灼涩。 他深深望进她灼痛的眼眸道,“我爱你,在你我纠缠这三年,我更加爱你……只是,我始终没有允许我自己再去涉足感情。” 他的这句话,她有些听不明白。什 么叫更加爱她?难道说他曾经爱过她吗? 她只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可笑。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吗?”她鄙夷的神色,让他微微眯起眼。 她摇了下头,回答他,“不是不信,是就算这是事实,也不会给我任何的感动和感触……” 他漆黑的眸子呈现深沉。 她接着说,“因为我早就分不清楚你说的话,何时是真,何时是假……并且就算是真的,对我来说也已经不重要,现在的我,早就不稀罕你的这份情意。” “我并非要你稀罕,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棋子,而且,我从来没有把你视作恣意玩弄的对象。” 他静然地对她道,看起来是平常的冷静自制,但他的声音一直都很沙哑。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这一刻是否是在沉痛,但她的心并不好受。 鼻子泛了红,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望向他,发觉这一刻除了鼻子,胸口也开始涌起一阵的酸涩。 他对上她深晦的眸子,“其实我的病并没有好。” 她因为他此刻所说的话,身子猛地怔了一下,瞪大的眼眸望着他。 ........................................ 他凝视着她,缓缓地道,“我的病根本就没有痊愈的可能,早在十一年前,这就是医生给我的定论,现在,这依然是我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的结局。” 她摇头。 “在法国治疗的一年,只是延缓了我的生命期限,此前我跟你说要一年后再离婚,是因为我的病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日子。” 她突然哼了一身汗,冷冷看着他,“易宗林,你以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会信吗?” “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你有……你永远都有……没有人知道你会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人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就算是我们现在的谈话,很可能都是你意料中的事,你的世界里,每一件事都是算计,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她哭诉地指控他。 “你不要哭,眼泪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并不好。” 他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被她挣了开来。 她后退了几步,扶在了厅里的沙发上。 他未敢走向她,生怕她的情绪波动会更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她嗤笑着,哽咽对他道,“你曾经也表现出你痛苦的一面,跟我说你需要我,要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回到你的身边,可是到头来,我却被你耍得像个傻子,最后无助无力地看着你无情冷酷的面容……你总是像一个善于策划的导演,精心算计,细心安排每一幕,利用我,哄我,骗我……让我一次又一次地信以为真,到最后便陷入地狱,在无尽悔恨的日子里度过。” 他陷入很久的沉默。 过去他们所拥有的每一幕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思俞,我爱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和Prince吗? 傅思俞,我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把你当做一颗棋子…… 思俞,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此刻一遍遍地在他的耳际响彻。 他的心头传来窒息般的疼痛。 “易宗林,过去我已经足够愚蠢,未来,我再也不会再让自己那样愚蠢。”她用手肘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我并没有想过让你接受我……回国以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安排好你和Prince今后的生活。” “你没有这么好的心!!”她直接道。 他看着她,因喉咙收紧而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她赤红着双眸,“易宗林,不要再使用什么计谋或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企图让我上当了,过去的经历已经足够了,我请求你不要再把阴谋和算计当做你的全世界……这样的你,真活得有意义,过得快乐,吗?” 易宗林摇头。 她凝视着他,眼泪突然无法控制地汹涌跌落,“你已经知道我去调查我父母的事……在这个残忍的事实残酷地摆在我的眼前时,你还希望让我相信你吗?” 提到父母,她的眼泪汹涌不止。 身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却因为双腿无力,差点摔倒。 庆幸的是,他眼疾手快地冲向她,及时扶住了她。 她一颗颗豆大的眼泪敲击在他的手上,地上,沾湿了一片。 她呜咽着,痛哭着,父母死亡的真想让她此刻根本就无法支撑住自己。 “在我产生报复的念头时,我已经失去了做好人的资格……对于你的父母,其中有些内情,但我依然要跟你说句抱歉。”他紧紧抚着她时道。 她突然 用力地把他挣开。 “不要这样,思俞……”他吓了一跳,生怕她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顾一切将她抱住。 她奋力挣扎。 他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她无法再动弹,除了拳头可以一直挥在他的脊背上。 他仍由着她在他的悲伤宣泄,闭着眼,沉痛地对她说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冷静下来。” “为什么你为了报复占家,连我的父母都不放过……他们只是无辜的人……” 傅思俞痛哭嘶吼。 “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我愿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他低声哄着她。 她突然一个使劲,用力把他推了开来。 他没有预料到,被她推开了有几步之远。 她倚着沙发,满脸都是泪痕地对他道,“易宗林……过去我从未怨恨过你,但是现在,如果有一把刀可以捅进你的胸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易宗林无法去理会傅思俞此刻所说的话,因为看到她整张脸已经皱着,手扶着泛疼的小腹,沿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来。 “思俞!!” 易宗林已然冲上前将她抱住。 她仍旧用仅剩的力气抗拒着他,“你……走开……走开……” 下一秒,他将整张脸都已经揪成一团的她抱了起来,冲出了别墅。 ....................................................................................... PS:亲们疑惑的,这几章应该都会解释清楚,包括思俞为什么要选择跟易宗林先复合!相信冰的能力,绝对会给亲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   ☆、208.结局篇他说,我什么都答应你〔6000+) 第二百零八章 医院。 病房外,汤姆森摘下口罩。 易宗林的脸色很是难看,问,“思俞的情况如何?” 汤姆森恭敬回答,“易总请先放心,易总夫人只是刚刚因为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检查结果并无大碍。踺” 易宗林一直皱着的眉在此刻稍稍松懈了下来。 “但是易总夫人现在的情况比我之前诊断出来的要严峻一些。”汤姆森又道犬。 易宗林眸色深了起来,“直接告诉我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汤姆森伸手扶住了易宗林的肩膀,“易总,我两次为您太太做检查,我都发现您太太的心情不是十分的乐观,而这一次替你太太做检查,我发现她低血糖的情况只是小事,真正影响她,使她身体虚弱的因素似乎是她的心情……我想,你和你太太近日的感情是否出现了裂痕?”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我和她的感情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好。” 汤姆森把手收回来,轻轻叹一声,“易总,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情绪最不能受到波动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的女性雌激素特别的高,她们的情绪波动往往比平常剧烈,而孕妇的情绪,将直接影响到她们肚子里孩子的成长……这也就是我们通常都会要求孩子的父亲在妻子孕期多注意和包容妻子的情绪。” 易宗林微微蹙眉,陷入深思。 “易总,依我的看法是,您必须尽快稳定您妻子的情绪,否则这对孩子的成长是有极其不利的影响的,而且……”汤姆森停顿了一下,“易总夫人刚刚有见红,这通常都是先兆流产的症状……接下去夫人如果不稳定情绪好好安胎的话,我恐怕……” 易宗林深晦的眸光注视汤姆森,“说下去?” 汤姆森缓声地道,“易总夫人流产的概率极高……而易总您很清楚,易总夫人若流产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极度危险的,我很怕大出血的情况会发生。” 全世界最厉害的妇科医生都失去了把握,可见,如果情况真正发生,那将会是多么的严峻。 易宗林听完后,脸色一片深沉。 汤姆森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傅思俞后,正色对易宗林道,“易总,易总夫人的身体很是虚弱,她必须有一个良好的修养环境。” 易宗林没有说话。 汤姆森最后道,“不管夫妻之间产生了怎样的争执,都应该替孩子着想,不是吗?” .............................................................................. 易宗林独自站在医院的走廊上。 今天是个阴天,整个世界都是雾蒙蒙的。 易宗林悠远望着前方,脑海里的思绪在流转。 他本来没有打算再回国。 恒集团中国总部他的确打算移到美国。 由始至终,他都清楚,他如果能够离开她的世界,给她的才是最好的补偿。 孤独在法国治疗的一年,她始终没有动过来看他的心思,他知道,她的确已经放下他。 他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她的确应该这样做,毕竟,他曾经给过她那么多的伤害。 他原本打算就这样冷漠地跟她划清界限,就此还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但是温清影毫无预警地插了一手,破坏了他原有的计划。 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乎他,不爱他,那么,分开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但他没有料到,那晚受药物控制的她,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依然还是他们曾经的那段情。 她可能不知道,他当时有过一刹那的欣喜若狂。 他想向老天嘶吼,她还在乎他…… 所以,他无法控制的,想要拥有她。 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压制住了自己。 因为,那一刻他突然想起来,他此生终究给不了她什么,即便他们相爱,他们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分开,对她来说才会是最好的。 他以为他能够坚定住这样的信念,却不想,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终究还是忘我沉迷进了她的柔情魅惑中。 他并非失去理智做出这样的决定,夜晚看着她安然躺在他身边沉睡的样子,他已经考虑好接下去该如何去处理。 于是,事后,在她的愠怒和怨怼之中,他约了她去乌托邦。 其实他并不是想要在乌托邦的回忆挽回她,他只是想要在乌托邦,在他将来选择长久沉睡的地方,在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把他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她。 他并不是为了让她同情和惜怜,他只是觉得,如果彼此爱着对方的话,如果她愿意,他们或许可以拥有一年美好的生活。 或许这时间并不长久,但至少不会让彼此此生留有遗憾。 当然,选择权在于她,如果她认为彼此没有必要再有交集,他会尊重她。 在机场等她的那一天,他有八成的念想是确定她肯定不会来,但是,他还是为了心底那两成仅有的可能而选择在机场等了她一天。 那天下很大的雨…… 从早上到晚上,再到翌日的早上,他孤独坐在车里由黑暗到白日,他整整等了她一天一夜。 最终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她没有出现。 他的心在回去的时刻,经历的是有位有过的失落。 她的选择,也注定了他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把他的病情告诉她。 所以,他们之间开始陷入了没有交集。 他允诺把心理医生找来,允诺不再***扰她,他杜绝自己再去打扰她。 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检查出,她有了身孕。 他无法假装不知,因为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拿掉孩子。 他并不自私,也并不恋栈他这此生最后的血脉,如果她的身体情况是允许的话,他尊重她所有的选择…… 为了她的身体,为了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他不得不跟她商量。 他知道她是个很倔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他预估到他最后可能阻止不了她……但不管怎样,哪怕她会在将来怨他恨他,他仍旧不愿意看见她罔顾自己的性命。 他这才强硬地介入。 可是,不管他好说歹说,她依然坚持要拿掉孩子,未免她的情绪波动巨大,他唯有把汤姆森叫来。 如果汤姆森有把握给她做手术,出于对汤姆森的信任,他会愿意跟她赌这一把,但如果汤姆森的检查结果是没有把握,他便不会跟她退让分毫。 她在检查室里接受汤姆森检查时,他的病房外心急如焚。 从十一年前他出了车祸后,这个世界就不再有令他心急如焚的事,但是那天,他在病房外踱来踱去,紧张得像个傻瓜,直到汤姆森出来。 汤姆森告诉他的检查结果令他愁眉,他一直在考虑之后该如何让她的心境平复下来。 不想,她从病房里出来以后,竟直接约他去他们曾经看过的那片海。 当时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在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失去原本的冷静和理智。 直到他们来到海边,当她询问他三年前是否曾经下过死命令要汤姆森救助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打算给他们一条回头的路。 他当时很意外,幸福来得太快,总让人措手不及,于是,他把他埋藏在心底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他们的和好,他始料未及,但庆幸不已,激动不已…… 他想过找个时间把他的身体状况跟她说,因为,他不能自私地隐瞒她自己的病情,否则等有一天他离去的时候,她会一点准备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她得知了他的病情,她是否还愿意跟他走到一起,珍惜彼此剩下的日子。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还来不及把他的病情告诉她,在他们复合的第三晚,他知道了她突然跟他复合的真实原因。 他并不愿意去揣测她,尽管他早就想到她可能“别有目的”。 果然,那晚半夜醒来,手没有摸到她,直到在二楼的书房找到他。 她在他的公事包,书桌抽屉,书柜,甚至保险箱(他使用的是Prince的生日做密码),她全都翻找了一遍…… 那一刻,他已然猜想到她想要寻找的是什么。 隔日,他派人调查跟她爆料的人。 居然是池意。 原来,她跟池意在过去就有专属联络的E-mail,在过去一年,他们的联络并不少。 而在三年前她想要逃离他的那一次,她和池意也是用这个E-mail联系。当时他若不是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在三年前,她恐怕就在池意和占至维的帮助下彻底离开了。 池意是去法国出差,去占至维家的庄园看望傅氏夫妇,无意间在庄园里遇到了一个酿制葡萄酒的老人。 老人老眼昏花,认错了池意,以为池意是几年前来过这墓园的那个人,所以跟池意寒暄了起来。 池意起初疑惑,后来才发现老人是把池意认成了他,因为老人给了池意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他站傅氏夫妇墓前肃严看着墓碑上傅氏夫妇的画面…… 他没有料到老人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这照片于是引起了池意的怀疑。 因为众所周知,他过去那些年一直在逼问傅思俞傅氏夫妇的行踪,但原来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知道找到傅氏夫妇的墓。 这让池意开始怀疑傅氏夫妇的死亡并不单纯。 池意随即把照片和疑惑发给了她。 这也就是她突然跟他复合的原因——为了父母 死亡的真相。 而她选择回到他的身边,很显然是为了寻找他当时“谋害”傅氏夫妇的证据。 当然,那几晚每晚都在别墅的每个他的私人地方翻找,她显然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所以她委托了占至维。 而占至维,找到了他当时出现在法国的更多的照片,并找到了他当时追查傅氏夫妇行踪的诸多资料。 这进一步印证了,他跟傅氏夫妇的死逃脱不了干系。 他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再被扒出,不是因为他心生内疚而无法面对,他自问此生做任何事都不会无故为之,何况他并不认为他当初所做的有什么错误,唯一没有顾及到的,就是没有因为他们是她的父母,而看在她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这是他唯一愧对她的地方……但在处理傅氏夫妇的事情上,他并不觉得他有丝毫的错误。 但显然,老天似乎从未打算给他一个安生的生活…… 在他也会天真、也会产生希冀的时候,老天告诉他,原来他此刻所拥有的,不过也是一场梦。 他终于相信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曾经对她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而她如今来伤害他,这是报应。 是报应。 他们之间……看来已经有了结果了。 凝望着灰蒙蒙的那片天空,易宗林把眼睛闭了起来。 .............................................................................. 易宗林走进病房,看到傅思俞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手腕上在挂的点滴已经被拔掉,护士站在病床旁,手机拿着点滴针,很是无措。 护士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立即跑了过来。 护士为难地道,“易总,易总夫人不愿意打点滴,但是她……”护士不好当着傅思俞的面提到“先兆流产”这四个字,只好改口道,“她身体弱,不吊完点滴,她是没法出院的。” 易宗林跟护士点了下头,挥手示意护士退下。 护士随即把吊针拿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易宗林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深晦的目光凝视着傅思俞此刻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 “你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如果你不坚持打完点滴,补充自己身体的血糖和营养,你不可能保住这个孩子到十个月以后。” 易宗林开口对傅思俞道,声音低哑轻柔。 傅思俞的脸侧对着易宗林,无任何的反应。 “我无法抹去我曾经做过的事,也觉得这样的事跟你解释也没有必要,因为就算解释清楚了,对此刻我们来说也已经没有意义。”易宗林深望着她道。 是啊,解释清楚又如何? 没有恨,也不会有爱。 既然没有爱,还需要谈什么。 傅思俞没有开口说话,呆滞的目光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脸慢慢地扳了过来。 她显然是无力拒绝他,此刻由着他。 他深深望进她没有焦距的眼眸,缓声地道,“你想要怎样,你告诉我,什么事我都成全你。” 她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涣散的眼眸终于慢慢地聚焦。 他的拇指轻柔地抚去她眼角残余的未干的泪痕,嗓音微沙,“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的喉咙收紧。 他慢慢地放开了她,平静地对她道,“如果坚持要你生下孩子,却换来你的痛苦和消沉,那么,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让汤姆森为你做手术。” 傅思俞的双眸在此刻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看着她湿润的眼眸,很清楚她此刻所流的眼泪,不是心痛,是解脱。 “真的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果然,她没有丝毫犹豫地问他。 易宗林点点头,“什么都答应。” “我要离开……” “好。” “我要带Prince一起……” “好。” “我要……”她喉咙紧了紧,在停顿了一秒后道,“我要现在就跟你离婚,马上生效。” 这一刻他没有像刚刚那么快速回答她,而是深凝了她许久,“离婚不是简单的事,涉及到孩子的问题,还有财产的问题。” “一年前我们已经讨论过……孩子归我,我不要你的半毛钱。”她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越来越模糊。 “Prince他是否能接受?” “如果他不能接受,我就带他去看心里医生……如爱德森医生说的,我们没有办法消除他此生的阴影。”至于自闭,相信心里医生能把Prince引导好。 她听他说完,陷入久久的沉默。 她噙着眼泪的双眸凝视着他毫无表情的沉静脸庞,“你不会又反悔吧?” 易宗林摇了下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关于我父母的死,我会继续调查清楚,如果有证据的话,我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她看着他,坚定地跟他说。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从床沿上起身。 傅思俞看着他的动作,问,“你这是要走吗?” 易宗林没有说话,只是兀自迈开步伐。 傅思俞轻咬住唇,“你曾经说过你是一个不会食言的人。” 他的步伐在房门前停驻。 她被泪液模糊的双眸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签署离婚协议需要申报的时间比较长,而如果你现在就要让离婚生效,去民政局,就是最快速的办法。” 她听闻,轻咬着唇瓣的牙齿慢慢地松了开来。 “我回去拿结婚证,还有你我的证件。” 傅思俞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此刻汹涌从她的眼睛里滑落下来。她知道他此刻没有命手下去拿结婚证和他们证件的原因,因为那一晚她翻找他保险柜的时候,看到他把他们的结婚证锁在了保险柜里。 下一刻,易宗林打开-房门,走出了病房。 傅思俞靠在床头上,久久凝望着易宗林消失的声音,眼泪汹涌不止。 蓦地,她抚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能痛,不能够痛…… 他的阴谋,是你永远都无法估摸到的,他的情意,也永远都不可能是真的。 你的心痛,可能只是他的下一个阴谋。 可是…… 她的心为什么还会这样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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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居然发现他并无任何的挂念。 她已经放弃他,开始了她全新的人生,所以,他不需要再操心她。 孩子有她照顾,绝不会有任何的差错,他亦不需要操心。 而他留下的庞大遗产,足够她和孩子未来拥有优渥的生活,他更不需要操心。 那一刻,死亡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恐怖。 所以,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她脸上没有犹豫和迟疑呢?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早就期许的结果吗? 压下心头掠过的那一抹明显的伤痛,易宗林最后跟她道,“我本来期望用最后的日子,给你照顾,希冀或渴望能够给你补偿,即使明知道过去我所做的一切终将都不可能在你的心底抹灭,我只希望能为你和孩子做点什么……但如果你觉得还你自由,是我给你最大的补偿,我不会勉强你。” 她久久地看着他,尽管喉咙和鼻子都是酸涩的,她依然沉静。 ............................................... 从民政局出来,傅思俞头也没有回。 但是在民政局的门口,易宗林叫住了她。 “思俞。” 傅思俞步伐停驻,背对着他。“什么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在半个小时前他们已经登记离婚结束,换言之,他们现在已经是离异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民政局在三天后就会给他们离婚证,届时,他们的结婚证将被注销。而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不像上次,再不会有拖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很方便。” “思俞……”他又唤了她一句,“我希望你知道,就算做不成夫妻,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今后你若有困难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 傅思俞闭 上眼。“我想,我们之间更适合的是陌生的关系。” 易宗林没有再说话。 下一刻,傅思俞兀自迈开了步伐。 易宗林凝望着傅思俞离去的背影,直到傅思俞的身影没入一旁的计程车,消失在他的眼前。 东方倾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轻声叹息,“我没有想到夫人会这样的决绝。” 易宗林没有表情地道,“这样也好……没有执念,就没有怀念。” “属下有些不明白的是,老板您为什么不选择跟夫人说清楚您当年并没有爱过傅思翎小姐这件事?”东方倾疑惑的问。 易宗林平淡地问,“你觉得跟她说的理由是?” 东方倾正色道,“我觉得夫人并不是因为傅氏夫妇的死有疑点,所以要跟您分开,她真正介的的是老板过去对夫人所造成的伤害,我想夫人如果知道老板当年并没有跟思翎小姐在一起,夫人或许会……” “她不会回头了。”转身没入车厢的时候,易宗林这样说。 东方倾赶忙坐到了驾驶位。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缓声地道,“过去我不相信因果报应这一说,现在我信了……从我选择利用傅思俞报复傅家和占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但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我仍旧不会改这样的选择。”因为,他必须为他的父母讨回公道。 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做到把当初的那份情忘却。 如果他能够做到忘却,他就不会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还是执意地干涉她原本平静美好的人生。 他有无数种的办法可以揪出父母死亡的真凶,却偏偏选了这一种——要她做棋子。 只因为,报复并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他仍旧执念当初的感情。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应该执念这份感情,因为从他产生报复心理的那一天起,他介入她的人生,注定只会给予她伤害。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结局。 ............................................... 坐在继承车里,傅思俞决定去恩同那里。 她知道恩同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在易宗林治病还没有回来之前,她偶尔也会带Prince去恩同家玩。 她到恩同家的时候恩同还没有下班回来,于是她一个人坐在了恩同公寓里的沙发上。 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很无力,直到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传来。 她冲进了洗手间,痛苦地对着马桶呕吐了起来。 这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吐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抽走了她身体全部的气力,幸好,她支撑住了一旁的墙壁,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 扶着墙,一步步地回到厅里,她把整个人埋进沙发里。 不适的感觉渐渐舒坦了一些,她这才起身到饮水机前替自己倒被水。 她喝水的时候,恩同开门回来了。 恩同看到她,点亮厅里的灯,“大姐?” “恩同。”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恩同换上拖鞋,立刻就来到她的身边。“我还准备明天去看你。” 从洛威的口中得知傅思俞跟易宗林复合的内情后,恩同就一直想要去找傅思俞,但由于旅行社今天一天有事,恩同便打算明天去。 “我……” “嗯?”恩同搀扶着她,已经发现她的脸色跟平常有些不一样。“怎么了,大姐?” 她把杯子放了下来,“我可能要在你这里住段时间。” 恩同愣了一下,“大姐,你不会是跟姐夫摊牌了吧?” 池意昨日已经发邮件给她,说恩同去找过占总,看来,占总也替她隐瞒了恩同。 恩同见傅思俞没有回答,轻轻叹了一声,挽着傅思俞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姐,说实话,我真的很意外。” 她靠在沙发上,敛下眼帘。“意外什么?” “意外你和姐夫的复合并不是真的。”恩同有些失落地道。 “为什么?”她侧过头,内敛的双眸凝望恩同。 恩同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道,“我一直希望大姐你能够得到幸福,而我知道,姐夫能够给大姐你幸福。” 她没有回答。 恩同继续道,“这几次大姐约我出去逛街,看到大姐你轻松释然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我……”恩同顿了下,“我难以想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傅思俞清澈的眼眸在此刻掠过一丝黯然。 过了很久,她开口道,“易宗林的保镖二十四小时都跟踪着我,我如果不卖力演这出戏,恐怕一开始就会被他看穿。” 傅思俞并不知道,易宗林早在他们复合之初就已经发现傅思俞的异常,她一心以为易宗 林是在她委托占至维去帮他调查这件事的真实性时被易宗林发现的。 当然,她那个时候已经做到跟易宗林摊牌的准备。 “那你在姐夫那里找到证据了吗?” 她摇头。 “所以,二姐的死,未必跟姐夫有关,对吗?”恩同认真地看着她。 她看到恩同的眼底有事兴奋。 恩同没有听见她回答,重复问了一遍,“大姐,你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姐夫跟二姐的自杀有关对吗?” 她无法回答,因为,恩同他们并不知道易宗林真正可能涉及的是他们父母的死。 她不允许占总把实情告诉他们,只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弟妹也会陷入到上一代的仇恨之中。 她一定会调查清楚父母当初死亡的原因,如果易宗林真的有涉足,她不会姑息。 “是。” 此刻,她唯有这样回答恩同。 恩同露出笑脸,“这么说,如果姐姐你最后调查出姐夫跟二姐的死无关,姐姐你和姐夫的复合便会成真对吗?” 她疑惑地看着恩同。 恩同笑着道,“大姐你本来没有打算跟姐夫复合,但是阴错阳差,让你误会姐夫跟二姐的死有关,你为了搞清楚真相,所以假意跟姐夫复合……但是姐夫是真心当你在复合,而你也在这段时间里看到姐夫对你的在乎,这难道不是老天刻意在撮合你们吗?” 恩同一直兴奋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的脸上并无丝毫的表情,平静地犹如恩同在跟她述说一无关紧要的事。 “大姐……” 恩同脸上的笑意因为她的毫无表情而慢慢褪去。 她在厅里沉寂了好几秒后道,“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离……婚?”恩同因为震惊,连说话的声音都迟钝了。 她抬眸望向厅里的落地窗,平静地道,“在一个小时前。” 恩同双目圆瞠。 “我在他那里找不到证据,演戏已经没有必要,何况,他已经知道我接近他的原因。” 恩同这才回过神,却久久地看着她,“大姐,你说的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 恩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从沙发上起身,“恩同,我有些累了,我想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大姐……”恩同跟着站起身,她望着傅思俞纤瘦的背影。 她停下脚步,可以感觉到恩同注视着她的目光充满悲伤. 恩同在心底挣扎了好几秒后道,“我不懂……你什么要和姐夫离婚呢?你们可以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就从现在重新开始……” 闭上眼,她低哑的声音缓声道,“我们不可能开始了,恩同。” “为什么?”恩同嗓音悲怆地问。 “因为,我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承受任何的打击。”说完,她吸了一下鼻子,径直迈开了步伐。 ......................................................................... 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Prince已经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在玩着今日手工课做的轮船模型。 在出民政局时,她和易宗林已经商量好了,晚上把Prince送到恩同这里。 是的,从今天开始,她和Prince就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联了。 但是从Prince此刻情绪如常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跟Prince提到他们之间的事。 她正在失神的时候,Prince已经朝她跑了过来。“妈咪——” Prince像往常一样,开心地把她抱住。 恩同就坐在Prince身边,看到Prince跑了过来,跟着走了过来。 恩同跟她说,“是申秘书把Prince送来的。” 她低头看着Prince稚气的脸。 “妈咪,爹地去袁琪阿姨那里接我了……他说他今晚要去美国出差一趟,这几天我就跟妈咪在阿姨这里住。” 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先跟孩子说他只是出差,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她把她和易宗林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Prince……如果Prince当时的心理情况有异的话,就立即给Prince安排心理医生。 “是呀,小宝贝,跟妈咪在阿姨住几天,好吗?”她没有任何破绽地跟孩子笑。 “好。” Prince乖巧点点头。 她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乖,去玩一会儿……待会儿阿姨帮你洗澡。” “嗯。” Prince一下子就跑了开来。 恩同看着Prince快乐在厅里徜徉的样 子,眼眶忍不住染红。“要是Prince知道,他该会有多难受啊!” 傅思俞竭力瞪大眼眸,控制着眼睛的灼涩,“从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开始,这就是他的宿命。” …… 哄Prince睡着已经是晚上九点。 小家伙此刻安然平稳地睡在她的身边,小手还抱着她。 她靠坐在床头上,没有一丝困意。 蓦地,她拿出手机给占至维打了一通电话。 占至维在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思俞。” 她喉咙紧了紧,对占至维道,“占总,谢谢你的帮忙。” “我们之间何必说感谢……关于你父母自杀的真实原因,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 “谢谢。” “你现在还好吗?我听你声音……” “我很好,占总。” “那就好。” “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 “我希望我调查我父母自杀的事情,你能替我永久保密。”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这件事当然不会有问题……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保密的原因是为了恩同和洛威,还是……为了他。” “不是为了他。”她平静如实地回答占至维。 傅思俞能够听到占至维在手机那头松了口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这件事。” “我相信你。”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轻轻笑了一下。“思俞,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信任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相信易宗林曾经必定警告过你,要你离我远一点……他或许跟你说过很多的谎言,但这样的话,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傅思俞平静地吸了口气,把目光放向漆黑的窗外,淡淡地道,“因为我想起你了……占总,其实你我小的时候就认识,你小时候还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对吗?” 占至维显然有些不敢置信,“思俞……你终于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我并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而是在易宗林警告过我离你远一点后,我曾经暗中调查过你。我知道你曾经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脑海里也隐约记起了当时的一些情景。” “我可以明天跟你见一面吗?”占至维的声音略微激动。 “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事。” “不管,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你!!”   ☆、210.结局篇在生死边缘珍惜彼此,难道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吗? 第二百一十章 陆衍走过去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喝掉了半瓶久藏的威士忌。 璀璨的星光之下,他的背影却清冷落寞。 陆衍兀自在白色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轻声开口,“有杂志社跟我打电话,说有很多民众目击你和思俞出现在民政局离婚……杂志社不敢贸然报道你的新闻,所以跟我求证。” 易宗林执起威士忌喝了一口,“你是想问什么?踺” 陆衍执起酒杯,手支在休闲桌上,“我不相信你会跟思俞离婚,但这么多人目击,这样的事实显然是真的。” 易宗林黑沉、精亮的眸子内敛犬。 陆衍已在易宗林并不明显的神情上找到答案。 陆衍又问,“思俞她知道吗?” 陆衍此刻所指什么,易宗林自然了然,但他并没有回答陆衍。 “我不相信思俞在得知你的身体情况后,仍旧执意要跟你离婚。”陆衍皱起眉道。在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人感情最僵的时候,陆衍曾经想过把易宗林的身体情况告诉傅思俞,但易宗林制止了。 易宗林仅仅只是喝了一口酒,脸上并无更明显的反应。 陆衍再一次从易宗林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所以,你跟思俞,就这样结束了?”陆衍有些不敢置信,眼眸瞠大。 易宗林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易宗林如此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悲伤,但陆衍却望进了他黑眸最深的灵魂处,找到了那丝悲凉的伤痛。 陆衍眸色深晦起来,“我要去找思俞谈谈,我不相信她对你真的能够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 这一刻,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去。 易宗林总是如此,不喜欢跟人聊天,更对所有的事都淡漠。 陆衍跟着起身,远远看着他清肃沉冷的身影,“Kingsly,我坚信,这个世界不会没有你。” 易宗林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 陆衍凝视着他。 易宗林没有开口说话,仅仅只是停滞了一秒,便迈开步伐离去。 .......................................... 翌日。 拉开窗帘,傅思俞迎接的是一室的阳光。 她用手遮住眼睛,凝望着这刺眼的太阳。 恩同敲门走了进来,“大姐,吃早餐了。” “好。”傅思俞回应恩同,却依旧看着太阳。 恩同从门后走到傅思俞身旁,“今天的太阳真好。” “是啊,天气真好!”傅思俞微笑回应。 恩同站在原地,欣慰地看着傅思俞脸上所露出的笑脸,天知道,昨晚到现在她是有多么的担心。 …… 餐桌上的氛围是轻快的,傅思俞跟Prince有说有笑的聊天,完全看不出来昨日刚刚做了一个人生中重要的决定。 恩同虽然放轻松了一些,但很清楚傅思俞的内心绝不会像她此刻所表现的这样轻释,对傅思俞,她依然有些担心,所以,她已经决定这几天都不去旅行社,陪在傅思俞身边。 吃完早餐,恩同陪着傅思俞送Prince去幼稚园。 在幼稚园门口看到傅思俞跟Prince挥别,恩同再一次没有忍住眼睛的灼涩。 傅思俞回头的时候看到红着眼眶的恩同,关心地问,“怎么了?” 恩同微微赤红的眼睛看着傅思俞,“我很担心Prince,他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么多。” 傅思俞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 恩同轻轻咬唇,“大姐,你跟姐夫真的就这样再无交集了?” 傅思俞面容平静,回答,“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我们日常的对话里。” “大姐……”恩同伸手挽住傅思俞,嗓音微哽,“虽然你跟姐夫复合的日子很短暂,但这段时间,我还是能够看到姐夫对你的好的……那天在咖啡厅,他并不知道你是看了那资料后情绪产生波动,他仅仅只是看见你孕吐,便紧张地送你去医院……人的动作和表情都可以是假装的,但自然流露出的情绪却是无法伪装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姐夫很在乎你……还有在医院,姐夫坐在床边看着你,他的眼神我能看出满满都是爱怜和疼惜……” “别说了,恩同。” 傅思俞在深吸了口气后,打断了恩同的话。 “大姐……”恩同泛红湿润的眼眸看着傅思俞,鼻子酸涩。 傅思俞缓声地道,“不管情真请假,这页都已经翻过去了。” …… 傅思俞没有跟恩同回家,而是让恩同送他去了医院。 但是傅思俞没有想到,在医院的门口, 她会遇见陆衍。 双手环胸倚在车上的陆衍看到她,走了过来。“我知道你约了这里的医生做产检……冒昧打扰你了。” 傅思俞浅浅一笑,“干嘛这么客气跟我说话……你找我,有事吗?” 陆衍一脸正色,“是的,有事。” 傅思俞此刻其实已经猜到陆衍想要跟她说的是什么。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陆衍问。 傅思俞保持着脸上的危险,跟陆衍点了下头。 恩同很快找了个理由离开。“大姐,这附近有个超市,我去逛逛……待会你打电话给我。” “好。” 恩同离开以后,陆衍和傅思俞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很是安静,除了陆衍和傅思俞并没有其他的人,当然,这显然是陆衍准备的。 侍者分别替她和陆衍上了一杯温水和咖啡。 陆衍并没有动,她却执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个犯了事的人。”在将杯子放下来时,傅思俞抬眸看向一直紧凝着她的陆衍,平静地道。 “思俞,这些年我是看着你和Kingsly一路走过来的,我一直坚信你们终究会在一起,但我没有想到,你和Kingsly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陆衍悲伤地道。 傅思俞垂落眼帘,回答,“我也曾经这样坚信过,但事实证明,人的信念永远敌不过现实。” “只要信念还在,现实就可以改变。。” “恰恰是因为信念不在了,所以现实是否改变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陆衍看着她,那样的深沉。 她表情平静,带着一股对世俗都已经看透的淡漠和决心。 过了几秒,陆衍又开口,“你知道Kingsly其实一直都在为你考虑吗?” 傅思俞摇了下头,平淡地道,“我不想听。” 陆衍促狭地眯起眼,凝视她,“你必须要听,因为Kingsly的内心,你必须知道。” 傅思俞于是沉默。 陆衍接着道,“其实Kingsly治完病回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再打扰你的生活,他只是想回来安排好你和Kingsly的生活,同时安排好公司,将来他便移居美国定居,彻底不再打扰你……但温清影的出现,无意间破坏了你们准备要走的没有相交的人生道路,让你们重新又牵扯在一起,而Kingsly他从来都没有自私地希望你能再回到他身边。” 傅思俞耐心地听陆衍说完,这才道,“我相信你说的,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觉得已经没有意义。” 陆衍摇了下头,“何必自欺欺人呢?思俞,你一直都爱着Kingsly,不是吗?” 傅思俞起身,走到了咖啡厅的落地窗前,凝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静静地道,“我不会假装我已彻底放下了这个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但有时候,理智比情感更重要。” 陆衍走到了她的身边,深凝着她,“我知道Kingsly曾经对你造成了很多的伤害,但我希望你能够站在Kingsly的立场考虑一下……易宗林能从当年的那场车祸中支撑下来,全靠复仇的意志,但你能说他有复仇的意志就是一个坏人吗?试问,这个世上谁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遭遇迫-害而无动于衷?” 傅思俞黯然的目光对上陆衍,“以他的能力,他要找出迫-害易家的元凶,有千百万种的办法,可他选择的却是这一种。”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利用你?” “因为我是傅家的人,他报复的对象之一,他希望所有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都付出代价。” 陆衍黑沉的目光变得沉重,“你知道他在找上你以前,就已经知道你和思翎是两个人,既然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你在当年的事故里是无辜的,他为什么还要找上你?诚如你说的,他有千百万种办法去找出占家的人,他为何会找上无辜的你?” 傅思俞轻咬住唇,“他从来都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陆衍摇头笑了一下,目光深炯打量傅思俞,很久以后才道,“思俞,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Kingsly,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对Kingsly根本就不了解。” 傅思俞的脸色微微泛白。 陆衍眼眯成一条线,睨着傅思俞,正色地道,“如果Kingsly如你所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完全可以用各种手段对付你,直到引出占家的人,他何必要连自己的婚姻都牺牲进去?” 傅思俞微微失神。 “你以为这几年的纠缠,投入感情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陆衍醇厚的嗓音低沉道,“无论是三年前在你怀孕之初放你去美国,找汤姆森极力救治你,还是两年后未免占至维是别有用心,努力把你带回自己的身边,抑或是现在,从法 国治疗回来,面对你对病入膏肓的他无动于衷,他依旧想要安排好你和孩子未来的生活,照顾你、保护你,这些难道都不是感情的投入吗?” 傅思俞怔然, 陆衍伸手扶住傅思俞,艰涩地道,“Kingsly不是没有想过跟你走到一起,但他每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时,父母的仇恨和身体的病痛就会提醒他这样的选择他不可为……当然,更重要的是,过去他一直对你的感情没有把握。” 傅思俞没有焦距的眸子光芒慢慢聚拢,缓缓地道,“这没有理由……他怎么会产生跟我在一起的念头呢?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他所爱的人。” 陆衍顿时错愕,问,“难道直到今天你都不知道Kingsly由始至终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吗?” 傅思俞听闻,整个人明显一怔。 “你连这个问题都没有问过Kingsly?”陆衍难以置信。 傅思俞双眸瞪圆,因为陆衍刚才说的话而喉咙涌起一股哽涩,此刻已经说不出话。 陆衍摇头,“思俞,瞧你都跟Kingsly之间有多少的误会和不解,为什么你不愿意敞开心扉跟Kingsly谈一谈?” 傅思俞失神,久久怔立在原地。 ........................................................................ 医生替傅思俞做了B超检查,告知傅思俞肚子里的小宝宝发育情况良好,但傅思俞的身体此前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医生交代傅思俞之后必须多以家中休养为主。 恩同很认真地把医生交代地记下了,却发现傅思俞有好几次的失神。 于是,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恩同就紧张地问傅思俞,“大姐,你不会还是在考虑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吧?” 一直处在失神状态的傅思俞这才回国神,跟恩同摇了下头。 恩同不放心地道,“大姐,如果你是要考虑拿掉这个孩子,我只能跟你说,我和洛威都不会同意,因为我们绝不会让你拿生命冒险。” 傅思俞兀自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放心吧,我今天只是纯粹来替肚子里的宝宝做个检查,我并没有考虑拿掉孩子。” 恩同蹲在傅思俞的面前,松了口气,她握住傅思俞冰凉的双手,疼惜地望着傅思俞,“大姐,一切都应先从自己的身体考虑……你别忘记,你还有Prince要照顾。” 傅思俞回答恩同,“我知道。”此前她有勇气坚持拿掉肚子里这个孩子,那是因为她知道易宗林一定会照顾好Prince,可是现在,她无法再有这样的念头,因为她已经跟易宗林离婚,Prince的未来需要她的照顾,最重要的是,在昨天医生跟她提到她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时,她发现,她的心竟在那一刻重重地颤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她并不在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孩子在她的肚子里。 恩同关心地问,“那你脑子里现在在想的是什么?” 傅思俞摇了下头,“没什么。” 恩同知道傅思俞刚才一定有在想事情,既然不是跟孩子有关,恩同料想到是跟刚才陆衍的谈话有关,但既然傅思俞不想说,恩同也就没有细问。“好吧……大姐,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嗯。” 在恩同离去时,傅思俞沉重的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目光微滞。 …… 恩同其实没有去洗手间,她来到医院门外找到了陆衍。 刚刚傅思俞在医生办公室做检查的时候,恩同就已经看到大门外抱胸倚靠在车上的陆衍。 陆衍从车上直起身,只见到恩同一个人出来,微微蹙眉,“你姐姐呢?” 易宗林在法国治疗时,陆衍经常带着妻子来别墅看望傅思俞,偶尔恩同也在傅思俞那里,所以彼此也算认识。 恩同道,“陆总,你刚刚跟我姐姐说了什么?” “怎么了?” “我姐姐今天的心情本来不错,但是跟你见完面后,她一直失神。” 陆衍面对着恩同不善的目光,轻轻一笑,“小妹妹,你用这样责备的语气跟我说话,似乎不适合。”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陆衍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或许是因为他的妻子袁琪,她从第一眼就对袁琪没有什么好的印象,有次在别墅,她还无意间看到袁琪跟人打电话其中提到了她大姐的事。 “陆总,我不知道你刚刚跟我大姐交谈了什么,但既然易总已经跟我大姐离婚,也答应不再***扰我大姐,我希望作为易总朋友的你,以后也离我大姐远一点。”恩同冷漠没好气地对陆衍道。 陆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恩同,都感觉恩同对他有深深的敌意,他慢慢加深嘴角的笑意,“小妹妹,你好凶 啊,你平常都是这样跟人说话的吗?” “我不喜欢跟坏人打交道。” “哦?”陆衍一挑眉,“你怎么就发现我是坏人了呢?” “你……”想到自己是因为陆衍的妻子而不喜欢陆衍,恩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妥,随即稍缓语气,“那你来找我大姐做什么?” “恩同!” 就这个时候,傅思俞的声音传来。 恩同和陆衍的目光同时朝傅思俞望去。 原来刚刚去洗手间,傅思俞没有看到恩同,这才想到恩同是来这里找陆衍了。 而陆衍,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等她。 “大姐。”恩同走到傅思俞身边,轻轻搀住她。 傅思俞对恩同道,“你去把车开来……我跟陆衍说几句。”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恩同担忧地看着傅思俞。 “我没事。” 恩同向来不会违背傅思俞,瞪了陆衍一眼,随即走了开来。 …… 恩同刚走,陆衍就问傅思俞,“你考虑得怎样了?需要我现在就送你去Kingsly那里吗?” 傅思俞平静跟陆衍摇了下头,道,“陆衍,我很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但你刚才所说的,我并没有考虑。” “为什么?”陆衍沉重拧眉。 傅思俞背过身,回答陆衍,“别说我父母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算我调查清楚这件事,证明这件事跟易宗林无关,我也没有办法再跟他走到一起。” “思俞,我知道,你过去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但是你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你的心底还有他的话,你不应该再计较这么多……在生死边缘珍惜彼此,难道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吗?”陆衍沉肃地问她。 傅思俞敛下眼帘,凝望着不远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淡淡地道,“如果没有可能了,那么继续就只是敷衍而已。” 陆衍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迈开步伐走向了恩同停在路边的车子。 蓦地,陆衍远走的傅思俞道,“Kingsly这两天就会回美国,如果你真决心跟他再无瓜葛的话,我想那天在民政局,就是你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 PS:明天一万字更新。   ☆、211.结局篇蓦然擦身(8000+)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最新报道,Huso集团的股票出现下跌,达到了近三年来的最低……” 恩同在厅里擦拭电视柜的时候,不经意听到电视上播放这条新闻。 动作顿时一滞,抬眸看向电视。 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的是占至维从Huso集团大门步出的画面,他被诸多的记者包围,记者们发出无数提问,皆是关于Huso与FAER公司合并的事,占至维神情冷漠,并没有出面回应这些记者一句,保镖们在“清扫”占至维面前的路踺。 傅思俞从阳台出来,刚好看到恩同表情专注地看着电视。 “怎么了,恩同?犬” 傅思俞准备把洗好的衣服拿掉阳台上晾晒。 “Huso集团将跟美国FAER集团合并,股票下跌到近三年最低。”恩同道。 傅思俞听闻,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电视。 “据外媒报道,美国FAER集团CEO日前亲自跟媒体宣布,在一年内将与Huso集团合并,这一消息一经传播,立即给Huso集团的股价造成巨大的冲击……在短短两天之内Huso集团的股价已经跌至三年内最低……” 恩同过了半响才回过神,“美国FAER集团我是听过的,它不过是美国的一个二流集团,主营汽车产业,跟占总的Huso集团所经营的金融、建筑产业南辕北辙,占总怎么会突然选择跟这样的公司合并呢?”恩同疑惑地道。 占至维昨天没有来找她,原来是因为Huso集团出现了这样大的动荡。 傅思俞陷入深思。 恩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占总很少在电视里这样严肃……不会是Huso集团出了问题吧?” Hsuo集团跟FAER集团合并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Hsuo集团在金融和建筑业已经达到事业的巅峰,它没有必要再跟一个处在发展中的FAER集团合并,这纵然是壮大了Hsuo集团的事业版图,但从未涉足的汽车行业,可能会拖垮Hsuo集团一直在金融和建筑业的良好发展。 占至维应该很清楚民众得知这个消息,必然会对Hsuo集团的这一合并行为产生质疑,之后他们便会抛售手中股票,Hsuo集团的股票便会开始下跌。 所以,这个合并消息,显然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占至维不可能去做对集团不利的决策。 但Huso集团突然被放出收购消息,致使股票下跌,这让傅思俞猛地想到几年前傅恒生的“傅氏”集团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破产倒闭的事。 当时“傅氏”集团最先开始爆出的也是跟其他弱公司合并的消息,然后股价开始下跌,而后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傅氏”集团就出现了融资和套现的问题,经营陷入瘫痪,之后贱卖资产寻求收购方,却因为没有人愿意收购和融资,最后导致破产。 在傅思俞陷入思绪的时候,恩同来到了她的身边,“大姐,你在想什么?” 傅思俞回神,摇了下头,“没什么。” “呃……”恩同咬咬唇,却似乎有话想跟她说。 傅思俞随即问,“怎么了?有事?” 恩同似乎在心里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那个……大姐,我们去Huso公司问问洛威Huso的情况吧!” 恩同担忧的样子,让傅思俞深思,沉顿许久,她道,“恩同,你在担心……” “啊……没,没啊!”傅思俞根本就还没有问出,恩同就已经否认。 傅思俞愈加狐疑地看着恩同。 恩同有些慌乱无措。 傅思俞眉心深锁,脑海里突然窜出一个事实。 这似乎不是第一次,恩同对Huso集团表示出关心,或者说,这似乎不是第一次,恩同在提到占至维的时候,表现出十分的紧张。 还记得她跟恩同在美国的时候,恩同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考虑跟占至维在一起,恩同一直都称赞占至维的人品绝佳。 之后她跟易宗林回到中国,恩同也来到了中国发展,可是恩同宁愿自己开一家不熟悉的旅行社,也不愿意去Huso集团上班,她似乎一直有意在避开着占至维。 到如今,她每一次跟恩同提到占至维,恩同的表情都是僵硬和紧张的。 她直到今天才发现。 她真愚钝。 “恩同……”她深深唤了一声自己的妹妹。 恩同一直逃避着她的目光,直到无意间碰触到她眼眸中深沉却又明朗的目光,恩同逐渐沉静了下来。 傅思俞伸手轻扶住妹妹的双肩,“在美国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已经存在了是吗?” 恩同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垂落眼帘。 傅思俞把恩同低垂的脸庞抬了起来,关怀地道,“对不起,恩同,这些年姐姐一直为了自己的事烦恼忧心,都没有操心过你的事 。” 恩同连忙摇头,认真对傅思俞道,“大姐,其实我对占总并无任何想法,一直以来,我只是觉得占总这个人很不错。” 恩同的关心,让傅思俞知道,恩同对占总的感情,并非只是她口中的“不错”,不过恩同言语间流露的释然口吻,却又让傅思俞知道,恩同对占至维的感情还没有到根深蒂固。 恩同生怕傅思俞多想,连忙拉住傅思俞的手,道,“大姐,我对占总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曾经产生过一丝迷恋,只是因为看到他对大姐你的照顾和关心,这让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但一直以来我都清楚我和占总之间的差距,更何况,占总的身边已经有温清影。” 恩同此刻说的是实话,在得知占至维跟温清影有过一段不正当的关系后,恩同对占至维的迷恋就渐渐冷却,她不喜欢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一个女人,却跟另一个女人保持着*关系。曾经她觉得占至维对傅思俞的默默的深爱,很是感动她,但是现在,这一切的美好都被破坏了,当然,她对占至维也并无坏的印象。 看到恩同脸上沉定和平静的目光,傅思俞感觉得到,恩同此刻并没有跟她隐瞒内心的想法,这让傅思俞很是欣慰,因为,恩同的感情观比她理智。 于是,傅思俞轻轻抱住恩同,道,“如果你喜欢占总的话,大姐此刻或许会劝说你放弃这段感情,在你尚未泥足深陷之前。” “为什么?”恩同认真地问傅思俞。 傅思俞靠在恩同的肩上,想到她和易宗林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幽幽道,“其一,占总和温清影的关系,注定以后会牵扯不清,而这样的感情,注定会让你参与进去的时候备受伤害,其二,占总和易宗林是同一类的人,他们的世界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而大姐希望,未来你能够找到一个对感情纯粹的男人。” 恩同亦靠在傅思俞的肩上,轻抚着傅思俞的背,抚慰道,“大姐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纯碎只对我好的男人,我也一直深知我这辈子需要的是这样的另一半。”在亲眼见证到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并不单纯的情感纠葛后,恩同极度地害怕遭遇这样的人生,她闭上眼,缓声地道,“我承认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放下对占总的感情,但未来我一定能够做得到。” ................................................................................................................................... 傅思俞还是去了Huso集团。 Huso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占至维的朋友,她无法不去关心,另外,她必须把她想到的一些事告诉占至维。 傅思俞走进Huso中国分公司特设总裁办公室时,占至维正独自屹立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 恩同不愿意进来,此刻在办公室外跟洛威交谈,了解Huso集团此刻的情况。 傅思俞凝视着占至维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占至维住在她们家的时候,他也是经常一个人玩,那身影就像现在这样孤寂。 “占总。”傅思俞开口轻轻唤了一声。 占至维这才从兀自的思绪中回过神,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到她,他转过了身。“思俞,你来了,怎么也没有人跟我说?” 他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一旁,走向她。 傅思俞冲占至维微微一笑,“我来的时候你在开会,刚刚夏禹要通知你,我便省去了他的功夫,自己进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当然,你怎么会打扰到我。”占至维面对她,露出以往温暖的浅笑。 傅思俞深凝着占至维看起来轻松释然的面容,“电视上的新闻我已经看见了……刚刚你是在烦心这件事吗?” 占至维答非所问,“所以你此刻是因为担心我,而来找我吗?” 傅思俞点头,如实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你。” 占至维笑了一下,“不管什么时候,你似乎都希望把我们定义成朋友关系,即使你此刻已经知道我们小时候有过一段渊源。” “若不是之前调查你的时候发现你曾经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我根本就不会想起过去的事。” 傅思俞的话,让占至维黑沉精亮的眸子稍稍掠去了灼光,但他开口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说明你当时年纪还很小。” “如果是足够令人印象深刻的回忆的话,我相信那时候已经有六七岁的我,是不会完全忘记的。” 傅思俞述说这些话的平静语气,再一次如一根针扎进占至维的心头,致使占至维沉默许久。 傅思俞凝望着占至维儒雅俊逸的面容,又开口,“我能隐约记起一些过去的事,但我现在连你当时为什么会住在傅家的原因都不清楚。” 她果真完 全不记得曾经的往事了。 否则,她不会述说得如此平静,假如她跟他一样清楚地记得过去的事。 占至维从思绪中回过神后,薄唇轻启吐出略微悲伤的字眼,“小时候我父母的感情并不好,他们经常吵架,吵到很凶的时候,我父亲就会把我送到他们的好朋友家住几天。” “你父亲的好朋友就是我父亲。” “是的,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发小,感情一直都不错。”占至维缓声地道,“每次我父母把我送到你家,我都很开心,因为我受够了家里无止境的争吵,我喜欢看到你们家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尤其……我喜欢看到你。” 占至维述说的时候,傅思俞的脑海里勾勒出了小时候家里和乐温馨的画面。 “你总是很安静,一个人写字画画,梳着一个公主头,是看我过的小女孩里最漂亮的……我便会坐在一个地方,看着静静的你……因为我们两个的性格都属于比较安静的类型,所以我们交流的并不多,可是每次你抬眼看到我,不经意间跟我的眼神对视时,你都会冲我笑一下……久而久之,我觉得已经有一股不一样的情愫在你我之间传递,即便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当时我以为,我会记得你一辈子,你也一定会记得我一辈子。” 这一刻,傅思俞却摇了下头,“关于你说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失落的目光再度在占至维的脸上呈现,他幽深的黑眸越发的深沉,到最后被一股落寞所覆盖。“我知道,因为如果你记得的话,在三年前你我相遇的时候,你绝不会把我看做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事实早就知道,由她亲口说出来,占至维的心就像是深秋从树上掉下的梧桐叶,没有方向地飘荡,慢慢地跌坠。 傅思俞迈开了步伐,走到了他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不经意间看到了A市地标性的建筑恒集团的大楼,她清眸的光芒加深,轻声开口道,“我虽然是个性格内向的女孩,但微笑是父母教育我的,所以小时候我对很多人都会露出微笑,只因为这是出于礼貌。” 占至维远远看着她,脑海里掠过久远记忆里的那个穿着鹅黄色短裙的小公主,心,蓦然窒着。 “因为对觉得这段回忆并不重要,所以在很早就已经调查到你我小时候曾经有过一段渊源的时候,你也并没有想过找我谈谈小时候的事,仅仅只是彻底对我松了口气。”很久之后,占至维开口。 傅思俞深望着外面的景致,如实地道,“我遭遇困难的时候,你从天而降,鼓励我,帮助我,这让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有这样的遭遇很不可思议……但是当时我没有时间去调查清楚这些,因为我急需要你的帮助……在美国那两年,你对我的照料和关怀更加明确了,这让我感激你的同时更疑惑了……说实话,一个带着孩子并且年近三十的女人,怎么可能获得一个单身且拥有亿万身家的富豪垂青?不过虽然我对此很是困惑,但很奇怪,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往坏的一方面去想,直到易宗林跟我摊牌,让我同时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可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防一下,身为易宗林对手的你,会不会也只是把我视作一颗棋子,于是,我拜托池意帮我查了你……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小时候已经认识,而我终于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对你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占至维轻轻叹一声,成熟和理智让他此刻掠去了眼底的那丝悲伤,缓声道,“我原以为你记起了过去的事,我们可以借由过去好好的谈一谈……但现在,我知道,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 在她得知他们小时候有过渊源,他明显是为了守护和保护而出现在她身边时,她对他也没有过动容。 原因只由于,小时候他难以忘怀的回忆,却是她脑海里普通的回忆。 两人之间,从未达到过共鸣。 傅思俞敛下眼帘,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悲伤,“我从来就不是你宿命中的那个人。” 沉痛凝聚在占至维的眉宇之间。 他们之间,真的就这样错过了。 或许真如她所说的,这是宿命。 他们家移居法国后,他曾经想过成年以后再来中国找她,可是当他想要来找她的时候,却听到父母提起她为情自杀的消息…… 父母当时也不知道傅氏夫妇有两姐妹,所以他们都以为过世的那个是“思俞”。 他懊悔没有早点来找她,惋惜他们之间错过的缘分,更痛心她心里原来没有装着他…… 直到后来易宗林找上门报复傅家的人,父母得知以后要他来保护傅家的人,他接近洛威,这才知道洛威的姐姐还活着……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急切来到A市,还未等他见到她,他已跟她来A市的街头重逢…… 几乎是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已认出她。 那一刻的枰然心动,是因为她跟小时候几乎没有太大变化的美丽面容。 他懊悔,痛恨,难受,悲伤…… 但那时候,她已经是易宗林的女人,她深爱的人,已经是易宗林。 他们之间,就这样错过了…… 他想,如果他早一点来找她,如果他坚信她还活着,或许,易宗林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她的世界。 到如今,他只是她世界里的第三人,永远都走不进她的世界了。 蓦地,她转过身来。 她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着淡淡的一抹笑,连忙上那隐约的一丝凄楚却让她比平常看起来更惹人怜惜,她冲他恬淡地笑,“占总,我们以后还会是好朋友吗?” 这些年从来没有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进驻他的心底,只因为内心一直都被曾经那抹小小的身影所占据。 而这一刻,他一直难以忘怀的人,却问他,他们以后是否能够成为朋友。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伤痛,好像心脏突然被人掏空。 痛意,因为无心而感觉不到,只剩下身体的的麻木。 到最后,他却还必须看着她,绅士地说出,“当然,。”因为直到此刻,他仍旧无法拒绝她。 傅思俞冲占至维笑了笑,明眸愈加的闪耀。 他跟着漾起一抹笑,脸上的伤痛可以遮掩,笑意却那样的勉强。 “我今天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傅思俞看不出占至维笑意里掩藏的悲伤,她以为他跟她一样已经释然,随即转移话题。 占至维已心不在焉,“你说。” 傅思俞的脸色即刻转变为认真,“Huso跟FAER合并的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放出消息的人是谁。”之前的分析,让她此刻不需要再问占至维Huso跟FAER合并的事是否为真。 “你会这样问我,显然你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占至维说这话的时候,已走到傅思俞的身旁,执起了刚刚放在一旁的酒。 事实上,他此刻根本无心跟她讨论公事,他只想把手里的这杯酒,一口气灌进喉咙里。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刚才进门以前,他脑海里根本不是在想这两天公司所发生的事,他是在想如何能够说服她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他已经没有耐性,在她与易宗林彻底毫无干系之后,他只想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偏偏昨天因为股价跌至三年内最低,他昨日必须在公司里召开股东大会…… 而今天,在他去找她之前,她却已经过来跟他说,他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宿命。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给他的打击是有多么的沉重,好像一个装着美好画面的水晶球,突然被人打碎,碎片落了满地。 傅思俞点了下头,正色地道,“我知道你和易宗林之间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你们之中势必要有一个赢家,我不想站在你们任何一方,但因为洛威现在是你公司的旗下的高层,我想提醒你,易宗林曾经用过这样的方法对付傅恒生,当时恒生集团就是这样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破产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所防范,但我希望我的提醒对你有所帮助。” 占至维在喝了一口酒后望着傅思俞。 她的眼中透露出对他的关怀,但这种关怀,却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那种关怀。 ...................................................................................................................................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的氛围很是安静。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可能是随着孩子在肚子里越来越大,她孕吐的反应已经好了很多,却时常犯困。 只不过是坐在车上这一会儿,她就已经想睡觉。 不过她现在肚子很饿,已经跟恩同说好,今天不回家,待会儿随便找家餐厅填饱肚子,然后在外面喝个下午茶,再去幼稚园接Prince。 恩同在开车,不时从后视镜看闭眼休息的她。 而她直到被恩同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烦了,才开口,“我亲爱的妹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开口问我吧,你这样时不时盯着我看,我怎么睡得着呢!” 恩同窘迫,软软弱弱地开口,“大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句,你把对姐夫……呃,不,易总的了解告诉占总,是因为你希望占总能赢易总吗?难道你……”恩同顿了顿,才继续道,“真的对易总没有半点感情了?” 傅思俞原本闭着的眼眸睁了开来。 恩同从后视镜里看着傅思俞,轻轻咬唇。 傅思俞平静地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道,“我没有站在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占总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并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成为输家……我会提醒占总,只因为现在出现劣势在我眼前的是占总。”< /p> “那如果出现劣势的是易总呢?”恩同随口问了一句,但问过以后她就轻咬住了舌头,有些后悔。 要知道,此前媒体爆出易宗林因金色海岸的项目前期地质勘察审核不周,导致美国政府跟易宗林签订的商业计划无法实施,美国政府日前已经控告恒集团违约,违约金已达十几亿人民币…… 这件事的后续还没有出来,但恩同听说,如果易宗林的金色海岸项目没有顺利实施,恒集团的损失将高达十几美元,这绝对会给恒集团造成不小的重创。 “如果他在中国,如果我能够帮忙,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恩同听闻松了口气,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他们至少没有成为仇人。 那么,他们的今后的关系,就只会是陌生人了。 想到这里,恩同在心里颇为伤感。她见证了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到最后却是这样悲凉无言的结局。 傅思俞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却在这一刻,她凝望着前方挡风玻璃的眸光突然注意到前方的一辆黑色宾利。 恩同也在同一时刻认出,“大姐——”恩同略微激动地唤了一声。 傅思俞的眼睛没有闭下来,从对面车子的透明挡风玻璃,很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后车座的那抹俊逸身影…… 他看起来和往日的他无异,他一身墨色西装,严谨沉稳,全身散发一股与生俱来的的尊贵,闭着眼,永远争取在车上的时间,休息片刻,他依然像她三年前第一眼见到他时的繁忙。 宾利从她们的车子擦身而过时,他俊逸的侧颜落入了她的眼中…… 那一瞬,心一窒。 恩同已经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头望着那辆已经跟她们擦身而过的车子。 傅思俞微微的怔忡,想起了昨日陆衍跟她说的话。 易宗林这两天就会去美国,如果她决心跟他再无瓜葛的话,他们今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 而他此刻所走的这条路,似乎是通往他私人机场的那条路。 看来,他这会儿是要去机场。 他们之间……就此分道扬镳了吗?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的宾利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那片薄薄的镜子里……而车子的放下的确是通往他的私人机场的。 恩同回头看她,“大姐……” 恩同似乎很想跟她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开口跟她说什么。 她的眼睛莫名有些灼涩,闭起,嗓音微沙对恩同道,“开车吧!” 最后,她们的车子朝着跟易宗林背道而驰的方向,越来越远。 PS:冰冰记错了更新时间,今天更新八千,明天再更新一万哈!   ☆、212.结局篇亲爱的,如果现在明白会不会太晚?(10000+)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四个月后。 恒集团总裁易宗林再一次缺席了公司的股东大会。 这已经是恒集团三个月前将总部搬来美国后,易宗林第三次缺席这重要的股东大会。 申秘书站在会议室的门外,礼貌对所有从会议室出来的股东躬着首踺。 股东们交头接耳,在私下讨论着易宗林缺席着股东大会的原因。 申秘书对每一位股东都躬首且笑脸相迎,让人无法从这位总裁最得力的助手那里看出丝毫端倪犬。 终于,其中一位股东,也是公司最年长、除易宗林外持股最多的徐姓股东,在其他股东离开之后,无法抑制心底的担忧,来到申秘书的面前。 “徐董。”申秘书笑脸相迎。 徐董看了一眼周围,确定其他股东都已经不在,他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小小声地申靖,“申秘书,这已经是总裁第三次缺席股东大会了……” “是。” 徐董露出讨好的一抹笑,“申秘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次公司的例行会议,总裁也是缺席的……” “是的。” 徐董又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对于将要问的问题显然很是紧张,“呃……申秘书,你可以告诉我一下总裁最近都在忙什么吗?那个,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过问总裁的行踪,只是,总部从中国搬来美国后,总裁几乎缺席了公司所有重要的会议,这让公司上下已经有很多流言蜚语传出来……” “哦,都是些什么流言蜚语呢?”申靖正色地问。 “就是,就是……”徐董欲言又止。 申靖笑着对徐董道,“您但说无妨,凭我跟徐董您的交情,您还担心我会跟总裁报告不成?” 徐董连连摇头,“申秘书我自然是信任你的,只是,这关于总裁的流言蜚语,可不是那么好听……” “您请说。” 徐董看了周围一眼,注意周围没有其他人后,附到申靖耳畔道,“几个月前不是有媒体曝出易总和夫人离婚的事嘛……现在到处的人都在传易总因为感情受到打击而无心事业,尤其现在金色海岸的项目也停滞在那里,你知道的,金色海岸的项目如果不顺利进行,这对恒集团可是重创啊,我们真的很担心恒集团未来的发展……”说到这里,徐董又漾起一抹笑,却惆怅地道,“当然,我们始终相信易总的能力,只是我们作为股东身家财产都在这里,难免有些担心啊!” 申秘书始终保持着微笑,直到徐董把话说完,他才开口,“徐董你大可放心,外界所传闻的这个新闻根本是子虚乌有,总裁跟总裁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总裁这段时间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至于金色海岸的项目总裁早在心中已经有数……所以,徐董您根本不需要操心。” 徐董听闻顿时松了口气,“对嘛,申秘书,我也是说易总和易总夫人的感情一直被外界称赞,怎么会有问题呢,何况易总向来都能够把感情和私事分开……” …… 跟徐董说完话后,申秘书去了易宗林在美国的别墅。 这栋别墅是易宗林早几年在纽约的城郊买下的,这里的环境幽静,四周围绿荫丛生,有天然的草坪做高尔夫球场,还有泳池、网球场,各类休闲设施齐全,而别墅内部以浅色为主的美式装潢,更让人倍感家的温馨和自在…… 申秘书来到别墅的书房,找到了他的老板。 易宗林一身墨色西装,坐在偌大书房的沙发上,手边是一杯酒红色的液体。 申秘书轻轻敲了敲门。 易宗林没有回应,申秘书只好站在书房外。 只见易宗林的目光此刻正专注地看着书房投影上的那个视频。 这个视频是此刻从A市实时传来的…… 房间没有开灯,只依靠飘窗外城市的霓虹穿透进来的微光,让人依稀能够看清楚她熟睡时的清丽容颜…… 光洁的额头,纤长浓密的睫毛,高高的俏鼻,抿着的樱桃小嘴…… 她的五官不是起初一看就极为惊艳的那种,却是让人会看上一眼就越看越想看的那种……在她的身上,永远透出一股清致纯净的气息,让人着迷。 她此刻双手放在被子外,交叠放在明显隆起的腹部上,这姿势让人联想到她即使在睡梦之中也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她睡得很平稳,呼吸均匀,模样看起来也十分的香甜。 没有他的日子,她过得比以前好很多很多……睡觉再也会皱着眉了,似乎也不会再做噩梦。 如果他食言出现在她的面前,会打破眼前她说拥有的安然和平静吗? 关闭投影,易宗林把手边的红酒端起,兀自抿了一口。 申秘书这才走了进来,恭敬躬首,“总裁。” “说。” 易宗林把手边的酒杯放了下来,俊逸眉心微拧,似乎脑海里正 在思虑一些事情。 申秘书缓声地道,“现在外界都已经在议论纷纷您和总裁夫人的是否离婚,关于您几次缺席公司重要的会议,公司内部也已经有流言蜚语说您是因为感情受到重创……属下已经安排媒体按照您说交代的新闻内容去写,我想新闻在明天应该就能传入中国。” 易宗林点了下头,从思绪中回神,目光重新投向那已经暗了的投影布屏,道,“申靖,安排好时间,明天回国。” “是。” .................................................................................... 刺眼的阳光已经穿透过玻璃窗照亮整个房间。 傅思俞感觉到光线的刺眼,长睫动了动,在挣扎几番后,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眼。 睡得饱饱的满足感和舒适让她本能地想要伸个懒腰,但动作还没有做出,她就已经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 于是,伸懒腰的大动作变成了双手轻抚在隆起的肚皮上。 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医生说她很健康。 是的,在四个多月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跟她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宝宝。 五个月的时候她去做B超…… 医生说孩子的头发很浓密,鼻梁很高,嘴巴很小……在肚子里医生就已经称赞孩子的基因很好,将来肯定是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小公主。 她却觉得这个小屁孩将来肯定不可爱。 因为这小屁孩在肚子里可比Prince闹腾多了,现在才六个多月,就已经在她的肚子里“拳打脚踢”,害得她时常睡觉的时候都被这小家伙吵醒,不过这小屁孩总算知道体谅她,晚上只要她一上-床睡觉,小屁孩就会乖乖的跟着她睡,直到她早上醒来,小屁孩也跟着醒…… 这不,这会儿她才刚醒来,小屁孩就已经开始在她的肚子里练拳了…… “还说是小公主,是个小调皮才对……你哥哥那么乖,你也要跟你哥哥一样乖哦!”慢慢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傅思俞宠溺地对肚子里的孩子道。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条缝,恩同的头探了进来。 看到傅思俞已经醒来,恩同这才把房门拉开,微笑走进房间,“大姐你醒了啊!” 傅思俞抬眸望向自己的妹妹,“Prince去幼稚园了?” 恩同瞟傅思俞一眼,“你忘了今天是周末啦?” 傅思俞顿时露出懊恼,“瞧我这记性,昨天我还说今天有空陪Prince去公园放风筝的……” 恩同调侃道,“都说一孕傻三年,大姐你已经开始了……” 傅思俞被恩同逗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 恩同连忙上前扶住傅思俞,直到傅思俞坐在床沿,她这才放心地松手。 傅思俞伸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小屁孩因为她的起身动作而在她的肚子里抗议,拳头打得更厉害了。 恩同看都傅思俞高耸的肚子上隆起的小包,笑着道,“大姐,我有预感,你肚子里这个小屁孩绝对不是小公主,她肯定是个小淘气……你看她每天都不休息,尽在你肚子里玩呢!”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满足地道,“小孩子淘气也挺可爱的……” “那是……我也喜欢淘气点的孩子,不过像Prince这样乖巧的小屁孩我也喜欢。” 是啊,Prince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很乖巧。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Prince愈发表现出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 幼稚园的老师说,他是班级里唯一一个在幼稚园里没有哭过的孩子,他总是很安静,很懂事,对于老师说教导的内容都铭记在心底,他对知识表现出了比常人更高的渴望, 幼稚园的老师说Prince的智商很高,若是能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是一个可造之才。 更让人欣慰的是,Prince在家中也非常懂事,他经常一个人玩,体谅大人无暇照顾他的时候,鲜少生气撒娇,每每走出去,给人的感觉都是一个教养极好的孩子。 她一直很骄傲,始终觉得Prince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恩赐。 可是…… 她觉得孩子越来越像那个人了,他表现出的很多的特质,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比如说那个人在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Prince在写作业的时候也不希望别人打扰,再比如那个人吃饭的时候很挑剔,餐具一定要干净到连个手指印都没有,Prince也这样,每次用餐前都需要佣人再把餐具拿去消毒一次…… Prince跟那个人越来越像了,这便导致她偶尔看到Prince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也会想起那个人。 “大姐,大姐……”< /p> 恩同连续叫了两声,才把她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你在想什么呢,都想得失神了!”恩同问。 傅思俞摇了下头,“没什么,Prince呢?” “洛威今天休假,一早就带小朵朵来这里玩了,我就让洛威把Prince带去公园了……”恩同道。小朵朵是洛威和唐舒宁的女儿,现在已经四岁多,比Prince大一岁,她才是真正有公主气质的小女孩,可爱恬静,跟唐舒宁的性格很像。 洛威和唐舒宁离婚以后,小朵朵就一直跟着洛威,平常是由洛威请的保姆照顾, “哦,那我整理一下自己,早上我们就去医院吧!”傅思俞本来打算早上带Prince去公园玩,既然洛威在带,她便抽时间去趟医院。 这个月她还没有去医院做产检呢! 恩同点点头,“我也正打算要叫你去医院呢……你每个月的产检可马虎不得。” “嗯。” ................................................................................................ 二十分钟后,恩同开车载傅思俞来到了离她们公寓最近的医院。 傅思俞前几次的检查都在这里,已经在这家医院建立档案,之后也会选择在这里生产,所以医生替傅思俞检查的时候十分的仔细。 医生说,“小宝宝已经二十七周了,头围,臀围,腿围分别是……” 傅思俞躺在床上,看着眼前屏幕里正在动作的小屁孩,内心有股奇异的满足和平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第一次在B超里看着她的女儿,她原本浮躁的世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而经由这段安静的时间,回想起过去的很多事,她发觉她过去所做的很多事,都不是十分的成熟。 比如,她选择跟易宗林在离婚以后做陌生人。 她现在想想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他是Prince的父亲,就算她如何跟易宗林划清界限,他依然还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永远都不可能跟他成为毫无关联的两个人。 而她提出的这所谓的成为陌生人,反而更像是她在自欺欺人。 如果一段感情真的放下,她不需要跟对方做陌生人,也能够做到从容淡定,这才叫真正的放下,只有在放不下的时候,才会一定要求自己或别人怎样去做,但这样不只是强自己所难,也是强人所难。 如果现在能够回到跟他在医院的那天,她会做出跟他离婚的选择,但她绝对不会强行逼着他跟她成为陌生人。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当时真的怜惜她,他是不可能答应她这样的要求的。 Prince也是他的儿子,他对孩子的爱,跟她对孩子的爱是一样的,而他却为了成全和满足她,放弃了孩子。 可惜时间已经无法回去,她没有办法改变当时跟他说的话。 …… 拿着医生给的检查单,傅思俞从病房里出来。 在外面玩着手机的恩同见到她,立即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体贴地过来搀扶她。“大姐,没事吧?” 傅思俞恬淡微笑,“没事……医生说孩子一切正常。” 恩同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肚子道,“小淘气,你可要乖乖长大哦,你妈咪怀你很辛苦呢,你可不能不听话哦……” 傅思俞笑了一下,跟着轻抚自己的肚子。 回去的路上,傅思俞突然感觉今天的车厢里很是安静,才发现,往日很爱在开车的时候听着新闻的恩同今天并没有打开收音机。 傅思俞因为早上睡得很晚起来,也没有什么困意,便对恩同说,“听下听闻吧!” 岂料,傅思俞话刚吐出,本来在好好开着车的恩同突然方向盘抖了一下,幸好恩同的开车技术已经有很多年,没让方向盘失去了控制,而傅思俞却为此踉跄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事。 恩同看见,连忙紧急地把车停在路边,赶紧下车,到后座,紧张地搀扶住傅思俞,“大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思俞靠在椅背上,连忙安抚受惊了的妹妹,“你别大惊小怪,害得我自己以为真的有事。” 恩同松了口气,低头亲吻了一下傅思俞隆起的肚子,这才道,“对不起,大姐,刚刚我……” “怎么了?” 傅思俞手扶住恩同的后脑袋,“刚才怎么提到新闻的事,你的反应就这样大?” “没……没,哪是提到新闻,是……是我刚刚在想一些我自己的事情。”恩同结巴地道。 傅思俞岂会不了解她自己的妹妹,每次只要一说谎,恩同就会结巴。 “嗯?”傅思俞端正严色地看着自己的妹 妹。 恩同承受着傅思俞的目光,终将知道自己无法瞒过心思细腻的傅思俞,在心底挣扎了几秒,随即开口,“那个……大姐,我刚刚看到新闻,新闻上说……说易总又缺席了恒集团的股东大会,这已经是易总第三次缺席恒集团的股东大会了,这件事已经惹来恒集团不少董事的诟病和非议……” 傅思俞精亮的目光微微滞了一下。 恩同随即在后座座椅上坐了下来,犹豫不决地道,“大姐,你说易总缺席了这几次这么重要的会议,他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不适啊……” 她怀孕期间,陆衍来看过她几次,因此也跟恩同有过几次交流,而恩同便从陆衍的口中得知了易宗林患有脑瘤这件事。 傅思俞把头靠在了椅背上,望着车前的挡风玻璃道,“我不知道。” 恩同分析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你想想看啊,易总一直都是事业型的男人,自他把恒集团总部搬去美国之后,恒集团并无明显的大动作,连全世界都在看的金色海岸项目也滞停在那里,还一度缺席公司的股东大会和公司的例行会议,外界猜测易总是因为跟大姐你的夫妻感情破裂而心情受到影响,但我们知道易总不是因为这个……” 傅思俞没有再回答。 恩同在说完这番话后也咬唇咬了很久,最后一个人默默地坐回了驾驶位。 当车子启动的时候,在恩同以为傅思俞不可能开口回答她的时候,恩同听到傅思俞缓缓地道,“可能真是因为病了……陆衍前两天不是去了趟美国吗?我想他是去那里看他去了。” 这是这半年来,恩同第一次听见傅思俞在言语里提到易宗林,所以恩同微微错愕。“大姐,你……”恩同很激动,但她还是不敢开口问傅思俞。她想问的其实是傅思俞是否已经原谅了易宗林。 傅思俞已经猜到恩同想问的是什么,她没有逃避,清楚地回答道,“如果他想要回来看Prince的话,我不会拒绝。” ............................................................................................................ 晚上。 傅思俞洗完澡,像以往一样看了一下育婴书,她便打算睡觉,然而,今晚等她肚子里爱动的小宝宝都睡着了,她却还是没有睡意。 在一阵难以入眠之后,她无奈打开了床头灯,从床上坐起了身。 肚子里的小宝宝很敏感,她一醒来,小宝宝就在她的肚子里动了一下。 她未免自己打扰到肚子里小宝宝的睡眠,随即轻轻抚自己隆起的肚皮。 小宝宝好似受到了安抚,慢慢乖了起来。 傅思俞这才靠在床头上,仍由脑子里的思绪流转。 她呆呆望着前方的目光是呆滞的,眸底隐约还透着一股黯然。 她处在失神的状态里许久,然后才拉开床头抽屉,把抽屉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 这份文件是占至维给她的,调查的是她父母当时选择自杀的真相。 原来早在她的父母选择自杀前,易宗林就已经找到了她的父母。 易宗林由美国追去了中国,逼问她父母迫-害易家的原因。 她父母这才知道易氏夫妇死亡的消息,很是震惊。 易宗林从她父母的反应就已经看出他们并不是迫-害他父母的真凶,于是逼他们说出其他的共犯。 然而她的父母因为跟占氏夫妇间的友谊,始终不肯把占氏夫妇招出来,而易宗林当时因为事业还处在初级发展阶段,没有能力控制她的父母,又为了能够放长线钓大鱼,就把她的父母放了,同时派人跟踪她的父母。 哪里知道,她的父母智商也不低,已经料想到易宗林会派人跟踪他们,所以带易宗林请来的私家侦探几番周-旋,最后便逃过私家侦探的追踪,跑去了法国…… 她的父母跑去法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去法国追问占氏夫妇是否迫-害了易氏夫妇,二是她的父母担心,一心想要复仇的易宗林,若是在国内没有找到他们,可能会选择伤害她和恩同、洛威,所以他们选择了离开。 她的父母以为他们离开了,仇恨也就被从中国带到了法国,而他们的几个孩子也就能好好安然的生活。 可是她的父母没有想到,她们去了法国以后,占氏夫妇并不承认迫-害了易氏夫妇,这让她的父母对易氏夫妇的死感到十分的内疚和自责,因为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害死人,他们不过是曾经在生意上跟易家有过一些瓜葛,他们想要打垮易家罢了,他们没有想到会害死了…… 这件事让她的父母很是自责和心里不安,同时又担心当时露出报复狠意易宗林可能会进行疯狂的报复,她的父母在双重压力之下,又为了保护他们这几个孩子,便选择了畏罪自杀…… 她的父母在自杀以后给易宗林写了一封道歉信,这让苦无她父母消息的易宗林立刻赶来了法国…… 这便有了易宗林几年前出现在她父母墓地前的那一幕。 但是,遭遇过家破人亡的易宗林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他并不相信她的父母真正死了,他于是继续疯狂调查她父母的行踪,同时他也开始怀疑替她父母“收尸”的这对占氏夫妇……在他父母留下的日记里,并没有提到占氏夫妇,但易宗林已经怀疑占氏夫妇。 于是,易宗林在调查她父母的行踪的同时,对占氏夫妇也进行了深入调查。 当确定傅家和占家这两个报复对象后,易宗林这才开始展开他报复的计划。 到后来跟她有了牵扯,并且从她口中得知她的父母真的已经自杀后,他这才相信她的父母已经沉埋墓地。 为了万分确定,他于是亲自去了一趟法国,派人用仪器对墓地地下的人进行了探测。 在确定墓地里埋着两具骸骨和骸骨的具体年龄后,他终于相信了她父母已经死亡的事实。 而对占家,他其实早就调查到了他们是当年事件的主谋,所以,他跟她牵扯,其实并不是为了引出占家的人。 直到占至维把调查到的这份资料给她,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父母的确是自杀,不是受任何人迫-害,他们只是畏罪自杀,而易宗林在四个月前跟她说的“抱歉”二字,其实是因为易宗林觉得她的父母是他“逼死”的。但易宗林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内疚和自责,因为她的父母的确是迫-害易家的凶手之一。 借由这份资料,她也同时清楚了另一个事实,原来陆衍那天跟她所说的话,易宗林在过去近四年的时间里,他不是没有投入进感情,他对她流露出的那些紧张和在乎,并不是全然是为了复仇的计划,这件事原来是真的…… 他曾经跟她说过,他只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显然是易宗林当时不想承认对她有情,所以编造出的借口。 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设她为棋子,他早就知道占家是迫-害易家的元凶,所以没有必要。 那么事实就是如陆衍所说,他一开始就是从感情出发而找上她的。 …… 想到这里,傅思俞敛下眼帘,把资料放在了一旁。 他们之间原来有这样多的误解和内情。 他过去从来没有跟她表露出这份情意,致使她以为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而在他理解和了解她、并明白她的感情时,她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 他们之间因为上一代的仇恨,产生了这样多的误解和阴错阳差,最终导致他们无法在一起。 而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从感情出发而找上她,那么,陆衍所说的,他由始至终喜欢的人就是她一个,这个无可置疑也就是事实。 那么,如果那天她听陆衍的劝,跟易宗林好好的谈一谈,易宗林是不是就会将他曾经对“思翎”的那份感情跟她说清楚? 而她最终是不是会知道,她过去其实一直是在跟自己吃醋? 可惜……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然,如果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回到陆衍跟她谈话的那天,她恐怕也不会跑去找易宗林谈…… 因为,过去他们真的太累了。 他为了复仇,她为了感情,他们在精神上都备受折磨着。 他们其实都过得不好,在相处的那几年,根本就没有过快乐的回忆…… 在乌托邦和“复合”以后所拥有的那绚烂美好的相处,因为彼此没有真正互相信任过,这些回忆都变成了假象,但其实这些回忆都深刻地留在了他们的心中。 …… 把资料放进了抽屉里,在把抽屉收拢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抽屉里放着的那个蓝色绒盒。 关闭抽屉的手指稍顿,在心底犹豫了几秒后,她把蓝色绒盒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轻轻的一声响,绒盒被她打了开来。 那颗耀眼的蓝钻即使在床头灯晕黄的灯光下,依然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它这样的璀璨,明亮,拥有一股神圣的美。 她在易宗林去美国以后,才在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还戴着它…… 她曾经尝试过把戒指送到他别墅管家的手里,但是恩同替她把戒指送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曾经同-居的别墅已经空无一人,据说他已经打算卖掉那别墅,而且别墅里前面花园和后面花园的百合花都已经枯萎…… 说到百合花,她已经查到,在过去几个月一直不停歇给她送皇家百合的人是他……是的,是易宗林。 他从法国治病回来以后,就一直送花给她。 虽然他当时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体没有跟她表白,但他一直默默表露着他对她的情意。 只是当时的她,根本就不相信 他会送花给她。 戒指的光芒莫名令她的眼睛有些刺痛,她靠在床头上,最后闭起了眼。 ................................................................................................................... 今天傅思俞起得很早,没有惊醒恩同,她一个人来到了公寓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自从她肚子的月份大了以后,Prince就都是恩同照顾的,晚上也是跟恩同一起睡,所以她现在怀孕,比怀孕之前还轻松。 早晨花园里的空气很好,只是已经是秋末,早晨的空气里多了一丝凉意。 她随即把孕妇装的针织罩衫拉好,但在低着头的时候,我的视线无意间触及到了花园里一个停车位上的那辆昂贵的黑色车子。 这辆车她并不熟悉,之所以会注意这辆车,是因为在恩同这个普通的公寓小区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贵的车。 这是一辆黑色的布加迪。 她跟池意在一起的时候,池意曾经想过买一辆这样的车,但因为当时的价格昂贵,池意后来打消了念头,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辆车至少在两千万以上。 傅思俞只是出于好奇多看了这车一眼,却碰巧看到车上的司机下车。 司机精壮高瘦,显然是司机兼保镖的人物,他扣着西装扣子下车,恭敬地替后车座的人把车门打开。 傅思俞正准备要走,那双黑色的皮鞋却从车上迈了下来。 莫名的一股气场,让傅思俞感觉到似曾相识。 下一瞬,傅思俞整个人怔住。 高大的身材,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浑身上下透着的尊贵和傲然,整个人散发的英气勃发,组合成了一抹俊逸非凡的身影。 他英俊得不可思议的脸,此刻正看着她, 傅思俞觉得她的心跳是有一刻骤停的,随后才恢复跳动。 “思俞,好久不见。” 他薄薄的唇瓣开启,跟她打招呼,声音是记忆中的磁性和低沉。 明明不过是四个多月未见,相见的感觉,却让她恍若隔世。 然而,在她回过神来后,她下意识的动作是想要转身迈开步伐离去,但是这一刻的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牢牢地镶嵌在原地。 直到他挺拔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他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睛还跟过去一样的幽深难测。 “很抱歉对你食言,但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是会否愿意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PS:虽然晚更,但没有食言,更新了一万哦!祝亲们看文愉快!   ☆、213.结局篇我在计划着回头,你知道吗?(6000+)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说话,她的眼睛已经有莫名的灼涩感。 喉咙紧紧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只要十分钟。”易宗林深邃的目光望着她。 他显然是以为她在心底犹豫是否要给彼此单独谈话的时间,所以说出这番话踺。 他并不知道,她并没有打算拒绝,她只是酸涩的情绪堆积在胸口,不断上涌,哽在她的喉咙里,让她久久无法开口说话。 内心的确是酸的,因为他声音里的客套,也因为他们之间蓦然流动的那股疏离犬。 他们之间就如有些书上说写的,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内心这样的情绪,她丝毫没有在精致美丽的脸庞上表露,多年来学会的伪装,让她此刻平静如斯。 “在那里谈?”她问他。 她的喉咙是艰涩的,发出的声音也微微沙哑,但她肯定,他不会这么细心地听出来。 “车上,介意吗?”他很生分地问她,选择在车上,选择是不想耽误时间。 她因为他的生分,喉咙莫名更加的艰涩,放在身体两边的手紧紧揪着衣摆,脸上却没有丝毫异常地回答,“没事。” 易宗林跟她点了下头。 司机已经替她打开车门,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易宗林在她的身后,她能感觉到他深沉专注的目光正凝视着她。 她弯腰坐进了车厢。 他在随后坐了进来。 宽敞的车厢并不拥挤,阻隔了外面的凉意,也把整个世界缩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 易宗林率先开口,“这几个月,你过得还好吗?” 车厢里隐隐充斥着属于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莫名失神了片刻,直到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她这才回过神回答,“挺好的。”她是微笑说出这三个字的,在说的时候,眼睛没有看他,但是她的余光可以从后视镜里瞄到他俊逸的脸庞,跟过去一样年轻英俊。 易宗林显然本来打算问她更多一些关于她近况的问题,但她回答时表现出的不愿多谈的轻淡口吻,却让他打消了要说的话,而后改口,“这次因为一些公事而来中国……原本不想食言打扰你,但总觉得见Prince之前,应该跟你知会一声。” 自从易宗林把恒集团的总部搬去美国之后,易宗林来中国的机会就不多了,最近有新文报道恒集团几年前在中国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一些问题,她想,这便是易宗林此次回国的原因。 傅思俞平淡地垂下眼帘,“过去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如果没有机会,这番话她便不跟他说了,但是此刻,他就在她眼前。 “为什么这样说?”易宗林眯起的黑眸打量着她。 她吸了口气,然后抬起眼眸看向他,没有允许自己的目光里流露出除了淡然以外的情绪,她说,“你是Prince的父亲,我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何况,我这么做,也无法改变你跟孩子是父子的事实。” 易宗林发现,傅思俞的心比过去宽广了,显然很多事,她也比以前看得更透彻了。 但这样的事实并不让他感觉到欣慰,因为这说明,她可能也把过去的感情放下得更彻底了。 易宗林黯然对傅思俞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跟孩子解释我这几个月去了哪里,但我知道,我不适宜在出现在孩子面前……所以你放心,我只是来看看Prince过得好不好,我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打扰你们现在平静的生活。” 他这样的话,明显是替她着想,但她听着,居然鼻子传来微微的酸涩。 “谢谢你的体谅……但你也可以放心,Prince他挺好的,你不需要担心他。”她平静地跟他说。 “这点我并不担心,我一直都很知道你会照顾好他。”易宗林柔声的语气回答她。 傅思俞点了点头,笑着跟他说,“Prince在幼稚园的表现很好,老师经常夸奖他。” 易宗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你一直以来都把他教育得很好。” 那是因为有一个优秀的榜样在那里,Prince自从知道父亲是一个身价百亿的上市集团总裁,就已经立志长大以后要跟父亲一样做一个优秀的商人。 傅思俞本来脱口想要跟易宗林说这番话,但是这番话最后还是堵在了她的喉咙里,以致她最后临时牵动了一下嘴角,以淡淡的笑回应他。 下一刻,车厢里恢复了静谧。 傅思俞大约估摸出他们的谈话已经约有十分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谈话应该就此结束。他要跟她谈的显然只有Prince的探视权,而她刚刚已经正面回答他——她不会再阻碍,既然话题已经谈完了,谈话也就结束。 易宗林必然也估摸到了谈话的时间,但他并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只是看着她。 < p>她的目光从他俊逸的脸庞上撤离,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 明明知道这一刻应该提出结束,可她居然莫名开不了口。 气氛因为彼此都不说话而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庆幸的是,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 傅思俞看着车窗,很清晰地听到他跟手机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 他的声音一向淡漠,此刻跟手机里面的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亲和和温柔的,而傅思俞能够很清楚地听见,手机那头跟他说话的人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是她并不熟悉的好听声音。 傅思俞一直放空,所以没有听见他跟手机里面的年轻女孩说什么。 他也就接了几十秒钟的电话,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她回过头,本来想要跟他说下车,岂料他比她先开口,“不介意的话,等会儿我送你到公寓的楼下吧!” 明明她内心的想法已经跟他达成一致,可这一刻由他说出结束,她的心却蓦然一窒。 她跟他摇摇头,道,“不用了,这里到我住的那栋楼很近。” “那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他又道。 她依然摇头,“不必麻烦,谢谢。” 易宗林没再说什么,她随即打开车门,兀自走下了车。 他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绕到她的面前。 她止住步,有些意外他会挡住她的路。 他的眼睛里有一股很深浓的情绪,望着她的时候,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但她随即又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他的目光掠过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目光变得更深浓。他讳莫如深的情绪,原来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生产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汤姆森过来做你的产科医生。”易宗林温声对她道。 她轻轻咬了一下唇,似乎在考虑,然后才回答他,“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跟你打电话……但医院此前给我身体做出的评估还算良好,我的产科医生跟我说,我这次顺产应该没什么问题。” 易宗林跟她点了点头,“那好……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近期我会待在中国一段时间。” “好。” 她想,易宗林想必此刻也很清楚,她只是敷衍他。是她说过要跟他再无瓜葛的,她怎么可能还会去麻烦他呢? “未来如果有事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易宗林对她补充了这样一句。 她倏地抬起眸子,望着他,“未来?” “是的。” 这一秒她听到她的声音说,“你的身体已经康复?”她发誓,连她自己都震惊她居然“关心”他。 易宗林平静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是否能够彻底康复,但是上一次检查,我脑子里的肿瘤并未复发……它很奇迹地没有出现在Mr古的预估中,当然,这也不代表今后不会复发,但Mr古说,这很可能是康复的预兆。” “呵……”傅思俞笑了一下,是那种干干的笑,如果乍看到她这笑脸的人,肯定会觉得她笑得很虚伪很勉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实的笑、欣慰的笑,只是自己想要控制一下自己这样的情绪,以致笑意别扭了起来。 “祝福你。”她然后跟他说。 他跟她点了下头,“谢谢。 而后,她没有再多说话,越过他,径直迈开了步伐。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再追上她,目光送别她的离开。 她在迈开步伐的那一刻,莫名的,双眸被泪液湿润。 …… 易宗林坐在车上,可是直到傅思俞从背后完全看不出怀孕的纤瘦身影消失在后视镜中,他依然没有嘱咐司机开车。 他的目光是冷鸷的,却不是诡谲和危险,而是一丝坚定。 ............................................................................................................................... 傅思俞拿钥匙打开-房门,刚好看到恩同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 恩同看到她,立即就抱怨,“大姐,你又一个人去楼下散步了?” 傅思俞点点头。 恩同过来扶她,在她低头换拖鞋的时候,恩同无意间注意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恩同随即问,“怎么了,姐,你眼睛红红的?” “没啊,外面天气有点冷,可能是冻着了。” 恩同听闻,连忙跑进房间帮她拿了件外套出来,道,“你瞧瞧你,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居然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傅思俞坐在沙发上,把外套拉拢,身子有些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恩同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立即就注意到傅思俞脸上的神色不同寻常。 恩同随即在傅思俞身边坐了下来,把傅思俞很是冰冷的手拉到她的大腿上,细心地问,“大姐,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楼下散步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 傅思俞手扶住额头,道,“没事,就是刚刚走路走得有些累。” 恩同笑了一下,斜睨她,“大姐,你总说我说谎的时候你可以一眼就看穿,但你说谎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哦。” 傅思俞沉默了下来。 恩同轻轻拍了拍傅思俞的手,关心地道,“大姐,你不跟我说,我会担心你的。” 厅里沉寂了很久,傅思俞闭了下眼,终于开口,“我刚刚见到他了。” 恩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惊愕,“他?易总?”恩同能够很准确地猜出来,只因为傅思俞脸上略微悲伤的神色是恩同这些日子并不熟悉的,而过去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傅思俞时常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傅思俞表情平淡地点了下头。 恩同捂住嘴,不敢置信,“你说你这么早在楼下的花园里跟易总见面了?” 经由恩同的提醒,傅思俞才意识到,易宗林出现在这个小区的确时间很早。 他怎么会知道她会来搂下散步呢? 他是不是也是刚刚下飞机? 傅思俞的思绪一下子被恩同接踵而来的问题打断,“他来做什么?他跟你聊了什么?他身体看起来如何?他是不是有关心你?他……” 傅思俞出声阻止了恩同,“他没说什么,他就是想要去看Prince,所以知会我一声。” 恩同愣了一下,而后道,“没有其他的?” 傅思俞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没有……只是很普通的寒暄。” 恩同狐疑地看着她,“连关心的你的话语都没有?” 傅思俞张大眼眸,没好气地看了恩同一眼,“亲爱的妹妹,你直接跟我说,你心底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就好了。” 恩同嘿嘿笑了一下,挽着她的手,道,“大姐,他能来见你,说明他的身体肯定不是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 傅思俞没有说话。 恩同这才道,“他是不是身体康复后来找你啊?他是不是还想……跟你复合?” 恩同没有想到傅思俞听到她说的话以后,双眸竟微微赤红。 恩同看到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思俞跟恩同摇了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后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刚刚转身离开的时候,之所以会难受,也是因为刚刚脑子里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难道你还没有忘记易总以前对你做的事?”这次恩同小心翼翼地问。 她转过头,凝视着恩同道,“那些事我认为已经不重要,因为占总把资料给我的时候,我对过去的事已经释然……我伤感的是以前我们都不了解对方,在分开以后,才开始了解。” 恩同轻咬了下唇瓣,叹息道,“大姐,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和易总还是可能回头的……”恩同永远尊重傅思俞的选择,但恩同始终觉得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的结局不应该是如此。 傅思俞跟着叹息一声,略微呆滞的眸光放到很远的地方,轻轻一笑,“回头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恩同认真地问,“大姐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这一刻傅思俞想起了易宗林刚刚跟她说的话。 他说她未来有事的时候可以找他帮忙。 可是,他没有说未来他可以照顾她。 当然,在下定决心跟他毫无瓜葛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未来再跟他有交集,而显然,他也已经接受了眼前两人这样的关系。 他们以后或许会不会再那么陌生,或许还有可能成为朋友,但,再也不可能成为情侣了。 听说唐舒曼已经去法国永久定居,所以刚刚跟他打电话的人,不可能是唐舒曼,她听着声音也不像……所以,刚刚跟他打电话的女人会是他新的开始吗? 如果他真的有新的开始,她会祝福他的。 不管怎样,过去拥有太多苦痛的他,也应该受到老天的一些眷顾。 恩同见她久久没有回答,手挽住她纤细的手臂,又问,“大姐,你现在后悔当初拒绝跟易总复合吗?” 傅思俞笑了一下,摇摇头,恬淡回答恩同,“不后悔……我依然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上一代的仇恨让他们并不适合彼此。 所以,他们根本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两个没有相交的人。 ............................................................................... ......................................................... 天气晴朗,天空万里无云。 易宗林和陆衍坐在高尔夫球场一旁的休息椅上,两人喝着陆衍从家里带过来的八二年的拉菲。 “我也没有想到我和袁琪会走到这一步。” 陆衍说完这句话,把杯中刚倒的红酒一口就灌入了喉咙里。 易宗林沉静地抿了一口红酒,表情未有任何的变化。 陆衍打了一个酒嗝,懊恼地看向某人,“喂,你的好兄弟现在离婚耶,你怎么没有半点的安慰之话啊?你之前失恋的时候,我安慰你那么多,还替你跟思俞说了那么多的好话……” 是的,陆衍跟袁琪已经离婚。 在三个月前,袁琪因为一场意外,怀孕五个月的孩子流产了。 袁琪的心情很是低落,但陆衍并没有安慰她,因为陆衍此前就已经因为袁琪一直暗中帮助唐舒曼,给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制造了那么多的矛盾,而对袁琪有了芥蒂。 袁琪从来就是个骄纵的大小姐,当初跟陆衍结婚也是因为商业联姻,她感觉在陆衍这里受到了委屈,于是就跟陆衍提出离婚。 陆衍起初并不答应,毕竟两人已经有一个女儿,可后来袁琪几次三番跟他胡闹,并且动不动就跟他提出离婚,在几天前,陆衍终于无法隐忍,选择跟袁琪脱离了夫妻关系。 “我觉得你选择离婚是正确的。”易宗林终于在静默过后,吐出这样一句。 陆衍染着醉意的眸子迷醉,“为什么这样说?” 易宗林微微眯拢深晦的黑眸,眸光望向很远的地方,“因为,你如果十分深爱着这个女人的话,你是不可能跟她离婚的。”   ☆、214.结局篇腹黑的易总(6000+)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陆衍跟着易宗林眯起眼,狐疑地看着他,“易大总裁,你这话里,似乎还暗藏着话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易总你的情况似乎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啊……你现在不也是孤家寡人么?” 易宗林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后,闲定自若地抿了一口红酒。 陆衍打量着易宗林脸上的神情,双眸眯成一条线,猜疑地道,“莫非……” 这一刻易宗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对陆衍道,“怎么样?还有精神陪我打一局吗?踺” 酒醉还有三分醒,何况陆衍这个在交际场合摸爬打滚多年的商人,这点酒不过只是让他染了几分醉意罢了。 陆衍放下酒杯,一跃从椅子上起身,“来就来,怕你不成?犬” 易宗林弯了弯唇,“既然是较量一下,不如就让赢的人有些彩头吧!” “我赞成,你说吧,什么彩头?”陆衍刚放出话,忙又补充,“事先声明,我不跟你玩钱……我这小虾米还不至于不自量力到跟你这个大鲨鱼对抗!” 易宗林嘴角呈现一抹慵懒的笑,“彩头很简单,我赢了,有件事我要你替我去跑一趟,而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无条件跟我提出任何要求。” “你说的是真的?” 陆衍旗下的一个酒店刚好落成,近日便会举行竣工晚宴,陆衍目前正愁这个酒店的宣传,而如果在酒店的竣工晚宴上易宗林能够出席,那这个酒店的名声就会声名大振,所以,陆衍对于易宗林所提出的这个彩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当然,什么要求都可以。”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OK,赌了!”陆衍不惧地看着易宗林,“我还就不信我这一两年苦练高尔夫,还赢不了你!”陆衍信誓旦旦地道。 易宗林仍是轻淡的笑。 陆衍随即接过球童递来的高尔夫球杆,把其中一只丢给易宗林,成竹在胸地道,“开始吧!” 易宗林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默默地加深。 …… 陆衍很受伤。 尽管这一两年易宗林都在治病,可他的高尔夫球技居然丝毫都没有退步。 易宗林赢他赢得轻松利落,此刻手撑着高尔夫球杆,嘴角勾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衍把球杆随手扔向球童,哼一声,“愿赌服输……说吧,你要我去哪里为你跑一趟?” “华庭公寓。” “华庭公寓?思俞的住处?” 易宗林点头。 陆衍随之嘿嘿一笑,“怎么,你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来处理公事的?” 易宗林黑兀自迈开了步伐,黑沉的眸子变得深晦、精亮,下一刻道,“只要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我必然重重感谢。” 陆衍赶紧追了上去,“易总裁,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肯定不负你所望……” 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笑,“一言九鼎。” ............................................................................... “Prince,你可以去玩一会儿,这画待会儿再画。”公寓的沙发上,傅思俞温声叮咛Prince。 Prince小小的身子,此刻站在画架前,专心画着一个彩色的卡通小动物。 Prince扭头回答傅思俞,“妈咪,我很快就画好了。” “如果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哦,不要那么拼命!”傅思俞柔声地道。 Prince乖巧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咪。” 傅思俞倚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腮,满足地看着认真作画的儿子。 她的宝贝儿子真的好优秀,在学习方面,没有一件事需要她操心,尽管他也爱玩,偶尔也会淘气,但他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傅思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Prince,脸上皆是欣慰。 不过一会儿,Prince作完画,从花架上把画纸拿了下来,开心地跑到她的面前,“妈咪——” 傅思俞疼爱地把Prince揽到自己的身边,“小宝贝,画完了?” Prince踮起脚坐在了沙发上,把画纸递给她,“你看……” 鲜艳的色彩,完美的比例,诙谐的卡通造型,铸就了眼前这活灵活现的小鳄鱼。 “小宝贝画得真好!”傅思俞由衷称赞,在Prince帅气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Prince却在此刻有些失落地耷拉下脑袋。 傅思俞注意到,问,“怎么了,小宝贝?” Prince把画纸放到一边,伸手把傅思俞抱住,“妈咪,你说爹地看到我做的画,他也会夸奖我吗? ” 傅思俞温柔对孩子道,“小宝贝这么棒,爹地肯定会夸奖的啊!” 这几个月,傅思俞都没有跟Prince提到她跟易宗林已经离婚的事。 当然,她一直都想跟Prince说清楚,但她始终担心Prince的承受能力,再加上她现在正怀着身孕,她怕自己现在无法照顾好Prince,所以她决定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再把她和易宗林之间的真实情况告诉Prince。 目前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Prince轻轻咬唇,“可是妈咪,爹地已经离开了好久好久了……” 在孩子看来,四个多月,已经是很长很长的日子。 她还记得当她跟孩子说易宗林这次出差可能会比上次更久的时候,孩子那天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但孩子最后却反过来安慰她,说他会听话等爹地回来,叫她也不要太想念易宗林,他会陪在她身边的。 她当时听完后真的很感动,觉得老天给她的最好的恩赐就是带给了她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 想到这里,傅思俞疼惜把Prince抱了过来。 Prince却轻轻挣脱,认真对傅思俞道,“妈咪,阿姨说了,妈咪肚子里有小妹妹,我不能再让妈咪抱我了……” 傅思俞摇摇头,疼爱地亲了一下Prince的脸颊,“没事的……让妈咪抱抱你,妈咪已经好久没有抱你了……” Prince这才小心翼翼地依偎进傅思俞的怀里。 傅思俞无限爱怜地把Prince拥住,忍不住又在Prince的头顶亲了亲。 Prince满足地靠在傅思俞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妈咪,你想爹地吗?” “……Prince很想爹地是吗?”傅思俞成功把话题转移。 Prince小鸡啄米般点头,“妈咪,爹地很快就会回来,对吗?” “对的,爹地把美国那边的公事处理好,他就回来了。”傅思俞亲了亲小家伙的鼻子。 Prince稚气的小脸庞这才展露出一抹笑颜,“等爹地回来,我要爹地妈咪一起带我去游乐园玩……现在我长大了,游乐园里的设施我都能玩了!” 傅思俞点点头,“乖,现在去玩一会吧……功课晚上再做。” “嗯。” Prince离开沙发,跑到房间玩去了。 傅思俞目光里散发着母爱看着孩子,直到孩子跑进房间,她眼底的目光才逐渐地黯淡了下来。 孩子对易宗林的感情那样的深,她在以后的日子里真的能够让孩子遗忘掉这个人吗? 就在傅思俞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时,一道突兀门铃声传来。 傅思俞顿然回过神,起身前去开门。 从猫眼里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傅思俞起初一愣,然后才把房门打了开来。 “陆总?” 她和易宗林离婚以后,她与陆家的交集就少了。 当然,原因不是她不想再跟陆衍做朋友,而是陆衍身为易宗林最好的朋友,她若跟陆衍深交,总让人感觉有几分的尴尬,不过陆衍这几个月来也打过好几通电话关心她。 陆衍走进房间,把手里提着的一些东西放了下来,“这是我送给你肚子里未出世的小宝宝的礼物。” 陆衍拿来的东西是小女孩玩的一些玩具和小女孩的衣物,全都是粉嫩粉嫩的颜色,让人甚是觉得可爱。 傅思俞不愿意与陆衍做过多的客套,由衷对陆衍道,“谢谢。” 陆衍兀自在这个小公寓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环顾了一眼四周,“这里就是恩同的家?” 傅思俞去给陆衍倒了杯水,“你别嫌弃这里,大房子不一定有小房子的温馨。” 陆衍调侃道,“我倒不是嫌弃这里小,我是没有想到你那妹妹能把这个家打理得这么干净整洁……” 傅思俞有些意外陆衍提到恩同时那熟络的语气,把水递给陆衍时,笑着问,“怎么,我妹妹什么时候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你妹妹的伶牙俐齿,绝不亚于你。”陆衍随即一本正色地道。 傅思俞愣一下,“伶牙俐齿?”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妹妹可是很感性婉约的,跟伶牙俐齿绝对沾不上边。 “唉,说了你也不会信,你妹妹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有仇似的……偏偏在路上我还跟她遇到过几次,有几次见到她,她应该是要打车去上班吧,我好心停下想要载她一程,她不但拒绝,还说我这人不道德……”提起恩同,陆衍数落一堆。 傅思俞笑了一下,“恩同的车子最近拿去修了,所以经常要打车去旅行社……她觉得你不道德,大概是因为你是有妇之夫吧!” 傅思俞并不知道陆衍和袁琪已经离婚。 陆衍闻之,淡淡一笑。陆衍并没有打算把他和袁琪 已经离婚的事告诉傅思俞,因为,他和袁琪离婚的源头正是由于傅思俞,他不希望傅思俞为他和袁琪离婚的事而烦恼。 陆衍随即拍了拍大腿,正色地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来找你的。” 傅思俞在陆衍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恬淡的语气问,“你说。” 陆衍轻轻叹一声,这才道,“Kingsly从美国回来了,你知道吗?”陆衍此刻当然是明知故问。 傅思俞洋溢在脸上淡淡的微笑,因为陆衍提及的话题,笑意微微僵了一下,却依然从容和恬淡道,“嗯,他有来找过我。”她如实回答陆衍。 “他跟你说了什么?”陆衍一脸慎重地问。 傅思俞把身子轻轻靠在了沙发上,“他想要去看看Prince,但他觉得我可能会不开心,所以提前跟我只会了一声。” “除了这个,他没有跟你说别的?”陆衍又问。 傅思俞终于感觉到陆衍的几番问话,似乎话里有话,她抬起眼帘,注视陆衍,“陆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陆衍一直在等傅思俞开这个口,终于等待傅思俞开口,他重重叹了一声,深深凝望着傅思俞道,“我想Kingsly一定是跟你说,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公事,并且他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他不过是想来看看Prince。” 傅思俞跟陆衍点点头。 陆衍却摇头, 傅思俞困惑地看着陆衍脸上逐渐沉重的表情,下一秒看到陆衍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走到公寓的落地窗前。 陆衍脸上的表情是伤感的,凝视着透明玻璃外的世界,带着悲伤的声音缓缓地道,“思俞,你应该知道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美国吧?” “我有看新闻,上面说‘陆氏’集团准备到美国开拓新的市场。” “我一向对国外市场并不感兴趣,你是知道的。” “那……”傅思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曾经以为陆衍去美国是为了看易宗林,但易宗林很健康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陆衍又叹了一声,以更加伤感的语气道,“我是去美国看Kingsly的。”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脸上原本的红润瞬间转为苍白,“他……他不是已经有康复迹象了吗?” 陆衍倏地地转过身,“Cancer啊?医生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判定Kingsly活不过十年,而他现在已经奇迹地活了十一年,并且医生断定过他活不过这一年,你觉得奇迹会再出现吗?” 傅思俞看着陆衍,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清澈的瞳眸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好?” 陆衍一派正色地道,“你以为这个世界的奇迹是很容易就发生的吗?” 傅思俞陷入了一秒的呆滞。 “我实话跟你说吧,Kingsly这次在美国诊断,医生说他最多不会活超过半年,你看他近几个月缺席了这么多公司重要的会议,你就该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到没有办法再打理公司……”陆衍沉重地对傅思俞道,眼睛里还充斥着隐约的湿润。 傅思俞喉咙哽了一下道,“可是……可是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看起来是好好的。” 陆衍随即反问,“他在过去的日子里也看不出来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傅思俞因为看到陆衍眸底的湿润而微微怔忡。 “因为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控制……药物能够抑制他身体机能的羸弱,提高他自身的免疫力,也能够消除他身体的病痛,但药物无法控制他体内Cancer的扩散……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半夜被病痛折磨而难以入眠、艰难匍匐起身拿药的画面,也永远无法相信他在法国治疗那一年承受了怎样的痛楚……”陆衍瞪大眼眸,把眼睛里的湿润收住,这才笑了一声,继续往下说,“当然,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也不会在意……” 傅思俞这一刻的感觉就犹如海水本来只是以浪花的方式轻轻拍打她的双腿,但在瞬间海水掀起了惊涛骇浪,把她整个人都湮没了。 而她的脑袋开始一片空白,胸口好似被海水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色呈现死灰一样的白。 傅思俞没有回答陆衍。 陆衍接着说,“思俞,你跟Kingsly已经没有关系了,本来我不应该再跟你提起这些对你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的事……” 陆衍所说的“无关紧要”这四个字,让傅思俞垂下了眼帘。“他虽然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但他是Prince父亲,我当然也不会希望他有事。” 陆衍点点头,“就算你恨他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曾经对你做过那么多恶意的事……只是,他在这个世界所剩的日子已经不多,所以我希望有些事,你能够体谅他一些。” 傅思俞缓缓抬起眼帘看向陆衍,“你所指的是什么事?”她沙哑的声音道。< /p> 陆衍顿了一下回答,“我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当然,我不是希望你能够放下以前的芥蒂,跟Kingsly成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在Prince的事情上,宽容他一些。” 傅思俞等待着陆衍说下去,泛白的手指无力地抓着身下的沙发垫。 “你能不能允许Prince跟Kingsly相处在一起,在这最后不到半年的日子里?”陆衍艰涩地对傅思俞道。 这一刻,傅思俞把头扭向了窗外。 没有人知道,她的脑子里此刻闪过的全都是昨日跟易宗林见面的画面。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她甚至以为他已经开始他新的生活,可是原来他…… 注意到傅思俞的眼睛周围有微微的湿润,陆衍乘胜追击地道,“Kingsly必须留在美国,因为那里的医生可以在他发生突发状况的时候,做出最有效的紧急救治,所以,如果你愿意让Prince跟Kingsly相处这最后半年的话,请你准许Prince转学去美国念半年的书。” 傅思俞忍着眼眶的灼涩,回过头,极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对陆衍道,“这件事我需要考虑……而且,孩子移居去美国念书,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陆衍点点头。 “思俞,Kingsly来见你的时候并没有跟你说他的病情,说明他知道你会感到为难,他不想勉强你,所以把特意来美国看Prince说成是为了公事……我希望你能够相信,Kingsly他真的很惦记Prince,当然,有些人,他惦记着,但他只能放在心底。” .............................................................................. PS:现在就让亲们看到男主有多腹黑,哈哈!   ☆、215.结局篇老婆,你上钩了(6000+)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陆衍回来交差。 易宗林在酒店的阳台上,正在跟人视讯。 他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闲定自若,在用一口很流畅的英文在跟对方交流。 陆衍已经认出对方是美国加州的一位高官,此人负责的正是南部金色海岸的项目踺。 所以,显然,金色海岸的项目从来就不像外界所猜测的那样一直滞停在那里,易宗林一直掌控着一切。 陆衍兀自走到沙发旁边的一个矮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犬。 没过多久,易宗林结束了视讯。 陆衍见易宗林走了过来,径直替易宗林也倒了杯威士忌,等易宗林走过来后,他把酒递给了易宗林,“恭喜一下我吧,我的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最佳演员奖!” 易宗林接过酒,闲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陆衍的表现似乎没有多大的表示。 陆衍跟着走了过去,皱起眉,以一副不爽的模样瞅着易宗林,“喂,喂,喂……易大总裁,我可是替你办妥了这件事,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陆衍对易宗林此人的人品完全不信任。 易宗林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注视着手里的酒杯,“她的反应如何?” “能如何?”陆衍没好气地损了好友一句,“人家知道你就快病死了,眼睛都红了……我说易总裁你真的太缺德了!” 易宗林倏然抬起眼眸望向陆衍,敛着精光的眼眸微微闪烁,“眼睛红了?”他直接忽略了陆衍后面的那句话。 看到易宗林眼底腾升的一丝不易觉察的激动,陆衍勾唇笑一声,邪邪地道,“不过,人家没有说一句关心你的话,对于我提出让Prince去美国念书的事,她也只是表示说她要考虑……我想过去呢,如果小傅妹妹对你的感情还像过去那样深的话,她应该是不会需要考虑的,所以……”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给自大轻狂的人泼冷水的。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里,那一丝丝的兴奋,果真在一瞬间淡去,但失落并没有呈现在他的脸上,显然他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陆衍抿了一口酒,接着又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依小傅妹妹的性格,她要是知道你骗他,你以后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陆衍的提醒,易宗林却是低头淡然地抿了一口酒,轻描淡写地对陆衍道,“我骗她了吗?” 陆衍愣了一下。 易宗林的确没有骗傅思俞,骗傅思俞的人好像陆衍。 陆衍会晤过来,眯起眼,斜睨着易宗林,“你……你居然让我替你背这个黑锅,你……”对于易宗林的无耻,陆衍已不想置评。 易宗林嘴角勾了一下,脸色这才转为正色,“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到……刚好苏培育也会出席你酒店的竣工晚宴的开幕式,我正好跟他谈谈项目的问题。” 陆衍再一次惊讶张嘴。 某人这话的意思是,他参加他酒店的竣工晚宴是必须的,因为他竣工晚宴那天晚上的宾客有苏培育。 苏培育正是恒集团最近被爆出有个项目出问题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易宗林此刻来中国正要花时间跟这个人谈。 所以原来,易宗林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就算陆衍不替他跑这一趟,那天晚上易宗林也会出现在他酒店的竣工晚宴。 黑啊,是在黑…… 陆衍不得不在心底佩服某人这算计他人的头脑,同时懊恼,他居然还满心欢喜地替某人背了黑锅。 而将来易总夫人要是问起当初欺瞒的事,某人有能装作无辜,堂而皇之地把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你真的是太奸诈了!”最后,陆衍咬牙切齿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易宗林仍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没有忘记安慰陆衍,“至少那晚我会以朋友的身份替你的酒店做宣传,不是吗?” 陆衍只能愤愤咬牙。 易宗林然后举杯朝向陆衍,“为你的演技,喝一杯。” 陆衍气归气,但如果背个黑锅,就能够帮易宗林和傅思俞复合,陆衍心底其实也是开心的,于是,他没好气地跟易宗林回举了一下杯,一口就把杯子里的威士忌饮尽。 易宗林只是轻轻抿了口酒,心情看起来颇好。 陆衍沉静下来,然后又问,“不过,Kingsly,有一个问题我很疑惑。” “说。” “你为什么不是试图说服思俞跟你去美国,而是让我说服思俞让Prince去美国呢?” 易宗林闲适地把执着酒杯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孩子过来了,她跟过来也就是必然的,而如果我是要她过来,以她倔强的性格,我根本就没有把握她会来美国陪伴我,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无动于衷’过,而且说不定,这样还会惹来她的怀疑……让Prince来美国,很合理我就是 一个慈爱父亲的形象,以她的善良,她很难拒绝。” 陆衍听完易宗林的分析后,再一次难以置信地道,“你真的太……太奸诈了!!” 所以,小傅妹妹怎么可能是某个人的对手? 难怪某人在商界里能够成为佼佼者,原来某人根本就拥有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本性。 ................................................................................................................................. 中午恩同回来,看到傅思俞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 “大姐,大姐……” 恩同用手在傅思俞的眼前晃了两下,傅思俞这才回过神。“呃……” “大姐,你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呢?”恩同坐在傅思俞身边,关心地问。 傅思俞跟恩同摇了下头,“没什么。” 恩同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 傅思俞没好气瞪恩同,“真的。” 恩同这才消除担忧,笑着对傅思俞道,“好啦,你妹妹我也是关系你嘛……对了,我今天买了很多菜,你有口福了,今天不用再喝那些难喝的汤和补品,今天我准许你放开胃口饱餐一顿。” 因为傅思俞的身体不好,恩同请了专门的营养师替傅思俞调理身体,所以这几个月来,傅思俞三餐基本都要和补汤补品挂钩,她早就吃得想吐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得逼着自己吃这些。 “嗯,你去做吧!” 如果是往日,傅思俞此刻必定欣然大喜,可是此刻,她却是想恩同赶紧去做菜,把时间留给她静一静。 “忘记说了,我早上去公司的时候,遇到池意哥了,我叫了他中午来我们家吃饭。”恩同道。今天刚好是周末,Prince也在家中,所以是相聚的最好时间。 “嗯。”傅思俞并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恩同什么,因为她的思绪已经再度神游。 …… 中午吃过饭,傅思俞在恩同的房间里看到正在陪Prince玩的池意。 池意跟Prince相处得并不多,但Prince第一眼见到池意的时候就很喜欢池意,所以此刻被池意逗得在房间里咯咯直笑。 孩子就算再成熟懂事,也始终有天真的一面。 池意在房间里看到门前的傅思俞,在Prince稚嫩的脸庞上亲了亲,随即交代Prince自己去玩一会儿。 Prince自己去跟房间里的玩具玩去后,池意这才走到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道,“思俞。” 傅思俞冲池意微微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公寓唯一的一个露天阳台上。 池意跟着走了过来,露台上的几分凉意让池意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罩在傅思俞的身上。 傅思俞回过身,然而,没有等她开口,池意就已经先开口,“罩着吧,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受凉。” “可是……” 池意知道傅思俞顾虑的是什么,轻笑一声道,“我还不是有妇之夫,更何况,我一直把你视作我的妹妹。” 是的,在一个月前,池意和他的秘书尹依依订婚了。 池家和尹家一直都保有良好的世家关系,所以两家人都十分看到池意和尹依依的交往,当初尹家人放尹依依到池意身边,也是为了两家人亲上加亲。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们真的就发展到了订婚的阶段。 “对不起,中午看到你来时我感到很是意外,不是因为顾忌着你现在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终于没有听清楚恩同说你会来。”傅思俞歉意对池意道。 池意摇摇头,伸手扶住傅思俞,顺便把傅思俞肩上的一缕直顺的头发拨到她的肩后,温声道,“我知道……你吃饭的时候也有几次失神,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我没事……对了,你有空把依依也叫过来吃饭,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傅思俞此刻并非刻意转移话题,她是真的觉得很久没见到尹依依。 “好。” 傅思俞池意到池意提到尹依依时的脸色微微黯然,她敏感地问,“怎么了,你跟依依闹别扭了?” “不,我跟她并不会闹别扭……只是,你知道的,我和依依之间的感情需要慢慢的培养,毕竟,我和她都是奉着父母的命而结婚的。”池意微笑着,淡淡说道。 池意的母亲谢莫欣在傅思俞跟池意交往的时候就已经高频率催促他们结婚,所以,谢莫欣会在池意现年三十六岁时逼着池意娶尹依依,这也不令傅思俞意外。 不过,傅思俞觉得池意跟尹依依之间是能够有所发展的,他们的性格一静一动,很是互补,外表也很相配。 “意,依依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们的未来会很幸福的。”傅思俞由衷地祝福道。 池意深邃的双眸凝视傅思俞许久,蓦地,浅笑着道,“我也相信会的!” 傅思俞美丽的脸上露出满满的微笑。 池意随即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心底有什么心事吗?” 傅思俞愣了一下,望着池意关心的双眸,脸上原本保持着微笑慢慢地淡去。 池意轻轻抚着傅思俞削瘦的双肩,“你忘了吗?你有心事的时候,我总能很轻易地发现。” 傅思俞在这一刻垂下了眼帘。 池意关心地凝望她。 她过了好几秒才抬起眼,转身面对此刻因为太阳躲到云里而阴着的天,“他回来了。” 池意眯起眼,“易宗林?” 傅思俞点了下头。 池意的脸色幽幽转沉。“我以为他答应过你,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傅思俞点点头,然后道,“但这次,他是不得已的。” “原因。” “他很想Prince,所以想回来看看孩子。” “他真的回来了?”池意又问了一遍,证实他刚刚不是在质疑易宗林食言回国这件事,而是有些不相信易宗林真的回国了。 傅思俞回眸看着池意,“是的,他来找过我。” “所以昨天我在街上无意间看到的人真的是易宗林?”池意眸色深晦。 傅思俞愣一下,“你昨天看到他了?” 沉浸在兀自思绪中的池意这才回过神,回答,“昨天在路上遇到一辆车,因为是我曾经看中却又始终没买的那辆豪车,我便在开车的时候多看了两眼……然后,在那辆车的后座里,我无意间看到了易宗林,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 傅思俞失神一秒,想到了前天易宗林所接到的那通电话。 所以,他车上坐着的那个年轻女人,会是那天跟他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吗? 傅思俞正在想的时候,池意已接着说下去,“易宗林因为是坐在左手边,所以我就是瞄到了一眼,但易宗林身边那个年轻女人我后来看清楚了,她穿着一件医院的白大褂,应该是名医生或护士,脸色看起来神情凝重……哦,对了,这个医生当时好像是在给易宗林的手臂上打针,而易宗林当时是靠在椅背上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当然,当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易宗林那天接电话的时候,神情自然,言语温和,但现在仔细想想,他当时似乎有微微蹙眉的一个动作,而且他很快就结束了跟那人的通话。 难道说…… 那天跟他打电话的人并不是他“新的开始”,而是医生。 陆衍说过他这些年一直都需要靠药物维持身体的正常机能,所以,现在的他,其实已经到了时刻都需要有医生在身边的地步吗?” “思俞……” 傅思俞抬起赤红的眼眸,“你说他昨天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他为什么能隐藏得那么好?那一天见面,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 他为什么要跟她隐瞒他的病情呢?是因为他不希望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吗? “现在看来昨天那个人的确是易宗林……是的,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池意如实地对傅思俞道。 突然,傅思俞踉跄了一下。 池意吓了一跳,幸好及时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她,“思俞,你没事吧?” 傅思俞的双眸迅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被池意搀扶的身子摇摇欲坠,好半天,她才慢慢站稳自己的身子。 池意担心傅思俞的身体无力,慢慢扶着傅思俞在露台上的休闲藤椅上坐了下来。 傅思俞坐定以后,这才轻轻抚摸着刚才在她肚子里动得厉害的小宝宝,控制着眼睛亟待凝聚的泪液,喃喃地道,“没事……我没事……” 傅思俞重复说了两句,却让池意更加的担心。“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傅思俞以为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在池意问出口的这一刻,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哽咽了一下,抽泣出声,“他有Cancer,在半年前,医生就已经宣布他的病拖不了一年……” 池意双眸瞪圆,难以置信。 傅思俞努力控制着抽泣声,悲怆地道,“他这次回来,是想争取跟Prince更多的相处时间,他并不是要食言于我,是因为他真的很想Prince……”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思俞的眼泪才停止,但她怔然地靠在藤椅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池意蹲在傅思俞的面前,虽然她眼角和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池意的脸上依然充满怜惜。“思俞,其实你还没有放下他对吗?” 这个问题傅思俞没有回答,只是刚 刚在停止的泪水,这一刻双眸又湿润了起来。 池意心疼起身,轻轻把傅思俞按向了自己。 傅思俞没有再出声,但她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沾湿了池意腹上的白色衬衫。 池意双眸微微赤红,轻轻把傅思俞满脸泪痕的凄楚脸庞抬起,沙哑的嗓音道,“思俞,易宗林抛下你回美国的时候,我觉得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因为,他如果了解你的话,就该知道,他未来应该不管你如何的拒绝他,都应该要陪在你身边,弥补你,照顾你……这才是爱一个人真正的表现。” 傅思俞全身都被悲伤的意识侵蚀,身体变得无力。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离开你的原因。” 傅思俞用力咬住了唇瓣,隐忍住了喉咙里不断涌出的哽咽。 下一刻,池意从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他正色地对傅思俞道,“如果不想留下遗憾的话,打电话给他……” 傅思俞用力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苍白的脸颊。 池意再一次蹲下身子,紧紧扶住傅思俞羸弱无力的双肩,“不管不管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你有什么顾虑……在生离死别面前,没有什么比珍惜余下的时间更重要……何况,他回来,先来见你,说明他放不下的不是只有Prince。” ........................................................................................................................... PS:明天更新一万。亲们难道没发现男主故意买那么显眼的车,好鬼叼啊!哈哈!   ☆、216.结局篇老婆,你注定是我的(10000+〕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在生离死别面前,没有什么比珍惜余下的时间更重要…… 池意的话一直彷徨在傅思俞的脑袋里。 恩同敲了敲门,从外面进来,看到傅思俞坐在房间的沙椅上,略微失神。 恩同知道傅思俞刚刚和池意在露台上交谈了很久,而傅思俞谈完后就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踺。 恩同刚刚在哄Prince睡觉,所以这会儿才有空来看傅思俞。 “大姐……犬” 恩同的一声唤让沉浸在思绪当中的傅思俞回过了神。“Prince已经睡了?”傅思俞轻声问。 恩同点点头,“他现在自己会看故事书,连哄都不需要哄……我出来的时候他正睡得很香呢!” “嗯。” 恩同注意到傅思俞此刻的脸色并不佳,眼睛似乎还微微泛红。 恩同随即蹲下身子,轻轻扶住傅思俞,“大姐,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事情吗?” 傅思俞黯淡无光亮的眸子看了恩同一眼,“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嗯?” “近日我可能会去美国。” “去美国?”恩同错愕,“大姐你怎么突然想到去美国啊?” 傅思俞黯然的眸子在此刻望向了别处,微沙的嗓音轻淡地吐出,“我准备让Prince转学,未来半年去美国念书。” “大姐你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啊?”恩同困惑地道。 “因为易宗林。” 恩同愣了一下,“易总?” 傅思俞随即平静地把易宗林的身体情况告知了恩同。剧烈的伤悲过后,留下的便是沉静。 恩同听完之后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她的表情和池意刚才听到的时候一样。 恩同神色呆滞地道,“所以,易总他顶多只能再活半年?” 傅思俞敛下眼帘,“他最后希望能跟Prince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我想我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他。” 恩同仍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那……为什么要去美国呢?” “他的身体情况很严重,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有医生监督,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只有美国的医疗设备才能够及时抢救他。” 恩同听完又是怔愣许久。 傅思俞转过脸,面对着恩同道,“半年以后我大概就会回来……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洛威和朵朵,你一定要想办法劝说洛威去把舒宁找回来,孩子需要母亲在身边,何况,洛威一直都没有放下舒宁……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够在一起,就不要因为倔强,而不愿意回头。” 恩同点点头,“所以,大姐你是打算跟Prince一起去美国?” “我可能让他一个人在美国,万一……”傅思俞说到这里喉咙哽了一下,“万一他的父亲有事,Prince需要有人照顾。” 这样的事实,让恩同的心底也堆满悲伤,要知道,易宗林和傅思俞都是被命运折磨的人,他们无法在一起,这可能是宿命,但他们都应该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恩同是在难以想象,一向高高在上、冷傲自负的易宗林,最后竟是这样悲凉的结局。 恩同顾虑地回答她,“可是你现在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并不适合坐飞机。” 傅思俞道,“我会坐易宗林的私人飞机,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好,我明天早上就去幼稚园替Prince办转学手续,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 …… 恩同离开后,傅思俞走到床头柜前,把手机拿了起来。 她凝视着手机屏幕许久,而后,拨下了记忆中的那串手机号码。 她脸庞微微泛白,神情平静,沉静地等待对方接听。 奈何,打过去的第一通电话,到最后手机那头提示的是无人接听。 她本来没有打算打第二通,但是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时,她的胸口顿然一窒。 等等,这么晚了,他应该没有在忙公事,他怎么不接电话呢? 他不会是有事吧? 于是,迅速拿起手机,傅思俞拨下第二通电话。 每“嘟”一声,傅思俞的心便更紧张。 直到……在她几乎觉得手机里又要传来提示音的时候,对方终于接听的电话。 依然是她熟悉的那道磁性好听的男性嗓音,“思俞?” 他的语气听起来显然很意外她会打电话给他。 傅思俞越来越苍白的脸庞,终于在此刻稍稍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在手机那头的他,永远都不知道她前一秒的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松了口气,她微沙的声音开口,“是。” “你……” 未等他说话,她便先开口,“很 冒昧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打扰你休息了吧?” “无妨,我还没睡。”他温和地回应她。 她在心底最后挣扎了一番道,“是这样的……明天我想跟你见一面,你有空吗?” 他在手机那边滞顿了一下。 她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黯然的目光敛在眸底,“如果你明天没空的话,那就……” “思俞你真的愿意见我吗?” 她还未说完话的,被他低嗄沙哑的声音所打断。 在听清楚他说的话后,她微微怔然。 下一刻,易宗林激动又说,“我有时间……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有时间……你……你告诉我在哪里见面?” 在傅思俞的印象中,易宗林从来都不是情绪会悲伤或亢奋的人,但她此刻分明很清楚地听到了他兴奋的声音。 他……他难道没有放下过去的事? 傅思俞回过神,“在我公寓的小区门口吧……早上九点钟,我在那里准时等你。” “好。” “那……再见。” “嗯……明天见。” 慢慢把手机从耳畔拿了下来,傅思俞站在床边,很久都沉静在思绪之中。 ................................................................................................................... 同一时间,君越酒店。 总统套房里宽敞的书房,易宗林穿着黑色睡袍坐在办公桌后。 他的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正在播放的是一段监控录像。 在电脑的画面中,傅思俞站在床边,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易宗林紧紧地瞅着屏幕中的傅思俞,她怀孕六个多月却只长了肚子的单薄侧影,令他微微蹙起了眉心。 蓦地,他把刚刚跟傅思俞通过话的手机拿了起来,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申秘书第一时间就接听了,言语里充满了不敢怠慢和恭敬,“总裁。” “那边都已经收拾好了吗?” “是的,所有房间都已经整理好,也都是按照安嫂的吩咐去布置的。” “嗯……另外,请两个专业点的膳食营养师过来,我需要他们将来好好调理好的她的身子。” “是,我明天就安排好。” 没有再回答申秘书,易宗林径直结束了通话。 他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房间里面的傅思俞,直到房间门传来一记敲门声,他这才回过神。 …… 一身黑色丝质长裙的温清影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 易宗林坐在她的对面,手边是一杯刚倒的红酒。 温清影抿了一口红酒,微微一笑,“八二年的拉菲,易总连平常的消遣都这样极致的奢侈。” 易宗林轻轻摇晃着手边的酒杯,“听说你近半年都在中国?” 温清影反问易宗林,“听说你已经有四五个月缺席你公司的重要会议,外界都传你是跟妻子的感情劈裂,心情受到影响,所以无心公事?” “这样的消息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说你无心公事的人简直是造谣,金色海岸项目的政府负责人威尔逊正是我爹地的朋友,我一个月前回美国时,就听威尔逊说金色海岸这个项目目前正在进行新的建筑审批,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才可以动工,所以,外界所说的金色海岸项目一直停滞未动,这不过是外界以为罢了。” 易宗林嘴角勾了一下,“你果然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把我想得太笨。” 说罢,温清影执着红酒,优雅从沙发上起身,在易宗林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说,你为什么要让人误导你无心事业?” 易宗林淡淡笑道,“事实的确是我感情受到创伤,无心事业。” 温清影跟易宗林努了努嘴,“我相信思俞对你有这样大的影响力,但我更相信你可以把所有事都处理好……因为任何事都在你的掌控之内。” 易宗林瞟了温清影一眼,“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温清影清丽的眉心蹙起,“什么交易?而且,你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易宗林深凝温清影,“三个字,人名。” 顿时,温清影的身子微微一震,闪耀着灼光的眼眸黯淡下来,下一秒,她起身,兀自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 她纤瘦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显得羸弱而单薄,她执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道,“我跟他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联系,即使我跟乔志森订婚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我打一通电话。” 易宗林闲适坐在沙发上,淡淡启唇, “你甘心就这样跟他再无关系吗?” 温清影轻笑一声,深深凝望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淡笑中充满悲伤道,“我能怎样?这世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唯有爱情,我无法让我爹地给我或是用尽所有的办法去争取。” “或许我可以帮你。” 易宗林此言一出,温清影立即转过了身。 易宗林弯了弯嘴角,对温清影道,“我可以帮助你,让占至维娶你。” 温清影滞顿在了原地,眸色因沉浸在思绪中而黯然,蓦地,她看向易宗林,回答,“如果一个人不爱我,我勉强嫁给他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刻,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和乔志森订婚的时候,占至维他其实去了美国,当然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你和乔志森订婚而过去,但据我的调查,他当时去美国并不是公事上的安排……” 温清影闻之,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了易宗林面前,“你说真的吗?你说我三个月前跟乔志森订婚时,他其实有来美国?” 易宗林点头,“他大概只是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罢了!” 温清影瞪大眼睛看着易宗林,仿佛不敢置信,双眸却又精亮,充满期盼,然而,在短暂的欣喜过后,温清影眼底的灼光又慢慢地黯淡下来,如死灰一样慢慢沉寂,她而后开口道,“就算他是因为我和乔志森订婚而来美国又怎样?他没有来见我,说明他还是不在意……而且,你我都知道,他心系的人,一直就只有思俞。” 易宗林在此刻挑了下眉,眸光慵懒却内敛,让人只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却无法洞悉此刻的想法,“思俞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温清影学易宗林平日打量时促狭眯起眼的动作,“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跟我做交易,你是要我羁绊住占至维,这样他已经就不会再去***扰思俞了。” 易宗林轻笑一声,“傻妹妹,如果我需要靠你来牵制住占至维,那我过去早就输给他了。” “那你……” 易宗林眸色转深沉道,“我需要你帮我的办的是另一件事,而作为回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的新郎可以从乔志森变成占至维。” 这一刻,温清影怔然地望着易宗林。 ............................................................................................................................................................ 翌日。 傅思俞牵着Prince站在小区门口。 Prince从刚才就一直问他今天为什么不用去上学,但她一直都没有回答他。 这会儿,Prince又摇着傅思俞的手,明明不耐烦,却还是很乖巧地问,“妈咪,为什么我们要站在这里啊?” “因为等会儿要见一个人。”傅思俞环顾了一眼周围。 “见谁啊!” “一个你很想见到的人。” Prince直觉傅思俞提的人是易宗林,但经过分析又觉得不是,毕竟易宗林上一次去国外出差整整去了一年,而这一次傅思俞已经跟他说过会去更久的时间。 Prince耷拉下脑袋,兀自咕哝,“如果是爹地就好了……” 傅思俞没有听清楚Prince说的,问,“怎么了,小宝贝?” Prince摇摇头,仰起稚气帅气的小脸看着傅思俞,“我们还要等很久吗?” “妈咪看看时间。” “嗯。” 傅思俞随即把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九点,还有二十分钟。 “妈咪……” 傅思俞以为Prince又有些不耐烦了,低头把手机放进包包的时候轻哄道,“别急……等会儿你肯定会很高兴。” “妈咪——” Prince又唤了她一遍。 这一刻傅思俞才抬起眼眸,然后看到马路对面有辆程亮的车已经停了下来。 傅思俞的呼吸有一秒的阻滞。 突然,Prince朝那辆车跑了过去,在傅思俞还来不及拉住他的时候。 “爹地——” 孩子开心的呼唤响彻整条马路。 傅思俞却连都吓白了,因为孩子此刻居然穿过了马路,冲向马路那边的易宗林。 不过庆幸的是,孩子他已经懂得看路,在有车过来的时候,他懂得及时停下步伐, 傅思俞想要追过去,偏偏这个时候红绿灯放行,车辆一时间多了起来。 等车流过去之后,傅思俞抬起眼眸望向对面,已经看到Pri nce此刻已经扑进易宗林的怀里,像无尾熊一样将易宗林抱住。 傅思俞原本要移动的脚步,最后停滞在了原地。 她看到易宗林把Prince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又亲,父爱由身体自然散发而出。 Prince开心地搂住易宗林的脖子,脸上洋溢着这些日子以来不曾有的天真笑容。 父子随即交谈着什么,易宗林满脸慈爱笑意,Prince则咯咯直笑。 孩子的笑声,连远远站在他们对面的她都能够听见。 傅思俞的双眸瞬间染红,这父子温馨的一幕,让她内心无法不触动。 她想起了池意昨晚跟她说的话。 池意问她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 其实,如果真正深爱过一个人的话,那放下那个人,肯定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所以,池意问她的问题,答案是自然是肯定的。 但是,池意并不知道,如今的她,对感情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憧憬,即使昨日失控的难受痛哭,今日,她也不可能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抱住。 她终究是理智和清醒的,他们之间,已经结束。 现在的他们,至多靠着Prince的连线,在将来可能可以成为朋友或亲人,但,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爱情了。 …… A市最大的中央花园里,易宗林的手下在陪着Prince放风筝。 易宗林和傅思俞站在蓝天白云之下的绿色草坪上,望着那些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风筝。 “谢谢你,思俞……我很开心你能带Prince出来见我。” 在两人的目光从蓝天上Prince放的那只风筝上撤离后,易宗林幽幽地对傅思俞道。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下头,“看到你们父子团聚,我也觉得很欣慰。” “不管怎样,谢谢你原谅曾经的我。” “事实上你也做到了你对我的承诺,只是你……”他的食言是因为他的病情。 “嗯?” 他肯定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病情,那么,她不应该跟他提起。 他是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就连病入膏肓,他也不曾在她面前展露过一刻的脆弱,如果现在他知道她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将死的人来看待,以他高傲的自尊,他必然会转身离去。 陆衍必然是看不惯他维持着这样的骄傲,所以来找她。 “没什么,只是这几个月来,我想通了很多……”说这话的时候,傅思俞轻抚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兀自迈开步伐。“我觉得我因为我们两个过去的爱恨纠葛,而执意地剥夺你作为父亲的权利,执意地剥夺Prince享受父爱的权利,这根本是自私的。” 易宗林跟在傅思俞的身边,眸光时刻都替她注意着脚下的路,他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过去我的确没有好好对待过你。” 傅思俞在此刻跟易宗林笑了一下,“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此刻易宗林能够在傅思俞的眼中看到她的沉静和淡然。 似乎,对于感情的事,她已经没有再有丝毫的想法。 而这就是他眼前最大的阻碍,他如何能够再让她的心复活,让她能够对爱情再有憧憬? 易宗林勉强跟着一笑,“也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活在过去,人生难免会压抑,你的确应该向前看。” 他说这样的话,是希望她忘掉过去吗? 傅思俞的心蓦然揪扯过一丝细细尖锐的痛。 心虽死去,却依旧跳动,感觉得到悲伤和痛苦。 而她此刻,难受他说这样的话,因为,这就好像他在交代后事一样。 易宗林伸手轻轻扶住了她,她此刻的悲落,已经敛进了眸底。“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向前看,因为一切的困难都会过去的……两个孩子的未来你不需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他们制定一个很好的未来,而未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再嫁人,找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努力压制的悲伤情绪,因为他此刻的这番言语,突然鼻子涌过一丝酸涩,她随即低下头,“我会的……”她并不知道,她此刻只是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他乖吗?”易宗林突然问。 傅思俞抬起眸子,“嗯?” 易宗林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笑着说,“他一开始就把妈妈折磨得很惨。” 她微微失神,突然想起了她怀孕初期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候她或许是假意地跟他复合,但他对她的好却是真的。 她依然无法忘记他打电话给世界顶级妇科医生汤姆森,只因为她比常人更明显的妊娠反应。 在那段日子里,他对她真的很好。 “她现在很乖了,除了现在很爱在肚子里调皮 地动,她几乎没有让我有丝毫不适。” “动?” “是啊,她很调皮的,每天都我肚子里‘拳打脚踢’。”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满足地笑。 “孩子在肚子里原来会这样的调皮?”易宗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点点头,“她还会在肚子里面翻身呢……上次我去医院做B超,刚好看到她翻了个身,好可爱的。” 易宗林的确不知道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会有这样多的行为,他很感兴趣想要听傅思俞继续说下去,但他此刻却更感兴趣傅思俞此刻洋溢在脸上的轻松的、灿烂的笑容。 下一刻,傅思俞突然兴奋地道,“你可以摸摸看,她现在又动了……” 易宗林从她灿笑的美丽脸庞上回过神,“是吗?”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她生Prince的时候,他并没有陪在她身边,所以,此刻,他竟连触摸她肚子都感觉会弄痛她。 傅思俞却在他迟疑的时候,把他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地放在她的肚皮上,“你摸……她在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手罩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隔着布料,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是温热的,这比起她以前总是冰冷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些许的欣慰。 然而,他仍旧不敢使出哪怕很小的离去,去轻抚她的肚皮。 傅思俞随即把他的手按在她的肚皮上,对他说,“你放心,这样不会让我感到不适的,你不必那么轻的触碰。” 易宗林深晦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此刻俏丽的容颜。 这一刻他的心泛着一丝细细麻麻的疼痛。 如果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有陪在她的身边,今天他就不会是这样尴尬的反应,然而,在过去,她一个人艰难孕育孩子、生下孩子、照顾孩子,却从来就没有跟他抱怨过一句,哪怕是在他们曾经恩爱的时候。 “呃……怎么她不动了?” 傅思俞的惊疑,令易宗林回过神。 易宗林轻轻抚着她的肚皮,的确没有感觉到孩子的动作。 “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她很敏感,只要你轻轻一摸,她就会动得更厉害的,除非你跟她说话,安抚她……”傅思俞疑惑地道。 “他是不是睡着了?”易宗林问。 “或许是吧,但是她等一会儿,肯定又要动的。”傅思俞说这话的时候,把罩着易宗林的绵软手掌拿了开来。 易宗林把覆在傅思俞肚皮上的手拿了开来,心里还餍足刚刚手背被她手心覆盖的感觉。“算了,可能他 傅思俞突然又激动地道,“她又动了!” 这一次易宗林很快速地把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傅思俞的肚子上,却刚巧,大掌覆在了傅思俞抚摸着孩子的双手上。 一瞬之间,好似有股电流从两人的身体里涌过。 他手掌的温度是她记忆中的温度,很温暖。 然而,傅思俞并没有抬起头看向易宗林,即使能够感觉得到易宗林此刻正深深地凝视她。 傅思俞只是怔忡,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又乖了起来,在肚子里,不再动作。 直到这一刻易宗林和傅思俞的脑子里都涌升起一股潜意识,似乎,只要他们一起摸着孩子的肚子时,孩子就会乖起来。 傅思俞率先把双手从易宗林的手掌下撤离,明知他肯定看得出她是在撒谎,她还是故作窘迫地跟他说,“我刚刚可能感觉错了……她可能真的在犯困了。” 易宗林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傅思俞,他的手已经从傅思俞的肚子上离开,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傅思俞不习惯易宗林拥这样深邃的目光看着她,随即迈开步伐。 两人之间,有了短暂的沉默。 在公园的一棵樱花树下,傅思俞率先打破沉默,“她是个女孩,医生说她生出来可能会有八百克,所有她将来肯定是个小胖妞。” “女儿?” 易宗林停住步伐,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亮。 傅思俞点点头,下意识地吐出,“我们不是都觉得女儿更可爱吗?” 傅思俞刚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怔了一下,因为她没有料到她会说这句话。 “的确,女儿比儿子可爱,尤其是个小胖妞。” 在易宗林这样回答她的时候,她不自禁地抬起眼眸,看向他。 他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却似乎有一股很浓的情绪压抑在心底致使他的双眸染着一丝低落。 她很清楚,这一刻,两人的脑海里想到了几个月前。 他们在“复合”的时候曾经讨论过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性别问题……当时他们一致都希望再要个女儿。 但是奇怪的是,当时她明明是在演戏,却清楚地记得了当时他们对话的情况和所有的对话。 她站在落地窗前,他由后 抱着她……他们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幸福在彼此的脸上洋溢。 过了很久,他们才从回忆中回过神。 傅思俞把目光撤离,道,“对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事想要麻烦你。”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此刻是不希望刚才回到过去的感觉再在彼此之前流转,他由着她转移话题,“你说……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傅思俞这才把平静的眼眸抬起,对上他英俊的脸庞,“Prince的学习成绩很好,老师说Prince适合跳级念书,他现在甚至能够看懂一些故事书,如果能够去国外的幼稚园念书,并且将来在国外求学的话,他的未来应该能有很大的发展,所以我……” 易宗林耐心地看着她,眸光温柔。 “我希望现在为Prince转学,将来在美国念书,但我一个人在美国带Prince不是十分的安全,再加上我现在大腹便便,所以,我想借你在美国的住处住一段时间,等我在美国找到房子以后,我再搬出去。”傅思俞这样对易宗林说。 她借住在他美国的住处,他就可以随时回来看Prince。 “我没有任何的意见。”易宗林回答傅思俞。 “只是可能我在美国会给你添些麻烦。” “请你相信,我绝不会感觉到麻烦,我十分欣喜你有这样的决定。” 傅思俞看到易宗林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满足感,她的内心很是欣慰。“那就谢谢你了……我这几天会准备好,你在中国的公事若是忙完了,我就跟你一起去美国。” “好,不过……” “嗯?” “Prince还不知道你我分开的事,在刚刚我也是骗他说我今晚会离开,而如果在美国,我们……” 傅思俞在昨晚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随即回答易宗林,“过去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Prince说清楚你我的关系,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时机,加上我现在有身孕,我很怕Prince情绪受到影响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照顾好他,所以我打算等我生完孩子再跟她说……而刚刚才看到你回来,现在也不适合跟他说清楚你我的情况,所以,我们暂时继续以夫妻的关系瞒着他吧,反正,你在美国的时候也会很忙,不是吗?” 易宗林岂会不知道傅思俞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说透露出的信息,他淡笑道,“的确,现在公事很多,回美国以后,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家里。” 傅思俞露出浅浅一笑,“但是你想要见Prince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回来。” 易宗林点头,“好。” ............................................................................................................ 三天之后,易宗林的司机从华庭公寓把她和Prince接来了他的私人机场。 傅思俞所带的行李并不多,她和Prince的衣服加起来只有两个行李箱,这让所有人都知道,傅思俞并没有打算在美国长住。 易宗林却在跟从车上下来的傅思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在心底发誓,这一次,他绝不会在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送傅思俞来机场的池意和恩同一起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的目光里不再对他充满不放心,而是凝聚着一股相同的情感。 他知道,那是一股惜别之情。 物以类聚,他们跟傅思俞是同样善良的人,所以,他们此时此刻原谅了他过去所做的一切。 池意开口道,“易总,我相信你在美国会照顾好思俞和Prince的。” “当然。”他回答池意,给予池意保证。 池意跟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姐夫,姐姐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没有在她身边,现在你们有了第二个孩子,我希望你一定要在他的身边。” 在这一刻恩同没有再疏离地唤易宗林为“易总”,只因为当着易宗林的面前,她悲怆的心让她没有办法再那样生疏地唤他。 恩同这番话,是希冀,也是鼓励。 她希望易宗林能好好地活着,至少,在傅思俞生产的时候,他一定要陪在傅思俞身边。 易宗林在此刻承诺地对傅恩同道,“恩同,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姐姐孤单一个人。”   ☆、217.结局篇男女主人的寝室(6000+〕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宽敞的私人飞机上,那张豪华的大床此刻是空着的。 易宗林希望傅思俞能够在床上睡,但傅思俞坚持在真皮的躺椅上睡。 此刻,傅思俞已经进入睡眠。 她靠在椅背上,长睫盖着,双手交握放在腹上,腹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踺… 她看起来并无不适,但相对于床,在椅子上睡总是不舒服的。 “爹地,你一直在偷看妈咪!犬” 成功闯过易宗林手机里某个游戏的全部关卡后,Prince正开心要跟爹地炫耀,却看到爹地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右边椅子上的傅思俞,Prince随即道。 易宗林这才回过神,目光收回来,注视儿子稚气的小脸,很认真地道,“因为你妈咪好看。” Prince随即把手机放了下来,从椅子上起身,抱住易宗林的脖子,视线刚好跟易宗林的视线平齐,他嘟嘴道,“可是爹地每次都出差这样久,丢下我和妈咪两个人。” 易宗林扶着自己儿子小小的身影,歉意地道,“爹地不是故意要丢下你妈咪和你的。” “爹地,陆叔叔说你有好多好多的钱……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忙着工作呢?”孩子稚气的语气问道。 “因为……” 不等易宗林回答,Prince又道,“爹地,老师说,父母能够为孩子创造的东西悠闲,所以,孩子长大以后应该自己创造自己的事业,如果爹地是希望我以后能够过得很好的话,那我更希望爹地能够多花点时间陪在我和妈咪身边……因为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很努力,自己创造自己的事业,不让爹地妈咪替我-操心的。” 易宗林一直都知道他的儿子比一般的小孩懂事,却没有想到他的孩子连思想都比一般的孩子成熟。 易宗林笑了笑,对Prince道,“儿子,其实,事业从来都不是爹地这一生所追求的……” Prince歪头问,“那爹地为什么要这样努力工作呢?” 易宗林摇了下头,正色地道,“爹地这几次离开,并不是由于工作,而是由于身体原因。” “身体原因?” “是的,爹地病了……在过去几年,爹地一直都在看病。” Prince如黑葡萄般的程亮双眸望着易宗林,不敢相信。“爹地……” 易宗林立即揉了揉Prince的小脑袋,安抚道,“不过,你不要担心,爹地现在已经好了……” “爹地……”这一刻,Prince撒娇地把易宗林抱住,他紧紧地埋进易宗林的怀里,“我不要你生病……” 在Prince的心中,高大伟岸的父亲,怎么都不可能和病人联系在一起。 易宗林亲了Prince的额头一下,随即把Prince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疼惜地抵着孩子稚嫩的脸蛋,以父亲的慈爱道,“儿子,爹地答应你,爹地以后不会再病了,因为,爹地未来要好好照顾你们。” Prince仰起跟父亲如出一辙的帅气小脸,眼睛瞪得圆圆的,“那爹地你还会离开我和妈咪吗?” “不会了,以后,爹地每天都会陪着你们。”易宗林跟孩子郑重承诺。 Prince顿时开心地抱住易宗林,“好耶,爹地说以后都不会离开我和妈咪,我以后都不会看不到爹地了……” 爹地在Prince的脸颊上亲了亲,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爹地绝不食言。” …… 易宗林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不远处在床上正睡得很熟的傅思俞,她的旁边躺着的是姿势可爱、睡相香甜的Prince。 东方倾从来没有看到过易宗林这样欣然满足的目光,忍不住开口,“老板,我跟随你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如此会心的笑意。” 随着东方倾开口,易宗林脸上隐含的笑意慢慢淡去,开口跟东方倾说话的时候,他已然是往日的淡漠,“温清影那边的事你去处理。” “是,属下会亲自跟乔志森见一面。” 易宗林轻点了下头,把桌面上的一本财经杂志拿了过来,闲适看着,“占至维那边如何?” 东方倾躬着首道,“最近无他的消息,但Huso集团的运作一切正常。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跟他上一次交手过后,他似乎就没有再露面。” 东方倾皱起眉,“我也很疑惑……占总向来都视老板您对眼中钉,他突然间没再动作,这十分的可疑。”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啊……”易宗林突然感叹一声。 东方倾没有听明白,疑惑问易宗林,“总裁您的意思是……” 易宗林只是勾唇一笑,并没有回答东方倾。 “不过,老板,上一次如果不是夫人去提醒占至维,我想,占至维他已经输给老板您了……”东方倾遗憾 地道。 易宗林专注地看着手边的财经杂志,淡笑着道,“你认为上次如果思俞没有去通知占至维,占至维就会输?” “不是吗?”东方倾深眸内敛,正色地道,“占总他根本就不是老板你的对手。” 易宗林摇摇头,保持着嘴角轻释的笑意,“东方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但在识人方面,你还欠些火候……占至维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身,但他累积的亿万财富,可不是靠着父母的帮助啊……他的能力不低于我,唯一不同的是,我和他是以两种形态立足于这个世界,他习惯背着面具,而我习惯以真面目示人。” 东方倾道,“难怪我一直都有些无法看懂占总。” 易宗林咧开嘴角,“我倒是很期待能跟他分出个胜负……没有对手,此生岂不是孤独?” ....................................................................................................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在易宗林美国的私人机场降落。 傅思俞隐隐约约听到飞机降落时格外大声的轰鸣声,从睡梦中慢慢睁开了眼。 足足十来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让她此刻满足地嘤咛了一声,但眼睛里的画面慢慢清晰过来后,她支撑着身子,慢慢从床上坐起了身。 旁边站着的一名女佣装束的年轻女人见傅思俞起身,连忙过去搀扶住她,“夫人,你醒了啊?' 清醒过来的傅思俞环顾了一眼四周,问,“飞机已经降落了?” 女佣道,“是的,现在已经是在易总美国的私人机场。” “那……其他人呢?”发现飞机上只有她和这名女佣两个人,傅思俞疑惑地问。 女佣微笑着回答,“飞机降落的时候,易总见夫人您还在睡,便带着Prince小少爷下了飞机……喏,你听,底下还有Prince小少爷的笑声呢!” “飞机已经降落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大概有半个小时。” 傅思俞愣一下,原来她梦境里飞机的轰鸣声已经是半个小时前。“都降落了这么久,怎么不叫醒我?”傅思俞懊恼,自从怀孕以后,她急特别爱睡觉,这次更夸张,居然从中国就直接睡来了美国,不过,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等等,她睡得这么舒服,是因为她现在睡在机舱里的这张大床上? 傅思俞眉心微微蹙起。 奇怪,她不是在躺椅上睡着的吗? 很清楚这张床是易宗林休息的地方,所以傅思俞拒绝了易宗林在上机之前要她在床上休息的好意。 女佣正要回答傅思俞,却听傅思俞又问,“我怎么会在床上的呢?” 女佣转而回答,“是易总抱夫人您上-床来睡的啊!” 女佣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傅思俞却怔住。他抱她来床上的? …… 傅思俞从飞机上下来,远远就看到非常和谐的父子两。 Prince被易宗林抱着,不知易宗林跟Prince说了什么,Prince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后易宗林把笑声都停不下来的Prince举高,惹得Prince更夸张的笑…… 傅思俞沉浸在父子两这温馨的画面里,内心感觉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不得不承认,她一直都很喜欢看到他们父子这有爱的画面。 易宗林已经注意到她,随即停止跟Prince的玩闹,带着Prince来到她的面前。 Prince乖巧地唤了一声,“妈咪——” 傅思俞冲Prince柔柔微笑,“玩得开心吗?儿子。” Prince点点头,揽着父亲脖子的手好不得意,跟母亲道,“妈咪,爹地说他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们了。” “哦……嗯。”傅思俞温柔回答,目光恬淡望向易宗林。 易宗林能够看出傅思俞此刻的眼神里跟他透露的是“感激”二字,她在感激他用这样的话哄住了Prince,易宗林唇角微弯,低头对Prince道,“儿子,让东方叔叔带你去车上玩一会儿,爹地跟妈咪说说话。” “嗯。”Prince随即利落地从易宗林的身上滑了下来,主动跑向朝他走来的东方倾。 待东方倾牵着Prince走向车子后,易宗林才开口道,“睡得还好吗?” 傅思俞凝望着易宗林,点点头,“睡得很舒服……谢谢。”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是在感谢他抱她上-床这件事,他微笑着说,“孕妇不适合长时间保持着坐姿。” “我知道。” 傅思俞表达给易宗林的信息是,她清楚这一点,但她想要保持的就是跟易宗林之间的距离。 易宗林依然保持着淡笑,“回家吗?” “嗯?”傅思俞愣了一下问,“你是说你的住处?” “是的,未来也是你的住处。” 因为在中国的时候傅思俞就已经跟易宗林讨论好来美国以后借住在易宗林的住处,所以傅思俞对于易宗林此刻的这句话并未多想,她点点头,“那你现在送我和Prince过去吧,趁着天还没有黑,我回去把行李整理好。” 易宗林点了下头,“好。” 傅思俞兀自迈开步伐,下一秒,易宗林的手轻轻拥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傅思俞的身子顿时一怔,然后,扭过头,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幽深如墨的目光已然跟她深深对接,道,“走吧,儿子在前面。” 易宗林此话一出,傅思俞就意会了易宗林话底的意思。他只是在Prince面前演戏。 傅思俞想到她和Prince刚来美国,若保持着太明显的疏离,以孩子这样敏感的个性,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所以,傅思俞最后低下了头,由着易宗林挽着她,走向了车子。 易宗林随即微微收紧手臂上的力气,把傅思俞更紧地搂在自己的身旁,他的鼻息里全都是她发丝上好闻的淡淡香味。 …… 车子行径了约有一个小时,车子在纽约富人区贝利山的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 要说这是“别墅”,不如说它是一个“宫殿”。 初看过去这里占地约有两公顷,豪宅建筑地至少三千平方,建筑周围是大片的草坪、观赏园、高尔夫球场。 这是傅思俞初观的印象,但豪宅里实际上还拥有一个带着凉亭的温泉浴场和一座网球场。 傅思俞无法置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切似乎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说描述的宫殿。 这不禁让傅思俞想起三年前易宗林带她去的那个古堡别墅。 虽然那时候易宗林当着她的面亲自把那个古堡别墅给摧毁了,但她至今记得那里的梦幻。 而眼前的“宫殿”,却介于梦幻和现实之间,让人更觉得它的真实,只是……它实在太震撼了。 “这……这就是你在美国的住处?” 傅思俞知道易宗林有钱,但像这样的豪宅,除了花费金钱,也必然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建设,最令傅思俞震惊的是,易宗林一个人居然住着这样大的屋子。 “是啊,我介绍你看看。”说着,易宗林径直挽着傅思俞的细肩,走向别墅。 别墅一共分三层,典型中古世纪的美式风格,让人如临童话之境。 傅思俞一路都看得震惊,然后那些看到她就叫她“夫人”的佣人,更令她疑惑,不过Prince牵着东方倾的手跟在她的身后,让她觉得这些佣人可能是因为易宗林提前跟她们打招呼了,所以才这样唤她。 这一刻,领着他们的佣人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门,对她说,“夫人,这是儿童房。” 傅思俞出于礼貌跟佣人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易宗林所指的儿童房,下一秒,傅思俞怔住。 敞亮温馨的儿童房里,其中一面墙类似于巨大的鱼缸,上面游弋着Prince最喜欢的鱼类——色彩缤纷的热带鱼,另外三面墙除了一个大象造型的巨大衣柜,装满儿童的衣服,剩下的都是儿童玩乐的设施,比如小型的投篮设施,模拟的小型高尔夫球场地,巨型的火车道以及摆满一面墙的大大小小的汽车和飞机模型…… 这个儿童房的设计,完全符合Prince的喜好,所以,Prince此刻已经尖叫着跑进了儿童房…… “哇……”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过了许久在怔愣看向易宗林,“这……” 易宗林跟傅思俞微微笑了一下,“喜欢吗?我为儿子准备的儿童房。” 她怎么会不喜欢,这根本就是Prince幻想中的儿童房,只是,他怎么会知道准备这些,还有,他只是花了三天时间去准备吗? 还记得两个月前,有天晚上,Prince跑过来问她,易宗林什么时候回来,她为了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就跟孩子聊起了以后的房子…… 母子两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儿童房,然后母子两就一起幻想起儿童房的样子……而眼前,易宗林居然真真实实地呈现出了一个孩子幻想中的儿童房。 傅思俞实在难以置信,她想不通,易宗林怎么会这么刚巧就准备她跟孩子梦想中的儿童房,并且是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 “易……”傅思俞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 Prince在房间里开心惊叫,易宗林在此刻把手扶在了她的腰上,柔声道,“我们去看看主卧。” “主卧?” 傅思俞困惑地看着易宗林,疑惑还来不及逸出,就已经被易宗林搂着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厚重的欧式大门再度推开,呈现在傅思俞面前的房间再一次叫傅思俞震惊在原地。 房间里没有过多的繁复的家具,占据一面墙的酒柜,诺大的大床,供人聊天和休息的欧式沙发,散发着温馨晕黄灯光的水晶灯,还有其他墙面上的欧式古典油画…… 这些东西很简单,却出奇地构造出了一个温馨的房间。 易宗林搂着处在怔愣中的傅思俞走进了房间。 在房间的一扇巨大的窗户前,他由后抱住了她的肩,对她说,“从这里可以看到满天繁星,而且天气好的话,这些星星可以照亮房间,你甚至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能透着这扇窗看到天上最亮的那颗北斗星。” 傅思俞挣扎了一下,易宗林倒立刻就松开了手。 傅思俞回过身来看着他,“易……易宗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借住在这里,我……” 易宗林笑了一下,走了开来,道,“思俞,我必须实话告诉你,这间房我并不是为你准备的,而是为我们准备的……换言之,这里是主卧,是男女主人的寝室。” “你在说什么呀……”傅思俞顿然皱起眉心。 易宗林从酒柜上拿下一瓶酒后,闲适地对傅思俞道,“思俞,你从前跟我说我从未在你面前真实过,而从今天开始,你就会认识一个真实的我……一个流露出真实情感的我。” ....................................................................................................... PS:今天因为家里停电了所以晚更,但今天的更新肯定是值得亲们等待的。_   ☆、218.结局篇我们好好过日子(6000+) 第二百一十八章 傅思俞远远地看着易宗林,光亮中,他的身影伟岸高大。 易宗林把红酒打开,倒进两个杯子里,“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允许你再离开我一步。” 傅思俞呆住,一时动弹不得…… “思俞,过去我从未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今天我要跟你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到——白头偕老。蹂” 傅思俞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僵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易宗林走到了傅思俞跟前,轻轻道,“过去我从未真正为你准备过什么,这栋别墅,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件礼物。该” 易宗林伸出手,像呵护陶瓷般,小心翼翼地碰触傅思俞的面颊。 傅思俞一震,猛地退了数不,“不……易宗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 “你不是不清楚真实的我是怎样一个人吗?而现在,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真实的我。”易宗林逼近她的跟前,眸光深邃,定定望着她。 “真实的易宗林——他一定瞅准了目标,就不可能放弃,所以,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我一定会拼尽我所有的能耐,让你接受。” 傅思俞脑子嗡一声响,无法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他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打算跟她到白头偕老,他不打算放弃她? 不…… 他已经病了,他怎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呢? “易宗林,你是因为不想最后孤单一个人,而跟我说这样的话吗?”她在怔然中问他。她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想法,毕竟,谁也不希望在离世的时候孤孤单单一个人。 “不是。”易宗林专注地望着她。 “那是……” “思俞,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吗?” 傅思俞顿时怔忡。 易宗林眼睛带着淡淡的笑,凝视着她姣美无暇的脸庞。 一瞬之间,傅思俞的眼睛瞠大到极致,连嗓音都沙哑了,“你的意思是……”她颤巍巍地声音发出,却并不是恐惧,而是对这样的事实不敢奢想。 “四个月前我离开A市,是因为我去了法国……在法国,我让Mr古给我做了最后一个控癌疗程——电子光微波射化疗。” 傅思俞静静地听着。 “之所以上一次我没有等最后一个疗程做完是因为这最后的疗程不只是最痛苦的,也是最危险的……因为手术后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化疗不成功,生命到此结束,另一个就是化疗成功,肿瘤在脑子里彻底消除,永不复发。” “两个结果?”傅思俞愣愣地问。 “是的,当时我如果选择继续做最后一个疗程的话,我现在的结局只有两个——死亡和康复,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立即选择做手术,因为……我很怕手术的结果会是可悲的,而我,当时无法承受悲剧的结局。” “为什么?” “我放不下你和Prince,还有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 傅思俞的眼睛不自觉地灼涩。 “我原本打算不做手术,回国一年,陪在你和Prince身旁,并安排好你们的未来……” 回忆像泉涌袭来,傅思俞的脑子里忆起了当时跟易宗林的对话。 为了Prince,我们维持一年的夫妻假象,等一年后,Prince的心理健康没有问题后,我们再离婚…… 他的话言犹在耳,但她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当时跟她说这样的话,原来是希望自己能够把最后的时间留给她和孩子。 ............................................................................................................................... 傅思俞的鼻子开始发酸。 “但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温清影的插-入,第二个孩子的到来,这似乎都将本来默契分开的我们,渐渐又拉拢在一起,但你似乎对于我的在乎,再也不感兴趣,所以当我查到你只是为了寻找父母的死因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失落,当你从占至维那里拿到资料,并且跟我摊牌的时候,我更心痛……但是,这样的失落和心痛,并没有让我觉得我应该远离你,因为,你明明知道我可能是迫-害你父母的凶手,却没有直接报警或来质问我,这说明你心底对我并不是完全无感的,至少,你并不觉得我会是一个杀人凶手,这同时也说明了你对我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 易宗林深望着她,接着道,“所以,在四个月前,我选择离开中国,不是因为我已经放弃了对你的感情,而是因为我更坚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认为我们彼此都是在乎对方的,而我,必须且一定要把我的身体治愈,这样我才能 够用未来漫长的时间来照顾你、弥补你,给予你人人仰慕的幸福。” 傅思俞的喉咙被一团的艰涩堵住。 “很幸运的,我赌赢了,在最后一个控癌疗程的漫长的十二个小时的手术时间里,我成功地挺了过来……你永远无法想象我是用怎样的毅力让我自己支撑住那一分一秒身体犹如遭遇凌迟一般的痛意,那一刻在我脑海里所有的信念只有一个,我不能先离你而去,我还欠你那样的多……” 我不能先离你而去,我还欠你那样的多…… 他最后的这句话,冲破她喉咙里的艰涩,让她微微地哽了一声,泪水不自觉地泉涌……他的话是那样的感人,可是,过往的一切去又是那样的伤人。 傅思俞又后退了数步,努力控制住眼泪不再让眼泪跌落,前一刻的触动和心酸又恢复了平静,渐渐由冷漠说取代。 她兀自用手肘把眼角的泪水和脸颊上的泪痕拭去,淡淡地道,“所以,陆衍跟我说,你如今只剩下半年的时间,这根本就是骗我的。” “我很抱歉,这的确是我让陆衍去跟你说的。” “为什么?”傅思俞双眸瞪大如铜铃。 “因为我希望你能来美国……我知道我唯有用这样的办法,用我和Prince之间的父子情,才有可能说服你来美国。”A市实在拥有太多他和她之间不好的回忆,而他希望在美国,能够跟她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傅思俞冷漠地、不耻地道,“你好卑鄙!” 易宗林面无表情,眸光却格外的温柔。 “如果卑鄙能够换来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不介意使用这样的卑鄙。”何况,他是一个商人,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当的人。 傅思俞瞪圆的湿润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连池意也在你的策划之内?” “是的。”易宗林如实回答。 直到这一刻傅思俞才意识到,易宗林此次回国特意开了一辆池意之前喜欢的车子,原来是因为他把池意也策划了进去。 她必须承认,如果那天不是池意的劝阻,她在事后可能还会犹豫是否要跟他来美国这件事。 池意跟她说——在生离死别面前,没有什么比珍惜余下的时间更重要。 正是因为池意的这句话,让她决心跟他打出那通电话。 他很清楚池意对她的影响力,他默默掌控着一切。 “我原本打算一步步把你引到我的身边,但是当我带着你来到这栋别墅,我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我不想再这样跟你耗下去,我已经没有耐性跟你演戏,跟你保持疏离,甚至跟你分床睡……我要我们成为这个家的男女主人,是的,这个家……属于我们的家,一家四口的家。” “易宗林,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 易宗林仍旧是面无表情,却更加幽深温柔地凝视她,“不爱我,你刚才为什么流泪?” 傅思俞猛地抬头看他,苍白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狼狈,“你给我出去!”他的欺骗,让她此刻懊恼和后悔,也也无措。 易宗林却前进一步,靠近她,探手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痕。 傅思俞别开头。“我让你出去!!”她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卑鄙的人。 易宗林沉默半晌,终于道,“难道直到现在,你仍旧不愿意原谅我?” 傅思俞身子一颤,不愿意再看他,沙哑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寒漠回答,“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带Prince来美国,只因为出于同情,毕竟,我无权剥夺你们父子相处的权利。” 易宗林定定地看着她,终于轻叹一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我这样做会让你感到反感,我却还是执意要把你来带美国?” 傅思俞倔强地偏过头,不回应易宗林的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吗?”易宗林又问了一遍。 傅思俞的声音冷冽,“我不想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易宗林眯起眼,深晦的目光直望进她的眸底,“因为我们过去已经错过太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而经历过生死瞬间的我,更知道时间的重要性,所以,我不想我们再浪费时间……如果我们彼此都爱着对方,为什么还要浪费在一起的时间呢?” “你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听。” 易宗林突然上前捉住傅思俞的双手,不许她逃避,“如果你不想听的话,那就看着我,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 “你……” 她准备逸出的话被他打断,“看着我,一字一句把绝情的话语吐出,让我知道你的对我真的是已经死心。” 傅思俞扭过头看着易宗林,清澈湛亮的双眸,幽幽望着他。 “很好,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易宗林突然笑了,笑得那样的开心和满足,同时伸手抚摸她的发。 “你试图想要绝情的眼神来骗我,但你发现你根本就做不到。” 易宗林很成功地猜到她内心所有的想法。 她一时愣住,任由他轻抚她的长发。 “我们不要再这样折磨彼此了,思俞,我们好好在一起吧……”易宗林上前一步,轻轻搂住傅思俞的腰,温存的举止,蕴含着对她的宠溺。 “我们好好珍惜未来的日子,给两个孩子打造一个幸福的家。” ..................................................................................................................... 傅思俞突然挣开了易宗林,他刚才温存的举动,让她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苍白了。 易宗林低笑,“宝贝,我希望你知道,无论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再放开你。” 傅思俞心血上涌,“易宗林,你以为你此刻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的过去就能够全部抹去吗?这世间的人你都可以会指责来挥之则去,但我傅思俞不是这样的女人,我不是你抛弃过后随便三言两语又可以被你哄回来的女人……你知道从你跟我摊牌到现在这一年多来,我的心每次在忆起过去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痛吗?每每想到你我的恩爱不过是你表现出来的假象,我的心就好像被人鞭挞一样……我此生一直期盼的是一份纯粹的爱,但我过去深爱的那个人,他却一直利用我的单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所以早跟你跟我摊牌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底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允许自己再跟你有任何关联了。” 虽然有很多的事,他事后都给了她“在乎她”的解释,但是,他所谓的“在乎”,再也无法引起她曾经很敏感的内心的一丝触动…… 他可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一个人加诸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疼痛,尤其加诸的那个人还是这个人曾经最深爱的人,那疼痛便是永远都无法抹灭的。 易宗林看着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说完这番话,在最后看了他一眼后,兀自迈开步伐。 然,她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说,“如果我告诉你,由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你能否相信,我们曾经恩爱的画面,并不全是我所装出来的假象。” 傅思俞再一次身子一震。 她停下脚步,尽管心中剧烈挣扎,一再告诉自己,他的事,他的人,他的一切,都已经跟她无关,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在此刻坚决地迈开脚步。 易宗林走到傅思俞的身后道,“你或许并不知道,其实你跟思翎有很大的区别,或许你们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但两个人举手投足间所散发的气质却是决然不同的……第一眼我所见到的“思俞”全身散发着一股恬静的气息,而第二次我说见的“思俞”却全身都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和活跃的气质,所以,在第二眼见到思翎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她并不是我第一眼就中意的那个拥有简简单单恬静气质的女生……你或许并不知道,其实思翎被我看穿的时候,就已经坦诚她跟你的关系,但是思翎当时告诉我,如果我与她分手,那我这辈子可能会再也看不到你……当时还年少的我,并不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事都是那样复杂的,我甚至不愿意多想,我只想每天能够见到你就好……于是,我继续保持着跟思翎约会,其实只为看到默默跟在我们身后的你……” 易宗林的声音平静,在傅思俞听来却有一股难以控制的心悸……傅思俞慢慢地转过了身,对住了他复杂的眼神。 傅思俞竭力保持着冷静问,“我能够相信吗?在曾经我亲眼见过你拥着思翎,你牵着思翎的手漫步在樱花树下,你对思翎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你可以仔细回想当时,我从未真正拥有过思翎,至于牵着思翎的手在樱花树下漫步,那只是思翎跟我要求的,你如果愿意听的话,我现在可以详细跟你解释当时的情况,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如果你还能够想得起当时的情境的话,你会发现一个同样的事实。”易宗林认真地回答她。 傅思俞愣了一下,脑海里忆起了当时他跟她说“我爱你”的同一个情境——似乎,每一次,他跟思翎说“我爱你”的时候,他都是面对她的。 下一秒,傅思俞怔忡。 易宗林的眼神深沉了起来,接着道,“思俞,如果你愿意给我时间,所有你疑惑的事,你质疑的事,我都可以给你一个真实的解释和答案。” 傅思俞呆滞地望着他,半晌,轻轻地道,“给你时间……” “是的,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缺少沟通。”易宗林如此对她道。 傅思俞在易宗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背对着易宗林,再一次把步伐迈开,在走到房间门口时,她说,“易宗林,你何必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呢?” 这一刻,易宗林幽深的黑眸微微眯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而傅思俞闭上了眼眸。 在过了很久以后,她开口道,“易宗林,你虽然看过密码箱,但你并不知道思翎曾经跟我写过一封信吧?在信里,她跟我说了你们之间所有的点滴和恩爱……” 她鼻子发酸,喉咙里堵着一丝哽咽,她继续说下去,“其实在十一年前,你喜欢上的,的的确确就是思翎,我们一起在山顶上看星星,我跟你提出分手,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曾经代替过思翎……你是直到易家家破人亡,你仔细调查过傅家的背景,你这才知道你当时认识的‘思俞’是思翎……” 易宗林微微地怔忡。 傅思俞哽咽着,继续道,“易宗林,我愿意相信你此刻是为了能够跟我组建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而跟我主动提及思翎的事,你期盼我能够为此动容……但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和怜悯。” ..................................................................................................................... PS:抱歉,因为家里有事,今日晚更,但明天还会在下午准时更新的。亲们么么哒!另外,冰预先说一下,这文正文结束后会紧跟着写这文的番外也就是占至维和温清影的故事,亲们有喜欢他们的记得跟下去,当然,正文没写到甜蜜是不可能结束的!   ☆、219.结局篇爱我吗?(6000+)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易宗林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眼见到傅思俞。 在A市并不大的一个书店里……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在寻找一本什么书,在把那本书拿下来的时候,书柜上的空隙让他看到了她…… 她站在书柜前,静静地看着一本书,模样清致,气质恬静蹂。 他当时怔在原地,望着她,心头的悸动无法遏止。 他根本无法移开凝注着她的视线,直到她意识到他的目光,侧过头来该。 那一刻,他们四目相接。 在漫长却短暂的几秒的对望之后,他们彼此跟对方露出了一抹笑。 这抹笑让他们彼此认识…… 那一天,他们一起看书,一起讨论某本书的内容,并且约定了下一次见面。 当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相遇是一个阴谋,乃至在美国时调查出这个事实时,他都难以置信。 他承认,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性格活泼的女孩似乎跟上次所见的有所不同,但是当时还年少的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尔虞我诈,她觉得这只是这个女孩的另一面,虽然自己更喜欢恬静性格的女孩,但因为是她——他第一眼看见就心动的女孩,所以,他不在乎她有怎样的性格,于是,他们有了接下去的约会。 他必须承认,在后来调查到“思俞”并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他非常的惊愕,因为他完全没有想过,他一直深爱的女人,居然不是他第一眼看见的那一个。 但这个事实,终于解释了他为什么在第二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和他第一眼见到的时有所不同…… 他因为傅家的设计而愤怒怨恨,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思俞”有两个人这件事,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内心反而有一股奇异的平静。 他足足花了七年的时间创造了他的商业王国,而她永远都不知道,在高尔夫球场遇到她时,他当时的心境跟当年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然而,不管过往有着怎样的情愫,内心已经被仇恨蒙蔽的他,在当时,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感情,甚至觉得他的感情就是一种耻辱,所以,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她,他其实……一直都难以忘怀第一眼说见到的那个女孩。 他在第二次约会就发现身边的那个她和他昨日所见的那个她有所不同时,没有提出疑惑,没有在心底产生质疑,只因为她第一眼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扉,所以,未来不管她是怎样一个人,他都会保护她、照顾她,、深爱她。 只是因为在书店里的第一眼。 “老板,夫人在一楼的大厅里,她……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东方倾恭敬的声音,让易宗林从思绪中回过神,从书桌前的办公椅上起身,他走出了书房。 ................................................................................................................................................ 一楼。 傅思俞幽然地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背影纤瘦单薄。 易宗林并没有像刚刚在房间里那样,隔着她有三米远的距离,低沉的嗓音逸出,“我承认刚刚我的确没有跟你完全坦诚。” 凝望着落地窗的傅思俞连下眼帘,淡淡地道,“其实就算面对你如今爱的人,跟她说你曾经所爱的那个人,你现在爱的那个人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毕竟,那只是你的过去……当然,这只是我打的比方,你并不爱我,你由始至终,不过是想跟我组建一个家庭罢了!” “刚才我唯一没有跟你坦诚的唯有,其实我在跟思翎交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不是你。” 傅思俞回过了身,刚才的静思让她此刻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他。 她深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所以,刚刚让我跟你提出我心底所有的质疑,包括你和思翎在樱花树下的浪漫牵手,其实都是事实,只是你现在想要抹灭当时这样的事实。”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眸色深晦,“我想抹灭这些事实,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曾经‘爱’过思翎,而是我不想再因为思翎的事,而让你胡思乱想。” 傅思俞黯然的眸子望着易宗林,此刻沉默着。 易宗林慢慢走向她,在走到她的面前时,接着道,“你是否相信,由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思翎。” 傅思俞摇头,她紧咬下唇,“比起你此刻跟我说的话,我更愿意相信思翎留给我的那封信。”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深深注视她,正色道,“我承认我跟思翎的确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他终于跟她说实话了吗?傅思俞闭起了眼。 “但那 都是因为你。” 沉浸在伤痛中的傅思俞睁开眼,微微错愕地看着他。 “谁让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所以即使在第二眼发现你和我第一眼看到的并不一样时,我仍执意要跟你在一起,只因为早在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未来让你做我的妻子。” 傅思俞双眸瞪圆,无法置信。 “由始至终,都不是你代替了思翎,而是思翎代替了你。我之所以无法辨别,只因为第一眼就已经爱得太深。” 傅思俞怔愣在原地,瞪圆的双眸紧紧地看着他,对于这样的事实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易宗林轻轻叹一声,将傅思俞拥进自己的怀里,他密实地抱住她,给予她完全的疼惜和呵护,“你相信吗?我可以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人,为她付出一切……就算我第二眼看到的你已经是个气质决然不同且蛮横、任性的女人,我仍旧会守护她一生一世。” 傅思俞的胸口迅速堆积酸涩,依偎在易宗林厚实的胸膛上,她望着他,眼眶开始慢慢地泛红。 易宗林低头深望着她,“由始至终我都没有跟你承认过这份感情,只因为在过去这些年,我的脑海里只有复仇二字,同时,我对感情的事也已经不再信任……易家的家破人亡是由于我当年所谈的那场恋爱,那被心爱的女人所利用的痛楚足以让我发誓此生都不再信任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我不愿意被你觉察出我依然依恋你,我甚至努力伪装出我爱的女人是思翎,只为让你更加的痛苦和不堪,尽管我知道你其实是当年事件里最无辜的那一个,但在当时,我无法原谅你明知道父母是要利用我,却由着我被你的家人利用……当时我在想,如果你也跟我一样在第一眼就爱上我的话,你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我的。” 从易宗林微微颤抖的低沙嗓音里,傅思俞能够分辨出,易宗林此刻对她所说的一切皆是他内心所有的想法。 过去她一直以为他爱的人是思翎,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深爱的人,是她…… 这样的事实让傅思俞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跟自己吃醋…… 原来他们早就是相爱的,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一直都没有在一起…… 傅思俞泣不成声,脑海里这些年跟易宗林的纠纠缠缠,如幻灯片一般在她的眼前播放…… 易宗林亲吻着傅思俞哭红的双眸,“一辈子很长,但我们已经错过了一半,是否,我们还要把剩下的一半也错过?” 傅思俞仍然抽泣着,清眸已模糊一片。 易宗林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拭去,疼爱表现在他微颤的手和灼热的眼神上,“思俞,幸福离我们只是一步之遥……只要你愿意,我们再也不会错过对方。” 泪水模糊了傅思俞的视线,“我还能相信你吗?相信一个欺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在我以为我已经触碰到幸福又以残忍的事实把我从天堂拉到地狱的男人……我还能相信吗?”傅思俞的控诉显得分外可怜。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搂紧,他激动情绪地望着傅思俞,“我不想口头上给你任何的承诺,你仍可以迟疑是否要信任我,而我会以一辈子的时间来跟你证明……但是,你如果想要再离开我,这是不可能,因为,我不会允许你再离开我身边一步,我们注定要在纠缠一生一世。” “我真的能够相信你吗?” 易宗林的眼睛浮起炯炯的光亮,他掬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思俞,我爱你。” 傅思俞瞪大双眸,怔怔地望着她。 他说他爱她…… 她还能再相信吗? 可是这一次,他眼神里透出的深情和坚定没有丝毫的瑕疵…… 他是真的爱她,如果不爱他,他何必要在她拒绝了他这么多次以后,仍旧执意地来找她? 思翎曾经在信里提到一句话——心若找不到安放之处,何必要让自己失落?倒不如永远忘记这种感觉。 她当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直不明白思翎信里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今天她明白了…… 原来思翎早就意识到易宗林爱的人不是自己…… 思翎选择自杀,不是因为内疚自己对易宗林的利用,也不是因为心伤要跟易宗林分开,而是因为易宗林不爱她…… “我……” 她的声音哽咽,悲怆地望着他,喉咙无法顺畅地逸出任何字语。 易宗林将她紧紧地用尽怀里,“愿意最后一次相信我吗?” 傅思俞的泪水哗啦啦地留下来,她抽泣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真的能够再信你吗?”她抑制着抽泣,自顾自又喃喃吐出,像是在问他,却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你是否愿意?” 她看着他,抽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她搜索着他的脸,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了从未有过的爱恋和柔情。 她想着他对她的意 义,想着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想着Prince和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想着她爱他…… 是的,心死了,碎了,然而胸怀了还颤颤地抱着一丝希望,如死灰里的火星子,仍然可以燎原。 她爱他,她此生根本无法放下他,纵使她执念地希望自己能够放下,他依然根深蒂固在她的心底,如藤蔓一样,拔除后却回生长得更茂盛。 “那对唐舒曼呢?” “你应该知道,由始至终我对她抱持的都是感激的一份心态……” “可是你曾经承诺过娶她……” “我不喜欢亏欠于人,是她在我心灰意冷对这个世界无望的时候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出来的,我希望能够偿还她……而她当时,跟我提出的偿还方式就是和我结婚。”他吻着她的眉心,“当时对整个世界都已经心灰意冷的我,身边跟着的是谁,对我又什么所谓呢?” 傅思俞怨怼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但是你对她很好,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她。” 易宗林大笑,女打翻醋坛子的模样真的是酸溜溜的,不过他此刻的心情却是那样的轻松和愉悦。 “最初对她的好,只因为想要刺激当时的你……我想要知道,在时隔七年以后,你的心底是否还有我……至于之后,包括给唐舒曼一笔能够让她未来衣食无忧的资金,只因为她是霍夫曼喜欢的女人,而霍夫曼要我必须照顾好她。” “霍夫曼?” “在乌托邦和某个宴会上你都有见过他。” 傅思俞想起了这名球星,在乌托邦岛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他。 傅思俞忽然想起了跟易宗林一起出席宴会的那次,霍夫曼主动来跟他们打照顾,她记得霍夫曼曾经提过他帮易宗林追求过老婆…… 而唐舒曼也跟她说过,易宗林带她去的乌托邦并不是普通的小岛,是他曾经打算在死后最后归属的地方。 所以,霍夫曼那时候出现在乌托邦岛上,其实是易宗林为了蒙骗她这个地方的与众不同,刻意叫霍夫曼和其他人也跟着来岛上的。 这就解释了霍夫曼当时为什么会说曾经帮助过易宗林追老婆。 原来,唐舒曼所说的是真的,他并给毫无意义把她带到他曾经打算归属的地方。 他爱她…… 其实一直有迹可循,只是,当时他压抑着这份情愫,她也不相信他有这份情愫,他们之间,就这样在不信任和误会中一直前进。 “所以,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唐舒曼?即使她比我漂亮,比我体贴,比我温柔?” 易宗林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傅思俞的唇,“当一个人的心被人占据,其他的人就算再优秀,也不可能再窜入这个人的心扉,尤其……我由始至终都不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谁比你更美。” “是吗?我看是你的嘴更甜把?”傅思俞咬着唇咕哝,瞪大的湿润眼眸定定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嘴角漾起一抹很浅很浅的笑。 易宗林疼惜地把傅思俞眼角未干的泪痕拭去,凝视着她,爱恋之情全都写在他英俊的脸上,“爱我吗?” “我可以说不爱吗?” 易宗林柔柔一笑,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傅思俞的肩膀,“不行。” 傅思俞搂着易宗林的颈项,投入了他的怀抱。 一切都不需要多言,属于傅思俞和易宗林的爱情故事,似乎才真正开始…… ................................................................................................................................................. 三天后。 中国,占至维,池意,傅恩同,傅洛威,同时收到了易宗林和傅思俞发来的结婚喜帖。 电视新闻上也播放了易宗林对外宣布将和傅思俞补办婚礼的消息…… 顿时,全世界都沸腾了,全世界诸多的主流媒体,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都涌入了美国纽约。 照易宗林在电视上的说法,他将在半年以后,也就是他和傅思俞的第二个孩子降生后的第二个月,他和傅思俞会在美国的水晶大教堂举行婚礼。 恩同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无法置信,她立即就给傅思俞打去了电话。 但是由于她打电话的时候是白天,纽约正是夜晚,已经熟睡在易宗林臂弯里的傅思俞没有接到电话,电话是由易宗林接的。 而恩同一听到易宗林的声音,自己的手机就从她的耳畔滑落了。 恩同无法不震惊,因为在几天前,她才得知易宗林已经病入膏肓,可是现在,易宗林居然意气风发地在电视里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和傅思俞即将补办婚礼的消息。 同样震惊的还有池意和洛威,他 们都已经致电给傅思俞,但他们从傅思俞那里得到了同一个答案——这个消息是真的。 池意、恩同和洛威三人很难相信这样的事实,只好约定好一起飞往美国…… 所以在新闻出来的当天晚上,三人就已经乘飞机去美国。 但是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三人抵达美国易宗林的住所时,占至维已经比他们先到一步。 …… 此刻,在易宗林别墅的大厅里,占至维定定地望着傅思俞。 傅思俞平静地望着占至维,屏退了身边的佣人。 当厅里只剩下傅思俞和占至维两个人后,傅思俞开口道,“占总……好久不见。” 占至维幽深内敛的黑眸望着她,“过去的教训还不够吗?让你依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他?” “是的,我这么轻易就相信他。” 占至维眯起眼,“为什么?” 傅思俞喉咙哽了一下,回答占至维,“因为,我依然想再信他一次。” 这一刻,占至维的眼睛里掠过伤痛。“我说过让你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向你证实我比易宗林更适合你,而且……” “占总真是难得的稀客啊!” 占至维话还没有完全逸出,一道自负冷傲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所有的人,在此刻把目光看向了踏进别墅大门的易宗林。 易宗林却下下一秒,走到了傅思俞身边,亲密地把傅思俞轻搂住,低头疼惜地望着傅思俞。 PS:亲们别以为冰提到番外就是马上就要写番外了,正文还没有到最后结局的时候哈!   ☆、220.结局篇谢谢你,让我幸福(6000+) 第二百二十章 这样的画面,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 占至维冷冽的目光如剑般射在易宗林搂着傅思俞的纤腰上,寒意渗人。 “老婆……” 当着所有人的面,易宗林这样亲密地唤傅思俞,另一只手不忘把傅思俞鬓角的一缕洗发挽至脑后蹂。 傅思俞仰起首,恬淡的面容望着易宗林,“你怎么回来了?” “管家通知我家里来了稀客,身为主人,我理应回来尽一下地主之谊。”易宗林柔情对傅思俞道该。 傅思俞冲易宗林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意和恩同、洛威也来了……” 易宗林点点头,然后目光从傅思俞无暇美丽的脸庞上撤离,看向站在占至维身后不远的三人,英俊的脸庞上呈现一抹亲和的淡淡笑意。 “你去帮我招呼他们一下吧,我想跟占总单独聊聊。” 易宗林的目光重回傅思俞的身上,因为傅思俞说的话,黑眸微微眯紧。 傅思俞随即伸手帮易宗林理了理微微歪了一点的领带,清澈透亮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深凝易宗林,“好吗?” 易宗林点了下头,“当然可以……” 傅思俞从易宗林刚才出现就一直紧绷的肩膀,此刻微微放松了下来。 易宗林俯低头在傅思俞的唇上啄了一下,“但是记得留占总在我们家吃饭,毕竟,他一直以来都那么照顾你,我应该替你好好感谢一下他。” 傅思俞浅浅地笑,“嗯。” 易宗林迈开了步伐,走向了池意他们。 ...................................................................... 偌大的别墅大厅,此刻只剩下傅思俞和占至维。 空气里皆是由占至维身体说散发的清冷。 傅思俞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占至维,他一直都是雅致温柔的,这一刻却散发出冷鸷的寒意。 傅思俞知道,占至维是真的生气了。 傅思俞走到了占至维的面前,六个多月快到七个月的肚子,让她的步履很慢。 直到来到占至维面前,对上占至维冰冷幽深的眸子,傅思俞这才开口,“占总,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毕竟,我无权左右你的选择。”占至维微微收紧黑色的瞳孔,凝视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傅思俞把头低了下来,久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占至维的胸腔里凝聚了满满的怒意,但在见到傅思俞低下头后,胸腔里的怒意顿时被涌起的一股疼惜所取代,脸庞上绷紧的线条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深深注视着她,沉重的口气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思俞,我以为在过去你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易宗林他根本就不适合你。” 在跟易宗林和好后,她笃定自己这一次所做的决定绝对不会有错,然而占至维这几句话,又把她平静安稳的心思全数打乱。 “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傅思俞只能这样回答占至维。 “思俞,你知道,我并不是为了指责你而来这里……”占至维低沉的嗓音里充满疼惜,“我是心疼你过去说遭遇的一切,我不想你再受到丝毫的伤害,你知道吗?” 傅思俞想起了三天前跟易宗林的对话—— 她问易宗林,我真的能够再信你吗? 易宗林回答她,思俞,我爱你! 易宗林所说的这三个字,在傅思俞的脑海里依然清晰,并仍然会引起她内心此刻的悸动。 “他不会再伤害我,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很爱很爱我……我知道。”傅思俞别开脸,不愿让占至维看到她此刻内心里潜藏的一丝心虚。 未来还未发生之前,谁又能够保证什么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呢?但,她愿意相信未来会这样发生。 占至维岂会看不到傅思俞此刻的逃避。 比起揭穿她此刻的心虚,他更愿意不让她难堪。 占至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地傅思俞道,“思俞,你现在还可以回头,让我照顾你和两个孩子……易宗林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我还能给你易宗林不能给你的——一颗永远都不会欺骗你的心。” “不。”傅思俞想也不想就立刻摇头,“你值得拥有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孩,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最重要的是,我爱的人是……” “可是他的爱或许依然别有居心。”占至维打断她的话,提醒她重要的问题。 傅思俞沉默了。 忍不住地眼睛微微灼涩,想起曾经所经历的一切,至今疼痛仍旧明显残余在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 “我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给她丝毫的伤痛。”占至维温柔地这么对她说。 然后占至维不再说话。 接下去,他们沉默了很久,直到她最后仍是微笑拒绝他,他黯然注视着她许久,最后,她亲眼看着他傲然的身影转身离去。 ................................................................... 傅思俞来到二楼起居室,看到正在跟池意和自己弟妹说话的易宗林。 易宗林向来目中无人、孤傲自负,在过去,傅思俞和易宗林纠缠那么多年,即便是恩爱的时候,虽然那时候都是假象,但他也不曾跟洛威和恩同一起吃饭或聊天过,但是此刻,傅思俞却看到了这一幕。 易宗林手边执着一杯红酒,双腿交叠,闲适地靠着沙发,跟他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雅致亲和,池意和恩同时不时开口跟易宗林交流,谈话看起来很是轻松,恩同甚至有时候还露出浅浅的笑意,只有洛威,他不吭一声,始终以冷漠的目光注视易宗林,当然,他也没有跟易宗林直接产生冲突。 “大姐……” 恩同发现了她,热络起身,过来搀扶她。 她冲所有的人微微一笑,由恩同贴心地扶着,来到易宗林的身边。 易宗林已经放下手里的酒,起身疼惜地揽住她。“谈完了?” “嗯。” “留他在家里吃饭了吗?”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摇头,“他说他还有事……” 易宗林蹙起了眉,“那真遗憾,本来我还有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想跟占总商讨一下。” 傅思俞道,“以后有机会的。”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眉心上轻轻落下一吻,“老婆,你跟你的弟弟妹妹先聊聊,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过来。” 他当着所有人面的亲吻令傅思俞微微红了脸,她点了下头。 易宗林跟在场的其他人道,“对不起,各位,我失陪一下……” 池意和恩同跟易宗林礼貌地点了下头。 易宗林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去。 傅思俞站在原地,面对池意和恩同带笑的目光,脸颊比刚才更红了。 …… 易宗林冷傲地屹立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他的一只手闲适地插进裤袋里,另一只把已经拨通号码的手机放在耳边。 别墅外那辆黑色的林肯车停了下来,夏禹把车窗摇下。 占至维接听着电话,目光阴鸷地看向别墅二搂的那如王者一样俯视营营众生的易宗林。 他们的目光交汇,寒漠、阴冷。 易宗林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淡冷开口,“占总走得这么急,我还以为你会愿意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占至维面无表情地回答,“易宗林,如果我是你,此刻,我绝不会不顾一切把思俞留在自己身边。” “哦?”易宗林挑了一下眉,“我倒想听听占总你的见解。” 占至维冷冷瞪着易宗林,“你很清楚你根本不适合思俞,你也不配拥有思俞的爱……你此刻的占有,只能说明你是个内心极度自私的人。” 易宗林保持着嘴角微微的笑意,几秒后开口,“后半句你说对了,为了我所爱的女人,我一定会自私,但是,前半句你说错了,因为——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思俞,毕竟,她爱的人只有我一个。” 占至维目光如炬地注视易宗林,按手机在耳畔的手有一股强劲的气力在隐忍着。 易宗林然后又道,“我也提醒你一句,思俞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连觊觎都不可以有,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彻底跟思俞划清界限……”易宗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再是刚才的谈笑风生,而是精明阴鸷,声音低沉冰冷,“不要让思俞为了你我为难……你知道的,未来我希望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庭,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把时间花在商场里的尔虞我诈。” 易宗林的一句“不要让思俞为了你我为难”,让占至维在此刻沉默了下来。 商场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易宗林的性格,他从不惧怕任何人,也从未为任何事妥协,他向来独断独行、运筹帷幄,他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 但是,在几秒之前,易宗林跟他提出了“和平”的提议。 易宗林是个会把对手打败到永远都无法翻身的人,他从来只论输赢,从不需要和平。 所以,易宗林此刻跟他提议,很显然,易宗林不是畏惧,不是退缩,是因为他内心终于有另他牵挂和顾忌的人。 而很显然,那个人就是思俞。 占至维想起了他与易宗林的最后一次交锋…… 易宗林制造了Huso股票下跌的事件。 其实易宗林很清楚,他绝对不可能像对付傅恒生那样轻易地对付他,易宗林却执意这样做…… 之前他不知道原因,现在他知 道了,原来…… 易宗林并不是把那次当做他们之间的交锋,而是为了思俞…… 原来,易宗林在试探思俞对他的心意,恐怕连易宗林自己都很意外,思俞竟会给他通风报信…… 所以,现在的易宗林,整颗心真的已经落在思俞的身上了? 为了思俞,易宗林可以放弃跟他的交锋? …… 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许久,直到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易宗林的思绪。 “Kingsly。” 易宗林转过身,面对着抚摸着肚子朝他走来的傅思俞。 刚才在易宗林眼底深沉的情绪已经转换为浓郁的深情,他走了过去,大手习惯性地扶在傅思俞的腰上。 “你去了好久。” “申秘书打电话给我,公司临时公事,我刚刚跟他谈完。” “是吗?“傅思俞皱起眉看着他。 易宗林正想要开口回答,书房门外已经传来一阵敲门声。 易宗林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略有不悦,俊庞上的脸色立即沉肃,“进来。” 书房门被人外面的佣人恭敬打开,然后,申秘书那高瘦的身影出现在了易宗林和傅思俞的面前。 易宗林的脸色未有变化,直到申秘书躬首恭敬开口,“对不起,总裁,公司临时有些公事,要您亲自去公司一趟。” 易宗林面对下属的时候脸色通常都很难看,但是此刻,易宗林的脸色却比平常难看数百倍,并且,有那么一刹那是僵的。 申秘书看到老板的脸色不对,又感觉到老板的目光如剑射来,避免遭遇无妄之灾,申秘书立即道,“总裁,我去外面等您。” 申秘书离开的时候不忘把书房门关上,阻隔了老板那阴森的脸。 易宗林收回目光,面对傅思俞。 傅思俞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优雅地望着易宗林,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打电话跟申秘书谈公事?嗯?” “呃……” 傅思俞想,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看过易宗林窘迫的样子吧! 她忍不住在心底笑,“刚刚我就是来跟你说,申秘书来了,他说公司临时有事要你去一趟……” 易宗林双手轻轻把傅思俞搂住,“老婆……” 傅思俞把身子一背,故作生气地对易宗林道,“似乎有人昨天还说过,以后都不会再说谎骗我。” 易宗林由后抱住傅思俞的肩,认真而歉意地道,“我不是有心骗你,只是我认为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对不起,老婆。” 傅思俞转过了身,易宗林严肃沉静的表情让傅思俞忍不住笑了一下,“跟你闹着玩的,看你多紧张。” 易宗林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搂住傅思俞,疼惜地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傅思俞抱着易宗林,仰起恬静的脸庞望着他黑沉如墨的眸子,“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你刚刚在这里做什么……” “嗯?” “管家刚刚跟我说,你在这里打电话……你是跟占总谈话,对不对?” “老婆,你这样精明,我以后恐怕真的很难在你面前说一个谎了。” 傅思俞捏了捏易宗林高挺的鼻子,“哼,你敢!” 易宗林笑,忍不住啄了一下傅思俞红润的樱唇,成功地偷袭到了一个吻。 傅思俞羞赧,“好啦,告诉我,你跟占总谈了什么?” 易宗林的脸色和眸子皆在此刻暗沉了起来。 傅思俞瞪圆眼睛,“你不会是跟占总又起战火了吧?” 易宗林轻柔地松开了傅思俞,独自走了开来。 傅思俞远远看着易宗林,清致的脸庞上神情抑郁。 “我以为人这一辈可以遇到一个实力不分伯仲的对手是件很难得的事……我也很好奇,我和他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肯定赢不了你!” “哦?”易宗林靠在书房的一个矮柜前,双手环胸,自负的脸庞,好整以暇地注视她,“我不认为你对占至维会这样的没信心。” “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那个人。” 傅思俞站在原地,定定地跟易宗林对视,一字一句深情地道。 易宗林讳莫如深的眸底在这一刻掠过一丝精亮的光辉,他的心,因为她此刻说的话而悸动。 傅思俞慢慢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伸手轻轻把易宗林抱住,因为中间隔着她巨大的肚子,她无法贴在他的胸口,只能仰视着他道,“原谅我跟你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我知道你和占总可能做不了朋友,但我不希望你们做敌人,你在我的心里的地位无可替代,但占总在我心里的地位同样重要,我真的很希望你们之间没有纷争。” 易宗林眯起眼,轻柔地把傅思俞尖下巴抬起,“他对你来说这 样的重要?” 傅思俞能够听出,易宗林的声音里明显有醋意。 他当然吃醋,他在对付占至维的时候,她曾经出手帮占至维,尽管他很清楚,她也不会希望他输。 傅思俞沉郁地道,“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可能支撑不到今天。”说完,傅思俞从易宗林的怀抱里退出。 易宗林没有阻止。 傅思俞走到书房的办公桌前,手扶着办公桌,脸色黯然,伤感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一生,有好几次产生过弃世的念头。第一次是在父母自杀我收到遗书的时候,那时候如果不是要照顾弟弟妹妹,我恐怕无法支撑,因为那时候我没有支撑下去的动力,尤其我……”傅思俞说到这里哽咽,“我得知易家的人在美国出了车祸,虽然父母没有提到你的安危,但我很怕你在那场车祸里也会……我以为我此生都不会再看到你。” 顿了顿,傅思俞才接下去,“后来几次都是在遇见你以后……”傅思俞摇了摇头,似乎痛苦的回忆让她不想再在脑海中记起,她酸涩地道,“如果不是后来有了Prince,我想我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易宗林从身后把她环抱住,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 她闭起眼,敛下眼睛的灼涩。 他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呼吸因为内心情感的触动而微微粗重,他亲吻她漂亮的脖颈,在她的耳畔道,“对不起,思俞,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我……我不知道未来该如何的弥补你,但,我很感激老天赐予了一个这样善良的你给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对你的这些亏欠。”说完,他温热的唇瓣深深地吻在她的颈上。 傅思俞温柔地把易宗林环抱着她的双手握住,轻声地道,“我相信你,老公,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信你,可是,这可能就是我此生的宿命。” “我爱你,傅思俞。”这一刻,易宗林抬起头,侧过傅思俞的头,把她深深地吻住。   ☆、221.结局片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要……(6000+)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所有人都在,Prince是最高兴的。 “爹地妈咪,舅舅阿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吃饭哟!”Prince嘴里咬着东西,开心地道。 坐在Prince身旁的恩同摸了摸Prince的小脑袋,“那阿姨以后天天来你这里吃饭好不好?” “好,舅舅也来。蹂” 恩同随即把目光扫向独自坐在厅里的洛威。 远远看去,洛威表情沉肃,全身散发一股冷漠该。 Prince咕哝,“阿姨,为什么舅舅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呀?” “呃,这个……” 恩同无法回答,遂看向傅思俞。 池意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来,略微沉重的目光凝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从椅子上起身,对身旁的易宗林道,“Kingsly,你帮我招呼一下他们,我去一下……” 易宗林已然跟着起身,目光投向厅里的洛威,道,“我去跟他谈谈。” 傅思俞摇头,冲易宗林微笑了一下,“我自己的弟弟我了解……唯有我能说服他。” 易宗林深眸内敛。 傅思俞伸手抚慰地摸摸他的脸,随即转身走向客厅。 …… 不同于餐厅的美好气氛,客厅里的气氛因为洛威全身散发的冷意而显得冰冷。 傅思俞在洛威的身旁坐了下来,平静地对洛威道,“弟弟,我以为你一向都支持大姐的。” 洛威扭转头看了一眼面容低落黯然的傅思俞,眼睛里有对傅思俞的疼惜,然而,下一秒,他还是从沙发上起身,迈着寒漠的步伐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 “我不懂为什么你还会选择他,难道曾经的教训还不够吗?”洛威背对着傅思俞,声音里有心痛和无奈。 傅思俞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一刹那的失神,眼睛微微酸涩。 没有听到傅思俞的回应,洛威回过身,当面对傅思俞泛红的眼眸后,洛威眼底的冷硬逐渐被一丝心疼所取代,“大姐,如果这是你最后的选择,我无法左右,最终也只能转为支持,但我真的不想你在还可以回头的时候,给自己选择一条错误的路,到最后看到伤痕累累的你,我很心疼……你知道吗?” 傅思俞低下了头。 意识到自己碰触到了傅思俞内心深处的伤痛,洛威心疼地走到傅思俞的面前,自责地道,“对不起,大姐,我可能说错话了,我……” 傅思俞摇头打断了洛威的说辞,“你说的顾虑我知道。” 洛威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抬起赤红的眸子,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弟弟,“洛威,姐只是不甘心……” 傅思俞说这话时酸涩的语气让洛威喉咙艰涩。 “爱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在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为了维持自己的高傲和倔强最后选择放弃,这除了能够让我在外人看来是有骨气的,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我让我的两个孩子无法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我让自己在日后每个孤独的夜里都独自舔舐着伤痕累累的心,我让自己的人生直接变为不幸……为什么我要这样的倔强呢?是天堂还是地狱,如果不亲自走一遍,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说到这里,傅思俞悲悲地笑,“是的,过去的伤痛和教训已经太多,它提醒着我这条路很可能会让我再次无法站起身,但是,为了Prince和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必须再走这最后一次……而这一次,如果我走向的会是地狱,我一定,会拖着那个人跟我一起下地狱。” 洛威微微怔忡,他已然湿润的眼眸,悲伤地凝视傅思俞此刻坚定的目光。 傅思俞抬起手把眼角溢出的一抹泪痕拭去,勉强自己在脸上漾起一抹笑,愈加坚毅的目光跟自己的弟弟对视,“洛威,直到今天,大姐仍旧渴望幸福,大姐已经受够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傅思俞的话未完全逸出,这一秒,洛威已经伸手,将傅思俞紧紧地抱住。“对不起,大姐……我又惹得你流泪了。” 傅思俞靠在弟弟的坚实温暖的胸膛上,用力摇头。 洛威悲恸的声音,歉疚地吐出,“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吗?我只是害怕你再受到伤害……” 傅思俞闭着眼,任由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她极力顶住喉咙间的哽咽,“我考虑过不再接受他,可是我做不到……终究我还是做不到……洛威……大姐这一生就靠运气了……” 她遇到的若是个好人,最终的结局必然会是美好的,她若遇人不淑,那只能怪她这辈子没有好的运气。 洛威疼惜的情绪,全都体现在了他此刻微微颤抖的手上,他把傅思俞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原本准备了很多话要跟傅思俞说,这一刻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心头因为傅思俞刚才所说的话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和难受…… 在最后 ,洛威对身子因隐忍抽泣声而微微颤抖的傅思俞道,“大姐,我会退了今晚离开的机票,我会跟二姐一切留在这里陪你几天,好吗?” 傅思俞慢慢从洛威的肩膀上抬起头,噙着泪光的眼眸凝视洛威,最终,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 易宗林从外面进来,看到已经洗完澡的傅思俞一个人靠在床头上,静静地看着一本育儿书。 易宗林未免吵到傅思俞,轻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摘着手腕上的腕表朝傅思俞走去。 傅思俞这才看到易宗林,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恬淡的面容甜笑面对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易宗林把腕表往床头柜上一放,落座床沿,双手支撑在傅思俞的身体两旁,“你看书看得这样专注?” 傅思俞笑一下,随手把手里的育儿书又翻了一页,道,“带男孩而带女孩是不同的,所以我特意挑了一本照顾女孩的育儿书来看……” 这一刻,易宗林把傅思俞的下巴勾了起来,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她。 傅思俞无奈把书本放下来,问,“你干嘛啦?” “你安静的时候,真好看。” 傅思俞好气地瞟了易宗林一眼,“所以,我平常就不好看咯?” 易宗林笑了一下,俯低头,在傅思俞的唇上宠溺地啄了一下,“你什么时候都好看,只是,刚才你看书的恬静样子让我想起了从前……”易宗林伸出手,细细抚傅思俞白皙细致的美丽脸庞,“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回忆掠过傅思俞的脑海,她伸手,罩上易宗林干净宽厚的大手,恬淡地微笑,“那你就好好看清楚我,这一次,把我牢牢地记在心底……这一辈子,你的心底只能有我一个人。”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这样霸道啊!” 傅思俞歪着头,哼哼道,“我就是这样霸道……反正现在要娶我的人是你!” 她可爱的样子让他此刻真的好想抱她好好的宠爱一下,可是碍于她此刻的身体,他只能收敛身体里的这股欲-念,在傅思俞撅起的嘴上啄了一下,“你说得对,现在是我要娶你……你说什么都可以。” 傅思俞露出甜蜜蜜的笑。 易宗林随即把傅思俞挽进怀里,身子靠在床头上,轻轻抚傅思俞高高隆起的肚子,“她今天乖吗?” “嗯。”傅思俞侧过头,很兴奋地跟易宗林说,“好奇怪,我们女儿这几天好乖,不像以前那样动得厉害,让我感觉轻松了不少……之前我还担心她是因为我换了环境而不适宜呢,可是早上医生来跟我做过检查,他说我们的小甜心再健康不过了。” 易宗林的头靠在傅思俞的肩上,轻抚着傅思俞的肚子,好似在抚慰傅思俞肚子里的小宝贝,“她是知道我们和好了,所以,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傅思俞扭过头,目光跟易宗林深情的目光对望,然后,甜甜一笑。 易宗林埋在傅思俞的颈间嗅着她身体独有的淡淡香味,灼热的唇瓣在她雪嫩紧致的脖颈上轻轻触了一下,“思俞,像这样抱着你,我真满足……” 傅思俞忍着易宗林在她脖颈部位制造的瘙痒,微缩着肩膀道,“对了,他们三个今晚睡哪里你都安排好了?” 易宗林点点头,声音含糊,“Prince今晚非要跟恩同睡,我就让他去了……至于池意和洛威,管家都已经安排好。” 傅思俞把易宗林埋在她颈项的头抬了起来,咕哝,“那你还不快去洗澡……我已经很困了啦!” 易宗林本来很不愿意,但傅思俞后来的那句话却让他的双眸顿时黑沉、精亮。 老婆的意思是,她已经很困了,所以,他想要做什么,就得快点去洗澡……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刚才的撩拨已经面红耳赤,说起话来,便感觉有几分的娇羞,“快点啦,顺便……” 易宗林的身体温度迅速攀升,血液上涌,然后,在傅思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然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冲进了浴室…… 傅思俞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易宗林已经消失在浴室的房门里,傅思俞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让易宗林误会了,于是,脸烫了,红了,更俏了。 什么情况?她只是要他快点去洗澡,因为她想抱着他睡觉。 但是,她刚刚好像让他误会了…… 于是,傅思俞的脸烫了,红了,更俏了。 …… 易宗林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然而,看到的不是美人坐在床上娇媚等待的样子,而是傅思俞已经沉静躺在床上熟睡的恬然模样。 顿时,易宗林包裹在浴巾下那滚烫炙热的昂扬,瞬间颓然。 易宗林随即在床沿上坐下,虽然身体某方面的情绪有些不满,但安然睡着的她,却教他内心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 于是,疼惜地低头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吻,随即,把她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放进了被子里。 忍不住坐在床沿满足地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他这才从床沿上起身,走到房间落地窗前的一张书桌前,拿起了今日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 沉寂了好几个月的恒集团,因为总裁的出现,顿时业务繁重起来…… 他这几天本来都需要在公司里处理这些繁重的公事,但是因为惦记她,他这两天仍旧很少去公司,今日本来打算花一天的时间把最近一个星期的公事都处理好,却不想占至维突然出现…… 他当然不可能让占至维有机会带走她,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而此刻,他需要这些恼人烦的文件消退他身体里那股强力的欲-念。 就在易宗林把文件打开的时候,他机敏的耳朵,隐约地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道很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即猜想到是什么情况,于是,唇角微勾,假装在认真地看着文件。 傅思俞并不知道,就算易宗林没有听到她已经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易宗林也早已经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正慢慢靠近。 下一刻,在傅思俞准备由后把易宗林抱住的时候,易宗林突然把手里的文件一丢,强劲有力的双手把傅思俞搂住。 傅思俞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捏了他铁铸般的手臂一下,懊恼道,“讨厌,你早就发现我了……” 易宗林双手扶在傅思俞仍旧纤细的腰身上,黑眸狡黠危险,“你居然敢骗我?” 傅思俞如实地道,“我本来的确已经睡着了,可是你坐在床沿吻我的时候,我又被你吵醒了。”她向来就是个浅眠的人,何况,她内心有股潜意识等他一起睡。 易宗林把傅思俞侧着拥向自己,“所以,你是……” “什么所以?”傅思俞一本正经地道,却调皮地把双手主动环住易宗林的颈项。 易宗林心底一喜,顿时把傅思俞抱起来。“你这个魔人的小妖精……” 傅思俞双颊顿时染红,安心地躺在易宗林的手臂上,眸光温情,柔柔的语气道,“我以为你对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爱好了嘛……” “你居然这样说?”易宗林幽深的黑眸促狭地眯紧。 傅思俞害羞得咬咬唇道,“你这两天都陪我很早就睡了……” 易宗林黑沉的眸子立即闪耀精光,“原来我老婆是嫌弃我这两天早早就睡了。”说完,他不忘嘿嘿一笑。 傅思俞顷刻脸红到耳根,轻轻捶了一下易宗林的手臂,“喂……讨厌,我只是……只是……”天,这样的话题讨论起来,真的很让人难以启齿耶。 其实她就是有些好奇他这两天怎么会这样的乖,毕竟他以前可是没有这么安分的…… 当然,他想身怀六甲,他可能有所顾忌,可是,她更偏向于他“嫌弃”她现在圆滚的身子…… 易宗林在傅思俞把头羞赧埋进他的胸膛里时,磁性的嗓音宠溺开口,“你好不容易才肯接受我,我哪敢贸然行动……” 傅思俞听闻,这才把头从易宗林的怀里抬起,羞涩的目光看着易宗林,“伟大骄傲的易总,你也有这样小心翼翼的时候?” 易宗林一挑眉,“怎么,怕老婆都不可以?” 傅思俞顿时一笑,笑意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轻松了起来。 下一刻,易宗林把傅思俞轻轻抱放在了床上。 傅思俞整个人都因为易宗林不知何时已经扯掉并且贴在她身后的灼热身体而微微震颤,全身呈现绯色…… 易宗林支起身,男性健硕的身材毕露,壮实有力的手臂,灼硬的胸肌,线条明显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 他从牙齿把她的睡衣拉下,炙热的薄唇轻轻吻在她背部光滑细致的肌肤上,每一下都教她的身体震颤不已…… 他充满魔力的大手探过去,熟练地解着她的睡衣扣子…… 然而,在他即将把她的睡衣扒除的时候,她缓缓转过了身,轻轻唤了一句,“Kingsly……” 易宗林顺势埋头在傅思俞因为怀孕而比平日更雄伟的xiong峰上,声音隐忍粗嗄,“嗯?” 傅思俞轻轻把易宗林埋在她胸前的头抬起,“我有话跟你说。” 易宗林双眸被猩红,被强烈的***所占据,迷离地注视傅思俞俏红的小脸。“说。”黯哑低沉的一个字,说明他此刻的耐性并不多。 傅思俞深深注视着易宗林的双眸 道,“我可以为你‘服务’,但是,在我生下孩子以前,我希望我们……在那方面可不可以暂时不要。” “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到孩子的……” 说完这句话,易宗林不等傅思俞回应,就伸手把傅思俞身上的睡衣扒去…… 因为她穿的是一件衬衫式的宽大睡衣,在睡衣被扒去之后,她全身登时除了身体最后一层布料,就无其他。 而易宗林的手,此刻已经扶在那层布料的边缘,随时都准备将布料扯下。 傅思俞虽然没有阻止易宗林的动作,却正色地对易宗林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易宗林霎时一顿,动作在傅思俞下半身的手停滞了下来。 傅思俞认真的眸光,对上了易宗林此刻火热深沉的眸光。 傅思俞平静而恬然地开口,“Kingsly,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生气,但是……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这样做……” ................................................................................................................................................................... PS:男女主就这样在一起,总觉男女主之间还有些遗憾,所以,最后这些章节,冰会在男女主的甜蜜之中,把他们对彼此的爱表现出来,让亲们信服这样的结局,也满足这样的结局。   ☆、222.深情结局篇夫妻相处(6000+) 第二百二十二章 池意在纽约住了三天就离开了,因为远泰的事务等着他,加上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自然不好在她这里多耽误时间。 恩同和洛威则在纽约住了整整一个多星期,易宗林虽然很忙,却也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两三天的时间陪在她身边,跟恩同和洛威有了更多的互动。 洛威对易宗林的芥蒂依旧存在,但她和洛威上次谈过以后,洛威已经开口喊易宗林“姐夫”。 在他们都离开纽约之后,她和易宗林的相处真正来临了蹂。 …… 这是她怀两个孩子以来,易宗林第一次陪她去做产检该。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易宗林嘱咐她,“路上小心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她有些意外易宗林没有陪她进医院做检查,但她并没有开口问他。 是别墅的管家安嫂陪她进医院做检查的。 哦,对了,她是直到来别墅的第二天,才知道安嫂早已经在这里。安嫂从中国来到美国,继续帮易宗林打理着别墅的事务,也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家里找到往昔的熟悉感。当然,她知道,易宗林早就把安嫂叫来,就是为了她在这个家里感到安心。 她的确是喜欢安嫂的,因为安嫂是那样的贴心和细心,不管是在以往或是现在,安嫂总会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就像现在,安嫂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开口,“夫人,申秘书早上很早就来了,似乎是有重要的公事要跟易先生谈,不过易先生说要陪夫人来做产检,也就没有跟申秘书去公司……这会儿,易先生怕是在车上跟申秘书谈论公事呢!” 听完安嫂所说,她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申秘书站在车旁,此刻神情有些凝重,似乎在跟易宗林商讨很重要的公事。 她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被安嫂瞧见了,安嫂好奇地问,“怎么了,夫人?” 她摇摇头,“没什么。” 安嫂没有多问,她却在笑过以后,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在那天跟他谈完那个话题以后,她真敏感。 隔日早上易宗林很早起床去公司,她会胡思易宗林是不是心里置气了,头两天易宗林因为公事繁忙而没有很多时间在家里,她会乱想易宗林是不是不想理她了,直到后来易宗林连着两天都陪在她身边,她的这种顾虑才打消,而刚才,她居然又瞎想易宗林不愿意陪她进医院做产检的理由。 所以在刚才看到站在车旁跟易宗林谈论公事的申秘书,她这才会想笑。 她是在笑她这颗爱胡思乱想的脑袋,迟早会让她跟易宗林之间闹出别扭。 她和安嫂一进门,便有一名笑容可掬的护士迎了上来。 她自然知道易宗林肯定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她只要跟着护士的引导去做就行了。 在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后,她和安嫂进了一家医生办公室,一位戴着厚重眼睛的花白头发老医生坐在了一张办公桌前,他的面前放着她刚刚检查出来的报告。 医生问道,“易太太,你最近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嗯,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说着她揉了揉脑门,其实她现在的头都还有些疼。 “哦。”医生低头翻找了一下报告,道,“但是从检查报告来说,您的身体情况一切正常,腹中的小宝宝发育得也很好。” “可是我的睡眠质量的确很差。”是真的,一个晚上醒来好几次,唯有每次看到易宗林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又睡去。 医生笑了一下,“怕是易先生还没有养成太太妊娠时的睡眠习惯,所以……” 她顿时红了脸,只要是个成年人,自然懂得医生此刻指的是什么,她唯有窘迫地回答医生,“和这无关,事实上,我们这些日子并没有……” 她的这个回答立即惹得安嫂大吃所惊,这令她脸色更红了。 医生疑惑,“那就奇怪了……”医生随即替她专门做了一个头部的检查,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在最后,医生才问她,“易太太,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造成了你有一些轻微的精神压力?” 没错,跟易宗林在一起后,她一直都睡得不好。揉了揉太阳穴,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毫无准备就跟易宗林重新走到一起,她的身心都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过去的伤痛,始终像阴霾一样笼罩在她的心底,有时候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甚至不敢相信她又回到了易宗林身边,直到清醒过来睁开眼以后,亲眼看到他俊逸沉静的睡颜,她这才敢相信这的确是事实。 内心依然对这份感情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她的心不可能轻松的起来。 医生查不到她失眠的原因,没敢给她乱开药,最后只能叮嘱她白天多注意休息,这样才能保证夜晚即使缺少睡眠的时候也不至于疲惫。 “医生怎么说?”她一上车,易 宗林就从文件里抬起头,关切地问她。 “医生没说什么,说我身体和孩子一切安好。”她没有骗他,这的确是事实,只是她自己……“Kingsly,我睡一会儿,到家你叫我。” 易宗林见她闭上眼,靠向了椅背便没有再问她,随即示意司机开车。 ........................................................................................................................................... 她静静地倚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别墅后面的花园。 这栋别墅的花园和A市那栋别墅的花园有区别,这里的花园只有绿绿的草坪和一些简易的休闲设施,冬天坐在草坪上懒懒的晒晒太阳是不错的,但论美丽程度,还是A市别墅里的百合花海不错,即使不是花季,当风吹过,所有百合花枝叶跟着弯头的景象也很壮观。 “夫人,小心着凉。” 安嫂不知何时进来了,把一件简单的针织罩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她竟直到安嫂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才感觉到冷,微笑对安嫂道。 “夫人,您跟易先生在一起,是不是还有顾虑啊?” 安嫂并没有立即就退下,在她重新把目光投向别墅外很远的地方后,安嫂很轻的声音问她。 她转过身看到安嫂的目光,犹如一位长辈一样,充满关切。 “易先生如果不是有心的话,怎么会为夫人您费心准备这栋别墅呢?以易先生的外表和财力,她要找一个比夫人您优秀的女人,这世间必然也不少,但这么多年,易先生身边也只有夫人您一个……易先生其实是个十分专情的人。” 她知道安嫂说这番话没有任何对她的不敬,安嫂只是实话实说,当然,她也希望这样直来直往真心为男女主人着想的管家。” “我只是想用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他。”她想了一会儿,这样回答管家。 “可是,您和易先生之间过去已经错过了太多,夫人和先生不应该再耽误……” 的确,经历过易宗林的病痛,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比一般人弥足珍贵。 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的她,甚至想就这样一直拖着,不跟他结婚。 事实上,他们刚和好,易宗林就跟她提到了补办婚礼的事,是她把时间坚持拖到了她生完孩子之后,但易宗林也坚持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天就跟全世界通报了这一消息。 她能感觉到这一次易宗林是真心想要跟她在一起……但,以往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每一次的结局呢? 她最后只能跟管家叹息一声,无话。 …… 早上,恩同从A市给她打来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她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大姐,你还睡啊……” “嗯?有事?”她含含糊糊地回应。 “陆衍那个家伙,他说周末要来美国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临时找不到女伴,要我陪他参加,当然,我不想陪他来,可是……因为某个原因,我不得不陪他来,所以……我提前告知你一声,同时,我也希望姐夫那天也带你参加那个慈善晚宴,因为我听陆衍说姐夫也会参加,所以我想我们姐妹在一起也不会在宴会上感到无聊……” 她的脑子因为恩同刚才提到“陆衍那个家伙”这六个字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她有些错愕。恩同和陆衍什么时候这样熟悉起来了?还有,恩同在她面前提到陆衍的次数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我要看你姐夫……这样的宴会,他一般是不出席的,何况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过如果他这两天不忙的话,我就跟他提一下,但要他准许我去,我才会去。” 恩同羡慕笑出声,“大姐,你现在真的好像夫唱妇随哦……” 她窘迫。其实她早就知道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如果她就此跟易宗林走到最后的话,她肯定会跟古代的小女人一样,永远以丈夫为中心。 “那好吧,我等你消息,不过你一定要说服姐夫哦……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席这样高级的宴会,我怕我会紧张,但如果大姐你在,我肯定就会很放松。” “嗯,我找机会跟他说。” “好,大姐再见。” 跟恩同结束通话后,她已了无睡意,于是她把头转向落地窗,发现太阳不过是刚刚升起。 身旁的位置还有余温,说明他刚刚起床不久。 她梳洗完后,来到一楼餐厅,看到了正在用早餐的易宗林。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易宗林看到她,皱起了眉,“是我起床的时候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脸上呈 现恬淡的笑意,“不是你,我是被恩同的电话吵醒了。” “她有事?”易宗林问这句话,似乎是因为恩同打扰到了她的睡眠,他有些不悦。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是……” 她刚要跟易宗林说,就见易宗林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易宗林于是把餐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放在耳朵上。 佣人替她把椅子拉了开来,小心地搀扶她在餐桌前坐下。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人这样紧张的伺候,以前她怀Prince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过来的,但是易宗林还是命令佣人时刻都要照料好她。 她于是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易宗林接听完电话。 “我知道了,你跟威尔逊约好时间,行程我会让申秘书安排好。” 她听到易宗林最后跟电话里的人说。 她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然后,易宗林把手机重新放回桌面,温声对她说,“思俞,我这两天可能要去法国一趟。” “哦。” 那就是说,他肯定没空参加这周末的那场慈善晚宴了。 她兀自沉浸在思绪里,并不知道易宗林此刻正在深沉地注视她。 他其实是在期待她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她并没有开口。 “那你在家里多注意休息,身体也要多注意。” “嗯。” 直到易宗林出门以后,她才发现,她和易宗林刚才居然连道别都没有说。 要知道,在昨天,她都还亲自送他到门口,顺便帮他整理领带……他会不会觉得,她其实是连送他出门都打算省了? 她好无辜,她刚刚其实是在琢磨,为什么他们每次在一起,他都有公事要出差? 这样的开始,真的是好的开始吗? …… 易宗林离开后,她去了别墅的偏厅看报纸。 别墅的偏厅是个好地方,透明的三面玻璃墙,能够让外面的阳光很好的照射进来,在这个春寒时节,让人感觉很是温暖。 每天她都会在这里看看一些时尚杂志和新闻,只因为这里实在没有地方消遣。 当然,易宗林并没有左右她的自由,她随时都可以出门溜溜,但她现在十分讨厌出门,因为易宗林派来跟着她的人至少会有五个,除了三名保镖还有佣人和医生……易宗林简直把她当珍宝一样护起来。 然而,今天,在平日平淡无奇的新闻报纸上,她居然看到了一条醒目的新闻——“温氏”集团董事长温亦儒之女将嫁Huso集团总裁占至维。 傅思俞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众所周知温清影是温亦儒的独生女,所以,即将跟占至维结婚的人是温清影? .......................................................................................................................................................... 第一眼见到温清影,她就对温清影就极好的印象,所以当她看到这样的消息时,虽然错愕,内心却为这样的消息而欣喜。 恰巧在报纸上看到了占至维会携温清影出席恩同所提及的那场慈善晚宴的报道,她决定一个人去参加那个慈善晚宴。 所以,中午的时候,她给恩同打了电话。 “恩同,那天的晚宴我会出席……” 恩同一听她这样说,还没有等她跟她说易宗林有公事不能陪她,恩同就已经开心欢呼…… 然后就听恩同在电话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关陆衍的话,让她没有办法再插-入话题。 最后,好吧,参加宴会那天再说吧! …… 一个人躺在这张大床,这还是她来纽约这么多天的第一晚。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直接失眠了。 以往只是睡得不安稳,今夜却直接失眠。 她真的有些后悔那晚跟易宗林说那句话了,搞得他们现在不怎么的总感觉有些尴尬。 这会儿,她其实想跟易宗林打个电话,但是,她的手始终没有勇气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 在她看起来有些书魂落魄的时候,手机终于在她的预期或者说是期待中响了起来。 “老婆,今天忙了一天的公事,到现在才有空闲跟你打电话。” 他疲累的声音,能够她联想到他此刻正倦怠地靠在酒店的沙发上,松着脖颈上的领带。 “很忙吗?” “嗯,金色海岸的项目开启,必须要我亲自过来一趟。” “哦……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申秘书跟你说话的语气有些凝 重,金色海岸的项目是不是有问题不好解决啊?” “没多大的问题……你老公的能力,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她笑了一下。 而后,他问起Prince,他们之间的对话便开始围绕Prince展开。 …… 这两天就在这样的平静中度过,直到周末晚上。 她早早就吃完饭,回衣帽间装扮。 她现在每天都穿着孕妇装,可衣帽间里她想要的衣服,却应有尽有。 她选择了一条宽松的A字裙,颜色是柔和的藕白色,极衬她本身就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气质绝然,搭配淡淡的妆容,连她都觉得十分漂亮。 这可能是因为她自从怀孕以后都没有好好打扮过一次,所以居然不要脸的觉得自己居然很漂亮。 “夫人,您要去哪里?”来到客厅的时候,正陪Prince画画的管家看到她一身装扮,错愕地问道。 “我要出席一个宴会……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你让忠叔快点把车快过来吧!” “哦。”作为下人,管家自然不会多问她,管家随即道,“那我马上安排人……小可,你陪着医生跟夫人一起去。” “不用了吧……”保镖必然会跟着已经很烦人了,还要带上佣人和医生,她想想都觉得头疼。 “要的,夫人,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管家跟她说完,便着急去吩咐几名保镖。 她唯有摇摇头,然后低下头亲了一下从画架前跑过来的Prince,“小宝贝,在家乖乖听话,妈咪晚上回来给你讲故事好吗?” Prince虽然已经能够看懂简单的故事书,但他还是喜欢她跟他讲故事。 “妈咪……”Prince点点头,把她抱住。 管家交代回来,显然是在心底犹豫了一番才道,“夫人,那要不要跟易先生打个电话……” 傅思俞揉了揉Prince的小脑袋,示意Prince自己去玩,这才回答管家,“没关系吧,我不会去太久的。” PS:这两天要参加乐文的年会,更新时间可能会不准,但会保持每天六千字的更新的。另外,有些读者说这篇文正文这么快就完结,似乎不过瘾或者有内容还没有解疑完,冰想说,正文还没有那么快完结呢,亲们别紧张,没有写好一个深情的男主和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怎么会是冰的风格呢?嘻嘻……继续往下看他们的故事吧!   ☆、223.深情结局篇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6000+)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安嫂还是不放心送她来了宴会,但因为她没有宴会的邀请函,无法进宴会,安嫂只好在外面等。 她让安嫂和保镖们都去楼下和咖啡,告诉他们,她在宴会里不会有事,但他们还是坚持等在宴会厅门外。 她无奈,最后只好在安嫂和保镖们专注的目送中进了宴会厅。 宴会在非斯坦丁菲尔厅举行蹂。 她见到恩同的时候,恩同正一个人拿着盘子在吃东西,模样还像个小孩子。 但这是她第一天发现恩同已经长大了,恩同穿着华丽的衣服,远远看去,典雅美丽,散发着女性成熟的魅力,她第一次觉得,恩同似乎可以嫁人了该。 “大姐,你怎么这么迟啊……”恩同一见到她,就把手里的蛋糕放下,上前搀扶住她。 “陆总呢?”没有看到恩同身边的陆衍,她有些疑惑。 “他在那边跟人谈事情啊,我觉得很无聊,就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吃东西……他说等会儿来找我。” 恩同朝宴会现场的北边看了一眼,她跟着看过去,果然在那边看到了正在跟人谈笑风生的陆衍。 最近陆衍和袁琪的离婚新闻爆出,她这才知道,原来陆衍跟袁琪离婚了。 她不知道陆衍和袁琪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但她十分意外他们会离婚,毕竟,他们曾经十分恩爱。 不过,这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 就像她和易宗林,在外人看来他们一直都是恩爱的,但谁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分分合合呢? “大姐,你在想什么呢?”恩同注意到她失神,问。 她微笑回答恩同,“没什么……我们到那边去坐吧!” “好啊!” …… 他们在宴会旁边不起眼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没有易宗林在身边,能认出她的人很少,于是她和恩同在宴会里享受了十分清净的时刻。 “大姐,我是昨天听陆衍说,才知道姐夫他去法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呢!” “我就当来玩玩……自从来到美国后,我的自由全没了。”说这话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宽松礼服遮盖的肚子。 恩同愣,“你是说姐夫他……” “他每天都派着佣人和保镖跟在我身边,去哪里都是一堆人,你觉得我还有出去玩的热情吗?” 恩同刚才显然是受惊了,这会儿听她这样说才松了口气。“那是姐夫关系你啊……我以后要是结婚,如果有人这样贴心的照顾我,我才不会抱怨一句呢!”恩同皱着鼻子调侃她,显然是在指控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脑海里停留的画面却还是恩同刚刚受到惊吓的表情。 如果不是她和易宗林以前有过太多的分合,恩同又怎么会在刚才误会易宗林是把她给禁锢了呢? 她和易宗林的感情,果然还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呢? 就在她和恩同聊得很愉快的时候,场上的记者突然频繁地对着门口方向闪起了镁光灯。 重要人物一般都是最晚来的。 所以,此刻成为全场焦点的正是占至维和温清影。 “占总……”恩同表情惊讶。 她的目光停留在温清影亲密挽着占至维的手上。 她真的能够感觉得到,温清影挽着占至维的手是僵硬的,脸上优雅从容的笑也是很努力保持的。当然,这不是说明温清影不乐意跟占至维呆在一起,这只能说明温清影还不太习惯跟在占至维身边。 她没有料到,即使隔着那么多的人,占至维还是看到了她。 不偏不倚,他们四目相对有一秒,尽管她已经快速把眸光撤离,她还是感觉到占至维下一秒会朝她这边走过来。 糟糕了…… 如果占至维现在过来跟她打招呼,明天媒体肯定会报道她的身份,那她原本想要低调参加这个宴会的念头就会被破坏了。 庆幸的是,占至维并没有过来,原因是已经有一拳祝福他和温清影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恩同支着下巴感叹,“占总终于还是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属,真的是温小姐……大姐,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她看着恩同,发现恩同的眼睛里除了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更多的却是祝福。 恩同看来是已经放下占总了…… 一个人能够在不长的时间里放下一个人,只能说明曾经并没有到深爱。 如果像她那样深深爱着易宗林的话,想要遗忘,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恐怕也是很难的。 当她回过神后,看到恩同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转向陆衍。 突然之间,她有所感悟。 这世间可能真的存在冥冥之中的定数,就像陆衍,他的离婚,似乎就是为了 等待恩同…… 当然,陆衍和恩同的事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等待未来的验证。 陆衍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和恩同专注的目光,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陆衍显然是被她的出现惊到了,谈笑风生继续跟朋友把话题简单聊完后,陆衍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恩同看着陆衍,脸上有微微的羞赧。 “Kingsly知道你来参加宴会吗?” “连你也觉得我来参加宴会这样的小事,也要刻意去通知他?”她站起身,跟陆衍微笑。 陆衍忙解释,“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是说,你现在怀着身孕,以Kingsly对你的紧张,他不可能准许你出现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尤其他现在还不在你身边……” 她轻松地笑,“你大可放心,我会完好无损的回家的。” 陆衍没有办法,跟她摇了摇头,正色地道,“那等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她顿时愣,“为什么?我有司机、保镖、佣人跟着。” 陆衍斜看她一眼,“因为我必须保证我把你安全送回了家,否则,你如果有事,我恐怕会被你老公大卸八块。” 她窘迫。 不要吧?陆衍也派人跟着她,那她回个家是不是像女王归巢? 她在心底懊恼。 …… 安嫂直到看到恩同挽着她从宴会大厅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她已经有些疲累,头靠在椅背上,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易宗林离开的这两天,孩子动得又频繁了起来…… 好像正如易宗林所说的,孩子希望他们在一起。 恩同接过安嫂递来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睁开了疲乏的眼眸,看到恩同正歉意地看着她。 “怎么了,恩同?”她柔声地问。 恩同小声咕哝,“都怪我一直要你陪我出席这个宴会,害得你这么累。” 她笑了笑,拉过恩同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重新闭上眼,温声道,“与参加这个宴会无关,你知道我现在本来就很容易累……” “那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恩同贴心地跟她说。 她点点头,的确是累了,眼皮再也无法撑开。 …… 她没有想到晚上的时候占至维会跟她打来电话。 她靠在床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车上睡过一阵,此刻一点困意都没有。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易宗林,赶忙就把手机拿了起来,直到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心境莫名的低落。 她承认,此时此刻她最希望接到的是易宗林的电话,因为她想他了。 他去法国四天,一天比一天更想。 “思俞,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和温清影……” “占总,温小姐她是个好女孩。 占至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点可以从他今晚没有过跟她来打招呼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如果过来跟她打招呼,势必会引起关注,而他不愿意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占至维此刻也细腻地发现她似乎不想在他和温清影的事情上多讨论。 占至维那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过得好吗?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把很多想要跟她说的话放在了心底。 她点点头,“嗯,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为什么丢下你一个人在美国?” “他去法国有公事。” “任何公事都不及你重要。” 这一刻换她沉默。 占至维叹息了一声,又过了很久才说,“不管怎样……今后你有任何需要,你依然可以找我……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嗯。”她其实很想跟占总说,她的身边今后有易宗林在身边,她所有的需要易宗林都会帮她解决,所有她肯定求不到他的,但是这句话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晚安,你早点睡,你今晚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最近被失眠困扰,她的气色怎么可能好呢? 但是,她的气色在精致的淡妆之下,连恩同都没有看出来,他却看出来了…… 他的细心,注定这辈子会对他所爱的人万分珍惜,那个能够陪他走到最后的人,此生必然幸运。 “晚安。” 他不知道,她的这声道别,包含着对他由衷的祝福。 …… 跟占至维结束通话后,她莫名有了困意,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她并不知道,在法国的易宗林,此刻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手执着红酒,静静地看着电视上她沉睡的睡颜。 她和占至维刚才的对话全在易宗林的耳朵里。 易宗林 执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嘴角是放松的,有股满足和释然的感觉。 ........................................................................................................................................ 翌日晚上,易宗林从法国回来了。 易宗林从法国带回了很多礼物,有Prince的,安嫂的,还有给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的…… 她很意外,因为易宗林这个人就不像是远行会给人带礼物的人,但这次他却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 这是因为他金色海岸的项目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心情很好? 看到那么多给小宝宝买的玩具,Prince兴奋跑到易宗林的面前喊,“爹地,你买那么多玩具给妹妹玩,妹妹用得玩吗?” “你呢?你觉得爹地给你买的玩具够吗?” “不够。” “那就是了……”易宗林抱起Prince,跟Prince碰了碰鼻子,他的气息拂在Prince的脸上,惹得Prince咯咯直笑。 他们父子间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更能说明,她做出跟易宗林在一起的选择是对的。 …… 回房后,易宗林把一个蓝色绒盒递给了她。“这是送你的。” 她打开绒盒,顿时炫目。 这是一条很精致的钻石项链…… 之所以说它精致,是因为这项链是细,但构筑精致,一颗不算大却极其有活彩的星星状蓝钻石镶嵌作为吊坠。 她看第一眼就非常喜欢。 不只是因为这项链上面有她喜欢的星星,还有这条项链的精致程度,低调内敛,不奢华,却极美。 易宗林是那样清楚她喜欢什么。 看到她久久地盯着这条项链,易宗林把她拥住了,“你真容易满足,宝贝……” “星星形状的钻石不好找吧?”她由着自己靠在易宗林的怀里,被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包围,甜甜仰视着他。 “只要有心,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给你摘下来!”易宗林埋首在她的颈项里,含糊地道。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她,抱她的时候那样紧,不过不至于勒痛她…… 他细细麻麻地亲吻在她的颈子上,她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在压抑,始终不敢更进一步…… 都说小别胜新婚,她突然也有这样的体会。 因为,但他亲吻在她身上时,她居然也有一股想要渴求更多的欲-念…… 她知道,她和他今晚的心情都非常好。 …… “我觉得我以后肯定会更疼她。”在床上,易宗林抱着她,在她耳边欣然地道。 “为什么?” “她的到来,让你我之间的一切都好了起来……我要感谢她。” 她轻声一笑,“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现在看来是真的……你现在就已经对她这样宠了。”她指的是他给小宝宝买了玩不玩的玩具。 易宗林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我最宠的,只会是你。”他深情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际,令她禁不住瘙痒缩起了肩膀。 从刚才在床边送礼物到现在,他的欲wang并未纾解,反而有更加强烈的趋势。 果然…… 易宗林突然把手滑在她的腰上,从侧面把她整个人收拢在怀里,脸庞埋在她的肩窝,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肌-肤。 “别……”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用手阻止他的举动。 自从那晚跟他达成共识之后,这些天他们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他突然间这样炙热,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会食言的,何况,你现在的身体也没有办法承受我……” 他这样一说,她即刻就脸红到了耳根子。 他却嘴角勾着一抹笑,在她滚烫的耳朵边道,“等你做好准备,我再好好‘收拾’你……” 男人在这个时候真的好下流,但是女人真的很喜欢男人在床上说这样的话。 她低下了头,真心觉得很害羞。 “帮我。” 他身子朝她轻轻顶了一下,她灼硬的程度令她害羞到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于是把她的下巴挑起,低头吻住她…… 当他火热的唇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时,她只能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手,停留在他身体最滚烫的位置。 他们在一起这些天,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帮他。 她心底的烦恼解除了,因为她知道,他并没有因为她那晚提出的事情 而生气。 .............................................................................................................. 在美好的清晨睁开眼醒来,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就在身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满足。 易宗林罕有地还躺在床上,正侧身看着她,见她醒来,为她拨了拨额头上的发。 “怎么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在看你啊!”易宗林笑了笑。 “那多看两眼吧,不然你等会儿又要去上班了!”她侧过身,抱住他。 他轻轻揽着她,磁性的嗓音温柔疼惜,“我今天不去公司。” 她欣然地问,“所以,金色海岸出现的问题解决了?” “还没有。” “啊?” 她愣了一下,微微支起身,“问题没有处理好你就回来了?” “可以回国再处理。” “可是威尔逊在法国,你亲自跟去法国跟他谈,解决问题的几率不是更大一点吗?” “我想回来了。” “嗯?”她不明白地看着他。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觉得他心情好是因为金色海岸的问题解决了,却没有想到…… 那他心情转好是因为什么? 面对她张大眼睛的困惑样子,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嗓音微微黯哑,“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而此前我以为你会想要有个独自静一静的时间……” 原来…… 她之前跟他说的话,的确让他受伤了。 她抬起双手抱住他的颈项,一瞬也不瞬地跟他深邃的黑眸对望,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易宗林,我虽然对我们的未来还缺乏一些信心,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过去我没有爱上别人,所以未来也不可能爱上别人,我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个……我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能更多的了解你,你也就可以更多的了解我,毕竟,我们从前其实都不够了解对方……” 易宗林低下头,啄了她的唇一下,“老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但是未来的日子,一定能够证明我我对你的爱。”   ☆、224.深情结局篇用一辈子的时间疼你(6000+)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占家庄园别墅。 温清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别墅的管家清婶见到,连忙走了上前。 温清影一袭优雅的长裙,手里挽着名牌的包包,妆容却很轻淡,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给别人的感觉却很亲近。 “清婶。蹂” 清婶微笑迎了上来,“温小姐。” “至维他在吗?”温清影很是客气地道该。 “呃……”清婶犹豫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 “怎么了?至维他不在?”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顿显失落。 “少爷他在的,只不过……” “怎么?” “少爷他刚刚交代了,这个时候他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他。” 清婶很是抱歉地看着温清影,对温清影在言语中已经存在恭敬。 温清影微微失神。她大约已经能够猜到占至维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的心底,直到此刻,终究还是只有那个人。 温清影黯然地垂落眼帘。 “如果温小姐您坚持要见少爷的话,我这就去通知少爷。”清婶好心地道。 温清影回过神,脸上的表情温婉,冲清婶浅浅一笑,“不用了,他想一个人呆着,我就不打扰他了……你等会儿也不用跟他说我来过,明天我有空再来找他。” 清婶点点头,“好的。” 温清影再跟清婶笑了一下,而后转身。 并没有人知道,转身的那一刻,她美丽的脸庞上失去了光彩,眸底皆是黯淡。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来找他,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她来找他,恐怕会刺激得他的心情更不好……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来见他的冲动。 挺直身躯,温清影准备走出别墅,却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清婶的一道恭敬呼唤,“少爷。” 温清影闻之,身子顿时一震,随即,转过身。 占至维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不似平日在商场里的严谨西装,加上他本身的气质雅致,显得格外的休闲俊逸。 他的手里执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正从楼梯下来。 温清影远远地看着他俊逸的身影,直到他不经意抬起的目光触及到她。 她杵在原地,坦然地面对着他一瞥而过的目光。 而他兀自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见她,显然也没有主动要开口跟她说话的意思。 她已经习惯,所以,心头不会有疼痛。 清婶见状,很识相地离去。 温清影这才注意到,占至维是下楼来打电话的。可能是他的手机没有电或是房间的电话坏了,所以他下楼来打电话。 他在把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温清影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向占至维走去。 占至维没有打通要打的那通电话,在他放下电话时,温清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占至维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温清影。“有事?” 占至维冷淡的语气教温清影的心一凛,在脸色刷过一阵白后,她挽着包包兀自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也不是有什么事特意来找你……爹地他去英国了,我一个人在家,所以来找你。” “温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占至维把身子闲适地后靠在沙发上,幽沉的目光带着一股轻蔑凝注她。 温清影怎么会感觉不到占至维话底的蔑视,毕竟,从她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开始,他就是一直以这样的目光看她。 温清影微笑的面庞对占至维,“你可以把话跟我说清楚点,我的未婚夫。” “还没有结婚,就来夫家?”占至维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那笑意刺眼,“跟乔志森订婚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 “凭至维你以前对我的种种,我还真没有料到至维你的思想是这样八股的人……既然已经快成为夫妻,那我来找你又有什么不妥?”温清影回答得清楚干脆。 占至维一笑,嘴角的轻蔑意味更浓,起身,走向了二楼的阶梯。 温清影双腿优雅地交叠,沉静地望着面前不远的地方,却对此刻已经准备走向二楼的占至维道,“如果看到我这样的厌恶,你大可悔婚,毕竟婚姻本来就要建立在男女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占至维在踏上第二个台阶的时候,清冷的身影停了下来,背对着温清影道,“我想清影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有承诺,所以,就算我现在不娶你,那也不算悔恨……毕竟,一直想嫁给我的人,是你,不是吗?” 他冰冷的言语,很好地把温清影奚落了一遍。 温清影的喉咙动了一下,是把喉咙里此刻涌起的酸涩压制在胸腔,她转过了头,看着占至维,“你说得对,我的确想你娶我……而且,我知道你最后肯定会娶我。” “温亦儒的女 儿果然沿袭了他父亲的自信。” 温清影轻轻一笑,“我们以后肯定还会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男孩子继承你的事业,女孩子就继承我父亲这边的事业。”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你放心吧,如果我娶了你,我肯定会让你替我生孩子的,毕竟,占家的祖训由来就不允许出现离婚这样的事,所以,我的孩子必然要我的妻子为我生……不过前提是,你是我的妻子。” 温清影依然温婉的面容,“你也可以放心,我会等的,等到你在傅思俞那里死了心,我就是你未来另一半的不二人选。” 占至维一声轻笑,转过身,没有拿这酒杯的那只手慵懒地插在裤袋里,“你觉得我赢不了易宗林?” 他看着她,嘴角的那股笑意那样的深浓。 “在我心里,你肯定是最棒的,但是,这一次你肯定赢不了易宗林……因为,思俞的心,从一开始就属于他。” 明知道这样的话会刺激到他,她还是想要说。 是的,她现在很不好受,因为他言语里表现出的对思俞的浓浓的在乎。 而她……曾经跟他在床上亲密缱绻的人,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半点的在乎。 她的心,很痛。 “在思俞嫁给易宗林之前,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占至维说完这句话,收起嘴角那抹轻蔑的笑,冷漠地走向了二楼。 温清影凝望着占至维渐渐离去的背影,久久杵在原地,心脏却越来越疼。 .......................................................................................................................................... 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等在门外的佣人立即迎了上来。 “夫人……” 看到两名佣人紧张的样子,傅思俞用毛巾擦拭着湿发,笑道,“瞧吧,我说我自己能搞定,不需要你们帮忙……” “可是您现在肚子这么大,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时很危险的,如果您出什么事,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易先生交代……” “是啊,夫人,还是我帮您擦头发吧……” 佣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让傅思俞懊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拜托你们别把我当做病人一样好吗?我真的能够照顾好我自己,我实在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也有人伺候着。”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两个都下去睡吧……我困了。”傅思俞把手边擦拭湿发的毛巾放了下来,故意跟两名佣人做了一个打哈欠的动作。 两名佣人见状,却仍不愿意退去。 “夫人,还是我帮您把头发擦干吧……” 傅思俞终于没了耐性,故意板下脸道,“如果你们再不下去,等Kingsly回来,我就跟他说,你们刚才没有照顾我。” 两名佣人顿时愣在原地。 傅思俞看她们吓得不浅,这才笑着道,“好啦,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快去睡觉吧……我真的不需要你们照顾,我自己慢慢把头发擦干。” 两名佣人在迟疑中互看了一眼,最后,低着头默默往房门走去。 待两名佣人都离开后,傅思俞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在心底懊恼,某个人简直太夸张了,每天不止派一串的人跟着她,现在居然还要人二十四小时服侍她。天,她只是一个孕妇,可不是病人,她今晚一定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傅思俞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时间还早,才九点钟,不知道某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莫名心情好,提早从法国回来,致使威尔逊今日特意从法国飞了过来跟他谈金色海岸的问题…… 幸好他是易宗林,全世界都膜拜和仰望的商界神人,威尔逊这个美国赫赫有名的高官这才会从法国亲自飞来A市跟他谈……而他已经在法国爽约了威尔逊,今晚自然要好好应酬威尔逊。 这不,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呢,当然,他早就跟她报备了。 头发擦干后,她靠在床头上等他回来,闲着无聊,她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有一通占至维打来的电话,我没有接到,然后占至维发了两条信息给她。 她随即把占至维发的信息打了开来。 思俞,我本不愿意跟你说这些,这会显得我似乎一直想用卑劣的办法去破坏你和易宗林之间的关系,但是你很清楚,我绝非这样的人……然而,与易宗林婚期越来越逼近的你,让我意识到,如果我还是没有办法让你离开易宗林,我可能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你未来面临不幸,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 这是占至维所发的第一条短信。 紧接着是第二条。 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曾经跟易宗林有过交流,他告诉我,他在父母的墓前发过誓,易家一定会赢占家。我和易宗林之间的较量会有怎样的结局无人知晓,但是,易宗林跟你在一起,我想不纯粹只是为了爱。我调查到,易宗林早就知道你我小时候相识的事。 好讽刺,她原以为易宗林会这样努力的追求她,因为他意识到他在意她,他爱她,却原来…… 傅思俞的心无比的沉重,但却提醒了她某些被她遗忘的事实。 没错,她真的忘记了,忘记了易宗林这个人,他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仇恨大过一切。这两天的美好恩爱,让她觉得他们已经走在幸福的道路上,却原来…… 他是因为占至维喜欢她,所以改变心意,一定要追求她吗? 他早就知道她是占至维喜欢的人,所以,他们后来的相遇,会不会他的出发点根本就不是由于旧情难忘,而是由于她是占至维放在心底的女人,他要赢占至维? 他们现在的恩爱幸福,又是伪装的一出戏吗? 傅思俞轻轻嘲讽。 不是占至维在此刻破坏了她心底的梦,而是她一直在编织着这个梦,梦想着最终还是能够有个幸福的结局。 傅思俞不再擦拭湿发,缓缓走下床,行尸走肉般地来到房间的窗户前。 从这里,可以看到天上最亮的北斗星,白炙光耀。 脑海里晃过了那天他拥着她跟她介绍这房间的画面,她感觉心头模糊了,她感觉心头好酸好涩,如此陌生的感觉,将她一瞬间打回原形,面对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跟易宗林离婚以后,她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她一直平静淡然地走她自己的路…… 傅思俞用双手轻轻捂住了嘴,轻声地哭了出来。 久违了,泪水…… …… 晚上十一点,易宗林回到家。 他松着脖颈上的领带进房间,以为自己的娇妻会在床上睡得香甜,却没有想到她此刻一个人站在窗前发着呆。 他把领带从脖颈上扯下,松开两颗衬衫扣子,朝她走了过去。 “老婆……” 他亲昵的呼唤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这让他凝视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脸色较平日苍白,眼窝显得有些浮肿,但这一切都掩饰在她平静的神情下,若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 “身体不舒服吗?” 易宗林伸出手去试探傅思俞额头的温度,傅思俞身体微微一僵,迅速地躲了开来。 易宗林看着落空的手,终于感觉到了傅思俞此刻的异常,不再是像往常面对他一样,眼中充满深情,她似乎又变回了她来美国之前的不假辞色。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的身子扳了过来。 他审视着傅思俞的侧脸,试图在她冷漠的外表下找到一丝端倪。 “老婆,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老婆你生气了?”易宗林试图把傅思俞轻轻环抱住。 又一次地,傅思俞仿佛被火灼一样,迅速地弹开身子,并且用手抵触着易宗林。 “没事,你先去洗澡吧,我就想一个人静静想点事。”傅思俞依然没看易宗林一眼,依旧维持着冷漠。 易宗林拧紧眉,他当然知道傅思俞有事,否则傅思俞不会有这样大的转变。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是相当甜蜜快乐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面对他犹如惊弓之鸟。 “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跟我说出来,别闷在心底好吗?”易宗林劝说着,他不再试图碰傅思俞,只是观察傅思俞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在她的眼底找到一闪而过却极为深沉的哀伤。 傅思俞轻轻一笑,“我没事。” 她看向易宗林,冷静地述说她此刻的改变,以及对于他们之间未来的看法,冷静的态度,仿佛原本就是个心如止水的人。 “有些事我想我失去控制,忘了一些原本就存在的东西,易总。” 易总? 她会叫他易宗林,叫他Kingsly,甚至易先生,但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这样叫过他。 “你可以跟我说得更清楚一点。”易宗林轻轻扶住傅思俞的双肩,手边的气力因为内心涌起的一股不详的预感以及她此刻所说的冰冷的话而微微加重。 “在你的世界,仇恨永远大于一切,对吗?” “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跟你在一起,又是别有目的?”易宗林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此刻不去摇晃她的双肩。 傅思俞吞下喉咙间的苦涩,毅然轻轻挣开易宗林。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易宗林忍住想要把傅思俞抱起来用力打她屁股一顿的冲动,贴青色的脸,看着她。 傅思俞忍下心头揪扯的痛楚,“占总跟我说,你们曾经有过对话,你发誓,易家一定要赢占家,而你,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我和占至维小时候认识的事。” 他们的目光相遇,易宗林的表情寒漠,冰冷,傅思俞知道,这一刻,她破坏掉了他们好不容易所拥有的恩爱。 她的心,很难受。 易宗林平静从齿缝里迸出,“那你是相信我是为了难忘的旧情而找上你,还是相信我是为了仇恨为了赢占至维而找上你?” 傅思俞费力地忍着眼睛的灼涩,“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刚才的质疑就已经告诉我,你相信的是后者。” 他们之间突然间沉寂下来,两人的心头都好像被沉重的大石堵住了一样。 最后,易宗林转身走向了房门。 傅思俞站在原地,他的背影冷硬如石。 在跨出房间门之前,易宗林伤痛而沙哑的嗓音道,“思俞,不信任和怀疑是两码事,你如果因为我们的过去而不信任我,我一定会努力做到让你信任,但如果你至今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今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再相信我……既然这样,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傅思俞的脸色灰白,易宗林的每一个字,都鞭挞在她脆弱的心上,令剧痛在她的心头蔓延。 易宗林最后道,“然而,我说过我不会再放开你,如果你这一生都要在怀疑我之中度过,那我也只能花一生的时间却证明我对你的这份感情,只是,我们耗费掉的,将是此生我们本可以恩爱和甜蜜的时光。” ................................................................................ PS:亲们千万别为这一章所吓到,正文快结局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大虐?现在在铺陈正文的最后结局啦……PS:看下章就知道,只有宠,没有虐,另外下章更新一万字!   ☆、225.深情结局篇有易总在身边,真好(6000+)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她和易宗林并没有因此关系恶化。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芥蒂已经解决了,而是他们都有共识,两个人总之都是要相携走到最后的,那么每天活在争执和冷战中也没有多少意思。 安嫂不知道她和易宗林心底起了膈应,把易宗林熨好的衬衫和西装送来时,刻意跟她说了一句,“夫人,易先生的这些衣服放在哪里?” 自从她入住这别墅之后,家中但凡有关易宗林大小事务,安嫂都会过问她蹂。 别墅上下,似乎都很乐于见到她像个女主人一样,掌管这个家,关心着男主人。 她接过安嫂手里的衣服,“拿给我吧!该” 安嫂微笑,然后退下。 她把易宗林的衣服挂到了房间的衣柜里。 易宗林的衣服通常都整理在别墅属于她和他的衣帽间里,那里他的衣服从西装到衬衫、领带,应有尽有,不过他是个讨厌繁琐的人,每天给予穿搭的时间也就几分钟,所以他通常都不会亲自去衣帽间里挑衣服,这就让她每天要多做一件事,那就是提前帮他准备好隔日要穿的衣服。 这不,她觉得易宗林昨日穿的那套西服搭配那条斜纹领带尤其俊逸,于是吩咐管家熨烫好,准备明天让他再穿。 她自认为自己的品味还是不错的,尽管以易宗林那挺拔俊逸的身板,穿什么衣服都会很好看,她依然觉得易宗林自从穿她每天为他准备衣服,比以前更加英俊了。 易宗林从外面进来时,她正把他的衣服挂进衣柜里。 一早上到现在才回来,他显得有些疲累,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手在松着脖子上的领带。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今天很累?” “最近事情比较多。” 说话时易宗林已经看着她,目光柔和,跟他说话的声音一样温和。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忙。”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虽然他以前也很忙,但很少像现在这样连晚上都经常没有时间回来吃饭,Prince已经问过她好几次。 易宗林坐起了身,伸手轻轻把她挽住。 她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回答。 他的目光掠过她隆起七个多月大的肚子,颇有感慨地道,“再过两个月你就要生了,到时候我怕没有时间陪你。” 所以,他最近这样辛苦工作,是为了两个月以后有时间陪她。 就算他跟她在一起由始至终都包含着要赢占至维的这份心思,他对她的好,却也是事实存在的。 她没有说一些不需要他陪伴的那些虚伪的话,生Prince的时候她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生这个孩子,她渴求他在自己的身边。 “累了就休息,不要太过操劳。”她跟他说。 “我知道。” 易宗林回答她,低下头,把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肚皮上。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抱住他的头,“你在听什么?” 易宗林跟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望着他俊肆的脸庞。 “女儿她在跟我说话。” 她笑,“哦,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易宗林像是真的沉浸在跟女儿的对话里,表情专注而认真,“她说,爹地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好想见到你和妈咪。” 她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她应该只是说想见你吧,毕竟,上辈子你们可是情人。” 易宗林跟着笑,这才不舍地从她的肚子撤离。 在走到房间的衣柜前,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时他说,“看来你现在就学会了跟女儿吃醋。” 她笑得嫣然,轻轻抚着肚子,这才注意到他现在正在解着衬衫的袖口,笑意慢慢收起,轻声地问,“你要换衣服吗?” 易宗林已经把衬衫脱了下来,露出精壮健硕的上身,“我洗个澡,一个小时后要去趟旧金山。” 金色海岸项目正是在加州的旧金山,看来他此次去又是为了项目。 “去几天呢?”她问。 “这次去可能会久一些……不出意外,会在那边开启项目后才回来。” “哦。” 她从沙发上起身,把他的脏衣服拿了起来。 他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腰,漆黑的眸子目光幽深温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安排人接恩同过来陪你,免得你无聊。” “嗯。” 她见他俯低头,她于是闭起眼,他在她的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 易宗林当日就去了旧金山。 恩 同陪她逛在美国一家很知名的婴儿用品店,见她几度失神,忍不住问,“怎么了?姐夫才走一天,你就想他想得失魂落魄了?” 她笑了笑,哪里会跟恩同说,她失神是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占至维。 “这件怎么样?”她手里拿着一件婴儿穿的粉色公主裙,问恩同。 恩同看后大呼,“好可爱,好漂亮啊……”说着像个孩子一样把裙子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 “那这件呢?”她又拿起另一条公主裙。 “这件也漂亮……”恩同立即又把另一条裙子也比划在自己的身上,幻想自己是个小女孩。 她斜了恩同一眼,“你都说漂亮,叫我怎么选啊?” “都买下来,反正你们家不缺钱。” 恩同这样一说,立即惹得店里所有员工的侧目,这些员工盈盈的笑脸,让她觉得,她现在在她们的眼中就是美钞。 不过,易宗林似乎曾经说过,生女儿要富养。 于是,她拿出卡,对店员道,“那就全部都包起来吧!” 店员们笑得合不拢嘴,恭敬地接过卡,在刷完卡之后,所有的店员都怔住了。 自从她买东西都刷易宗林的卡后,她已经习惯了在刷卡时碰到店员这样的表情,也的确,她这么平凡的人,怎么会像是易宗林的老婆呢? …… 易宗林去旧金山一个星期后,占至维来了美国。 她之前考虑过打电话给他,最后没有打,而现在,占至维主动来找她。 恩同知道占至维是要找她谈,所以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跟恩同联络的人显然是陆衍,恩同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笑意。 她看着恩同,微笑呈现在她恬淡的面容上。 恩同比她厉害,不会固执地坚持不该坚持的。 恩同如果和陆衍能够有所发展,这也不错,她觉得恩同的个性和陆衍会很相配。 “你妹妹恋爱了?” 占总显然是为了展开谈话,而随意开启一个话题。 她收回凝视恩同的目光,浅浅地笑,“可能吧!” “恩同也不小了,的确可以考虑下将来的事了。”他看了恩同一眼,目光像兄长对待妹妹。 她点点头,“恩同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会考虑把她嫁出去的。” 他由此发出感慨,“人这一生唯有在选择另一半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考虑。” 她低头笑了一下,“你说得对……但这个世界很多人,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另一半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和悲欢离合了。” 他轻靠在椅背上,眸子很深地望着她,“你依然还有机会选择。” “我没有选择,也不会再选择……因为我心意已定。” 他的目光里有着不易觉察的痛意,她抬起眸看着沉默的他,“占总,我以前不相信宿命这东西,现在我信了……两个人有没有缘分,这是天注定的。”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我们之间的缘分比你和易宗林之间的缘分更早。”他说话的语气很急,跟平常冷静的他大相径庭,她知道,这是因为他紧张和在乎。 她平静地抽回手,很明确地告诉他她的态度,“我们之间的缘分却没有延续下去。” “易宗林他不适合你,思俞……” 占总轻声叹息,眼睛里有无奈和隐忍的痛意。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他。”她敛下眼帘,轻缓吐出。 他终于不再开口说说话。 她没有看他,但能够感觉到他凝视着她的目光那样的无能为力。 他们之间的沉寂像铅一样的沉重。 她随后主动抬起眼眸看向他,“占总,我很感谢你一再提醒我跟易宗林之间可能会存在的问题,我由衷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占总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很悲很悲的光芒,他几番动了动薄唇想要开口,却最终,把所有的话都抿在了他的薄唇之下。 “我一直都只希望你幸福,思俞。”在沉默很久以后,他开口跟她说。 她点头。 “如果你能获得幸福,即使跟我只做朋友,我也会祝福你……但对易宗林,我做不到信任。”他长长叹息一声,“他的心思太深太沉,他太容易就可以捉住一个人的思想,他可以轻易把一个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他如果对你不是真心,你这辈子会很可怜的,思俞。” 她闭了下眼,他的话让她想起了过往的遭遇,心头的疼痛如复苏的蝼蚁开始轻轻噬咬,她却表现得风轻云淡,“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我认了。” 不认也得认,她有了他的两个孩子,此生注定跟他捆绑在一起,她去跟别人,祸害的是别人。 他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很失望。 她紧接着道,“占总,清影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 他闭起眼,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的喉咙有些发酸,只因为,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她看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平日那个温和沉静、内敛英明的占至维,“除非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 她再一次沉默。 …… 傅思俞离开后,夏禹来到了占至维的身边。 占至维幽幽凝视着傅思俞离去的背影,眼底存在明显的一丝黯然。 “老板,听傅小姐刚刚坚定的语气,似乎……就算易总对傅小姐不是真心的,傅小姐也不会离开易总。” “她没有办法……她必须为两个孩子考虑。” “更重要的还是傅小姐心底始终只有易总吧!” 占至维把那一丝黯然敛进眸底,脸色转换成冷然和平静,“不管怎样,我不会允许易宗林欺负她。” “但是您对傅小姐的提醒,可能会让傅小姐误会您是要破坏她和易总之间的感情……她并不知道,您只是希望她好。” “就算误会又何妨?”占至维的眸光变得幽深,把愁肠压制在心底,“我需要的是她能够真正获得幸福。” …… 占总并不知道,她并没有离去。 正确来说,她准备离开,恩同说她不小心把包包落在了刚才的位置上,于是她陪着恩同折回来,还没有走到恩同刚才所在的位置,她就看到了他还没有走,未免再跟他碰到尴尬,她便想等他离开后再过去拿包包,没有想到无意间听到了他跟下属的对话。 在看着他伟岸的身影离开时,恩同悲伤地感慨道,“大姐,占总即使已经跟温小姐宣布了婚事,内心依然记挂的还是你。” 她的眼睛微微的湿润,凝望着占至维刚才消失的位置,“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配在他身边,而我配不上他。” 恩同轻轻挽住了她,“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谁让占总和大姐你错过了呢?” 占至维曾经误以为傅思俞已死,这让占至维错过了跟傅思俞之间的缘分。 来的早又如何?不如来得巧。 .......................................................................................... 接下去的大半个月,她在电视里看到了几次有关易宗林的新闻,最后一次她看到易宗林英俊不凡和威尔逊在电视里出席金色海岸项目开启的开幕式上。 果然,在新闻爆出的隔天,易宗林就打电话给她,说他明天回来。 虽然大腹便便,打扮起来也不可能出尘美丽,但她还是在一早起来的时候就细心装扮了一下自己,这惹得Prince在用早餐的时候都夸赞她今日好漂亮。 可惜,天公不作美。 易宗林回来之前,家里已经来了一个等他的客人——温亦儒。 温亦儒跟易宗林在几年前就有过合作,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最重要的是,温亦儒曾经想把女儿嫁给易宗林,温亦儒对易宗林是敬畏而又看重的。 “易总,冒昧前来打扰……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着金色海岸项目的事,但以为你已经回国,所以来找你……刚才得知你还没有回来,本来不便在打扰,但你夫人说你稍后就下飞机,也就厚着脸皮等在这儿了。” 温亦儒看到易宗林的时候,连忙起身,完全不拖着长辈的架子道。 易宗林在看了她一眼后,回复温亦儒,“温老客气了……不知什么事劳烦你亲自过来找我?” “易总请坐下来谈。”易宗林没有坐,温亦儒也没敢坐。 易宗林随即把西服外套脱了下来,交给她,然后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亦儒这才坐了下来,露出了略微沉重的表情。 她嘱咐安嫂给他们冲了两杯咖啡,便拿着他的西服,上楼了。 今天刚好是周末,Prince在家里。 在陪着孩子做了一会儿作业后,她便去把易宗林的西服挂起来。 没有想到他的手机在西服里,被她不小心从西服里摔了出来。 她连忙低身去拾起来,却在已经亮起来的屏幕上看到了几条刚接收到的短信,她不过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就已经看到上面的文字内容。 如果失去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念在你我曾经相伴那么多年,可以来见我吗?这或许是你此生见我的最后一面。 她不用仔细去想,就知道这条短信是唐舒曼发来给他的。 她刚在这栋别墅住下跟易宗林睡在同一张床上时,她就发现唐舒曼经常发短信到他的手机上。 她不知道易宗 林有没有看过一条唐舒曼发来的这些短信,但她每次看见的时候,他手机里的短信都是未打开的状态,她当然也从未去打开他的私人短信去看,只有一串号码而没有署名的短信,能让她猜测到是唐舒曼,只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只有一个唐舒曼不是吗? 而这一次,看到这样的短信,她皱起了眉。 唐舒曼发来这短信是什么意思?最后一面,莫非是要自寻短见? 不…… 唐舒曼能在那么久以前就料定易宗林不可能爱她,并且一直策划着做一个默默守护在易宗林身边的乖女人,希冀以不求回报的付出和等待,获取易宗林的爱……这说明她绝非是个心思单纯的女人,而像这样城府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自寻短见呢? 早就在听说唐舒曼已经定居在法国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爱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到最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呢? 唐舒曼依然还是想要用过去的付出,来换取他的同情和怜悯。 而他,会有所动吗? 把手机放回他的西服里,她把衣柜门关闭。 她当然没有删了这两条短息,她从未畏惧过唐舒曼,也不认为这个世界有第三者能够破坏到她和易宗林之间的关系,她和易宗林,从来都是自己的问题,而没有其他人的问题。 Prince写完作业,就去一旁玩去了。 她帮Prince收拾作业本,发现英文作业本上的题目Prince都已经做对。 “这些英文你现在能看懂了?”她拿出其中一本英文作业本问Prince。 正玩着玩具的Prince回答她,“对啊!” 她惊奇,为儿子的智商。 这时候,易宗林推门进来。 “爹地——”Prince看到大半个月未见的易宗林,立即丢下手里的玩具,朝易宗林跑过去。 父子两热络亲昵了一会儿,Prince便自己又去玩玩具了。 “跟温老谈完了?”她仍在看着Prince的作业本,不敢相信Prince居然看得懂作业本上的所有英文,尽管在中国的时候他已经学习过英语,但幼稚园学习的英文不也都是皮毛吗? 易宗林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身,迷惘地望着他。 他毫无预警、骤然地吻了下来,带着他独有的霸道,不容置疑地掠夺。 那天质疑过他的感情以后,他们虽然事后没有争执,但膈应已经存在他们的心底,像现在这样的亲密,已经许久没有。 她因此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本能用手抵抗着他的胸膛。 她的呼吸开始逐渐紊乱,待意识恢复过来后,她开始挣扎,可越挣扎他却搂得越紧,最后,她用全力把他推开了。 他后退了一步,当然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才被她推开。 她抬起头,才看清楚他眼睛里的意乱情迷。 谁料,这一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个使力,她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抱。 他像只不知满足的饕餮,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忘情地辗转吸-吮她衣物外的肌肤。 “别这样……” 她使劲地推他,“Prince还在。” “不要……” 在她几次的提醒之下,他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她,他看了一眼旁边玩耍的Prince,幸好Prince在专心地玩着玩具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待气息平复之后,他开口,“恩同已经回去了吗?” “嗯,朵朵病了,洛威没有时间照顾,我让她先回去了。”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消除膈应以前,她不习惯跟他如此的亲密。 …… 还没有到九点,她洗完澡就爬上床沉沉睡去。 之前一直没失眠说困扰,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境开阔了,觉得反正跟他这辈子都要耗着了,那么爱不爱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失眠也就得到了缓解,加上怀孕后期身体感觉特别疲累,现在每晚几乎都很早就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到易宗林在拥着她,不餍足地吻着她的颊、她的唇,她睡得迷迷糊糊,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他,按住了他伸进她睡衣内的手,“别这样,我好困……”她今晚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服务他,何况,她心底还膈应着。 他被挑起的情yu控制,依然坚持,“就一次……我答应你,在生完孩子以前,我都不再碰你。”他覆盖在她肌肤的手继续游动,灼热的吻从脸上开始落到她的颈项,再到她的锁骨,他还不餍足地把她的睡衣拉了下来,里面她身无寸缕。 xiong部因为怀着孩子而胀大以后,她就不习惯穿着内衣睡觉,这便给现在的他提供了便利。 “你若是困,就继续睡你的……”他退一步,含糊的语气 里包含着恳求。 她试图不去理会他的碰触,可他在xiong前揉捏动作及他越来越往下落的气息,都教她无法再睡去。 跟他有过这么多年的亲密相触,她岂会不知道他的秉性,不,是兽性。 她要是今晚没有满足他,她今晚必然一夜都不用睡,因为他一定会动手动脚到天亮,而且到了天亮必然还会要她来纾解,那时候,他肯定不会只满足于她的服务…… 现在,他要的显然也不仅仅只是她的安抚和服务。 这一次分别这么久,他有这样的反应,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 算了吧…… 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相信他的心意?如果真的一直没有办法相信他,真的就要因此憋着他一辈子? 他大概也没有半年多没有真正发-泄过了,隐忍着必然很是辛苦…… 她内心挣扎了无数遍,想着就这样算了,可是最终…… 她转过身,会抱着他,主动吻了他几下,“别这样,怀孕后期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你知道我身体不是很好。” 她这样说,他果然没有再坚持了,静静地仍由她抱着他。 在只有花园氤氲灯光的照亮中她只能隐约看到他英俊的脸,不过可以感觉得到他在生闷气。 她敌不过他,最后无法坚持,松开了他,转身睡去。 .......................................................................................... 翌日,她是和易宗林一起醒来的。 疲累让她后半夜睡得格外香甜,清晨起来的时候也是神清气爽的。 易宗林拉开被子去洗澡时,不忘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宠溺而满足的样子,然后就进了浴室洗澡。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羞赧的脸蒙住,只留下两颗眼珠在外面转。 不是她没用,是最终想想,这样做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她和易宗林已经因为上次的事膈应了,如果再坚持,他恐怕会觉得反而是她不爱他。 男人的爱和性是永远都连在一起的,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她而后轻轻叹息一声。 易宗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在换衣服,她虽然有些羞涩,但和他也已经习惯了。 易宗林特别喜欢看到她在他面前有些害羞的样子,她自己觉得他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好像她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这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 所以,他此刻坐在床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把内衣的扣子扣好。 “昨天温老找你做什么?”她实在被他看得不习惯,一边淡定地把睡衣换上,一边转移话题地问他。 他终于收回了凝注她胸口三分之一处的目光,“想我帮忙一点事。” “公事?” “私事。” “哦,你和温老的关系还蛮好的。” “你是想说我和温清影的关系蛮好的吧?”他在她的前额啄了一下,随即起身。 她这才发现他居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直接从浴室走出来了,而她此刻不经意抬起的目光,居然直直正正地凝注着他此刻瘦劲有力的臀。 脸顿时红到耳根子,没有再去看他换衣服的画面。 “对了,朵朵病了,现在的情况有些严重,我想回国一趟。” “是严重的病?”易宗林在套着衬衫的时候,转过脸,面容沉肃地问她。 她靠在床头,点点头,“她一直持续的发烧不退,医生说要给朵朵验血……现在医生不敢妄下判断,但恩同说舒宁都已经赶回市了,我想情况比我想象得严重。” “但你现在不适宜坐飞机。” “我知道,可是作为朵朵的姑姑,我不得不回去看她。”怕说服不了他,她继续说道,“你放心吧,我在飞机上不会有事的,何况,你肯定会派一堆的人跟着我,不是吗?” 易宗林朝这边走了过来,兀自拿起了手机。 她错愕地问他,“你要干嘛?” “我让申靖安排一下,今晚就跟你回国。”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双腿,仰起脸庞看着他,“我知道金色海岸的项目刚刚启动,你肯定会有很多的事要忙,加上你最近已经提前把两个月以后的公事全都挪移到这时候来处理,你平常都忙得连饭有时候都没有吃,哪里有时间陪我回去?”她眨巴着漂亮的双眸看着他,“我没事的,你放心。” 易宗林的眉心凝结,她猜想,他肯定是在烦恼自己的确公事缠身,却又想陪着她回去。 她冲他笑了笑,“只要朵朵没事,我立刻就回来,决不耽误。” 他眸色晦暗。 她又跟 他笑了一下,“好啦……你去安排飞机,还有跟我去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你还可以安排东方跟着我……哦,我忘记了,东方他在旧金山帮你负责金色项目的事……那……那也没有关系,难道有那么多人跟着我,你还担心我有事?” “这两天项目刚刚启动,有一些政府场合和一些必要的应酬我不能缺席。”他捧住她的脸,沉郁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宁愿你留在这里处理公事,何况,我不想把Prince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她轻松笑说,“来美国的时候挺匆忙的,也有一些东西没有从中国带过来,这次也正好回去收拾一下。” “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易宗林的脸色终于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 “我可不想跟你的秘书聊天。”他最近这样的忙,电话肯定都是交给下属的。 “那我空了就打给你吧!”易宗林俯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 她冲他幸福地点了下头,重新抱紧他的长腿。 ................................................................................................. 她没有想到会在一个多月后重回A市。 很奇怪,对A市,她突然间没有了家乡的那种情怀,似乎回来,她的心情反而沉重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有过太多不好的回忆,以致她回到这里胸口都感觉是堵着的。 她也发现,她不过是跟易宗林才分开十几个小时,思念就已经在她的心头泛滥。 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想他了。 一下飞机,没有耽误丝毫时间,她立即赶去了医院。 洛威和恩同虽然心情沉重,见到她,依然是喜悦的。 她安慰了洛威几句,便跟着他们安静地站在医生的办公室外等待医生拿报告出来。 没有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唐舒宁,她随即问洛威,“舒宁呢?” 洛威没有回答她,是恩同回答的,“舒宁在办公室里……她很担心朵朵,医生实在无法拗过她,就准许她进去了。” 正在说话这时,医生办公室的房门打了开来。 出来的是正抱着朵朵的唐舒宁,朵朵此刻已经在舒宁的怀抱里睡着,她可以看到,舒宁的眼睛泡泡的,虽然刚刚哭过。 “医生,我女儿究竟是什么情况?”洛威已经着急地看向医生。 医生年迈的脸庞上表情沉重,他看着手里的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傅先生,很抱歉啊,你女儿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她注意到,医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舒宁呆滞的目光凝视着洛威,眼睛里迅速充盈了泪水。 洛威的身子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医生,你直接说吧!” “我们诊断出你的女儿是造血干细胞的恶性增生性病变,简单来说就是大家常说的血癌——也称之为白血病。” 舒宁在此刻无法控制地呜咽哭出声,洛威的身子猛地后退了一步,恩同无法置信,而她惊愕都怔在了原地。 “我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我女儿一直都好好的,她只是发烧……”洛威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失控地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诊断错了是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诊断错了?” 舒宁抽泣拉洛威的手臂,“洛,不要这样……” 洛威这才慢慢地放开了医生,可是,一向挺拔的身子突然间就像皮球泄气了一样,把一记疲软的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恩同过去安慰舒宁和洛威。 她陷入了不知所措。 在以往,没有任何问题是她这个做大姐的不能替弟弟妹妹解决的,可是现在,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洛威。 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一个伤风感冒自己也会难受不已,何况孩子是这样重的病。 就要她人生第一次在帮助弟妹上无措时,一道沉静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安排朵朵去美国再做一次检查,我会请美国最好的医生替朵朵诊断,并且最快地找出治疗的方案。”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转过身,面对的是易宗林双深邃的双眸,那张英俊的脸庞,他沉肃果决地看着他们。 PS:年会已过,会保持正常更新,么么哒!   ☆、226.深情结局篇他不舍道:我怕你这一去,又不回来了6000+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洛威知道易宗林对她只是利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洛威跟易宗林交谈。 走廊上的他们,易宗林身高略微比洛威高一些,他本身高冷,给人的印象就是成熟严谨,跟洛威在说话间,十足沉稳的姐夫姿态。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四年前,洛威在恒集团上班,那时候洛威每次看到易宗林都十分的敬重,他们交谈的画面就像现在这样,易宗林淡淡地说着,洛威耐心地倾听。 时光荏苒,转眼洛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内敛,然而,他在易宗林的面前,却始终只像个小辈蹂。 目光撤回来,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在抚慰舒宁。 舒宁抱着朵朵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眼睛已经哭红,不时低头亲吻怀里熟睡的朵朵该。 她走过去,在舒宁的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了舒宁冰冷的手。 …… 她不知道易宗林是如何安排的,但是当晚,洛威就带着舒宁和朵朵飞去了美国,恩同也跟着去了,受到沉重打击的洛威和舒宁,需要有人照顾。 她没有想到易宗林没有选择他旗下的酒店下榻,而是选择住进公寓。 御景公寓是A市最值钱的公寓,在这几年里每平方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几十万,而这里,曾经是易宗林金屋藏娇的地方,也是她和他同居成活过一年多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时候全世界都以为他已婚,妻子是唐舒曼,所以她那时候自然就是人人唾弃的“小三”。 不过幸好,那时候他身边的花边新闻也不少,得知她和他关系的人,讨论起来也只是走马观花。 四年时间…… 并不长,却发生了那样多的事。 但最终,她居然能和他走到一起。 克服唐舒曼,克服上一代的仇恨,克服他的身体状况……每一步,都走得那样的艰辛。 易宗林正好洗澡出来,看到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失神,走了过来。 她在闻到一股沐浴后的清冽香气后就回过了神,回眸时,易宗林已经由后轻轻抱住了她。“在担心朵朵的病情?” 她挣开他,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天花上垂吊下来的现代设计感的灯,发出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却依然无法遮盖她脸上的沉重。 靠在沙发上,轻揉着太阳穴,她烦心地开口,“过去我一直担心洛威和舒宁两人之间的事,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来得及改善,朵朵又出了这样的事。” “朵朵不会有事的。”易宗林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叠文件,靠在床上看。 她抬起眼眸望过去,“我不是小孩子,这样哄我并不奏效。” 易宗林仍旧在看着文件,或许是发现了文件上的一些问题,他轻轻蹙起了眉,但他总能够一心二用,边回答她,“我已经向医生了解过,朵朵的病情暂时是可以稳定下来的,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朵朵痊愈的几率很大。” “这我也知道,但要找合适的骨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易宗林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以为他是默认她刚才所说的话,在她起身准备去洗澡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如果美国的骨髓库里找不到跟朵朵匹配的骨髓,那就让洛威和恩同再生个孩子。” 众所周知,在所有的骨髓移植里,双胞胎兄弟姐妹的干细胞是有最高匹配度的,所以,就算一时间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也还有后路可选。 她眼前灰暗的世界顿然如阴霾被扫走,怔怔地望着他。对啊,她怎么忘记了,电视上很多得了白血病的孩子,父母为了救治这个孩子,很多都会选择再生个孩子,以求跟着患病的孩子进行骨髓移植,成功的例子不少。 她突然发现,易宗林安慰人的功力并不浅,被他这样一说,她对朵朵的担心明显降低了很多。 本来打算去洗澡,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床,在床边坐了下来。 正专注看着文件的易宗林随即把文件放下来,看着她,“怎么不去洗澡?你不是不喜欢我进去帮你吗?” 她现在顶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洗澡的确不是很方便,但还没有到需要人帮助的地步。天知道,只要想到她全身赤-裸被他用目光洗礼着,她的脸就没有办法不燥热。 脸颊微红,她道,“我以为我们今晚会住在酒店。” 易宗林把目光又放在了文件上,“过去我一直希望跟你再搬回这里住,但是总觉得你可能会不喜欢这里……这次回来,别墅卖了,去旧金山住酒店已经把我住厌烦了,唯有勉强你在这里住一晚,当然,这几年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打理卫生,应该还是舒适的。”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喜欢这里? 是因为他觉得她一直在怨恨着他过去对她的伤害吗? 他误会了,她从未怨恨,只有悔恨。 直到今日她仍旧觉得,她不能去单方 面地怪罪他,因为如果不是她妄想着要跟他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利用得到她呢?她自己也有私心。 不过,这番话可以证明他现在对她是极其的小心翼翼。 她原本可以跟他解释她对这个公寓并无抵触,但想想还是决定不说,他对她小心翼翼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就是要他对她好。 于是,她跟他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从床沿身起身去了浴室。 当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几张文件。 想必是累了,他这几天本来就很忙,居然还跟着她的脚步飞来了A市。 她将文件从易宗林的手里拿了出来,整理好放在床头上,熄灯。 孰料,一双有力的双臂突然将她抱住。 她知道他刚才并不是装睡,是她的动作把他扰醒了,他也是个极度浅眠的人。 她捏了一下他结实的手臂,“别闹……” 在黑暗中,他的眼眸格外的黑沉明亮,“我不会再对你食言。” 很明显地看到他眼底此刻闪耀的光辉并不是往日压制情-欲的炙热,她伸手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庞,“那你想干嘛?” “我就想好好抱抱你……等你等下孩子,我一定要找一天时间,抱上你一天。” 的确,碍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他们之间连简单的拥抱都很难做。 还有,他最喜欢换着花样做,但是在回国的前一晚,他却只能从侧面。 虽然那晚彼此都得到了久违的欢愉,但是跟她身体状况正常时,那感受自然是不同的。 她知道他一直意犹未尽。 她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道,“委屈你了。” 他骤然扶住她的腰,不让自己压迫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俯低头,他深深吻着了她。 她抵触的手由他的胸膛慢慢攀升到他的颈项,缠绕,配合着他。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侧着抱她睡了一整夜。 ..................................................................................................................................................... 易宗林是不想她在短时间两次坐飞机,所以要求她必须在A市休息两天再回美国。 她打电话给洛威,从洛威的口中得知朵朵目前还在美国进行骨髓配对,结果还没有出来,那么,她现在立即赶去美国也只能跟着洛威他们一起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暂时放下对朵朵的关心,听从易宗林的话。 易宗林真的很忙,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看见易宗林已经在房间的书桌前跟人视讯。 她无意间听到几句,全都是关于金色海岸项目的事。 他在这里处理公事肯定是不便的,加上东方和申靖都没有跟着来,他要处理一些事只有亲力亲为。 她看着有些心疼,毕竟就算有再好的精力也不能一天除了休息时间就全部放在工作上面,但她没有办法劝说他,金色海岸的项目可是价值几十亿的,关系到恒集团的未来。 于是,易宗林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双腿叠卧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育儿书。 这样的感觉也是蛮好的,当阳台上的百合花散发阵阵的清香,随着微风飘入房间里,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甜丝丝的味道。 晚餐易宗林叫了自家酒店的人送了些好吃的过来,没办法,她不能自己做,又不想出去吃,易宗林只能这样做。 晚餐还没有送来,陆衍就登门到访了。 她很尴尬,因为桌面上还摆着几根白色蜡烛,她准备跟易宗林烛光晚餐的。 陆衍笑着说抱歉,她只能窘迫地把蜡烛收了起来,而后去房间叫还在处理公事的易宗林。 陆衍这个单身汉理所当然便留下跟他们一起用晚餐了。 自从怀孕以后,她的食量就变大了,居然易宗林和陆衍都吃完去阳台上聊天去了,她还在餐桌前扫着盘里的食物。 “易总,你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德,这辈子才有这样一个好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陆衍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跟易宗林说。 易宗林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她的吃相不知是不是他觉得可爱,所以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回答陆衍,只是低头执起手里的红酒抿了一口。 “说实话,思俞会原谅你,我很意外。”陆衍跟着喝了一口酒后,褪下了平日玩世不恭的外表,认真地道。 易宗林把目光方向了A市这璀璨的夜景,眸光深远幽沉,“她没有选择。” 陆衍微微皱眉,“因为她爱你?” “因为两个孩子。” 陆衍露出困惑的神情。 易宗林眸底的光芒内敛,以坚定的姿态道,“但这样的情况,终究会改变的。” 陆衍似乎理解了,对易宗林道,“我曾经以为你和舒曼一定会走到最后。” 易宗林对有关唐舒曼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连回应陆衍都没有。 陆衍接着说,“当然,那是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底一直藏着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的时候……” 易宗林终于回答,却依然没有提到唐舒曼,“她的确很好。” “霍夫曼跟我打电话,他说舒曼在法国割腕……幸好及时送去医院,抢救了过来。” “是吗?” 易宗林挑了下眉,不以为意的样子,兀自迈开步伐离开了阳台。 当易宗林走进餐厅的时候,陆衍拿出了手机,给霍夫曼拨去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陆衍对霍夫曼道,“我想我没有办法说服Kingsly去法国……他的眼睛里除了思俞,再没有其他的人,即使作为朋友他也不会去看舒曼的。” 她餍足地把杯子里新鲜榨出的果汁灌进肚子里。 肚子实在撑得不行,但是这样饱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了沙发上,不料,刚坐下,就被抱坐在了一双坚实的大腿上。 他埋在她的颈子里,汲取着她身上好闻的女性馨香,但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耳垂和颈部敏感的肌肤上,令她忍不住羞涩,“干嘛啦……还有外人在呢!” “他会自己走开的。”易宗林含糊的声音地给了她这么一句。 “不要……” 她挣扎,她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在人前跟他亲昵的地步。 他懊恼地抬起眼眸,扫了一眼。 她跟着抬起害羞的目光看过去。 陆衍假意蒙着双眼横着朝公寓房门走去,“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哈……不过易夫人怀有龙子,易先生可得悠着点。” 她立即把头埋进易宗林的胸膛里,双颊全是绯色。 易宗林完全没有丝毫廉耻的样子,在陆衍走后,更肆无忌惮起来。 把她肩上的衣服拉了下来,灼热湿粘的吻着她光滑的背,慢慢往下,手放在前面轻轻揉捏。 她的气息有些喘,回眸问他,“你要去法国吗?” “去法国做什么?”他灼热的气息因为说话而碰洒在她的背上。 “呃……我以为你还要去法国跟威尔逊谈项目的事。” “没事了……金色海岸的项目处理完,我就会休息,好好照顾你和两个孩子。” 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她能够想象得到他此刻必定是带着内疚和自责跟她说的。 其实她故意问他是否要去法国,是因为她知道陆衍今晚来找他的目的。 是的,陆衍在来之前,已经跟她打过电话。 陆衍告诉她,唐舒曼在法国割腕,情况很危急,霍夫曼怕唐舒曼醒来后又会想不开,希望易宗林能去法国劝说唐舒曼一番。 陆衍看在跟霍夫曼和唐舒曼两个人的交情上,答应了霍夫曼试着来劝说易宗林。 为了不引起她的误会,陆衍先跟她报备了。 她十分清楚像唐舒曼这样心机深的女人,她用这样的办法只不过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如果易宗林真的选择去看她,她也不会有丝毫的醋意,毕竟,易宗林在过去的确是欠唐舒曼的。 不过她没有想到易宗林这样的凉薄…… 面对曾经一心一意为自己付出的女人,他始终没有半点的怜惜。 但她喜欢他这样的凉薄……反正只要他对她不凉薄就可以了。 易宗林直到吻得她背和颈子上都湿湿粘粘的,这才不餍足地把她的衣服拉上去,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放我下来吧,我好重……” 肚子里装着个小宝贝本来就重,现在还饱餐一顿,体重必然惊人。 “不重。” “还不重啊……”她转过头看着他,“没想到在美国不过是呆了一个多月,我居然胖了这样多……” “我喜欢你这样。” “像只滚圆的小猪?” 他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一声,“如果你能把自己养成滚圆的小猪,我肯定会加倍疼你的。”她真的太瘦了,每晚抱着她,他都希望她能够再胖一些。 她有些满足,把头靠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恬淡地问,“易宗林,你不是有很多的公事要留在美国处理的吗?你为什么有时间跟我回来?” 易宗林低下头,下巴挨着她的前额,“我的确有处理不完的事,但当申靖跟我报告你一件上飞机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了恐惧……” “恐惧?” 她 困惑地把头从他的怀里抬起来,“恐惧什么?” “我怕你这一去,又不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骗去美国,我一刻都不能没有你。” 她默默地把头靠回了他的胸膛,内心有各种滋味缠绕,但全都是酸涩和感动,第一次,她觉得她和他的心离得这样近。 ...................................................................................................................................................... 在A市呆了两天,他们就回美国了。 朵朵的情况不容乐观,在美国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医生最后的建议,洛威和恩同再生个孩子,这样朵朵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朵朵不会有事,因为老天只是在考验洛威和恩同之间的感情。 就像她和易宗林,若不是这第二个孩子的到来,她和易宗林肯定不会再有在一起的机会,因为,她绝对不会再回头。 第二个孩子让她没有办法再拒绝易宗林,她注定要跟易宗林牵扯一生,那么,她何不为两个孩子考虑一下? 她现在终于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一说…… 从她和易宗林十多年前相遇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牵扯这一生。 无论她怎么逃,她都不可能逃开他。 现在只希望,他是真的爱她,全心全意地爱她。 PS:明天再次给力,更新一万字哦!小淘气可能要出生咯……正文快结局了,亲们别忘记留下爪子或投张月票鼓励鼓励冰哦!   ☆、227.深情结局篇婚礼的筹备(10000+)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女人十月怀胎的确不易。 到怀孕九个月多月的时候,随时都可能生产,而她开始无法入睡。 沉重的肚子让她的身体不堪受负,而生Prince时所经历的艰难遭遇又令她精神备受折磨。 这一夜,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准备到房间落地窗前的芙蓉塌上坐着,身旁的易宗林跟着坐了起来,轻揽住了她的腰蹂。 “呃,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易宗林俊颜上是朦胧的睡意,“你去哪?该” “我睡不着。”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易宗林伸手试探她的额。 “不是,就是肚子大了,睡觉不太好睡……我想坐一会儿。”她亲了他的脸颊一下,“乖,你想见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易宗林没说什么。 她下床,在芙蓉塌上坐了下来,顿时感觉人舒服了很多。 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抚肚子里未出世的小宝贝,虽然生Prince的时候让她对生产有了些恐惧,但一想到她很快就能够替易宗林生个女儿、替Prince添个妹妹,她内心的期待就会取代恐惧。 易宗林坐在了她身边,在她低头默默跟肚子里的女儿说话时。 她转过脸,,面对他的俊庞。“你怎么不睡了啊?” 她说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这段时间,他总爱这样抱着她,她却每每不好意思,谁让她现在这样重。 “是不是很辛苦?”易宗林低头问她。 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这样的感觉让她舒适而安心。她无聊地玩着他丝绒睡袍的黑色带子,回答他,“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每个晚上都要这样坐着?” “没办法,坐着睡会比躺着睡舒服一些。”她如实跟他道。 易宗林在这一刻俯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知道他是疼惜,脸颊泛着甜蜜的绯色,仰头看着他,“你不需要担心,每个女人怀孕的时候都是这样,这并没有什么。” “我抱你睡。”易宗林在她的前额上又亲了一下道。 她立即把手从他的腰上松开,“不要,你抱着我,你会睡不着的,何况你明天还要工作。”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会睡得很安心。”易宗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充满疼惜。 她无法再拒绝,因为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让她感到十分安心。 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闭起眼。 易宗林轻挽着她,靠芙蓉塌上,跟着闭起了眼。 怀孕步入九个月后,她第一次睡得这样的舒适,安心。 …… 由于她马上就要生了,易宗林为了在她生产以后挪出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白天基本都在公司,但他每天都会在空闲下来的时候打电话给她,有时候可能就是说简短的两句话,他就要继续开会,他却依然会坚持打这样的电话。 这会儿,她又在接他的电话,安嫂过来跟她禀告,温清影来了。 刚好她在手机里听到那边的秘书又在催促他开会时间已经到了,于是催促着他去开会,结束通话。 安嫂上了两杯玫瑰花茶,玫瑰花的幽香在厅里散发着淡淡散发,让这个本就欧陆风格十分明显的别墅,更增添一丝高雅。 温清影环顾着四周,啧啧道,“天呐,这哪里是别墅啊,这根本就是个城堡……这里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吗?” 像温清影这样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女孩,在见到这栋别墅后都称赞半晌,足以证明这里的确令人震撼。 她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跟温清影解释这“城堡”的意义。 关于这房子寒暄了一会儿,她们的话题开始转入孩子。 温清影轻抚着她肚子时,姣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了期许和羡慕,“能跟自己所爱的人拥有爱的结晶,这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凝望着温清影泛着淡淡微笑的脸庞,“将来你也会有的。” 温清影依然笑着,眼底却掠过一丝淡淡的感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我也从来没有想过。” “你相信我,你和占总之间是有缘分的。”她不太会安慰人,就把心底的话跟温清影直说了。 温清影轻轻叹了一声,低着头道,“谢谢你安慰我……但是无所谓了,他娶我,我就嫁给他,他不娶我,便这样罢了,这世间的姻缘,从来不靠强求。”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深爱着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所以她心疼此刻的温清影。 “他和你都已经对外宣布结婚了,这应该不会有意外。”温家在美国是望族,“温氏”集团家喻户晓,占总应该很清楚他并不能随随便便给温清影婚姻的承诺。 温清影淡淡一笑,“就算最后结婚了又如何?我可能只是他的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是,即便以后我和他有了孩子,那也算不上是爱的结晶。” 温清影所说的爱的结晶这四个字引发了她的深思。 准确来说,她和易宗林现在拥有的这个孩子也算不上是爱的结晶,他们相爱了吗?她其实不知道……她对他的爱,一直迷惘着。 “但我想,我将来一定不会后悔嫁给他的,因为无论结局如何,我至少曾经尝试过。” “这会是一条艰辛的路。”她这样对温清影说。 温清影点点头,似乎早就对以后的生活做好了准备,微沙的嗓音沉静地道,“但如果不去尝试,我将来肯定会很遗憾……我宁愿艰辛,也不要自己遗憾。” “我很欣赏你,清影,你是个很真实的女孩。”温清影看着是个只有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但她的言语中总透露着一股成熟和坚定。易宗林曾经说过,他一直把温清影当妹妹看待,她发现,温清影的确有这样吸引人的特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思俞你很相投……” 当然了,因为你的心脏是我妹妹的,我们的心是相连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的确可以把我视作你的姐姐……” “真的吗?”温清影瞪大双眸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 “那我以后真的就把你视作我的姐姐了……”身为独生女的温清影,从小到大都渴求拥有兄弟姐妹。 “嗯。” 温清影坐在她身边,亲昵地把她挽住。 她冲温清影恬淡温柔地笑。 中午她把温清影留在了家里吃饭,因为是周末,用完餐,她便带Prince在别墅的花园里玩。 看着Prince欢快活泼在草坪上徜徉的样子,她禁不住想起了朵朵。 她可怜的外甥女,现在正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庆幸的是,洛威和舒宁此刻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清影注意到了她眉宇间聚拢的淡淡忧愁,关心地问,“思俞姐姐,你有烦恼吗?” “我弟弟的女儿病了,我在替她担心。” “很严重的病?” “嗯。” “现在的医学这样的发达,我相信没有什么病是无法克服的。” “我也相信。” “所以你不必太担心,尤其你现在就快要生宝宝了,你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哦。” 她微笑跟温清影点了下头。 ……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她才带着Prince回到别墅,没想到易宗林已经提早回来在厅里。 进门的时候,易宗林正好在客厅里翻阅杂志,笑着问Prince,“在妈咪在花园里玩得开心吗?” Prince点点头,便迫不及待跑去拆清影刚才带来的玩具。小家伙早就想玩清影带来的玩具了,但碍于清影在这里,一直不好意思去拿,心一直被挠得痒痒的,所以此刻连跟父亲抱一下都懒得了。 她笑着在易宗林的身旁坐下,“看来父亲的吸引力还不及玩具……” 易宗林搂着她,目光望向已经把玩具盒拆开的Prince,“你和清影似乎挺合得来的。” “是啊,她是个很有修养和家教的女孩,我很喜欢。” 他微微侧过脸,嗅着她鬓边的发香,磁性的嗓音轻声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她调皮地捏了他的鼻子一下,“不过是女人间的话题,易总你感兴趣吗?”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 晚上洗完澡出来,Prince已经在他们的床上睡着了。Prince很喜欢到他们的房间玩,玩着玩着就经常一个人睡着了,就像现在,像只可爱的小猪。 她在房间的梳妆台坐下,先是在脸上做了一下简单的保养,当然是孕妇能够用的一些高级护肤品,然后拿出天然的橄榄油轻轻涂抹隆起的腹部,以防止妊娠纹出现。 怀Prince的时候她不曾这样用心保养过自己,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经常照镜子怕自己看起来憔悴,但现在,她一直力求在怀孕期间也能做个完美的自己。 她承认,她现在会担心自己不够漂亮,是因为易宗林。 她发现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哼痕迹,不管什么时候,她看见他,他都是俊逸非凡的,又正逢三十多岁,是男人成熟和魅力时刻的最顶峰,加上他雄厚的背景……她现在如果不好好保养自己,将来她年来色衰了,而他依旧意气风发,她怕她会输给那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年轻小妹妹……不过,她现在应该不用担心,他对她现在可是十分的爱好。 对着镜子,她浅浅一笑。 “在笑什么呢?”易宗林看着镜子里面的她,从后环住她的腰。 还没有用晚 餐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今晚想做什么…… 男人向来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他即使承诺过她,却依然跟她表现出欲-念,这是他身体无法控制的……当然,他不会轻易违背对她的承诺。 “很晚了,睡觉吧……”他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而后准备去浴室。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在他转身的时刻伸手把他拉住。 他目光深晦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考量她此刻是不是在给他信号。 当她主动伸手帮他解着衬衫扣子的时候,他已迫不及待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她推拒着他,好不容易才发出,“你慢一点……” 这个时候她看见每次Prince在他们房间里睡着都会及时来抱Prince回儿童房的安嫂,看到他抱着她走向床,安嫂只当没有看见,抱起Prince,迅速就闪离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替他们把房间门关上。 她面红耳赤,但无暇无尴尬,因为易宗林已经把她抱放在了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易宗林很强的支撑力覆在她的身上,但又不至于压到她的肚子…… 碎碎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她慢慢伸手缠绕住他的颈项。 互动的一个窒息长吻后,他转战到了其他的部位,吻从她的颈部顺延而下,手也开始探进她的丝质睡衣触碰她敏感的部位,当略微冰冷的肌肤接触到他炙热的肌肤时,身体感觉像触电一样,下意识地把双-腿张开。 她承认,今晚是她主动的……日后她肯定不能去怪他食言。 她会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 之前已经意识到自己要跟他在一起却打算坚守着这道防线,这根本没什么意义,之后在他的引领之下也已经打破了这道防线,那么,她还这样憋屈他做什么…… 她生下孩子至少有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是不可以这样亲近的,所以,她希望在生下孩子以前再满足他一次……否则,她真怕他会憋疯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被填充得满满的,身体被撑到极致。 他停滞着不动,生怕连续的动作会伤到孩子,他把她的脸轻轻捧住,她的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脸颊滚烫的,她粗喘着,看着他。 虽然他喜欢换着花样,但他最喜欢的姿势,还是现在这样的姿势……但因为她隆起的肚子,他们现在的姿势肯定很怪异。 “老婆……” 他低沉到沙哑的嗓音唤了她一句。 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上,眼眸迷离朦胧,干哑的声音回应他,“K……” 剩下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他已经把她的身子侧了过去,愈加挺ru,填满她,开始温柔而有节奏地动作起来。 今晚她不需要到芙蓉塌上去睡,就已经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香甜,因为实在太累。 易宗林自然比她更累,不但身体要动作着,还要顾忌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动作不敢太大,动作太小又满足不了……隐忍得十分辛苦。 所幸最终还是得到了满足,跟她在同一时间睡去。 然而,今晚,却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在睡到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湿漉漉的,她突然睁开眼,下一秒,在肚子传来阵阵的疼痛中,无力地推着身边的易宗林,“Kingsly,Kingsly……” 易宗林是真的累了,含含糊糊应答她一声,“嗯?宝贝……” “Kingsly……” 易宗林居然闭着眼睛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疼惜道,“乖,睡觉。” 她哭笑不得。 平常他绝对是很容易就醒的,但今晚他的确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我……要生了……K……” 她痛得快说不出话来,很艰难地发出。 “要生……哦……要生!”突然,易宗林从床上猛地坐起身。 她痛苦无助地看着他。 “思俞……老婆……老婆……” 她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易宗林迅速将她抱起来时的紧张,豆大的汗水从他英俊的额头上涌出。 “我羊水破了……快送我去医院……”她连缠绕着他脖子的气力都没有了,断断续续地道。 “老婆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易宗林轻轻把她又放在了床上,迅速把一旁的睡袍穿上,但因为太过紧张,居然连把睡袍带子绑上这样的动作居然都做不好。“你不要紧张,老婆……你别紧张……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若不是此刻肚子是在疼痛,她一定会想笑。 她只是难受,并不紧张,反而是他紧张得手足无措,居然连睡袍都穿了半天,最重要的是,他的脸此刻都是青色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会紧张的人,毕竟从认识他以来,他处事向来冷 静有分寸,对所有的事都尽在掌握,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睡袍穿好,他抱着她,冲出了房间,她已经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疼得她想要哭。 易宗林抱着她下楼的声响惊动了别墅上下…… 得知她羊水已破,安嫂连忙去他们的房间拿生产包…… 一时间,整栋别墅都沸腾了。 .............................................................................................. 没有人能够想象易宗林穿着睡袍出现在医院的样子,但他此刻的确焦急地站在生产病房外等她。 他非要进去陪她,是她威胁他说,如果他进去,她就不生了,他无奈这才等候在生产室外…… 她无法接受他看着她生孩子,因为他很清楚她那时候必定很难看。 她不需要他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她只需要他在她的身边,只要有这个信念在,再大的艰辛,她也能够克服…… 别人可能花个三五个小时进生产室,孩子就可以抱出来了,可她居然在生产室里呆了七个小时…… 她依照医生的引导使力时,她的耳朵里并没有听到走廊上有一点动静…… 她觉得有些委屈……他是不是不关心在里面的她啊? 这个时候按照言情电视剧里所演的,他不是应该在病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并且对过路的医生和护士追问无果的咆哮么? 不知道是不是失落给了她动力,希冀早点出去质问他,下一秒,一道女婴的清亮哭声响彻在了生产室里…… 她已昏了过去。 ……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汤姆森医生正在跟易宗林交谈,汤姆森的脸上带着笑,易宗林的俊脸上也是难得的淡淡笑意。 都说人群里你只能见到那个人,这是真的。 像现在,围绕在病床畔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而她模模糊糊的目光居然在看着易宗林。 因为疲累,她在睁开眼没有多久,便再一次睡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穿透过私人医院厚重的窗帘把整个房间照得很明亮,恩同,洛威,舒宁,陆衍,池意,清影,安嫂…… 这个世界所有关心她的人,此刻全都围绕在她的病床边。 她因此忘记了这个时候最该出现在她身边的易宗林。 恩同坐在床沿紧紧握着她依旧没有多少气力的手,“大姐你好伟大……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紧接着是洛威,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们姐弟之间,从来不忌讳这样表达亲情的方式。 池意和陆衍纷纷跟他道喜…… 安嫂在准备她吃的东西…… 她在恩同的帮助,慢慢地坐起了身,靠在了床头上。 她想要看看她刚出世的孩子。 护士不一会儿就抱着她的女儿来到她的床边,她虽然无力,却坚持要抱她的女儿。 小宝宝皱巴巴的,五官现在还不是很明显能够看起来像谁,但十分立体精致,肤色是粉嫩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一直以为她生的是个淘气鬼,却不想是这样一个恬静的小家伙。 小宝宝此刻沉静在睡梦中,长长的睫毛盖着,很是安然乖巧的样子。 她禁不住低头在小宝宝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一刻觉得刚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等她抬起眼睛准备问众人觉得小宝宝像谁的时候,她才发现病房里已经无人,当然,除了不知何时已经走进病房的易宗林。 他穿着一袭墨色西装,英气逼人。 他们远远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突然一酸。 他在床头上坐了下来,让抱着小宝宝的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思俞,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就想抱着孩子一起靠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轻揉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到她眼睫上挂着泪,忍不住用亲吻把她眼睫上的泪液拭去,磁性好听的嗓音道,“别哭……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 她皱了下鼻子,敛下眼眸的灼涩,“你抱了她吗?” “还没有。” “她好可爱。”她无限爱怜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宝宝。 “我知道。”易宗林又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仰起首,湿润的眼眸望着他,“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到现在一夜都没有睡。”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疼惜地抱着她,下巴紧紧挨着她的脸颊。 他们在病房里独处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恩同他们是在等不了,在敲门后纷纷涌进了病房…… 易宗林 刚好接到一通电话去了病房的阳台,而后她才知道她在生产室生孩子时她所不知道的一些事…… 当然,恩同他们当时还在飞机上,他们也是听医生说的。 易宗林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冷静自制地扶着医院走廊上栏杆,在等待着她的消息。 当她顺产的消息传来时,他走向了病房去看她,然后在走廊上的护士发现,刚才易宗林扶着的那个栏杆居然一下子松掉了…… 他因为紧张,把力气全都使在了栏杆上,致使栏杆都坏了。 而恩同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易宗林在病房里跟医生在轻声交谈…… 易宗林穿着黑色睡袍的模样震惊了所有的人,要知道,易宗林平日何其的意气风发,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严肃冷傲的,却居然一身睡袍…… 大家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易宗林当时的焦急,否则以他这样注意形象的人,又怎么可能穿着睡袍就这样来医院了呢? 而刚才消失了一段时间,易宗林就是回去换衣服去了。 听到大家对易宗林的各种调侃,她忍不住笑,刚才还觉得他不关心她,现在觉得自己好会乱想。 于是她把易宗林昨晚送他来这里时连件睡袍都穿了半天的糗事跟他们分享,顿时惹得所有的人又一阵捧腹…… …… 第三天上午,她就出院了。 小宝宝睡在婴儿篮里,由易宗林亲自提着,而易宗林的另一只手则扶在她的腰上。 她完全没有料到医院门口会有那么多的记者…… 那一片的白炙闪光灯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于是她只能侧头靠向易宗林,易宗林则伸手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肩。 在所有人看来,他们这样的动作,分明是秀恩爱的姿态。 她虽然穿着到脚的长洋装,但未施粉黛,又有些憔悴,怎么也不可能达到平日正常时的外表,所以她急着要远离这些记者。 但是平日冷傲自负、向来目中无人的易宗林,今日面对着诸多记者的提问,竟破天荒地回应了他们一句,“谢谢大家的关心。” 不过是这简短的几个字,竟然很多记者在听到易宗林回应的时候连拍照都忘记了。 回到家中,在Prince开心地围绕着摇篮里的小宝宝转的时候,易宗林已经把她抱到了楼上。 把她一放到床上,他就深深吻住她。 他那样用力地吻着她,好像曾经失去过她一样…… 她抱着他的脖子,竭力回应着他…… 在很长时间的深吻后,他们气喘吁吁的,额头相触,深情看着彼此。 “现在你已经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从我身边逃走……”他霸道地道。 她笑了一下,双手捧住他英俊的脸庞,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傻瓜,我早就逃不掉了……谁让我遇见你。” 再一次的,易宗林俯低头啄吻她的唇,接下去,又是一番深深的缠绵。 ..............................................................................................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她已经能够推着婴儿车到花园的草坪上晒太阳。 易宗林整整一个月几乎都没有去公司,公司里所有的业务他都交给了申秘书去处理,偶尔有他必须亲自处理的事,他也会在家中处理。 小女孩的五官越来越明显了,大家都说很像她,但眉宇间的英气是属于他的…… 孩子如她所预期的那样,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 按照易家的族谱,女孩名叫易诺言,英文名还在斟酌中…… 本来是准备对于Prince这个“王子”的英文单词取个“公主”的英文单词的,但英文的“公主”princess跟Prince重复了,又不想叫其他的,所以英文名继续斟酌,小名暂时叫小糯糯。 此刻,小糯糯刚睡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几天的新闻。 居然,全部的新闻版面报道的全都是对她和易宗林何时结婚的猜测。 易宗林曾经在电视上宣布过他们会在她生下孩子以后就举行婚礼,所以,在她生下女儿后,这理所当然会成为全民的焦点…… 只不过…… 她靠在沙发上,轻轻叹息了一声。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跟他举行婚礼,因为她生完孩子以后他也没有跟她讨论过。 不想刚刚在楼下陪Prince,此刻正好回房的易宗林,偏偏听到了她的这声叹息。 “怎么了?” 易宗林习惯在坐下来的时候把她搂住。 “没什么啊!”她想要把报纸收起来,眼尖的易宗林已经看见。 易 宗林拿过报纸,看了一眼新闻上的报道,眉心蹙了起来。 她不懂他为什么蹙眉,问,“你是不是讨厌这样天天呆在报纸上?” 易宗林摇下头,眉心舒展开来,随意把报纸放在了一旁,侧过脸看她,“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她愣了一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她知道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这些年跟他在一起,除了手上这枚戒指和前几个刚刚送给她的那条项链,他几乎没有送过她任何浪漫的礼物,至于浪漫的惊喜,除了那几个月秘密送给她的百合花,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也是想要给她赔罪才送的,也算不上是什么浪漫的举动…… 所以,她没有奢想过会有怎样浪漫的婚礼,但她觉得他应该早就已经筹备好婚礼的一切,毕竟他做事一向都是有条不紊、运筹帷幄的。 没想到…… 她失落,很失落。 但这样的失落她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谁让她不想做个任性的女人呢! “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你觉得什么样的婚礼合适你的身份就行了。” “那我拍派人去安排。” “嗯。” “婚纱方面呢?” 婚纱? 她记得他以前准备跟唐舒曼结婚的时候,唐舒曼的婚纱都是在法国特意定制的,而到她这里…… “能贴合我现在的身材就可以了。” “好。” 他们讨论到这里,小糯糯就醒了,她于是去哄小糯糯,抬眼看他,他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轻轻撅起嘴,对怀抱里的女儿道,“糯糯,是你爹地真的不解风情呢,还是他不够疼你妈咪呢?” 小糯糯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很简单的咿呀声音。 她逗着小糯糯,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多想。 …… 她不知道婚礼是否已经在易宗林的安排之中,但是,占总和清影的婚礼却肯定比他们早,因为,在昨天,温亦儒亲自在电视里宣布,下个星期就会举行占总和清影的婚礼。 她没有想到占总和清影的婚礼会这么快举行,甚至前两天清影来这里看小糯糯,也没有提到举行婚礼的事…… 这段时间她和占总并无联络,当然,不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联络,而是…… 她生下糯糯那天,占总给她打来了电话,也就是易宗林当时走到阳台上去接的那通电话。 当时她还以为是他的手机,却原来他替她接了占总打来的电话。 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交流了什么,总之那之后,占总也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易宗林似乎从始至终都不太喜欢她跟占至维联络,她觉得就算她跟占总做朋友,易宗林也不会喜欢,所以,她一直在心底犹豫是否要跟占总打通电话恭喜他和清影,此刻也只好在心底打消了这念头。 但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易宗林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占总居然碰巧打了电话过来。 她可以不跟占总联络,但占总若是打电话给她,她不会不接。 于是,她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接听了电话。 在电话里,占总跟她证实了他跟清影即将结婚的事实,她虽然知道他们的这段婚姻还未开始就必然会经历一番曲折,她仍旧跟他说了声恭喜,只因为她有预感他和清影是相配的。 “我们能最后见一面吗?思俞……在你我结婚之前。” 占总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这句话,使她处在久久的迟疑之中。   ☆、228.结局倒计时1等我回来(6000+〕 第二百二十八章 晚上,易宗林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 她侧着身,借着花园里透射进来的光,凝视着隐约的他。 即使在这样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他的脸庞依旧棱角分明、英俊立体。 她自认,不是一个只看外表的人,所以,她对他的爱,绝非是第一眼沉沦进他俊逸的外表蹂。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他的那一刻,心会那样的触动,好像从那一刻起,心脏只为他跳动。 他对思翎的好,每一幕都看在她的眼底,这令她羡慕着思翎,也对他的爱意加深该。 如果四年前他没有计划着复仇,他们此生或许就会就此错过……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老天似乎在卯足了劲要撮合他和她纠缠在一起。 但是,谁说这样的结局就会是最好的呢? 如果他没有来复仇,她会平平淡淡地跟池意过这一生,而她相信,现在的她必定已经遗忘了他,跟池意生儿育女,过着简单而轻松的生活。 伸手,轻轻把他抱住,她让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身体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 睡梦中的他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长臂一拢,那把紧紧地揽在自己的身边,低头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但他温热的唇瓣拂过她的额头时,她闭起了眼,享受着他的疼惜。 可是,她为什么总有这样的感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似乎,他就算再宠她、疼她,她总感觉他们的感情里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 是的,她感觉他们并不相爱,准确来说是,她对他的爱,应该是远远超过了他对她的爱的。 占总跟她说的那番话,一直在她的心头缠绕。 易宗林并不是因为旧情而找上她,而是因为仇恨。 她是占总喜欢的女人,他早就知道,所以他找上她,是为了夺走占总心头的好。 当年只是书店的一瞥,他怎么可能在那一瞥中就爱上她了呢? 即便她对他的爱,也不是在一见钟情时就根深蒂固,而是在日后见到他对思翎的真心体贴,这才日愈加深…… 所以,她不相信一见就情深。 这或许就是她直到今日仍旧对他的感情有所犹豫的原因…… 如果她不是占总喜欢的女人,他现在会娶她吗? 她觉得不一定…… 只不过,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又是占总喜欢的女人,所以,他一定要娶她,这个结果就算是他不爱她,也不会改变…… …… 不知是不是老天希望她能够搞清楚这些,所以给她制造了一个机会。 早上易宗林接到申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金色海岸的项目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要易宗林亲自到公司去处理。 易宗林从她生下女儿后就一直呆在家里陪她,几乎连公事都不涉足,申秘书虽然把公司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很多事还是需要易宗林亲自决策,所以她知道,申秘书肯定巴不得易宗林早点回公司。 “去吧,去公司吧……没关系的,你每天都陪在我身边,我反而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要知道,易总你的时间可是很昂贵的。” 在易宗林接完电话后,她主动从衣柜里挑出西装、衬衫、领带等一套衣物,然后走向他。 “没关系,我在家里也能够处理。”易宗林自然地扶着她的腰,柔声地道。 “如果不需要你亲自去公司,申秘书是不可能打电话给你的。”她正色地道。 他没有说话。 她跟他笑了一下,然后抱住他,把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道,“去吧,我真的没关系的……你想对我好的话,那就用未来一辈子的时间都对我好,不靠这半年。” 他沉肃地对她道,“但是这个时候你需要我。” 她深望着他,恬淡地笑,“傻瓜,在家里有那么多的佣人帮我照顾女儿,还有那么多的厨师和营养师每天商量着做好吃的给我补身体……我哪里还需要你寸步不离在我身边。” 易宗林再次陷入沉默。 她知道,他是在考虑。 金色海岸的项目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问题,必须要他亲自去处理,但他又想陪在她身边。 她主动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唇一下,浅浅笑说,“你去吧,下午早点回来,今天是周末,Prince在家,陪他一起用晚餐。” 最终,易宗林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回来……我答应你,只今天去一趟公司。” 她跟他点了点头,“我去帮你把西装拿过来。” …… 易宗林一身墨色西装,如以往一样,冷傲尊贵。 她站在门口送别易宗林,在易宗林坐进车子离开后,她却依然久久地 站在门口,凝视着那消失的车影。 直到安嫂抱着女儿来到她的身边,“夫人,小宝宝醒了。” 她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接过安嫂手里此刻正瞪着清净大眼看着她的小宝宝。 她的女儿真漂亮,眼睛好大,睫毛好长,头发因为还没有剪过有些过长卷曲着,这便让她的女儿看起来像个洋娃娃…… 胖乎乎的小手攥着,如小馒头一样,可爱极了。 她抱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孩子喂她早上已经挤在奶瓶里的母乳。 孩子的确是饿了,一直在吮-吸着,很快就消灭掉了大半瓶…… “Prince呢?”她满足地看着女儿吃奶的样子,顺便问安嫂。 安嫂回答,“他还在睡呢……今天是周末,所以没叫他起床,不过早餐随时都给他备着。” 她跟安嫂点了下头,“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嗯。” “对了,你给我备辆车。” 安嫂疑惑地望她,“夫人您要出去吗?” “嗯,我很久没出门了,我想带糯糯去外面走走。” “可是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安嫂抬起头望了一眼厅里落地窗外的天。 今日的确是阴沉沉的,但并不是会下雨的天。 “没事的,再不出去,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生完孩子以后,她还没有出过门,的确也想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空气。 “那我去知会易先生一声。”安嫂转身准备去打电话。 她出声唤住了安嫂,“不用了,他今天有很多公事要处理,我不想打扰他……” “可是……” “有那么多人跟我出去,我不会有事的。”她笑着跟安嫂说。 她身为女主人所下的命令,安嫂自然不敢违逆,又想到易宗林没有提过不准她出门,安嫂最后点了下头。“那我这就去给您备车。” “嗯。” …… 在出门之前,她去了趟楼上看Prince。 坐在床沿,看着Prince沉静安然的睡颜,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儿子的脸庞。 自从怀上第二个孩子,她对Prince的照顾就比以前少了。 Prince很懂事,从来就没有抱怨过她,在最近她每天都只盯着刚出世的女儿看,Prince也没有说过什么。 Prince还经常跟她说要抱抱妹妹,但她觉得Prince现在的气力还不够,所以每次都让Prince以后再抱。 Prince将来肯定会很疼爱他的妹妹的。 她的小宝贝,她真的很爱他。 忍不住低头在Prince的颊上亲了一下,她这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 跟占总依然是在他们上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厅里见面。 不过是两、三个月没见,再见面,却总有一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啊,两、三个月,她和他的身份都已经转变。 她即将成为易宗林的妻子,是易宗林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他即将娶妻,不再是单身。 “她真可爱。” 占总看着此刻呆在婴儿篮里正睡得安然的糯糯,称赞道。 “谢谢,她的确很可爱。”她不不吝惜这些赞许,因为她的女儿的确漂亮。 “像你。” “嗯,安嫂他们也说像我,不过也可以看到易宗林的影子。” 占总似乎赞同这样的说辞,点了好几下头,然后才把婴儿篮的上的白色帘子放下来,对她说,“我以为要见你一面很难。” “怎么会难呢?”她瞪大眼睛看着占总。 “我能想象你回去时易宗林的不悦。”占总淡淡笑着道。 “也许我看不见他的不悦呢!”她轻松吐出,执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营养师交代她在哺乳期间最好少喝咖啡和茶这类含有咖啡因的饮品,但她并不想死死遵守,毕竟她生Prince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 占总对于她的话产生了一些疑惑。 占至维和易宗林都是这样的人,能够轻易捕捉到一个人话底有话或心里有鬼的时候。 在他狐疑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却举起咖啡杯,“不管怎样,我依然还是要对你和清影的婚姻抱一声祝福,恭喜你们。” 提到清影,占总的脸色立即暗了几分。 “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除了缘分,还有宿命……我相信你和清影之间是不会平凡的。”她如此对此刻没有举杯回应她的占总道。 占总深深凝视着她,“我和清影的婚姻,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就算结婚,我们的婚姻也维持不会超过三年。” 她愣了一下,“为什么?” 占总挑了下眉,“我和她的事,我不想提……” 他言语里的淡漠,令她没有办法再问下去。 不过她此刻在心底想,就算有三年的期限又如何?如果注定在一起,三年后也是不会分开的。 接下去的聊天,他们都没有再聊到易宗林和温清影。 他们回忆起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小时候很多都记不得的事,占总却记得那样的清晰。 这让她联想到,这些年她和易宗林在一起的每一幕她都清晰记得,可易宗林,他是否记得呢? 是不是只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的回忆呢? 她还记得前两天她问易宗林,是否能够记起四年前她第一次找上他是在哪里……她当时以为他肯定会记得的,但他告诉她,他不记得了。 为什么有些人的记忆可以那样的深,有些人的记忆却那样的浅呢? 只因为在乎和不在乎吗? 不…… 不能说在乎和不在乎,应该说放在心底和没有放在心底,易宗林是在乎她的,但他未必有把她放在心底,像她那样把他深深放在心底…… 当寒暄完后,她和占总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她知道,占总此刻也是在想她脑子里同样在想的问题。 “我今天早上看新闻了,易宗林已经对外定了你们结婚的日子,在一个月以后。”在沉寂很久过后,占总开口跟她说。 “是吗?”她有些错愕。早上易宗林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跟她提到呢! “你不知道?”占总为此微微拧眉。 “我……”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的神情是有多尴尬,勉强笑着,“婚礼的事,我全部都交给他负责了,所以,具体何时结婚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可能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占总很显然看出了她此刻的心虚。“跟他生活在一起,像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更多次的发生,因为他不是一个会顾忌别人感受的人,他从来都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 “不是的,虽然他有时候的确有些独-裁、霸道,但他并不是一个不懂顾忌人感受的人。”她回应占总。 “你只是在偏袒他。” “我没有偏袒他……我只是还没有确定他对我的感情,但我确定他对我是用心和体贴的。”她如此回答占总,却在回答完后,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她居然无意间把自己此刻的心思透露给了占总。是因为她内心真的很惶恐吗? 占总久久地看着他,“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依然还是希望你……” 她知道占总想要说什么,连忙出声打断,“占总你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你也很清楚,我早就无法回头了……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 占总叹息一声,眸光是黯然的,“你说。” “我想离开A市一段时间,想独自静一静……我知道你能帮我。” 占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些错愕地打量着她,但许久之后,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黑眸清明地望着她。 “好,我替你安排。” .......................................................................................................................................... 从咖啡厅出来,占总的人把易宗林派来跟着她的人给阻挡了。 她抱着女儿,成功地上了占总的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的心平静得不可思议,看着怀抱里的女儿,她心如止水。 “你想到要去哪里了吗?”占总问她。 她摇摇头,跟占总道,“去哪里都好,我就想静一静……不过,那个地方一定要能够买到奶粉和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嗯,我会安排好。” 她的目光从女儿稚嫩的脸庞上抬起,感激地道,“谢谢你占总。” “我们之间,就算是朋友,也不需要这样客气。”占总跟她微笑。 她亦回以占总一个微笑。 …… 同一时间,申秘书走进办公室,看到易宗林插着腰,全身散发着一股愠怒的气势,而一旁,恒集团的副总而后几名高管正低着头。 申秘书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刚刚在办公室里这几位高管被易宗林骂得劈头盖脸的画面…… 申秘书于是站在一旁,跟着低着头,他的唇瓣此刻在颤抖着,“总……总裁……” “说。 ” 易宗林语气很不好。 申秘书身子颤了一下,但还是给了一旁几位高管一个眼神。 几位高管如得到救命稻草,立刻鱼贯涌出。 “夫人,夫人她……”情况紧急,由不得申秘书再犹豫。 提到她,易宗林刚才因公事而蹙紧的眉心稍稍舒展了开来,回过身,沉肃地问,“什么事?” 申秘书在颤抖中吐出,“夫人她今早出门了……在刚刚,她上了占总的车。” …… 她可以想象得到易宗林此刻英俊的脸庞上神色会有多么的难看,但她不会后悔在跟他结婚后选择跟他分开一段时间。 站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她抱着女儿,跟易宗林打了一通电话。 “思俞,你在哪里?” 易宗林追问的声音,略有不悦,但更多的是紧张和着急。 “我在机场。” “机场?” “是的……你不用派人过来找我了,因为飞机在五分钟后就会起飞,你的人是赶不过来的。” 易宗林的声音瞬间转为了低冷,“怎么了?宝贝……你打算你哪里?为什么……你……你想到要离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每一个紧张的问句,都教她心酸,闭起眼,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回答他,“Kingsly,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感觉得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存在着一点问题,当然,这不会影响我们在一起……但我,一直都想个机会,能让我自己的心静一静。” 这一刻,她没有听到易宗林的回应,她知道,他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下来。 她久久地闭着眼,不让眼泪从眼角滑出,一字一句、清晰地道,“你不要担心我……在我们的婚礼举行前,我会自己回来,你也不要担心我们的女儿,我会照顾好她的。” 过了约有一个世纪之久,她听到他在手机那头声音低沙颤抖地道,“思俞……让我过去找你好吗?” 她摇摇头,伸手把眼角的泪水拭去,道,“请你别试图来找我,满足我一个人静一静的念想……婚礼的事就交给你了,照顾好Prince,等我回来。” PS:因为评论区被火星文的留言遮蔽,无法显现,所以希望亲们能留下脚印的就在冰的文下留下脚印……希望把评论刷出来!今日早更了哦,亲们么么!   ☆、229.结局倒计时2强来(6000+)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她没有想到,她只是刚刚抵达英国这个安宁美好的小镇,易宗林后脚就跟来了。 当然,在他追过来之前,他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这点温清影深有体会。 清影是在亲眼看到她坐上占至维的车后,去恒集团找易宗林的躏。 根据后来清影的回忆,她到办公室的时候,易宗林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当时正值下午的四点,本就阴沉的天加上已经接近傍晚,办公室呈现灰暗崾。 易宗林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无任何动作,无任何神情,却让人知道他正在思考事情。 清影跟她说,认识易宗林那么久,那是清影第一次看到易宗林身上流露出疲累和落寞的神情。 清影不敢打扰易宗林,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清影的心情也不好,坐在易宗林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倦怠地扶着额头。 直到清影听到后来传来一些隐约的声响,清影这才回过神,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已经把他墨色的西装外套穿了起来。 清影望着他,幽幽地问,“你是打算去找思俞?” 易宗林的脸色是晦暗的,没有回答清影。 “如果你没有事先派人跟踪思俞或是在思俞身上装个监视器,我想你是没有办法找到思俞的。”清影这样跟易宗林说。 易宗林走到了门口,才停下步伐,回应了清影一句,“你的婚礼,我和思俞恐怕没有办法参加了,抱歉。” 清影跟易宗林摇摇头,“无所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人祝福的婚礼。” 易宗林没再多说什么,迈开步伐就要离去,清影在易宗林跨出办公室之前最后道,“Kingsly过往所经历的一切让思俞的心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这是我这每一次跟她聊天时所感受到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滞了一下,而后,离开了办公室。 …… 在小镇上一个舒适的小别墅里,她的宝贝女儿已经早早地睡着。 她一个人靠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几点才去洗澡,而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会看到坐在床边的易宗林。 他身上穿的西装是她今早帮他准备好的,清俊英气,永远都让人无法忽视他英俊的外表。 她怔在原地,手里擦拭这湿发的毛巾落在地上,久久怔愣。 他明知道她已经出来,却没有看向她,依然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儿。 她的心愈加地感觉不安,当他终于抬起眼睛看向她时,她看到了他英俊脸庞上呈现的是十分的温和。 她有在心底松一口气,可想到她从昨晚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他,内心有一丝愧产生,但她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在无措中,她只能杵在原地。 易宗林盯着她,“我身上是有瘟疫吗?过来一点!” “你怎么会在……” “出现在这里吗?” 他肯定在生气,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接过她的话,她刚刚才松下来的肩膀,又紧绷了起来。 他似乎看见了她的紧张,语调稍稍缓和,“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一步,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她又一次怔忡,这一次却是因为他说的话。 “过来。”他再一次跟她说。 她在迟疑了几秒后,慢慢朝他走去。 他一个伸手,把她迅速地拉进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独有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里,令她更恋栈起他的温柔,顿时更觉得内心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始终有些不顾,因此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 “我说过让你不要来找我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小声地说。 这时候,她隐约听到他打手机的声音,“东方?帮Prince请一个月的假,明天你亲自接Prince过来。” 她错愕,猛地抬起头望着猜不透心思的他,“你干嘛要帮Prince请假?” “他的的爹地妈咪都在国外,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在家里?” “可是他每天都需要上课。” “幼稚园无所谓,何况,你儿子就算一个月不上学,他将来也不会跟不上其他的孩子。” “但是……” 她看着他平静的英俊脸庞,终于知道他现在是在惩罚她。 他要让Prince知道,他们在吵架。 “你明知道Prince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我们感情不和……你还要他看见?” “恰恰相反,他来了,我们的感情才会和。” 她无言以对,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这是要逼着我跟你回去?” “逼?”易宗林嗤笑,“你把我和Prince丢下,带着女儿一个人跑来这偏僻的小镇,你这难道就不是在逼我发疯?”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何况我已经在电话里说了我会在结婚以前回去,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危,而且我承诺过我会照顾好女儿。” “你觉得女儿会想离开父亲?”他反问她。 她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清楚他的意思,他不乐意跟她和孩子分开。 “我只是始终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我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可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你,因为就算我要离开,你也不可能放过我。”她颤抖地道。 想到自己跟他在一起,明明接受着他的疼惜和宠爱,但自己内心却从未觉得安心过,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不许哭。”易宗林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对上他,这一刻无法收住自己的眼泪。 “我叫你不许哭!”易宗林皱起眉头,口气硬起来。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想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我把脑子里杂乱的思绪清理好,我会漂漂亮亮出现婚礼上,这还不行吗?” “你休想!” 她低下眼帘,不再去求他,脸色仍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抱着我。”他低头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她,粗嗄的声音命令她。 她无动于衷,像一尊雕塑一样没有反应。 “你抱着我,我就不接Prince过来……我不让他知道我们吵架的事,我告诉他我们只是来这里挑选婚纱。” 她抬起眼眸,将信将疑地凝视她。 “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东方,让他不要去接Prince。”他深深注视着她,笃定地道。 不能把Prince接过来,小家伙那样的敏感,他会很容易就察觉到父母之间的问题。 “我要你现在就打。”她跟他说。 “你抱着我。”他跟她强调。 ............................................................................................................................................... 她迟疑地、伸出手、缓慢地抱住了他…… “现在可以跟东方打电话了吗?” 他低头深凝着她,目光深沉了起来,“你刚刚生完孩子,根本就不宜长途飞行,何况还要照顾孩子。”他嘶哑地对她说。 她低垂着颈子,回避着他疼惜的目光,“你刚才说要打电话给东方的……” 他这才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东方的号码,还按着扩音键,让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她想东方在手机那头,一定觉得自己的老板今天很是莫名其妙。 “你没有回家陪Prince用晚餐吗?”她问,不知不觉把他抱得很紧。 “你还知道关心你的儿子吗?”他责备着她,手去温柔地握住她细瘦的肩头。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哪里没有关心儿子了,她出来的时候还很不舍地去看了儿子……天知道她一刻也不想离开两个孩子。“如果我真的不在乎孩子,我根本就不会再理你这个家伙。”她低喃。 偏偏他耳朵很厉害,“你敢,就算没有孩子的羁绊,你也别想逃离我。” 他的霸道向来都不是表现在言语上,他就像是沉稳内敛的豹子,只有当猎物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出力把猎物捕捉,他通常不会在捕捉猎物之前透露出丝毫的信息,但是今天,他却把心里的霸道用言语展露得淋漓尽致。 她喜欢这样的他,因为这样,她至少能够懂得他此刻的想法。 “你真的好狂妄,但你别忘记,我也有可以帮我的人。”她堵他的话,却再也无法抑制唇边的笑意。 他眯起眼瞪着她。 她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盯着床单,故意不去看他吃醋而青色的俊脸。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你必须相信。”他慢条斯理地道,跟平日一样自负霸道,把搂着她肩头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紧紧地箍向自己。 她抬起眼眸望着他,因为他占有欲十足的动作而微微晃神。 在她失神的时候,他的手心已经贴在她的腹上,“你总算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她不懂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触,但他的声音此刻这样的低嗄和温柔。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的嗓音更嘶哑了。 “担心什么……生孩子是女人都需要经历的过程,这对于我来说 并不艰难,何况有那么多的医生在我身边。”她平静地回答他。她承认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安,尤其是经历过难产的她,更对生孩子充满着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生这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担心,这或许是因为他就在生产室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然后易宗林抱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灼热的气息贴在她的颊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说,“在生产室门外的时候,我在祈求老天,一定要让你平安无事……我从不相信鬼神,但是那一刻,我愿意相信有神的存在,他们能够听得到我的祈求。” 这一次换她不再说话…… 她仰首望着他,在生下孩子一个多月以后,她听到了他当时站在生产室外的感受。 虽然恩同他们跟她说他当时紧张得连医院走廊上的扶手都握坏了,但她并没有真正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担心…… 因为她会想,或许是医院走廊上的扶手刚好坏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是真的,他真的狠担心她。 如果他此刻没有跟她说,她或许会永远都怀疑下去。 她的眼睛开始微微泛红。 他依然抱着她,不愿意再让她离开分毫的样子。 她不想被他看见她又想哭,于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相信占总安排我来这儿,你很难查得到。”即使能够查得到,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这里。 “还记得那次在恩同公寓楼下遇见你吗?” 怎么会不记得?她至今仍旧很疑惑,她怎么会刚刚下楼就碰到他,而且,是早上那么早的时候他能查到她住在恩同那里,这毫无疑问,但他连她的时间都掌握,这就是匪夷所思。 “我知道你那个时候下楼。”他直接回答。 她震惊,更惊讶。 “我在你手机的耳机孔装了一个远程微型的摄像头,它不容易被人察觉,可以随时让我看到手机周围的环境。” 她随即立刻把手机拿了出来。 她细细审视了手机的耳机孔一遍,终于在耳机孔的边缘放到一颗如原子笔点在纸上那样小的一个一个黑点。 她无法置信地问,“是这个?” 他点头,“美国最新研制的间谍窃听器,FBI专用。” “该死的,你居然用这样高端的东西来监视我,那……”她骤然红了脸,“我平常做什么都被你看见了?” 他埋头在她的颈子里,含糊地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夫妻……” 她,“……”他们哪里是夫妻,他们已经离婚了好不好。 卑鄙,无耻,下流…… 她的脑子里闪过这样多的形容词,却没有办法去说他。 然后,她只能接受吃这样的闷亏,现在来追究他的责任还有什么用呢?只能说这个人真的太无赖了……太无耻了。 在她想要离开他的腿上的时候,他却抱得她更紧,把她按进他的胸膛上。 他就这样抱着她,她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他又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跟占至维接触吗?” 她沉默着,想知道原因。 “因为占至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敢跟我争你的人,如果你选择了他,我就输了。” 她的心突然一酸。“输?” 原来他真的把她当做他和占总之间的战利品。 她突然伸手把他推开,刚才所有不同以往的感受,瞬间被此刻的心酸淹没,她的泪又流了下来。遇到他,她总是在哭。 “那现在你赢了……我为了两个孩子反正都离不开你了,你还追过来找我做什么……反正我之后也会乖乖回去跟你结婚……”她像个失控的孩子,在嚎啕大哭之时,还歇斯底里。 “你听我说。”他固执地拉住她的手,环住他的腰。 “我不要听你说,你这可恶的家伙……我讨厌你,讨厌你……”她失去了控制,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开始无用的挣扎。 “不许哭。”他粗嗄地命令她。 这么久以来她都不曾流泪,但她此刻无法控制,内心所有的不安在此刻爆发出来。“我不需要你管……你走吧,不要再说你离不开我这样的话,我不想听……” 他皱着眉头,“该死的,你难道不知道产后流泪是会影响视力的吗?” 她渐渐安静下来,心却还是很痛。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是觉得拥有我,就胜了占总……你把我当做战利品,跟占总炫耀……” 她的脸孔发热,喃喃说着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战利品?”他苦笑一下,“如果你是战利品,那我为了赢你这个战利品,付出的未免也太多了……” “我不懂……” “你现在不必懂,你只要永远记得我们结婚时牧师对我们说 的誓词。” “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那什么誓词……” “那誓词才是重要的。”他握住她推拒着他胸膛的手,把她扯进怀里,“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你都必须跟我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没有办法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我才不会不遵守,不遵守的只会是你……” 他突然俯低头,吻住了她。 她拍打他的胸膛,“你要做什么……易宗林……你……” 他灼热的双唇把她欲逸出的言语全都吞进了腹里,他把她抵触的手从他的胸膛上拿开,愈加低头锁住她的唇。 “唔……唔……” 她被他移到他背上的手,现在抡成粉拳捶打他,他仍旧不愿意放开她,愈吻愈烈,最后把她从腿上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迅速把她压覆住…… “你做什……” 好不容易发出几个字,又被他灼灼贴下来的唇瓣覆住,这一次他不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有力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紧紧按压在床单上…… “易宗林,你敢……” 扭开头,很艰难拥有喘息的机会,却很快又被他深吻住…… 她不断扭动着身体,极力抗拒着,可最终发现这些都是无用功。 就在她抵抗到失去气力,再无力挣扎的时候,他突然从她身上起身……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把女儿报到婴儿篮里,她这才迅速从床上起身,同时把自己凌乱的睡衣整理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走到房门,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又抱了过去,这一次直接就甩在了床上,压覆上来,再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 PS:说了无虐,只宠,同时会给亲们一个好的结局,无任何疑惑和遗憾的结局。   ☆、230.结局倒计时3你不懂我为你付出了什么1(6000+) 第二百三十章 她的心狠狠一悸,易宗林身体的温度令她心颤。 他压在她的身上,慢慢朝她低下头,视线落在她微喘的温润红唇上,唇慢慢覆下去…… 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说清楚,她没有办法和他…… “你不能这么做。躏” 她把头撇向一边。 易宗林的吻没有落下来崾。 紧跟着,她的下巴被易宗林轻轻地擒住,霸道中带着一丝温柔。 易宗林转正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英俊的脸庞上是十足的隐忍,低声道,“我以为这样做能促进我们之间的交流。” “……” “这些日子我很清楚你心底缺乏什么,但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消除你心底的这种顾虑,而现在我知道了……”易宗林看着她,温柔地道。 “……”她凝视着他,气息尚未平稳。“你……” “我不能够再把我心底的想法都藏在心底,我必须尝试把我内心所有的一切都袒露在你的面前,尽管我会不习惯,但这样能够一点一点地弥补你内心所缺乏的安全感……而此刻,我内心的想法是,我要你……傅思俞,我现在就要你。” 易宗林深情款款,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 “我……”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话,那样准确地击中了她的内心。 是的,她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她时时刻刻都想要知道…… 跟他纠缠这么多年,她从来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以致到了如今,她都不知道他跟她在一起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要报父母之仇…… 在迟疑好几秒后,她开口道,“我要怎样才能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我无法证明,因为以后的日子你会知道。” “无法明白你心意的日子让我感觉很累……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或许我很快就会想通。” “你想都不要想,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易宗林冷鸷霸道地道。 “易宗林,你说过你在未来的日子都会尊重我的。” 这些日子享受着他的温柔和疼惜,已让她无法习惯这样霸道的他。 “宝贝,是你先违背承诺的,你说过你不会再离开我,可是你趁着我不注意就溜走了……我无法不惩罚你。”易宗林低眸盯着她,身体依然压在她的身上。 “你这是无赖。” 她还想反抗,易宗林却忽地邪魅一笑,嗓音低沉黯哑,“无赖就无赖,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不想做君子。” 说完,易宗林便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闭着嘴,易宗林不甘地用牙齿咬着她的唇,也不蛮横激进,就这么轻轻地啃咬着,湿热的舌在她的唇上缓缓舔-舐,勾动她内心的yu念。 她生完孩子这一个多月,他们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激吻,顿时像有股电流涌进她的身体里。 她顽抗没有多久,唇就在不经意间被他打开。 易宗林的舌立即长驱直入,品尝她嘴里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无心抗拒,也无力抗拒,易宗林勾着她的舌,开始长长的湿吻…… “唔……”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吟哦声。 易宗林被她的声音蛊惑,越发加深了这个吻,用尽了自己的热情和技巧。 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 易宗林欺在她的身上,一手没入她湿漉的发间,调整着呼吸频率不断吻她。 “宝贝……” 易宗林退出,低哑地唤着她,让她以有一秒的自由呼吸,然后他又封住了她的唇。 “嗯……” 她被他吻得意识迷离,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他深邃的眸子。 易宗林见时机成熟,边吻边解去她身上的睡衣,最后把这丝质的睡衣往地上一抛…… 胸前的清凉让她清醒了过来。 “不行——” 她拒绝地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宝贝,你不是想知道我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脑子里时时刻刻装的就是这样的想法,我想把你压在身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把你占据……”易宗林深情地说道,低头便覆上她的xiong前,狂热地含住…… “……” 她闭上眼,没有办法再逸出任何字眼,因为她一说话,声音就都变成了呻-吟。 很快,易宗林就覆上她的唇,让他彻底沦陷在他的长久的湿吻中。 慢慢地,她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背。 理智,像被酒精麻痹一样,在这一刻顿然全部消失了。 她甚至开始回应起她的吻,在他英俊的脸上吻着,亲吻他英俊的五官,他的眼,他俊挺的鼻尖,他的唇…… 那样的急迫。 她讨厌这样无法离开他的她,但她没有办法拒绝他。 易宗林被她的吻所蛊惑,更加倾情地吻住她,在她身上到处留下火点,刺激她身体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他进来的时候,她痛得身体都在颤栗。 只有生过孩子的人才知道,在生产完后的第一次,那痛楚甚至超越过第一次。 尤其他这样的……呃,强大。 但痛楚终究还是抵不过身体愉悦。 终究,她还是沉沦进了他的温柔中。 缠绵半夜。 难舍难分,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进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在失去理智的缠绵过后,人往往也会像酒醉发疯的人醒来之后,懊悔不已。 尽管这样的情况大部分都是发生在男人的身上,可是她却亲身体验了一回这样沉沦到清醒的感觉。 夜,依然深沉。 她从床上坐起身,把被他抛弃在地上的睡衣拾了起来,低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英俊成熟的脸庞,眼睛闭着,看起来惬意满足的样子,唇角微微弯着,好起来好像在回味…… 被子只盖到他的胸口,露出了他胸前颗颗深浅不一的草莓。 那是她种下的…… …… 天。 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巴不得此刻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怎么会这样没用? 每一次都无法反抗他这一招? 最关键的是,刚才似乎她还主动去吻他…… 她真的无药可救了。 无法直视这样的自己,她忍不住想要逃…… 轻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不想,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你又想去哪?”易宗林一个使力,轻而易举又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坐起身,靠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因羞涩而泛红的脸庞,嗓音低柔暧昧,“不陪我睡?” 她看到他胸口的片片红痕,把头低去。 “思俞……”易宗林却是餍足的模样,微笑得特别好看,“如果不这样做,我想你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听我说。” “你还说……” 她窘迫,脸颊发热得感觉在烧。 “我想男人有时候就应该用这样的办法惩罚不听话的妻子。” 易宗林一改往日的成熟稳重,脸上透着邪气和无赖。 他真应该在美国的时候就这样做…… 这样她根本就不会有逃离的机会。 “你……”她现在没有办法跟他讨论问题,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坐起,“我去洗澡。” 易宗林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唔……” 她吓了一跳,双颊灼红,怔愣盯着他。 易宗林见状,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而后抬起她的脸,讳莫如深地注视他,“我还没有尽兴。” 她错愕。 他已无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含糊地道,“再来一次你再去洗澡,不然等会儿又要洗。” 她,“……” …… 最终的结果是,这一晚,她到快天亮才睡去。 ...................................................................................................... 翌日。 她睁开眼的时候,易宗林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昨晚的纵欲,让她此刻全身酸痛不已。 她小小声抱怨了一句,而后拥着被子坐起身,寻找着易宗林的身影。 在房间的沙发上,她找到了他。 由于沙发的后面是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因此,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是有暗的。 她把衣服穿好,把一旁婴儿篮里正自己玩的女儿抱了起来。 她依稀记得昨晚半夜女儿哭了,通常半夜孩子都要起来吃一次奶的,可是当时她和他在…… 幸好,他愿意停下来等她给孩子喂奶…… 她本以为这样就解脱了,哪知道,孩子喝完奶打了个饱嗝甜甜睡去后,他居然将她压在身下又继续……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有开始泛红。 坐在床沿,再一次给孩子喂奶,直到孩子饱饱的又睡着后,她这才抱着女儿走向他。 由于这里没有他换洗的衣服,他还是穿着昨天的衬衫西装。 他似乎在思考问题。 直到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他这才回过神,把她轻轻揽住,“醒了?” “嗯。” 他的目光落 在她怀里他们的女儿身上,道,“我刚刚还看到她醒着,这会儿又睡了?” 她抬起眸子望着他英俊的侧颜,“我发现尿不湿换了,是你换的?” “嗯。” 她愕然,“你会?” “这很简单不是吗?”他依然看着孩子,眼中流露出父亲的慈爱。 她皱起眉,“可是在家里不都是佣人换的吗?你又没有换过……” 等等。 她忽然想起来了,孩子晚上跟他们睡的时候,佣人似乎是不进房间的,可是孩子却从来都没有尿湿过衣物…… “是你?”她乍然呼出。 “什么?” “这一个多月,每天晚上都是你给女儿换尿不湿的。”天,她真迟钝,还一直以为是佣人每天晚上进来换的。 他连头也没抬,看着女儿,轻描淡写地道,“你那么辛苦替我生了个女儿,我做这么点事又有什么。” “可是你可以让佣人……”她在坐月子期间,他不允许她做任何的事,因此女儿在月子里几乎都是佣人们在照顾。 “你太浅眠了,如果佣人进进出出,你一晚上根本就睡不好,我不想她们打扰到你……而如果让女儿晚上到婴儿房去睡,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他在用手轻轻逗着女儿的小嘴时道。 她愣了一下,久久才回过神,望着他。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把视线从孩子稚嫩的脸庞上撤离,看着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说?” “替女儿换尿不湿这件事,我以为你不会做。” 易宗林笑了一下,把她轻轻搂靠向他,“你觉得我害怕脏,还是你觉得我不够爱孩子?”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瞪圆的漂亮眸子望着他,“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做这些,我……” 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因为他在她心目中,在情感方面一直很淡薄,尽管他很爱孩子,但他绝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慈父。 他再次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过去我可能的确不会做这些,但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微笑让她感觉很温暖。 他低头再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松开了她,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接听手机。 他接电话时冷静沉肃的表情,让她可以猜到现在打电话给他的必定是东方或申靖,为的是公事。 她然后把处在熟睡中的女儿抱放在了床上,因为无聊,她拿起了床头柜上昨天从飞机上带来的报纸。 占总避免易宗林查到她,让她乘坐的是普通的客机来英国,当然,占总抹去了她出境的资料。只是没有想到,千算万算,易宗林还是这样轻易就找到她。 她随意翻看这报纸,下一秒,整个人怔忡。 在报纸的第二页版面上,赫然醒目地登着——恒集团金色海岸项目,停滞三月。 看到这条新闻她十分的震惊。 她记得在她还没有生下孩子之前,也就是三个月前,这个项目就已经重新启动了,当时易宗林还跟威尔逊在电视里一起宣布项目启动。 而今这个项目怎么被报纸报道停滞了呢? 她然后看报纸上的详细报道。 根据报纸上所说,金色海岸项目之所以停滞,是因为威尔逊在项目开启后的第三天,突然对外指控恒集团涉嫌欺诈政府,政府已经着手控告恒集团违约,未来的日子恒集团将面临的可能是赔偿政府的违约金和恒集团自己前期投入的数亿资金,加起来有几十亿,这损失无法估量。 她无法置信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新闻。 威尔逊和易宗林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威尔逊怎么会突然指控恒集团欺诈呢? 还有,为什么金色海岸项目在三个多月前就已经停滞,而她在美国的时候却完全不知晓?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似乎这几个月,易宗林都让佣人把报纸收了起来,也不让她看电视…… 她没有怀疑过,是因为她产前和产后,易宗林都说看报纸和电视会影响她的视力。 她没有办法不遵守,他总是那样霸道。 现在想来,他不想让她看见报纸电视,就是不希望她看到金色海岸项目停滞的事吗? …… 无法再沉定,她讯速地来到易宗林的面前。“Kingsly……” 易宗林刚好结束电话,面对她时已经是温柔的神情,但在看到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报纸后,他舒展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金色海岸的项目停滞了?”她急迫地问他。 “公事我会处理好,这些你不需要多问。” 他揽过了她,把她手里的报纸随意往旁边一丢,拥着她走向沙发,“ 早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或者在家里做。” 她摇头,无法跟着他避开金色海岸的问题。 她很清楚金色海岸对恒集团意味着什么,它如果真的停滞,恒集团将面临的是几十亿的损失…… 没有一个企业能够一时间承受这几十亿的损失,就算恒集团,如果突然损失这几十亿,这对恒集团来说是个重创。 她无法不替他担心。 “现在怎么办?为什么威尔逊会突然反指控恒集团欺诈呢?威尔逊跟你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耐心听她把所有的话说完后,他这才道,“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宝贝,你现在只要想想你想吃什么……你应该没有尝过我的厨艺吧?其实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做一些简单的早餐的,你可以尝尝,我自认厨艺还不错。” “我不想吃……我要你把金色海岸的情况告诉我。”她急切地把他的手握住。 她紧张的样子让他笑了一下,“怎么了?就算金色海岸的项目停滞了,就算要损失几十亿,我也不会养不起你……”说到这里,他低头在她的颊上啄了一下,疼惜地道,“我说过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知道金色海岸对恒集团来说有多重要,我不明白威尔逊为什么会反过来指控你……” “商界上的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他抚着她的长发,依然轻松地道。 “那你告诉我刚才谁打电话给你?你们谈的是什么事?”她有预感,刚才打电话给他的人,必然跟他谈的就是金色海岸项目的事。 他的脸色终于沉肃了起来,深凝着她。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视他英俊的脸庞,那上面的一丝疲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掬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正色地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易宗林薄唇冷抿成一条线,久久都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在今日第二次响起。 他起身准备去一边接电话,但她阻止了他。 他无奈,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她坐在他身边,很清楚地听到手机里的申秘书对易宗林道,“总裁,情况不是很好,政府那边胜诉了……还有,占总采取了二次行动……”   ☆、231.结局倒计时4你不懂我为你付出了什么2(6000+) 第二百三十一章 阴鸷在易宗林的眸底掠过,沉顿三秒,他道,“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召开视讯会议。” “是……” 申靖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总裁您何时回来?”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申靖这样的声音,沉重而忧虑躏。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凝视她,“我暂时不回去,公司的一些琐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可是总裁……崾” 易宗林已兀自结束通话。 她皱着眉。 易宗林手重新放在她的腰上,脸贴近他,亲昵地问,“想要了要吃什么吗?” “政府那边胜诉了是什么意思?还有,申秘书在电话里说占总采取二次行动是?”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操心,我自有分寸。” “胜诉是指金色海岸的项目被政府控告违约,政府胜了,是吗?”她继续追问。 易宗林终于看着她,不再说话。 “请你把整件事告诉我吧……Kingsly,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对恒集团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易宗林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起身,黯然地回到落地窗前。 她走到他的身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俊颜清冷,薄唇淡漠地吐出,“金色海岸这块地因为地段金贵,政府一直不愿意把这块地批给任何集团,我与威尔逊交谈过后,再由威尔逊呈报,政府对于我把金色海岸创建成为世界最大商业中心的构想十分感兴趣,加上恒集团的实力,政府这才将这块地批了下来……由于我们对金色海岸前期的地质勘察有所疏忽,金色海岸的软路基并不适合建设商业中心,以致我们跟政府承诺的构想无法实施,这令加州政府非常失望,因此打算告恒集团违约……” “这件事的初始我知道,先前也以为这项目已经停滞,但是你去旧金山跟威尔逊谈这个项目约有一个多月,后来也召开了项目启动酒会……我以为金色海岸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她开口道。 “基于金色海岸无法构建成世界商业中心,我和威尔逊已经达成共识,将在金色海岸的硬路基地段建设世界首个八星级酒店,而软路基地段则构建成世界顶级休闲中心……”易宗林幽暗的黑眸内敛,微微的寒光迸发,“这样的提议得到了政府的赞同,金色海岸也得以顺利启动,但谁也没有料到,威尔逊会在项目启动的第三天忽然反告恒集团欺诈……” “都已经达成共识,怎么能够算是欺诈呢?”她疑惑。 易宗林眸色更暗了,“威尔逊并没有把恒集团后期的构想如实呈报给政府,他告诉政府的是,恒集团经过在一起详细勘察,发现金色海岸的路基并非软路基,是可以建设商业中心的,政府于是同意了项目重新启动,但政府同时派人再次对金色海岸的路基进行勘察,勘察结果却是恒集团欺诈了政府。” 她愣了愣,她也曾经涉足过商场,很容易就听明白了易宗林这番话底的含义——恒集团是遭遇威尔逊出卖了。 她摇头,“为什么威尔逊要这样做?他跟你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陷恒集团于不义?” “这些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易宗林回过身,冷傲自负的黑眸注视着她,“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件事,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他做事向来运筹帷幄,如果恒集团此刻所面临的问题是他都处理不了的,那她更不需要去操心,因为她就算想破脑袋,她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可是,为什么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直到她今天看了报纸才告诉她? “为什么不跟我说?”她走到他的面前,忧心地看着他,“你最近这样的烦恼,却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我。” 易宗林伸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疼惜地道,“我不想你在生孩子期间,去操心这些无谓的事。” “可是这件事这样的严重……” “你相信我吗?”易宗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轻释地看着她,“相信这个世界除了你,再没有让我烦恼的事吗??” “我相信你,可是……” 易宗林倏地把她拥进怀里,用自己好看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宝贝,我说过,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你只要在最近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让自己呈现最好的状态,做我最美的新娘……” 她的眼眶突然湿润。“对不起……” “什么?” “你为公司的事一直这样烦恼,而我未能替你分忧解难,还……还在这里给你制造烦……” 她话还没有说完,已被他低头吻住。 她怔然,过了好几秒,他才放开她。 她湿润的唇瓣上沾染着他的气息,她定定地望着他深情的眼眸。 他搂着她的腰,轻声对她道,“你没有给我制造烦恼,是我一直 以来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以为我们在一起就够了,我以为时间会慢慢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但其实我应该花更多的心思去弥补我过去从未给过你的安全感,我应该让你消除过去的阴影,心安地呆在我的身边。” 她的鼻子酸酸的,从他追来英国,她就一直是这样的感受。 “Kingsly,是不是我这个人太爱胡思乱想了……”她仰起美丽精致的脸庞,哽咽地问他。 她漂亮双眸里的凄楚令他心疼,他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女人都爱胡思乱想,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理性胜过你的感性,所以你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你只是过去遭遇了太多,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低下头,把喉咙间的苦涩吞咽下去。 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正色地对她道,“宝贝,我说过我现在或许无法跟你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再无掺杂半点的杂念,但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没有错……”他的手***她的发间动作那样轻柔,“谢谢你在依然怀疑我的时候选择我……能遇上你,是我此生的幸运。”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此刻的心跳,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傻瓜,不要哭了……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嗯?”他细心地拭去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脸上呈现着心疼。 她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我们回家吧,Kingsly,我想回家了……” “不急。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镇很漂亮,一直以来也没有真正带你出来玩过一次,不如就乘此机会当是旅行,或者……”他眉眼泛着邪魅的笑,“当是提前预支蜜月。” 她被他的话逗笑,轻轻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不要,蜜月要结婚以后才能有,我不要现在就把假期预支了……我们回家。” .................................................................................................................... Huso集团美国总公司。 “温小姐。” “温小姐。” 沿路遇到的集团员工全都恭敬地跟温清影打招呼,这让温清影只能一直保持着亲和的微笑。 这是温清影跟占至维认识以来,她第一次来Huso集团。 尽管她已经戴着墨镜,集团里的员工还是轻易就把她认出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高调,让人人都认识她这个准老板娘,她只是有事来找占至维。 哪里想到,这里的员工每个都以为她是来找占至维秀恩爱的。 “温小姐,这里就是占总的办公室了。”占至维的助理恭敬地对她道。 她礼貌微笑,“谢谢。” “不客气……温小姐是来找占总一起吃饭的吧?” “呃……” “好难得看见温小姐哦,您本来真是比电视里漂亮多了,难怪占总被您给俘虏了。” “呵……” 温清影尴尬地笑。 “温小姐您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好的。” 助理恭敬地跟她鞠了下躬,这才退下。 温清影在助理离去之后,这才慢慢敛下脸上的笑意。 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副淡漠的面容。 “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了占至维轻淡的声音。 温清影深吸了口气,推开办公室厚重的门,走了进去。 占至维坐在办公桌后,背对着门,面向着面前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整个纽约的繁华尽在他的眼底。 温清影远远地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却永远都无法猜透他心思的男人,缓声开口,“占至维,我知道你对女人十分的卑鄙,但我没有想到,你连跟别人较量也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占至维显然没有料到来人是温清影,后背微微震了一下,转动椅子,回过身,冰冷的目光凝视着她。 温清影毫不畏惧地跟他冷漠的目光对视,“光明磊落的人,如果想要打败对手,绝对不会使用专用下三滥的手段。” “哦?”占至维讳莫如深的眼眸,斜睨着温清影,“不知夫人你从何说起?” “夫人?” “反对我这样叫你吗?”占至维深眸眯成一条线,“或者说,你喜欢我叫你——”占至维刻意顿了一下,“老婆?” 温清影沉静地把头偏向了一边,“你不必这样虚伪地叫我,爹地妈咪并不在这里。” 占至维从办公椅上起了身。 她虽然别过了头,却还是看到了他伟岸的身影朝她一步一步地走来。 她并不畏惧占至维,但她讨厌看到占至 维时心头窒痛的感觉。 在他们分手以后,他带给她的就只剩下了疼痛。 “我也是乘此机会锻炼一下,免得在你父母面前生疏,毕竟,我们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结婚了,不是吗?” 占至维轻轻捉住她的下巴,把她纯净无暇的脸转了过来。 然而,她挣开了他的手。“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娶我,所以,你现在依然可以对外宣布我们的婚事取消。” 占至维勾唇一笑,“夫人,这个世界想要嫁给我的女人不少,你不例外,这是人之常情,但你何必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呢?” “你……”温清影的脸色顷刻苍白,伸手就要向占至维甩去一个巴掌。 奈何,手腕被抓住,占至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联合易宗林来算计我,逼我娶你的?” 一瞬之间,温清影整个人愣住。 占至维笑了一下,把温清影的手松开,温和的目光看着她,“易宗林他的手段的确高,让我明知道被他算计,却还是要娶你,但我实在想不通,易宗林他要我娶你是为了让我没有理由再去纠缠思俞,那你呢?你明知道嫁给我只会是一个火坑,你却还是要往这里面跳?” 温清影的喉咙被一股艰涩堵住,让她此刻说不出话来。 占至维笑得更狡黠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成功了,Huso集团总裁夫人目前看来你是坐定了……夫人,你可要做好准备跟我好好过日子呀!” 温清影闭起了眼。 下一秒,占至维肆意的笑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响。 当温清影睁开眼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拿了起来,他在看着文件的时候跟她说,“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一个家暴者,你不需要担心婚后我会如何的虐待你,何况我始终要忌惮我岳父岳母……只是,你可能要在婚后面对着一个不爱你的丈夫。” “无所谓,反正就是在一起三年,三年很快就会过去,不是吗?”温清影遏止着胸口处蔓延的酸涩,笑说。 占至维似乎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抬起眸子扫了她一眼,“看来我低估了你,夫人,你比我想象得坚强多了。” 温清影费尽全力,这才保持这脸上的淡笑,回应他说,“你也很坚强不是吗?心爱的女人就快要跟她心爱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这样的感受怕比我现在的感受要痛千倍万倍吧?最起码,我心爱的那个人现在就在我身边。” 占至维看着文件的目光明显一滞。 温清影接着说,“你使用这样卑劣的办法,就算你赢了易宗林,你觉得思俞就会回到你身边吗?”温清影哼一声,“占至维,别说你和易总之间的较量最后谁胜谁负,你都不可能赢回思俞了,因为,思俞绝不会喜欢这样卑鄙的你。” 占至维挑了下眉,“哦,你又知道什么?” 温清影冷冷地道,“你之前就已经找过思俞,故意跟思俞说一些挑拨她和易总感情的话,让思俞本就匮乏的安全感愈加缺失,然后在前天,你在跟思俞见面的时候,又有意挑拨思俞离开易总……” 占至维看着温清影,笑容那样的从容淡然。 温清影冷冷眯起眼,“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我。” “我竟然不知道夫人你有跟踪的嗜好。” “我……” 占至维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文件上,“虽然你说得有些不准确,在当天我的确曾经想过要挑拨思俞离开易宗林,但那天不等我开口,思俞就已经提出要离开的想法……不过,挑拨思俞离开易宗林的这份心思我的确是有的。” “卑鄙!”温清影铁青脸,愤愤咬牙,“你明知道Kingsly这两天要跟商盛银行的人见面及拿下天时景城的项目,你却挑拨着思俞离开易宗林,你根本就是要易总为了思俞的事,没有时间顾及公事……果然,在易总飞去找思俞后,你后脚就把天时景城的项目拿下来了……你一直在策划着打败易总,我却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卑劣到连思俞都利用。” 占至维轻笑出声,“夫人,没听说过商场的尔虞我诈吗?只要目的可以达成,我不介意不择手段。” 温清影不断摇头,退出占至维的办公室,“你不会赢的……占至维,你别以为你用这样的办法让自己占据了上风你就能够赢了易总,你很清楚,易总如果就这样输给了你,他就不是人人都敬畏的易总了……你等着瞧吧,我会亲眼看着你不只是输给易总,还输掉思俞跟你的朋友之谊。” 占至维仍只是笑,“不送,夫人。” ......................................................................................................................... ................. 无论傅思俞如何劝说,易宗林仍旧执意带着她留在英国这个安宁美好的小镇。 易宗林似乎不为公事烦恼,每天都是轻松自在的。 早上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先起床,在她起来之前,替他们做早餐。 据他所说,他的厨艺是他创业初期独自在美国生活时锻炼的,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厨,但早餐总是做得美味可口。 吃完早餐他们就会推着小糯糯一起去小镇上走走…… 小镇上的居民都很善意,总称赞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夫妻,还时常羡慕他们的恩爱。 中午他们就会回家做饭,当然,正餐由她掌厨,做的中式的菜肴,而那个时候他就会在床上或沙发上逗女儿玩,如果女儿睡着了,他就会由后抱着她,看着她做菜…… 下午他们会午休,午休完他们就一起去小镇的一个广场上喂那里的鸽子,当黄昏来临,所有的鸽子都飞上天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回家做晚餐,晚上临睡前他们再给儿子打电话…… 这样的生活是轻松和惬意的,但她的心始终惴惴不安,尽管易宗林一再叫她安心。 今晚,当易宗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终于还是跟易宗林提出了回美国的事。 这一刻,易宗林疼惜地把她抱坐在腿上,耐心地听她说,“Kingsly,我知道你是想多陪陪我,因为如果回美国的话,接下来的公事可能会让你没有时间再像现在这样陪着我……但我现在更希望的是你能够先回美国处理好公事,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以后慢慢再说……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跟对方说清楚,对吗?” PS:因为孩子发烧,今日晚更,抱歉。正文应该还有几章就会结束,但亲们放心,番外也会写到男女主的甜蜜的。   ☆、232.结局倒计时5你不懂我为你付出了什么3(6000+)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回到美国以后,她才知道,恒集团此刻面临的问题比她所想象得严重多了。 政府已经成功告恒集团违约,这说明恒集团不止是要赔偿跟政府签订的那十几亿的违约金,还要亏损恒集团前期投进金色海岸项目那二十多亿的资金…… 这次的投资失利给恒集团带来了严重的打击,恒集团为使集团能够继续正常的运作下去,本欲拿下洛杉矶新开启的天时景城项目,但由于赔偿城府的违约金已经耗去恒集团所有可流动的资金,这致使易宗林必须找商盛银行的行长进行贷款,却不想,易宗林耽误了跟商盛银行行长见面的时间,最后导致天时景城的项目被Huso夺了去。 所以恒集团目前的状况是,内部流动资金不足,各个想要夺得的项目都受到Huso的竞争,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而如果恒集团不在近期内开启新的大项目,稳定集团已经在下跌的股票,那恒集团的后果可见堪忧躏。 傅思俞无法在家中坐定,在易宗林来公司以后,她喂过女儿后,便让家里的司机送她来公司。 此刻,她已经坐在易宗林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神情担忧崾。 申靖在她来到这里两分钟后走了进来,“夫人。” 听到申靖的声音,她赶忙从沙发上起身,“申秘书……” “对不起,总裁他现在正在开会,所以前台通知我您来了这里,我还没有通知总裁……” 傅思俞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来不是找Kingsly的,我就是像来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申靖恭敬地道,“那我让助理给你冲杯咖啡……” “不用了,申秘书。”傅思俞有些焦急地走到申靖的面前,正色地道,“申靖,你能不能告诉我恒集团现在的情况如何?我早上看报纸,上面说恒集团的股票在近日已经大幅度下跌,很多正在进行的项目因为资金的匮乏而无法正常继续下去……情况真的又这么严重吗?” 申靖轻点了下头,“是的,夫人,公司目前的情况的确是如此,不过,总裁现在正在开会,处理的就是现在所面临的这些问题。” “怎么会这样呢……”傅思俞喃喃地道。 “夫人您也不需要太担心,有总裁,公司不会出问题的,只是……”申靖轻轻叹一声,“公司现在所面临的情况的确严峻,再加上Huso集团乘此打压,这场仗不会很好打。 “Huso集团乘此打压?”傅思俞疑惑地看着申靖,“你是说占总在对付我们公司?” 傅思俞的反应反让申靖露出不解,“夫人您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 申靖道,“总裁正在洽谈的天时景城项目,已经被Huso夺了去。” 傅思俞点点头,“这我知道,但这不是因为我们公司的资金没有到位,而被Huso标走了吗?” 申靖依然疑惑地看着傅思俞,“夫人只知道这些?” 傅思俞愣在原地,“申秘书你想说的是……” “夫人您难道不知道,总裁是因为去英国找您,而临时取消了跟商盛银行行长的会面,导致资金没有到位,而被占总趁虚而入,夺走了天时景城的项目吗?” 傅思俞久久没有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申靖。“申秘书,你的意思是,Kingsly那天本来打算要跟商盛银行的行长会面的,但因为我去了英国,他为了去找我,所以耽误了跟商盛银行行长会面的时间,而占总就乘此机会在洛杉矶拿下了天时景城的项目?” 说到这件事,申靖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在心底犹豫了一番,他才又开口,“夫人,我知道作为总裁的下属,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过问您和总裁之间的事,但是夫人,不管总裁曾经对您做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站在总裁的立场上看,傅家是易家的仇人,总裁当年会有那么多的报复行径也是无可厚非的,我相信夫人您现在也能够理解和释然总裁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否则您也不会在最后依然选择跟总裁走到一起,对吗?” 傅思俞沉默着,选择耐心地听申靖继续说下去。 申靖面容沉重,“夫人,我是这样以为的,既然您选择了跟总裁在一起,就应该选择相信对方……总裁曾经为了仇恨的确给夫人您的伤害太多,但是总裁现在努力想要弥补您的心,您也应该是能感受得到的……总裁为了您,熬受最后一次化疗的痛苦,用坚强的意志力让自己存活了下来,而您根本就不知道,这最后一次的化疗,生存和死亡占据的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总裁很可能会在这最后一次的化疗中长眠,可是为了夫人您,他打消了原本的保守治疗,要医生坚持给他做最后一次化疗……选择保守治疗可以继续在这个世上活上一年多的时间,到最后身体实在不行的时候再来考虑做最后一次化疗也是可以,但是总裁他不愿意等了,他依然坚持做这最后一次化疗,只因为总裁他的心里有了牵挂,他想要有个健康的体魄照顾您和两个孩子 ……你没有看过总裁的治疗过程,所以您不知道总裁接受化疗时有多么的痛苦……我记得Mr古曾经说过,最后一次激光化疗的过程就犹如火灼,身体每个部位都承受着烧灼的痛苦,整整二十四小时,但是总裁他在化疗室里连一声都没有吭……Mr古在总裁康复的时候说,总裁能够挺过来是因为奇迹,而奇迹的发生是因为总裁的意志。” 申靖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傅思俞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怔怔地摇头,内心被说不出的酸涩和凄楚所填满。 她知道他接受最后一次化疗必须承担着对半的死亡率,但她并不知道,他最后一次化疗,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每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也都是意气风发的,她知道化疗的过程是痛苦的,却没有想过那痛苦会如火灼一般…… 常人不过是被开水烫一下就已经无法忍受,而他要承受的却是二十四小时的烈火烧灼…… 难怪唐舒曼对于他曾经打算放弃最后一次化疗没有反对,原来是因为唐舒曼知道要接受这化疗是有多么的痛苦…… 而易宗林,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跟她提及这件事,在她的脑海里,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他痛苦的一面。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要跟您说这些。”见到傅思俞脸上的泪水,申靖有些慌了,急忙从办公桌上抽出纸巾递予她。 她依然无法停止泪水,但竭力抑制着喉咙间的哽咽,湿润的双眸凝视着申靖,“没关系,你继续说下去吧!” “对不起,夫人……”申靖无比歉意地道,“我不是想要指责您……我只是希望您能够相信总裁对您的这份情意……您试想想,总裁这几个月因为金色海岸的项目这样的烦忧,但他依然挪移出时间,在您生产后寸步不离地陪在您身边,若不是那天要约商盛银行的行长谈贷款的事,他根本就不会来公司……但是没有想到夫人您,居然会因为不信任总裁,而受到占总的利用,被占总挑唆,在那天选择离开总裁……您能想象得到总裁当时的感受吗?他为了您,冒着死亡的危险选择一条艰险的活路,他为了您,努力复健和康复,渴望第一时间来找您,他为了您,在复健的时候耗费精神力亲自去设计别墅内部的装潢,他为了您,在明知道威尔逊有问题时,却还是执意跟您飞去中国看您的外甥女,让威尔逊有了向全世界控告恒集团欺诈的机会,他为了您,就算恒集团已经四面楚歌,他依然在英国那安宁的小镇陪您……” “什么?”傅思俞乍然皱起眉,湿润的双眸瞪圆,“你说什么威尔逊有问题,却执意陪我去中国?” 面对傅思俞错愕的反应,申靖重重叹息一声,感叹道,“看来总裁为夫人您所付出的,夫人您真的了解得不多……” 难受涌至傅思俞的胸腔,她轻轻咬住了唇瓣。 申靖缓声开口,“夫人,其实您那天要去中国看您的外甥女,总裁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陪您去,因为那天温老来公司找过总裁,但总裁那天一下飞机就回家看您去了,温老怕耽误了事,特意还去家里找了总裁,温老就是为了告诉总裁威尔逊有问题……总裁当天本来应该去处理这件事的,不凑巧的是夫人您说要回国,总裁知道您很担心您的外甥女,又不想与您分开,最后还是后脚跟了夫人您回了中国。” 傅思俞想起那天,温亦儒的确来找过易宗林。 当天温老来找易宗林,模样看起来是一副客客气气有事要找易宗林的样子,她当时完全没有想过温老是为了公事来找易宗林,事后她问过易宗林,易宗林也说温老找他是为了私事,她因此就没有多问。 “我并不知道……”傅思俞声音艰涩。 “总裁没有告诉夫人,夫人自然不知道,当然,温老好心地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总裁,也是有求于总裁……”申靖道。 “公司有事,他为什么还要陪我去中国?为什么明明约了商盛银行的行长,却还要去英国找我?”傅思俞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答案是什么,夫人您难道还不知道吗?”申靖最后说道,神情悲落。 她心头一震。 易宗林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在此刻彷徨在她的脑海里—— 我怕你这一去,又不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当时他真的是那样的害怕。 他原本可以阻止威尔逊在电视里反告恒集团欺诈,把事情压下来,但为了她,他放弃了这个原本可以挽救金色海岸项目的机会,让威尔逊得逞了…… 就因为害怕她离开,他让公司亏损了几十亿……而她,并不知道他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还一心觉得他不够爱他。 她总觉得他没有给过她安全感,但其实她也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偏偏她一心只考虑到她自己,却从未考虑过他,不知道他其实也担心着她不再爱他。 她现在才知道,她每一次跟他说她是为两个孩子才逼不得已跟他在一起,其实对 他也是一种伤害…… 但她从未意识到,只知道自己曾经为他付出了很多。 傅思俞杵在原地,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扑簌簌地跌落。 ................................................................................................................................................................. 他为了陪她去中国,放弃了几十亿的项目…… 他为了去英国把她追回来,没有得到天时景城的项目,失去了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恒集团股票增长的机会…… 傅思俞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这些事实,直到被人由后抱住。 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让她任由身后的挺拔身影抱着。 “对不起,我在开会……申靖直到会议结束才告诉我你来了。”易宗林埋首在她的颈项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颈部的敏感肌肤,耳鬓厮磨。 “没关系……是我不让他告诉你我来了,我不想打扰你开会。”她转过脸,看着埋首在她颈项的他,沙哑地道。 他的确是听出了她声音里跟往日的不同,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敏锐的目光对上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的眉心几乎是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她脸颊上的泪液时就皱了起来,“怎么了?”他松开她,把她的身子轻轻扳了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脸上的泪痕,声音却那样的温柔和惜怜。 她低着头,想到他为了她放弃了金色海岸的项目,又为了他失去了天时景城的项目,她的内心就被满满的内疚和自责所侵蚀,“对不起……”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脸庞抬起,她漂亮双眸里溢出的晶莹液体令他心惊,“怎么了,宝贝?发生了什么事?” 她悲戚地看着眼前这幽暗双眸里充满着宠溺目光的他。 为什么她还要去怀疑他的真心? 如果他娶她只是为了要赢占至维,他现在根本不必佯装这样宠爱她…… 她因为两个孩子此生都不可能把他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他已经赢了占至维,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再跟占至维走到一起…… 她为什么要这样笨,去怀疑他的真心? 他在用心弥补着过去对她的过错,努力经营着他们现在得来不易的感情,而她却在怀疑他……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些事?”她哽咽地问他。 “不要哭……”易宗林疼惜地拭着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我不是跟你说过产后哭对眼睛不好……你说什么事我没有跟你说?” “我回国去看朵朵那天,你收到了威尔逊可能要反戈的消息,但你为了陪我回国,你没有及时处理这件事,而让威尔逊钻了空子……我十天前去英国,那几天本来你应该要和商盛银行的行长商讨贷款的事,但是你为了来英国陪我,取消了跟商盛银行行长会面,让天时景城的项目被占至维夺了去……”她抽噎着对他说。 易宗林的脸色黯了下来,却仍旧把她眼角溢出的泪液拭去,“是申靖跟你说的?” “是我问他的。” “这些事与你无关。”易宗林在把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都拭去后,搂着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要哭了……嗯?”坐下之后,他仍不忘叮嘱她,低柔的嗓音里皆是疼惜。 她瘪着嘴,摇头,“为什么这些事你都不跟我说?”如果那天知道他为了陪她回国看朵朵会损失金色海岸这个项目,她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跟来的…… 易宗林轻声一笑,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傻瓜,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你?这些都只是公事,我说过,你不需要操心。” 她抱着他,仰起精致的瓜子脸,水盈盈的眼眸凝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如果申靖不跟我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易宗林的眉宇脸有刚刚开完会后显露的疲累,但他此刻轻释地跟她笑,“傻瓜,这些事有什么?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更明白,这世间什么都不重要,唯有自己所爱的人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可以失去你……何况,我还没有输过。” 她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眼泪更汹涌地淌了下来,沾湿他昂贵的西装和衬衫。 “别哭了,傻瓜……”他疼惜地揉着她细瘦的肩头,轻哄她道,“现在万一有我的员工进来,他们还以为我在欺负老婆大人呢!” 因为他的话,她的鼻子更酸了。 她终于感觉到了他的在乎,是发自骨子里的在乎。 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那几十亿来开玩笑,即使是他…… “别哭了。”易宗林把傅思俞的下巴抬起,在她湿润的脸颊上疼爱地亲了一下, “公司的事情我都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她悲怆的眼眸歉疚地望着他,不断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他为公事这样忧愁的时候,她却在给他制造烦恼,最关键的是,他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出了对她的在乎,而她因为过去的事,一叶障目,始终没有用心去感受……到最后居然还怪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笑着,把她抱坐在了她的腿上,疼惜得用下巴抵着她的发,“真是个傻瓜……我都说了,这些事和你无关……我等会儿还要开个会,你在这里等我,会议结束我们就回家,好吗?” 她紧紧抱住了他,从她跟他来到美国到现在,她第一次这样紧地抱住他。 ................................................................................................................................................................. PS:星期三星期四应该就是正文结局的日子,到时候会大更,亲们敬请期待。番外也会继续如火如荼地持续更新……   ☆、233.大结局爱的较量(6000+)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夫人,小糯糯已经睡了,让我抱她去摇篮里睡吧!” 傅思俞坐在沙发上给女儿喂奶,直到安嫂出现,她才发现女儿早已经把奶瓶里的母乳吸光了,此刻含着奶瓶已经睡着了,模样稚气可爱。 傅思俞在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予安嫂。 安嫂轻轻摇晃着孩子,恭敬中带着关心问,“夫人,我看您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您是不是在担心易先生公司的事啊?躏” 傅思俞让身子靠在了沙发上,手扶着额头,轻叹一声,“安嫂,你觉得易先生他爱我吗?” 安嫂听到她的问题,顿时紧张,“夫人,您该不会是跟易先生吵架了吧?”早上还看到傅思俞贴心送易宗林到别墅大门口,那恩爱的画面令人羡慕,这会儿突然听到傅思俞这样问,安嫂十分震惊崾。 傅思俞立即摇头,抚慰安嫂,“没有吵架,我们很好……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眼中的易先生。” 安嫂这才松了口气,面露慈爱的笑,“夫人你差点吓死我了……” 傅思俞跟着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安嫂随机道,“易先生他当然爱夫人啦……夫人来美国这么久,从怀孕到生孩子,易先生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腾出来给了夫人,在夫人生产完的一个月,易先生几乎都是晚上在夫人睡着以后,这才起床处理公事,在处理公事之余,易先生还不忘回房间亲自给孩子换尿不湿……有好几次,我都看到易先生在给孩子换完尿不湿之后,就到床边亲吻夫人,然后再回书房……还有呀,易先生以前在家里都不太说话的,但是现在,易先生每天一回来就问我们夫人您在哪里,问我们夫人您今天一天在家里做了什么,可是往往还没有等到我们回答完,易先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找夫人了……” 傅思俞听得鼻子酸酸的,“真的吗?他每天下班回来第一次件事就是找我?” 安嫂笑着挪揄,“怎么不是,夫人难道没发现易先生现在黏夫人黏得极紧,只要在家,易先生都是时刻跟夫人您在一起的……就算要处理公事什么的,也都是等到夫人您睡着以后,易先生似乎一刻都不想浪费跟夫人您相处时间。” 回想起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傅思俞觉得她真的好迟钝。 她居然直到今天经由安嫂说起,才知道易宗林原来经常等她睡着以后,才去处理公事。 他曾经答应过她,在她生完孩子以后会把公司的事放下,抽出所有的时间陪她,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这份用心,却没有想过,他是全世界有名的上市集团公司的总裁,他要放下公司的事,岂会是那么容易? 她完全没有体会到他为了陪在她身边而做出的努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晚上有趁她睡着的时候去处理公事,尤其金色海岸的项目在她生下孩子期间一直烦恼着易宗林,但在她做月子期间,他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丝毫的烦恼…… 她总觉得自己感觉不到他的心,但其实真实的他是个不会用嘴说话的人,他只会默默地付出行动。 他一直说他不知道该如何能够证明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但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证实着这一点……而她一味地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到他的心意,却根本没有细心注意他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真实的他,根本就不会说那么多天花乱坠的情话,他只会用行动证明。 安嫂看到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紧张地道,“夫人,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傅思俞摇摇头,瞪大眼眸敛下眸底的灼涩,嗓音微沙道,“易先生平常还有做过那些我不知道的事,你可以全部都告诉我吗?” 安嫂点点头,“比如那天,夫人您手里戴着的易先生给您的蓝钻戒指不小心掉了,您很紧张,四处去找,可惜那天到了晚上也没有找到,你想着一定会找到,所以就没有跟易先生说,但是有佣人就把这件事跟易先生说了……当时您挺着大肚子,易先生不想你折腾,又怕戒指没有找到你会很失落,易先生于是连夜从法国那边定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让人送了过来,当然,因为时间紧迫,戒指上镶嵌的是普通的钻石,不过足以以假乱真……我们把这枚戒指交给在花园寻找戒指的夫人您时,易先生就站在别墅二搂的窗户前,看着您‘寻回’戒指后满心欢喜的样子,他亦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说到这里,安嫂突然笑出声,“后来呀,有佣人在夫人您房间的窗台上找到了那枚戒指,而易先生不得不开始考虑怎么把戒指给您换回来……” 傅思俞被安嫂的话逗笑,长睫上却挂着着晶莹的泪液。 难怪有天半夜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把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当时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真迟钝…… 他一直默默呵护着她,而她居然怀疑他的真心……在他为公事烦恼的时候,她不但给他制造一次又一次的麻烦,让他耽搁了公事,还在内心抱怨他不够重视他 们的婚礼…… 天啊,他在公司面临这样严峻的状况,还能够允诺兑现他们的婚礼,这已经很不易了…… 傅思俞轻咬住唇瓣,在心底对自己道,未来,她再也不去质疑他了。 ................................................................................................................................. 犹豫和思考了很久,傅思俞最后还是决定给占至维打去一通电话。 她无法忽略申靖所说的那个事实。 占至维利用她对易宗林的内心所缺乏的这份安全感,挑拨她和易宗林的关系,让易宗林在处理感情之际,耽误了公事,致使占至维乘虚而入。 她很难相信占至维是这样的人,但事实似乎确是如此。 占至维在易宗林去英国找她的时候,恰巧就拿下天时景城的项目…… 如果占至维不是一早就有预谋,怎么会那么巧,易宗林前脚离开美国,占至维后脚就把天时景城的项目标走,很显然,占至维是瞅准了易宗林走的时机,立即就采取行动……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所图谋,占至维不可能没有准备就拿下天时景城的项目,换言之,占至维就是想要抓住易宗林去英国找她的这个时机,乘虚而入把天时景城的项目夺走。 这也同时说明了,占至维好心送她去英国,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图谋。 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天占至维约她出来,其实就是想要怂恿她离开易宗林,但凑巧的是,那天她自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想到她的一个决定,居然成为了占至维利用她来打击易宗林的利器。 她无法不对占至维失望。 在她的心底,她一直那样敬畏着占至维,他体贴温柔的绅士风范,让她每每想起他总是心暖暖的,加上他们小时候的情怀,她早已经把他当做跟池意那样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但是她没有想到,占至维居然利用她。 …… 手机在响了两声后接通。 她在沉默了几秒后,才低沙地开口,“占总。” “没有想到思俞你会的电话给我……思俞,你在英国还好吗?” 手机里是占至维温暖的问候语,这一刻却教傅思俞感到那么的虚伪。 “Kingsly已经找到我了,我跟他回国了……你不知道吗?”她故意以平静的语气反问他。 “什么?”占至维震惊地道,“我以为他不可能找到你的,思俞,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利,让易总发现了你的踪迹?” “占总……”她突然沉沉地唤了占至维一声。 占至维停顿下刚才的话,“怎么了,思俞?” 占至维装疯卖傻的声音令傅思俞失望地闭起了眼。“不要再跟我演戏了……” 占至维因为她的话而怔住。 傅思俞这一刻的感觉犹如被朋友出卖,心头堵着一股难受,嘶哑地道,“你挑拨着我和Kingsly之间的感情,就是为了让我产生离开Kingsly想法,而你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想要跟我见一面,其实是因为你知道那天Kingsly约了商盛银行的行长谈贷款的事,你好心帮助我去英国静一段时间,目的其实是要Kingsly去英国找我,这样你就能乘着Kingsly不在美国的时候,把能拉动恒集团股票上涨的天时景城项目夺走……你是再利用我来打击Kingsly。” 这一刻,占至维在手机那头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占至维的没有辩解,等于是默认了事实,这让傅思俞的心头犹如百爪在挠。 她这样信赖着占至维,从相识到现在,她一直内疚着自己因为心有所属而无法去回应占至维对她的好,也一直自责着占氏夫妇为了帮助她当时免受易宗林的困扰而自愿入狱,尽管她后来知道占氏夫妇肯自愿入狱只是为了赎傅家替占家背了这个黑锅的罪,但她依然对占家的人心怀感激,因此,她那样的相信占至维…… 若非这样的信赖,她又怎么会听信占至维的话,相信易宗林是为了赢占至维,这才跟她走到一起,致使她跟易宗林之间起了嫌隙,内心的平静被打扰,也是导致她想要离开一阵一个人静一静的原因…… 她那么的信任他,结果,易宗林不是那个利用她的人,占至维才是真正利用她的那个人。 她那样的痛心,除了易宗林,还没有人能够让她的心这样的难受。 长时间的沉寂过后,占至维终于开口,声音里失去里往日的温度,“没错,那天我的确是有预谋跟你见面……那天,即使你不提出要离开,我也会怂恿你离开,因为只有这样,易宗林才会没有办法跟商 盛银行的人见面,我才有机会拿下天时景城这个项目。” 傅思俞的鼻子难受地泛着酸,“占总,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能赢Kingsly,这无可厚非,毕竟你们两家的确有难以化解的恩怨,但是,做人讲究的是问心无愧,你和Kingsly的较量可以在商场上公平地展开,为什么你选择利用我来设计Kingsly……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段是令人感到不齿和卑劣的吗?” 占至维笑了。 在这很长的一声笑中,傅思俞只听到了他笑意中的自负和猖狂。 他低声道,“思俞,你不会真的以为每个成功的商人依靠的都是跟人家公平竞争后得来的胜利吧?我告诉你,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他只讲究四个字——不择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过程有多卑劣又如何呢?” 傅思俞无法置信会从占至维的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她印象中那个待人友善、雅致绅士的占至维瞬间在她的心头土崩瓦解。 “占总,你让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你……在过去,我对你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傅思俞失望地道。 “思俞,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好像我就是全天下最卑鄙的那个人一样……难道说,易宗林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在拼搏的过程中,他就没有不择手段过?就算他不是因为你我小时候的关系而找上你,纯粹是因为难以忘记你而来找你,可他伤害你,逼我父母为救你而自愿入狱,这难道就不是卑鄙的手段吗?” “占家和易家之间究竟存在了怎样的恩怨我不知道,但我以为时至今日,上一代的恩怨已经告一段落,你为什么还要咬着这些痛苦不放?”傅思俞难以理解地问。 “思俞,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入狱的心情……” “但你的父母的确需要为易家的两条人命负责,还有,我妹妹思翎,也是你父母报复计划里的牺牲品……”傅思俞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说,“我知道你父母这样报复易家必定事出有因,但无论怎样的过错,易氏夫妇都罪不至死……” 占至维长长的一声笑,“思俞,你对易宗林的感情还真是深啊,到如今处处维护着易家……” “我没有维护易家,我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问题。” “客观?”占至维冷哼一声,“如果你真的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问题,你就该知道,我今日利用你设计易宗林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他也是那样卑劣地利用你来设计我的父母!” “这是不一样的,你父母的确有过错,但在你们之间的较量上,易宗林从未使用卑劣的手段设计你……” 占至维冷笑一声,失落的嗓音道,“说到底,你终究还是维护他的。” “这不是维护,占总……” 占至维轻轻一叹,打断了傅思俞的说辞,“好了,思俞……就算我卑劣了又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没有什么可介意的。” 傅思俞无言语对,这样的占至维,是她不了解的,也是令她失望的。她低落地问,“所以,威尔逊的反戈也是你怂恿的?” “威尔逊作为清影的世叔,自然愿意帮我这个侄女婿,只不过我的岳父大人,似乎一直欣赏的都是易总裁……” “你为了对付Kingsly,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傅思俞不断地摇头,内心那样的失落,不愿接受占至维是这样的人。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思俞,我希望你知道,我这样对付易宗林,不只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 傅思俞闭上艰涩的眼眸,不想再听占至维说下去。 “还因为你……思俞,我要你知道,我比易宗林,更加地懂你,在乎你……我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拥有你。” 傅思俞过了很久,敛下喉咙的苦涩道,“占总,就算你最终赢了Kingsly,你也不可能拥有我,因为,我绝对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有,你不会赢Kingsly的,他的世界你没有输这个字,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未输过。” “好啊……我拭目以待。” 傅思俞径直结束了通话。 认识占至维这么久,她第一次先挂断了跟占至维之间的通话。 她看着电话,久久地站在原地,想到占至维过往对她的关心和帮助原来到头来都是别有目的,她的心那样的难受。 ................................................................................................................................... 占至维屹立在厅里的落地窗前,从耳边把手机慢慢放了下来。 夏禹站在离占至维不远的位置,凝视着占至维清冷孤寂的颀长身影,眉心微微地蹙着。 这已经是第三个夜晚,夏禹看到占至维一个人站在这 落地窗前。 占至维只会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静立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灯火。 夏禹忍不住叹了口气。 偏巧被占至维听见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占至维微微眯起眼,开口道。 夏禹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老板,您明明是想验证易总对傅小姐的感情,为什么不跟傅小姐说实情呢?您这样让傅小姐误会着,傅小姐会真的以为您过往对她的情意都是夹杂着阴谋的,那样您跟傅小姐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了……” 占至维轻轻勾了一下唇,淡淡地道,“我在她心底是个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马上就要嫁给易宗林,这个她一直深深爱着的男人,我必须质疑,因为,我不希望她的下半生,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夏禹幽幽地道,“可惜傅小姐可能永远都不懂老板你的这份心。” “思俞她不需要知道……如果她最终能够跟易宗林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一定会亲自出席他们的婚礼。”占至维平淡地说道,但眼底,无法掩藏那失落的一抹伤痛。 夏禹最后道,“老板,所以,连娶温小姐,您也是为了傅小姐,对吗?” 占至维没有再回答,眸光望向天际遥远的黑暗处,仍由黑暗将他黯然的目光所湮没。   ☆、234.大结局他说,你是担心我没体力应付你吗?(6000+) 第二百三十四章 傅思俞依然记得占至维曾经跟她这样说—— 思俞,我和易宗林不是一类的人,我的世界,情感高于一切。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贵在坦诚,而我,永远都不会像易宗林那样骗你。 这句话曾经感动了傅思俞很久,也曾让傅思俞的心底有过那么一秒的遗憾,为什么她先遇到的人是易宗林,如果她先遇到的人是池意,是占至维,她就不会经历那样一段坎坷的爱恋了。 她那样的信任占至维,把他当做生命中的恩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朋友,可是到头来,占至维居然也是在利用她躏。 她真的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即使刚刚亲耳听到了他承认,她依旧不敢相信…… 傅思俞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崾。 在做作业的Prince听见了。 “妈咪——”Prince仰起头,澄亮的眼眸看着傅思俞,“你为什么叹气啊?” 傅思俞疼惜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没什么,妈咪在想事情。” “是因为爹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Prince扭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九了。 傅思俞摇摇头,“跟爹地无关,妈咪在想一些自己的事……” “哦……可是爹地这几天都好晚回来呀!”往常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但最近易宗林都到很晚才回来。 “别抱怨了,最近公司有很多事,你爹地会忙一点……等爹地把公司的事处理好,每天就可以很早回来了。” Prince乖巧地点点头,又道,“那妈咪……” “嗯?” Prince放下手里的铅笔,稚气的脸庞上透着一股低落,突然双手把傅思俞抱住,小脸埋在她的怀里,“你和爹地以后去哪里玩,可不可以不要只带妹妹去,也带我去?”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Prince……” Prince天真的稚眸仰视着她,“妈咪,我不喜欢一个人……我想时时刻刻都跟爹地妈咪在一起。” 傅思俞笑着哄孩子,“傻瓜,爹地妈咪没有丢下Prince一个人啊……” “可是爹地妈咪去英国,却只带了妹妹去……” “那是因为……”傅思俞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解释。 Prince已失落地低下头,轻声喃道,“妈咪,是不是你和爹地更喜欢小妹妹,不喜欢Prince了……” 傅思俞用力摇头,“不是这样的Prince,妈咪对你和妹妹的爱都是一样的,妈咪跟爹地去英国没带你去是因为……因为……” 该死的,她要怎么跟孩子说。 “因为Prince你要读书,爹地妈咪本来以为去英国选婚纱一天就可以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在爹地在英国那边临时有些公事要处理,所以才晚回来了……爹地妈咪怎么会留下Prince一个人在家呢?” 易宗林适时出现,解救了眼前有些无措的傅思俞。 看到易宗林出现的这一刻,傅思俞松了一口气。 Prince已经快速地奔下椅子,朝易宗林跑去。“爹地——” 易宗林已然弯下腰,一脸慈爱地将Prince的小身子抱了起来。 “爹地。”Prince见到易宗林很是开心,挽着易宗林的脖子,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易宗林在Prince稚气的脸颊上亲了亲,道,“怎么了,小宝贝,在抱怨爹地妈咪去英国没有带你去?” Prince撅着嘴嘟喃,“我以为爹地妈咪有了小妹妹就不喜欢Prince……” “傻瓜……爹地妈咪对你和小妹妹都是一样疼爱的,何况,不是你之前一直要爹地妈咪生个小妹妹吗?”易宗林抱着Prince在床沿上坐下,疼爱地抚慰着孩子。 “对不起,爹地……我很喜欢小妹妹……我只是……”Prince说着说着就把头低下了。 易宗林慈爱地道,“是怕爹地妈咪以后只疼小妹妹不疼你了,是吗?” Prince点点头。 易宗林耐心地哄道,“傻瓜,小妹妹现在还小,爹地妈咪自然要花更多的时间陪着她……你小的时候,妈咪不是也这样时时刻刻带着你吗?” “哦……” …… 看着易宗林哄孩子时慈爱耐心的样子,傅思俞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 因为要给女儿喂奶,傅思俞先回了房间。 易宗 林进来的时候,小糯糯已经吃完奶睡着了,在她抱着小糯糯去婴儿床上睡的时候,易宗林由后把她的腰搂住了。 她登时脸红,推拒着此刻亲吻她敏感耳垂的易宗林,羞赧地道,“别闹……你把Prince哄住了?” “嗯。”易宗林含糊地道。 她把小糯糯轻轻放在婴儿床,并把小糯糯把被子盖好,这才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眸光炙热的某人。 刚才的毛手毛脚,虽然没能满足某人,让某人迷魅的深眸此刻写满着狂炽的欲念。 她伸手把某人的领带松了开来,并替他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道,“我以后不会再把Prince一个人丢下了。” 易宗林低低地看着她为他解扣的动作,眸底的灼热愈烈。 她继续道,“我一直以为Prince很懂事,所以觉得很多事孩子都可以理解,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Prince他只是个孩子,因为他的内心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敏感,所以我更应该去注意他和呵护他……” “嗯。”易宗林回应她。 “我们应该感激老天赐给了我们一个这样聪明乖巧的儿子,因为我们两感情的波折,他也经历也很多……但幸好,他现在身心都很健康。” “嗯。” 再一次听到易宗林只回答了这一个字的傅思俞抬起了头,咕哝抱怨,“喂,你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啊……” “嗯。” “你……” 傅思俞抱怨某人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某人已经俯低头吻了下来,紧紧地攫住她的唇。 她本能地想要逃脱,他的双手却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 这令她无法逃脱,只能仍由他狂烈的舌探入,与她纠缠。 她向来都招架不住他,尤其在他这样缱绻的深长索吻下,原本抵着他胸口的手慢慢就放了下来,扶在他的腰上,身子也逐渐瘫软。 到最后他离开她的唇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气喘吁吁的。 某人却搂着她,衣服意犹未尽的样子,气息平稳,在她耳边拂着热气不紧不慢地道,“剩下的几颗扣子也帮我解开……” 她抬起红润的脸庞,看着某人那英俊的面庞,“工作了一天,你不累吗?” 易宗林嘴角一勾,“男人在这方面,再累也会想做。” 傅思俞的脸颊更红了,弱弱道,“可我还没有洗澡……” “我不介意等会儿我们一起洗。” “那你晚上吃过饭吗?”这几天晚上他都很晚回来,她便让安嫂把晚餐备着,免得他回来没有饭吃。 易宗林在这一刻把傅思俞打横抱了起来,并调侃道,“宝贝,你是担心你老公我没有体力应付你吗?” “才没有,我……”傅思俞窘迫,把头埋进他的的怀里,害羞细喃道,“我懒得跟你说了。” 易宗林爽朗大笑,低头在她的发上亲了一下,随即抱着她走向房间的大床。 …… 傅思俞真的很佩服易宗林,在为公事繁忙了一天后,居然还你能够有这样好的体力。 她感觉整个人都动不了了,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无力,累瘫在某人赤-裸的胸怀上。 某人看着她累坏了的样子,嘴角竟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餍足地抚着她光洁的美背。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看着某人那满足的样子,没好气地努起嘴。“现在我不想去洗澡了怎么办?”她是累得连动一下都不想了。 他疼惜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磁性的嗓音道,“无妨,等会儿我抱你去洗。” 她娇俏的脸庞上残余着潮红,咕哝,“明晚我一定要休息……最近我白天照顾女儿,晚上还要应付你这个不知满足的家伙,我都快累死了。” “应付我应该不至于会累吧?毕竟……”易宗林邪肆地扯了一下嘴角,“消耗体力的人我,你躺着享受就好……” 傅思俞,“……” 不管是什么姿势,就算为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也是会累的好不好,何况他在床上的花样那么多。 她瞪着他所表现出的不满,让他长长地笑了一声,“好……明天休息。” 她这才收起不满地表情,满足道,“算你识相。” 谁料到,他紧接这补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是占至维和温清影大婚的日子,晚上我要带你出席他们的婚礼晚宴,而陆衍也受邀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所以,明天晚上恩同肯定会来我们家住……你们姐妹两每次见面都会聊到很晚,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个耐性等到那么晚……” “你……” 难怪他刚好一口就答应了,原来今晚还没有过,他就已经想到明天了。 简直太……太会算计,太无耻了! 于是,某人的胸膛被轻轻捶了一下,“那我明晚就跟恩同在客房 睡了……你明天晚上一个人睡吧!” “宝贝,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易宗林把傅思俞拉上来,双手占有欲十足地抚在她的臀上。 傅思俞仰起首,哼一声,“谁跟你开玩笑的,你等着明……” 毫无预警地,易宗林低头把傅思俞欲吐出的话吞进了腹里。 傅思俞用力打着他,却还是没有办法逃脱他。 最后,又一次粗喘着气倒在他的胸膛上,抱怨,“过分……每次就知道用这招。” 易宗林挪揄道,“对你管用就好。” 傅思俞哼哼着,过了一会儿,抱着他,正色开口,“对了,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易宗林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因为这个话题,他也恢复了往日的毫无表情,温声道,“宝贝,不是跟你说了吗?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操心。” “我没有办法不担心,何况……”傅思俞自责地道,“公司现在面临怎样的困境,都是因为我。” “我说过与你无关。” 傅思俞轻轻咬唇,“若不是为了我,你不会被威尔逊钻了空子,更不会被占总夺去了天时景城的项目,都怪我太任性……” 夫妻之间,应该有上没问题都说出来,而她一直要求他跟她坦白,自己心底有事也不跟他说。 如果她愿意把心底的疑虑跟他说,而不是任性地离开他,他们之间的问题或许早就解决了,公司也不会因此被占总算计。 易宗林柔声轻哄她道,“你一点都不任性,宝贝……你一直都是那样的善解人意,那样的善良,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回头接受我……占至维有心想要跟我一较高下,就算不利用你,他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公司现在面临的情况和你无关……当然,如果你以后不再把心思放在心底,有什么疑惑就跟我说,我也事事都跟你坦诚,我想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争执。” 这一刻,傅思俞仰起脸,清澈的双眸深深凝视着易宗林,认真地道,“Kingsly,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把心事放在心底了……” .................................................................................................................................... 傅思俞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在易宗林前脚离开别墅去了公司之后,温清影后脚便来了别墅找她。 傅思俞当然会感觉到意外,毕竟,今天是温清影和占至维结婚的日子,但是温清影今日却没有忙着化妆打扮自己,却居然来了这里。 招呼温清影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后,傅思俞率先开口,“清影,我以为你……” 温清影浅浅一笑,“你肯定以为我今天会很忙吧?” 傅思俞没有说话,因为在温清影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看到了温清影掠过的一丝淡淡地悲伤。 温清影娴雅的脸庞,平静地道,“婚礼由我父母安排好,我和他什么都不需要管……等快到中午了,我回家换上礼服,出席婚礼就可以了。” 傅思俞轻声道,“清影,终生大事,你这样的随便,以后会有遗憾的。” 温清影摇头,沉静地望着傅思俞,“没什么遗憾的,思俞,婚礼弄得再好,我打扮得再美,新郎看不见,也不在乎,那又何必要去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既然如此……”傅思俞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明知道那个人不爱自己,为什么还要执着嫁给这个人呢?” “为什么?”温清影低下了头,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当抬起眼眸再面对着傅思俞的时候,她除了眼睛微微的泛红,声音却平静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如果我就此跟他别过,我和他此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但如果我由着我自己嫁给他,即使未来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至少我曾经努力过……” 温清影的这段话让傅思俞想起了过去。 曾经有一刻,在明知道易宗林心里爱的人是她的妹妹时,当然现在她知道他当时爱的人是她,她那时候却依然愿意顶替她妹妹的身份,跟他走到一起…… 这就是深爱一个人时固执和执着。 明明心已经碎了,却还颤颤地抱着一丝希望…… 现在温清影,就是当时的她。 但温清影比她更执着、更勇敢,当时如果不是易宗林说要跟她在一起,她肯定不会去顶替思翎的身份主动留在他身边,而温清影却在明知道占至维对她毫无感觉的情况下,仍旧愿意去冒险,去尝试,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清影……感情的事,有时候执着会是好事,有时候执着就是坏事……但如果你想的是未来心中不会留有遗憾的话,我觉得我支持你这样的决定。” 温清 影微笑看着傅思俞,眼底蕴含着盈盈的水光,“思俞,我今天来找你,正是因为这一刻真的到了,我发现我开始有些恐惧,有些害怕,我担心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会让我将来追悔莫及……但是此刻听你这样说,我感觉我的心开阔了许多,至少,有人是能够理解我这样的行为的。”说到这里,温清影轻轻叹了一声,“你知道吗?如果爹地妈咪知道是我要嫁给占至维,而不是占至维要娶我,我爹地妈咪肯定会很难受,很伤心的……” “你把我当姐姐,就听我说……人如果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因为一直活在纠结之中,反而会让自己更痛苦。” 温清影点点头,感激地望向傅思俞,“谢谢你,思俞……” 傅思俞摇了下头,“别哭了……傻瓜,你今天还要结婚呢,如果眼睛哭红了,下午举行婚礼的时候就会不好看了。” “嗯。”温清影听闻,随即把眼角溢出的泪液拭去,美丽的脸庞上马上漾起一抹笑,“思俞你马上也要和Kingsly结婚了,我想届时Kingsly为你准备的婚礼,一定会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的。” 傅思俞淡淡一笑,“最近Kingsly的公司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婚礼的事,就算简简单单也无所谓……只要两个人相爱,结婚那一天就会是美好的。” 温清影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亲密地挽着她手说,“你就别想着简简单单了,Kingsly对你那样上心,婚礼必定会很隆重很令人羡慕的……本来我不想跟你说,但你前几天因为没有安全感而离开Kingsly,这让我明明答应过Kingsly要替他保密,却还是想要跟你说……你知道吗?Kingsly替你种了一大片的百合花,是很美很美的白色的Queen百合,我想他是准备用来做你们的婚礼场地的……” Queen百合?傅思俞微微惊讶,瞪圆了眼睛。 温清影笑着说,“惊讶了吧?我告诉你哦,Kingsly给你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他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的。” PS:本来打算在这个几天就结束文,但冰高估了自己描述故事的能力,也觉得故事就这样结尾冰自己也颇多遗憾……所以,这个星期可能完结不了了,但依然离结局不远,冰希望用后文把这个故事诠释得更好。望亲们体谅!   ☆、235.大结局3未来,我们牵手好好走过这一辈子(10000+) 第二百三十五章 “继续看恒集团股票报道……目前恒集团股票依旧呈现平稳下跌的情况,据闻恒集团内部董事已紧急开会,将在近日召开新闻发布会,有望让股票回升……但恒集团总裁易宗林依旧未出面回应……我们将继续跟踪报道。” 东方倾用遥控器把电视投影关闭,面容冷肃,恭敬地望向此刻执着一杯红酒屹立在落地窗前的易宗林。 站在东方身旁的申靖恭敬开口,“总裁,公司所有董事已经对外发布将在今日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司董事都希望总裁您可以出席。” 公司的股票下跌,对公司本身的财富未有影响,但影响着公司的融资和持续发展,如果恒集团的股票继续下跌,恒集团之后的发展便会举步维艰…躏… 易宗林一直是恒集团的灵魂人物,他被集团乃至全世界的人奉为商业神祗,他若愿意出面回应公司一切营运正常,恒集团的股票必定能够得到回升,这将解除恒集团目前所面临的股价下跌的的困境。 东方倾在此刻跟申靖摇了下头崾。 申靖没再说话,沉肃耐心地等待自己老板的命令。 易宗林执起酒杯抿了一口,自负冷傲的声音开口,“东方,申靖,你们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期待能有一个这样的对手,能让陷入困境。” 东方倾和申靖恭谨地听着。 “Huso在近几年由一家金融公司逐渐发展成为跟恒集团一样以商业建筑为主的多元化公司,全世界的人都很清楚,Huso将视恒集团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占至维也一直对外毫不掩饰想要击败恒集团的野心,这次Huso拿下天时景城的项目,显然是在告诉全世界,Huso将直接跟恒集宣战……以目前占至维给恒集团造成的困局来看,如果身为恒集团总裁的我出面回应近日恒集团股票下跌的情况,没错,恒集团的股票必定能够稳定下来,但随之而来面对的问题是,我易宗林在面对占至维的宣战时,没有办法做出很好的应对,最后居然要出卖我‘易宗林’这三个字本身在商界的价值,以来稳定集团和世人的心,这虽然能够解除集团目前的困境,却告诉世人我已经输了占至维一局,同时,Huso集团的股票必定会在近日持续上涨,因为曾经信任恒集团的股民,必定会转而信任Huso集团,那么,在这第一局里,我已经输得十分的难看。” 申靖的脸色逐渐泛青,因为经由易宗林的分析,他才知道,易宗林此刻所陷的是两难的局面。 易宗林不出面回应,恒集团股票将继续下跌,对恒集团现阶段的发展十分不利,易宗林出面回应,这会毁去了易宗林以往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同时加深了世人对占至维的信任,竞争对手的地位擢升,将对恒集团的未来发展极其不利。 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发展不利,却没有考虑到以后,申靖自觉很是惭愧。 相比申靖的惭愧,东方倾就显得平静淡然多了。东方倾向来只遵循易宗林的吩咐,替易宗林处理私人事务,对商业上的事情他并未有深入的涉猎,所以此刻并没有合适的意见跟易宗林提出,但东方倾对易宗林的信任却是无任何质疑的,所以他刚刚才会劝阻申靖不需要开口,因为东方倾很清楚,易宗林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会是错误的决定。 “总裁,我跟随您这么多年,终究只是在您身上学到了皮毛。”申靖敛下脸上的惭愧,敬畏地开口。 下一刻,易宗林转身,把酒杯交给了东方倾。在迈开步伐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沉冷交代申靖道,“在公事董事召开记者会后,对外发一份声明,就说恒集团将在近日收购美国FAER集团,正式进军汽车行业。” 申靖恭敬低头,“是,属下立即就命公关部拟这份声明。” 易宗林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到办公室门前时,他最后道,“另外,今天下午我不会来公司,所有的公事都不要来烦我。” “是。” ................................................................................................................ 占至维美国的豪宅内,发型师正帮占至维做着简单的造型。 占至维身着昂贵的私人订制的黑色燕尾服,搭配白色衬衫、红色领结,俊逸而意气风发。 他坐在沙发上,此刻闲适地翻看着手边的财经新闻,发型师在抓紧时间替占至维塑造最英俊的形象。 是的,在两个小时后,美国最大高尔夫球场——弗仑高尔夫球场,将举办占至维和温清影的盛大婚礼。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恭谨对占至维道,“老板,温家那边已经打来电话,说温小姐……哦,不是,是夫人已经打扮好,您现在可以过去接夫人了。” 占至维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对夏禹 道,“回复温家,我会在半个小时后到。” “是。” 夏禹走到一旁给温家的人客气地打了电话,然后再回到占至维的身旁。 直到发型师打理好占至维的头发,夏禹这才又开口,“老板,恒集团那边有动静了……他们将在今天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 “哦?”占至维把手里的杂志放了下来,雅致地执起桌面上佣人刚冲好的咖啡抿了一口,“看来,易宗林不急,公司的董事已经急了……” 夏禹点头,“是的……据恒集团内部传言,恒集团的董事会已极力劝说易宗林出席这个记者招待会,目前看来,易宗林应该会出席这个记者会。” 占至维俊肆的眉心蹙起,“是吗?”他似乎质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这是由恒集团内部高层人员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误……” 占至维深敛的眸子更加深沉起来,“易宗林他会有什么主意呢?” 夏禹听不懂占至维的话,疑惑地问,“老板您是怀疑……” 占至维深晦的眼眸成一条线,“易宗林他绝对不会出席这个记者招待会的……” 夏禹露出不解的神情,“目前不是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挽救恒集团持续下跌的股票吗?” 占至维摇摇头,再次执起咖啡抿了一口,眉心深锁,似在思虑。 夏禹未敢再出声打扰占至维的深思。 就在占至维陷入兀自的思绪之际,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占至维回过神,拿出手机,在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后,他刚刚沉肃的神情转为柔和,随即下手边的咖啡杯,接听电话后把手机放在了耳边,“思俞。” 手机里传来傅思俞沉静淡漠的声音,“占总,我想跟你说,清影早上的时候来找过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迫使你要跟清影结婚,当然,清影她因为深爱着你,她也愿意嫁给你,但是,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跟清影结婚,我都希望你能够尊重这段婚姻,也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你很清楚,清影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不应该被人利用和伤害。” 占至维身子后靠在了沙发上,好整以暇的样子,眉心微微蹙起,“思俞,在你心中,我已经是这样一个会利用和伤害无辜之人的人?”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一种人……我只知道,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占总。” 一丝悲伤,在占至维脸庞上掠过。“是吗?” “我把清影当做我的妹妹看待,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够对清影好一些……过去,她已经为你吃了很多的苦。” “所以,在你心中,我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傅思俞在沉默几秒后如实地道,“我不知道……占总,你为了对付Kingsly如此的不择手段,这根本就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你……” “思俞,不管我是怎样一个人,你都应该清楚,我此生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如果你真心为我好,你就不应该来破坏我的幸福……” “幸福?”占至维曜黑的眸子在此刻迸射出一丝寒意,“你真的觉得易宗林可以给你幸福?” 傅思俞清冷地打断占至维的话,“我不想再听你说挑拨离间的话……从今往后,我只会信Kingsly一个人。” 占至维沉默了下来。 傅思俞最后道,“请你看在我们过去的友谊上,不要伤害清影……” 占至维的脸色更暗沉了,伤痛在他的眼底,“你可以放心,思俞,我没有打算伤害温清影……但是思俞,你真的相信易宗林可以给你幸福?你觉得你对他的了解,真的已经足够深?” “是的,我相信他,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怀疑他。” 占至维沉痛地闭上了眼,“一个心里住着其他女人的男人,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给你幸福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占总,你希望你能做到你跟我承诺的,不会伤害清影。” 占至维没有再回答。 手机里经过长时间的一段沉寂过后,傅思俞结束了通话。 在通话结束了很久以后,占至维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他的耳际还环绕着傅思俞刚刚指控他的那些言辞。 夏禹弱弱地开口,“老板,何不跟傅小姐说清楚呢?你只是不想傅小姐再遭遇到伤害。” 占至维沉静靠着沙发,缓缓地道,“我不能单凭我的猜测,就去否定易宗林对思俞的情意……纵使他心底藏着其他的女人,这也不代表他不珍惜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对思俞究竟有多少的在乎,他值得思俞这样不顾一切地去爱他吗?” …… 同一时间,傅思俞站在房间的窗前,陷入久久的沉思。 为什么每次跟占总通话,占总都在质疑着易宗林对她的感情? 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在的易宗林,是真心对她的…… 过去或许有很多的伤痕和痛楚,但未来的日子,易宗林一定能够替她抹灭掉这些阴影。 叩,叩。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傅思俞此刻的思绪。 傅思俞回过头,看到安嫂捧着一袭淡紫色的礼服走进了房间。 “夫人,您出席婚礼的礼服已经熨好了……” 傅思俞跟安嫂点了点头,“谢谢……你放在床上吧!” 安嫂注意到她此刻带着一丝伤感的神色,把礼服放下后,关心地问,“夫人,您在想什么烦心事吗?” 傅思俞摇摇头,冲安嫂漾起一抹淡淡地笑,“我现在每天都过得这样轻松惬意,还能有什么烦恼……我是在想Kingsly中午怎么还没有回来。” 安嫂这才想起来说,“哦,我差点忘记了……夫人,易先生刚刚没有打通您的手机,所以打电话回家里了,他说他今天下午不回来了,晚上他会亲自来接您一起出席占总和温小姐的婚礼。” “哦。”看来是她刚刚跟占至维打电话,错过了易宗林的电话。这几天他总是这样忙,她还以为他今天不会那样忙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佣人来到门口,恭敬地禀告道,“夫人,恩同小姐来了。” 傅思俞顿时敛下中午见不到易宗林的失落,喜悦道,“是吗?” ................................................................................................................ 占至维和温清影的婚礼场地设在纽约郊区的弗仑高尔夫球场。 天空万里无云,和煦的微风拂过在场的每一位宾客。 傅思俞由恩同挽着,站在红毯的旁边。 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翘首以盼,在等待着新人的出现。 傅思俞却沉醉在这样美好的婚礼场地里。 白色的鲜花扎成了一个弧形的拱门,引出地上以白色玫瑰花瓣铺设的地毯,地毯的两边是一个个用白色鲜花扎起来的花桩子,上面浅色系的纱幔在轻舞飞扬,而花桩的背后是同色系的宾客的座椅…… 天空上的直升机正在等待新人的到来,当新人踏上地毯的那一刻,直升机就会飘下满天的花雨…… 美好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花朵和幸福的味道,虔诚祝福的人们,宾客们的欢声笑语…… 这全都组合成了一个浪漫而温馨的婚礼现场。 连恩同都忍不住羡慕道,“大姐,这里真的好美,好浪漫啊……我以前觉得婚礼应该在教堂里举行,可我现在觉得婚礼就这样露天举行也不错……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占总挽着温小姐的手踏上这玫瑰花瓣铺设的地毯上时会是怎么梦幻的一个场景……” 傅思俞点点头,“我也觉得婚礼场地不需要太繁琐,只要满足女人的浪漫就可以了。” “那姐夫为你准备的是什么样的婚礼啊?”恩同推了推的肩膀,“是不是也很梦幻啊?” “你姐夫不是一个很懂浪漫的人。” “是吗?”恩同挪揄地看着傅思俞,“姐夫曾经连续几个月以匿名的方式送花给你,这还不够浪漫啊?” 傅思俞轻轻一笑。 恩同调侃,“是不是想起来都觉得挺甜蜜的呢?所以,你还敢说姐夫不是个浪漫的人么?” “我也不知道……婚礼的事,也都是他在安排,具体会是怎样的婚礼我也不清楚。” “看来姐夫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了……” 傅思俞甜甜的笑,没再说话。 恩同在这一刻轻轻叹一声,感慨地道,“不知道我何时也能有一个这样美好的婚礼呢?” 傅思俞凝望着恩同清纯的面庞,“你和陆衍……发展得还好吗?” 恩同顿时一震,脸上的笑意褪去,“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和陆衍又……又没关系,我们现在只是成为了朋友。” 傅思俞微微拧起眉,笑着说,“没什么关系,你说话怎么结巴了?” “我……”恩同窘迫,双颊微微染红,低下头,咕哝道,“哪有。” 傅思俞浅笑着道,“是害羞不想跟姐姐承认吗?” 恩同连忙抬起头,正色道,“大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陆衍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何况……” “什么?” 恩同语调中带着一丝失落道,“我怎么可能配得不上陆总……你应该清楚他的家世背景,他以后再婚也肯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 傅思俞轻声安抚恩同,“两个人如果相爱的话,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的,何况我妹妹这样的优秀。” 恩同摇摇头,“陆衍家并不是普通的家族 ,他们不会接受一个毫无背景的儿媳……还有,陆家的人一直希望陆衍能够和袁琪复合,现在一直都在劝说着陆衍……” “那陆衍的态度呢?”傅思俞关心地问。 恩同如实回答,“陆衍跟我说过,他曾经想要挽留过他和袁琪的那段婚姻,但当时是袁琪坚持要跟他离婚,他已经努力过,所以,现在袁琪回头来找他,他不会再回头。” 傅思俞道,“陆衍和袁琪的感情过去的确很好。” 恩同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想过要跟陆衍走到一起,尽管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感觉性格很合得来,但我感觉他最终还是会跟袁琪复合的。” “那你现在跟他的关系是?”傅思俞认真地问。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啊……”恩同理所当然地回答,却不知道她此刻已经赧然红了脸。 傅思俞捕捉到了恩同脸上试图掩藏的一丝羞涩,“你没有骗大姐?” “当……当然没有!” “真的?” 恩同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本身的羞赧加上说谎的紧张,让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傅思俞大约已经猜到恩同和陆衍之间已经发生过什么,她正要问清楚,这个时候,宾客席传来了一阵***动。 是新人占至维和温清影终于出现了。 他们此刻从一辆加长型的林肯婚车上下来,身穿一袭白色婚纱的温清影此刻漾着优雅的微笑挽着占至维,而占至维的脸上也呈现着淡淡的笑意,两个人看起来极为的般配。 “大姐,我还有事……你等会儿看到清影的时候替我跟她说声抱歉,我先走了。”恩同趁着人群的***动,迅速开溜。 “恩同——”傅思俞的叫唤声顿时淹没在***动的人群里。 傅思俞无奈摇摇头,唯有把目光重新投向占至维和温清影。 他们已经走到用玫瑰花瓣铺设成的庄严的地毯上,慢慢朝地毯的末端牧师所在的位置走去。 天空中依时下起了满天的花雨,所有的宾客在此刻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祝福地看着这对匹配的新人…… 温亦儒夫妇在牧师台下轻轻拭着眼泪,似乎十分感动这一幕。 傅思俞淹没在诸多的宾客之中,但占至维和温清影都在路过傅思俞的时刻,却在人群里注意到了身着一袭淡紫色修身礼服的她…… 当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都掠过她时,她以微笑给予了两人祝福。 婚礼的程序并不繁琐,走过红毯便是听牧师念结婚誓词。 傅思俞远远地看着他们,在听到牧师在问他们是否愿意嫁或娶对方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泛了泪。 等到占至维和温清影都跟牧师说“我愿意”三个字的时候,她一直控制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便无法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她总觉得两个人站在牧师台下听牧师宣读结婚的誓词,这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 因此,她为这样的一幕而感动,同时她在心底默默祝福这两人最后能够获得幸福,不管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会有怎样的较量,她始终都不会忘记占至维曾经对她的帮助,她永远都都会在心底把占至维视作朋友。 内心的感动趋势傅思俞在这一刻从手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是的,傅思俞想打电话给易宗林。 此时此刻,她很想要听听易宗林的声音。 然而,在号码拨出去后,傅思俞的时间里却传来了一道手机无法接通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料想到易宗林此刻可能在公司开会,傅思俞没有再打过去,她盈盈的泪眸,紧紧注视着台上的那对新人,在心底不断地对他们抱予祝福。 ................................................................................................................ 从婚礼现场回来,傅思俞并没有直接回家。 她突然很想易宗林,禁不住来公司找他。 由于她从恒集团的地下车库就直接乘坐总裁的专属电梯来总裁的专属办公楼层,所以除了公司的保安,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到来。 在办公室里没有看到易宗林的身影,她以为易宗林在开会,便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申秘书是上来拿份文件时看到她的,十分意外,“夫人?” 傅思俞从沙发上站起身,微笑面对申秘书,“抱歉,没打声招呼就来了……Kingsly他开完会了?” “开会?” “是啊,Kingsly没在开会吗?” 申秘书随即恭敬地回答,“夫人,总裁下午并不在公司啊!” 傅思俞微微皱眉,“他 不在吗?” 申秘书点头,“总裁早上的时候就说过下午不来公司……我还以为总裁是打算今天留在家里陪夫人。” “他中午就已经打电话回来说下午不会在家,他也知道我今天下午要去参加占总和清影的婚礼,所以,他现在应该不在家里。” 申秘书疑惑,“可是总裁今天下午也没有外出的行程。” “没关系,我再给Kingsly打个电话。” “那好,夫人……您要喝点什么,我让助理送上来。”、 傅思俞摇摇头,亲和道,“不用了,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 “那夫人您若有什么吩咐就按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找我,我先下去忙一会儿。” “好的。” 直到看到申秘书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傅思俞才轻轻叹了一声,在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 他去哪里了呢? 她现在好想见到他哦。 可惜的是,傅思俞再给易宗林打电话,易宗林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的状态,最后,傅思俞只好跟申秘书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公司。 …… 晚上七点,在傅思俞站在镜前端详着自己时,易宗林终于出现了。 她换上了一袭剪裁别致的珍珠白的晚宴礼服,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佣人已经被遣走。 在她回过神,发现有人进房间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由后抱住。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手臂之力,熟悉的体温……都教傅思俞不用看镜子里的某人,也知道此刻抱着她的人是他。 “宝贝……” 他宠溺地唤了她一声,头已经埋进她的颈项,去汲取他颈项间的馨香。 她握住了他的手,咕哝,“中午不回来吃饭就算了,晚上也不回来吃饭……” 某人这才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黑沉精亮的眼眸带着一丝邪邪的笑,“申秘书跟我说你下午去了公司找我……怎么,没看到我,生气了?” 傅思俞轻轻挣开他,继续端详着镜中穿着这身整体散发着一丝俏皮气息的白色礼服,平静地道,“没有生气,就是下午没有联络到你,有些担心你。” 易宗林长臂一身,把傅思俞搂了过来,然后抱着她坐在了白色大床的床沿上,轻哄道,“我能有什么事……” 傅思俞惬意地坐在易宗林的大腿上,任由他宠爱着,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嘀咕,“你在外面的时候,申秘书和东方通常都会跟着你,可是今天他们都没有跟着你,加上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 易宗林掬起傅思俞的手疼惜地吻了一下,歉意道,“我今天约了商盛银行的行长出去打高尔夫,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对不起,教你担心了。” 傅思俞抬起清致的脸庞,冲易宗林恬淡一笑,“夫妻之间不用说对不起……但是下次别再让我担心你。” “嗯。” 傅思俞随即离开易宗林的腿,道,“刚好你回来了……这几件礼服我看着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选哪件,你帮我挑选一件吧!” 她把床上的礼服都往身上比划,要易宗林从中挑一件。 易宗林把脖颈上的领带松了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身上这件不好吗?” 傅思俞一愣,“你是说我身上这件珍珠白的?” 易宗林点了下头,“这件礼服很漂亮,也很衬你的身材。” 傅思俞把手里所有的礼服放了下来,重新站在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然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易宗林随即从床沿上起身,由后轻扶她的肩膀,“怎么了,这件礼服不和你的心意?” 此刻,傅思俞一瞬不瞬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皮肤生来就很白皙,所以白色是最适合她的,加上她腰很细,这件白色礼服腰部镂空的设计也很能凸显她的身材,但是,这件礼服的剪裁给人的感觉是俏皮活泼的,尽管她穿着也不会觉得年龄不适宜,还能展现出平常在她身上少见的年轻活泼,但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因为这身礼服让她想起了思翎…… 刚刚她穿着这身礼服站在镜前的那一刹那,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镜子里的人是思翎。 在她的印象里,思翎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活泼俏皮的,所以,这件礼服是适合思翎。 “这件我自己不太喜欢……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傅思俞从其他几件礼服里拿出了另一件白色的,风格显然和她身上所穿的这件不同,更显是端庄和气质。 易宗林点了下头,“这件也不错……” “只是不错?”傅思俞转过身,拧眉。 易宗林一声轻笑,俯低头在傅思俞的颊上亲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老婆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傅思俞这才满意,那我去换衣服了。 易宗林拍了一下傅思俞的屁股,“去吧……” 傅思俞这才抱着礼服去了浴室。 在傅思俞换衣服的时候,易宗林抬起眼眸望向了落地镜,刚才傅思俞穿着那件白色礼服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掠过,他看着镜子,陷入了几秒的失神。 ................................................................................................................ 在去参加占至维和温清影婚宴的路上,身着一袭纯白拽地礼服的傅思俞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 易宗林疼惜地挽着她,左手与她的右手十指相扣。 今天看到占至维的婚礼让傅思俞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触动,她开口道,“Kingsly,如果我以后还能够怀孕的话,我想再为你生个孩子。” 易宗林的下巴地抵着她的额,柔声问,“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傅思俞静静地看着车窗外渐渐后退的城市霓虹,嘴角浅浅地弯着,“不管是第一个孩子,还是第二个孩子,都不是在我们希望有的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的,虽然我们都很疼爱他们。” 易宗林怜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我不希望你再承受生子的辛苦。” “我觉得这并不辛苦……”傅思俞恬淡地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们都不怕。” “但是我怕。” 傅思俞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易宗林望进她清澈的眸底,嗓音微沙,“如果不是你的身体无法做流产手术,我不会让你冒险去生第二个孩子……生Prince的时候,已足以让我胆战心惊。” 易宗林眼中的在意,让傅思俞恬淡地轻轻一笑。 易宗林把傅思俞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疼惜地抵着她的额头,“宝贝,我们此生有这个两个孩子就够了。” 傅思俞静静地靠在易宗林的怀里,听着他胸膛上的心跳声,满足地闭起眼,“Kingsly,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 易宗林低头看着她浓密的长睫,“我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什么道理?” “珍惜眼前人。” “对啊……”傅思俞睁开了眼,抡起拳头在易宗林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你以前完全不珍惜我……也只有我傻傻的愿意再跟你走到一起。”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思俞,未来,我们牵手好好走过这一辈子。” 傅思俞点点头,满足地偎进他的怀里。 易宗林将她搂紧,亲吻着她的额,目光里皆是疼爱。 PS:今晚还有一更,五千字,今天一共更新一万五!   ☆、236.大结局4我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我太太(5000+)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占至维和温清影的婚宴现场,可以说集聚了整个美国的名流绅士。 傅思俞并不畏惧这样的场合,但是看到这些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仍旧会感到紧张。 但是,她的手挽着易宗林,这个被全世界人所熟知的恒集团总裁,在从进门就一直被那些只会出现在电视上的名人恭维和奉承的男人,让她站在他身边,根本不需要紧张,因为她只需要跟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气场也跟着他强大了起来。 易宗林是个不爱出席交际场合的人,他对人的疏离冷淡是出了名的,他的目中无人更是曾经不止一次被媒体报道,所以,面对诸多上前来奉承他的人,除了出于礼貌地点了下头,他几乎没有开口跟这些人说过一句话躏。 易宗林之所以会出席今晚占至维和温清影的婚宴,主要是看到温亦儒父女的面子上。 所以,在温亦儒夫妇举着杯走向易宗林的时候,易宗林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笑崾。 “欢迎,欢迎……易总,不胜荣幸您愿意来参加小女的婚宴。” 易宗林接过侍者递来的酒,跟你温亦儒轻轻碰了一下,“温老不必这样客气……我跟温老你一直都保持着生意上的良好合作,又和令媛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自然要亲自过来祝贺。” “易总,你和至维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愿意多谈,毕竟这是至维自己的生意,但是至维的办事手法若有得罪易总你的地方,我这个岳父代至维跟你说声抱歉……”温亦儒看起来极为诚挚地道,并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尽。 从温亦儒和易宗林的交谈中傅思俞就可以看出,温亦儒果然不愧是叱咤在这商场几十年的佼佼者。 他明明对占至维这个女婿爱不释手,却在言谈中处处捧高易宗林,除了易宗林本身温亦儒不敢有丝毫得罪外,温亦儒实则也是想为锋芒毕露的占至维收敛一些锋芒,当然,温亦儒的立场不代表占至维的立场,将来占至维若和易宗林有商业上的冲突,温亦儒恐怕还是要站在占至维那边的。 “温老你说哪里的话……生意场上,哪有得不得罪,只有胜利和失败,我很佩服占总这个竞争对手,另外,我和占总也曾经有过合作,那次合作下来也是十分愉快的,我还期待着能跟占总有机会再合作呢!” 直到听到易宗林的回答,傅思俞才发现她刚刚对温亦儒的猜测竟是表面的,原来温亦儒刚才的那番话其实是在试探易宗林是否已经有把握胜占至维,但易宗林显然已经猜到温亦儒的目的,回答的显山不露水。 温亦儒听完后呵呵地笑,“我也十分期待至维能和易总您有合作……” “哎呀,今天这样美好的场合,你们两个就不要谈公事了……易总,这位就是您的夫人吧?”温夫人显然也是个不涉猎生意场的人,她完全就没有听懂易宗林和温亦儒刚才的暗流汹涌,她拉着傅思俞的手,亲切地问。 傅思俞礼貌跟温夫人点点头,“您好,温夫人,您可以叫我思俞。” 温夫人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叫思俞,报纸上经常都能看到呢,还有呀,清影老跟我说她很喜欢你呢……” …… 跟温夫人聊完以后,傅思俞明白了温清影的性格为什么会那么讨人喜欢,因为温夫人是个很慈爱很温婉的人,在去应酬其他的宾客前,温夫人还不忘叮嘱她有空去他们家吃饭。 易宗林见傅思俞微微失神,搂着她问,“怎么了?这样盯着清影的母亲看?” 傅思俞回答,“我觉得清影的母亲好和蔼,就像我妈妈……在没有发生去你们家报复的事情之前,她也一直是这样温婉和蔼的妈妈。” “你会怪我吗?”易宗林凝着她,突然这样问。 “什么?”傅思俞扭头,看着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更显得五官俊逸的易宗林。 “如果不是我当年威逼你父母,你父母也不会选择畏罪自杀……” 傅思俞摇了摇头,在晚宴现场梦幻的灯光下,她与他的目光交汇,“你并没有对我爸妈赶尽杀绝,你只是希望知道幕后凶手,而我父母的死,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愧疚和自责……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他们无法接受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刻,易宗林没有说话。 傅思俞伸手轻轻捧住了易宗林的脸,抚慰他道,“我早已经知道你和我爸妈的死无关,所以,对于曾经怀疑你伤害我父母这件事,我一直欠你一声抱歉。” 易宗林仍旧没有说话。 傅思俞这才发现易宗林此刻处在微微失神的状态。她捧着他的脸,“Kingsly,怎么了?” 易宗林回过神,那刚才的深思敛进眸底,“过去的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嗯。” 易宗林低头在傅思俞的唇上啄了一下。 这一幕,偏巧被走过来的陆衍和恩同看见了。 陆衍大老远 就啧啧地道,“易总和易总夫人要秀恩爱,那也得看场合啊……今晚可是占总和温小姐的婚礼现场,易宗林刚才那一吻已经惹得几十双的眼睛在注目,这可是要抢了今晚新郎和新娘的风头啊!” 傅思俞向来腼腆,被陆衍这一挪揄,立刻就红了脸。 易宗林的手仍执意地放在她的腰上,甚至宠溺地望着她,完全不顾忌周围投过来的无数目光。 恩同挽着陆衍,一直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傅思俞的目光,这更让傅思俞觉得下午的猜测是对的,她决定找时间跟陆衍单独谈一谈。 在四个人聊天说话的时候,一对新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相较白天的纯白婚纱,晚上的温清影换上了一袭红色的无袖修身长裙,更散发出一股新嫁娘的端庄和妩媚,带着微笑亲昵挽着占至维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她此刻是幸福的。 “清影,你今天穿婚纱的样子简直美呆了,现在也好漂亮……”恩同的一声赞赏,打破了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存在着的僵硬。 “谢谢……谢谢你们能够出席我和至维的婚礼,易总,陆总,思俞,恩同……我们夫妻敬你们一杯。”温清影主动执起酒杯,微笑跟大家碰杯。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杯,唯有易宗林和占至维手里执着的酒杯始终没有动。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尴尬。 然而,易宗林和占至维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在身边的女人都轻摇着他们的手臂提醒他们时,他们终于举起了杯。 在喝完这杯酒后,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占至维,“很荣幸易总能够出席占某的婚礼,乘此机会,刚好有些公事上的问题想跟易总你单独聊一聊,不知道易总你是否有这个时间。” 易宗林嘴角微微一勾,“十分乐意。” “那你们去吧,我也想要跟思俞和陆总夫妇聊聊天……”温清影松开了一晚上紧挽着占至维手臂的手,温柔地道。 占至维没有忘记在温清影的颊上落下一吻,让在场所有的宾客看到他们恩爱,这才跟易宗林走向了婚宴现场的阳台。 …… 看着在阳台上交谈的二人,恩同疑惑地道,“大姐,清影,姐夫和占总最近在事业上争锋相对,两个人现在不会是在撕破脸吧?” 傅思俞和温清影同时回答,“不会。” 恩同为她们两个的异口同声而惊奇。 傅思俞和温清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笑了,傅思俞率先说,“他们或许谈论的是公事,但他们绝对不会撕破脸。” 温清影附和点头,“占至维这个人绝对也是不屑耍嘴皮功夫的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衍拧起了眉,在此刻开口,“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硝烟蛮重的……依我的猜想,他们此刻交谈的必定不是公事。” 易宗林和占至维是不可能在公事上产生战争硝烟的,因为他们是同一类自负的人。 恩同好奇地问陆衍,“那是什么事?” 在恩同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占至维深邃的目光朝傅思俞这边看了过来。 下一秒,大家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傅思俞的身上,然后,就连恩同也不需要再去探究答案了。 温清影望着占至维,渐渐敛下了眼帘。 .......................................................................................................................................................... 阳台上,占至维收回穿梭过重重宾客而凝注在傅思俞身上的目光,清冷地开口道,“思俞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挑拨她和你的关系,但我想,易总你心知肚明。” 易宗林幽深沉静的目光看着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夜晚城市的光亮给她蒙一层美丽的光影。“你尽可以去做,但你觉得,在失去了思俞信任的你,现在还可能让思俞信服你说的话吗?” 占至维深沉的眸子幽冷地眯成一条线,冷睨着易宗林完全没有表情的侧颜,“看来我低估了易总你的心思……你早就猜到我会趁你去英国追思俞的时候把天时景城的项目夺走,你却有意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原来是为了让思俞失去对我的信任。” “我说过,思俞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觊觎她。”易宗林没有转过头看占至维,兀自执起手边的酒,轻描淡写却蕴含着他独有的狂妄和霸道道。 “你真的在乎思俞?”占至维的眸色转为阴寒。 易宗林把手搁在了阳台的护栏上,冷傲挑眉,终于看了占至维一眼,“这个问题我似乎只需要回答思俞。” “依靠欺骗去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你真的觉得心安理得?” 易宗林冷漠地看着占至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好整以暇地道,“占总你指控我欺骗思俞,莫非我的心占总你能够看透?” 占至维冷声地道,“你欺骗了思俞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易宗林邪冷哼一声,“我却觉得占总你并非看透了我的心,而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惦记着别人的妻子,臆想着这个女人的丈夫不爱她。” “易宗林!!” 面对占至维森冷的面庞,易宗林仍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我说错了吗?占总,我记得上一次我们在高尔夫球场打球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我很爱我的太太!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觊觎我太太目光。” “你根本就不配拥有思俞。” “是吗?”易宗林撇嘴一笑,“可她的确是我的妻子,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 占至维面色铁青,“你这样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你难道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易宗林因为占至维此刻的话,脸上漾着的那抹淡笑逐渐敛去,深沉阴冷的目光睇着占至维,“我再一次提醒你,占总……我爱我的太太,我太太也十分的爱我,我们之间,必定会相携走到人生的尽头。” 占至维望进易宗林黑眸底的深不可测,眉心紧紧地蹙起,“我不知道你对思俞还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只是想要把一个替你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留在身边,但如果你对思俞的爱并非是纯粹的,我相信老天是不会成全你的。” 易宗林一声长笑,随即把手里的酒杯递予一旁路过的侍者,嘴角勾着笑道,“那看来你要失望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老天就会给我和思俞一个美好的结局……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的,思俞她就要嫁给我了,成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恒集团总裁易宗林的妻子。”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害思俞分毫。” 易宗林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占总,我很感谢你曾经在我不再思俞的身边时照顾她,但是今后,我想你应该避讳了……毕竟,你也已经结婚了,该考虑一下你身边人的感受了。” 说完这句话,易宗林没有回头的,径直迈开了步伐,朝傅思俞此刻所在的方向走去。 占至维深深注视着易宗林离去的背影,眸底迸射出阴骇森冷的光芒。 …… 傅思俞正在跟温清影说话的时候,腰突然被一道熟悉的手臂搂住了。 易宗林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傅思俞微微红了脸,顿时也停下了跟温清影之间的谈话。 “在聊什么,聊得这样开心?陆衍和恩同呢?”易宗林温声问她们。 温清影回答,“没什么……就是女儿家的事,陆衍临时有事,就跟恩同先走了。” 易宗林温和地目光看向温清影,“我今晚多喝了一些酒……介意我带思俞先回家吗?” 看到易宗林眸底对傅思俞的疼惜,温清影摇摇头,笑着说,“不介意……万一你醉了,我可不想思俞搀着你回去。” 傅思俞愣了愣,蹙眉,“Kingsly你的酒量这样差吗?可是我好像没有看过你喝醉的样子……” 温清影笑一声,“是吗?但是我可看过Kingsly酩酊大醉的样子。” .......................................................................................................................................................... PS:今天更新了一万五哦!明天继续更新一万,给力吧!   ☆、237.大结局5你只会是我的(5000+) 第二百三十七章 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影,随着车速,渐渐地向后退…… 傅思俞闭着眼,依偎在易宗林的怀里,已经有些困意。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跟他独处在这静谧的车厢中,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大手抱着她的感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及淡淡的酒味,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感觉。 禁不住,伸手又把他抱紧,整个人如小猫一样赖在他的怀里躏。 易宗林似乎正在想事情,因为她的举动而被打断了思绪,低头看了她一样,她闭着眼赖着他那可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宠溺抵着她的额问,“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傅思俞摇摇头,愈加埋在他的胸膛里,困意让她此刻含含糊糊地道,“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睡。崾” 易宗林笑一下,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那就这样睡……到家我再叫你。” “好。” 易宗林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对她的疼爱溢于言表。 傅思俞弯起嘴角,连在睡梦中都是幸福的。 …… 直到身体触碰到柔软的床,她这才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清楚地看到他英俊立体的五官…… 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颈子,由着他压覆在她柔软的身躯上。 他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的黑沉、精亮,眸光灼灼得睇着她。 她染着困意的眸子迷离地望着他,声音软糯,“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深深注视着她,一瞬也不瞬,道,“你只会是我的。” 她有些疑惑,因为这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平常的***,而是一丝探究不清的深沉,好像是他内心的一些东西。 她正要开口问他是否有心事,突然,他低下头来,毫无预警地深深吻住了她。 他的唇瓣是炙热的,灼灼地贴上她的,一瞬之间男女间的最原始的欲念在彼此充斥着酒精的身体里发酵…… 今天参加温清影的婚礼奔波了一天,她已经有些累了,但疲乏的身体还是禁不住被他引诱……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急切的他…… 三两下就把彼此的衣服除去,她甚至来不及阻止他粗鲁地扒去她的下身的最后一层布料…… 小裤裤无辜地躺在地上,已经破损…… 她苦笑不得,问他,“你干嘛啦……” 他再一次猝然低头吻住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激烈,狂迟…… 他使出的力道那样的用力,让她的手腕感觉到生疼,可她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说出口,因为她所有想说出的全都被吞没进他的两片薄薄的唇瓣里…… 她渐渐地招架之力,被他引领着,越陷越深…… 他从她的唇狂烈地往下吻,下巴,颈子,锁骨,xiong……每一次敏感的肌肤他都不放过。 在她的身体因为他激烈的索吻而产生如电流滑过般的战栗时,他猛烈地冲撞了进来。 他那样的狂烈,一下、一下有力地,每一下都教她深深感受…… 而她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由他带领着攀上欲wang的最顶峰。 …… ............................................................................................................................ 傅思俞是在易宗林温暖的怀里醒来的。 疲累让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但明亮的光线刺激又让她没有办法在继续睡下去…… 最终眼皮在挣扎了几秒后,慢慢地张了开来。 一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某人俊逸的面容,这让她感觉十分的安心,忍不住又朝他的怀里窝了去。 易宗林向来也是个浅眠的人,几乎她动的时候就已经吵醒了他,在她窝向他的时候,他虽然未睁开眼,却低头在她的发上亲了一下,“醒了?” 想起昨晚的狂烈,她禁不住红了脸,想问他昨晚是怎么了,又因为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去问他,最后只从嘴里慵懒地逸出,“外面太阳都这么大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晚点再去。” “哦。” 想到昨天一天女儿都是交由佣人照顾的,她有些不放心,随即坐起酸痛的身子,用被子裹住自己外露的春光,拾起地上他的衬衫穿上。 易宗林健实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把就将她拉回了他的怀里…… 她连衬衫扣子都还没有扣好,就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胸膛上,登时有几分的羞窘,“喂……你干嘛啦?” 易宗林抱住她。< /p> “再陪我睡?” “不要了……”她拍拍他的手,“我要去看看女儿……” “女儿有佣人照顾着,你可以放心。” 她坚持把易宗林的手拿开,道,“虽然我母乳不多,但我希望尽可能的给她吃母乳……” “不累吗?”他从慵懒中睁开眼,魅惑地看着她。 她随即捏了捏他的脸,“晚点再跟你算账……” 某人惬意的一声笑。 她连红到耳根子,立即从他身上起身,未免某人等会儿耍赖,她扣着衬衫扣子,直到冲到浴室门前,这才跟他做了个鬼脸,以昨晚的事说他,“色情狂。” 某人依然是笑,毫不羞耻的样子。 她捂着泛红的脸,只露出两颗眼睛,羞赧地走进浴室。 …… 客厅。 傅思俞坐在沙发上,把怀里的小糯糯逗得咯咯直笑。 安嫂忍不住道,“夫人,还是妈妈最亲……我昨天逗了这小家伙一天,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开心呢!” 傅思俞愉悦地道,“是吗?糯糯,昨天是不是想妈咪了,所以没有跟婆婆笑呢?” 小糯糯挥舞着小手,似乎在回应着傅思俞,小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 傅思俞见状,赶紧抱起女儿疼惜地亲了一下,哄道,“不能哭哦,小淘气,妈咪最害怕你哭了……妈咪答应你以后去哪里都把你这个小淘气带着好吗?” 小糯糯却没有被傅思俞哄住,小嘴更瘪了下来,下一秒,哇啦一声就哭了起来。 傅思俞随即把小糯糯抱了起来,轻摇着,“哦……糯糯不哭……糯糯不是小淘气,是小公主……” 傅思俞一这样哄,小家伙下一秒果然就停止了哭声,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跟傅思俞说她就是小公主。 安嫂站在一旁禁不住笑出声,“夫人,我看吶,你是生了个爱撒娇的小淘气……” 傅思俞被安嫂的话逗笑,道,“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像谁的……我小时候可不爱撒娇的。” “是吗?” 突然插--入的一道磁性温和的男声打断了傅思俞和安嫂的对话。 安嫂见到是男主人,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退到了一边,“易先生。” 这一秒,易宗林已经伸手把傅思俞揽住,亲昵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挪揄道,“女儿爱撒娇的个性不是随你,难道是随我?” 傅思俞顿时窘迫,没好气地瞪某人,“我爱撒娇?” “嗯哼。”易宗林一本正色地点头。 傅思俞拧起眉,“貌似……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好像没有跟你撒娇过。” 安嫂见两人恩爱的样子,很识相地从傅思俞的怀里把小糯糯抱了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傅思俞抡起粉拳在易宗林的胸膛上轻轻捶了一下,“喂,易总,你可不能乱说话……” “呃,我想想……”易宗林沉吟了一下,“好像昨晚就有人跟我撒娇,说……” 傅思俞突然伸手捂住了易宗林的嘴,双颊瞬间染红,阻止着某人继续说下去,“你……” 可恶! 有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昨晚若不是跟他撒娇求饶,她今早根本就不用起床了……她直到现在全身还都是酸痛的呢! 易宗林随即把傅思俞抱住,俊颜上呈现邪肆的笑,“逗你呢……怎么脸皮那么薄。” 被易宗林这样一说,傅思俞的脸颊更红了,索性的是他们的身边现在没有佣人,让她可以更加堂而皇之轻捶他的胸膛,“是有人太无耻。” 易宗林一道爽朗的笑。 傅思俞随即帮他理好领带,道,“你现在要去公司了吗?” 易宗林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点点头,“中午应该能赶回来陪你和儿子吃饭。”是的,今天是周末。 “嗯,Prince还在睡觉……你最近这样忙,经常都是早出晚归,儿子也惦记跟你相处的时光,如果你下午能回来陪儿子,儿子会很开心的。” “嗯。”易宗林低头在傅思俞的唇上啄了一下,“那我去公司了。” “你不吃早餐么?” “不了,我不饿。”说完,易宗林离去。 傅思俞眷恋地凝望着易宗林离去的挺拔背影,满足于现在这样简单幸福的生活。 ............................................................................................................................ 易宗林刚踏出别墅大门,申秘书就已经从车子的副驾驶位下来,恭敬地替易宗林打开车门。 在易宗林坐进车厢后,申秘书这才开口,“总裁,昨天您要我发的声明已经有效果了……今日恒集团的股票已经大幅上涨,公司的董事也都很是满意……不过,外界有一些声音在质疑恒集团是否还有这笔资金去收购FAER集团,毕竟在金色海岸的项目上我们已经损失了几十亿……另外,FAER集团的总裁在昨天下午就已经打电话约见您,因为他们此前并无对外宣布出购。” 易宗林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这里去商盛银行只需要半个小时。” “是的,总裁。” “那好,一个小时以后安排FAER集团的总裁来见我,在跟琼斯谈完后。” 琼斯就是商盛银行的女行长,跟易宗林的交情不浅。 “是,属下现在就安排。” 易宗林随即闭上眼休憩。 在申秘书打完电话后,易宗林又吩咐,“跟琼斯的见面保密,另外,近期我不希望思俞的手机接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比如占至维。” 申秘书立即恭敬低头,“属下会处理好这件事。” …… 唐舒曼直到看到易宗林的车离去,这才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戴着墨镜,久久凝视着易宗林车消失的方向,直到有人看见她,“唐小姐?” 唐舒曼这才回过头,看向此刻站在门口的安嫂。 安嫂怔愣许久,才走到了唐舒曼的面前。 唐舒曼随即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微微泛红的眼眶,看着昔日曾经服侍过自己的管家。“安嫂。” 安嫂凝注着唐舒曼憔悴苍白的脸庞,无法置信她是以前那个美丽雅致的女主人。“唐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安嫂对唐舒曼出于礼貌,依然保持着过往的恭谨。 唐舒曼倚在车前,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这栋三层高的梦幻别墅,“这是Kingsly为傅思俞准备的别墅?” “呃……是。” 唐舒曼痴痴笑一声,“他真用心……生活在这样美好的家中,傅思俞的心情必定每日都很开心吧?” 安嫂没有回答。 唐舒曼深吸了口气,敛下脸上的悲伤,笑着对安嫂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也清楚,我不可能找谁的麻烦……我刚刚让人通报说要见你,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安嫂闻之松了口气,“唐小姐您请说,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话。” “谢谢。”唐舒曼以请求的语气道,“安嫂,你能不能帮我转告Kingsly,今晚我会在我美国以前的住处等他,你告诉他,我只见他这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扰他。” 安嫂顿时面露难色,“这……” 唐舒曼连忙道,“安嫂,我只要你帮我带这句话给他,至于他来不来,我都会很感激你帮我带话的……” 安嫂轻轻叹一声道,“唐小姐,易先生马上就要跟夫人举行婚礼了……有些事,你应该想开一些。” “安嫂,如果我能够想开的话,我就不会在割过手腕,还依然想要来见他……” 安嫂怔然地看着唐舒曼,“唐小姐你是说……” 唐舒曼悲伤地笑说,“你想象不到吧,安嫂,Kingsly是这样绝情的一个人……对于我的生死,他无动于衷。” 安嫂久久地愣在原地。 唐舒曼伸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痕,微笑着道,“安嫂,若不是我根本打不通Kingsly的电话,也无法接近他,我不会来这里麻烦你……请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帮我这个忙,我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破坏Kingsly和傅思俞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够再见Kingsly一次,亲口跟他说声再见,因为在一个月后,我会去南非的贫民窟帮助那里的儿童,我只是想在离别以前见他最后一次。” ............................................................................. ps:今晚还有一更。   ☆、238.大结局6她该怎么办?(5000+)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夫人。” 傅思俞正准备去儿童房看Prince醒来没有,安嫂唤住了她。 傅思俞停下步伐,“嗯?” 安嫂的脸上有些难色,“夫人……躏” 傅思俞微笑,“怎么了,安嫂?是有事吗?” 安嫂最后在心底挣扎了一下,开口道,“夫人,有件事我始终还是觉得应该先跟您禀告。崾” 看到安嫂脸上略微沉重的表情,傅思俞蹙眉,笑着道,“什么事啊?你说。” 安嫂咬了咬唇道,“我刚才见到唐小姐了。” 傅思俞一怔,“唐小姐?你是指……唐舒曼?” “是的,夫人。” 傅思俞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在此刻慢慢淡去,“她刚刚来这里了?” 安嫂连忙回答,“唐小姐没有进别墅,她只是在外面见了我。” “哦。” 提到唐舒曼,这又让傅思俞想起了前几个月前的事。 她刚回到易宗林身边之初,就已经看到唐舒曼经常给易宗林发短信。 尽管易宗林总是视若无睹,但唐舒曼的短信几乎没有停止。 她还记得有次唐舒曼发给易宗林的短信是关于自寻短见的,当时她看到这条短信只是一笑置之,而显然,易宗林对唐舒曼这样的短信也无半点的反应。 “夫人,唐小姐她让我出去,是有话让我带给易先生。” 安嫂的话拉回了傅思俞飘离的思绪,她微微锁眉,“带话给Kingsly?” “是的,唐小姐要我替她转告易先生,她今晚会在她在美国的住处等易先生,希望易先生能够去见她。因为她马上就要去南非了,此生恐怕不会再回来,她想跟易先生见最后一面。” 唐舒曼虽然心思诡谲,但她对易宗林的那颗心却是真实的。 她没有想到,唐舒曼居然直到今天依然还没有放下。 傅思俞问,“是她要你转告给易先生的?” 安嫂低下头,歉意地道,“对不起,夫人……唐小姐她跟我说她离开易先生以后过得很不好,我出于同情应承了她,但我思来想去,我觉得我还是没有办法瞒着夫人您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易先生。” “她已经离开了?” “是的……唐小姐,她……她看起来不是很好,十分憔悴。” 傅思俞沉默了片刻,“安嫂,谢谢你没有选择隐瞒我把这件事跟Kingsly说。” “对不起,夫人,是我考虑不周。” 傅思俞摇摇头,“与你无关,毕竟你们以前也算是主仆关系。” 安嫂连忙解释,“夫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一直都只把唐小姐当做是易先生的亲人,我从未……” 傅思俞冲安嫂一笑,轻扶住安嫂的肩膀,“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也帮了我和Kingsly很多……” 安嫂这才放心下来,“夫人,虽然说易先生和唐小姐也有过一段从前……但易先生只有面对着夫人您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流露出男女之情。” 傅思俞点点头,“这样吧……唐小姐今天来这里的事,你就不要跟易先生提到了,至于她说的话,我来处理。” 安嫂疑惑道,“夫人您的意思是?” 傅思俞平静地挑了下挑,正色吐出,“我想我也是时候免去我丈夫身边的一些***扰,别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现在的生活。” ................................................................................................................................... 傅思俞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唐舒曼打电话。 她没有表情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心境如一汪平静的湖水。 在跟易宗林经历过这么多以后,她看待现在的每一件事情都比以前透彻了很多,也学会了坚强和冷静去处理所有的事。 手响了几下就接通了。 她不愿意跟唐舒曼周-旋,便开门见山地道,“唐小姐,我想你让管家转告给Kingsly的那些话,其实你根本就清楚安嫂不会真的转告给Kingsly,你不过是希望安嫂转告给我听,然后让我打给你这通电话吧?” 易宗林虽然不再理会唐舒曼,但唐舒曼想要见到易宗林也不是一件难事,她何须大费周折地要安嫂帮忙? 唯一的理由就是唐舒曼是想借由安嫂把那些话转达给她。 唐舒曼在手机那头轻笑着说,“傅思俞,看来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一些。” 傅思俞知道,唐舒曼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女人 ,她的心计无非都是为了易宗林,所以,她并不想跟唐舒曼成为敌人。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平静对唐舒曼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想跟我说什么。”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但我觉得如果是我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你,Kingsly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好让你自己打电话……这样,Kingsly也不会去调查,不是吗?”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可以耐心地听着。” 唐舒曼笑了一下,“你现在必定幸福洋溢的准备嫁给Kingsly了吧?” 傅思俞依然没有表情,沉默着。 “在跟你说这件事之前,我想跟你谈谈人性的话题……” 傅思俞依旧没有开口。 唐舒曼自顾自接着说,“傅思俞,没错,那些年我默默无闻地呆在他的身边,不求回报地由着他去报复你,跟你纠缠,其实我心底并非不在意,而是因为我很清楚我不能够去在意,因为我是那么艰难才能够留在Kingsly的身边,如果我不善良大度,做个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女人,试图以这样的姿态来换取到Kingsly的怜悯和同情,我根本就不可能一直留在Kingsly的身边……所以,为了让我这样的形象能够升华,我不惜放弃了我跟Kingsly的婚礼……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多么的艰难,我仅仅一步之遥就可以嫁给我爱的男人,但理性告诉我不可以踏出这样的一步,因为如果是那样,我得到的只会是这个男人的婚姻,而不是这个男人对我的爱,最终,我唯有选择放弃了这段婚姻……我那时候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可以放弃这段婚姻是因为我清楚Kingsly他不可能爱上你,而我一定能够依靠未来的日子来感动Kingsly,所以在Kingsly为了仇恨跟你纠缠的时候,我独自在法国协助Mr古研究Kingsly的病情。” 傅思俞因为唐舒曼提到易宗林不可能爱上她这件事而蹙起了眉,她缓声地道,“你对爱的理解定义是错的,一个人对你的怜悯和同情永远都不等于是爱。” 唐舒曼呵呵一笑,声音里蕴含着一丝凄楚,“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傅思俞,因为——Kingsly对你不也是从怜悯和同情开始的吗?”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唐小姐,如果你觉得你直到今天还可以挑拨我和易宗林的感情的话。” “我不是在挑拨你,傅思俞……也罢,我们还是先回到刚才我们探讨人性的那个话题上。”唐舒曼幽幽地道,“或许我曾经的确做过一些违心的事情来让Kingsly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但我自认我并没有真正做过实质伤害你的事,但是傅思俞,你很清楚袁琪她帮我只是出于朋友之谊,她也从未做过实质伤害你的事,为什么你要破坏她和陆衍的婚姻?” 傅思俞错愕,“你说什么?” 唐舒曼哼一声,“别给我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陆衍和袁琪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陆衍觉得袁琪欺骗了她和你之间的友谊,这令陆衍十分的不满,因此他们夫妻才闹出别扭,最终导致离婚收场……我知道你必然会愤怒袁琪对你虚假的友谊,但你是否想过,袁琪跟陆衍已经孕育有一个孩子,马上他们就快拥有两个孩子,他们一直那样的恩爱,而因为你,他们起了争执……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离婚的那一步,却没有为此劝说过他们一句,你这个人的人性就真的是纯净无暇的吗?” 傅思俞不断地摇头,双眸瞠大,无法置信,“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就不知道陆衍和袁琪离婚是因为我,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性格不合……” 唐舒曼立即怒斥,“傅思俞,你不要说一些这样无辜的话,如果你真的没有从中挑拨他们的婚姻或是冷眼旁观,你妹妹现在跟陆衍打得火热又是什么意思?众所周知在陆衍和袁琪离婚后,陆袁两大家族一直期盼着他们能够复合,但是现在,陆衍显然被你的妹妹勾去魂……” “我不许你以这样难听的话来说我的妹妹……她跟陆衍现在是不是情侣关系我还不确定,但就算是,他们也是在陆衍跟袁琪离婚以后才发展的,我妹妹并无过错……” “瞧瞧,还说没有挑拨……我想,你现在巴不得陆衍和袁琪再无复合的可能,这样你妹妹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嫁进豪门了……傅思俞,你的心计可不比我浅啊!” 傅思俞脸色泛白,冷声对唐舒曼道,“关于陆衍和袁琪离婚的事情,我会再去了解,但我的妹妹,请你停止你指责的语气。” 傅思俞可以承受别人对她的诋毁,但她绝对无法承受别人对她亲人的诋毁。 “好……”唐舒曼懒懒地道,“你非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高样子,我也无法可说……不过傅思俞,我必须要替袁琪返还你这一击。” 这一刻,傅思俞的脑子里仍旧萦绕的是陆衍和袁琪离婚背后的事实,她始终不敢相信。 在她沉静在思绪 之际,唐舒曼又开口,“原本我并不想要跟你说出这样残忍的事实,毕竟我虽然从未喜欢过你,但对于你曾经所经历的一切,我也全都看在眼底,内心跟你总有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在我看到自己的好友因为我失去了婚姻,而我自己为所爱的那个人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连死都换不回那个人的一丝怜惜,这让我心灰意冷,同时对你和对Kingsly现在的恩爱心里也感觉极度的不平衡……所以,我想要亲口告诉你,傅思俞,如果你以为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拥有了Kingsly的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就算你现在拥有了Kingsly的疼惜和宠爱,但你根本就不是Kingsly心底最爱的那个人……” 傅思俞摇着头,不知道唐舒曼在说什么。 唐舒曼嗤笑一声,“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那我就说得更清楚一些……傅思俞,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Kingsly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因为Kingsly他心里最爱的人是傅思翎……没错,就是你的妹妹,曾经跟他有过无数美好回忆的亲妹妹……他才是Kingsly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而她永远都会存在于Kingsly的心底,因为一个死去的人是最难从一个人的心底拔除的。” 傅思俞久久地怔在了原地,她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心脏忽然像停跳了一样,她用力摇着头,努力保持着冷静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唐舒曼,你一直都期盼能破坏我和易宗林之间的感情。”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何必要有这样大的反应呢?是因为其实你在Kingsly的身上也一直都没有寻找到你想要的那份安全感吗?”唐舒曼冷冷笑说,“傅思俞,一个人他到底是不是完完全全爱着你的,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我想你应该心底有数……不妨告诉你,Kingsly这些年一直都难以忘记思翎,他还留了一张他和思翎在樱花树下牵手的合照,就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你,你不相信的话,你不妨去找找这张照片……刚才我说,你在跟Kingsly纠缠之初,我完全没有想过Kingsly会喜欢你,那是因为我由始至终都清楚Kingsly他心里一直爱着思翎,我以为他这辈子都很难再爱上别人,所以我不怕别人会从我身边把Kingsly抢走,我更希望的是取代思翎在Kingsly心底的位置,成为Kingsly最在乎的那个人,但显然,我最后没有做到……” 傅思俞整个人已经无力地支撑在身旁的一个矮柜上,她的双眸无法置信地瞪圆,瞳孔呈现失焦的状态,手机在从她的耳畔慢慢地滑落。 “傅思俞,你没有赢了我多少,你只是因为比我幸运,能够怀上Kingsly的孩子,所以你能够让Kingsly娶你……但你现在得到的幸福,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幸福,而且,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身边躺着的那个人是否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替身……” 手机终于从傅思俞的耳畔滑落,唐舒曼的声音还在手机里,但傅思俞已经听不见…… 她的身子渐渐无力,最后沿着矮柜,整个人慢慢地瘫软,坐在了地上。 这些年所有跟易宗林之间的纠缠画面开始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每一句易宗林跟他说的话,此刻都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畔…… 一直以来都无法寻找到的安全感…… 似乎在一刻寻找到了原因。 可是…… 这不可能的…… 易宗林说过他爱她,这一生他会好好的守护她。 他是骗她的吗? 不会的,他说过他从今往后都不会再骗她的…… 怎么会这样…… 他不爱思翎,他根本就不爱思翎…… 他说过他第一眼认识的人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他曾经亲口跟她阐述过他和思翎之间…… 他不可能骗她的…… 不可能的。 眼泪冉然泪下,迅速沾湿了傅思俞的衣襟。 ................................................................................................................... PS:亲们放心,绝无大虐哈!   ☆、239.大结局7我只是想要好好爱你,思俞……(6000+) “易总,我很乐意跟您合作……您放心,在资金方面,我们会给恒集团提供最大的便利。” “那就谢谢你了,琼斯。” 易宗林起身,礼貌跟琼斯贴身。 琼斯回以易宗林贴面,“那我就先走了,易总。崾” 易宗林点点头,“好走……我会让我的秘书尽快到商盛银行跟你把贷款的事谈好。” “没问题。”琼斯最后跟易宗林鞠了下躬,这才离去。 申秘书随即送别琼斯。 在琼斯走后,易宗林这才执起桌面看的咖啡,瞟了一眼一旁的东方倾,“什么事?躏” 东方倾是在半个小时前到这里的,但碍于易宗林在跟商盛银行的行长琼斯谈事情,东方倾唯有站在一旁等待。 东方倾低着头,恭敬地道,“老板,威尔逊跟我说,唐小姐她从法国来了美国……他觉得唐小姐会去找夫人。” 易宗林听闻,微微蹙起了眉,“威尔逊连一个女人都管不好吗?” 东方倾道,“威尔逊已经跟唐小姐来了美国,但他现在没有找到唐小姐,属下恐怕……” 易宗林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黑眸逐渐深沉。 这时候,刚刚送完琼斯离开的申秘书折返回来,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手机,语气略微的着急,“总裁……” 易宗林从思绪中回神,看向申秘书。 申秘书走到了易宗林身后,低头恭谨地道,“安嫂刚刚打电话过来,她说……说夫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突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什么?”易宗林皱起了眉。 申秘书把头勾得更低了,嗫嚅地道,“安嫂说她有些担心夫人,希望总裁您能够回家一趟。” 易宗林顿时起身,沉冷地走出了咖啡厅。 申秘书赶忙问,“总裁,那跟FAER总裁的见面?” “取消!” 只简单回答了这两字,易宗林已经迈出咖啡厅,坐进了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的车子里。 东方倾和申秘书连忙跟了上去。 .................................................................................................................................................................................. 傅思俞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这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的那对男女从背影看,是那样的般配…… 他们牵手徜徉在樱花树下,那画面梦幻而浪漫…… 她仿佛能够通过背影看到他们的正面…… 易宗林温和微笑,思翎一脸幸福,看起来是那样的恩爱和般配。 她一直以为这照片只有一张,但原来易宗林那里也有一张。 易宗林和思翎都把这张照片始终留着,这说明他们都难以忘记那个时候的回忆。 而如果,易宗林和思翎之间真像易宗林之前所说的,他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思翎,他又怎么会把这张照片一直留到了今天呢? 唐舒曼没有挑拨,易宗林真的欺骗了她。 什么第一眼就已经认定是她…… 什么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思翎…… 这些全都是他捏造的谎言。 为什么他要欺骗她? 易宗林…… 明明不爱,却非说深爱? 他可知道,爱这个字眼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说的。 而她直到今天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无法从他身上获得安全感,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他的心并不纯粹……所以,即使他对她百般的好,她始终会想起他曾经对思翎的那份感情,因为,她曾经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恩爱。 如果易宗林此生并不爱她,他始终爱的人是思翎,她绝不会怨恨他半句…… 但是,他曾经不止一次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在他伤害和利用之后,依然还会相信他说的这句话,只因为她心底存在这样的念想…… 然而,如果最终无法得到,注定此生跟他无缘,她也不会去奢求……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此生会跟他有任何的交集,是他闯进她的生命之中,以强势凌厉的姿态告诉她,他在乎她…… 是他要她坚信这份爱,尽管她中途怀疑过他的这份爱从来就不曾有过,他不过是想通过她来复仇,可她依然选择去相信他…… 她是那样的爱他,为什么他要欺骗她? 他的心里真的有过她吗?还是现在的她,又是个某个计划中的棋子? 傅思俞怔怔地看着照片上他们牵着 的手,眼泪一滴一滴、重重地敲击在照片上。 …… 易宗林走进别墅,安嫂已经快速地迎了上来。 “易先生……” 易宗林脸色深沉,“夫人呢?” 安嫂道,“夫人在房间里呢……我敲门夫人一直不肯开门,我怕夫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事。” 易宗林深锁眉,“她无缘无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不是的……” 易宗林目光如炬地盯着安嫂。 安嫂向来都畏惧易宗林,头慢慢勾了下去,唯唯诺诺地吐出,“是……是……因为唐小姐。” 易宗林冷声地道,“继续说下去。” 安嫂再不敢抬眸看易宗林,惶惶然地道,“早上唐小姐来到了这里,她差我带话给易先生您,她希望易先生能去她美国的住处见她一面,因为这两天唐小姐她就要去南非……但我觉得瞒着夫人带话给易先生您始终不妥,于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夫人……可是明明我跟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夫人的情绪是好好的,却没有想到,夫人回到了房间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我也不知道夫人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之后任凭我如何敲门,夫人都不愿意开门……我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申秘书。”安嫂虽然答应了替唐舒曼保密她来过易宗林别墅这件事,但在此刻,安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易宗林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安嫂赶忙又补充,“不过易先生您可以放心,夫人她有回应我说她没事,只是她……声音好像是哭过的,也不愿意打开-房门。” 这一刻,易宗林已径直迈开步伐,走向了别墅二楼。 …… 当耳朵里传来易宗林的声音,傅思俞抽了下鼻子,平静把眼角和脸上的泪痕拭去。 “思俞,开开门好吗?让我进去。” 傅思俞原以为她可以保持冷静前去开门的,但是起身的那一刻,内心的酸涩无法抑制地上涌,再度让泪液模糊了她的双眸。 身子,紧紧地贴在了门板上,她任由着泪水肆无忌惮地滑落。 门后,属于易宗林熟悉的嗓音仍旧耐心地唤着,“思俞……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你先打开门,有什么事我们再说好吗?” 他的语气仍旧是平常疼惜宠爱的语气,这一刻却再也无法带给她任何的感动…… 傅思俞用力摇头,任凭眼泪飚离双颊,直到易宗林在门外说,“思俞,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打开门的话,那我是能让人来打开了……” 傅思俞没有办法,在没有听到房门外的再有任何动静时,她终于打开了房门, 易宗林就站在房门外,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幽暗的目光注视着她。 傅思俞不过只是看了易宗林一眼,眼泪却更汹涌跌落,然而在她转身准备走向房间深处的时候,却被易宗林由后抱住。 傅思俞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奈何易宗林始终经济地抱着她,最后还抱着她挤进了房间里,顺便有脚把门关上,这才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他紧紧地注视着她,眸光那样的幽深,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看着她。 她不愿意看他,头低着,心头犹如破了一个窟窿,此刻被疼痛全数包围。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易宗林的双手轻扶在她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眉心紧蹙成川字。 傅思俞慢慢地抬起模糊的泪眸,审视着眼前这隐约可以看清的俊逸面容,沙哑地道,“易宗林,你跟我说过你不会再骗我的。” “我没有任何事欺骗你,思俞。” “那你告诉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思翎是我的替代品,还是我是思翎的替代品?”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傅思俞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薄唇冷抿成一条线,并没有即刻回答。 傅思俞没有任何犹豫地,挣开了易宗林。 而此刻,易宗林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含着泪光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易宗林此刻毫无表情面容。他的沉默似乎说明了这个问题的存在,令她心头愈加的疼痛。 “为什么你不回答我?我以为这个答案你应该很容易回答才对。”她哽咽着问他,双眸依然紧紧瞪着他。 “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曾经已经讨论过。” “是吗?”傅思俞笑了一声,但是笑意里全都是悲伤,“可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不是吗?Kingsly,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说实话。” 易宗林仍旧是平静地说道,“思俞,从我病愈去找你到今天,我一直都渴求着能够跟你相爱相守到老,我从没有想过撒任何的谎言来骗你。” “是吗?”傅思俞再一次逸出这样简单的质疑,“如果你真的事事都愿意跟我坦诚,那为什么……” 说到这里,傅思俞走到房间的床畔,把床上的那张照片拿了起来。 她的手是颤抖的,当把照片给易宗林看时。“这是我在书房你办公的抽屉里找到的……它被保存得很完好,不止塑封过,上面还有人经常拿起来看所留下的触摸痕迹……当然,我很抱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翻找你的抽屉。” 易宗林凝视着傅思俞手里的那张照片,在这一刻没有说话。 想到易宗林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端倪着他和思翎牵手的那张照片,傅思俞就感觉自己的心头犹如被万千的蝼蚁噬咬。 她摇着头,无法抑制哽咽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无法在你身上找到我想要的那份安全感吗?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当她觉得这个男人爱你爱得并不纯粹时,她是能够感觉到的,所以她不会完完全全地去信任这个男人。” 易宗林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看着她。 “好可笑……什么在书店里遇见我的时候,你对我就已经一见钟情,什么因为第一眼看见的是我,所以后来那个人性格活泼跟你初见的性格娴静的人不同时,你仍执意爱下去,只因为那第一眼的动心……原来这些都是从你嘴里说出的彻头彻尾的谎言,易宗林,为什么直到今天你依然欺骗我?”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跌落,实在没有办法控制此刻这低落的情绪。 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液教他此刻心疼,他试图上前去把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可她退后一步,根本不愿意给他碰触的机会。 易宗林唯有定在原地,沉静地看着她。 她内心的酸涩和痛楚此刻全都写在了凄楚的脸庞上。 “为什么?”傅思俞喃喃地问,“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隔阂和秘密,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学会了跟对方坦诚,为什么你要以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是因为我太好骗,轻易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任你予取予求,还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的地方,让你明明心有所爱,却满口谎言的骗我说你从未爱过其他人?” 易宗林眉心深蹙着,但脸上是傅思俞认识他以来从未看过的复杂表情。 “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事都可以模糊不清,但唯有对一个人的爱,永远都不会弄错。”就像她爱着他一样,从来就没有模糊过。 “你说得对,这世间唯有对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模糊……所以,我很清楚我现在所爱的人就站在我面前。” 傅思俞看着易宗林深情真挚的目光,心中警铃大作。她好害怕,怕自己会在下一刻再投入他的怀抱,寻求她渴求的温暖。 她怕自己又会被他的三言两语所欺骗,再次被她如傻子一样的耍弄。 她怕易宗林的哄骗又是别有目的,她将重新堕入地狱。 “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果别有目的的话,就直接告诉我,我能够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帮,你不需要用这样的谎话来骗我……”傅思俞恳求地看向易宗林,心头的痛楚让她此刻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骄傲。 “我不否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你有所隐瞒,但我跟你所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易宗林拥住傅思俞,把她紧紧地箍在胸前,“我现在爱的,的的确确只有你,而且,我此生必定不会再去爱别人。” “这样的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很多……在我并不知道你是为复仇而来找我的时候,你也跟着我说很多这样动人的情话,不是吗?可是到头来这些情话都是你信口拈来,你的戏可以演得天衣无缝……”傅思俞百般挣扎却挣扎不开易宗林的怀抱,她气得转过头,不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这一次没有利用,没有伤害,没有欺骗……我只是想要好好爱你,思俞。”用手固定住傅思俞的颈项,让两人四目相接,易宗林深情地道。 “你骗我,易宗林……”傅思俞满颊泪水,喃喃低语,“由始至终藏在你心底的那个人都是思翎,而你却骗我……” 这样的事实让傅思俞的心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如果知道他心底其实真正爱的是思翎,在被他骗来美国以后,她或许仍然会因为两个孩子没有办法摆脱他,跟他组合成婚姻,但她不会那么努力的把自身的感情投入进去,以致现在得知这样的事实时,心头是那样的疼…… 她宁愿永远都得不到他的这份爱,也不要他欺骗她…… 这个世界没有谁一定要爱上谁,就算他纠缠了她那么多年,她也不会埋怨他,因为她很清楚爱一个人是有多么难放下。 “思俞……”易宗林深情地呼唤。是上天惩罚他吗?才让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别再骗我了,易宗林……”傅思俞绝望地呢喃,“你留着思翎的照片,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承认在跟你述说我跟思翎的感情时,我没有完全跟你吐露事实。” 他承认了…… 他终于亲口承认了。 他爱思翎……他原来真的爱着思翎。 那她算什么?这些日子他跟她所说的每一个“爱”字,难道都是真真的谎言吗? 傅思俞绝望地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苍白的脸庞,她的心头就感觉遭遇了凌迟一样,剧烈的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傅思俞用力想要把易宗林挣开,但易宗林突然双臂环紧她,令她背过身也没有办法逃开。 “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让我解释给你听……”易宗林紧紧地抱着她,语调带着他以往从未有过的请求。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傅思俞捂着耳朵,这一刻感性战胜了理性……只要想到易宗林深爱着思翎,她就没有办法继续在他的身边呆下去。 “你听我说,思俞……”易宗林每一次试图开口,都被傅思俞强力地拒绝。 “我不要再听你说任何的话……你是个骗子,易宗林,你由始至终就是个大骗子……你欺骗我的感情,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你从未有真心对过我……”这一秒,心底的难受让傅思俞再也无法控制地失声痛哭。 “思俞……” ............................................................................................................................................................................... PS:抱歉晚更,明日冰会尽量早更的。   ☆、240.大结局8他说: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第一更) 第二百四十章 易宗林把傅思俞抱坐在了腿上。 她抽泣着,不再说话,但是任他如何快速地帮她拭去泪水,她的眼泪下一秒就又会沾湿脸颊。 易宗林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难受。 他发誓过不再让她流泪,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她眼中的泪水躏。 心似被她的眼泪侵袭,剧烈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他低头用自己的额抵着她的额头,无限爱怜崾。 “放开我……”她无力地恳求着。 “我不会放开你。”易宗林紧紧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不由她在动弹一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回我身边,我绝不可能松手。” 他跟她说的话,每一句都那样的诚挚,可是,到最后,都会证实他跟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这样的事实让她悲痛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把假话说得那样的真挚,是因为我太好骗吗?” “我没有骗你,思俞……” 傅思俞挥去颊上的泪水,痛苦让她此刻悲怆无助地吐出,“你明明不爱我,却可以满口谎言的对我说爱这个字……只因为我替你生了两个孩子或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妻子吗?”想到唐舒曼跟她说的话,她的心就痛到无以复加。 易宗林轻轻一叹,将傅思俞紧紧地拥向自己,他密实地抱住她,疼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 “如果我需要孩子,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女人愿意帮我生,如果我只是需要一名妻子,我想唐舒曼也不会是个不适合的人选。” 他温柔低语,依然的自负霸道。 她慢慢抬起噙着泪光的双眸望着他,他的黑眸幽深,深深注视着她。 他并不是一个会把内心情绪轻易表露的人,因此他英俊的脸庞上此刻并无太多的表情,但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却那样的深邃执着。 “现在可以安静下来听我说了吗?”他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水,言语中充满惜怜,却又那样的霸道。 她终于止住了泪水,但不是因为他的抚慰,而是她干涩的眼眸已无法再逸出更多的眼泪。 “我不想骗你,思俞,在病愈后去找你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跟你坦诚我的内心,但是最后我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她低落地看着他,从他此刻微微颤抖的手和灼热的眼神上,她可以看到他自负下的一丝脆弱。 “还记得你当时义无反顾要跟我离婚吗?”他沙哑地问。 傅思俞回想起了那时候。 她无法不坚决地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他当时涉嫌谋害她的父母,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跟他纠缠下去。那时候她只是想要搞清楚父母自杀的真相,但没有想到她会因为温清影的设计而再怀上他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她痛苦万分,以致她根本无法再以假意的美好姿态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她垂下了眼帘。 易宗林抵着她的额,嗓音嘶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样的决绝,眼中对我再无半点的情分,我几乎觉得我快要彻底失去你了……” 这一刻萦绕在傅思俞脑海中的画面是他们离婚后蓦然擦身的那一幕—— 他们分别坐在一辆车子里,他离开的方向是他私人机场的位置,而她处在跟他背道而驰的位置…… 他没有看见她,她看见了他。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这样,两人蓦然擦身而过。 她曾经也以为那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当他后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无法置信。 “你不知道我在美国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Dr古觉得我几乎撑不过去,因为最后一次化疗所要经历的痛楚,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或许在化疗的途中生命就会终止在病床上……” 申靖曾经跟她说过,易宗林最后一次化疗所经历的痛苦犹如火灼。 那样的疼痛傅思俞根本无法在心底形容,因为她光是想就已经全身战栗。 “我并非不一般的人,当火灼般的痛苦让我生不如死、无力承受的时候,我也在病床上考虑过放弃……那个时候晃过我脑海里的全都是我父母死亡的画面,他们血淋淋地躺在扭曲的车厢里,到处都是血……这些年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我所谈的那场恋爱,你们傅家不可能设计到易家,思翎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我父亲的书房里找到易氏集团的账本,从而在刘世华的帮助下设计易氏集团的亏空,导致易氏集团最后破产,我父母也不得不因为被债主追而带着我去美国……如果不是复仇的这份坚毅意志让我始终支撑住这孱弱的身体,我想我脑子里的肿瘤早就已经扩散,所以我根本就不畏惧死,对这个世界我也早已经没有半点的眷恋,我甚至想过在复仇以后,就不再每天痛苦的吃药,每年定期去医院做几次痛苦至极的化疗,我会选择去我之前寻觅到的那个小岛——乌托邦,了结我这负罪的 一生。”他一向冷傲自负,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显示他的脆弱,但是这一刻,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上,脆弱无力的样子。 她的背是僵硬的,因为从她认识他以来,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内心的脆弱,也从来没有跟他提到他所经历的痛苦。 这让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事都是尽掌在他的手中的。 所以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谅如此自恃尊大、骄傲自负的他,甚至内心曾经有过放弃生命的念头。 他的心,原来也有过这样悲痛一面,只是,他从来都隐藏在他坚硬的外壳之下。 “因此,在死亡的梦靥已经笼罩着我的时候,我躺在手术台上,已经无力支撑,甚至我想下去见见我的父母,亲口跟他们说一句儿子不孝……你或许不相信,那一刻我已经看到我和蔼的双亲在向我招手,我几乎已经朝他们走过去,但是,突然我的身后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我……” 他的嗓音粗嗄,仿佛沉浸在那痛苦的回忆之中,承受着当时所受的煎熬。 他慢慢从她的肩胛上抬起脸,俊逸的脸庞上是他平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悲落神情,暗黑无垠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湿润未干的美丽脸庞,黯哑地道,“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了你……你牵着Prince的手,挺着大肚,你只能叫我的名字,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满脸都是眼泪……看到你泪水的那一刻,我本来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心,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我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去抱你,可是我身后的父母已经扶住我,要我跟他们离开,而我被他们牵制的每一秒,你就在后退一步,我跟你和孩子的距离越来越拉远……然而,就在我几乎跟随我父母而去的时候,一股强烈的不舍和牵挂侵袭着我的大脑,那一秒充斥在我脑海间的全都是你的身影,这些年跟你的纠缠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如幻灯片播放,我的心脏那样的疼,就像破了窟窿一样,看着你我的距离越来越拉远,你几乎要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疼痛不已,那疼痛是我此生都未曾经历的痛,比火灼要疼痛千倍万倍……终于我意识到,在我的生命里,在没有什么比失去你让我更痛苦,所以我不能有事,我不能就这样撒手离去,我要照顾你,我好照顾Prince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能再让你为我留一滴眼泪……” 傅思俞竭力盯着喉咙间的哽咽,却还是无法抑制喉咙因酸涩而发出的呜咽…… 因为他此刻所说的话,她再度湿润了眼眸。 易宗林深吸了口气,刚才呈现在他脸庞上的脆弱被成功敛在他此刻恢复沉静的面容上,他轻轻一笑,“所以我撑过了这次煎熬,不可思议地战胜了病魔,在第一时间就回国来找你,但是,当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时,时隔四个月,我在你坚强的脸庞上,依然看见的只是疏离和冷漠……时间没有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些许细微的改变,你对我依然没有丝毫的留恋和不舍,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 .................................................................... PS:先更三千字哈,晚上还有一更。   ☆、241.大结局9对不起,我爱你(第二更) 第二百四十一章 傅思俞摇着头,“我只能那么做……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易宗林低头抵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所以我很清楚我要把你带回我身边并不容易,我这才让陆衍帮忙。” 傅思俞哽咽地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欺骗我……” 易宗林立即把傅思俞的脸扳了过来,要她面对着他,“宝贝,你真的觉得我们这些日子美好的相处,都是我在演戏?躏” “我不知道……”傅思俞酸涩地道,“既然你一直难以忘怀思翎,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说爱我?”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唯一欺骗你的只有……崾” 傅思俞的眼瞳成寂色,定定地望着他,“你爱着思翎对吗?” 不忍见她继续流泪,却没有办法必须将事实告诉她,“那只是过去。” 傅思俞望着他,眼泪在这一刻落得更汹涌了。 “你别哭,听我说……”易宗林紧紧捧着她的面庞,要她失去焦距的水眸凝视着他,他嘶哑的嗓音透着深刻的痛苦,“我爱你,思俞,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目的和原因,只因为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傅思俞抽泣着,挥去颊上的泪水,摇头,“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由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我……” 易宗林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粗哑地道,“因为我那时候如果不这样跟你说,你根本就不会愿意留在美国。” 傅思俞身子微微一怔。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来美国,如果我告诉你我过去曾经一直无法忘记另一女人,你根本就不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你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国,再也不会给我任何的机会。” 傅思俞瞪大双眸望着易宗林,她仿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他真的爱的是思翎…… 他是直到自己处在生死的边缘时,才意识到他在乎她,他不能没有她…… “所以,在你做最后一次化疗之前,你跟我说的所有——那些你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话,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我……” 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她不想要再被他蒙在鼓里,她要知道实情,即使那样会让她伤心,崩溃,她也要彻底问个清楚。 “这并不重要……”他轻声哄她。 “不,这对于我说来很重要,求你告诉我。” 易宗林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我是直到为了复仇重新去调查傅家的背景时,才发现原来当初跟我恋爱的人并非只是一个,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思俞’已经过世,而那个‘思俞’其实是思翎……我承认,当初我找上你,并非因为对你旧情难忘,事实上我们四年前相遇的时候,我对你整个人都是陌生的,我甚至难以置信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只是因为需要傅家的某个人帮我引出占家这个幕后真凶,尽管当时我已经对占至维起疑,但我需要傅家人帮我验证,而在傅家这几个人中,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我调查到占至维曾经暗中调查过你和思翎,因此我觉得他跟你们之间的其中一个必定有情感上的纠葛,而如果我拿捏住了占至维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占至维不会出手。” “也就是说……你那时候跟我重逢,根本没有把我当思翎看待,你很清楚我就是傅思俞,不是思翎……你那时候对我的报复,是确确实实的,没有掺杂任何的感情在里面……你放了我,任由我去美国生孩子,不是因为你对我产生了一丝怜悯,而是你想把占至维引出来……所以,占至维才是你去美国找我的目的,而后来你把我带回国,带我去乌托邦,那时候其实你对我依然没有半点的情意,你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因为只有我才能够让占氏夫妇出来自首……” 傅思俞的嘴唇苍白如雪,她望着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男人,眼中充满心碎的泪水。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对你的在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复仇上。 在经历过被心爱的女人背叛之后,他以为他不可能再爱上别上,所以当时即使他的心因为她而有所触动,他也不会意识到。 “那么……我怀着Prince那样艰辛的时候,你默默派医生来照顾我,我生Prince遭遇难产的时候,你提前让汤姆森为我接生,你还在产房外担忧地等着我……这些都是你为了后来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而故意去演的戏吗?”傅思俞抖着唇说道。 在这个时候,她需要安慰,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我不想骗你,思俞……我派人照顾你的初衷的确是为了日后把你留在身边所计划的,但是当我去了美国,亲眼所见你在病房里遭遇难产时痛苦的样子,我在产房外的担忧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我也是直到你生Prince的那一天,才意识到我不知何时竟你产生了在乎,但我承认,那时候复仇更多占据了我的 心,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也不会承认我心底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感情世界是模糊的,因为那时候的我一心只想着复仇……” “连后来你带我回国,带我去乌托邦也都是因为复仇?”心里已经很清楚答案,却还颤颤地想要听他亲口回答她。 他沉默了几秒,“是。” 傅思俞捂着嘴,震惊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我的人生目标都是复仇,我根本不可能为了内心当时模糊不清的一种感觉而去放弃复仇。”他如实地对她说。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那样爱你,却利用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这样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傅思俞抡起小拳头,奋力地捶打易宗林坚硬的胸膛,“你害我一次又一次地信你,相信你对我的感情,越陷越深……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我?为什么?” “思俞,对不起……”易宗林捉住傅思俞的手,试图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但她费劲了所有的气力挣开了他,继续奋力地捶打着他…… 最后他不再动作,任由着她宣泄着她此刻的痛苦,却依然不愿意把她放开。 “不……” 傅思俞茫然地摇着头,珍珠般的泪液,随着摆头的动作,一颗颗飞离她苍白的脸庞。 是他亲口跟她说他一直爱的人是她…… 她信以为真,所以即使在被他那样狠狠伤害后,她依然愿意再给彼此机会…… 她希望他们能够把上一代的恩怨掠过,让两个本来就相爱的人重新开始…… 但是…… 他骗她。 他居然去骗她。 他过去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她过去觉得他是为了责任和出于同情想要跟她在一起,这原来是真的…… 如果不是他病入膏肓,放不下对Prince的牵挂,他后来根本就不会来找她…… 偏偏温清影设计了他们,令她怀上了他的第二个孩子,而他出于同情和怜悯,这才想要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直到她选择不要他的孩子,义无反顾地跟他离婚,他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时候,他这才开始意识到他不能没有她…… 她居然这样的傻…… 他说什么,她就相信,在过去被他这样玩弄在鼓掌之间也不自知。 他怎么能够这样的自私? 不需要她的时候就弃之如敝履,需要她的时候就用“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语来哄她,而每一次,她都会轻易上当…… 他怎么可以这样糊弄一个人的真心? 就算他现在意识到她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这也未必代表她已经取代思翎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 他真的好自私,从来就没有理会过她的感受,他一直只为他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样,即使他现在说着爱她…… ................................................................................................................ PS:明日也会早更。如今男主的心里已经剖析出来,接下去就看男主如何挽回思俞,守住这份爱。至于有亲们担心女主会再离开,冰想说,此文已经到了尾声,绝不会在狗血。冰只想好好诠释这个故事。   ☆、242.大结局10亲吻抚慰她(第一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易宗林……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这是易宗林离开-房间,傅思俞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言语中的悲伤、凄楚、悔恨、疼痛,全都隐匿在了她努力维持着坚强的外表之下。 易宗林的黑眸呈现寂色,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远方的天际,直至一道脚步声走近躏。 来人是东方倾,他来到阳台,躬首面对着此刻屹立在阳台上的易宗林,“老板……” 易宗林淡淡启唇,“她还在房间?崾” 东方倾道,“属下已经让安嫂进去看夫人。” 易宗林点了下头,“让Prince进去陪陪她,她看见孩子,心情会好一些。” “是。” 东方倾随之转身离去。 易宗林凝视着眼前这片已经阴下来的天,幽深的难测的黑眸在此刻愈发的深沉。 手机铃声打断了易宗林脑海中的思绪。 没有任何表情的,把手机拿到耳边。 手机里是一道微沙的温柔女音,“Kingsly,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这么做吗?” “你不需要知道。”易宗林淡漠地对手机里的人道。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的帮助我会让人把钱打进你的户头里。”易宗林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冰冷地道。 对方愣了一下,声音忧伤,“为什么要给我钱?”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对方在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悲楚地笑了一下,“这句话,在很早之前你也跟我说过……所以,我现在衣食无忧。” “这是你应得的。” 对方依然是笑,笑意却比刚才更加的悲伤,“不管我陪伴在你身边多少年,在你心底,我始终不过是那个在你最落魄的时候鼓励和照顾你的恩人,你可以兑现承诺娶我,也会对我好,但你的心永远都是和我相隔的。” “威尔逊是个不错的人。” 对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悲痛,“是的,他的确很好……在我给你发过最后一条短信之后,你没有来,却是他第一时间来找我。”她很清楚,是他通知威尔逊的。 易宗林没有回答。 对方长长的笑了一下,“不管怎样,谢谢你……尽管你没有来,但至少,你仍然是关心我的。”从她认识他以来,他就是这样淡漠的人,但他对她的关心,却一直都存在着,尽管她很清楚这种关心更像是亲人间的关心,这么多年的相伴,他们之间,不能只称是朋友,但也无法称是恋人,因为一直是单方面的,所以,他们只会是亲人。 在对方说完后,易宗林径直结束了通话。 他沉静看着远方的天,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 “妈咪,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Prince抱住傅思俞的双腿,稚气天真的瞳眸望着傅思俞。 傅思俞的眼眶上仍旧残余着未褪去的红色,她温柔地看着孩子,“小宝贝,妈咪今天人有些不舒服……你自己去玩一会儿,好吗?” Prince皱起眉,“妈咪哪里不舒服?”Prince学着平日傅思俞照顾他的样子,伸手去探傅思俞的额头,但因为人不够高,踮着脚也没有办法摸到傅思俞的额头。 傅思俞恬淡地对Prince微笑,“小宝贝不用担心,妈咪没事……妈咪等会儿在床上躺一下就好了。” “安嫂说爹地在家……让爹地送妈咪去医院看看好吗?”Prince关心地道。 傅思俞以为她能够控制住在孩子面前的情绪,但是当孩子提到易宗林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被泪液朦胧了眼眸。 Prince吓了一跳,“妈咪,你怎么哭了……” 傅思俞连忙伸手把眼睛里的泪水拭去,笑着说,“妈咪没哭……是眼睛突然有些痛。”说完,她不忘继续搓揉着眼睛。 Prince贴心地道,“那我帮你吹吹……” “谢谢小宝贝,妈咪已经没事了……”傅思俞放下手,把身子蹲了下来,揉揉儿子的小脑袋,“乖,去玩吧……今天是周末,爹地如果下午不去公司,爹地就会在家陪我们。” Prince闻之开心跳了起来,“耶……爹地终于有时间陪我们了……我现在就去把上次没有完成的模型拿出来叫爹地帮我拼。” “嗯,去吧!” Prince开开心心地蹦出了房间。 看着孩子无忧无虑的小身影,傅思俞的再次无法控制的心头一窒,清漾的眸子此刻再度湿润。 安嫂 在一旁看见,关心地道,“夫人,如果是跟易先生闹别扭了,两个人就等冷静下来,再好好的说清楚吧……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是说不清楚的,最重要的是,不要怀疑对方。” 怀疑对方? 她没有怀疑对方,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她那么希望她问他的时候,他可以亲口否认…… 但是没有,她从他的嘴里,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事实。 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直至现在她仍旧不敢相信,然而他亲口一字一句亲口承认了。 傅思俞低下了头,不断摇头…… 这时候,安嫂恭敬地唤了一声,“易先生。” 傅思俞这才抬起头,望向此刻站在房门前,平静看着她的易宗林。 安嫂连忙退下。 傅思俞无法保持着冷静,冲他咆哮,“我说过我想静一静……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我下午会在家里,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会在楼下。” 傅思俞背过了身,不想再去看易宗林。 她能够感觉到易宗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很久以后才离开。 但是,在易宗林离去的那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转了过身,唤住他,“Kingsly——” 易宗林身子站定。 她不等他回过身,就已经来到走廊上,移至他的面前,柔弱地看着他,“我不相信这样的事实……你在骗我,对不对?” 傅思俞眼睛里的泪水,令易宗林在此刻把傅思俞紧紧地摁向了自己。 被他温暖的体温所包裹,她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滑落下来,她慢慢地伸手,到最后紧紧地抱着他,把眼泪和鼻涕擦拭在他昂贵的衬衫上,“我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我不相信……” 傅思俞不断地喃喃自语,每一句都带着心痛的哽咽,“我来美国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从此以后你都不会再骗我……你怎么能够在此刻把你之前所有跟我说的话对翻盘呢?” 傅思俞委屈地控诉,心头的揪痛折磨着她。 易宗林紧紧地抱着傅思俞,他亲吻着她的发,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是在用着多大的自制力在控制着自己开口说话。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傅思俞心痛如绞。“不要这样残忍的对我……Kingsly……” 易宗林依旧沉默,只是手臂把傅思俞愈加收紧。 傅思俞无力地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带着哭腔道,“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易宗林嘶哑地开口,“我知道……”他用力地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地亲吻她。 “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好不好?” …… ............................................................................... 夏禹走进了占至维的办公室。 “老板……” 坐在办公桌后,眉心深锁、陷入沉思的占至维在此刻抬起了眸,“说。” 夏禹道,“易总本来约了FAER的总裁谈收购的事,但中途取消了跟FAER总裁的见面,临时赶回了家里。” 占至维微微眯起眼,“因为什么事?” 夏禹把查到的如实报道,“因为唐舒曼。” 占至维皱起眉,“唐舒曼?” 夏禹点头,“根据属下调查,唐舒曼在今早来过别墅一趟,虽然她没有进别墅,只在别墅门口见了易总的管家……但是没过多久易总就回来了。” 占至维狐疑地道,“唐舒曼突然从法国来了这里?” “是的……但属下查不到唐舒曼来这里的原因。” 占至维突然眉梢一挑,眸子却幽深黯然,“我想,我不想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PS:下午或晚上还有一更。   ☆、243.大结局11没有人可以阻止最后那美好的结局(第二更)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别墅的书房,东方倾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禀告,“老板,占至维发现无法打进夫人的手机,便找人破解了夫人手机号码的设计,现在,占至维正在跟夫人通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占至维会约夫人见面。” 易宗林后靠在真皮座椅上,沉静的俊容毫无表情,薄唇淡淡道,“我需要知道他们的通话内容。” 东方倾点点头,“属下已经派人在处理。” 易宗林的手指轻轻叩着办公桌面,倏地微微蹙起眉,“那两人的下落查得怎么样了?躏” 东方倾道,“属下已经派人加紧在调查,我想不用三天,应该可以查到他们的行踪。” 易宗林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毫无温度的声音道,“我不希望再拖延。崾” “是。” 这时候,东方倾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 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后,东方倾躬首对易宗林道,“老板,占总和夫人的通话内容已经有了。”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易宗林。 易宗林接过手机,打开手机的扬声器,手机里立即传来占至维和傅思俞的对话—— 占至维率先开口,“思俞,我知道在得知我利用你来设计易宗林后,你已经不打算再跟我联络,但我想告诉你,我之所以会设计易宗林,不是因为我没有放下执念始终要跟易宗林一较高下,而是因为你。” 她回答他的声音低落,“因为我?” 占至维低沙地道,“是的,还记得我说过易宗林他配不上你吗?” 她沉痛地道,“占总,很抱歉,我今天真的没有心情听说一些这样的话……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占至维急忙解释,“我不是想要挑拨你和易宗林的感情。” 她没有说话。 占至维接着道,“对不起,思俞……其实你现在的心情,我知道。” 她显然愣了一下,“占总……” 占至维淡声道,“唐舒曼找你,是跟你说易宗林和你妹妹思翎之间的事吧?” 她的声音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占至维缓缓道,“因为易宗林身边的人都很清楚这样的事实,唯一不知道的人只有你。” 她怔忡半晌,“所以,你也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易宗林把易氏夫妇的墓,葬在了思翎墓的旁边。” 她无法置信,“你的意思是?” “这是易宗林对思翎身份的一种肯定,换句话说,易宗林是想要告诉易氏夫妇,思翎才是他们的儿媳。” 她在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声音变得比刚才更沙哑,“如果你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 “我并不知道,思俞……我也是直到近日跟温清影相处,才无意间从温清影的口中得知易宗林在他父母的墓地周围种满了百合花,我十分的疑惑,所以就派人去了易宗林的父母的墓地查看,这才发现思翎的墓也在那里。” 她无语凝噎。 “思俞,如果我找知道易宗林心底一直难以忘记的是另一个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把你从中国带走……天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的懊悔……一直以来纵使跟易宗林再针锋相对,却还是不愿意从中破坏你和易宗林之间的感情,只因为我知道只有易宗林可以带给你幸福……但此刻我这样的懊悔,在四年前你独自去美国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应该制止易宗林再出现在你面前,是我疏忽了……” 她依然没有说话,但可以听出她此刻在手机那头哽咽。 “在得知这样的事实后,我很怕他对你不好,但我更怕把这样的事实告诉你,所以……我只能选择跟易宗林对峙。当然,我也希望我的挑拨离间能够有用,让你能够离开易宗林。” “可是显然我是一个傻子,根本听不见你的提醒,甚至觉得你变了……” 占至维疼惜地道,“我在你心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幸福,思俞。” “我现在不好……占总,我现在好难受,我的心……真的好难受。”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向别人展露脆弱的人,但是此刻,悲怆和无助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不知所措。 “所以易宗林跟你摊牌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声音愈加的凄楚,难掩哭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占总……” “我现在来找你。” “不要!”她毅然拒绝。 “为什么?” 她竭力顶着哽咽道,“我想……事情终究会有解决的办法……会解决的……一定会解决的……” “难道直到现在你仍旧打算留在他的身边?”占至维难以置信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根本就无法打进你的手机,这说明易宗林早就心虚……他很害怕我把这样的事实告诉你,所以拦截了所有他不允许 的人所打给你的电话。” “谢谢你,占总……谢谢你一直这样关心我,而我此前却误会你。” “思俞……” “我们有时间再联络……” “思俞——”占至维轻呼,“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如果他始终都难以忘记思翎的话,他永远都给不了你幸福。” 她已经结束了通话。 在东方倾的手机里,此刻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 易宗林久久注视着手机,晦暗的黑眸呈现幽深的寂色。 东方倾轻叹一声开口,“老板,夫人此刻一定很难受。” 易宗林仍旧看着手机,仿佛手机里面还有傅思俞的声音,他一贯淡漠的嗓音此刻粗嗄,“不会太久的……” 东方倾点点头,“这的确是对夫人最好的……老板您和夫人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 易宗林幽深难测的眸子依然黑暗着,此刻却迸发过诡谲的凌厉,模样阴森。 .................................................................................................................................. 傅思俞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她没有料到,易宗林就在门外。 她停驻步伐,望着他透着一丝落寞的双眸。 “你哭了?”他嘶哑的声音,低柔地问她。 她把脸转向了一旁,淡淡地跟他道,“在生完孩子以后,我以为我此生都不会再流泪,但是我显然太早下结论了。” “对不起……” 她依然没有看向他,“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的话,是我太好骗,才可以让你恣意玩弄这么多年。” “思俞……”他歉疚地凝视着她,“你知道,在结束复仇的时候,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傅思俞点点头,“是的,在结束复仇以后,你的确照顾我、呵护我、体贴我……但,这些不过是出于同情和连忙。” “思俞……” 傅思俞沉痛地闭上眼,敛去眸子的灼涩,在几秒过后,她终于平静地看向他,“好了,该解释的你已经跟我解释过了,该说的也跟我说清楚了……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需要你一再的跟我解释。” 易宗林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下一秒,傅思俞径直越过了易宗林,“我下去陪Prince和女儿……至于我们之间接下去如何走,我想,我需要好好考虑。”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傅思俞的步伐骤然站定,背对着易宗林,缓缓地道,“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事都能有原谅的……Kingsly,我对你很失望。” 易宗林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傅思俞没有再有任何犹豫,径直迈开了步伐走向一楼。 易宗林看着她,心疼被掠进他暗黑无垠的眸底。 在傅思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东方倾走到了易宗林的身畔,细声道,“老板,您这样做,只是为了您和夫人之后能够在一起……我相信夫人最后会原谅您的。” 易宗林刚才呈现落寞的面庞在此刻转为冷毅,薄唇坚定逸出,“没有人可以阻止最后那美好的结局。” PS:冰一定会呈现一个深情的男主,让亲们信服的男主。   ☆、244.大结局12处之泰然(6000+)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夫人,易先生让我告诉你,他临时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但他晚上会回来。” 正在沙发上给小糯糯喂奶的傅思俞扭头看过去。 别墅大门前,易宗林正疼爱地抱着Prince,因为要去公司,他此刻歉意地亲吻着Prince。 傅思俞深凝着易宗林的侧颜,蓦地,收回目光,黯然地敛下眼帘斛。 安嫂瞥见,亲和地道,“夫人……哪对夫妻不吵架的,但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您晚上就跟易先生再好好谈谈吧!” 谈餐?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他什么都已经跟她说清楚,她只需要考虑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 可是,未来的路她有选择吗? 没有了…… 在她怀上他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换言之,就算他现在不爱她,她也没有办法再离开他。 两个孩子都需要在健全的家庭中成长,她的世界,感情的事早已经不是最主要的。。 只是,她的心,现在真的好难受。 安嫂轻叹一声,“夫人,夫妻要是能凑合着过日子就勉强过吧……日子都是在磕磕碰碰中走过的,以后老了,孩子长大了,就会觉得年轻的时候去执着一些感情的事是没有必要的,何况,你和易先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两个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多想想以前吧!” 傅思俞平静地道,“安嫂,你放心吧,我和他不会吵架的。” 安嫂点点头,“晚上易先生回来,你们再好好谈谈……易先生一向都很疼夫人,夫人说什么,易先生也会听的。” “嗯。” “妈咪——”Prince呼唤声传来。 傅思俞抬起眼眸,看到Prince帅气的小身影正朝她跑来,而易宗林已经离开了别墅。“什么事,小宝贝?” Prince伸手抱着傅思俞,“爹地要我告诉妈咪……” “什么?” “他爱妈咪。” 傅思俞腾出一只手,揉了揉Prince的小脑袋,姣好的脸庞露出恬淡的一抹笑,“爹地为什么不自己过来跟妈咪说呢?” Prince笑着道,“因为爹地说他今天没有陪妈咪呆在家里,妈咪在生爹地的气,所以要我转达这句话哄哄妈咪。” 傅思俞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 “妈咪,那我自己去玩了……” “嗯。” Prince随即开心地跑开。 而在Prince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傅思俞洋溢在脸庞上的笑意逐渐被一丝黯淡说取代,然后,她久久地凝睇着别墅大门——易宗林刚刚离去开的方向,陷入失神。 …… 是安嫂恭敬的声音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的。 “夫人,占总来了。” 傅思俞愣了一下,“他在外面?” 安嫂点头,“占总在别墅大门前的车里……我已经请他进来,但他说只想在外面跟夫人您见面。” 占总终究还是最关心她的那个人。 傅思俞考虑过后,来到了别墅的大门前。 占至维见到她,亲自从车上走了下来,紧紧蹙起的眉心说明他此刻的担忧。 傅思俞平静地望着占至维,“我说过,你不需要担心我。” 占至维轻扶住她的肩膀,嗓音粗嗄,“我怎么能够不担心你……” 傅思俞随即把目光望向远方,淡淡地道,“我跟他并没有吵架。” 占至维扶着她双肩的手因内心对她的疼惜而微微收紧,“我知道,但你现在……” 傅思俞摇了下头,“刚刚得知这样的事实时,我的确很难受,甚至很难去相信,但是现在想想,并没什么。” 占至维望着傅思俞平淡的面容,眉心愈加皱紧。 傅思俞吞噎了一下喉咙间的艰涩,转过头,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占至维,“爱或不爱,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这样说?”傅思俞说这话时那看透尘世的落寞语气,让占至维心疼。 “当初来美国的时候,我下决心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他跟我说他爱我,而是因为两个孩子。”说到这里,傅思俞把头低下,轻轻笑一下,“现在只不过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又何必要去难受……一切只能怪我自己太傻,对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占至维咬牙道,“如果他心底还惦记着其他女人,他根本就不配跟你在一起。” 傅思俞笑着摇头,“无所谓了,占总……其实我又何必去纠结这些呢?思翎已经死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跟思翎在一起,而他现在对我很好,对孩子也很好,只要我不去钻牛角尖,好好跟他在一起,我可以有人人羡 慕的美满婚姻,也能够让孩子在健全的家庭中成长。” “思俞……” 傅思俞不等占至维继续往下说便打断,“我累了……占总,你知道吗?这些年跟他的恩怨纠缠已经让我十分的疲累……我真的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事了,爱或不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来我想好好照顾我的两个孩子。” “不能这样……思俞,如果他心底依然难以忘怀思翎,你跟着他永远都不会有幸福可言。” “我刚刚说过……我想通了,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占至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那目光直逼她的内心,“你不应该为了孩子而妥协,你值得拥有一份纯粹的感情。” “我不是为了孩子而妥协……而是我累了,占总,我真的累了……你知道吗?”傅思俞咬着头,嗓音里全都是疲乏,“我真的没有气力再去纠结这些了,我的心已经很累很累,未来我只想好好把这两个孩子带大。”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你,利用你,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占至维心疼地道,“我带你走,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这一次我保证,他不可能再找到你。” “不必了,占总……”傅思俞眼睛微微泛着水光,感激地望着占至维,“我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但你为我做的事真的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麻烦你……” 占至维再一次擒住她的肩膀,而这一次,他的目光里透露出认真和坚毅,“思俞,这不是麻烦,这是我的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吧,思俞,一个健全的家庭,一份纯粹的感情,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傅思俞怔然地望着占至维,“你不能说这样的话,占总,你现在已经是清影的丈夫……” “我跟她之间有协议,三年之后我们就会离婚。” “每一个人都应该对婚姻负责人,占总,清影她爱你,你应该试着跟她好好相处。” “我对她并没有感觉……思俞,你应该很清楚,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傅思俞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手,背过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占总,儿时的印象或许很美好,但那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再也回不到儿时,所以你对当时的感觉特别的留恋……但那不是因为爱。” 占至维把傅思俞的身子扳了过来,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你说得对,儿时的感觉或许只是美好,但遇见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现在比过去更美好……我爱你,思俞,从我第一眼遇到当时晕倒在路边的你,我对你的心动就不只是源于儿时……你所有的美好、坚韧、善良,我全都看在眼底,我不管易宗林他有多难对付,只要你说一句跟我离开,这一辈子,我就会把你守护在我的羽翼之下,永远都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傅思俞定定地望占至维,他眼中这份诚挚的感情让她看得那样清楚,令她眼睛里泛了泪。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易宗林眼中的诚挚为什么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因为易宗林眼中的感情从来都是纯粹的。 只怪相遇太迟…… “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占总。”傅思俞悲楚低喃,“你适合拥有清影那样纯净美好的女孩陪着你,而我,注定只是你此生的一名过客……” 占至维摇着头,“思俞……”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眼,最后道,“我没事……在经历过过去那么多的事以后,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 下午,她刚把Prince哄去睡午觉,恩同就来了。 参加完占至维的婚礼,恩同并没有离开美国,她陪着陆衍在美国洽谈着一些业务,但由于恩同心虚,所以一直都没有来见傅思俞。 直到今天晚上打算回中国,恩同这才来跟她道别。 “我以为你打算一直只有避着我了。” 在房间的休闲沙发上,傅思俞这样问恩同。 恩同嘿嘿一笑,声音却有些弱势,“哪……哪有啊,是因为最近我都在洛威那里,所以没时间过来大姐你这里。” 傅思俞精明地看着恩同,“还说没有?平常来美国你都是住在我这里的,可是现在你却住到了洛威那里。” “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朵朵嘛……” “不要找借口……如果你和陆衍正在交往,就如实告诉大姐……你知道,你已经这样大,大姐不会左右你感情的事情。” 恩同轻轻叹了一声,而后,终于开口 跟傅思俞道,“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姐。” “怎么了?”傅思俞关心地问。 恩同低下头,声音低弱,“陆衍的确跟我说,他希望我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恩同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相信他的这份感情,毕竟,他以前跟袁小姐的感情很好,另外,除了这个顾虑不说,袁小姐最近经常给他打电话,虽然他们之间讨论的只是孩子,但当我看到他们有联络的时候,我的心有些失落,最关键的是,我能感觉到袁小姐是有想要跟陆衍复合的打算的。” 提到袁琪,傅思俞想起了唐舒曼之前跟她说的话。 陆衍和袁琪离婚的导火索居然是她。 傅思俞在晃神的时候,恩同接下去说,“虽然陆衍跟我说,他现在只把袁琪当成自己孩子的母亲,我也能够感觉到他说这话并不是哄骗我的,但我依然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陆衍如果能够跟袁琪复合,那也是一件没有遗憾的事,我如果跟陆衍在一起,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他们婚姻里的第三者,何况,谁知道陆衍心底是否能够彻底把袁琪放下。” “恩同,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如果你和陆衍如今彼此相爱,那么在一起,这根本无可厚非,你也根本不算他们婚姻中的第三者,毕竟你和陆衍是在陆衍和袁琪离婚后才开始的……但是,大姐想说,陆衍和袁琪的感情在过去的确很好,你的顾虑是对的,陆衍未必已经把袁琪放下,他现在想要跟你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你正好在他感情最失意的时候出现……男人和女人之间因为有了孩子而变得复杂,至少我和你姐夫就是这样,所以,如果你打算跟陆衍在一起,一定要是在他已经将袁琪彻底放下的时候,你要知道,当你所爱的男人正爱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你的心每时每刻都不会好受。” 傅思俞回答恩同时越来越沙哑的语气让恩同微微蹙起了眉,“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微哽,她于是在脸上迅速展露一抹淡淡的微笑,掩饰刚才被自己的内心所带入进的悲伤情绪,“没什么……只是希望你的感情能够顺利一些,不要像大姐这样,跟你姐夫经历那么多。”并且到今天依然不是那个人心底最爱的人。 恩同跟着露出一抹恬淡的笑,“你放心吧,大姐,亲眼看过你跟姐夫经历过那么多,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一段不能得到的感情里……所以,这次回国以后,我会暂时跟陆衍分开,等到他彻彻底底把他和袁小姐的关系处理好,我才会考虑跟他在一起。” “恩同,你比大姐有用多了。” “不要这样说……”恩同伸手轻握住傅思俞的手,“大姐,你和姐夫注定是一对,否则,你们之间也不会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还依然能够走到一起。” 那是因为你大姐此生对待感情的事情太过痴傻……如果现在能够回头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从未认识过易宗林。 这番话,傅思俞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底跟恩同道,傅思俞只是跟恩同笑了一下。 避免接下去涉及感情的话题会不小心透露出她的情绪,傅思俞随即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说你担心朵朵……朵朵她还好吗?” 恩同道,“朵朵她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医生说洛威和舒宁要尽快再生一个孩子,因为现在实在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这是最后的办法……朵朵倒是很乐观,在医院里每天都是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很憔悴,也瘦了一圈,但很懂得安慰洛威和舒宁,可是我看着心疼,去医院陪伴了朵朵几天。” 最近因为易宗林公司的事,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洛威,原来朵朵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傅思俞开口道,“Prince过两天有一个星期的假期,这样吧,我带Prince去洛威那里住几天,陪陪朵朵。” “大姐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其实姐夫替朵朵安排的医院很好,那里的医生时刻都在观察着朵朵的身体状况,而且姐夫经常打电话给朵朵的几位主治医生,所以,医生们丝毫都不敢有所怠慢。” 傅思俞点点头,“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去看朵朵,最近Prince有假期,那就这两天去吧!” ....................................................................................................................................................................... 易宗林晚上准时回来吃晚餐。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表示出任何异常,用完晚餐易宗林还在厅里陪Prince玩玩具模型,父子两相处得很是温馨。 一切看起来还跟平常一样。 傅思俞在房间里照顾小诺言,正好抱小诺言去摇篮里睡觉的时候,易宗林回到了房间。 以往易宗林回到房间,必然会先抱住她耳鬓厮磨一番,但是今天,他只是弯腰亲了亲摇篮里已经熟睡的女儿,没有像以往那样的亲昵,不过,当然不是易宗林不想,他看着傅思俞的目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深情的,他只是顾忌到傅思俞此刻的心情。 然而,傅思俞开口跟易宗林说话时,居然没有谈到感情的事。“朵朵最近的状况不是很好,明天幼稚园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我想带Prince去洛威那里住几天,去陪陪朵朵,顺便也安慰洛威和舒宁。” 易宗林在松着领带,听到她所说,动作微微停滞下来,“大后天再去可以吗?明后两天我需要跟FEAR的总裁谈收购的事……” 在替女儿盖被子的傅思俞摇了下头,平静对易宗林道,“你最近这样忙,就不要跟我去了,反正洛杉矶离这里也不远……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让东方或申靖送我去。” “思俞……” 易宗林突然搂住傅思俞,轻轻把她摁进自己的怀里,粗嗄地道,“等我一天可以吗?” 傅思俞没有挣开易宗林,但她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回抱易宗林,她只是淡淡地道,“如果你公事忙完了,你可以去接我,但我必须先去看朵朵。” 说完,傅思俞走了开来,径直走向了房间的盥洗室。 PS:等亲们知道男主的苦衷,就会理解男主现在的作为了,而下章,应该就会写到。   ☆、245.大结局13宝贝,相信我(6000+)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三天后。 “大姐,其实你不用特意飞过来看朵朵,朵朵的情况还算稳定,你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出行也不方便。” 去医院看过朵朵后,在车上的时候,傅洛威对傅思俞道。 傅思俞跟傅洛威摇摇头,“因为生孩子,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朵朵,我早就想过等生完孩子再找个时间来看看你们。斛” 傅洛威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抚慰傅思俞道,“朵朵你看见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 上一次看朵朵,朵朵还是圆滚滚的可爱样子,可是这一次,朵朵已经瘦得快成纸片餐。 虽然朵朵看起来很乐观,但是傅思俞清楚,朵朵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严峻了。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洛威,不管你和舒宁之间如何,你们都应该向着孩子考虑。” 傅洛威以沉默回答傅思俞这个问题。 傅思俞很清楚,傅洛威的心底有道坎,那就是唐舒宁曾经接近他,是为了帮易宗林制造易宗林报复的契机。 傅思俞记得傅洛威在很早的时候跟她说过,他心底有个深爱的女孩,也是理想中的妻子人选,指的就是唐舒宁,在傅思俞刚刚和易宗林纠缠的时候,傅洛威跟唐舒宁的感情一直很好,而直到傅洛威知道唐舒宁是刻意接近他后,傅洛威便再也没有跟傅思俞提起过唐舒宁这个人。 所以,傅思俞知道,傅洛威是在意唐舒宁的,只是,傅洛威无法原谅唐舒宁当时的作为。 “我看得出舒宁很爱你,我想她当时被易宗林指使来接近你,也必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应该给舒宁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就这样定了她的罪。还有,我和你姐夫现在都和好了,你没有必要再执着以前的事。” “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傅洛威眉心微蹙,看得出来内心十分的纠结,沉声道,“姐夫他当时有报复的心理,这情有可原,毕竟我们的父母的确是直接导致易家家破人亡的直接凶手,尽管他们并不是元凶,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责任,所以姐夫的报复我可以释然……但唐舒宁不同,她帮着姐夫来接近我,这根本是心术不正,她曾经给我的感觉是个单纯简单的女孩,但现在,我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感觉。 傅思俞语重心长地道,“洛威,你从来不给舒宁解释的机会,又怎么能够认定她是个心术不正的女孩呢?也许她当时是有苦衷的。” 傅洛威再一次沉默。 傅思俞接着说,“你应该知道舒宁是爱你的,如果她只是为了帮易宗林而接近你,她为什么要坚持替你生下孩子?那时候你对她已经不闻不问,而独自生孩子却是那样艰辛的一件事,你有想过她做这个决定所受的苦吗?易宗林跟我说过,其实当时是唐舒曼逼着舒宁把孩子送去福利院的,因为唐舒曼不希望舒宁和你再有瓜葛,舒宁死活都不愿意,后来是易宗林说服舒宁这样做的,因为易宗林希望借由孩子被送去福利院这件事,让你知道孩的存在,从未让你和唐舒曼再有交集……易宗林这样做看似有些残忍,却的确是有收效的,你在得知舒宁生下了你的孩子后就去找了舒宁,让孩子终于有爸爸……” 傅洛威面容略黯,说明正在沉思。 傅思俞见自己的劝说有见笑,紧跟着又说,“洛威,如果两个人是彼此相爱的话,那就让弯路少走一些吧……人这一生很短,时间都应该花在幸福上面。” 傅洛威一直紧绷的俊脸慢慢松懈了下来,他缓声道,“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朵朵的病治好。” “那你和舒宁就应该更努力一些……毕竟,现在这是朵朵仅剩的希望。” 傅洛威沉静地点了下头,“我有分寸。” 傅思俞冲傅洛威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沉默下来。她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她太操心,她相信自己的弟弟现在做任何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何况,她这一直都对自己的弟弟很放心。 “姐夫这次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 在傅思俞陷入兀自的思绪中时,傅洛威开口问。 突然面对这个问题,傅思俞略微无措,在心底努力保持镇定后才回答,“你知道的,你姐夫最近公司的事情多……” 傅洛威转头看了傅思俞一眼,他拧起眉,眸光在那一刹那透着一丝精明,在把目光重新投向挡风玻璃的时候,他说,“在公事上,我从不认为有什么是姐夫无法解决的,所以在恒集团出事后,我甚至没有打一通电话去问姐夫,只因为我知道姐夫的能力……所以,姐夫没有陪你来,如果不是因为公事,那就是你们之间出了问题。” 傅思俞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料到自己的弟弟如今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这样的强,但幸好,多年的历练,让傅思俞也能够不动声色地把情绪隐藏在心底。“我和你姐夫能有什么问题,他今天约了FERE的总裁见面,所以没有办法陪我过来,他说明天陪我过来,可我又担心朵朵的病情,所以就先 过来了,他处理完公事就会过来接我。” 傅洛威这才没有怀疑,在后视镜里深深看了一眼傅思俞,“大姐,你不用太担心朵朵,我和舒宁会照顾好她的……我希望你现在能安安心心地做个待嫁娘,在你和姐夫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到现场祝福你们的。” 傅思俞在脸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谢谢。” ..................................................................................................................................................................... 因为下午Prince在医院跟朵朵玩了一个下午,所以,晚上没到八点Prince就睡着了。 傅思俞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Prince稚气的睡颜,莫名的失了神。 站在一旁抱着同样已经睡着的小诺言的安嫂,看见她有些失魂落魄,轻声开口,“夫人,在医院的时候您的手机响了几次,我想是易先生打给您的……现在孩子都睡了,您不如回房间去回一下易先生的电话吧!” 易宗林怕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会很辛苦,所以让安嫂和一名年轻的女佣跟着她来到了洛威这里。 傅思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安嫂。 安嫂无奈地叹息一声,“夫人,您要是不回易先生电话,易先生肯定会担心您的……就算是闹别扭了,也不要跟让易先生担心,是不是?” 他怎么会担心呢? 她的行踪,向来都掌握在易宗林的鼓掌之间。 傅思俞在心底想,但她并没有跟安嫂细说,只开口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照看Prince了,我先抱糯糯回房。” “好的,夫人。” …… 把小诺言安顿在房间的床上,傅思俞这才坐在床沿,考虑是否要给易宗林回一个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个未接电话的确是来自易宗林的,而此刻傅思俞怔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傅思俞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手机很快就接通,里面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思俞……” 她几乎是在他开口喊她的时候,就已经阻止他接下去往下说话,直接道,“抱歉今天在医院里不方便接电话,所以现在才打给你。我没事,Prince和糯糯也很好,他们很喜欢这里,现在已经睡着了。” “哦……朵朵她还好吗?” “她精神不错,只是很瘦,但医生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 “嗯,你也不需要太操心,我相信朵朵不会有事的。” “我有点困了,想去洗澡……先这样说吧!” “等等,思俞……” 傅思俞想要结束通话,但易宗林的声音依然还在手机里,令她把刚刚放下的手机又慢慢地放在了耳边。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易宗林沙哑地道。 “何必要问这个问题呢?”傅思俞黯然垂落眼帘,嗓音微沙,“Kingsly,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谈了。”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既然什么都已经清楚了,你没有必要再跟我解释。” 易宗林在手机那边轻轻叹一声,“相信我,不会太久的。” 傅思俞不明白易宗林此刻所说的话,她轻淡地回应易宗林,“你安心把公事处理好吧,这才是眼前你需要操心的事情。” 虽然傅思俞竭力表现出平静,但她言语中的悲伤却无法掩饰。 易宗林的心狠狠地揪紧,“对不起,思俞……”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我不这样做,我可能会彻底地失去你。原谅我思俞,只因为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就已经不能没有你。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说的“对不起”这三个字而眼眶灼涩,没有人能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难受。不是所有的伤害,在说过一句对不起后,就可以跨过去的。 她这次真的很受伤……比以往每一次被他狠狠伤害都要难受。 他心里最在乎的人并不是她…… 这样的事实,没想一次,都令她觉得心就像被人狠狠撕开了。 她有他的宠爱又如何?她有他的在乎又如何?她有他的体贴又如何? 他最爱的人不是她…… 她可以说……应该说,如果思翎还活在这个世上,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她,所以,他只是替代品,在他得不到思翎后,他所选择的备胎。 “没关系,Kingsly,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坦诚,至少你没有欺骗我一辈子……” “思俞……” “好了,Kingsly,我困了,我想去洗澡了……” 易宗林还能说什么,想要逸出口的言语只能强制吞进腹里,无奈地道,“好吧……不过,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银行贷款那边出了点问题,这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过去了……很抱歉,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让申靖过去接你。” “没事,公事要紧。”傅思俞说着这句话并不是赌气的话,事实上她的确不希望易宗林过来,因为她的确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自己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嗯,晚安。” 不等易宗林再开口回应她,傅思俞已然径直结束了通话。 在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后,傅思俞这才让自己一个人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清漾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慢慢地失去焦距。 最后,薄薄的泪雾蒙蔽了她的双模。 不过是听到他的声音,心就已经这样的难受,以后的日子,她真的能够做到不去计较和在意吗? 易宗林…… 她此生为什么会遇到他?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现在也不会这样的痛苦和无助了。 ................................................................................................................................................................. 书房里,易宗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 刚刚结束完跟傅思俞通话的她,此刻陷入沉思。 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傅思俞此刻的心情…… 她此刻必然是痛苦和无助的。 她并不是,他的心此刻其实比她痛苦千倍万倍。 他答应过她,不会再欺骗她,也不会再让她流一滴的眼泪,可是现在,他却硬生生打破了他对她的承诺…… 他很难受,他发誓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把她呵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现在却让她这样的难受。 宝贝……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竭力弥补你此刻所受的苦,倾尽我此生,好好去呵护你,保护你…… 宝贝,相信我! …… 突兀的一道敲门声打断了易宗林此刻的思绪,他抬起眼眸,冷淡地道,“进来——” “Kingsly,不好意思,这么晚还登门到访。” 来人是陆衍,他笑着走进书房,昂然的身躯径直屹立在易宗林的办公桌前。 易宗林微微拧起了眉,沉沉的目光注视着陆衍,“我以为你已经回中国。” 双手环胸,一副随性姿态的陆衍,点了点头,“在谈的生意临时出了点问题,没办法还要呆在美国几天……今天刚好有时间,所以就为了心头的一个疑惑来问你。” 易宗林径直从办公桌后起身,对于陆衍想要过问的私事,他似乎没有丝毫要替陆衍解答的意思,迈开步伐就要离开书房。 陆衍只好在易宗林的背后呐呐地道,“小傅妹妹又不在家里,你这么早回房间也没有温柔乡,此刻又何必对我这样的不近人情呢?” 易宗林停驻了步伐,淡冷对陆衍道,“我的时间并不是用来满足一些人的好奇心的。” “啧啧……”陆衍挑了下眉,“火气这样大,看来心情的确不佳。” 易宗林迈开步伐就要离去。 陆衍不愧为易宗林的朋友,很清楚易宗林此人向来缺少人情味,所以,他已经先一步移至了门口,挡住了易宗林的去路。 面对易宗林全身因失去耐性而散发的冷意,陆衍褪去了身上的玩世不恭,认真地问,“好吧,我来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思俞?” 易宗林面容无温,薄唇冷抿成一条线。 陆衍挑了下眉道,“你明明由始至终都爱的是思俞,为什么要骗思俞说你对思翎仍有感情?” 易宗林黑暗的眸子转为冷寂,虽未开口,却在质问。 “你放心,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是恩同前两天来看过思俞,她说感觉思俞那天跟她聊天的时候心情似乎有些奇怪,她对思俞有些不放心,所以让我问问你和思俞之间是不是吵架了,因为恩同知道从她姐姐那里问不出……我不好直接问你,就从申靖那里旁敲侧击,这才知道,原来你和思俞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易宗林黑眸深敛,淡淡地道,“我以为你此刻应该会专心帮我办我交代你去做的事。” “你大可放心,我现在二十四小时都跟恩同在一起,她绝对没有时间去见任何人……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我看着恩同不让她在最近见任何人?还有,你为什么要骗思俞说你深爱的人是思翎,而且 据我所知,你把这样的信息早就透露给占至维,占至维此刻如此犀利地跟你针锋相对,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占至维现在在劝说着思俞离开你,我恐怕,就算思俞拒绝,他也会想尽办法带思俞离开……所以,占至维带思俞离开这件事,也是你策划的?” 易宗林沉默了好几秒,“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帮我做好我交代你的事。” 陆衍皱起眉,“你不惜伤害思俞,是为了让占至维带思俞离开……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如果是你身边可能会发现什么险情,你没有必要让占至维来保护思俞,你也很清楚思俞更愿意陪着你共同面对任何困难,所以很显然,你现在可能是有事要做,不希望思俞在你身边,为占至维是你认为可以把思俞保护得最周全的人,所以你不惜‘伤害’思俞,让占至维不会有任何起疑地带思俞离开,同时你不希望占至维知道你现在要处理的事……” 还未等陆衍说完,易宗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于是,易宗林没等陆衍把话说完,就拿出手机,径直走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 似乎是为了回答陆衍,易宗林把手机的扬声器打了开来,让属下的声音能够飘荡在整个书房。 下一秒,陆衍听到手机里东方倾的声音道,“老板,我已经调查到傅氏夫妇的行踪,他们现在就在……” 陆衍乍然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傅氏夫妇,是指思俞的父母吗?他们还没有死?” PS;抱歉晚更,明日尽量早更。   ☆、246.大结局14如期步入婚礼殿堂(6000+)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从东方倾那里得知傅砚清夫妇的下落,易宗林立刻就派东方倾把人从酒店带来,岂料,半个小时后,东方倾来别墅跟易宗林禀告,“总裁,我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人员说傅砚清夫妇已经离开了,他们真的很狡猾,居然在我手下的眼皮底下乔装逃离……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来纽约的目的是找夫人,所幸的是夫人现在在洛杉矶。” 一身墨色西装的易宗林靠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他的手微微撑着额头,陷入思考的样子,冷峻的面容让人无法臆测他此刻的心思。 蓦地,易宗林淡声k开口,“要找到傅砚清夫妇并不难……守着洛威就可以了。”是的,如果傅氏夫妇无法接近思俞和恩同,那么他们只会去找他们的儿子。 东方倾闻之皱眉,“如果傅氏夫妇去找傅先生就糟糕了……现在夫人在傅先生那里,傅氏夫妇要是过去,那不是连夫人也见到了?斛” 坐在易宗林对面的陆衍笑一声,“东方,你跟随Kingsly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啊……他向来做事滴水不露,既然封闭了思俞和恩同这两天线,逼傅氏夫妇找上洛威这条线,他显然就是有所准备的。” “可是夫人是临时决定要去傅先生那里的……”东方倾岂会不知道易宗林做事向来运筹帷幄,但傅思俞提出要去傅洛威那里,的确是易宗林预期之外的事,而易宗林此前是打算跟着洛威这条线,现在傅思俞去了洛威那里,这很可能会影响了易宗林的计划餐。 “这件事不会影响原先的计划。”易宗林思虑过后,清冷地道。 东方倾这才松了口气,恭敬地问,“那……老板我现在派人继续跟踪傅先生?” 易宗林黑眸内敛,一丝精明从他幽深的眼底迸发,“不需要跟踪,这样反而会惹来洛威起疑……傅砚清夫妇是聪明人,他们必然会认为我会派人埋伏在洛威周围,等待他们的到来,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出现在洛威的周围,他们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先到洛杉矶,然后再想办法用电子设备联络洛威。” 东方倾立即会晤,“手下明白了,手下这就让人监控傅先生所有的通讯设备,包括网络上的所有联络方式。” 易宗林点了下头。 东方倾随之退下。 陆衍皱起眉,“我万万没有想到傅氏夫妇还还没有死。” 易宗林自若地靠着沙发背,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很显然,傅氏夫妇的手段比占氏夫妇高明多了。” 陆衍不解,“Kingsly你的意思是?”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径直执起旁边已经倒好的一杯红酒,闲适地抿了一口,“占氏夫妇一直以为他们才是导致易家家破人亡的幕后主使者,为了赎罪,不惜为救傅家的人而入狱,但其实他们才是真正被利用的人……” 陆衍愈加不明 易宗林紧跟着说下去,“如果我估量得没错的话,傅氏夫妇对易家的仇恨是远远超过占氏夫妇对易家的……于是,傅氏夫妇很早就策划了报复计划,所以可以说,占家和易家之间的仇恨,有可能根本就是傅氏夫妇挑起的,傅氏夫妇明明是主谋,却假装从旁协助占氏夫妇,目的就是当整件事情被人调查出来的时候,他们能够逃脱责任……但傅氏夫妇没有料到,占氏夫妇所指导的那场车祸,居然没有把我的命夺去,于是为了能够把责任推卸得更干净,他们故意跑去法国质问占氏夫妇,让我以为占氏夫妇才是幕后的操纵者,然后他们策划了一场‘自杀’,不但彻底逃脱,还博取到了同情,让我把所有的焦点都放在了占氏夫妇的身上。” 陆衍感叹道,“这个世界能够在Kingsly你面前演戏的人并不多……” 易宗林挑了下眉,把执着红酒的手搁在了沙发扶手上,轻淡地道,“我的确质疑过傅氏夫妇自杀这件事,因为我跟他们交过手,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是一对心思极其深沉的夫妇,我根本无法相信自杀的事情会在他们的身上发生……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弃调查傅氏夫妇的行踪,直到我从思俞的口中得知傅氏夫妇曾经留过信件给思俞……思俞对傅氏夫妇的怀念及思俞提到傅氏夫妇在信件里所表现的做父母的仁慈置信,都让我以为我一度看错了傅氏夫妇,甚至相信了傅氏夫妇已经死亡这件事,直到——”易宗林隐忍着,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红酒杯,用着身体所有的自制力这才不至于把杯脚捏碎,“思俞生下诺言的第二天,申秘书跟我说,占氏夫妇在瑞士的一个匿名账户上的钱被动过。” 在占氏夫妇入狱之后,他们都跟易宗林提到,占氏夫妇从来就没有用过从易家那里得来的钱,在指使傅氏夫妇去迫-害易家时,占氏夫妇就已经承诺过到时候会把从易家那里得来的钱,全都给傅氏夫妇。 所以,这些年,易家被人陷害而被夺走的那笔庞大资金,占氏夫妇早就帮傅氏夫妇以匿名的方式存在瑞士银行。 傅氏夫妇是知道这个账户名和密码的,所以,在占氏夫妇入狱之后,唯一可能会去 动这笔钱的,只有傅氏夫妇。 易宗林因此起了疑心,遂派东方倾去调查傅氏夫妇的行踪。 果然,在瑞士银行的一个监控探头上,东方倾看到了打扮得十分低调在取钱的傅氏夫妇。 易宗林这才开始制定计划——让占至维通过温清影的嘴里得知,易宗林对傅思俞并不忠诚。 是的,易宗林在许诺会如愿让温清影嫁给占至维时跟温清影提出的请求,就是要温清影竭尽说能地帮他转达一些话给占至维。 所以,思翎的墓和易氏夫妇的墓是在一起的这件事,其实也是温清影遵照易宗林的吩咐故意散播给占至维知道的。 易宗林没有要温清影故意说得很刻意,就随口提起,但这足以能够引起占至维的怀疑。 果然,占至维得知这件事后,立即就采取了行动…… 占至维一边跟易宗林针锋相对,一边说服着傅思俞离开易宗林。 而这恰恰就是易宗林想要得到的结果,他要占至维把傅思俞暂时带离他的身边,同时他不希望占至维去揣度他这样做的原因,所以设计了他对思翎念念不忘的这一出戏码,让占至维能够毫无疑惑地带傅思俞离开。 易宗林这样要占至维“帮”这个忙,当然是准备隐瞒着思俞傅氏夫妇还活着的事,而易宗林不打算再放过傅氏夫妇…… 如果易宗林只是找个借口送傅思俞离开,以傅思俞的心思细腻,她绝对会对易宗林突然送她离开的行为起疑…… 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傅氏夫妇不可能找到傅思俞,易宗林这才想到了占至维。 占至维保护人的能力毋庸置疑,所以傅思俞跟占至维在一起,易宗林完全不需要担心傅思俞的安危,而以占至维的能力,他绝对可以带傅思俞去一个全世界都不可能被人找到的地方,这也避免了傅氏夫妇能够跟傅思俞碰面。 如此一来,易宗林就可以专心地对付傅氏夫妇了。 这也就是易宗林的全盘计划。 “按照Kingsly你所说,傅氏夫妇可能是一对手段极其狠辣的夫妇,这点可以从他们利用占氏夫妇还让占氏夫妇背了黑锅这点来看……所以,傅氏夫妇可能并不容易对付,但我对Kingsly你有信心,并不担心这个,我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思俞有一天知道你瞒着她对付傅氏夫妇这件事,你觉得思俞她可能会原谅你吗?” 这一秒,易宗林从沙发上站了起身,他凝视着落地窗外那正在喷水的欧式喷泉,幽暗诡谲的黑眸眯成了一条线,幽冷地道,“我瞒着思俞这样做只有两个原因。一,如果思俞哪天真的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思俞会同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傅氏夫妇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想念和缅怀,我不愿意看到思俞为父母再难过。二,我和思俞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想因为傅氏夫妇的事而节外生枝,我承认这样做的确有些自私,但我也十分清楚,以傅氏夫妇演戏的能力,他们完全可以挑起我和思俞之间的争执。” 陆衍终于理解了所有的事,他跟着易宗林站起身,赞同地点了下头,“如果傅氏夫妇不值得思俞他们原谅,甚至还可能会破坏到你和思俞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生活,那么,让思俞永远都不知道傅氏夫妇还活着这件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刻陆衍看到易宗林微微蹙了眉,俊逸的眉宇间凝聚着一丝愁思。 陆衍知道易宗林此刻在想什么,他随即走到易宗林身边,轻轻拍了拍易宗林的肩膀,道,“既然这样做对思俞、对你和思俞的感情都是最好的,那就不要介怀思俞此刻所承受的痛……因为,我相信最后你一定能够哄回思俞的,思俞也一定会原谅你,跟你如期步入婚礼的殿堂的。” .............................................................................................................................................................. 傅思俞没有想过占至维会亲自来洛杉矶。 当然,她不是意外占至维会知道她的行踪,而是意外占至维会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她正抱着小诺言,安嫂则牵着Prince。 Prince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很开心,这令占至维把Prince抱了起来,不止以孩童的语气跟Prince了几句,还亲了亲Prince。 简单的寒暄过后,傅思俞便要安嫂带Prince先去朵朵的病房,她则留下来跟占至维单独聊聊。 安嫂起初并不愿意,毕竟安嫂很清楚占至维是易宗林的情敌,安嫂并不乐意占至维跟傅思俞见面,但经由傅思俞的说服,安嫂又不敢违背,最后安嫂还是牵着Prince的手去了病房。 于是,在医院的大门口,傅思俞无奈地对占至维道,“ 占总,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关心我,但我真的没事,真的不需要你为我-操心……” “我说过,我希望你离开易宗林。”占至维面容沉静,笃定道。 傅思俞轻咬了下唇,微沙地道,“占总,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再回头了……何况,其实我没有必要去纠结这样的事实,我只要知道他爱我就好了。” “他爱你?”占至维阴着脸,冷声道,“这三个字你说得这样轻松,然而你心底真的信服这样的事实?” 傅思俞心头一窒。 占至维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傅思俞,毫不保留犀利地道,“思俞,你知道吗?你爱的人爱着别人,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爱的人他所爱的人已经逝世,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死了的人会永远占据在活人的心里,而活人永远都升华不到那个价值。所谓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就算易宗林他现在如何的爱你,他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依然还是那个已死的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傅思俞突然低下了头,闭上眼,任由鼻尖泛着酸涩。 占至维立即伸手擒住傅思俞的双肩,轻声劝说,“思俞,我希望你明白,我并没有要破坏你和易宗林的意思,我一直都只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就算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会祝你幸福……但是,思俞,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傅思俞看着怀里正在熟睡的小诺言,眼眶微微染红。 她突然想起了去参加占至维和温清影婚礼的那天。 当她穿着一袭俏皮的白色礼服站在镜前时,易宗林称赞说她穿得好看,可易宗林却没有看出她身体的别扭。 她还记得那天从试衣间出来,她看见易宗林还处在晃神的状态。 现在想想,易宗林晃神的时刻,他是不是在想着思翎呢? 或许,易宗林心底真正爱的,确实是那个俏皮的女孩,而不是她这样内敛沉闷的女孩。 “思俞,如果易宗林现在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那么过去的事便罢,毕竟,如果易宗林心底真的无法忘怀思翎,你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也没有意义……但我其实更担心的是易宗林对你的这颗心,我很怕他只是把你当做思翎的替代品,你懂吗?思俞。” 替代品? 这三个字让傅思俞的喉咙涌起一阵的哽咽,她低声轻喃,“我不知道……” 傅思俞此刻悲戚无助的样子惹得占至维心头一阵的不舍,他疼惜地道,“不要难受,思俞,如果这也是你心底疑惑的事,那你就应该去搞清楚这件事……他可以把一个死人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但他不可以不把你视为他现在最重要的人。” 傅思俞面色苍白,轻轻地摇头,水光在她清漾的眼眸里闪烁,她低声道,“占总,我很累了,我真的很累了……我想要去搞懂这些,但这些年不断地去揣度他是否真心,这让我感到厌恶,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疲累……我不想再去纠葛这些了,如果我注定此生都无法摆脱他的话,那就让我跟他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吧,哪怕他不爱我,也无所谓……” “不,思俞,你不能够这样想,如果易宗林直到今天仍旧没有把你视作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他就不配拥有你。” 傅思俞长睫敛下,把喉咙里的苦涩吞噎下后,这才开口,“占总,我真的累了……” 这一秒,占至维把傅思俞轻轻摁进怀里。 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占至维此刻疼怜拥着傅思俞的样子,俨然就像是丈夫对妻子和女儿的疼惜。 除了抱着怀里小诺言的气力,傅思俞此刻全身无力,她悲伤失落地靠着占至维的肩……这几天说承受的痛苦和无助让她此刻再也无法隐忍住心底的情绪,低低地啜泣起来。 占至维无限爱怜地道,“思俞,我很快就能够帮你验证出,如今在易宗林心底你是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傅思俞慢慢地退出了占至维的怀抱,抽了抽鼻子,控制着自己此刻的情绪,带着哭腔的嗓音道,“你……你做了什么?” “易宗林以为放出收购FERE集团的消息就能够挽回恒集团,但易宗林把这个消息宣布出去,只是暂时挽回了恒集团的股票,很快,恒集团又将面临新的困境。” 傅思俞疑惑地望着占至维,“你的意思是?” “商盛银行的行长琼斯根本就不可能给易宗林贷款,因为,琼斯是站在我这边的,她允诺会贷款给易宗林,其实不过是我要琼斯给易宗林极的希望……” 傅思俞怔忡,“所以你的的意思是,易宗林接下去根本不可能有资金收购FERE集团,很快,易宗林又会陷入跟之前那样举步维艰的境地……” “是的。”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占至维,双眸瞠圆。 “如果易宗林接下去没有资金收购FERE集团,那么他之前放出的话就等于打自己的脸,这不止对恒集团的股票将产生巨大的 影响,还会让恒集团以后在融资方面不再容易……这样一来,恒集团就会有此逐渐转入衰弱,而我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易宗林,我告诉他我会给他提供能够让他成功收购FERE集团的资金,而他如果想要让恒集团起死回生的话,那就拿你来跟我交换。”占至维沉定地对傅思俞道。 傅思俞用力摇头,“你简直疯了。” 占至维深情凝望傅思俞,认真地道,“我不是疯了,我是想要你看清楚易宗林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我相信易宗林他有办法应对你的。”傅思俞喃喃地道。 占至维自负地道,“是吗?我也很愿意相信易宗林的实力,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确是高估了易宗林……你难道不知道他今天已经对外宣布将延迟收购FERE集团吗?所有的商界人士都已经猜到易宗林是因为资金匮乏,所以,恒集团今日的股票又跌了……” “你疯了。”傅思俞怔怔然退后。 占至维伸手一把箍住了傅思俞,平静地道,“我没有疯,思俞,我比你更清楚你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现在会带你离开,去一个易宗林暂时找不到的地方,当然,我会把我和易宗林之间的所有对峙细节都告诉你,而我想要看一看,易宗林是否愿意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恒集团,把你就这样留在我的身边。”   ☆、247.大结局15婚礼前的最后障碍清除(6000+) 第五百四十七章 “老板,夫人已经跟占总离开了……当然,夫人并不乐意,但占总‘坚持’,夫人最后只能不得不跟占总离开。” 昏暗的别墅里,易宗林独自坐在沙发上,别墅只亮着沙发旁边的一盏台灯,所有的佣人都已经屏退,跟平日灯火通明、充满温馨之感的别墅大相径庭。 东方倾此刻正弯身,恭敬禀告。 易宗林沉浸在思绪之中斛。 东方倾在心底思量了一番,才又道,“老板,这一次占总似乎有所防范,所以属下调查不到夫人此刻的踪迹。” 易宗林自沉思中回神,轻淡开口,“无妨,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会让占至维亲口把思俞的行踪告诉我。餐” 听易宗林这样一说,东方倾知道易宗林心底自有盘算,也就没有接着往下去问。 正在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易宗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随即淡然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姐夫,是我……” 打电话来的人是洛威。 “嗯。” “对不起,姐夫……有件事我要跟你……你交代一下。” 易宗林自然已经猜到傅洛威想要说的是什么,他以温和沉静的语气道,“何事?” “是关于大姐的……” “嗯。” “姐夫你这两天都没有跟大姐联络吗?” “有。” “那你没有发现大姐的不对劲吗?” “我知道。” “你知道?”洛威惊愕,“难道大姐是真的因为跟姐夫你闹别扭,而选择跟占总离开?” 易宗林沉默。 没有听到易宗林的回应,傅洛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突兀说出口,缓和了一下语气,他才歉意地道,“对不起,姐夫……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今天大姐在来医院看朵朵的时候,遇到了占总……他们在医院的大门口进行了一番交谈,但我没有想到,大姐会因此跟占总离开……”说到这里,依然没有听到易宗林的回应,傅洛威没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通话沉寂下来好几秒,易宗林平静地回应了傅洛威四个字,“我知道了。” 易宗林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令傅洛威更加的忧虑,随即连忙补充,“不过,姐夫你可以放心,占总他是不可能伤害大姐的,大姐也许只是想要去散散心……” “洛威,今晚我会启程去洛杉矶。” 傅洛威听闻怔了一下,“姐夫你不会是……”傅洛威想说的是,易宗林不会是来准备他的吧?” 易宗林沉肃地打断了傅洛威的话,“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也需要你的帮忙……另外,你大姐的事,你不需要担心和多想,因为——是我安排占至维带她走的。” .......................................................................................................... 洛杉矶。 傅洛威不敢相信,久久地愣在原地。 前方,易宗林高大挺拔的身影,清冷地屹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蓦地,傅洛威抬起眼眸望向易宗林,“所以,我的父母还活着,并且,他们此番是并非善意地回来?” 易宗林抑郁的目光望着这在夜色中的繁华都市,淡淡开启薄唇,“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在我见傅氏夫妇的时候,我需要傅家的人在场……这样,我所做的一切就不会是暗中所为,而是清清楚楚、问心无愧的。” 傅洛威无法控制地走到易宗林身边,“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为什么不来见他们的几个孩子?难道真如姐夫你所说,我的父母一心想要将易家的人置入死地,为了这个信念,他们不惜对他们的几个孩子不闻不问?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父母吗?让仇恨凌驾在亲情之上?” “如果他们真的顾念亲情,如果你二姐就不会是埋在墓地里了。” 易宗林在这一刻转过了身,幽深的眸子对上傅洛威错愕的目光。 “姐夫你这话的意思是……”傅洛威皱起眉,似乎没有勇气去把易宗林话底的意思说明白。 而此刻回答傅洛威的人是东方倾,他正色地道,“你二姐傅思翎,她的确是自杀,但是,她的死,是因为你父母的见死不救。” 傅洛威眸子内敛,无法置信。 东方倾接着道,“当年由于夫人的极度抗拒,你的父母不得不逼着傅思翎小姐跟老板交往,但傅思翎小姐很清楚自己的父母是想要算计易家,可她当时又没有办法拒绝父母的安排,于是只好跟老板交往,但跟老板的交往过程中,傅思翎小姐的善良天性,让她一直都处在苦苦挣扎的状态……直到后来在跟老板的相处中 ,傅思翎小姐得知了老板心底所属的其实是第一眼见到的夫人,本来就处在内疚和不安之中的傅思翎小姐,这才鼓起勇气跟父母提出不再继续留在老板身边的念想……可是那时候你的父母根本就不肯让傅思翎小姐退出,傅思翎小姐后来不惜以死相逼,你的父母依旧冷然,最后,傅思翎小姐为了不算计老板,悲情地选择了自杀……而你可恶的父母,明知女儿已经以死相逼,却居然无动于衷,在傅思翎小姐过世之后,他们为了不让易氏夫妇怀疑,便以禁锢你和恩同来逼迫夫人,夫人这才在最后代替傅思翎小姐跟老板提出了分手……” 傅洛威年轻有型的俊颜暗了下来,眸子眯成一条线,却目光如炬。 易宗林轻轻叹一声,“我想你小时候对你的父母多少有些印象,他们究竟是怎样的父母,你的心底应该也有一个评价。” 傅洛威在这一刻想起了自己一直被傅思俞照顾的童年。 在傅洛威的印象中,他们的父母对待他们这几个孩子,总是不冷不淡。 所以,傅洛威和恩同的幼年都是傅思俞照顾的,在他们姐弟俩,这才会这样敬重和深爱傅思俞。 易宗林走到了傅洛威的面前,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傅洛威的肩膀,“思翎的死,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思俞,是因为我不希望思俞知道她的父母是这样的人,毕竟,现在在思俞的心目中,她的父母是慈爱和和蔼的……我想思俞在父母那里得到的亲情也是不冷不淡的,所以在收到父母那封声情并茂的遗书时,她这才会这样的感动,只因为她从小或许也没有获得过这样的亲情……” 傅洛威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嗓音沙哑,“你设计占总带走大姐,就是希望大姐免受这份难受,让她渴求的父爱和母爱能够长存在她心底?” 易宗林俊颜淡漠,如实回答,“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当然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思俞她天性善良,如果知道我要跟你的父母对峙,她可能会妇人之仁,但我必须让你父母为这三条人命付出应有的代价。” 傅洛威在这一刻没有说话,唇微微地泛白。 易宗林目光转为冷暗,幽幽道,“我知道这些事给你的冲击力很大,也很清楚我要对付你父母这件事会令你很难接受……但在你父母出现之后,我会向你证明,这样的父母,并不值得你们三姐妹去同情和怀念,并且,最后我不会将你的父母置入死地,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将由你来决定。” ........................................................................................................... 傅思俞凭窗而立,静静地看着视野里的这个宁静小岛。 这个岛很美很美,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勾勒起了傅思俞脑海中的许多回忆。 若说在傅思俞脑海之中,最美的回忆怕就是跟易宗林在乌托邦岛上的那些日子。 虽然那段她认为很真实的回忆,在现在终于证实是易宗林那时候为了仇恨而谱写的浪漫戏码,但依然那样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令她每每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就像现在,她嘴角是弯着的,因为脑子里刚刚才掠过在乌托邦上那些美好的画面。 然而,在嘴角牵动过后,心脏处却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禁不住捂住了胸口,最后,疼痛弥留在她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那个时候那么的美好,却居然只是他在做戏,她曾经信服过这样的事实,却是他,拼了命地说服她相信那时候的他并非演戏…… 她那样的抗拒,那样的退缩,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可是到头来,他又亲口告诉她,原来那的的确确就是她所做的一场梦…… 她现在已经搞不清楚究竟他说的话何时为真,何时为假…… 现在就连他说他爱她,她也只是感觉到心灰意冷…… 不管他是真的爱她,还是他此刻又对她编造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她都已经提不起半点的劲…… 好累,好累…… 她真的好累,被他一直模糊的爱,折磨得已经失去了身体所有的气力…… 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傅思俞敛下喉咙间的一丝哽涩,平静回应来人,“进来。” 来人没有意外的是占至维,他此刻正默默地凝望着她纤瘦的背影。 她知道是占至维,也感觉到了占至维凝注的目光,她回过了身,平静的脸庞面对着占至维。 “对不起,思俞……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我必须这这样做,即使你此刻恨我怨我也好。” 是的,是占至维在医院的大门口让自己的属下“请”傅思俞上车的。 傅思俞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已经被占至维从洛杉矶带来了这个宁静的小岛。 占至维的内心此刻十分的歉意,因此傅思俞一抵达这个小岛,他后脚也跟着来了。 傅思俞姣好的面庞呈现沉静的神色,她注视着占至维,此刻并没有开口。 占至维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昂长的身高让他微微低头跟她的目光对视,“你为易宗林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他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应该需要被他妥善收藏。” “我不怪你,占总……”傅思俞有一秒的失神,而后缓缓地吐出。 占至维一直皱起的眉心,这才稍稍地松懈下来。 傅思俞看着占至维温雅俊逸的脸庞,平静地道,“虽然我现在没有再有去纠结这个答案的念想,但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占至维轻叹一声,表示欣慰。 傅思俞背过了身,让自己的目光重新望向这个岛的边缘,平淡地道,“如果你没有带我来这个不被人所知的小岛,我此刻恐怕已经准备要回纽约了。” “所以,即使不明确易宗林对你的这份情,你依然没有打算离开他?” 傅思俞轻轻笑了一下,笑意在脸上却那样的悲伤,“占总,你不懂……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孩子。” “孩子?” “是的,等你有一天有了孩子,你就会知道,一个做母亲的人,为了能够让孩子健康幸福,哪怕是自己过得不幸福,她也心甘情愿……” 占至维的确无法理解,他紧紧蹙起眉,“因为孩子,你在跟易宗林的关系上一直选择妥协,这样真的值得吗?我认为两个孩子还小,就算你现在选择走新的路,这也不晚,在孩子长大以后,他们也能会忘记易宗林这号人物,因为他们已经有新的父亲……” 心脏处被牵扯起的疼痛,让傅思俞此刻沉痛地闭起了眼,她嗓音微涩地道,“你不知道Prince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如果我和易宗林早就分开,我恐怕Prince现在已经是个自闭儿童。” “但不管怎样,为了孩子妥协,这终究不是理想中的爱情和婚姻。” “你没有孩子,你理解不了……但终有一天你会理解的,理解父爱和母爱究竟有多么的伟大。” “所以,如果验证过后,得到的是易宗林在乎恒集团超过在乎你,他对你的爱始终并不纯粹,你依然会选择回到他的身边。” “是的,不会犹豫。” 傅思俞的回答让占至维心痛。 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心头的失落和对傅思俞的心疼都令他此刻喉咙嘶哑。“都怪我……” “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我当初能够调查清楚傅家的背景,知道傅家曾经有一个女儿被送到了亲戚家,我就不会误会你已经……就因为这个疏忽,我错过了此生可以跟你重逢相聚的机会,让易宗林有机会闯入了你的生命之中。”占至维无比懊恼……若说相遇,是他先遇上傅思俞的,可他却没有把握住这缘分。 “与你无关,占总,每个人的此生的所遇的遭遇都是注定的,而从傅家开始算计易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占至维的心那样的痛,“我不顾一切把你带来这个小岛,不仅是希望能考验易宗林,更希望的是你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未来的路……我以为我能够说服你找出新的出口,但现在看来,你不会改变你的决定了。”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涩痛的眼皮,轻轻的、缓慢的声音道,“我已经自私过,让Prince差点患上自闭症……我已经毁了我自己这一生,我不想再毁了我孩子这一生。” “思俞……” .................................................................................... “老板,已经追踪到傅氏夫妇的行踪了,他们现在就在索菲亚斯酒店。” 傅砚清夫妇在瑞士把钱挪出来之后,易宗林就请瑞士银行的人盯住了这笔钱的所有去向。 而在刚刚,瑞士银行的人打电话来说,傅砚清夫妇从瑞士银行取出钱后说存的另一张卡,今日有在索菲亚斯酒店消费的记录。 因此,东方倾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索菲亚斯酒店…… 因为有了上一次被傅氏夫妇逃脱的教训,这一次,东方倾不止派了自己的手下,还报了警,将索菲亚斯酒店包围得跟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可以这么说,这一次,傅氏夫妇再也无法逃脱。 …… 易宗林是和傅洛威一起抵达索菲亚斯酒店的。 经过手下和警方的层层排查,终于在索菲亚斯酒店的天台,易宗林和傅洛威见到傅氏夫妇。 这对本该已经沉埋地下十多年的夫妻,过得似乎不是很好。 岁月在他们脸上说留下的痕迹,似乎比普通的人要多。 这令他们看起来那样的憔悴和沧桑。 傅洛威久久地怔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那熟悉的面庞,那熟悉的身影,跟他记忆中父母的模样完全吻合,傅洛威会以为他此刻只是在做梦…… 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傅氏夫妇面庞上的却不是见到亲生儿子的喜悦,而是见到易宗林后的震惊。 傅砚清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傅洛威一眼,只怔忡地望着易宗林,“你设计我们?” 易宗林在手下搬来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傅砚清,“当然,如果不是掐断了思俞和恩同这条线,你们又怎么可能会来洛杉矶?” “就算知道我们来了洛杉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家酒店?” “这十多年,你们颠沛流离,早已经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去瑞士银行拿占氏夫妇承诺给你们的那笔资金就是必然……而我由始至终都对你们的死存在着质疑,所以瑞士银行那边,我一直都派人盯着那笔资金的动静……” …… .......................................................................................................... PS:亲们可以放心,到结局了,只是想把三家人的恩怨说清楚,不会笔墨太多,但会说清楚,着重在最后把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处理好。   ☆、248.大结局16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6000+)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三天之后。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 占至维正低头处理着文件,头也没抬,“说。斛” “恒集团已经成功收购FERE集团,在一个小时前,美国媒体全都已经发出通稿,证实了这一消息……” “你说什么?”占至维怔了一下,放下手边的文件,“你说恒集团已经成功收购FERE集团?餐” 夏禹点点头,随即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移植占至维面前。 占至维身子后靠向椅背,沉静地望着电脑上的视频。 这是易宗林和FERE集团总裁当着美国数百家媒体的面一起签署合同的画面,最后FERE集团亲自宣布FERE集团已成功被恒集团收购…… 占至维目光如炬,瞪视着电脑屏幕上正愉快握手的易宗林和FERE总裁,面色冷峻,陷入深思。 “老板您本来以为琼斯的临时反戈,会将恒集团暂时逼到死角,没有料到,易总似乎早就洞悉了我们的计划……” 是的,恒集团和FERE集团此前已经谈拢了收购的事宜,原定今日签约,但占至维认为,琼斯的临时反戈会让易宗林措手不及,就算易宗林就通天的本领,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找到愿意借钱给恒集团的银行,毕竟恒集团从失去金色海岸项目时就已经让公司股票大幅下跌,好不容易易宗林宣布将收购FERE集团,这让恒集团的股票得以回升,但商盛银行行长琼斯的临时反戈,又让恒集团遭遇更严重的打击,恒集团的股票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下跌到历史最低,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还会有银行肯借钱给恒集团呢? 那易宗林此刻手里的资金是从何而来的? 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不可能…… 易宗林身边的朋友只有陆衍,所以陆氏集团是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笔资金帮助易宗林的…… 那么,这笔资金,只能是易宗林自己的资金。 然而,如果这笔资金是易宗林自己的资金,易宗林又为什么要去跟琼斯借钱?易宗林完全可以直接就收购FERE集团,把恒集团从困境里解救出来…… 为什么易宗林要让恒集团陷入让外界误解的困境? 还有,易宗林根本就有资金应对危机,这便说明易宗林是有意等待他给恒集团制造危机的,易宗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占至维百思不得其解。 夏禹皱着眉问,“老板,现在怎么办?易总拿出大笔资金解决了恒集团目前所面临的困境,那么您之前希冀能对易总做的考验,似乎……” 占至维沉思过后,突然问,“在思俞去小岛后,易宗林没有派人去调查思俞的行踪吗?” 夏禹忙道,“说到这个我也很疑惑,我的属下调查到,在傅小姐离开这几日,易总亲自去了洛杉矶一趟,但奇怪的是,易总去洛杉矶似乎并不是为了调查傅小姐的行踪,因为易总身边的得力手下东方倾并没有派人去机场调查傅小姐的行踪,而易总的得力助手申靖也一直在恒集团处理了公司的事,似乎易总对于傅小姐的离开,并没有格外放在心上……” 这怎么可能? 易宗林是那样霸道自私的男人,就算不谈对思俞的感情,易宗林也不会允许思俞跟他走…… 天涯海角,易宗林都会想办法把思俞找出来……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难道说,易宗林根本就知道他会带走思俞? 占至维刚才脑子里就已经晃过这个念头,这一刻经由夏禹的话,通过分析,更加印证了这个想法。 占至维有些难以相信。他不懂,为什么易宗林要设计他带思俞离开? 如果易宗林一直在设计着他带思俞离开,那么,他从温清影那里得知易宗林对傅思翎的余情未了,是不是也是易宗林策划的? 就只占至维陷入深思的时候,办公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占至维沉肃地按下了扬声键。 手机里传来靳秘书的声音,“总裁,恒集团总裁助理申靖替易总裁邀请您下午在LY会所见面,三点钟,易宗林会在会所等您。” 下一秒,占至维按掉了电话上的扬声键,脸呈现阴冷的暗色。 ...................................................................................................................... 阳光伞下,易宗林手执着红酒,他的面前是LY会所最出名的高尔夫球场,他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跟眼前休闲的画面极为格格不入,不过,他脸上的沉静冷峻,却符合他的这身严谨装束。 东方倾在看到占 至维出现后,从易宗林的身边退了开来,同时屏退了易宗林身后的两名保镖,将空间留给了占至维。 占至维也挥手屏退了夏禹,在阳光伞下坐了下来,他和易宗林之间隔着一个白色的圆形休闲桌。 会所的侍者上前替占至维倒了一杯红酒便退下。 易宗林手执着红酒,目光凝视着眼前这片绿意盎然的草地,淡淡地开口,“占总,我珍藏的八八年的雅伦天奴,不妨尝尝。这酒虽然不难找,也比不上八二年的拉菲容易入口,可它是我最喜欢的红酒,因为它的酒香散发着一股甜味,能够让人在喝它的时候,心情愉悦。” 占至维并没有因此执起酒,他清冷的目光望着前方,冷声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宗林显然很清楚占至维此刻问的是什么,他笑着挑了下眉,随即把红酒杯放在了桌面上,深不可测的黑眸睇向占至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如果说设计我带走思俞是你的用意,那伤害思俞呢?这也是你的用意?”若不是拥有足够的自制力,占至维此刻已经挥拳打向易宗林的脸。 面对占至维森冷的质问,易宗林依然沉静的表情,淡声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释我的用意,我只需要你现在把思俞的行踪告诉我。” 占至维眯起眼,阴冷目视易宗林,“易总你既然这样大费周折的让我把思俞‘带’走,现在又跟我要人?易总,如果不是你疯了,那就是我疯了。” 易宗林幽沉跟占至维对峙,“或者,我应该给占总你一个把思俞行踪告诉我的理由。” “哦?”占至维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倒想知道易总你能给我一个什么理由,让我能够把思俞的行踪告诉你。” 易宗林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同样勾起一抹笑,笑意却比易宗林更加的闲适自负,“易总你应该很清楚,在我把思俞带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你知道……我本来是想借此考验一下你对思俞的感情,但现在看来,我不只是考验的计划不会成功,就连我对易总你的考验,怕也是易总你精心策划的……易总既然如此精于算计,此前就应该好好派人跟踪我的人才对,这样才好掌握思俞的行踪啊?而现在,纵使易总你能力卓绝,想要从占某我这里打探一个人的行踪,我怕你也是需要认真花费一番功夫的。” “把思俞的行踪告诉我,三天之内,我可以让深陷囹圄的占氏夫妇,重新接受庭审,并最终脱罪出狱。”易宗林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语调毫无起伏的,一字一句地吐出。 很成功,占至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脸色呈现冷肃。 易宗林执起桌面上侍者为占至维倒的那杯红酒,好意地给占至维递过去,“这样的理由或者说这样的诱惑,能够说服占总你吗?” 占至维邪冷眯起的眼迸射出质疑的幽光,“我知道我并不能够小觑易总你的本事,但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永远都无法凌驾于法律之上。”在他的父母入狱之后,他没有一刻不在自责和内疚,可他父母是心甘情愿入狱,这让他根本无计可施,他也曾经数次进监狱劝说父母,希冀他们能够配合律师,至少能减少刑罚,但他们始终坚持赎罪,致使陷入了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三天之后,如果我让你的父母的案子重新审理,让他们从被告席坐到状告席,你就把思俞的行踪告诉我。” 占至维幽冷的眸子内敛,“这不可能。” “三天之内我会让你看到这个可能。” “除非凶手另有其人……但当年涉及三家恩怨的夫妇,已经有两对已经长埋地下,除非他们其中一对死而复生。” 易宗林淡淡一笑,“占总果然有过人的头脑,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的确,我已经找到当年制造三家人恩怨的真正凶手。” 占至维深眸掠过一抹精光,微微怔忡。 ...................................................................................................................... 在这个陌生小岛的这几天,傅思俞没有看电视,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这几天,是她此生过得最平静的几天。 早上的时候她会陪小诺言在她所住的这栋海边别墅里玩,下午就陪小诺言睡觉,到傍晚的时候,但太阳落至海平面,她就会带小诺言到海滩上坐坐。 小诺言每次都很乖,躺在婴儿车里,不哭也不闹,仿佛知道母亲的心情不佳,她总是一个人挥舞着小拳头跟自己玩。 而她会在夕阳隐没的时候,推着婴儿车别墅。 别墅里有医生、佣人,一应俱全,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用完佣人准备的美味晚餐,她便抱着小诺言回房间,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度过一天。 她根本就不 期待占至维的考验结果,她很想回美国,朵朵的情况如何,她很操心,Prince没有她在身边,她很怕儿子又会抱怨她把他丢下,恩同和陆衍的事,她也需要关心…… 她无法耗在这里,可是占至维并不同意,所以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此刻,她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再一次想起了Prince。 对儿子的思念,让她逐渐的失神,以致直到房门外传来第三声规律的敲门声,傅思俞这才回过神。 她知道来人不是佣人,因为佣人若是找她有什么事,都会先跟她禀告,所以她以为来人是占至维。 然而,当她把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怔住。 望着此刻站在房门前,身材挺拔俊逸的易宗林,傅思俞不敢置信,然而,当目光确定眼前的身影不是虚构也不是幻想的时候,她却平静了下来。 “思俞……”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率先开口。 “占总跟我说,这个小岛你不可能找到。”转身径直回到房间,傅思俞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仍旧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 易宗林走进了房间,站在门外的东方倾替他们把房门关闭,他站在门前,静静地望着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思俞。” 傅思俞摇了摇头,依然看着女儿熟睡时稚气的脸庞,恬淡地道,“我没生你的气,在纽约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谢谢你的坦诚。”发现小糯糯的小手伸出了被子,小拳头撑在头顶上,模样可爱极了,傅思俞忍不住轻轻一笑。” 傅思俞越是平静淡然的样子,易宗林知道问题越严重,心因此狠狠揪了起来。 他走了过去,在傅思俞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把傅思俞的腰搂住。 在易宗林的手搂上傅思俞的那一刻,傅思俞的身子因为不适应很明显的一震,但她并没有因此拒绝易宗林。 “思俞……” 易宗林把傅思俞搂向自己,疼惜地在傅思俞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傅思俞靠在易宗林的怀里,任由独属于易宗林的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她面容平静。 以往,只要易宗林这样吻傅思俞的时候,傅思俞总会抬起那双精亮美丽的双眸满足地看着易宗林,而此刻,傅思俞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呆滞地看着前方的一个地方,靠在易宗林结实的胸膛上,就像是一具木头。 易宗林的心头揪扯的痛楚,他粗嗄开口,“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傅思俞呆呆地回答,“我不太习惯呆在这个岛上,而且我很想Prince……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是关于……” 傅思俞没有等易宗林说完,就径直从床沿上起起身,她冲易宗林微笑了一下,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再说吧!” 虽然傅思俞此刻是微笑着跟他说话的,但易宗林的心却在此刻犹如跌至谷底。 他很了解傅思俞,她绝对不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如果她心底真的生了闷气,她一定会表现出来,但她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说明……她真的不在意。 在纽约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已经不同寻常…… 他曾经打消过隐瞒她的念头,但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按照原先的计划去实施。 他设想过会面对她这样的一面,因为他清楚她所承受的伤害已经太深,但他觉得事后只要跟她说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能够解决,她所承受的到最后也只会是一时的痛,直到看到眼前的她……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她,让他竟那样的无措。 他很清楚,一个人只有当心灰意冷的时候,才可能心如止水……而她此刻的不在意,似乎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后的心如止水。 “我去交佣人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离开这个岛。” 丢下这句话,傅思俞连正眼看易宗林一眼都没有,便离开了房间。 在房间外,易宗林听到了傅思俞跟佣人说话的客气声音…… 易宗林久久地坐在床沿,最后轻轻叹一声,走向了房间外的傅思俞。 …… 两个小时后,傅思俞已经坐在易宗林的私人飞机上。 此刻,傅思俞在给醒来的小糯糯喂奶,易宗林则一个人站在机舱的一扇窗户前,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那白色的云朵。 傅思俞一边拿着奶瓶,一边逗着女儿。“嘿,小宝贝,你快点吃哦,慢吞吞的妈咪可要打你的小屁股哦……乖……” 傅思俞逗孩子那甜美的声音很清晰地回荡在宽敞的机舱里。 易宗林转过头看了傅思俞一眼,她的侧颜清致美丽,笑起来的样子还跟个小女孩一样。 易宗林凝望着他,一向冷毅的脸部线条此刻格外的柔和。 东方倾看了傅思俞一眼,又看了易 宗林一眼,易宗林黑暗眸底的一丝失落,让东方倾禁不住来到易宗林的身边,低下头,轻声开口,“老板,您不要太担心,夫人向来善解人意,如果您跟夫人说清楚,她一定会理解的。” 易宗林的目光仍停驻在傅思俞那姣美的脸庞上。 她此刻被小糯糯咿咿呀呀的声音逗笑,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声。 易宗林薄唇轻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我对天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东方倾抬起眼眸,看向傅思俞,“老板,我相信夫人会理解的。” 易宗林撤回目光,把视线重新投向机舱的窗外,“婚礼筹备得如何了?” 东方倾回答,“已经差不多了,所有的布置和流程全都是按老板您嘱咐的去安排,婚纱也已经在从法国运到纽约的路上,相信明天婚纱就会到。” 易宗林跟东方倾点了下头,“对外宣布,我和思俞将在一个星期后举办婚礼。” 东方倾恭敬躬首,“是,属下下了飞机后立刻去办。” ............................................................................................................................................... PS:为了弥补亲们这几天都等得这样迟,下一更会更新一万字。   ☆、249.大结局17爱我何须欺骗我(6000+)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别墅。 “易先生,夫人陪Prince写完作业了,现在已经回房。”大厅里,安嫂跟坐在沙发上的易宗林禀告。 易宗林一贯不常显露出心情的俊逸脸庞,此刻略有疲色。 安嫂见易宗林没有回应,跟着说,“易先生,夫妻如果产生隔阂久了,真的是会影响到夫妻感情的……您跟夫人之间若有什么误会,就好好说清楚吧,夫妻之间,没什么是说不清楚的。斛” “我知道。”易宗林捏了捏眉心,“你先下去吧!” “是。餐” 安嫂退下之后,易宗林轻轻地叹了口气。 并给他不愿意跟她说清楚,而是……她似乎对一切都表现得无所谓。 从美国北海岸的那个小岛上回来,她几乎不跟他谈感情的事。 一回来她就把重心放在女儿的身上,对他可以说是相敬如宾,比如会在他洗澡之前把他的浴袍准备好,会在早上上班的时候送他出门,可是,再没有情侣间那暗中流动的恩爱缱绻,她甚至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这几天他一直想要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所有的事,然而,每一次看到她无心听他解释的样子,他便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在亲口说出伤害她的话后,他以为她会勃然大怒,但是没有,从一开始,她就安静得不可思议。 他早就有不详的预感,但他没有办法去终止自己的计划,如今,这股不详的预感更甚。 天知道,他脑子里不详的预感竟是他们可能会分开…… 这样的念头让他的心在此刻传来锥心般的痛楚。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此生,绝不会再与她分开。 ........................................................................................................................................................................ 易宗林走进房间的时候,傅思俞正在浴室里洗澡。 他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坐在了阳台上。 直到他抽完第三根烟,他才等到傅思俞从浴室里出来。 她依然保持着对他的相敬如宾,“你洗澡吗?我去帮你放水。” 易宗林摇了下头,“等会儿我自己来。” 傅思俞也没说什么,越过站在她面前的易宗林,径直走向床。 她把绑起的一头乌发放下,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愈加衬得她白皙姣好的面容,她坐在床沿,轻轻擦拭着未干的发尾。 “思俞,能给我一点时间谈谈吗?”他低沉的嗓音开口道。 傅思俞点点头,“你说。” “关于我和思翎之间……其实,我欺骗了你。” 傅思俞从床沿上起身,走向房间的梳妆台,然后在梳妆台上坐了下来,如以往一样擦拭着基础的保养品。 对于他说的话,她听着,却似乎没有半点的反应。 这就是易宗林难受的地方,不管他说什么,她再也没有一点反应。 易宗林再一次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在心头叹了一声,他的薄唇冷抿成一条线。 傅思俞也没有问易宗林怎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好像对一切都已经莫不在乎,擦拭完保养品后后,她便爬到了床上。 她闭上了眼,准备睡觉。 易宗林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她,心如被绞。 “你爸妈还活着。”在房间沉寂了大约有三分钟的时候,易宗林粗嗄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傅思俞当然没有睡着,听到易宗林所说后,她眉心皱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你说什么?” 从北海岸回来两天,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是的,你爸妈还活着。”易宗林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沉静地对她道。 傅思俞即刻从床上坐起身,靠坐在床头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清澈的双眸瞪得极大。 “你爸妈现在拘留在纽约康斯汀监狱里,不日就会遣送回国接受审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后半生都将会在监狱中度过。” 傅思俞咬着头,“我听不懂……我爸妈已经死了……”紧紧蹙起的眉心,说明她对这件事的震惊。 “他们没有死……这些年,他们只是诈死,他们一直好好活着,当然,他们过的是不能见光的逃亡生活……在你生产前的一个月,我发现了他们的影踪,所以派人去调查他们的行踪,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锁定了他们的踪迹。” “我不相信……”傅思俞不断地摇头,“他们明明就已经死了……在十几年前 ,他们就已经离开我了。” 易宗林伸手轻轻付出傅思俞的肩膀,轻声抚慰道,“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傅思俞瞪视着易宗林严肃的面容,紧紧地咬着唇,这才保持安静下来。 易宗林直到确定傅思俞已经冷静下来,这才又开口,“你的爷爷曾经是A市的一名政府高官,然而在擢升A市市委书记的时候,突然遭人检举贪污,而后,你爷爷落马,一位姓易跟你爷爷属同级的高官被擢升为了市委书记……没错,那个姓易的人,就是我的爷爷。” 傅思俞一头雾水地看着易宗林。 “我知道你必定没有想到我们的爷爷曾经属于高官,也很疑惑我此刻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在跟你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前,我必须先让你知道易、傅、占三家人恩怨的源头。” 傅思俞黑白分明的眼瞳,略微怔然。 “我爷爷当初为了得到市委书记的位置,派人诬陷和检举了你的爷爷,指使傅家一瞬间落魄,你爷爷也在狱中含冤自杀……当时还年幼的傅砚清,也就是你的父亲,深深记住了这个仇恨,在成年以后,他便开始计划报仇……” “为了可以脱罪,你的父亲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万全之策,那就是挑起当时合作良好的占家和易家的矛盾,然后借由占家人的手来除掉易家人……当时收买了刘世华的傅砚清,通过刘世华的帮忙,精心策划了我父亲在一次醉酒之后把占夫人强-奸的事实,这件事很成功地破坏掉了占家和易家原本很好的合作,也因为刘世华的从中作梗,不断以我父亲的名义给占夫人发***扰的短信,致使占氏夫妇对我父亲怀恨在心……占家移居法国之后,刘世华仍旧以我父亲的名义***扰占夫人,这使得占南天再也忍不可忍,于是,占南天找上了你的父母……” “你家曾经在生意上跟易家有过矛盾,当然,这也是你的父亲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想要让占南天找上你的父母,果然,占南天唆使你父母一起报复易家,两家人一拍即合,随即制定了报复的计划……两家人加刘世华的帮助,易家很快破产并举家躲债去了美国,占南天夫妇又继续赶尽杀绝,设计车祸……然而,占南天夫妇这十几年都不知道,他们设计的那场车祸其实并没有真正致我父母的死亡,据我之后调查,出车祸的时候,我父母和我一样,都还尚存着最后一口气,如果被及时送去医院拯救,最后是有可能活下来的,但是很巧合的是,两辆救护车以最快速度驶来车祸现场时,其中一辆救护车因为跟路人的一辆车发生了的追尾,被路人的车阻挡,无奈耽误了十分钟的时候,也就是这十分钟,但第二辆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没有了最后一口气,而我是因为上了第一辆救护车而得救……当然,当时一辆救护车完全可以运送三个人去医院,可是我父母当时都被压在车子之下,如果移动车子来救他们上救护车,我的急救时间就会耽误,于是,我父母只好选择让我先去医院……” 易宗林一贯幽深的黑眸在此刻呈现寂色,父母的死亡,是他内心永远的痛。“如果第二辆救护车当时没有发生追尾,第一时间赶到车祸现场,在消防员花费三分钟时间从车底把我父母救起来后就立即送往医院,我父母恐怕还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易宗林顿了一下,他敛下心头的哀痛,平静地道,“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事实上,当时那个有意耽搁救护车救援的路人车子就是你父亲所开的车,他是故意要耽误易家人的急救时间的……所以,傅、占、易三家人的恩怨,真正挑起者是你的父母,他们才是幕后的真凶,一直在利用占家进行报复的人。” 傅思俞目光呆滞,陷入久久的怔愣。 易宗林深深凝视着傅思俞苍白的脸庞,“我曾经跟你的父母打过交道,所以我一直都很怀疑他们自杀这件事,这也是我过去为什么亲眼看过你父母的墓地,却仍执意要逼问你,你的父母的行踪的原因……” 傅思俞又是摇头,对这样的事实,她仍旧是不敢相信,怔然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缓缓地道,“明天我就会带你去康斯汀监狱看你的父母,所有我现在所说的,你都可以向他们证实,但我现在更想跟你说的是——思俞,很抱歉,我骗你说我爱的人是思翎,其实是为了让占至维带你暂时离开纽约,因为,我想瞒着你揪出你的父母,同时也不希望你和你的父母能够见面。” 傅思俞顿时错愕,“你说什么?”她皱起眉,清漾的双瞳眯起,“你说你爱思翎是欺骗我的?” 易宗林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傅思俞,如实平静地道,“我不得不这样做,思俞……在你父母落网以前,我不能让你知道他们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们找到你。” 傅思俞摇着头,脸色更苍白了。 “以你的性格,如果你知道你父母还活着,你必然会找你父母问清楚所有的事,而你的父母极度狡猾,必定会为自己辩解,届时,你可能会相信你父母所说的话,并因此跟我产生隔阂……最重要的是,以你父母报复易家 的那股坚定,他们已经牺牲了他们的一个女儿,他们很有可能再牺牲另一个女儿,也就是控制你来要挟我,最糟糕的结果是,他们可能伤害你,以求让我痛不欲生……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但我可以肯定,这些就是你父母现在想要做的事……我不想你冒险,也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再因为你父母的出现而备受考验,我想彻底结束上一代的恩怨,我想让我们的婚礼如期进行。” 傅思俞闭上了眼,在心底消化着这样的事实,过了很久,她才睁开泛红的眼眸,沙哑地道,“易宗林,如果我父母真的还活着,如果傅家和易家真有你说的几代人的仇恨,我想,你撒谎骗我说你爱的是思翎,设计占至维带我离开纽约,是怕我会阻止你把我的父母送进监狱吧?” 这一刻,她望着他,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讽笑。 面对傅思俞所说的话,坐在床沿的易宗林身子微微一怔,他喉结动了一下,嗓音极度的沙哑,“并非如此,思俞,我所想的,全都是为了你的安危和我们之间的感情考虑。” “是吗?易宗林……”傅思俞鄙夷地看着他,“虎毒不食子,你确定我的父母会连我都伤害?” 易宗林深眸内敛,“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说的话?!”傅思俞突然吼出,积压在心底的酸涩和委屈让她此刻愤愤地道,“你说你是为了避免我遭遇我父母的伤害同时不想我们的感情节外生枝,你这才设计占至维带我走……易宗林,如果你不想我见到我父母的话,你认为我可以见到他们吗?” “没错,我可以阻止他们见到你,但我阻止不了你去见他们。”傅思俞看着他的质疑,让易宗林的心传来一丝尖锐的疼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如果知道傅氏夫妇活着,她不可能不去见傅氏夫妇,而他如果阻止,他们之间便会产生更多的矛盾,最重要的事,他不能让她陷入险境。 “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傅思俞厌恶咬着头,哽咽地道,“关于三家人的恩怨,不管你说是不是真的,在你的心底,始终仇恨才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 易宗林沉默了下来,傅思俞眼中对他的敌意及厌恶,都教他心头蔓延着疼痛。 “你由始至终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永远都不知道替别人着想,永远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为了揪出我爸妈,你不惜设计占总带我离开,就怕我会阻止你的计划,而为此,你不惜撒谎骗我说你爱的人是思翎……你不惜这样的伤害我,只为能够让你顺利揪出我的父母,而现在,在你成功揪出我父母后,你可笑地来找我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悲伤和无助侵蚀着傅思俞此刻伤痛的灵魂,她带着哭腔,痛苦地逸出,“易宗林,是不是在你心底,我就是这样会指责来挥之则去的人,你是否觉得,就算伤害了我,随便哄我两句,我就能像过去那样傻傻地回到你身边?在你心底,我究竟是一个白痴还是一个傻子?”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下跌,沾湿了傅思俞的衣襟。 ................................................................................................................................................................... PS:今天还有一更。亲们应该能够感觉得到,离结局没有几章了……   ☆、250.大结局18结婚前奏(5000+) 第二百五十章 康斯汀监狱。 隔着玻璃,傅思俞面对着自己的父亲。 多年颠沛流离的逃亡,已经让她的父亲满头白发。 父亲依然还跟她记忆中一样,脸上永远都没有一丝父亲的慈爱,冷冰冰地看着她,“现在愿意出现了?斛” “我不懂你说什么。” “还要装傻?”傅砚清露出鄙夷的神色,“易宗林使计揪出我们,难道不是你默认的?餐” 原来,她的父亲误以为她是刻意避开他们的。 傅思俞没有说话。 傅砚清冷冷又道,“思俞,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养大的,你怎么能够伙同仇人家的人来对付自己的父母呢?” “所以,易氏夫妇,真的是你们设计迫-害的?占氏夫妇只是你们的替罪羊?” 傅砚清冷哼一声,“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死巴着不放的易宗林?” 面对父亲充满嘲讽的言语,傅思俞再一次沉默。 “怎么,我这样说你,你感觉到不舒服了?”傅砚清笑得更加轻蔑,“难道不是吗?别人三番两次给你苦头吃,你还死缠着人不放,更不要脸地替人生两个孩子……思俞,你还真是对得住我傅砚清这张老脸啊!”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唇瓣微微泛着白。 “我早就看出你和思翎都是没用的东西,但我以为你比思翎聪明一点,至少你不会选择绝路,可现在看来,你比思翎愚蠢多了,思翎选择自杀至少还留了个清高的名声,而你……被易宗林玩弄在鼓掌之间,还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自以为是寻了条好路,却不知道这是在自掘坟墓……我告诉你,你的下场一定比你妹妹还惨,易宗林肯定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生不如死的。” 傅思俞在此刻突然笑了一下。 傅砚清阴冷瞟她,“你笑什么?” 傅思俞摇了摇头,才淡淡地道,“从小到大,不管爸妈你们如何忽视我们这几个孩子,我们始终都觉得你们是爱我们的,因为就像你说的,至少你们养育了我们……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甚至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自己的面前自杀。” 想起思翎的死,傅思俞的心头泛着疼。 “思翎的死怨她自己……是她自己想不开,执意要阻止我们找易家的麻烦,还不惜以死相逼。”提起自己的二女儿,傅砚清的口中并没有半丝的内疚和自责,还像是提起一件惹自己恼怒的事。 傅思俞又一次摇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冷血的父母。 “别怪我们做爸妈的恨……思俞,如果你亲眼看过你爷爷惨死在狱中的样子、亲眼看到易家因为迫-害傅家而风生水起、亲眼看到易宗林的爷爷对我和你母亲赶尽杀绝,你就不会认为我们是冷血了。” “可是易氏夫妇并没有错,他们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恩怨存在?” “不知道?”傅砚清咄咄逼人地瞪着傅思俞,“易氏夫妇一直在暗中调查着我和你母亲的踪迹,如果不是我们早就改名换了身份,你以为易氏夫妇会放过我们傅家的人吗?易家的人没有一个不残忍毒辣,如果易氏夫妇不死,最后就是我们死……不过,思俞你居然不在乎自家的深仇大恨,而为自己的敌人脱罪,你还真是我们傅家的好女儿啊,看来易宗林是给你灌了*汤了,才让你被他这样玩弄还死心塌地!” 傅砚清的话句句鞭挞在傅思俞的心头,留下道道难忍的伤痕,她粗嗄地道,“我所认识的易氏夫妇,他们是慈爱和善良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好人?” “我不敢保证他们是好人,但至少,易氏夫妇当年完全有能力能够把傅家的人找出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去做。” “那只能说明我和你母亲隐藏得好。”傅砚清立即道。 “为什么你始终要往坏的方面去想呢?”傅思俞低落悲伤地道,“你知不知道,易氏夫妇是我见过的这个世上最慈爱和蔼的一对夫妇,他们是连看到路边流浪汉都会心疼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狡诈阴险……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善类,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就被你们设计跟占家翻脸,又那么轻易被刘世华出卖而导致家破人亡?” “看来思俞你的意思是,易家对傅家的恩怨,傅家应该选择以德报怨,而不应该去报复人家……” 傅思俞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置人于死地并不是解决仇恨唯一的办法,这不仅可能会害死无辜的人,还可能害死自己……” “你不要再说了!”傅砚清咬牙愤恨地道,“将易家人赶尽杀绝,我绝不会有半点后悔,只是遗憾的是,易宗林他福大命大,在那样惨烈的车祸中,他居然还能够活下来……该死的是易宗林居然比他父母聪明多了,让人根本就无从算计。” 傅思俞怔怔地望着自己面目狰 狞的父亲,喉咙酸涩地道,“可是爸爸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场仇恨之中,你根本就没有赢,虽然易氏夫妇过世了,但你的二女儿为此丢了性命,你想要替爷爷讨回的公道也没有讨回来,你甚至害得自己和妈妈入狱,你导致了傅家家破人亡……” ............................................................................................................................................... 从监狱里出来,傅思俞显得失魂落魄,直到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是洛威。 原来他早就已经等在监狱的大门外,刚才一直倚在车上,直到傅思俞出现。 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傅洛威,傅思俞愣了一下,“洛威,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洛威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傅思俞身后的监狱大门,“我是来纽约看看你,但没有想到,你来了监狱。” 傅思俞错愕,双眸瞪圆,“所以,你知道……” 傅洛威收回凝视着监狱的目光,重新看着傅思俞,淡然地道,“是的,我知道我们的父母现在拘留在这个监狱里……因为那天姐夫跟他们对峙的时候,我就在姐夫身边。” 傅思俞双眸瞠大,不敢置信。 傅洛威缓缓地道,“我起初也不相信这两个人还活着,直到在酒店里亲眼看见他们。” 傅思俞拧起眉,怔忡。 “大姐,你知道吗?姐夫准备把他们送进监狱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受,更没有要求过姐夫手下留情,因为……在我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们应该被送进监狱。” “为什么你会在易宗林身边?”傅思俞呐呐地问。 傅洛威如实回答,“是姐夫来洛杉矶找我的……他希望他送那两个人进监狱是光明正大的。” 傅思俞喉咙哽了一下,“所以,你选择帮着易宗林隐瞒我?” “是的。”傅洛威歉意地道,“对不起,大姐,我之所以会帮着姐夫隐瞒你,是因为我赞同这样做。” “你赞同?”傅思俞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洛威,“难道你也跟易宗林一样,怕我妨碍他找出杀父仇人?” 面对情绪有些激动的傅思俞,傅洛威伸手轻轻扶住傅思俞微微颤抖的双肩,抚慰地道,“大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姐夫,他选择隐瞒你,并不是怕你会妨碍他对付那两个人,而是他清楚那两个人的危险,他不想那两个人有机会伤害你,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你们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两个人的风出现再节外生枝,他希望自己把一切的烦恼都解决。” “他说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傅思俞冷冷哼着,凄笑道,“他如果是为了保护我,大可把实情告诉我,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让占至维带我离开?真的是因为他怕保护不了我吗?” “大姐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人有多么的危险,你想象不到他们有多么的狡诈阴险……当然,姐夫不是怕自己保护不了大姐你,而是怕大姐你天性的善良作祟,在揪出那两个人的时候会对那两个人手下留情……所以姐夫想要让占总带你离开,这样做一方面可以让姐夫顺利把那两个人送进监狱里,另一方面可以保证大姐你安然无恙,至于姐夫说爱二姐的那番言论,姐夫只是想要大姐你能够毫不怀疑地跟占总离开,因为姐夫很清楚你的个性,若不跟你说清楚,你是不会离开的,姐夫没有办法跟你说那两个人的事,只好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傅思俞根本无法听进去傅洛威的话,她的脸上依然充满鄙夷,深深吸了口气道,“说到底,他不过是不想我阻碍他的计划。” “大姐,我可以作证那两个人的确不是善类……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在酒店,他们居然掏出了枪……你无法相信他们把子弹打向姐夫的时候有多么的决绝,甚至连我站在姐夫身边,他们也毫不手软,有一发子弹几乎打在我的身上,若不是东方倾及时推开我,想必我此刻已经中枪了……” 傅思俞摇着头,心痛难耐地喃喃道,“不管他们有多么的危险,易宗林的目的都不是为了保护我,他由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仇恨。” “不是的。”傅洛威紧紧攥着傅思俞的肩,认真地道,“大姐,如果你亲眼见过那两个人的危险,你就会相信姐夫选择保护你是正确的,姐夫真的只是希望他和你的感情能够顺顺利利,他不想再发生节外生枝的事。” 傅思俞突然用手捂住了双耳,“我不想听……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是我过去太傻,才会这样被一个人糊弄……我在他心底不过是一个会指责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所以,为了报杀父之仇,即使伤害我,他也在所不惜,因为他知道我最后肯定又会愚蠢地回到他身边。” “不……”傅洛威试图伸手去摘傅思俞的双手,“大姐,我曾经怀疑 过姐夫对你的真心,但是经由这次,我对姐夫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为只有真正在乎一个人,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姐夫生怕你受到半点伤害,这才让占总带你离开,你可知道,姐夫未免占总乘虚而入,这才在此前就已经策划着让温清影嫁给了占总,姐夫他真的是为你们的未来考虑……” …… ............................................................................................................................................... 回到别墅,在厅里见到在等她的易宗林,傅思俞依然没有半点的反应。 送傅思俞回来的傅洛威忍不住走到了易宗林的身边,他们轻声交谈了几句,在看着傅思俞轻叹了一声后,傅洛威这才离开了别墅。 此刻,易宗林深深地注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二楼。 易宗林原本是打算陪傅思俞去监狱的,但因为傅思俞的冷漠,易宗林最后只好派人送傅思俞去。 如果在没有跟傅思俞解释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相敬如宾,现在他们的关系则也是相敬如“冰”。 傅思俞不再理会易宗林,对易宗林总是视若无睹,就算偶尔目光相触,她对他也是充满厌恶的。 易宗林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这样恶化下去,在傅思俞路过他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擒住了傅思俞的手腕。 傅思俞的手是冰冷的,在易宗林的手心里,冰冷得让他的心脏都感觉到寒意。 易宗林紧紧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柔情的目光望着她,“婚纱马上就送来了……你试试,看看婚纱是否满意,毕竟,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了。”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提到“婚纱”二字而身子重重一震。 易宗林感觉到傅思俞身体的反应,他绕到傅思俞的面前,握着她手腕的手改由将她的冰冷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手心里,他粗嗄地道,“我知道我过去辜负了你对我太多的信任,但从你来到美国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再欺骗你,也不再让你流半滴的泪水……我一直这样承诺着,也竭尽所能去让你每天都过得开心安逸,我希望你能够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从此由我照顾你,呵护你……我很抱歉,我食言了。” 说到这里,易宗林抬起傅思俞毫无表情的冷淡脸庞,他深情睇望着她,“我是个情商不高的人,所以真正要我去表达一些情爱的话,我其实是迟钝的……但我对你的承诺,跟你发过的誓言,我的的确确很努力让自己去做到,但是你父母的出现,这让我人生第一次产生了一丝慌乱……因为我很怕我们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感情会遭遇这两个人的破坏,我更怕他们会伤害你或是借由你来要挟我,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要万无一失地保证你能够安然的,所以我选择这样的办法……原谅我的方法不好,但我是真的很在乎你,思俞。” ............................................................................................................................................... PS:正文结束后会直接上番外,如果有想要看男女主番外的可以跟冰提出哦,那样冰就晚点再上番外。   ☆、251.大结局19希冀能够打动你(6000+)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他的眼睛里充满认真和诚挚,如他以往每一次跟她告白的时候一样。 可是,他的戏演得那样的好,他可以那样轻易看穿人心,他现在所表表现出的,就是真实的他吗? 傅思俞的眼眶突然泛了红,在心底摇着头。 不…斛… 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真心…… 他如果有真心,就不会这样去糊弄和伤害一个人餐。 就算这一次是有理由,那以后呢?因为她很好哄,所以在未来的日子他仍可以恣意欺骗,不是吗? 所以,在乎不在乎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人生早已经被他随心所欲的左右。 深深吸了口气,敛下喉咙间的这股酸涩,竭力不让眼泪在眼中凝聚,她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我们之间,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说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易宗林的手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傅思俞再把被易宗林握在手心里的手拿开,过往经历的打击和痛苦让她此刻变得更加坚强,“婚纱就不必试了……你对外宣布,婚礼取消吧!” 易宗林眉心深锁,似乎不敢相信此刻会从傅思俞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傅思俞的鼻尖泛着红,她平静地对易宗林道,“婚礼只是形式上的,举不举行本来也无所谓。” “思俞……” 傅思俞出声打断了易宗林的话,“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婚姻若能维持,并不是靠这形式上的婚礼。” “是因为你在生我的气吗?”易宗林注视着她,声音粗嗄。 “不是。” 回答完这两个字,傅思俞径直迈开步伐朝向楼梯,在踏上大理石的台阶前,她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易宗林,缓声地道,“Kingsly,我们以后不要再谈感情的事了……因为,再谈感情,连我自己都会笑话我自己。” 易宗林颀长俊逸的身影,怔在原地。 傅思俞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又开口道,“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和孩子都能够过平平静静的生活,至于你事业上或感情上的事,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去谈了。” 看着傅思俞说完话后坚毅踏上台阶的纤瘦身影,易宗林很想冲上前追上傅思俞,但是他的双腿此刻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沉重得无法移动。 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傅思俞走向二楼,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 夜晚十一点,易宗林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 从傅思俞回房间到现在,他就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直到现在。 他的视线失神地落在书桌上面的电脑屏幕上。 那是申秘书发来的婚礼现场布置的照片…… 那天下午,他亲自去婚礼现场指挥和布置了一个下午。 他期待能够给她一个童话般的婚礼,就像他为她准备的这个别墅一样。 他的脑海里甚至一直预想着她看到这个婚礼现场时惊诧幸福的样子,却没有想到……在刚才,她亲口跟他说,她希望他取消婚礼。 那一刻心头的痛楚是犀利的,好像尖锐的利器从他的心脏处划过。 他不会后悔,就算可以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会这样做。 她永远都不知道她的父母有多么的危险,而他发誓,他要把她保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闭上充满涩感的眼眸,易宗林把自己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 手机突兀的铃声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易宗林慢慢睁开了眼,在手机持续不断地响彻时,他终于拿起手机,最终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Kingsly,抱歉,这么晚打搅你,你还没睡吧?” 打电话来的人是温清影,她的声音在手机里格外清越。 “嗯。”易宗林连睁开眼都没有,只很轻地应了一声。 “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你很累?”温清影注意到了易宗林低沉嗓音里的疲惫。 “没事。” “我已经知道傅氏夫妇的事了,真没有想到他们还活着,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才是三家人恩怨的挑起者……我打电话给你是想代替至维跟你说声感谢,谢谢你的大度,虽然我公公婆婆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但他们依然是直接的行凶者,即便是被人所利用……谢谢你能如此大度的为我公公婆婆脱罪,因为你揪出傅氏夫妇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管我公公婆婆的,毕竟他们的报复手段的确偏激,不过,他们真的已经有了悔意,在得知易氏夫妇其实也是无辜被算计后,他们很是傲虎,说那天一定登门跟你道歉。” “这话就不必说了,我不会冤枉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有罪的人。”易宗林淡淡地道。 温清影长长叹一声,“不管怎样,三家人的恩怨如今彻底结束……我想公公婆婆回 来了,至维也会放弃继续跟你争锋相对。” “还有其他的事吗?”易宗林表现出跟温清影聊天的鲜少耐性。 早就习惯了易宗林的冷淡,温清影笑着道,“没有其他的事……最后想顺便问下你和思俞的婚礼布置得如何了?毕竟三天以后就要结婚了,婚礼的各个环节可要用心去筹划啊,女人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婚礼上,自然希望拥有的是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浪漫婚礼。” 易宗林没有回答温清影便径直结束了电话。 从认识温清影开始,他对温清影的印象就很好。 这种好的感觉并非是因为温清影的胸口里跳动着傅思翎的心脏,而是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出温清影是个真实善良的女孩。 所以,他从未这样冷淡地对待过温清影,他一直视温清影为自己的妹妹。 但,今夜他心情不好。 ................................................................................................................................................................. 易宗林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打开灯,傅思俞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隐约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易宗林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傅思俞。 她拥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肌肤白皙,长睫浓密卷翘…… 每一次这样细细得打量着她,她的美丽都教他心动。 可拥有这样柔弱外表的她,却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 他还记得他和她第一次在高尔夫球场见面的时候,她给他的印象是个精明干练的女性。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女人,遇到他以后,她却经常在流泪。 他跟恩同闲聊过,恩同跟他说,她在以前从未看到过她大姐流泪,直到遇到他…… 他此生的确亏欠她太多太多,如果此生能够让他后悔一件事,他必然会选择永远都不去打搅她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的精心设计,她此刻可能已经跟深爱她的池意结婚生子。 她曾经说过,是他亲手摧毁了她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她一辈子都会记恨他。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是有了Prince和诺言,她不可能再跟他走到一起…… 她现在只是莫可奈何留在他的身边,如果她的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她必然会选择跟他毫无瓜葛。 他们如果毫无瓜葛的话,那么青年时的相遇,就会深深埋在彼此的心底…… 或许有遗憾,但彼此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痛苦。 他曾经以为被仇恨蒙蔽的心,在重遇她以后,可以绕过对她的感情,轻而易举地施展开报仇计划,但没有想到,在施展仇恨的过程中,他亦犹如深陷在修罗地狱之中,被深爱和复仇痛苦地折磨着…… 她可知道,每一次她流泪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心却是有知觉的,只是,即使心头传来剧烈难忍的疼痛,他依然不允许自己的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选择。 如果她此刻能够剖开他的心脏去看的话,她会发现,他的心也是满目苍夷的。 伸手,他把她覆盖在额头上的一小缕碎发挽至耳后,而后用拇指轻轻擦拭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在流泪。 她的心此刻必定又悲又苦,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并非自私,此时此刻,只要她的心能够放松,只要她安然无恙,只要她过得比现在好,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手,再也去打搅她,还给她平静安逸的生活。 但事已至此,伤害永远无法抹灭,做错的事也永远都无法弥补,除了继续走下去,他们都别无他法。 低下头,易宗林在傅思俞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坐在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这才走进浴室。 …… 易宗林醒来之时,傅思俞已经不在他的身旁。 身旁略微冰冷的位置说明她已经起床很久。 易宗林简单洗漱之后,穿着一身居家服来到一楼的餐厅。 安嫂看到他远远就躬了下首。 易宗林的目光则落在傅思俞此刻洋溢着微笑的脸庞上。 她在跟Prince说话,模样慈爱亲昵。 在跟妈妈说话的Prince,无意间瞥到他,立即就下了餐桌,朝他跑了过来…… 他在因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疲色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父亲的慈笑,弯下腰把儿子抱了起来。 Prince并没有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常,如以往一样跟他撒娇。 易宗林抱着Prince,目光却是看向傅思俞,发现傅思俞的目光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她此刻正在哄着年轻女佣怀里抱着的诺言。 易宗林的心并不好受。 安嫂是何其精明的人,在易宗林和蔼跟Prince说话的时候,安嫂已经抱着诺言退出了餐厅,在路过易宗林的时候,安嫂跟易宗林说她会派司机送Prince去幼稚园。 因此,当易宗林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里只有傅思俞一个人。 易宗林坐在了平日用餐的位置,面前的食物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胃口,他靠在椅背上,直直地看着正在用餐的傅思俞,“你希望婚礼上有什么细节或是对婚纱礼服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说。” 傅思俞似乎有些错愕,她慢慢停下了用餐,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我说了,婚礼举不举行无所谓。” “我有所谓……我希望全世界的人见证我们成为夫妻的那一刻。” 傅思俞重新把头低了下去,她的声音并不冷淡也不疏离,只是,再无往日的热情,就像是从行尸走肉口中发出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无所谓,那天我会准时出席婚礼的。”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他现在所提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令易宗林看着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沉顿几秒后又说,“你真的觉得举行婚礼还有意义吗?” 他缓缓地开启薄唇,“如果你现在没有准备好,我们可以把时间再往后拖延。” 傅思俞突然皱起眉,以一副无谓的口吻道,“我想不是我没有准备好,而是……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婚礼有所期待,所以结不结婚对于我来说完全已经无所谓。” 易宗林的心在撕裂着疼痛,此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力。 傅思俞在这一刻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这一次,易宗林没有开口挽留。 傅思俞迈开步伐离开了餐厅,头也没有回。 ................................................................................................................................................................. 恩同来看她是在婚礼的前一天,不用说,恩同自然是来参加傅思俞和易宗林的婚礼的。 当恩同问到关于傅思俞婚礼细节的时候,发现傅思俞始终在避开着这个话题,恩同终于发现了傅思俞的异常。 “大姐,不会是婚礼有什么问题吧?” 傅思俞不想隐瞒恩同,也没有心情去撒谎骗恩同,便如实对恩同道,“我没有期待这个婚礼。” 恩同听完后震慑,但傅思俞并没有跟恩同解释她对这个婚礼不期待的原因,只说她对易宗林的感情已经淡了,所以婚礼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当然,傅思俞这样说是避免恩同继续问下去,她怕她会把傅氏夫妇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恩同。 洛威和她都因为得知父母的本性而悲伤难受,她不想恩同知道,毕竟,恩同现在因为跟陆衍交往的事已经很心烦了。 恩同听到她这样说,很难相信,然后问,“大姐,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把?” 傅思俞笑着回答恩同,“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两个人相处久了,感情的确是会淡的。” 恩同狐疑地看着傅思俞,似乎并不相信。 在恩同看来,傅思俞和易宗林彼此间的感情是炽烈的,尽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伤害,但他们彼此相爱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你对姐夫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淡呢……以前痛苦无助的时候没有淡过,现在恩爱的时候却淡了?” 傅思俞把自己亲自冲好的一杯咖啡递予恩同,而后笑着说,“深爱一个人可能会是一辈子,但放弃一个人可以是在一瞬间。” “大姐你的意思是你……你放弃姐夫了?”恩同发现她今天根本就听不到傅思俞说的。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执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痴傻了……人一辈子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未来的日子,我只会努力充实我自己的生活,让生活更美好起来。” 恩同不能理解地看着傅思俞,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傅思俞的身后,易宗林不知何时已经占在那里。 恩同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息,心底在害怕着傅思俞刚刚说的话会被易宗林听见。 然而,在恩同对傅思俞挤眉弄眼提醒易宗林的存在时,易宗林已经径直转身走向了一楼的书房。 在易宗林离开之后,恩同这才奔到傅思俞的身边,皱眉指责,“大姐你刚才说什 么呢,姐夫就在你身后……你是不是跟姐夫闹别扭了啊?可是就算闹别扭,你也不能说你放弃了姐夫了,这样会很伤一个人的心的。” 傅思俞的心震了一下,但脸上保持着淡漠,“他要怎么想无所谓,反正,我说的的确是我心底所想。” …… 恩同在别墅里逗留没多久就离开了,因为接到了陆衍打来的电话,这也令傅思俞暂时逃过被恩同的“严刑拷问”。 傅思俞准备去花园找被安嫂推去玩的诺言的时,一名佣人恭敬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夫人……” 傅思俞停驻步伐。 “易先生说您如果跟恩同小姐聊完的话,就去书房一趟。” 傅思俞跟佣人点了下头,在犹豫了几秒后,她最终还是转身去了书房。 推开厚重的书房房门,她看到易宗林挺拔俊逸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落地窗外是一年四季常青的灌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易宗林这样萧寂落寞的背影。 “我认为婚礼,应该是幸福洋溢的,如果婚礼上新娘连笑脸都没有,那么如果你所说的,这样的婚礼,举不举行也无所谓。” 傅思俞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中了,如果明天如期举行婚礼的话,她怕她明天真的笑不出来。 易宗林长长地叹了一声,叹息声很轻很轻,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疲累,“这样吧……婚礼无限期延迟,不过如果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什么时候举行。” 傅思俞仍旧保持着缄默,闭嘴不语。 易宗林闭了下眼,而后回过身,深邃的目光看着傅思俞,“我想弹钢琴,介意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吗?” 傅思俞喉咙有些涩,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易宗林只当傅思俞是默认,然后牵起傅思俞的手,走向别墅大厅里的那台钢琴。 这台钢琴正是易宗林从A市的别墅里空运来的,一直就摆放在这别墅的大厅,这是第一次,易宗林弹钢琴给她听。   ☆、252.正文结局(上)思俞,我想这次你是误会易宗林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只叹缘分太浅,梦不能圆。 再拥抱一遍,哪怕是瞬间,停格的画面,能不能,抵抗思念。 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炽热的缠绵,能否重新上演。 就算天意变,沧海成桑田,那些誓言,还在人世流连斛。 …… 傅思俞的双眸已经被泪液模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眼角滑出餐。 易宗林坐在钢琴前,专注地弹着,这首歌里的悲伤被他的钢琴音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是她一直很喜欢的一首歌,曾经在最悲伤的时候,她觉得这首歌便是她心底的声音…… 所以,傅思俞此刻的泪水无法休止。 易宗林修长的手指突然在键盘上停了下来,他深邃的目光朝傅思俞看了过来。 傅思俞依旧低下了头,无法控制地泣不成声。 易宗林朝她走了过来,俊逸的脸庞上皆是惜怜。 “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 他看着她,凝聚着内心所有情绪的声音那样的艰涩。 她摇着头,充满哽咽的喉咙让她此刻无法说话。 “我们已经错过太多时间了,思俞……我真的不想把时间再这样蹉跎。” 可是你让我怎么能够再去相信你? 酸涩的喉咙无法开口说话,她只能在心底呐喊着。 “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傅思俞用力摇着头,随之慢慢从沙发上起身,没有看易宗林,她动作迟缓地转身。 然而,在傅思俞转身的那一刻,易宗林突然由后将傅思俞抱住。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 易宗林的拥抱是那样的紧,好像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一样。 他似是无力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久久都没有动作。 他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这一直眷恋的气息,让她此刻放肆的泪水愈加流淌出眼角。 “我不想跟你过这样疏离的日子……思俞,不要失去对我的信任,相信我这最后一次好吗?” 最后一次…… 这四个字如尖锐的刺,突然狠狠地扎进傅思俞的心脏。 她记得她被他“骗”来美国的时候,他也曾经告白说要她信任他最后一次…… 可是…… 他又欺骗了她。 不管什么理由,他终究还是欺骗了她。 他的世界一直即使复仇,为了复仇,他曾经甚至可以恶意地伤害她…… 如果他是那样的在乎她?他怎么会那样残忍地对她…… 这只能说明,他对她的感情从来就没有达到过真正爱一个人的那般炽烈…… 因为很清楚她离不开他,所以可以不惜伤害她,以达到顺利揪出她父母的目的。 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把她放在心底…… 纤细的手指,把易宗林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自己的腹上扳开。 易宗林并不愿意,更使劲地箍住她。 她仍旧没有放弃手边的动作,带着哭腔道,“放开……” “我不会放开。”易宗林粗嗄的嗓音,坚定地道。 女人和男人间天生的气力悬殊让她此刻扳他手的动作都变得徒劳无功,她悲怆地摇着头,“不要再这样耍弄我了……易宗林,我真的很累了,我只是想要好好过余下的日子,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了……” 她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让他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我知道过去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不值得你相信我……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愿意回到你我并不相识的时刻,还给永远安逸的生活,可是……我们彼此相爱,难道凡事都不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吗?” “但你是否知道,我曾经无数次往好的方面去想,却最终只证实自己的愚蠢……” 易宗林突然将傅思俞的身子扳了过来,眼睛微微湿润,嗓音那样的低沙,“我究竟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 不想面对他那深邃得犹如深海漩涡可以让人不知觉卷入进去的双眸,害怕自己这一刻的防卫和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防会被他一击即碎,她把头低了下头,一眼都不敢去看他,痛苦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易宗林不明白她的意思,皱起眉深深注视着她。 她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在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慢慢抬起眼眸望着他。 他蹙着眉,深思着她刚才说的话。 “我想我此生都不可能再相信你了。”傅思俞哀伤的眸子内敛,强迫自己苍白的唇瓣清楚地说出这句话。 第一次,她看到易宗林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惊愕,无措,不敢相信。 傅思俞为了让 他幸福,更坚定地望着他。 很成功的,她看到易宗林眼中这么多天对她的宠溺和疼惜,渐渐退去。 “与其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份感情,不如从现在就放弃……那么未来的日子,至少还能够过得轻松一些。 易宗林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情绪在此刻涌至他的喉咙,他漆黑不见底的黑眸慢慢地眯起。 她看到了他眯成一条线的双眸是在努力压制着眼中的痛意,她依然平静地道,“不要再提爱这个字了,易宗林,我真的不想再听……” 再一次的,易宗林的胸口犹如被人狠狠***一剑,他握着她双肩的手,在渐渐地无力。 “不能成为相爱的人,不代表不能做夫妻,我们以后就把彼此当亲人一样吧……等孩子长大了,假若你还能遇到让你真正能够把她放在心底的女人,我们再和平分开。” 易宗林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喉咙是嘶哑的,双手在她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地滑落。 傅思俞挥去颊上的泪水,最后对他微笑,“你去公司吧……我知道公司最近会很忙,你看起来有些累,处理完公事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易宗林的双手终于从傅思俞的肩膀上滑落。 肩膀的突然失重,竟让傅思俞此刻踉跄了一下,所幸的是并没有摔倒。 易宗林的手已经落在半空中,很明显刚才是准备伸手去扶她,可是手停在空中,突然就没有再动作,但很明显的,他不是突然停下动作,而是突然有些顾忌,似乎,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碰触她了…… 傅思俞看着他停在空中的手,一阵的酸涩涌至她的胸口。 易宗林慢慢地放下了手,掠过一丝黯然的黑眸注视着她,缓声道,“是否今后的日子,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 傅思俞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裤管,她的心很难受,但心底的声音在提醒着—— 傅思俞,你不可以难受,不可以后悔,不可以心痛……过去你以后受到太多的教训了,如果你再沉沦进去,也许明天,不,可能是后天,你迎来的又将是更深的一次打击。 够了…… 你此生为这段情所受的苦已经够了,不要再去幻想了…… 他的世界,你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是的。”从未有一刻她望着他这样的坚定,抖着唇她吐出,“你已经耗费了我此生所有的精力,也失去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 这一刻,易宗林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没有再开口。 傅思俞然后咬了咬唇,在最后看了他一眼后,她转身,慢慢地走向了二楼。 而傅思俞离开之后,易宗林久久地杵在原地。 ........................................................................................................................................................... 今天本该是傅思俞和易宗林结婚的日子,但在昨晚易宗林临时对外宣布了延迟婚礼的消息。 这个消息倒只是引来美国内外的媒体的几句吐槽,却震惊了所有跟易宗林和傅思俞有关联的人。 陆衍,恩同,池意,占至维,温清影,洛威,唐舒宁…… 所以,今日本该出席易宗林和傅思俞婚礼的他们,在此刻全都集聚在了易宗林的别墅。 而易宗林从昨晚跟傅思俞谈完已经就离开了别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别墅。 此刻,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所有人问询的目光,傅思俞的脸色是平静的。 “大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和姐夫突然说取消婚礼?”发问的是恩同,昨天跟傅思俞聊天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傅思俞和易宗林之间的不对劲,但她没有想到傅思俞和易宗林会突然取消婚礼。 恩同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因此,此刻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等待傅思俞的回答。 傅思俞咬着唇,尽管在心底已经思考了一番,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些在乎自己的人,在沉默了许久后,她只能歉意地回答,“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解释,但是……事情就是这样。” “大姐,你至少告诉我们一个理由……你和姐夫不会平白无故变成这样的,而且我听安嫂说,姐夫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恩同是直脾气,直接就问。 “是啊,思俞,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们大姐都会替你担心的……”开口说话的人是池意,他和尹依依已经准备结婚,但对傅思俞的关心,他依然如以前一样。 温清影没有像恩同那样的直接,她起身坐到了傅思俞身边,温婉的声音轻声地道,“思俞,如果你现在不想 说的话,没有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再跟我们说……” 这个时候,占至维腾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兀自拉起坐在沙发上的傅思俞,径直走到了别墅的落地窗前。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人阻止。 温清影的目光停留在占至维握着傅思俞手腕的那只手上,眸底掠过一丝失落。 所有人此刻都望着占至维和傅思俞,他们期盼着占至维能够从傅思俞的嘴里问出些许端倪。 …… 落地窗前,占至维冷声地道,“易宗林他欺负你了?” 傅思俞看着占至维,平静地摇摇头。 占至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心,这才缓缓地松开。如果刚才傅思俞给占至维的是肯定的答案,占至维此刻恐怕已经冲出别墅去找易宗林算账了。 占至维缓和了一口气,“我必须要知道理由。” “这是我跟他要求的。” 占至维再一次蹙眉,这次却是因为困惑不解。 想到易宗林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傅思俞黯然地垂落眼帘。“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举行婚礼。” “为什么?” 她不会后悔昨晚跟易宗林把话说得那样的彻底和清楚,尽管她从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现在脑子其实也是昏沉沉的,心头始终都在泛着酸涩和难受。 傅思俞选择了沉默。 占至维眯起眼,狐疑地问,“是因为易宗林为了让我带你走,不惜伤害你,这让你无法接受?” 傅思俞眸光略微的呆滞,终于开口说话,“他觉得我好哄,所以,即使伤害我也无所谓,反正最后我一定会留在他身边。” 占至维沉定下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傅思俞从怔滞中回回过神,沉静地看着占至维,“不是吗?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好骗。” 占至维摇摇头,“思俞,我想这次你是误会易宗林了……” 傅思俞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跟易宗林对峙的占至维此刻会替易宗林说话,所以她愣了一下。 提起易宗林,占至维的声音开始变得清冷。“首先我必须表明我对易宗林的看法,我从来都不欣赏他这个人的处事作风,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所做的选择并没有错。” “是吗?”傅思俞质疑地道,“连你也相信他是为了保护我而让你带我走,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复仇?” “思俞……”占至维伸手轻扶上傅思俞的肩膀,柔声地道,“在很早以前,易宗林就已经怀疑你爸妈没有死这件事,所以,就算我父母入狱,你也坦诚早就收到你父母自杀时留下的遗书,我想以易宗林的精明,他依然不会就这样相信你父母已死这件事……然而,在我父母入狱之后,他似乎没有在追查上一代的恩怨了,他几乎是围着你转的,在法国治疗那一年,他一治愈就回到你身边,在法国做最后的化疗回来,他也是第一时间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你想想看,如果他的心底仍旧执念着抽恒的事,在身体几次恢复良好的时候,他为什么是选择回到你身边,而不继续去调查父母死亡的幕后凶手?” “那是因为他此前以为你爸妈就是幕后凶手,所以他暂时安心下来。”傅思俞以淡漠的语气反驳占至维的话。 “是吗?’占至维斜睨着傅思俞,幽幽地道,“可是我爸妈说,易宗林曾经去监狱里看过他们,易宗林曾经问过我爸妈傅氏夫妇自杀时的细节和状况,这说明,易宗林一直都对你父母的自杀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所以,你现在还认为他跟你在一起,是认为大仇已报了?” ........................................................................................................................................................... PS:希望这个星期就能正文结局。温清影和占至维的故事开头肯定会有些虐,心脏脆弱的亲们,请慎重追。   ☆、253.正文结局(上)爱的价值(5000+) 第二百五十三章 难道,他真的没有骗她? 傅思俞用力摇着头,不知所措。 占至维轻轻捧住傅思俞姣美的脸庞,语重心长地道,“虽然易宗林以往做过太多伤害你的事,但我相信他这次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复仇。” “我很害怕……”傅思俞嗓音沙哑,痛苦地道,“我无法再去承受丝毫的伤痛,我真的很累,很累,很累……斛” 占至维心疼地看着傅思俞清澈眸底的泪水,道,“思俞,你冷静下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傅思俞被泪液浸湿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占至维餐。 占至维伸手轻轻抚去傅思俞眼角滑落的泪痕,轻声地道,“有一群淘金者,他们在地里坚持挖了一年的时间,可他们连半点金矿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终于,在挖了足足有一年之后,很多人都累了,放弃了,但仍有一小群人并不相信那个地里没有金矿,他们继续挖,可又挖了一年,这一小群人也还是没有看到金矿的影子,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他始终相信地里有金矿,所以在所有人都放弃之后,他继续往地里挖,却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放弃的第二天,他就挖到了金矿。” 说到这里,占至维停了下来。 傅思俞似懂非懂是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随即认真地道,“如果不是最后一个淘金者始终有坚持的毅力,他不会发现原来金矿只是离他仅有一步之遥……” 傅思俞轻轻咬住了泛白的唇,沉默着。 占至维接着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就像是个那个淘金者,一路那样艰辛地淘金,遭遇阻碍,也想过放弃,但跌跌撞撞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可是因为你的疲累和胆怯,在距离金矿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你最终选择了放弃……当然,我不是要你坚持不懈,也不认为易宗林是个金矿,我可惜的是你前面的努力,毕竟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肯像那个淘金者那样再坚持最后一铲呢?也许,你的金矿就在眼前。” 傅思俞依然没有说话,眸色渐渐地陷入了呆滞。 “请你相信我,我对易宗林并无半点好的印象,我甚至不愿意在你面前说他的半句好话,但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今日是我遇到可能会伤害自己深爱女人的人,而我自己或许会掌控不到这危险,我也会像易宗林那样,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把自己深爱的女人托付给这个人暂时照顾。”占至维如实地道。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飘荡在海里的小船,随着海浪时浮时沉,而这一刻,这只小船又从海里飘到了海面上,却依然是孤独的,找不到岸。 以为傅思俞会有所动容,却不想看到了的是她依然呆然的面容,占至维忍不住又道,“思俞,我不是为易宗林说话,我只是在替你考虑……我真的希望你此生能够幸福,如果易宗林敢再伤你一丝一毫,我发誓,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让他付出代价。” 没错,占至维这些言论,并不是在帮着易宗林,他只是很清楚傅思俞此生唯一爱的那个人是易宗林,只有易宗林才能够给傅思俞幸福。 傅思俞愣愣地看着占至维,久久都没有说话。 占至维知道傅思俞的内心此刻必定正经历着一番挣扎,他最后道,“思俞,你自己考虑看看,如果你的的确确没有办法放弃爱他的话,那唯有去信他最后一次……毕竟,幸福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人生很短,不要把一生的时间都放在纠结上,在可以在一起的时候就努力争取,而不是选择转身,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傅思俞唇咬得更紧了,占至维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此刻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她已经动容,但易宗林亲口说他爱思翎的言语也在一遍遍地在她的脑中播放。 她的脑子里就像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天使希望她能够再跨出一步,而恶魔希望她就此退缩。 傅思俞迟迟都没有答案,直到—— 别墅里突然传来了一道佣人的紧张声,“夫人——” 因为佣人是从门外跑进来,且佣人的声音很着急,此刻别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刻朝那名佣人望去。 “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个年届中年的男人,他说要见夫人您……” “年届中年的男人?”傅思俞顿时疑惑。 所有人都因为这名佣人此刻着急的语气,全都在此刻围绕在了傅思俞的身旁。 佣人似乎还要说下去,但因为实在太过着急,喘息都很困难,费了好几秒才说清楚,“他……他挟持了Prince,现在就在别墅的大门外。” 傅思俞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就听到佣人口中的“挟持”二字,然后,整个人怔了一下,在下一秒,她疯了似的冲出了别墅。 所有的人都在此刻跟着冲出别墅,眼前的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悚错愕。 只见,傅砚清抱着此刻已经处在昏睡中的Prince,就站在别墅的欧式大门外, 他手里那把漆黑的枪正指着Prince的脑袋。 傅思俞一瞬之间就像双腿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身子几乎瘫软,幸好占至维在一旁及时付出了她。 傅砚清看到所有的人都出来后,他抱着Prince大喇喇地走进了别墅,阴冷地注视着所有的人,他的目光似乎在搜寻,但他越发充满怒意的目光说明他此刻并没有搜寻到他想要找的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置信,尤其恩同,她错愕地看着傅砚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思俞几乎是在大家怔忡的这一秒冲向了傅砚清。 待所有人回过神后,紧随着傅思俞冲了过去。 傅砚清似乎无惧无畏,淡然地看着所有的人,在傅思俞距离他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他不疾不徐地道,“Prince现在还没有事,他只是被我打晕了过去,但如果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发誓,我会直接打穿Prince的脑袋。” 傅思俞已经脸色苍白,若不是身旁的人及时将她扶住,她此刻已经冲向傅砚清,这一秒情绪已然失控,“放开Prince,放开Prince啊……” 傅砚清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傅思俞,“要我放开Prince?思俞,你当真觉得父亲是这样好说话的吗?” 面的此刻在傅砚清怀里昏迷不醒的Prince,傅思俞挣开了所有的人,无法控制地冲向傅砚清。 然而,傅砚清突然朝天开了一枪,枪身犀利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声音。 傅思俞的步伐猛地怔住,在距离傅砚清只有一米远左右的时候,她痛哭着,喃喃地道,“放了Prince,我求求你放了Prince……” 别墅里所有的保镖都在此刻将傅砚清团团围住,但因为傅砚清有着人质,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面对傅思俞无措痛哭的声音,傅砚清冷冷一笑,“思俞,快去把易宗林叫来吧……这孩子是被我打晕了,但我的力道也不知道是深是浅,万一不及时救治,很可能会这样一直昏迷不醒……” “傅砚清~!!”开口说话的人是占至维,他此刻已经不惧危险地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把傅思俞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你若敢动你Prince和思俞一毫,我必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是至维啊……”傅砚清放肆得意地笑,“记得你小的时候还来我们家住过呢,现在居然这样大了……那时候就已经看出你对我的女儿有意思,我想着让你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将来做我的女婿来帮我复仇,可是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原来你连我女儿都追不到,在事业上也输给了易宗林,你真的让我失望极了……幸好我最后我没有把我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占至维脸色阴冷,全身散发着寒戾,咬牙道,“放开Prince!” 傅砚清笑看向傅思俞,“女儿啊女儿,你要是选择的人是占至维,我至少不会拿Prince来要挟易宗林,毕竟,Prince怎么也都算是我的外孙……可是,你偏偏喜欢的是仇人的孩子,还不知廉耻地为仇人的儿子生了两个孩子,这就不能怪我不把你当女儿,也不把你儿子当外孙来看了……” …… ..................................................................................................................... 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就算你此刻对我已经信任全无,我也要把信任一点一点重新建立起。 我会让你相信,对你的爱,我从未伪装。 在回家的路上,易宗林闭着眼,脑子里坚定不移地在想着这些。 从昨天到现在他没有回家,只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想要一点私人的时间。 昨天,她亲口跟他说她已经决心放弃他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可是,昨晚在办公室里,在静静回想过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像现在冷酷无情的话,他曾经跟她说过无数遍…… 整整一夜,他回想着他们之间所经历过的一切,但掠过他脑海里的,全都是满脸泪痕的凄楚脸庞…… 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曾经已经给过他很多很多次机会…… 想到这里,易宗林的心头掠过一丝痛意。 为什么他从前不知道反省自己? 为什么他做任何事都自以为是? 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还懂得珍惜? 如果她真的永远都不原谅他,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她对他的冷漠和不信任是应该的,他根本不应该自私自利地要求她必须现在就跟他举行婚礼,他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让她相信他对她的这份感情…… 是的,他必须重新建立起她的信任,他 要做到让她自愿跟他步入婚礼的殿堂。 “老板,出事了……” 易宗林满脑子都在想着他和傅思俞之间的事时,坐在副驾驶位的东方倾在接受一通电话后突然道, 易宗林自思绪中回过神,“说。” 东方倾是以难以置信的语气道,“康斯汀警方在刚刚跟我打来电话,他说傅砚清在押解向机场的时候(因为傅砚清是中国人,所以最终的刑罚要在中国判刑,美国警方便将傅砚清遣送回国),因为其中一个警员的疏忽,竟被傅砚清把枪夺了去,傅砚清在开枪与美国警方对峙的途中侥幸逃脱……” 易宗林慢慢睁开了眼,黑眸呈现幽深的诡谲,“你是说,傅砚清逃狱了?” “是的。” 易宗林突然眉心一皱,“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 “就在三分钟前,在苏特朗郊区大道。” “苏特朗郊区大道?”易宗林突然眸光一闪,厉声地道,“马上去优茵幼稚园!” “是。”司机不敢怠慢,连忙踩下油门。 …… 易宗林没有想到,当他抵达优茵幼稚园的时候,优茵幼儿园已经处在一片的混乱之中。 优茵幼稚园的保全人员很多都已经被枪打伤,有些还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不动,而易宗林派去二十四小时保护Prince的保镖,此刻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连东方倾看到眼前的画面都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是,Prince被傅砚清掳走了…… 易宗林随之以最快的速度赶向别墅,但没有想到,他依然晚了一步,因为傅砚清已经挟持着傅思俞离开了,傅恩同正把Prince抱上救护车…… 易宗林冲了上去,把Prince从傅恩同的手里抱了过来。 傅恩同看到易宗林,像是看到了救星,再也难以抑制哭声,“姐夫,你去哪里了……不好了,大姐被我爸爸带走了……” 易宗林已经脸色苍白,他把Prince抱了起来,用力在Prince的脸上亲了一下。 傅恩同带着哭腔道,“姐夫,Prince你可以放心,刚才医生替Prince做了检查,他说Prince没有受很重的伤……大姐为了救Prince,以自己跟我爸爸做交换,现在爸爸已经挟持着大姐离开了,他们全都去追了,可是我不知道是否能追到……” “恩同,你替我把Prince照顾好。”在最后亲了一下Prince后,易宗林幽冷地对恩同道。 恩同用力点头,“嗯,姐夫,你快去救大姐吧……” 恩同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才追着傅砚清车子离开的池意从一辆车上跳了下来,他冲进了别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易宗林的面前,沉肃地道,“傅砚清把思俞劫走了……占总、陆总和洛威在追,但恐怕无法追上,因为傅砚清一直把思俞的性命做要挟……傅砚清让我来通知你,他会把挟持思俞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你,到时候你一个人去见他,他说……说要你拿自己的命来换思俞的命。” ............................................................................................................................................................ PS:有亲们担心男女主番外的事,冰想说,不需要担心,因为正文结束会有正为的尾声,那也就是男女主的番外。看过冰几篇文的亲们应该知道,冰写配角的番外通常都是从男女主那里过度的,所以,甜蜜……安啦!   ☆、254.正文结局(中)真正的爱,不需要证明(6000+) 第二百五十四章 “姐夫,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爸爸他为了报仇连当年二姐的死都可以不顾,他真的会伤害大姐的……姐夫,你快点想办法吧,我真的很怕大姐有事……” 傅恩同很是着急,不断地跟此刻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道,几乎都要哭了。 “姐夫……” 陆衍在这个时候伸手挽住了浑身因恐惧而颤栗的傅恩同,他看了一眼此刻陷入深思的易宗林,轻声抚慰恩同,“我想Kingsly这个时候心底也很着急,你不要太担心,Kingsly一定能救出思俞的。斛” “可是……”从刚才到现在易宗林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这的确让恩同无法不着急。 傅洛威适时在傅恩同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道,“我相信姐夫他有分寸。餐” 这时,坐在一旁,同样陷入沉思的占至维在此刻开口,“如果不知道思俞现在身处何处,就算着急也没有用,不过目前不需要担心思俞的安危,毕竟……傅砚清的目标是易总。” 站在办公桌前的池意点头,“现在就希望傅砚清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池意话音刚落,东方倾从外面急速地走了进来。 易宗林冷漠到散发着一股阴冷寒意的俊颜抬起。 东方倾已然躬首在易宗林面前,恭敬地道,“老板,已经查到傅砚清的下落,他在皇后区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但是……我们无法靠近,因为他在工厂的周围装满了炸弹,而且,他拿着枪一直指着夫人。” 傅恩同听闻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陆衍及时扶住了他。 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并不好看,而同样因惊恐而差点摔倒的还有温清影,她此刻捂着嘴,不敢置信地道,“傅砚清他真的没有人性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伤害?” 池意搀着温清影,竭力保持着平静道,“在傅砚清看来,思俞是背叛傅家的人,就像当年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思翎自杀一样,傅砚清绝不会念及半点亲情……” “怎么会这样呢?”傅恩同因为担心哭了起来,“如果这个人真的对大姐不利,这该怎么办……” 陆衍疼惜地把傅恩同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哄道,“乖,别担心,Kingsly一定会救出你大姐的。”陆衍虽是这么说,但皱起的眉心说明他此刻同样充满忧虑。 “老板,傅砚清似乎知道我们就在周围,他跟我们说,让您亲自过去,而且不能带一个人,他说如果一个小时内您没有亲自一个人去工厂,他就会对夫人不利。”东方倾战战兢兢地补充完后半句,便惶然得连头都不敢抬。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齐刷刷地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狭长的黑眸眯成以条线,危险和诡谲并发,脸色森冷无温。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占至维,他脸上几乎有着跟易宗林一样的阴冷,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道,“傅砚清如果敢伤害思俞半分,我发誓我会把他碎尸万段。”丢下这句话,占至维径直迈开步伐。 温清影看到占至维准备要走,禁不住上前拦截住占至维,“你要去哪?” 占至维冷漠的目光扫了温清影一眼,冷声道,“我就不信我没有办法把思俞救出来。” 占至维眼底对傅思俞难以抑制的关心令温清影的心头划过一丝痛楚,但眼前不是吃醋的时候,她沉定地问,“你已经想到救思俞的办法?” 占至维森冷眯起眼,“占家和傅砚清之间的账,我也应该跟他去算一算。” 很清楚占至维不是愿意坐在这里干等,这说明占至维内心对傅思俞的担忧已经濒临极点,温清影摇头,轻声劝说,“傅砚清是想要对付Kingsly,就算你去了,又能怎样?说不定还会激怒傅砚清。” “至少我不会让傅砚清伤害到思俞。” 温清影哽咽地道,“可是那周围都是炸药……” “我并不畏惧。”丢下这句话,占至维已然大步跨出书房。 温清影凝望着占至维坚定离去的背影,眼泪一瞬间从眼角滑落出来。温清影是那样难受占至维对傅思俞的那份爱,但她此刻更担心占至维的安危,可是,她没有资格去劝说占至维,因为他们虽然是夫妻,但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也从未把她放在心底过。 “东方,给我备一辆车。” 在占至维已经走至门口的时候,易宗林轻淡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书房,占至维顿时脊背一僵。 东方倾立即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好车和人手。” 东方倾转身准备走,却突然被易宗林叫住,“人手就不必备了,我会一个人去。” 易宗林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震惊,各个都张嘴惊愕。 东方倾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问了一句,“老板,您是……” 这一秒,易宗林从办公桌后起身 ,他英俊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兀自迈开步伐,沉肃地道,“既然傅砚清的目标是我,那么,以我这个目标来替换思俞,想必傅砚清是乐意做的。” “老板……” 东方倾还来不及劝说,易宗林已径直走出了书房。 占至维皱了皱眉,望着易宗林离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但,再也没有以往对易宗林的敌意。 “不会吧?Kingsly是真的打算按照傅砚清的说法一个人去见傅砚清?”处在震愕中的人是温清影,她张嘴呐呐地道。 傅洛威夫妇和傅恩同此刻都愣了一下。 陆衍却已经追了出去。 在别墅的大门外,陆衍的手挡在易宗林准备打开的车门上,“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那里?” 易宗林沉声道,“这是能保证思俞安危唯一的办法。” 陆衍脸色微微泛白,“可是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去了,傅砚清也未必会放了思俞……思俞和你的关系让傅砚清恨不得没有生这个女儿,他在工厂周围都装了炸弹就说明他是打算跟你们同归于尽。” 易宗林在此刻轻松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不认为他此刻能够得逞。”说完,他把陆衍的手拿开。 “Kingsly——” 陆衍伸手想要去拉车门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发动引擎,迅速踩下油门,而后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出了别墅。 当所有的人来到别墅的花园时,只看到易宗林所驾驶的车子已经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口。 诸人还来不及消化易宗林单枪匹马去救傅思俞这件事,就见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以急速的速度冲进了别墅。 大家都被这辆车吓了一跳,然后车子一阵急刹,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唐舒曼。 “姐姐?”发出此震惊的人是唐舒宁,看到唐舒曼,她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唐舒曼连跟许久未见的妹妹拥抱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她急急地问妹妹,“舒宁,Kingsly呢?” 唐舒宁道,“易总他刚刚走了……他去救思俞姐了。” 唐舒曼望了一眼所有在场的人,甚至连东方倾都在,她不敢置信地道,“他一个人去的?” 唐舒宁如实点头。 唐舒曼顿时身子后退了一步,然后,她飞快地上了车,车子以疾驰的速度又驶出了别墅。 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禹驾着一辆车在唐舒曼离开的后脚驶进了别墅。 车子停驻在众人面前后,夏禹第一时间跳下车,恭敬替占至维打开车门。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占至维弯身准备没入车厢的时候,温清影突然从后面将占至维紧紧抱住。 一瞬之间,占至维无法动弹。 对于温清影气息极为熟悉的占至维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放手!” “我不放!”温清影愈加紧地抱住占至维,满是泪水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脊背,“你不能去那里……至维……你不能去!” “我让你放手!!”占至维的语气里开始充斥一丝愠怒。 温清影没有一丝松懈,带着哭腔道,“有Kingsly在那里,他不会让思俞有事的……” 占至维开始把温清影的手指扳开。 因为男女间天生的气力悬殊,占至维很快就把温清影挣开。 温清影一个不察,差点摔倒,幸好她身后的傅洛威等人及时把温清影扶住。 温清影几乎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占至维没入车厢,然而,在夏禹准备替占至维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温清影突然对着车厢里的占至维喊道,“我怀孕了!” 司机原本已经准备踩下油门,因为温清影的这句话,司机顿然停止了动作。 占至维蹙起了眉,幽深的目光看向了温清影。 温清影悲落地迎向占至维那因质疑而如黑潭水额的双眸,“你酒醉的那次,你知道的……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带我去医院。” 占至维沉冷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温清影接着道,“如果你真的舍得放弃你刚出狱的父母,放弃你这未出世的孩子,那你就走吧……” ......................................................................................................................................................... 这是一个废旧了多年的工厂。 周围已经堆放着垃圾,空气里弥漫着恶臭味。 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厂房且并不是很大的厂房,所以,易宗林在一进门就已经看到被傅砚清挟持的傅思俞。 她 被傅砚清绑坐在椅子上,嘴被胶布封住,浑身动弹不得,而傅砚清的枪一直抵在傅思俞的脑袋上。 易宗林的独自出现让傅砚清得意大笑,傅思俞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因为身体无法动弹,只有眼睛能够瞠得像铜铃一样看着易宗林。 看到傅思俞黯然无事,易宗林紧紧蹙起的眉心这才稍稍松懈,他凝视着傅思俞的双眸,似乎在示意着傅思俞不需要担心。 傅思俞自然知道工厂周围全都是炸药,也相信易宗林一定知道,所以,她在此刻跟易宗林用力摇头。 易宗林却对傅思俞微微一笑,以跟坚定深情的目光看着傅思俞,似乎一切胸有成竹。 傅砚清看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顿时一声大笑,“我刚才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错信了思俞的话,放了Prince换思俞来做人质,但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真没想到,向来以高超头脑著称的易总你居然会愿意为了仇人的女儿而单枪匹马来见我……现在看来,我这个大女儿倒并没有让我失望。” 易宗林在面对傅砚清的时候已恢复沉肃冷静的面容,“废话少说……你的目标既然是我,那就放了思俞,我留下来,任你处置。” 傅思俞双眸圆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话。 傅砚清又是一阵大笑,而后把枪抵紧傅思俞几分,笑着跟傅思俞道,“女儿,我真没有想到易宗林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之前还以为易宗林跟你玩玩只是想引出我们,要早知道易宗林真的是这么在乎你,我早就可以绑架了你来要挟他……” 傅思俞的身体无法做任何的动作,她看着易宗林,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瞪圆的双眸。 傅思俞眼中的泪水令易宗林心疼,他以呵护的目光抚慰着她,然后冰冷对傅砚清道,“我现在就在你的视线里,你可以看到我完全没有带任何手下,你可以改把枪指着我的头,然后把思俞放了。” 傅思俞悲怆无助地用力摇头。 易宗林仍是坚定地看着傅思俞,脸上是这些日子对傅思俞的疼惜。 傅砚清嗤笑一声,“这样的方法倒是不错,毕竟,看到思俞母亲为思俞求情的份上,我的确可以对这个为仇人生儿育女的女儿网开一面……但是易总我没有忘记,你是那样聪明机警的人,谁知道在我放开思俞指着易总你的时候,易总身旁不会突然出现无数柄黑漆漆的枪口指着我,然后我的枪打不到易总的身上,因为我自己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易宗林撇了撇嘴,“那不知该怎样才能够得到傅老你的信任?” 傅砚清笑着说,“易总你不需要着急,我已经把办法想好了,那就是——”傅砚清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遥控,他在此刻轻轻按了一下遥控上面的一个按钮,就见傅思俞坐的那张有轮子的电动椅子开始向工厂的一个电梯滚了过去,当然,傅砚清的枪口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傅思俞的脑袋。 在看到傅思俞进入工厂的运输电梯后,易宗林幽冷的目光瞪向了傅砚清。 傅砚清挑了下眉,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呈现轻狂得意的笑,“怎么样?易总,看出我打算用什么办法来验证你对我女儿的爱了吗?” 易宗林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说。” 傅砚清枪口指着傅思俞,随即解释,“这是一个工厂用来做运输的电梯,所以四周并没有墙,这就说明,如果我现在继续用遥控控制思俞的椅子,她只要再往左或往右移动一米,她就会连椅带人一起从电梯上摔下来……当然,思俞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没有高度,如果是把思俞升到这个工厂的最高位置——” 傅砚清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手边一个动作,傅思俞几乎是在瞬间被电梯升到了三层楼左右高的位置。 傅思俞恐惧得发出了尖叫,无奈的是嘴被封住,所有尖叫声还没来不及逸出口就被自己吞进了腹里,不过可以看见的是,傅思俞的脸庞在此刻已经毫无血色,只剩下恐惧的苍白。 “思俞——” 易宗林喊了一声,无奈傅思俞根本无法回应他,恐惧反而让她此刻哭了起来。 面对傅思俞眼中的泪水,易宗林再也没有一丝耐性,他冷冷地咬牙迸出,“有本事就冲我来!” 傅砚清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耗费时间,因为很清楚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就越不利,傅砚清随即道,“好吧,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易宗林,你要救思俞很简单……”说着,傅砚清把一柄上了子弹的手枪仍给了易宗林,“我要你朝自己的开三枪,着三枪分别要在大腿和手臂上,当然,最后一枪我要你开在你自己的脑袋上,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玩,第一我是想要看到一向自负骄傲的易总在痛苦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副惨样,第二则是为了惩罚我这白生了的女儿,她居然敢爱上仇人的儿子……” 易宗林凝视着地方面的那柄枪,深不见底的黑眸呈现晦色。 傅砚清着急地道,“快啊,快把枪拿起来……我告诉你,只要你朝大腿开一枪,我就把思 俞放落三分之一的高度,在你朝手臂开枪的时候,我就把思俞继续往下放三分之一,在你把最后一枪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时,当然,你那时候一定要有力气撑到自己打这最后一枪,不然思俞就会从一层楼高的位置上摔下来,不过你可以稍稍放心,一层楼摔下来最多也就是伤经动骨,不过,这工厂下面都是废旧的钢筋,如果思俞的身体在下坠的时候不小心插到其中的一根,那我就只能说遗憾了……所以你一定要撑到第三枪,等你把那枪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时,我保证思俞会安然无恙。” 对于傅砚清所说的繁复的话,易宗林毫无表情的脸庞并无任何神色上的变化,他只在傅砚清说完以后抬眸看了傅思俞一眼,然后冷声对傅砚清道,“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会让思俞安然无恙?” 傅砚清轻笑着说,“易总,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但你只能选择相信我的说的话……而是不是要赌一下我的人性,现在在于你。” ......................................................................................................................................................... PS:接下去会不定章的加更,结局精彩,亲们记得守候这几章哦!   ☆、255.正文结局(中)执爱(6000+) 第二百五十五章 “砰——” 一道剧烈的响声穿破傅思俞的耳膜,让傅思俞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一旁的护士看到她醒来,忙跑过来帮忙将她搀扶起,“易总夫人,您醒了啊……” 傅思俞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很疼,然后脑子里开始晃过昏迷前最后的回忆—斛— 易宗林跟傅砚清谈完后,易宗林就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尽管傅思俞在不断地跟易宗林摇头,易宗林还是朝自己的腿上开了一枪…… 傅思俞大叫,但叫声淹没在封闭她嘴的透明胶布里,然后她就看到易宗林拐着腿、满头都是因隐忍而溢出的汗水餐, 傅砚清惬意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废旧工厂,随即把她放下了三分之一。 紧接着易宗林朝自己的手臂又开了一枪,这一枪让易宗林几乎无法站住,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潺潺涌出。 傅思俞已经无法再叫出声,因为喉咙已经喊到嘶哑,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砚清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再把她又往下降了三分之一。 易宗林几乎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满身是血,连望着她的瞳孔似乎都已经开始涣散,这个时候,傅砚清命令易宗林开第三枪。 她眼睁睁地看着易宗林举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她用力摇头,可惜身子不但身子无法动弹,跟无法开口喊出一句话,当耳膜传来刺耳的“砰——”的一声时,傅思俞终于昏了过去…… 猛地,傅思俞紧紧地抓住了身旁护士的衣领,“Kingsly呢?Kingsly他现在在哪里?” 护士并不知道傅思俞口中的“Kingsly”是指谁,她连忙安抚傅思俞,“易总夫人,您先别激动,您全身有被炸弹爆炸后的热浪灼伤的伤口,医生已经帮您处理了伤口,如果你太激动的话,很容易导致伤口处的包扎移位……” “Kingsly,Kingsly……”傅思俞嘶哑地吼着,“告诉我,他在哪里……” 护士见傅思俞如此激动,又不知道“Kingsly”是谁,只好先挣开傅思俞,然后跑出去将门外面几个正在说话的家属叫了进来。 下一瞬,所有的人都从病房外的走廊涌了进来,有池意,恩同,洛威,陆衍…… 看到傅思俞平安无事正挣扎着下床,傅恩同第一时间冲到傅思俞身边,把傅思俞扶住,“大姐,你现在不能乱动……” 傅思俞看到傅恩同,立即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她紧紧地揪住傅恩同,以嘶哑到几乎无法发声的声音道,“恩同,告诉我,Kingsly呢?他在哪里?” 傅恩同还来不及开口回答傅思俞,就听见此刻有佣人走进傅思俞的病房道,“那位是B型血,二十三号手术室的病人伤情严重,现在急需输血……” 病房里的陆衍听见,连忙道,“我就是B型血。”说着,毫不迟疑地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B型血? 傅思俞立即就想起了易宗林也是B型血,她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显苍白了,她怔怔地看着恩同,“他现在在手术室?” 恩同点点头,“医生说她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背部又被热浪灼伤了一片……醒来怕要看老天了。 傅思俞不敢置信地摇头,眼泪几乎第一时间充盈她的眼眶,下一秒,她双腿虚软着要下病床。“我要去见他,我要去……” “等会儿再去吧,你自己也受伤了,医生说你最好不要乱动……” “不,我要去见他……”傅思俞不断摇头,眼泪颗颗飚离苍白虚弱的脸庞,但因为双腿虚软,在下地的时候几乎摔倒,幸好恩同及时扶住她。 “大姐,你现在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医生正在替她做手术……我相信医生会尽力的。” “不,Kingsly,Kingsly……”傅思俞用力挣开恩同,嘴里喃喃着,不顾一切想要走出病房。 傅恩同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看着傅思俞,“呃,大姐,你不会是以为我刚刚说的人是姐夫吧?” 傅思俞也一愣,悲戚的目光望着傅恩同。 傅恩同然后把傅思俞轻轻抱住,轻声地道,“大姐,我刚刚说的人不是姐夫,姐夫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受伤严重的人是舒宁的姐姐唐舒曼。” 傅思俞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到原本挤在病房里的几个人突然让出了一条路,然后,一抹熟悉挺拔的俊逸身影出现在了傅思俞的面前。 傅思俞怔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易宗林幽深如潭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傅思俞。 傅思俞搓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当确定自己所看见的人并非是做梦时,她浑身突然充满了气力,用力冲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的左手臂上绑着绷带,但当傅思俞冲向他的时候,他忍着疼痛张开了自己的手臂。< /p> 在冲进易宗林怀里的那一刻,傅思俞已泪流不止。 易宗林不顾疼痛将傅思俞紧紧地抱住,那力道几乎是要把傅思俞揉进骨子里。 傅思俞双手把他紧紧抱住,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她眼前一样,她不留一点缝隙地抱着他,让自己沉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任由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将自己包围。 易宗林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傅思俞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里,亲吻着,那样的疼惜。 在很多秒以后,当傅思俞完完全全确定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易宗林的确是平安无事以后,她这才慢慢地从易宗林的怀里抬起眼眸,充满泪水的赤红眼眸望易宗林,“你真的没事……呜……你真的没事……” 易宗林对傅思俞似乎有着更深浓的不舍,他把傅思俞又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疼惜地吻她的额,然后低沉粗嗄的嗓音才逸出,“我说过要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当听到他的声音真实响彻在她的耳边时,傅思俞因酸涩开始抽噎,“对不起,Kingsly……” 易宗林心疼地把傅思俞眼角和脸上的泪痕,笑着说,“傻瓜,跟我对不起做什么……” 傅思俞双手紧紧环住易宗林,哽咽地道,“我一直不相信你说我父亲是个危险的人……” “傻瓜……”易宗林再次亲吻了一下傅思俞的脸颊,然后把傅思俞拥进自己的怀里,用温柔的嗓音轻声安慰。 ......................................................................................................................................................... 傅思俞是在易宗林被医生叫去手术室的时候,才知道在这次事故中受伤最严重的人是唐舒曼。 傅思俞自然讶异怎么会把唐舒曼牵扯进来,后来经由恩同的解释,她这才清楚了整个过程。 原来,易宗林单枪匹马来工厂的时候,他已经联系了警方,而在易宗林赶到工厂的时候,警方也已经后脚把工厂团团围住。 易宗林很清楚傅砚清这次是想要他的命,只要他进了工厂,很有可能就会有去无回,但为了救傅思俞,易宗林还是独自走进了工厂,当然,警方已经悄悄地躲在工厂的周围,随时掩护着易宗林。 易宗林深知警方需要一点时间去部署,于是他跟傅砚清展开了一段谈话。 果然如易宗林所预料的,傅砚清是想要他的命,警方已经在暗中给易宗林做了手势,要易宗林在拾起傅砚清扔过来的枪时故意把枪指向傅砚清,而警方就趁着傅砚清始料未及的那一刹那,立即就让狙击手处决了傅砚清。 然而,易宗林并不允许警方这样部署,因为如果傅砚清当下的反应迅速,立即就扣动手里的扳机,那么在傅砚清倒下的时候,傅思俞也会倒下,然后易宗林想出一计。 那就是易宗林会按照傅砚清的吩咐去做,把枪打在自己的腿上和手臂上,当然他不是真的开枪打向自己,因为来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会跟傅砚清之间有枪战,所以他全身都已经穿上美国警方特质的潜水服材质防弹衣…… 这种防弹衣是美国最新研制出来的防弹衣,它最大的效用就是可以迷惑敌人。换言之,当有枪落在这防弹衣上时,这防弹衣就会迸出防弹衣里的人造血,模拟出真的中枪画面,在警方的实战之中,穿这类防弹衣的警员往往可以让罪犯以为警方这边的人已经中弹,放松警惕,然后警方在罪犯松懈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罪犯致命的一击。 易宗林当时给警方打了暗语,那就是他会按照傅砚清所说的在自己的身上开两枪,而在第三枪他把枪口指向自己的脑袋时,警方就趁着这个司机出击…… 因为这个时候的傅砚清看到易宗林连中两枪,必定已经放松警惕,那时候警方就可以趁着傅砚清松懈的时候,一边解救傅思俞,一边狙击傅砚清。 警方虽然觉得易宗林这样做很是危险,因为这十分考验易宗林的演技,万一易宗林被傅砚清看出了破绽,后果不堪设想,但在易宗林的坚持下,警方只能选择暗中配合易宗林。 两枪下去,易宗林鲜血潺涌的画面的确让傅砚清乐不思蜀,他恣意地欣赏着易宗林痛苦的样子,如易宗林所预料的,渐渐失去警惕…… 就在易宗林把枪指向自己的脑袋时,警方配合完美地出击…… 而在傅砚清发现易宗林没有打算扣下扳机时,他已经晚一了一秒,因为一个利用钢索从天而降的警员在傅砚清开枪的前一刻已经成功将傅思俞连椅带人抱了起来,所以傅砚清的子弹最后从傅思俞的双脚下滑过,而当傅砚清举起手枪准备再开一枪的时候,警方已经将傅砚清击毙。 当时坐在椅子上的傅思俞只听见“砰”的一声, 她以为是易宗林开的手枪,还没感觉到自己连人带椅已经被人抱起来,立即昏厥了过去。 而后警方把傅思俞解救下来,第一时间准备将被傅砚清捆绑受伤和受惊的傅思俞送往医院,却没有想到,工厂里突然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然后警方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这里有颗定时炸弹,只剩下三秒钟了,大家快点趴下……” 原来在排查工厂周围炸药的警方这一刻才排查到工厂左边墙角里的这颗定时炸弹,而他们排查到的这个时候,炸弹已经剩下三秒就要爆炸…… 很明显,傅砚清根本就没想活,也不打算让易宗林有机会活着出去,他显然是料到易宗林可能会耍花样,所以他想了个万全之策——那便是跟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警方这声音一出,所有的警员都已经迅速地趴在地上,然而离定时炸弹最近的易宗林和傅思俞却因为不是专业训练的,反应慢了一秒,在他们准备趴下的时候,炸弹已经引爆…… 连易宗林都以为那一刻他和傅思俞都不可能逃出生天,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最后只是被炸弹引爆后的热浪冲出了厂房,虽然受伤,但情况并不严重,可是有一个人却因此倒在他们的身后,那就是同样被炸弹的热浪冲出的唐舒曼,她浑身都是炸伤的痕迹…… 原来,在警方说炸弹只剩下三秒就会爆炸的前一秒,唐舒曼刚好走进厂房见了易宗林,在听到警方的提醒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易宗林,在易宗林和傅思俞准备趴下的时候用猛力将易宗林和傅思俞推了开来…… 因此易宗林和傅思俞最终只是被热浪冲出了厂房,而唐舒曼却炸伤倒在了现场。 傅思俞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获救最后居然得益的是唐舒曼,所以她久久怔在病床上,不敢相信。 最后,傅思俞在恩同的搀扶下来到手术室门前。 唐舒宁已经站在手术室哭得泣不成声,而拥着唐舒宁的傅洛威神情复杂。 刚好这个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羸弱的傅思俞用尽全身的气力,在恩同的搀扶下迎了上去。 医生看到所有人关切的目光,唯有摇了摇头,跟他们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傅思俞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但透过手术室的透明玻璃窗,她看到了里面的唐舒曼。 唐舒曼此刻靠在易宗林的怀里,她的嘴里全都是血,在用尽身体所有的气力在跟易宗林说话…… 说唐舒曼是在说话其实真的很勉强,因为唐舒曼似乎只能喊出“K”这个字母,然后接下去的话她根本就说不出…… 易宗林深晦的目光看着唐舒曼,他虽然没有表现出跟唐舒曼的亲昵,但他的手把唐舒曼的手握住了。 最后,唐舒曼连易宗林的名字都没有喊出,就已经倒在易宗林的怀里…… 傅思俞只听到唐舒宁的哭声响彻在整个医院走廊,而傅思俞的双腿已经站不稳,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身体的虚弱加精神的刺激让她再度晕了过去。 ........................................................................................................................................................... 一个星期之后,唐舒曼葬礼,傅思俞和易宗林分别一身黑裙和黑色西服出现在唐舒曼的墓前。 牧师在唐舒曼的墓碑前念着祭文,唐舒宁被傅洛威拥着双眼通红,而霍夫曼在此刻把一束新鲜的红玫瑰献在了唐舒曼的墓碑前。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刻所有的人对唐舒曼的死都保持着巨大的悲伤。 傅思俞是和易宗林一起献花在唐舒曼墓碑前的,但弯腰将玫瑰花放在唐舒曼的墓碑前时,傅思俞看到了唐舒曼那张绝美的笑脸。 这不禁让傅思俞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唐舒曼的画面—— 她依然不得不否认,唐舒曼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当看到易宗林的“妻子”是唐舒曼时,她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没有想到,时过境迁,到如今唐舒曼竟已经沉埋地底。 唐舒曼对易宗林的爱从来都是炙热和明显的…… 她尽管会耍些小心机,但毋庸置疑的是她对易宗林的爱…… 可以说,如果没有唐舒曼,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易宗林……可惜,唐舒曼终究没有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在傅思俞想着这些的时候,另一个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袁琪,她毫无预警地冲向了易宗林…… 幸好,易宗林的随身保镖将袁琪阻挡住了,可袁琪依然疯狂地喊道,“易宗林,你不配得到舒曼的爱……舒曼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你怎么可以……可以让舒曼为你而死…… ” 易宗林并没有为此反驳一句,望着袁琪的目光也并不是往日的冰冷,深褐色的眸底有着复杂的情绪。 袁琪接着开口谩骂她,“傅思俞,你这个恶毒女人……舒曼为易宗林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你为他付出过什么?你怎么可以夺走舒曼的爱,你这个坏女人,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了眼,身体不由微微地颤抖。 这个时候,易宗林的手搂住了傅思俞的腰。 傅思俞抬起赤红的目光望着易宗林,易宗林虽然没有开口,却抚慰地对上她的目光。 傅思俞想要跟易宗林说些什么,但喉咙是沙哑的,然后易宗林把她的腰身搂得更紧,在袁琪的谩骂下,易宗林拥着傅思俞径直离开了墓园。 直到上了车以后,当车厢里只有傅思俞和易宗林两个人,傅思俞靠在真皮的座椅上,这才哽咽地道,“是我害死了唐小姐……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去工厂,而唐小姐也不会跟来工厂……” .......................................................................................................................................................... PS:明天更新八千字,不出意外会早更,后天更新一万。   ☆、256.正文结局(下)宝贝,愿意嫁给我吗?(6000+) 第二百五十六章 原来阴着的天开始飘起小雨,雨刷在静静地扫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易宗林沉静地看着挡风玻璃,薄唇淡逸,“这件事与你无关。” 傅思俞摇着头,身子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睛被泪水充盈,“舒宁和霍夫曼都不会原谅我的……” 易宗林兀自发动了引擎,在踩下油门之前,他把傅思俞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虽未转头看傅思俞,却从后视镜里望着她悲伤的面容,轻声安慰,“他们不会不原谅你,你不需要想太多。” 傅思俞慢慢抬起了眼眸,模糊的泪眸望着易宗林謦。 易宗林没有再说话,随即踩下油门,径直驶离墓园。 这一路傅思俞始终承受在自责和愧疚之中,即使冰冷的手被易宗林握在手心里,却依然的失去温度凡。 易宗林也未再开口,一路只是握着她的手,他平静的面容让人无法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直到到了别墅,易宗林才把她的手松开,安嫂已经恭敬地迎了上来。 易宗林开口对安嫂吩咐,“夫人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你扶夫人回房间吧!” “是。”安嫂随即上前搀扶她。 傅思俞的确是累了,因为唐舒曼的死,这几晚她根本就没有睡,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梦到唐舒曼全身是血倒在易宗林怀里的画面。 不过,她并不困,她甚至感觉自己此刻如果能够安心地睡一觉都充满着罪恶感。 安嫂见她没有移动步子,关心地道,“夫人,您看起来真的很疲劳,我扶您上去休息一下吧!” 傅思俞转头看向易宗林,易宗林跟她点了下头,“乖。” 傅思俞摇了摇头,她没有办法,因为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是唐舒曼死亡时的画面。 安嫂担忧地看着傅思俞。 易宗林叹了一声,在此刻挥手示意安嫂退下,他伸手搂住了傅思俞,“你不休息的话,会没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的,你知道他们有多需要你。” 傅思俞摇着头,依然无法挥去脑海里唐舒曼死亡的画面。 易宗林随即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傅思俞的额,柔声地道,“我陪你回房。” 傅思俞沉痛地靠在易宗林的怀里。 易宗林疼惜把傅思俞眼角的泪痕拭去,在她冰冷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拥着她走向二楼。 易宗林一直坐在床沿看着傅思俞,直到傅思俞睡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沿上起身,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她。 把房门轻轻关上后,他小声嘱咐站在房门外的安嫂,“不要让诺言打扰到夫人休息。” 安嫂点点头,“小诺言刚睡着,她醒了我会带她去厅里玩。” 易宗林颔了一下首。 安嫂随之退下。 …… 易宗林来到一楼的书房时,东方倾已经等在书房外。 易宗林径直走进了书房,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东方倾跟着进了书房,站在办公桌前恭敬地道,“老板,申靖跟我说,今天早上已经有数家媒体打电话给公司,希望能够得到婚礼现场的媒体入场券……申靖他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些媒体。” 易宗林把头靠在了椅子上,俊逸的面容沉静,薄唇淡逸,“告诉申靖,婚礼如期举行。” 是的,易宗林和傅思俞的婚礼原本是定在一个星期以前,但由于易宗林和傅思俞之间出了信任问题,易宗林就把婚礼延后了一个星期。 这个决定是在傅砚清绑架傅思俞前易宗林独自在公司思考了一晚后所决定的。 “是。”东方倾随即拿出手机,走到了一旁给申靖打去电话。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东方倾打电话的时候,易宗林书房的房门被人从门外踢了开来。 东方倾吓了一跳。 就见霍夫曼不顾佣人的阻挠,横冲直撞地走进了书房。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一贯毫无表情的俊容看着眼前怒意冲冲的霍夫曼。 东方倾见状,连忙示意佣人退下。 待战战兢兢的佣人退下之后,霍夫曼才开口,“Kingsly,你准备在舒曼葬礼的第二天,就举行你跟思俞的婚礼?” 易宗林面容淡漠,“这两者并不冲突。” “并不冲突?”霍夫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从易宗林的口中听见的话,他瞪大的双眸如铜铃一样怔怔盯着易宗林,“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为了你而死了,而你只是循例一样出席她的葬礼,连祭奠都没有,还要在她葬礼后的第二天迎娶别的女人?” 易宗林双手合十扣在桌面上,“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学会节哀。” 霍夫曼听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一把冲到办公桌前,揪住易宗林的黑色西装领子。 东方倾看到这一幕,第一时 间选择阻止。 易宗林跟着霍夫曼的力道站起身,却挥手示意着东方倾退下,沉静淡漠地望着霍夫曼。 霍夫曼真想一拳头挥在易宗林的脸上,但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他紧紧地揪着易宗林的衣领,身体因隐忍全身的怒意而微微颤抖,连牙齿也跟着抖动……但在最后,他还是狠狠地松开了易宗林。 然后,霍夫曼把一记拳头用力打在办公桌面上,随即,双手无力地撑在办公桌面上,双眸因为唐舒曼的死而赤红。 易宗林径直从办公桌后走出,面对霍夫曼的哀痛,他直到走到书房门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背对着霍夫曼淡然开启薄唇,“我对舒曼的死,同样抱持着伤痛,但这份伤痛并不意味着人不应向前看……我对思俞的亏欠,超越我这一生对任何人的亏欠,我应该要给她这样一个婚礼,至于舒曼,我只能很遗憾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我内心深处一定会有一个位置是留来祭奠她的。” 霍夫曼没有再说话,心痛的泪水却一滴滴地落下,重重敲击在办公桌面上。 易宗林回头,凝视了一眼霍夫曼,在迈开步伐之前,他最后对霍夫曼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 傅思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换了身家居服,她来到一楼。 安嫂原本正在餐厅忙碌,见到她,随即从餐厅走了过来,“夫人,您醒了啊!” 傅思俞点点头,时间充足的一觉,的确让她此刻轻松不少,她问,“诺言呢?” 安嫂回答,“夫人您放心,小诺言刚才在厅里的沙发上玩了很久,这会儿又睡着了,不过在她睡之前,我已经给她泡了奶……” “哦。”几乎每两个小时,小诺言就会吃奶,傅思俞是给小诺言喂母乳的,所以安嫂通常都会在小诺言饿的时候把小诺言抱来给她,但今天早上这一觉,她却睡得格外的舒服,原来是因为安嫂没有把小诺言抱来给她。 “是易先生交代的,他说您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希望早上让夫人你好好睡一觉。”安嫂笑着补充。 “哦……”傅思俞扭头看了周围一眼,并没有找到她预期中的那抹俊挺身影,她随即问,“Kingsly呢?他出去了吗?” 安嫂点头,“易先生他去公司了,不过他有交代说他中午会回来陪夫人您用餐。” “嗯。” 虽然睡了一觉疲累感减缓不少,但内心的沉重依旧。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嫂见傅思俞叹息,走到傅思俞的身旁,禁不住抚慰道,“夫人,对于唐小姐的死,您也不要一直往心底去……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傅思俞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斯人已故,人终究需要向前看,但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她知道她此生都不可能忘记唐舒曼的死。 “对了,易先生去公司,他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她和易宗林差一点就一起死在了那个废弃的工厂里,所以,关于易宗林对她的感情,她似乎不需要再去深究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珍惜彼此。 安嫂如实回答,“夫人您不要担心,易先生走的时候说公司有一个例行会议要他亲自出席,并不是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易先生去公司之前,霍夫曼先生来找过易先生,我就不知道易先生是不是因为霍夫曼先生而出门的。” 傅思俞微微蹙起眉,“霍夫曼来了?” 安嫂道,“是的,霍夫曼先生他……他是怒气冲冲来的,跟易先生好像在书房里起了一点争执,走的时候霍夫曼先生背影看起来很沉重。” 傅思俞顿时陷入兀自的思绪。 霍夫曼这几天的心情很糟糕她是知道的…… 唐舒曼的死,这个世界最悲痛的是舒宁,但比舒宁更不能接受唐舒曼死亡这一事实的人是霍夫曼。 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霍夫曼赶到医院时,看到唐舒曼盖着白布被医生推出来的画面…… 那一刻霍夫曼的痛苦,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 所以,霍夫曼来找易宗林,是为了唐舒曼的事吗?他们之间又为什么会起争执? 就在傅思俞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别墅门口传来了佣人的一道敬呼,“易先生。”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从沙发上起身。 易宗林朝她径直走了过来,双手疼爱地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就醒了?” “你去公司了?” “嗯。”易宗林兀自搂着傅思俞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柔声地道,”今天早上有一个股东例会,我必须亲自去公司一趟。” 傅思俞点点头,刚想问霍夫曼早上来找他有什么事,易宗林已先开口,“睡了一觉,精神好些了吗?” “嗯。” 易宗林满足一笑,把傅思俞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疼惜地道,“你这两天也没怎么吃东西,等会儿多吃点饭。” 傅思俞想要跟易宗林说她没什么胃口,易宗林已经问安嫂,“可以开饭了吗?” 安嫂恭敬回答,“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颊上亲了一下,随即拥着傅思俞走向餐厅。 来到餐厅,在易宗林帮傅思俞绅士把椅子拉开的时候,傅思俞准备开口问易宗林霍夫曼早上来的事,不巧一名佣人在此刻从客厅里走了过来。“易先生,夫人。”佣人恭敬地躬首在餐厅门外。 易宗林皱了一下眉,问,“什么事?” 傅思俞也看向了那名佣人。 佣人道,“外面有一位姓袁的小姐,她说她想见夫人。” 在易宗林和傅思俞认识的人中,袁琪是唯一一个姓袁的人,所以,毋庸置疑此刻想要见她的人是袁琪。 傅思俞想起了早上在唐舒曼的葬礼上袁琪的失控。 想来,袁琪依然是来这里为唐舒曼“打抱不平”的。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走向餐厅门口。 易宗林突然一个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傅思俞平静地回答,“我见袁琪。” 易宗林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移至傅思俞的面前,黑沉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她,“你先吃饭吧,我去见袁琪。” 傅思俞对上易宗林深晦的目光,“我不想做一个缩头乌龟,无论袁琪她想怎样,我都应该听听她怎么说。” 易宗林黑暗的冷眸眯成一条线,“我却不认为她有资格来***扰你。” 傅思俞愣了一下,易宗林已经转身,径直迈开步伐,走出了餐厅。 然而,傅思俞还是追了上去,把易宗林拦截住了。“还是我去吧……关于恩同和陆衍的事,我也想跟袁琪谈谈。” 易宗林神情不悦,但他还是拗不过傅思俞。 .................................................................................................................................................................. 在别墅的大门口,傅思俞见到了袁琪。 傅思俞当然有邀请袁琪到别墅里面去坐,但袁琪对于傅思俞的邀请根本就不屑一顾,此时此刻袁琪冷漠的目光如箭一向射向傅思俞,“你真的心安理得吗?” 傅思俞以为袁琪是在指控她造成了唐舒曼的死,她敛下眸底的光亮,歉意地道,“对不起……” 袁琪无比愤恨,嗓音也带着哽咽,“我不知道舒曼哪里比不上你,为什么Kingsly他会选择你……” 傅思俞喉咙滑过一丝酸涩,她轻轻咬住了唇。 “你要和Kingsly结婚,我无法反对,毕竟这全怪舒曼自己太傻,就算舍不得自己心爱的人有事,也不应该成全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啊,换做是我,我宁愿选择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要成全他和别人……可舒曼真的太傻,她时时刻刻都在替那个男人着想,就算为了他死,她也翔安情缘,可舒曼并不知道,她做这些根本就不值得,因为她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感动和心疼她,最重要的是,她还让小人得了志。” 面对袁琪的指控,傅思俞喉咙艰涩,嘶哑地道,“袁琪,不管你相不相信,唐小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很遗憾……” 袁琪突然情绪失控,悲痛吼出,“你不要假惺惺了……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和遗憾,你就不会选择在舒曼葬礼的第二天就跟Kingsly结婚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舒曼她在泉下有知,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我不懂你说什么婚礼……”傅思俞拧起眉。 袁琪一声冷笑,“你还跟我假惺惺……傅思俞,难道你真的要告诉我,你并不知道你和Kingsly的婚礼将在明天举行?” 傅思俞用力摇头,一脸的懵然。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替舒曼讨回公道,但我相信这个世界自有公理,像傅思俞你这样虚伪做作的女人,就算眼前你已经触碰到了幸福,到最后等待你的依然会是地狱。” “袁琪,你够了。” 此刻***两人话题的人是陆衍,他是有事来找傅思俞,正巧就听到了袁琪和傅思俞之间的对话。 袁琪愤恨 地瞪着此刻走向傅思俞的陆衍。 陆衍伟岸的身子挡在了傅思俞的面前,冷声地道,“袁琪,你别以为思俞好说话,你就这样咄咄逼人……舒曼的死大家都很遗憾,思俞因为舒曼的死也始终都处在极度的歉疚和自责之中,思俞更没有为此得意地选择在隔天跟Kingsly结婚……Kingsly宣布的婚期是在一个星期前,在傅砚清绑架思俞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所以你不要逮到什么罪名就往思俞的头上扣……另外,你也不要把舒曼的死怪罪在思俞的头上,不是思俞让舒曼一定要出现在那个废弃工厂,思俞是为了Kingsly而去的……我们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个意外,大家都不愿意发生,如果你非要揪出个凶手,那凶手只会是傅砚清。” 袁琪被陆衍这样一说,喉咙竟像是堵住了一样,无法再说话。 陆衍随即转过身,轻声抚慰傅思俞,“你先进去吧,我会给袁琪做思想工作……我想她也是因为无法接受舒曼的死,才会说出这些口无遮拦的话。” 傅思俞正准备回答陆衍,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在此刻***,“结婚的事是我决定的,跟思俞无关。” 是的,来人是易宗林,他已然已经走到了傅思俞的身边,径直搂在了傅思俞的腰上。 陆衍跟易宗林点了下头,随即走向袁琪。 袁琪已经满脸泪痕,她其实知道自己这样严厉的谴责和指控傅思俞是过分的,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唐舒曼的死…… 陆衍随即扶在袁琪的肩膀上,细声安抚,“我知道你跟舒曼从小玩到大,舒曼还对你有恩,但你不能因为舒曼的死就非要找出一个替罪羔羊……你也曾经跟思俞相处过,她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袁琪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眼泪在静静地流淌。 陆衍把袁琪轻轻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哄道,“我先送你回酒店吧……心里如果真的很难受,就跟我说……” 袁琪随即把头靠进了陆衍的怀里,失声痛哭。 易宗林揽着傅思俞,“我们走吧……” 傅思俞凝望着袁琪离去的背影许久,而后,悲伤的脸庞转过来面对着易宗林,“结婚,明天?” 易宗林跟傅思俞点了下头,诚挚地问,“宝贝,愿意嫁给我吗?” PS:下午还有一更!   ☆、257.正文结局(下)求婚——最幸福的尾声(4000+) 第二百五十七章 当易宗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思俞怔怔望着,然后笑了,一股难掩的酸楚却同时灼痛她的眼眸。 她怎么会不相信他爱她? 在废弃工厂里,他单枪匹马来救她…… 现场充满炸药他是知道的,就算提前穿好了防弹衣,就算他有敏锐的头脑,他离死神也只在近在咫尺的位置謦。 丧心病狂的父亲很有可能会在当场就引爆炸药,连警察都只是派几个警员在工厂四周小心翼翼地排查炸药,而他不惧危险,直接就进来了。 尽管他通过跟她父亲的周-旋,获得了救助她的时间,但如果不是唐舒曼的最后出现,她和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对亡魂凡。 他明知道他这一来,可能就回不去了,他还是来救她了…… 她好愚蠢,如洛威所说,在真正可以把自己托付给他的时候,她又选择了退缩。 如果不是她的倔强,那晚他就不会独自去公司,如果他不是独自去公司,在发生Prince被绑架的事情时,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她相信当时的他绝对有能力不让事情演变到那样的糟糕,那样唐舒曼的命也不会因此殁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易宗林看出她的迟疑,悠悠叹息。“你还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为什么你还要娶我……”傅思俞凄然地问,“如袁琪所说的,我对你的爱,根本就比不上舒曼对你的爱……”如果不是深爱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关注这个人,唐舒曼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赶到那个废弃工厂。 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唐舒曼放弃自己一直渴求的的婚礼,选择独自去法国帮助Dr古替易宗林做肿瘤方面的研究…… 虽然唐舒曼当时并非真正成全她和易宗林,但唐舒曼为易宗林的付出却是真真切切、毫无保留的。 如果没有唐舒曼,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易宗林,而她是那样的幸运,让易宗林忽略身边那个各个方面都比她优秀的女人始终如一地爱着这个成天只想着跟他闹事的她……她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 易宗林摇摇头,轻轻把她松开,握住她的手,以温柔的眼神宠溺她,“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亏欠的人只有你……唐舒曼对我的付出,我给过她承诺,也给过她物质上的补偿,她更深谙我不爱她的事实,所以我对她并无半点的亏欠,更何况,我曾经对你所做的,你选择承受的,对我来说已经是爱一个人的极限,所以,并非死亡才能是爱一个人的最高表现,很多时候,人们其实并不害怕死亡,选择承受现实往往比死亡更可怕。” 傅思俞摇着头,“不,你已经努力弥补我……而我始终执着于过去,口口声声说着愿意相信你的话,却始终害怕把心真正交给你。” “是我的过错,因为父母的死,把你像囚徒一样钉在十字架上,给你判上死刑,不愿意去相信你说的话,一直逃避着自己的内心……”易宗林捧住傅思俞的半边脸颊,怜惜地轻抚,“如果时间可以倒回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你远离我……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我们不能不顾两个孩子,我也必须给你此生一个交代。” 傅思俞忧伤地看着易宗林,言语在唇畔挣扎,终于,苦涩地吐落,“你可以有选择的,如果你的的心迟疑的话,我说过我们可以等到孩子满十八岁以后,我们再分开……而这期间,你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有你在身边。”易宗林揽拥住傅思俞,下颔抵在她的头顶,眷恋地摩擦,“当你为了救Prince而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你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苟活……” 傅思俞抬起眼眸,无法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轻笑一声,“是质疑我这样高傲的人会出这样的话,还是不相信我这句话的真实度?” 一股酸涩涌至傅思俞的鼻子,傅思俞轻轻咬住唇。 易宗林从傅思俞脸上的表情上找到了答案,是前者,他满足地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傻瓜,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易宗林把她紧紧地拥住,“这次的事情,让我相信老天是为了让你我彼此信任而对我们做出的考验,虽然最后付出的代价太大,但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彼此,不要枉费了舒曼为我们做出的这样大的牺牲,相信我,舒曼是抱持着对我们的祝福的……未来再遇到任何的问题,我一定可以共同解决的,对吗?” 她相信他说的话,她相信,但…… “我的父母才是造成易家破产和你父母死亡的真正元凶,你真的能够放下吗?”傅思俞无法忘记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是有多么的可怕,“你的心可以释……” “你怕我无法释怀?”易宗林主动接口,“相信我,我并非生来就是个阴暗的人,我曾经的梦想是做一个钢琴家,拥有一个简单幸福的家庭,我追求的从来 都是平淡简单的幸福,但十多年前父母的死亡让我的心智发生了扭曲,我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对你‘虚伪’的爱感到厌恶和不齿,所以我才会把仇恨当做我生命的全部,因为唯有依靠着仇恨,我才有支撑下去的毅力……是你用你的坚韧、善良、耐性、真诚,消除了我已经被复仇藤蔓蒙蔽的整颗心,让我慢慢清醒了过来,再次相信这个世界,让我重新学会爱一个人……” 言下之意,是她改变了他…… 如果她没有在他生命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她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他,让他从仇恨中清醒过来? 这是她听他说过最动人的情话。 她感动地飙泪,“Kingsly,我不好,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找到我比好千倍万倍的女人……” “但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易宗林稍稍推开傅思俞,慎重地宣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比得上你。” 傅思俞的心五味杂陈,她模糊的泪眸与他相视,“你以后不可以后悔。” “你不是说过,我可以等待孩子十八岁以后在做决定,反正你依然会为了孩子而留在身边。”易宗林逗她。 .................................................................................................. “易宗林!”傅思俞娇嗔,“你敢!” 易宗林笑了,低头亲亲她柔软的红唇,“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该用什么方法,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跟你求婚。” “是吗?”傅思俞轻笑,手指抹去眼角的泪珠,“那你现在慢慢想,要是你的求婚方式不浪漫不新奇,那我们的婚礼就继续延期……” 易宗林突然皱起眉,“你说真的?” 傅思俞笑着揉了揉易宗林的俊脸,“当然是假的,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求不求婚,但明天的婚礼,我们恐怕真的要延期。” “为什么?” “因为霍夫曼和袁琪的质疑都是对的,我们不应该在这样悲伤的时候去做这样快乐的事。”是的,她已经能够猜到霍夫曼早上来找易宗林是为了他们明日举行婚礼的事。 作为霍夫曼和袁琪,甚至舒宁,他们一定都不希望他们的快乐是建立在唐舒曼的痛苦和悲伤之上,何况唐舒曼是因为他们而死的,他们理所应当需要用真诚和长时间去祭奠唐舒曼,只不过,舒宁跟他们开不了这样的口。 易宗林摇摇头,“人为什么要一直选择沉浸在悲伤之中,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应该选择尽快地把悲伤忘记。” “可是……” 易宗林沉下脸,低沉的嗓音坚定,“没有可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看全天下的人怎么说,何况,我们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祭奠舒曼。” 傅思俞轻轻咬唇,她凝望着易宗林英俊的面容,沉默了下来。 她怎么会不想嫁给他? 想到他们终于冰释前嫌,她就开心得想哭……不对,她已经在哭了,像个疯子一样,泪中带着笑。 “闭上眼睛。”易宗林执起傅思俞的手,突然对傅思俞道, “做什么?”傅思俞问。 “你闭上就对了。” “哦。”傅思俞黑浓卷翘的睫毛闭下,感觉到他摘下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直到听到他让她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傅思俞惊愕。 他的手中,是一个开启的心型绒盒。 一枚精致的巨型心型钻戒,静静地镶嵌在绒布里,他把戒指从绒盒里拿了出来,展示在她眼前。 “并不是因为这枚戒指的价值远超你平常所戴的那颗蓝色钻戒,而是因为送你的这颗蓝色钻戒并非是在你我情投意合的时候,尽管它对于我们很有意义,但始终并不是完美的一颗婚戒。” 不论他送她什么,她都会喜欢,更何况,眼前这枚戒指,它就像星星一样璀璨,美得令她屏息。 “傅思俞……” 毫无预警,易宗林单膝跪地,真诚地望着她,一贯沉着淡然的眼眸里有着一丝紧张,“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风雨同路。” 傅思俞震惊地捂住了嘴。 这是真正的求婚,名副其实的求婚。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但这的的确确真实发生在她眼前。 这样的浪漫,这样的令人心动。 别墅里的佣人看到男主人的这一幕,纷纷从别墅里涌出,羡慕地看着他们。 傅思俞咬着唇,泪光闪闪,心猿意马,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思俞……嫁给我?”迟迟没有等到傅思俞答案的易宗林,声音因生怕她拒绝而低沙。 傅思俞没有回答 易宗林,但她颤颤地伸出了手。 易宗林顿时松了口气,他郑重地捧起她的柔荑,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一切都不需要多言,在他起身之后,他将她抱了起来。 从别墅的大门口传来一片佣人们的掌声…… 易宗林抱着傅思俞转着圈圈,惹得傅思俞咯咯直笑。 风中全都是幸福的味道。 在这个宁静的中午,谱写了最幸福的尾声。 关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却会一些延续下去…… ....................................................................................................... PS:明天会开启正文的尾声篇,也就是男女主结婚和结婚后的一些甜蜜事情以及对于过去彼此有误解上的一些解析……总之,接下去的章节,都将幸福满满。   ☆、258.尾声易宗林,你还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易宗林在楼下书房里处理着明日婚礼的事情,傅思俞则在儿童房里给Prince讲故事,九点傅思俞把Prince哄睡,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嫂已经把诺言抱进房间了,小诺言此刻在摇篮里睡得很是香甜,傅思俞低头亲了亲女儿稚嫩的脸庞,而后满足地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差不多已经十点,易宗林仍旧没有回房间,傅思俞本来打算下楼去找易宗林的,但想想可能会因此破坏掉易宗林明日给她的婚礼惊喜,因此便留在了房间等他。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致觉得今晚格外的安宁平静謦。 房间里天蓝色的窗帘拉开着,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让傅思俞愈加感觉身心舒爽。 傅思俞趴在阳台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花园里氤氲的灯光凡。 这个花园是仿中古世纪欧式贵族的花园,那巨大的喷水池在灯光的投射下很是美丽。 傅思俞却无法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不一会儿就沉浸在了兀自的思绪中。 蓦地,腰间多了双有力的手,男人温热的身躯从她的背后贴了上来。 沉浸在思绪中的傅思俞吓了一跳,“讨厌,走路怎么也没有声音。” 易宗林低头,亲吻傅思俞沐浴后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颈子,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部和耳际敏感的肌肤上,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地道,“是你太专注想事情了。” 傅思俞轻叹了一声,随即把目光重新投向窗户。 易宗林也没有问傅思俞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他只想用自己的陪伴来让她此刻安心一些。 易宗林这样亲昵了傅思俞有一会儿,傅思俞就转过了头,她面对着他,然后,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相对,她的明眸清澈,而他的黑眸却好像无垠的大海,轻易就把她吸引进去。 再然后,傅思俞笑了。 她的笑是幸福满足的笑。 易宗林却没有笑,只是以动作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他霸道的大手,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扶在她腰上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胸。 傅思俞在这方面向来都不是易宗林的对手,立即就不行了,头依偎在他的怀里,抗议,“色情狂!” 傅思俞虽然这样说,但情到浓时,自己其实也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的。 也是,他们已经好久没有……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起窗帘。傅思俞和易宗林就这样耳鬓厮磨了一阵,直到傅思俞整个人瘫软在易宗林的怀里,易宗林这才去把房间反锁,抱着傅思俞径直走向房间的大床。 在床沿上,易宗林让傅思俞的双腿分开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时他才缓缓摩挲着她的腰问,“宝贝,在想什么心事?” 傅思俞很喜欢这样坐在易宗林的腿上,因为这样好像是在跟易宗林撒娇,又像被易宗林宠着,这样的感觉十分的美好。 傅思俞跟易宗林眨了眨眼,低头吻住了他的薄唇。 易宗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欲念立即被挑起,反被动为主动,重重地攫住她的唇。 彼此唇齿相缠之间,傅思俞这才说出自己的心事,“Kingsly,你真的决定我们明天举行婚礼?” 易宗林怔了一下,深邃内敛的黑眸此刻变得复杂难辨。 他知道她始终觉得现在举行婚礼还不适宜,但他以为他已经说服了她。 现在,她还是想要打退堂鼓? “我不允许。”易宗林低沉的声音,瞬间冷傲霸道地道。 傅思俞在易宗林的怀里扭捏了一下,清漾的眼眸灼灼地望着易宗林,“你先听我说,我并不是现在想要打退堂鼓……” 傅思俞这样说,易宗林紧紧蹙起的眉心这才稍稍松懈下来。 傅思俞捧住易宗林的俊脸,冲他笑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事实上我已经想通了,如果婚礼势必要举行,那么选择什么时候举行其实都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我们把婚期延期了,这就算是在祭奠舒曼吗?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我刚刚问你婚礼的事,其实并不是害怕举行婚礼的时候会遭遇他人的指指点点,我其实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现在真真实实已经触摸到幸福了吗?”傅思俞的脸往前面一贴,跟易宗林的鼻尖相触,“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我一直以为我们最终是会分开的……” 易宗林就这样看着傅思俞,没有出声,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你跟我说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你愿意让时间回到你我并不相识的时候,我想跟你说,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的话,我却不愿意让时间回到你我并不相识的时候,因为尽管我跟你在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但我从未后悔认识你……” 傅思俞话没说完,这一秒,易宗林已经覆住了她的唇。 他 吻得很用力,不是惩罚的力道,是疼惜到极致的宠溺力道。 由于傅思俞是坐在易宗林腿上的,被易宗林这样猛烈的一吻,身子立即就悬空了,易宗林适时伸手扶住她的背,把她摁向自己,让彼此纠缠得更剧烈了。 “你居然有这样的念头,我要罚你。”易宗林咬着傅思俞的耳朵,把灼热的气喷洒在她的耳垂。 傅思俞立刻求饶,“那是之前的念头,现在我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 易宗林听傅思俞这样一说,心底顿时荡漾。 他的女人,终于不会再想着逃离他了…… 从今往后,她的人属于他的,心属于他的,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的,而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宝贝……”他低声唤了她一句,便开始伸手解她的衣服。 傅思俞早从就感觉到易宗林双tui间的那股灼热在逐渐的壮大,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行……明天要很早起来。” 她很清楚他,要是随了他,她今晚肯定就不用睡觉了。 每个女人都希望做一个美美的新娘,她可不希望明天顶着黑眼圈去婚礼现场。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易宗林现在哪肯收手,他把傅思俞的双手反剪在她的身后,“你可以睡到中午,只要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就可以了……” “我才不要,会被人笑死的……” 只要想到明天佣人拿着婚纱礼服在门外等她,在看到她以后一阵坏笑,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易宗林的动作好快,他的动作真的好快…… 转瞬间,他已经解开了她的上衣,头埋了进去,手也开始往她的睡衣裙摆探去。 这下傅思俞急了,伸手推他,“真的不行,Kingsly,明天晚上吧……” 可是易宗林不为所动,继续恣意妄为…… 然后,傅思俞不得不双手用力抵在易宗林的胸膛上,硬生生被他推开。 易宗林顿时有些不悦。 傅思俞却不管那么多,立即就从易宗林的腿上跳了下去,可谁想到,她还来不及逃跑,已然被易宗林逮住,抛到床上,然后他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易宗林的眼底流动着炙热的灼光,牢牢地锁着她,似在提醒她今晚绝不要幻想着能够逃脱。 傅思俞忍不住抡起粉拳轻捶他的胸膛,“讨厌啦……都跟你说了,人家想做漂亮的新娘,我不要明天精神不好啦……” 面对傅思俞喋喋不休的抗议,易宗林只简单利索地回答了傅思俞一句,“我有分寸。” 傅思俞,“……” …… 可是半夜,在低低浅浅的男女粗喘声中,掺杂了女方的这样一句,“易宗林,你,你,你还来……你不说你有分寸的吗?” .......................................................................................................................................... PS:终于把孩子送回老家了,今天找高速上跑了一天,休息好了,明天更新会比较早的。   ☆、259.尾声易宗林,我发现你好奸诈〔6000+〕 第二百五十九章 隔日。 八点钟,傅思俞醒来,身旁的易宗林已经起床,想起睡得迷迷糊糊时易宗林吻着她说,她可以多睡一会儿,他会把婚礼的事情安排好,傅思俞便没有起床,选择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因为身体实在酸痛,却没有想到,这一赖就睡到了十点。 十点半,她一打开-房门,安嫂和多名佣人已经在房间门口等她,等待她的还有捧着婚纱的造型师和化妆师。 十二点,她已经换上一袭白色的婚纱礼服,化着精致的淡妆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造型师和佣人们的惊叹声都说明她今日很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无法置信,一袭纯白色婚纱,没有繁复的设计,蕾丝中袖的设计甚至并不性感,却因为剪裁合宜,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搭配拽地的头纱,在简单中让她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美得令人屏息謦。 十二点半,易宗林来别墅接她和两个花童。花童自然不用说就是Prince和陆衍的女儿小婷婷,两人打扮得可爱及了。易宗林看到她的时候也怔了一下,她有些害羞,却被易宗林当着别墅里所有佣人的面深深亲吻了一番,然后易宗林抱着她走向了别墅大门外的婚车。婚车是由易宗林亲自驾驶,她坐在易宗林的身边,有些紧张,易宗林却似乎知道她很紧张,全程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不时转过头看着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白色领结,看起来比平日更显得俊逸帅气的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一点半,他们抵达婚礼场地。傅思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居然是在一片无垠的白色百合花海所包围的一块绿地上。婚礼场地以白色纱幔和白色百合花作为点缀,现场并不奢侈,却处处都彰显浪漫,比如那用百合花精心装饰的心形花桩,看起来唯美极了,还有牧师后面那巨型的I/LOVE/U背景,简直浪漫得就像韩剧里所演的婚礼画面。傅思俞几乎是在看到这样的婚礼场地时就泛红了眼眶,然后她一直看着身边的易宗林,那样感激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的婚礼,她感动得想哭凡。 两点钟,婚礼正式仪式正式举行,现场播放着悠扬的结婚进行曲,傅思俞在众人的瞩目下,挽着易宗林的手一步步地走向牧师,身后Prince和小婷婷拿着她的婚纱裙摆,开心得像两个小天使。 傅思俞眼中泛着泪光,但未免眼泪跌落弄脏妆容,她一直没有允许眼泪跌落。这一路她看到了所有向他们祝福的亲人和朋友,洛威,恩同,陆衍,舒宁,池意,尹依依,占至维,温清影,霍夫曼……他们都盛装出席他们的婚礼,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对她和易宗林的祝福。 两点二十分,傅思俞和易宗林站在牧师台下听牧师宣读结婚誓词,在看着彼此说出“我愿意”那三个字的时候,傅思俞和易宗林的声音都是哽咽的。紧接着交换婚戒,新郎亲吻新娘,画面唯美到不可思议。 三点半,婚礼仪式结束,傅思俞和易宗林接受现场媒体的采访。易宗林搂着她的腰,并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他这一生只会爱傅思俞一个人。 四点钟,宾客开始享用婚礼现场的一些甜点和美食,傅思俞则在现场抛捧花,谁也没有想到,捧花居然落在了因为已婚身份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抢捧花这一环节的温清影手中,众人错愕,然后温清影尴尬地把捧花重新交给傅思俞,而重抛这一次,傅思俞的捧花最后落在了伴娘恩同的手里……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五点钟,婚礼现场的所有人都驱车前往婚礼的晚宴场地——恒集团旗下连锁五星级君越酒店。 六点钟,此刻,傅思俞换上了一袭白色抹胸礼服……她挽着易宗林的手,穿梭在晚宴的宾客中。 ........................................................................................................................................... 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一轮敬酒之后,踩着十二寸高跟的傅思俞实在没有办法再陪在易宗林的身边去应酬那些政商名流,傅思俞于是找了个借口,来到了自己的亲人朋友中。 在接受大家的祝福时,傅思俞发现,虽然大家每个人都展露着笑脸,但今日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 舒宁并没有放下她姐姐已经过世这个事实,所以,尽管是真心祝福她和易宗林,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悲伤,洛威因为舒宁的心情不是很好,他的情绪也不高。 恩同和陆衍之间似乎出了问题,两人从参加婚礼到现在,她注意到恩同和陆衍之间并无一句交流,这让傅思俞想起了恩同之前跟她说的话,恩同打算暂时跟陆衍分开。难道说,恩同已经这样做了?不过从陆衍一整天都追随着恩同的目光看来,他们之间的纠缠还有得说。 还有占至维和温清影,他们依然是貌合神离的样 子,占至维在跟她说了一句“恭喜你”之后,便率先独自离开了婚礼现场,独留温清影一个人在这里,但温清影并没有说什么。 至于池意和尹依依,他们是傅思俞最不需要操心的两人,因为他们两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举手投足间都是未婚夫妻相敬如宾,看起来很是温馨,不过池意今晚喝了很多的酒,跟平日滴酒不沾的他有些不一样,但依然是温文儒雅的。 大家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洛威和舒宁因为要赶回洛杉矶照看朵朵便先离开了,恩同则因为想要避开陆衍也先行走了,但陆衍后脚就跟着恩同离开了,池意喝醉了,依依不得不送池意先回酒店的房间休息,于是,傅思俞熟悉的亲人朋友,就只剩下了温清影了…… 当晚宴现场明暗交替的灯光掠过温清影的脸庞时,傅思俞这才注意到温清影眼底隐隐闪烁着泪光。 “清影……” 在傅思俞的印象里,温清影虽然年纪比她小,却有着比她更坚韧的性情和意志,她很少看到温清影这样脆弱的一面,所以傅思俞吓了一跳。 温清影似乎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直到此刻实在无法压制,这才低了了头,声音微哽,“对不起,今天你这么开心的日子,我却……不好意思。”温清影捂着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失态。 傅思俞走到了温清影身边,轻声问,“怎么了,清影?” 温清影咬咬唇,这才抬起湿润的眼眸望着傅思俞,“对不起,思俞……” 傅思俞有些丈夫和尚摸不着头脑,皱起眉,“这么了?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晚宴现场的灯光氤氲昏暗,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温清影在跟她说的时候是情绪低落的,大家以为她们只是在聊天。 “那一天……我阻止至维你救你。”温清影艰涩的喉咙,很艰难地逸出这句话。 傅思俞听闻后笑了一下,伸手挽住温清影,“傻瓜,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就跟我说对不起了呢!” 温清影慢慢松开唇瓣,缓缓地吐出,“那天,你被你父亲绑架,至维不顾一切想要去救你……但是在至维准备去的时候,我阻止了他……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傅思俞保持沉静,继续听温清影说下去。 “思俞,我跟你说实话,我并没有怀孕,那天我只是为了阻止至维去救你,所以欺骗他的……” “清影,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你……” 温清影摇着头,出声阻止傅思俞说下去,“我知道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但我想要跟你解释清楚……思俞,请你相信,从我跟你认识开始,我就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一种很亲的感觉,所以我一直都把你视为我的姐姐,当你被你父亲绑架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我有能力去救你的话,我一定会不遗余力……但是我没有办法看着至维他去救你,这不是因为我自私得害怕至维有危险或者不愿意看见至维为你付出,我只是不能看到至维有事……你知道吗?至维的父母刚刚出狱,他们好不容易才跟至维团聚,而且他们只有至维一个和孩子,如果至维有什么事,他们怎么办?当然,我不能否认我同样不希望至维有事,但如果没有父母的羁绊,在那个时候,我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谎话去阻止他,因为我也希望多一个人去救你多一份力……” 傅思俞终于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面对温清影的内疚和自责,傅思俞轻轻抱住了温清影,“清影,你好傻……” 温清影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呜咽抽泣。 傅思俞轻拍着温清影的脊背,细声抚慰,“我知道我被绑架的时候,你也很替我担心,我也很清楚你阻止占总来救我,不是出于你本身的自私,当然,占总没有来救我,你其实也不需要跟我道歉,但你还是忍不住想要跟我说这些,只因为你是个内心十分善良的女孩。” 温清影从傅思俞的肩膀上抬起,双眸湿润,哽咽地道,“思俞,你能平安回来,我真的很开心……你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向天祈祷,我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我甚至愿意承担我阻止至维去救你的这份罪孽,让老天来惩罚我……” “你真傻!”傅思俞摇着头,用手把温清影脸上的泪抹去,“别哭了,我怎么会多想呢,何况你这样做并没有错,他是你的丈夫,他理应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温清影吸了吸鼻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跟傅思俞勉强撑起一抹笑,“你不生我气就好……”傅思俞再跟温清影抱了一下,“好了,别多想……你和占总的情况依然那样吗?” 提到占至维,温清影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她慢慢地松开了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在易总把你救出来后,我就跟他坦白了……” 傅思俞瞪圆眼,“那他……” 温清影挥去颊上残余的泪液,平静地道,“我跟他……”温清影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有结局了。” 温清影坚韧脸庞上透露出的悲伤令傅思俞心疼,她缓声地道,“既然已经组成了家庭,就应该 往好的方面去想,日久是可以生情的。” 温清影摇头,“我跟他不可能日久生情。” “为什么?” 温清影美丽的双眸凝视着傅思俞,“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傅思俞无言。 “当然,这跟你无关,毕竟你不止一切拒绝过他……只是他用情太深。”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我却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是误解的,小时候的情愫大概只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他渴求这样的美好,所以以为对我的那份眷恋是因为爱。” “不……”温清影正色地看着傅思俞,认真地道,“如果说小时候的相遇只是一种美好的惦记,那在重遇你以后,他就会明白这种感觉并非喜欢,但在重遇你以后,他愈加肯定了对你的感情,这说明他的心底的的确确想要的就是你……” “清影……” “思俞。”温清影接过话,“其实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我曾经努力过,但我最终没有得到这份感情,只能说明我并不是上天命定安排在他身边的女人……我很感谢Kingsly他帮我遂了这个心愿,我已经知足了,至于以后,我会继续以妻子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等三年期满以后,他对我依然只是厌恶和冷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 傅思俞皱起眉,“讨厌?” 温清影地酸涩地笑了笑,“是啊,他由始至终又没有喜欢过我……我依靠Kingsly的帮忙嫁给他,又欺骗他不希望,阻止他去救你,他对我愈加的厌恶了……” “你可以跟他解释清楚。” 温清影笑了一下,凄楚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不喜欢,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是厌恶的……不过,没关系,在嫁给他以前,我已经想过承受这些,所以我并不难受。” “清影……” 傅思俞想要说些什么,温清影已经冲傅思俞的身后微笑了一下。“易总!” 傅思俞来不及转身,腰已经被大手揽住,“两个人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傅思俞看了身旁的易宗林一眼,露出恬淡的笑。 温清影已然恢复了轻快的面容,“怎么了,易总,不是你老婆很我聊天你都要吃醋吧?” 温清影的话逗笑了傅思俞。 易宗林莞尔,磁性的嗓音染了酒意后更显魅惑,“老婆……我有些醉了。” “是吗?”傅思俞连忙伸手去摸易宗林的脸,很烫,“你怎么喝这么多……” “我高兴。”说着,易宗林在傅思俞的颊上宠溺地落下一吻。 温清影看到这一幕,调侃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两个恩爱……思俞,你快让东方送你们回家吧,新婚之夜可是价值千金的哦。” 傅思俞被温清影这样一说,脸立即就红了。 易宗林却大手一捞,让傅思俞贴向自己,鼻尖贴着傅思俞的鼻尖,“清影说得对,老婆,我们回家?” ........................................................................................................................................ 身着睡衣的傅思俞盘腿坐在床上,满足地看着电脑里摄影师发来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她和易宗林今日结婚的照片…… 每一张都很唯美,也很浪漫。 傅思俞看得津津有味的,突然,她面前的电脑被抱走了,接着她整个人也被抱了起来,落入刚洗完澡的某人的怀里。 某人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后,这才把电脑拿过来一看,“摄影师发来的照片?” 傅思俞点点头,由着自己靠在易宗林的怀里,满足地看着电脑里正呈现的她和易宗林正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幕,“真的好唯美。” 易宗林低头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继续往下翻。 “的确很漂亮……找几张做结婚照吧,老的时候也可以拿给儿女看看。” 易宗林跟傅思俞说的时候,才发现傅思俞此刻正仰起头,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靠在床头上的易宗林随即把电脑往旁边一方,勾起傅思俞的下巴,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你好奸诈。”傅思俞这样说道。 易宗林眉心一蹙,“何出此言?” “你不想在婚礼晚宴上应酬宾客,就表现出喝醉了样子,害我以为你真的喝醉了。” 易宗林在傅思俞的唇上啄了一下,弯唇道,“清影说的对,***一刻值千金,新婚之夜……我难道还要把时间发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傅思俞瞪了表情看起来理所当然的某人一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 都是真心诚意来祝福我们的……” 易宗林拉开了傅思俞的睡衣,那头埋进了她的胸前,说话声音开始含糊,“老婆……我们去蜜月吧!” “不行,糯糯还小,我不想离开她,但如果带她去,那就不是二人世界的蜜月了……” “我们可以一家四口去乌托邦玩几天。” “这倒是可以,不过要等Prince放假……” “嗯……”易宗林含糊地应了声,已经把傅思俞的睡衣拉开。 傅思俞急忙地睡衣领子拉起来,推拒着某人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弋的双手,“喂,你干嘛啦……” 易宗林把傅思俞的手捉住,嗓音迷离嘶哑,“宝贝,新婚之夜,你说干嘛?” 傅思俞窘…… 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今天一天又从早上忙到现在,若不是想要看看这些婚礼的照片,她早就睡了,她现在哪有力气应付他啊…… “我有事跟你说……” “嗯?” “是关于我妹妹和陆衍的事,还有占总和清影之间的事……” “明天再说……” “不行,我……” “明天再说!” “唔……” 某人扳过她的身子,迅捷封住她的唇,身子慢慢欺了下来…… 长夜漫漫,一室旖旎。 PS:明天更新一万。   ☆、260.尾声要把之前耽搁的……全都补回来? 第二百六十章 傅思俞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就在身边。 这样美好的早上,傅思俞嘤咛了一声,仍不愿意醒来,枕在某人的臂弯上,愈加依偎向某人。 十点的时候,傅思俞再度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立即拥起被子坐起了身。 没有在房间里搜寻到某人的身影,傅思俞正疑惑,就听见房间门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謦。 佣人们如果有事,必然会先敲门,所以进房间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果然,来人是易宗林凡。 他一身墨色西装,意气风发的样子,进了房间就坐在了床沿看着把头支在膝盖上的她。“醒了?” 即便是老夫老妻了,想起昨晚的旖旎春光,仍旧令傅思俞脸红心跳,蒙着被子,闷闷地问,“你去哪里了啊?” 虽然他们暂时没有去蜜月的打算,但这几天,他已经答应在家里陪她和孩子。 “我送Prince去幼稚园,路过公司,正好去交代一些事,本来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你可能还在睡……”说到这里,易宗林把傅思俞的下巴挑起,“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傅思俞一听,刚刚才退下红色的脸庞立即又变得酡红,她轻轻地捏了易宗林一下,“讨厌……” 易宗林笑一声,俯低头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 傅思俞娇俏的脸庞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手圈住易宗林的脖子,道,“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鼻息里属于傅思俞身体的好闻香味,让易宗林的心情极好,连声音都比平日更有磁性,“嗯?” “你当初是怎么让清影嫁给占总的啊?” 易宗林黑眸骤变得有几许复杂,“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傅思俞顿时捏了捏易宗林高挺的鼻子,“喂,你的语气突然变得不是很好,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在关心占总吗?” 易宗林毫不掩饰,“当然。” 傅思俞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的醋坛子好容易打翻哦。” 易宗林不以置评地挑了下眉,“你对他没意思,不代表他已经放弃觊觎你。” 傅思俞没好气地横了某人一眼,“我发现你这人很小人耶,占总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一直都希望我过得好,所以即使我们分开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要乘虚而入,他只希望我能够过得幸福……所以啊,在我们因为彼此不信任而吵架的时候,他还帮你说好话呢!你这人却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易宗林把头一偏,似乎不太满意傅思俞的这番说辞。 傅思俞点点头,“不是吗?人家对我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做任何事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才不像你形容的那样小人呢!” 易宗林然后大手一伸,把傅思俞连人带被捞进自己的怀里,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个君子……事实证明,做君子是讨不到老婆的。” “你……”傅思俞狠狠瞪着某人,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某人的确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一开始的时候就设计她陪他玩、陪他睡,这笔账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跟他算……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立即就勾起傅思俞的下巴,欺上她的唇。 傅思俞向来无法招架易宗林的男色,一下子就沉沦了进去……手嵌在他的发里,仍由他的舌跟她交缠,身子越来越软,最后瘫倒在易宗林的怀里。 捏了某人的手臂一下,傅思俞喘着气道,“可恶,你就知道用这招……” 易宗林鼻尖抵着傅思俞的额,享受着妻子在怀的安逸感。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怎么做到让清影嫁给占总的?”果然,刚才要跟易宗林算账的事傅思俞立即就不记得了,她回到原话题。 易宗林搂着傅思俞,如实地道,“当时我已经计划着让占至维带你暂时离开纽约一阵,所以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必须让清影嫁给占至维。” 傅思俞眨了眨漂亮的美眸,困惑地问,“为什么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清影必须嫁给占至维啊?”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易宗林就简单回答这四个字。 傅思俞顿时会晤,“我天,所以你让清影嫁给占总,是未免占总对我有所图谋?” 易宗林嘴角勾了一下,“至少,他应该谨记着自己已婚的身份。” 傅思俞咬住唇,“奸诈,你真的太奸诈了。” 难怪清影和占总本来没有一点苗头在一起的人,突然宣布结婚,原来是易宗林早就计划好的…… 亏得清影还以为易宗林是在帮她,却不想易宗林是在帮自己。 这男人难怪做生意可以做得这样好,他这人根本就是奸商。 面对傅思俞指控他的目光,易宗林仅仅只 是笑了一下,随即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在松着领带的时候又说,“当然,这样的结果我认为对谁都好。” 傅思俞拉紧被子,避免滑落下来露出自己身无寸缕的春光,她嘟囔道,“可是勉强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 易宗林把领带扣子松了两颗,把腕表放在床头柜上,这才重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正色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浅么?” 傅思俞愣一下。 易宗林嘴角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以为我这样做是在成就一段姻缘……以我看来,总有一天,占至维需要封我一个媒人红包。” 傅思俞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的也是,我也觉得占总和清影是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只不过他们就像我们,需要经历一番挫折,才能够修成正果。” 易宗林开始解着衬衫上剩余的扣子,同时继续说,“要占至维娶清影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占至维没什么弱点,但我却抓住了他唯一的弱点——你。” 傅思俞不明白地皱起眉。 易宗林已把衬衫随手放旁边一扔,紧跟着说,“当时我刚手术治愈回来,你我正处在毫无交集的阶段,这正好让我找人放出风声……” “你放出了什么风声?”傅思俞问。 易宗林已经俯下身子,把傅思俞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可惜傅思俞一心都在讨论问题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易宗林现在的姿势有多美的暧昧,她甚至攀着易宗林的双肩,有些着急地道,“你快说嘛……” “我让东方放出风声,说占至维是导致你我感情破裂的原因,媒体争相报道,当然,敢去指控占至维的媒体并不多,所以你我婚姻劈裂的苗头便全都指向了你……占至维看到报纸上有诋毁你的报道,加之我让人将占至维和温清影曾经有过交往的事实告知温家两老,由于占至维的Huso集团要进军地产业,势必就要同跟温家关系良好的美国建设部长打好关系,所以占至维暂时无法得罪温家二老,在帮助你驱散谣言和帮助Huso集团顺利进军地产业这双重考量之下,占至维只要答应了温清影跟他提出的结婚。” “原来占总是这样娶清影的……” 难怪清影曾经跟她说,占总是为了她才娶清影的…… 等等,她的胸前怎么这么重…… “唔……” 因为某人在她胸前的动作,傅思俞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声,手用力推着某人的头,“喂……你干嘛啦……” 天,她什么时候被他压在身下的? “离中午还有点时间……”易宗林声音含糊地道。 傅思俞,“……” 已婚的男人都是这样饥渴的吗?还是说某人真的像他所说的,要把之前耽搁的……全都补回来? 傅思俞想想都要哭了。 ........................................................................................................................................................... 傅思俞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温清影打了一通电话,要温清影来她这里玩,所以中午的时候就把易宗林支起了公司,因为是Ladys/time。 温清影答应了傅思俞她下午四点会过来,所以,下午三点,小糯糯睡一觉醒来,无聊的傅思俞便推着小糯糯去花园散步。 已经接近夏天,所以在别墅花园的绿荫下散步很是让人惬意。 突然,两名女佣正在聊天的声音传入傅思俞的耳朵,因为只隔着几棵树,傅思俞能够清晰地听到她们的讨论声,因此,原本心情颇好的傅思俞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而跟在傅思俞身边的安嫂原本打算去阻止此刻正在背后乱说主人坏话的两名女佣,却被傅思俞伸手阻止了。 不知道女主人就在隔壁的女佣继续讨论着—— 女佣甲道,“是啊,我也觉得易先生他不是很爱夫人呢……你听说过吗?艾丽,就是跟安管家一起从A市来的那名女佣,她说她以前在A市易先生的别墅工作时,几乎很少看过易先生和夫人恩爱的样子,还说易先生和夫人有次吵得很凶,易先生还伤了夫人,夫人连额头都破了,血流了很多,易先生却一点都不心疼呢,听说那次易先生都准备跟夫人离婚了呢……“ 女佣乙道,“这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易先生心底其实一直都有一个喜欢的人,夫人是因为跟那个人长得相似,易先生这才把夫人留在身边呢……现在易先生虽然跟夫人结婚了,但易先生心底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夫人。” 女佣甲又道,“不过,听说这次夫人被绑架了,易先生亲自不顾性命地去救夫人呢,若不是易先生这样不顾性命,夫人这次怕是回不 来了……” 女佣乙惊叹,“绑架?我怎么没有听说……” 女佣甲声音放小,神神秘秘道,“你当然没有听说啦,因为易先生把这件事封锁了,据说是因为易先生和夫人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易先生不想这样的事被媒体曝出然后节外生枝……” 女佣乙然后道,“这么说,易先生在乎夫人的咯?” 女佣甲嗤之以鼻,“谁知道呢,夫人是易先生两个孩子的母亲,如果易先生不去救夫人,两个孩子该怎么办?Prince倒是不要紧,可是小公主现在还要吃奶,如果夫人不在,小公主这么小就没了母亲,真的很可怜的……” 女佣乙感叹,“所以,易先生是为了两个孩子才跟夫人在一起呢?” 女佣甲也发出一声叹息,“哎,我看夫人是明知道易先生其实不爱她,可是夫人她爱易先生啊,她不想离开易先生,所以易先生即使不爱她,她也愿意留在易先生身边……” …… 安嫂听到这里,终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走到了树前,严厉的目光瞪着树边正在讨论的两名佣人。 两名佣人见到安嫂,顿时吓了一跳,正在修剪花草的剪子都落在了地上。 安嫂冷声地道,“你们都很闲是吗?没事在这里乱嚼舌根?” 两名佣人顿时把头低下,两人皆战战兢兢。 安嫂又道,“你们一个小时后来找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一下吧……你们以后都不用来了。” 两名佣人同时抬起头,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丢了工作。 安嫂没有给两名佣人任何的怜悯,径直又回到了傅思俞身边。 傅思俞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 安嫂躬着首,连忙道,“夫人,这些下人是平日太闲,所以在这里乱嚼舌根……她们说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她们根本就不懂您和易先生之间经历了什么。” 傅思俞跟安嫂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安嫂有些担忧地抬起头,望着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在一旁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疼爱地看着婴儿车里正瞪着圆圆眼看着这个世界的小诺言,恬淡地道,“以前,其实很多时候我的脑海里也跟刚才那两个女孩的想法一样,但现在我不会觉得了……” 安嫂听闻松了口气,慈爱地道,“是因为你和易先生之间已经彼此互相信任了吗?” 傅思俞脸上露出浅浅一抹笑,柔声道,“是因为我直到这两天,我才发现一些我以前曾经忽略的细节……” “是什么细节呢?” 傅思俞深深凝视着小诺言着眉宇间透着易宗林英气的只能小脸,满足地道,“原来他早就爱我……只是我过去从未真正深入了解过他,一直只把他定义在他不爱我的那一面。” 傅思俞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刚好来了。 他刚刚从公司回来,回到别墅没有看到傅思俞,后来问了佣人才知道傅思俞在花园,于是寻了过来。 安嫂一看到男主人,立即就低头恭敬地唤了一声,“易先生。” 傅思俞猛地抬起头,目光正好跟易宗林相遇。 安嫂很识相,立即就退了下去。 傅思俞恬然地望着易宗林英俊的脸庞,久久,她跟易宗林一起露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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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的番外会继续更新下去,所以占至维和温清影的故事会暂时掺杂在男女主番外的故事里,等冰写完男女主的这几章番外,就会直接上占至维和温清影的故事。   ☆、261.尾声我爱你,在很久以前(5000+)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易宗林一手搂着傅思俞,一手推着婴儿车往家里走。 风吹动树叶,令花园里的叶子随风飘散。 在这宁静的午后,跟自己所爱的人相携在这宁静林荫小道上,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平和的。 易宗林突然出声,“我很开心,思俞。謦” 傅思俞仰起头,“嗯?” 她看到他一贯刚毅的俊颜上此刻线条柔和,这是除了在床上,她很难得能看到的表情凡。 “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误会。”易宗林停下了脚步,手松开婴儿车,环在傅思俞的纤腰上。 他手掌的温柔传递给她的是一股满足的占有,她深情地睇望着他,语带歉意道,“Kingsly,我刚才跟安嫂说的话,我是骗她的。” “我知道。” 傅思俞微微错愕,望着易宗林幽深如潭的眸子。 易宗林跟傅思俞四目相对,过了好几秒,薄唇才又开口,“你是担心安嫂会替我们操心,所以用这样的话让她放宽心,对吗?” 傅思俞点了下头,坚定地道,“我的确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证明你以前就在乎我,但我相信你。” 易宗林更幽深的目光凝注着傅思俞,“为什么?” 傅思俞脸上露出一抹笑,发现易宗林的领带有些歪了,她伸手替易宗林把领带整理好,“我刚才对安嫂说的,有一句并不是宽慰安嫂说的话……我过去一直把你定义在不爱我的那一面,所以你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你跟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入去探究,竭力找到你不爱我的证据,因此在自己在过去一直活得很疲累……而从我站在牧师台下,看着你,亲口说出‘我愿意’那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从此以后把你定义在爱我的那一面。” 易宗林没有说话,等待傅思俞继续说下去。 傅思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嗓音较刚才沙哑,“不管过去你对我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你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的那一刻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为了自己不在乎的人去冒险,所以,我想,就算你以前不爱我,当然,过去究竟傅思俞和傅思翎在你心底谁更重要,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或者如你所说,你由始至终都是爱我的,这当然是最完美的,但这一刻的我觉得,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能够确定现在的你是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爱着我的。” 易宗林在此刻轻轻叹了一声,把傅思俞拥入怀里。 傅思俞满足地偎在易宗林的胸膛上,闭起眼,仍由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加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包裹住她。 他用自己的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在时间静止了很久以后他才说,“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钢笔吗?” 傅思俞缓缓地睁开眼,清澈的眼瞳凝望着易宗林。 易宗林随即伸手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钢笔拿了出来。 傅思俞愣愣地接过钢笔,望着这支已经有些陈旧的钢笔,一瞬之间回忆如潮水涌来。 她还记得这是他生日时她“送”给他的钢笔…… 当然,那时候替他过生日的人是思翎。 思翎因为想不到送什么礼物给她,就来问她…… 她当时就说让思翎送一只钢笔给易宗林。 送钢笔给易宗林的意义有两个。 一个意义是钢笔在西方代表的寓意——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的心里,这可以表达思翎对易宗林那份执着的爱,另一意义是易宗林一直讨厌继承家族的企业,他当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简单的钢琴演奏者,但傅思俞认为继承家族企业是他的使命,所以她让思翎赠给他一只钢笔,是希望他未来能够在商界里,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傅思俞久久地凝视着这支钢笔,紧接着又想起了四年前她因为在他那里看见这支钢笔,而洞悉他根本没有失忆的事实。 这支钢笔虽然不是她亲手送给他的,但在她心底,这支钢笔就是她给他的定情信物,因为在帮思翎把这支钢笔买来的时候,她还在这支钢笔的笔盖内部用针刻了一圈Queensly/always/love/kingsly的英文字母。 想到过去,傅思俞忍不住鼻子一酸。 易宗林拥紧傅思俞细瘦的肩头,轻轻地摩挲,沙哑的嗓音道,“你把笔盖打开……” 傅思俞咬着唇,声音微哽,“这支钢笔不是坏了吗?” 在四年前,她就看到这支钢笔已经坏掉。在钢笔帽盖的衔接处,镶着一圈金色的边,这是明显是钢笔曾经损坏过,易宗林拿起修理后所留下的镶边。 易宗林轻声地道,“它并没有坏过。” 傅思俞愣一下,眼眸瞪圆,“那这金色的镶边是……” 易宗林凝视着这支钢笔,缓缓地道,“金色的镶边是我为了不再打开这支钢笔,所以找人用鎏金的方式镶了一条边。” 傅思俞愈加困惑了,“为什么你不愿意打开这支钢笔啊?”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疑惑的脸庞,并没有立即回答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又问,“是因为你……你发现了这支钢笔里有我刻的那几个英文字母吗?”天呐,如果他真的发现了,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易宗林淡淡地摇了下头。 傅思俞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把他手里的钢笔拿了过来。她突然不想再问他封闭这支钢笔的原因,因为她真很怕他这一刻会发现这笔盖里的秘密。 就算过去一直毫无保留地爱着他,至少再给她留有一丝尊严。 所幸的是,易宗林也没有好奇提问她刚刚说的那几个英文字母的事,他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因为这钢笔的笔盖里,封存了我过去十一年来都不愿意记起一些回忆……我曾经想过把这支钢笔毁灭,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毁了它,而这十几年,我更是寸步不离地把它带在我的身边。”这支钢笔只离开过他身边一次,那就是在他们以前在A市同居的那个公寓里,他把钢笔刻意让她看见的那一次。 易宗林提到“笔盖”的时候让傅思俞的心惊了一下,但易宗林随后说的话又让傅思俞困惑不解。“我一直以为这支钢笔是你为了纪念思翎而带在身边的……如果是美好的回忆,你为什么要毁了它呢?” “所以,你始终琢磨不清我对思翎的感情,这支钢笔的存在也占据了一定的因素吧?”易宗林低声问道。 傅思俞不想隐瞒易宗林,点点头,“这支钢笔是思翎送你的,所以一直以来你留着这支钢笔,理所当然是为了祭奠思翎……” 易宗林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对傅思俞的疼惜,“那现在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还留着这支钢笔?” 傅思俞低下了头,如实道,“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你是在过去就爱上我,还是在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你才爱上我,我都觉得你留下这支钢笔无可厚非……因为,无论思翎在你心底是朋友,还是你曾经的恋人,你留下这支钢笔祭奠她都是无可厚非。” ....................................................................................................................................................... 易宗林发现傅思俞的喉咙有些艰涩,声音微微哽咽。 他把傅思俞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道,“明明寻求一份纯粹而无杂质的感情,却逼迫着自己去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底有着别的女人,只因为太爱这个人。” 易宗林的话让傅思俞的喉咙一阵哽咽,她抬起微微赤红的眼眸望着易宗林,“过去的事,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只爱我一个人。”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松开,无限爱怜地看着她,“真是个傻女人……” 傅思俞低着头,轻咬着下唇,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委屈和酸涩,让人怜悯。 易宗林倏地开口,“宝贝,为什么你不把钢笔打开,探究一下我把这支钢笔尘封的原因……说不定,这支钢笔能解答一些你心底的疑惑。”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摇头,“不要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打开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此生已经这样卑微地爱着他,就给她留点尊严吧! 易宗林眯起狭长的黑眸,深深凝视他,“难道你心底的顾虑和遗憾,你真的不想去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的这番话而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头,对上易宗林幽深得难以臆测的目光。 她沙哑地道,“我说过,拥有了现在,过去已经不重要……” 易宗林薄薄的唇瓣却轻柔地吐出,“我却觉得,过去同现在一样重要,因为人这一生,活在当下,却永远都不可能不忆起过去。” 傅思俞顿了一下,似乎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这才缓缓地、缓缓地拿出钢笔。 易宗林始终平静地看着她。 傅思俞的手指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把钢笔的笔帽扭了开来。 钢笔上原本很好看的金色镶边顿时破裂,傅思俞很小心翼翼地把钢笔从笔帽上抽离。 因为这只钢笔十几年都没有打开过,钢笔里已经没有任何的钢笔水。 它干枯枯的,历经过岁月沧桑,已不再有曾经的光华。 傅思俞深凝着这支钢笔的笔帽,很轻易的,它在这支钢笔的笔帽上找到了她曾经刻上去的那排字母…… 在她鼻子有些发酸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在笔盖的更深处,也刻着一排英文字母。 这排英文字母刚劲有力,深刻清晰,看似跟她刻上去的那一排英文 字母一样,但仔细看一眼会发现,它其实有些不同,它是—— kingsly/always/love/Queensly。 一瞬之间,傅思俞整个人滞在原地,然而,她错愕地望着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缓缓地道,“这排字母和你当时所刻的那排字母的老旧程度一样,我想你应该可以肯定这排字母绝无后期印刻上去的可能……” 傅思俞呜咽了一声,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一瞬之间,她的双眸已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水。 易宗林幽暗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此刻泛着泪光的双眸,他道,“宝贝,你过去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思翎的回忆那么多,我却偏偏只记得所有有关你的回忆?” 傅思俞呆呆地看着易宗林,脑海里顿时掠过—— 他曾经跟她提到他们一起去山顶上看星星。 他曾经带她去看山顶的一栋古堡别墅,那也是她曾经跟他提到过的。 他留下了她“送”他的这支钢笔,但记忆中思翎送给他的东西也很多,但他偏偏只留下了这支钢笔…… 所有他跟她提到的过去,几乎都没有思翎的存在…… 除了那几张思翎留下来的照片可以证实他们曾经“交往”过,但似乎他和她之间的回忆里从来就没有掺杂过思翎…… 傅思俞鼻子重重一酸,尽管捂着嘴,却还是无法抑制住抽泣。 她不断地摇着头,模糊的泪眸看着易宗林,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在过去这十多年,我没有打开过这支钢笔,只因为我一直后悔曾经在这支钢笔里刻下这样一排英文字母……思翎的死至少让我看到她的内疚和善良,但你找了个优秀的男友,过着比过去更安逸平静的生活,这让我一直认为,我根本就看错了人……” “可是人的心真的不是能够靠理性可以左右,纵使复仇的念想如疯长的藤蔓一样包围我整颗心,纵使我已发誓此生要让你在地狱中度过,我依然没有办法逼着自己扔掉这支钢笔……” “在过去十几年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拿它出来看……尽管心头如凌迟一般的疼痛,却依然无法控制那份想念。” 傅思俞已无语凝噎,她不断地摇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跌落。 易宗林突然将她抱住,疼惜地把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拭去,“傻瓜,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哭的吗?” 傅思俞终于无法控制地抽泣出声,“呜……”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易宗林的怀里,仍由自己的眼泪沾湿他昂贵的西装。 易宗林疼爱地拥着她,“对不起,思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也没有让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惦记的人只有你……” “不要说了……”傅思俞喉咙已经哽咽到极点,连话都快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嘶哑道,“为什么我这么笨,这样的迟钝……这支钢笔虽然每天都被你随身带着,但它离我只有近在咫尺的位置,如果我有勇气开口问你留下它的原因,如果我有勇气去打开它,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 他们两个在感情上都小心翼翼,因为过去的事,一个维持着高傲始终不愿意去坦诚这份感情,一个却因为爱得卑微始终不敢奢望有这份感情…… 以致他们都在退缩中将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但最终,无法摆脱彼此的宿命让他们终究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 ....................................................................................................................................................... PS:男女主的尾声,亲们还满意吗?   ☆、262.尾声宝贝,我爱你(5000+) 第百六十二章 温清影坐在别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安嫂走了过来,替温清影上了杯咖啡,客气恭敬地道,“温小姐,劳烦您等了,易先生和夫人在花园,我已经人知会他们了。” 温清影拥有有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眼睛水灵灵的十分有神,卷翘的睫毛,透水般白嫩肌肤,组成了十分标致的五官。 她耳朵上镶嵌的香奈儿耳钉及身旁放着的爱马仕最新款包包,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她浑身上下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有钱人的架子,准确来说,若没有身上这些奢侈品的配备,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孩,梳着简单的公主头,一袭白色的雪纺洋装,时下很普通的女孩打扮,丝毫不显摆謦。 但温清影的气质极好,肤白貌美,加上并不张扬的内敛个性,让她犹如空谷幽兰一般,十分安静娴雅的样子。 温清影客气地跟安嫂点了下头,清越好听的声音恬柔道,“谢谢。凡” 安嫂原本想要退下,但看到温清影额头上那小小的擦伤伤口,安嫂禁不住问,“温小姐您的额头是因为……” 温清影冲安嫂笑了一下,窘迫地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嫂听闻跟着一笑,“温小姐这样一说,倒觉得温小姐您平常根本就是个小迷糊……” “我……”温清影似乎想要否认安嫂的话,可想了想,又回答,“可能是吧……我这人有时候的确犯糊涂。” 安嫂正要搭话,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自己的男女主人,安嫂连忙躬下首,“先生,夫人。” 温清影听到安嫂的恭敬声,连忙起身,回过身。 映入温清影视线的是一副十分有爱的画面。 易宗林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搂着自己的娇妻,俊逸的脸庞上充满对妻子的宠溺,此刻更是附在娇妻的耳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傅思俞听着,双颊微微泛红,娇羞的样子。 温清影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目光朝她看来,她这才冲他们露出甜甜的一抹笑,“Kingsly,思俞。” 见到温清影,傅思俞轻轻挣开了身旁的易宗林,率先走了过去。“抱歉,清影,我约你来我家玩,却让你在这里等我。” 温清影摇摇头,“我也才刚到……很是荣幸,看到两位这样恩爱。” 傅思俞被温清影这样一说,有些羞赧。 易宗林却毫不避讳,他径直走到傅思俞的身边,在傅思俞的颊上落下一吻,这才道,“老婆,我就不打扰你们Ladys/time了,我去楼上打个电话。” “嗯。” 易宗林跟温清影点了下头,随即走向二楼。 温清影走到了婴儿车身旁,将婴儿车里的小诺言抱了起来,“哇,糯糯好可爱啊……胖乎乎,粉嫩粉嫩的。” 傅思俞走了过去,替小诺言把公主裙拉好,道,“清影原来也这样喜欢小孩子啊!” 温清影点点头,“我觉得小孩子特别可爱,尤其是小女孩,可以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在傅思俞的印象中,温清影年纪不大,却成熟懂事,可以让傅思俞放心地跟她畅谈心事,而像现在这样有些稚气的一面,傅思俞还是第一次从温清影的身上看见。 “小糯糯,你会叫人吗?快点……叫我阿姨……”温清影疼惜地逗着小诺言。 傅思俞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这一幕,倏地,在温清影举起小诺言的时候,傅思俞发现了温清影额头上的那处擦伤。“清影……” “嗯?”温清影光顾着逗小诺言,并没有注意到傅思俞关心的目光。 傅思俞随即走到了温清影的身边,皱着眉问,“你的额头受伤了?” 温清影的身子很明显的一震,却佯装若无其事,笑着回答,“自己犯迷糊,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摔了一跤,幸好没什么大碍。” 傅思俞显然并不相信温清影的这番解释,她幽沉地看着温清影。 温清影原本还想佯装到底,但被傅思俞这样的目光盯着,未免傅思俞担心,温清影随即把小诺言放回了婴儿车里。 傅思俞随即嘱咐安嫂把小诺言抱下去。 在安嫂离开之后,面对着傅思俞关心的目光,温清影这才缓声开口,“我跟至维吵架了,在争执之中,我摔倒了,所以……” “吵架?”傅思俞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你的意思是……是占总伤了你?” 温清影连忙跟傅思俞摇头,解释道,“不是,和他无关,是我自己弄伤的。” 傅思俞愈加疑惑了。 温清影随即挽住傅思俞的手,两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温清影在晚宴那晚跟傅思俞说过她和占至维如今的夫妻状态后,傅思俞就一直很担心温清影,所以今日才约温 清影来家里聊天。 此刻看到温清影额头受了伤,傅思俞难免更担心了。 温清影望着傅思俞担忧的面容,敛下脸上淡淡的忧伤,浅浅笑着说,“其实也不算吵架,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所以算不得是吵架。” “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傅思俞更加不明白了。 温清影把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好像没有安全感一样,把沙发上的一颗抱枕抱在怀里,她平静缓缓地道,“其实从我们结婚以来,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十分的少,我们在家里说话应该没有超过十句……昨天晚上十点,他从公司回来,我看他很累,就希望他能够留在家中休息,但他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准备走,我实在忍不住他这些天对我视若无睹的样子,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们就这样僵持……我以为我可以赢得了他,至少能逼他主动跟我说一句话,可是没有,他居然打算就这样由着我跟他僵持……” 说到这里,温清影喉咙涩涩的,顿了一下,她才又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他的厌恶和冷淡,但当我发觉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冷漠跟我结束这三年的婚姻关系时,我的心真的很痛……那一刻我没有控制住,用力挥舞拳头在他的胸口上,他没有阻止,也始终没有跟我开口说一句话,最后我的手酸了,身子麻了,瘫坐在地上,他却依然没有看我一眼,径直离开了家……了很久我准备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双腿早麻木,因为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人不小心倾倒,最后伤了额头。” 温清影淡淡地述说这些,她的眼眶虽然泛红,却没有哭,说到最后的时候,她露出浅浅一笑,“思俞,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这个人对我已经厌恶至极,却还是希冀能够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傅思俞鼻尖泛着酸,因为温清影的深情和隐忍,也因为温清影所受的委屈。“你的确好傻……” “我想爱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吧,就像思俞你对Kingsly一样,他曾经因为误会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但你的心始终无法将他放下……不过,你我不同的是,你这样执着爱着的人他正好也爱着你,而我执着爱着的人,他讨厌我,更不可能爱上我。” 温清影现在的样子,让傅思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她曾经为了追求心底的那份爱,体无完肤。 但清影说得对,她很幸运,因为她爱的人,始终也爱着她,所以,她和易宗林今天才能够依然走到一起。 只要有爱,所有的伤害就都会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因此最后这些伤害都能够被谅解。 可是清影,她此生正承受着占总的伤害,但却不是建立在占总爱的基础上的。 这样的伤痛,要比她曾经被易宗林伤害时所承受的伤痛要难受千倍万倍。 胸口堆满对温清影的心疼,傅思俞低沙的声音道,“如果未来的日子,都会是这样的日子,你确定要这样跟他走下去?” 温清影笑着说,“反正只有三年……这三年里,我会尽我的努力去维系好这段婚姻,三年以后如果我和他还是这样,那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温清影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傅思俞能够感觉得到温清影此刻说这番话时的心痛。 傅思俞比任何人都了解深爱一个人的感受。 那是明明知道得不到却依然执着的一份念想,就像天空中那洁白美丽的云朵,你一直想要去抓住,但你伸手的时候,每次抓到的都是一团空气…… 对一个人的感情是永远都无法做到像清影说的——执着后无法得到就选择放弃。 恐怕选择放弃的只是躯体,灵魂和心都不可能选择放弃。 到最后,一个人孤寂地活在痛苦之中。 “清影,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建议……三年以后,如果已经确定不能再走这条路,那就选择走另一条路,人可以执着,但一定要为自己着想,一个爱自己的人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永远是那个爱自己的人更适合自己……我虽然跟易宗林有了今天这样美好的结局,但如果我的人生能够重来的一次的话,我愿意回到过去,跟那个爱我的人,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傅思俞最后跟温清影道。 温清影点点头,“思俞,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如果最后还是走不通这条路,我一定会选择其他的路,我绝不会让自己此生因为一个人而悲哀一生。” ............................................................................................................................................................ 傅思俞回到房间的时候,易 宗林正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他向来公事繁多,最后因为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多,所以很多公事只能在电话里处理。 傅思俞从后面把易宗林抱住。 易宗林自然是从傅思俞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当傅思俞抱着他的时候,他的手把傅思俞环抱在他腹上的手握住,而后继续跟手下交代着公事,等到把公事交代清楚,他这才回过身,轻轻搂住傅思俞。“老婆,Ladys/time结束了?” 傅思俞没有回答易宗林,她把易宗林抱住,紧紧地赖在易宗林的胸膛上。 易宗林疼惜地亲了傅思俞的额头一下,轻柔地问,“怎么了?” 傅思俞闭上眼,缓缓地道,“刚才跟清影聊天,让我感触很多……” “说来听听。” “我觉得每个女人都好傻……” “怎么说?” “不管是在电视剧或是小说里,女人永远比男人更执着。” “那是因为电视剧和小说往往都是女性塑造的,所以也就把女性归于被同情的那一面,而现实中,男人女人的执着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男人更善于掩藏和伪装。”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或许是吧,但我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活得那样累……固执地坚持不应该坚持的,在很多时候,其实都没有结果。” 易宗林轻轻一笑,把傅思俞揽紧,“我很庆幸,这个道理你到今天才跟我说。”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瞪圆的漂亮眼眸望着易宗林,“其实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的心控制不住我的理智……” 易宗林轻轻捏了一下傅思俞的鼻子,“我真不应该让清影跟你聊天,让你此刻这样多愁善感起来。” 傅思俞摇摇头,“我只是很心疼清影。” “所以,她额头受伤的事,她跟你说了?”易宗林的眼睛何其的精明锐利,在看到温清影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温清影受伤的额头。 “她跟占总起了争执,但不是占总令清影受伤。” 提到额头受伤的事,易宗林想起了傅思俞的额头也曾经受伤过,他把傅思俞额前的刘海拨开,在看到傅思俞的额头上并没有因上次受伤而留下一点痕迹后,他在她曾经受伤的位置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痛吗?” “嗯?” 易宗林带着一丝歉意看着她,“你这里也曾经受过伤。” 傅思俞摇了下头,“那个时候很痛,但现在不痛了。” “对不起,思俞……”易宗林如实地道,“那时候我是真的非常生气,刘世华的话让我认定你一直隐瞒着你父母的死因,所以我无法谅解你始终隐瞒你父母行踪这件事。” 傅思俞仰起头,深凝着易宗林充满歉疚的俊颜,“我不怪你,从来没有……因为我能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而你也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因为我当时受伤只是意外,尽管当下你对我不闻不问,但我知道,后来安嫂替我上药和医生赶来替我查看伤口,都是你嘱咐的。” 易宗林轻轻叹一声,把傅思俞紧紧地摁在自己的怀里,他下巴抵着傅思俞的额,闻着傅思俞发丝上的幽香,低沉的嗓音道,“宝贝,谢谢你,从未放弃过我……我爱你。”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的话而喉咙哽咽,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道,“老公,我说过,如果人生可以回头,我一定会选择爱我的那个人……但我从不后悔遇见你,也从不后悔这样执着地爱着你。” ............................................................................................................... PS:谢谢跟文到今天的亲们,希望接下去的番外,继续追随。   ☆、263.唯爱清影——他今晚在家休息?(5000+)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这一生最悲哀的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 从傅思俞那里回来,温清影脑子里就一直在想这句话。 这是她这两天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她觉得很有感触,所以就记住了。 她遇上占至维,的确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謦。 “少夫人,回家吗?”司机要上交流道的时候问她。 处在兀自思绪中的温清影回过神,客气对司机道,“先不回去吧,去下医院。凡” “好的。” 思俞说她额头上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一下,可能会留下疤痕。 她被思俞说得有些害怕了,她在占至维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如果连外貌也没了,她还能靠什么虏获他的心。 …… 去了医院,医生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 尽管医生只是替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她还是觉得额头上有这样一块白色的纱布很是突兀难看,并且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别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她额头受了重伤。 可是医生坚持说她必须这样包扎几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额头以后不会落下伤疤。 因此她唯有按照医生说的,顶着这样难看的纱布在额头,居然果真把她的婆婆吓坏了。 “清影,你的额头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在哪里受的伤?” 别墅里,占老夫人关心地问。 温清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样的自己会引起公公婆婆的注意,心底早已经想到对应的答案。她俏皮一笑,“妈,我犯迷糊,去思俞家里玩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就摔了一跤,额头不小心弄伤了。” 占老夫人顿时紧张,“是吗?伤得很严重吗?” 温清影连忙将手上的包包交予佣人,热络地挽住占老夫人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事的,就是小小的擦伤,医生怕我以后会留疤,就要我用纱布缠着……你看我一点都不痛。”说着温清影抬起手在伤口上按了按。 占老夫人见状,连忙把温清影的手拿下来,“你个傻孩子……伤口没事就好,可别再这样乱动伤口了,万一真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温清影窘迫冲占老夫人一笑。 一直没说话占老在此刻慈爱地开口,“清影,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了,说是要你和至维今天晚上回家里吃饭……你的手机她没打通。” “哦,我的手机昨晚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 占老点点头,“嗯,快去回你妈妈电话吧,免得她担心你。” 温清影随即从沙发上起身,“那爸妈,我先上楼了。” 占氏夫妇和蔼的目光看着她,“去吧!” …… 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在把手机拿去充电后,温清影坐在房间的那张白色大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她已经在电话里告知了父母占至维今天晚上有应酬,无法同她回家陪二老吃饭,可她的父母依然还是坚持要他们两一起回去吃饭,原因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占至维。 她无法拒绝二老,最后只能应允了二老。 二老听闻她会跟占至维一起回家吃饭,这才松了口气,殊不知,她只是在用缓兵之计,因为今晚她是不可能跟占至维一起回家吃饭的。 占至维怎么会跟她一起呢? 从她欺骗他怀孕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就由原先的冷淡,变成形同陌路。 但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她不止设计了这段婚姻,还破坏了他去救他最心爱的女人呢! 当心爱的人遭受危险时,没有人是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在得知她只是欺骗他自己怀了身孕的时候,他气急败坏的心情可以理解。 不过,她也不会后悔在当时阻止他,他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家庭承担,当然,她在他心目中并不属于他家庭的人,她也不会要求他为她承担,但他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他不能不顾他们。 温清影靠在床头上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电话上拨下一串号码。 这串号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拨过了,只因为,她虽然卑微地爱着他,但她绝不会卑微在他面前。 感情可以祈求,却不可以乞求。 她会在这段婚姻里尽力扮好她妻子的角色,但她不会摇尾乞怜地去迎合他、黏着他,两个人的缘分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像他和思俞虽然是先遇上的,但思俞的真命天子却不是他,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注定有天会分道扬镳,那么她现在不管怎样的迎合和乞怜,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本来她并不想打这通电话,,因为他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更遑论是跟她以亲密的姿态回娘家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打这通电话给他。 去不去在于他,但她必须告知他一声,不然就 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是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在想,如果她现在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他,他会接吗? 她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因为他果真没有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我爸妈希望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回家。” 在她跟他说出这句话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她一直在等他回答她,等了大概有三分钟,可电话那头的他却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最后,她率先结束了通话。 若不是在电话里能够隐隐听到他翻阅文件的声音,她会以为他根本就不在那头。 她知道他其实不是个生性冷淡的人,他会变成这样,一个是因为思俞终究嫁给了易宗林,另一个则是因为他对她已经厌恶至极。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涩涩的,可是不会流泪。 从小到大,她虽然养尊处优,父母没有让她受过半点的委屈,但她的性子坚韧倔强,她从不允许自己哭。 父亲曾经说过,爱哭的人就是生性脆弱的人,而脆弱的人,只会让人瞧不起。 所以,她不会轻易让自己流泪。 在她的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哭就是跟占至维分手的时候。 那时候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 因为,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期望能够打动他或是感动他,但直到跟他分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心底早已经有别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打动他的心。 深吸了口气,感觉心脏处有微微的疼痛,她闭上眼,将这股痛楚敛下,而后疲累得打算就这样睡一觉。 .................................................................................................................................................................. 晚上。 富丽堂皇的餐厅里,佣人恭敬站在一旁,温家三口正在用餐。 尽管温清影已经跟温氏夫妇解释了她额头受伤的原因,温氏夫妇还是一直看着她。 温清影打算继续装傻下去,尽快吃完这顿饭,然后快速返回占家,可显然,她是父母从小养到大的,有点心事,父母岂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温亦儒在这一刻重重地把饭碗放在了桌面上,沉肃的目光注视着温清影,“清影,告诉爹地,你的额头是不是跟占至维吵架弄伤的?” 温夫人一听说,连忙按住丈夫的手,轻声责备道,“亦儒,你说哪里去了……清影和至维的感情挺好的,两人怎么会吵架呢?” 温亦儒脸色铁青,“我女儿几十年我都没有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却居然跟占至维结婚才几个月,就把额头给弄伤了……就算不是跟占至维吵架,那也是占至维的疏忽。” 没错,从小到大,父亲就是这样宠着她的。 “哎呀,清影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她走路没看路,不小心摔跤弄伤额头的……难道这也要怪至维?”显然,在宠溺她方面,她的母亲比父亲理性一些。 温亦儒以纵横商场数十年的敏锐目光瞪着温清影,“如果你和至维真的没有吵架,那至维晚上怎么没有陪你回来?” 回答温亦儒的又是温夫人,“清影刚才不是说了吗?至维都已经跟清影出门了,但公司临时有事,至维又去了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至维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会有多忙,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的女婿吗?” 面对夫人的责怪,温亦儒的声音稍稍软下来,无奈叹一声,“我不是不体谅他,我是怕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也往心底咽。” 温夫人道,“那真是你想多了……今天我打电话到亲家那里,亲家母十分的客气,言谈中也能听出十分的疼惜我们家清影,要是至维和清影两人吵架了,亲家母难道还能跟我装得若无其事?” “可是……” 温亦儒的话还没逸出,脖子已经被温清影亲昵地由后抱住,“爹地——”温清影撒娇的声音传来。 温亦儒一听女儿的声音,心就软化了。 温清影以轻松俏皮的语气道,“亲爱的父亲大人,我跟您发誓,我跟至维好好的,我们没有吵架,至维更没有欺负我……他今天真的是有事所以没有办法陪我回来,但他晚点会亲自过来接我的,到时候我跟他有没有吵架你们不就能看见了……” 温夫人随即附和,“就是,就是……我看至维是个挺温和的孩子,他和清影的脾气是和得来的。” 温亦儒听温清影这样说,慢慢松了口气,握住温清影的手,“宝贝女儿,你没有跟至维吵架就好,你要知道,爹地只是担心你……” “你老人家没事就 爱瞎操心。” “呵呵……” …… 温清影是真的以为占至维不会来的,毕竟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他会来接她的可能性非常低。 温清影正在想着待会儿如何假装跟占至维打电话、让二老信服占至维今天的确是有事无法来这里接她的时候,一名佣人匆匆地走了过来。 温清影那一刻的心跳加剧,因为她的确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打”这通电话。 庆幸的是,这名佣人来报说,占至维来了。 她很清楚占至维是不可能下车来奉迎她的父母的,未免父母看出端倪,她立即就提起包包冲出了别墅。 她表现出的样子是一副很开心见到丈夫的样子,这让她的父母不禁笑着摇头。 当父母来到别墅门口看到她已经上车并坐在占至维的身旁时,她这才看到自己的父母一晚上惆怅的面容终于松懈了下来。 “爹地妈咪,我好困了……我就不让至维再进去坐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在车上,温清影跟自己的父母摇手道别时说。 温夫人有些不舍女儿,毕竟现在不能天天见到自己的女儿,温夫人忍不住道,“今天的确很晚了,开车可能不是很方便,不如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温清影连忙回答温夫人,“不了,爹地妈咪,至维明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呢……” 温夫人还想说什么,温亦儒已经轻轻挽住温夫人的肩膀,“算了吧,女儿嫁出去了,在自己家里住了一两夜还不是要回夫家去……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行了。” 温夫人点点头,眼睛里带着泪光,跟温清影挥手道别。 车子最后在温氏夫妇的注目下,驶出了温家别墅。 …… 夜晚十二点,每一条道路都只剩下路旁不甚明亮的灯光,偶尔有车从他们的车旁驶过,那也都是疾驰而过。 温清影并不想跟占至维这样一直冷战下去,但她实在不知道开口能跟占至维说些什么,于是,车厢里的气氛便一直保持着安静。 今晚占至维会来接温清影,当然不是占至维自发来的。 是温清影在温家别墅的洗手间里打电话给温夫人,要温夫人说服占至维来接她的。 温清影很清楚,她的父亲已经起疑,如果占至维今晚不出现的话,她的父亲势必要去质问占至维。 她不想父亲和占至维的关系弄僵,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在接下来两年多的时间,她应该要把所有人的关系都搞好才行。 当车子驶入别墅的时候,温清影才侧头看了占至维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眉宇间显露一丝疲劳。 她很清楚,这些日子,占至维一直以工作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所以他看起来才会这样的疲累。 温清影很想伸手去抚平占至维眉宇间的褶皱,但她知道,这样的动作,他未必会喜欢,所以,她只是久久地看着他。 占至维是个惊醒的人,车子一停下,他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不经意间跟她的眸光相触,她当然没有移开目光,但四目相对仅有一秒,他已然下车。 夏禹把车子开走后,她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夜晚花园里的灯光把他的身影照得很长很长,而她,却连他的影子都触摸不到。 占氏夫妇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一起回来,两人和蔼的脸庞上皆露出一丝欣慰。 当占至维走进别墅的时候,占氏夫妇在门口跟占至维说了几句话,她没有听见,但她看见占至维上了二楼。 她路过占氏夫妇的时候,占母温柔地对她道,“清影,嫁给至维,让你受委屈了……” 温清影淡淡一笑,跟占氏夫妇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委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在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所以,她没有资格难受。 占母拍了拍温清影的手背,以作安慰。 温清影随即走向了二楼。 ........................................................................................................................................................ PS:温清影和占至维的故事今日开启,嘻嘻,喜欢的就留给脚印,让冰知道你们的追随!么么!   ☆、264.唯爱清影——替至维生个孩子?(5000+) 第二百六十四章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占至维在洗澡。 温清影把占至维放在床上的衣物整理好,随即帮他拿了件干净的睡袍,然后她拿出手机给温母报了个平安。 跟温母打完电话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和别墅花园里传来的虫鸣声,她渐渐失了神。 她和占至维之间,会有相处融洽的一天吗謦?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门打开。 温清影几乎是在看到占至维裸ti的那一刻就避开了眼,然而,前一秒停驻在她脑海里的古铜色肌肤、挂着水的健硕胸膛、好看的腹肌、修长的双腿,都令温清影此刻红了脸凡。 她不是没有看过他的裸ti,曾经欢好的时候,也曾经躺在他的怀里,轻抚他身上线条明显的每一块腹肌。 只是,现在不会再有这样的画面出现了,因为过去的性,真真只是性,而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谈谈吧!” 他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畔。 她回过眸,看到他已经换上睡袍,此刻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沙发那边的灯并不是很亮,把他此刻的身影映射得格外的阴暗,浑身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温清影慢慢从床上起身,她分析着他过于严肃的语气,内心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觉。 她走向了沙发,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打算不再跟我说话。”她没有抱怨,只是悲伤地道。 占至维的脸上的淡漠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薄薄的唇瓣吐出无温的字眼,“我直接说吧……我跟你结婚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你也很清楚这场婚姻最多只维持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你我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折磨……你有想过提前结束这场婚姻吗?” 温清影乍然抬起眼眸,望着对面他冰冷至极的英俊面容。 是她听错了吗?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希望他们现在离婚? 温清影的脑子嗡嗡作响,企图把他刚才说的话归于幻想,但冷静和理智又残忍地提醒她,她一个字都没有听错。 “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占至维附注。 不要怪他此刻说的话太过残忍,她一开始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考虑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是因为……我欺骗你怀孕这件事吗?”鼻头传来一阵的酸涩,眼睛更是刺痛得厉害,她极力睁大眼,努力控制好自己,不让眼泪模糊视线。 “你所说的这件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说明我从前对你的了解只是微乎其微……不过当然,我们也不需要深入了解。近期Huso有个项目将在法国开启,我暂时会回法国,项目的时长至少是一年半载,如果你选择跟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在法国,日子必然不会比在这里好过。”占至维说得极为得冷淡,没有带有半点的情绪。 她知道他所指的“不好”,是指她去了法国以后就是孤立无援了。 在这里,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去找思俞,也可以回家跟自己的父母撒娇,但是去了法国,她就是真正一个人了。 他此刻只是在提醒她,就算她跟他去了法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说改善。她若接受不了,倒不如提前结束。 她忍不住了。 鼻子真的好酸好酸,涩痛的眼眸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凝聚泪水,她此刻真的想要嚎啕大哭,但她不能。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现在怎么能够轻易说放弃? 三年期限没有过去,在未来,必定是一个遗憾。 早就想过,不管他在这场婚姻里如何对待她,她都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慢慢地去打动他,不是吗? 可是,纵使心里早已经准备好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心头却依然只有的疼。 “如果你愿意离婚,离婚声明可以由你任意叙述,这样会对你的声誉造成任何的损失。另外在财产方面的话,若你有要求,或是你父亲方面需要我辅助的地方,我也可以尽量满足你……” 温清影默默地听着占至维“贴心”安排,鼻头的酸涩更重,然而,她依然没有允许眼泪流淌。 她知道,他并不坏,他给她这些权利,更说明他是个好人。 他只是不爱她,所以她现在这样的难受。 “……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的话,你可以跟我提出来,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终于把所有的话都说完,沉肃冷静的眼眸,毫无温度毫无歉疚地看着她。 他真好…… 真的很好…… 可是他对她,为什么这样的不好。 他真的那样讨厌她吗?所以即使行尸走肉的婚姻,才维持几个月就已经失去了耐性? 难道她这 辈子,真的不可能打动他的心? 温清影用力睁大眼眸,努力眨去眼底的酸涩。她不能哭——心可以卑微脆弱,也不能够在他面前,任他取笑。 沉寂片刻,温清影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勉强算是平静的声音,“我不会提前结束这段婚姻。” 温清影坚定的声音,让占至维漆黑的眸子促狭地眯成一条线。 他端倪一般地看她,但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清澈的眼眸里更没有半点的波澜。 “今晚我去客房睡。”跟他抛下这句话,她转身走到衣柜前,去拿等会儿换洗的衣物。 占至维依旧坐在沙发上,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并没有跟随她的离去。 而占至维并不知道,在温清影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已经模糊她的眼眶。 ....................................................................................................................................................... 这一觉占至维莫名睡得不是很安稳。 换好西装下楼,占至维在别墅的餐厅看到了温清影。 温清影一身素雅的洋装,看起来年轻清丽,正挽着占母的颈子,在跟占母热络地说着话。 “占总。” 佣人的敬呼声,打断了温清影和占母的聊天,令温清影不经意地抬眸朝占至维看过来。 而在温清影抬眸的那一刻,占至维无意间发现她今天化了有些浓的妆,她平常都是很淡很淡的妆的。 “爸,妈。” 占至维跟自己父母打了声招呼,随即在佣人拉开的餐椅上坐下。 温清影带淡淡的微笑,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了下来。 温母连忙对占至维道,“儿子,清影真能干,这些早餐都是清影亲自下厨做的。” 占至维看着面前品相极好的早餐,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温清影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居然会做早餐? “是啊,至维,清影做的早餐,你可一点都不能浪费哦。”开口说话的是占父,他对清影的疼爱寓于言表。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温婉地把占至维把餐巾放在腿上。 占氏夫妇看到这一幕,对温清影这个儿媳的满意程度更甚。 占至维虽然没有拒绝温清影做的早餐,但也未对这早餐做任何的评价,蓦地,他开口道,“Huso在法国的项目拿下来了,明天启程回法国……短期内都会在法国处理公司的事。” 占母道,“那我稍后就叫佣人把东西收拾一下。” 占至维点了下头。 占父心思细腻,立即就和蔼地询问温清影,“清影,去法国你习惯吗?” 温清影笑着回答占父,“爸爸,我以前就喜欢旅游,环境适应能力很好,所以不会不习惯。” “那就好……” “可是清影,你家在美国,朋友也大部分在美国,去法国怎么也算人生地不熟……”占母顾虑道。 温清影在此刻转头看了占至维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道,“至维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占母连连点头,“好,好……清影你这样说我就不担心了……不过清影你在法国除了没有亲朋好友相伴,其他一切都会很好的……我们占家在法国的别墅,可比这里舒服多了。” “嗯。”温清影撒娇地对占母道,“我都没去过我们法国的家看看呢!” 占母道,“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 用完早餐占至维就去了公司。 温清影在房间里替占至维和自己收拾衣服。 温清影发现占至维他是个很单调的人,他的西装居然有几套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领带,几十条居然大部分的颜色都相近。 这说明他这个人不是很懂生活。 显然这些西服领带都是他平日叫人送过来的,他并没有亲自到店里去挑选,否则也不会同样的西装和领带都有好几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身材好,样貌好,就算是天天就穿一套衣服,也不会让人审美疲劳。 温清影替占至维整理衣物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温清影随即停下动作去开门。 来人是占母。 温清影把占母请进了房间,陪着站母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占母看到温清影正在替占至维整理的衣服,慈爱地笑道,“以前替至维整理衣服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现在至维有了老婆,我也不需要再替他操心了。” 温清影挽着占母的手,恬柔道,“妈你的确可以放宽心了 ,因为以后我会替您好好照顾至维的,会尽力把这个家料理好。” 占母满意地拍拍温清影的手,倏地,她长长叹息一声,“有你这样的好媳妇我哪还需要操心,可是我怕至维他不懂得珍惜,让你在这个家里受委屈……” 温清影笑着摇摇头,“妈……我和至维会好起来的。” 占母点了下头,“妈来找你说话,就是希望你凡事都能对至维担待着点……妈和爸都很满意你这个媳妇,妈很希望你和至维的感情能够好好的,将来替替我生几个乖孙,可是至维他……你知道的,他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而感情的事需要慢慢来,这就要你必须有耐性……” “妈我知道的。我不会跟至维吵架,也不会生至维的气的,我会跟至维好好的。” 占母听闻放心了下来,又道,“清影啊,你跟至维结婚也有几个月了,其实妈……” “嗯?” 占母有些尴尬地道,“说起来这事也不是很好跟你提,但是你爸爸,你知道他身体不是很好……上一次我们以为你怀孕了,你爸爸开心得不得了,说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后来得知你没有怀孕,你爸爸他很是失落,他说,要真是有了就好了,你爸爸他真的很想要在身体还算健朗的时候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 温清影美丽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歉意,“对不起,妈妈,我……” 占母轻轻拍了拍温清影的手背,连声安慰,“清影,你别误会,爸妈不是想说你上次怀孕的事,事实上,爸妈很感激你上次阻止至维……爸妈就至维这一个孩子,当时又那样的危险,平心而论,爸妈真的不希望至维去救思俞……当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起思俞这孩子,但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这件事爸妈完全不怨你,倒是这件事又让受了委屈,害的至维始终没有办法谅解你……” 温清影依然是恬然地摇摇头,“妈,我真的十分的抱歉……” 当时她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可以阻止他,所以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他因此恨她厌恶她无所谓,只要他和他家人都好好的就行了。 “说到怀孕……”占母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温清影,“清影,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替至维生个孩子?” 温清影闻之,身子微微一震。 占母把温清影略微冰冷的手拉了过来,语重心长地道,“清影,男人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是完全两个人……你相信妈,如果你和至维两个人有了孩子,你和至维的关系一定会改善,并且越来越好的。” 温清影慢慢把头低了下头,她深吸了口气后,她这才抬起头对占母道,“妈,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夫妻两感情不好,孩子可以做为桥梁建立起一个家庭的幸福,毕竟,如果以后这对夫妻走不长远,孩子只会成为两个人的羁绊……当然,如果我意外有的话,我也会顺其自然,不会去抵触,我也会把这孩子视为上天的安排,但如果是为了绑住至维,刻意去怀这个孩子,我想我不会这样做……” 占母叹息一声,“清影,你应该知道妈的想法,妈只是希望你和至维好好的,至于生孩子的事,爸妈自然是希望,但也不会勉强你们……妈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和你很有眼缘,妈觉得你一定就是我占家的媳妇。” 占母的话让温清影的鼻子莫名地酸了一下。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独独只有他对她没有一丝的好感? 在他心底,她真的就那样的不堪吗? 她曾经想过放弃他,她去了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她试图离他离得远远的,可是,在机场跟他相遇的那一刻,即便他当时是准备陪伴思俞出国散心,她依然还不是忍不住,为他停下了步伐。 他可知道,她过得真的很辛苦…… ....................................................................................................................................................... PS:追文的亲们冒冒泡哟,让冰知道你们是否喜欢这个故事。   ☆、265.唯爱清影——不让你有机会出去打野食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同样都是夜晚,巴黎的夜空跟纽约却有很大的不同。 纽约带着十足的时尚和现代化气息,而巴黎则带着浓浓的浪漫气息,论及喜欢,自然是巴黎,从房间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夜色中的埃菲尔铁塔,它真的很庄严,很美……可是,在这样的美景之下,她依然怀念的是纽约的夜色。 这无可厚非,人总是惦记自己自小到大的生长地方。 可是,她好想她的爹地妈咪謦。 跟占至维来了法国,以后如果不开心,就不能再跟爹地妈咪撒娇了。 她还很想在纽约的几个好朋友,以后购物逛街就会是自己一个人了凡。 这个陌生的地方啊,她真的需要好好去适应。 执起杯中的红酒饮了一口,这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道门把扭动的声音。 温清影身子微微一震,有些不相信一般,她回过身。 看到占至维,她真的很意外。 来法国已经有三天,他连续三天都没有在家里过夜,她以为他今晚又不会回来。 他真英俊,一身墨色西装,看起来风度尊贵,英挺不凡。 温清影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一旁,走了过去。 她跟自己说过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所以,即使占至维的目光是冷淡的,她依然还是自顾自地替他松着脖颈上的领带,“你回来了……今天工作累吗?” 占至维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深沉的目光审视着她,似乎不相信在经过那晚的商谈后,她依然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温清影假装不知道他眼底的一丝兴味,冲他春风暖意地笑了一下,柔声地道,“老公,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温清影可以确定占至维看着她走进浴室时,必定会皱一下眉,嘴角的兴味更浓,眼中也会染有一丝她预期中的欲念。 果然,当她替占至维放好水从浴室里出来时,一股强力把她拽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她尽管早有预感,靠在占至维的怀里时,却还是紧张得心跳加速,如小鹿乱撞。 占至维阴鸷的眸子睇着她,“你在玩火?” “玩火?” 温清影假装不知,却扑闪着长睫,以更魅惑的目光与他对视,“我说过,我会做好我妻子的本分。” 占至维的大手贴在温清影纤细的腰身上,隔着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料子,几乎跟她的肌肤相触。她顺滑有弹性的肌肤,让他忆起了往日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及她玲珑姣好的身姿。 顿时,身体开始灼热了起来,目光也跟着灼热。 她感觉他扶在她腰间的大手已经有微微的反应,适时的,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她望着他的魅惑目光,挑dou得十分明显。 她很清楚占至维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在他面前卖弄风***,就算他有感觉,他也可以强力控制下这股欲念……关键在于,他打不打算控制。 他凝视着她越来越炙热的眸光告诉了她答案,果然,他略微低沉的好听嗓音道,“你不应该这样子……你很清楚,我向来把性和爱分得很开。” 这句话,在她认识他之初,他就已经跟她说过。 可她回答的依然还是当初的那句话,“没有关系……至少,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一个三十岁身体正盛的男人,在需求方面也会达到最盛,她至少不让他出去打野食。 他眯起了眼,双眸染着情yu的赤红,“这不会因此改善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平静地回答他,“我知道……” 就好像那一晚,他把思俞的行踪亲口告诉Kingsly,并任由Kingsly去岛上找思俞,他喝得很醉,把她认成了思俞,情不自禁地跟她发生了关系……隔天醒来,他看着偎依在他身旁的她,居然一点为昨晚的事跟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径直就下床离开了。 所以,她清楚,没有什么事能够改变他们现在的关系,就算今晚他们再一次发生关系,隔天他对她依然还是冷漠。 他只是需要纾解,一个正常男性的纾解,在他们僵持的这些日子,他或许已经找过别的女人,此刻的她跟他平日说找的别的女人的功能一样,只是用来纾解他身体的欲-念,而他的心,早已经根深蒂固驻扎着思俞——他此生所爱。 所以,她知道他此刻说的话只为提醒她,她此刻还能够退缩。 “你确定?”他又问了她一句,眸光已经有些迷离。 她坚定地点点头,“确……” 确定的“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身子突然被他打横抱起。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抛在床上。 她已无退路,站在床边看着他解着衬衫扣子…… 下一秒,他俯身下来,炽烈 地吻着她。 她的睡衣被拉开,而后又被无情地抛到床下,接着是她身体上的最后一件遮瑕…… 再然后,她疼得皱起了眉。 这一刻她几乎可以确定他近期并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因为他的***真的好强烈,强烈到她几乎无法容纳他的尺寸,可他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时间,就猛烈地动作了起来…… ........................................................................................................................................................................... 温清影以为隔天她是可以早起帮他做早餐的,谁料到,七点半闹铃响的时候,她全身酸痛得嘤咛了一声,又偎依在他的怀里睡下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占至维自然已经不在床上,她依然还是没有什么气力起床,最后勉强下床时,双腿发软得差点没有摔倒。 她每天早上都会很早下楼跟占至维的父母请安,所以,去了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居家服后她便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她完全没有料到占至维他今早并没有去公司,此刻正陪着父母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话,于是奔下楼出现在占氏夫妇的面前时,她的脸立即就红到了耳根子。 占至维果然如以往一样,对她视若无睹,不知是正好跟父母谈完了话,还是不想看到她,他从沙发上了起了身。 她望着他,耳根子还在发烫,他全然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扣好西装扣子就径直转身离开了别墅。 她脸上的热度,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冷却,思绪直到占母开口说话才被拉了回来,“清影,快坐……” 她回过神,跟占氏夫妇笑了一下,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爸,妈,抱歉……我今天起来迟了。”她即刻跟占氏夫妇请安,窘迫道。 “无妨,年轻人就应该睡眠充足一些。”说完这句话,占父便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径直从沙发上起身,离去。 温清影这才感觉到,占父意味深长的笑和占母此刻乐得合不拢的嘴,似乎都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她今天晚起的原因。 脸上顿时又飘上了两朵红云,她羞得简直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谁知道占母又大喇喇地道,“清影,看来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哎呀,其实我和你爸爸也不是单纯地想要早点抱上孙子,我们也是希望你们的感情能转好……现在看来,我和你爸爸应该不需要操心了……” 被占母这样一说,温清影的脸更红了。 “没错,夫妻两有什么事在就房间里好好说,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事是在房间里没法解决的……” 温清影,“……” 占母随即又挽着温清影道,“刚刚至维跟我说,他近期都会回家里住……清影,我觉得这是你和至维之间很好的开始,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啊,我相信你们会越来越好的……” PS:冰今天人不太舒服,所以只更新三千字,抱歉。明天正常更新。   ☆、266.唯爱清影——他跟人介绍:这是我太太,温清影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不愿意靠近我,那就由我靠近你。 …… “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条领带,还有这条,这条……另外刚才我挑的三套西装全都送到我刚才说的那个地址。” 温清影身着一袭黑色修身洋装,手挽着糖果色的包包,即使戴着墨镜,仍旧肤白貌美,气质恬然优雅謦。 柜台小姐一边记录着,一边道,“占总夫人您真有眼光,您挑的领带和西服都是我们店里最别致的,穿在占总身上,一定更显出占总的气度不凡。” 温清影点点头,“我老公他就喜欢你们家的品牌,所以,以后你们每季出新衣服的时候,你都可以打电话跟我说。凡” “好的,占总夫人。” 温清影刷完卡,随即离开了巴黎奢侈品区的这家名店。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店门口,温清影在几名柜台小姐的目送下上了车。 温清影几乎能够感觉得到这几名柜台小姐目送她离开时的目光是羡慕和嫉妒的,温清影莫名觉得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她们刚才称呼她为“占总夫人。” “少夫人,现在有你帮占总买衣服就好了,你不知道,占总他从来就不来逛这些衣服店的,他平常出席一些场合需要穿什么衣服,他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叫店员直接送来的……你知道的,那些店员的眼光虽然不差,但她们没有亲眼见过占总本人,在替占总挑衣服的时候难免有欠缺,所幸的是,占总他长得好,身材也好,往往也就弥补了这些衣服的欠缺……不过占总以后都穿少夫人您买的衣服,必然会比以前更英俊潇洒的。” 温清影笑了一下,“谢叔,你就别恭维我啦……我只是觉得至维他工作那么忙,我理应把他照顾好。” 司机乐呵呵点头,“少夫人您真好,跟我们下人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叔,你又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少夫人,您跟占总真的很般配。” 温清影没再说话,只是脸上呈现的淡淡的笑意。 司机又道,“对了,少夫人,我们现在回家吗?” 温清影回答,“不回家,谢叔……你把我送去做SPA,晚点我直接去至维。” “好的。” …… 两个小时后。 从SPA馆出来,温清影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裙子,挽起发髻,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司机谢叔直接载着温清影来到了莫里斯敦酒店。 她没有邀请函,便跟酒店大门外的侍者报了占至维的名字,然后酒店的侍者认出了她,立即就恭维地领她去了晚宴现场。 她身上的这条黑色裙子看似简单,背后却别有洞天,开个V字直到腰际,搭配一双银色十二寸细跟高跟鞋,绝对的美丽,吸睛。 她绝不是夸张,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当她走进晚宴现场的时候,她已经成为现场全部男士的焦点。 占至维在晚宴一隅的沙发上跟人谈事情,他穿着全黑的西服,系着银灰色的领带,执着红酒的手搭放在扶手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尊贵和雅致。 温清影根本不需要费力去找他,因为全场女性的焦点都在他的身上,即使他已经那样低调地坐在角落。 越靠近占至维,温清影越觉得她以前对占至维的认知真的是错误的。 他这个人外表看似雅致谦和,实际精明狡猾,跟易宗林那样心思深沉的人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易宗林所经历的事让易宗林的内心比他更为阴暗。 “至维。” 她在他跟朋友说话的空档,插了进去。 她发誓,占至维看到她很意外,但他是那样内敛高深的人,表面上完全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他靠在沙发上,染着微微一丝醉意的黑眸邪肆地注视着她,微笑说,“我还以为你没办法过来。”说罢又向对面的朋友介绍,“艾弗森,我太太,温清影。” 温清影敢打赌,艾弗森此刻不说话是因为看她看呆了。 她一向自信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对于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所以很是优雅从容且礼貌地跟艾弗森点了下头。 艾弗森出于礼貌连忙站起身,跟她做了个自我介绍。 温清影这才知道,原来艾弗森就是占至维在法国刚开的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占至维今晚之所以会出席这个慈善晚宴,就是为了应酬艾弗森。 温清影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下来后,艾弗森这才跟着坐了下来,这让温清影感觉到,艾弗森是个很是绅士优雅的男人,于是温清影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香槟,主动跟艾弗森碰了一杯。 然后,艾弗森居然当着占至维的面,夸温清影很是美丽。 温清影假装羞答答的,挽着占至维的手,撒娇一般地看着占至维。 她真心觉得,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心计和智商都 不是最厉害的,演技才是最厉害的。 居然…… 占至维在她撒娇看着他的时候,配合地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亲完后,他还一副疼惜和意犹未尽的模样看着她。 而这一刻她是真的脸红了,却强撑装着是娇羞。 单身的艾弗森看到他们这样的恩爱,免不了又说了一番羡慕他们的话,而她和占至维始终都保持着默契的微笑。 接下去温清影便默默地坐在占至维的身边,听占至维和艾弗森谈公事上的事情。 温清影自然是不想听占至维跟人谈公事的,因为这实在很无聊,不过她也是经由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占至维和艾弗森一起合作的这个项目,原来出现了问题。 “是的,巴黎政府不允许在市中心实施爆破……”此刻开口说话的事占至维。 艾弗森点点头,“但是这个项目如果不施行爆破施行拆墙的话,在时间上就会拖延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占总您应该很清楚,时间对于你我的宝贵,在这个项目上,我不打算多花这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而占总您此前已经跟我签了合约,所以……这个问题恐怕就要占总您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占至维笑了一下,这一刻并没有回答艾弗森。 虽然这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始终都带着微笑,但温清影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人其实谈得并不愉快。 艾弗森跟着又道,“占总,我花了巨额才得到了政府的特别批文,您可不能让政府来找我麻烦啊……” 温清影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占至维居然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倦怠,他居然没有在此刻回答艾弗森,而是疼惜的目光看着她,“倦了?倦了就去那边坐坐,顺便看看今晚有什么珠宝拍卖,你挑几样喜欢的,等会儿送给你。” 这真是占至维在跟她说话吗?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宠溺,这样的体贴,简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温清影竟沉浸在这样的美好中有好几秒,回过神,在占至维的颊上落下一吻,跟艾弗森歉然一笑,这才从容优雅地走了开来。 温清影的确没有兴趣听他们谈公事,料想着找个人群稀少的地方等他,却没有想到,在她寻找到这安静的另一隅时,竟遇到了一个她熟悉的人——乔志森。 她顿时脚步一顿,望着不远处同样一身黑色西服的乔志森。 乔志森对于遇见她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双手插再裤袋里,如以往一样,帅气不羁,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须臾,她跟乔志森微微笑了一下,而后乔志森向她走了过来。 “清影,好久没见。” “没有想到会在法国遇见你……真是好巧啊!”温清影在面对乔志森的时候无法不露出尴尬,因为,她差一点就嫁给了乔志森。 乔志森磁性的声音道,“不巧,我是特意来这个宴会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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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放心,明天开始,每天更新六千!   ☆、267.唯爱清影——两人一起滚在了床上(6000+) 第二百六十七章 温清影必须承认,她十分害怕看到乔志森,因为歉疚。 她跟占至维分手那段时间,父母正好催促她早点结婚。 当时想要一个新的开始,加上跟占至维赌气,于是就应了父母的催促,跟乔志森见了面。 两人见第三面的时候,双方家长就把婚事订了下来謦。 她是真的以为他可以忘记占至维,却不想,跟乔志森的婚礼越靠近,她对占至维的思念却越更甚。 最终,她没有过问过父母,就跟乔志森提出了取消婚礼,当然,她跟乔志森解释了她取消婚礼的原因凡。 乔志森当时什么都没有说,更君子地祝福她。 现在她嫁给了占至维,对乔志森,除了歉疚,又更多了一丝尴尬。 “正好来法国谈事情,看新闻得知占总近日在法国,听说今天这个宴会是艾弗森女友筹备的,得知占总跟艾弗森有合作,所以就来宴会上看看。”乔志森跟她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乔志森,脸上的笑意那样的勉强、尴尬。 “很抱歉你和占总的婚礼因为当时有事情,所以未能来参加,在这里补上我延迟的祝福……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她想,她的嘴里此刻大概也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刚好一位端着香槟的侍者从他们的身边路过,她未免气氛窘迫,便从侍者的手里拿过一杯香槟,带着僵硬的笑,兀自喝了一口 乔志森仍旧轻松惬意地看着她,仿佛知道她此刻的内心窘迫,在故意逗着她。 她继续僵硬地喝着香槟,忘记了自己的酒量其实很浅。 乔志森直到意识到周围有一些目光开始朝他们看过来,他这才放过她,对她说,“近期我都会在法国,有空我会约你出来吃饭,若有时间,就赏脸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朋友间的叙旧。” 她跟乔志森点点头,在心底松了口气,然后看着乔志森潇洒的背影离去。 她跟乔志森的交情不算很深,但每一次见到乔志森,他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乔志森不像是个坏人,但他的笑,绝对是精明的笑,看起来十分玩世不恭,却对所有的事都掌握在心中。 跟乔志森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很有乐趣。 温清影正想着乔志森这个人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跟艾弗森谈完公事,笔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身处的位置其实是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占至维却居然这样轻易就找到了她。 “乔志森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捏着香槟问占至维。 “谁?”占至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乔志森?他是艾弗森的朋友,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她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乔志森刚刚说他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难道说……乔志森刚才真的是在逗她?“好可恶!” 占至维问,“你说谁?” “呃,没什么。”她当然没有必要跟占至维探讨到她和乔志森之间的过往。 “对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和这位乔志森先生曾经差一点就做了夫妻?怎么,曾经的情人见面,也不好好聊聊?”占至维看着她,好像很是好奇地问。 她暗地里咬牙切齿,她与乔志森之间,众所周知,他必然也是十分清楚的,而他此刻居然在她面前说着风凉话。 这一刻她发现,占至维这才叫真正的可恶。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占至维已经扬声向那边打招呼,乔志森抬头看到他们微微一笑,于是停止跟友人的交谈,朝他们走了过来。 占至维他想干什么?他明知道她和乔志森见面只会尴尬。 而她刚刚好不容易才不用面对乔志森,此刻他居然又把乔志森招惹了来。 乔志森先跟占至维打了声招呼,才跟她点了下头。 她只好也跟乔志森点了下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乔志森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气氛违和,依然不羁潇洒的样子。 占至维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客气地道,“乔总,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这么久没见,乔总倒是愈发像极了你的父亲。”然后,占至维拿走她手中紧握着的香槟,对她说,“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她发誓,占至维是故意拿走她手里的香槟的,因为他清楚她在乔志森的面前打算用香槟遮掩自己的窘境。 这样,她此刻便不得不面对着乔志森。 “是啊,两年前父亲把家族的事业交给我的时候,就一直叮嘱着我,让我有机会跟占总您好好学学……我父亲总说,论及现今商界,虽无人可以跟恒集团的易总匹敌,但易总性格低调,不与人为善,独来独往,论交际,论能力,我父亲对占总的称赞不已。” “乔老是谬赞占某了。”说完这句话,占至维体贴地帮她去拿食物,但她内心十分清楚,占至维根 本是有心让她面对乔志森,再度陷入尴尬的境地。 “看来占总对你不错。”在占至维离开后,乔志森开口对她说,终于没有带着他往常的笑。 “嗯,还可以。”她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曾经跟我说,他并不爱你,我想问,现在还是吗?”乔志森的声音里有一丝对她的关心,“跟占至维这样的人在一起,必定会很累吧?因为你很难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乔志森前面的那个问题。 未免让乔志森看出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她直接回答乔志森后面的那个问题,“不难猜啊,他向来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好。倒是你,现在过得如何?” “你觉得呢?”乔志森居然反问她。 她如实回答乔志森,“你看起来跟过去一样,必定每天都过着潇洒自由的日子吧?” “还行吧!”乔志森回答完她后,又笑了起来,“我说错话了,是在外的日子过得还行,在家的日子就烦恼了。” 她无奈问他,“所以……你的父母仍旧在逼你找寻另一半?” “不,我已经找到了。” 她有些意外,“是吗?那怎么没有看到你带她出来?” 乔志森爽朗一笑,“有机会的。” 她终于能够松一口气,跟刚才不同,是真正松了口气。 对于单方面取消跟乔志森的婚礼,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乔志森,加上乔志森绅士大度地放她走,她内心对乔志森更是存在着一份感激……而今她如愿跟占至维走到了一起,占至维更别有用心地在乔志森的面前跟她秀恩爱,这令她对乔志森的愧疚更深,现在得知乔志森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她也就放下压在胸口的这块大石。 于是她再无尴尬地跟乔志森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乔志森因为友人的叫唤率先走开,她便一个人在原地等着占至维。 没多久占至维就端着食物朝她走了过来,问,“乔志森走了?” 她不知道他几个意思,撇开脸懒得理他,他居然耸耸肩道,“我还打算跟乔志森多聊几句,看看着这年轻一辈实力。算了,你想吃点东西吗?” 占至维明明是想她难堪,却假装若无其事。 她从他手里接过餐盘,望着他幽深的眸子,忽然有些害怕。 他借他人的手想要给她难堪,是因为她今日没有过问他就出席这个宴会吗?” 他还真懂报复…… 如果她以后不小心得罪了他,会不会连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未来的路,让她心冷。 占至维看她半天没有说话,亲昵地搂住她的腰问,“在想什么?” 她身子一僵,他的手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她脸色有些白地道,“不管你乐不乐意,在这三年你,我温清影都是你占至维的妻子。” 本来以为占至维会生气,没想到占至维居然淡淡笑了一声,道,“我本来的确不乐意,但是经过昨晚……我觉得有你在身边还是不错的。”说着他凑到她的颈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际,让外人看来是极其暧昧之姿,低嗄地道,“夫人,我又开始期待今晚了。” 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唇,脸红到耳根子。 占至维还打算再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群显然跟占至维颇熟的人走了过来。占至维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示意她跟人打招呼,但她就是连笑脸都没有露出一个,努力想要挣脱在他的手。 众人看到了她跟占至维闹别扭的这一幕,占至维无奈笑着跟众人解释,“我太太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 众人看到占至维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男男女女却无不对她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她知道明天的新闻一定会有一版报道的是关于她和占至维的“恩爱”,那样他就成了一个好丈夫,被世人称赞,尊敬,引得一片喝彩,而她必定会被写成骄纵的豪门大小姐。 可谁会知道,在这段婚姻里,她才是被同情的那一个……该哭的人是她。 占至维在艾弗森女友的邀请下参与了今晚的慈善珠宝拍卖会。 她坐在他的身边,没打算跟他说一句话,可拍卖会上每拍一件珠宝,他都会柔声开口问她是否喜欢,做足了表面功夫。 虽然她没有看中哪样珠宝,他还是替她拍下了几件最为昂贵的,这让外人看来,他此刻真是费尽了心思在讨好她。 占至维“为”她拍下了全场最昂贵的珠宝,待会儿主持人势必会请她上去说话,未免真的到台上秀这虚假的恩爱,在其他人拍珠宝的时候,她挣开了占至维始终放在她腰上的手,提着黑色礼服的拽地裙摆,便径直离开了拍卖现场。 正好那个人把珠宝拍了下来,全场都响起了掌声,焦点也放在了那个人身上,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去。 然而,出了酒店她才意识到,她竟不知道去哪里。 她不想回家,家里好闷,她现在想出去透透气。 最后她决定是埃菲尔铁搭看看。 来到法国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她还没有近距离看过这象征着爱情的埃菲尔铁塔。 于是吩咐司机,驱车带她径直来到埃菲尔铁塔。 ................................................................................................................................................................... 她并没有站在埃菲尔铁搭的脚下,而是站在距离埃菲尔铁塔只有十多米的一个酒店看台上看着这庄严的铁塔。 夜晚漂亮的灯光将铁塔衬托得比平日更加的浪漫、美丽。 她迷醉地看着这一幕,风拂过她的脸,让她刚才在宴会上喝的香槟微微发酵,竟真的有了一些醉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是想摸摸脸是不是在发烫,却居然碰到了脸颊上的一丝冰凉。 居然是泪。 她怔了一下,才发现,视线早已模糊。 其实今晚并不算受了什么委屈,比起他曾经的绝情,比起他几个月来对她的冷淡,今晚他刻意给她制造的难堪、刻意跟她说的那轻-佻的话,这轻蔑又算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越跟他生活下去,她的心就越脆弱。 她不明白,究竟她哪里做错了,才会让他这样的讨厌她? 抹去眼角的泪水,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风把她眼角残余的泪痕风干。 …… 她是十点回家的,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经意想起了跟占至维的相遇。 同样是在今晚这样一个隆重的慈善晚宴上,父亲带着她…… 父亲说她年纪不小了,应该出来见见世面,认识多一些的年轻人。 她当然很清楚父亲希望她多认识一些人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够结交一个男朋友,因为她的确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在那场宴会上,有两个人是全场的焦点。 一个是易宗林,另一个就是占至维。 他们现在是现今商界里叱咤风云的年轻总裁,又都拥有令人羡慕的英俊外表,自然让人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 她还记得,父亲在跟人应酬的时候,她嫌无聊,便独自一个人到一旁找吃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名端着酒的侍者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她,她刚好弯腰在拿东西吃,一个不察,身子差点就摔倒……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气力攫住了她几乎倾倒的身子,同时一道清越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没事吧?温小姐。” 她当时狼狈地抬头看着此刻扶着她的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第一印象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做一见钟情,当时她感觉她的心都停跳了,瞪着有些害羞的眸子看了他很久很久。 他关心地问她脚是否有扭伤,全程一点大人物的架子都没有。 她记得她当时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他,只记住了他的英俊,他的雅致,他的风度,他的光彩…… 可惜的是,那一晚,她看中的人是他,而她父亲看中的人则是易宗林。 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父亲有意让她嫁给易宗林。 她自小到大都没有违背过父亲,唯有一切都听从父亲的安排。 她本以为她和占至维不会再有交集,直到她跟易宗林做了朋友以后,占至维有天来找她。 她承认占至维一开始就已经明确地跟她说,他需要的只是她的帮忙…… 她以为占至维想要对付易宗林,是为了在事业上能够打败易宗林,于是她听从了占至维的安排,去努力破坏易宗林和傅思俞之间的感情。 至于这期间跟占至维保持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也必须承认,占至维从未勉强过她…… 只是,到最后她才知道,占至维原来早就心有所属,所以他一开始所说的好聚好散都是真的……而她居然由始至终都傻傻地期盼着,期盼能靠日久来生情。 想到这里,温清影轻轻叹息了一声,而后,靠在车的座椅上,疲累地闭上了眼眸。 …… 温清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她完全没有想到,打开门的时候,她会看到占至维穿着睡袍靠坐在床头上,看着她平常放在床头柜上无聊时看的书,因此她怔在了原地。 相较于她的反应,占至维却平淡多了,他连头也没抬,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平常看的就是这些?” 温清影好像这才从恍惚中回到现实,看了一眼 他此刻正在看的书,下一秒,她的脸庞迅速刷红。 天…… 她平常是爱看书,也会把平日常看的书放在床头柜上,但占至维手里拿着的这本……这本是今天占母给她的。 早上占至维离开后,占母就把这本书给她,她收到这本书的时候真心窘迫,可又不好意思不收下,于是就把书放在了房间的床头柜上。 她没打算看这本书,想着找时间把这本书收起来,却不想,占至维今晚居然在家里睡。 她以为占母今早跟她说占至维打算以后每晚都呆在家里这句话只是占母为迎合她说的,没想到…… 占至维把手里的书一扬,幽深如潭的黑眸斜睨着她,嘴角似有若无的那抹笑带着调侃,“《祝你好孕》?” 温清影脸色更红了,咬着唇,一个上前就把他手里的书夺了过来,道,“……这里是妈妈给我的。” “哦。”占至维收起了调侃之色,正经地点了下头,“看来他们很想抱孙子。” 温清影没回答占至维的这个问题,把书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后,她准备去浴室洗澡,孰料,身子突然被床上的人一扯,迅速被某人抱住,两人一起滚在了床上。 ................................................................................................................................................................... PS:这个月每天都会保持六千字更新,喜欢此文的亲们记得多冒泡啊,喜欢的人越多,冰更新的也会越多。么么哒!   ☆、269.唯爱清影——我不介意更累一点(6000+) 第二百六十九章 很幸运,她醉醺醺的回家时,没有被占氏夫妇看见。 推开门,她颠颠倒倒地扶着房间里的物什,最终瘫软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纵使眼睛再灼痛、再干涩,也再也流不出眼泪。 …躏… 隔天。 因为宿醉的原因,她头疼得厉害,直到早上九点的时候才整理好自己下楼崾。 她嫁给占至维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占至维没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没有准时下楼陪占氏夫妇一起用早餐。 占氏夫妇显然不知道占至维昨晚临时去了纽约,占母用很不好意思的语气问她占至维是否还在睡觉。 她如实回答了占母,说占至维去了纽约,当然,她说占至维是去纽约谈公事。 占母数落了自己太用心工作的儿子几句,然后便跟她聊起昨晚两个老人家参加慈善晚宴的一些趣事。 她认真听着,全程都带着微笑,二老完全看不出来她昨晚宿醉和流泪过。 …… 下午她本来打算呆在家里帮占至维把前两天店里送来的那几套衬衫和西服亲自熨烫好的,却不想接到了乔志森打来的电话。 昨晚答应乔志森会接受他的邀约见面,但其实她内心并不愿跟乔志森再见面,不管乔志森现在是否已经拥有另一半,她始终觉得跟乔志森的见面只会是尴尬。 然而,在乔志森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居然没有拒绝乔志森,答应了跟乔志森的私下见面。 她知道,她其实是在跟占至维赌气。他可以跑去见他喜欢的女人,她当然也可以去见他的旧情人。 乔志森包下了整个餐厅,跟过去一样的大方。 她身着一袭优雅的白色长裙,很凸显她姣好的身材,又散发着清纯的气质,让餐厅里的女服饰生十分的羡慕。 乔志森很是绅士,在看到她走过来时,他已经起身替她把座椅拉开。 在她优雅的坐定后,他这才风度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侍者上前来替他们把红酒倒好后,他执起酒向她,“cheers!” 昨晚喝了整整一瓶红酒,直到此刻脑袋都是昏昏胀胀的,此刻再看到红酒,她想吐的感觉都来了。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喝酒。”她十分歉意地对乔志森道。 乔志森自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风度地把酒杯放下,冲她一笑,“我的确忘了,你不会喝酒。” 很明显,乔志森是避免两人此刻尴尬,所以这样说, 她唯有淡淡一笑。 而后乔志森招徕侍者,替她上了一杯鲜榨的果汁。 她在喝着果汁的时候,乔志森开口道,“清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唤了她的名字一声,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她困惑地看着他,发现他原本黝黑晶亮的眸子此刻十分的深沉,缓了一下,他才又开口,“你过得好吗?” 她咬了咬下唇,“嗯,很好。” 乔志森似乎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很显然,他其实并不相信她和占至维之间已经擦出爱火,但昨晚她和占至维的恩爱,让他此刻失去了判断。 “过得好……就好。”乔志森缓缓地道。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鼻子是酸的。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而乔志森,就是她可以敞开心扉的对象。 她还记得她跟乔志森摊牌说她心里其实爱着别人时,乔志森给了她一个很温暖很体贴的拥抱…… 如果现在把她所受的委屈告诉乔志森,她势必能够得到乔志森的抚慰。 可是,她没有打算跟乔志森开口,她打算活在乔志森的祝福之中,而不是同情之中。 自小到大她都骄傲的活着,她绝不要被人看见她的卑微。 所幸的是,乔志森也没有接下去询问她的近况,刚好侍者端着食物走了过来,他平心静气地对她道,“吃东西吧……” …… 她并不知道乔志森请她吃这餐饭的用意,因为吃完饭,他和她没有更多交流就分开了。 当然,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他有提到送她回占家,但被她拒绝了。她告诉他占家的司机就在附近,但其实她是打车来餐厅的。 乔志森没有多说什么,便亲自驱车离开了。 她凝望着那远去的车影,直到一辆计程车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她回过神,拒绝了这辆计程车,而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繁华的巴黎街头上。 她是美丽的,路途中有好几位异国男士跟她吹起口哨,显然没有认出她戴着墨镜下那张已经名花有主的面孔。 她和占至维的婚礼那样的轰动,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会认不出她是占至维的妻子呢? 可是,占至 维他知道吗?……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长长叹息一声,她在街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过了几秒,她从随身的手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仰起脸庞,将已经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 手机在响第二声的时候就通了,这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夏禹跟我说,你去了纽约?”她没有用质问的语气,如以往一样,温婉地问他。 “嗯。”他只淡淡回应了她这一个字。 “你……什么时候回来?”不需要询问过程,她只需要询问结果。 他回答没有一丝的心虚,“这一两天吧!” “……好。” “还有其他事吗?”他又问。 她摇了下头,“没有了。” “那就这样说。” “嗯。” 他然后结束了通话。 她在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后,却一直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好像他的声音依然还在手机那头一样。 是的,她想他了。 仅仅只是一天没有见他,她对他的思念就已经这样的强烈。 ..................................................................................................................................................... 占至维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浴室里洗澡。 因为没有想过他今晚会回来,所以睡衣带子没有绑好她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于是,毫无预警的,她睡衣下并无贴身衣物的胴-体就这样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到这一幕,饶有兴味地勾起了唇角。 她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迅速把睡衣带子绑好后,她的脸已经有些红。 他看着她又笑了一下,心情颇好的感觉,但显然刚刚下飞机,身上有疲累的味道。“不可否认,你是我遇到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一个。” 遇到的女人中? 所以,他看过很多的女人了? 脸红的同时,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转身,她走向浴室。 占至维把脖颈上的领带放在一旁,问她,“你去做什么?” 她脚步停滞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前,背对着他,柔声地道,“帮你放洗澡水。” 占至维一边松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走向她,“不用了,我有点累,冲个澡就打算睡了。” 她抬起头望着他英俊的脸庞,“那我帮你去拿睡衣?” 占至维点了下头,然后径直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的门口很久,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敛下沉痛的眼帘,替他去拿睡衣。 把睡袍放在淋浴外的支架上,她便离开了浴室。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静静地听着浴室的水声,一直到占至维从浴室出来。 沐浴后的他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十分的好闻,所以他还没有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走了过来。 而此刻,他双手由后将她紧紧环绕,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嗅着她脖颈上的女性馨香。 “你不是说累吗?” 她慢慢回过身来,温声问他。 他幽暗的眼底已经有刚刚擢升起的情-欲,大手一捞,双掌贴着她圆翘的臀把她贴向自己,磁性粗嗄的好听嗓音道,“我还可以更累一点。” 她瞪圆的眼眸仰起,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 温清影,你没得抱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除非你不走。 慢慢地,她抬起双手,环绕住了他的颈项。 他再一次低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细细地啃咬她脖颈上敏感润滑的肌--肤,双手摩挲着她的臀。 她闭上了眼,什么都由着他…… 然后,他把她的睡衣带子拉开,让睡衣滑落在地,在她羞涩之时,将她抱起,径直走向了房间的大床…… …… 翌日。 晨光穿透过房间厚重的窗帘,她渐渐地睁开了眼眸。 因为时间还不到下楼做早餐的时间,她便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此刻正处在睡眠中的他。 处在睡眠中的他跟平日很不一样,不再是商场上那张心思沉稳的脸庞,而是像大男孩那样无公害的一张脸。 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带着一丝慵懒开启,“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的突然出声让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他是个浅眠之人,刚才在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的时 候,他或许就已经醒了。 定了一下心,她咬了咬唇道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回答。 她兀自把他的沉默当做是同意,缓缓吐出,“你并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为什么还要碰我?” 她看到他的唇微微动了动。 等了好几秒,她才听到他回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一直都很迷恋你的身体。” 他没有否认她前半句的说辞,言下之意,他的确是不喜欢和厌恶她的。 心脏脆弱处泛着隐隐的疼痛,她依然平静地道,“你有钱有势,可以找无数比我身材和样貌都更好的女人。”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注视着他。 他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侧过头,黑眸里夹杂着一丝未睡醒的惺忪,慵懒地看着她,“占夫人,你会允许吗?” 她怔忡地对上他饶有兴味的目光。 所以,他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允许”,这才用家里这免费的。 “你说得没错,我肯定不允许……但是,你并不怕我,不是吗?”她失落地看着他。 “你错了。”这次他很快就回答她。 她不明白地皱起了眉。 他跟着皱起眉,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味,很别扭的一个表情,他说,“我进军地产这一块,还要仰仗岳父大人的关系,到目前还没有站稳脚跟,自然不能先得罪了妻子。”说着,他宠溺一般,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半眯起眼眸看着他,“以HUSO的实力及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不发展地产这一块,只做HUSO原本的金融,照样能让HUSO在金融界里独占鳌头……你希望发展地产这一块,是为了能够跟易宗林成为对手吗?” 占至维没有说话,嘴角的那抹笑却意味深长。 她闭起了眼,这一刻心头传来的是锥心般的痛楚。 她终于明白他不打算跟她继续僵持的原因…… 他本来打算靠冷漠对待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想她“死皮赖脸”。 在确定她不会率先退出之后,他只好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有免费的为什么不用? 反正,死乞白赖的人是她。 她感觉内心又被他在一起羞辱的感觉…… 或许是她敏感,或许他是真的在羞辱她,总之,她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是和谐的,纵使他们前一刻才在床上配合得那样的默契。 .................................................................................................................................................... 她是和占至维一起下楼的。 早餐佣人们已经准备好,看到他们一起来到餐厅,佣人很是喜悦、羡慕。 占氏夫妇看到他们,已笑得合不拢嘴。 她跟着占至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无奈今天怎么都挤不出一丝笑容面对占氏夫妇,但庆幸的是,占至维在此刻开口正好转移了他父母的注意力。 “最近工作太忙,也没有很多时间陪着二老,二老最近有什么事想儿子陪在你们身边吗?”占至维是绝对的孝顺儿子,这点可以从他没有破灭父母抱孙的那个期望看出。 占父听闻后道,“爸妈不需要你陪着,倒是清影……你每天忙着工作,一出差又是几天,你就不能减少点工作,多花点时间陪在清影身边吗?” “是啊,至维……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有了家室,就应该以家庭为重。”占母跟着附和道。 当着占氏夫妇的面,占至维握住了她的手,英俊的面庞温柔地看着她,“你觉得我每天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吗?” 这个问题,她可以回答吗? 占至维又道,“如果你觉得我真的把太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那我以后就把工作分担给下属一些……” 他会真的花时间多陪她吗? 当然不可能。 那她现在如果跟他点头了,事后他没有做到,难堪的人似乎依然是她。 那么,她的答案出来。 “没关系,工作要紧。”没错,就这个答案是最好的答案。 果然,他也十分的满意,尽管不明显,她还是看到他嘴角弯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对你的确有些顾及不周……唯有请你对我多担待点。”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忘执起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让占氏夫妇和餐厅里在场的所有佣人都以为他对她已经宠上了天。 “嗯。”她微笑地跟他点了下头。 她有时 候真心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把他的心看得那样的透彻,却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 他这才把紧握着她手的手松开,温声对所有人道,“用餐吧,稍后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占父听闻,立即有些不满,“你匆匆忙忙就跑去纽约,连招呼也没跟清影打一个……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好好呆在家里陪陪清影吧!清影来法国人生地不熟的,你也带清影出去走走,巴黎号称浪漫之都,你们也可以去巴黎那些浪漫的地方看看。” 占至维对父母十分的孝敬,但耐性显然不够好,在占父提议他带她出去玩时,她注意到他的脸其实已经暗了下来。 占母道,“没错,至维……你带清影出去玩玩吧,清影每天闷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你觉得呢?” 占至维再一次以很温柔的语气问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温柔对她的时候,说明危险正在向她临近。 在父母的面前,他宠爱她的演绎毫无破绽,“那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夏禹,让他帮我把我今天原本安排好的行程推到明……” 她猜想,他料定了她会出声打断他说的话,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眉眼才可以那样的笃定。“不了,至维……刚刚下楼之前我接到妈咪打给我的电话,她说爹地的腰椎盘突出犯了,现在已经住院……我打算等会儿就回纽约。” “啊?亲家进了医院?”惊呼和逸出关心之语的人是占母。 她认真地跟占母点了点头,“爹地腰椎一直不好,痛起来可能会一两个月……我想回去看看他。” “让至维陪你一起去吧!”此刻开口贴心说话的是占父。 占至维转过头来看着她,表面看来是颇为关心的样子,“你父亲身体不适?” 她望着他黑沉晶亮的眼眸,正色地回答他,“是的……爹地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妈咪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直到我今天没有联络到妈咪,打电话回答,佣人才把爹地住院的事跟我说……” 她并非在捏造虚假的事实,她的父亲的确已经因为腰椎盘突出已经在医院住院。 只是,她的母亲早已经打电话给她,让她不需要担心,因为父亲这病已经很多年,在医院治疗几天就会暂时康复。 当然,她对父亲也存在着担心,可她此前并没有打算回美国,因为法国和美国实在隔着太远。 但是她现在想回家了,她想她的爸妈了…… 第一次,她想离占至维远一点。 PS:明天更新一万字!   ☆、270.唯爱清影——我以为你现在是在蛊惑我……(7000+) 第二百七十章 深爱一个人,始终身不由己。 明明不想看见他,在离开他之后,脑子里却依然被他的身影占据。 再一次挥去脑海中占至维,她轻轻叹了口气。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她母亲的声音,“清影。躏” 她把脑海中的思绪全都抛离,随即从沙发上起身,打开门,“妈咪。” “妈咪给你炖了清热下火的莲子羹,你尝尝。崾” “谢谢妈咪。”她从母亲的手里接过莲子羹,招呼着母亲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母亲看了一眼她身上说穿的紫色天鹅绒居家服,和蔼地道,“宝贝女儿,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吧?” 放下莲子羹,她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亲昵地挽住母亲,“我回来本来就是想多陪陪你和爹地嘛!” 母亲拍拍她的手,“乖。” 还是在父母身边好,可以无忧无虑,像现在这样,靠在母亲的肩头上撒娇。“妈咪,你不知道,我在法国好想你和爹地呢!”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嘴甜,不过这话妈咪爱听……不然妈咪还以为,女儿嫁出去,真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母亲这番话,可见对她的想念也是极深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 她从母亲的肩头上抬起头,撅嘴跟母亲道,“除非爹地妈咪你们不要我,否则,我永远都是温家的孩子。” 母亲再一次因为她的嘴甜而笑得合不拢嘴,她靠在母亲的肩头上,就像只想要撒娇的小树懒。 母亲握着她的手,须臾又道,“不过,你爹地这次并没有什么大碍,你本来不需要回来的……毕竟现在来一趟,要从法国飞来美国,很是麻烦。” 她闭着眼,跟母亲摇摇头,“……可是我想你们了。” “你这孩子以前很少跟爹地妈咪说这样的话,该不会是……”母亲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很严重的问题,雍容上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清影,你没有在占家受委屈吧?” 委屈。 占家除了占至维,还有谁会给她委屈。 可是她偏偏没有办法将这委屈告诉自己的父母。 “妈咪,你想哪里去了……”她咕哝地说,“公公婆婆很疼我,就跟你们对我一样,至维他更不会让我受委屈。” 母亲松了口气,慈爱的脸贴着她,“宝贝女儿……你一个人回来,至维他没说要陪你吗?”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父亲商业上最得力的秘书,精明程度不亚于父亲,只是很多时候母亲比父亲更懂得柔和处理事情……所以,她很清楚,母亲对她此次的回家已经有所怀疑,此刻正是在试探她。 “有啊,可是我没让他陪我,因为公司最近很多事情。你知道的,法国那个项目刚刚启动,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吩咐,不过她有让我跟爹地问好。”她很自然地回答母亲。 母亲点点头,“你父亲的病的确也不需要你们这么郑重其事的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爷子身体垮了呢!” 母亲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爱调侃父亲,这会儿依然还是过去的语气,俨然,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恩爱几十年都没有变。 她轻轻笑了一下。 母亲以为她是被母亲的话逗笑,其实她是在羡慕母亲和父亲这几十年不变的感情。 “好啦,很晚了,你早点睡……”母亲拍拍她的手,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 她懒懒地赖在母亲的身上,点点头。 母亲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叮嘱她,“莲子羹记得喝……” “嗯。” 不耐地把房间门关上,她失去了刚才慵懒的样子,整个人有些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在调整了一下心境之后,她这才回到房间的沙发,抱着抱枕,盘腿靠在沙发上。 这个时候占至维他在做什么呢? 在公司,还是家里? 她的离开,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 .............................................................................................................................................................. 翌日。 她来到了易宅。 Prince正在玩她带来的玩具,佣人在给小糯糯喂奶粉,而思俞和易宗林此刻恩爱地坐在她的对面。 她跟他们聊着天,注意到,思俞和易宗林无论他们中谁开口,另一个都会很深情地望着在说话的那个人,两人间的爱意,寓于言表。 所以,她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用很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内心对他们如今拥 有的幸福充满十足的欣慰。 易宗林对思俞真的很好,得知思俞怀孕,易宗林在医院里就已经把公司所有的事交给下属去处理。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思俞说易宗林没有离开过思俞一步。 两个彼此有爱的人,就连两人间一个简单的注目,都能够让外人看到他们深浓的爱意,譬如此刻—— “倦吗?要不要回房间睡一会儿?” 思俞跟易宗林摇头。 搂着思俞的易宗林又问,“那饿不饿,吃点东西?” 思俞又摇摇头,瞪着清亮的明眸望着易宗林,有些不耐地道,“老公,我想和清影单独聊聊……你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思俞这句话,明显是嫌弃易宗林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绝对的恃宠而骄。 易宗林在思俞的额上落下一吻,柔声跟思俞交代了一句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她看得兴致盎然,第一次觉得骄傲如易宗林,居然也有怏怏的时候,但她十分喜欢现在的易宗林。 他就像是森林中一向冷傲自负的狮子王,突然间被一只小白兔驯服,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无人不羡慕小白兔。 “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事……你居然还亲自跑过来看我。”思俞懊恼地道。 她恬淡道,“我知道有易大总裁这样的贴心照顾,我根本就不需要操心易总夫人你……但我刚好来了纽约,就算不来看你,我也要来看看Prince和小甜心。” 思俞拍拍身边的位置,“清影,来我这边坐……” “嗯。” 温清影挪移到了好友身边,望着好友此刻仍旧平坦的小腹,她惊讶道,“真的很不可思议……这里面居然已经有一个小生命。” 思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满足地道,“生命本来就是很奇妙的……” 温清影伸手轻轻抚上好友的肚子,“他在里面,你有感觉吗?” 思俞突然看着她。 温清影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思俞的回答,骤然感觉到思俞的目光,她这才抬起头,清澈漂亮的双眸望着思俞,“怎么了?” 思俞一笑。 她更疑惑了。 思俞这才说,“清影……有没有感觉,你怀一个不就不知道了?” 傅思俞一向都是很冷静认真的人,鲜少会说一些挪揄的话,温清影因此红着脸抱怨傅思俞,“该死的……易总夫人,你是不是跟易总学坏了?” 傅思俞轻笑出声。 温清影撅起嘴,如果不是碍于傅思俞此刻怀着身孕,她肯定要把魔爪伸向傅思俞的腋窝。 面对着她又羞又恼的脸,傅思俞在笑过之后,又道,“清影,我是跟你说认真的……” 温清影随即把身子疲乏地靠在沙发上,放远眸光,淡淡地道,“这个过程我以后肯定会经历,但不是现在。” 傅思俞担忧地看着温清影,“难道说,你和占总到现在还没有进展?” 傅思俞的错愕让温清影困惑。 占至维前几天才来看过思俞,她和占至维之间是否有进展就不需要言说了,思俞此刻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呢? 她开口询问,“思俞,前些天至维来纽约了,他没有来看你吗?”只有这个可能,思俞才会问她刚才那个问题。 果然,同时也令她十分的意外,思俞回答她,“没有啊,我最后一次见占总就是在我的婚礼上……昨天在一份报纸上无意间看到上面你陪占总出席一个慈善宴会的报道,两人对视时的目光十分的有爱,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冰释前嫌了呢!” 原来占至维来了纽约,却没有来看思俞。 她真的太低估占至维对思俞的爱了。 …… 爱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大概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占至维不需要让思俞知道他来看过思俞,因为他只需要知道思俞安好就行了。 算算时间,占至维呆在纽约的三天,正好就是思俞住院的三天。 占至维定然是亲眼看到思俞出院,这才放心下来离开纽约的。 这份爱是那样的体贴,周到…… 不破坏思俞现在美好平静的生活,不给思俞带去一丝烦恼,默默地施行着这份深爱,不需要人知晓,也不需要人明白,只要他知道思俞安好就行。 温清影伸手抚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在一刻突然泛着很剧烈的疼。 她紧紧地揪着胸口,遏止着这股疼痛,本就黯淡的眼眸,失去了最后一丝灼光,让她的双眸犹如死一般的沉寂。 …… 同一时间。 正在看着文件的占至维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令他从公事中回过神。 站在一旁的夏禹看见,以为是文件有什么问题,赶忙道,“老板,怎么了?” 身着墨色西装 、看起来俊挺有型的占至维,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身子后靠着椅背,轻淡地问,“夏禹,今天几号了?” 不是文件出了问题,夏禹松了口气,恭敬回答,“四号。” 才四号…… 温清影是一号走的,这么说,她已经离开三天了。 难怪他刚才会突然想起她……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见面,突然有三天没有看见,习惯自然也会让脑子想起这个人。 占至维捏了一下眉心,问夏禹,“今日工作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夏禹回答,“除了等会儿的一个会议,下午和晚上老板您都可以离开公司,不过明天早上艾弗森先生已经约了您。” 他的时间怎么突然间宽裕了下来。哦,对,是因为他这两天几乎都没有回家,甚至把一些公事都提前处理好了。 他怎么会突然间不想回家呢? 以往不工作的时候,他一定会抽出时间呆在家里陪陪父母,可是为什么他这两天有空闲的时间,却宁愿选择工作,也不回家? 是因为温清影吗? 难道人真的很容易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比如,他已经习惯在家里看到温清影?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占至维陷入沉思。 夏禹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才嗫嚅开口,“老板,其实明天除了跟艾弗森先生的见面,公司并无其他的事要老板您亲自留下来处理……如果直接去您的私人机场的话,我想在晚上九点以前你那是能抵达纽约的。” 占至维横了夏禹一眼,一贯温和的眼眸此刻迸射出一丝寒意,“我说过去纽约了吗?” 夏禹低下头,小小声嘀咕道,“您都想老板娘了,还不去纽约接老板娘回来么?” “你啊……” 占至维浑身带着一股清冷从椅子上起身,“什么时候也跟着瞎胡闹了。” 若非夏禹是跟着占至维多年的忠心耿耿的下属,占至维此刻恐怕已经不悦。 夏禹没敢再说,咬着唇。 占至维走到办公室沙发旁的一个矮柜上,替自己倒了一些白兰地,“温清影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不能给予她太多。” 夏禹困惑,“老板,属下不明白。” 占至维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双腿雅致交叠着,轻啜了一口酒,这才缓声道,“乌鸦喝水的故事你应该听过……如果一直往瓶子里加石头,乌鸦就能够喝到水,可是瓶子里如果没有水,那任凭乌鸦往里面加再多的石头都没用。” 夏禹终于有些会晤,但依旧似懂非懂,“老板您的意思是……瓶子里没有水,你不想老板娘在瓶子里加更多的石头。” “Bingo。”占至维随即把白兰地放在了一旁的矮柜上, 夏禹终于完全明白占至维的意思了,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又道,“可是,老板,属下不明白……难道直到今天,您对老板娘依然一点意思都没有吗?”夏禹未免到会儿失去勇气,索性此刻一口气全部吐出,“我觉得老板娘跟傅小姐比起来,不论方面都不逊色……当然,爱一个人有时候跟那人优秀不优秀无关,主要还是凭感觉……我只是觉得,老板您如果没有打定这辈子孤身的话,您始终需要一名妻子,而老板娘是大家全都觉得十分善良美好的人,您为什么不试着跟老板娘认真相处看看呢?您应该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种感情叫日久生情……” 占至维幽深的黑眸在此刻眯成了一条线,低沉地道,“善良美好?” 夏禹惶惶然地望着占至维,“不是吗?难道老板您真的因为老板娘上次劝阻您去救傅小姐,而认为老板娘是富有心机的人?” 占至维摇摇头,晦暗的眸子因促狭眯成线而显得更深沉,轻淡地道,“在看人方面,我至今还为走眼。” “所以……” 占至维深不可测的黑眸望了夏禹一眼,“她能早一点选择放下,生活就会早一点步入正轨。在不久的将来,凭她自身的良好条件,她可以很容易就寻找到一个优秀且必然会深爱她的男人。” 夏禹以为占至维这番话,而替温清影心酸。“所以,老板您真的不可能会跟老板娘试着开始?” 占至维在这一刻从沙发上站起身,他毫无温度的薄唇,淡淡地道,“有时候,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是注定的。” 夏禹始终不明白。 .............................................................................................................................................................. 温清影在纽约住的第七天,占母终于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巴黎。 她一直以为她是没有办 法离开占至维的,但是这五天跟占至维毫无联络,看到报纸上有小道消息报道占至维和当红女性的暧-昧绯闻,她全都不伤不痛,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可以离开占至维的。 甚至,这一个星期呆在纽约,她发现她的心境竟比从前更平和了。 她居然有些喜欢一个人时的这种简单,这种安静,身心都觉得放松了很多,突然踩发现,以往在追随他的步伐的路上,一直活得太累。 她回答占母说她可能会呆在纽约再一段时间,当然理由是她爸爸的病还未好。 可惜的是,占母是和她母亲一样精明的女人,占母直接跟她说,她会让占至维来接她。 她当下就准备拒绝占母的,奈何占母已经不由分说地结束了通话。 她知道占母是疼她的,必定联想到她在占至维那里受了委屈,可是,她真的不想占母去指责占至维,因为跟占至维其实无关……她说经历的一切,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怨不得别人,这是她咎由自取。 占母去责备占至维,她在占至维的心底,怕又会多了一个爱向长辈告状的罪名。 她十分无奈,唯有等占至维到来,再跟占至维解释清楚。 …… 占至维是孝顺的,在占母跟她通过话的第二天晚上,占至维就从巴黎飞过来了。 时间很晚,已经快十一点。 她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就听到房间门外传来一记敲门声。 她熟悉家里佣人的敲门声,所以深知此刻站在门外的人是佣人。 但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一种预感,觉得门外站着的人也可能是占至维。 去开门的时候她的心是扑通扑通直跳的,直到打开门看到来人——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居然真的是占至维,只不过敲门的人是佣人。 佣人看她开门口就识相地退下了,留下他挺拔俊逸的身影在走廊略微昏暗的灯光下。 占至维开口,“不请我进去吗?”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在看到他的时候,才知道思念如潮,汹涌在胸口翻腾。 当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会把这卑微的情绪表现出来。 她把门打开,同时退到了一边。 占至维穿着西装,外罩一件黑色的风衣,清朗俊逸,走进房间。 她把房门慢慢地关上,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她才抬起起眼眸,正视他,平静地道,“我很抱歉要你亲自过来一趟……但如果相信我的话,我想跟你解释,我并没有暗示或是明示你妈妈让你来接我,我的确是打算在纽约再陪爹地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你妈妈就说要让你来接我。” 他会相信她吗? “你父亲他还好吗?”占至维把西装连同外面的风衣褪了下来,问她。 他没有质问她这件事,她很意外,愣了一下,才想起回答他,“呃……爹地他没事,已经出院了,这两天都在家中休息。” 他点了下头,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模样好似这个房间的主人,却实际是第一次踏进她的闺-房。 “现在你考虑得如何了?”他突然毫无预警地这样问她。 她起先不明白他说的话,在看到他深沉得有些漠然的眸子后,她明白了,把头转向了房间的窗户,她说,“你可以对我毫无感觉,也可以把我当做你认为的任何一种女人,但是我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除非有意外,不然我不会改变我最初的决定。” 占至维轻轻叹了一声。 她有些不明白,慢慢转过头来看他,发现他的脸上竟是一丝莫可奈何。 昂长的身影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他黑眸幽深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定在原地,不管他什么意图,她都没打算退缩。跟他分开的这几天,她的确思考了很多,但放弃他,她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这三年,若没意外,她一定会撑下去。这样以后在分开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的不甘和遗憾。 是的,她已经预感,他们之间……很难会有结果了。 他来到她的面前,因为身高足足高她一个头,对她一股压迫感,“你知道的,我对你并无任何迷恋……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他淡淡地开启唇瓣。 “是吗?” 她学着他平常轻蔑打量一个人邪魅的样子,歪起头,魅惑看着他。 他眯起眼,慵懒却精光内敛,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无法臆测他此刻的心思。 “我想还是有迷恋的吧……”她紧跟着说。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以为你现在是在蛊惑我。” “那你想错了,我只是想要证明你其实迷恋着我。” 他又笑了一下。 她平静的、淡然地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有 三秒,眸色复杂深奥,忽地,他将她抱了过来。 PS:晚上还有一更。   ☆、270.唯爱清影——做好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准备(3000+)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她顿时呼吸一紧,看着他,他幽深的黑眸里显现出她的身影,那么渺小,却在此刻占据了他眼中所有的位置。 她没打算放弃,不代表她此刻有心情,于是,立即就挣开了他。 孰料,她还来不及走开,他已经一手按在她的后脑扫上,将她贴近他的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带着凉意的两片薄薄的唇瓣就已经精准地落了下来,直接覆上她的唇,让她无法逃脱。 鼻尖对着鼻尖,她看到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带着狂迟掠夺的霸道光芒,逼人而犀利,唇紧紧抚着她,让她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霰。 她的太阳穴跳得厉害,只感觉他的五指很用力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他用力在她的唇上旋转,摩挲。 她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人很难受,他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适,松开了她询。 她正想要骂他,他竟又贴了上来,再一次把她吻住,且吻得很深很用力,还比刚才粗鲁。 未免她反抗,他的另一只手抱扶着她的脸,逼她不能动弹,只能回应他的吻。 他就这样吻了很久,直到她面色发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这才松开她,食指贴着她红肿丰润的唇道,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是放肆,道,“不是不怕吗?怎么还像只受惊的兔子?” 温清影咳嗽了一下,因为呼吸不顺畅而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敛下了脸上的笑,低下眼凝视着她,声音已无温,“如果我的妻子,迎合我就是你的义务。”顿了顿,他又说,“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你确定不在乎这三年做我的女人?”尾音变重,他好似警告一样。 原来,他依然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她是该觉得他这个人好呢,还是该觉得他这个人残忍呢?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又要破灭了。 “我今晚没有心情,但如果你真的想的话……”说到这里,她的手扶到了自己睡衣的腰带上,解着腰带道,“我依然可以配合你。” 占至维晦暗的黑眸久久地看着她,直到她让睡衣从自己的身上落地。 温清影身体仅着贴身内-衣的美丽tong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占至维直视着,黝暗的眸如刀锋射向她,“很好……你无畏的精神,很好。” 她猜他此刻必然被她气得够呛,但他天生的风度不允许他此刻对她动怒。 “穿上衣服,过来。” 丢下这句话,他径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穿好睡衣后,移动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了他。 占至维解下自己的领带,卷好后搁在沙发上,又摘下腕表,“我希望你能够险崖勒马,毕竟你还年轻,将来会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但显然,我低估了你这个人的执着。”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姿态优雅,平静地注视着他,“每个人都会有执着,就像你对思俞一样。” 占至维的脊背有些僵直,抬起幽深的眸,他看着她,“可你是否知道,拒绝了这一次我给你的机会,将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微微眯起眼,似乎不明白。 他沉定自若地靠向了沙发,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沙发背上,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占至维的婚姻,不是你温清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你执意要履行这三年的婚约,我唯有提前告诉你,三年之后,如果你后悔了,我不会允许离婚。” 温清影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占至维沉静淡然地看着她逐渐开始失去血色的脸庞,“我说了,我占至维的婚姻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三年之后,众所周知你温清影是我占至维的妻子,我生命中所拥有的,亲人、朋友、物质、精神,都已经与你共享,那么,我的人生你就应该继续参与下去,因为,我并不允许你带着我的光环离开。” 温清影的脑子一片混沌,她轻轻地咬住了唇,唇在慢慢泛白。 占至维清冷的声音继续道,“人生,是没有选择的……” 温清影猛地抬头,失去光芒的黯然瞳眸看着他。 “我不确定当我把你视为我的妻子时,我会如何对待你,但我想,如果你打算继续延续这段婚姻的话,无论我这个丈夫的角色扮演的好不好,你都要做好一辈子的准备。” 商人,永远都知道如何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占至维如今能够这样成功的原因。 他成功了,精准无误、毫不费力,就掐住了她的喉。 思俞曾经提醒过她,爱则爱,但一定记得要为自己留有后路。 她谨记思俞的话,自己也早已经考虑过,如果三年后占至维对她依然毫无感觉,那她就会选择毫不留恋地离开,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却不想,现在,占至维逼着她做出抉择。 要么现在就开始新的人生,要么从 现在开始,跟他一起探寻未知的人生。 而这个未知的人生,很明显,将夹杂着心酸、委屈、痛苦……很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一直都活在懊悔之中。 温清影泛白的手指紧紧地抓在了沙发垫上,半晌,喉咙都无法逸出只言片语。 “我只给你这一晚的时间,明早你告诉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毕竟,我这一生已经不重要,你的人生却只是刚刚开始。” 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径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她房间的浴室。 浴室里传来沐浴的水声,她依然木然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她一直在想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我这一生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温清影沉痛地敛下眼帘,第一次,他因为他说的话,当场眼眶里就浮出了泪。 还记得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他不可能给予她,她想要的…… 到今天,他给予她的,依然还是这句话。 他永远不知道这句话对于她的杀伤力有多大,她几乎无法支撑着自己好好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气力,随时都可能瘫倒。 怎么办? 她该如何选择? …… 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自己血淋淋地倒在占家的别墅里,而占至维就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 她绝望地看着天花板,血一直在流,已感觉不到疼痛,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然后她醒了过来,全身都是汗水,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明明是梦境,她却就像亲身经历了一样,死亡带来的恐惧离她似乎近在咫尺。 她一直抚着胸口,直到听到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过头,在房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她深深地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 很显然,她刚才被噩梦惊醒,已经影响到他的睡眠,他此刻微微蹙起了眉心。 她慢慢靠在了床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如果明天她给他的答案是离婚,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明天开始,她和他的世界就要彻底分离了呢? 她的手指抓紧了薄薄的被子,鼻子泛着那样剧烈的酸。 如果她的世界没有了他,她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意义? 思俞说,思俞在过去一直都把易宗林当做思俞生命中的全部。 她却觉得,占至维就是她胸口的第三根肋骨,最贴近心的地方…… 而现在,她恐怕要硬生生地把这根肋骨从她的胸口拿除。 .................................................................................................................................................................................. PS:这点小虐亲们还是承受得起的吧?但冰想说的是,其实这个故事还蛮宠的……接下去冰认为你们肯定会很喜欢占至维的。   ☆、271.唯爱清影——为什么还不睡?(6000+) 第二百七十二章 明媚的早晨,睁开朦胧的睡眼,温清影转过身子。 占至维就在她的身边。 温清影没有动,生怕会吵醒占至维。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畏惧过他,她就是想对他好霰。 所有能让他安好、快乐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她真的很爱他。 占至维平直地躺着,剑眉浓密,鼻梁挺拔,唇瓣单薄,极英俊的人一张脸庞询。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仔细端详着他。 其实每次看到思俞和易宗林的儿子Prince,她都会想象她和占至维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是否会像Prince那样像极了父亲。 要是她和占至维也能有一个像Prince那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就好了。 她在心底发出感叹。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温清影赶紧起身,理了理睡衣,开门。 是她家的管家淑姨。 “小姐,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老爷和和夫人已经在楼下等着您吃早餐。” “哦,我很快就下去。” 她关门转身的时候,发现占至维已经醒来。 她没有正视他,只对他道,“起来吧,爹地妈咪在下面等我们用餐。”说完她便径直去了浴室。 她梳洗完从浴室出来,占至维已经坐在床沿,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她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一边问他,“昨晚睡得不好吗?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累。” “我习惯了睡硬床,这么软的床,我还是第一次睡,腰有些酸。”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以后我让爹地妈咪把这张床换成硬床吧!”她房间的床是典型的公主床,床褥柔软如羽,加上床顶的粉色纱幔,十分的梦幻。这样的床更适合女孩子睡,男人就会觉得太软。 占至维没说什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进了浴室。 占至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清影已替他准备好了居家服。“你没带衣服来吧?这是我之前买给我爹地的衣服,爹地说太年轻,就一直搁这里了……刚好合适你穿。” 占至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背身等占至维换好衣服,而后挽着占至维一起下楼。 占至维很高,她站在他身边只到他的肩膀,但这样的身高差却是十分的般配。跟他一起下楼的时候,她一直在想。 进了餐厅,她的父亲坐在餐桌的正中,很明显的一家之主,她的母亲坐在他父亲的左侧,正喝着茶等待她。 是母亲先看到占至维的,母亲很是惊讶,“至维?” 她不知道占至维面对她父母时会有怎样的表现,因此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听到母亲的惊呼,抬起头,看到占至维,父亲的脸上同样出现了惊喜之色,竟还站起了身。“至维。” 占至维清亮的声音逸出,十分的悦耳,“爸,妈。” 父亲见到占至维很是激动,连话都失去了平常的威严,喜悦之情寓于言表。“至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是昨晚。”她出声回答父亲,然后跟着占至维一起坐在了餐桌的右侧。 “昨晚?” “是的,爸爸,我昨晚十一点到的,怕打扰你和妈休息,就没让佣人们知会你们。” 没有想到占至维会配合地喊她的父母,还耐心跟她的父母解释,她因此一直看着占至维。 母亲乐坏了,感觉嘱咐佣人,“你们快去,再给至维准备一份早餐……至维你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我们家厨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随便,我不挑食。” “好,好……”母亲开心极了,竟不放心,亲自去厨房吩咐。 父亲看待占至维的目光也是十分的殷勤满意,这里面除了占至维是自己满意的女婿外,顾及的当然还有占至维在事业上比父亲的成功。“至维,清影说你最近很忙……法国的项目,还顺利吧?” 占至维点点头,“项目倒是顺利,就是琐事不少……您身体好一些了吗?” 他对她父亲的慰问,让她又呆了一下。 父亲十分欣慰,“清影来的时候就已经转达了你的关心……我没事,老-毛病,在医院呆个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 尽管占至维最后只是这样简单地回应父亲,父亲已经十分满意,之后,沉寂了一会儿,父亲又开口,“至维,现在难得回来,如果有时间的话,就留在家里多住两天……家里哪里若是住不习惯的,可以跟我们说。” 很好,她的父亲看到占至维后,彻底就把她给遗忘了。 “好的,最近的确有几天闲下来的时间,我也打算在这里陪陪清影和二老。”说这话的时候,占至维看着她。 她有 些受宠若惊,因为占至维此刻说的话分明对她有一丝宠溺,所以喉咙哑了好几秒,她才挤出,“呃……若你忙的话,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不忙。”简洁有力地回答了这两个字,占至维的目光便投向了刚好走进餐厅的母亲。 母亲笑吟吟的回来,抓着占至维又问东问西,而占至维全程都十分有耐心且温和地回答母亲。 母亲因为占至维笑得合不拢嘴。 餐桌的中间,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玫瑰花,花香淡淡,沁人心脾,让整个餐厅都十分的好闻。 用完餐后母亲拉着她责备,你这孩子,至维来了也不早点跟妈说,也好让你和至维多睡一会儿…… 她窘。 敢情她的母亲以为她和占至维在一起就要多睡一会儿? 这什么逻辑。 可是,她脸红了。 ............................................................................................................................................................. 她的父亲爱下国际象棋,占至维竟陪着她父亲整整下了一早上的棋。 她坐在占至维的身边看他们翁婿两下棋,没说话,却不是抬眸偷瞄占至维。 她完全没有想过占至维会下棋,而且下得这么好,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占至维有几局都是让着她的父亲的。 父亲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出来了对占至维的谦让,嘴角的笑意,说明对占至维的品行十分的满意。 午餐完后,她在房间里换衣服准备午睡,占至维突然推门进来。 她正换着睡衣,他看见了,背过了身,摘着手里的腕表。 她的身体他自然早就熟悉,他此刻避开,当然是出于他本身的修养和风度。 “好了。” 她跟他说了一声,便在床上躺下。她其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可能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这会儿就有困意。 占至维走到了房间的窗前打电话,显然他并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闲,公司还是有很多的事要过问他的。 她侧过声,望着他屹立在窗前的那抹挺拔身影,目光不禁有些入了迷,竟一下子没有了睡意。 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才起身靠在床头上,把接通后的手机放在耳边。“清影。” 是乔志森。 “清影,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的天气不错……有兴趣陪我打场高尔夫吗?” 她记得以前跟乔志森在一起的时候,乔志森就很喜欢打高尔夫,那时候她经常陪在乔志森的身边在,只因为知道占至维也喜欢打高尔夫,而且,她最经常打高尔夫的地方就是乔志森打高尔夫的地方。 “喂,喂……呃,谁……你打错了吧!” 快速地结束跟乔志森的电话,在选择把手机关机后,她这才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是的,在纽约这几天,她和乔志森一直有联络。 当然,他们大部分的聊天都是普通朋友间的寒暄,并无什么,可是,这件事她不想占至维知道。 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乔志森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她跟乔志森联系频繁总归不妥。 失去了睡意,她坐在了沙发上等占至维。 占至维一直在讲电话,虽然隔得远,她可以听出占至维的声音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司有事。 结束电话,占至维回过身看到她,俊逸脸上原本的严肃慢慢地褪去。 她抬起头,望向他,正色地道,“你给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她想,早上她跟他说要换张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她的答案,但她还是想要亲口跟他说。 果然,占至维反问她,“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他们之间隔了大概就三四米远,她沉静平和地跟他说,“如果你心里注定只存在那个人的话,与其让别的女人照顾你,不如由我来照顾。” 三年之后,若他真的无法爱上她,她认了。 占至维此生不可能为思俞终生不娶,与其他娶将来随便娶一个女人替他生儿育女,那不如她留在他身边照顾她。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比她跟爱他,比她对他更好。 占至维的眸色逐渐深沉了起来。 他看着她,久久的。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一次这样久久地看着她,眸色还那样的复杂,令人琢磨不透。“你何必要把时间浪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跟她说。 她很清楚他话底的含义,微微挺直胸,从容冷静地道,“没有努力过就放弃,这不是我温清影的作风……而且,就此放弃,我此生都不会甘心。” 占至维轻轻叹一声。 她不明白他叹息的含义,但是他注视着她的黑眸,愈发转向深沉,蓦地,他幽幽地开口道,“以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十分优秀的人。” “我只爱你。” 她从不吝惜对他的表白,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 占至维的黑眸幽深内敛。 她远远地望着他,沉定的、一字一句地道,“你不可能爱上别人,我也不可能爱上别人,所以,就让我们相伴一辈子吧!” 占至维脸色有些发青,她不知道他只是有点生气,还是十分的生气,总之,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 但他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三年的婚姻契约是彼此签署的,两人若没有达成离婚的共识,他没有办法率先退出。 铁青着脸,占至维朝房间门口走去。 她问,“你去哪?” 他骤然停下步伐,冷硬的背对着她,无温的声音道,“巴黎。” 她顿时皱起了眉。 所以,他和她之间又要恢复先前的冷战了吗? 好吧…… 她其实也料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冷战就冷战把,反正,之前冷战也过来了。 占至维径直迈开了步伐,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了步伐。 她本来准备回床上继续睡午觉,看到他停在了门口,便看着他。 在离开-房间之前,他最后说道,“我回巴黎处理点公事,后天我再来接你。” 她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在脑子里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整个人随即怔住。 但她抬起头再看向他时,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 这两天温清影一直在想,占至维说来接她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冷战吗? 她想不明白,直到第三天占至维真的过来接她。 此刻,她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在娘家住了约十天,行李已经比来时多了不少,她花费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才收拾好行李。 来到楼下,她看到占至维正在跟她的父母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父母乐呵呵的。 佣人把她的行李交给了他的司机,他的司机随即把她的行李放进车子的后备箱。 在别墅门口的时候,父母分别都跟她抱了一下,要她在法国好好照顾自己。 一想到回到巴黎,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跟父母撒娇,她的鼻子便发酸,但她还是笑着跟父母挥别。 她上车之后,从车子的后视镜,她看到父母依然不舍地望着她,眼中都有隐隐的水光,她终于隐忍不住这股情绪,抽噎了一下,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占至维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说,“舍不得就留下来再住些日子。” 她咬了咬唇道,“没有必要……嫁出去,总归不可能天天留在他们身边。” 占至维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这样说,但想起父母慈爱的面容,她鼻子愈发地泛着酸楚,唯有一直看着窗户,不想让占至维看到她此刻的脆弱。 …… 飞机飞行了大约了八个小时,终于抵达巴黎。 因为已经是晚上,整座城市已经处在浪漫的灯光之中。 车子从埃菲尔铁塔边的街道路过的时候,精神有些不佳的她抬起了头。 埃菲尔铁塔就在她的眼前,那样的美丽,高大,还带着股神圣,在灯光下,尤其的浪漫。 她转头去看占至维,希冀占至维也能看到这一幕,但是,占至维他闭着眼。 从下飞机,他就一直在闭目养神,这当然是因为他在飞机上并没有睡觉,似乎一直在看一份文件,而她在飞机上则睡了饱饱的一觉。 此刻,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在那个晚宴上,她差点摔倒,当他绅士地扶着她时,她缓缓抬头,侧望着他,看到的正是现在这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脸。 那时候她在心底惊呼……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这样的雅致,风度,绅士,光彩。 她集合了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所有幻想,那一刻, 她对他就已经移不开目。 她就这样一直看了他一路,直到抵达占宅。 车一停,他就睁开了眼。 这说明从机场到家的这一路,他根本没有睡着。 这也就是说,他知道她看了他一路。 下车的时候,他窘迫不已。 她没有想到,她和占至维一起下车的,占氏夫妇却是迎向她的。“清影……”占母热络地跟她说话,聊她在纽约怎么住了这么长时间,又聊她父亲是否安好。 她一一回答了占母,余光瞥见占至维已径直走向了别墅。 她跟占母又在别墅的厅里聊了约有半个小时,期间占母一直让她不要往心里去,说她的儿子能够娶到她是他的福气…… 她这才知道,原来占母是真的以为她和占至维吵架了。 她不知道如何改跟占母解释她和占至维之间的问题,为了让老人家放心,她唯有说她和占至维在纽约已经和好了。 占母再三确定她和占至维没事,这才放松下来,要她早点回房间休息…… …… 她进房间的时候,占至维正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身上还挂着水,也不知道是要换衣服出去,他平常经常这个点出去,还是说要换睡衣休息,但他还来不及做这些,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他接听电话的时候,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便走进了浴室。 连续八个小时呆在飞机上已让她很是疲累,洗澡放松下来后,她亟待的是好好的睡一觉…… 她以为他也很累了,必然也已经shang床睡觉,孰料,她擦拭湿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他正靠在床头上,无聊地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一年走向房间的梳妆台,一边说,“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 简洁的二字从他的嘴里逸出。 她擦拭着湿发的动作滞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他。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比平常沙哑了些许,低嗄地道,“过来……” “呃……” 她想问,要做什么? 他直接对她说,“这么些天没有……做一次吧!” PS:亲们若喜欢这个文,别忘记投月票支持冰一下啊!么么哒!   ☆、273.唯爱清影——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恶劣了?(3000+)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关上灯,他压在她的身上…… 因为没有心情,她并没有热情地配合着他。 他很急躁,似乎这十几天都没有释放过,从她的脖颈吻到锁骨,再由锁骨吻到她的胸前,迫切,渴求,热呼的气弄得她从脖颈到胸口都湿漉漉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真的没有感觉,在他把她的睡衣解开时,她突然挣扎起来,“不要……霰” 然后,她用挣开的手去打开床头灯。 房间的灯亮了,她看到占至维染着情yu的迷离眼神询。 “怎么?” 他支撑在她的身体上方,暧昧地看着她。 她跟他对望着,喉咙里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没什么。”她回答他,而后伸手关上灯。 她的心底是有一股愤怒的。 为什么他想要的时候,她就必须给他? 可是,她能拒绝他吗? 他一句“夫妻义务”这四个字,就足以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算了吧,她咎由自取。 不过,她很纳闷,究竟占至维他是怎么想的?就算之前逼她退出这段婚姻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停止过对她身体的索取……他是不是觉得有个人在身边不享受就是浪费,还是就近原则,去外面找其他的女人也麻烦。 后者她更相信。 他向来把欲和情分得很清楚,心底一直只有思俞,却能够跟她维持着肉ti关系,说明他只把欲当做是身体所需罢了…… 既然在家里就能够解决这份需求,何必再去外面找呢。 ……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 既然已经过了陪占氏夫妇一起用早餐的时候,她便打算在床上多赖一会儿,毕竟身体纵欲过度的后果是隔天全身如散架一样。 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占至维,纵欲了一晚,隔天居然还能够精神奕奕去公司。 翻个身,准备寻找最舒适的姿势再继续睡一会儿,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床头柜上留着的一个白色小药瓶。 她顿时睁开了眼,一瞬间,困意消散。 慢慢坐起身,拥着的被子遮住毫无寸缕的身体,她靠在床头上,把药瓶从床柜上拿了过来。 药瓶上全是法文,她看不懂,直到看到上面一排用英文写的——ECpills。 翻译过来,紧急避yun药。 混蛋! 她在心底大骂了占至维一句。 如果害怕她怀有他的小孩,干嘛还要碰她? …… 被占至维这恶劣的行径搅合得失去困意,所以下楼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怏怏的。 占母正在厅里的沙发上喝着花茶,一看到她,忙招徕着她过来坐。 她跟占母道歉,“妈妈,对不起,我起晚了。” 占母很慈爱地看着她,“无妨的,清影,以后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我们家没这么多的规矩……妈倒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够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虽然占母这样说,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以为亲自下厨做早餐给丈夫,是好妻子的表现,而起早陪公公婆婆一起用餐,是好媳妇的表现。 而她,居然越起越晚了。 “对了,清影,你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瓶药了吗?” 占母突然说道,令她愣了一下,“妈,那瓶药是你放的?”不是占至维? 占母很不好意思地笑,“至维去公司后,我去了你房间,见你还在睡,就把药搁在床头柜上了……” 等等,妈去了她的房间?那她没有穿衣服……是不是被妈看见了? 窘。 温清影小脸顿时通红。 占母把她的手拉了过去,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歉意地道,“清影啊,上次的事妈想了想,觉得妈不应该给你施加压力……其实生孩子这档子事,本来就应该顺其自然,何况你还年轻,就算是晚几年再要孩子也无妨,所以妈妈把这瓶药还给你……不过不是上次那瓶,那瓶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瓶我仔细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对身体无副作用……” …… 她居然误会占至维了。 药是妈给的,所以占至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恶劣。 好吧,本来不打算把去纽约之前给他买的衣服拿给他,现在就当时给他“赔礼道歉”吧!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居然是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调整了一下不平和的心态,她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在她的记忆里,占至维主动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极少,若她没有记错,这还是婚后,他第一次打电 话给她。 “在做什么?” 那边的占至维在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电话是用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打的,此刻是免提模式。 他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听他说话,连耳膜都感觉格外的舒服。 “在房间里……看书。”睡不着,又没事,只好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下午打算去做个SPA。 “看书?” “嗯。” 占至维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电话,“妈给你看的那一本?” 温清影,“……” 脸红,她正想解释,占至维已又开口,“理论哪比得上实践,若真是有这份心思,倒不如想想,如何能够把我讨好。” 温清影的脸更红了,咬着唇吐出,“《傲慢与偏见》,我在看的书。” 占至维依然是笑,蓦地,他开口道,“收拾一下自己,中午陪我在外面吃饭。” “嗯?”温清影以为自己听错了,“陪你吃饭,在外面?” “嗯,谢叔已经过去接你。” “哦。” 结束跟占至维的电话,她才想起,她刚才忘了问,是他们两个人吃饭,还是跟外人一起吃饭? 若是他们两个人吃饭,她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妩媚性-感一些,可如果是跟外人,那势必就要穿得端庄优雅了。 不想再打电话向他询问,因此,站在镜前,她给自己选择了一袭美丽而又不失端庄的柠檬色洋装。 柠檬色极衬肌肤,又能让人看起来青春靓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不过,这端庄秀妍的洋装,可以驾驭任何场合,却没有什么亮点,若他带着她是跟外人吃饭,别人也带着女伴,她大概就要逊色下去了。 不管了…… 戴上匹配的黄钻耳钉,这是占至维上次从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珠宝,他回来倒是没有亲口说送给她,但他把这些珠宝放在了她睡的这边的床头柜里,她也就当他是送给她的。 昂贵的钻石耳钉的确闪耀,瞬间整个人就提升了几个档次,加上她本身的条件不错,这样的装扮,也不用担心会逊色了。 占母看到她美美地从二楼下来,关心地问,“清影,你出去吗?” 她调整着戴得有些不适的耳钉,“嗯,至维让我出去陪他吃饭。” 占母很是满意地点头,“那快去吧……” …… HUSO的总部在美国,而占家则在法国,她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占至维不把HUSO的总部设在法国,这样也方便工作。 法国分公司虽不及美国总部气派,却也是栋拥有六十层高的商业大楼。 夏禹亲自下来接她,避免了她找不着路的尴尬。 路过的员工都很尊敬的称呼她“总裁夫人”,她竟有些不适应,但一直都有很礼貌地点头回应他们。 电梯在总裁的专属办公楼层停了下来,夏禹告诉她占至维在办公室里,便退下了。 她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听到占至维的声音,“进来。”她这才走了进去。 占至维在认真地看着文件,头也没抬地道,“你坐一会儿,我还有十分钟就好。” 她随即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有些无聊,又看不懂沙发上那几本财经杂志,便托着腮,看着此刻正在认真工作的占至维。 ............................................................... PS:今天还有一更。   ☆、274.唯爱清影——他对这段婚姻的看法(3000+)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她的角度看,正好看到的是他的侧颜。 长睫,高鼻,薄唇,组成了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逸。 她看得入迷,直到他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吩咐夏禹来办公室一趟。 夏禹来办公室后,占至维跟夏禹交代了几句,便穿上西装外套霰。 她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温婉等着他。 夏禹退出办公室后,占至维走向了她,很自然一般,占至维把手搂在她的腰上,“走吧!询” 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上了车,她一直看着占至维,终于引起了占至维的注意。 “怎么了?”占至维问她。 “所以,在我做出继续这段婚姻的决定后,你对我的态度似乎发生了改变。”她向来习惯有问题就把问题搞清楚,没有办法将心底藏在心底。 是的,他去纽约接他,他在电话里跟她说的略有暧昧的话,还有他刚才搂着她腰的亲密动作,这根本就不是他可能会对她做的事。 占至维对于她说的这番话并无太大的反应,薄唇轻淡吐出,“我已经劝过你,你不愿意回头,在未来漫长的婚姻生活里,我希望我们能够寻求一种和谐的生活方式,我说过,我并愿意做家庭暴力的施展着者,。” 她看着他,略微昏暗的车厢里,他英俊的脸庞此刻罩上了一层阴影,令人更加琢磨不透。“所以,你所指的和谐的生活方式是指?” “我可以给你安逸的生活,可以让你做人人心里羡慕的占总夫人,还可以在你父母面前极尽所能演绎好深爱你的丈夫……我只要求一点,你我的*互不干涉。” 他这两天的转变,她完全没有多想。 事实证明,她没有多想果真是正确的。 她是那样的了解他,清楚,他永远都不可能给予她真正的宠爱和温柔。 或许是心底早已经认知了这个结果,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后,她仅仅只是敛下了眼帘,淡淡地道,“你是怕你介入你的生活太多吗?”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沉吟后道,“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希望在这段婚姻之中,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当然,我也不会左右你的自由。” 那么,这样的婚姻,还是婚姻吗? 哦,不对,她根本就弄错了,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不能称之为婚姻,对他来说更只是一道枷锁。 她在心底悲伤地笑。 靠着座椅,她沉静的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缓声道,“那我是否要跟你说一声感谢?感谢你愿意给我安逸的生活,只要我安分守己?” 她承认,这一刻,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占至维黑沉精亮的眸子掠过一丝兴味,“怎么了,生气了?” 她轻轻地咬住了泛白了唇瓣,没有开口。 占至维突然侧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嘿,占总夫人,你这样的姿态可是没有办法跟我出席接下去的饭局的。” 她有些厌恶的,用手拭了一下自己刚才被他吻过的脸颊。感觉自己的脸此刻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刮子,那样的疼。 她以为日子终究会好的,但原来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这一路她没有再跟占至维说话。 …… 车子在巴黎很高级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停了下来。 司机恭敬地替他们打开车门。 她下车之后,迟迟都没有去上前挽占至维,但显然,他停在那里,就是在等她。 隔着有两米远的距离,他看着他,手插在袋里,一如既往的风度雅致。 她凭什么难受,凭什么生气…… 他不爱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又怎么能够希冀他真正温柔体贴地对她,说实话,他可以做到不刁难她,不给她委屈受,已经是他本身的修养和风度。 走到他身边,她轻轻挽住了他。 占至维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随即领着她一起走进了这家餐厅。 .................................................................................................................... 这并不是一场复杂的饭局,其实只是占至维和艾弗森的碰面。 只是,艾弗森他带了他的女伴前来,所以占至维把她带来了。 艾弗森的女友她之前慈善宴会上见过,是个很美的东方女人,无论法文还是中文都说得十分流利。 占至维跟艾弗森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艾弗森的女友依琳则很客气地、主动起身跟她打招呼,“占总夫人,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温家在礼仪方面从小就有专门的 人进行教导,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上流社会的这些交际。 “你好,依琳小姐。”她优雅地跟依琳左右贴面,表面得落落大方。 接下去的时间占至维和艾弗森借由这场饭局开始谈论合作的公事。 依然还是上次那个问题,占至维希望艾弗森能在项目的时间上给予占至维宽裕,但艾弗森对此并不赞同,他认为时间拖延就是浪费金钱,他要占至维按合约如期启动项目,但近日巴黎政府在整顿市容,不允许在巴黎市中心内施行任何的建筑爆破,这便意味着,占至维必须在不用爆破的情况下,如期开工。而这,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温清影根本就不在乎占至维在公事上遭遇的麻烦,因为她很清楚,不管什么麻烦,占至维最终都会想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她一直坐在占至维的身边,只因为依琳也一直坐在艾弗森的身边。 她一直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所以也不知道占至维和艾弗森最终谈得如何,但全程,她绝对是个小女人姿态温柔婉约地陪在占至维身边。 饭局结束之后,她去了趟洗手间,在回来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依琳还没有走,她此刻正在跟占至维说话。 她发誓,她只是出于礼貌没有走过去破坏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她站在了离他们足足五六米远的地方,静心等待他们谈完。 由于餐厅只为他们的饭局服务,周围很是安静,所以她清晰地听到了依琳和占至维之间的对话。 其中依琳提到的一个女性名字“安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之所以会敏感“安林”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早先曾经在一份报纸上看到过有关占至维和“安林”的绯闻。 其实像占至维和易宗林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成天都有绯闻传出很是正常,可占至维在历史上的绯闻却比易宗林少多了。 易宗林对女色方面,但凡跟易宗林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只对傅思俞一个人感兴趣,占至维显然不同,他一贯把性看得轻淡,所以身边自然有不少的美女环绕。 不过,很奇怪,很少有人拍到占至维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所以在报纸上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有暧昧新闻时,她便记住了乔安林这个名字。 而依琳此刻跟占至维提到的,显然就是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乔安林。 依琳双臂环绕在胸前,“占总,我想你应该知道艾弗为什么不愿意拖延项目的时间,当然并非艾弗他真的没有时间,而是因为……你很清楚,艾弗最疼的就是他的妹妹安林。” 上次在报纸上就已经看到安林是名混血儿,所以,乔安林是艾弗森的妹妹吗?仔细想起乔安林的样子,她发现来乔安林和艾弗森的确有些相似。 占至维双手插在裤袋里,并未对此有所回应。 依琳接着说,“你结婚以后,安林几乎没有迈开家门一步,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我想,如果你能说服安林迈出家门,大概艾弗森在项目的时间上也就不会坚持了。” .................................................................................................................... PS:谢谢亲们送的月票,手里还有月票的亲亲,再接再厉鼓励冰冰啊!   ☆、275.唯爱清影——怀孕(6000+) 第二百七十五章 回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跟占至维问起乔安林此人。 不过,接下去的几天,占至维又恢复到了先前很少回家的状态。 白天他几乎不在家,晚上一般到很晚才回来,昨晚甚至没有回家。 她从来不希望她和他的关系是冷淡的,但他那晚跟她说得很明白后,她的心情一直到今天都十分的不好霰。 以往看不到他的时候,还会看看报纸看是否有他的报道,这几天,她索性连报纸都不看了。 睡完午觉下楼,占父悦耳爽朗的笑声穿进她的耳内询。 她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占母已经拉着她来到沙发坐下,“清影啊,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没。”是有什么喜事吗? 占母开心地道,“至维刚开启的项目不是出了很大的问题嘛……喏,你看,现在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她从占母的手中把报纸接了过来,报纸上财经部分赫然醒目正是关于占至维和艾弗森一起那个的那个项目的报道。 在报道中,艾弗森亲口对外宣布说由于巴黎市政府的牵制,项目竣工的时间将延后,并称这方面已经跟占至维达成共识。 然而,看到这样的报道,她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占母看到她半天没有反应,笑着问,“怎么了,清影,你不开心吗?” 她回过神,勉强跟占母撑起一抹笑,“嗯。” 占父眼尖,看到她此刻的脸色有些灰白,和蔼的声音关心问,“清影,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占母经由占父提醒,这才注意到她气色十分不好的脸,顿时敛下笑意,紧张道,“清影,你不会是真的不舒服吧?难怪这几天看你都没怎么出去……” 平素她是爱打扮的,就算心情不佳,也不忘装点自己。 但这几日,她的心情真的十分的糟糕,糟糕到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 这应该算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对装扮自己也失去了兴趣。 大概是,她终于意识到,就算打扮得再好看,也仅仅只是入了那个人的眼,却永远入不了那个人的心,那么,打扮还有什么意义。 这反而会让他觉得,她和其他围在他身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没有区别的。 “爸爸,妈妈,我没事……最近的天气经常下雨,我也就不想出门。”她努力把脸上的笑意扩散,佯装真的无事。 可惜占氏夫妇都是精明之人,占父立即就问,“清影,告诉爸爸,是不是至维他欺负你了?” 占母爱子心切,连声讨伐丈夫,“我说南天,至维和清影从纽约回来就一直好好的,哪有吵架啦,你别在这里乱说……清影,你说是吧?” 占父漠视占母的说辞,依然关心地看着她。 她庆幸她的演技由于这几个月在自己父母面前得到了锻炼,表演起来几乎可以毫无破绽,“是的,爸爸,至维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好好的呢……过过些天他闲下来,我们还准备去度假。”挽着占母的手,她温婉地对占父道。 占父听闻这才松了口气,点了下头。 占母笑着又道,“南天,我知道清影这两天提不起劲的原因……最近至维为了项目的事早出晚归,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清影恐怕是生至维这方面的气。” 未免占氏夫妇多想,她也就顺着占母的话,笑了一下,算是默认。 占父便没有再担心,跟着笑说,“没关系的,清影……你们这次去度假,那就多玩几天吧!” 她腼腆点了下头。 .............................................................................................................................................................. 晚上十点,她被一些琐碎的声音吵醒。 睁开惺忪的眼眸,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于是,她打开了床头灯。 站在房间的沙发前正松着腕表的占至维看她醒来,道,“抱歉,我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起身靠在床头上,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发誓,她此刻并无半点的讽刺和弦外之音,她仅仅只是好奇,这些天几乎都是在后半夜回来或不回来的他,今天怎么突然在十二点以前回来。 占至维显然觉得她此刻是有弦外之音,把从脖颈下拿下的领带卷好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后,他一边松着两颗衬衫扣子,一边走向了她。 她平静地看着他。 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松开 的两颗衬衫扣子让他此刻看起来带着一丝魅惑。 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他灼灼地看着她黯然的双眸,薄唇轻逸,“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她平静目视着他。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晚上爸爸打了电话给我,说你身体不是很舒服……怎么了,病了?” 她把脸转向了一旁,避开了他的碰触。 他也没计较,兀自从床沿上起身,道,“如果病了,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免得爸妈为你担心。” 余光可以瞥见他走向浴室的俊逸身影,她突然开口说,“我想去度假。” “可以,你自己安排。”占至维回应着她,却没有停下去浴室的步伐。 …… 占至维在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失去睡意。 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鼻息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刚刚从他身上闻到的那隐约的香水味。 没过多久,占至维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不想再跟他说话,于是闭起了眼。 他关上床头灯,在床上躺了下来,习惯性地从侧边抱住她。 她实在忍受不了,挣开了他。 他应该是有些始料未及,在黑暗中,格外阴沉精亮的黑眸看着她。 她伸手把床头柜的灯打了开来,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我们可以一起出发,中间的时间各玩各的,然后一起回来。” 占至维靠在床头上,他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袍,有一股雅致尊贵之感,温和地出声,“你说的是度假?” “是。”她回答。 占至维先是皱了下眉,然后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我以为我没有说过,我不打算陪你去度假。” “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所以,不用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事。”还好这一刻他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在沐浴后消散,否则,她此刻绝对没有办法跟他说话。 占至维挑了挑眉,“看来,我应该是无意间把我太太得罪了……”说完这句话,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想要在她的唇上啄一下。 岂料,她又一次避开了他。 在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拒绝他的时候,少之又少,而今晚,她居然已经拒绝了他的两次碰触。 这一次,他终于有些不悦。 但她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冷声地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你那碰过别人的手再来碰我……我嫌脏。” 占至维幽深难测的黑眸眯了起来,斜斜睥睨着她,蓦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夫人你无故给我扣了这样一个罪名,我以为,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些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 她瞪着他,他知道他刚才身上的别的女人的香味水有多浓吗? 他今晚会这么早回来,怕是爸爸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有办法才从温柔乡里抽-身。 “抱歉,那天依琳跟你的对话,我无意间听见了。”她不想再跟他周-旋,直接道。 他蹙了蹙眉,嘴角勾起一抹兴味,“所以呢?” 她的心头掠过一丝疼痛,手紧紧抓着被子,“这两天跟乔小姐,过得还愉快吗?”她是抖着唇说出这句话的。事实上,这也是她这两天不愿意看新闻的原因。 占至维终于意会温清影今晚的不同,他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她。 他的轻松自在,让她心头犹如被大石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咬着颤抖泛白的唇,她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吐出,“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后天我就打算启程去塞班岛玩几天。”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她就想走,但这样势必会引起占氏夫妇的怀疑。 占至维说话时嘴角的那抹兴味未减,“没有问题,你喜欢就好。” 她心头的疼痛更剧烈了。 然后,在他的目光中,她关上床头灯,翻过身,以背对着他。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在黑暗中,愈发的深沉。 ..............................................................................................................................................................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真的能够影响到身体,隔日醒来的时候,她居然真的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 头昏昏涨涨的,身体还无力,不过不至于看起来病怏怏的。 晚上占至维直到三点多才回来。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一整晚都没有睡。 占至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是抱着她睡的。 今晚她没有挣扎,因为真的要去抗拒他,其实没有意义。 不可能 从今往后,他们不再有任何碰触…… 不过,她十分地佩服他。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爱这样抱着她睡。 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抱着睡,这说明他的确能够把性和爱分得很开,所以,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其他女人睡的吗? …… 隔天早上,她以为她身体的不适会好转的,却不想,身体好像更难受了,不知头晕,还胸闷。 由于前一天已经跟占氏夫妇说了她和占至维要去度假的事,所以她没有去医院,便直接拖着怏怏的身体去了机场。 是占至维送她去机场的,下车的时候她没有跟占至维说一句话,就直接去了安检。 数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顺利抵达了塞班岛。 在岛上的酒店,她给占至维报了平安。说是报平安,其实就是给占至维的手机发了三个字——我到了,不管占至维会不会看到。 塞班岛的景色很美,成功让她糟糕的心情缓解不少,但她还是无法否认一个事实,她其实是在塞班岛疗伤的,而塞班岛,就算景色再美,也不可能治愈她受伤的心。 她没有办法去怨他……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他不可能爱她。 她更没办法对自己生气,谁让她,生来就是这样无用。 甚至此时此刻,不过是离开他十几个小时,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他。 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无法控制……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 如果她没有遇见她,她此刻势必还在父母的佑护之下,过着安逸美好的生活,最终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她此生必定无忧无虑。 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样的残忍?让她,爱而不得。 来塞班岛的第三天,她终于发现她身体的难受有些异常。 她头晕,还总是胸口闷闷的,外加有强烈的反胃感…… 在来塞班岛的第三天晚上,又一次因为反胃而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是怀孕了? 曾经亲眼目睹过思俞怀孕时反胃的样子,及这个月本该如期而至而没有来的月事,都教她心慌不已。 她虽然没有历经过怀孕的阶段,却很清楚身体出现这样的状况需要十分的警惕。 于是,她找来酒店的侍应生,让酒店的侍应生替她买了两根验孕棒。 …… 十分钟后,她靠着床,坐在了地板上。旁边的两根验孕棒,提示的是两条红色的杆。 她会怀孕,这其实也不是十分令人意外的事…… 毕竟,他们上个月刚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做过措施的。 她之前由于跟他处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状态,没有想过怀孕的事,后来在一起,就忘记了……等到后来记起这件事时,占母又收起了她的药,以致很长时间,他们都是处在没有避孕的状态。 当然,她此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买避Yun药,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她过去也跟占至维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但她并没有怀孕过…… 她真的太疏忽了…… 手撑着额头,这一刻,身心俱疲。 晚上洗完澡,坐在床沿擦拭着头发时,她还在想着这事。 然后,她把毛巾放了下来,低头怔怔地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曾经问思俞怀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身体的难受,小腹里根本没有其他感觉…… 但是,一个小生命已经在这里面形成,十个月以后,她就能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这想起来就不可思议。 不过…… 她会生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她现在不确定,因为,她的心还没有从慌乱中恢复平静。 是的,她此刻心乱如麻。 毫无预警,肚子里就多出了一个小生命,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唯一闪过她脑海的念头是——占至维跟她说过,如果她怀孕了,就去做流产手术。 所以,若他知道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明天她是不是就要去医院做手术了? 手机划破夜晚安静的突兀铃声令此刻处在神思中的她吓了一跳。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她愣了愣。 极少打电话给她,并且已经四天没有联系的占至维,居然在此刻打来电话。 她以为自己看错,摇了摇头,看到手机屏幕上他的号码依然在跳跃,她终于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几乎是在对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接听了电话。 莫名的,手机放在耳畔,她的手指竟微微地颤抖。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惧怕占至维…… 从相识到今天, 她并没有惧怕过占至维过,即使占至维说过不要孩子的话,她也并不畏惧他,她现在之所以心头发凉,手指颤抖,只因为心虚和不知所措。 “你没有帮我放剃须刀在行旅箱吗?” 他电话来,原来是来问剃须刀的。 是的,他们出发之前,各自的行旅都是她收拾的。 他不需要每天都剃须,大概是今天要用了,找不着,才打电话来问她。 “在行旅箱最上面一层的左侧夹层里。”她回答他说。 他似乎在寻找,过了几秒,回应她,“找着了。” 她在手机地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的声音,不受控制的,眼睛刺痛,泪水迅速就蒙蔽了双眸。 占至维没有再说什么,准备挂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在手机这边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他把剃须刀放在酒店的柜子上,问,“你还好吗?” 这一刻,她回答不了他的话,因为喉咙都被满满的酸涩堵住。 “清影?” 他难道叫她的名字。 她瞪大眼眸,努力把喉咙间的哽咽敛下,在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平静地开口,“我很好……你还有事吗?” “你等一下……” 这个时候,她在手机里隐约听到有个女人在跟他说话…… 她的手指不由控制地一松,手机从耳畔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她没有再去看手机,眼睛呆呆地望着酒店落地窗外的那片海…… 海浪在拍打着砂砾,远处的灯塔在巡视着…… 也不知道占至维是否已经结束了通话,她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来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眼睛不受控制地蒙上水雾,但被她拭去。 她挺直身体,泛着水光的眼眸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片海。 跟占至维从相识到今天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到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 PS:有亲亲说要加更,好啦,星期四就更新一万字,可好?   ☆、276.唯爱清影14倒在医院的走廊上(6000+)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手机里长时间的沉默,让占至维皱起了眉。 酒店侍应生恭敬地道,“占先生,门卡已经修好,很抱歉给你带来不便。” 占至维跟侍应生点了下头,侍应生随即退离。 余馨幽看着离开的侍应生,妩媚的声音对占至维道,“占总果然魅力不浅,这小年轻的侍应生,看着你的时候可是一直都脸红的。霰” 占至维在此刻合起手机,并没有回答余馨幽的话。 余馨幽没有听到占至维的回应,转过头去,看到占至维若有所思,坐在沙发上一身红色拖拽长裙的她优雅地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笑着问,“怎么了,跟太太聊得不愉快?询” 占至维从沉思中回过神,显然并没有认真去想温清影的事,把手机随手放在一旁,英俊的脸庞上已是一抹温和,“介意我整理一下自己,再来跟你喝一杯吗?” 余馨幽摊了摊手,一副Why/Not的神情。 …… 十分钟后,沙发上,余馨幽手执着一杯红酒,娇媚悠然看着对面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占至维。 他已经洗完澡,身穿一件白色的浴袍,胸口微微敞开,隐隐露出他结实健硕的胸膛,看起来极具有男性魅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对占大总裁你趋之若鹜了……撇开占大总裁你那多得用不完的钱,你的外形怕也是女性同胞们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余馨幽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占至维,挪揄地道。 占至维执起红酒抿了一口,声音轻淡地道,“艾弗森的事你帮我处理的很好,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你替我处理另一件事。” 余馨幽一听,顿时有些懊恼,“COME/On!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有意思的话题聊完,再来聊那些无聊的公事么?” 占至维肃然地道,“听过乔志森吗?” 余馨幽没好气地跟占至维翻了翻白眼,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沙发上,道,“怎么会没有听过呢……乔氏集团现今的掌舵人,此人平常比较低调,新闻极少,最近一次出现在报纸上是跟美国地产大亨温亦儒的女儿温小姐结婚的消息……哦,不对,现在不应该叫她温小姐,应该叫她占总夫人,当时据说已经邀请媒体参加婚礼,但后来不知怎么婚礼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温小姐就嫁给了占大总裁你,关于你们的恩爱媒体可是报道的不少……OK,这是题外话,关于乔志森,我对他仅有这样的了解,因为他此人几乎不出现在公众媒体的面前,但据说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因为在家族掌舵人的内斗中,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占至维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余馨幽又道,“哦,差点忘记了,他最近也上了一次报纸……好像是出席了一个慈善晚宴,我记得那场慈善晚宴你和你太太也出席了……八卦地问一句,你太太和乔志森在那场晚宴上有叙叙旧吗?” 占至维沉思了片刻后道,“我要你帮我调查乔志森这个人,所有的有关他的个人资料,我需要一份完整的。” 余馨幽先是一愣,接着笑说,“占大总裁你要调查你太太的前任情人,莫非是……” 占至维直接对余馨幽道,“最近有一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明锐’都有参与,恶意竞争的意图非常强,且已经成功从HUSO的手中夺走两个项目……我认为‘明锐’跟乔志森有着莫大的关联。” “哦?”余馨幽恢复工作时的认真姿态,正色地道,“你为什么觉得‘明锐’和乔志森脱不了干系?” 占至维执起手边的红酒又抿了一口,这才轻描淡写地道,“直觉。” .......................................................................................................................... 温清影从塞班岛回来,是夏禹来机场接她的。 她穿着具有塞班岛风格的波西米亚长裙,气质慵懒中不失优雅,即使戴着墨镜很好地遮住她姣好美丽的面容,依然惹得从她身旁路过的很多的机场男士的侧目。 夏禹在温清影身后帮她拖着行李。“老板娘,老板本来是打算亲自来接您的,但他临时有点事,所以要您先去公司等他……” 温清影没有出声回答夏禹,只跟夏禹点了下头。 夏禹把行李箱交给自己的手下,随即亲自替温清影打开车门。 …… HUSO集团法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 温清影已摘下墨镜,露出美丽无瑕的脸庞。 她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巴黎这座浪漫之城的景致。 纽约是个快节奏的繁华都市,同样身为繁华大都市的巴黎 ,却独有一股历史底蕴极高的人文气息。 时间在这座城市似乎是停滞的,你无论什么时候看着它,它给予你的感觉都是安静的,浪漫的。 占至维从身后抱住了她。“看什么?看得这样入迷?” 她身子微微一僵。 他好闻的气息,已环绕在她的周身。 蓦地,轻轻挣开他,她带着一丝倦怠道,“我有些累……我想回家休息了,可以先陪我回家吗?” 占至维注意到她跟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冷淡十分的明显。 “没有问题,不过……”占至维伸手环住温清影纤细的腰身,轻轻一使力,让她的身子贴近他,他看着她美丽的双眸,低低地道,“你突然在手机里没了声……我想你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温清影再一次轻轻挣扎。 然,这一次占至维并没有允许温清影挣开。 温清影仍挣扎了几下,无果之后,便没有再挣扎,抬起眼眸望着占至维英俊的脸庞。 占至维直直地盯着温清影清澈的双眸看。 温清影吸了口气后开口,“很简单,我听到了占总你手机里有其他女人的声音,而占总你似乎也需要去应对那个女人,我唯有识相的,把时间留给你和你房里的那个女人。” 占至维听闻,倏地一声笑,松开了搂着温清影腰身的手,走了开来。 温清影淡漠地看着他。 占至维把搁在办公椅上的西装拿了起来,穿上,在扣着西装上唯一的一颗扣子时,他说,“我真是小觑了你们女人吃醋的功力……若我说当时在我房里的还不止一个女人,回家以后,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给我这不好的脸色。” “这不正是占总你想要的吗?” 他看着她,这一刻并没有回应她,但好看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兴味。 她与他四目相对,毫无感情的样子。 占至维高大的身影,风度绅士,如优雅的捷豹,走到了她的面前,悠然睥睨她,嘴角的笑意更浓,“虽然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但如果接下去的日子你一直用这样不好的脸色看我,而我又不得不每天回家面对着你……我想我应该花点时间跟你解释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轻轻执起她的下巴,黑沉的眸子深深凝视她美丽的脸庞。 她挣开了他。 手突然落空,但这一次,他由着她走了开来。 她面对着落地窗,冷淡地对他道,“你放心,我没打算在以后的日子里跟你冷战相处……” 占至维由后面扶着她的腰,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她精致无暇的脸庞,他兴味吐出,“虽然我的能力不俗,但三人行,并不属于我喜欢的范畴……我这个人的爱好你是清楚的,我更喜欢的是,懂害羞的女人……关上灯,看着她欲拒还迎,这样的感觉,能让我身心都达到愉悦的顶峰……”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埋在她的颈项里,眷恋地嗅着她颈项的香味,那灼热的唇,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地往下。 温清影羞恼地挣开了他,双颊已不由自主地染红。 占至维随即爽朗大笑。 温清影用力瞪着他。 占至维揽住了温清影的腰,温和地道,“回家吧,占太太……以后这样的干醋就不要随便吃了,我占至维在事业上的成就,还不不至于需要出卖色相。” …… 当占至维搂着她在占家别墅的沙发上跟父母分享这趟旅行的“趣事”时,温清影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占至维跟她说的话。 所以,他是跟她解释,他把项目的时间问题解决了,并不是因为他讨好了乔安林?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那几天为什么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 晚上,她本来准备找他问清楚的,但他在浴室洗澡她替他收拾衣服时,不小心把他的手机从西装的袋子里弄落了下来。 她伸手去捡手机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传来了一条简讯。 是英文传输的,翻译过来中文就是—— 亲爱的,想你了……你的体力,你的体温,你的气息……都令人回味。我要回国了,来见见我?上一次虽然愉快,但这一次,我保证会让你回味无穷——秦倪。 秦倪? 温清影的脑子里迅速搜索这个人的名字,而后脑子里立即就有了印象。 秦倪,中国新生代的女演员,最近拍了不少票房大卖的电影,在法国XX电影节,刚拿下了最佳女主角,据说最近留在了法国拍戏。 所以,占至维前段时间的晚归,不是跟乔安林,而是跟秦倪? 占至维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温清影在看着他的手机。 从温清影手里抱着他的脏衣服来看,占至维已经能够判断出温清影是无意去看他的手机的。 而很显然,占至维也知道此刻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的那条短信来自谁,他并没有跟温清影解释的意思,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清影定立在原地许久,然后,她把占至维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抱着他的衣服准备拿出去给佣人。 岂料,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占至维叫住了她。“这就是我的私人生活,如果你不适应的话,你只能勉强自己去适应……因为,你已经错过了回头的机会。” 温清影僵立在原地,握着他西装的手指开始微微泛白,蓦地,她闭起眼,沉静了几秒,她这才走出房间。 ......................................................................................................................................................... 怀孕令她嗜睡。 她隔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自然,占至维已经去了公司。 反胃让她足足在马桶前吐了好几分钟,害她整张脸都苍白了。 未免占氏夫妇看出破障,她今日化了个很精致的妆,成功遮掩住了自己的气色。 占氏夫妇此前一直都担心她窝在家里会憋坏了,得知她今天想出去逛街,开心地把她送出了门。 她让司机载她来到了巴黎奢侈名品街,然后让司机在原地等她。 她一家一家店地逛,直到司机的位置看不到她,她这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带她去医院。 在塞班岛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这里的一名医生约好。 这个医院是家私人医院,价格非常昂贵,好处是这里的医生绝对会保证病患的*。 虽然验孕棒证实她已经怀孕,但如果要做手术的话,仍需要B超确定。 在她躺在病床上后,医生替她做了B超。 B超的结果是,她已经妊娠七个星期。 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她已无任何的反应,可是当医生跟她说,这是个发育良好、非常健康的小胚胎时,她的鼻子还是酸了一下。 医生见她有犹豫,体谅地道,“温小姐,我可以给您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半个小时后你可以决定是否要开始手术,当然,如果你还想考虑,我们也可以把手术的时间延迟。” 她跟医生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医生,我不需要考虑,我决定手术。” 医生却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 她独自坐在医生的办公室,这里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够听见的安静,让她可以很好的思考问题。 然而,她的大脑却在此刻却是一片的空白。 蓦地,她抬起手,在心底挣扎了许久,她的手才慢慢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是她得知怀孕以来,第一次伸手去感受她肚子里这个还未成形的小宝贝。 尽管触摸不到,但隔着肚皮,似乎是能够感觉得到孩子的存在的。 鼻子在泛着酸,眼睛十分的刺痛,她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是的,她在隐忍。 因为,如果她此刻不咬住唇的话,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想要抽泣。 对不起,她这未成形的孩子…… 十分的对不起…… 她没有选择,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不管他是个男宝宝,还是个女宝宝,都不适合这个时候到来。 因为,占至维不会同意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个世界没有人别她更了解他…… 他说出的话,不会轻易收回。 如果她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在塞班岛的时候,他就已经逼她去了医院。 当然,她是孩子的母亲,她也有权作出决定……如果她誓死都要保护孩子的话,她一定能够保护得了。 但是,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在看过思俞和易宗林曾经为了孩子不得不捆绑在一起后,她更清楚孩子在不适宜到来时到来,只会让人痛苦。 当然,这痛苦不只是对孩子的父母,还有对孩子本身。 孩子如果不是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那么,从孩子一出生,家庭的阴影就会伴随着他…… 她曾经答应过占母,孩子的事她会顺其自然,然而,现在,她做不到了。 她和占至维之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转机,孩子的到来,势必会是一场悲剧…… 她的人生已经悲剧了,她没有必要让她的孩子跟着她一起悲剧。 如果她和占至维就这样并不想爱地走到最后,她期盼,她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 ……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跟她说了流产手术的风险和可能有的后遗症,她仍然坚定地跟医生说她要做流产手术。 医生说手术的时间很短,只要三分钟之后,而且,全程都无痛苦。 她没有经历过这些,身边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即使医生再三保证不会有痛楚,她仍旧在做手术的时候紧紧地拽住了病床的床单…… 医生在手术的过程中,她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可是眼泪已经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 手术后大概十分钟,她捂着虚弱疼痛的小腹,扶着医院的墙,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只有十几米短,她却花了足足十几分钟才走完。 准备步入电梯的时候,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没有力气去接电话,但手机铃声一直急促地响着。 唯恐打电话来的人有急事找她,她让自己靠在了墙壁上,随即,很艰难地从包包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她本来可以很坚强的,但是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时,眼泪一下子就模糊的她的眼眶…… 她好像妈咪,好像爹地…… 她想被他们保护在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伤害…… 可是,她到现在,一直是咎由自取。 她怎么能够跟爸妈说?怎么能够向任何人吐露? 下一秒,手机从她的手里滑落了下来,重重地敲击在医院走廊的厚重地毯上……而她,在一阵剧烈疼痛的侵袭下,倒在了医院的走廊上。 .............................................................................................................................................. Ps:明天更新一万字。   ☆、277.唯爱清影15——占至维被兴师问罪(5000+) 第二百七十七章 晕倒在医院的走廊上,是她始料未及的,这也让她意识到,她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差。 在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处在昏迷状态中时,在名品街迟迟等不到她回来的司机谢叔,在寻找她无果后,赶紧给占氏夫妇打了电话…… 占氏夫妇得知她失去了行踪,立即就通知占至维…… 她后来知道占至维当时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听说她出了事,占至维便暂停了会议霰。 不管怎么说,占至维此人的品行,她是必须给予肯定的。 这场婚姻时至今日都是她在左右,认真算起来,占至维也算是一个受害者,然而,他并没有刁难过她询。 这大概是跟他本身的良好俢养有关。 而后,占至维查到了她晕倒在这家医院,再然后……她流产的事,占家上下都知道了。 她在昏迷了四个小时后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有护士在身边,连忙就拿起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搀扶着她靠在床头上。 她正想要问她护士她怎么会躺在医院里,就见她护士快速地走出了病房。 她身体有些虚弱,无法冲护士喊出声,然后就看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来人是占至维。 他身穿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如往日一样的英俊不凡。 她虚弱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眼眸黯淡无光。 占至维关上门后,看着她,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问她,“身体感觉还好吗?” 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的她,直到此刻才恢复些许清醒的意识,她忆起自己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妈咪打电话来给她,她准备接听,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所以,占至维他应该知道了,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占至维面前失去坚强,纵使她此刻因为擅自做主拿掉孩子而伤心难受,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丝毫。 把脸转向一旁,静静地看着窗户外那阴沉的天,她承认,她此刻不想跟他说话。 占至维在床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虽背着他,却能够听到他似乎又叹了一声,尽管很轻。 他开口问,“所以,在塞班岛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已经有了身孕?” 她并没有理会他,仍旧看着那扇窗,眸光微微呆滞。 他直视着她美丽的容颜,温和地问,“为什么你没有想过把这件事跟我说呢?” 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此刻所听见的,觉得不可思议地回望着他,“跟你说了,会改变这样的结果吗?” “至少,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更好,你也不需要一个人独自面对。”他神色凝重地对她道。 她突然觉得他是这样的可笑。“占至维,你认为你说这样的话,算是对我的体贴吗?” 只见他望着她的深敛的黑眸变得温柔,“或许你可以理解为,这事情原本可以更简单的处理。” 他这句话有弦外之音,她狠狠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把这件事处理麻烦了?或者,你认为我根本就是故意要这样麻烦的处理,故意晕倒在这医院让所有人都知道?”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她才想起,她在昏迷的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占母跟他轻声交谈的声音。显然,占氏夫妇已经来看过她了。 “清影,我并不了解你。”他镇定地看着她。他说的是实话,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联合易宗林来达成目的,但她真真实实这样做了。 她不敢相信,他会把她侮辱到这样的境地。 扬起手,她用尽身体所有的气力,给予了他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十分清脆的响声…… 没有想到他没有闪躲,顿时,脸上就出现了红红的指印。 她不后悔打他这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刚刚失去的孩子。“占至维,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确是犯贱,但你没有资格侮辱我。” 他的脸上漾起了一抹笑,与他脸上红红的指印格格步入,他的目光逼视着她,“下一次,我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你能第一个先通知我,当然,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毕竟,这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他动怒了,这点可以从他紧紧蹙起的眉心可以看出。 但他修养极好,竟能隐忍着怒意,保持着笑,提醒她。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一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他让她回头的时候,她选择执意要走下去……泪水从她的眼眶缓缓涌出,连她都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哭泣声。 他扣着西服扣子,雅致地从椅子上起身。 她悲怆无助地看着窗户,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但她始终没有允许自己抽泣出声。 这时,刚好听到了敲门声,是很礼貌的敲门声。 是占氏夫妇。 他临去前,不知是不是为了演戏给占氏夫妇看,欲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但她深恶痛绝地推了开来。他欲伸手把她的脸抱过来,面对着她,却又被她用力地挣开。“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爸爸妈妈,我已经派人去把他们接来,晚点我再来看你。”或许是知道她不可能配合他,他温和跟她交代了一句,便步出了病房。 而后,占母坐在了床沿,看着满脸泪痕来不及拭去的她。 …… 占母体贴地把她放在被子外面冰冷的手放进被子里,道,“清影,妈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只有女人才能够体会女人失去孩子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妈在生至维之前,也曾经做过一次流产手术,那时候是因为妈以为妈不可能嫁给至维他父亲,妈永远记得那时候自己虽然坚定决绝不要留下孩子,但医生真正替自己做了流产手术后,却愧疚,自责、伤心,难受,悔恨……整整一个星期,妈都处在悲痛之中。” 她把占母刚帮她放进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挥去颊上残留的泪痕。 占母保养得宜却难掩皱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和蔼的眸光抚慰着她,“孩子,不要跟至维生气,妈妈已经替你骂过他了,也不要跟他赌气,妈的儿子妈知道,他不是坏心思的人……妈在这里替至维跟你道歉,以后妈绝不允许至维他欺负你。” 她虽然听不懂占母为什么会跟她说这番话,但占母的和蔼可亲,让她的鼻子禁不住又酸了一下。“呜……” 占母疼惜地把她抱住,轻轻拍她的脊背,慈爱跟她说,“乖孩子,咱们不跟那臭小子计较,听妈的话,好好休养身体……等把身体休养好,咱们再去教训那臭小子。” 她靠在占母的肩头上,想起占至维刚才的话,好不委屈,忍不住在占母的箭头上抽泣了起来。 占母一直耐性慈爱地安慰她。 ...................................................................................................................................................... 医生说她身体比一般人虚,需要在医生住三天才可以回家。 晚上占母带着亲自煲的滋补鸡汤来医院看她,当管家把汤端给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辜负占母的这番心意,她还是逼着自己把这碗鸡汤喝完。 占母很是欣慰,直夸她“乖孩子”。 这时候,夏禹打电话进病房,说占至维晚上有事,他会晚点来看她。 占母听闻很是不悦,但在儿子和媳妇之间,她终究只会站在儿子那边,数落了占至维几句,便没在说什么,开始陪她说话。 虽然她并不想看见占至维,但他对她的忽视,仍令她心头难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来了…… 经过占母的安慰以及一整天的思绪沉定,在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她已经没有眼泪。 父亲还好,母亲也别感性,一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虚弱样子,抱住她就用力哭。 这让站在一旁的占氏夫妇十分的尴尬。 “妈咪,我没事……” 她尽管一直这样安慰着母亲,母亲却还是心疼不已,最后,母亲丢掉了平素极好的休养,愤愤地道,“至维呢?至维他怎么不在这里?至维呢?……” 面对母亲的兴师问罪,占母十分歉意地道,“亲家母,你消消气,至维他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去公司一趟,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母亲心疼地看着她,哽咽道,“我女儿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让她受过半点的委屈,却不想至维这么对我的女儿……就算至维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也不能让清影一个人来医院做手术啊,这刚好是在医院昏倒了,这要是在别处,清影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占母不住地赔着不是,“真的很抱歉,亲家母……如果我知道至维谈清影去做流产手术,我肯定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对不起,是我没帮你们照顾好清影……” 占母的一再道歉,终于让母亲渐渐安静了下来,母亲也知道她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便没有再吵闹,坐在床边,无限爱怜地看着她。 而她直到母亲闹过以后才知道,原来占至维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要孩子,逼着她去做流产手术的。 虽然这并非跟事实相悖,但也不能把罪名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毕竟,做流产手术是她决定的,他甚至不知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不管占至维是个怎样的人,至少,他还算有担当。 占至维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当然,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因为现在她只要 一闭上眼,就会想到自己已经失去的这个孩子……很是悲伤,难受。 假装睡着,只是希望占至维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能够在病房外对占至维“兴师问罪”,她倦了,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占至维大约是晚上十点钟来的…… 她在病房里,隐隐听到了母亲责骂占至维的声音,但父亲并未说什么。 占至维也没有辩解,全程保持着沉默,对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还算尊敬。 后来父亲和母亲便跟着占氏夫妇一起去了占家休息,占至维被母亲央求留下来陪着她。 …… 占至维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睁开眼。 病房里还有看护,见他到来,准备出声,他却做了嘘的一个手势。 看护继而迅速退离。 她背对着他,听到了病房里有翻阅文件的声音,她偷偷转过身去,看到他此刻正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西装外套被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带已经松开,靠在沙发上,英俊的脸庞上略有疲色。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不来看她的,他今天必然是有很多的公事在缠着他,否则他不会这个时候还在处理公事。 她重新背对着他,回想着他们从相识到今天。 其实他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变,过去他对她也不能称之为冷情,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可以说是热情如火,是她从一开始就渴求从他身上得到更多,以致越跟他相处下去,心底的渴求就越强烈,自然而然就把他定义成背弃她的那一个。 可其实,她凭什么说他背弃她? 他从来没有跟她承诺过什么,这段婚姻更是她强压在他身上的,他没有刁难她,已是他的修养…… 她凭什么去怪罪他? 要怪就怪,她没有办法取代他心底的那个女人的位置,成为他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沉痛地闭上了眼, 半夜的时候,她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躺在了她身边。 这间病房十分的豪华,浴室什么的一应俱全,床也是两米大的双人床,而此刻他的身上,有沐浴后的清冽味道。 他跟往常一样,侧着身,抱着她…… 她由于身心俱疲,想要睁开眼,有敌不过困意,最后,任由他抱着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占氏夫妇和父亲母亲早早就来到了医院。 几位老人到的时候,她还在睡,占至维正好在浴室里洗漱…… 母亲坐在床沿温柔把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时,她嘤咛了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母亲和父亲看到她经过一夜的休息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又见占至维昨晚在医院陪了她一夜,气也就消散了。 她缓缓从病床上坐起身,母亲连忙替她拿了颗靠枕过去。 占母也连忙送上亲自炖的汤,要她就算没有胃口要全喝。 就在所有人都殷勤照顾她的时候,她看到占至维一身墨色西服、神清气爽从浴室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和占至维交流的目光。 占至维戴上放在柜子上的腕表后,朝他她走了过来。 母亲和占母自动把位置退了开来。 占至维坐在床沿,当着母亲和占母的面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我先去公司……中午我过来陪你吃饭。” 说完,他这才离去。 .................................................................................................................................................. PS:晚上还有一更五千字!   ☆、278.唯爱清影16至维已经习惯有你在他身边(5000+)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占至维在医院陪了她三天,虽然他们交流不多,但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和好了。 父亲母亲在她出院以后又在占家住了两天,确定她身体已经无恙,二老这才离去。 此刻,送别完父亲母亲,她有些失落地靠在椅背上。 占至维在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道,“不舍得二老离去?霰” 明知故问。 占至维又道,“过些天吧……过些天我闲下来,我就陪你去纽约呆些日子。询” 听他这样说,她转过头去看他。 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在侧看时尤其的明显,似乎这张脸根本就是老天精心雕刻的。 被她紧紧注视,他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质疑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她愣愣地摇了摇头,道,“你是陪我去纽约,还是很长时间没看到思俞,你想去纽约看看思俞?” 她说中了,他眼底的灼光逐渐褪去,凝视她有几秒,在她以为车子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出事的时候,他把控住了方向盘,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她的心在这一刻犹如被尖锐的匕首划过,传来犀利的痛楚,但表面,仍是若无其事。 再回别墅的路上,他们各怀心事,没有再交谈。 占至维送她到别墅门口,便驱车回了公司。 她定定地站在占家别墅的大门前,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想到她刚才质问他时他的反应,她的脸上再无法做到刚才那样的冷毅坚定,落寞和伤痛浮现在她的脸庞上。 …… 她回房间没多久,占母就端了一碗阿胶炖红枣的滋补汤走了进来。 这些天她十分感谢占母,因为占母几乎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煲汤给她喝,对她的饮食起居的关心也细致周到。 占母看她把一整碗汤都喝进了肚子里,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道,“至维他去公司了?” 她用纸巾轻轻拭着嘴角,点了下头。 占母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去,把碗放在了一旁,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清影,其实至维不要这孩子的原因,妈很清楚……妈知道你跟至维结婚到现在,一直都在受着委屈,但是妈希望你能够坚持住,你相信妈,至维他对思俞的感情其实只是得不到的一份念想,如果思俞没有跟易总在一起,选择了至维,我相信,至维和思俞也未必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你嫁进占家这几个月,跟至维虽没有明显的进展,但你发现吗?至维他其实并不排斥你是他妻子这个角色,他甚至已经开始习惯有你在身边……不瞒你说,至维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很少回家,可是现在,无论应酬得多晚,他都会回来……这当然都是因为你。” 她必须承认,占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占母总能够把绝望的人从谷底拉出。 她点点头,主动握住占母的手,轻缓地道,“妈妈,我和至维没事的,您不需要担心。”是的,一辈子那样长,她才不要在开头就气馁。 占母看出她的懂事,欣慰点点头,“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妈说……你爹地妈咪身体不好,大老远从纽约飞过来也不容易,妈会代他们照顾好你的,你若是受了至维欺负,不要憋在心底,跟妈说,妈一定会替你做主。” 这一刻,她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因为,她听懂了占母关心话语下的另一层叮嘱。 原来,连占母也认为,她是故意把这件事闹大的…… 是啊,母亲在医院里质问占氏夫妇,父亲和母亲今早临去前慎重其事交代占氏夫妇要好好照顾她,这都说明,她的父母是来巴黎替她做主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占家原本想要隐瞒温家人的,但她的父母因为她一直没有接电话,十分担心她,在联络到占家人后,一番穷追不舍,占家人终于把她流产的事跟她的父母说了…… 而这一切,不止是占至维,就连占母,也认为是她富有心计地策划的。 占母对她很好,她一直以为占母是了解她的,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占至维认为她不是最好的,那她在他父母的眼中,也就不会是最好的。 以往占母跟她说的那么多贴心的话,大概也只是希望她在这个家里不要给占至维制造太多的烦恼罢了。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至维也会好好的。”心在淌着血,却仍面带着笑容对占母说。 占母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乖……那你好好休息吧,身体可要养好,别落下了病根。” “嗯。” 她敬畏地送别占母,在占母离开之后,她的身子渐渐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眼睛有很痛,她看着房间的落地窗。 今天的室外的阳光很大,跟她内心阴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虽然占母说的话让她有些难受,但占母会这样认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 她和占氏夫妇的交集,是在直到跟占至维结婚以后,二老对她并不十分了解。 真正让她难受的是占至维的误会…… 他们相识前后也有三年了,而他,竟对她不了解……但凡他把有一点点把心放在她的身上,他就该知道,她绝非暗地里爱使伎俩的小人。她对他的爱,从来都是毫无遮掩的,坦诚的,直接的。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起来。 从悲伤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把手机从包包里拿了出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但因为这串号码她以前就很熟悉,所以即使没有署名,她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在手机准备唱第二轮铃声的时候,她接听了电话。 乔志森这一次的声音在手机十分的低沉,“我以为……这一次你又会不接我的电话。” “很抱歉,那几次你打来的时候,至维他正好就在我身边……我不想他误会。”她承认,她此前已经拒接了乔志森的好几通电话,当然,绝不是如她所说的占至维在她身边,而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心情不佳。 乔志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有一会儿。 她以为乔志森的沉默是因为看穿了她的谎言,直到他微微沙哑的嗓音缓声逸出,“你住院的时候,我打算去看你,但你身边一直都有占家的人陪着……这几天打你电话你也没接,所以,很抱歉,迟来的问候。” 她愣了一下,很是震惊。 乔志森随即补充,“你住院的那所医院的院长,我叫他王伯伯,他的夫人就是当时替你做手术的那名妇科医生……” 是啊,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医生是跟她签了保密协议,但枕边的人,医生可没有防范。 她缓缓敛下了眼帘,道,“谢谢你的问候……我已经没事了。” “我此刻在巴黎……我想跟你见一面,可以吗?”乔志森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她摇摇头,把视线重新放向前方的落地窗,“不合适吧,你我都算是众人会追逐的人物,如果被认出来……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要你愿意出来见我,我保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甚至时间地点都可以由你来定。” 她实在没有办法陪在一个男人身边,却去享受另一个男人的关心和抚慰,她忍不住道,“乔志森,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个时候你不把时间精力都放在你喜欢的人身上,你跑来关注我做什么?”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在宴会上乔志森已经跟她说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 “没有错啊,我关心的,正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轻淡地、缓慢地、很清楚地对她说。 毫无预警,出乎意料,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乔志森又在手机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我对你的喜欢,你是知道的,否则,我不会宁愿承受我家族所有人的指责,放弃跟温家商业联姻的机会……我宁愿放开你,也不愿意把你强留在我身边,只因为我希望能看到你得到幸福……可是现在,你爱的那个人,却让你独自去医院做流产手术。” 她感到头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在深深吸了口气后,她疲乏地对乔志森道,“你误会了……我和他无任何问题,我们十分的恩爱,如果乔总你以后打电话再跟我说类似今天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很不乐意接你打来的电话。” “清影……” 没有再跟乔志森说什么,她揉着太阳穴,径直结束了通话。 很好,她现在除了对乔志森的歉疚、自责,在乔志森面前还多了一丝难堪。 以后乔志森再打来电话,她会接吗? 她不知道。 幸好,乔志森之后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 流产的事件很快就淡去,她的身体在占家上下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康健。 她和占至维的相处跟流产之前并无太多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她和占至维最近都没有那种关系。 当然,她刚刚做完流产的身体不允许,而他也算尊重她。 她白天就去逛逛街买买衣服,看到适合自己或占至维的,就让店家到时候送到占家,有时候就去做SPA,晚上就在家里安静地看书或看会儿电视,有时候能够等到占至维回来,有时候等不到,她就自己先睡…… 这会儿,她又来到巴黎经常逛的这条名品街打发时间。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但她实在呆在家里无聊。 她有考虑过找份工作做,但她认为占家的人不会允许她出去做事,所以,在她还没有想到未来她能够做什么之前,她现在只能无所事事。 此刻,她无聊地在一家男装店里寻看着是否有适合占至维的衣服。 走着走着,在看到坐在沙发上正闲适翻看着店里宣传杂志的那个成熟中带着一股不羁的男士后,她的双腿怔住。 乔志森论长相,不算是英俊的男人,但他绝对是个充满魅惑力的男人。 他给人沉稳印象,让女人觉得贴心,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的洒脱不羁,又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懂得浪漫的人,还有他富有品质的穿着,无不彰显着他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 所以,她才能够这样一眼就注意到他。 他把手中的杂志合了起来,休闲地靠着沙发,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她道,“这家店在你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我包下来了,从现在起,不会再有人踏足进来……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单独聊聊了呢?” 她扭头看向这家店的大门,司机谢叔就在外面,恭敬跟她点了下头。是的,自从她上次离开谢叔的视线独自去了医院后,占家人就要求司机必须时刻跟着她。 她跟谢叔点了点头,继续佯装挑选着面前的一排男士衬衫,轻淡地对乔志森道,“我以为乔总你应该常年都很忙的……但最近你似乎很清闲。” 乔志森昂长的身影从沙发上起了身,并不计较彼此以这样的方式谈话,他配合着看着另一排的西服,“过去我一直以为事业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直到遇到你……但我仍旧坚信我能够把心思继续放在事业上,到你跟占至维结婚,我才知道,我居然做不到。” 乔志森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掩饰他的心思,尽管外界说他是个很心思诡谲的人,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把其中一件衬衫拿出来比了比,“你觉得这件衬衫适合我老公吗?”她承认,她这句话是为了提醒乔志森她现在已经是占至维的妻子。 乔志森居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手里的衬衫,在沉吟了几秒后,他正色回答她,“呃?……要我说实话吗?我觉得比较适合我,你知道的,衬衫颜色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黑色。” 她刚才只是随便拿起一件衬衫,并没有想其他的,没有想到,竟正好拿到他喜欢的颜色。 是的,乔志森的衣柜里,全都是黑色的衬衫,而占至维的衣柜里,却全都是白色的衬衫。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同样心思深沉,一个却犹如黑色,锋芒毕露,一个却犹如白色,温文尔雅,但都让你无法看透。 乔志森随即招徕来了这家店的店长,跟店长交代道,“麻烦你,占太太手里的这件衬衫给我包起来,待会儿找占太太算账,因为是她送给我的。” 她,“……”无言以对。 谢叔还在店门外等着,但显然已经开始疑惑她怎么会呆在这家店这么久。 这个时候,乔志森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十分的惹人注目,她可以确定,谢叔此刻已经知道她和乔志森在谈话。 在她面前的时候,乔志森慢慢收敛了嘴角的把抹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正色地道,“清影,我不允许这个男人欺负你……如果这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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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他的问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晃过,让她在心底冷冷地笑。 她能怎么了? 她刚刚才做完流产手术,而他,除了在医院说了一番质疑她的话后,对她的身体没有过问半句…… 即便他不在乎她,他也应该在乎这幼小的生命啊! 这也是他的骨肉,难道在他心底就连一丝丝的惋惜都没有吗? 流产后的这些日子,她每晚都睡不好,因为梦境里她总会梦到这个孩子,而他每晚都抱着她睡得很熟,他是否知道,她的心一 直痛到今天…… 她不奢求他的心能够这么快就放下他所爱的人,她只希望,很小的一个希望……希望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好,对她的态度能够有所改变,偶尔也能够给予她一点点的好…… 可是,并没有…… 即便她流产这样的大事,也没有换来他的一点点的改观和怜悯。 难道,在他的心头上,真的就没有她的一点痕迹吗? 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和流产后的心酸,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令她此刻用力挣开了他,反身就朝房门跑去。 他大概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在她伸手已经扶到门把的时候,他这才开口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在这段婚姻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她的身子怔在原地,那痛楚,犹如万箭穿心。 是啊,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幸好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她此刻不争气落下的泪水。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就留在纽约好好休养,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终止去纽约的决定。 心头的疼痛几乎抽走了她身体所有的气力,在悲戚的不断摇头中,她最后还是坚毅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用佣人在走廊上看到她,但她已不顾,径直跑向了二楼的露台。 流产手术后,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加上露台上的风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本该冷得抖索,但她此刻居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因为已经麻木。 在露台上,她努力寻找占至维可能在乎她的证据……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脑海中根本找寻不到他对她一丝一毫的在乎…… 又一次,泪如泉涌。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通知了占氏夫妇,他们来到了阳台。 “清影……” 占母和蔼地来到她的身旁,扶着她。 她连忙挥去颊上的泪水,本来准备佯装无事,才想起佣人刚刚已经看到她梨花带泪的模样,自然已经如实禀告给了占氏夫妇。 但她,依然不愿意在占氏夫妇面前展示她的脆弱,她竭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敬畏地唤了占母一声,“妈……” “跟至维吵架了?”占母立即关心地询问。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跟占母摇了摇头。 “定是至维又欺负你了……”占母义愤填膺地道,“你看我到会儿怎么骂他。”占母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拉着她离开露台去找占至维理论。 占父倒是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露台。 然而,占母唤住了占父,“南天,你去哪?” 占父清冷威仪地道,“这臭小子,我倒要看看她对清影使了什么坏。” 占母眉心一皱,责备丈夫,“你连这小两口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弄清楚,就去兴师问罪……最起码我们也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嘛?” 占父回过头,一贯慈爱的脸庞此刻皱成一团,“难不成是清影给至维气受?” 占母被占父这句话一堵,顿时就哑巴了。 这个时候占父给予她的温暖,就像是自己父亲给予的,让她心头更加的酸涩委屈。但,她却开口,“爸爸,您不要去责备他了,我和他只是产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他没有欺负我。” “清影,没关系的,至维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为你做主,你不要护着他。” 她可以看出占父是真心疼惜她的,像父亲疼惜她一样,他老人家全身的青筋都被占至维气得暴突了。 占母连忙走到占父身边,安慰他道,“南天,你身体不好,可别气坏了身子……至维那里,就由我去说。” “不要了……爸爸,妈妈,我和至维真的没事……我现在就回房间。”她不想为难占氏夫妇去替她做主,这样,她可能又会在占至维那里扣上了一个爱打报告的罪名。 占父严肃地道,“清影,不必维护这臭小子……他对你怎样我是清楚的,我绝不会纵容他在这个家目中无人。” 占母轻抚着占父的胸膛,望能让占父消消气。 她平静地走到了占氏夫妇的面前,尽管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已破涕为笑,对二老道,“爸爸,确实就是一些小事……我回房间再跟至维谈谈,你不用担心。” 占父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占母道,“哎呀,南天,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顺顺气,若是至维没办法让清影消气,我们再去找至维替清影讨回公道也不迟……你就给他们小两口一点时间好好谈谈吧!” 占父还想说什么,已被她打断,“是的,爸爸,你不用担心,我和至维没什么……” 经过她和占母的一番极力劝说,占父终于还是随占母回了房,而她也回了她 跟占至维的房间。 …… 占至维已经离开,这是她预料到的事。 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或许是刚才流的泪已经足够多,尽管眼睛刺痛干涩,她却再也流不出泪。 这一晚她靠在床头上,一整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她让佣人跟占氏夫妇带话,便飞去了纽约。 ...............................................................................................................................................................................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纽约。 她不是来找占至维,也不是来找自己的父母,她根本漫无目的。 然后,她在纽约不算有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替自己开了间房,在酒店静思了一个早上后,在下午的时候,她去了易宅。 思俞是幸福的…… 怀孕三个多月,易宗林紧张她就如宝一样。 不止自己在家里办公,还要求佣人们二十四小时都必须贴身跟着思俞,搞得思俞说这是甜蜜的负担…… 她的戏演得不错,思俞完全看不出来她的低落情绪,不过思俞看出她瘦了很多。 思俞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她不住地叮咛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询问她跟占至维之间的进展…… 她当然没有跟思俞说占至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只说她和占至维进展良好,只是有些缓慢。 思俞听后十分的欣慰,问她这次是否随同占至维来纽约。 她回答思俞,“是的,至维他现在在总公司处理公事。” 思俞而后挽着她,亲切地道,“清影,不管怎样,好好珍惜你跟至维之间的缘分,即便他可能还未意识到这份缘分……你想想我和Kingsly,如果当初我们任何一方放弃了对方,那么今天,我们恐怕已经分道扬镳……你相信我和Kingsly的眼光,我们确信你们终将是属于彼此的。” 全世界除了父母、占至维,她最爱的就是思俞。 在她心底,思俞早已经如她的亲姐姐一般进驻在她的心底。 这个世界,她输给任何人她都不甘心,但如果她此生最终依然是输给了思俞……她不会有任何的不甘心,她只会叹遇见占至维太迟。 思俞被Prince和小糯糯缠着的时候,易家的管家安嫂过来说易宗林有关于HUSO的公事要跟她谈谈。 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占至维的事业,所以很是疑惑易宗林怎么会找她谈HUSO的公事,进了一楼的书房,看到屹立在落地窗前易宗林孤高冷傲的背影,她这才感觉到,易宗林找她谈的并非是公事。 果然,易宗林开口道,“告诉我,思俞是否是你和占至维这次争执的起因?” 她的演技居然没有逃过易宗林的双眼。 不过,也不奇怪,这个世界,还没有的智商和能力是可以跟易宗林比拟的。 从过去到现在她一直都能够在易宗林面前很放松,她轻释地耸了耸肩,回答,“除了这个,易大总裁你认为还有其他吗?” 易宗林依然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她笑了一下,紧跟着又道,“好啦,人家并没有觊觎你太太,人家一直是祝福你们的,当然,你也没有办法要求人家一定要把你太太从心底摒除……这毕竟是人家的心,不是?” 易宗林在一刻回过了身,他看待她的目光,就像兄长看待妹妹一样,轻轻叹一声,道,“我曾经考虑过,我促使你和占至维的这段婚姻,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没好气地横了易宗林一眼,“喂,易大总裁,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以为你在可怜我呢……好啦,我和占至维的婚姻才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你难道没有看到报纸上对我们恩爱的报道吗?” 易宗林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不管怎样,这条路你已经选了,就只能继续走下去……我很希望你最终能够成功,但其实我又有些担心你会成功,因为这样我将来就要把曾经觊觎自己太太的男人当做是自己的妹夫。” 易宗林的话,逗笑了她,同时让她的鼻子有些酸。她知道他这番话是在告诉她,她可以把他视作兄长,有委屈,她可以跟他说…… 不过,事实是,她早就如此。 跟易宗林轻轻抱了一下,她靠在易宗林的肩膀上,这一刻,眷恋的却是占至维的气息。 ……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六点点,正好是晚餐时间。在易宅,易氏夫妇坚持要留她在家里吃饭,她以嫉妒他们那样恩爱为由,拒绝了。 她本 来准备回房间随便叫些吃的,却没有想到,在酒店的大门,她会碰到占至维。 她紧紧只是随便选择了纽约的一家酒店,没有料到,竟会跟占至维选择了同一家酒店。 她从酒店的旋转玻璃门进去,而占至维从旋转玻璃门出来…… 酒店很大,大门也十分的宽阔,她跟占至维就这样擦肩而过…… 当然,这玻璃门是透明的,占至维是可以注意到她的,但他当时正在打电话,不过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和夏禹都已经看到她…… 她情急中跟夏禹使了个眼色,夏禹这才没有提醒前面的占至维,最后,夏禹唯有神色复杂地跟着老板走出了酒店。 事实上,她走进酒店的时候也在打电话,她是打给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她的好闺蜜姚诗语……自从去法国之后,她就没有联络过她的这名好友。 所以,彼此都在打电话,隔着相同的距离,而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说明,他的世界从来没有她的身影…… 未来,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寻觅新的方向,或许,她的前方真的没有曙光…… ............................................................................................................................................................................... PS:亲们月票不给力呀……打滚继续求月票。   ☆、280.唯爱清影18占至维,告诉我你的答案(6000+) 第二百八十章 酒店套房内,占至维坐在白色的办公桌之后,与电话中的人谈笑风生。 夏禹在一旁站着,静心等待老板的谈话结束。 “好的,艾弗,晚宴之事就交予你来处理,劳烦了……当然,这绝对没问题……到时候见。” 电话结束之后,占至维靠着椅背,淡笑道,“余馨幽的能力看来不错,我倒是小觑了她。霰” “是的,老板,余小姐的办事能力的确不俗。”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禹已经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了占至维。“这是余小姐发来的乔志森的资料,老板,请您过目。” 占至维挑了下眉,“哦,这么快她就替我办妥了?”随即结果资料询。 夏禹边说,“乔志森这人的确有些深不可测……乔氏家族有三位继承人,乔志森排第三,但他居然打败了他的大哥和二哥,这两个人可是被商界称为专吸人血汗钱的‘吸血鬼’,可见是多么的阴狠毒辣,而乔志森此前并没有涉足过商界,却在一夕之间打败了他的大哥和二哥,直接接手了乔氏集团,并且在短短两年内就将乔氏集团发展得风生水起,让乔家上下毫无话柄。” 占至维耳朵在听,眼睛却扫过手里的文件。 几乎乔志森从小到大的资料都很详细地记载在这份文件里,但没有什么引起占至维注意的地方…… 除了… 乔志森曾经有个谈了三年的女友,感情要好,后女友因为一场飞机失事,意外身亡。 占至维之所以会注意到这条信息,是因为在余馨幽调查到的资料上,附带了乔志森前女友馨雅的一张照片—— 这女人她居然长得跟温清影有几分的相似。 占至维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眉微皱,目光逐渐的深沉。 夏禹问,“老板,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占至维思虑了片刻,蹙紧的眉心慢慢松了开来,并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而是交代夏禹,“让余馨幽继续调查下去,关于乔志森,一定还有更多的资料。” 夏禹点头,“是。” 占至维仍旧看着照片上这类似温清影的女人,又陷入短暂的沉思,须臾,抬起眸,看着还未离去的夏禹,“怎么,还有事?” 夏禹咬咬唇,“那个,老板……” 占至维皱起眉,“有什么话就说,谁让你这样不干脆的。” “呃……没什么,老板,我出去了。”欲言又止之后,夏禹还是决定不提。没办法,老板的心情琢磨不透,提到老板娘,万一老板不高兴怎么办?他可没有几个胆去得罪老板。 在夏禹转身的时候,占至维叫住了他。“等等。” 夏禹立即回过身,“是,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待会儿把这间房退了吧!” “啊?”夏禹一时没有听清楚。 占至维轻淡的语气,耐心重复了一遍,“等会儿退了这间房。” 夏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老板今晚准备去别的酒店下榻?” “我在这里不是已经有房间了吗?”占至维把文件翻了一页,淡淡地道。 夏禹有些听不明白,”老板,我只为您订了这一间房,还有一间就是属下和另外两名保镖的,在三十二楼的普通套房。” 占至维失去耐性,冷傲的目光扫了夏禹一眼,连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了。 夏禹被占至维这一记目光冷睨,顿时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喜道,“老板您是说老板娘也住在这里?” 占至维没有回应夏禹,算是默认。 夏禹兴奋道,“所以老板您刚才也看到老板娘了?那您怎么不跟老板娘打个招呼啊?” 占至维淡淡地道,“我在打电话不便打招呼,何况,我现在还有事。” 原来如此。 夏禹立即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帮老板您去退房间,老板娘和老板果然很有默契,偌大的纽约,居然也选到同一家酒店……”要知道,纽约五星级以上的酒店至少不低于十家。 ............................................................................. 索菲特酒店一楼。 温清影和好友姚诗语碰了个面。 当她抱着久未见到的好友时,好友骂骂咧咧地道,“该死的女人,嫁人以后就连电话也不打个,难道时间真的全都花在伺候老公上了?” 她因为刚才跟占至维的偶遇而心情不好,没有回话好友,只更紧地抱住了好友。 好友以为她是因为许久未见而彼此思念,也紧紧地回抱着她。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地跟好友松开。 好友忍不住又嘀咕了起来,“老实交代……你这 个嫁了人后就以夫为天的女人,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呢?” 她恬淡地回应好友,“人家想你了嘛。” 好友把头撇过去,哼了一声,“你这个有异性就没人性的家伙,要不是我今天正好就在附近,我才懒得来见你。” 她以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好啦,我现在难道来纽约一趟,难道你真的要把时间花在跟我置气上?” 好友咬咬唇,狠狠瞪了她好几眼,这才消气,咕哝道,“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冲好友一笑。 好友随即恢复往日甜笑嬉皮的样子,挽着她在真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亲爱的,这次回来,是跟你老公一起回来的吗?” 她没好气都横了好友一眼,“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居然不问问我在法国过得怎么样?”她承认,她其实只是在逃避好友刚刚问的这个问题。 “哎呀,你在法国过得好不好难道还用说吗?占大总裁的钱多得可以花不完,你在法国的日子必定是锦衣玉食,不过……”说到这里,好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皱起眉道,“你这次回来,却好像瘦了。” 这个笨女人,总算注意到她的身体了。 她能不瘦吗? 流产手术之后她就瘦了两公斤,这对于她这种本身就身体纤瘦的人来说是非常明显的。当然,并不是占家的人没有照顾好她,而是她自身精神不佳的原因。 “对啊,我在法国每天都有健身呢,已经瘦了两公斤。”她这样回答好友。 好友喷火的眼睛瞪着她,“温清影,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身材比以前更好了,是吗?” 她伸手捏了捏好友略微丰腴的脸颊,“我是要告诉你,你应该减减肥了……亲爱的,你好像又胖了。” 好友随即挠她的腋窝,“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说我胖,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无法招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那笑声回荡在幽雅高档的酒店,惹来许多人的侧目。 安静下来后,好友靠着她的肩膀道,“对了,其实我十分好奇你老公究竟长什么样子……你知道的,我对你老公的了解仅限于搜索引擎和电视新闻,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呢,他可是我们万千少女心目中的最佳钻石王老五,长得俊,有多金,还是个谦谦君子……我好想知道他本人是不是跟电视上长得一样的英俊呢!” 她调侃好友,“咦,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是易宗林么?” 提到易宗林,好友脸色微赧,“哎呀,易总和你老公是不同类型的嘛,他冷酷死了,但我就好这口,不过,你老公这谦谦君子的样,可是更能夺得现在少女的欢心啊……” 谦谦君子? 的确,他给人的印象一向如此。 可是,真正的谦谦君子身边会有那么多的女伴吗? 他只能勉强说是个衣冠楚楚的人吧! “有什么好见的,他本人比电视上长得丑多了……电视是远距离看,能把人拍得好看一些,报纸上就全都是修图的……他本人可老了。”别怪她在背地里说他的不是,谁让他得罪了她。 “啊?”好友怔愕得嘴都合不上了,“难道真的长得那么难看?天……我的心都碎了一地。”好友捂着胸口,作势被吓得不轻。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好友突然惊呼,“那亲爱的你不是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彻底掉火坑里了?” ............................................................................ 跟好友的见面果然能够缓解心情,于是下午的时候,她就跟好友又一起去逛街了,她还跟好友把明天的时间也约了。 她以为这样满满一天的行程就能够让她忘记心底所有的烦忧…… 但她着实把自己的心想简单了。 跟好友分别之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在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居然又想起了那个不该想的人。 坐在床边,望着这空荡的酒店房间,她的心也如这房间一样,空落落的。 心情是孤单、低落的,但她并没有一点想要打电话给占至维的冲动。 仅仅只是想起他,心头就已经狠狠揪了起来。 那何必要跟他联络,让自己更不好受?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反省自己,她这样爱他的方式是正确的吗? 如果前方真的没有曙光,她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永远都只会在这段黑暗里…… 那么,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真的有意义吗? 放弃是更好的选择吗?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这件事,一直坚持的人,在今天,终于产生了 些微的动摇。 或许是身心都累了,终于产生了一丝困意,但在迷迷糊糊之间,去听到门把被人扭动的声音。 由于晚上夜深人静,加上自己是一个人,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她立即就从床上震了起来。 心头的恐惧还没来得及形成害怕,房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 本能地,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下一秒,出现她视线里的人令她震惊得被子差点从身上滑落。 “还没睡吗?” 占至维关上门,自顾自脱掉西装外套,扯松领带,然后就朝她走了过来,径直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你……”她不想再跟他说话的,这一刻却没有办法遏止自己的震惊。 “不管怎么样,我为那天私自决定来纽约这件事,跟你说声抱歉。” 她当然不会接受他的道歉,谁知道他是不是假惺惺的。 把脸转向一旁,她冷漠地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在同一家酒店,他们也该没有交集才是。 “我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很清楚吗?” 她顿时困惑。 他起身笑着走了开来,摘着手上的腕表时说,“看来你心情不错……应该是跟朋友聊天吧?有说有笑的。” 她费解地看向已经朝浴室走去的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时我在打电话,刚好下午也有些公事要去公司处理,也就没有跟你打招呼。” 她一愣,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张着嘴看着他,他已走进了浴室。 所以,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她,他只是当时在打电话所以没有跟她打招呼? 没有人知道这种跌入谷底又突然被获救的感觉…… 紧紧捏着被子的指尖虽然是冰冷的,心却似乎在这一刻恢复了些许的温度。 靠着身后的软包床头,她陷入微微的失神。 …… 占至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 这令温清影看到他的时候,脸庞不禁赧然变红,立即背过身去。尽管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亲密,但她面对这样的他时,依然很是害羞。 占至维却因为她此刻整装待发的样子而皱起了眉。 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她刚才身穿的只是一件轻薄的睡衣。 这个时候,温清影打开了房门,撇开脸,对他道,“抱歉,我这里不欢迎你。” 占至维显然没有料到温清影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味地道,“占太太,你现在是跟我玩什么情趣游戏吗?” 因他这话,她脸上刚刚才褪去的红色,顿时双颊又红红的,禁不住,羞恼地瞪他,“我这里不是旅馆,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心碎了,就算重新拼凑起来,那也是有裂痕的。 就算他今天看到了她又如何? 这只能说明他对她并没有她心底想象得那样糟糕罢了…… 但他迫不及待来纽约找思俞这件事,就像是压在她心头的大石,令她直到现在心头都还在隐隐作痛。 “我以为你应该不喜欢跟我以冷战的方式相处,但如果这次你认为需要的话……OK,我今晚可以将就在沙发上睡一晚,你随意。” 说完这句话,占至维径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难道在她面前抽烟的他,擦亮酒店里提供的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过去。 她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她始终不相信他对她并无感觉,于是她主动跟他长生了一次争执。 而那一次,在酒店的房间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抽着一支烟对她说——他如果想要更多的话,倒不如提前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不可能给她更多。 他那日说话的语气,就像此时此刻这样的轻淡,好似事不关已一样。 突然间她意识到…… 原来这两三年,他并没有变,变得只是她。 他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如此,是她奢求更多了…… 所以…… 她凭什么去生他的气? 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她,他们之间只会是这样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是她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却还要一头往这里面钻…… 她还设计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如果真该兴师问罪,问罪的人也该是他才对! 握着门把的手渐渐软化了下来,最后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旁,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占至维接着说,“如果注定要这样纠缠一辈子,大概和睦相处会让两个人都好过一些,不是吗?” 她脸色苍白,怔在原地。 他轻轻叹一声,摁灭烟头,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p> 空间静谧,令时间犹如静止。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眼眸望向他冷肃自负的背影,微微泛白的唇轻轻开启,“难道在你心底,依然没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 她看到他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头。 他们之间隔着有十多米的距离,她远远看着他,眸光黯淡,“如果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在乎我的话,为什么在我和乔志森准备结婚的前夕,你明明应该在中国陪伴着思俞的,你却来了美国?”她一直不敢去质问他这件事,只因为害怕从他口中会得到她不敢去想的答案……那么,她连最后一丝丝的希望也掐灭了。 这一刻,占至维的脊背似乎比刚才更僵直了,看着落地窗里温清影纤瘦的身影,他道,“你错了,我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是吗?”她亦看着落地窗里他英俊的脸庞道,“Kingsly他不会骗我,他告诉我,在我跟乔志森准备结婚的前夕,你在美国,并且,你是在我和乔志森取消婚约之后,才又回中国的。” “你确定易宗林跟你说这番话,不是为了促使你我这桩婚姻,以来保证他和思俞的幸福?”占至维终于转过身,清冷黑沉的眸子注视着他。 温清影摇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幽暗的黑眸道,“Kingsly他绝不会骗我,所以,你也不需要以这样的话试图来掩盖事实,你只需要告诉我……当时,你在不在美国?” .............................................................................................................................................................… PS:清影直逼占至维的内心?下章,占至维会露出一丝在乎的端倪吗?   ☆、281.唯爱清影19考虑放弃(6000+)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她秉着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却不想…… 他注视着她,轻淡而平静地吐出,“我刚刚已经回答过,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唇齿是颤抖的霰。 最终,她没有再开口。 房间里陷入沉默询。 这沉默,好像铅一般的沉重。 “那你告诉我,你当时在哪里?”即使得到他残酷的答案,她依旧不死心。 “我想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他看着她,轻描淡写地道。 她怔然地看着他眼中的淡漠,蓦地,把头转向了一旁,心头蔓延着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他平静注视着她,跟着又说,“我以为知道你清楚,在这段婚姻里,你根本不应该有所期盼,所以,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摆出受伤的姿态,因为我并不亏欠你,清影……” 她沉默以对。 过了几分钟,占至维走到她的面前,缓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她不想再跟他交谈下去,但她现在居然使不出力移动步伐。 “如果你真的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突然开口对她说,“我说过我并不愿意成为家庭里的暴力施展者,事实上,我也希望你最终可以寻觅到属于你的幸福……而如果你在未来的日子里都以这样的姿态面对我,我想,我并不允许,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怔怔地看着视线里的那个金属装饰品,沉默且苍白地听着。 “你的人生还有选择,清影,你完全不必在这样委屈的日子中度过。”他最后跟她说道。 她仍然沉默着,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反应…… 他看不出她的心思,又道,“你可以跟我要求一个时间让自己好好考虑一番,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 她的眼睛开始酸涩,迅速染红…… “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的大度。”终于,她竭力顶着哽咽逸出,下一秒,径直转身走向了房门。 占至维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去,只说,“如果我刚刚说的话有哪里让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离开。” “没有,你没有哪里让我不舒……”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力气打到她没有办法招架。 无法隐藏,她蒙着一层薄薄水雾的赤红眸光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本能地想要挣脱开他,奈何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 “你在哭?”他深沉的双眸研究着她,皱眉问道。 “没有。”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哭呢?她才没有那么不争气。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背叛自己? 因为她的眼泪,占至维没有再说话。在他的印象里,温清影鲜少流泪,第一次,他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看到自己的眼泪沾湿了他的手。 “很抱歉我说话的方式可能有些直接,但我并无恶意要伤害你。”他是个谦谦君子,永远都会注意自己的风度。 然而,她的眼泪,已经爬满她整个脸庞。 占至维的目光沉下,似乎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温清影。 下一刻,温清影挣开了占至维的掌握。 她飞速地冲出已经打开的房门,占至维根本来不及去阻止她。 ........................................................................................ 温清影并没有因此离开酒店,她只是来到酒店顶楼的天台,静静地看着这座已经处在安静状态下的繁华都市。 整座城市的灯光因为眼睛的朦胧而氤氲。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占至维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当时,我并没有在美国。 我想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 他所有的话重复在她的耳际,让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迅速地夺眶而出,沿着脸颊,一颗颗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她并不允许自己这样的脆弱,一遍遍地挥去眼角和颊上的泪水,奈何,每一次她把眼角的泪水拭去,眼睛里又会迅速溢出泪液。 终于,泪水控制住了,在她最后一次伸手准备把脸颊上残余的泪液拭去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方巾手帕。 她一愣,转过头,赤红的眼眸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乔志森。 乔志森的身上带着属于他的潇洒和不羁,看着她,“嗯?”指示她把手帕拿去。 她不知道乔志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对乔志森递来的手帕视若无睹,她径直迈开了步伐。 倏地, 乔志森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看来我的揣测是对的,占至维,他的确对你不怎么样。” 她的脊背一僵,却并没有因此停步下来。 没有料到,两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骤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认出,是乔志森的手下。 在阻止她离去后,这两名手下便迅速地退了开来。 她站在原地,能够听到乔志森朝她走了过来。 在离温清影大概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乔志森看着温清影纤瘦的背影道,“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且心有所属的男人,值得吗?他是优秀,但这个世界不乏跟他一样优秀的男人,且比他懂得放弃和珍惜。” 她并没有回答乔志森。 “你已经为他流过血,现在却又为他流泪,未来,你打算再为他付出什么?”乔志森的声音天生低沉,此刻略带清冷地道。 她闭起眼。“你说完了吗?” 面对她的冷淡,乔志森并没有回应。 这一秒,她没有再理会乔志森那随时可能上前的保镖,兀自迈开步伐离去。 乔志森的两名保镖的确准备阻止,但被乔志森挥手阻止。 两名保镖这才退下。 乔志森凝视着温清影的背影,深沉的眼眸逐渐地眯成了一条线。 …… 在走廊上,她遇见了夏禹。 她正疑惑夏禹怎么会在走廊上,就见两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跑到了夏禹的身后。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刚才的行踪一直都被夏禹掌握着。 夏禹受雇于占至维,所以很显然,是占至维命令夏禹跟着她的。 所以,占至维是怕她会出事吗? 他真是个大好人,被她禁锢在这段婚姻里,却始终没有为难过她,也一直奉行着对她的友善。 “老板娘……” 她知道夏禹开口想说什么,提前出声打断了夏禹,“你不需要担心,我没事。” 夏禹沉重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着真挚的关心。 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夏禹,问,“夏秘书,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老板这次来纽约,是为了公事吗?” 夏禹显然不愿意欺骗她,但又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在为难中,支支吾吾。 “所以,他并不是来纽约处理公事的?” “不是的,老板他的确有公事来纽约处理……”夏禹急忙道。 “难道他没有去看思俞,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纽约忙着公事?” 夏禹听她这样说,咬咬唇,把头低了下去。 她看着夏禹,轻轻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夏禹难受地道,“老板娘,您不要多想,其实老板他……他……”夏禹实在很想为占至维说些话,但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却实在找不出事实能为老板说话。 这世上有一种感觉让人十分的难受,那就是被水淹没时的窒息之感。 而她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心头传来的疼痛,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幸好,她懂得如何调整好。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让呼吸重新恢复顺畅。 夏禹看到她这样,不禁有些担心,“老板娘,您没事吧?” 她最后呼出口气,跟夏禹摇摇头,“没事……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夏禹并不放心,高明地道,“把我替您打开-房门。”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进房间的话,夏禹他们今晚就会一直跟着她。 于是,她跟夏禹点了下头。 夏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用磁卡替她打开了房间的房门。 她走了进去。 夏禹贴心地替她把房门关上。 …… 占至维并没有睡,她在房间的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一份文件。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的丝绒睡袍。 显然,她进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是她, 他头也没抬,开口道,“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去睡觉吧!” 或许是刚刚消耗了太多的伤心和压抑,此刻再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 “你说到做到的吗?”她突然问他。 他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滞了一下,抬起幽深得让人难以臆测其心思的黑眸看了她一眼,“当然。” “那好,给我十天的时间。” 他的目光在此刻变为稍稍深沉。 “是觉得太长了吗?”她平静淡然地看着他,“我以为占总你一向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异议……不过,你突然愿意这样想,是因为你刚刚见了乔志森吗?”他俊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黑眸却在琢磨地看着她。 对于 他知道她刚刚见到了乔志森,她不需要困惑,因为,他派夏禹跟着她,自然就知道她刚才在天台遇见了乔志森。 但他真的太高估乔志森对她的影响了…… 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心思,除了他。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只是十分的可笑。 “你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吗?”她没有回答他那十分可笑的问题,反讥他道。 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靠在了身后黑色的真皮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说得对,我的确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他是因为她的讽刺而说这样的话,还是因为这的确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总而言之,他这句话,成功地刺痛了她已经麻木的心脏。 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有好几秒,最后,她转身走向了房间的大床。 她走向大床的步履是沉重的,因为每一步都是心碎的脚印。 他似乎并未受到她的影响,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继续审视。 这一晚,占至维最后是在沙发上睡的。 她独自躺在这宽敞的双人大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整整一夜。 ............................................................................................................................................................... 之所以要占至维给她十天时间,是因为她怕自己一旦做了决定,事后又会后悔。 而十天的时间,足以让她的心彻底沉淀下来。 诗语看到她的精神明显比昨天更差,真在做SPA的诗语突然把脸上的温敷毛巾拿了下来,坐了起来,狐疑地看着她,“不对,你的黑眼圈这样重,说明你昨天没睡好,而你今天不怎么爱说话,说明你兴致不高……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海底天然美颜瓷泥所覆盖的脸庞正好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回答好友,“你不去做福尔摩斯,真的是浪费人才了。” “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快说!”诗语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闭上了眼,平静地道,“我和我老公昨天吵架了。” “啊?”诗语对她提到占至维特别有兴趣,立即就从“凶神恶煞”变成了小绵羊,“嘿嘿,快说说,为什么吵架啊?” “一点很久以前的事。” 诗语好奇地道,“什么很久以前的事啊?” “他以前有段绯闻,最近他又跟那绯闻女主角联系了,这令我十分的生气。”她这样跟好友道。 诗语听闻却耸肩一笑,“亲爱的,你好可爱呀,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跟你老公吵架啦?” “小事?” “是呀……你想想看,你老公那么有钱,有点绯闻算什么?就算他现在跟他以前的绯闻女友联络也没什么啊……你想想看,这世界上有钱有势却只对一人倾心的男人有几个?你奢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以为看来,作为豪门中的女人,对男人的花花新闻只要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只要他还记得回家,记得把钱交给自己的老婆用,他就算是尽责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 诗语看着她被海底泥涂黑的脸。 “我现在想想,的确没有必要跟他争执……”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有所属,他由始至终都很明确清楚地告诉过她,她怎么能够去奢求? 其实她也早就想过,她和乔志森在美国准备结婚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去美国…… 易宗林当然不会骗她,很有可能就是易宗林调查错了。 她之所以理性上不相信,感性上却选择相信,只因为她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这样,她至少不是奔着毫无希望的黑暗而去,至少,前方还是有曙光的…… 因此,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直接去问他这个问题,她就怕这样的曙光会被幻灭。 然而昨晚,她失控了…… 对思俞的嫉妒,对他的怒意,对自己说承受的心酸和委屈,她无法控制地宣泄了出来…… 宣泄之时她已经料到最糟的结果是什么,结果,还真是最糟的结果…… 曙光彻底幻灭,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面对。 “就是嘛……亲爱的,对于这样的事,你真的应该看开一点,不然你们以后的争执会更多的……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诱惑是很多的,何况你老公这样的英俊多金,就算他不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去招惹他,所以,你不应该完全去怪责他……” “是的,我已经想通了。”她重新闭上眼,声音有些低哑地道 。 诗语拍拍她,“这样就对了嘛……不过,你也不能闷着头让自己吃亏,既然已经跟他吵架了,那就索性不理他几天,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如果他主动来跟你道歉,你就要求他以后别再犯,但如果他没来跟你道歉,你也不能一直跟他生气,最后还是乖乖回到他身边去吧,毕竟,婚姻还是得且行且珍惜啊!” 她点了点头,“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我的确打算回家住个几天……” …… 下午她就带着行李回了家。 父亲和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她连个电话都没打就突然回来,甚是惊喜。 她自然没有跟父亲和母亲提到她和占至维之间的事,只说占至维他去了意大利出差,她见一个人呆在法国没事,就回来了。 父亲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都呆在家里,并没有外出,加上占至维行事低调,所以父亲并不知道占至维现在正在纽约,所以信了她说的话。 她表现得极好,活泼开朗地跟父亲母亲谈天说地,让父亲和母亲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在家中的日子是快乐的,因为,每次想到伤心难过的事,只要想到她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是,她始终只能呆在家里几天,因为,她呆在家里的第五天,她的母亲就已经开口问她占至维什么时候来接她。 她以占至维从意大利飞来美国很是麻烦,令父母信服是她拒绝占至维来接她的…… 不过父母虽然信服了,但经过上次她流产的事,父母对占至维多少开始有些起疑,因此,为了避免父母多想,她第六日就飞回了巴黎。 她本来不打算回占宅,准备在巴黎随便找个酒店再住几天,跟占至维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可占氏夫妇一直催促着她,又对她和占至维现在的关系十分担心,未免二老一直操心着他们,她最后选择回了占宅。 而此刻,占氏夫妇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家之主的占父关心地询问她,“清影,你和至维莫不是还没有和好吧?” PS:下章就能看到女主的决定咯!   ☆、282.唯爱清影20他们之间会有美好回忆吗?(6000+)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是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呢?至维呢?”占母跟着问。 她不知道,在纽约分开后,他们再无联络。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 也许,是时候选择放弃了…龊… 她曾经对自己发过誓,无论他在这段婚姻里如何对待她,她都会坚持下去,但现在,她恐怕做不到了…… 他爱思俞,她并不难受,她难受的是,他们认识这两年多,结婚五个月,他对她,居然还是没有半点的善意件, 平素里,他和她除了在床上,并无其他夫妻间的沟通。 生活平淡如水,与其说是相敬如宾,不如说是相敬如冰。 她流产之后,他无半句的慰问,反指她虚伪造作,对她的人性看似并不了解,实则是因为心底从未对她有过好感。 她跟他之间起了争执,他没有半句好话,始终一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轻蔑状。 她也有心,也不会疼,但疼痛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伤痕累累的心便无法再支撑下去。 半途而废,在以后的日子里,或许会有遗憾和后悔的时候,但至少,不会再遭遇伤害。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伤人…… 她那样深爱着他,不奢求他能爱上她,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但他……显然由始至终都不想看到他。 每晚契合的***,她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他拿来泄欲的女人…… 这样的角色,如果没有她,他会找其他的女人来充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与其让自己堕入这无尽的黑暗,不如从这样的黑暗里挣脱出来…… 解救了自己,也算成全了他。 生命中不再有他,她必然会经历一番伤心和痛苦,但终究,一切都会过去的…… 希望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她,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叹了一声后,她开口对占氏夫妇道,“爸爸,妈妈,其实我和至维,我们已经打算……” 她准备直接跟占氏夫妇她和占至维将会离婚,岂料,这个时候,她放在手袋里的手机突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本来不打算听电话的,占父却好像猜到她准备说什么,竟阻止她说下去。“清影,你手机响了,先听电话吧!” 她看着占父,想继续把刚才的话说下去,占父却给了她一记复杂的眼神。 她咬了咬唇,随即从包包里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没有料到是自己的父亲打来的,她跟占氏夫妇说了句抱歉,便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了父亲的电话。 “清影,爹地有件事恐怕要麻烦你了……”父亲现在的口吻有些急,没来得及寒暄,就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她鲜少听到父亲这样失去冷静的语气,忙问,“爹地,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爹地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但现在爹地需要一笔钱,很大的一笔……爹地没有跟至维开口,爹地希望你能帮爹地跟至维说一声,因为现在只有至维能帮爹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爹地?”父亲紧张着急的语气令她十分担忧。 “爹地稍后再跟你解释,但是爹地现在需要四个亿……” “四个亿?”她惊呼。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啊! “是的,女儿……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爹地才说只有至维可以帮爹地的忙……宝贝女儿,请你务必在今日之内说服至维转账四亿给爹地,半年以后,爹地会如数归还的……” “可是爹地……” 父亲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爹地没有时间了……女儿,爹地十分惭愧要请自己的女婿帮忙,但你一定要替爹地办妥这件事啊……” “爹地……” 她还想询问清楚,父亲已径直结束了通话。 她整个人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愣在原地许久,直到占母走了过来。“清影,没事吧?看你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这样差,是谁打来的?” 她这才回过神,轻声回答占母,“是爹地。” “是亲家?”占母关心地问,“莫不是亲家有什么事吧?” “爹地没事,不过,妈妈,我现在要去楼上一趟,请原来我失陪一下。” “好。” 她着急得,直接上了二楼。 …… 一进房间,她便用手机给父亲的秘书尹叔打去电话。 通过询问尹叔,她这才得知,原来父亲急需四亿,是因为今日温氏企业的几名董事趁着父亲不在,联和起来查看了温氏企业的所有账目,而后发现公司的账目上竟少了四亿资金……此前就有董事控诉父亲中饱私囊,加上公司的几名董事各个都希望能扳倒父亲上位,这才会联合起来来攻击父亲……而今正好被他们发现 了公司的亏空账目,几名董事便解题发挥,直指父亲中饱私囊。 尹叔自然是清楚这四亿资金的动向的。 原来父亲是把这四亿资金秘密投资进了一个海外公司,父亲原打算等这个公司什么都上了轨道后,这才召开董事会告诉所有的董事,却没有想到这几名董事会借此摆父亲一道。 父亲现在就算把资金的去向告诉所有董事,董事们也只会认定父亲是准备私吞这笔资金,所以,父亲现在如果拿不出这四亿资金的话,董事会将会联和起来对付父亲,有可能,父亲还会因为中饱私囊的罪名而被警察请去警局。 父亲告诉董事们这笔资金现在正在温氏企业瑞士银行的账户上,要瑞士银行那边把资金打入纽约的银行需要一天的时间,董事们这才无话可说…… 所以,父亲必须在今天之内拥有四亿资金,否则,明日无法给所有的董事一个交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得知这样的事实,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半天没有缓过神。 父亲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老人家绝不会来找占至维帮忙…… 可是,父亲他并不知道,她和占至维的婚姻都快结束了,而且,即便她和占至维的婚姻没有结束,她也未必可以从占至维那里借到这四亿资金。 父亲以为占至维是个好女婿,可其实占至维从未把自己视作是他老人家的女婿…… 她起身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满脑子都在思虑着如何替父亲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可以去求占至维试试,但她并不想这样做。 她既已准备跟占至维离婚,那离婚后最好就是再无前策划,若是跟占至维借了这四亿资金,她似乎就欠了占至维一个人情……她不想在跟他毫无交集前,还要跟他低声下气。 她想到了另一个人选——易宗林。 Kingsly说过,如果她需要帮助的话,他会义无反顾。 她如果开口跟Kingsly借这四亿,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立即就准备给易宗林打电话。 叩,叩。 她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少夫人,老爷请您现在去书房一趟。” “呃……爸爸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老爷希望您马上过去。” “哦,好的。” 想到跟Kingsly打电话不免要寒暄几句,未免让占父久等,她便放下了手机,决定等回来以后再打这通电话。 ........................................................................................................................................................... 书房里,她完全没有想到占父已经知道他父亲的事。 “你打算怎么办,清影。”占父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一派慈爱地看着她。 占父定然是看到她接了父亲的电话后气色不对,派人去查父亲的事,这才得知了父亲此刻的麻烦。 占父也曾经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有这样的能耐,并不稀奇。 她咬了咬唇,如实地对占父道,“我准备跟朋友借这笔钱,替爹地暂时度过难关。” 占父听闻一贯慈爱的脸庞此刻变得严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亲家必定是希望我们占家能够帮忙……这件事,你没有打算跟至维商量一下吗?” 她跟占父摇了摇头。 占父对于她的态度有些不解,却似乎心底又有数。 刚才本来就打算跟占氏夫妇把她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于是,她此刻没有再有犹豫,她缓声开口,“爸爸,其实……其实我已经打算跟至维离婚了。” 占父听闻,老迈的脸庞骤然变得凝重,眸光却依然和蔼地注视着她,“清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呢?” 她低着头,过去几天思虑这个问题时她流了好几次的眼泪,此刻终于能够保持平静,然而,鼻子仍有几分的酸楚。 抽了抽鼻子,敛下胸口同样堆积的酸涩,她轻声对占父道,”爸爸,其实我能够进嫁给至维,您是知道的,至维他并不爱我……在这段婚姻里,我一直坚信日久可以生情,所以我很努力做好我妻子的角色,希冀能够一点一点地打动他……” 说到这里,她的心头传来一丝疼痛,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经过流产的事,还有这几次跟至维的争执,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虽然努力了这么多,但我在他的心底,始终连一点一点的位置都没有……事实上我奢求的并不多,我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但显然,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好相处,因为他到从心里面 ,对我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好感,他甚至是瞧不起我,厌恶我的……” 占父没有说话,但他老人家轻轻叹了一声,慈爱的脸庞上呈现一丝歉疚。 她轻咬了下唇,努力敛下喉咙间的哽咽后,她才继续说,“我曾经想,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也要赖在他身边,跟他走过这一辈子……” 无法控制地,她红了眼眶,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爸爸,既然至维不喜欢我且反感跟我在一起,那我选择放开他……每个人此生都会遇到一个属于他命定中的人,我相信老天不会这样残忍地对至维,至维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绝不是思俞,此生,终究会有一个人陪至维他走过这一生的……这个人既然不是我,那我就放开他,让他去寻觅这个人,或许,在我离开以后,他的幸福就会来临。” 占父再一次长长叹了一声,老成的声音温和,“所以,准备跟至维离婚的你,不打算跟至维再有金钱上的牵扯。” 她点点头,“我打算请易总帮忙……他和思俞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他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占温两家的联姻虽然不涉及商业,但两家人在法国和美国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离婚并不是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就能够决定的,我们两家人至少要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何况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相信你还没有询问过你的父母……” 她回答占父,“爹地妈咪一向尊重我的决定,他们会同意的。” “但是占家不同意,也不希望你跟易总借钱,毕竟,你现在还是我占家的儿媳妇……若是被人知道你是靠着易家的钱而帮父亲度过难关,那我们占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怔在了原地,错愕地看着占父。 占父慈祥地看着她,跟着又说,“清影,爸爸是个传统的人,爸爸认为,至维既然娶了你,就该对你从一而终,这是我们占家人的品德,也是占家人历代遵守的规矩,所以,至维他是不可以辜负你的……当然,你也不可以有跟至维离婚的想法。” 她的喉咙泛起了一股酸涩,“可是爸爸,我很难受,跟至维结婚以来,其实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不要求他爱上我,我这样努力地讨好他,只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相处,我们甚至可以做朋友,可是我接受不了他反感我……我也是有心的,在这样努力的讨好他、迁就他之后,得到的是他更深的不屑和轻蔑,那么,我留在他的身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占父道,“清影,爸爸知道这臭小子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清影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撑过了现在最难的时刻,一切就会慢慢变好的。”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过了好几秒才吐出,“不会变好的……在他心底,我不过是努力想要贴上他的女人,我甚至不如那些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 “这你就错了……”这一刻,占父从办公桌后起身,他拄着拐杖,慢慢地来到她的面前,慈爱道,“要知道,跟你结婚以后,至维他就没有过其他的女人……这一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在乎,你应该相信。” 她低下了头,悲怆涌至喉咙,让她的声音此刻充满哽咽,“爸爸,我不想再抱有这样的希望……这样只是自欺欺人。” 占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认为抱有这样的希望是在自欺欺人的话,那爸爸跟你打个赌。” 她缓缓地抬起眸,眼睛已经微微的湿润。 她可以在占至维的面前很坚强,但是在关心她的长辈面前,她却没有办法维系这股坚强。 占父亲切地道,“你再给至维半年的时间……如果这半年你仍然没有在至维的身上找到他对你半点的紧张和在乎,把爸爸就不阻止你和至维离婚……” 她摇着头,“爸……” “你不要说。”占父以一家之主的威仪道,“这期间你可以不理至维,可以回娘家,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半年以后,若你仍要跟至维离婚,爸爸绝不反对。” 她依然摇头。 占父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这样说定了,清影……你父亲现在面临的困难,爸爸会亲自打电话给你父亲,并以至维的名义借四亿给你父亲……” “爸爸……” “别说了。”占父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地道,“你刚刚下飞机,行李也来不及收拾一下……你房里把行李整理好,再好好睡一觉吧!” 她开不了口,无奈看着占父在佣人的细心搀扶下离开了书房。 ........................................................................................................................................................... 夜晚,在占宅,可 以看到满天的繁星。 此刻,她抱着抱枕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怔怔地凝望着落地窗外那颗颗闪烁的明亮星辰。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万籁无声,而她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个小时前父亲跟她打电话,说他已经收到了来自占至维的四亿资金。 父亲并不知道这笔钱是占父动用家族的资金转账过去的,对占至维居然赞不绝口。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等于跟占父做了一个交易。 占父替她解决了父亲的问题,她则按照占父所说的,把离婚推迟到半年以后。 这样的结果占至维自然不会满意,她也并不乐意…… 但现在她已无选择,占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身为占家的一家之主,就连占至维都不敢忤逆他老人家。 可是,这样不就又给了占至维奚落他的机会了? 占至维回来了,是不是又觉得她是想努力赖在他的身边?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望着满天的星辰。 思俞跟她说,思俞和易宗林之间最浪漫的是就是年轻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山顶上看着满天的星辰…… 可是她和占至维……此生会有一丝一毫的美好回忆吗? 她觉得不会有,永远都不会有…… 撕拉—— 就在她沉醉在这美丽的夜空时,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房门,下一秒,怔住。 是占至维。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PS:接下去清影也不可能对占至维那么好了,嘻嘻。   ☆、283.唯爱清影21他是在紧张她吗?(6000+) 看见占至维,她依然没有办法控制心头传来的那股疼痛。 然而,这样的疼痛再不会让她脆弱,因为,从她决意跟他离婚开始,她已经决定做回以往的温清影,一个孤高、美丽、不依赖任何的高傲女人。 占至维如以往一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去脖颈上的领带,他在解着衬衫的袖扣时说,“妈告诉我,你父亲可能遇到了困难。” 她平淡地回答他,“的确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哦?”占至维抬眸看了她一眼,“四亿似乎不是一小数目。龊” 父亲被温氏企业所有股东控告的事,已经上了电视新闻,占至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是的,但问题的确已经解决了。”她回答占至维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 占至维听出来了,复杂地看着她,而后笑了一下,“那非常好。”丢下这句话,他径直进了浴室。 以往这个时候她必定会跟着进浴室替他放洗澡水或者替他把睡袍拿进去,但今晚,她没有为他做任何事,在占至维进浴室洗澡后,她便躺在了床上,径直入眠。 当然,她根本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他恐怕只有剩下不到半年的瓜葛,她的心就狠狠地揪痛起来。 可是,只要想到她这样深爱着他,为他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却依然没有换来他半分的好感,她的心便更加的疼痛。 她并非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就算他可能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忘记思俞,她也愿意等待…… 但他讨厌她,这个事实比他不爱她这个残忍的事实更令她难受。 这说明,在他心底,对她根本是不屑和鄙夷的。 既然如此,她何必在委曲求全在他身边…… 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一定要先学会爱自己,没有道理要到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再狼狈离去。 希望他这一生最终能够寻找到属于他的那个人。 闭着眼,她已心如止水。 …… 一直到早上占至维去了公司,她和占至维都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道占至维昨天洗完澡是不是赤着身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睡下的,总之,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床上。 至于他昨晚有没有向以往那样抱着她睡,她可以肯定,没有。 他若是碰触了她,她肯定会醒,但昨晚她睡得很熟,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若不是早上的时候看到他从床上起来,她甚至会以为昨晚他并没有在这张床上。 她和占至维之间,从那晚起,似乎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除了在同一间房里,他们再无交集。 白天他去公司,她便呆在家里看看书或陪着占氏夫妇,晚上她早早就睡了,也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对他也不过问半句,当然,偶尔他早回来,她正好还没有睡觉,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什么。 事实上,他对她的淡漠毫不在意,这令她十分的难受,这说明他的的确确是对她没半点的在意的,然而,她其实应该庆幸,因为这同时也说明了她做出跟他离婚的决定是正确。 此刻,诗语打电话过来,询问她跟占至维是否已经和好了。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惬意地回答道,“嗯,黑云已经过去,天气晴朗了。”她说这番话,其实是意指自己已经拨开云雾见月明,然而诗语肯定不会领悟道。 诗语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就说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豪门的生存之道。” 她干干地笑了两声。 跟诗语通完电话,本来打算回房间睡一觉,却不想双腿还没有迈进别墅大厅,就在别墅的门外,无意间听到了占氏夫妇的对话。 她本来是打算出门,后来看阳光太烈,便选择了呆在花园里看会儿书。 而占氏夫妇显然是以为她此刻出门了,这才会在大厅讨论她和占至维的事。 “南天,我发现这两天至维和清影好像都没有说话……他们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占母担忧地问占父。 占父冷沉稳重的声音道,“年轻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诶,你这老头子是怎么说话的,我难道不可以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我以为至维和清影之间的事,他们年轻人自有分寸。”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后又会和好?” “说了你不需要管。” “我怎么能够不管?”占母的声音扬了起来,“南天,难道你看不出来儿子跟清影在一起并不快乐吗?” “我看是清影跟至维在在一起才不快乐吧?”占父愠怒道。 “清影不快乐那不能怪谁,毕竟她嫁给至维的时候就知道至维并不喜欢她,但她执意要嫁……当然,我说这样的话对清影有些不友善,但我只是说 实话……” “这样的话你希望以后不要再说,我不想有人披着善意的外表却拥有一颗阴暗的心。” “什么?”占母愤愤道,“你说我有一颗阴暗的心?占南天,请问我是对清影怎么了?我明明知道她是逼着至维娶她的,却还是把她当做儿媳妇来看待,我一直希望她和至维之间能够有所发展,毕竟清影这孩子十分的乖巧和懂事,很是招人喜欢,但南天你知不知道,至维他不喜欢清影,他甚至是讨厌清影的……你有没有想过,至维为什么会如此不喜欢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就算至维心有所属,但顽石也有点头的一天,如果清影很的表里如一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的话,我想至维终究有一天会接受她的……可是显然,在跟清影结婚这将近半年的时间,至维丝毫没有被清影打动,就连清影有了孩子,至维也不为所动,这难道不能让我们去怀疑清影她本身有问题吗?还有清影去医院拿掉小孩这件事你别忘了,她大张旗鼓地请她的父亲母亲来这里替她做主呢……“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占父不禁愤怒,“你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清影是个什么孩子,我十分清楚。” “好好好,就算我是多疑吧……可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至维到最后都没有爱上清影,至维这辈子不就废了?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清影绑着至维一辈子,不让至维去认识其他的女人?要知道,清影做不到让至维放下思俞,不代表其他女人做不到……” “你真是越说越远了!!”占父怒斥,“快给我闭嘴吧,以后这样的话你最好别再说……我占南天在看人的眼光上,还没有出错过。” “可是你真的希望儿子此生都不幸福吗?” …… 回到房间,无力的身子靠在门板上,她一直在回想着占母说的话。 原来妈妈觉得她阻碍了占至维的幸福…… 妈妈会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毕竟,妈妈最疼的是她的儿子。 可是,她真的没有阻碍占至维幸福的意思,由始至终都没有。 易宗林找上她说可以帮她嫁给占至维的时候,她的想法不是要捆绑住占至维,她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照顾占至维,同时也试试看是否能够打动得了他的心…… 她并非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早在跟他签订婚前契约的时候,她就已经打算,若三年后他依然没有爱上她,她就跟他离婚,还给他自由,并且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之内…… 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赖他一辈子…… 瞪大眼眸,竭力不让赤红的眼眸形成泪雾,她呆呆地望着房间的那张大床,薄唇紧紧地抿着。 ......................................................................................................................................................................... HUSO集团。 夏禹从外面进来,“老板,属下查到了。” 占至维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淡声道,“说。” “帮助温老度过难关的人是占老。” 占至维微微蹙起了眉,“爸?” “是的,属下调查到占老是用家族资金帮温老这个忙的,但占老是以老板你的名义给温老汇钱的。” 闻此,占至维皱着的眉心慢慢地松了开来,阴翳从他俊逸的脸庞上褪去。 …… “占总,好久不见。” 艾弗森约了占至维打高尔夫,没有想到,前来的人是乔安林。 占至维把手里的一杆打出,看球漂亮进洞后,他这才开口,“你嫂子说你几乎足不出户,看来这只是传闻。” “这不是传闻……在得知你结婚后,我的确颓然得不想见任何人。”乔安林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双手拿着包包,很是端庄淑女。她美丽的混血脸庞,惹来周遭一些男士的侧目,但她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随即把杆拿给了身边的球童,准备要走。 乔安林望着占至维离去的背影,咬咬唇道,“你真的就这样不不乐意见到我吗?” 占至维并没有停下步伐。 乔安林带着哭腔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停下来听我说一句,我现在就从包包里拿出刀片,当着你的面,结束我自己。” 占至维身子微微一僵,步伐终于停驻了下来。 乔安林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占至维,双眸里已经有隐隐的水光,她哽咽地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们难道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 占至维清冷的目光望着远方,薄唇淡漠地道,“我停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下一秒会选择轻生,而是我想给你一个 告诫——在想到死亡的时候,你最好想想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若是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话,你尽可以选择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乔安林完全没有料到占至维会说这样的话,她双眸瞪圆,怔怔地望着占至维的背影,眼眸迅速地被泪水模糊。 占至维最后道,“我太太她并不喜欢我结交女性朋友,所以,抱歉。” 丢下这句话后,没有理会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的乔安林,占至维径直迈开了步伐。 …… 车厢里,夏禹偷偷瞄了一眼靠在车后座上闭眼假寐的占至维,小小声道,“老板,看来乔小姐依然没有放下您……” 占至维对乔安林并没有半点的兴趣,他轻淡开口,“你中午回家帮我拿文件的时候,清影在做什么?” 夏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老……老板,你是在问我老板娘在家里做什么?” 占至维沉默表示默认。 夏禹简直不敢相信,欣喜不已,连忙道,“老板娘她一个人在厅里的落地窗前看书呢……” 占至维淡淡应了声,“嗯。” “不过老板娘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错?”占至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眸光有些复杂。 夏禹看着后视镜中的占至维,恭敬回答,“是的……我听到管家问老板娘晚上想吃什么,老板娘说她打算今晚亲自下厨,不过她说她厨艺不太好,要管家教她……老板娘跟管家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呢!” 占至维脸上冷峻的线条微微地收据,下一秒,“取消下午的行程。” 夏禹道,“老板是指下午原定跟伯翰先生的用餐吗?” 约克·伯翰,英国曼彻斯特的首席高官,此次专程来巴黎,是为了跟占至维商讨英国的一个项目。 占至维一向工作严谨负责,很少像此刻这样临时取消跟人的约会,所以夏禹此刻十分的意外。 没有得到占至维更多的指示,夏禹随即道,“好的,我待会儿就跟伯翰先生打电话。” 占至维又闭上了眼眸,没有再说什么。 …… 温清影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会在晚餐的时候回来。 当占父在称赞着她厨艺不错的时候,占母却在皱着眉头。 她知道她做得东西虽然不难吃,但离占家人的挑剔胃口还差之甚远,可居然占父称赞她的时候,占至维什么都没有说。 占至维难得在家里用晚餐,占父便跟占至维闲聊了一些公事。 占至维对占父一向敬重,便一一回答了占父。 她坐在占至维的身边,早已经食不知味,很快用完餐,跟占氏夫妇礼貌地躬了下首,便兀自回了房。 她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占至维也回到了房间。 她交抱着双手,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并没有因为占至维回房而有所反应。 占至维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从他视线的位置,正好对着她的背影。 他开口道,“晚上有场宴会,是艾弗森和我一同主办的,庆贺的是法国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启,很多政商名流都会参加……作为东道主的我,今晚需要带自己的太太出席这样的宴会。” 她无法假装没有听见,却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相隔很远的埃菲尔铁搭,淡淡地道,“我今天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疼。” “头疼?” 占至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扳过她的身,要她正脸面对着他。 仅仅是几天,她看着他,却已经恍若隔世。 占至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烧了,还是?”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碰触,重新把目光放向落地窗,低声说道,“没有,就是头疼。” 占至维随即道,“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眸光黯淡,摇摇头,“不用了,我早早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占至维眯起眼,狭促地看着她,“坚持得了吗?” 他分明看出了她的谎言,可他并没有揭穿。 “什么?” 占至维眼睛眯成一条线,“身为这场宴会的东道主,如果我的妻子没有出现,这势必会引起外界对你我关系的猜测。” “我以为无所谓。”她这样回答他。 占至维沉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了条线。 他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谈完,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岂料,占至维适时抓住了她的手腕,毫无预警地,将她扯进了自己的坏里。 她对于占至维这样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遐想,毕竟,占至维在过去,也不是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 他是个把身和心分得 很开的人。 箍着她纤瘦的腰,他低低地看着她,“看来,你已经有了结果。” 她任由他箍着她,反正,他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无数次,也谈不上被他吃了豆腐。 “是的,不过明天才是十天的期限时间,所以我本来打算明天跟你说。”她看着他深沉得难以臆测的双眸,平静地说道。 他幽暗的黑眸变得愈发深沉,专注地看着她,淡淡地道,“很好,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决定跟你离婚。” 她以为她要开口跟他说这句话应该很难,却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这样不紧不慢地跟他说出口。 占至维深沉的黑眸复杂,“明天吗?” 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心头如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好疼。 明天? 他就那么希望他们明天就离婚? 深深吸了口气,敛去心头的疼痛,她轻轻笑了一下道,“很抱歉,我答应你离婚,但这个期限额可能要推迟到半年以后。” 他蹙着的英俊眉心,在这一刻慢慢地松懈了开来,正巧被她注视着他的专注目光捕捉到。 是她看错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松了口气? ........................................................................................................................................................................ PS:抱歉每晚都让亲们等这么晚!亲们,么么哒!   ☆、284.唯爱清影22牢牢地吻住她(6000+) 他的手慢慢对从她的腰上松了开来。 对她的说辞,他似乎并没有异议,“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今晚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她跟他点了下头,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决定跟他离婚开始,她就不想再看见他。 当然,这非代表放下,要放下一个人那样的难,若真是那么容易做到,她也不就不会在跟他分手以后还这样执着地念着他龊。 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既然他那样的厌恶她,那好,她滚得远远的,再不去碍他的眼,从此还给他一个广阔的人生件。 这一晚占至维最后的确没有带她出席这场重要的宴会…… 她从第二天的电视新闻上得知,那晚有很多人问占至维为什么没有携带妻子,占至维如实回答说她身体不舒服未能出席,那些人便问占至维是否妻子有孕了,而占至维居然但笑不语。 她对此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占至维要让大家误会他们呢?如果半年以后他们宣布离婚,那他们现在摆出的恩爱姿态,是不是会让人贻笑大方呢? 诗语打了电话过来。 “亲爱的,恭喜恭喜啊……我是不是快做干妈了? 她正给自己倒水,听到诗语所说,在喝了一口水后,才慢悠悠地道,“电视上的新闻你也信?” “这可是你老公亲口证实的啊……怎么样,占总夫人,是不是小朋友还没有满三个月,怕小气啊?”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诗语的确曾经有过当干妈的机会,不过……现在乃至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没有,我并没有怀孕。” “你说真的啊?”好友半信半疑地道。 她不耐地翻了下眼皮,“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吧,可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呢,照理说你跟占总也结婚快半年了……还是你们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啊?” 她的脸微微赤热,没好气道,“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占至维的战斗力如何呢?”这小妮子的心思她怎么会琢磨不到。 诗语嘿嘿地笑,有几分地羞涩,“讨厌,都被你看穿了……” 这件事的反响不小,思俞也跟她打来了电话。 她跟占至维虽然已经走到末路,但毕竟还要相处在一起半年时间,未免思俞替她担心,她除了否认怀孕这件事,并没有跟思俞谈到她和占至维决意离婚的事。 占氏夫妇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但他们并没有过问她,毕竟她刚刚流产不久,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现在又怀孕。 占母对她依然很好,但她能够感觉得到,占母对她的好,其实只是一种客套。 自从无意间听到占母和占父之间的对话后,她已经十分清楚,占母的心思完全是跟着占至维去的。 占至维不喜欢她,占母也就不喜欢她。 不过,这样的事实,并不让她难受,毕竟,谁都深爱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孩子不喜欢的人,自然也无法真心喜欢。 所以,这两天,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占至维不在的时候,经常陪着占氏夫妇聊天。 以前觉得这样是孝敬两个老人家,现在才知道也许会讨人嫌,不过,她知道占父不会嫌弃。 果然,她现在很少跟占氏夫妇聊天,占母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倒是占父问过她为什么成天都呆在房里,她便跟占父说她最近迷上了一本书,最近都在房里看书,占父相信了,嘱咐她有时候也去外面走走,别整天闷在家里。 她从前其实是个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家里呆住的人,现在却完全没有外出做美容和购物的想法。 她知道她这是因为颓然…… 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强大,只是她擅于伪装自己,其实她这些日子一点都不好受,努力去放下一个人的感情,就好像用力挑断心上的一根筋,很痛,很难受。 所幸的是,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根本就不想出门,今日她还是假装欢欢喜喜地出了趟门。 司机谢叔习惯性地把她带到名品街,以往她会一家一家店去逛,但今日,她居然久久地呆在一家店里,心神恍惚,东西不看,也不买,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这家店正是她此前替占至维买西服和衬衫的地方,她其实只是随便挑了家店走进来,没有想到正好就走进了这家店…… 店员问她是不是还想为丈夫挑些衣服,却没有看到心仪的? 正处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勉强冲店员露出一抹笑,“不是……其实我上次买的衣服,还没有让他看呢!” 店员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有把买来的衣服给占至维看。 她在店员的疑惑目光中,径直走出了这家男装店。 未免回去的时候双手空空,惹占父多虑, 她随便进了一家女装店替自己买了两件衣服,便坐在了街边的一家露天咖啡厅里喝咖啡。 从下午两点一直坐到下午五点,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静静地看着街道上顺流不息的人们。 从她身旁走过最多的是情侣,他们有说有笑的,有些是来购物,有些是来喝咖啡,总之,都十分的恩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情侣,眼睛一直红红的,被街道上的风吹过,眼睛干涩得就像进了沙子。 下午六点半她才回到占家,晚餐已经准备好,管家连忙招徕她去餐厅用餐。 占氏夫妇已经坐在餐桌旁,她跟占氏夫妇恭敬地点了下头,随即坐到了占至维的身边。 是的,占至维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出去应酬,他早早就下班呆在家里,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期待他呆在家里。 占家虽是个高雅的家庭,却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说,在用餐的时候,一家人有一些简单的交流。 其中,占父问了她今天下午出去买了些什么,她如实跟占父说买了几件衣服,以此让沉默的她开口说了几句话。 占至维向来在餐桌上很少说话,此刻也不例外,并没有开过口。 用晚餐她就直接回了房间,想到占至维刚刚去了书房,她随即从衣柜里把自己先前给占至维买的那些西装和衬衫拿了出来。 连她也没有想到,她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帮占至维买了七八套的西装,衬衫十几件,领带数条…… 可惜,她竟没有机会送给他。 而现在,更不需要送了。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退出他的生命。 来回跑了几趟,终于把这些衣服抱去了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是拿来放一些不常穿的衣服的,占至维很少进来,他大部分的衣服都放在房间的衣柜里…… 看着这些精心挑选,此刻即使挂在衣柜里依然很是高级雅致的西服,她有些失神。 手指从这些衣服的肩膀慢慢地滑过,她的鼻子酸酸的。 ......................................................................................................................................................................... 回到房间,占至维已经回房。 他坐在沙发上,正闲适地翻看着一份财经杂志。 她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拿了睡衣就准备去浴室洗澡,却不想,突然被他叫住。“清影,过来一下。” 在他们谈到离婚那个问题后,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流,没有想到,他今晚打破了沉默。 她在犹豫是否过去,虽然跟他已经走到末路,但她并没有打算从现在开始就跟他再无交集。 再怎么说还有半年的时间,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之间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毫无交流。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说话。因为,现在跟他说话,她的心依然还会痛。 也不知占至维是不是看出了她不想跟他说话的这份心思,他看着手里的杂志,沉静地说,“关于你父亲,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听到是有关于父亲的事,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她放下手里的睡衣,走向了沙发。 在他的对面,她坐了下来。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手里的杂志,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手搭在沙发上,显得有几分的慵懒,清亮好听的嗓音温和地道,“你父亲挪走了温氏企业的四亿资金,你知道他用在了哪里了吗?” 她向来不管温氏企业的事,因为父亲说过,他将来是要把事业全都交给女婿的,所以她不需要操心,父亲也从来没让她熟悉过家族企业。 “我不知道,爹地很少跟我谈公司的事,不过我知道,爹地绝对不会亏空公司的钱。”她如实回答占至维。 “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让你将来继承家族的这份事业吗?” 占至维的问话,让她想起了前些天在纽约。 她长这么大以来,父亲第一次跟她提到公司的事。 父亲说,他的身体渐渐不行了,他希望花个半年的时间把公司一些琐碎的事捋一捋,然后就把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说占至维是他的女婿,温氏企业迟早是占至维的,索性早点把公司交给占至维,也省的自己再操心。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让父亲务必要把身子照顾好。 父亲哪里知道,她这样关心他老人家的身子,也是因为占至维不可能在半年后接管温氏企业,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必定已经离婚。 此刻,她当然不会如实回答占至维。 “我对从商没有兴趣,所以爹地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如此回答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地注视她,蓦地,缓声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她平静地望着占至维。 “最近有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它的竞争对象很明显是HUSO,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或参与的投资,‘明锐’都会以恶意竞争的方式来挤兑HUSO,我已经调查到‘明锐’的幕后老板,他跟你父亲有一些关联……说得简单点,我怀疑你父亲这四亿的投资是花在了跟‘明锐’老板的合作上,当然,我不是说你父亲联合这人来对付HUSO,因为你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明锐’的幕后老板……所以我希望你说服你父亲,把跟这个人合作的四亿资金要回来,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父亲他可能就要不回来这笔钱了。” 她望着他,“因为你要对付‘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吗?”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从沙发上起身。 他兀自走到房间的矮柜前,矮柜上有好几种酒,他选了一瓶红酒,雅致地倒进两个杯子,在执着两杯酒朝她走来时,他才开口,“我向来不会对我的敌人手下留情。” “你在商界里的人缘向来很好,怎么会树了这个敌人呢?”她接过酒,有些疑惑地道。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并非是出于关心他。事实上,就算她和他是夫妻,她此刻也不会为他操心公事上的事,她向来都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商人。 占至维靠在沙发上,只是嘴角勾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然后执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她直到闻到淡淡的红酒香,这才意识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接过了他递来的红酒。 他闲适把执着红酒的手隔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带着一丝兴味看着她,“提醒你父亲吧,毕竟,我也不希望岳父大人损失惨重。” “谢谢你的好意……找时间我会提醒他老人家。” 对于占至维的话她还是信服的,所以由衷地感谢他的提醒。 占至维在这一刻向她举了下杯,比起平日谦谦君子的样子,他此刻英俊得更具魅惑。 她会喝一点酒,但她此刻并不乐意跟他喝,尽管他前一秒可能替父亲挽回了四亿。 径直把举杯放在了沙发旁的台灯桌上,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抱歉,我不太喜欢喝酒。” 她准备走开,占至维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跟我喝一杯,我可以让你父亲轻松地从那个合作伙伴手里把钱拿回来……你知道,钱已经投资进去,你父亲现在想要拿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欲离开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思绪迅速流转,倏地,她紧紧注视着他,“告诉我,什么办法?” 父亲现在欠了占家四亿,父亲决不能拿不回着四亿。 占至维神情慵懒,看了身旁的位置一眼。 她已经会意,知道占至维是要她坐在他的身边,但她的脚步并未挪动。 占至维依然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嗓音带着一丝磁性道,“这些天你一直避着我,我以为,我们应该结束这样的相处方式……说实话,这些日子有你在我身边,在家里替我把什么事都张罗好,突然间你什么都不管了,我的确有些不习惯。” “是吗?”她轻淡地回答他,“这些佣人可以替你去张罗。” 占至维皱了下眉,“比如,在我洗澡之前替我准备好睡衣?在我早上起床的似乎,替我把牙膏挤好?” 她沉静地注视他。 他倏地一笑,“我以为清影你十分清楚,这些事可不是佣人可以做的……毕竟,我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起床,只有你最清楚。” 她冷淡地道,“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生活的吗?” “你也知道是以前,但现在,你已经让我养成了习惯。”他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她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解除了她的疑惑。“当然,习惯是可以改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没有必要这样刻意避着我……我向来乐意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在两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也曾经跟她说过这四个字。 到头来,她从他嘴里得到的,依然是这四个字。 幸好,心头已经没有期盼,此刻也就不会心痛了。 他再一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缓地对她道,“现在,愿不愿意坐到我身边,跟我喝一杯……”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慢慢走向了他。 占至维帮她把酒拿了过来。 她接过了占至维手里的酒,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占至维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男性味道,此刻夹杂着淡淡的红酒香味,更显好闻。 她轻声问,“怎样才能帮我父亲拿回这笔钱呢?” 占至维侧着身,望着她,十分的轻松惬意。“我以为我说过,你至少该跟我喝一杯。” “为什么你想要我喝酒呢?”她十分不解地问他。 “因为过几天有个酒会,你可能需要替我挡一些酒,我想看看你的酒量。” “什么酒会?” “过几天你就知道。” 身为占至维的妻子,出席一些宴会或公众场合是必然的,可他忘记了吗?他们已经在商议离婚了。 “我以为你可以找别的女伴。” “这不是私人的场合,我还不想被扣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 他成功让她接不下去话。 看着杯子里正轻轻摇曳的红酒,轻轻咬了咬唇,她终于把红酒杯执了起来。 他看着她犹豫,看着她下定决心,看着她把红酒杯放到樱红的嘴边,蓦地,在她微微倾酒杯把酒送进口中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了下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低头,牢牢地欺上了她的唇。 .......................................................................................................................................................................... PS:亲们一直问加更,冰想说星期六和星期天会加更的啦,亲们别忘记鼓励冰冰就可以啦!冰会做只勤劳的小蜜蜂!   ☆、285.唯爱清影23看你晚上的表现(6000+) 她自然始料未及,但还是大力将他推了开来。 被他强吻的唇已湿红,连气息也有些紊乱,她禁不住狠狠地瞪着他。 他倒也不计较,脸不红气不喘的,黑眸掺杂着一丝迷离看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有办法能让父亲从朋友那里把钱讨回来,或许只是在逗她。 没好气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径直抱起睡衣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夜感觉更静了龊。 她在房间的梳妆台坐下,涂了一些基础的水乳霜。 自从做过流产手术后,她止瘦了,整个人也憔悴了很多。 她还是喜欢从前臭美的自己,现在好像是在虚度光阴。 或许,她应该振作起来,让自己回到以前的样子。 对着镜子,她浅浅一笑。 “在笑什么?”占至维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从镜子里冷冷地看着他,“放手!” 从她流产到现在,她和占至维便再没有发生过关系,现在,他们已经谈到离婚,她才不准许占至维再碰她。 “我以为我们已经许久没有……” “占至维,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 “是吗?”占至维迷魅的眸子看着镜中她肃冷的脸庞,嗓音低柔,“可是我以为,你现在仍是我合法的妻子。” 她挣开了他,欲远离他。 岂料,没走两步,就被占至维拉进了怀里。 她挣扎起来。 占至维却强硬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把她往床上一放,身子就压了上来。 他湿湿热热地吻在了她脸颊,颈项,然后温热的唇掠过她的唇…… 她紧紧地闭着唇,不让他有机可乘,并用力拍打着他的脊背,“占至维,我不是你的泄yu工具……放开我……” 没想到,她这一张口,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以掠夺的方式侵入她的小嘴,堵得她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半句话。 她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扭动身体,抗拒着她,奈何在他强势的气力之下,她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无功。 在长长的一个深吻后,他开始转战其他的部分,不再只拘泥于刚刚的脸颊和脖颈,他把她的睡衣拉了下来,从锁骨慢慢往下吻,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探进她睡衣下敏感的身躯。 当炙热的身体碰到他冰冷的手,她感觉如触电一样,用力并拢自己的双tui…… 身体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易被他蛊惑,只因为很清楚他们如今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此刻十分地厌恶他。 只要一想他现在摸着她身体的这双手在不久之前可能也碰过别的女人的身体,她就觉得十分的污秽……既然他不喜欢她,那就去找别的女人吧,反正他不缺女人不是吗? 这厌恶的感觉让她完全没有沉沦进他做制造的***诱惑之中,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咬牙对他说,“你当真不怕我又怀孕,然后就此赖这一辈子?” 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吓退他的,不想,他把她的双手一抓,按向大床,暧昧的黑眸灼灼地注视着她,“占夫人,你难道忘记了避孕措施这一说?” 她无语,想要骂人,他突然迅猛地掠夺住了她的唇。 接下去,她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身体也完完全全被他控制…… …… 翌日早晨,阳光穿透过窗帘,她愤愤地捞起地上的睡衣准备起身,却不想,身子又被占至维拉下…… 她都快哭了。 直到中午,她才从疲累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占至维还在她的身边,并且是抱着她的。 她立即拿开了他横在她腰间的手,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奈何,身子实在酸痛,整个人又瘫了下来。 愤愤地瞪着此刻正处在睡梦中的人,如果她现在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在他的胸口狠狠捶上几下。 他的体力是真的好,居然折腾了整整一夜外加早上两个小时…… 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完完全全散架…… 她真的没有想过流产过后第一次会这样的痛…… 他虽然在那一刻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已经尽量动作轻柔,也放缓了速度,她还是痛得在他的后背上留了下几个抓痕…… 他这人也有耐心,不徐不疾地,慢慢地等她适应,可身体的痛楚慢慢减轻了,她却适应不了他的猛烈和狂迟…… 期间不知几次醒过来,发现他居然还在动作,禁不住用力捶打他,他却温声在她耳边道,“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男人,简直了! “不多睡一会儿吗?”处在熟睡中的人忽然出声。 她吓了一跳,然后用力瞪着这个已经醒来的男人。 占至维没有睁开眼,将她的身子又捞了过来,紧紧地拥住,“再陪我睡一会儿吧,反正已经错过了午餐时间。” “占至维,你不要脸!”她愤愤骂出声,现在除了嘴,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 占至维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说完,他不忘在她耳朵后面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又在她的耳畔耳语,“你相信吗?我现在只想要你。” 她回视着他,简直想要给他那斯文俊逸实际却衣冠禽兽的脸用力甩一个耳刮子。 “睡吧……”他无赖地再啄了一下她的后颈,而后沉沉睡去。 可怜她无力动弹,也动弹不了,每次她想要挣开他的时候,他即使在睡梦中也能牢牢地箍着她,以致她最后居然累得又睡了一觉。 .................................................................................................................................................................................. 这天过后,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占至维已经和好了。 占父这几天的心情十分的好,看占至维的脸色也比前几天好了,要知道,前几天占父可是动不动就发占至维的火的。 占母试探过她和占至维现在的状态如何,她答应过占父,在半年期限到来以前都不会跟任何人提到她和占至维会离婚的事,所以她含糊地回应了占母。 占母向来以儿子的喜好为喜好,得知她跟占至维的状态好转,对她也热络了起来。 而她,只当自己这两天是被鬼压了,对占至维依旧冷淡。 在提醒父亲把那四亿要回来的第三天,父亲跟她打来电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说他现在要不回把四亿,因为跟他合伙的那人不同意父亲撤资。 她以为占至维当时只是想要戏弄他,没有想到他一语成殱。 不过,她现父亲对这四亿也不是十分的着急,父亲很是信任跟父亲那个人。 虽然占至维很是无情可恶,但底是信任他的。 在她的努力劝说下,父亲答应一定会撤销投资,可是无论她怎么套父亲的话,父亲始终不愿意告诉她那个合伙人是谁。 未免父亲会有损失,她让父亲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和这个人合作,而她会告诉父亲怎样才能从合作人那里把钱要回来。 当然,她只有去问占至维。 …… 换了礼服,她站在了房间的落地镜前。 站在一旁佣人禁不住道,“少夫人,你真美……之前你和占先生闹别扭的时候气色都好差,现在感觉比以前更漂亮了……果然爱情的滋润能够让人心花怒放。” 她冷笑一声,爱情的滋润? 她承认她最近的气色是好了,但跟占至维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心没有那么累,自然心宽体胖。 晚上七点的时候,占至维亲自来接她。 她不得不说,占至维在绅士风度方面,是天生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都会亲自下车,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坐在副驾驶上,她依旧如往昔一样跟他无半句的话语。 说实话,若不是今晚想要找个机会问他父亲那四亿的事,她才不会陪他出席今晚这个酒会呢! 酒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她全程都挽着占至维的手臂,让人们感觉好一对璧人。 占至维是个交际手腕十分高超的人,即使对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也都温文雅致。 她一个晚上都看着他斯文俊逸的侧颜,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夜晚衣冠禽兽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脸红了一个晚上。 有一下占至维的身边刚好没人,他转过脸看了她一眼,不经意瞥见她微微赤红的脸庞,他嘴角勾着一抹笑道,“你脸红的时候,真的很诱惑人。” 她没有料到占至维会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她,忍不住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一下他。 他痛得皱了一下眉,却依然保持着风度,转过脸去应酬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下一秒,这些阿谀奉承占至维的人竟把酒敬向了她。 “占夫人,占总说您酒量不错,赏脸跟我喝一杯吧……”向她举杯的男人微笑跟她说。 她狠狠地瞪了占至维一眼,昏暗的光线里,没有人注意得到,只看到她浅笑着跟那人碰了一下杯。 很显然,占至维是在报复她刚才的那一脚。 ……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因为在宴会上喝了几杯,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所 幸的是,她天生酒量还不错,虽然双颊赤热,人却是十分清醒的。 占至维也喝了酒,不过他看起来就跟没有喝一样,连一点脸红都没有。 她转过脸,晕晕地看着他英俊的侧颜,问,“为什么你喝了那么多酒,却一点都没有喝醉啊?” 占至维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我醉了,现在就没有人开车了。” 她虽然脑子是清醒的,却开始多话起来。“你这样是酒驾……你知道吗?酒驾是很危险的……”说完,她打了一个酒嗝。 占至维转过头看着她,“在法国,可没有警察大半夜的查酒驾,更何况,我并没有喝多少酒。” “是吗?”她歪着头看着他,“呃,占至维,为什么你的头变成了两个啊?” “因为你醉了。” “我醉了?”她懊恼地皱起了眉,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没啊,我没醉……我现在脑子好清醒,我还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腾出了一只手,把她揽向了自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感觉整个人已经模模糊糊,但不知为何,依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十分的清醒,她靠在占至维宽厚的肩膀上,稚气咕哝,“占至维……我告诉你哦……是你放弃我的,所以,以后如果你回来找我,我肯定不会再回你身边的……” “嗯。”占至维搂着她,却很注意前方的路。 “我以后肯定要找个比你优秀千倍万倍的人,我要让你知道,不要我是你的损失……而且,以后一定要比你过得幸福……” “嗯。” 她的眼睛沉沉地闭下,仅剩的意识到,“占至维,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好恨你……” 占至维依然看着前方的路,但在温清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色发生的些许的变化。 这一路,他由着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香甜,自己却一直都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之中。 回到家,他将她抱放在了床上。 她因为不舒服,在床上也不知梦呓了些什么话。 他坐在床沿,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喝了三杯酒,她居然能够醉成这样。 替她把礼服褪去,帮她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他给她换上了睡衣。 换上睡衣后她就乖了,在床上滚了两下,像孩子一样,便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是第一次发生她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知为何竟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这样的她,然后才松着领带去了浴室。 …… 翌日,温清影是在头疼中醒来的。 “头怎么这么痛……”慢慢坐起身,她扶着自己疼痛的脑袋。 “床头柜上有佣人准备的一杯醒酒茶,你喝完它,头就不疼了。” 听到占至维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占至维此刻正站在落地镜前打着领带。 她脑海里的记忆只停留在她陪着占至维在宴会上应酬的画面,惺忪地看着他,问,“我昨晚喝醉了?” 占至维点了一下头。 她禁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起昨晚占至维可恶地叫她挡了几杯酒,她愤愤地道,“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却叫我替你挡酒。” 占至维最后调整着领带的位置,轻轻笑了一下,“昨晚我就已经让你告诉我你的酒量,但你显然不太配合……若是早知道你喝三杯就醉了,我会乐意替你把一些酒挡掉的。” 她用力瞪着他,“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根本就是希望我在人前出丑。” “无理取闹。”占至维简单吐出这四个字。 她承认她说这话的确有些无理取闹,但她此刻就想跟他吵架。“我身上的睡衣是……”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她问。 占至维此刻在穿着西装外套,抬眸看了她一眼,回答,“是我为你换的。” “那你……”她顿时有些脸红。要知道,她睡衣下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占至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认为你身体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吗?” “你……”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懊恼地紧紧揪住了床单。 占至维换好衣服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撇开的脸,“喝醉了了的你,倒是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她慢慢地回过头,没好气地看着他,“什么不一样?”该死的,她不会是在他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面对他灼灼富有深意的目光,她开始紧张。 占至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道,“喝完醒酒茶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先去公司了。” 她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味道,这一刻竟忘记避开他。 他起身,径直离去。 她还在恍惚的状态,直到他快走到房门口,她才想起她还有事问他 ,“占至维!”她叫住了他。 他会回回过神,绅士雅致。 她实在是不愿意求他,但她必须帮父亲解决那四亿的问题。“那个……你跟我说过,你有办法让我爸爸成功从合伙人那里把四亿讨回来。” “是的。” 她轻轻抓着被子,像小绵羊一样小小声地问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占至维微微蹙了一下眉,“作为一个商人,我讲究利益……告诉你,我能获得什么利益?” “利益?”她用非常愤恨的眼神瞪他。该死的,他居然敢跟她谈利益?那晚若不是他用这件事来吸引她,她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有机可乘。简直是可恶的混蛋! “好吧,看在你那晚差强人意的表现上,我可以告诉你……” 她瞪他瞪得更用力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用力咬牙,“快说!” “晚上再跟你说吧!” “为什么要是晚上?”她懊恼地问他。 “因为有好几个方法能帮你父亲把这四亿讨回来,不过,需要看你晚上的表现如何……表现得好,自然就会有最快的捷径。” “占至维!!” 她咬牙切齿地吼出。 占至维已经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径直走出了房间。 ................................................................................................................................................................................... PS”星期六和星期天会加更的哦!手里有月票的亲们别忘记投月票给冰冰啊!   ☆、286.唯爱清影24这才是真实的占至维(6000+) 第二百八十六章 HUSO集团。 占至维一走进办公室,夏禹便跟了进来。“老板。” 占至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诱饵放出去了吗?” 夏禹恭敬点头,“属下已经按照老板您吩咐的,去见了劳伦斯。龊” “馨幽那边是否还有消息?” 夏禹回答,“余小姐说乔志森的行踪看起来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件” 占至维陷入短暂的沉思,“乔志森一直都在美国?” “是的,余小姐说,乔志森除了那天晚上在酒店跟老板娘见过一面,他鲜少离开公司。” 占至维幽暗的黑眸内敛,沉静地道,“告诉馨幽,乔志森此人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任何细节她都需要注意到。” “是。” 占至维黑沉的眸子渐渐眯成一条线。 “另外,老板,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夏禹嗫嚅地道,“其实这个消息属下早前就已经收到,可是当时觉得说出这事可能会影响到老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也就没有及时把这件事跟老板您禀告,但是现在乔志森几番出现在老板娘面前,属下怕乔志森不安好心……那个,老板,其实老板娘在法国除了那次在宴会上碰到乔志森,有次去逛街的时候,老板娘也遇见了乔志森……根据属下的人所见,那天乔志森和老板娘在那店里聊了约有十分钟,当然,老板娘和乔志森始终是保持着距离在说话,至于两人聊的是什么,属下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占至维并没有说话,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人无法揣度他此刻的心思。 夏禹偷瞄着占至维,“老板,乔志森这样频繁地出现在老板面前,他创建‘明锐’,跟老板您针锋相对,不会就是为了老板娘吧?” 占至维淡淡开启薄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最终,他都将以失败而告终。” 夏禹嘿嘿一笑,“所以,老板您愿意为了老板娘一战。” 占至维并没有回应。 夏禹看到占至维依然毫无表情的面容,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占至维轻淡开口,“温清影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但她并不适合我。” 夏禹本来还在心底欢喜,这一刻微微错愕,“老板,难道您为了傅小姐,真的打算终生都不寻找一个伴侣吗?” 占至维从沙发上起身,“像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任何人。” “可是如果您不尝试着跟老板娘走走看,怎么会知道自己不适合老板娘呢?而且老板娘她一心一意爱着您……” 夏禹这整句话最后只是对着办公室的空气说的,因为占至维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 温清影再一次叹了口气。 陪伴她在花园的年轻女佣小恩见状,忍不住道,“少夫人,您有心事吗?” 她坐在秋千上,手扶着额头,略微烦心地道,“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小恩疑惑,“少夫人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占至维的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本来我对这段婚姻充满憧憬,但和他渐渐相处下来,我发现不管他是否心有所属,他都不可能会喜欢上我,因为他对我并没有好感……所以,我已经跟他谈到了离婚,彼此也已经达成共识,我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慢慢跟他把距离拉远,可是面对他对我似有非有的感觉,我又开始不坚定起来。” 此前她已经跟小恩聊过几次心事,所以,小恩对于她提到她跟占至维打算离婚的事,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少夫人,您会这样是正常的,毕竟要您突然放弃您一直深爱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件艰难的事,何况,若不是占先生几次伤少夫人您的心,你也不会在三年期未满就选择跟占先生离婚……” 她点了点头,“我此前的确以为我能够撑过这三年,甚至一辈子,但我原来高估了我的坚强,我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说到这里,她呆呆望着远处的眸子逐渐的黯淡。 “少夫人,我觉得,占先生他并没有反感少夫人您。” 她回过神,看向身旁的女佣,“是吗?你何以见得呢?” “那少夫人是因为什么事,觉得占先生他是讨厌少夫人您的呢?” 她轻轻苦笑,“这个还用举例吗?我流产的时候,他觉得我是故意把我爹地妈咪引来的,若不骨子里就对我没有一丝好感,又岂会这样觉得?” “先生他亲口怀疑你?” 忆起那日他在医院没有半句的问候,反指她心机颇重,她的心头依然泛着隐隐的疼痛,“是的,他说他并不了解我……” “可是据我所知,占先生她对少夫人您是关心。” “关心?”她嗤之以鼻,“在他的世界里,大概不会对我有这两个字。” 小恩摇头,“但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对少夫人您的关心。” 她有些不敢置信。 小恩接着说,“那日少夫人昏迷在医院,还没醒之时,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在少夫人您的病房门口询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态……我记得占先生当时的表情有些沉重,他很认真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况,直到医生说少夫人您身体并无大碍,占先生这才松开了眉头……还有呀,少夫人出院躺在床上那几天,占先生都有交代我们务必要照顾好少夫人您,我还看见占先生亲自跟夫人说要夫人多煲些有营养的汤给少夫人您调理身子。” “是吗?”她的双眸瞠大,完全不敢置信小恩说的话。 “是的,少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还以为少夫人您是知道的呢!”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秋千的绳索,这一刻,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内心却五味杂陈。 是真的吗? 他是有关心过她的? 小恩接着又说,“还有啊,少夫人您出院的那晚,您回来不是早早就睡了么?我记得那晚占先生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很晚……虽然我不能确定占先生是否是为你们的孩子而感到遗憾,但我能够看出占先生那几天的心情都不好。” 她怔怔地看着小恩。 小恩以绝对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蓦地,她从秋千上起身,迅速地跑向了别墅。 小恩见状,忙追上来,“少夫人,您去哪?”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别墅,头也没回地道,“我要跟他打电话,我不想跟他之间有误会。” …… 回到房间,她立即就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凑巧,手机屏幕上竟显示有一个他打来的未接电话。 她一愣,随即快速地回拨过去。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但她居然哑了声,莫名有股哽咽堵住了她的喉咙。“占……” “一个小时后,我派人去接你。”占至维已率先说话。 “嗯?” “出来吃饭。” “吃饭?”她的声音涩涩的,“有饭局要我陪你应酬?” “不是。” “那……” “到了再说吧!”他的语调温和,“你可以放心,今天没有别的人,更不会让你喝醉。” “哦。”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结束电话。 她怔在原地,手机久久地放在耳际没有放下。 他言下之意,他请她一个人吃饭? 她没有听错吧,他单独请她吃饭? …… 一个小时后,她以一身高贵端庄的白色洋装来到这家高级的法式餐厅。 夏禹带路,她来到了这家餐厅的第三十二层。 她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他已经到了,此刻正站在餐厅那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的巨大落地窗前。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米色的欧式长桌上放着一盆新鲜的白色玫瑰,浪漫的烛台上白色蜡烛正在缓缓燃烧,整整这一层只有这一个餐桌,一名餐厅的侍者在拉着悠扬的小提琴,由于餐桌在落地窗,稍稍侧过脸就快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埃菲尔铁塔,十分的罗曼蒂克…… 这样浪漫的画面,她只在脑海中想过。 占至维看见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绅士,亲自替她把椅子拉开。 在她坐定之后,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酒店的侍者替他倒了一杯红酒,却替她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此刻是置身在梦境之中。 “这里的东西不错,尝尝看。” 占至维闲适靠在椅背,温和地道。 她这才回过神,轻轻咬了下唇,“为什么突然跟我出来吃饭,而且……” 占至维把餐巾摊开,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记得你邀请我吃过一餐饭,但是那天我爽约了。” 他还记得? 她依然记得那天她在餐厅里等了他很久,最后得知他去了纽约,当时她在餐厅里整整喝掉了一瓶红酒,后来醉醺醺地被司机送回家,幸好回去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 “难得你还记得,不过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如实道。 他拿起餐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我知道你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这餐饭,其实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 她困 惑,“赔礼道歉?” 占至维雅致地切割着盘中的牛肉,温文尔雅地道,“对于你流产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歉意。” 她再度一愣。 他抬起头,深深凝视她一眼,“很抱歉,让你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这件事而跟她道歉,加上刚刚得知他其实对她并非没有关心,她的鼻子顿时一酸。 “我一直以为避孕药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显然,我低估了意外的发生概率。” 她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佣人跟我说,你在我昏迷期间,,曾经关心过我的身体。” 他刚好把盘中的牛排切好,跟一旁的侍者挥了一下手。 侍者随即走了过来,替他把面前切好的牛肉端到了她的面前,并将她面前那盘没有切好的拿给他。 她看着这切得十分整齐的牛排,微微错愕地看着他。 他似乎惯常对女性做着这样的事,此刻切下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见她还没有开口吃东西,轻声问,“怎么不吃东西?这里的东西让你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吗?” 她摇摇头,慢慢把餐具拿了起来。 他说,“你昨晚流产手术后似乎瘦了不少,应该尽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所以我没有点别的东西,因为牛肉的营养价值不错。” 她轻轻把餐具又放了下来,略微赤红的眼眸望着他,“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为何这样问?”占至维看着她,停下手边的动作。 她终于问出了口,“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关心我。”她的嗓音涩涩的。 占至维皱了下眉,“这句话从何说起?我以为我们结婚以来,我对你的关心并不少。” 她微微哽咽,“你不是讨厌我?” “讨厌?”占至维对这个词似乎十分的陌生。 她看着他脸上困惑的表情,“从我强求你跟我结婚到现在,你对我就充满着反感,不是吗?” “你错了,我从未对你有过反感……在这段婚姻里,我只有不断地说服你放弃这段关系。” 她跟他对视,坚定地道,“你有,你一直反感我,否则你不会在我流产之后怀疑我心思不存……我知道,从我说谎骗你说我有了身孕阻止你去救思俞开始,你就对我厌恶至极。” 占至维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完全误会了……你自称怀孕这件事,我从未怪责过你,因为你的性格我十分的清楚,你根本不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还有,在你流产后我并没有怀疑你心思不存,我只是说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你。” “你这样说根本是前后矛盾,你前面说你了解我的个性,后面又说对我不了解。” “我指的是,我对你有初步的了解,但对你我并未有深入的了解。” “我不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你平常在我面前所展露的,但真实的你,我并不了解……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个愿意与人为善的人。” 她的鼻子突然难以控制酸楚,“你的意思是,你从未试着去了解我?” “很抱歉,我向来只会去了解我感兴趣的事物。” “言下之意,你对我并不感兴趣?”她唇齿颤抖地道。 “是的,我说过,我对你的兴趣,只在于你的身体……而你也十分清楚,我的心只对一个人感兴趣。” 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双眸。 “那么,你对我的关心是因为?” 他如实地对她道,“虽然我们无法发展成为真正的情侣,但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并且在过往我们也曾经是朋友,我关心你无可厚非。” 她将脸撇到了一旁,化着精致妆容的她此刻看起来毫无血色,深吸了口气敛下喉咙间的哽涩,在很几秒后,她才调整过来,转过头来看着他,却仍旧难以掩饰眼睛的赤红,“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吃饭,就是想要跟我说清楚这些?” “我以为这个话题是你先开启的。”他淡淡地看着她。 她沉默片刻。 他再度开口,“很抱歉,我以为今天的用餐氛围会十分的愉快。” 她望着他的眼眸慢慢地失去焦距,“所以,你在过去从未厌恶过我,我从未想要伤害我,你只是一直在做你认为对的事。” “是的,我曾经希望通过冷战的方式来让你‘知难而退’,但显然我低估了你对感情的执着。” “既然是个大好人,为什么还要跟我牵扯这么深?真正的绅士有风度的人,不是不应该乘人之危吗?”她冲破喉咙的艰涩,轻吼而出。 “我并没有乘人之危,我以为跟我在一起,你也是愉快的。”他平静的回答,对于她的指控显然有些不瞒,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猛地从餐椅上站起身,厉声吼道,“占至维,别为你的禽兽找借口,你根 本就是在耍弄我。” 对于她的进一步指控,占至维放下了手边执着的红酒,俊逸的脸庞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她没有允许眼泪在眼眶里凝聚,努力瞪大着眼眸,因刚才的怒吼而嗓音嘶哑,“你这个人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所以把我耍得团团转……你之所这样,只是为了报复我曾经逼你娶我。” 占至维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面对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他俊逸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的怒意,他依然和善地看着她,平静地道,“清影,我从不认为我们现在所维持的这段婚姻是你强求我的,因为,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逼我娶任何人……而我之所以愿意接受这段谎言,只因为思俞当时饱受流言的攻击,她和易宗林在一起已经吃了很多的苦,我不忍心她再承受这些。” 所以,他娶她,是为了思俞? 如果说刚才只是伤心失落,这一刻却是心痛如绞。 就为了思俞不被难堪的流言纷扰,他就选择了接受这段婚姻? 婚姻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伟大的存在,而他就这样轻易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在去纽约只远远地看着思俞就好,因为他只要思俞幸福…… 这是多么真挚动人的一份感情啊! “占至维,我很你。”拿起面前装着果汁的酒杯,没有任何预警的,她把酒杯里的果汁倒向他,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 PS:明天八千字!   ☆、287.唯爱清影25她威胁他(第一更〕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和占至维之间完了,彻底的完了。 …… 心如死灰,却因为灰烬还有没有燃烧掉的光亮而希冀能够死灰复燃,当灰烬上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陨灭彻底后,最终只剩下了一堆死寂的的灰烬。 那天离开餐厅之后,她如行尸走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市景繁华的街道上龊。 车子的鸣笛声,过往行人们的欢笑声,街道商家所放的音乐…… 她充耳不闻,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件。 她从白日走到黄昏,直到路边的一辆计程车停在她的脚边,计程车上的雨刷在不停地动作,计程车司机探出头询问她去哪里,她看着计程车司机脸上沾染的少许雨水,这才知道,天已经下起了雨。 上了计程车后,她扶着额头,静静地看着车外的雨幕。 好心的计程车司机问她是否要去医院,因为她看起来状态不好,身体也淋了雨。 她跟司机摇了摇头,跟司机报了占宅的地址。 司机先是讶异,然后看她好几眼,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载了那个如神一般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男人的妻子。 回到占宅,占氏夫妇看到了她的狼狈。 她只说不小心淋了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占氏夫妇在她的身后表情颇为沉重。 她独自在床沿上坐了很久,后来占家的管家来叫她下楼用晚餐,并告诉她占至维已经回来了。 那一刻,她一直混沌不清脑子,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清明……一切似乎恍然大悟。 依稀记得她擦干了当时在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平静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 来到餐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等她。 占至维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她的目光,看起来跟平日温和的他无异。 她跟占氏夫妇说了声抱歉,便在占至维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占家的晚餐时间通常是安静的,只有偶尔大家长占父开口,大家才会跟着说几句,但基本都是食不言语的。 那晚占父没有开口说话,整个晚餐时间便是静谧的。 用完晚餐,占父将占至维叫去了书房,她则被占母叫去了房间。 占母问她和占至维之间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她如实地回答占母,没有,她和占至维之间从来就没有闹过别扭。是的,闹别扭必然要有两个原本关系还算良好的两个人,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且没有任何的关系,何来的闹别扭一说? 占母当时听着十分的诧异,这个时候,管家在门外敲门,说占父要她去书房一趟。 书房里,占父慈爱地跟她说,若有什么委屈就告诉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会为她做主,说完这话,占父用力瞪了占至维一眼。 若是现在,看到占父当时那恨不得把儿子拆骨的样子,她必然会想笑,可是当时,她真的笑不出来。 不过她必须承认,占父的温暖,跟自己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 她随即回答占父,她和占至维并没有事。 占父十分质疑,继续和蔼询问她,又继续骂占至维不孝子。 她什么也没有说,占父也没有办法,最后,占父唯有当着她的面,警告占至维以后不准欺负她,否则占父就用拐杖教训他这个不孝顺儿子。 在回房间的走廊上,她走到前面,占至维在距离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在安静的走廊上,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她并没有关上门,兀自走到落地窗前。 占至维把房间门关上,看到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把领带松开放下之后,他走到了她的身边,“你要先洗个澡吗?” 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关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很显然,他知道她淋了雨。 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过身来,平静地问他,“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有办法让我父亲把那四亿拿回来,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他可知道,从她这一刻缓声开口跟他说话开始,他此刻或者说未来所面对的,都将是一个不再爱他的人。 是的,不疏离,不冷漠,不遮掩,不改变现状,只是,不再爱他。 燃烧的灰烬终于连最后一点亮光都陨灭,从此,这一堆灰再也不可能燃烧得起来了。 他双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俊逸的脸庞上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以为我们可以洗完澡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她已经看透了他,不挣扎,没有扭捏,微微仰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逸五官,“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爸爸,说你在房间里打我。” 她承认,这招十分的卑鄙,但她不认为以这样的方式要挟他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也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好整以 暇地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兴味,“爸爸很清楚,我不会动手打人,尤其是对女人。” 她笃定地望着他,双眸泛着自信的光,“可是爸爸他一定会信我,不信你。” 他的脸色并不难看,却稍稍收据了脸上冷峻的线条。 她淡定自若。 他笑了一下,随即把手从她的腰上松了开来。“你让你爸爸告诉那合伙人,你因为那四亿不得不和我再纠缠半年,我保证,你爸爸今天就可以收回这四亿。”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震惊的原因是她没有料到他竟然知道她和占父做了交易。 他带着笑走了开来。 她回过神后,追问,“为什么告诉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把四亿还给爸爸?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回答你这个问题需要得到什么报酬……等你愿意付出报酬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房间。 她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懊恼立在原地。 ........................................................................................................................................................... 隔天她就给父亲打了电话。 她没有按照占至维说的,将她和占父之间的交易告诉父亲。 她答应过占父要保守这个秘密,而且,在父亲现在身体不佳和被公司各事烦恼的时候,她不想父亲再替她担心。 她唯有逼问父亲那合伙人究竟是谁。 然而,父亲依然不愿意如实告诉她,只说她不需要操心那四亿,父亲最终一定会拿回来的,而且,他还会大赚一笔。 父亲有着几十年的经商能力,商业目光是独到和精准的,她原本不需要去担心父亲的投资眼光,可是占至维提醒过她之后,她的心底愈发的惴惴不安。 这个跟父亲合作的“明锐”的老板,他或许是个有能力有智商的大人物,但他未必敌得过占至维的心计。 父亲此刻大概连他是跟“明锐”的老板合作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明锐”要对付的是占至维,而占至维也准备将“明锐”置之死地。 无奈的是,无论她怎么说,父亲始终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人是谁,而她又不能告诉父亲她因为欠了占家这四亿而必须留在占家…… 未免父亲亏损,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去会会父亲的这个合伙人。 占至维说此人关心她和占至维的婚姻,这说明此人显然是跟她和占至维可能存在关联的人,若她去见了这个人,一切就明了了…… 不过,父亲连此人的名字都不愿意跟她说,更何况是引荐她和此人见面,所以,她只要求父亲能让她和此人通个电话。 父亲在她的好多歹说之下,终于答应了。 她成功跟父亲的这个合伙人通上了电话,然而,此人跟她通话的手机卡是太空号,且在电话里的声音是通过手机软件转变过后的机器人声,所以她完全查不到此人的身份…… 她本来以为通过这通电话可以找寻到这个人身份的蛛丝马迹的,但她显然是天真了。所以,谈话的结果可想而知,她没有办法从此人那里把父亲这四亿要回,不过此人保证会让她父亲最后获得丰厚的回报。 比起此人的话,她自然更相信占至维,毕竟,占至维时至今日在事业上还没有输过。 然而,她不能够违背对占父的承诺,按占至维说的去做,可不这样做,半年后父亲必然没有这四亿还给占家…… 思来想去,她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半年后,如果父亲真的亏损了这四亿,她就向易宗林借钱。 不管怎样,半年以后,她跟占至维一定要毫无瓜葛。 PS:今天还有一更。   ☆、288.唯爱清影26不屑你的关心(第二更) 她打算平淡地过完这半年。 果然,当她不再黏着占至维,脑子里不再想着占至维,她的日子变得悠然而安逸。 占至维白天在公司,只有晚上回来,而晚上他在家中的时候,除非他开口跟她说话,她不会主动跟他有任何交流,当然,占至维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少,一般都是在有东西找不到的时候,他才会开口问她。 所以,现在几乎每个晚上,尽管在同一间房里,他们都是各忙各的。 他有公事没完成的时候,就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愁眉不展地思索,而她通常就靠坐在床头上,看着时尚杂志或是爱情小说龊。 她通常都是先睡着的那个,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往往已经去了公司,这样,新的一天又开始。 这样的生活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但再平淡的生活,也会有一些小插曲件。 比如,诗语的到来。 一直忘了介绍,诗语的家境优渥,家族尽管不及他们温家或是占家这样有钱,却也没有为钱愁过。 诗语一到法国,就跟她打了电话。 她当时正在睡觉,脑子还不清醒,迷迷糊糊就接听了电话,“亲爱的,我来法国咯,是不是很惊喜?” 她嘤咛了一声,慵懒地转过身,跟电话里的诗语“嗯”了一声。 “你这个大懒虫,是不是还在睡觉啊?” 诗语的喋喋不休,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眸子,问,“哦,你来法国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的啦……” 她会信才怪。 果然,“哎呀,来看你是第一,不过我这次来呢,还有另一件事……你最近有看报纸吧?我曾经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十五世纪的法国皇家“蓝魅”皇冠将会在巴黎的苏伊士酒店拍卖,我准备去拍下这个皇冠……你可否陪我去啊?”诗语略带激动道。 诗语除了对男人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世界各地的古典皇冠,但凡市面上有拍卖的国际上有名的皇冠,诗语几乎都会下手,当然,并非每次都能花合理的价钱拍下,可诗语从不错过…… “我又不拍东西,去哪里做什么。”诗语每次拍卖都希望拉着她,她都陪诗语去过好几个拍卖场地了。 “这次我一定要拿下那个皇冠啦……你知道,我已经惦记这个皇冠好久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得到它。” “你有这份坚定的心在,还要我去做什么?” “哎呀,我一个人总感觉没什么安全感嘛,气势也很弱……可是你在我身边就不一样啦,你现在可是家喻户晓的‘HSUO’集团总裁夫人,我要拿下这个皇冠,别人势必以为是你想要拿下,你想想看,那到时候,还有谁敢跟我抗衡,毕竟,谁的钱也多不过你老公嘛……” 在美国的时候,诗语就是这样,拉着她这个温氏企业大小姐,作势财大气粗。“姚诗语同学,我夫家可是奉行低调内敛的,我要跟你出席这样的宴会,明天报纸上就全都是关于我的报道了。”这虽然是事实,但也是她的借口,她最近实在不想出门,她现在十分讨厌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可是亲爱的你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就帮帮我吧……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是‘HUSO’集团总裁的好友,我根本就唬不了其他人把这个皇冠让给我……求求你了,你知道我非常想要这个皇冠……”思俞穷追不舍。 “真的不行,诗语。” 她希望平平淡淡度过这半年,若是仰仗占家的背景替诗语圆了这心愿,她便欠了占家的人情。 之后,在她的好多歹说之下,诗语对跟她说了句“不理你了”便挂断了电话。 她跟诗语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清楚诗语不会跟她生气,于是松了口气,把头望向落地窗外的清晨。 离婚的事,她没有跟诗语提过,不是怕诗语保密的功夫,而是她希望能无声无息了结这件事,她现在很怕听到好友啰嗦的询问和同情的关心,等事情结束后,她也就能接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了,身体反而病倒了。 “我让医生过来看看你吧,你似乎已经不舒服了好几天,脸色也不是很好。”那晚占至维十二点多回来,看到她还没有睡,正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和水服用,他关心地道。 想到他对任何人都会施展这样的关怀,她把手里的水杯在床头柜上重重对放下,对他的关心选择了漠视。 她承认,她这样有些无理取闹。 但她就是不要他的关心,既然不爱这个人,何必要施展这样的温柔,她反感。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本来是打算陪占氏夫妇用餐的,没想到在餐厅没有看到占氏夫妇,反而看到了占至维。 占至维最近都很少在家里用早餐,他看见她,眉心蹙了起来,“既然病了,何不在床上多躺躺……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大概过半个小时他就会过来。” 她依然没有理会他,这其实不是她教养里会发生的事,但她真的很讨厌他的关心,因为她不需要。 占至维也不计较,继续用着早餐。 她坐在了他的对面,因为没有胃口,就喝了点粥。 餐桌上摆放着一大束很新鲜的百合花,占母闲来之余爱插花,所以家里各处都能够看到鲜花的影子,这让整个占宅都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花香味。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虽然她不懂日语,但她可以听出占至维是在用日语跟对方交流。 她知道占至维对于法语、英语、中文都十分的流利,却没有想到他连日语也这样流利。 这一刻她又有所感悟,她以前对占至维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当然,这是因为占至维他从不试着给她了解。 把手机放下手,占至维对她说,“我要去日本出趟差……大概会在那边逗留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她说过要过平淡的日子,所以,她不会跟他冷战。 之前之所以没有搭理他,是因为她不想接受他的关心。 她淡淡地跟他“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他,没有跟他说再多的话。 占至维起身,接过了佣人递来的西装外套,随即走出了餐厅。 她一直低头用着早餐,可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她发誓她对他并非是眷恋,只是看到他离去,出于本能把头抬了起来。 偏偏没有想到,占至维因为忘记拿餐桌上的文件而折了回来,正好跟她抬起的目光相视。 她即刻就移开了跟他无意间对到的目光,但依然还是无法敛去脸上的尴尬。 占至维倒是十分自然,在拿文件的时候对她说,“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一下,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低头专注地用着餐,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 他然后走出了餐厅,这次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大门。 管家走了过来,恭敬对她说,“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去拜访老朋友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啊?”她愣了一下。这么说,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管家笑着说,“本来还以为老爷和夫人给少夫人您和占先生制造了二人世界,偏偏不巧占先生又要去日本出差。” 半个小时后,医生果然来了。 她不想接受占至维的好意,但医生既然已经来了,她唯有让医生看看,当然,她本来也已经决定今天去医院。 医生听了一下她的心肺,有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而后跟她说,“占总夫人您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人不舒服,恐怕是精神压力所致……不过,如果您实在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的话,着初步检查是检查不出来的,您可以随我去趟医院。” 她微微错愕,“精神压力?”貌似,她最近过得十分的安逸,脑子每天基本都是放空状态。 医生笑着跟她说,“占总夫人您最近恐怕有依靠一些安眠类的药物助眠吧?” 她如实跟医生点点头,“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失眠。” 医生意味深长地地道,“占总夫人,人的精神压力是无形的,有时候你认为你并没有在想什么,但其实你所想的事情它一直都存在在你的脑海深处。” 她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她客气地让管家送走了医生。 她不得不承认这名医生十分的高明,因为,这名医生他似乎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占至维,但其实,她还在自欺欺人的阶段。 刚才占至维说要去日本几天,她禁不住抬起头去看他,这就暴露了她的内心。 这些日子,她努力想要做到把他放下,却没有想到,这无形中给她形成了一股压力。 这应该就是医生刚刚说的精神方面的压力。 原来放下一个人,是这样的难。 …… 无聊在家看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诗语所提到的那个拍卖会。 诗语在几年前就已经跟她提到这个“蓝魅”皇冠,每次提到这个皇冠的时候,诗语的眼中都会流露出渴求的灼灼目光…… 想到诗语对这个皇冠的渴望,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诗语打去了电话。 她还没说要陪诗语出席这个宴会,诗语已经在电话里谢天谢地,说她够朋友…… 她打电话给诗语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在金钱上帮助她,如果诗语拍下那个皇冠资金不足的话,她可以拿她的私房钱出来帮诗语…… 在她嫁给占至维的时候,父亲拿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给她,所以她在婚后都没有花过占至维的一分钱,当然,占至维也给过她一张卡,但她没有刷过他的卡。 她本来想跟诗语解释清楚,没想到诗语说她那 边临时有事,匆匆便挂了电话。 她再打过去诗语的电话便没人接听了…… 最后想了想,她居然说服了自己就陪诗语去下那个拍卖会。 她在拍卖会上或许会惹人关注,但她在公众场合绝不会有不当的行为,所以即使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也没事。 她以前也经常陪着诗语出现在拍卖行,占家人若真的觉得她是在高调仰仗占家的背景,那也只能说占家的人太小心眼。 当然,她突然转变主意,除了想通了这些,最主要的因为还是占家人都不在家,她一个人呆在占家实在无聊。 反正在这样专业的拍卖会上,她也不会见到太多的人,她顺便可以找好友叙叙旧。 想好之后,隔天晚上,她就以一袭黑色优雅的低调长裙挽着诗语出现在了这个隆重的拍卖会上。 但她没有想到,乔志森也出席了这个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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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冰冰晚上突然有些发烧,抱歉,今天少更新一千字,明天身体若恢复,必然一万字奉上。   ☆、289.唯爱清影27诗语道:该死的,你老公比电视上英俊多了 由于是纯粹的拍卖会,诗语有券,因此她和诗语被安排在十六号桌子,不起眼,但也不算在角落。 当然,“占夫人”这个名号原本是绝对不会安排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的,不过,她今日武装得好,大浓妆加黑框眼镜,几乎除了熟人,没有人可以认出她。 跟她邻桌的人,是她并不认识的人,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目光时光假装不经意地掠过她,她可以断定,他们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凡。 毕竟,她和占至维的那场婚礼,虽然不如Kingsly和思俞的那场世纪婚礼,却也轰动了一时,认不出她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正当她和诗语在疑惑拍卖会怎么迟迟不开始开拍时,现场的记者突然亮起了很多的闪光灯和镁光灯。 再然后,一身黑色西服的乔志森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她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乔志森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解释了拍卖会为什么迟迟没有开始的原因,最重要的人物一般都是最迟来的。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简单介绍了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一位法国皇裔的后代,他此次拍卖了多个中古世界的皇裔珠宝,而诗语喜欢的“蓝魅”就是其中一样,虽不是最值钱的,却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现场很多的女性同胞就是向着这顶皇冠去的。主持人介绍完主办方就开始介绍现场几名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名流,当中就有乔志森,他坐在一号桌,绝对的重要本宾。 “那个是乔志森吗?”诗语惊呼后,又问,“他居然也出现在这里……真是好巧啊,清影。謦” 乔志森和她订过婚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不过,她当时并没有跟诗语介绍过乔志森,可能是因为乔志森并非是她心里认定的那个人……后来有好几次都想把占至维介绍给诗语,但根本从没有机会。 “呵,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她干干笑了笑,扶了扶黑框墨镜,很是尴尬。 诗语也没有时间多跟她八卦,因为主持人已经宣布拍卖会开始,诗语一心盯着这个皇冠去了。 她端着桌上的咖啡喝,极力避开乔志森的位置,因为乔志森坐在她的另一边,只要乔志森一转头,他就能够看到她。 第一样拍卖的东西就是中古世纪皇室的一串罗马绿宝石项链,报出的法币相当于人民币两千万,场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最后被四千万拍下,她不由感叹,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奢侈,买样放在家里收藏的东西也愿意花这么多的钱。 诗语已经在抓口袋,紧张地对她说,“糟糕,清影,第一样藏品就已经排到三千万,那皇冠至少要大几千万……天,我只带了五千万,怕是连皇冠起跳价都不够吧?”很显然,诗语低估了人们对这顶皇冠的觊觎,现场已经有很多女性在虎视眈眈这皇冠。 她摸了摸诗语冰冷的手,安慰地道,“放心啦,我说了,我会帮你的……我带了卡,里面有五千万呢!”她出嫁的时候父亲一共给了她六千万,当时是说意思一下,做她的压箱钱,反正以后温氏企业都是属于她的,而她嫁到占家后,除了给自己和占至维购置些了衣物,基本没花什么钱,现在还有五千多万。 “我顶多只借你两千万,因为多了我就还不起了……我这都还是瞒着我父亲从我大哥那里借来的钱呢!”诗语小声嘀咕。 她其实也为诗语捏了把汗,若是按照现在这种拍卖模式,皇冠的起拍价若是五千万,至少交易后一亿才拿得下来。说实话,她并不吝惜把所有的钱借给诗语,但她现在马上就要跟占至维离婚了,她更不愿意花占至维的一分钱,那么她现在必须得留些钱在身上防身,所以她没有办法把所有的钱都借给诗语。 接下来又拍了两样珠宝,价格只逐渐往上的,第三件珠宝已经拍到七千万…… 诗语整个人已经颓废下来,喃喃道,“怎么办?皇冠下一个拍卖,起拍价必定会是六千万以上,我怎么可能七千万把皇冠拿下来?” 她的手也跟着冰冷了起来,替诗语担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诗语对皇冠的执着,若是诗语没能拿下这顶皇冠,诗语此生怕都会郁郁寡欢吧! “对了,乔志森也没有出手拍过什么东西呢,你说他看重的是不是后面这两样东西啊?”诗语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压轴的珠宝好像是一枚祖母绿的戒指,他大概是奔着这最后一样珠宝去的吧,因为我听说他妈妈挺喜欢祖母绿的!”她猜测道。 诗语邪邪一笑,“还记得当时的准婆婆呢?看来对乔志森也有很多事还记得咯?” 她没好气地横了诗语一眼。 诗语苦中作乐,接着调侃,“说实话,乔志森虽然没你先生长得英俊,当然,根据你的描述,占先生的英俊只是在镜头里,所以,你先生可能根本没有乔志森英俊,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你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我觉得乔先生十分的有气质,潇洒不羁中还透出一股尊贵,内敛成熟,一看就是很疼人的男士……我觉得你真的是漏掉了一个宝了,除 非是你看重了占先生的钱,可是乔先生的钱也够养你几辈子啊……” “姚诗语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的皇冠主持人已经开始起价了,若你继续再讨论这有的没的,我估计你连叫价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她郑重其事地提醒好友,毫不顾忌好友那颗受伤的心。 诗语尖叫一声,立即就引来周围许多人的侧目。 她本来就不想引人关注,这下好了,因为诗语的这声尖叫,许多的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害的她在窘迫之余不得不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实则是在遮掩着自己的脸庞。 诗语也觉得丢脸,但为了拿到她理想的皇冠,她也顾不得了,立即就举起了拍子,喊出,“五千两百万。”皇冠的起拍价是五千万,而每次喊价至少要往上加两百万。 由于诗语是第一个举牌的,立即又引来了一番关注,害得她只能一直扶着墨镜,幸好,很快又有人喊价,关注度又被夺走了。 诗语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是往上加两百万的,都是往上加五百万,所以,没几轮的喊价,皇冠已经被叫到七千万。 诗语的手心已经在冒汗,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挺起胸膛喊出,“七千两百万。” 多借两百万给诗语是没多大问题的,可谁料到,一位法国的名媛直接就喊到了八千万。 她的心顿时跟着诗语的心落了地,碎得一塌糊涂。 诗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实在无能为力,她必须留些钱在身边,没有办法帮着诗语接着往上喊,最后这顶皇冠被叫到了九千万。 她和诗语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喊了这个价两遍,在她们都以为这顶皇冠最后会落入那个法国名媛的时候,一道好听的男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亿。” 从九千万直接飙到一亿,这令现场众人无不震撼,连主持人也愣了一下。 她这才回神过来,意识到喊价的人是乔志森。 她能够确定那位法国名媛是带着足够的资金前来的,但面对喊价的人是乔志森,那位法国名媛直接就咬住了唇,隐忍一般,没有再说话。 很显然,乔志森若是势在必得的东西,还没有几个人可以跟乔志森抗衡,这位法国名媛很有自知之明。 诗语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清影,清影,皇冠被乔志森拍下了耶……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以后有钱了,能不能通过你的关系,从乔志森那里再把这皇冠买回来?” 她没有听进诗语此刻说的话,她满脑子都在想,乔志森要拍下这个皇冠做什么。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才知道乔志森拍下这皇冠的原因。 当时诗语都惊呆了。 “温小姐,乔先生希望您能够收下……他说,如果您不愿意接受的话,那就把这东西扔了吧!乔先生还说,今天能够见到你,他很开心。”开口跟她说话的人是乔志森的心腹手下肖恩,是一位纯正的美国人,中文却十分的流利,她和乔志森在一起的时候,肖恩也跟现在一样的客气,只是,肖恩没有再唤她“夫人”。 “我不会收下的,麻烦你交给乔志森吧!”她皱着眉,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晚上乔志森跟她没有就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却不想他原来早就看到她。 肖恩摊了摊手,表示很是为难。 诗语一直盯着这个装皇冠的四方盒子,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在她再度开口的时候,诗语一手捧着这盒子,一手捏了捏她的手臂,小小声恳求道,“清影——” 肖恩见状,跟她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 她立即出声喊住肖恩,谁知肖恩还是那句话,“温小姐您可以自行处置。” ............................................................................................................................................................ 回家的路上,诗语紧紧地抱着手里的皇冠,赖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好啦,好啦,你别多想啦……人家送给你,你就当是为了我接受的……等我筹到一亿,我就替你把这笔钱还给人家,到时候你不就不欠人家了嘛!” 她呼了口气,烦恼地撑着自己的额头,“如果当时不是你紧紧地抱着这皇冠,我肯定就当着肖恩的面撇下这皇冠……” 诗语顿时从她肩膀上震了起来,“亲爱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一亿耶……这可是价值一亿耶,你居然打算随随便便扔了?” 她淡淡地道,“无功不受禄。” “人家也不是要你受禄啊,人家是以为你喜欢,所以讨好你嘛……” “是啦!”她没好气地用食指轻轻戳了下好友的额头,“都怪你,今天要不是陪你来参加 这拍卖会,我也不会那么巧跟乔志森遇见……” 诗语撅起嘴,“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今晚武装得这么严实,根本不让人认出你‘占总夫人’的身份,我还会竞争不过那位法国名媛吗?”说着,又嘀嘀咕咕起来,“人家不过是想借你‘占总夫人’的名义耍耍威风嘛,谁知道你这么小气……” 诗语有时候就像个淘气的孩子,让她没有办法招架。 她无奈地回答,“你知道的,我不想仰仗占家的权势背景。” “可是占至维是你老公,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她真的没有办法跟诗语解释清楚,她的头开始有些疼,因为乔志森不愿收回去的这顶皇冠,可她又不忍心让诗语把皇冠拿回去,越想越是头疼。 诗语看她揉着太阳穴,讨饶地安慰她道,“好啦,亲爱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啦……你就当是已经把这皇冠扔掉了,当然被我拣着,到时候我再还钱给乔志森就是了……” 现在还能怎样,只能这样了! 快到占宅的时候,诗语问她,“真的吗?你老公和你公公婆婆今日都不在家?你知道的,如果他们在的话,我去你家打扰真的不是很方便,我又不懂什么礼仪,怕在你家闹笑话……” 她道,“我公公婆婆都很平易近人的,所以即使他们在,也不会不方便……而如果占至维在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来我家。” “为什么呀?”诗语睁着大眼问她。 她捏了捏诗语可爱的小鼻子道,“因为他长得很难看啊……要是你看到了他的真人,你以前对他的幻想就全幻灭了……我还希望你能保持着对我老公的幻想呢!” 诗语咕咚一声吞了下口水,“如果真是和电视上差别很大,那我还是不见好了……我可不想男神幻灭。” 她轻轻一笑,转目之间,忽然瞥到自己的车子在驶进占宅之前,一辆黑色的车子已经驶进占宅。 是她很眼熟的劳斯劳斯。 劳斯劳斯是占至维的座驾,只要不是亲自开车的时候,他都是坐此车出入。 可是不会吧?占至维他前天才去日本,说了要去一个星期的,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回来了呢?她肯定是看错了。 诗语倒是没有注意到什么车子,跟她说,“亲爱的,那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一起睡过了。” 她心不在焉,这时候,司机谢叔道,“少夫人,刚才是占先生的车子,占先生他应该是回来了。” 她错愕,所以,她刚才没有看错? 诗语也跟着愣了一下,“占先生?”扭头,圆圆的眼睛瞪着她,“你老公,他回来了?” 说话间,谢叔已经把车开进了占宅。 然后,她们看见夏禹替占至维打开车门,占至维从车上走了下来…… 因为只看到占至维的背影,诗语只是屏着呼吸。 当占至维回过身来看着她的时候,她和诗语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是因为占至维的突然回来,诗语则是因为亲眼见到了占至维本人。 夏禹走过来,亲自过来为她打开车门,谢叔则去替诗语打开车门。 她在占至维深浅不明的目光中慢慢从车上走了下来,本该直接掠过这个人的,可碍于诗语在场,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就被诗语看出他们夫妻感情不合的端倪,于是迈着不是十分乐意的步子,很缓慢地走向了占至维。 诗语紧紧地盯着占至维看,在下车的时候,居然不小心碰了车门框一下,十分窘迫。 所幸的是,占家上下都修养极好,没有人露出一丝取笑的神色。 诗语尴尬不已,却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地朝她和占至维走来。 在诗语向他们走来的时候,占至维很自然地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占……占总,您……您好,我是……是……姚……姚诗语……清影的好……好友。”诗语主动跟占至维介绍自己,却陷入另一种尴尬,结巴。 占至维跟诗语微微一笑,“姚小姐你好。” 占至维的声音是清亮温润的哪一种,很是好听。 诗语愣愣地看着占至维,在占至维礼貌开口之后,她竟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冒昧打扰了……” “是我邀请诗语来我们家住两天的,她刚好来法国有事。”自从那日在餐厅里把话说清楚后,她就没有再主动跟占至维说话,但今天她不得跟主动开口,毕竟,这里是占至维的地方,她擅自带客人来,这的确是不妥的。 占至维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样子,点点头,“姚小姐那就在这里多几日吧,清影她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 “哦……好,好的。”一向伶牙俐齿的诗语,居然在碰到占至维之后,没一次能够好好说话。 “我们进去吧!”占至维对她说。 … … 占至维由于刚下飞机,还有些公事要跟日本那边的人交代,跟诗语说了声抱歉后,便去了书房。 诗语一见占至维离开,便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诗语是真掐,掐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敢说占……占总他长得难看……天杀的……他本人比电视上还要英俊多了……天呐……他真的好有风度,好帅啊……帅呆了……” 她差点还没有被好友掐死,好在好友最后松了手,好半天还在喘息着。 好友双手插在腰上,忿忿地看着她。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很长时间才顺过气。 诗语咬着唇,轻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这妮子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介绍你老公给我认识了……你是怕我觊觎你老公的美色吧?” ......................................................................................................................................................................... PS:可怜的冰冰明天还要吊第三天点滴,抱歉,身体不好。明天依然会晚上准时更新。   ☆、290.唯爱清影28他说:他希望他们好聚好散 占至维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从书房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诗语如此端庄,双腿交叠,双手放在双膝之上,俨然大家闺秀。 占至维坐在她的身边,手很自然地搂着她的腰,“姚小姐之前倒是没有见过,一直都住在美国吗?” 诗语温柔地道,“是的,占总,我从出生就呆在美国,但我的血统是中国人。” “姚小姐倒是跟清影的气质不相同。”说着,占至维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夹带着宠意,“你性子比姚小姐活泼些。龊” 自她跟占至维认识以来,像这样的宠溺目光,有过,但几乎都是在床上,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让她感觉到,一丝阴谋在占至维的眼中已经形成。 诗语连连摇手,“我,我不是这样的……占总,其实我个性不是这样的我……我……”结巴,让诗语再一次陷入尴尬件。 这个时候,占至维的手机响了起来,解救了诗语面对占至维的紧张。 占至维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随即起身到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诗语直到占至维不在面前,这才大力地呼了口气,道,“姐姐我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还在想着占至维刚才那一丝宠溺的目光。 诗语道,“亲爱的,我怕是没有办法跟你老公继续交谈下去了……不行,我先回房间了,我可不想今晚再丢脸了……” 她这才回过神,诗语已经跟身旁的管家道,“请问这里那间是客房,劳烦您带我上去吧……” 管家看了看她。 在诗语看来,管家是在询问她这个女主人。 诗语恳求地望着她,“好吧,亲爱的……你还嫌我丢脸丢得不够吗?”诗语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沉默一秒,跟管家点了下头。 诗语几乎是以逃的速度跟着管家奔向了二楼。 ........................................................................................................... 占至维这通电话的时间颇长,足足让她等了约快半个小时。 她听到他说的是日文,肯定是跟日本那边的人还有公事没谈完,但她十分疑惑,既然在日本事情没谈完,他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占至维结束电话后,双手插在落地窗前沉思了几秒,转过身后才看见她。 占至维的眼睛向来敏锐,刚才没有在落地窗上注意到他,显然是因为他脑子里在想着事情。看他微微皱着的眉头,说明他想的事情应该是件烦恼的事。 “你没有必要为了维护我在我朋友面前的面子,而跟我故作恩爱。”面对着他,她单刀直入地问。 占至维的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眉心的褶皱渐渐松散,以闲适的目光看着他,“故作秀恩爱?有吗?” 她冷淡道,“何必装傻……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恩爱过?” 占至维把头微微撇向另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所谓的恩爱,是指我刚才搂了你的腰?” “不是吗?”她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还有那虚伪的目光。” 占至维轻淡一笑,“首先,我平常对你做的事,可远远不止搂你的腰。” 意会他的话,她顿时双颊泛红。 他饶有兴致接着说,“其次,我并没有对你流露出任何虚伪的目光。” “你……”她竟无言以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装腔作势的男人。 占至维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从裤袋中抽出,很自然地扶在她细瘦的双肩上,温声道,“我以为,从你放弃我给你的那条路,下定决心做我的妻子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是如此,并无虚情假意。” 她冷漠地挣开了他的双手,狠狠地瞪着他,“我知道你对我没有虚情假意,一直以来,你都是以很真实的面貌对我……所以,过去是我会错了意,以为你对我的关心,是因为你对我存在好感,不过在你跟我说清楚之后,我已经明白了——你,占至维,的的确确是一个温和、绅士,有风度,有气度的男人,是我过去目光太狭隘了,误解了你……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温和、绅士,有风度,有气度呢?我勉强了你这段婚姻,你完完全全可以怪罪我,厌恶我,对付我,你何必要这样的宽宏大度呢?” “因为我跟你说过,好聚好散。” 从占至维口中逸出的这四个字,让她的身子重重一震。 占至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在我占至维的世界里,还没有为难一个女人这一说,何况,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段婚姻的存在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误……至于我对你的关心,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朋友之间,因为,做不成夫妻,我们可以做朋友,我很清楚你是个内心十分 善良的女孩……当然,我也必须承认,刚才否认在诗语面前有演戏成分,这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为你操心,而我知道,你心底也希望我这样做。” 她望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他接着说,“很抱歉,我以前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愉快的,所以对你做出过出格的事……但我跟你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对你再有此行为,过去,我只是以为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刻,她的眼睛发酸。 她终于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是的,从她认识他到今天,他从来都没有便过,俊逸,温柔,绅士,有风度…… 他曾经试图以偏激的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有想到她迎难而上…… 而后他便回到了真实的自己,只是她一直雾里看花……始终没有看清楚。 因为他无意伤害她而说的一句话,敏感地难受半天,因为他一个关爱的眼神或佣人听见的对她的一句关心的话语,开心琢磨了半天…… 可其实,他只是把她视作了朋友,至于之前两人在一起,她没有拒绝,他便以为是各取所需了。 由始至终,只她执念太深,才会这样一直看不穿。 “你今日为什么会提早从日本回来。”她轻轻咬着唇,淡淡地问她。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 因为,她这几年一直希冀的,终于完全覆灭。 “我离开的时候你身体并没有好,我并不放心,所以提前回来了……当然,日本那边的事情我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占至维如实对她道。 “对一个普通朋友,何需这样关心呢?”她没有带一丝温度地问他。 “在我们尚未离婚之前,你我依然是夫妻名义,不管是为了你的父母,还是为了……我都有义务照顾好你。”占至维这样回答她。 她双眼泛红,“还是为了思俞对吗?” 他顿了一下,没有否认,“我必须代她照顾好你。” “代她?”她疑惑问他,“思俞交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她希望我能够好好对待你,至于照顾,是我为思俞做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地问。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挑了下眉,反问。 她更加疑惑,“什么不知道?” 他沉吟了一下,“你在多年前在美国做过换心手术……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做过换心手术,可这跟思俞有什么关系?请你把话说清楚。” 他简单明了地道,“你的心脏是属于思俞她妹妹思翎的……这件事难道没有人跟你提到过吗?” 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幸好占至维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她这才不至于倾倒。 她怔怔愣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她看着面容依然温润如玉的他,“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爹地妈咪,思俞,Kingsly,你……” 占至维点了下头。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晃过了所有人对她的好…… 难怪Kingsly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没有任何隔阂,那样冷漠戒备的一个人,却独独对她袒露心扉,一路照顾…… 而占至维,对她的不计较,也全都是因为她的身体里有思俞妹妹的心脏。 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思俞的妹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见到思俞都感觉到那样的亲近,因为她的的确确就在延续着思俞妹妹的生命,或者说,思俞妹妹延续了她的生命。 Kingsly,占至维……他们都是因为思俞而对她好的。 尽管她在追求爱情这条路上被占至维伤得体无完肤,但她不的不承认,占至维他的确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无法站稳,若不是占至维搀扶,她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 她回到了房间,久久地呆坐在床沿上。 佣人已经过来禀告过她,占至维今晚会在别墅的另一间客房睡,明天过后,他会从这间房间正式搬去客房。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始终呆呆的。 依然不敢相信。 最后,她缓缓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接通,易宗林磁性低沉的嗓音在手机那头,“清影?”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了胸口的闷痛,轻轻笑一声,“呵,Kingsly,抱歉打扰你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她的手里有些嘶哑,“我曾 经做过换心手术……我的心脏,是属于思俞的妹妹思翎的?” 易宗林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一秒,“你知道了?” “是的,在你们所有早就知道的时候,我终于最后一个知道了。” 易宗林是何其敏锐精明的人,他立即清楚她这番话里的伤心、失落及怒意。“清影,我希望你不要误会,这件事我和思俞在过去之所以没有跟你提到,是因为我们认为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和思俞对你的感情,并非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思翎的心脏,而是因为我们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恰恰是因为你的身体里有着这颗特殊的心脏,这让我们更加顾忌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们并不希望你误会。” 手机慢慢地从指间滑落…… 这是第一次,她挂了易宗林的电话。 在易宗林的世界里,她大概是第一个人。 她怔坐在床沿,脑海里掠过了小恩在花园里对她说的话…… 难怪占至维对她平日都是平平淡淡的,但当她有事的时候,他会关心她,并且会及时的出现…… 因为只因为占至维爱屋及乌,想要替思俞照顾好她。 难怪他说她内心是个良善的女孩……是啊,思俞的妹妹,怎么可能不像思俞那样是个善良的女孩呢? 不能亲身照顾自己所爱的人,只能照顾所爱的人所在乎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执念和挚爱啊!   ☆、291.唯爱清影29占母给给他介绍‘新欢’? “清影,我昨天是不是丢脸丢大了……”早上,诗语托着微微赧然的脸,窘迫地问她。 她靠在贵妃椅上,专注着看着手里的书。 诗语见她没有回答,把她手里的书抢了过去,埋怨道,“讨厌,人家在跟你说话呢,你尽在看你的书。 她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好友一眼件。 “说嘛,你老公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说我什么?”诗语瞪着大眼,恳求道。 占至维今日在诗语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去了公司。 这是佣人告诉她的。 所以诗语此刻十分的懊恼,因为她昨晚居然在自己的男神面前表现得那样丢脸龊。 “他没说什么,他昨天刚下飞机很累,一回房间就睡着了……不过,他说你挺可爱的。” 诗语顿时双眸瞪圆,“你说真的吗?占总说我可爱?” 她点点头。 诗语乐开了花,“那个……咦,清影,这两个气质很好的老人家是你的公公婆婆么?”诗语的注意力突然被视线里出现的人而转移。 她顺着诗语的目光朝落地窗外的别墅大门看去。 占氏夫妇从一辆十分昂贵的玛莎拉蒂车上走了下来,占母被一位外形十分靓丽的年轻女子搀扶着。 她在第二眼已经认出,这个外形靓丽的女孩是乔安林。 乔安林因为是艾弗森的妹妹而被法国全民说熟知,是法国有名的名媛,因为拥有完全到极致的美丽混血脸庞,被法国年轻男士奉为女神。 “这个人不是乔安林么?”诗语随即也认出,带着疑惑道。 她的目光专注在此刻正在跟乔安林说话的占母身上。 占母热络地跟乔安林在说着话,本就和蔼的脸庞,较平日更加的慈爱。 “你公公婆婆跟这位法国名媛这样亲近的啊?她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啊?哦……我想起来了,你和占总还没有结婚之前,你老公和这个乔安林小姐好像还传过绯闻……你老公向来很少绯闻,所以那次绯闻出来,还蛮轰动的,当时大家都以为你老公在和这位乔小姐在交往呢,幸好后来乔小姐澄清了跟你老公的关系……”诗语八卦道。 她没有说话。 诗语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管家从客厅来到了这儿,恭敬地道,“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已经回来了。” 她已经从贵妃椅上直起身,跟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随即退离。 她跟着诗语一起来到了客厅的正厅,占氏夫妇已经在正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爸,妈,你们回来啦!”她客气跟占氏夫妇打着招呼,随即在占氏夫妇的对面坐了下来。 占氏夫妇的目光却被她身边的诗语所吸引,占母和善地问,“这位是……” 诗语端正地自我介绍了起来,“伯父,伯母,我是清影的朋友,抱歉打扰府上。” “是的,爸妈,清影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这次她刚好来法国,我便邀请她来我们家玩几天。” 占父听闻慈爱地道,“姚小姐不嫌弃鄙府就好……若是住得习惯,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清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倒希望她能来着朋友好好陪她几天。” “伯父,这里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呢……我也好想留在这里多陪清影几天呢,可是,我今天必须回纽约了,因为我爹地刚刚打电话说有事让我今天就回去……”诗语遗憾地道。 占父回答,“倒是可惜了,难得有人可以陪陪清影……不过不要紧,姚小姐下次有空来法国,那就好好来这里住些日子吧!” “好的,伯父。” 占父随即又看向她,疼爱道,“清影若是觉得一个人呆在法国无聊,有空也可以回美国散散心……” 她跟占父点了下头。 面对占父的和蔼,诗语羡慕地看着她。 “姚小姐看着挺面熟的,你好像是……”开口的是占母。 诗语接过了占母的话,“伯母,是的,我是姚润的女儿,姚浩风的妹妹,很多人都说我跟哥哥长得好像。” “是的,是的……难怪我说看着像,浩风他跟至维是大学时的同学,一直玩得很好……” “是吗?”诗语双眸瞪圆,巴巴地看着占母,“伯母你说说哥哥跟占总是好朋友?天,我哥哥他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 占母笑着说,“你哥哥不善言辞,这些自是不会跟你说的。” 诗语点点头,“伯母你说得很对,我哥哥就是个冰块,他平常谁都不理呢!” 接下去占母和诗语就有关于姚浩风聊了起来。 她坐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偶尔也有插-入到话题之中,但她显然能够感觉得到,占母今日的心情十分的好。 诗语在占宅用过午餐后就去了机场,她亲自到机场去送诗语,诗语临去前说她命真好,不 止有个被天下女人觊觎的老公,还有全天下最好的公公婆婆,她提醒诗语回去别忘记筹备钱的事,若是筹备不出那一亿,她终究是要把那皇冠拿回来还给乔志森的,然后,她便目送了诗语走进安检。 回占宅的路上,不知为何,她满脑子依然还是乔安林送占氏夫妇回来那一幕。 她十分疑惑,乔安林怎么会跟占氏夫妇认识? 最后,占母告诉了她答案。 ............................................................................................................................................................................... 她一回到占宅,管家就过来通知她,占母在二楼的房间里等她。 她还记得上一次占母跟她私下说话时谈论的是关于她流产“通知”父母这件事,所以她的时候内心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蛮灵验的。 不过,在听占母说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十分平静的。 “清影,妈知道刚刚你看见了……”占母拉着她的手,像以往的亲和疼惜。 她冲占母微微一笑,“所以,妈你认识乔安林?” “是的,妈很早就认识安林了……爸妈的这位故友,正是安林的干爹,这次我们去拜访这位老朋友,刚好安林也在那里,下了飞机,我们本想让司机来接的,可安林她说顺路,便跟着她家的司机送我们回来了。” 原来如此。 听占母热络地喊乔安林为“安林”,看来占母是十分喜欢乔安林的。 “所以,有件事妈想要跟你说……”占母终于拐入了正题。 她恬淡地道,“妈您说吧……” 占母拉紧她的手,疼惜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占母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在一番欲言又止后才缓缓开口,“那个……清影,其实妈早就知道你打算和至维在半年后离婚。” 她的脸上的微笑,此刻有些不自然起来。 占母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十分歉意地道,“清影,妈不是故意要跟你说这件事的,你不要多想……” “妈,没关系的,是的,我和至维的确已经商量过,半年后我们就离婚。”她脸上的微笑,在这一刻又恢复了自然。 “这件事不是你爸爸告诉我的,是那天在书房,你爸爸和你的谈话,我无意间听到了……” 她依然微笑着。 占母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清影,妈一直都希望你和至维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至维他这个人太固执了,太钻牛角尖,他……” 她轻轻出声,“妈,这些我都知道……感情的事的确是不能勉强的。” 占母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乖孩子,妈希望你不要怪责至维,感情的事,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她如实对占母道,“妈,我没有怪责过他……我是十分冷静跟至维讨论离婚这件事的。” “妈接下来要说的,希望清影你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您说。” 占母又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心虚,低头看着她的手说,“妈知道你和至维做出离婚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妈劝说不了,不过说实话,妈也觉得你和至维是不合适的……” 她微微失神,没有回答占母。 占母忙问,“清影,你千万不要误会,妈这样说,不是因为你这孩子不好……” 她回过神,跟占母点了下头。 占母接着说,“恰恰是因为你这孩子太好,妈才觉得你和至维不合适……其实以清影你的条件,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至维好百倍千倍的男孩子……至维这孩子他太钻牛角尖,认定了一件事就要去做,认定了一个人就绝不改变,这点跟他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配不上清影你这么好的女孩……如果你把心思全都放在至维身上,我真的担心至维他会毁了你一辈子,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若是能够看开,未来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至维好的男孩。” 她认真跟占母点点头,“是的,妈,这个世界很大,我也不希望在一棵树上吊死。” 占母听她这样说不禁松了口气,“清影你要能这样想,妈就放心了……所以妈也就不避讳跟你说接下去的话了。” 她到这一刻其实已经能够猜到占母想要跟她说的是什么,果然…… “清影,你别怪妈这样着急,妈上次就跟你说,你爸爸他身体不好,他一直很希望能够抱上孙子……你和至维结婚以后,爸和妈都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早点让我们两个老人家过上含 饴弄孙的日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你和至维两个人的感情到最终都没有建立起来,孩子也没有保住……这件事给我和你爸爸的打击其实很大,但是爸妈都清楚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要怪至维……妈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妈打算把安林介绍给至维,妈知道在你和至维尚未离婚前妈跟你说这样的话很是不妥,但是……” 因为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已经能够平静地接过占母的话,“妈,我能够理解您的想法,您很担心至维,所以你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取代思俞在至维心底的位置,让至维能够快乐起来。” 占母眼眶泛了红,“妈也年轻过,知道爱而不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妈希望有个人能够让至维重新开始,妈曾经以为你可以做到的,但是……” 她说,“很抱歉,让您和爸爸失望了。” 占母连连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清影……辜负了你,是我们至维没有福气,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比至维更好的……” “妈,我虽然不了解安林,但安林能够被妈妈你看中,必定也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如果您觉得适合至维的话,请不要介意我,您可以好好撮合他们一番,也许,我取代不了思俞在他心底的位置,但其他人可以……就算跟他没有结果,我也希望他可以过得快乐。” 她承认,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底并不好受,但她说的,的确是肺腑之言。 在纽约独自思考着是否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她或许并不是他命定的那个人。 所以,在她深思熟虑后跟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对他就已经死了心。 她如今有时候还会难受,只因为要放弃一个人并不是十分的容易,但她是个理性的人,她知道,既然自己无法得到,何苦要去阻碍别人。 ................................................................................................................................................................................ 跟占母谈完话,她便回到了房间。 她没有去想占母刚才跟她说的话,而是环顾了一眼房间四周。 佣人不知道何时进来把占至维的东西收拾走了。 放在茶几上的几本财经杂志,挂在落地镜旁的黑色睡袍,开放式衣柜里的白色衬衣和西服,放在角落了那个空气净化器(他有洁癖,房间里不能够有一点的尘埃味道,所以买了最高级的空气净化器在房间)…… 不过只是少了这几样东西,房间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 她并没有难受,只是有些不习惯,她不能否认自己说,她一时间能够习惯。 毕竟,一个你一直以为会跟你纠缠一生的人,到如今慢慢退出你的生命,你有暂时的不习惯,那也是正常。 在决定跟她离婚之后,她的心头就不会再有疼痛了,因为,在纽约思考是否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疼。 夜晚,很是巧合,她洗完澡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时,刚好看到了占至维。 下午占至维没有回来吃饭,所以,今天算是她跟他见的第一面。 占至维一直手插在裤袋里,在打电话。 他说话时十分自在闲适的样子,说明他昨天还在烦恼的公事上的问题已经解决。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这个家里再跟他有交流,若能就此跟他再无瓜葛,等签了离婚协议书后就两不相干,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悲伤,所以,她转身就准备回房间,想着早点睡觉。 但她没有想到,她刚转身,占至维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传来,“可以聊一下吗?” 她单薄瘦弱的脊背微微一僵,最后,慢慢回过了身。 占至维此刻已经是双手插着裤袋,很是休闲自在,比平常温和的样子多了一丝洒脱和不羁。 “你想聊什么?”她问他。 她本来可以不跟他说话的,但她觉得这样刻意疏离,没有必要。 他们做不成夫妻,不一定要做仇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将关系搞得那样的僵,要僵,就等离婚之后……两个人再也不要有一丝瓜葛。 他幽深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有人告诉我,你参加了一个乔志森也出席了的拍卖会,乔志森他送了一个价值一亿的中古世纪法国皇裔的皇冠给你。” 她微微怔了一下。 这件事他会知道并不稀奇,可是,他突然跟她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乔志森,他对你似乎有些目的存在。”他嘴角勾着淡淡的一抹笑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 有耐性跟她继续说下去,她直接问。 “我没有什么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他是你的上一任,旧情难忘也是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她斜起眼,以淡漠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确定要跟乔志森走得这样近?是因为你已经打算离婚,所以不介意现在就择选新欢?” 她淡淡地回应占至维,“我以为我的事,你是没有兴趣过问的。” “我说了,我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想到昨日跟他讨论到心脏的问题,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心头有一根筋被人扯痛,忍不住怒意迸发,“我不是你心爱女人的亲妹妹,所以如果你要爱屋及乌的话,我不需要……另外,我跟任何人走得近都跟你无关,我们很快就不会是夫妻了。” 占至维挑了下眉,讪讪然道,“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并不好。” 她目光清冷,瞪着他,过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她此刻是在向他发着无名火。 这的确有些无理取闹。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目光慢慢由清冷转为平淡,她平静对他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只是想提醒你,乔志森此人你最好离得远一点,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不适合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 “你放心,我是个丢下了过去就不会再拾起的人,一旦走远,我绝不会再回头……所以,今后我就算要找个依靠,也绝不会考虑乔志森。” 丢下这句话,她淡然地、从容地转身,径直离开了阳台。   ☆、292.唯爱清影30我将会跟清影好好走下去 HUSO集团。 夏禹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老板,我相信您亲自去了日本一趟,乔志森一定会认为您是为了‘和天下’的项目去的,等他派人到日本核实,得知您‘贿赂’了川田,在一个月后的‘和天下’项目竞投会上,他必定会将这件事给抖出来……” 占至维靠在真皮办公椅上,幽深的黑眸略微的深沉,“馨幽那边的情况如何?” 夏禹回答,“余小姐说乔志森还是老样子,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公司,过着很平淡的两点一线的日子。” 占至维点了点头,“让馨幽继续盯着。龊” “是。”夏禹又道,“老板,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乔志森是为了老板娘才跟老板您暗中对峙的吧?你看他出手多阔绰,为了讨好老板娘,一亿就这么送了……” 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呈现一丝冷峻的线条,“让财务转账一亿到乔氏集团。件” 夏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在脑海里过虑了一遍占至维说的话后,夏禹欣喜地道,“那么,这个皇冠,就算是老板送给老板娘的了?” 占至维淡淡地道,“她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乔志森若是对她念念不忘,当初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夏禹自然知道占至维口中的“她”所指的是温清影,他道,“老板娘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很容易相信人,她哪里会想得到乔志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占至维平缓地吐出,“她不是想不到,而是她即使想得到,她也应付不了乔志森。乔志森若想要把一个人玩转在鼓掌间,那是轻而易举。” 夏禹嘿嘿地笑,“那倒是,乔志森敢与老板您为敌,就说明乔志森此人很不简单……所幸的是,老板娘对乔志森并没意思,老板您也在老板娘身边,乔志森不管是打着什么主意,他都不可能得逞的。” 占至维撇了撇嘴角,“怕只怕这个女人,不把我的提醒放在心底。” 夏禹在这一刻抬起一直恭敬低着的头,偷偷瞄了占至维一眼。 占至维捕捉到,黑眸扫过去,“想说什么?” 夏禹唯唯诺诺地笑了一下,挠挠头,小声开口,“那个……老板,属下其实只是在好奇,你对老板娘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占至维的眸色如冷箭射向夏禹。 夏禹顿时打了个寒颤,忙把头低得很下,嗫嚅道,“对不起,老板,属下不该过问您的私事。” 占至维冷冷看着夏禹,好几秒后,他才清冷开口,“我跟你说过,我跟她并不适合。” 天呐,他以为他这一秒一定会被解雇,夏禹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为什么呢?没有尝试又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呢?反正占老是不允许老板您这辈子孤身的,所以……如果一定要拥有一个伴侣,老板您为什么不考虑老板娘呢?至少老板娘在人品上是无可挑剔的。”夏禹一口气把心底所有的疑惑吐露,感觉自己简直在冒着生命危险。 “她的确是个好女孩,她应该去找寻匹配她且懂得保护和珍惜她的人。”占至维目光放远,淡淡地说道。 夏禹瞪大眼眸,“所以老板您不愿意跟老板娘尝试一下,其实是希望老板娘好?” 占至维沉默了片刻,“她并不值得为我付出。” “这只是老板您的想法,老板娘她的想法不是这样啊……我相信,如果老板您愿意尝试一下,老板娘是不会介意为您付出了多少。” 占至维没有理会地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轻淡地道,“我不以为她能够改变得了我,除非,我对思俞并非是真的深爱。” “呃……”夏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占至维办公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占至维按下电话上的免提。 电话里即刻传来总裁助理安妮的声音,“总裁,刚刚收到一份来自恒集团总裁申靖秘书发来的传真,他说易总裁希望总裁您好好看看这份传真……我是否现在把这份传真送到您办公室呢?” 闻此,占至维微微蹙了下眉,“送过来吧!” 不一会儿,安妮就把传真送了过来,夏禹接过,恭敬地递给占至维。 占至维无温的眸光扫过这张传真,须臾,眉心蹙得更紧。 夏禹看到占至维脸色的表情,好奇地道,“老板,易总发给您的是什么啊?” 占至维脸庞呈现严肃,将办公桌面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见占至维的脸色有几分的异常,夏禹未敢在过问,静静地退到了一旁。 占至维面容冷峻,黑眸依旧盯着手里的传真,另一只手在打个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就通了。 占至维幽冷地开口,“告诉我,这是你为了帮助清影而伪造的?” 手机那头的易宗林一声自负的轻笑,“占总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想要帮清影,但传真给你的这份资料是否是伪造的 ,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占至维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他阴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里的资料,A4纸在他的手里似乎要被他捏破。 易宗林又道,“我认为你和清影就像我和思俞,注定无法分开。”说完,易宗林不忘一笑。 占至维径直合上了手机。 夏禹注意到占至维的面色森冷,十分好奇这传真内容是什么,但他不敢问。 占至维一直看着手里的这张传真,就连安妮到时间打电话来通知占至维去开会,占至维也没有放下手里的这章传真,竟还命令安妮取消今日的会议。 夏禹完全猜测不到占至维手里的这份传真里有什么,但他直觉这必然与温清影有关。 然后,占至维转动着办公椅,面向了办公室那偌大的落地窗,久久沉浸在兀自的思绪当中。 .................................................................................................................................................................................. 温清影没有想到占父会知道占母找她谈过。 此刻,在一楼的占父书房里,占氏夫妇正在起着很大的争执。 她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占父的责骂,“你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这样的糊涂?宁拆一桩庙,不拆一桩婚,何况,这还是你亲生儿子的婚姻。” 占母嘤嘤抽泣着,带着哭腔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恶婆婆吗?我对清影怎样你是知道的,我并非对她不满意……只是,她没有办法取代思俞在至维心底的位置,她和至维甚至已经达成离婚,我想要寻找一个适合至维并且可以帮助至维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的女人,这难道不对吗?” “你,你……”占父似乎被气得够呛,“你这女人,真是自私到极点……你知道要为你儿子着想,你怎么不想想清影?她在温家是人人宠着的大小姐,在我们家除了受至维给她的委屈外,还要精心侍奉你我,每每有伤心难过的事就往自己的心底咽,你怎么没有想过亲家要是知道她女儿在我们家过得这样不快乐,作为父母的他们又会怎么想?” 占母在这一刻愤愤反驳,“占南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还好像我们占家的人欺负了清影……占南天我请问你,我们占家谁给了清影罪受?她在至维那里所受的委屈,她不能怨我们,更不能怨我们,她要怨就怨她自己……是她处心积虑要嫁给至维,明知道至维不爱她,还依然逼着至维跟她结婚,所以,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能够怪谁?” “你……” 在门外听到这段对话的她,终于在占父准备一巴掌甩向占母的时候,推门了书房厚重的门。 占父的手已经扬在空中,在看到她的到来后,占父停止了动作,开口说话的时候,占父带着几分的尴尬,“清影……” 占母低着头在嘤嘤啜泣着。 她走到了占母的身旁,轻轻搀扶住占母,“妈,您别哭了……” 占母因抽泣而全身微微颤抖,哽咽地道,“妈知道妈跟你说那样的话很不妥,但并非妈自私,妈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真正拥有快乐……” 她点点头,轻轻抱住占母,“妈我理解,我真的不在意……如果我和至维离婚是注定的话,那我跟您一样,希望有个人能够带他从过去走出来。” “清影,你妈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占父指责她的语气,更像是心疼。 她微笑地抬起头,对占父道,“爸,我认为妈并没有错,她是一个母亲,自然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一些……我看过乔安林,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性格怎样,但从那天她贴心地搀扶你们下车,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善良女孩……我觉得妈的想法是对的,既然我做不到,那就换个人,既然迟早我和至维的婚姻都要结束,那何必耽误至维和那个人的时间。” “清影!!”占父有些不悦,但面对她,占父没有办法生起气来,他道,“我以为我跟你说过,我们占家世代还没有那个子嗣有离婚史,这在我们占家是不允许出现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至维他没有擅自做主跟你离婚的权利。” “爸爸,我知道您和妈妈都对我很好,你们的的确确希望我能够留在这个家中,但是……”她苦苦一笑,“感情的事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婚姻的维持不单单只依靠一方,勉强维持的婚姻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若是强制两个人在一起,最终谁都不会幸福。”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占父借给她父亲钱要她把离婚的时间拖到半年以后,这原来是缓兵之计。 占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和占至维离婚。 “我不管至维他是什么心思……他既然娶了你, 他就要为你负责,这是我们占家人的规矩,他不可能再去娶别人了!!”占父重重敲了一下拐杖,威严地道。 占母禁不住职责,“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勉强的婚姻怎么可能会有幸福呢?你就算不考虑至维,你也要考虑清影啊?难道要清影把一辈子的十几年都毁在至维这里?” “你不必说了……你这女人我还不清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自私透顶……”占父气得整张脸都在抽搐。 占母鲜少受委屈,这一刻被占父这样指责,又在温清影的面前没有了面子,顿时骂出,“占南天,你这个混蛋,你……” 她挽着浑身颤抖的占母,红着眼眶恳求道,“妈,爸,你们别在为我和至维的事争执了。” 然而,二老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争执。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跟思俞说类似昨日你跟思俞说的话,否则我会……” “会怎样?”占母已气急败坏,“占南天,你会怎样?你会教训我吗?” 她的头十分的疼痛,只要听人吵架,她总会怎样。 “爸,妈,你们都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她努力插进二老的对话里,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 “你以为我不敢吗?”占父气得整张脸铁青。 占母欲冲上去,但被她给紧紧地抱住了。 她很感激占父这样为她着想,但她并怪责占母,因为她能够理解占母的作为……但是此刻,她真的想不到办法来让二老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管家传来了一道声音,“占先生。” .................................................................................................................................................................................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朝门口望去。 没有人料到,占至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一瞬之间,书房恢复到七八分的静,当然,占母的抽泣声仍旧隐隐存在。 面对这样一幕,占至维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当然,他也不需要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占父和占母的争执,在占至维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大概就已经听得十分的清楚。 她此刻头真的很疼,所以她很希望并真的觉得占至维会在这个时候遣她回房间,然后她就可以回房间,躲离眼前这纷扰,他再跟占氏夫妇慢慢谈,化解这家庭纷争的。 可没想到,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鲜少在人前这样专注地看着她,所以,所有的人都因为他此刻的目光而有所疑惑。 下一秒,他一贯严谨的嗓音沉声开口道,“你们无需争执了……我和温清影不会离婚,这桩婚姻,将会持续下去,至死方休。”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他说这番话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唯有她,是惊愕。 占父在此刻没有说话,严肃的慈爱脸庞稍稍缓解。 占母眼睛瞠得很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的目光这才从她的身上移开,对父母道,“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再为了我和温清影的事而争执,我现在只给你们一个答案,我和温清影不会离婚,所以,不管你们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也好,我将会跟清影好好走下去。” 她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久久的,没有说话。 “清影,你跟我来楼上一下。”丢下这句话,占至维径直转身离开了书房。 所有的人都还处在愕然的状态,只有占父,年迈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欣慰。 ……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上楼的。 当她来到占至维已经搬离的自己的房间,占至维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屹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唇瓣也是苍白的,心跳比平常跳得略快,攥紧的手心在冒着汗。 占至维似乎从思绪中回过神,望着落地窗里她的影子,平静地道,“关于半年后离婚这件事,我们取消吧!” 她身体微微一怔。 通过落地窗,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在此刻是深晦幽沉的。 他继续说,“你不需要问我原因……我只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持续这段婚姻的话,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履行我丈夫的职责,照顾你,保护你,给予你依靠,护你这一生的周全。”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摇摇头,呐呐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占至维回过身,幽深的黑眸深深注视着她,“你听懂了,只是这样的事实让你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但你没有听错,我的确是这样对你说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更你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依然是摇头。她真的无法置信。 “当然,如果你对我这人已经失去信任,并不想跟我继续这段婚姻……那请你在三天内就做好决定,如果你依然是决定离婚的话,那我就亲自随你到纽约,将你我离婚的事告知你的父母。” 她用力摇着头,怔怔地望着他。 他们相隔很远,这让本就看不穿他心思的她,更加没有看明白他脸上此刻平静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占至维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形高挑,犹如一只优雅的捷豹,伫立在她的面前,难掩本身凛然尊贵的气质。 一只手扶在她细瘦的肩膀上,他薄唇缓缓地道,“我想通了……人为什么要一辈子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放弃眼前深爱自己的人?没有尝试过,又怎么能够说彼此不合适,而且,在相处的这半年时间里,你我之间并无太大的摩擦,甚至,我已经慢慢习惯有你在身边,慢慢不适应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摇了下头,却发现占至维依然俊逸挺拔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怔然地望着他,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咬住了唇瓣。 他倏地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地道,“清影,过去是我没有珍惜你……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开始,不只是重新了解彼此,也真正把对方视作自己的另一半。”   ☆、293.唯爱清影31他成为她此生的依靠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有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置身虚境之中,直到身体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在她耳边呼着的热气。 她几乎是以决绝果断的大力将他推开。 他显然没有准备,但因为身体素质实在很好,仅仅只是后退了一步。 她冰冷的眼眸望着他,“直接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雠” 他的面庞平静,曜黑的眼眸却隐藏着一股很深的情绪,良久之后,他轻轻开启薄唇,“没有任何目的,不过是希望接下去的日子,你我能够好好过。” 她笑了紧。 笑得讽刺而悲伤。 “首先,占至维,我非常了解你,你善于演戏,善于抓住人心,善于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所以,你此刻的突然转变,在我看来,应该是别有用心,当然,我必须承认你的演技很好,刚刚居然演绎得有些情真意切。其次,我温清影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所以,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抱歉,我怕恕不奉陪。” 丢下这句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她转身就准备离去。 “我以占家百年的兴衰起誓,如果我此刻所说的话有一句掺假,占家百年的基业将毁在我占至维的手里。” 占至维并没有挡住她的去路,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开口道。 她并不理会,继续朝房间门口走去。 “这个世界有两类人,一类是懦弱的人,另一类则是勇敢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后者,但现在看来,你显然是前者。” 她的脊背一僵,身子驻足在了原地,须臾,冷着脸,转过身,毫无温度的眼眸瞪视着他,“你没有资格来评价我……而如果我是懦弱的话,占至维你就是神经衰弱。” 占至维双手插进裤袋里。 这是他一贯的姿势,在他对某件事胸有成足的时候。 “明天我会让律师过来,在你我签署的那份婚前协议上,把期限从三年改为无期。” 她的心一震,眼眸微微眯紧 他暗黑得让人无法臆测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她,“从此刻开始,傅思俞不会再存在于我的脑海里,从今往后,我的世界,只会有你温清影一个女人。” 如果说占至维此刻是用百转千回的温柔话语向她表白,无论她的演技有多么的精湛,她都不可能去相信。 但占至维不但用他家百年的基业起誓,还打算让律师来改婚前协议的期限。 占至维若是别有用心,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的了吧? 在她思虑这些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她冰冷的目光与他对峙。 他的眼底除了温柔,别无其他。 “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但我会这样做,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向你证明,我占至维从今往后将一心一意对温清影。” 她曾经在无数个梦境里幻想过他对她说这样的话…… 有在马尔代夫那浪漫的海滩上,当夕阳西下,他们拥吻过后,他跟她表白…… 有在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下,他们一起仰望着自由女神像,他揽着她,跟自由女神承诺他将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有在埃菲尔铁塔下,他的额轻轻抵着她的,他轻声对她诉说着这浪漫的情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玩完的时刻。 她的心无法不震撼,尽管,他这番话并未攻入她的心灵,因为很清楚,他就算是别无目的,他也有诱发他做这件事的理由。 这个理由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能够在一夕之间将一个人的思想改变,这个理由必定牵扯到了他最在乎的人或事。 “占至维,你觉得我温清影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任你摆布的人吗?”她以恶毒地目光看着他,对他俨然厌恶透顶。 他看穿人心的本事,是天生的。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所以,你更应该清楚,以我的人格和品德,我不会去做摆布他人的事……我占至维虽然算不得光明磊落,至少从没有勉强或利用过任何人。” 所以说他有看穿人心的本事,果然,他成功地拨动了她心头的一根弦。 他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至少,从他认识她到今天,他一直都是正人君子。 至于他和她之间…… 她也无权去怪罪他,他从一开始就说过,她可以拒绝到易宗林身边去帮助他,但她若是想要通过帮助他而得到任何的报酬,他不会给予……若是觉得勉强,她也可以放弃去做,他需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她最后点了头,在他的再三提醒之下。 所以,他并不是个卑鄙的人,他只是个自负的人,偏偏他有那样的资本自负,因为他……能够吸引到像她这样甘之如饴为他付出的人。 “告诉我理由。” 她直接对他说道。 “没有理由。” 他们之间的沟通十分的容易,她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有促使它发生的理由。”她坚持问说。 “我只能说的确有促使它发生的理由,但我无法跟你说。” 她蹙起了秀眉,“为什么?” “我以为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因为它将不是你我今后生活的重点,重点在于,未来的日子我会抛弃过往,履行我丈夫的义务,与你相守一生。”他平静地道,轻描淡写得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又不是个会有悖承诺的人。 她的喉咙紧了一下,有唾液从她干涩的喉咙里滑过。 “你当然可以不接受,但我认为,如果你依然是我认识的温清影的话,她会愿意为自己的人生,冒险这最后一次。” 他太厉害了,他很清楚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就以此来引诱她。 但他忽略了,她的心,已如死灰,在那日他亲口告诉她,他们之间由始至终都只是各取所需,他对她从无半点的男女情分开始。 于是,拒绝的话语,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占至维,在我看来,你已经是跟乔志森一类的人……我记得我昨天才刚刚告诉过你,我是个丢下了过去就不会再拾起的人,一旦走远,我绝不会再回头,所以,很抱歉,我已经走远了。” 转身,在他幽深的目光里,她冷笑一声,没有回头的,径直离去。 她不知道她走后占至维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但她知道,她不会后悔这一刻的决定。 ............................................................................................................................................................................................................................. 昨晚的后来,她去了二楼的露台上吹风。 后来是小恩过来给她送了一件衣服,她问过小恩,确定占至维已经回了客房,她这才回房间。 这一晚她如过去这几天的每一晚一样,洗完澡到头就睡着了,没有被任何的心事左右。 她本来以为就此就算了断了跟占至维之间所有的纠缠,谁也没有想到,老天好像玩弄她一般,突然给了她一个这一生都必须留在占至维身边的理由,那就是父亲突然病倒,一向强大的温氏企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无心再跟占至维去僵持,坐了占至维的私人飞机,直接就赶去了纽约。 占至维是跟她一起来纽约的,她当然没有要求他要这样做,但她承认她也没有抵触他这样做,毕竟,她还不想让父母操心她的婚姻, 来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在医院的ICU病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向高大巍峨的父亲有一天会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冰凉的白床上。 母亲在一旁捂着嘴,悲伤抽泣。 她轻轻揽住母亲,万分谴责着自己的不孝,因为她直到刚刚来医院听医生说才知道,原来父亲患的从来都不是腰椎方面的毛病,父亲懔癌,早在三年之前。 她的眼泪无法停歇地不断下坠,可她没有办法像母亲那样失声痛苦,因为她若坚持不住了,谁还能够替她照顾好母亲。 父亲从ICU病房推出来转入普通病房后,医生只跟他们摇了下头,便叹气地离去。 那一刻母亲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子也在摇摇欲坠,当下如果不是占至维伸手搀了她一把,她可能已经昏厥过去。 母亲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晕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赶紧将母亲推进了病房,她则呆呆地站在父亲的病房前,透过那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全身插满管子的父亲。 父亲是她的天,是她最强大的后盾,是她永远无法失去的人…… 但是这一刻,她知道,父亲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撒手西去。 她哭得整张脸都是泪水。 从小到大,父亲没有让她流过一次眼泪,而这一次,父亲不知道她哭得这样的惨烈。 占至维来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似乎给她安慰。 她没有抗拒,因为那一刻,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自己父亲能够活下来。 …… 这个世界的奇迹并不常发生,所以,就算她不断跟上天祷告,现实依旧改变不了。 她来到医院三个小时后,父亲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一刻的父亲已经没有头发,整个人枯槁瘦弱地躺在病 床上。 她这才知道,父亲过去这三年多来一直戴着假发,父亲原本丰腴的身子早就消瘦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父亲在三年前为什么那么急着想要将她嫁出去,原来父亲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她获得幸福。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因为在病房外的时候眼泪已经哭干。 她懊恼,后悔,怨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不孝的人? 这两年来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的感情上,从没有去关注自己身边的亲人,所以,她竟连父亲得了癌症都不知道…… 她紧紧地握着父亲老迈的手,才发现父亲的手上已经有数不清的皱纹。 “清影,至维,你们来了……”父亲用着很虚弱的声音跟他们打招呼,他老人家很想要微微一笑,却因为身体实在没有气力,而连一抹笑都没有办法撑出来。 “爹地……”她哽咽发出嘶哑的声音,刺痛泛红的眼眸,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此刻的悲伤。 父亲看了她一眼,便把虚弱的目光转向了占至维。 占至维弯着腰,将她握着父亲的手轻轻覆住。 “至维……”父亲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占至维说,但仅仅开口两个字,就已经虚弱得没有办法接着往下说。 “爹地,你别说话了,医生要你好好休息……”她泣不成声,却因为泪水已经流干,此刻没有眼泪。 “至维……”父亲还是唤了一声占至维。 占至维轻声开口,“爸,我在。” 她实在无法看到自己一直敬畏却强大的父亲像现在这样油尽灯枯般躺在床上,呜咽一声,她便跑到了病房的落地窗前。 无法控制地,她捂着嘴,大声抽泣了起来。 占至维坐在了床沿,他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 “至维……”父亲气若游丝对开口,“替我照顾好你妈妈和清影……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她回过身,看着父亲,嚎啕痛哭。 “爸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会好起来的……”占至维安慰父亲。 父亲摇头,“不要担心爸爸……爸爸这一生……已经无憾……爸爸唯一放下……不下的只有清影……你……你务必要替我……替我好好照顾……清影……公司……要拜托你了……” “爸……” “答应我!”父亲根本已无气力,却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命令着。 占至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慎重地对父亲道,“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清影,也会把公司打理好……” “爸……爸知道清影她……她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不太懂事……但她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她值得你守护她一生。” “我知道。” “记得……记得不要嫌弃清影,她若没了你,将来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她会很可怜……” “我不会的。” 父亲终于在虚弱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眸,她早已经在病床边,哭得泣不成声,连气都喘不过来。 占至维抱住她,第一次,这样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父亲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足足五天,父亲都在昏迷中度过,直到父亲平静安详地在病床上失去最后的生命体征…… 那一日,她哭得站不住身子,母亲抱住了她,比她更为坚强。 一个星期后,父亲的葬礼在纽约最大的墓园举办。 ............................................................................................................................................................................................................................ 此刻,她一身黑色衬衫搭配及膝裙,站在父亲的墓碑前。 母亲捂着嘴,接受着周围诸位宾客的慰问。 她怔怔地看着墓碑上的父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冰冷毫无温度的。 占至维站在他的身边,跟她一起站在墓碑前默悼。 墓园周围进行了封锁,打量的记者想要拥进,但全都被占至维的保镖所阻止。 她没有再流眼泪,一直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父亲慈爱的笑貌,这一刻竟幻想着能够跟父亲而去。 但她十分清楚,她不能离开,她还要照顾母亲。 牧师站在一旁念着悼念词…… 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轮到她上台将悼念词的时候,面对着周围的亲朋好友,她本来打算跟众人宣布她和占至维即将会离婚的事,可是看 着母亲那心力交瘁的脸庞,看着周围好友悲伤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些虚情假意来悼念父亲实际却在心底喜笑的虚伪董事……她最后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腹中,只说了一番她对父亲的印象。 她觉得她只是说了几件父亲疼爱她的几件小事及她离不开父亲的这份感情,却没有想到,现场诸位都落下了眼泪…… 最后占至维上台致辞。 占至维虽没有说太多,但他的悲伤很具有感染力,让周围的人都相信他也是爱他父亲的。 父亲的哀悼会就这样成功地结束…… 这似乎就是对一个失去的人的终结,从今往后,父亲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准备离开的时候,温氏企业的徐显,也就是她从小到大就叫的“徐伯伯”,他要母亲去公司一趟…… 徐伯伯说公司因为父亲的突然逝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要母亲回公司打理。 母亲从来没有接触过父亲的事业,更何况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一眼就已经看出,徐伯伯他是在刻意刁难着母亲,因为徐伯伯的眼中很明显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她真心觉得她从此以后就只会跟母亲相依为命,正准备出头,没有想到,一道沉厚的男声却比她先一步。 “爸临终前已经将公司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了我,从此有关温氏企业所有的事情,你们都可以找我来谈……目前我还要帮助清影打理好父亲过世的事,所以我暂时不会去公司,不过公司的事,我会让夏禹过去……” 徐伯伯看着占至维,眼睛有些发直,是始料未及和恐惧的发直。 她在遇到占至维后,从没有一刻感激过占至维,但是这一刻,她十分的感激他。 因为,她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依靠。 占至维亲自搀扶着母亲上了车,跟夏禹交代了几句,然后就搂着她,坐上了回温家的车子。 她终于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在车子里,再一次的失声哭泣。   ☆、294.唯爱清影32我将一心一意对你 父亲离世第十天,她呆呆地站在父亲生前的房间里,看着视线里的这片高尔夫球场。 父亲极爱打高尔夫球,据母亲说,当初父亲买这栋别墅,就是看重了这片高尔夫球场,因此,她童年的时候,时常可以看到父亲在高尔夫球场挥洒自如的画面。 父亲年轻的时候很英俊,母亲说父亲当年就像现在的易宗林和占至维,在商海里叱咤风云,一呼百应。 父亲在她小的时候,每次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她,逗得她咯咯直笑……母亲曾经打算生第二个孩子,但父亲拒绝了,父亲说他有了一个孩子就够了,他怕第二个孩子出生,就要把疼分给其他孩子,他心疼他的小公主。 甚至到三年前,父亲依然还说她是他的小公主,直到她遇到占至维…紧… 她不再每天回来都亲昵地依偎在父母身边,她不再跟父亲撒娇,父亲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说她长大了。 她依然记得那天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爱对她说,是啊,我的影儿长大了…雠… 细心的母亲发现她的变化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母亲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父亲得知后却把易宗林介绍给了她…… 她当时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不问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就介绍易宗林给她。 到今天她终于明白,父亲当时大概就已经知道占至维他不适合她,所以,后来父亲就算要她嫁给乔志森,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到过占至维。 父亲看了几十年的人,他不会看错任何人,他大概是知道,占至维会让她吃尽苦头。 她偏偏不争气,对占至维始终不死心。 当她和占至维有过交往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后,父亲终于隐忍不住她受占至维欺负,亲自找占至维谈话…… 她不知道那天父亲跟占至维谈了什么,但是隔日,她和占至维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还记得她和占至维结婚那天,当她一身白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在红毯上时,父亲保持着脸上慈爱的微笑问她,宝贝女儿,爹地什么都希望给你最好的,所以爹地曾经想把易宗林和乔志森介绍给你,易宗林他的能力,可以让你在这个世上不受任何人欺负,至于乔志森,只要爹地在,他不敢不对你好,而占至维……事实上他十分优秀,他比易宗林有血性,比乔志森有能耐,爹地之所以从没有考虑过他,因为爹地十分清楚,你想要的,他给不了……所以,宝贝女儿,答应爹地,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你,记住,爹地会心疼。 父亲的这番话她在跟占至维结婚以后经常想起…… 每一次心底难受的时候,只要想到父亲,她就会心情好受一些,因为,不管怎样,她都还有父亲可以依赖。 然而,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能依赖父亲了…… 她永远的失去了父亲,这个在用生命在疼爱她的伟大男人…… 泪,没有办法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滑出,沿着脸颊,留下两道湿润的痕迹。 占至维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湿润的脸庞。 “你这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妈给你煲了汤,你喝点吧!” 她没有回应占至维。 父亲过世后,她就没有跟占至维说过话。 父亲的过世属于人世间的无奈,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所以,没有人有错,但她就是怨恨自己,怨恨占至维。 为什么她会遇上他?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她就会陪在病入膏肓的父亲身边,也不会让父亲临死都还替她操心…… 她好恨他,上辈子她一定是欠了他,这辈子才会这样受他的折磨。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句叹气,是母亲。“至维,你这两天忙着公司的事,也没怎么休息……你回房去休息一下吧,我来跟清影说。” 占至维跟母亲点了下头,扶了扶她的肩膀,随即走出了房间。 母亲把手里的碗放下,来到她的身边,“清影……” 她转过脸来,看着因父亲过世而瘦了一圈的母亲。 母亲温柔地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拭去,疼惜地道,“女儿,人死不能复生……若是你爹地看见你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我相信你爹地在天上也会很心疼的。” 父亲过世之后,最伤心的是母亲,最坚强的也是母亲,她老人家没有在她面前落下过一滴眼泪,但她这几晚跟母亲一起睡的时候,发现母亲在睡梦中都是流着泪的。 “妈咪——” 她难受地冲进了母亲的怀里,将母亲紧紧地抱住。 母亲轻轻拍她的后背,微笑抚慰她,“傻孩子,别哭了……你要知道,你爹地若是看到我们开心,他才天生才会放心。” 她趴在母亲的肩头上,竭力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呜咽着…… 不想让母亲在思念父亲之余,还要担心她,她听母亲的话喝下了那碗汤。 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完母亲的那碗汤,她感觉到十分的困,不一会儿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母亲替她盖好被子,嘱咐她好好睡一觉,便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闭着眼,模模糊糊听到母亲和占至维在门外说话。 “至维,你还没有去睡?” “我有些事想要跟您谈谈。” “嗯,你说。” “我们去书房吧,在这里可能会打扰到她睡觉。” “嗯。” 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她也渐渐闭上了犯困的眸子。 ........................................................................................................................................................................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占母正坐在床沿。 她准备起身,占母赶紧过来将她搀扶了起来,并贴心地帮她拿了颗枕头垫在她的背上。 “爸,妈……” 她客气地唤着,像以往呆在占家的时候。 拄着拐杖战在一旁的占父,慈爱地开口,“抱歉,清影,你父亲的葬礼爸妈没能过来参加……” 她连忙跟占父摇头,“爸,你身体好一些了吗?” 占父一直有腿脚上的毛病,所以需要拄着拐杖,夫亲的葬礼占父亲自打电话给母亲说会来参加,但是,占父的腿疾复发了,医生叮嘱占父必须躺在床上休息几天,否则以后可能都无法再站立了,占母担心占父,便留在家中照顾占父,因此,占氏夫妇缺席了她父亲的葬礼…… “你爸爸没事了,倒是你,整个人比之前憔悴多了。”占母替她把鬓边的一丝头发挽至耳后,疼惜地道。 占母虽然有些自私,对她也并没有虚情假意过。 她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感觉头还有一点点晕。 占母注意到她蹙眉的细微动作,温声对她道,“亲家母说你好几天都没有睡觉,她在汤里放了一点点安眠药,现在可能是药效还没有过,但一会儿你就会很有精神了。” 难怪…… 她根本就不想睡觉的,不知怎么就在床上躺了一天。是的,现在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 “我很抱歉,清影……你父亲的事真的来得很突然,这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事。”占母叹息着,惋惜父亲的离世。 占父指责占母,“孩子刚醒,你就别再说这些了……” 占母点点头,轻轻握着她的手。 她摇了摇头,“爸妈,我没事……爹地他看到我现在这样会难受的,所以,我不会再哭的。”话虽这么说,她的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了微微的哽咽。 占父道,“乖孩子……” …… 占母陪着她来到一楼的餐厅,占至维和母亲已经在等他们。 母亲坐在父亲以前坐着的横位上,占氏夫妇同她和占至维则坐在竖位上。 晚餐在很安静的氛围中度过,所有的人,来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她依然是跟占至维坐在一起,当然,是她先落座,占至维才在她的边上坐下。 母亲率先开口,“很是抱歉,亲家,亦儒这一离开,温氏企业这重担,以后怕是要落在至维身上了……亦儒他这两年身体不好,对公司的事也就疏忽了一些,所以公司遗留了很多的问题,这恐怕会给至维带来很多的麻烦……” 占至维双手交叉着,搁在膝盖上,内敛沉稳地道,“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麻烦,温氏企业在我的手上,必定不会有衰退了一日。” 占父开口说,“亲家母你千万也别再说抱歉,没能来参加亲家的葬礼,我和至维的母亲已经十分过意不去。” 母亲摇摇头,“我知道亲家身体也不好,这些天至维一直在这边替温家处理善后的事,连回家看看亲家都没有,我才过意不去。” “是啊,亲家母,你不需要这样客气,至维娶了清影,也就是温家的孩子,他照料温家是理所应当的。”占母道。 所有的人都开口了,唯有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母亲终于看着她说,“清影,公公婆婆在说话,你怎么也不说话?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占母连连摇头,“亲家母请别责怪清影,这没什么的。” 母亲向来注重礼仪,严肃地看着她。 她慢慢抬起头,对上母亲端严的目光,咬了咬唇道,“妈咪,其实我有事想要……” 她话没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此刻打断了她的说辞。“你是不是头还有点晕?” “呃……” 这个 时候,母亲已吩咐佣人,送她回房间。 她在母亲的严肃眼神下,顺从着母亲的安排,回到了房间。 在房间的沙发上发呆坐着时,她已经猜到母亲已经知道她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 果然,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母亲回到了房间,在她身旁坐下时说,“妈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妈不允许。” 她的脸色微微刷白。从小到大,母亲还没有拒绝过她任何事。 母亲把她的手拿了过来,疼惜地握住,“清影,你爹地除了你,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事业,他这辈子引以为傲的就是温氏企业……如今你爹地撒手人寰,你我娘俩对公事根本一窍不通,而温氏企业早就养了些虎狼之心的人,之前你爹地亏空四亿的事刚一爆发,那些人就已经虎视眈眈要把你爹地拉下台,所以,如果现在不仰仗着至维,我想公司不需要几日就会在你我的手中覆灭……你爹地离世这十天,温氏企业的事都是至维在处理,因为至维是新的负责人,公司没有一个人敢露出虎狼之心,短短十天,温氏企业已经步入正轨,那些躁动的董事甚至比你父亲在的时候更加安守本分……” 父亲在没有离世之前就说过,他将来准备将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因为占至维是他的女婿。 可是…… “妈,我准备跟占至维……” 母亲还是没有允许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母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待她没有再开口继续说下去,母亲着才慢慢松开手,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清影,你和至维的感情如何,其实得地妈咪一直心知肚明……上次你来纽约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爹地妈咪就已经猜到你们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她怔愣地望着母亲,很难想象,原来父母早已经知悉她和占至维的状态。 “爹地妈咪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戳破,是因为爹地妈咪希望你和至维纵使是演戏,也要好好过下去。” 她无法理解,“妈咪,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和你爸爸需要一个人能够好好照顾你。” 她把头低了下去,轻笑一声,“难道你们看出了我们在演戏,却看不出来他根本不可能好好照顾我。” “但是,清影,刚刚你在睡觉的时候,至维他找我谈过……他说他希望我能够搬去法国跟你们住在一起,他还说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好好照顾你。” 她微微错愕,“你是说,占至维要你搬去法国? “是的,至维说他不会放下我这个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呆在纽约,他希望我能去法国,顺便也能够让我们母女团聚。” 她不敢相信。 莫非,占至维是真的准备持这段婚姻? 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了他必须这样做? “妈咪,占至维他不是你表面所想的那样的人,他十分复杂,他……”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解释,她很着急,躁郁道,“难道就因为爹地过世后,温家需要占至维,我就必须跟他维持这段婚姻?”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所以,还有其他的原因?”她瞪大双眸望着母亲。 母亲轻轻叹了一声,疼爱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宝贝女儿,其他原因妈咪不能告诉你,但是从你嫁给至维那一刻开始,爹地就不允许你跟至维离婚……你爹地在临终前最后叮嘱我的就是,我不能够让你跟至维离婚。” “为什么?”她懊恼地问。 “女儿,你不要问这么多,你只要记得,爹地妈咪做什么事都是替你着想。” .......................................................................................................................................................................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决意跟占至维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又必须跟占至维纠缠在一起? 她已经看透了他这个人,把他看得很透很透了…… 占至维他不可能爱上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她如何努力……她终究是徒劳无功。 曾经的确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就算勉强也要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但这样勉强所带来的痛苦,远比她想象得要更令人难受。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就算孤孤单单这一生,她也要远离他,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她胸口闷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偏偏来的人是占至维。 母亲开门之后,看了她一眼,便把时 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占至维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正在拭去刚刚跟母亲谈话时流下的眼泪,不愿意在占至维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知道我做这样的决定是自私的……但我可以给你同样的公平。” “什么?”她气势汹汹地瞪他。 占至维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轻缓地道,“那份婚前合约,你我可以在达成共识的情况下让律师过来修改……当初你给我的期限是三年,那么现在,我也给你三年的期限。” 她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把颊上的泪水全部拭干后,她冷冷道,“你不需要拐弯抹角,请直白跟我说。” “接下去的三年,如果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好好照顾你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没有一心一意地对你,你可以在三年后对我提出不满,跟我提出离婚。” 她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嘶吼地道,“为什么?” 他俊容沉静,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咬牙切齿,“是谁逼你要对我这么做吗?” 他轻淡地,反问她,“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逼迫我做我并不愿意做的事吗?”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占至维,你真是个混蛋!!!” 她从容不迫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想通过后,就下楼来吧……你父亲的律师来了,他要宣布遗嘱,你必须在场。” “你真的甘心跟我牵扯一辈子吗?占至维……我想这应该是你十分不乐意的事吧?为了某个理由,你却逼着自己这样做,那个理由就真的值得你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 占至维走到了门口,才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回答,“我想我应该是收获了一辈子。”   ☆、295.唯爱清影33晚上回你和至维的房间睡吧 下楼的时候她依然在想占至维的那句话。 我应该是会收获了一辈子。 这话怎么会出自占至维之口? 她直到这一刻,依然无法相信。 抬眼,占至维和母亲已经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律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周围没有一个佣人,茶几上那插在花瓶里的鸢尾花,散发着很清新的香味,却融合在此刻严肃的气氛中雠。 她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眼望去,占至维显然就是个外人紧。 “人已经到齐了,现在,我宣读一下温亦儒先生的遗嘱。”在她坐定之后,律师开口。 律师仅仅只是提到父亲的名字,她却仍控制不住发酸的鼻头,把头低了下去。 母亲轻轻揽住她,眼睛也微微的赤红。 “立遗嘱人:温亦儒(温氏集团现任董事长)……纽约斯力斯州那德普医生可以确定我在立遗嘱时神志清醒,由于年事已高,且罹患癌症末期,故因此撰立遗嘱,由威尔律师代为见证,亦在遗嘱得以施行时替我宣读遗嘱……在我过世之后,我名下所有不动产,别墅,基金,瑞士银行的三亿存款,将率属于我的妻子汪漱玉女士,而我名下所持有的温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集团股份,将全部由我的女婿占至维继承,至于其他以我名义对外的投资,也都由占至维先生继承。” 律师念完这段遗嘱后,她久久都不愿意相信父亲留下的是这样一份遗嘱。 父亲居然把遗产中最大的一部分给了占至维,而母亲只得了一笔为数不小只能供下半辈子生活无虑的资金,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当然清楚父亲不可能不为她着想,但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整个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曾经的确跟她说过,他想要退休下来,将来将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打理,可他老人家明明清楚占至维和她的关系已经举步维艰,他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 这意味着,她若是要跟占至维离婚,她将一无所有。 很明显,父亲是为了不让她和占至维离婚,而出此这一招。 父亲为什么千方百计不想她和占至维离婚?而他老人家又是否想过,她不和占至维离婚,难道占至维有天就不会跟她离婚吗? 还是说,父亲已经料定占至维不可能跟她提出离婚?那父亲能有料定的原因,也就是占至维提出要跟她一生一世的理由吗? 在她的脑子里被这所有不解的问题所充斥的时候,母亲已经起身,亲自送律师出门。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她和占至维两个人,她头疼地靠在了沙发上。 占至维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袋中把手机拿了出来,没有表情地接听了电话。“好,我马上过去。” 直到占至维结束电话,对她说,“我去温氏集团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 她根本不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占至维身着着一袭黑色西装,严谨沉稳,径直离开了别墅。 母亲送律师回来后,得知占至维去了公司,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道,“清影,你要相信你爹地,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而且你也清楚,温氏集团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诱惑,但占至维他不会把这些看在眼底。” “妈咪,你知道我并不是在意爹地没有把温氏集团留给我,我是怕爹地信错了人,把温氏企业给了豺狼虎豹。” 母亲一笑,“哪有谁把自己的丈夫形容成豺狼虎豹的?“ 面对母亲如此轻松的姿态,她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母亲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道,“乖,别跟至维他闹别扭了……这两天我看得出来,他是有在讨好你的,你闹闹就算了,也别跟人家一直较劲,男人忙着事业,每天回来还要面对妻子的冷脸,男人会烦的……乖,听妈的话,晚上就不要跟妈妈一起睡了,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她这是跟占至维闹别扭吗?她是要跟占至维离婚! 可惜,心底的呐喊还没来喊出,母亲就已经笑着起身走向了偏厅,招呼因为避开律师念遗嘱而坐在偏厅饮茶的占氏夫妇。 ................................................................................................................................................................................ 晚餐的时候占至维没有回来。 她虽然没有胃口,但因为占氏夫妇的到来,她不得不在餐厅陪着他们用餐。 用餐期间占母和母亲都不住地往她的碗里夹菜,都埋怨说她太瘦了。 她以前就挺瘦的,自从 做过流产手术后,身体就更瘦了……而她觉得,她若是继续跟占至维走下去,她的身体会更瘦的。 用完晚餐,母亲就招待舟车劳顿的占氏夫妇去了客房休息,她便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抱着父亲以前靠过的抱枕,仿佛还能够嗅到他老人家的气息。 母亲回来后看到她在房间里,立即就喋喋不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妈咪不是让你今晚回你自己房间睡吗?” 父亲过世这十天,占至维在她的房里休息,她则一直跟母亲睡,所以,母亲此刻赶她回房间的用意,她十分清楚。 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她不理会母亲的唠叨,看着头顶上用胡杨木构建的斜顶天花,缓缓地道,“妈咪,你说……爹地以前并不赞同我跟占至维在一起,可是我跟占至维结婚以后,他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跟占至维离婚呢?” 母亲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别动不动就提离婚,这话要是被亲家他们听见,还不知道怎么想……”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和占至维的状态吗?你以为他们没有怪罪过我逼着占至维跟我结婚吗?” 母亲坐在床沿把床头柜上属于父亲的东西收进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道,“我知道亲家母多少会有些怨言,女人嘛,总是比男人小心眼一点,亲家倒是宽宏,听他聊起你,嘴里无一句不是对你的夸赞,还句句话里都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你在占家,就算占母有时候对你可能会有一些挑剔,你也不要放在心底,毕竟,婆婆不是妈妈,你又从小到大都被我们宠坏了,你难免会做些惹你婆婆生气的事……最关键的是,你把至维伺候好,这样你们小两口若是和睦了,你婆婆也就不会对你有任何挑剔了,而且,你婆婆看着也是挺好说话的人,今晚她也跟我表态了,她说她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的,所以,你也无需担心她还在计较你以前逼着至维跟你结婚的事。” 她的头依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我从没有埋怨过公公婆婆,他们一直以来都对我挺好,婆婆她其实只是因为占在占至维的立场,所以有时候会……但我知道,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所以呀,女儿,至维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以后会一心一意对你,你也就别再跟他这样僵着了……难道跟他离婚了,你独自一个人,真心就会快乐了?”母亲从床边走了过来,站在沙发前把她的双手拉了起来。 她懒散地看着母亲,“我知道我不会快乐,但我继续呆在他的身边,我只会更不快乐。” 母亲捧住她的脸,疼惜地看着她,“就当是为了你爹地,女儿,好好跟至维处处……我们家现在没任何依靠了,若是你跟至维离婚了,整个温家就散了……” “妈咪……” 母亲已经推着她走向房门,“去吧……别再那么执拗,若是至维主动跟你说些软话,你顺着台阶也就下了……以后别再提离婚的事,就当是为了让你在天上的爹地安心。”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母亲已经把她推出了房间,并锁上了门。 她连续拍了几下门母亲都没有开,母亲最后还在房间里说,“宝贝女儿,记住,爹地妈咪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听爹地妈咪的话,好好跟至维过日子。”   ☆、296.唯爱清影34我们相爱吧 “占总,浅海湾的地皮我们买来已有三年之久,之前温董是打算在最近有所动作的,但浅海湾这块地位置不是很繁华,之前我们其他几个董事开会讨论过要将这块地皮对外拍卖,但是温董如今突然离世,这地皮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温氏集团副董许光耀道紧。 温氏另一位年过五旬的季董没好气地横了许董一下,“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块地皮当年是温董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温董也已经计划在最近有所动作,现在怎么能够卖出去呢?难道你是觉得占总比不过温董的头脑,拿这块地没有办法?” “是,是……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灵光,占总岂会拿这块地没办法,占总可是商界神人啊!” 任谁都能够看出,许季两位董事,是在一唱一和。 面对许季两位董事的“刁难”,占至维倒像是来了兴致,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舒适的坐姿,闲适地看着两位董事。 许董悉心请教道,“占总,我们之所以让夏助理着急请您过来,就是希望您能做出一个决策……这块地若是选择拍卖的话,今晚我就必须打电话给拍卖行,因为纽约最大的土地拍卖会明天就开始……” “是啊,占总,温董生前只说要对这块地进行建设,具体的策划案也没有出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温董打算拿这块地怎样……但如果这块地不拿去拍卖,之后又不建设,这块地就变成一块废地了……您知道的,因为温董身体欠佳,在公司的管理上面有说疏忽,公司内部的流动资金不充盈,要是那这块地套些流动资金出来也是好的。” 占至维一直没有说话。 许季二老把话全部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着,不明白占至维为什么没有开口。 直到许董以恭敬的口吻问,“占总,您不说话,是因为我和老季说话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占至维摇摇头,以平静的口吻道,“我认真听了二位的阐述,一时间还无法对这块地做出判断……不过,二位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看法。雠” 许董嘿嘿一笑,“占总您说笑了……我和老季这不是没有办法么,要是知道该如何使用这块地皮,我们也不会这样着急叫占总您来啊!” 占至维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办公桌面上,点了点头,“这块地倒也不是很好处理……” “是啊……占总,这恐怕得您费神了。” “许董你呆在温氏集团有二十年以上了吧?”占至维突然道。 许董道,“占总您突然问起是……” 占至维请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对几位董事还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原来是这样。”徐董笑着回答,“我在温氏已有二十五年,虽不是温氏集团的创始人,但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温董……余生所愿就是能把温氏企业发展得更大更强。” 占至维点点头,“季董在温氏也不亚于二十年吧?” 季董恭谨回答,“是的,占总,我二十年前加入温氏集团,十年前进入董事会,对温氏集团的理念跟许董是一样的。” “两位为温氏效力了这么多年,辛苦了。” “哪里,哪里……”许季两位董事同时发出,许董又道,“温董才辛苦……若不是为温氏集团操碎了心,也不会操劳出病。” 占至维面庞温和,兀自点了下头,“这块地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辛苦两位董事连夜为集团的事操心……你们可以先下班回去休息了,我稍后自会有决定。” “好的,占总,劳烦您操心了。” 许季两位董事恭敬跟占至维点了点头,随即退离。 夏禹直到看到两位董事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道,“老板,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人,怕是想要给您个下马威啊!” 占至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来他们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占至维的行事作风。” “老板您的意思是?” 占至维淡淡道,“我向来不养闲人。” “所以……”夏禹恭敬地静候占至维的指示。 占至维俊逸的脸庞倏地笑意尽退,冷漠无温地道,“两个为集团效力了二十多年的人,却连一块地皮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养他们做何用?” 夏禹跟随占至维多年,立即就意会了占至维的意思,他认真严谨道,“属下会让萧秘书把许董和季董在公司的股份算出来,让财务去处理。” 占至维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起身,穿着外套的时候,淡声问,“乔志森那边有动静了吗?” 夏禹顿时脸色端严,“是的,老板,一切如您所预料,乔志森派了下属去日本调查。” 占至维微微勾了下嘴角,“很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禹跟着露出一抹笑,“属下也在等着看好戏呢!” ...................................... ............................................................................................................................ 温清影并没有按照母亲说的回房间等占至维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露台上,静静地望着这香山夜景。 温家别墅所处的位置香山乃纽约市郊一块富人之地,所以温家别墅的邻居几乎都是纽约最有名望的人,诗语的家就离这里不远,这也是她从小就和诗语能够做朋友的原因。 她以前极少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欣赏眼前这夜景,因为自身不是个十分喜欢安静的人,但如今,她却突然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看着山脚下繁华的纽约都市,享受着此时此刻整个世界的宁静,仿佛遗世而独立。 父亲以前就喜欢坐在这里,像她现在这样,俯瞰这整个纽约。 小的时候,她蹦蹦跳跳路过这里,父亲就会把她抱坐在腿上,要她跟着他看这整个城市,然后告诉她视线里的这些大楼以后都会变成温家的…… 那时候父亲拥有着雄心壮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没有想到,一转眼,父亲已经年迈离她而去…… 她渐渐呆愣,脑海里全都是父亲从年轻时到年迈的慈爱脸庞,直到,一件温暖的宽大外套罩在了她的双肩上。 她这才回过神,但她没有立即就回头去看来人,因为她已经闻到了来人身上独有的好闻的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的味道。 “晚上天冷,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她没有理会他,仍是望着脚下的这座城市。 占至维手执着一杯红酒,在她所坐的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放在沙发背上呈现慵懒的姿态,目光瞥向她视线里处在夜晚中的这座城市,“纽约的确拥有这世界上最美的夜景,难怪你在巴黎的时候始终惦记纽约。” 听到他所说,她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她没有表情的脸庞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次你独自去塞班岛旅行,回来你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个自由女神像的挂饰。我曾经也去过塞班岛旅行,我知道那个岛上所卖的挂饰有世界各国的地标建筑,但你唯独只买了自由女神像,而从塞班岛回来的人大多都会选择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他居然知道? 她以为她的事,他该是从不留心才对。 “如果你喜欢纽约的话,我们可以在纽约多住些时日,反正法国的项目已经上了轨道,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事。” 她当然想呆在纽约…… 不管是父亲,还是这个家,都让她无法放下。 “妈咪告诉我,你打算让妈咪去巴黎?” 他执起红酒抿了一口,“难道你不希望?” 她紧紧咬住了唇瓣,直到唇瓣被她咬到泛白,她这才缓缓开口,“占至维,我知道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我一定玩不过你……但我求求你,放我离开,你根本就不爱我,何必要勉强自己努力去维持这段婚姻呢?温氏集团爸爸既然给了你,我只能选择接受,从此以后我只想跟我的妈咪相依为命……不是你说的吗?好聚好散……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好吗?” 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在暗夜中更显得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她接着说,“不管什么理由,到最后你都会后悔的……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了起来。 在灯光氤氲昏暗的露台上,他们对望着。 “如果两情相悦,又怎么会没有结果?”他深深地望着她,曜黑的眸子因为太过深沉而看不出有任何的杂质。 “两情相悦?”她哼了一声,感觉好像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是的,我认为在后半生里,我一定爱上你。” 她闭上眼,依然觉得可笑。 他的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吗?” “我是觉得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两情相悦了。” “为什么?”他微微皱起眉,庄重地凝视着她。 她很缓慢地睁开了眼帘,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因为,你在我心底,已经什么都不是。” 他笑了,笑得十分的好看。 而她在他的脸上,除了看了一丝自信,还有一丝自负。 “也罢,你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已经注定要纠葛这一生。” “我如果坚持离婚,你根本左右不了。” “你会选择离婚的,因为——”他顿了一 下,才继续道,“你的母亲不会同意,你在天堂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他们只是没有看出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他在这一刻低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无奈,被她躲了开来,人还被她推开,跟她拉开了距离。 她因为后退,而将他的西装外套从肩膀上滑落。 他平静地望着她,脸上始终谦谦温和。“以后你会知道,你爸妈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冷冷地瞪着他,“你以为我妈妈不同意,我就没有办法?”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阻挠,主要的阻挠是……温清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我。” 她的脸瞬间刷白,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关。 他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身子如风中摇曳的风铃,摇摇欲坠。 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身上,细腻的目光深深注视着她,“这也是我能留下你的理由——你永远都无法办法摒除掉你心底渴求跟我相爱的这股念想。” “你胡说……”她抡起拳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双手把她不安分的手抓住,轻声一笑,“还要我把你的心更***地剖出来吗?”   ☆、297.唯爱清影35不要你假惺惺的好 占至维他总是那样的自以为是。 可是,他真的很善于抓住人的把柄。 他知道,她现在不可能跟他离婚,不只是因为母亲的千叮万嘱,还因为整个温家此刻都需要他。 早上的时候纽约某个新闻台播出了温氏企业两名资深董事被开除的事…… 这件事迅速成为了商界里的谈资,要知道,这两名董事在温氏集团是元老级的人物,就连她父亲在世的时候都对他们有所忌惮,而占至维不过是接手了温氏集团几天,就直接把这两人的股份从集团剥除,当然要剥除这两个人的股份并非那么容易,但没有人知道占至维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这两位董事今日已经卷铺盖在家中雠。 商界里的一些老一辈人物,纷纷指责占至维做人太心狠手辣且不近人情,占至维对此,仅温和回应了一句——温氏集团不养闲人。 这句话倒是没有禁止流言,但人们因此对占至维的畏惧又多了一分紧。 占至维和易宗林要对付一个人完全事不同的。 易宗林要对付一个人,往往是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以致根本无人敢轻易去惹怒易宗林。 但占至维不一样,他一贯的谦谦君子,即使要对付的人就在眼前,他也能够和颜悦色地跟那个人谈笑风生……可是下一秒,连那个人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恐怕已陷入囹圄,无法翻身。 若说易宗林是冷,占至维就是奸。 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几个人的谋略心计能够胜到他。 母亲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新闻后,笑着跟她说,“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想要对付这两个人,却始终瞻前顾后……这下好了,至维一进公司就替你爹地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真是大快人心。” 母亲以前在她面前并不常这样夸赞占至维,而在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几乎张口闭口都在提占至维,且大部分都是在提他的好。 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她会再产生跟占至维离婚的念头,所以日日对她耳提面命。 她就这样听着,也不再忤逆母亲的心思,但对占至维这个人,她不予置评。 诗语从中国一回来,就立即来看她。 之前诗语的父亲急急叫诗语回家,原来是诗语的外祖母病了,一家人都要赶去中国……诗语的外祖母在重病中过世,葬礼之期正是她父亲离世的日子,所以诗语只匆匆来参加了她父亲的葬礼,后又飞去了中国,她已十分感激。 诗语对她一番安慰之后,就跟她提到了正事,“清影,其实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 她靠着芙蓉塌,父亲较爱中国清民时期的风格,所以家中有一些中国风的东西,可母亲又喜欢传统的欧式风格,因此家中便掺杂了两种风格,但就她个人来说,她也挺喜欢复古的中式风格,所以,她经常在看书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懒懒地靠着这芙蓉塌。“怎么了?”对于诗语的道歉颇为愕然。 “上次在葬礼上,我就看出了你和占总之间感觉有点疏离……我猜想,是因为‘蓝魅’皇冠的事吧?”诗语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皇冠怎么了?”她愈加困惑。 诗语握住她的手,咬咬唇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想我自责,但你也别装着若无其事啦……因为乔总‘送’你皇冠这件事,占总对你很生气吧?” “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还用说吗?”诗语嘟着嘴道,“我外祖母生病,哥哥从英国回来了,我便硬着头皮跟哥哥借钱,想要尽快还了乔志森这笔钱……谁想到,我那天去乔氏集团找乔总的助理肖恩,居然看到了占总的属下夏禹正在跟肖恩谈话,我无意偷听,但还是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夏禹说占总十分生气,要肖恩提醒乔总,清影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要乔总在行为上最好约制和检点,夏禹还说,那一亿资金他已经打进乔氏集团的公司账户,希望乔总以后跟清影再无来往。”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十分愕然,“你是说,占至维她让夏禹去找了乔志森?” “是啊。”诗语咕哝道,“我真没想到你老公的醋意这么大,那天夏禹跟乔总的助理肖恩说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老公这么做,倒是令我更羡慕你起来……有这么英俊有钱还紧张你的老公,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 傍晚她坐在沙发上等占至维。 可直到夜幕降临,占至维才踏进别墅大门。 他显然事务 缠身,就连走进别墅的时候,还在跟身后的夏禹交代着一些公事上的事情。 她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远远地看着占至维。 夏禹很是识相,看到她之后就退出了别墅。 占至维一边扯松着脖颈上的领带,一边朝她走过来,“还没吃饭吗?” 他以为她是在等他用餐。 她冷漠疏离地道,“为什么要替我偿还一亿给乔志森?”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双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妻子买下的东西,付款人理应是丈夫,不是吗?” 上次占至维已经找她谈过皇冠这件事,她以为占至维只是警告她离乔志森远一点,却不想他居然掺和了进来。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但她就是讨厌他这样虚情假意的关心,更在无形中,让她欠了他更多。 占至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他径直搂住她的腰,朝沙发走去,“妈呢?”由于占至维决定在纽约多住些时日,在昨日占氏夫妇就已经先回巴黎,所以占至维此刻问的是她的母亲。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并没有回答占至维,却阴冷地瞪着他。 占至维倒是不计较,把双手插进裤袋里,慵懒的目光对着她不善的眸光。 偏偏不巧,母亲刚好从二楼下来,看到了她疏离挣开占至维的画面。“清影……” 乍然听到母亲的声音,他回过头去。 母亲责怪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妈咪都跟你说了几次,你怎么就这么倔?” “妈咪,这个人他根本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占至维这个人,总之她就是讨厌他对她的好,因为很清楚他根本不是真心,可是……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母亲解释清楚。 “至维,清影她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跟你闹闹脾气,你就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担待着点……”母亲居然向他道歉。 她无语,把头转向了一边。 占至维温和笑说,“没事的,妈……清影不是不理取闹的人,我会跟她交流好的。” 母亲不住地点头。 占至维走了过来,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去楼上换身衣服……晚上还没吃饭,你让佣人给我准备些吃的。” 她当着母亲的面,毫不留情地挣开了他。 占至维宠溺一般看着她,摇了摇头,随即走向二楼。 占至维一走,母亲就移至她的面前,难得对她露出严肃的面容,“清影,够了!至维他已经三番两次礼让你,什么事也都没有跟你计较,你怎么还这样固执?” “妈咪,你不知道他这个人他根本……” 母亲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轻咬住了唇瓣,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母亲轻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女儿,爹地妈咪以前就不希望你跟至维走得太近,是你不听爹地妈咪的话,坚持要跟至维走到在一起,后来还坚持要嫁给至维……如今你跟至维已经结婚,不管从任何方面考虑,权衡各种因素,你都不能够耍着性子跟至维离婚……既然已经注定要接着往下走,就努力把这条路走得好一点吧!”   ☆、298.唯爱清影36恢复那种的关系?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是她想要结束婚姻,而全世界都不允许她离婚。 遥想当初,全世界都不认可,她还是坚持要嫁给占至维。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滑稽,短短半年,已完全反转。 无法跟占至维离婚,她便只能选择接受这段婚姻,但她并未跟占至维就此修好。 占至维见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便在有一天把律师叫了来紧。 那日母亲不在,占至维当着她的面,要律师将把婚前协议进行修改。 说是修改,其实婚前协议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在协议的最后加了一条,女方只能在三年后提出离婚雠。 这份婚前协议当初规定的是占至维在这三年婚姻里无权提出离婚,而她却可以随时跟占至维提出离婚,如今加上这附加的一条,看起来似乎是占至维打算用这接三年时间来表决心,实际却让她感觉是占至维约束她必须至少跟他走完这三年婚姻,不过,她的确拥有主动权,因为这段婚姻在今后,占至维无权说了算,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占至维不得有异议。 她实在烦够了这些事,打算暂时不再去想跟占至维的关系。 母亲见她和占至维的关系软化下来了,便没有再天天对她耳提面命,她的日子也逐渐轻松起来。 跟浩风的相遇是在街头等计程车的那一次。 那天她没有带司机出来,本以为很好打车的,却偏偏那天下午计程车一直没来,在她站在路边翘首以盼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银灰色的捷豹车停在了她的脚边。 车窗摇下的时候,她看到了浩风。 浩风是诗语的哥哥,她小时候每次去诗语家,都会看到浩风在安静的看书或做功课。 她承认小时候对浩风是有好感的,因为浩风那时候功课特别好,在他们所读的那所学校里,浩风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再加上长相俊逸,几乎每天放学都有女生送情书给他,她也不例外,对浩风有股深深的迷恋。 放弃浩风是从她给浩风送情书那天开始。 那日是在诗语的鼓励之下,她才在回家的路上拦住了浩风,红着脸把情书送给了他。 她因为诗语的关系,平素里跟浩风多少有些交集,浩风对她也如同对待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以为她对于浩风来说多少跟其他追求他的女孩是有些不同的。 但她没有想过,浩风在她送情书的当日就拒绝了她的情意。 就因为这样,她在后来没有再去过姚家,跟浩风的关系也渐渐疏远,后来浩风去了英国念书,又在英国发展了事业,她便没有再见过浩风。 她曾经有想过,她对占至维的迷恋,大概就是源于浩风。 因为占至维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和浩风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唯一不同的是,浩风是真正的谦谦君子,而占至维他就是个无耻小人。 时隔多年未见,浩风他依然是这样的温润如玉,气质比过去似乎更加绝尘。 她坐在车里,心跳虽未加速,却有着一股见到初恋情人的紧张,手紧紧握着包包,不知道该开口跟他说些什么。 幸好,浩风他没有让车厢里的气氛尴尬起来,他率先打破沉默,“这么多年没见,你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你也一样啊,就是……”她想说他比以前更沉稳了,但这样的气质更吸引人,可她最终没有这样说,只因为她现在是有夫之妇,似乎不再妥当说这样的话。 “很抱歉,你结婚的时候我未能来参加。”浩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眸光十分的真挚。 她坐在后车座,冲浩风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在英国一直很忙,这几年,就连家中有很多大事发生,你也都没有赶回来。” 浩风点了点头,“在英国的确很忙……这次若不是外主母病逝,怕也没有时间回来一趟。” 诗语跟她说过,浩风在英国有间很大的贸易公司,撇开家族的背景不说,浩风自己已有数亿身家。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浩风长大以后必定是人中龙凤,现在看来,她的眼光是很不错的。但是,为什么她碰到占至维,就会看走了眼呢? 如果当初浩风接受了她,她今天必然就是姚太太,那么,她的人生就不会有占至维什么事,到如今也不会过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为什么老天当初就不愿意给她一条好走的路呢? “你过得好吗?”浩风突然轻缓地问。 沉浸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跟浩风点了点头,“挺好的。” “占总我跟他见过几面,很有能力,不自负浮夸,温和风度,是现今商界里的佼佼者。” 她摇了下头。 浩风注意到,通过后视镜看着她,“怎么?” 她立即堆起一抹笑,道,“浩风你太夸赞他了……在我看来,你才是有能力而不自负的人,因 为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 .......................................................................................................................................................................... 记得有人说过,不管你心底是否已经有人,在遇到初恋情人的时候,心是无法做到不触动的。 她必须承认,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正是因为下午偶遇了浩风。 初认识占至维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占至维就是像浩风这样的人,事实却是,占至维和浩风根本是两类人。 浩风的出现,勾勒起了她心底很多隐藏的感觉,心头却莫名酸酸涩涩的。 母亲觉察到她今日有些异常,生怕她又跟占至维闹别扭,劝说她别在倔强。 她实在不想听母亲的唠叨,一用完晚餐就回房间了。 占至维自从接管了温氏,很难得会在家里用晚餐,几乎每晚都要等到八、九点才回来。 她虽然不待见占至维,却不得不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非常辛苦。 同时管理两家上市公司,这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因此,她这些天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有刻意去疏离冷漠,她只是不会主动去搭理他罢了。 八点多她洗完澡,本来想今天早点睡觉,却没有想到,她洗澡出来的时候占至维正好回来。 这些天他们虽然睡在一起,但他们从没有同事间到床上睡觉。 通常他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已经睡觉,就是在看书,她睡着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躺下她自是不知道,她在看书的时候,往往等他去洗澡的时候,她便躺下身子入眠,然后第二日醒来看到他已经起床去公司。 而今日,他竟比以往早回来,这令她感到有些尴尬。 把睡衣的带子绑好,她坐到梳妆台前准备做些基础的美容保养,却不想,他突然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红酒香味…… 她知道以他的酒量,这点红酒,不可能让他喝醉,所以,他此刻绝对不是酒后乱性。 她试图挣开他,却发现他环得很紧。 灼热地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他在她而耳边轻声地道,“莫非你真的打算跟我一直过这样无性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终究有一天她还是会顺从。 但是,她现在不愿意。 挣扎开他,她径直从梳妆台前起身,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谁能够想到,他居然伸手一扯,用霸道而强劲的气力将她拉进怀里。 她顿时剧烈挣扎。 然而,在她挣扎的时候,他已经压着她倒在他们身后的大床上。 “砰”地一声,他重重的身子压覆在她的身上,他的双手牢牢地擒住她,将她按压在雪白的被单上。 她十分的惊惶,却又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低头埋进她的颈项里,汲取着她沐浴后身上的香味,然后温热的唇瓣,湿湿热热地吻着她颈部敏感的肌肤。   ☆、299.唯爱清影37你当初应该想清楚再嫁给我的,不是吗?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似乎自己就是任他予取予求的。 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竭力扭开头,避开他的碰触,可是每一次她避开,他又会埋头到另一边,继续索取,她无奈用全身的气力拍打他的背。“走开,你走开啊……” 她对此十分的厌恶,但男女天生的气力悬殊,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反抗,最后连唯一能动的嘴也淹没在了他炙热的索取中。 她必须承认他天生是这方面的高手,渐渐她就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心在抗拒着,身体却由着他的引领越飘越远…… 但他冰冷的手穿过她睡衣的下摆,从她的大腿慢慢往像摸的时候,她终于如触电一样,本能地并拢双腿,清醒了过来雠。 这个人他并不爱自己,他只不过把她当做可以宣泄自身***的玩偶?她凭什么要去顺从他?混蛋。 心底然生一股厌恶之感,一个坏的心眼在她内心最阴暗处开了恶毒的花,她倏地停止挣扎,附和着他的动作,主动抱住他的颈项,佯装沉浸在着炙热的***之中,嘴里不由自主地逸出,“浩风……” 她故意没有发出很大声,但足以能够让他听清楚。 他覆在她身上的身子震慑了一下。 前一刻还如狂风暴雨般的狂迟,这一秒却已经骤然而至。 他慢慢地抬起眼眸,漆黑的瞳眸看着他,似乎不确定从他耳朵里听见的,却又分明很肯定,眼神微微的混浊,久久地凝视着她,如一座雕像静止不动。 她原是闭着眼的,这一刻却佯装从激情退却中缓缓地撑开了眼皮,迷离地望着他。 他僵硬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十分的清明,她不可否认内心在这一刻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情很好,眼睛却是灼涩的。 他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在她的身边躺下。 她演戏演全套,佯装直到此刻才看清楚他这个人,眼神故意装做有些呆,然后咬了咬唇,就背过身去。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他们睡在一起,他总是习惯抱着她,但今晚他没有。 一整夜,她都背对着他,对于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不想去弄清楚,总之,这一晚她睡得很好。 .............................................................................................................. 隔天醒来,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身旁早已经冰冷的床铺,说明着他很早就已经起床。 她如往常一样洗漱,换衣,下楼陪母亲用餐。 对于她和占至维昨晚所发生的事,母亲自是不知,见她心情颇好,反而以为她和占至维已经真正修好。 母亲用完早餐,在喝着漱口茶时道,“清影,你和至维在纽约住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她嘴里咬着一块吐司,点点头。 “昨晚至维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他温氏集团的事处理得如何了,他说温氏已经步入正轨,他将在近日擢升一位公司可以信赖的下属,代他看顾公司,至于公司若有一些重要事务,他会及时处理。” 她对此没有异议,“他一个人不可能分身管理两家公司,我相信只要温氏的重要决策性决定是他做的,就算他人没有在温氏,公司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母亲赞同点头,“所以,温氏集团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至维回巴黎呢?” 她正在喝果汁,不小心呛了一下。 母亲连忙轻拍她的背,心疼抱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缓和过来后问,“妈咪,我想一直住在纽约。” “你说的什么话呢……巴黎才是你夫家,你当然不能一直住在纽约。” “那妈咪你跟我一起去巴黎吗?” 母亲轻轻叹一声,“清影,妈咪跟你说实话,妈咪其实没有打算过跟你和至维去巴黎……” “为什么?”想到她如果跟占至维去了巴黎,母亲将一个人孤零零在纽约,她的心就狠狠揪紧。 母亲慈爱地望着她,“宝贝女儿,妈咪对于占家的人来说,始终是个外人,妈咪住在那里,怎么也不方便……还有,妈咪呆在纽约习惯了,突然叫我搬去巴黎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妈咪也适应不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妈咪想要继续照看着温家,若是妈咪搬去巴黎,整个温家就真的散了。” 她的喉咙窜起一股难受,涩涩地道,“如果妈咪你跟我去巴黎,我也不会回巴黎的,我怎么都不会丢下您一个人在这里。” “傻瓜,妈咪年纪大了,并不是耐不住孤独的人,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操心妈咪……” 她依然摇头,眼睛瞬间泛红,“您别说了,无论您怎么劝 说,我都不会离离开您。” “你这孩子……” 她伸手用力将母亲抱住,哽咽地道,“妈咪,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好好陪伴您……” .............................................................................................................. HUSO集团总部。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板,属下已经查到了。” 占至维把手中执着的红酒放了下来,靠着沙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夏禹把调查到的资料递给了占至维,并补充说,“姚浩风,英国普里斯利集团总裁,姚氏家族唯一独子及继承人,十八岁去了英国读大学后就没有再返纽约……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老板娘曾经向姚浩风表白过,但姚浩风拒绝了,后来老板娘跟姚浩风便再无联络,可以说,姚浩风是老板娘的初恋情人。” 占至维平静地看着这份有关姚浩风信息的所有资料,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夏禹小小声地问,“老板,您突然要调查这个人的信息,是因为……” “昨天,清影在街上遇见姚浩风了?” “呃,是的……昨天老板娘是在等计程车的时候偶遇姚先生的,之后也是姚先生送老板娘回来,不过,老板娘是坐在后座的。”夏禹昨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因为温清影的行踪他一直都有派人默默跟着,当然,此前的目的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温清影是否有跟乔志森联系,没有想到却发现了这件事。 夏禹没有想过要去跟占至维禀告这件事的,但他没有料到,占至维今日却会突然命他去调查这个人。 “初恋情人?”占至维微微眯起眼,对这个称呼,带着一股鄙夷,有所深思。 夏禹心在打鼓,小小声道,“老板,姚先生送老板娘回来,您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其实老板娘跟姚先生只是在小时候有交集,长大之后并无联络,这次相遇,也是巧合……我相信老板娘跟姚先生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的。” 占至维把手里的资料往旁边一放,淡淡地道,“我就是十分奇怪,姚浩风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似乎没有一个女人。” 夏禹跟着拧眉,“这点的确也很奇怪……根据属下的调查,姚先生这些年在英国并无女伴,他一向独来独往,连朋友都很少。” 占至维重新执起红酒,抿了一口,眉心微微锁紧,陷入思绪。 .............................................................................................................. 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关系,占至维到晚上十二点都还没有回来。 她当然没有在等他,只是今晚莫名的失眠,让她直到十二点多都还没有睡觉。 起来准备看会儿书,正巧她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她靠着床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条讯息。 讯息是思俞发来的,她说她今日胎动得很厉害,去了躺医院,医生说她的宝宝在肚子里有些缺氧,因此她最近几天都会呆在医院里。 思俞之前本来是打算这两天过来看她,顺便来她这里住几天的,因为身体原因现在无法过来,所以思俞刻意发了这条短信跟她道歉。 她看到这条信息,未免打扰到思俞休息,立即就给易宗林打去了电话。 从易宗林口中得知思俞现在的情况一切良好,只需要在医院里输氧几日,她这才放心下来。 跟易宗林结束电话的时候,她才忽然联想到,占至维今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因为思俞又进了医院这件事。 上一次思俞因为初期怀孕的不适进了趟医院,占至维不惜在当日就从巴黎飞来了纽约…… 尽管占至维没有出现在思俞的面前,却一直默默关注着思俞的身体状况,直到思俞出院,占至维才回了巴黎。 思俞这一次又进了医院,占至维怎么可能不送去关心呢?或许此刻,他正站在医院的玻璃窗外,静静地看着正处于沉睡状态中的思俞。 想到这里,她在心底冷笑。 还好她没有动心,相信他在今后的日子里会信守承诺对她一心一意,若是已经投入他的怀抱,此刻该死难堪不已吧! 将近两点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听见房门有动静时,她还有些意外,她真的以为占至维今晚不会回来的。毕竟,他应该在医院默默守候着他深爱的那个人。 可能是她的背刚刚动了一下,占至维看见了,出声,“你还没有睡吗?” 她不想搭理他,继续背对着他,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占至维把手腕上的表放在了床头柜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轻轻扶了一下她,“今晚是在等我回来吗?” 她受不了他的自以为是,挣开他,把身子反转过来,看着他,平静道,“莫非你真的这样觉得?” 占至维笑了一下,脸上呈现着明显的讨好神情,“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是我想多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从床沿上起身,扯松着领带走向浴室。 她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故意这样说,似乎只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 在他洗澡的时候,她依然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感觉心情莫名的烦躁。 占至维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冽气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很自然地将她抱向了自己。 一个晚上的烦躁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兀自拿开了他环在腰上的手,在关上灯后昏暗的光线下,她冷冷地瞪着他。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承认,她现在是在跟他赌气,但是,这赌气也不是没有经过大脑过滤的。 接下去她要跟他说的话,有些对不住浩风,当然她之后一定会亲自跟浩风道歉并说清楚,但,她现在只想让他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恶化下去,因为,他真的已经伤透她的心,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你说。” “我不在乎这三年里你准备如何表现,因为在我看来,我对你的那份感情已经是过去式,所以,三年后我们离婚是必然的……不过,由于最近有了点变数,所以有些事我想提前跟你说一声。” 占至维在黑暗中微微挑了下眉,“变数?” “是的。”她顿了一下,故意郑重其事地道,“不瞒你说,我曾经的确期盼过能够跟你携手走过这一生,因为你是这些年我遇到过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但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之所以在跟你有一面之缘的时候就对你产生了好感,是因为你当时的气质十分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占至维在此时没有说话,他似乎很耐心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叫姚浩风,他跟我说他跟你见过几面,我不知道你对他是否有印象,但他是诗语的哥哥,是姚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些年一直都呆在英国……他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倾慕于他,我曾经还主动跟他表白过,可那时候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我,这件事在当时令我伤心难过了许久,以致后来好几年我都没有再涉足感情的事,直到我在一个宴会上遇见你……我承认,你跟他的气质真的很像很像,他是温润如玉的一个人,而当时你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所以,我莫名对你产生了极强的好感……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再遇见浩风,而你才注定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个人,直到我昨日再遇见浩风……我难以置信,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竟跳得那样的厉害,那些被我深深埋葬在脑海里跟他的所有回忆,在一瞬间全都清晰地晃过我的脑海,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居然从未遗忘过他……晚上你回到家,我突然间失去了以往对你的所有好感,当你碰触我的时候,我只感到厌恶,但是忽然有一刻我把你当成是浩风时,我居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今天早上我给浩风打了电话,我原本只是因为自己非常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却没有想到,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他之所以直到现在还单身,是因为他一直后悔当初没有接受我……” 她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顺利得,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事实一样。 .............................................................................................................. 占至维久久地凝视着她,在黑暗中,他幽深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她把床头灯打开,坐起身,让自己靠在了床头,以一副坦然的姿态望着他。 “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占至维过了很久才开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并不畏惧他,对于自己的谎言她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罪恶感,何况她清楚他根本也不会在意她心底早有人。 他对让,从来也没有在意过。 她平静地吐出,“我已经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浩风,浩风认为我们是因为有缘分才重遇的……我和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彼此的缘分,这一次,我希望能够跟他好好珍惜……所以,我希望这三年,你我就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一切就如你当初对我说的,我们互不干涩彼此的*,今后我若跟浩风有所发展,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当然,你可以放心,在我们还存在着婚姻的事实前,我绝对不会做有损你声誉的事,跟浩风的交往,我们也会发乎情止乎礼。” 占至维在此刻笑了一下。 她不明白他这笑的意思,笃定地望着他。 他倏地道,“这么看来,原来我占至维一直以来,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你只是把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转换到了我的身上。” 她沉默了几秒,“我的确应该跟你说声抱歉……但是,你也并不在意,不是吗?” 占至维下了床,径直套上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睡袍,拿起了放在房间矮柜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擦”地一声,火光在昏暗中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英俊五官。 她靠在床头,默默地凝视他。 他在吸了一口烟后道,“抱歉,清影,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 她微微怔然。 他抬起头,紧紧注视着她瞪圆的双眸,平淡地道,“我给了你三年的权限,自然没有办法在三年后决定你的去留,但是,在这三年内,你温清影还是我的妻子,我不管你曾经心系于谁,也不管你把我看作是谁,总之,这三年你必须给我好好履行你做妻子的职责,至于你和姚浩风,若是三年期限结束你依然坚持要跟我离婚,届时,我必然爽快祝福你二人。” “我承认你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跟你生活下去。”她以类似恳求的语气对他道。 他笑了一下,“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不过,你当初应该想清楚再嫁给我的,不是吗?”   ☆、300.唯爱清影38去日本找他,主动缓和关系 不管占至维之后对她会是何种态度,她和占至维之间,已存在着一道无形的隔膜。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不相干。 不过,她借用了浩风,这件事她需要亲自跟浩风道个歉,并说清楚。 从诗语那里得到了浩风的手机号码,她约浩风来到了一家幽雅宁静的咖啡厅。 她独自喝着咖啡等了大约有一刻钟,浩风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紧。 她连忙起身,浩风歉意地道,“很是抱歉,来的路上临时有些事。” 她摇摇头,招徕着浩风坐下。“我也没到多久。雠” 浩风一身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加上温文儒雅的外表和内敛的气质,一下就吸引了咖啡厅里所有女服务生的眼光。 她因此笑了一下。 浩风注意到,侍者刚好问他咖啡是否需要加糖,他回应了侍者后,这才柔声问她,,“怎么了?” 她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眉眼泛笑地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还跟过去一样,到哪都可以成为众人的焦点。” 浩风跟此刻帮他往咖啡里加了半颗糖的侍者礼貌地点了下头,温和的目光对向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次喝咖啡。” 她点点头,带着窘迫道,“读高中的时候有想约你来着,但时候特别腼腆,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也就没有跟你约过……后来跟你表白,你直接就拒绝了我的心意,约你就更加不可能了。” 提到过去,浩风的脸色依然平静,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所以,今天你约我出来,我十分的意外。” “你愿意出来跟我见个面,我也很意外……毕竟,你知道的,你这个人一向都挺冷漠的。”不知道为什么,跟浩风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她对浩风依然有股信任和熟悉感,以致她愿意以最真实的状态跟浩风聊天。 “是吗?”浩风几乎像是没有笑一样很轻微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以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一样的。” “NO。”她指控道,“你太不苟言笑了……在我的记忆中,你几乎没有笑过,不过,刚才你扯动了一下嘴角,勉强算是笑了吧,总算比我记忆中没那么沉闷了。” 浩风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尽管没有明显的笑容,却透出一股饶有兴致。 “其实我今天冒昧约你出来,除了因为我们那多年没见,我想彼此叙叙旧,更为重要的事是……我必须先跟你说声抱歉。” “从何说起?”浩风每一次开口说话都能够给人一种温暖祥和的感觉,这就是他个人的美丽之一。 “我……”她咬了咬唇,才尴尬地吐出,“不瞒你说,浩风,我跟我丈夫的感情并不好。” 浩风微微皱了下眉,“占总?” 她深深吸口气,抬起头,平静地道,“是的,浩风,其实我已经打算跟我丈夫离婚……但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还无法跟他离婚,可我实在厌倦了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为了不让他再跟我纠缠,我欺骗他说我的初恋男友回来了。” 浩风是个聪明人,接下去的话她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浩风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她是拿他做了挡箭牌。 “你的婚礼我虽然没有来参加,但我看过你们结婚那天的新闻,我能感觉得出,你当时是十分满足和幸福嫁给他的。” “是啊,那时候的确有这样一份情愫在,但……”她苦涩笑了一下说,“那时候我高估了我自己。” “所以,促使你选择跟他离婚的原因,并不是你不爱他。” 她轻轻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了下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吐出,“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能够确定的是,他不爱我,就算我用尽一生去讨好他,我最终都不可能用我的一片真心换来他的,而且,我对他真的已经心灰意冷,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求跟他再无瓜葛。” 浩风看着她,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她倏地耸了耸肩,笑着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别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呢?我真的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 浩风摇了下头。 她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感激道,“谢谢你,浩风。” 浩风没有在此事上多说。 为了转移话题,她随即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浩风,你这次回纽约会呆多久再去英国啊?不会去了英国又过个十几年再回来吧?” 接下去她和浩风便进入了叙旧的模式,当然,一直是她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浩风只是在听她说或以很少的话回答她。 ............................................................................ ...................................................................... 夜晚,HUSO集团总部。 占至维坐在办公室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身后是一整片的落地窗,落地窗下是整个纽约的夜市繁华。 因为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办公室显得十分的安静。 占至维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在静静思索着什么。 蓦地,思绪被一道脚步声所打断,他回过神,望向了门口。 来人竟是余馨幽,她穿着一身干练的OL裙装,展露出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妖娆地道,“占总。” 夏禹跟在余馨幽的身后,看到余馨幽在沙发上兀自坐下来后,他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占至维对余馨幽的出现似乎视若无睹,继续执起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余馨幽径直在沙发上的矮柜上拿起红酒和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这才交叠着优雅的双腿,轻轻摇晃着酒杯道,“本来打算明天来找你的,但是夏禹跟我说你在公司,我便过来了……真是没有想到,占大总裁你居然会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喝酒。在我的印象之中,占总你喝酒的时候,身旁可是鲜少没有美女环绕的。” 占至维抬起了深沉的眼眸,瞟了余馨幽一眼。 余馨幽看见了占至维幽暗黑眸底并没有存在的耐性,抿了一口红酒后,她把酒杯放了下来,立即把刚刚带来的公事包打开。“占总,您不是一直让我帮您调查乔志森的行踪吗?最近我发现我有些异常行为。” “说。” 感觉得到占至维今日心情有异,余馨幽没敢耽误,立即就把从公事包里拿出的一张照片递予占至维,“这是我的人拍到的,就在昨天。” 占至维并没有接过照片,目光从照片上浏览过一遍,神情也无太明显的变化。 余馨幽把照片放在了矮柜之上,道,“占总你觉得乔志森和姚浩风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姚浩风一回美国,乔志森就去见他了呢?而且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来,乔志森对姚浩风似乎有一股恭敬存在……但乔志森是何等人物?他没有道理跟姚浩风这样恭敬啊,论及身家,乔志森怕是不亚于姚浩风的。” 是的,在这张照片里,姚浩风正坐一个高级的茶会所里喝着普洱,乔志森则恭敬地站在一旁,不但没有坐下,微微弯腰的姿势对姚浩风显然还有一丝恭敬存在。 占至维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并没有开口说话。 余馨幽又道,“占总,还有一件事我也需要向您禀告……” “嗯。”占至维几乎没有发声一样应了一声。 “占总夫人此前陪朋友参加珠宝拍卖会,偶遇乔志森……原来这场偶遇并不是偶然的,我调查到,那晚乔志森本事打算去外地出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就取消了去外地出差的行程,临时从去机场的路上折返去了珠宝拍买会的现场……这件事让我十分的奇怪,乔志森若是对占总夫人这样上心,他此前怎么会不知道占总夫人会出席那个珠宝拍卖会呢?最后竟会是临时才匆匆忙忙去了珠宝拍卖会现场,好像不是原本打算去,而是必须去一样,另外奇怪的是,乔志森不止一次跟占总夫人表示过他对占总夫人的好感,但是私底下,乔志森似乎很少联系占总夫人,而且我到近日才发现,原来乔志森的私生活并不是很检点,他时常跟女伴在酒店或家中过夜,只是此前乔志森因为工作忙碌而收敛了一些。” 占至维的神色依旧未有任何的变化,淡淡的目光看着不远的地方,似乎在思索着余馨幽所说的话,但又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思索什么。 “占总,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会照你的吩咐继续监视着乔志森,让夏禹别忘记跟我打钱就行了。”收起公文包,余馨幽随即起身,径直步出了办公室。 占至维仍旧处于沉思的状态,偶尔执起红酒抿一口。 余馨幽踩着二十寸的高跟,因此办公室里回荡着她离去时铿锵的脚步声,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余馨幽倏地回头看了占至维一眼,面对处在思绪中的占至维,她缓声地道,“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去,是因为占总夫人跟你闹别扭了?” 占至维没有回应余馨幽。 余馨幽再注视了占至维有几秒,而后,踩着十二寸的高跟步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的门外,余馨幽碰到了夏禹。 夏禹出于礼貌送余馨幽下楼。 在电梯里的时候,余馨幽问夏禹,“你老板今晚的心情看起来有些糟。” 夏禹点了下头,“也不知道老板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公司几位副总今日也被老板骂了一顿……” 余馨幽蹙起秀眉,“是不是因为你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啊?” 夏禹如实道,“这我倒是不知道,毕竟,老 板和老板娘的感情也没有好过……” 余馨幽听闻轻轻一笑,“能把你老板惹怒的,我想,这个世上也只有温小姐了。” 夏禹道,“那倒是,我还没有看过老板发过这么大火呢!就算以前为了保护傅小姐被易总对峙,老板也不曾如此情绪化过。” 余馨幽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慵懒地道,“那你认为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而吵架呢?” 夏禹随口吐出,“不会因为老板欲求不满吧?” 余馨幽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夏禹,我猜你肯定真相了。” ...................................................................................................................................................... 在她跟占至维坦诚了她和浩风的事后,占至维隔日晚上并没有回家过夜,接着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日本出差…… 转眼占至维已经去了日本三天,她也过了三天轻松惬意的日子,可是,早上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终于还是被母亲逮到了。 那天占至维没有回来过夜,母亲就已经怀疑她和占至维之间是不是又有问题了,但碍于她最近一直找机会避开着母亲,母亲一直没能找她好好谈谈,今天她准备早早就出门,继续避开母亲的,没有想到,天才刚刚亮,母亲就已经坐在厅里等她,成功将蹑手蹑脚下楼的她给逮着。 见母亲黑着脸,她只好厚着脸皮上前去安慰母亲,撒娇地拉着母的手,“妈咪……” 母亲拿开她的手,没好气道,“还说想要多点时间陪我这个老人家,结果却每天都没个踪影……” 她咬了咬唇,在母亲的面前蹲了下来,眨巴着故意装作无辜的双眸望着母亲,故作委屈地道,“妈咪,人家哪有不想陪您了,人家只是最近有点忙罢了……” “哦,你忙什么呢?”母亲不放过地问。 “我,额……我……”她承认,她在母亲面前并不善于说谎。 母亲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个小妮子,你以为妈咪不知道你是怕妈咪又问起你和至维的事吗?”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母亲严厉道,“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她连忙摇头,起身径直在母亲的身旁坐了下来,撒娇地挽着母亲,讨好道,“妈咪,你成天都过问我和占至维的事,我真的觉得好烦。” 母亲对于她说的说辞,无奈地摇了下头,胸口鼓鼓的,显然被她气得不浅。 她体贴地伸手去抚母亲的胸口,小小声道,“好啦,妈咪,你不要生气了……你生气我会很自责的。”说着,她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像小时候惹妈咪生气跟妈咪撒娇一样。 母亲果然还是受用这一套,看着她无辜小脸蛋,叹了口气,心就软化了下来,“清影,你若跟至维这样维系婚姻下去,妈咪对你们的未来很是堪忧。” 她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正色地对母亲道,“妈咪,我跟你说了,我和占至维已经不太可能了……他真的和我想象中所想的那个人差很多,他也心有所属,所以,我们何必要勉强维系这段婚姻呢?” 母亲仍是摇头。 她不想看到母亲失望的眸光,伸手轻轻抱住母亲,轻声地道,“妈咪,你相信我,我选择离开他这个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这一刻没有回应她,眼底还有了泪光。 她最怕看见的就是父母难受的样子,父亲已过世,她对母亲的这份怜惜就更甚了。“妈咪,您怎么了?” 母亲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蓦地,母亲径直拿开她挽着的手,站起身。 她连忙起身,“妈咪……” 母亲迈着沉重的步伐,有些呆愣,头也没回地对她道,“清影,你若执意如此,妈咪也勉强不了……但是,如果你有天跟至维离了婚,妈咪就不认你这个孩子。” “妈咪——”她无法置信从母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久久地怔忡在原地,望着母亲离去的颓然背影。 .................................................................................................................................................. 接下去的两日,母亲都没有再跟她说话,甚至不吃饭,只呆在房间里,无论她怎么哄,怎么讨好,母亲的态度都没有软化。 很显然,母亲是要逼着她服软,主动跟占至维把关系搞好。 母亲从来没有这样生过她的气,这令她十分难受,心底也十分内疚,但她不可能主动去跟占至维修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然而,母亲并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在接下去的两天,母亲依旧不吃不睡,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终于没有办法再跟母亲顽抗,今天她开口对母亲说,她会立即就飞去日本找占至维。 母亲听她这样说,整整五天都没有正眼看她,今日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亲眼看母亲吃进了东西,她这才在母亲目送的目光下,拖着简单的行李,由家中的司机把她送去了机场。 她并没有跟占至维打过电话,占至维这几天也没有联系过她,所以她不知道占至维住在日本的哪家酒店。 她不想跟占至维联络,又能不去找占至维,因为若是被母亲知道她去日本没有跟占至维见面,母亲必定又会伤心难受,她唯有跟夏禹打了电话。 夏禹把占至维入住酒店的地址报给了她,她在晚上的时候,抵达了占至维所入住的那家酒店。 她知道占至维这次来日本是为了日本的一个新开启的项目,据说这个项目是日本目前准备建设的最宏伟建筑,竞争者中除了HUSO,明锐,还有许多知名的集团…… 恒集团因为易宗林如今把重心从事业移到了家庭上,所以没有竞争此次的这个项目,因此,项目最后不出意外的话,将落在HUSO和明锐这两个集团。   ☆、301.唯爱清影39打破禁忌 晚风习习,她站在酒店的阳台上。 东京的夜景和纽约、巴黎都不一样,它盛况繁华,却有一股宁静的美,让人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可以把人的心沉淀下来。 她也不知道夏禹是否有通知占至维她来东京找他这件事,但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跟占至维冷下去了。 母亲亲自送她出门的时候对她说,若她回来的时候跟占至维还是保持着原样子,那她以后就不用回纽约了。 母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么重的话,而她也十分清楚,母亲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父亲离世之后,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只剩下母亲一个人了,她在父亲的墓前跟父亲承诺过,她会照顾好母亲……难道她现在就要跟父亲食言了雠?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听到房门传来一些动静,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果然,进房间的人是占至维。 夏禹显然已经通知了占至维,看到她,他并无意外,只是问,“晚上吃过东西了吗?” 她刚下飞机的时候,因为有些晕机,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叫东西吃,此刻经他这样一问,倒真的有几分饿了。 人既然已经来了,他想必也能够猜到她是来主动找他“和好”的,那么,故作矜持或是继续倔强,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因此她回答,“没。” “我陪你下去吃东西。”他温和对她说。 她跟他点了下头,便从阳台走了过来。 他等着她,在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随她一起步出了房间。 她有些不太习惯他的碰触,所以在电梯里的时候,她的身体一直是僵着的。 她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不自然,但他拥着她的姿态却十分的自然,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电梯外站着的人看见的就是一副年轻夫妻的恩爱画面。 有人认出了占至维和她,对他们一直施予注目礼。 占至维显然已经习惯了,拥着她视若无睹地走出了电梯。 .................................................................................................................................... 晚餐是在二十八楼的露天阳台上进行的。 不知道是被占至维包了场,还是时间已经很晚,餐厅里除了他们并无其他的人,连夏禹和他随性的保镖都退到很远的位置,让他们能够两个人。 用餐的气氛一直是安静的,直到占至维开口,“清影,你能来,我很开心。” 她正切着盘中食物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然后道,“你这几天都是这么晚回来吗?”她承认,她是为了母亲,才跟他搭话的。 占至维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执起桌面上的红酒时,望着她道,“公事倒是不忙,但你在纽约你并不想看见我,既然如此,我便提前来日本散散心,反正项目前期也有一些工作要做。” 他说得很直白,在外人听来,还夹杂着一丝对她的宠溺,似乎,他一直在退让,讨好着她。 “那你有把握拿下东京这个项目吗?”她随口一问,其实只是不想跟他继续讨论他们之间的话题。 占至维喝了一口红酒,而后靠着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她乍然抬起眼眸,平静地望着他。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你放心吧,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东京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 他真会装傻,她分明用淡漠的目光透露给他的是,她对他毫不关心,可他依然假装接受她的关心,回答得还煞有介事。 执起桌面上的红酒,她也喝了一口。 之后,他们再无话。 乘电梯回房间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电梯突然颠了一下,室内也黑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因为电梯里没有一点光亮,她本能就伸手紧紧抓住了身旁占至维的手臂,“怎么回事?” “大概是突然停电了。”占至维身来似乎就是个临危不乱的人。 停电? 想到有很多人因为困在电梯里没法出去,最后憋死在电梯里,她的指尖已经开始冰冷,“怎么办?我们不会出不去吧?” 占至维轻轻一笑,手臂揽上她的腰,搂向自己的时候道,“电梯停电的状况和电梯发生故障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你看到那盏微微亮的红色小灯吗?它就是告诉我们,电梯只是遭遇停电,而且已经有人在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只需要耐心等级分钟就好。” 独属于他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萦绕在她的周身,迅速带给了她一丝安全感,让她原本因害怕缩紧的身子,渐渐地放 松了下来。 “不需要担心,有我在。”黑暗中,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用很温柔的话语抚慰她。 她依然还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把头缩进他的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里的灯亮了,电梯也开始正常运行。 一直闭着眼的她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电梯楼层的数字正常变化后,她早就刷白的脸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血色。 电梯在此刻“叮”地一声打开,门外已经站着酒店的经理。 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依然靠在占至维的怀里,好似只有挨着他才有安全感。 酒店经理不住对他们道歉,夏禹也及时从另一台电梯赶了过来,看见他们没事,夏禹也松了口气。 占至维并未追究酒店的责任,搂着她径直就朝房间走去。 她依然还是恍恍惚惚的,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酒店的侍者替他和占至维打开了房门,而她直到跟占至维一起踏进房间,这才意识到她居然一直靠在占至维的怀里。 “你是否要先洗澡?”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宠溺一般地问她。 她已彻底清醒过来,立即就从占至维的怀里弹了开来。 她承认,她这样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占至维并没有计较,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松着领带径直走了开来。 她回答他,“我先洗吧……我有点困了。” 占至维对此并没有异议,点了下头,把褪下的领带卷好放在了沙发上。 她随即从行李箱里把睡衣找了出来,一刻都没有耽误去了浴室。 胡思乱想把澡洗完,占至维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和领带,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看起来比平日严谨的样子多了一丝慵懒,但慵懒中却有他独有的一股很温和的气质,翩翩雅致,手腕上的银灰色陀飞轮手表彰显着他的尊贵。 她莫名沉浸在这样的一幕中。 在她曾经幻想过的理想生活里,她就曾经幻想过卸下一身装束的他在家中办公的样子…… 她在做着别的事,而他在办公,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的美好。 在看着文件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头也没抬,就对他道,“你刚下飞机,想必很累了,早点睡吧!” 她这才回过了神,有些尴尬地朝房间唯一的一张床走去,坐在了床沿,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湿发。 没过多久,占至维又开口,“哦,对了……这两天我可能会有些忙,没有时间陪你在东京好好逛逛,桌上面有张卡,你明天一个人去逛街散散心吧……” 她没有说话,目光停驻在床头柜上的那张金色银行卡上,思虑很久,她最终没有选择拒绝她这张卡。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着。 浴室里占至维洗澡的声音哗啦啦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背对着浴室,感觉脑子里的思绪杂乱无章。 蓦地,占至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顿时心咯噔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眸,假装睡着。 关上灯,占至维冰凉的身体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她必须承认,在他躺下来的那一刻,她是紧张的。 她既然选择来找占至维,这说明,她已经跟母亲妥协了。 是的,她无法不妥协,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只希望她老人家开心快乐。 她真的以为今晚她逃不了的…… 没有想到,占至维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睡了一个晚上。 她当然不相信占至维是因为那一晚的她跟他说的话,而变成了正人君子,她觉得他昨晚恐怕只是不想罢了。 不管怎样,早上醒来时看到他已经不在身边时,她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 东京也算是世界有名的购物天堂之一,她喜欢逛街,便来到东京最繁华的一条名品街大肆购物。 她的包包里虽然带着占至维昨天给她的卡,但她并没有用,她一直都没有习惯花他的钱。 她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化妆品,幸好占至维派了一个保镖跟着她,以便她能够两手空空继续逛着街。 女人逛街的时候心情都是极好的,想到不日可能就会回巴黎,难得来趟东京,她除了给母亲买礼物,也给占氏夫妇挑选了些礼物。 她没有想到占至维会打电话来给她,但她在精心挑选送给占母的衣服时。 “在做什么?”占至维在手机里问。 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买衣服。” “有挑到合适的吗?” “嗯……”她含糊地应答他。 “你现在在哪里?” “在逛街啊!”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哦,我在……”回答不上,她这才意识到,她并不熟悉这里的路,然后,她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一件宝蓝色的雍容洋装,拿着放在耳朵上的手机,道,“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你是要……” “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去接你?” “呃,项目不是今天竞投吗?”早上看电视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听闻上说。 “竞投已经结束了。”占至维轻描淡写地回答她。 “哦。” “你就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他对她说。 她来不及有异议,他已经结束了通话。 因为他的到来,她没有心情再逛街,把买好的东西交给保镖后,她便坐在了路边的一个咖啡厅等他。 她穿着一袭印花素色长裙,戴着墨镜,年轻人很普通的装扮,在东京的街头上也能看到有很多女性如此打扮。 但她没有想到,占至维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并没有跟他说她的具体地点,而他的车明明穿梭在东京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却很准确地在她的脚边停了下来。 夏禹恭敬地替他开车,他一身西装革履从车上走了下来。 会来这个地方的人通常都是来购物的,所以像他这样穿的正儿八经商务的人,立即就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加上他举手投足的气质,本身的颜值,还有走在人群里挺拔高大的身材,瞬间吸引了周遭很多女性同胞的注目。 跟占至维在一起多了,她也渐渐习惯了成为别人的焦点,同时也学会了视若无睹。 “都买了些什么呢?”占至维居然没有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亲昵搂着她问。 她相信,这一刻,她是周遭所有女性羡慕的人。 “给我自己买了些化妆品,给妈咪买了些衣服,给你的爸爸妈妈买了些补品,也买了些衣服……”她如实地道。 “还有呢?” “什么还有?” 当她侧过头看着他反问时,她这才会晤过来他想问的是什么。 “我的太太真没良心啊……谁都考虑到了,唯有自己的丈夫没有考虑到。”他带着笑调侃,却没有丝毫生气。 她没有回答他,脸色微微地发白。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之前买了那么多的西装、衬衫、领带准备给他,但过去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这些衣服,都挂在了占家那偌大的衣帽间里,大概他永远都不会发现。 “东西买完了吗?”他突然问她。 他已经破坏掉了她逛街的心情,她自然没有接下去逛的***,因此淡淡回答他,“嗯。” “东京都个地方挺不错的,我陪你去走走?” 她点了下头,无异议。 反正已经摆脱不了他,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 这是东京很安静的一条道路。 时值樱花盛开的季节,两边的樱花树落下纯白色的樱花…… 这画面,让人犹如置身梦幻之中。 她从小就是个钟情唯美的人,这样的画面,自然让她倾心不要已,一时间竟望了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时去接樱花树落下的花瓣,不时在樱花树下旋转着身子,让长裙飘起,快乐得就像一只徜徉在花海里的蝴蝶。 占至维的脸上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望着她,始终没有出声打扰她徜徉在这美好的画面中。 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蹲在地上把落地的樱花扫拢,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捧着樱花往天上洒去…… 占至维看着她,她并不知道,这一刻,在占至维的眼中,眼前的画面犹如天女散花,美得令人屏息。 她仰首望着路边最大的这颗最大的樱花树时,余光在不经意间终于注意到了占至维。 他就站在离她大约有五米远的地方,仿佛是害怕破坏她此刻所拥有的唯美“梦境”,并不愿意打扰她,便一直走在画面之外。 她远远地望着他,想到他带她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她的心,如被人拨动了心弦,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他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并没有逃避,但他的双手扶在她的腰上时,她也并未像过去那些天那样 明显地挣扎或疏离她。 “现在这里吗?”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问。 她如实点点头,“很喜欢。” “我猜想你们女人就喜欢这样的地方……不过,如果这能够讨得你欢心的话,我想我以后会经常带你出来散心。”风吹过她鬓前的一缕头发,他体贴帮她挽至耳后,并说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承认,他此刻的话,又触动了她心头最软软的地方。 之后他们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不过,是他搂着她的腰,徜徉在这樱花道上…… 再然后,他们回到酒店。 一切都顺其自然…… 一进酒店,刚一把房门关上,他就将她摁向了房间的墙壁。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话便被吞没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激烈索吻中。 她从来没有感觉过他是这么急躁,连床上都懒得去,他一边狂迟地吻着她,一边急不可耐地扒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倏地,他把她的双腿托起了起来,让她的后背抵着墙壁,猛地冲撞了进来…… 那一刻她已身不由己,气喘吁吁,但她的脑子是清醒的,知道她跟他恢复了这样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可是母亲的脸庞掠过她的脑海时,她知道,她只能这样做。 人一旦选择了顺从,身体的感觉也就不会再坚持…… 渐渐就由着他的引领,仿佛还徜徉在那美丽的樱花道上,感觉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她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做过,才会这样的强烈…… 当她双腿虚软几乎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又来到了床上…… 她根本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又倾下身子,吻了下来…… …… 从下午到晚上,他们并没有出去吃饭,而她在他的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中,疲累不已,可是每次她跟他求饶的时候,他都有办法迅速挑起她身体的欲念……重修于好的夜晚,长夜漫漫,而他们之间,未来又会如何发展?她不知道。   ☆、302.唯爱清影40占至维的宠溺 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若不是手机铃声在响,她恐怕还会睡得更晚。 手极不愿意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她含含糊糊地道,“喂……” “亲爱的,我现在过来找来……” “哦……”是诗语雠。 “你还在睡觉啊?” “嗯……紧” “你这个大懒虫,怎么到现在还在睡呢……我马上就到你家咯,你快点起床啦,我找你有事!” “哦……嗯……” “我马上就到了,别让我等哦。” 等等。 模模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道,“你来我家?” “是啊,这两天我不是都在陪我妈咪嘛,今天才有时间出来……我都快闷死了。”诗语抱怨道。 她已完全清醒,拥着被子坐起身,不料身体无力且酸痛,令她禁不住“嗯”了一声。 耳尖的诗语听见了,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想起昨晚的火热,她顿时双颊染红。 “没……你说你来找我?”她转移话题。 “嗯,我快到你家了。” “可是诗语宝贝,我现在在日本。” “啊?”诗语怔了一下,“你怎么跑到日本去了?” “呃……”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跟诗语说她特意来日本找占至维。 诗语立即又会晤过来,“哦,对,我忘记了……占总他去了日本,是为了‘森也宫’的项目吧!” “大概是吧,我对他工作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嘻嘻,亲爱的,看你平常挺高冷的,对占总也似乎不太上心的样子,没想到,你老公不过是去日本出差,你就看管得这样紧……果然是夫唱妇随哦!” 诗语总是不会忘记挪揄她的机会。“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还钱给你啊……上次不是说了吗?因为那皇冠的事让占总和你闹得有些不愉快,我很不好意思,今天我来呢,一是想把钱还给你,二是希望能帮你跟占总把这件事说清楚……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多虑的多余的,占总夫人你睡到现在才起床,昨晚占总怕是没少累坏你吧?”诗语不好意思地笑道。 她的脸更红了,“道歉就不用了,那钱你等我回家再给我吧!”一亿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可拿不出来钱还给占至维。 “好吧……”诗语在挂电话之前仍不忘记调侃,“占总公事这样繁忙,又要管理两个公司,这样日也操,夜也操,你可要让占总顾及好身体啊……” “姚诗语!!” “亲爱的,回头见!” 幸好这丫头片子还识时务,知道提前把通话结束。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把酸疼无力的身子靠在了床头上。 没有想到,来日本的第二天,她和占至维就…… 不过,她既然选择来日本,不可否认的就是,她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又有什么办法? 不管占至维他怀着什么心思要跟她走到一起,她都只能选择认命了。 父亲已经过世了,她必须代替父亲好好照顾母亲,父亲的离世已让我惭愧和内疚不已。 如果真的摆脱不了占至维,那就这样过下去吧…… 反正,占至维不可能再伤到她了。 ............................................................................................................................................................. 占至维总算是体贴的,中午十二点准时有侍者摁响了她房门的门铃,居然是占至维交代侍者给她送来吃的。 想到占至维料定她会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她打开门让侍者把餐车推进来的时候,脸是微微泛红的。 侍者离开之后,她便大快朵颐起来。 体力消耗太多,的确需要尽快把体力补充回来。 喂饱自己的肚子之后,闲来无聊,她准备化个清新的妆容出去逛逛街的,没有想到,她在洗手间化妆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在房间的沙发上,她看到占至维翘着腿,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她很少看到占至维沉思的样子,那冷峻的面容,看着还有几分的凌厉和威仪,跟他平日的气质极其的不相符。 她尽管不太关注他事业上的事,却知道今日‘森也宫’项目投标的日子,看占至维这样的神情,她在怀疑,难道占至维没有如他所预期的将这个项目拿到手? 他若是真的心情不好 ,她怕是不要在这里碍他的眼好。 勾起放在矮柜上的包包,她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谁想到,占至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你去哪?” 她脊背僵了一下,身子停住,而后她慢慢地转过了身,道,“我想起还有些东西没买,我想去街上再逛逛。” “过来。”占至维望着她道。 她内心在OS,过去干嘛? 犹豫了大约有两秒,她还是乖乖地走过去。万一他真的心情不好,她得罪了他,那她不是又自找坏日子过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会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已经放下酒杯,双手将她环住,下巴抵在她细瘦的肩膀上。 她怔了一下,完全不习惯两人这样的姿势,毕竟,这是一种宠溺的姿势,他们以前就算是在交往的时候,也鲜少这样。 不过,这一刻她也没有多去想他们之间这样的亲密姿势,想必他们昨晚所做的最亲密的事,现在这姿势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反而在想,占至维该不是项目遭遇了不顺,来她这里寻求安慰吧? “呃,那个……项目有标到吗?”她承认她是避免气氛僵硬,这才随口问了句。 占至维轻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啃了一下。 她今天正好穿的是一件露肩的红色公主上衣,肩膀就这样被他***裸地啃了一下。 她痛得嗷了一声,忍不住道,“你做什么啦?” 占至维随即揽着她,靠在了沙发上。 她随即离开他的大腿,但睁不开他的手臂,无奈只好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揽着。 “项目被明锐拿下了。”占至维回答她。 她听闻惊了一下。 不是吧? 他真的没有拿到“森也宫”这个项目? 她刚才只是随便猜猜而已,毕竟,她对他的能力还是十分肯定的。 “怎么会?”她出于好奇问他。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缓声道,“你现在是在替我失落吗?” 她突然发现,这两天占至维经常问她类似这样的问题。 就在昨天,他还以类似的口吻问她,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我就是好奇明锐的老板究竟是谁,他居然能够胜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她就十分好奇明锐的幕后老板……一方面因为明锐的这位幕后老板一直在跟占至维明着对峙,另一方面占至维说过父亲是跟明锐的老板有合作,父亲那四亿正是投资在明锐的幕后老板那里。 可惜,父亲到死也没有告诉她,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 他挑了下眉,继续看着她的脸庞,像是欣赏一件很美好的事物,淡淡地道,“事实证明,我遇到了不错的对手了。” 她讨厌他这样专注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她就是他宠溺的爱人一样。 可她不是。 轻轻挣开他的手,她道,“输了就输了吧,没什么……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没有计较她的疏离,笑着把手从她的腰上放开。 她随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淡声地对他道,“对了,我爹地欠你那四亿,我认为温家已经不需要还你了……因为,爹地把温氏企业给了你,这已经足够偿还这笔债务。” 占至维重新执起了放在一旁的红酒,点点头,“温家当然不需要还,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来你欠我这一说。” 她定睛看了他一眼,心头感觉有根弦被拨动了。 她承认,她是个很容易受感动的人,所以,她无法对一些令人感动的话无动于衷。 可惜,在过去占至维从未跟她说过类似的话,这样她今天就不会心如死灰了。 “我去买东西了。”转身,她朝房门走去。 “陪我在家里睡一会儿吧……等晚点我再陪你出门,反正我在日本已经没有什么事,我可以陪你在日本多玩两天,就当散心。”占至维在她的身后道。 “我……”她是准备拒绝他的,孰料,她已经听到身后传来了属于他的沉稳脚步声。 回过身,他已经在她的面前。 她蹙着眉,想告诉他她的不乐意。 他已经手长地把她身后的房门反锁,而后,双手扶在她的腰上,黑眸带着灼亮的光芒望着她,。 她看到他这样的眸光双腿都有些软了。 天,他不会是又想…… 下一秒,他低下头,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接下去她没有办法再说话,脑子一片混沌,被他从房门前带领到床边……然后,两人一起倒在了房间的大床上。 …… 之后的两天占至维果然没有忙于公事,带她四处去玩。 她原以为像占至维这样高傲的人失去了势在必得的项目,必定会难以接受,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直习 惯赢,有一次输了,他们就会感觉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占至维他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好,陪她游山玩水,就好像真的在度假一样。 她跟占至维从来没有一起旅行过,没有想到,这次日本之行,竟促成了他们的第一次旅行。 在回纽约的前一晚,他们在冲绳岛上,一起欣赏着日落…… 成林的棕榈树、槟榔树和沙滩、海水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景…… 她和他在游艇的甲板上,他从后面将她抱住,一起看着红日渐渐没入海平面……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几天的,这几天,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 ............................................................................................................................................................. 在日本呆了大约有十天,她和占至维终于回纽约。 因为她和占至维在日本并没有刻意避讳,有很多目击者都在日本看到了他们,所以,他们一出机场,就被到场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由于这里是占至维的私人机场,没有保安,只依靠占至维的保镖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因此,不断有镁光灯和闪光灯朝向他们。 除了他们结婚那天,这还是第一次,她和他在一起碰到这样多的媒体。 媒体们不断地向他们提问,提问的有关问题都是他们在日本度假的事…… 纵使占至维是人们竞相追逐的焦点,然而就他们去度假而言,并不值得这些媒体记者这样大肆来访问,她猜想过去是因为此前媒体的报道。 在来日本的前两天,我有次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报道的是她和占至维感情似乎遭遇瓶颈的报道。 报道上附注了几张她形单影只在街上游走的画面…… 这些画面当然是那次占至维约她去餐厅吃饭,到最后把她果汁浇向他的那次。 那次她的确很是伤心难受,在街道上犹如游魂一样……没想到,竟有记者将她当时失魂落魄的画面捕捉了下来,并大肆报道。 这两个月,外界定然是在猜想他们的婚姻是否已经触礁,尤其这两个月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上…… 因此,他们一起到日本度假这件事,自然引发媒体巨大的讨论。 她想,今天他们一起出现在机场并被这些记者拍到,他们婚姻触礁这件事,已经不攻而破。 被媒体记者追逐的全程,占至维都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丈夫呵护妻子的完美表现。 …… 母亲得知他们回来,早早已经等到别墅门口等待。 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母亲看到占至维在等她,母亲的嘴角已经微微弯了了起来。 之后占至维搂着她走向别墅,母亲已笑得合不拢嘴。 在门口占至维跟母亲寒暄了几句,便有事去了书房。 母亲站在门口,和蔼地目光看着她,“这样多好……夫妻就该这样恩恩爱爱的。” 她感觉到有一丝窘迫,因为母亲必定能够猜到她在日本是如何“讨好”占至维的,她羞赧地转移话题,“妈咪,我在日本给你买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你来看看吧!” “嗯!” 母亲对于她送的礼物很满意,得知她也给占氏夫妇买了礼物,对她进行了一番夸赞。 看到母亲心情转好,她亲昵地挽着母亲,觉得这次的日本之行是值得的。 不管她和占至维之后会如何发展,她终于不用再担心母亲了。 在厅里跟母亲聊了一会儿,母亲突然把她拉到了偏厅。 偏厅离书房有些远,母亲突然问她,“清影,你这次跟至维在日本,你们有没有……就是……”母亲脸有些红,似乎准备说的话让她很不好意思。 她完全猜想不到母亲想要问的是什么,正色地问,“妈咪,什么事?” 母亲真的是个很腼腆的女人,轻轻咬了咬牙才说,“宝贝女儿,至维目前还没有打算要孩子吧?” 关于孩子的事,在她上次流产之后,就没有人再跟她提过。 她还记得她还没有怀孩子之前,占母一直催促着她和占至维赶紧生个孩子,但后来占母意识到她和占至维的感情并没有好转,对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了,之后她意外怀孕,连过问都没有过问占氏夫妇就把孩子拿掉了,占母对此事也有些不快。 所以,这些日子,占母也没有再跟她提孩子的事。 母亲此刻为什么会突然提起? “当然没有,我们……我们没打算要孩子的。”她跟占至维在孩子的问题 上讨论得很少,唯一一次就是在她意外怀孕之前讨论过一次,那一次占至维跟她说,他不允许她怀孕。 占至维现在的想法应该还没有变,不过,就算他变了,她也不会怀孕的,因为她也变了,已经不是之前的温清影了。 母亲听闻松了口气。 她却在此刻产生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慎重其事地问她这个问题?似乎,母亲有些担心她和占至维此刻会要孩子…… 是因为母亲觉得她和占至维的感情还不够稳固吗? 母亲随即挽住她,柔声地提醒道,“清影,你们若是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保护措施就要做得足一点啊……上次流产你的身体已经差了很多,妈咪很是心疼,妈咪不想你再伤到身子。” 原来母亲是在为她的身子操心。 “妈咪,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如果不想要孩子,就不会有孩子的……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如何照顾好我自己。”虽然安稳着母亲,但其实她的心底隐藏着一丝丝的顾虑。 去日本第一天晚上跟占至维在一起之后,她在隔天就服了事后避孕药…… 可是那天占至维突然就带她去了冲绳…… 她本来以为占至维只是就近带她玩玩,没有想到占至维会带她去冲绳岛上玩……因此,她把避孕药留在了酒店。 在冲绳岛那晚,在那样浪漫的风景下,占至维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 隔天她醒来准备拿避孕药服下时,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避孕药带来。 之后他们又在冲绳岛住了两晚,因为没有避孕药,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他…… 占至维怕是她这几天累着了,也就没有再烦她,他们从冲绳回到东京下榻的酒店已经是三天之后,她再服避孕药已经无济于事。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觉得几率不会很大,因为现在正是她的安全期。 不过,经由母亲此刻这样慎重其事地询问了一番,她反而有些没底了。 该不会,一次就中招了吧?她和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没这么好吧?   ☆、303.唯爱清影41占至维在计划的事(第一更) 之后的半个月,占至维又变得十分的忙碌,白天几乎不着家。 她在想,会不会是占至维在日本的时候把时间都挪了出来,所以回到纽约才会这样的忙碌? 然而,尽管他这样的忙,却还是不忘每天跟她通个电话。 今天下午,占至维派人送了两张按摩椅过来,一张给母亲,一张给她。 她十分的意外,因为她这两天的确是腰酸背痛的,但她并没有跟他提到过,只是偶尔在他面前露出了疲态紧。 他竟会注意到,还贴心给她买了按摩椅。 跟母亲坐在按摩椅上的时候,母亲禁不住又夸赞了占至维一番雠。 她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椅的服务,脑子里想着即将来临的黑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觉得她现在就好像一个每晚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嫔,过着得不到,却又抛不下的日子。 不过,这种事也是会习惯的。 在回纽约的头几天,她由对他的抗拒,逐渐变得麻木。 想想也没什么,每天就是陪着他重复做一件事,除了第二天全身酸痛之外,也没其他不适。 这原本是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怪,这才让两个人每晚做着这件事而变得有些怪。 但是,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就是习惯成自然,现在,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每天悠闲做着阔太太的日子,她会跟母亲在家中学习插花和茶道,她以前不太喜欢做这样枯燥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喜欢起了这种可以修身养性的安静氛围。有时候她还会去找诗语,诗语这妮子每次见她都会揪着她问关于她和占至维的事,这令她十分招架不住,因为诗语的嘴里吐出的永远都是她和占至维之间令她会脸红心跳的问题,因此,她大部分时间就呆在了家里,能避开这妮子就避开。 这天早晨,阳光明媚,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翻转着慵懒的身子,心头突地一惊,怎么占至维还在? 从日本回纽约之后,占至维几乎都是早出晚归,每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身边。 她没敢动,因为不太习惯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身边。 记忆中,他很少休假,大概只有像在冲绳岛度假的时候,他才会跟她一起睡到自然醒,所以像现在这样,他没有去公司而呆在家里的情况非常少。 他睡着的时候,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提醒着他的呼吸十分均匀。 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构成了一张十分清俊的脸庞。 她侧着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她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 是管家。“小姐,还在睡吗?夫人说言溪小姐来了,让您下去呢!” 言溪? 她阿姨的女儿,她的表妹,小时候在他们家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阿姨一家回了中国,见面也就不多了,但她对这个表妹一直很是想念,以往回中国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言溪,但言溪那时候还在念书。 心底一个兴奋,“哦,我马上就下去。” 关门转身的时候,她发现床上的占至维动了一下。 她未免吵醒他,小心翼翼地换下睡衣,换了身衣服,便去了楼下。 言溪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一看到她就朝她飞奔过来。 想到言溪还是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样子,而她似乎已经饱经了岁月的沧桑,在抱着言溪的时候,她禁不住鼻子一酸。 言溪松开她后,也没注意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挽着她的手臂,就没玩没了地说个不停。 言溪这几年都在中国念大学,她结婚的时候原本是打算让言溪跟诗语一起过来当她的伴娘的,但是言溪当时刚好生病了,别说来做她的伴娘,就连她的婚礼言溪也未来前来,阿姨和姨夫为此也在医院照顾了言溪一周。 父亲过世,言溪正值毕业,来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又匆匆回了中国,她那时候也没有心情跟言溪联络感情,心底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言溪,但因为跟占至维的事情太烦躁,这件事也就一直耽误了,正巧,言溪来了。 言溪没有见过占至维,对占至维充满好奇。 “你是怎么认识姐夫的啊?”很显然,言溪不了解她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对他们的爱情史充满好奇。 “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她没有说谎,回答言溪。 “好浪漫啊……不过,你居然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你谈了这桩恋爱,妈妈跟我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意外得很。”言溪抱怨她将这份感情藏得隐秘。 她淡淡一笑,看着是在腼腆,实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妹这个问题。她和占至维的关系,嗯,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跟外人解释清楚。 见她没有出声,言溪 又道,“姐夫他今天在家吗?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他,还没有见过他的真人呢?” “嗯,在的。” 言溪运气不错,占至维可是很难得白天呆在家里的。 “那……姐夫他还在睡觉?” “他最近挺忙的,今天大概是在家里休息吧!”她回答得其实有些破绽,她这个做妻子的,居然不了解丈夫的作息……不过,言溪没有听出来。 “哦,我听阿姨说姐夫很忙的……姐夫自己有个很庞大的集团要经营,现在姨夫又将温氏企业交给了姐夫打理。” “是的。” “表姐你真幸运,怎么会遇到姐夫这样优秀的人呢!”不知为何,占至维自从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后,似乎所有的人都非常喜欢他。 她没回答。 言溪忍不住又道,“不过表姐,那时候我有在新闻上看到你订婚的消息,这我很清楚是为了家族联姻……你后来没有嫁给乔家的那位公子,是因为你那时候就已经跟姐夫暗渡成仓了吗?”言溪的个性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妥当。 “并没有,我和他分手过一段时间。” “那后来是姐夫主动来找你的吗?你们是怎么又发展起来的啊?姐夫他在哪里跟你求的婚?你们婚后是去哪里度蜜月啊?”言溪像个孩子,心底好奇,就把好奇的问题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 她的心无意间像被揪了一下,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会传来痛楚。言溪是无意问起她这些问题的,可她,一个都回答不了。 “你呢,你谈恋爱了吗?”她是故意把话题移开,她怕这妮子等会儿又会问出更多她无法招架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啦,妈妈又不准我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现在一毕业,我就来你这里啦……希望在纽约能有艳遇。”言溪就像每个这个时期的少女,内心总有一股叛逆的心思,如今终于冲出牢笼,只想自由自在的飞翔。但言溪并不知道,人一旦涉及了感情,就会过得很累很累。 “那你好好在这里住下吧,也许可以谈个洋帅哥回去!” “我才不要外国人呢,我喜欢纯正的亚洲人……在纽约难道就遇不到亚洲帅哥吗?表姐你还一直都生活在纽约呢,还不是那么轻易就找到了姐夫……”言溪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她冲言溪笑了一下,在心底祈祷老天能够赐予言溪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 ......................................................................................................................................................................... 占至维今日果真没有去公司,到中午的时候才从二楼下来。 言溪一直盯着占至维看,占至维倒是不介意,把言溪当做小妹妹一样,跟言溪聊起言溪念书时候的事。 占至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刻意营造出了这样的形象,还是他本身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总之,越跟他相处下去,她发现她对他了解得越不深。 午餐还没有用完,占至维就接了一通电话,跟大家说了声抱歉,便去了书房接听电话。 占至维一去书房,言溪就噼里啪啦地说起了占至维英俊的长相、绅士的气度、尊贵的气质,把他相容得好像她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嫁给他。 她却没有仔细听演戏说这些,因为他看到了占至维接听电话时有些凝重的脸庞。 因此下午跟言溪去逛街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 陪言溪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占至维已经不在家。 她依然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晚上占至维如往常的时间回来。 通常这个时候她要么已经睡觉,要么就去母亲的房里陪母亲聊天,但是今晚,就算言溪来了,她也没有去言溪的房间里跟言溪聊些少女间的话题,她靠在床头上在等他。 看到他回来,她假装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但其实余光在注意着他。 他有些累,松开领带,就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她鲜少看到他这样疲累的样子,这一幕让她发觉,原来占至维也是普通的人,他也会有烦恼和疲累的时候。 她放下书,静静地凝视他。 她承认,她对他依然会关心,这是内心无法控制的念想,何况,他现在还掌握着整个温氏的兴衰。 占至维疲累地捏着眉心。 她终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在他面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是公司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没什么,你能帮我放下洗澡水吗?” “好。” 她去了浴室,看到他仍旧在捏着眉心。 …… 第二天早上看新闻,她并没有发现HUSO集团和温氏企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令她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占父和占母突然从巴黎飞了过来。 占父腿脚不便,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亲自飞过来。 此刻,占父和占至维正在书房里谈话。 管家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书房里的争执声,管家连忙到偏厅来找她,“不好了,小姐,不知何时,亲家在对姑爷大发雷霆,姑爷没有退让,两人一直僵持着。你快去看看吧,我去花园找夫人,看看能不能帮忙。” 管家说完便急匆匆地朝花园走去。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撇下言溪,就去了二楼。 占母正在书房门外徘徊。 她还走到书房,就听到里面占父洪亮的声音,“你要对外抛售一些公司的股份,你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公司的确是在你的手里发展壮大的,但HUSO集团的前身是占氏企业,这是我们占家人几代拼下来的心血,你怎么能够说抛售股份就抛售股份呢?不管你想做什么,占家的根基永远不能动!!” “我没有理由给你,但是,我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占至维的语调很平静。他向来对父亲敬畏尊重,这一次言语里却有少许的怒意。 占父怒声道,“你是真的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气得散架吗?” “我以为父亲你会支持我事业上的任何决定。” “你是打算把我气死……” 书房外传来占父用力敲着手里拐杖的声音,连占母都吓了一跳。 书房沉寂了许久,占父的声音再传来,“你当真不听爸爸的话?” “我不会为占家做错误的决定。” “你……你……” 书房里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类似花瓶破碎的声音。 她和占母已经顾及不上,推开书房门。 这个时候母亲也已经赶到了。 书房里占父和占至维仍旧还是呈现对峙的局面,她发现占至维的手背在流血,这才意识到,占父刚才气得用拐杖打了占至维一下,拐杖不小心碰到一旁装饰的巨大花瓶,这才传来这样一声巨响。 占母连忙上前去安抚占父,占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去。 母亲给了她一记眼神,要她去追占至维,母亲自己则留下来帮忙安抚占父。 房间里,占至维站在落地窗前,手背还在流血。 她找来家里的急救箱,但占至维不配合,她也没有办法给他止血。 占母在这个来到房间,看到占至维手背上流的血,心疼不已。 从她的手里把急救箱拿了过去,占母硬把占至维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房间奢侈的水晶灯散发着淡淡的黄光,但占至维此刻青色的脸庞映衬得更加的暗沉。 占母一边替占至维包扎手背,一边心痛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亲的脾气,何必跟他闹僵呢……挨了打也不知道躲,怎么还跟小的时候一样。” 占父是个严父,这她很早就听占家的管家提到过。偏偏占至维和占父都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人,谁都不会在一件不同看法的事情上退让。 占父挣开了占母的手,淡淡道,“他应该辞旧迎新,而不是固步自封。” 占母摇了摇头,“清影,你看着他吧,我再去看看你爸爸。” 她跟占母点了点头。 在占母出去后,她重新把占至维的手拉了过来,把占至维还未包扎起的手背,用绷带轻轻缠绕。 很是奇怪,在愤怒中的占至维,并没有冲她发火。 他安静地由着她替他包扎手背,目光始终没看她。 她在心底犹豫了许久后开口跟他说,"爸爸身体不好,你别跟爸爸僵持了……爸爸那边我去替你说,你安心做你的事吧!"   ☆、304.唯爱清影42明锐真正的幕后老板(第二更) 她回到书房,占父还在生气,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不孝子……” 她跟占母交流了一下眼神,占母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她以眼神安抚占母,随即走到占父的面前,“爸爸。” 占父见是她,气虽未消,僵硬的脸庞却稍稍缓和紧。 她轻轻地拍着占父的后背,“爸爸,你别生至维的气了……我知道您坚持的是什么,但您应该知道,至维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否则您当初也不会早早就将乔氏企业交他打理,不是吗?您看,至维现在把乔氏企业发展到如今这样壮大的HUSO集团,您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究竟为了什么,需要抛售部分公司的股份?要知道,这些股份可是我们占家的根基。” “爸爸,至维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您应该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损坏占家的利益的。” 占父无奈叹了口气。 她继续轻轻拍着占父的后背,微笑着笑,“好了,爸爸,你也别跟至维生气了……至维他是尊重您的,你看他昨晚为了说服您,烦恼了一夜,您也知道,他还没有为几件事烦恼过呢!还有啊,刚刚你打了他一下,他的手都流血了,流了很多呢……” 占父的语气软化了下来,“这不孝子没什么大碍吧?雠” 她听闻松了口气,跟占母相视一笑。 …… 回到房间,占至维正在换衣服,准备出门。 她走到占至维身边道,“爸爸那边我已经说服了,当然,他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最好是能把你正在做的事情告诉爸爸,这样爸爸他也能够安心。” 占至维没有说话。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她最好离开正处于愤怒状态的人,于是,她转身就离开了。 在一楼的偏厅,她看到占至维的座驾驶出了别墅。 言溪挽着诗语刚好走了过来,“表姐,诗语姐姐来了。” 她小时候跟诗语一起玩的时候,言溪也在,所以言溪对诗语也是十分熟悉的。 她收回凝视着落地窗的视线,侧过身。 言溪和诗语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亲爱的,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不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听,也不知道跟你说是不是合适。”诗语一来就这样对她说。 她还没有回答,言溪已出口问,“诗语姐姐,我能听吗?” 诗语摇摇头,“你小孩子别听大人谈话……乖,一边玩会儿去。” 言溪很诗语努努嘴,乖乖地去了客厅。 “你不好奇我想跟你说的事是什么么?”诗语神秘兮兮地对她道。 她此刻的内心其实有些烦躁,因为,她突然发现,她对占至维居然还那样关心。 看到占至维手背流血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医药箱。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的。 “什么事你就说吧!”她不耐地回答诗语。 诗语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劲,笑着问,“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她捏了下眉心,“没什么……你说,我听着。” 诗语随即巡视了一眼周围,看到四周都没有其他人后,诗语这才附在她的耳边小心翼翼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去房间找我哥,我哥刚好不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我随手就捡了起来……你猜,我捡到了一张谁的照片?” “在你哥房间里,当然是你哥的。”她此刻没有心情跟诗语玩猜谜游戏,随口就道。 诗语说了一声“NO”,随即,从包包里将她捡到的那张照片递予了她。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怔住。 诗语小小声道,“没想到吧……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 她慢慢接过诗语手里的照片,脸色微微地泛白,端详着照片中的自己。 那是自己二八年华时的照片,穿着学校的白衬衫黑裙子,抱着书,跟朋友徜徉在学校的绿地上…… 她嫣然回眸的姿态,正好被摄了下来,留下了一张极其唯美的倩影。 “清影,看来我们都被我哥骗了……我哥当年是喜欢你的,否则,他怎么会直到现在还留着你的照片?但如果我哥是喜欢你的,他当年为什么会拒绝你呢?”诗语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道。 她想起了当年跟浩风表白的那一幕。 她直到今天依然能够回忆起她当时的紧张,手紧紧地抓着黑色的裙摆,羞涩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直到听到浩风说他“抱歉”二字,她火热紧张的心就犹如突然间被浇注了一股冷水,冰冷冰冷的。 “如果我哥当时接受了你,我想,你早就是我的嫂子了……”诗语感慨地道。 是啊,如果有如果的话,她也愿意遇到初恋的时候就收获这 一生,可惜没有如果。 她把照片还给了诗语,平静地道,“可能是我或你,当时把这张照片给了你哥,你哥也没刻意去扔掉,直到最近你哥回了纽约,拿东西的时候可能无意间这张照片就掉了出来。” “是吗?”诗语仔细回忆,“我记得我好像没替你送照片给我哥,不过,这么久以前的事,我也不记得了……但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很可疑吧?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哥一回来这张照片就出现了呢?我难道不可以解释成是我哥随时都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呢?” “你想多了吧!”她转身准备要走。 诗语正准备也跟着走,这时候,诗语的手机响了起来。 诗语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顿时跟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她定在了原地。 诗语随即接通电话,把手机轻轻放在耳边,“喂……哥……” 也不知道浩风在电话里跟诗语说了什么,诗语突然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对手机里的人道,“哦,哥……我没看见呢,你再去问问佣人吧!” 诗语刚结束电话,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瞪圆着双眸道,“清影,你相信吗?我哥打电话给我,是问我今天去他房间有没有看到一张照片……” 她的喉咙不由紧了一下。 诗语怔怔地道,“清影,我哥真的有问题……” ............................................................................................................................................................ 夜晚。 占至维执着一杯红酒,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夏禹在一旁,躬着首,“老板,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有突然抛售公司股份的想法?” “如果有人希望能够打败你,你应该给这个人一个机会,不是吗?”占至维薄薄的唇瓣淡淡道。 “老板您所指的这个人是乔志森?” 占至维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只是脸色变得较刚才冷毅阴暗。 夏禹道,“其实属下也很意外,乔志森他这次居然有所防备……最后竟还让乔志森拿走了‘森也宫’的项目。” 占至维兀自执起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是的,面对明锐幕后老板乔志森的一再“挑衅”,占至维早已经布置了一个计划。 日本“森也宫”项目的开启,占至维知道明锐不会放弃这个跟HUSO竞争的机会,于是占至维派夏禹去了趟日本。 占至维刻意让夏禹低调地去日本,不让任何人知道,并且跟“森也宫”项目的统筹人森田见上一面。 占至维要夏禹去日本一趟,并不是为了能够从森田那里得到什么内部的消息或是贿赂森田,让“森也宫”的项目最后被HUSO拿下,而是为了引起乔志森的怀疑。 在商界,依靠贿赂项目统筹人而夺得项目,一经发现,将直接由国际商业协会剥夺此集团未来所有的项目竞投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乔志森发现了占至维依靠贿赂森田而得到了“森也宫”的项目,一旦乔志森进行举报,HUSO集团将从此被国际商业协会开除,再无竞投国际项目的机会。 占至维故意让夏禹低调去见森田,就是为了让乔志森起疑。 一旦乔志森起疑,占至维又在竞投会上一举夺得了“森也宫”的项目,乔志森必然会让自己幕外的人来举报HUSO集团,到那个时候,并没有接受HUSO贿赂的森田必定会勃然大怒,为证自己的清白,他会要国际商业协会彻查此事,之后,国际商业协会会找到夏禹当日跟森田见面的视频,最终将证实夏禹当日去找森田只是闲话家常。 最后,乔志森幕外的人就会构成诬陷,会被国际商业协会正式开除竞投身份,明锐将在未来彻底无缘参与国际上所有建筑项目的竞投。 占至维原是打算如此击败明锐…… 当然,乔志森也并非可以低估之人,他不会如此轻易就着占至维的道,因此占至维刻意选择在项目前夕提前去了日本。 占至维去日本之后,连续几天都应酬着森田。 这毫不避讳森田的做法,在乔志森看来,这势必是故作从容,其实心里有鬼,最后,乔志森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信了占至维已经贿赂了森田这件事。 计划看似很顺利,甚至夏禹调查到了乔志森有派人到日本去打探消息,这说明乔志森已经起疑,却没有想到,在“森也宫”项目当天的竞投会上,当HUSO集团即将拿下项目之时,明锐集团突然以高过HUSO集团仅仅一亿的竞投价夺得了“森也宫”项目的建筑权…… 当时夏禹就傻了眼,并且直 到现在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反转,而乔志森又是如何以一亿的差价赢了占至维的。 占至维闲适的目光遥望着远方黑色的天际,淡漠地道,“你以为单凭着乔志森的能耐,他能让事情反转吗?” 夏禹愣了一下,“老板您的意思是……乔志森他背后还有人?” “还记得馨幽调查到什么吗?” 夏禹突然呈现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是……”夏禹有些难以置信。 占至维执着酒杯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清闲自在地道,“姚浩风……算起来,我和他也有好几年未见了。” 夏禹疑惑地问,“可是没有理由啊……老板,姚总他为什么要跟老板您为敌?他和老板你曾经也算是莫逆之交,不是吗?” “我想理由我无需去想,因为,他回纽约的第一天就已经告诉了我……我反而好奇的是,他沉寂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爆发?” 夏禹没有听懂占至维话底的含义,他仍无法消化姚浩风和占至维为敌的这个事实。 占至维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在起身离去前最后道,“可惜,姚浩风想要得到的,已经注定是我的,他已经晚了……”   ☆、305.唯爱清影43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浩风为什么会留着她的照片? 如果曾经喜欢过,当初为什么还要拒绝她? 她喝着红酒,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占至维推开了门。 她看向了他。 占至维注意到了她的手里的红酒,道,“今晚有如此雅兴?雠” “都说酒能解愁,我想要试试。” “哦?”占至维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放在了一旁,朝她走了过来,手扶在她的腰上,“有何忧愁,不妨和我说说。紧” 我很讨厌自己竟对你产生了眷恋。 已久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放下你,却终究还是没能够做到。 她在心底这样对他说。 她轻轻叹一声,挣开他,执着红酒继续看着温家别墅所在的山顶夜色。 占至维见她没有理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去浴室。 “以后,你真的会一心一意对我吗?”她突然道。 占至维回了过身,似乎很是意外她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她侧过身,凝望着他英气逼人清俊的脸庞,“你真的可以放弃你心底一直爱的那个人。” 占至维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她黑葡萄一样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着他。 他的双手轻轻扶在她的手臂上,道,“难道直到现在你还不信我?” 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他黑曜石般的黑眸里透着一丝真诚,坦然地迎视她质疑的目光,“我以为你来日本找我,是因为你已经选择相信我。” 她如实地,直接对他道,“我并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不去日本找你,妈咪就会选择绝食来抗议,我已经失去父亲,我不想再失去母亲。” 占至维没有料到她来日本找他竟是因为这个原由,他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就算是这个理由也无妨……只要结果是一样。”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望着他,煞有介事地道。 占至维很好说话地点了下头,“我知无不答。” 她随即问道,“妈咪不让我跟你离婚的理由和你必须要跟我走下去的理由是同一个吗?” 占至维平静地回答,“首先,我并没有必须要跟你走下去的理由,选择忘掉过去而珍惜此刻留在身边的人,是我经由一些事而得到的领悟……而你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无论各方面都十分匹配于我,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组成一个美好的家庭。至于你父母逼你留在我身边的理由,我并不知道,但我大约能够猜到,你父母心底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们不想要揭穿,是为了保护你,而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也是为了保护你。” 其实她也猜想过父母那里隐藏着秘密,是,究竟是什么秘密让父母始终不愿意告诉她?难道这个秘密的杀伤力远比逼她留在占至维身边要严重? 她轻轻咬了下唇,“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理由而必须跟我在一起?” 占至维握着她双肩的手微微地收紧,“莫非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胁迫我去做我并不愿意去做的事?” “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欢我……” “我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事实上,你的美丽、善良、成熟、孝顺,都是我十分欣赏的女性特质。” 她有些失落地道,“但只是欣赏,你的心,终究还是在那个你爱的人的身上。” 占至维在此刻轻轻笑了一下。 她不解地望着他,鼻子有些发酸。每次只要跟他谈到感情的事,她的心都禁不住一阵酸楚。 “我已经在试着将思俞放下。” ................................................................................................................................................................................................... 这是第一次,她从占至维的嘴巴里听到他提“思俞”二字,在以往,这两个字,他都是放在心底的最深处的。 她身子微微一怔,“你说的是真的?” 占至维把她手里执着的酒杯拿了下来,放在一旁,而后,他正色地对她道,“你闭起眼。” 他愣了一下,“做什么?” 占至维道,“你只需要这样做,待会你就会知道。”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慢慢地闭起了眼,内心有些忐忑。 占至维绕到了她的身后,把她如瀑布般顺滑的秀发挽至肩后。 她完全猜不到他要做的是什么,直到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多了一条设计极简的一条白金项链。看起来并非一条奢侈昂贵的项链,却很是美丽,项链的坠子是非常小的一个圆圈,上面虽然颗钻石都没有,看起来却很精致。她的锁骨很漂亮,什么项链都能够驾驭,这项链不浮夸的感觉好很配她内敛的气质。 她低头看着脖颈上的项链,“这……” “这是在日本买的……当时就是觉得比较配你,想着也没有送过东西给你,就买下来了。”他拉着她走到了镜前,对她道。 她缓缓地抬起头,久久看着镜中戴着这条精致项链的自己。 蓦地,她抬眼望着镜中的他道,“为什么送这条项链给我?” 他轻轻磕着她的肩膀,柔声地道,“以往出差从来没有想过买些东西送人,但是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我脑海里很自然就浮过你的身影……鬼使神差般,就想买下这条项链送你。” “在我的记忆里,你似乎也没有送过东西给思俞。”她不想在此刻提着煞风景的话,但女人生来就是爱比较。 “的确,我倒是从未想过要送些什么给思俞。”占至维如实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这一刻内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想,世上真的有宿命这一说,思俞是易宗林的宿命,而你,就是我的宿命。” 在他跟她这样说的时候,她的眼睛禁不住微微泛红。 他由后向前将她紧紧环住,靠在她细瘦的肩上道,“请你相信,我已经把思俞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尽管我并不容易,但我已经在做。” “那么,在你去日本出差之前,你有一晚没有回家来住,是因为去那晚在医院陪思俞吗?”她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侧着脸,认真地问他。 他似乎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印象,皱着眉道,“你只指我在公司呆的那一晚?” “那晚你是呆在了公司?”她感到有些意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晚因为公司临时有些事要处理,隔天我又要飞去日本,便留在了公司处理公事……” “我以为你……你……”她轻轻咬着唇,窘迫得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女人就爱胡思乱想。”占至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啃了一下,看着像是惩罚她的不信任,却更像是宠溺。 “所以,那晚你没有回来并不是去医院看思俞了?”她又问了一遍。 他一声轻笑,“难道我的信用度就真的这样差?我以为我对你做过的承诺,我都有兑现。”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我说过,今后我都会一心一意对你。” 鼻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泛着这剧烈的酸楚,竟不是因为伤心难受,而是愉悦,久违的愉悦。 她把头低了下去,不愿让她看到她此刻没用的样子。“我以为你一定会去看思俞,毕竟思俞上次住院的时候,你抛下了手头上所有的公事,立即就从巴黎赶来了纽约。” 他轻轻地松开了她,绕到她的面前,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她无法抑制眼眶的泛红,清澈的瞳眸带着隐约的水光望着他。 他轻轻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如实地道,“在我决心要跟你走下去的时候,我已经杜绝了一切有关思俞的消息,当然,我依然会担心她,可是我知道,她的身边有易宗林,我不需要再去操心她……” “真爱一个人,并不是想要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她靠在他的怀里,在一番犹豫过后,抱住他。 他望着落地窗外外的山顶,平淡地道,“我相信,她在我心底的那个位置,一定会被你一点一点地取代,并且,你已经不知不觉在我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她闭起了眼,鼻尖泛着巨大的素酸楚,喉咙哽咽着。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她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未来,我们一起去经营,如何?”他薄薄的唇瓣掠过她的脸颊。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伸手更加紧地抱住他,点点头,“我愿意相信你不会欺骗我。” ................................................................................................................................................................................................ 由于她和占至维再过不久也会回巴黎,占氏夫妇这次就没有返回巴黎,而是选择在纽约多些时日,到时候再跟他们一起回巴黎。 她向来不是个会掩饰心情的人,一下就被母亲看了出来。 “我就说嘛,夫妻间哪有那么好的事,凡事包容一下,忍耐一下,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 她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母亲这样跟她说。 她恬淡微笑着,挽着母亲的手,很认真地在听母亲的训导。 “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倔了……好好跟至维过日子,丈夫是妻子的天,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就要温柔体贴一些。” “好啦,妈咪……以后我会收敛一下我自己的性格的,我知道夫妻双方都应该学会忍让对方。”母亲再说下去,她怕她的耳朵会长茧。 母亲听到她这样说,很是满意,停下步伐,轻抚着她的秀发,慈爱地道,“清影,你要相信妈咪,做父母的永远都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她重重点点头,“嗯!” …… 下午的时候,诗语介绍了一个联谊会给言溪。 据诗语说,这个联谊会里面都是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言溪必定能在其中看中一个两个。 言溪原本不打算去,可诗语说言溪要学会跟外界多接触,什么世面都要见一见……最后,言溪答应了去参加这个联谊会。 由于言溪刚刚步出社会,她不放心言溪一个人出门,于是,她陪着言溪去了这个大学生的联谊会。 这个联谊会的外表是个化装舞会…… 她和言溪扮演的都是茜茜公主…… 她跟这些年轻人自然玩不来,一个人坐在宴会的一个角落,静静地欣赏时下年轻人的风貌,才意识到,时光荏苒,转眼,她已经脱离了学校很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言溪非常喜欢这个宴会,玩得很欢愉,当现场响起跳舞的音乐时,言溪提着裙摆跟她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她懂交际礼仪上的跳舞,却不愿意***这些年轻人之中,于是要言溪去邀请别人共舞。 言溪跟她摇摇头,说自己在宴会上没有遇到想跳舞的舞伴。 然而,言溪的话音刚落,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就从言溪的身后传来。“您好,我可以邀请您共舞一曲吗?” 言溪的长相是属于清致型的,小时候她们走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她们是姐妹,但其实她们长得并不像,之所以被人说成是姐妹,是因为她们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很相似……这也是她为什么很喜欢言溪这个表妹的原因。 言溪出于礼貌转过身,她原是打算拒绝这位男生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见到男生的那一刻,言溪整个人都怔住。 男生是一副白马王子的装扮,跟言溪今晚茜茜公主的装扮很是匹配,他很高大,身材也很好,那曜黑的眸子通过面具透露出来的是自信从容的气质,如深海里的漩涡,让言溪瞬间陷入,无法自拔。 之后言溪就和这男生跳了一支舞…… 再然后,言溪和这个男生互留了电话号码,几天之后,言溪跟她说,他们两个正在交往。 这些天她闲来无事,每天听着言溪谈论这个男生,对这个男生的好印象也在逐渐加深中。 可是这天下午,当言溪和这位男生育约会完,言溪突然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家里。 她当时正在跟母亲学习插花,看到言溪这样子,便上前关心地问。 她这才知道,言溪的男朋友安臣他惹了一宗官司。 原来,安臣在送言溪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位美国老太太晕倒在了地上,言溪和安臣连忙就下车去搀扶这位老太太,并送老太太去医院…… 谁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一到医院就过世了,医生说老太太是因为突然心脏病发而过世的。 言溪和安臣都感觉到很惋惜,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却被老太太的家人拦住了。 老太太的家属居然说言溪和安臣是肇事者,说安臣没有开好车,把在走路的老太太给吓到了,老太太这才突然心脏病发的。 言溪和安臣当下无言以对,解释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加上当时他们下车扶老太太的那个位置又没有监控,因此,安臣被警方带去了警局…… 不过,庆幸的是,安臣想起了他们看见老太太晕倒的时候,刚好有辆黑色的宾利路过,那辆车的主人也曾经停下来准备救助老太太,但可能是看到他们已经停车,那辆宾利便驶离了…… 所以,如果能够找到那辆宾利的主人,老太太家属对安臣的控告也就不成立了。 言溪为此给出担忧,连晚餐都没吃什么,就回房间了。 占至维这几天刚好都在家里用晚餐,早就注意到言溪的异常,回房的时候问她,“你那小表妹这两天怎么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烦恼地扶着额头,“还不是言溪男朋友安臣的事……”她以简洁的方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占至维一声。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要找一个人。” 她听闻,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只兴奋的小麻雀飞到占至维的身边,主动接过占至维正在松脖颈上领带的动作,讨好地道,“对啊 ,我怎么忘了你呢?占总你神通广大,要找一个人对你并不难吧?” 占至维双手扶在她的腰上,仍由她替他松着领带,笑说,“帮忙倒可以,但是不知道,我帮了你,我能够得到什么奖励。” 说这话的时候,占至维将她的下巴勾起,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她的手本来正在替他把领带从脖颈上拿下来,听他这样说后,她微微羞红了脸,然后,她的手没有从他胸口的位置上离开,改由魅惑地抚着他的胸口,慢慢地往下抚摸。 占至维微微侧头,就要吻下来。 哪知道,他们的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表姐……” 竟是言溪,她没有敲门就冲了进来。 占至维的唇还没有贴上她的,在听到言溪的教皇后,伟岸的身子立即就一僵。 言溪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就用双手把自己的眼睛蒙上,“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姐夫你继续。” 那一刻占至维的脸色是很难看的。 面对莽莽撞撞的言溪,她想笑,看着占至维这猪肝色的脸庞,又不敢笑出来。 占至维略微不悦地道,“平常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敲门就进来的吗?” 她憋着笑,点点头。 白天占至维不在,言溪通常不敲门就会跑进房间来找她。 她已经跟言溪说过几次进房前要先敲门,言溪也记住了,谁知道,今晚言溪又犯了这错误…… 刚好勾起的美好气氛,一瞬间就像被冷水浇熄,占至维烦躁地把领带从脖颈上拿了下来,走了开来,道,“我去反锁门!”   ☆、306.唯爱清影44清影,让我带你走吧 占至维帮她查到当日跟安臣的车擦肩而过的那辆宾利车主人,是浩风。 占至维跟她说时,不由感叹了一句,“看来,这个世界很小。” “妈妈跟我说过,你们大学的时候是同学,而且玩得不错,是吗?”她开口道。其实上一次坐浩风的车,当浩风提到曾经跟占至维在商场上见过几次面的时候,她就很是疑惑,因为占母曾经说过占至维和浩风是大学同学,并且以前还玩得不错,怎么浩风在提起占至维的时候却像个陌生人呢? “的确曾经友好过,但大学还没有毕业,我和他的交情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占至维最后没有回答她,这更挑起了她对这件事探知的***,于是,她决定第二天约浩风出来的时候再亲口从浩风嘴里问出答案鱿。 …… 依然是在上一次的那家咖啡厅。 这次,很是意外的,浩风竟比她先到,她已经是提前来的。 “抱歉,我晚到了。”尽管并没有迟到,她还是出于礼貌道。 浩风已经帮她叫了一杯蓝山咖啡,很是细心替她加了半颗糖,在轻轻把糖搅匀后,他把咖啡推到了她的面前,“是我早到了……我不想每次都让女士等我。” 她浅浅一笑,执起咖啡喝了一口。她最喜欢喝的就是蓝山咖啡,没有想到,她只跟浩风喝过一次咖啡,浩风就已经记住了。 浩风跟着执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喜好的是纯浓的黑咖啡,很符合他本人的气质,淡淡深沉,又精致内敛。 “浩风,不好意思,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又是有事要拜托你。”她很是不好意思,似乎每次她约浩风出来,都是有是相求。” 浩风放下咖啡,沉静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温柔看着她,“你说。” “就是我的表妹言溪,她和男朋友安臣上次开车路过休斯大道时,碰到一个老太太昏迷在道路上,他们好心把老太太送去医院,没想到老太太的家属却在医院对他们倒打一耙,现在安臣在警局接受调查,安臣说那天看到那老太太晕倒的还有另外一辆车,那名车的车主必定可以证实他并不是肇事者,他当时只是下车救人……而经我的调查,那天路过休斯大道的那辆车,竟是浩风你的座驾。” 浩风似乎想起了那天的事,眉心微微蹙着,“那天我原是想要下车的,但是当时我见有人已经下车对那名老太太进行帮助,由于我当时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她喜悦不已,“这么说,你可以为安臣作证了。” 浩风点了下头,“这没有什么问题,等会儿我就让我的司机去趟警局,为你表妹的男朋友说清楚。” 她不甚感激,“真是麻烦你了,浩风。” “何必跟我客气。” 回去又是浩风送她。 由于浩风的司机被浩风派去了警局替安臣说明情况,此刻是浩风亲自驱车。 车厢里的气氛很是安静,她几次想要开口问浩风和占至维之间的交情,但话到嘴角,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后来浩风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轻声开口,“清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呃……”没有想到会被浩风看出来,她缓缓道,“是这样的,浩风……我无意间得知你和占至维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时期的交情还算不错,但是很奇怪,你跟我提到占至维的时候,好似在提一个陌生人,而占至维提到你,似乎也不愿意多谈。” “原来你一直想要问的是这个。”浩风淡淡地道。 她窘迫道,“是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话,也无所谓,我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其实没什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疑惑地道,“你可以说得更清楚一些吗?” “在大学的时候,我和占至维因为有同样的创业梦想,因此决定不仰仗家族事业,一起开家金融公司……公司注册之后,一直发展得不错,谁知,全球在那时候突遭遇金融危机,我们的公司因为刚刚起步,立即就要被一些大的公司吞并,当时我给占至维的建议是,我和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家公司支撑下去,然而,在公司最危难的时候,占至维毅然决然地从公司抽身而出,回纽约接管了家族事业。” 她听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你跟占至维交情破灭的原因?” 浩风点头,“我以为真正的合作伙伴是该并肩作战的,而不是在遇到有困难的时候就选择独善其身……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认为我高估了占至维。” “那个时候?”她微微眯起眼,“这是说,你对他现在已经有了另外的看法?” 浩风平静地道,“是的,到后来我才知道,占至维他当时选择结束伦敦的公司回占家接管家族事业,是因为他的父亲意外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当时的乔氏集团上下动荡,他不得不顶替父亲的位置,让乔氏集团稳定下来 。” “占至维他当时没有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吗?”她很是疑惑。 “他并没有跟我说,我是后来看到报纸才得知这件事……然而,当时我和他的交情已逝,在过后的这么多年,我和他再无往来。” “大概是他当时因为情况情急,没有时间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吧!”她如此说道。 “或许是吧……不过,时至今日,这已经不重要。”浩风道。 时间磨练了人的意志,也带走了过去。 如今的浩风和占至维都已经是商界里的领军人物,他们从此的身份只会是敌手。 ............................................................................................................................................................................................................. “听起来你对占至维依然很是关心……所以,你和占至维已经和好了?” 在她遗憾占至维和浩风从朋友变成敌人时,浩风突然这样问她。 她回过神后,咬了咬唇回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和好,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他离婚……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平静,我愿意尝试一下。” 浩风平静地道,“看来占至维在你心底的地位不浅,不过是短短的一趟日本之形,他便已经又把你的心收拢。” 她低下了头,无法去否认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在沉默几秒后,她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一点的话,何必要选择最疲累的方式?毕竟,你也改变不了现状。” “所以,你已经放弃跟他离婚的想法?”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把视线看向窗外,缓声地道,“我不知道,对未来我很迷茫……但我始终没有办法真正抛弃掉心底的那份憧憬。” “既然你无法抛弃掉心底的那份憧憬,那么他呢?”浩风看着后视镜里的她,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她愣了一下。 “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心底的那份憧憬呢?”浩风补充道。 浩风的意思并非难以理解,她收回了凝视着车窗的视线,慢慢敛下了眼帘,道,“他跟我说,我已经在尝试放下心底的那个人,并且,我已经在他的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话你信了?”浩风平静却冷漠地道,“占至维在大学时期没有恋爱过,他曾经告诉我,他毕业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国找他心底的那个女孩。” 她闭起眼,“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的确很深,阴错阳差,他没有跟那个女孩走到一起……但如今,那个女孩已经嫁人了,且过得十分安逸和幸福,他不得不放弃。” “所以,你认为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努力去忘掉那个人,全心全意地对你?”浩风似乎对占至维充满质疑。 “我对此也存在着怀疑,但……”她摇了下头,道,“我身不由己。” 感情的事若是能够被人控制,这个世间就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人。 她爱占至维,纵使心如死灰,心灰意冷,依旧颤颤地希望心底的火苗能够重新燃起。 “如果知道是一个不好的结果,那么今早抽身,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浩风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一个公文袋,而后把公文袋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接过公文袋。 浩风道,“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她莫名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从公文袋里把里面的一沓照片慢慢此抽了出来。 下一瞬,她整个人怔住。 这些照片的主角,竟全是占至维。 时间就在占至维在日本出差期间,但地点却是在纽约,而照片里占至维所处的地方进是纽约玛利亚医院。 玛利亚医院正是思俞她这次住院的地方。 思俞因为肚子里的宝宝缺氧,已经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她一直都想去医院看看思俞,但她十分担心思俞会问起她和占至维之间的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俞,便一直只在电话里对思俞道出关心。 她看着手里的照片,发现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在医院里…… 有时候在下午,有时候在晚上,但一定都是人烟稀少的时刻。 他就站在玻璃窗外,静静地看着思俞熟睡的样子。 这一刻,所有的照片从她的手里滑落,她的鼻尖已传来一股重重的酸楚。 他骗她…… 占至维居然骗她…… 他说他没有去看思俞的,可是这些照片竟全都是在医院拍 下的。 她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泛红的双眸呈现无焦距的状态。 “我还可以告诉你……占至维对你一直都不冷不淡的,却突然在有一天告诉你要对你一心一意,这其实不是因为他已经打算放弃傅思俞,而是因为他收到了一份传真,而传真里的内容让他突然间改变了心意,但他仅仅只是改变了‘心意’,真正的心意却并没有改变。” 她猛地从椅背上挺直身子,怔怔地道,“你是说,他是因为一份传真而改变了‘心意’?” 浩风点点头,“我调查不到传真的内容,但这的确是他突然转变的原因。” 她不敢置信,偏偏脑子里晃过了一幕—— 那日,占父和占母因为她和占至维离婚的事情而争执,她不想占父占母为她吵架,便进书房精心劝阻,谁料到,那日占至维突然回来,进了书房,没有任何预警就对占氏夫妇到,他和她不会离婚,他们的婚姻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当时已很震惊,回到房间之后,她质问他这样说的理由。 然而,他并没有给她理由,只说他在未来会给予她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他说从今往后会一心一意对她。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她自然无法适应,也并不相信。 但是随之而来便是他对她的体贴和关心,一直到现在,他似乎一直也在坚守着他的承诺。 昨天,在她意识到她对他有开始陷入不可自拔后,为了让自己清醒下来,她再次质问了他。 然而,他给她的答案竟是她已经在他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的确确有跟她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他的的确确一直都只是在演戏。 如果浩风今日不把这些事情跟她说,她恐怕会直到占至维目的达成之时,再被占至维一脚踹开。 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轻易落泪,即使在占至维面前,她也一直能够控制自己,但是此刻,她的心就像遭遇了凌迟一样,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 .............................................................................................................................................................................................................. “让我帮你摆脱占至维吧,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的世界从此跟占至维隔绝,而且,我能够保住温氏集团,保住温家,保住所有你想要保护的人。”在她满腹心酸的时候,浩风突然停下了车,看着后视镜中已经不能说话的她道。 她的双眸被泪雾覆盖,但她始终没有允许眼泪从眼眶滑落。 “只要你现在点头答应,我可以让你的世界从此再没有占至维。”浩风这样对她说。 她依然无法开口,喉咙哽涩得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酸楚不断地涌上胸口。 她平静地、淡然地把眼睛里的薄薄水雾拭去,而后,凝望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浩风,嗓音沙哑地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帮我?”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她和浩风通过后视镜而四目相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浩风缓声开口,“那张照片,我想诗语已经拿去给你看过。” 她湿润的双眸微微瞠圆。 浩风依然看着镜中她眼睛和鼻子都泛红的娇小脸庞,“这张照片本是在诗语那里,在我去英国念书之前,我把它从诗语那里拿走了……之后在英国,我经常拿出这张照片来看。占至维当时跟我说他打算在毕业后去找他心仪的那个女孩,而我给他的回答亦然。” 她摇着头,泛红的双眸渐渐陷入呆滞。 浩风跟着道,“清影,不管你信不信,在英国的那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这些年我之所以没有回纽约,只因为我害怕回来见到你……你知道我在英国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创业吗?” 她依然摇头。 浩风凝视着后视镜中已神情恍惚的她道,“因为你父亲曾经对我说,他不会让他的女儿跟我交往,因为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家世比温家更好的年轻人,成为他温亦儒的乘龙快婿。” “我不相信……”她用力摇着头,对于浩风所说的话,她很震惊。 “姚家的家世在当时远不及温家,你父亲根本就不会允许我跟你交往……那日你跟我表白,我之所以毅然决然地拒绝你,只因为当时年少轻狂的我看不起你父亲的仗势欺人……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当你父亲以一个长辈来训导我什么叫知难而退这四个字时,我所承受的羞辱……自此我便去了英国,我以为我可以把你忘记的,但到了 英国我才发现,原来我无时无刻都难以忘记你,在英国的日子,你的一颦一笑更清晰显示在我的脑海里,因此,在英国的时候,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不止要做你父亲看得起的人,我并且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打造以个属于我的商业帝国……我要让你父亲心甘情愿把你许配给我。” 她哽咽着,一句都都说不出来。 “我想在过去几年你接过很多通打来却没有声音的电话……其实那都是我用不同的卡打给你的,每次我想听到你的声音,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就会这样做……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达成我心底的夙愿,成功建立起的商业帝国时,你传出了跟占至维的绯闻,网上报纸上通篇都是你跟占至维正在交往的报道,之后你父亲温亦儒对外宣布了你和占至维即将结婚的消息……”浩风的声音沙哑到极致,仿佛这段回忆带给他的全都是伤痛,“那一刻我恨极了自己当初的骄傲,恨极了自己一直没有回国见你……悔恨就像是万千蝼蚁,在我的内心深处噬咬,令我几乎想要杀了我自己。” 她闭起眼,一直控制在眼眶打转泪水,终于从眼角慢慢地滑落,因努力控制着自己此刻的情绪,她的胸口正剧烈起伏。 “这次回国,我本无意打搅你幸福的婚姻,但是,那天在车上,你的心不在焉,已经让我得知你似乎有事,之后你约我出来,告诉我你和占至维现在的状态,这让我意识到,老天这次让我回来,就是要我带走你的……”   ☆、307.唯爱清影45寻找传真 照片,传真…… 这两样东西,如侵蚀骨髓一般,让她想起一次,就疼痛一次。 言溪开心地从外面奔了进来,“表姐……” 她回过神,言溪已经奔至眼前,将她抱住,“谢谢表姐你的帮忙,安臣他已经从警局出来了……” 她靠在言溪的肩膀上,感觉有些累。 言溪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轻轻把她松开口,关心地问,“表姐,你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好像不是很好。鱿” 她依然让自己靠在言溪的身上,这一刻,她只想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 “表姐……”言溪感觉到她的异常。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靠着言溪,身体仿佛全部在仰仗着言溪的支撑。 “表姐,表姐……”言溪被这个样子的她吓坏,连喊了她几声。 “没事,你就让我这样靠靠就好。”她双眸失去焦距地,回答言溪。 “可是表姐你……” “安臣他没事吧?” “嗯,他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 “表姐,你真的没事吗?”言溪仍旧不放心地问。 她终于慢慢地松开了言溪,冲言溪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我有点渴,你可以去帮我倒杯水吗?” 言溪将信将疑,却还是帮她倒水去了。 她站在偏厅的落地窗前,外面明媚的阳光射入,而她的内心却漆黑一片。 言溪拿了杯水过来,但言溪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的母亲。 “清影,言溪跟我说,你今天有些反常。”母亲来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去探她的额,在确定她并没有发烧或明显的身体不适等迹象后,母亲稍稍松了口气。 言溪把水递给了她,“表姐……”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 母亲关心地问,“清影,你是哪里身体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把水杯交予言溪,“妈咪,我没有不舒服。” “但是你这样子……” 母亲还来不及详细问她,占母的声音传来,“清影……” 她回过眸,看见占母已经来到偏厅。 “亲家母,你也在啊……”占母热络地跟母亲打招呼。 母亲冲占母雍容一笑。 占母来到了她的面前,瞬间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怎么了?清影,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母亲看了她一眼,“是啊,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气色这样不好,又说没事。” 占母关心地望着她,“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妈妈,我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起来感觉精神不是很好。”她如此回答占母。 谁想到,占母和母亲在此刻同时一笑,过会儿言溪也脸红地笑了起来。 看到了占母和母亲脸上的意味深长,她这才意识到她们都误会了,脸不禁跟着微微泛红,却没有出口去解释。 母亲问占母,“亲家母,你找清影有事?” 占母点点头,看着她说,“清影啊,你爸爸的腿脚最近痛得厉害,我准备跟你爸爸先回巴黎做个检查……至维最近都是晚才回来,未免打扰你们晚上休息,这事你晚上的时候代我跟至维说一声吧!” “妈妈,你和爸爸就要回去了吗?” “是的,清影,妈妈和你爸爸也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但是你知道,你爸爸的主治医生在巴黎,临时在纽约换个医生又不方便,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跟她说完,占母又对母亲道,“亲家母,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多时了。” 母亲拿起占母的手,“亲家这是说哪里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你们一直住在这儿,我最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不过,亲家身体不适,我也没有办法强留你们继续住在这,那就让清影和至维这次都一起回去吧,也好陪在亲家身边有所照料。” “没有关系的,南天是旧疾了,不需要清影他们陪伴,我会照顾好南天的……就让清影和至维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待至维把温氏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你再跟清影和至维来巴黎。” 母亲笑着说,“亲家母你客气了……其实至维之前也跟我谈过要接我去巴黎跟你们一起住,但是,我对纽约有感情,对这个家也不舍得,尽管亦儒离开了,我依然还是想要留在这里……对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突然换个地方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习惯的。” 言溪插话道,“可是阿姨,如果表姐和占总都去了巴黎,您就一个人呆在巴黎了啊?这样表姐怎么会放心你呢?” 母亲慈爱扫了言溪一眼,“我还是还有你吗?你妈妈可跟我交代了,不能让你在纽约乱来,所以,你在你纽约的日子,我会好好的管束你。” 言溪轻轻跺了一下脚,“臭妈妈,我这么乖,哪会在这里乱来的啦……” 说着,言溪撒娇地搂住母亲,“阿姨,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女儿吧,往后让我照顾你,孝敬你,我肯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的。” 母亲欣慰地点点头,蓦地看向她,“清影,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我……”她不想回巴黎,她想继续留在纽约,可是,她无权决定这些。 母亲连忙道,“你父亲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温氏集团也步入了正轨,至维在纽约已经没有什么事……这次,你和至维就跟着亲家回巴黎吧!” “妈咪……” 母亲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未等她把话说完,母亲就已经热络地牵起占母的手,“亲家母,就这样决定了,亲家的身体不好,看看就这两天回去吧……” 她站在原地,望着离去的母亲和占母,脸色是苍白的。 言溪搂住她,略带伤感道,“表姐,你是不放心把阿姨一个人留在这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阿姨的。” 她此刻其实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母亲分开的,她担心的是,如果占家人真的在这两天就回巴黎,她想要调查的事,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 “你今天吃饭的时候,似乎兴致不高。”难得回来用晚餐的占至维,在用完晚餐回到房间的时候,跟她说。 她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淡淡地道,“没什么。” 占至维从后面抱住她,“怎么了?因为这几天就准备回纽约?” 她侧过眸。 占至维笑着道,“我一回来,你母亲就跟我说了……她说我父亲腿脚病复发,必须回去检查,让我带着你跟我爸妈回巴黎。” 母亲为什么总是要把她推向占至维呢? 母亲可知道,她觉得她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深渊。 “你的意思呢?”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占至维在埋进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间,“我听你的。” “可是,就算你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选择留在这里。” 是的,占父身体不适,她若和占至维留在这里,对占父是为不孝,母亲也不会允许。 “留你母亲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占至维含糊地道。 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颈部敏感的肌肤,令她不自觉地仰高头,“但我妈咪也不会跟我们去巴黎住的……她在纽约生活了大半辈子,她不会习惯留在巴黎的,而且,爹地刚刚过世,她留在温家,也是保持着对爹地的一份思念。” “若你舍不得你母亲,我们就在这里再多住些日子……三个老人那里由我来说。”他不安分的大手,穿过她的上衣,沿着她的纤细的腰身,魅惑地往向,直至罩在她胸前的丰挺上。 “可是爸爸的身体不好……” “这是旧疾了,我会打电话跟医生交流,若情况严重,我们再会巴黎也不迟。” “……嗯。” 下一秒,他已经有些急地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将她吻住。 她的双手一直抵在他的胸膛上,渐渐的,她失去了反抗的气力,随着他的引领,圈住他的颈项…… 最后,他抱着她朝房间的大床走去。 …… 身边终于传来了他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清楚他是个浅眠之人,她依然不敢有很大的动作。 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从她的腰上拿开,她忍着身体的酸痛和疲累,慢慢地坐起身,下床。 看到他并没有动一下,她这才松了口气。 下床,把地上的衣服拾了起来,她换上了一件睡衣。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隐约透进来的光亮,从她房间落地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纽约的夜景,但此刻全世界都已经安静下来,就连号称不夜城的纽约,也已经沉睡。 她赤着脚,走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她把他放在矮柜上的公事包拿了起来,而后蹑手蹑脚地来到沙发,坐了下来。 她很小心的,几乎是秉着呼吸,很轻很轻地把公事包打开。 占至维不常用公事包,但她知道,她公事包里装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资料或文件。 如果浩风的调查是事实,那么,占至维这里一定还留着那份传真。 占至维向来自负,他不会因为畏惧什么而把传真直接就销毁的。 可惜…… 她把他公事包里所有的文件和资料都翻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然而,在查找传真的途中,她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份有关资料。 是有关浩风的。 这里面详细记载了有关浩风的所有资料,而在这份资料的最末处,有用一只钢笔备注——“明锐”集团幕后老板。 她吃惊地捂住嘴,这时候,一张照片从一叠资料里掉了出来。 她把照片拾了起来,下一瞬,她整个人微微怔住。 这张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浩风,一个则是乔志森……而在照片里,浩风坐着,乔志森正弯着腰,似乎正恭敬地在跟浩风说着什么。 她很是困惑…… 浩风和乔志森什么时候有了交情,还有,乔志森为什么这样恭敬对浩风? 明锐的幕后老板真的是浩风吗?那么,一直跟占至维为敌的人,其实是浩风? …… 关于这些事,她可以找时间去找浩风问清楚,但是眼前,她失落于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 如果传真没有在家中,就只会在公司。 占至维是在父亲过世之前就已经收到那份传真,所以,那份传真很有可能还在巴黎,但也不能排除传真现在在纽约HUSO集团总部的总裁办公室…… 若需要确定,明天她必须去他办公室一趟。   ☆、308.唯爱清影46事实竟让她对他的爱愈加坚定 翌日,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老板娘,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吧,老板还在开会,我让丽丝去帮你冲杯咖啡。”夏禹恭敬地对她说。 “好的,谢谢。” 夏禹走后,她管顾了一眼四周。 因为这层楼是总裁办公的专属楼层,所以没有其他的员工。 把办公室的房门关上,她随即来到了占至维的办公桌鱿。 抓紧时间,她把他办公桌的抽屉一一抽出来查看,可惜,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传真。 于是,她转战他办公桌侧面的书架。 她很仔细地寻找,每一个放在书架上的公文袋她都没有放过,终于,在一份公文袋中,她看到了一份来自易宗林的传真。 起初她只是疑惑易宗林缘何会发传真给占至维,直到她看到这份传真上面的文字,那一瞬,她整个人怔住。 这个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她急急忙忙的,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传真放回书架…… 当占至维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时,她已经安静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丽丝将冲好的咖啡给她端了过来,随即退下,并将办公室房门带上。 占至维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搂住她,“今天怎么会来公司?” “我和言溪刚好在附近逛街,言溪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接到安臣的电话,便撇下我一个人……我一个人逛街挺没意思的,便来找你。”她抱怨道。 占至维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那你再等我几分钟,我还有些事要交代财务。” “好。” 占至维起身,按下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公司的财务很快就走了进来,是一位年届四十的女性,看起来却十分的果决精明。 占至维跟这个人交代了一些事,她因为隔得有些远,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财务很快便离开了,就在占至维捞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跟她离开的时候,占至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见占至维在跟电话里的人谈话时神情略微严肃,便朝他走了过去。 “好,我知道了……下午见面再谈。”占至维对电话中的人道。 她没有说话,直等到他结束通话,她才开口问,“怎么了,你还有事?” “花旗银行的行长约了我,我现在恐怕走不了。”他带着歉意道。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工作,我一个人先回去。”体贴回答后,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占至维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手搂在她的腰上说,“我不会谈太久……不如,你在这里等我?” 占至维的眼底透露出黑沉精亮的灼光,疼惜地凝视她。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咕哝道,“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听你们谈无聊的公事……我先回去。” 占至维并没有放手,黑眸依旧灼灼。 她撒娇地伸手圈住他,“好啦,人家真的讨厌办公室这样正儿八经的地方,尤其你们谈的东西我可能一点都听不懂……你乖乖在这里把公事处理完,我先回去,晚上我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占至维不依不挠。 她见状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俊逸的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乖……我先回家。”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夏禹来了。 看到办公室里的画面,夏禹赶紧退了出去。 占至维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她,刚才柔和宠溺的眸光,在此刻恢复了以往的轻淡。 夏禹过了一会儿才从外面走进来,占至维和她已经分开。 夏禹有些窘迫,躬着首道,“老板,花旗银行的行长已经来了。” 占至维跟夏禹点了下头,随即转向她,“那好吧……我让夏禹先送你回去,晚上我会早点回家的。” 她冲占至维浅浅一笑,随即跟着夏禹离开了办公室。 ................................................................................................................................................................ 回到家后,她满脑子都是那份传真内容。 没有想到,这份传真的内容带给她的不是心痛,而是心悸。 原来这份传真是易宗林发给占至维的。 传真的内容并不复杂,竟是一份医院的病例—— 她两年前在中国XX妇产科医院就诊的病例。 她以为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不 透风的墙。 然而,忆起那段时间在医院,她的鼻子依旧禁不住泛着酸楚…… 是的,她之所以会有在中国XX医院的就诊记录,是因为她那时候怀孕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在和他分手以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 当时的她,因为得知他心底一直藏着思俞,痛苦万分,又痛恨他的无情和冷酷……因此,在得知自己意外有了身孕后,她选择去了医院。 当时没有什么顾虑,也不想考虑太多,就想从此以后跟占至维划清界限…… 岂料,她在做手术途中,遭遇了大出血。 当时她的情况十分的严重,意志力也薄弱,医生想要能够通知孩子的父亲或她的父母前来…… 她当时躺在手术台上,得知医生要这样做,她虚弱无力的手拉住了医生,坚持不让医生通知任何人前来…… 最终,手术成功了,她也挺了过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出现在占至维和父母的视线中,她跑去了国外休养,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了国外旅行散心。 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当时最好的朋友诗语,那时候她和思俞的交情还不深,她之所以没有告诉诗语,是不想诗语心疼她。 她一直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易宗林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过,她现在算是弄清楚了占至维突然转变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 流产一次不算什么,流产过两次……这种切肤之痛,占至维那日在医院看到她流产后虚弱憔悴的样子,应该深有体会。 占至维选择了摒除过去,珍惜一个为他流产过两次的女人,这其实符合他的个性。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占至维,他并非阴暗冷漠、残酷无情的人,这点可以从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怪罪她逼他结婚这件事看出来…… 她上一次做完流产手术,他曾经交代医院和家中都务必把她照顾好,这愈加说明了他温和的性格。 所以,如果他得知她为他做过两次流产手术,他会突然决定要跟她厮守,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出于责任,或许是出于良心的过意不去,总之,他的的确确决定跟她走到一起。 这样说来,占至维他并没有欺骗她…… 他的确不是因为某个理由而选择跟她走在一起,他并没有居心叵测。 心头就像突然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禁不住轻轻地咬住唇,脸上洋溢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样的满足和欣慰。 就在她脑海中晃过跟占至维的身影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的突兀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看到手机屏幕上现实的是“浩风”二字后,她接听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清影。”浩风略微低沉的声音轻唤道。 “嗯。”她以很清淡的额语气回应着浩风。 浩风沉默了一会儿,“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浩风说要带她离开,只要她愿意,浩风可以护她周全,并且可以让她永远摆脱占至维的***扰。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浩风说,因为她十分肯定和清楚,浩风是真真关心她的。 她和浩风从小就认识,尽管浩风小时候属于高冷型,但她对浩风由始至终都充满着安全感。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有次被诗语拉着去野外郊游,最后她和诗语竟在山涧迷路…… 她们那时候真的以为她们会死在那山涧,直到浩风出现…… 从此以后,她对浩风便有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不管时间隔得有多久,不管她和浩风的距离隔得有多远,她永远都会记得浩风,永远都会把他视作自己最信任的人。 “我恐怕没有办法应允你了。”她慢慢地松开了紧紧咬着的唇瓣,缓声对浩风道。 浩风不知为何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莫非,你并不相信我调查到的?在我和占至维之间,你选择了信任占至维?” 她急忙解释,“浩风,我并非信任你们之间的任何一方,事实上,你跟我说的话我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我……我……我找到了占至维收到的那份传真。” “哦?” 下一秒,浩风会晤了过来,“所以,那份传真的确促成占至维决定跟你走下去,但,占至维并没有其他不轨的目的?” “是的……那份传真改变了占至维内心的一些想法,也让他想通了一些事,但是,他不没有不轨的目的。” 浩风又是一阵沉默,“清影,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她和浩风小时候的交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如果你信我的话,就离开占至维……他跟你在一起,绝对不是单纯的,你一定 要相信我。”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浩风?”她皱起眉,无法理解浩风说的话。 “我近日在调查一件事,现在我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无法跟你下定论,但如果我调查清楚,我就会让你看到占至维的本来面目……他跟你在一起,绝非你在传真上看到的理由。”浩风有些急地劝说,在她的印象中,浩风从来都不是这样急躁的人,他永远有从容不迫的气质,但是此刻,浩风在为她忧虑和担心。 “浩风,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在心底挣扎和犹豫了一番后,她还是禁不住到,“可是,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来打击占至维,所以跟我说这些,我想,这终将会影响你我之间的交情。” “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浩风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沉声道,“清影,我想,你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她吞噎了一下喉咙间的苦涩,把目光投向房间的落地窗外,道,“HUSO集团在近半年有个十分强劲的竞争对手叫‘明锐’,明锐集团是新崛起公司里的佼佼者,但凡HUSO集团涉及到的金融、建筑、酒店等商业版图,明锐也都涉足,并且事事都跟HUSO竞争……似乎,明锐集团就是奔着扳倒HUSO集团而去的,我说得对不对,明锐集团幕后老板姚浩风?”   ☆、309.唯爱清影47魅惑 她觉得,浩风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把这个事实揭穿,他在手机那边迟迟都没有回应她。 她凝望着窗外事世界的清眸流露出一丝失落,“浩风,你之所以跟我说有关传真的那些事,是希望能够打击到占至维吧?”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浩风终于出声,嗓音却较刚才更加的低沉。 “你不需要管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的……”她缓缓地道,“浩风,我很失望。” 浩风过了很久才开口,“你当真觉得我是为了跟占至维对峙,而要阻挠你和占至维在一起?瞬” “我不知道……但是浩风,你隐瞒我你的另一重身份,这是事实。” “看来,我低估了占至维这个人。鱿”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去纠结这些问题。“浩风,我知道即使你跟占至维对峙,你也不会伤害我……我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我想你对占至维的理解是片面的。” 浩风后来没有再跟她说什么,她就这样婉拒了浩风的帮助。 在结束跟浩风的电话后,她脑子里依旧在想传真的事。 她不介意占至维是因为怜惜她而尝试跟她开始,她知道要彻底放下自己所爱的人并不容易,但她说过,她愿意等。 未来的日子,只要他是诚心诚意跟她走下去,她相信,她终究有一天会让他彻底忘掉思俞的。 ................................................................................................................................................ 同一时间,HUSO集团办公室。 占至维正在看一份文件,发现夏禹站在一旁,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谁让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占至维头也没抬道。 夏禹恭敬地躬下首,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才缓缓开口,“老板,您……您会跟老板娘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占至维清冷地道,“我以为你的心思应该都花在如何为我分忧解难上。” 因为过问的是占至维的私事,夏禹一直未敢抬头,小小声道,“属下只是……只是觉得老板娘她人很好,如果老板您是为了……而欺骗老板娘,老板娘得知事实的时候,一定会很伤心的。” 占至维抬起了眼眸,清冷的黑眸扫了夏禹一眼,“你似乎很为她操心?” “属下不敢。”夏禹连忙把头更低了下去,唯唯诺诺地道,“属下只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老板娘她从没有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她对老板您跟是情深意重。” 阴冷从占至维冷峻的脸庞上慢慢地掠去,他把视线重新放在手中的文件上,淡声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夏禹稍稍抬起头,眸子闪着亮光,“老板您言下之意……” “我从未想过伤害她……如果,她愿意等我放下过往,我会尽到我做丈夫的责任,给予她完整的家。” 夏禹听闻松了口气,脸上漾起隐隐的笑意,“所以老板,您此刻跟老板娘在一起,您并不是为了……温老的那件事吧?” 占至维脸上淡漠的神色未变,“我需要一名妻子,而温清影,是再合适不过的的人选。” “所以您会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照顾老板娘,呵护老板娘,并永远对老板娘好,对吗?”夏禹壮着胆子问道。 占至维再一次冷冷地扫了夏禹一眼,“你今天似乎很多话。” 占至维尽管未正面回答夏禹,夏禹却找到了答案,他没敢再说话,心底却在为温清影喜悦。 就在这个时候,占至维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占至维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里传来了占至维秘书丽丝的声音,“占总,有位姓宋的先生,他说他的老板姚浩风先生想要见您。” 占至维微微挑眉,“姚浩风?” “占总,要请他们上楼吗?” 占至维黝黑的眸子闪耀一些狡黠的光芒,“让他们上来吧!” “好的,占总。 …… 不过一会儿,姚浩风和他的手下宋羽已经出现在占至维的视线里。 占至维兀自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态,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目光望着眼前全身散发着一股冷肃的姚浩风。 占至维随即跟夏禹使了一个眼色,夏禹默默退离。 姚浩风也看了身旁的下属一眼,宋羽跟着也退下。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了占至维和姚浩风两人。 “要坐下谈吗?姚总。”占至维率先打破沉默,闲适的姿态跟姚浩风的清冷严肃行程的鲜明的对比。 姚浩 风并没有坐下,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占至维,“占总,作为一个男人,这样肆意玩弄和践踏一个女人的真心,你觉得是大丈夫所为吗?” 占至维微微皱起了眉,斜斜地睥睨姚浩风,“和姚总多年不见,以为姚总今日特意来找我,是为了叙往日的兄弟之情,没曾想,姚总你竟说一番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占至维!!”姚浩风骤然咬牙,愤恨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肆意玩弄和践踏清影真心的目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思俞一分一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姚总你真的十分的可笑,我跟我太太的感情状况一直不错,何以在姚总你的口中就成了玩弄了践踏呢?我以为以我和姚总您当年的交情,姚总对我的人性和品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占至维你不要说得这样的冠冕堂皇!!”姚浩风整张脸都铁青了,他森冷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温亦儒吗?” “报复?”占至维一声轻笑,好整以暇地睨着姚浩风,“姚总,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温老是我的岳父,我向来爱戴和敬重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突然离世,让我感到十分的遗憾,我又怎么会报复他老人家呢?” “占至维,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温老曾经所做的那件事,但是一旦我找到确切的证据,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完整地告诉清影,让她不再受你的蒙蔽。”姚浩风一字一句,如刚印一样狠狠吐出。 占至维依然一声轻松,“不管姚总你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莫须有的消息,但眼前我十分的好奇,姚总你此刻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兴师问罪的?我以为我太太跟姚总你并无交情,何以姚总你如此关心我的太太?” “占至维,你不需要跟我装疯卖傻!”姚浩风咬牙切齿。 占至维长长地笑了一声,“姚总,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我印象中的你是极为沉稳内敛的怎,怎么今天会如此失去理智一般?” 姚浩风冷冷地瞪着占至维,“你别以为你把一张虚假的传真内容给清影看,清影就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自食恶果的。” “我原是想跟姚总你好好叙叙旧,现在看来,今天并不合适。”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闲适地道。 姚浩风的脸色依旧阴冷铁青,狠绝的字从齿缝中一个一个的迸出,“我最后警告你,你若敢伤害清影一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占至维挂上脸上淡淡的笑也依然轻松释然。 姚浩风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在姚浩风离开之后,占至维依然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只是,他的脸色较方才也阴暗了些。 ......................................................................................................................................................................... “表姐,好嘛,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吧!” 她在偏厅看书的时候,言溪在对她软磨硬泡。 她无奈把书放了下来,瞪着清澈的眼眸看着言溪,“你真的很想要去那个宴会?” 言溪用力点头,轻轻摇摆着她的手臂道,嘟着嘴道,“表姐,这样的场合对姐夫来说没有什么,可是我要拿到邀请函去这个宴会也很难……你要是能帮我从姐夫那里把这张邀请函拿来,我肯定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她瞟了言溪一眼,“我才不要你这小妮子一辈子的感激,你只要不在这里给我和妈咪添麻烦就行。” 言溪窘迫,甜美无邪的双眸眼巴巴地瞅着她,可爱得就像个孩子。 她实在拗不过自己这疼爱的表妹,正色地道,“言溪,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那邀请函……我记得至维之前就已经跟我提过这个宴会,依他的言下之意,他应该是会去参加的,而你应该知道,至维会出席的公众场合,必定有他需要出席的理由。” “我知道,可是表姐,我真的很想去这个宴会……我没有见过安臣的爹地妈咪,而安臣的爹地妈咪在参加完这个慈善宴会就会去澳洲,我很想在宴会上能够跟安臣的父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安臣将来向父母介绍我的时候,他的父母对我也能够有些印象……最重要的是,我想见见安臣的父母是什么样。” 逃忍不住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你看看你,现在闭口张口都是安臣。” 言溪轻轻将她抱住,撒娇道,“好不好嘛,表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从姐夫那里把邀请函拿来的。” “让我想想。”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言溪兴奋地道,“还用想吗?有一招很简单,也很管用,并且你一定能够帮我打成目的。” 她皱起眉,好奇地道,“你说来听听。” 言溪随即覆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言溪在说完这些话后也跟着满脸通红,言溪说,“表姐,就拜托你牺牲一下下了……” 她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面对言溪的期盼,她不忍拒绝。 …… 晚上,占至维很早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她刚好洗澡回来,他换了身衣服,跟她说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便去了书房。 枉费她故意在浴室里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结果他连抱都没有抱她一下,就去了书房。 往日就算她没有刻意去魅惑他,他也会在回来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一番,但是近日,偏偏不巧。 换了身保守的睡衣,她跟着去了书房。 轻轻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占至维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电话内容似乎是跟他上次提到要买公司股份的事,想到他现在在谈很严肃的公事,她没有办法再硬着头皮去“***扰”他了。 回到房间,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 言溪和安臣的感情发展得很稳定,她从言溪每一次提到安臣时所流露出的满足目光,都能够看出言溪很喜欢安臣。 她见过安臣一次,安臣给她的印象也很好,所以她希望能够促成言溪和安臣一直走下去。 若是言溪能够在宴会上给安臣的父母留下极好的印象,她也算是促成了美事一桩。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不过,早上占至维还没有醒的时候,她就清醒了过来。 占至维以往都不需要调闹钟起床,他有很准的生理时钟,加上他是公司的老板,他迟一些晚一些也没有人敢说他,因此,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她就在等他醒来。 果然,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占至维的身子就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她很紧张,但想想自己最疼爱的表妹,最后,她在心底嘀咕了一声死就死吧,便伸手从后面将占至维环住。 若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件事情上主动,因为,占至维转过身的时候,有些惊讶。 她不容他迟疑,主动爬上了他的身,双手抚着他俊逸的脸颊,便低头亲吻了上去。 她对***这方面依然是生涩的,唇滑过他薄薄的唇瓣上,除了感觉他的唇瓣跟她一样灼热,她找不到其他的感觉,但是她依然还是很努力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学着他平日的亲吻,跟他纠缠…… 渐渐的,感觉来了,他开始回应她,她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灼热…… 下一秒,他仿佛不满足她的这个吻,翻了个身,反将她压在身下,熟练地攫住她的唇…… 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努力且积极地配合着他,极力地让此刻的气氛狂烈起来。 然而,最后她后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从来没有主动对他这样过,他比平日更为有感觉,由缓到快,愈演愈烈,最后她感觉自己的腰酸得都快断了,忍不住求他,“你慢一点……” 他抱着她亲吻了一番,似乎是抚慰她…… 她终于能够松了口气,腰也没有刚才那么酸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又淹没在了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中,迎来他更激烈的动作。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占至维还在睡,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占至维很是疲倦,眼睛都没有睁开,有些不悦地伸手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放在耳边,“嗯,我不过去了……” 然后他就结束了通话。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又睡熟后,她这才拿小心翼翼地把他环在她腰身上的手拿开,穿好睡衣,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言溪已经等在房门外。 言溪刚好看到了此刻在床上正睡得很熟的占至维,禁不住意味深长地一笑,“表姐,男人果然是食色性也。” 她已脸红到不行,把手里的邀请函递给言溪,关上门,便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身子实在疲倦,侧身抱着他,很快就又睡着了…… …… 她和占至维是下午三点下楼的。 她没有想到占氏夫妇和母亲都在客厅,可能是因为心虚,她红红的脸自然不敢面对几个大人。 几个长辈互视了一眼,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母亲率先开口,“至维今天没有去公司啊?” 占至维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脸皮薄,实在没有办法呆在这里,跟占至维说了句“我去找点吃的”,便离开了厅里。 由于她走了,没有听到母亲和占至维的谈话。 “至维,你们明天就要回巴黎了,清影就拜托你照顾了……清影这丫头从 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要劳烦你多担待些。”母亲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回答,“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清影的……您别说把她宠坏了,因为以后我会把她宠得更坏的。” 母亲听闻整张脸都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清影的眼光不会差的……” 占父在此刻开口,“亲家母,我向你保证,清影在巴黎一定不会受到半点委屈的……” 母亲点点头,“我知道,清影跟我说二老待我女儿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我怕就怕自己的女儿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 占父回答,“清影一直都是个很有教养和修养的孩子,我一直都很敬佩亲家你们能把清影教育得这样好。” “哪里……”母亲愧笑,却难以掩饰脸上的满足感,“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不过,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一定会敬畏和照顾二老的。” 占母露出一脸的欣慰,“是啊,至维能讨到清影,是我们占家的福分……我现在只希望至维和清影能早日帮我生一帮孙子,那我和南天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占父呵呵地笑,问占至维,“你的意思呢?” 占至维俊颜柔和,回答,“我和清影会努力的。” 占至维的回答让占氏夫妇喜悦不已。 她这个时候刚好端着一旁水果沙拉从餐厅里出来,已经听到他们前一句的对话,占至维的回答让她脸红且抑制不住内心甜滋滋的感觉,然而,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母亲的脸色有些异常。 母亲虽然陪着大家笑,脸上却明显有一丝僵硬。 想起母亲上一次特意过来问她是否跟占至维有要孩子的打算,她突然察觉,母亲似乎有事瞒着她。   ☆、310.唯爱清影48来她不能为他生育孩子…… 在回巴黎之前,她决心向母亲问清楚这件事。 晚上,她来到母亲的房间,“妈咪!” 母亲坐在床沿,正拿着父亲的一张照片,眼睛红红的,看到她来,母亲立即收起手里的照片,拭了拭眼睛。“清影。” 她跟着在床沿上坐下,看着被母亲放在枕头上的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她拉过母亲的手,心疼地道,“妈咪,你又想爹地了?” 母亲摇摇头,敛下脸上的悲伤,“你怎么来了……不是要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上回巴黎吗?” 她鼻子一酸,“我舍不得你……鱿” 母亲抚了抚她的头发,“傻瓜,妈咪在纽约会好好的,你不用替妈咪担心……何况,言溪会在这里陪着妈咪。” “妈咪,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巴黎吧!”她恳求地望着母亲。 母亲轻轻叹一声,“宝贝女儿,妈咪自然不想跟你分开,但是,妈咪在纽约生活了大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换个地方,妈咪真的不适应。” “你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爹地吧?”她心酸地道。 母亲慈爱地望着她,“妈咪总觉得,在这里也算陪伴着你父亲,否则他一个孤零零的。” 相爱相守了几十年,其中一个突然离开,这种悲伤的感受,大概只有经历过才能够体会。 “妈咪……”她心疼地看着母亲。 母亲笑着摇了摇头,反而安抚她,“乖,妈咪没事……到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能够面对生老病死的。” 她的鼻子一阵的酸楚,跟母亲一样,时至今日,她依然无法接受父亲已经离世这的这个事实。 母亲不想看到她哭鼻子的样子,立即转移话题,“对了,清影,你来找妈咪是有事吗?” 她挽住母亲的手臂,轻轻地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妈咪,我今晚想跟你睡……” 母亲疼爱道,“好,今晚我们母女两好好说说话……你这一去,可不要三天两头就回来,毕竟距离那么远,你回来一遍也不方便。” 她回答母亲,“至维公司的总部在纽约,等处理好法国的项目,我们还会搬来纽约来住的……” 母亲满足地点点头,“所以,你大可放心,妈咪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仰起头,看着母亲在父亲过世后变得憔悴而沧桑的面容,“妈咪,我有件事想要问您。” “什么事?”母亲问。 怕母亲等会儿不会如实回答,她此刻定定地望着母亲的双眸,“为什么上次您会问我跟至维有没有打算要孩子?还有,今天占母跟你提到我和至维要尽早生孩子这件事,您的神情似乎很不自然。” 母亲始料未及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色瞬间是苍白的,很不自然地逃避着她紧紧注视的眸光,“呃……妈咪那天只是随便问问,妈咪是担心你身体不好,若你们现在不打算要孩子,怀孕后又把孩子拿掉,对你身体的损伤太大……” 她已经看出,母亲果然有问题。 她扳过母亲的身子,要母亲正对着他,正色道,“妈咪,我知道这并不是答案,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清影……” 母亲想要继续圆谎,已被她出声阻止,“妈咪,求您如实告诉我吧……你似乎很怕我和至维会有孩子,对吗?” “清影……”母亲欲言又止。 她伸手把母亲抱住,亲昵地靠在母亲的肩头上道,“妈咪,没有一件事是可以永远隐瞒到底的,就算是不好的,也终究要面对。” 母亲的身子微微一僵。 她感觉到母亲已经有所动容,接着劝说,“妈咪,我已经长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有勇气去面对。” “清影……”母亲的声音终于沙哑。 她轻轻地松开了母亲,凝望着母亲为难的面容。 她最后劝道,“如果注定我要面对的话,不如早点告诉我,因为,很多事情往往隐瞒到了最后情况才会是最严重的。” 母亲终于拗不过她的劝说,悲伤地低下了头,哽咽道,“女儿,爹地妈咪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 她在来找母亲的时候,就已经有股不详的预感,此刻这股预感变得更甚。 母亲慢慢抬起头,双眸已经染红,在心底挣扎了一番过后,母亲终于开口,“清影,你还记得高中时候做过的换心手术吧?” 她点点头,“这件事和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关吗?” 母亲的喉咙突然涌上来一股悲怆,她轻声抽泣着,在好几秒后,才哽咽地道,“其实在你做完换心手术之后,医生就已经告诉我们,你这辈子不能够拥有孩子了……” 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待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母亲说的话,她搁在床上的手五指瞬间冰冷,“妈……妈咪,你说什么?” 母亲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双眸 湿润地望着她,“对不起,女儿,妈咪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却没能给你健全的先天条件……你小的时候,每次你心脏疼痛的时候,妈咪都难受不已,妈咪和你爹地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心脏,希冀能让你好起来,毕竟,那个时候医生说你若不做换心手术,是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在你十七岁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中国找到了一颗合适的心脏,我和你爹地亲自飞去了中国,准备在中国替你做换心手术,然而,在你的手术还没有开始之前,医生就已经让我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一旦换心手术成功,你这辈子就不能够怀孕生子了……” 她整个人怔住,久久的,像座雕像。 母亲带着哭腔酸涩地道,“医生说你做过换心手术后,心脏是十分脆弱的……若你正常的怀孕生子,在经历生产的阵痛时,你的心脏很有可能会负荷不了,而你又不能选择剖腹产,因为换过心脏的你,上半身不能够大面积使用麻药……所以,医生要我们有所准备,如果确定要手术的话,就不能够让你以后经历生产。” ........................................................................................................................................................................................................ “怎么会这样……”她终于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用力摇头。 这一刻,母亲将有些失去理智的她紧紧抱住,哭泣着道,“女儿,原谅妈咪直到现在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件无法承受的痛……现在你应该明白你爹地当初为什么要你撮合你跟易总交往,明明知道你喜欢至维,却非要把你撮合给易总的原因吧?因为易总他没有父母,若你们能够真心相爱,他或许可以为了你而对下一代没有要求,这样你们将来可以在一起领、养孩子……” 她呆愣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感觉到后背的冰凉,母亲连忙将她放开,看到她受到刺激后充满泪液的呆滞眼眸,母亲心疼地道,“清影,你不需要多想,这件事你没有错,如今就算你跟至维已经结婚了,占家也不能够怪责你……若有一天占家人问起你和至维始终没有孩子这件事,妈咪一定会亲自到占家为你负荆请罪,只要至维他爱你,有没有孩子这都不重要……” 她呆愣地坐在床沿,久久失神,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休不止地滑落,浸湿了整张脸。 “清影,你别吓妈咪,你告诉妈咪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母亲很是担心她,不知所措地替她拭去眼角和脸上的泪痕。 她的喉咙动了一下,吞下艰涩和哽咽,无神的双眸凝望着母亲,渐渐恢复了焦距,“妈咪,所以,爹地一直不肯让我跟占至维离婚,是因为我身体这方面的原因吗?” 母亲听到她开口说话,终于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哽着声道,“爹地妈咪觉得你既然跟至维在一起了,这就是上天注定,不管你身体的情况如何,至维都得对你负责到底……还有一点就是,爹地妈咪怕你跟至维离婚后,在你嫁给别人之后会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体情况,爹地妈咪不想你被世人诟病,也不想别人欺负你……你爹地说过,至维这个人或许不够爱你,但他若是得知你的身体状况,他不会是落井下石的人,所以,爹地希望你能够留在至维身边……”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什么要跟占至维说了那么多话…… 其中有一句她当时就已经印象深刻,父亲要占至维不要嫌弃她…… 原来是这样…… 难怪父亲和母亲都不希望她跟占至维离婚,难怪母亲总是有意无意试探她和占至维是否想要孩子…… 眼泪肆意地夺眶而出,她呈现木然的姿态,仿佛灵魂已经被人抽离。 “清影,清影……” 母亲的不断叫唤终于让她回过神。 母亲抓着她的手连忙道,“女儿,答应妈咪,你不要多想,这整件事你没有错,你也没有愧对至维……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等有一天占家的人有疑惑的时候,妈咪一定会去帮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就算他们骂爹地妈咪是个自私的人,妈咪也不要你受到半点的委屈,真正的爱情就算没有孩子也是能够延续的,妈咪相信至维他不会嫌弃你的……” 没有想到无意间的探问,竟得到了这个惊天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也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只有天知道她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伤,那样的怨恨。 老天怎么会如此对待她?在她以为她和占至维即将有个美好的开始时? 然而,她不能够在母亲面前显露出她的难受和痛苦…… 母亲已经失去父亲,在这些日子里为她操碎了心,她怎么还能够让她老人家为她难受。 “妈咪,我没事……”缓缓地投进母亲的怀抱,她将母亲抱住,“你应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这样……我就不会跟占至维开始。” 母亲摇着头,轻轻把她拉开,一贯慈爱的声音此刻无比的沙哑,“妈咪不希望你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在爹地妈咪的心底,你永远是我们最骄傲的女儿。” 她真的很难控制此刻悲怆的情绪,眼泪汹涌的跌落,纵使她已经竭尽全力在控制……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很感激手机能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因为她真的不想让母亲看到她此刻低落难受的样子。 她作势没事,眼睛却已经在流泪,把手机从睡衣篼子里拿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当然没有心情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即便此刻打电话来的人是姚浩风。 为了能够缓解眼前的气氛,也为了自己能够让母亲放心,她跟母亲说了一句“抱歉”,便接听了电话,走到母亲房间的落地窗前。 ............................................................................................................................................................................................................. 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她呆滞地望着山顶的夜色,任由不断涌出的眼泪将她的视线蒙蔽。 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浩风在跟她说,她一直“嗯”,直到浩风在电话里跟她说,“清影,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占至维他对你并非是真心实意的,他是有所图的……而他所图的很可能就是对温家的报复。” 她的耳朵一直是嗡嗡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又听见了浩风所说的话。 还没有从打一个打击走出来的她,已经即将要承受另一个打击。“你……你说……什么?他有所图?” “是的,清影,我调查到原来占至维此前一直在调查致使他父母入狱的另一个帮凶……” “我没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前一刻才承受的打击,她此刻连说话都是虚弱的。 由于一心想要把得知的事实告诉她,浩风此刻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浩风接着说,“原来伯父就是致使占氏夫妇当初被易宗林设计入狱的帮凶,尽管占家和易家的仇怨已经烟消云散,但占至维一直都没有放弃揪出这个帮凶……” 今日得知太多的事让她无法消化,她握着手机的手已经有些无力。 “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所调查到的这件事,但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若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见一个面,我把我查到的证据拿给你看……”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是?”她已经无力去想,木然地问。 “远离占至维……他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当初帮助易宗林设计他父母入狱的帮凶,说明他对这个帮凶一直是恨之入骨的……若占至维真的是为了报复你父亲而假装跟你在一起,他最终带给你的只会是深渊和地狱。” 浩风极力地劝说她,她第一次见到浩风这样的着急和紧张。 母亲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地问,“是谁打电话来的,要紧吗?” 她没敢把浩风跟她说的话告诉母亲,她平静地跟母亲摇了摇头,随即跟电话中的浩风道,“我们约个时间,明天见个面吧!” “好。” 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母亲见她苍白的样子,柔声抚慰她,“清影,你千万不要多想……爹地和妈咪都不会看错人的,妈咪相信,就算你身体有缺陷,至维他也一定会爱你的。” 她闭起了眼,从没有一刻觉得眼皮是这样的酸涩和沉重,她缓缓地道,“妈咪,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您先去睡吧!” 母亲并不放心,“清影……” “我没事,妈咪……我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要静一静。”说完,她睁开了眼。 母亲莫可奈何,最后,轻轻叹了一声,在房间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母亲的目光正关心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会胡思乱想。 她一个人,怔怔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际。今晚,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 就在房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时,房间门外传来的一道敲门声。 母亲起身前去开门。 来人竟是占至维。 “妈,清影在吗?” < p>母亲看到占至维竟有些紧张,没把房门完全打开,回答占至维,“嗯,这丫头说明天就要去巴黎了,今晚想要留在我房间里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占至维下午的时候去了趟公司,这会儿显然刚回来。 “原来如此。”已经习惯每天回来都能够在房间里见到她的占至维,此刻竟有些不习惯。 “是的……你刚从公司回来吧?” 占至维点了下头,“公司临时有些事,所以晚回来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晚上启程起巴黎,你明天一天必定有很多事要在公司交代。” “嗯,那我回房间了。” “去吧!” 占至维没有进房间来看她,便转身去了他们的房间。 母亲在占至维离开后,来到她的身边,温婉地对她说,“你看至维如今对你你多上心,回来没有看见你,立即就来找你……你千万比多想了,明天开开心心地跟至维去巴黎,所有烦心的事你都不需要操心……但是记得,注意身体。” 她很清楚母亲最后所说的那句“注意身体”意味着什么,跟母亲点下头,她始终没有再开口。 母亲知道她需要安静,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以作安慰,便转身离开,把落地窗留给了她。 她的眼睛不再溢出眼泪,脸上的湿润未风干,她久久地望着今晚没有星星的乌黑天际,内心感觉如眼前的这片天一样,没有曙光。   ☆、311.唯爱清影49占至维,我们离婚吧 一整晚,在黑暗中,她呆滞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母亲起床的时候,她闭起眼,假装睡得很熟。 母亲慈爱地凝视了她的睡颜一会儿,随之洗漱,出了房间。 她又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有人走了进来瞬。 以为是母亲折返,她赶紧又闭起了眼,下一瞬,她意识到来人不是母亲,而是占至维。 他坐在床沿,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 “清影……”他轻轻唤她。 她假装嘤咛了一声,“嗯?鱿” “我去公司了。” “哦……”她装作睡眼惺忪,睁开一只眼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又继续赖在床上。 占至维轻轻一笑,低头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嘱咐她,“别忘记把行李收拾好,晚上我们就回巴黎。” 她仍是“唔”一声。 占至维宠溺地笑,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占至维离开之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 鼻息里还残余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是难受。 浩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占至维跟她在一起,是有所图的? 如果他真的是有所图的,他的戏怎么可以演得那样的真? 占至维,他一直都是把她当做傻子看待的吗? ................................................................................................................................................................................................... 这是她跟浩风在这家咖啡厅的第三次见面。 浩风没有耽误时间,将调查到的资料递予她,并说道,“伯父那时候一心想要撮合你和易宗林在一起,便处处针对占总……那时候易总为了引出占氏夫妇,便一直利用傅思俞引占氏夫夫妇现身,也不知道伯父是如何得知占易两家是有恩怨的,为了帮易宗林,伯父派人不断向法国媒体爆料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的对峙,还刻意让媒体将傅思俞的遭遇写得凄惨……致使占氏夫妇最后主动向警方自首。只可惜,伯父的这份情,易宗林到最后都没有领。” 她看着手里浩风调查到的资料,这些全都是父亲当年派人向法国媒体发去的通稿。 说实话,占氏夫妇那时候突然从法国来中国自首,这的确震惊了很多人,包括占至维自己。 现在才知道,占氏夫妇的突然自首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而她的父亲,竟是设计占氏夫妇入狱的帮凶。 难怪父亲得知她和占至维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勃然大怒,现在想来,父亲是担心占至维会知道他曾经帮助过易宗林设计他父母,所以不愿意她跟占至维在一起。 但是,已经跟易家化干戈为玉帛的占至维,难道真的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报复一个帮凶吗? “清影,证据确凿,如果你继续留在占至维身边,你最后会发现你只是留在了一个恶魔的身边。”浩风愠怒,提到占至维的时候几乎是咬牙的。 她把手里的资料慢慢地放在餐桌上,兀自思考了几秒,她对浩风道,“浩风,其实他是不是利用我,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否告诉我,你当时给我看的那些照片,是真实的吗?” “莫非你不相信我?”浩风有些失落地道。 她摇摇头,平静地道,“我只是想要确定这个事实。” 浩风一派正色,随即道,“如果你觉得那些照片还不足以证明占至维他对傅思俞余情未了的话,那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她愣了一下。 浩风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向她播放了一段录音。 手机里是占至维跟夏禹的对话—— 占至维:夏禹,我要你送去的东西送了吗? 夏禹:我已经派人给傅小姐送过去了,我没有署名是老板您,但我想,傅小姐收到礼物的时候,她会知道是您送的。 占至维:好。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段录音,她听完后,整个人处在了怔忡的状态。 “你跟我说过,占至维已经答应你会遗忘过去,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心一意对你……现在看来,他对你说谎了。试问,如果占至维真的已经把傅思俞忘记,为什么在傅思俞生日之际,他即使匿名都要送生日礼物给傅思俞?这段默默守护的感情真的感人肺腑啊!”浩风脸色铁青,愠怒地道。 她没有说话,经历过昨天,她似乎已经对其他的打击免疫了。“你是怎么得到这段录音的?”她问 浩风。 她并不是怀疑浩风,只是,她想要更确定这段录音的真实性。 “我自然监视不到占至维,这是我派人监听夏禹手机说得到的占至维和夏禹的对话……我知道我单方面地跟你说占至维洞悉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传真的内容都被占至维换掉了,你恐怕不会相信,但这段录音的存在,说明我并没有欺骗你。” 原来是真的,他对思俞,一直都没有放下…… 他在骗她……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跟她开始,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放下思俞,他不过是别有目的跟她在一起罢了。 所有的事,似乎在这一刻全都回到了原点…… 他不爱他,他只是“逼不得已”跟她在一起。 她苦涩的喉咙无法逸出只言片语,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浩风继续劝说,“清影,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优秀的人可以选择,你何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占至维一个人身上?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他……相信我,远离他,你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的。” ................................................................................................................................................................................................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家的,把自己关进房间后,她一直都没有再出房间。 母亲是上来询问她是否已经收拾好去巴黎的行李,才发现她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母亲从昨晚就一直担心她,叫了她很多声她都没有回应后,母亲随即叫来了占氏夫妇。 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谁也不想见,对敲门声和叫喊声置若罔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 然后,所有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包括占至维。 母亲看到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心有余悸地道,“清影,你吓死妈了……也不应答一声,妈还以为你在里面……”母亲哽咽着,大概是以为她还在伤心难受昨晚母亲跟她说的事。 不明状况的占母也走了过来,轻声安抚她,“清影,是不是至维又欺负你了?如果至维欺负你了,你跟妈说,妈现在就替你做主。” 自从上一次占至维亲口对父母说他和她不会离婚后,占母对她似乎就变成了接受。这些日子,占母再没有跟她提过介绍其他女孩给占至维的事。 “我没事,妈,我想跟至维单独谈谈,可以吗?”她终于转过头,平静地对占母道。 占母见她肯开口说话了,彻底轻松了下来,慈爱地道,“好……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聊,我们都出去。” 母亲似乎有些担心她,在占氏夫妇往门口退去的时候,母亲依旧杵在原地,不放心地看着她。 占父道,“亲家母,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吧……你放心,至维若是敢欺负清影,我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母亲神色担忧,却又莫可奈何,最后,在挣扎和犹豫中,跟着占氏夫妇一起慢慢退出了房间。 ……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和占至维两个人。 这一刻,她已经相信了浩风所说的, 占至维对她的行踪及一举一动都是了若指掌的,否则,他此刻凝望她的眼神不会这样的平静。 至少,他会疑惑她此刻反常的行为和情绪,但他,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疑惑。 “我想我和浩风见过三次面,你已经了若指掌,我和浩风今天的谈话内容也必定已经知悉……所以,我不想费功夫了,我只想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占至维面容温和,跟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有很明显的区别。 她直接开口问第一个问题,“我知道浩风的怀疑是多余的,你既然能跟易宗林话干戈为玉帛,你不可能去怪责一位帮凶,所以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报复……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占至维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他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很好看的线。 “你也不需要再说你没有理由之类的话……我只想听你的实话,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以往深情注视他一样。 “我以为外人不应该在你我的婚姻里充当任和角色,而你显然,视姚浩风为你的救赎者。”占至维终于开口,却是淡淡地道。 “是吗?”她轻笑一声,“那你本来可以阻止我去见浩风的,为什么你不阻止?” “因为我也认为我需要开诚布公地跟你谈一次,或许,我此 前擅自作决定而没有跟你商量,是错误的。” “你没有跟我商量什么?”她问。 “我应该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到一起的,但是,似乎没有过问你,就已经擅自决定。”他回答。 她怔怔地望着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曜黑的眸底没有一丝波澜,如叙述一件平淡的事情,“你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是的。” “好,我回答你。”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无意间得知你在两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曾经有过我的骨肉,但你当时没有来找我,跟我述说这件事,你选择了独自去医院拿掉孩子,在手术时,你遭遇了大出血,但当医生要你通知自己的亲人和另一半的时候,你仍旧没有让人通知我……得知这个事实后,给我的感触很大,我甚至开始反思……你很清楚若你当时以你怀有身孕来找我或是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母,你必然会有很大的胜算在当时就嫁给我,但你那时候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说实话,这个事实让我十分有感触,过去我似乎从未深入去了解过你,但是在我得知这个事实后,我开始意识到,我似乎忽略了一个在我身边一直默默无闻付出且从来不求回报的美丽女人,她原来是那样的善良大度。” “这就是你突然转变的原因?那易宗林发给你的那份传真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她有些质疑地看着他。 他沉静地回答,“易宗林发给我的那份传真只是和公事有关,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无半点影响,也无半点关联……我突然转变,只因为我得知了这个事实,人非草木,不可能做到铁石心肠,何况,是一个一直在我身边默默付出的人。” 她无语凝噎,感觉鼻子涌起一阵的酸楚。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说的话,都是我正在尝试做的事……在日本那几天,或许是你人生中最愉快的几天,但也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几日。” 酸楚终于涌上鼻尖,让她的喉咙一阵的哽咽。 “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彻底放下思俞,但我会努力,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都会履行我作为丈夫的责任,照顾你,呵护你,守护你。” 她轻轻摇头,声音终于冲破喉咙的哽咽,她嘶哑地出声,“如果你真的在尝试,又怎么会去医院看思俞?还在思俞生日之际送礼物给她?” “我去医院看思俞,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只是为了避免易宗林误会,我才没有在他的面前出现……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思俞生日之际送礼物给她,我想当你看到我送给思俞的礼物时,你就会明白,我只是借由这个礼物,作为我对思俞的一个终结。” 她愣愣地望着他,其实相信他此刻对她的话,但觉得他这样的回答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我能问你第二个问题吗?” “嗯。” “你不是因为我温清影这个人而选择跟我在一起,你是因为你需要一名妻子,而我符合你对一个妻子的所有要求,再加上你得知我曾经为你流产过两次,出于同情,你选择了跟我走到一起,对吗?”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线是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占至维思虑了片刻,而后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地回答她,“不可否认当我决定跟你走下去的时候,的确是出于你所说的这两个理由……但是,在近日我真正跟你相处之后,我发现,你身上的确有着一股特质,吸引着我。” “是身体方面的特质对吗?”她凄凄地笑,“我对你来说,一直都有这方面的吸引力,不是吗?” “我现在还搞不懂这股吸引力是什么,但你若给我机会,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弄明白。” “给你机会?”她笑得更悲伤了,这一刻双眸赤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两年前你也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有股致命的吸引,但到头来证实,我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床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等到的依然是我的身体对你来说有吸引力,除此之外,你的心并没有对我有半点的动容,而现在,你却还要我继续等下去?” 她用力放声大笑,就像听到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身体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占至维怕她真的会摔倒,想要过来扶住她。 “你走开!!”她大声吼出,阻止了占至维的靠近。 占至维没有再移动步伐,他淡然地看着她,但是这一刻,她眼中的泪水,却像火燎般灼痛他的心。 她无助地抽泣着,在哽咽中问出她想要得到答案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坚持要跟你离婚,你会不顾一切地阻止我吗?” 这个问题她以为他会思考很久的,但他仅仅只是停顿了几秒,“我会阻止,但不会不顾一切。”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我认为我们是合适的,若是双方都有默契维持这段婚姻,未来必定可以维持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但如果你疲乏了,失去了 耐性,且对我并没有信心,那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对你来说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如此优秀,如此美貌,如此善良,如此大度,你必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她整个人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 占至维连忙将她抱了起来,“我很抱歉,我说这番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事实上,此时此刻我十分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我虽然无法肯定,但我觉得,也许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在我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我不能用模棱两可的答案去欺骗你,因为我跟你说过,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欺骗你。” 她依靠着占至维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没有回答他,她只是不断地摇头,晶莹的泪液颗颗飚离她凄楚的脸庞…… 他忽地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亲吻她被泪液沾湿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沙哑地道,“清影,这些日子我对你都是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我们是一对正常的夫妻,我想你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我们得来不易的开始,对吗?” 她依然摇着头,慢慢地,她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隐瞒泪液的清澈眼眸怔怔地凝望着他,许久过后,她闭上眼,苍白的唇瓣开口对他道,“占至维,我想不管你说什么,都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你直到现在仍旧没有爱上我……我的耐心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强,我想,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占至维,我们离婚吧,在你今晚回巴黎之前,我们就签字!”   ☆、312.唯爱清影50从此以后,分道扬镳 我不是你无可替代的那个人,只是你需要但可有无可的那个人,因为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别人。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他可以耗,但你耗不起。 既然终究达不成心底的那份念想,又何必苦苦执着。 一个人也许会孤单,但不会过得不好,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瞬。 …… 占至维过了很久才回应她,“我难以想象从你口中会说出这句话,我以为,这不是你深思熟虑后告诉我的答案。” 更多的泪水,在昨晚就已经流干,她深吸了口气,挥去颊上的泪水,“你错了,这的确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为什么?”占至维的脸上出现无法置信和无法理解的表情鱿。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他这样的神情。 “没有为什么……结束了,占至维,你我之间,到此结束了。”以为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必然会泣不成声,但原来,她还是能够坚强地说出这句话的。 “在你我即将有一个好的开始时?”占至维黝黑的眼眸变得深沉,好看的眉心微微蹙着。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如实回答他。 “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来。”他如此对她说。 “你不可能放下思俞的,这一生,这一刻,这一秒,你心里在乎、紧张、关心的依然是思俞,你永远都不可能放下她的……当然,也许是我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够顶替她在你心底的位置,或许,真正适合你的那个人,她可以做到。”她笑着,却悲伤地道。 他再一次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久久。 她转身重新看向了落地窗,脸庞上还有湿润的痕迹,但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悲伤,“占至维,你我都十分清楚,你需要我,但不是无人可以顶替我,就算我离开了你,你依然可以寻找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她甚至会比我更优秀,讨得你更多的欢心。” 他依然看着她,“你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她顶着喉咙逸出,“只有思俞在你心底,才是无可替代的,不是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产生这样的转变?”占至维的眸子变得稍稍的犀利,似乎是在搜寻她身上的端倪。 她摇摇头,落地窗外的景色她已经看不清楚,因为双眸是没有焦距的,她平静、淡然地道,“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我已经累了,在追逐你的道路上,我已经筋疲力尽。” 占至维望着她,轻轻叹了一声,“过去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答应你,未来在丈夫这个角色上,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不需要了,占至维……”她侧过身,鼻子泛着酸,她微笑看着他,“其实你应该去找真正可以让你放下过往的那个人……我以为老天不会残忍地剥夺任何一个人的幸福,一定会有一个人可以顶替思俞在你心里的位置,带给你爱和快乐,而那个人只是还没有出现。” 占至维温柔擒住了她的双肩,“不要做这样的决定……清影,我们真的可以好好开始。” 她轻轻挣开了占至维的碰触,没有一丝动容地道,“我做不了你心底的第一,那我就去做别人心底的第一。” “你的意思是?”占至维以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她淡淡地道,“我想通了……我这一生,没有必要就锁定一个人,如果我放宽我的眼界,我一定可以找到比你优秀的人。这句话,你也曾经对我说过,只是过去我一直都没有想通。” 占至维依然温和的面容,此刻却集聚了一丝丝阴暗。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很浅很浅地笑着,“占至维,我祝福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遇到你的救赎,让那个人把比从过去带回现在。我更祝福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真正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占至维磁性的嗓音微微沙哑,“你此刻或许不冷静,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她摇了下头,“我不需要考虑,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考虑,现在我终于下决心做了这样的决定。” 占至维又沉默了下来。 她闭了下眼,敛去眼睛的涩痛,“走吧……我们出去跟三个老人说什么的决定,占温两家没有利益上的牵扯,所以,离婚以后,对占温两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占至维已经很努力说服她,却还是失败了。 他终于闭起眼,缓声道,“如果这真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会尊重你。” “谢谢你的尊重……占至维,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是一个优秀且值得我去爱的男人,只是,我没有那个福分。”这一刻,眼泪终于还是禁不住盈满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头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 下一秒,占至维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在占至维离开后久久地站在原地,眼泪 却一颗颗地往下坠,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 .......................................................................................................................................................................... 她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厅里所有的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唯有占至维,他沉静地坐在沙发上。 几个大人大概都有不好的预感,因此,谁都没有作声,令温家偌大的大厅安静得连跟针落下都能够听见。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沙发,面对着所有人看她的担忧目光。 她随即,在占至维的身边坐了下来,脸色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母亲见她坐在了占至维的身边,以为她和占至维已经没事,不由松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夫妻之间要相互谅解,不要因为一点点小的事情就闹别扭……我现在让人上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用过晚餐,你就跟至维一起去机场吧!以后不要再这样随随便便任性了,至维脾气好,才能一次又一次忍让你。”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每次都站在占至维那边,因为母亲真的很怕占至维会不要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为她操心了那样多。 闭上眼,让情绪得以压制,她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母亲,再看了一眼坐在侧边的占氏夫妇,她缓缓开口,“妈咪,爸爸,妈妈……我和至维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告诉你们。” 几个老人当然想不到她和占至维会在最恩爱的时候提出离婚,占母笑着说,“什么决定?若是清影想要留在这纽约,就不要过问我们了,我刚才和你爸爸也商量了一下,觉得占至维还是留在这里陪清影和亲家母多住些时日是最好……亲家离开了,亲家母一个人必然不习惯,清影若能留在这里多陪陪亲家母,或是到时候可以说服亲家母跟大家一起住在巴黎。” “我没有关系的……”母亲坚持道,“亲家,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只要看到她在夫家过得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欣慰了。” 她摇了下头。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动作,皆露出不解的神情,占父最先开口问,“清影,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啊?若你有别的想法,别顾忌,告诉我们,我们都会满足你的。” 占父真好。 他跟她的父亲一样,始终和蔼可亲。 可惜,她要让老人家伤心了。 “是啊,清影,你说吧……妈什么都答应你。”占母说道。 她紧紧地注视着眼前这几位年迈的长辈,感觉喉咙艰涩得根本发不出声音,许久之后,在她努力调整了内心的情绪之后,她敛下眼帘,缓声开口,“妈咪,爸,妈……我和至维,打算离婚了。” “什……什么?” 所有人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反应都跟占父一样,嘴巴张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双眸赤红,慢慢抬起头,略微呆滞目光望着身旁的占至维,“我很感谢你在我的生命里带给我许多的憧憬和美好……在日本的那几天,是我此生度过的最美的时光,我相信,在将来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依然还会是美好的。” 占氏夫妇已经怔在沙发上,母亲从沙发上震了起来,“清……清影,你说什么?你要跟至维离婚?” 占父哀怨道,“怎么会这样呢……” 言溪站在沙发旁边,对于这样的事实,也无法置信,“表姐……” 占至维在她注目之下,终于抬起眼睛,平静地对众人道,“是的,这是我跟清影商量后的结果……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的决定。” “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又在背地里欺负清影了?”占父顿然大怒,扬起拐杖。 占母见占父要敲下去,立即就伸手拿住了占父的拐杖,厉声责备,“你这是做什么,事情没有搞清楚,就把罪名扣在至维的头上……你至少让两个孩子把话说清楚啊!” “是啊,亲家,我现在至维他不会欺负清影的……我们先听听两个孩子怎么说吧!”母亲同样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但她竭力控制住了自己此刻的情绪。 “我跟清影商量过,决定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会很累……恩爱佯装不了一辈子,既然彼此都过得这样累,何不如撕开本来的面目,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当占至维如此跟几位长辈解释的时候,她整个人微微一怔。 占温两家的人都不希望他们离婚,如果是她决定要跟占至维离婚,她就会成为这段失败婚姻的罪魁祸首,而且当初还是她执意要嫁给占至维的,如今她这样轻易就跟占至维提出离婚,这更显得她这个人的荒谬…… 然而,占至维却在此刻担去了她的罪名,用一番话,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母亲摇着头,“至维……” 占至维歉意地道,“对不起,妈……我和清影有这样的决定,我知道让您失望了,但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我相信您会理解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会……”占母皱着眉,嗓音沙哑。 这一刻,她配合着占至维,轻缓地道,“其实从日本回来,我和至维是想过要好好开始的,但是,我们两个在性格方面有很多的不相配,这让我们两个人相处起来很容易就出现摩擦,最主要的是,生活本来已经很累,我和他完全可以选择轻松的日子,没有必要硬要捆绑在一起,让两个人都过得很累。” 她和占至维的一唱一和,让三个老人没了话。 母亲眼睛红红的,她大概已经猜到她缘何会在这个时候跟占至维做出这样的决定。 “清影,凡事都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切不可意气用事……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和至维可要考虑清楚啊!”占父叹了口气,不放弃地劝说。 占母跟着叹息了一下,“如果离婚是他们两个共同做的决定,我们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清影……”母亲红着眼睛看着她。 她知道母亲此刻在想什么,她从占至维的身边起身,坐到了母亲的身边,亲昵地挽住母亲,平静地道,“妈咪,你也希望我过得快乐轻松,对吗?” 母亲无语凝噎,须臾,母亲开始泣不成声。 .......................................................................................................................................................................... 之后,她陪伴母亲来到房间。 母亲呆呆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自言自语,“你教我怎么下去面对你爹地……我答应过你爹地,一定要看着你过得幸福的。” 她蹲靠的母亲的腿边,像小时候跟母亲撒娇一样,恬淡地望着母亲,“怎么会没有办法交代呢?妈咪,难道离开占至维,你女儿就不能获得幸福了吗?” 母亲垂眼,凝望着她,“都怪妈咪,没能够坚持那这个事实对你隐瞒,否则,你一定不会在此刻跟至维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妈咪知道,你是觉得愧对至维,所以坚持要跟至维离婚……你这孩子,你总是在替别人考虑,却不知道为你自己考虑。” 她笑了一下,“妈咪,你恐怕把你自己的女儿想得太伟大了,我才不是因为得知自己不能怀孕,所以跟占至维离婚的……” “妈咪生你育你,难道会不懂你的心思吗?”母亲心痛到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的,妈咪。”她伸手,轻轻抱住了母亲,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她闭着眼,认真地道,“妈咪,如果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有没有孩子,这其实一定都不重要……我之所以会和占至维商议离婚,是因为他真的不爱我。” 母亲双眸盈满泪液。 她慢慢地睁开眼,仰起头,若无其事一般地看着母亲,“最近有人跟我说,我这样优秀,完全可以找到优秀、适合我且爱我的人,我何必要想不开一直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但是你的身体……” “难道妈咪觉得,我身体有了这样的缺陷,以后就找不到比占至维更好的人了?”她反问道 母亲心痛摇头,“不是,我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 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抚上母亲自父亲过世后就一直憔悴的脸庞,温柔地替母亲拭去颊上的泪液,缓声道,“妈咪,虽然我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跟占至维商议离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温家这样做对占家是不公平的……说实话,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方面的缺陷,我当初怎么也不可能嫁给占至维。” 母亲酸涩道,“我们没有办法……清影,我和你爹地不能够剥夺你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在我和你爹地的心底,谁能讨到我的女儿都是幸运的……” “你和爹地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笑着调侃母亲。 母亲却并没有跟着笑,依然泪流不止,“清影……是爹地妈咪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带来一副好的身体……” “妈咪,你不要这样说……我已经很幸运了,我有疼爱我的父母,有优渥的家世,有人人羡慕的外表,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何况,上帝不可能把所有好的事情都赐给一个人,有得必然就有失。” 母亲依然摇着头,“如果你跟至维离婚了,温氏企业怎么办?你难道忘记了,你父亲在遗嘱里交代过,若你跟至维离婚,温氏 企业就将属于占家。温氏企业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它属于别人吗?” “父亲当时是怕我在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跟占至维离婚,所以在遗嘱你刻意添加这一条吧……” “你不要怪你爹地,他这样做,只是为你好……”母亲拭着眼睛上的泪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我之前一直无法理解,爹地为何情意把温氏企业给占家也不要我和占至维离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父亲很清楚占至维的为人,他知道,就算你身体的事情被揭穿以后,若你坚持不跟至维离婚,至维他也不会为难你的……你爹地只是希望能够保证你的未来。” 想起父亲慈爱的脸庞,她鼻子酸了一下,“爹地没有看错人,但,我自私地保证了我的未来,那占至维呢?占家的人又会怎么想?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我不能怀孕的事情被揭穿了,就算占至维他不嫌弃我,我以后又如何能够在占家人面前立足呢?” “清影……” 她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温柔地看着母亲疼惜的面容,“温氏企业就随占至维如何处理吧,当然,我觉得他一定会把温氏企业还给我们,虽然我不懂打理公司,但我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学……我和占至维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这本来就是一个荒谬的开始,因此也注定了结局。”   ☆、313.唯爱清影51正式离婚 占至维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陷入兀自的沉思。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占至维回过神,调整了一下坐姿,道,“进来。” 书房门被人由外推了开来,占母搀着占父从外面走了进来。 占至维神情淡然。 占父对身旁的占母道,“我想和至维单独聊聊,你去看看清影吧!鱿” 占母看了占至维一眼,脸色惆怅,跟占父点了下头。 占父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年迈脸庞布满皱纹却极具威仪,清冷地对占至维道,“这跟是你跟清影一起商议的结果?” 占至维神色平静,“是。” “你怎么能够同意?”占父带着一丝愠怒道。 占至维眸光略微滞怔,“我说过我会尊重她,如果她坚持的话。” 占父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也许清影想要的不过是你挽留的一句话。” 占至维转头看向父亲,“你应该要相信我,挽留的话我不止说过一句。” 占父冷声道,“那也是你的诚意不够,否则,清影她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的……任何人都你能看出清影是在乎你的。” “我以为是她对我们的未来已经失去了憧憬。”占至维淡淡对父亲道。 占父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占至维进一步解释,“一个人,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终究是会感觉到疲倦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绝望?”占父愤恨地道。 “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力去修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告诉她,我对我跟她的未来非常有信心,我甚至跟她保证未来我会一心一意对她……但她,依旧无动于衷。”占至维俊逸的脸庞上呈现淡淡的忧伤,无奈地道。 “就算如此,你也可以拖延时间啊……也许清影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占父着急地道。 占至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白兰地下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在执起酒准备喝的时候,他道,“她并非意气用事的人,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难道你真的打算跟清影就这样离婚?”占父瞪着占至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占至维沉默了片刻,“也许她说得对,离开我以后,她若放宽了眼界,必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准你跟清影离婚!!”占父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我跟你说过,我们占家没有离婚的先例!!” 占至维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看着父亲,沉静地道,“爸你忘记了,这段婚姻是由清影说了算,即便是我,也强留不了她。” “那就尽力把她留下来!”占父叹息了一声,“清影善良,孝顺,懂事,乖巧,爸爸相信你不会找到比她更优秀的女孩。” 占至维执着酒杯走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他淡漠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景致,缓缓地道,“她的确很优秀,因此,配不上她的人是我。” “难道你就不能给予清影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占父冷着脸道,“要知道,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占至维摇摇头,漆黑的眸子略微的黯淡,“我不想欺骗她,时至今日,在我心底,思俞依然是无可替代的。” “你这个不孝子……”占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时候,占母从外面走了进来,轻抚占父的背,道,“南天,你也别逼至维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决定吧!” 占父气得已经说不话来。 “亲家母……”这个时候,占母轻唤了一声。 所有的人都在此刻朝温母看去。 温母显然已经听到了占氏父子刚才的对话,她走到了占至维的面前,轻淡地对占至维道,“清影已经打电话让律师过来了,关于财产分配等问题,我想你应该跟清影再谈谈。” 占至维跟温母点了下头,温母注视着占至维没有情绪的脸庞,红着眼眶,转身欲离开书房。 占父适时叫住了温母,“亲家母,这两个孩子都是一时意义用事,我想……我们作为大人应该对他们进行劝阻,毕竟,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并不容易。” 温母背对着占父,闭上眼道,“亲家,我的女儿她已经很累很累……我也希望她往后能够过一些轻松的日子。” 占父听到温母的回答后,整个人怔在原地。 没有犹豫的,温母径直离开了书房。 .............................................................................................................................................................. 温清影在替占至维收 拾东西的时候,占至维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清影正好从余光看到了占至维,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占至维道,“你最好再看看你有什么遗漏在这里,你这个人那样挑剔,若是遗漏了什么生活用品,回巴黎临时又要去买了。” “先坐下吧!” 占至维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她道。 她正帮他叠着衬衫,听到他说的话,她手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衣物,朝他走了过去。 她在占至维的对面坐了下来。 占至维靠着沙发,温和的目光看她,“关于财产分配,你有什么想法?” 她先跟他摇了下头,然后才说,“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我都过着优渥的生活,金钱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所以,我们离婚以后,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当然,你可能会想要给我一些物质补偿,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父亲留给我妈咪的钱,足够我们下半辈子过着优渥的生活。” 占至维点了点头,“这的确像你的作风,不过,你可以不要我给你的物质补偿,但温氏企业,我会将它归还给你。” 她抬起头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望进她清澈的眸底,好听的男声缓缓道,“承蒙你父亲的赏识,愿意将温家的家族事业交给我,但,你我若是离婚,我再执掌温氏企业就会变得不不合宜……所以,温氏企业应该物归原主。”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他把温氏企业还给了温家。 她低下了头,平静道,“很谢谢你在前段时间帮温家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你若把温氏企业还给温家,我不会拒绝……因为,温氏企业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希望它能继续在温家人的手中发扬光大。” “温氏企业经过我两个月来的整顿,已经有了全新的面貌,如今的执事人比克,他是你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你可以选择到公司磨练,也可以选择把公司继续交由比克看管,不过在公司有重大的决定时,你一定要亲自参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公司树立威信,让所有的人知道,温氏企业始终是属于温家的……当然,你从未涉足过商界,对公司的事必然会有很多的不了解,届时你可以找姚浩风帮忙,我相信,他可以帮你每一次都度过难关。” 她骤然鼻子一酸,因为占至维说,她以后可以去找姚浩风帮忙,但他没有说,她以后可以去找他帮忙。 莫非,离婚以后,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占至维似乎猜到了她此刻心底所想,他望着她,淡声道,“你不需要多想,并非我以后不愿意出手帮你,而是你身在纽约,我身在巴黎,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有紧急的情况发生,在纽约的姚浩风终究是你的首先。” 她轻轻咬了下唇,感觉鼻子一阵的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番很实际的话,她却觉得她和他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因为,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肯定不会去找他寻求帮助。 是的,不管遇到任何棘手的困难,她都不会去找他,这是她这个人的骄傲和固执。 而她清楚他的性格,若她不联络他,他也不可能主动联络她的…… 所以,离婚之后,他们会从朋友,直接就变成陌生人。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甚至勾勒出了他们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的画面。 于是,她敛下鼻尖的酸涩,对他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温氏企业出任何问题的……若我有困难,浩风他一定会帮我。” 气氛沉寂了片刻,占至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不再考虑看看?” 她无意间抬起的目光正好跟他四目相对,他眼中隐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很深的情绪,让她怔了一下。 “我真的不希望我们走到这一步……我认为我们只是刚刚开始。” 她的心在此刻揪了一下。 老天真的很会折磨人,在她决意要跟他分开的时候,老天又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一丝丝在乎……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即便他此刻已经爱上她,也不可能了。 “别说这些了……律师应该已经快来了,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好,就下楼去签字……”她径直从沙发上起身,决心不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占至维黑眸幽深地凝望她。 她坐在了床沿,替他继续把衣服叠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占至维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出了房间。 余光看到占至维的身旁消失后,她替他叠着衣服的动作滞滞地停了下来,然后,一滴眼泪坠落在了他干净的衣物上。 ......................................................................................... ..................................................................... 一个小时后,温家大厅。 她跟占至维面对面而坐,律师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手中已经是两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律师道,“我已经按照两位的要求拟定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如果两位没有异议的话,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占氏夫妇和母亲站在一旁,三人都在摇头,言溪则挽着母亲的手,眼睛红红的。 她伸手接过了律师递来了协议书,假装很认真地看着,但其实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脑子里。 占至维还没来得及将这离婚协议书扫一眼,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跟律师和她说了句抱歉,占至维便走到了厅里的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言溪一看到占至维离开,立即就跑了过来,抱住她道,“表姐,你真的要跟占总离婚么?你们彼此明明是有情的……” 她在此刻面前自己露出一抹笑,“你这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言溪不断摇头,湿润泛红的眼眸巴巴地望着她,“表姐,我觉得你和姐夫好般配……” 她依然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你错了,我们一直以来就不般配……从来就没有般配过。” “表姐……” 母亲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嗓音是哽咽的,“言溪,你就不要打扰你表姐了……她已经长大了,她懂得自己在做什么。” 听闻母亲这样说,她欣慰地看向母亲。 母亲一脸的悲伤,心痛地望着她,却始终没有开口劝说她。 而后,占至维打完电话回来。 言溪已经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母亲身边,轻轻搀着母亲。 占至维重新审视了一遍离婚协议,而后道,“我对这份协议没有异议。” 这份离婚协议很简单,只加注了男方将温氏还给女方这一条。 她也对律师道,“我也没有异议。” 律师闻之,点了下头,随即从西装袋子里拿出了两支钢笔,分别递予他们。“如果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签字吧,从法律上来说,在你们签字之后,离婚协议书就正式生效,不过,户籍上的证明得到一个星期后。”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钢笔,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后,她没有犹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表姐……” 看到这一幕,言溪已经哭了出来,母亲也在拭着泪。 占氏夫妇的表情都很悲伤,尤其是占父,年迈的脸庞上呈现的是无能为力。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也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他的字迹很好看,那签名就像当初在婚前协议的签字一样。 刷刷刷,那样的利索,很显然是平常在办公的时候练就出来的。 她看着占至维把名字签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是那样的痛。 律师收回协议,而后起身,对他们道,“占总,傅小姐,若你们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跟律师点了下头,吩咐家里的佣人送一下律师。 在律师离开的时候,占至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次占至维没有说什么,便又走到落地窗前接听电话。 母亲在言溪的陪伴下来到她的面前,泪流不止。 她伸手心疼地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笑说,“妈咪,我想通了,你应该替我开心才对啊?” 母亲不断地摇头。 她心疼不已,伸手把母亲抱住,灼涩的眼皮让她靠在母亲肩头上的时候禁不住闭起了眼,她在母亲的耳畔轻声道,“妈咪,你一定要相信,我跟他分开以后,我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的……一定会的。” 母亲紧紧地抱住她,泣不成声。 言溪瘪着嘴,看着她,也跟着流泪。 她在跟母亲抱过之后,深吸了口气,走到了占氏夫夫妇的面前,平静地对他们道,“伯父伯母清影没有福气,做不了你们的儿媳妇……希望未来你们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占母拉着她的手,哽咽到难以发声,好几秒后才艰难吐出,“清影,你是个好女孩,至维没能留住你,是他没有福气……伯母也希望你以后无忧无虑。” 她跟占母抱了一下,感谢占母在过去对她的宽容和照顾。 占父开口说,“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打电话过来,伯父一定可以帮助你的……还有啊,来巴黎别忘记回来住几天,你可以把那里当做你永远的家。” 眼泪终于隐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跟占至维离婚,她觉得最愧对的,就是占父。 只有占父,从她进占家门的第一天,就把她视为占家的儿媳,占父一直都那样和蔼地疼爱她 。 “伯父,我会的,如果去巴黎的话,我一定会去看您。”在她的心底,早已经把占父当做是自的父亲,她有空一定会去看他老人家的。 占父欣慰地点点头,还想要说什么,占至维已经从落地窗折返了回来。 占至维走过来的时候,肃然地对父母道,“爸,妈,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法国那边的项目出了点事,我现在恐怕就要飞回巴黎。” 占父愣了一下,“现在?” 占至维点点头,而后看向母亲和她,“对不起……劳烦你们让人把我的行李拿下来。” 母亲整个人是怔忡的,她老人家呆呆地看着她。 应该说,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淡然地,平静地吩咐佣人,“菲斯,你替我把至维的行李拿下来吧!” 佣人点点头,随即去了二楼。 占至维似乎真的有急事,他拿起手机又拨下了一通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但神情一直是严肃的。 她怕佣人遗漏了他的东西,随即跟着去了二楼。 扫视了房间一遍,确定房间里不再有占至维的东西后,她这才命佣人把占至维的行李拿下去。 在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前,她看到夏禹接过了佣人手里的行李,把行李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 然后,还在打着电话的占至维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占氏夫妇。 母亲亲自送别他们,表情是那样的伤感。 夏禹替占至维打开了车门,占至维利落地坐进车厢,没有回头…… 黑色的车子在她的视线里驶出了别墅大门,然后,车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她一直往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渐渐地,整个人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没有表情地靠在了落地窗上。   ☆、314.唯爱清影52擦身而过 缘起缘灭,有时候,只是在一个瞬间。 她和占至维,由此再无交集。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的一样,她没有主动给占至维打电话,占至维也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给她。 当然,她并不是期盼他打电话给她,她只是感慨,原来两个人之间的交集,真的只在一个转身。 这一年多她很少想起占至维,今晚之所以会想起他,是因为今天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瞬。 他跟艾弗森一年前一起合作的那个项目,昨天宣布竣工,今天报纸上报道了他西装革履出席晚宴的画面。 这令她想起了这个项目刚刚开启时的那个晚宴,她是陪着占至维一起出席的…鱿… 如今,再也没有人把她和占至维的名字放在一起,占至维在报纸上的称谓已变成了全球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有再想过那个人呢,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啊!” 言溪不知道何时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 她把手上的报纸放了下来,侧头看向自己的表妹,“言溪,你怎么来了?” 言溪松开她的脖子,径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家,阿姨担心你又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便让我来公司找你呗。” 她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时钟,面露微微懊恼,“原来都已经九点了啊!” 言溪无聊地环顾她的办公室,“是的,温小姐,您还知道看时间啊?身为老板的你,怎么每次都是公司最晚下班的一个呢?”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忧烦地道,“我在考虑是否要去投标诺斯安那块地……今天开会讨论的正是这个问题,但我还没有决定。” “想投就投呗……我感觉表姐你还是有天生的商业头脑的,你看你进入温氏后所投的两块地,都获得了很好的收益。”言溪一脸钦佩地道。 她扶着额头,低落地回答,“那是因为前两块地都有浩风帮我拿捏……而我总不能每次都仰仗浩风来帮我吧?”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姚总他很乐意帮你啊!”言溪理所当然地道。 她摇摇头,回答言溪,“公司终究还是得靠我自己来打理,如果我不管遇到任何需要决策的事都去找浩风帮忙,那我永远都不可能成长……”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姚总这两天没有在纽约,表姐你打算请报纸上的那个人帮忙呢,我可是看报纸上说了,这个人这两天就会来纽约。” 她依然是沉静淡漠的神情,轻缓地道,“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这样的玩笑你还在开。” 言溪倏地奔至她的面前,“他马上就要来纽约了……纽约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就没有想过遇见他吗?” 她懒懒起抬起眼皮扫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见面又如何,见不到面又如何?” 言溪被她这样一问,反倒哑了声,好几秒后才弱弱地道,“难道表姐你真的已经放下这个人了?” 她平静地回答言溪,“难道这一年,我表现出的,是对那个人依然念念不忘?” 言溪连忙摇头,瞪着大眼看着她,小小声回答,“我只是觉得表姐你以前那样……呃,爱他,现在看待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感觉这样的转变好大。” “人若放下了,就要放得彻彻底底,不是吗?”说这话的时候,她从办公椅上起身,开始收拾办公桌面上的东西。 言溪好奇地看着她,“所以表姐你的意思是……你的心还没有放下这个人,只是你的意志控制你必须放下这个人?” 她笑了一下,在把东西收拾好后,她抬眸瞥了自己的表妹一眼,“我觉得你这个时期一定是爱情小说看多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痴情守候,也没有那么多的别后重逢,就算我与他相遇了,也不可能再谱写什么爱情故事,所以,你不必再幻想了,林言溪。” 言溪悻悻然地怒了怒嘴,抱怨道,“表姐,我发现你自从工作以后,整个人都无趣多了。” 这一刻,她挽着公事包,径直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跨出门槛的时候说,“我却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 回到家,果然被母亲数落了一遍。 “你这孩子,现在每天都这样晚回来,你是不是忘记答应了妈咪什么?”母亲心疼地看着她,“以前说过每天都会准时回来煲我喝的汤的,现在却越来越晚回来。” < p>她把碗里的汤咕噜咕噜全都灌进了喉咙里,在把碗里的汤灭得一干二净后,她这才回答母亲,“我这两天不是有点忙嘛……我答应你,等最近的事情忙完后,我一定会准时下班的。” 母亲见她乖乖把汤喝完了,气也消了大半,“清影啊,妈咪觉得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样的累……公司今天已经投下两块地了,足够公司今年有盈利,你又何必那样辛苦再去竞投地皮呢?如果少赚点钱能够让人轻松一点,那就少赚一点吧,妈咪更希望看到的是你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常为公事烦忧。” 她双手托腮,恬淡地望着母亲,“有妈妈疼爱的孩子真好……” 母亲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的是真的……别又跟我打马虎眼。” 她“嗷”了一声,撅嘴道,“妈咪,我一点都不累,我反而觉得这样每天忙着公事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有意义……你看我,整个人比以前都成熟了很多,不是吗?” “可是哪有你这样拼命的……”母亲心疼懊恼。 她小小声回答母亲,“拼命吗?我怎么觉得我只是在正常的工作,只是妈咪小题大做了。” “你还敢说……难道这些日子天天加班都是正常的工作吗?”母亲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走到母亲身后,从后面将母亲搂住,撒娇地道,“好啦,等我这两天把公司要竞投的那块地拿下来,我就好好在家偷懒一些日子……绝不跟太后大人你食言。” “你这孩子,你……” 未免母亲继续唠叨下去,她不等母亲说完,就快速溜出了餐厅。 …… 回到房间,思虑了片刻,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给自己的秘书小昭打去了电话。 “温小姐。”小昭恭敬的声音在手机那头传来。 她正色道,“我听说诺斯安那块地的负责人是伊安男爵,他明天会出席纽约的一个慈善晚宴,是吗?” 小昭回答,“是的,温小姐。” 她点了下头,“你安排一下,替我拿到这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函,明天我打算在宴会上跟伊安男爵谈谈那块地的事。” “好的,温小姐……您觉得跟伊安男爵谈谈那块地,是因为你已经决定竞投诺斯安这块地吗?” 想起刚才在报纸上看见的那几家有意向竞投诺斯安这块地的地产公司,她平静回答小昭,“这块地吸引了纽约不少的地产公司去竞投……我以为,这块地若是没有发展前景,是不可能引得这么多有实力的公司去竞投的,所以,我决定去竞投这块地。” 小昭道,“温小姐的投资眼光一直不错,我相信这次也会是一个好的选择的。” “嗯。” …… 隔日,夜晚。 宴会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精致的妆容,高高挽起的发髻,一袭抹胸的白色礼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秀雅端庄,她朝那边正在跟朋友说话的伊安走了过去。 伊安看见了她,但仍在跟朋友说话,她便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或许是她很有耐心地等了很久,伊安才跟朋友结束谈话后,这才跟她说了句抱歉,问,“你好,你是……” “你好伊安男爵,我是温氏集团的负责人温清影,我是想来跟你谈谈诺斯安那块地的。”她自报家门,因为十分清楚,像伊安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最厌倦的就是人们的阿谀奉承,她要是直截了当越好。 “温氏集团?”伊安皱起眉,似乎对这个在纽约地产业拥有一席之地的集团不甚了解,然后才记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集团的负责人是叫温亦儒吧?他的女婿是占至维,哦,不对,前女婿。” 她微笑回答伊安,“是的,我爹地是温亦儒,他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温氏企业如今由我负责。” 伊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隐约记得温亦儒好像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你是……”出于礼貌,伊安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她依然保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 伊安随即道,“所有,你对诺斯安这块地也有兴趣?” 她执起手中的香槟跟伊安碰了一杯,然后道,“是的,我有意跟其他几家公司一起竞投这块地,但我希望在竞投之前能跟伊安男爵你认识一下,毕竟,纵使价钱合适,最终拍板的那个人依然是伊安男爵你,我希望伊安男爵你能够对温氏集团有所了解。” “温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很讨厌在下班之后还谈公事。”伊安喝着手里的香槟,懒懒地道。 她笑着回应,“但我认为伊安先生你有必要花点时间听我跟你介绍一下温氏集团,因为如果由于你不够了解温氏集团,而最终将这块地卖给了其他集团,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后悔的。” “哦?”伊安成功被她挑起了兴趣,邪睨着她,“我倒很想听听,为什么我会 后悔呢?我以为这块地我只需要卖给价高者就行了,温氏集团若是有实力,那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打败其他的集团。” 她自信地道,“那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吗?” 伊安挑了下眉,在思虑了几秒后道,“好……我就听听你能给我什么理由。” 她随即邀请伊安来到了宴会安静的一隅。 …… 掌管温氏企业这一年,她虽然在决策力上面还需要提升,但她的交际能力是不错的。 此刻,伊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道,“温小姐,你可以开始了。” 她淡笑对伊安男爵道,“我以为我们应该先喝一杯,就当预祝我们之后的合作。” 伊安对颇具自信的她越发有兴趣了,点了点头,随即跟她碰了一下杯。 在将杯中的香槟一口饮尽之后,她开口,“伊安先生你应该知道,温氏企业在纽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地产集团,论实力,它在纽约绝对不是其他地产集团可以比拟的,所以如果你把这块地皮卖给了我,我不但可以给你其他集团都无法给你的最高的价钱,我还可以给你在纽约带来一商界……我知道伊安先生你手上有好几块并不好售卖的地,我可以帮你将这几块地变废为宝……” “温小姐你果然是个天生懂交际的人,很好,我非常有兴趣跟你聊下去……告诉我,怎样把我手里的这几块烂地变废为宝?” “只要……” 她跟伊安男爵谈得很愉快,最后伊安男爵甚至已经在口头答应把这块地卖给温氏企业,当然,还需要经过竞投的过程,只是伊安已经在暗里属意了温氏集团。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来谈公事,还谈得如此顺利,这让她十分有成就感。 跟伊安谈完之后,她准备提前离开晚宴现场,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朝晚宴现场的门口走去时,她会那么碰巧地遇见占至维。 占至维显然也是来出席这个晚宴的,他一身墨色的剪裁合宜的西装,俊肆温雅,她看到他的时候,一位纽约政府的知名高官正在跟他交谈。 她必须承认她的心在那一刻有微微一震,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退路,因为占至维和那个人已经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而她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地朝向门口。 他不知道占至维是否有看见她,因为晚宴现场的灯光不算很亮,周围穿梭了许多的宾客,而她在所有的宾客里端庄秀雅的打扮也不算养眼…… 她就那样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占至维还在听着身旁的高官跟他说话,他的脸色稍稍的沉肃,仿佛正沉浸在思绪之中。 直到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她才敢相信,他们刚才居然遇见了…… ..........................................................................................................................................................................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里,给比克打去了电话。 比克是占至维之前留在温氏企业的人,非常有能力且非常忠心,她如今十分的信任比克。 “温小姐。”比克面对她,永远都是恭敬的。 “比克,是这样的……我已经决定拿下诺斯安的地,你这两天安排一下,陪我出席诺斯安这块地的竞投……” “好的,温小姐。” 跟比克打完电话,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 王叔在她家做司机已经有二十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此刻露出疲态的样子,关心地问,“小姐,您是不是很累?” 她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微笑回答王叔,“我不累,只是有些困。” “您最近总是晚归,早上又那么早去公司,可要注意休息啊!” “放心吧,王叔,我懂得照顾我自己的。” “呃……小姐,刚刚我在停车场看到了……看到了占总的车子,最近有新闻说占总会呆在纽约,您在宴会上是不是碰见占总了?”王叔自然是认得占至维的车子的,显然也是在心底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一向不多话的王叔才开口问她。 “嗯,他有来,不过,我跟他没有碰上。”她说的是实话,他们虽然遇见了,但他没有看见她,不算是碰上了。 “哦。”王叔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专心地开车。 …… 她疲累地回到家,家中已经一片安静。 连澡都没洗,她便躺在了床上,呆呆我望着天花板。 今天太耗费脑了…… 要知道,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想如何才能够说服伊安男爵把诺斯安的地 给她……还好,最后她想出来了,说成功说服了伊安。 逼着自己起身,她正准备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浴室,房门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她前去打开门,来人竟是言溪。 “表姐……”言溪抱着枕头,冲她甜甜的笑。 这些日子言溪时不时都会跑来跟她睡,但每次言溪跑来跟她睡的时候,都是有求于她的时候。 没理会言溪,她径直就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言溪正抱着枕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说,“你直接说吧,这次……你又想我帮你什么忙?” 言溪像哈巴狗凑了过来,撒娇地挽住她,“表姐,安臣要我明天晚上陪他出席一个家族的私人宴会……礼服安臣已经送了我一件,是件特别特别美的定制礼服,但你知道,这样美的礼服肯定是要佩首饰的……我就几样妈咪送土的掉渣的首饰,所以想跟你借件首饰,让我在安臣的家人面前也能惊艳一次……”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了床头抽屉,对言溪道,“我所有的首饰都在这里,你看中就拿去吧……” “好……真是太谢谢表姐了。” 言溪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欢愉地开始挑选首饰。 她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正在做着睡前的基础保养,突然言溪跑了过来,开心地说,“表姐,我借你这条项链可好?” 她正在涂抹着晚霜,当看到言溪手里拿着的那头项链时,她整个人微微怔住。   ☆、315.唯爱清影53小谦谦 言溪看到了她的反应,愣了一下,“怎么了,表姐?” 她从滞怔中回过神,摇了下头,继续涂抹着晚霜。 言溪凑了过来,以怀疑的表情看着她,“不对……肯定有问题,告诉我,这条项链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她沉默几秒,“这条项链是占至维以前送的。瞬” 言溪顿时一副会晤的样子,“难怪……不过,占总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这条项链真的美极了。” “你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从梳妆台前起身的时候,她对言溪这样说。 言溪又呆了一下,“表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这可是占总送给你的项链耶!” 她径直在床上躺了下来,拉上被子,“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鱿” 言溪也跟着爬了上来,钻进被子里,咕哝道,“表姐,就算跟人家离婚了,也没有必要跟人家撇得这样清啊……留着这条项链就当是留个纪念也好啊!” 她没有再理会言溪,径直闭起了眼。 言溪见她没有搭理,也就没有再多说,“既然是占总送你的项链,我就不戴了……我明天选别的一条去。” …… 翌日,她早早就醒来了。 秀发盘成OL式的发髻,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窄裙,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下楼陪母亲用早餐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微笑接听,“浩风。” 是姚浩风从英国打来的。 “刚起床?” “嗯,准备下楼陪我妈咪用早餐,待会儿去公司。” “这两天天气转凉了,你记得出门的时候要加件衣服……我大概后天就回来。” “知道啦……” 跟浩风打完电话,她来到餐厅。 母亲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报纸等她,在看到她来以后,母亲突然有些急地把报纸收了。 她快迟到了,喝着牛奶,问母亲,“怎么了?今天报纸上有什么我见不得的报道吗?” 母亲听她这样说,迟疑了一下,才问,“那个……清影,报纸上报道占至维昨晚也出席了那个慈善晚宴,你跟他……” 她把牛奶一口饮尽后道,“我跟他没有碰到面。” “是吗?”母亲对此有些怀疑,“宴会上人很多吗?同在一个场合,都没有碰到面?” “妈咪,我快迟到了,我先去公司了。”没有多余的时间满足母亲的好奇心,她咬了两口母亲亲自做的吐司,便离开了餐厅。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晃了一下神,忆起了昨晚跟占至维的碰面。 两个人有缘分的时候,即使已经分了手,依然有促成在一起的契机,如今两人真的毫无交集了,无缘竟让他们连见面都看不见对方。 这或许才是真的缘灭。 …… 回到公司,她投入到了一天的忙碌。 比克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随即走了进来,“温小姐。” 她正在看风险部拿来的诺斯安地皮的报价表,正好比克进来了,她随即问比克,“风险部给出的是两亿的标价,你觉得呢?” 比克道,“两亿应该是能够拿下这个项目的,但……温小姐,我早上临时得到消息,说伊安男爵的这块地有些麻烦。” 她抬起眸,认真问,“什么麻烦,你说。” “原来诺斯安政府打算在那块地的边上建设一个墓园……您想想看,如果诺斯安这块地的边上是个墓园,这对于将来在这块地上的建设是十分有影响的。” “哦?”她怔了一下,轻轻靠在椅背上,“你确定这是准确的消息?” 比克点点头,“我在得知温小姐您准备拿下那块地的时候,就已经去调查了这块地的周边,在早上的时候,我得知了这个消息。” “如果诺斯安的这块地旁边真的是要建设墓园的话,必然会影响到这块地日后的投资建设……可是,你既然能够调查到这件事,其他公司的人应该也能够调查到,怎么其他公司还是蜂拥要抢夺这块地呢?” “我也弄不清楚……但是现在看来,投资这块地的风险还是有点大的,如果温小姐您执意要投下这块地的话,万一这块地的旁边真的建设墓园,将来我们若是在这块地上建设商业性质的一些设施,我估计会很难运行。” “这我知道,但是这块地我昨晚已经跟伊安男爵谈过了,他很有意向把这块地卖给我……” “钱还没有给人,就有反悔的机会。” “可是这个消息如果不够准确的话,我恐怕就会失去这大好的一块地……” 比克分析道,“那就看温小姐您是否敢冒险了……现在就是在赌。” “可惜我们诺斯安政府没有什么熟人,否则也能打探一下 诺斯安政府是否会在那块地旁边建设墓园……” 比克点点头,“温小姐的确在诺斯安政府没有熟人,不过我听说,姚总跟伦敦政府的高官有很多都熟,或许,这件事我们可以请姚总帮忙,也可以让姚总参谋参谋……” 她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浩风,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好。”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得依靠浩风的帮忙,可是眼前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的一个抉择就关系到温氏集团上下,她决不能让自己存在一丝马虎。 只希望她能够在这些磨练中,逐渐成长。 比克离开后,她正准备让小昭给她冲杯咖啡,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因为烦心着公事,她没有看是谁打来的,接听后便放在耳边,“你好……” “是我。” 当听到手机里传来记忆中那熟悉好听的磁性男声时,她整个人重重一怔,手机几乎从手上滑落,心跳频率也加速了。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是空白的,直到好几秒后,她才回过神,保持了平稳的呼吸,“至维?” “很抱歉昨晚由于人太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未能跟你打声招呼……” 他的声音较过去有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更沉稳了。 “无妨。”原来他看见她了…… 就算再昏暗的灯光,再多的人,遇到曾经最亲密的人,一定是能够第一眼就认出的。 她差点误会了他,以为他是有意对她视而不见的。 “出来见个面吗?”时隔一年,听到他的声音,竟觉得恍若隔世。 她抬眼看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时钟,歉意道,“恐怕不行,我等会儿有个会要开……” “那下午吧,在你公司大楼下面的咖啡厅。” “下午?” “怎么了,你下午也有事?” “呃,不是……好吧,下午就下午,你告诉我时间。”下午她其实没有什么时间,最近公司有几个项目都出现了一些问题,她下午准备开会解决这些问题……可是,占至维如今很难得才来纽约。 “那好,下午三点,我在咖啡厅等你。” “好。” ............................................................................................................................................................... 下午三点,她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厅。 远远地,占至维站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他双手插在裤袋中,如过去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俊逸挺拔。 她承认,相较于一年前,愈发沉稳的气质让他变得比过去更俊逸了。 “至维。” 她朝他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占至维回过了身,见到了她,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目光打量着她。 比起一年前,她变化的确挺大。 从前,她从来就没有把头发梳起过,而现在她总是把头发梳成简单的OL发髻,让她整个人成熟了许多,外加她现在的OL装束,整个人的气质就从女孩的恬然转变成了事业型女人的成熟。 这一年除了基础的保养,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爱美了…… 以前她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去美容院做几次SPA,而现在她对自己的外表,已经没有这样上心了。 如今的她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工作上,整个人呈现了一丝土气,再也没有往日的那股青春洋溢。 占至维此刻或许是在看她现在的不同。 说实话,她也在看他。 他的脸跟一年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他眼神透露出的东西,却比一年前更深沉了。 “你变了。”占至维开口跟她说。 她保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是的,我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了。” “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 占至维点了点头,“这次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我想要来提醒你。” 以为只是两人相隔一年后作为朋友初次见面的寒暄,没有想到,寒暄到此就已经结束,而她此刻竟感觉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冷意。 她依然温婉地望着他,“什么事,你说。” “我不知道你跟姚浩风如今是什么关系,但如果你要支持姚浩风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拿温氏企业来做赌注……虽然我们无缘做成夫妻,但我不想与你对敌,最关键的是,姚浩风他未必能够赢得了我。”他平静地对她说,一字一句都 那样的深刻。 她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占至维又开口,“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温氏企业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若毁了,我相信你父亲在九泉下也会失望的。” 从她认识占至维到今天,占至维其实很少用这样冷的声音跟她说话。 若不是她亲耳听见,她一定不会相信他会有这样冷漠的一面。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感觉指尖都是冰凉的,她平静地回应他。 占至维的脸色呈现清冷阴翳,“你好好考虑一番吧……当然,如果你对姚浩风有自信的话,你尽可以下这样的赌注,希望你不会后悔。” 丢下这句话,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径直迈开步伐,离开了这家咖啡厅。 她本能地转过身去看他,他冷傲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咖啡厅外的车子里。 她久久怔愣,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 回公司,在自己的专属电梯里,她一直想着刚刚跟占至维的见面。 在这一年多里,她也有设想过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彼此会是说些什么,没有想到,竟是今天这样的谈话。 淡漠的目光,清冷的脸庞,毫无温度的语调……这就是她跟他时隔一年见面后,他给她留下的印象。 为什么他会说她现在在支持浩风? 尽管她知道这一年多来,明锐和HUSO之间的较量一直存在,但她从未参与进他们两人之间的较量啊! 还有,他为什么说她在用温氏集团下赌注? 她完全弄不明白,更搞不清楚他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不过,他怎么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难道他真的觉得她会联合浩风来与他敌对? 扶着额,她感觉到一丝疲累,而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姚浩风的电话。 “浩风……” “怎么了,清影。”浩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一丝急躁,关心地问。 她的头靠在真皮的座椅上,轻缓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 “占至维他来找我,他说,我就算为了支持你,也不应该拿温氏企业来做赌注,他希望我险崖勒马。” 她很清楚浩风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占至维绝对不会没有查明整件事情,就贸然来找她。 果然,浩风在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和他见过面了?” “是的,在刚刚,他告诉我,他不想与我为敌。” 浩风在手机那头轻轻叹了一声,道,“没错,清影,我的确隐瞒你用温氏企业做了一些事,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伤害温氏企业的事,我只是希望温氏企业能够帮助我,跟占至维抗衡……很抱歉这件事我一直隐瞒你,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你等我回来。” 在一个月前,她记得浩风曾经问过她温氏企业现在的法人是谁,她告诉浩风是她,当时她还很奇怪浩风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现在想来,浩风当时就已经有问题。 她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你现在没有办法在电话里告诉我吗?” “抱歉,清影,我恐怕没有办法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 “所以,你真的隐瞒了我很多事?” “抱歉……” 她轻轻咬了下唇,在好几秒后她说道,“浩风,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外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的。” 没再跟浩风继续说下去,她兀自结束了电话。 疲累靠着椅背的时候,她脑海里一直闪过占至维方才追究她的肃冷神情。 今天在跟他见面之前,她还想着要不要邀请他来温家吃顿饭…… 尽管两人已经一年多没有交集,她依然愿意跟他做朋友。 谁想到…… 看来这一年多来,他也变了。 ............................................................................................................................................................... 晚上,她洗完澡一个人坐在床沿。 言溪由于没有把那条项链借走,便放在了床头柜上的绒盒里,令她一眼就能够见到。 看到这条项链,当日他送项链给她的画面依然清晰地晃过她的脑海。 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像现在这样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但以往心里从未有触动,此刻,她的心头竟泛着一丝丝的酸。 不是因为她想起了占至维令她心酸,而 是这些回忆如今真正变成了过往云烟,令她不禁在心底感叹时光荏苒,时过境迁。 叩,叩……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了神,回应门外的人,“进来。” 来人是言溪,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副讨好她的样子。 言溪显然刚刚从宴会上回来,穿着一袭红色中间别着黑色要带的拽地长裙,充满魅力,而又年轻朝气。 她冲言溪笑了一下,“怎么了,过来感谢我?” 言溪点点头,在床沿上坐下后,言溪搂着她的脖子说,“表姐,我……我现在依然还很激动……” “激动?” “是的。” “什么事让你激动啊?” 言溪随即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地道,“表姐,你不敢相信……是的,你肯定不会相信,安臣今天当这他家族所有人的面,向我求婚了。” “求婚?”她欣喜震惊。 言溪不住点头,眼中含着喜悦的泪光看着她,“表姐,你知道吗?原来今天这场宴会是安臣特意为我准备的……他邀请了家里所有的人,并要求我今天穿得正式和漂亮一点,原来就是为了跟我求婚……” “哇……”她依然掩盖不住少女心,“真的吗?那不是很浪漫……” “嗯,嗯……你不知道,当时我和安臣正在跳舞,突然间灯一暗,整个世界都黑了,我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安臣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宴会现场的灯突然亮了,然后现场从天而降无数的玫瑰花瓣,而后一束灯光把我和安臣照得很亮很亮,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安臣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跟我求婚了……” “真的?”她喜极而泣,为言溪此刻的幸福。 言溪点点头,把戴着戒指的手递予她看,“你瞧,这就是安臣送我的求婚戒指……” …… 这个晚上,她一直无法入睡。 原因是她实在太开心,言溪竟那么幸运就找到了她生命中的王子…… 她依然是个拥有少女心的人,脑海里充满了对言溪和安臣的祝福,同时也羡慕着言溪收获了这样美好的爱情。 她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三更,她在甜笑中正要入睡的时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捞了过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后,她突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快速地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里面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温小姐,不好了,小谦谦他今天突然发烧到三十九度……”   ☆、316.唯爱清影54占至维他来找过她? 温氏集团。 小昭一进办公室,就见她扶着额头,烦恼的样子。 小昭把手中的文件放下后,道,“温小姐,您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拿起一份文件,翻开看。“没什么……今天有什么事吗?” “哦,比克副总要我问您,是否要参加明日诺斯安地的竞投?如果今天不决定是否参加的话,明天的竞投会我们就没有办法去了。”小昭恭敬地回答鱿。 她在手中的文件上签好字,“你告诉帮比克,我会在今天之前给他答案。” “好的,温小姐。瞬” “嗯。”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她努力想要静下心来工作,可仍旧无法定下心,在看过几份文件之后,她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心烦意乱地靠在椅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身子一震,快速便按下接听键,“清姨……” “小姐,您不要担心了,谦谦他退烧了……” 听到清姨这样说,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嗯……你要注意一下,孩子的发烧会反复的,若是再发烧,你就带他去医院。” “我知道。” “他……他今天还乖吗?” 清姨笑着回答她,“他一向都好乖的,这两天病了就没有之前活跃,但还是在床上爬个不停,嘴里咿咿呀呀的……” 她的脑海里似乎能够想象得出那样的画面,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透着一丝满足感。 “你不知道啊,他今天居然还咿咿呀呀出‘妈妈’这两个字,说得好清楚呢!” “真的吗?”她瞪大眼眸,眼中充满着期待。 “当然是真的,不信下次他咿咿呀呀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好……” “小姐,夫人说你现在很努力工作,经常都加班到很晚,你可要记得保重身子啊……” “我知道。” “谦谦要睡了,我去摇他。” “嗯。” 跟清姨结束电话,她鼻子一酸,久久靠在了椅背上。 ……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要拿下诺斯安的那块地。 既然是众多集团疯抢的一块地,就算是旁边建设墓园,它肯定要存在了莫大的商机,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商机罢了。 比克得令后,便代替公司报名了这场竞投。 由于下午没事,她准备早点下班,心想免得母亲又唠唠叨叨,谁知道,她刚挽起包,浩风就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她愣了一下,“你不是说明天回来的吗?” 浩风望着她,“我怕你误会,所以提前回来,跟你解释清楚整件事。” 她和浩风随即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昭替她和浩风分别冲了一杯咖啡。 浩风道,“你最近应该有看电视,我和占至维在阿联酉竞争一块地。” 她点了点头,“这块地据说是阿联酉皇室的一块地,若能投下这块地,为阿联酉皇室建设这块地,利益无法估量。” “你很清楚,纵使是‘明锐’也无法跟HUSO集团抗争,所以,为了击败占至维拿下阿联酉的这块地,我把温氏集团也赌上了。” “你可以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 “阿联酉政府看重公司的实力,这令HUSO集团明显比明锐有优势,为了让阿联酉皇室人员相信明锐也有能力为皇家建设,我告诉阿联酉皇室的人员,温氏企业也是我旗下的公司之一,而你是我的女友。” 她微微皱起了眉。 浩风平静地对她说,“我知道没有过问你,就利用你来充实我的实力,这是很不好的一种做法,甚至对你的声誉也有所影响……但是清影,我真的很想打败占至维,这一次阿联酉的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所以,那天你问我是否是公司的法人,目的就是希望这公司是否是属于我的,因为你知道我爹地曾经将公司送给占至维。” 浩风点了点头,“我需要你的支持。” 她无言了一阵,须臾,正色地道,“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赢占至维吗?” 此刻换浩风沉默。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以为,如果你不跟占至维抗衡的话,你和占至维都能够在现今的商界占有最稳固的一席之地。” 浩风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她接着说,“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要称为敌人呢?最关键的是,赢了占至维你觉得有意义吗?” “当然有!”浩风沉静肃然地吐出这三个字,跟着说,“占至维此人太过骄傲 ,又自以为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如果我赢了他,他以后就不会那样嚣张了。” “所以,你是看不惯他为人处世的嚣张?”她眉心紧紧蹙起,“为什么你认为占至维为人处世是嚣张的呢?我以为占至维他是个处事温和的人,至少,在商界里,他的处事风格跟易宗林是南辕北辙的,易宗林才是真正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人,但易宗林他有资本做这样的人。” “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恣意玩弄,而后弃之如敝履,这难道不是自以为是的人做出的卑鄙小人之举?”浩风带着一股愤恨道。 她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浩风的话。 原来浩风他…… “我跟占至维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浩风。”她试图跟浩风解释清楚。 浩风脸色铁青,“这是我所知的事实……占至维曾经利用你来打击易宗林,在你没有利用价值后,就直接弃你不顾……他这样的人,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手,遇到教训他的人,所以才可以这样狂妄。” 她捏了捏眉心,“浩风,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什么?” 她的脸色呈现一丝疲累,双手交抱着,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所以,这是你一直以来跟占至维斗的原因?” 浩风跟着从沙发上起身,他来到她的身边,以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我对你的心意,或许在你看来并不深刻,但是清影,我发誓,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的阻止,加上我年少的时候太过骄傲,如果现在让我选,我一定会不过一切选择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呆在英国,就是因为我害怕回到纽约看见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你,但在我事业有成之前,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来见你,而在我事业小有成就的时候,当我准备回国来找你,你和占至维的绯闻已经满世界在传……我当时以为你和占至维是自由恋爱的,我心灰意冷,但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你……原本我已经认了这辈子错失了跟你在一起的机会,但一年多前我妹妹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到她感觉你和占至维的关系有些怪,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占至维和你在一起……当时我对这件事有些敏感,于是派人调查了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总是独自一个人……后来我调查了你跟占至维在一起的始末,甚至挖出了占至维和易宗林之间的仇恨,挖出了占至维对傅思俞的觊觎,这才知道,原来占至维他并不爱你,他一直都在辜负你……” 前日往昔,忆起来,依然还有一丝伤感,她平静地敛下了眼帘,“你是真的误会他了……其实在过去,他并没有伤害我……当初他找我接近易宗林,并非是恶意利用我,因为在他请我帮忙之前,他就已经告诉我,除了物质,他给不了我其他的东西,而那时候,我一心希望他,所以,即使明知道他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保持跟他的关系,当然,最终证实那时候占至维要我接近易宗林并非是为了事业,而是为了思俞……至于你说他对我一直辜负,其实这也谈不上,因为,是我明知道他不爱我,却飞往扑火要跟他结婚,不管有什么结果,都是我咎由自取,何况,他在我们维持那段婚姻期间,并没有为难过我。” 浩风轻擒住了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难道你觉得对你这样重视的人,值得你去维护?” 她淡然地望着浩风幽深阴暗的黑眸,“浩风,我并非维护他,我只是就事论事……因为,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作对,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样的念想……你跟占至维本该进水不犯河水,为了我,不值得,风何况,你对他这个人的确是有所误会的。” “为了你,我甘愿与他为敌。”浩风深邃的眸子喷射出火焰,咬牙切齿地道。 她轻轻地挣开了浩风,重新看向落地窗,道,“你知道的,浩风,这辈子,我对感情的事已经没有丝毫的念想……而且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对感情的事有念想。” 浩风重新重新把她扳了过来,“你以为我会在乎你能不能怀孕吗?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连孩子都是第三者,若是能够在一起,有没有孩子又何妨?” “但是我……”她顿了一下,“你很清楚我的情况。” “我不介意,我可以把谦谦当做我自己的孩子……”浩风认真地对她道,“清影,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最后还是挣开了浩风,凝望着浩风真挚深情的面容,她沙哑道,”浩风,这一年,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很清楚你的心意……但是,过去的事让我很疲累,未来,我不想再谈感情的事,等过几年,温氏集团完完全全上了正轨,不再需要我-操心,我就会带着妈咪和谦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清影……” 她没有再跟浩风交谈下去,转身,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 母亲见她一回来就进了房间,关心地问她,“怎么了,难道早下班,却不来陪妈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她抱膝坐在沙发上,忧烦地对母亲道,“浩风为了我在跟占至维对峙……继续这样下去,终究有一方会成为输家。” 母亲问,“你是担心浩风,还是担心占至维?” 她抬起头,没好气地反问,“母亲您觉得呢?” 母亲笑了一下说,“跟你开玩笑的,妈咪自然知道你对至维已经放下……你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浩风跟占至维对峙。” 她点了下头,“浩风对占至维有误会,他以为占至维在过去辜负了我。” “浩风说的是事实啊,他的的确确枉顾了你的一片深情。” “妈咪……”她摇了下头,“其实我们不能这样片面的看问题……因为我对他一往情深,他就必须回应我?没有回应我,就是伤害了我?我们更应该从自身考虑,而不是把抱怨和罪责都推在别人的身上。”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妈咪知道,妈咪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对未来的憧憬,浩风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完全可以考虑看看。” “妈咪……”她长长地唤了一声,“您是知道我现在的心思的。” “如果你是因为谦谦,我想浩风他是不会在乎的。” 她依然还是摇头,“就算没有谦谦,我也不会跟浩风在一起的……” “难道你真的打算孤独终老?”母亲震慑。 看见母亲眼中的担心,她伸手挽住母亲,缓解气氛一笑,“我哪里是一个人,我还有您,还有谦谦陪着……我肯定不会孤独的。” “有浩风这样好的孩子爱慕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呢?难道……你对至维还难以忘怀?”母亲似乎很怕会是这个事实,脸色都青了。 她笑了一下,靠在母亲的肩头上回答,“妈咪,我不想欺骗您,占至维曾经那样深深地占据在我的心底,我想要彻彻底底地放下他,真的很难很难,我不知道,会不会要一辈子的时间……所以,我无法跟任何人开展新的恋情,哪怕那个人十分的优秀,加上我身体的原因,我还是别去伤害别人。” 母亲的眼眶微微湿润,“所以,你真的对至维……” 她敛下眼帘,“无恨,无眷恋,无期盼……只是,记忆是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它总是能够那样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一个人的心底。” “可是至维他……他……” 母亲似乎有话想要跟她说。 “他什么?”她没有敏感地听出母亲的话底有深意,依然倦怠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 母亲咬了咬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渐渐闭起了眼眸。 ........................................................................................................................................................................... 她在楼上睡觉的时候,浩风来了。 “清影她在睡觉呢!”母亲从二楼下来,看到浩风,和蔼对浩风道。 浩风看了二楼一眼,问,“清影她看起来还好吗?” “嗯,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好好休息……” 浩风轻轻叹了一声。 母亲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跟清影表白,清影再一次拒绝你了?” 浩风脸上挂着一丝失落,“她依然还是那样的坚决。” 母亲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浩风疑惑地看着母亲。 这一刻,母亲叹了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担忧,“清影她对至维,依然没有放下。” 浩风的脸色变得铁青沉肃,薄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母亲望着浩风,疼惜地道,“浩风,伯母知道你对清影是认真的……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够勉强,伯母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不了你什么。” “占至维她根本就不值得清影这样念念不忘。”浩风冷冷逸出。 母亲点点头,“若不是亲眼所见至维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我恐怕也不会相信至维会在跟清影离婚后那么快就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亦儒那样疼爱清影,千挑万选希望能给清影找个人品绝佳的丈夫,却没有想到,在临终前竟会所托非人……更可恶的是,占至维既已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了,却还跑来这里找清 影,若不是那两天清影正好去了洛杉矶,还不知道占至维会用怎样的谎言来蒙蔽清影呢……真是没有想到,我看人从未走眼过,竟替女儿看错了占至维。” 母亲说完擦拭着眼中的泪光,不住摇头。 “伯母,你放心,不管清影会不会接受我,我都会守护在清影的身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浩风慎重其事的承诺。 母亲欣慰道,“浩风,我这个母亲终将是会离清影而去的,若是以后清影孤零零地带着孩子,还望你无论如何都要陪着清影……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一直那样善良的对待任何人,可是,老天并没有给予她眷顾。” “伯母,我会一辈子都守护着清影的。” …… 若不是她因为口干下来找水喝,她不会无意间听到母亲和浩风之间的这段对话,也不会知道,原来占至维在他们离婚之后,曾经来找过她。 那段时间她正在洛杉矶……那几天孩子刚刚出生,她和清影在医院照顾着孩子。 她足足在医院陪了孩子半个月,之后才回了纽约。 接下去孩子就由清姨一直照顾,直到今天孩子已经六个多月…… 占至维他来找她做什么? 她这一年毫无起伏的心境,在这一刻,起了不波澜,如海浪拍打礁石。 浩风离开之后,她这才下了楼。 母亲看到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整个人的脸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她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就问母亲,“妈咪,占至维他那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317.唯爱清影55心悸 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听见对话,支支吾吾起来,“清影……这个……” “妈咪,告诉我。” “这个……”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 母亲终于在吞吞吐吐中逸出,“是这样的……你在洛杉矶那几天,占至维刚好来找你……他说他想见你,有些话他想要对你说,但是我告诉他……告诉他,你和浩风去旅行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你。褴” “所以,你不知道占至维找我做什么?” 母亲迟疑了几秒,才又道,“知道是大概知道的……因为他……他还是叫我‘妈’。鲎” 她久久怔愣。 母亲轻轻叹息。 “为什么?” “嗯?”母亲疑惑。 她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回答占至维?” 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既然已经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又何必来招惹你?” 她困惑。 母亲进一步解释道,“在你们离婚不久,至维就传出缔结新欢的绯闻,起初我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在纽约街头,我无意间碰到了至维,他居然和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女孩一起从酒店出来,女孩的手还亲密地挽着他……” “你说的是乔安林?”她当然知道这绯闻,至今报纸上还在报道着乔安林和占至维之间的绯闻。 “呃……对,是那个女孩,一张很漂亮的混血脸,年轻洋溢的……”母亲愤愤地赞赏。 她没有说话。 母亲跟着说,“所以,他还来找你做什么?若是真想追回你,在你刚离开的时候就会大力地追来,而不是跟别的女孩打得火热后,又来招惹你。” 她依然没有说话,在沉静许久过后,她转身。 母亲对着她的背影道,“清影……至维他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 他不可能跟乔安林在一起,又来招惹她的,他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 所以,如果他来找她是为了复合,他当时必然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 要调查清楚他那时候是否有跟乔安林在一起,这其实也很容易。 “喂,小昭,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她打电话给了她的秘书小昭,小昭是个执行能力非常强的人,很多事她都可以委派小昭办道。 果然,在十分钟后,小昭给她回了电话。 “温小姐,在六个月之前,占总的确来过纽约……当时他下榻的是‘明日’酒店,除了下属夏禹,并没有随行的人,乔安林小姐是在当晚凌晨一点抵达明日酒店的,但她并没有跟占总在一个房间,隔日占总出席了一个商业峰会,在商业峰会结束之后,占总便直接来了您的宅所,大约在温宅逗留了约有十分钟,占总便离开了。” 这是小昭回答她的原话。 所以,母亲看到占至维跟乔安林在一起,这是个误会。 事实上,占至维跟乔安林传出绯闻的时候,她就觉得占至维和乔安林的关系只是绯闻。 占至维是个在感情上十分怕麻烦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去招惹不爱的乔安林。 当然,占母在占至维和乔安林之间一定扮演了撮合的角色,但她可以肯定占至维一定不为所动。 尽管占至维跟她离了婚,始终还是需要找寻一名合适的女性人选来充当妻子的角色,但占至维绝不可能选择乔安林。 并不是乔安林不好,而是乔安林的背景所致。 乔安林的哥哥是艾弗森,占至维跟艾弗森其实在合作上一直意见相左,当日占至维在跟她离婚的当天就匆匆赶回巴黎,她事后知道,正是因为艾弗森在他们合作的项目上吹毛求疵。 这已经不是艾弗森在他们合作的那个项目上吹毛求疵……艾弗森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刻意为难占至维。 自然,艾弗森是不可能为难到占至维的,艾弗森自己也知道,但艾弗森就是要以此来表达占至维对乔安林的冷漠。 她很清楚占至维这个人,他软硬不吃,艾弗森越是这样为自己的妹妹争取,他越是促不成占至维和乔安林。 所以,她可以确定母亲当时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就是个误会。 她独自在房间里思虑了许久,最后,她离开了温宅,去了趟易宅。 .......................................................................................................................................................................... 思俞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很是可爱,是个眼睛圆圆,皮肤白皙,看起来非常秀气 的小男孩,大家都说这孩子更像思俞。 思俞很难怀孕大家是知道的,上天的眷顾让她和易宗林有了第三个孩子,思俞和易宗林对这个孩子疼爱不已…… 她很佩服思俞,因为这一次生产,思俞依然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情况跟思俞上一次生产一样,都因为盆骨过窄,导致生产途中发生大出血…… 所幸的是,这一次生产易宗林一直陪在思俞身边,寸步不离,且二十多名全世界知名的妇科医生都候在生产室门外…… 这一次思俞虽然很艰辛,但最终还是顺利地生下了这个小宝贝,总算老天在让思俞经历过那么多艰辛后,终于开始厚赐思俞。 如今的思俞,满脸都洋溢着令人羡慕的幸福。 关于孩子的一阵寒暄过后,她跟思俞道出了今日来此的目的,“思俞……我想知道,占至维那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在她跟占至维离婚后,这是她跟思俞,第一次提起占至维。 此前几次聊天思俞都试着在她面前提起占至维,但都被她用其他的话题转移了。 连着几次在思俞面前表现出不想再提占至维这个人,思俞后来便没有再在她面前提过,不过,对于她和占至维离婚这件事,思俞始终都是伤感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思俞问她。 她如实地摇了摇头,“占至维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但当时我没有仔细去想这件事。” “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和至维也已经离婚了,为什么突然又再提起这件事?”思俞问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期盼和好奇。 她回答思俞,“因为那时候我不想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 “后悔了?” “什么?” 思俞淡淡一笑,“后悔过跟至维离婚吗?” 她摇摇头,平静地回答,“没有后悔过……但,妈咪跟我说他在我们离婚之后曾经来找过我,而那段时间我正好在洛杉矶,我想弄清楚他来找我的原因。” “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个答案了吧?现在只是来找我确定一下。”思俞自从跟了易宗林后,也学会了看穿人心的本事。 她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思俞随即道,“他送我的是一束百合。” “一束百合?”她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送给思俞的礼物会是一束百合。 思俞点点头,“当我收到这束百合的时候,我非常的开心,因为……我一直期盼的结果,我终于见到的,但我没有想到,我还没来得及祝福你们有一个好的开始,我就听到了你们离婚的消息。” “我不懂得他送你百合意味着什么。”她如实道。 思俞回答她,“或许你看了他留在百合上的那张卡片,你就会明白了。”说完,思俞起身去了一趟书房。 她坐在易宅的沙发上,耐心的等待。 不过一会儿,思俞把那张白色精致的卡片递予了她。 接过这张卡片的时候,她的手微微颤抖。 思俞—— 人这一生的缘分真的很奇妙,也许,真的没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就像曾经是我先遇到你,最后你却跟易宗林走到了一起。 我此生都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但很奇怪,那一天当我在医院看到你躺在病床上,而易宗林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时,我居然没有以往的失落……那一刻,我居然对你们产生的一丝羡慕,然后,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晃过了清影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对清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我能够肯定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我此刻脑海里的所有想法,就是希望能够跟她有个全新的开始。 替我感谢易宗林送给我的那份传真,因为,他很可能会成为我和清影此生最需要感激的人。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百合花,祝你和易宗林百年好合。 从此以后,我想,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了。 她看完鼻子酸涩了很久,胸口感觉被堵住了一样很是难受,半晌都开不了口。 思俞道,“其实在你跟至维离婚之后,我好几次都想问你为什么要在跟至维即将有个新的开始时跟至维离婚,既然已经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那样轻易就放弃……不过,你几次都不愿意跟我聊到至维,我也就没有再你面前提起这些事。” 原来他跟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当时是真的打算跟她重新开始的…… ......................................................................................................................................... .................................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 整个世界都是喧哗的,她却沉浸在她安静的世界里。 其实不是她当时坚持不了,而是,占至维他当时并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放下思俞…… 她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但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在思俞住院的时候,他依然默默去守护思俞……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够怀孕。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谎言是可以保证永远都不被揭穿的,若她继续跟占至维在一起,谎言揭穿的那一天,没有人可以预料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占父虽然把她当女儿一般疼爱,但占父也不会接受不能怀孕的儿媳,占母更不要说。 一旦谎言揭穿,她根本无法跟占氏夫妇交代…… 至于占至维到时候会怎样想,她不敢去想象……但就算占至维最终会选择原谅她,她也会让占氏夫妇为难。 在一个三代单传的家庭,在一个必须有继承人的家族,她应该有自知之明。 可是…… 她究竟是选择对了,还是选择错了? 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了,这个结果,是不是她和他之间的一个转机呢? 一辆黑色的车子骤然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在她精神恍惚之际。 她本能地抬起眸子,下一瞬,她整个人微微震了一下。 清澈的眼瞳对上他幽暗无垠的黑眸,产生了沉静但有热烈的火花。 夏禹从车上走了下来,替她开好车门,“温小姐。” 占至维坐在车里,深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并无表情。 她犹豫了几秒,而后上了车。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前方的挡风玻璃,车子在夏禹的驾驶中慢慢行进。 “我以为姚浩风会给你建议,诺斯安的那块地,不过是个陷阱。” 她愣了一下,脑海里的思绪回到了现实,“陷阱?” 占至维淡淡地道,“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伊安的那块地旁边即将建设墓园……” “我知道,但那块地是块炙手可热的地,我以为这个消息是个假消息,否则不会引起那么多的集团争相竞投……” 占至维转过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争相竞投的集团不过是伊安在自导自演呢?” “你的意思是……” “伊安的人脉很广,这块地很多人都知道是块废地,他联合其他的集团将这块地炒起来,目的就是希望能有像你这样大胆而又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被吸引进来……伊安不需要吸引更多的集团,他只要吸引一个就好……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天你去宴会上找伊安,伊安很轻易就答应了将那块地卖给你。” 她不敢置信,因为那晚,她以为她是很艰难才说服伊安的。 却没想到…… “你终究入行的时间还太浅,对商界里的尔虞我诈还欠缺经验……但我以为,以姚浩风的头脑,这点伎俩他应该不会看不穿。” 这一秒,她连忙拿出手机,给比克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她急忙忙地让比克撤回明天参加竞投会的报名,然而,比克在电话里说,他已经为温氏集团报名了。 她正在心底想着,完了……她要完蛋了,孰料这个时候比克又在电话里笑着说,“温小姐,我骗你的……其实在今天我准备替公司报名的时候,占总派夏禹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最终没有按照您说的去做……” 她慢慢地放下了手机,怔愣地望着占至维。“你为什么要帮我?” 占至维平静地回答,“需要理由吗?我以为我们之间并不是陌生人,也不是敌人,既是朋友,出手是应该的……何况,我们曾经……是夫妻。” 这一刻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一股巨大的酸涩涌至了她的鼻腔。 “我疑惑的是,身为你男朋友的姚浩风,为什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给你准确的建议?” 男朋友? 是啊,母亲在他的面前,把她和浩风的关系已经设定。 当然,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如占至维和乔安林的绯闻一样,她和浩风的绯闻,其实闹得比他们两个更凶…… 因为她和浩风总是出双入对,浩风出入温家也是时常。 她一直没有把她和浩风的绯闻当做一回事,总觉得跟浩风之间清者自清就行,甚至罔顾外界说她是为了浩风才跟占至维离婚的恶毒消息。 该如何回答占至维?她该如何回答? 她现在的心很乱很乱…… 占至维把目光重新投放向了挡风玻璃,道,“你跟我说过,姚浩风是你的初恋情 人,现在看来,你当时跟我说的是实话……”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个,眸光陷入略微的呆滞。 “停车。”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吩咐夏禹。 夏禹把车子停了下来,她这才看到,不知不觉,他已经将她送到了温宅的门口。 占至维转头看了一眼温宅,薄薄的唇瓣淡淡地逸出,“这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已经物是人非。” 她慢慢地下车,脑子一片空白。 谁也没有想到,浩风会在这个时候从温宅出来。 她本来是有话想要跟占至维说的,因为浩风的出现,她未能把话成功从嘴巴里吐出。 占至维只是冷漠地扫了姚浩风一眼,随即车窗摇下,车子在她和姚浩风的视线中,径直驶离。 浩风的脸色很是难看,“清影,是占至维来找你的?” 她呆呆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答浩风。 当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时,她听到浩风又说,“清影,告诉我,他来找你做什么?” 她终于回过身,因为浩风扶住了她的双肩,她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着浩风,“他没有来找我,我和他是在街上遇到的。” “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关于诺斯安的那块地,他给了我一些建议。” “诺斯安的那块地?”浩风充满疑惑,“你在竞投这块地?” “是的。” 浩风顿时脸色肃然,“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在竞投这块地?诺斯安的这块地你已经参加竞投了?该死的,这块地我收到的消息是伊安在自导自演……” 她转身,径直朝温宅走去。“刚刚从占至维的口中,我已经知道这件事。” 浩风跟随在她的身后,“为什么你不来问我?” 她回答他,“当时你在英国……我不想每件事都去烦你,温氏集团总有我自己来做决定的一天。” “清影……” “你回去吧,浩风……今天我想一个人静静。”她没有再回头。   ☆、318.唯爱清影56攻身,不如攻心 回占家别墅的路上,夏禹开口,“老板,属下不明白。” 占至维正闭眼假寐,淡淡地道,“说。” “为什么老板您不直接跟老板娘说清楚呢?依属下看来,老板娘对老板必然还是有旧情的。” “是吗?褴” l“是的。”夏禹透过后视镜看了占至维一眼,“老板娘是那样注重感情的人,她怎么会在短短一年内就把老板您忘得彻彻底底呢?” 占至维平静地道,“虽未忘记,却已无期盼,即便说清楚,未必能够得到她的回应。” “为什么老板您会这样觉得呢?”夏禹小小声地道,“我觉得老板娘她想要的就是老板您的心意……” “嘴里说出的话,永远没有做出的事来得实际,何况,这一年来,她误以为我对她不闻不问,所以,我说那样的话,她必然不会相信。鲎” “那怎么办?”夏禹担忧道,“难道就由着姚浩风继续在老板娘和温夫人面前煽风点火?” “我了解姚浩风,他不是会煽风点火之人。” 夏禹愤愤道,“如果不是他,温夫人怎么对老板您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占至维声音毫无起伏道,“我想那些日子,乔安林进出占宅,必然引起了诸多媒体的大肆报道……温夫人必然是以为我已经跟乔安林在一起。” “我就不信姚浩风没有煽风点火!!”夏禹始终不信。 占至维平淡地道,“这件事与人无尤,但不可否认的是,姚浩风在这一年里,的确得到了清影和温夫人的信任。” 夏禹没好气道,“只要老板娘心底还有老板,姚浩风再努力都会是徒劳无功。” 车厢里沉寂了有几秒,占至维问,“我让你办的事呢?” 夏禹回答,“已经按照老板您的吩咐去做了,我想明天的新闻将会大肆报道您失掉阿联酉这块地的消息……” 占至维点了下头。 夏禹疑惑地问,“老板,其实属下不明白,老板您为什么要把阿联酉的这块地让给姚浩风呢?难道明锐集团加上温氏集团的实力,真的就能敌得过‘HUSO’吗?” 占至维轻且淡地道,“假如清影得知姚浩风是用很卑劣的手段才换来‘击败’我的呢?” 夏禹起初没有明白,过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您……” 占至维没有再回应,脸上依然是亲善温和的表情。 夏禹不由在心底感叹,果然,姚浩风的黑跟老板的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 “清影。” 在别墅的大厅,浩风唤住了她。 她不禁停下了步伐,只是,依然背对着浩风。 “是因为占至维,你心神恍惚吗?”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不远地地方,平静地开口,“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已经有消息传出,他将跟乔安林订婚,难道这个新闻你没有看见吗?”浩风似乎在心底犹豫了一会儿,才对她说。 言溪扶着母亲刚好在厅里,听到这个消息,言溪和母亲都怔住了。“姚总,你是说,占总和那个乔小姐要订婚了?”开口的事言溪,她显然难以置信。 浩风平静回答言溪,“是的,这个新闻是我在纽约时报的熟人告诉我的……虽然占家还未对外宣布这一消息,但不日必会成为新闻的头版头条。” 言溪失落地道,“真的没有想到,占总居然真的跟那个姓乔的女人在一起……亏我之前一直以为占总是在乎表姐的。” 浩风冷声道,“占至维若在乎清影,就不会在跟清影离婚之后对清影不闻不问了!” 母亲轻轻叹一声,“我和亦儒居然真的看错了人……” 她一直没有说话,浩风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感觉心脏被人划了一下。 “清影,这个人已经彻底开始他新的生活了……对他来说,你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她闭起了眼,脸色变得苍白。 言溪松开了母亲的手,走到了浩风面前,轻声地道,“姚总,我想表姐现在只想静一静,不如你先回去吧……” 浩风并不放心她,迟疑在原地。 言溪又道,“你放心吧,我会看着表姐的……” 浩风见她始终都没有回过身,最终,终于转身离去。 在浩风离开之后,母亲来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道,“刚才是至维送你回来的?” 她没有回答母亲,径直迈开步伐,呆呆的,一个人回了房间。 …… 她刚进房间,言溪就跟着进来。 言溪看到她一个人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面露伤感,关心地问,“表姐,前天你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占总还没有放下。” “言溪,你也看到那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占至维和乔安林订婚的新闻。” 言溪摇头,“我没有看见……不过,姚总不是说了吗?这条新闻温家暂时还没有对外发布,不过依照前段时间乔安林频繁进出占家的报道来看,应该是真的。” 她的眸子又陷入了微微的呆滞。 言溪走了过来,执起她冰冷的手,望着她,“表姐,可以告诉我,你此刻在想什么吗?你这样的状态,我和阿姨都会很担心的。” “我到今天才知道,占至维当时是真的打算跟我重新开始的。”她缓缓开口。 “我记得占总不止一次跟表姐你说过这样的话啊……难道表姐你当时不相信占总说的话?”言溪瞪大眼眸,有些错愕。 她如实回答,“我必须承认我当时将信将疑……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体的缺陷给我的打击很大。” “所以,现在人家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表姐你后悔了?”言溪掬起她的手,疼惜地问。 她摇摇头,平静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鼓起勇气把我身体的缺陷告诉他,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表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不过……我始终认为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计较这个的。”言溪道。 她再一次闭起眼。 言溪看到她心酸的表情,伤感地道,“其实表姐,再遇见占总,你的心其实很难受吧?”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为什么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来找我呢?” “我也想不通……或许是占总跟乔安林在一起之后,发现乔安林是个骄纵的大小姐,便又记起了表姐你的好,所以回头来找表姐你……哪里知道,阿姨会连不表姐你的行踪都不告诉他。” “我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她睁开了眼,眼底有隐约的泪光,“他不可能跟乔安林在一起,但如果他真的跟乔安林在一起了,那说明乔安林的确是适合他的,他这样的人从来不浪费时间,若乔安林不符合他心底妻子的人选,他绝对不会跟乔安林正式交往。” “如果照表姐你这样说,那事情就很奇怪了……如果占总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要到八个月以后再来找表姐你呢?难道他迟钝成那样,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言溪愣了一下,“如果占总真的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那阿姨不是误会了?天,阿姨她间接导致了表姐你没能够和占总在一起?”言溪说完惊愕地捂住嘴。 她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回答言溪,“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 ...................................................................................................................................................................................... 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好,还落了枕。 扭着头进办公室,看到正打扫办公室的小昭在认真地看着一份报纸。 就连她走进办公室小昭也没有注意到,她禁不住好奇问,“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小昭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收起报纸,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温小姐,我太专注太新闻了,也没有注意到您进来。” “你看新闻看得那样投入,有特别的新闻?” “呃……”小昭声音慢慢放小,“是有关HUSO集团的新闻。” 众所周知她和占至维曾经是夫妻,所以,一直小昭避讳她面前提起HUSO或占至维。 “什么新闻呢?”她把手里的公事包放了下来,随口一问。 “明锐集团击败了HUSO集团得到了阿联酉的皇室的那块地……” “是吗?” “嗯。”小昭把报纸给她递了过来。 她在坐下后,接过报纸。 在她看着报道时,小昭小小声说,“温小姐,明锐的实力比起HUSO还是有些差距的,明锐怎么突然能赢了HUSO拿下这块地呢?” 虽然在这场竞争里,她不站在任意的一方 ,但明锐这次能够胜了HSUO,的确很让人疑惑。 “温小姐,我听说,姚总这次是以你男友的身份参加了阿联酉这块地的建设投标……我不知道这跟姚总这次胜了HUSO有没有关联,不过,小昭八卦地问一句,温小姐,您真的跟姚总在一起了?”小昭很是期盼地望着她。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小昭,在几分钟之后,她决定去找浩风。 …… 浩风在纽约并没有跟父母一起住,他有一个独立的寓所。 这算是她第一次来浩风的寓所找他,所以浩风看到他的时候很是意外。 “请……请进。”穿着居家服的浩风竟有些紧张,把她请进了屋里。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浩风询问她,“想喝些什么?” 她摇摇头,直接对浩风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浩风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点点头,“你说。” “你这次为什么能够赢HUSO?” 浩风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此次来是为了这件事,怔了一下,“怎么,这件事让你有什么困惑吗?” “首先我必须说明,对于你和占至维之间的较量,我不站在任何一方,尽管我已经劝说过你,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较量,这根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不值得……而我此刻向你问起这件事,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能赢了占至维,是不是跟温氏集团支持你有关?” 这一刻,浩风的脸色微微沉肃,“是。” 她顿时皱起了眉。 浩风回答,“清影,其实我为什么要拉拢温氏集团,而不用姚氏集团来支持我,是因为阿联酉的皇室成员之一阿玛沙他和你的父亲曾经是好朋友……因为阿玛沙知道占至维曾经是你的前夫,且你们是和平离婚的,阿玛沙已经属意将那块地给HUSO集团,但我不甘心就此认输,因此,我告诉阿玛沙你是我现任的女友,你的温氏集团将支持我,所以,明锐集团的实力将不输给HUSO集团,我也将占至维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阿玛沙,所以,阿玛沙把这块地最后批给了我……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疑惑,占至维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当他看到我把你拉拢向我时,他应该有所防范的,可他似乎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所以,浩风,你在利用我,来击败占至维?”她摇着头,没有血色的脸庞望着浩风。 浩风道,“我并未有这样的想法,清影,我只是觉得阿玛沙因为占至维和你以前的关系就把这块地属意HUSO,我不甘心,所以把你牵扯出来……但我并没有利用你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占至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跟我竞争这块地,但我没有想到,最终竟正的因为这个关系让我赢得了这块地。” “浩风……”她眼底透处了对浩风的失望。 浩风从沙发扶手上站起了身,面对她的失望,浩风眉心皱成了一团,“清影……你相信我,我并给这样卑劣的人,我一直都希望跟占至维公平竞争,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和占至维公平竞争,但我没有想到,阿玛沙会把这块地给了我,占至维也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一刻,她突然对浩风的人性产生了一丝质疑。 转身,她准备离开。 浩风连忙追上去,擒住了她的双肩,“清影,难道你不相信我?” “事实是你的确依靠捏造的跟我的莫须有的关系,击败了HUSO……你赢得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浩风无言以对。 尽管她看出浩风想要解释又解释不出来的无奈,她依然还是只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挣开浩风的手,她准备离开。 “清影……”浩风攫住她的手腕。 她背对着浩风,悲伤地道,“浩风……如果你是为了我而跟占至维竞争,我真心期盼你能停止这场竞争……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没有胜过占至维的能力,而是我不想你在跟他斗争的这条路上越走越歪,越陷越深。” “清影……” 她试图挣开浩风。 可惜,浩风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这个时候,浩风的手机铃声正好响起。 浩风没有理会正在响的手机号码,他正色对她道,“清影,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为了对付占至维而不择手段……” “你的手机响了,你先接听吧!”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我知道,可是,人有时候难免会犯错。”她沉痛地闭上眼。 手机的铃声越来越急促,浩风一时无法跟她说清楚,于是,他把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然而,看到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号码后,浩风却没有接。 她已看出了浩风的脸色有些异样,她不禁开口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呃……” 浩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虽然跟浩风隔得很近,但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看到浩风的脸色并不自然。 再然后,她的手机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她随即从包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言溪的号码后,她按下了接听键,“言溪。” 言溪在手机那头对她说,“表姐,你不是不觉得占总和乔安林没有在交往吗?但是每天都有很多的报纸和周刊在报道占总和乔安林在一起新闻,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打电话给了我大学时期新闻系的一个朋友,再由我这个朋友找她在纽约时报的一个朋友询问……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个朋友告诉我,她那个朋友说她的朋友告诉她,原来占总和乔安林的新闻每次都是有人刻意爆料的,据说,是有人花了一大笔钱,要纽约很多的周刊每天都变着戏法来报道占总和乔安林的新闻……所以,占总和乔安林很有可能真的没有在交往,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人要花一大笔钱要那些媒体报道占总和乔安林的事呢?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动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言溪,就听到旁边的浩风对手机那头的人道,“以后这样的电话你不要再打来,我说过,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这件事必定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力,我会让我的手下再联络你。” 浩风跟电话里的人说完话,才发现她正在看着他。 浩风的脸色刹那间是泛白的,直到她开口说,“告诉我,花钱让纽约的报纸和周刊一直报道占至维和乔安林新闻的人,是不是你?” 这一秒,浩风整个人微微地怔住。   ☆、319.唯爱清影57攻身,不如攻心(2〕 “真的是你?”她不敢相信。 面对她的指控,浩风的神色渐渐复杂。 她随即挣开了他的手,欲离开他的公寓。 迈开步伐之际,乔志森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怔了一下,乔志森也愣住,他们四目相对了约有一秒鲎。 她曾经把乔志森当做自己的朋友,可自从知道乔志森是浩风的属下后,她对乔志森的感觉也就变了。 乔志森也没有以往在她面前显露的洒脱不羁,他清肃内敛,完全不似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乔志森褴。 乔志森甚至没有跟她四目相对,就把头低了下去,恭敬地唤,“温小姐。” 乔志森是浩风属下这个事实,让她意识到她以前就低估了浩风的城府,内心有种被人恶意欺骗的不悦感,没有回头,她径直就走出了公寓。 …… 乔志森直到温清影离开,这才开口对姚浩风道,“老板,温小姐她……” 姚浩风清冷地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薄唇泛白,“占至维,你果然够卑鄙!” 乔志森困惑,“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你派去监视乔安林的人,曾经亲眼目睹乔安林跟占至维有亲密的动作?”姚浩风问。 乔志森点头,“是的,我的人亲眼所见占至维有一次跟乔安林在车上亲密……除此之外,乔安林经常出入占家,在占家逗留过夜更是家常便饭。” “你还调查到,因为占至维在和清影离婚不到一个星期就跟乔安林打得火热,未免自己的名誉受损,他便花钱买通了巴黎和纽约两地有名的媒体,希望能够压下这件事?” 乔志森愈加困惑了,“怎么了,老板,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刻,姚浩风突然把一记重拳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乔志森吓了一跳。 姚浩风冷着脸,毫无温度地道,“我居然如此疏忽,被占至维摆了一道。” 乔志森一头雾水。 “你的手下在清影和占至维离婚半年后看到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当时我便派你去调查乔安林的行踪,而后你告诉我,你调查到占至维和乔安林早就打得火热,而占至维未免声誉受损,一直暗中花钱控制媒体的报道,我不想清影被一直蒙在鼓里,便花比占至维更多的钱要媒体揭露事实……媒体所报道的占至维和乔安林的亲密,让我信以为真我已经让占至维声誉受损,让他这样低劣不堪的人性暴露在清影面前,但我没有想到,占至维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预谋损毁我在清影心目中的形象。” 乔志森仍旧没有明白过来,问,“老板您指的是……” “刚才,清影是为了占至维失掉阿联酉的项目而来找我的,她生气我利用跟她的关系,在阿联酉项目的负责人阿玛沙那里以我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来讨得阿玛沙的信赖,毕竟,众所周知阿玛沙和温父是好朋友。” “可是老板您并非想要利用您和温小姐的这重关系啊,您不过是不想占至维因为曾经和温小姐的关系而能在阿玛沙那里讨到便宜,最重要的是,老板您十分清楚,就算你故意宣布跟温小姐的关系,让自己占尽好处,占至维依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是这事让我想通了整件事……” 乔志森耐心地听着。 姚浩风脸色阴暗,凉薄的唇瓣逸出,“我紧靠宣布跟清影的关系,便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了占至维,这原本就是很让人起疑的事,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在刚刚,清影便接到一通说我收买媒体暗中肆意恶意报道占至维和乔安林在一起的新闻,对我的人品进一步又产生了质疑……” 乔志森一愣,“老板您是说……占总很有可能是故意把阿联酉的项目输给您,让温小姐质疑您的品格,然后在这关键的时刻,再把您收买媒体的事情爆出来,目的就是要让您在温小姐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一刻,姚浩风全身散发着一股肃冷的气息,仿佛全身都在控制着身体里愠怒的情绪。 乔志森喃喃地道,“难道说,从占总和乔安林亲密出现在我手下的面前时,占总就在计划着今天?” 乔志森瞠目结舌,对于这样的事实,完全不敢置信。 姚浩风脸上的俊逸线条微微收紧,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居然着了占至维的道!”忍不住,又向白墙挥去一记拳头。 乔志森道,“老板,不如我去帮您跟温小姐说清楚吧……我相信以老板您和温小姐这么多年的交情,温小姐对老板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没用的。”乔志森冷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清影此刻已经去见占至维了……” “那刚才老板你为什么不跟温小姐解释清楚?”乔志森不解道,“老板您明知道温小姐会去找占总,您可以阻止啊!” “占至维毫无破绽地设计了这一切,我的解释在清影看来只会是辩解,何况,我刚 刚正好接到媒体那边打来的电话,清影尽管没有听到我跟对方的谈话内容,但我似乎是在她面前不打自招了……所以这个时候不管我怎么费心辩解,给清影的印象反而是卑鄙虚伪。当然,这一切都是占至维他设计的!!”姚浩风咬牙切齿。 乔志森道,“老板,媒体怎么可能打电话给您呢?钱我每笔都有准时付给那些人,那些人怎么会打电话……”乔志森还没有把话说完,突然就已经想到,“难道连这通电话都是占至维算准了叫人故意打过来的?” 姚浩风没有明显的反应,说明他早就已经想到这通电话的问题,他眯起森冷的眼眸成一条线,冷淡道,“看来,我应该去会会占至维了。” ............................................................................................................................................................................................... 占至维此次回国是为了公事,据说会逗留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又会回巴黎。 不过由于HUSO集团的总部在纽约,等占至维彻底把巴黎的项目结束后,他未来呆在纽约的时间还是会比呆在巴黎的时间多。 这是她时隔一年,再来到占至维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助理也是原来的,见到她,虽觉得有几分尴尬,却还是很恭敬,“温小姐,您在此稍等一下,总裁开完会就过来。” 她跟这助理点了点头,随即执起这助理刚刚替她冲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主动来找他,她必须承认,她的心是有些紧张的。 不管和他现在的关系是怎样,他终究是爱曾经最爱的人,人难免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做不到最自然的一面。 她大概喝了半杯咖啡,占至维终于开完会走进了办公室。 她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放下手里的咖啡,礼貌地起身。 占至维大概已经从助理那里知道了她的到来,看到她的时候,他望着她,幽暗的黑眸比往日多了一丝深沉。 跟在占至维后面的夏禹在把手里的几份文件放下后,便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他们把办公室的房门关闭。 占至维松开领带,呈现放松的姿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她,“坐下吧,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拘谨。” 她怎么可能不拘谨,他们现在不是夫妻,也算不上是朋友,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丝疏离。 努力消除心头的紧张,她慢慢地坐了下来,迎向他幽深的目光,“冒昧来打扰你……我是代浩风来跟你道歉的。” “哦?”占至维很是困惑的样子,“为何事道歉?”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道,“占至维,其实我并没有支持浩风,是浩风擅自对外宣布我跟他的关系,我并没有拿温氏集团来帮助他。” 她此刻来找他有两个原因。 一,她不想他误会她帮浩风对付他。因为,若真正说起来,现在的温氏集团其实是属于他的,而他若是误会了她用温氏集团来帮浩风,那她在他的心目中不知道已经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她不想他误会她。 二,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可以到阿玛沙面前替他说话,因为浩风是靠不光彩的手段夺走这项目的。 “是吗?”占至维他收回了凝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地道,“我以为女朋友帮助她的男朋友是天经地义。” 这一刻,她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看到了隐藏得很深的失落和颓然。 她的喉咙莫名地被堵塞,感觉话都说不出来了。 占至维轻轻叹了口气,倏地,冲她淡淡一笑,“抱歉,我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另外,上一次约你出来,我们难得见面,我却对你说了一番类似警告的话,在此我也必须跟你说声抱歉,因为当时我……我……”占至维摇了下头,最后没有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跟阿玛沙,我相信我就算说服不了阿玛沙把项目给HUSO,我也能够让HUSO和明锐公平竞争。”她承认,她厌恶浩风这样不光彩的行为,所以,她此刻愿意站在占至维这边。 占至维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你是生气姚浩风利用这重关系来击败我不够光彩吧?但其实,商场里没有光彩和光明正大这些好听的褒义词,现实里只有输赢,既然姚浩风赢了我,我就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既然他这样说,她还能够回答什么,最后,选择了沉默。 在气氛沉寂了约了五秒的时候,他又开口,“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 她轻轻点了下头。 他欣慰地笑了一下,“你过得好就好……过去有 很多次我想打电话给你,但想想你现在的生活,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你的好。” 她抬起眼眸,有些呆滞地望着他。 他接着说,“对姚浩风这个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平日里一定是个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的贴身男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鼻子会莫名的一酸。 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一丝情绪,她微微低下头,“你呢?你过得好吗?”其实她很想出口告诉他自己和浩风的关系,但觉得解释清楚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是很好。”他回答她。 ................................................................................................................................................................................................ 乍听到她的回答,她本能地抬起眼眸,望着他凝注她的正色脸庞。 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缓声回答,“说实话,跟你离婚的当天,我就是我回到巴黎的当晚,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房间,我竟有些无法适应……以往,不管你我的感情状态如何,我洗澡换洗的衣服永远都摆在浴室的衣架上,我临睡前习惯看的财经书也会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我的拖鞋永远都在浴室门口,而你在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通常都坐在梳妆台前做着面膜或保养……然而,那一晚,我自己去拿睡衣,自己去书房拿没有看过的财经书,洗完澡后因为没有提前拿拖鞋而赤着脚踩在房间的地毯上,原本想要叫你去帮我拿拖鞋,却看到房间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鼻尖泛着更剧烈的酸楚,让眼睛开始微微泛红。 “我逼着自己必须去习惯这样的生活,因为,你已经疲累跟我在一起,我不可能强求你一定要留在我的身边,这样对你是一种禁锢,也是一种自私……你跟我说,你会放宽眼界去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我在心底祈祷着你能够找寻到这个人,因为,我很清楚,如果你跟着我,我也不能保证未来我一定能够带给你什么,也许最终还是会让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宁愿放你走……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在你离开的第三天,我就已经无法隐忍这样的孤独,无法隐忍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但我依然还没有搞清楚这种强烈的感觉是什么,直到我打电话给律师,询问我和你若现在撤回那封离婚协议书,我们是不是就不算离婚……”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眸光渐渐呆愣住。 “律师跟我说,一个星期内我们可以撤销这婚离婚协议,因为离婚协议需要一周的时间生效……所以,在你我分开的第四天,我就准备飞回纽约去找你,我当时在想,不管你说我什么,可恶,自私,混蛋……我都要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也不准我们把这个婚离了……” 她沉浸在他所营造的那个情景氛围内,直到感觉到眼睛一阵的灼痛,她这才回过神,竭力忍住眼睛的灼痛,平静地看着他。 “但我没有想到,在去机场的路上,因为我要求夏禹急速驾驶,车子遭遇了意外,跟一辆对向驶来的汽车撞上……” 她瞬间瞪大眼眸,惊异地道,“你……” 他点点头,“是的,这场车祸很严重,我和夏禹都受了重伤……夏禹比我伤得更重,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幸好他经过一番抢救,最后还是活下来,而我伤势虽然不及夏禹,但我伤及的主要下肢,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双腿根本无法动弹,医生说不排除我以后可能会有下半身瘫痪的危险……” 不敢相信他经历了这些,她不断地摇头,但令她欣慰的是,她现在见到的他是安然无恙的。 “不过还好,在我坚持做物理治疗后,我的身体终于好转……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 那段回忆他述说起来是轻描淡写的,然而,她很清楚,这样的经历,怎么也不可能像他说的这样的简单和轻松。 “身体康复之后已经是我们分开八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听说有关你和姚浩风在一起的消息,但我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在医生宣布我双腿再无后遗症的当日,我便飞往了纽约去找你……” 母亲说他曾经来找过她,正好她那时候在洛杉矶照顾谦谦,所以,他来找她的这一次,大概就是母亲说的那一次,且时间也是吻合的。 “在飞机上,我一直在想,我该如何跟你解释我直到八个月以后才来找你这件事,因为你不可能知道我出了车祸,但我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我是在跟你博同情……思来想去,最后,我还是决心见到你再说,而这一次,我已经对我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然而,我没有想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望着她的幽暗黑眸 夹杂着一层不易觉察的悲伤,“当我来到温宅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你,而你妈咪告诉我,你和姚浩风去旅行了……我一直努力想要从你妈咪口中套出你和姚浩风去旅行的地点,但你妈咪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之后新闻就出来,你和姚浩风有说有笑出入纽约XX机场……之后,我便回了巴黎,在近期,直到前两天,我都没有再回来纽约过。” 原来他来找她,真的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可是…… “你说笑了吧,你跟乔安林不是已经交往了吗?”她承认,她此刻不过是想探知这件事是否事实。“最近这几天,有消息还传出说你和乔安林要订婚了……这难道是空穴来风吗?还有啊,有很多巴黎的记者都拍到乔安林进出占宅的画面,难道这些也是假的?” 他平静地回答她,“乔安林进出占宅是我母亲安排的,而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女人过……在我身体康复之后,我就杜绝了乔安林出现在我面前……” “有人在纽约看到你和乔安林在一起。” “是吗?”占至维皱起了眉,“我想起来了,我来纽约找你那一次,乔安林也飞了过来,但,那次是她单方面来找我,我记得我并没有理会她,当然,可能会有媒体捕风捉影,不依据事实报道。”   ☆、320.唯爱清影58赖着 她摇头,泪水突然涌上她的眼眶…… 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来找过她,而阴错阳差使他们误会了彼此? 占至维在此刻从沙发上起身,深深地注视着她,骤然间,他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拥向了自己。 “清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依然可以走到一起,我知道你的心底还有我……”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占至维灼热的气息,已贴在她的耳边低语,同时一气呵成将她的腰身紧紧揽住。 错愕下,她才看清楚占至维的双眸,闪耀着熠熠光辉鲎。 他们四目相对,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 “当时失落的我,失去了精准的判断,你和姚浩风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对不对?否则你此刻也不会来找我。”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微张的小嘴,占至维紧抱住她僵硬的身躯。 他醇厚的嗓音,温柔得教她怀疑他别有目的。 “我的确没有跟浩风在一起,但……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颤抖的声音控制不住哽咽,里头包含连她都不了解的许许多多的脆弱、委屈的情绪…… “为什么?这个答案太残忍。”她紧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有什么顾虑,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我曾经哪里做得不好,我也可以改正……我只想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或者,你不过是在跟我开玩笑……”她不信地质疑。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微微抽搐。“清影,你了解我,我不会随随便便跟人开玩笑,尤其在感情这方面……若我是个随随便便就定义感情的人,一年前我就不会放你走,因为,那时候其实我已经发觉我已经被你深深吸引,但我依然觉得自己是模棱两可的,我不敢给你准确的答案,我害怕最终还是会让你伤心,直到我去确定这份感情……这足以说明,感情对于我来说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我绝对不会在里面参杂任何的阴谋诡计。” 换言之,他跟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只是,他遗憾错过了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她很清楚,他的确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他也从没有在她身上使用过阴谋诡计。“但是,你依然还爱着思俞,不是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彻底放下了思俞? “此时此刻我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着这样的话,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心底是否还有思俞吗?”他低嗄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是你取代了思俞在我心底的位置,让我真正过上了为一个人魂牵梦绕的日子……曾经我以为人在远方而深深记挂着一个人就叫做感情,但直到你离我而去,我在远方对你不止是记挂,还一遍一遍不断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念念不忘……这才是对一个人的感情。”说到动情处,他的嗓音极度的沙哑,“是因为你,让我彻底放下思俞,而在你撩拨我过后,在我对你无法自拔之际,你却又毅然决然地抽身离去,清影,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他极度悲伤地指控她。 她垂下眼,默然承受。 “我们离婚的前夕,我甚至对我们的未来已经有了规划,但是,你毫无预警地跟我提出离婚……我难以置信,却又无法阻止你,因为,你的确在我身边受了很多的委屈,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可是,那一刻的心非常难受,清影,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之前没有好好珍惜你,直到你下定决心离开我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他伸出温热的大掌,贴住她冰冷的脸颊,细腻柔情的举动像呵护一件珍宝。 “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然而,我已经失去挽留你的资格……我想要成全你,让你放宽眼界去寻找真正的能够带给你幸福和快乐的那个人,我才发现——我居然做不到,对你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我无法忍受你的世界在未来将由另一个人陪伴。” 他的大手圈住她的脸庞,使她必须抬起脸,迎视他深邃的双眼。 “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她却别开眼,选择拒绝他。 占至维愣住,“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打算以你和姚浩风已经在一起的谎言来欺骗我?” 她摇头,笑着说,“也许你发现你在乎我,但在乎和爱是不一样的。” 她试图挣开他,奈何他并不肯放手。 最后,她用尽自己身体所有的气力,终于把他挣开,毫不犹豫迈向办公室的门。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追了上来。 她没有停下脚步,“对不起,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她按下电梯的按键,电梯门瞬间打开。 占至维的脸僵住,“只需要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走进电梯。 “放开我,占至维。”她回过头,悲伤地对他道,“我承认,你刚才所说的已经让我信服,但仅仅只是如此,我们之间,再 也不可能了……” 她哽咽住。 她曾经那样固且执偏执地爱着他,但他始终没有回应过她,而此刻,一切都已经太晚。 抽出手,她决然地转身走进电梯…… 没有再回头。 .................................................................................................................................................................................................... 三天后。 这三天她都没有去公司,如平常休息在家的时候一样,陪陪母亲,或跟言溪去逛逛街。 言溪和安臣即将步入婚礼的殿堂,两人经常在她这里秀着恩爱。 此刻这两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拿着一本婚纱秀在选着婚纱。 言溪对安臣道,“我觉得这件婚纱好看,你觉得呢?” 安臣搂着言溪,宠爱地望着她,“我觉得……呃,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言溪听闻满足地靠进安臣的怀里,小两口那样的甜蜜。 看到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她悄悄退出了客厅,她的笑容里有一丝落寞。 这三天,占至维没有再来找过她,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昨天本来打算去洛杉矶的,但因为占至维在这里,她便决定等占至维离开了再过去。 她不想他得知她的行踪,她害怕他会起疑。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她毫无交集,又何必担心跟他在同一个城市呢? 当然,他能越快走越好,因为跟他同处一个城市,似乎连呼吸都带着隐隐的疼痛。 母亲不顾她的意愿,还是让浩风进来见她。 她当时正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天空的灰暗,直到听到脚步声,从玻璃窗上看到他。 “清影,这一切都是占至维的计谋,你相信吗?他只是在破坏你我之间的关系。” 她没有回过头看浩风,仍是呆呆地道,“你所说的计谋,是指什么?” “占至维他是故意把阿联酉的项目输给我的,目的就是要你相信我是个卑劣小人,另外,我收买媒体这件事,也是他精心策划的陷阱。”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策划这些?”她声音毫无起伏,淡淡地问。 “因为……” 浩风突然无法回答她,缓了口气,道,“那么,你相信我吗?” 她没有回答浩风的这个问题,而是轻缓地道,“占至维跟我说,他因为经历了一场车祸,所以直到八个月以后才康复来找我,但那时候因为母亲欺骗他说我和你去旅行了,他误会你我已经在我,便失落回了巴黎……三天前我因为你利用温氏集团赢了占至维这件事而向他道歉,他告诉我,我能够来找他,说明我心底还是有他的,他猜测我们并未在一起,他希望我能够回到他的身边。” 浩风听她说完之后,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她的身边,定定地看着她,“难道你相信他对你说的话?” “我调查过,他的确在他所叙述的那个时间地点出过车祸,只是当时占家压制住了这条新闻,目的是不想HUSO集团因为他出事发生动荡。”她平静道。 浩风铁青着脸,“如果他有心欺骗你的话,完全可以制造住这样的‘事实’。” “的确,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有一点,我信他……他不是一个拿感情来耍阴谋诡计的人,他对感情的态度,就像他那些年对思俞的态度,很是纯粹。” 浩风深深地注视着她,“所以,你被他说服了,打算跟他复合?” 她轻轻一笑,摇着头说,“还怎么复合……” 浩风疼惜地凝望着她脸上的忧伤。 “难道,要我把我身体的情况告诉他,再问他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我?” “所以,你果然没有放下他……”浩风尽管不相信这样的事实,说出的话却已经断定,脸上皆是失落。 “怎么可能放下……若放得下,早就已经放下……”她幽幽地道。 浩风无言。 她敛下眼帘,带去眼睛的灼涩,轻轻笑着说,“浩风,你知道吗?老天一直待我不薄,所以,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它才让我吃尽了苦头……” 浩风是过了大约有一分钟,他才以极沙哑的声音道,“既然放不下,又为何要坚定地拒绝他?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如果他会顾忌你身体的缺陷,只能说明他并非真心爱你。” “我知道,但我既然已经退出了他的生命,又何必再闯入呢?他在追求感情的路上也一路坎坷,他应该收获 的是合适的人和美满的幸福。”她哽咽地道。 “为什么你不替自己着想,而替他着想?”浩风心痛地望着她,沉稳的脸庞上线条在微微地抽搐。 她深深吸了口气,敛下了喉咙间的哽咽道,“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浩风……不要去跟他斗,不管你们谁赢谁输,都是我不乐意看见的……” “清影……” 她慢慢地转过身,对上浩风有忧伤的目光,“等温氏集团在下半年上了轨道,我就会把公司交给比克打理,然后,我会带着妈咪和谦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一些简简单单的生活……” 浩风摇头,对于她所做的决定,他无法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母亲推门而入,打断了她和浩风之间的谈话。 母亲一向和蔼可亲的脸庞此刻溢满着悲伤,定定望着浩风,“所以,至维他没有跟乔安林在一起,这些报道是浩风你命人散播的?” “这是占至维设的陷阱。”浩风欲解释清楚,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我是真的误会了至维?”母亲呐呐道。 “伯母……” 浩风还来及把话说出口,母亲已追问她,“至维他这次来纽约,是打算跟你重归于好的?” 她吞噎下了喉咙间的苦涩,道,“他太善于抓住人心了……他故意输给浩风,故意让我知道浩风买通媒体来散播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去找他……他知道,若我去找他了,就说明我对他还没有放下。” 她也是直到刚刚浩风问她是否信任他时,她这才恍然大悟他的目的。 母亲听她这样说,眼眶渐渐染红了,蓦地道,“那你……拒绝他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头的伤痛,点点头道,“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回到他的身边……” 浩风看着她,又露出了十分心痛的表情。 母亲的眼睛变得湿润,“清影,如果你对他真的还没有放下的话,为什么不……” 她没等母亲说完就已经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咪,我不可能跟他走到一起的。” “如果你是顾忌你的身体,我相信占家的人若是知道你和至维已经有了孩子,他们或许……” 她坚定地摇摇头,“妈咪,我说过,我一个人可以带大谦谦……” “可是你并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带大孩子是有多么的艰辛……”母亲哽咽地说道。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不管有多么艰辛,我都不会后悔。” “清影……” 母亲试图劝说她,仍旧被她打断,“妈咪,我和他在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在一起,现在没有机会了,又何必要勉强在一起呢?” 母亲摇摇头,对她的固执,母亲向来没有办法,褐色的双眸里充满着心疼的泪水。 她极少看过母亲哭,但是在最近这一年,她已经惹哭母亲很多次。 她还清楚地记得,一次是她跟占至维离婚的时候,一次是谦谦出世的时候,还有就是这一次。 母亲是个那样坚强的人,就连父亲过世,母亲就可以强隐忍着不哭,但她却惹哭了母亲三次。 “清影……” “妈咪,浩风……你们答应我,不要让占至维知道孩子,还有我……”喉咙涌起的哽咽让她没有办法接着说下去,她唯有坚定地看着母亲和浩风,叮嘱他们务必要做到她交代的。 母亲无声地流着眼泪,不断摇头。 她望着浩风,恳求着。 浩风的眼睛也微微湿润,一直都没有给她答案,直到她说,“浩风,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对吗?” 浩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最后,浩风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知道浩风是答应了,她终于轻轻地笑了。 ............................................................................................................................................................................................... 她从不认为占至维是个有耐性的人,但他居然在第四天,她去公司的时候,等在了公司。 刚走进公司,她就发现员工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仿佛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公司的***动。 见到她,员工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但都以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不过,她们的脸上全都是兴奋。 “温小姐,占总来了,邱秘书已经把占总请进您的办公室了。”前台小姐贴心地把眼前的状况告知她。 她欲踏进电梯的步伐,顿时滞了一下。 前台小 姐看见她的反应,因为猜不透她的心情是晴是阴,默默地退了下去。 她最后还是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外各个都兴奋看着她的员工,直到电梯门慢慢关闭。 她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感觉脑子是空白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启,她这才回过神。 小昭看到她,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小小声地道,“温小姐,占总他过来了,我应该通知您的,但……” 因为她和占至维曾经的关系,又因为占至维也曾是这里的老板,没有人敢去忤逆他。 她挥手示意小昭退下,小昭如被获救,松了口气,赶紧就退了下去。 占至维站在她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以后我们搬出占宅住如何?买一层向这样高的楼房,建立一个只属于你我的温馨家庭。” 她没有理会他说的,向以往那样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把公事包放了下来。她这才回答他,“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 “给我一个理由。”他挑了下眉,轻释地转过身。“你给我一个让我失去希望的理由……如果你给不了我,就妄想能够拒绝得了我。” 她轻扯嘴角笑了一下,“我真没想到,时隔一年,占至维你的性格还是如此狂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在分析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真的很怕会被他看穿,故意看着从公事包里的文件,说,“你不是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全世界都可以由你来主宰的吗?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你主宰不了的。”   ☆、321.唯爱清影60他走了…… 今天会下雨吧? 整个天都已经暗下来了…… “在看什么?”言溪轻轻拍了她一下,跟着她一起望向天。 她摇了摇头,“你说,今天会下雨吗?” 言溪跟着她看了看天,然后,滞愣地望着她,“你不会真的是呆在这里看天气吧?鲎” “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好,今天却突然变天了。” “那你的心情呢?是晴天还是阴天呢?”言溪话里有话地看着她褴。 “你想说的是什么呢?表妹。”她依旧望着外面阴阴的天,平缓地道。 言溪道,“我听说占总今天去公司找你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呀?”言溪眼巴巴的,一脸期盼。 “他说想要跟我复合。” 言溪听闻顿时捂住嘴,惊喜道,“真的吗?占总真的这样跟你说?我就说嘛,占总他是对你有情的,在你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快告诉我,你答应他了吗?”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回答,“我拒绝他了。” “什么?”言溪犹如听到晴天霹雳,不敢相信,“为什么啊?”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准备离开。 言溪伸手挡住了她的路,惊异道,“表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真的拒绝了占总?我天……” 她抬起眼,“我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啊?你明明还没有放下占总的……”言溪无法理解,对她的决定很是失落。 “我或许还没有忘记他这个人,但我并没有没有放下他。”她如实道。 “是什么原因让你即使忘不了他,却执意不跟他再复合呢?”言溪悲伤地道,“难道你是真的生气占总过去没有好好珍惜你?” “言溪,你别烦你表姐了,她一天工作已经很辛苦,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母亲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言溪看到母亲,立即上前挽住母亲的手,“阿姨,难道您不想表姐和占总复合?我记得您以前是很赞同表姐和占总的。” 母亲望着她,面容透露出一丝隐隐的悲伤。“言溪,阿姨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表姐说。” 言溪的脸上同样呈现着伤感的神情,跟母亲点了下头,言溪便退了下去。 母亲在言溪走后,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清影,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咪都会支持你……但是,你这样真的是在苦自己。 她没有伤感,没有一丝情绪的流露,平淡得就像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妈咪,我并不辛苦,现在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 母亲摇着头,“妈咪知道你心底想的是什么,但你为什么不把你心底的顾虑告诉至维呢?也许,他不会在乎,最重要的是,你和至维已经有了谦……” 她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咪,我何必去让占至维为难呢?” 母亲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地泛红,“所以,你直到现在,仍只是在替他着想?” 她淡淡道,“我并非是替他着想,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因为,结局是不可能改变的。” “如果占家要的是一个继承人的话,你们已经有了谦谦,我想占家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母亲急声道。 “谦谦未来会怎样,妈咪你很清楚,占家若是知道这回事,他们恐怕很难接受谦谦……至于占至维,我不以为他需要的是我,他由始至终只是需要一名妻子罢了。”她回答母亲。 母亲反驳她,“如果至维真的需要的是一名妻子的话,他恐怕早就娶乔安林了,何必又回头来找你呢?” 她敛下了眼帘。 母亲接着说,“清影,其实至维他对你挺好的,就算过去你们感情凉薄的时候,至维也不曾为难过你……其实这已经是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宠溺,只是当时至维还不知道罢了……所以,他并不单单只是需要一名妻子。”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相信母亲所说的。 “刚才思俞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去见了至维……”母亲突然跟她说。 她愣了一下,怔望着母亲,“思俞去见了他?” 母亲点点头,“宝贝女儿,原谅妈咪擅自做主,请了思俞帮忙……” 她双眸闪烁,有些没有弄清楚状况。 “是妈咪拜托思俞去找至维的……妈咪要思俞把你的身体情况转述给思俞……” 她感觉倒抽了一口冷息,不断摇头,“妈咪,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脸色在此刻已经渐渐泛白。 “因为我不想我的女儿一直不快乐……如果至维他真的在乎你的话,他就不会计较你身体状况,那么,你就没有理由拒绝跟他走到一起,这样你以后的日子将是幸福和快乐的,但如果你把这件事一直瞒在心底,你不知道至维内心真正的想法,只是单纯替他着想,那么,你这辈子依然会心心念念于他……与其你一辈子都想着他, 念着他,不如做个直接了断……如果至维得知你的身体状况后选择了退缩,那么,未来你也没有必要再心系这样的男人了,我想,你自己也会死心……” “妈咪!”对母亲的擅自做主,她莫可奈何,只能不断摇头。 “清影,妈咪知道你不想让至维知道你身体的情况……但是妈咪希望你快乐,妈咪不希望看到你整天郁郁寡欢。”母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哽咽地道,“女儿,你以为妈咪不知道你这一年多都过得不快乐吗?虽然你每天都拥有充实的生活,没心没肺,好像过得很不错,但妈咪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总会一个人想起至维……妈咪是过来人,尤其是你的母亲,难道你的心思妈咪会不知道吗?”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感觉喉咙是堵塞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轻轻扶住她的双肩,疼惜地望着她,“女儿,别害怕,也别逃避……就试试看他对你的感情是否是真挚的吧,若依然是这样经不住考验,那就彻底把这个人放下吧……” 她摇着头,无法控制的,眼睛逐渐的湿润,“妈咪……” 母亲爱怜地抱住她,“妈咪不像你吃苦,也不想你独自带大谦谦……妈咪希望有个人能够陪着你,因为妈咪不可能一直陪你到老。”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母亲眼中的泪水,让她把即将逸出的话吞咽进了喉咙里……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她慢慢地闭起了眼,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落。 母亲为什么要把她和他逼到这样一个境地? .................................................................................................................................................................................... HUSO集团。 夏禹敲了敲门,这才恭敬地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视线里是纽约夜晚的万家灯火。 “老板,艾弗森又打了通电话过来……他问您什么时候回法国?项目有些问题等待着您的决策,已经不能再拖。”夏禹如实禀告着公事。 占至维俊容冷漠,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夏禹回答,“九月十七。”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在想老板问日期做什么。 “明天启程。”占至维突然清冷地吩咐夏禹。 夏禹愣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问,“老板,是明天启程回法国吗?” 占至维并没有回答夏禹这个问题,转身,他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同一时间,温清影根本就睡不着觉。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她依然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占至维的身影…… 如果母亲不擅自做主把这件事告诉占至维,她相信,占至维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 她不知道占至维得知这个事实后会有怎样的决定,但她的内心早已隐隐有数…… 占至维曾经为了父母,就算那样深爱着思俞,也不愿意看到父母入狱解救思俞…… 所以,占至维可能会为了她,而忤逆他的父母吗?除非,占至维对她的感情,已远远超过他当时对思俞的感情…… 但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占至维他最爱的一直都是思俞啊…… 她承认,她此刻的心已起了动荡。 母亲擅自做主让她和他之间的局面变得尴尬,究竟占至维他会怎样决定呢? 而如果占至维真的选择不在意,她能够选择跟他重新走到一起吗? 他们真的会有幸福的未来吗? 她现在的脑子很乱…… …… 翌日。 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下楼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一大早就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在咖啡机前喝着咖啡的时候,身后突然听到言溪说,“表姐,浩风哥哥来了。” 言溪有时候叫浩风“姚总”,但打不风的时候都叫“浩风哥哥”。 她转过身,看到浩风已经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言溪很是识相,通报过后,就退了下去。 她靠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把咖啡从手里放下,冲浩风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妈咪跟我说,她已经把你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占至维。”浩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有些青,有些白,却柔声地问她。 她如实回答,“妈咪她背着我,决定了这件事。” 浩风远远地看着她,双眸黑沉精亮,“你觉得他会 得知这个事实后,依然还会来找你复合吗?” 她无法回答浩风这个问题,因为心底真的没有数。 “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浩风直接跟她说。 她的心遽然震了一下,感觉心头敏感的一弦被扯动,传递来一股隐隐的疼痛。 浩风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望着她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而略有憔悴的精致脸庞,眼中充满着和疼惜和爱意看着她,“清影,占至维他不可能娶一个在生育方面有缺陷的女人,他不会娶,他的家庭也不会允许……” 她依然没有说话,唇瓣轻轻抿着。 浩风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无限爱怜道,“清影,我不想占至维他再伤害你……伯母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是错误的。” 她的心思,早就被浩风看穿了。 她依然爱着占至维,所以,如果占至维因为这个理由而选择了放弃,她的心或许会破出一个窟窿。 索性他不知道还好,自己还可以假装他只是不知道,但如今母亲直接把他和占至维置入这样的境地,答案注定了会在她的心头上留下一条重重的痕迹。 浩风笃定占至维对她并没有那样深的情愫,安慰她道,“不过,清影,如果他真的选择放弃了的话,这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你知道了他这个人的真面目,在未来的日子,对他也不会再有眷恋……” 她终于缓缓地开启唇瓣,“浩风,不管他会有怎样的选择,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的。”这是她昨晚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浩风似乎意外她有这样的决定,微微蹙起眉,“如果占至维不介意你身体的状况,你真的会拒绝他?” 她点了下头,“我何必去拖累他的人生呢?” 浩风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原来精亮的眼眸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你终究还是替他着想的……终究……”浩风所说的这句话,每个字都包含着心痛的因子。 她的眸光渐渐陷入了呆滞。 ..................................................................................................................................................................................... 温氏集团。 她今天工作一直心不在焉,小昭注意到了,在她把小昭要她签署的文件全部都签完的时候,小昭抱着文件,关心地问她,“温小姐,您今天好像有心事?” 她的确无心工作,心思早已经被搅得一团乱。 她扶着额头说,“小昭,你谈过恋爱吗?” 小昭微微红了脸,“嗯,当然,我现在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初恋男友啊!” “初恋男友?” 小昭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是啊……温小姐,我正想跟您请假呢……这个星期六,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结婚了,在跟您请假的同时,我诚挚地邀请您来参加我的婚礼。“ 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替小昭欣喜,开心地道,“真的吗?” 小昭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温小姐您放心,我只想跟您请半个月的婚嫁,半个月后,我会老老实实再来上班的……” 她笑了一下,“祝福你,小昭。” “谢谢。” “我放你一个月的假吧……你好好去度过蜜月,结婚毕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小昭听闻欣喜若狂,“真的吗?温小姐……” 她点了下头,“若你手上没有事了,今天你就可以下班,明天开始你就休假……若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够,你可以再打电话给我。” 小昭听闻就差没有冲上来跟她拥抱了,激动地道,“温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她但笑不语,内心为自己这一直以来都十分称职的秘书而开心。 小昭兴奋地对她说,“温小姐,那我现在就……” 她跟小昭点了下头。 小昭开心地抱着文件,就准备奔出办公室,在奔出之前,她突然想到,“温小姐……不会我来上班的时候,公司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她以挪揄的语气道,“那你是休还是不休呢?” “休。” 小昭如只小鸟,快乐地奔出了办公室。 她看着小昭那抑制不住开心的背影,带着笑,摇了摇头,蓦地,她的眉心间流露出一丝伤感。 最近的好事真多啊…… 小昭要结婚了,言溪下个月也要结婚…… 为什么别人的爱恋总是那样的简单,像言溪和安臣,在相遇到相爱的过程中,即使也有过辛酸苦辣,但终究还是收获了幸福…… 为什 么她的爱恋,却要经历这样多的复杂,就连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她都不知道…… …… 因为公司没什么事,中午的时候她准时下班准备走,副总比克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比克是占至维的手下,从占至维安排他到温氏集团后,他就一直尽心尽力为温氏集团工作…… 她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把比克交还给占至维,但温氏集团至今还是没有办法不要比克…… 比克他虽无惊人的商业头脑,但他有极强的管理能力和操作能力,同时也能够在决策上给予她很多的建议和帮助…… 因此,她接手公司以来,若不是有比克一直从旁协助她,她根本就不可能管理得好温氏集团。 “打扰您下班了,温小姐。”比克进来后,躬着首,恭敬对她说。 她刚拿起公司包,看到比克,微笑道,“比克,你来找我有事吗?” 这个时候,比克把一封辞职信递放到了她的办公桌面。 她看到这封辞职信,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愣愣地问,“比克你……” 比克歉意道,“对不起,温小姐,占总他召回我到法国工作,我恐怕没有办法再呆在您这里帮您了……我万分抱歉。” 她沉浸在呆愣中,久久都没有说话,不明白占至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 比克的突然辞职,让她一个人呆呆坐在了办公室。 她没有想通比克突然辞职的原因,直到她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本来以为是她中午没有回家,母亲打来催促她回家吃饭,却不想,母亲在电话中对她说,“清有……占至维这个人……他不值得你对他的那份深情……他……他今天早晨已经启程回巴黎了……他选择了放弃……”母亲很难受地说着这些话,喉咙几度难受哽咽。   ☆、323.唯爱清影61将来自带着孩子 窗外阴雨绵绵,一线线的雨丝牵连,仿若纠葛纠缠,扣人心弦。 “温小姐。” 助理缇娜顶替了小昭的位置,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她手中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没有扭过头去,“进来。褴” 缇娜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道,“温小姐,这就是您这个月需要决策的企划和过目的报表……” 她跟缇娜点了点头,“你放在桌面上吧!” 缇娜默默把文件放了下来,准备退下。 “我离开这一个月,如果公司有事的话,你就打电话告诉我,若是有急事,我会第一时间回来的。鲎” 缇娜停驻在办公室门前,“好的,温小姐。” 她继续看着面前的雨幕,眸色渐渐恍惚。 …… 一个早上都在处理离开前的工作,直到下午三点才闲余下来。 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她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回家,这个时候,缇娜又轻轻敲响了她办公室的房门。 她坐正身子,调整了一下姿态,“进来。” 缇娜道,“温小姐,姚总来了。” 温氏集团上下自然是知道浩风的。 浩风在与HUSO集团争阿联酉这块地时打出温氏集团支持明锐集团,这让外人很容易就会相信她和浩风已经在一起。 她对此始终没有对外做出辩解,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人应该走自己的路,管别人怎么说。 缇娜显然只是告知她一句,浩风他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缇娜见状,默默地退了下去,办公室只剩下了她和浩风两个人。 她从办公桌后起身,望着此刻以很深沉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的浩风,“怎么了?” 浩风好看的脸部线条微微抽搐,“事实证明,我对占至维的判断是对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对他有所期盼。” 看来,浩风已经知道占至维离开纽约的事。 她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公事包,“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他有所期盼。” 浩风显然不相信她说话的,他以更深沉却夹杂着一丝疼惜的目光看着她,一直过了很久,“伯母跟我说,你准备请假一个月去洛杉矶。” 她点了下头。 浩风脸色黯淡了下来,“如果心底没有期盼,又为何决定离开纽约一阵?这难道不是失落吗?” 她抬起头看了浩风一眼,“谦谦他病了,清姨一个人很难照顾……我必须去一趟。” 浩风听闻,脸上绷紧的线条稍稍松懈了下来,却担忧地道,“发烧吗?”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天气不好,谦谦这个月已经感冒发烧了两次……上一次我已经没有过去看他。” “那我陪你去洛杉矶。”浩风直接道。 她恬淡地跟浩风浅浅一笑,“不用了,你刚拿下阿联酉的项目,势必要飞去阿联酉处理项目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浩风道,“阿联酉的项目我已经让志森去处理,如果你去洛杉矶,我会陪着你。” 她愣了一下,落寞地敛下眼帘,“浩风,我说过,你不用花时间在我的身上。” “我不要你给我答复,哪怕是一辈子,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只陪着你。” 她乍然抬起眼眸,望着浩风。 浩风深情的目光那样坚定不移地看着她。 蓦地,她的鼻子泛着微微的酸楚,因为她和浩风的错过。 当年浩风若是顶着父亲的压力,坚持跟她走到一起,她或许就不会遇到占至维,如今她跟浩风或许已经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可惜…… 在最美好的年华,他们错过了彼此。 “我只能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但如果你坚持,我也勉强不了你放弃,只是,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声音微微沙哑道。 浩风直直地看着她,“我不会后悔……我只希望能够守护着你。” “你好傻。”她摇着头,眼睛已经微微泛红。 浩风走到了她的面前,轻扶住她的双肩,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难以掩饰忧伤的脸庞,“把公司的事放下,别再让自己这样累了……靠工作麻痹自己,这会让你的身心都疲累。” 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人刺了一下,隐隐的疼痛传来。 疲累,麻痹…… 是啊,这一年多,她一直都在过着这样的日子……依靠着每天这样繁密的工作让自己每天充实到没有时间去想那个人。 若是他没有找来,她的心或许就会在这样的麻痹中渐渐死去…… 但他偏偏在她已经习惯没有他之际,却告知她,他一直渴求着跟她复合…… 心如死灰复燃,不敢去想,却颤颤地抱着一丝希望。 然而到头来,终 究又是一个失望的境地,一条如烙印般深刻的伤痕。 不过,足以让她疼痛到将来不敢再去奢想…… 她没有办法再在浩风的面前掩饰自己,任由泪液盈满了她的眼眶。 “公司我会派人来帮你,未来,你都不需要再去操心公司的事……明明是个小女生,何必要勉强自己做个女强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回以前的你。”浩风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液,醇厚沉稳的声音道。 浩风居然那样轻易就看穿了她…… 她从来就不想做女强人,她喜欢逛街,喜欢旅行,喜欢美食,喜欢一切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着将来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对丈夫小鸟依人,过着甜蜜温馨的生活…… 这一年多来,她勉强自己呆在公司,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 难受的情绪升华到无法控制,眼泪不断地扑簌簌跌落。 “好吗?清影……我陪你去旅行,去哪里都好。”浩风不断帮她拭着泪水,无限爱怜。 去哪里都好…… 是啊,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再看见那个人…… ................................................................................................................................................................... 言溪得知她即将去洛杉矶,短期内不会再回来,在她收拾着行李的时候,言溪伤感地道,“表姐,你真的短期内都不回纽约么?” 已经决定了的事,她不打算再犹豫。“嗯。” 言溪不舍咕哝,“那你舍得阿姨,舍得我吗?” “妈咪在我的居住条件稳定之后,浩风会过来帮我接她,至于你……”她把手里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后,这才抬起眸瞟了言溪一眼,“我想安臣会好好照顾你。” “可是我下个月就结婚了,难道你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么?”言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这一刻,她停下了手边收拾衣服的动作,歉疚地道,“对不起,言溪,没有看着你幸福地步入婚礼的殿堂,我很遗憾……但是,我必须去洛杉矶。” “你为什么去洛杉矶呢?”言溪困惑地问,“就算去了洛杉矶,难道就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谦谦的事,她没有告诉言溪。 原因很简单,言溪她太情绪化,如果碰到占至维,她无法保证言溪能够替她保密,尤其言溪这样心疼她。 “我什么,就是喜欢洛杉矶……去那里玩个几天,我就去旅行。”她轻描淡写敷衍了言溪。“至于你的婚礼……言溪,你知道,安臣的家族在美国也算是个大家族,我不想面对太多的人。” 是啊,自从跟占至维离婚之后,她几乎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因为,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她跟占至维离婚后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我知道,可是表姐,我真的舍不得你……”言溪过来轻轻抱住她,像个孩子,连声音都哽咽了。 她笑着说,“傻瓜,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你放心吧,你的结婚礼物表姐不会忘记送的……礼物笑着在诗语那里,等结婚那天诗语就会替我送给你,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言溪不断摇着头,带着哭腔道,“臭占总,坏占总……他明明要来追回表姐,却一点行动都没有,现在居然还会了巴黎,混球,混球!!” 在她跟占至维离婚后,言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占至维的坏话。 她的心因为言溪的这番话也有了牵动,但,疼痛在知道占至维离开的那一刻已经麻木。 她轻轻抬起言溪的脑袋,抚去言溪脸上的泪水,带着很浅的一抹微笑道,“乖了,我不家的这段日子,你要帮我照顾好妈咪……” 言溪一边哭,一边点头,“表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姨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跟言溪抱了一下,“祝你新婚快乐。” …… 晚上她跟母亲一起靠在床头。 母亲根本就不舍得睡,因为她明天一早离开,母亲恐怕会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她。 “你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母亲自己不愿意睡,却劝说着她。 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总是这样靠在床头上跟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在梦境中她依稀还能感觉到母亲疼惜地抚着她的额。 禁不住,挽着母亲,靠在母亲的肩膀上道,“妈咪,我爱你。” 母亲的脸紧紧地贴着她,那样的欣慰。 她感觉到了一丝湿润,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妈咪,你怎么哭了?” 母亲 的眼睛溢出了更多的泪水,“你爹地,一辈子看人都那样精准,却没有想到,最后让你所托非人……” “妈咪,都说了,这件事不需要再提了。”我不怕自己难受,就怕母亲难受,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母亲的泪水。 母亲轻轻叹一声,“妈咪真的很失望……” 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妈咪,其实我并没有期盼我和他之间会有反转,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有期盼,而哪怕是一点点的期盼,也会让人失望……但是客观来说,我们不可以去埋怨。” 母亲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他有他的立场和需要顾忌、考虑的问题,我们不能单方面从我们自己出发,另外,造成这件事的结果不是他,而是我们自己……如果当初你和爹地把我身体的情况如实告知我,我和占至维也不会有那段婚姻的纠缠,今天更不会衍生这么多的爱恨纠葛。” “妈咪知道,但是……” 她重新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打断母亲的话,“算了吧……不管怎样,我也经历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我并不是在这些经历里一无所获。” 尽管结局很悲伤,但,她不会后悔遇见他……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她所拥有的,已经很多。 ................................................................................................................................................................... 翌日清晨。 浩风亲自来接她。 在自家别墅的门前,母亲,言溪,诗语……前来跟她送别。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那个地方的风景有多美,她最喜欢的,依然还只会是纽约。 纽约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曾经跟占至维在巴黎的时候,她都没有适应下来……而如今,她居然要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母亲,言溪,诗语的眼中都有隐隐的泪水,让她在无言中看到他们的不舍…… 她一一跟他们抱过,在万般的不舍中,最后坐上了浩风的车。 车子驶往机场…… 沿途,她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浩风坐在她的身边,或许是知道她此刻沉浸在伤感之中,并未开口说话。 这一路,浩风让她静静地去了洛杉矶。 她很感谢浩风,因为这一路,她的确不想说话。 …… 到洛杉矶清姨带着谦谦生活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一下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清姨…… 清姨怀里的正抱着谦谦,看到她,清姨对谦谦道,“叫妈咪……谦谦……快叫妈咪……” 谦谦他才半岁,哪里会叫她,瞪着圆圆可爱的明亮双眼,稚气地看着她…… 她从清姨的怀里抱过谦谦,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 在谦谦出生这半年,她无数次想要来洛杉矶陪伴谦谦,但,她不能一直陪伴在谦谦的身边,因为一旦有人知道她这样频繁来洛杉矶,她就有可能暴露了谦谦的存在……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尤其害怕占至维会知道。 不过现在,隐不隐瞒谦谦,已经不重要了…… 谦谦看到她,虽然是陌生的样子,但当她亲吻谦谦的时候,谦谦没有抗拒,但她抱着谦谦在怀里时,谦谦居然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她早已经被泪水盈满了眼眶,这几个月的思念,一直折磨着她,直到此刻才纾解。 清姨跟着拭泪道,“他每天这个时候早就睡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到现在才犯困……” 她禁不住又把小家伙抱起来,疼惜地亲了亲,小家伙已经闭起了眼睛,睡得香甜。 浩风第一次看到谦谦,他说,“那样不可爱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且,五官几乎遗传了他。” “他刚一出生,妈咪和清姨就说像他……” 起风了,清姨轻轻搀扶她道,“小姐,我们进去吧……外面风有点大。” “嗯。” …… 谦谦直到现在还爱睡摇篮,她便小心翼翼地把谦谦抱放到了摇篮睡。 换了地方,仿佛失去了温暖,谦谦嘤咛了一声…… 她连忙轻拍着谦谦的胖乎乎的小手臂,不一会儿,谦谦就睡得更香甜了。 她坐在摇篮的边上,轻摇着摇篮,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摇篮里这稚嫩可爱的脸庞。 清姨欣慰地看着她此刻满足的样子,歉疚地道,“小姐,谦谦这几次生病,是我没照顾好……” 她不舍地撤离逗留在孩子稚气脸庞上的 满足目光,感激看着清姨,“您不要这样说……谦谦他从出生就一直是您在照顾,您已经很细心了,但孩子难免都会有伤风感冒的时候。” “今天医生也这样说,孩子有点伤风感冒是正常……小姐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谦谦已经退烧了,明天若没反复,就不用去医院挂水。” “嗯。”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孩子熟睡的脸庞上。 “小姐,您饿了吧,我已经做到晚餐了……您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 她不舍地从床沿起身,想到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小家伙,她就感觉自己的阴霾似乎都一散而去了。 准备叫浩风用晚餐,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在别墅外面的走廊上,她找到了浩风。 这栋别墅是父亲以前购下的,现在属于她的母亲,虽然是栋英伦风格的小别墅,却很温馨,据说是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度假的时候买下的。 浩风挺拔的身影屹立在走廊上,夜晚走廊上略微暗的灯光让她无法看清楚浩风此刻的表情,只感觉他的神情很复杂,内心似乎也在琢磨着一些心事。 她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饿了吗?清姨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浩风悠远地望着远方,“我在想,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什么决定?” “没有把孩子的事告诉占至维,选择帮你隐瞒,让你独自养育这个孩子,将来独自抚育这个孩子成人。”浩风幽幽地说道。 她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头,跟着浩风望向远处,“他不需要知道……现在更加证实,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浩风慢慢地转过身,望着她毫无波澜的呆滞双眸,“清影,独自带大一个孩子,这其中的艰辛单单依靠物质是解决不了的……还有,孩子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孩子的免疫力比一般的孩子差,在幼时恐怕会比一般的孩子容易生病……你有想过,每次孩子生病的时候,你孤零零的陪伴在她身边,你真的每一次都能够支撑住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回答浩风,“这没什么,我有妈咪,有清姨,还有你们,我并不孤单。”   ☆、324.唯爱清影62占至维找来…… “医生,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这个……” “我知道美国有这样的医学技术……” “温小姐,我知道你的难处,其实现在先进国家的医学技术都能够做到,只是国家并不允许,当然,有钱就另当别论了,另外一个顾虑就是,如果孩子以胚胎的方式移植,那就犹如试管婴儿,他必然会有一定的风险,另外,请人代孕,这期间也牵涉很多的纠葛,都需要你处理好。” “美国黑市就专业的代理孕母,我可以找一名来,事后不会有任何的纠葛……至于你说的试管婴儿,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全世界在试管婴儿这方面的医生技术已经很成熟……”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胚胎移植的医学技术虽然成熟,但毕竟临床试验不够丰富,所以,相对于正常情况孕育的孩子,这孩子要承担的风险比一般的孩子要高……鲎” “医生你的意思是?” “孩子势必在年幼的时候比普通孩子体弱,当然,免疫力是会慢慢提高的,孩子终究会跟普通的孩子一样,不过,试管婴儿在全世界来说也只有接近四十年的医学技术,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未来孩子的成长会有怎样的状况,但就目前而言,全世界所有的试管婴儿都是成功的例子……” “好,医生,请你择日为我手术吧!” …… “清影,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我想留下他……” “你和至维已经……” “妈咪,我留下这个孩子跟至维无关……我不想再残忍地遗弃他,他也是条小生命。” “可是……” “妈咪,请你成全我吧……我不能再遗弃他,也许,他已经等了我三次。” “但是养育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清影,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会有那么的艰辛……” “我不怕……为了他,我什么苦都能受。” “清影……” “妈咪,你会有一个可爱的孙儿的……” …… 梦境里正播放着这一幕幕,她辗转反侧,眉心紧皱,额头溢出颗颗细密的汗水…… 倏地,她从梦境里醒了过来,猛地坐起了身。 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是在洛杉矶的别墅里,她松了口气,抚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随即靠在床头,打开了床头灯。 天呐…… 她居然梦到了占至维,在梦境里,占至维表情狰狞跟她讨要孩子…… 她抚着胸口,直到气息平稳后,她这才转头看向身旁婴儿床里正睡得香甜的孩子。 替孩子把背他小脚踢开的被子拉好,她坐在床上,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孩子熟睡时稚嫩的脸庞。 他出生的时候胖乎乎的,她觉得不像她和占至维,但是母亲当时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说孩子像极了占至维,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后来孩子竟正的慢慢长得越来越像他,现在简直和他如出一辙,小小的脸庞很是秀气。 她渐渐失神,脑子里掠过了占至维那天去办公室找她的画面。 她不会否认,那一天,她的心并非没有产生一丝悸动……尽管她逼着自己那样坚决地拒绝他。 没有希望就没有期盼,偏偏母亲给她制造出了一个希望…… 她本来不会有失落的,哪怕他最终离开,她也会自欺欺人觉得他不过是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罢了…… 而现在,她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 他口口声声说他想要追回她,他在乎她,但这些都不是爱…… 真正的爱是不会在意对方有缺陷的,也不会有任何顾虑……但他,竟逃得这样的快,这样的可笑。 其实就算他真的不在意这些,回头来找她,她也未必会跟他走到一起,因为她不想连累他,也会体谅他对家人的顾虑…… 只是,那样至少会让她觉得她曾经那样深深爱着他是值得的,然而现在……一切是那样的不值。 他所谓的在乎,大概还跟从前一样,只是需要一个妻子的人选,这个人可以是乔安林,可以是别人,只不过她比别人更得他的心罢了,当然,这必然是因为她平常总是那样默默地爱着他,自然会不顾一切地对他好……人非草木,又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呢?既然要一个妻子的人选,为何不选让自己满意的呢? 她很失落…… 她真的很失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又怎么可能让她彻彻底底的忘掉他呢? 过去她可以欺骗自己说她在他心底是留下了一席之地的,也许将来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想起她,可是现在,她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 这哪里是叫在乎?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在乎…… 她对他那才叫在乎……希望每时每刻都能够看到他,不顾一切对他好 。 这样的感觉,他从来就没有过吧? 哦,不对,是对她没有过,他的这种感觉大概全都用在了思俞的身上…… 不过,她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选择,她此刻也不会下定决心回到谦谦身边…… 过去她是顾虑占至维会洞悉,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只留清姨在这里照顾谦谦,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惧怕了,因为就算占至维来找她,她也只会跟他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当然,就算占至维知道孩子的存在,得知孩子的生产方式并不普通,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找上她…… 凝望着孩子因熟睡而红扑扑的小脸蛋,她的眼睛微微湿润。 小宝贝,就算以后是妈咪和你两个人,妈咪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的…… 也许妈咪在未来不会告诉你,你的爹地是谁,但是,妈咪相信你也不会想知道这个人的,因为,他不值得你和妈咪去想他…… 在睡梦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她在心底说的话,他把头从左边扭到右边,看起来可爱幼稚极了…… 禁不住,她低头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靠在床头,没有一丝困意地凝望着自己的孩子。 ................................................................................................................................................................................................. 翌日清早,帮谦谦量过体温之后,确定谦谦已经没有再发烧,她终于松了口气。 清姨在一旁道,“谦谦今天比昨天明显活泼了……你看他一直在笑呢。” 她抱着谦谦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直被浩风用模拟的声音逗笑的谦谦,很是欣慰。 “他真可爱。”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浩风这样跟她说。 她点点头,作为母亲,她毫不自谦自己的孩子,“他以后肯定是个开朗的小家伙。” 浩风执着谦谦的小手,轻轻握手,“嘿,小家伙,你的性格是像妈咪的,对不对?” 浩风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微微震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眸望着浩风。 没有想到浩风也望着她,目光那样的深沉。 他们四目相对了有一秒,她率先把目光撤离。 然而,浩风并不允许她逃避,幽幽地道,“清影,从小到大,你的性格都是很外向的……但自然你认识了占至维,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没以前爱说话,变得失去了以往的朝气,变得在生活了失去了活力。” 她刚才就已经听出浩风的弦外之音…… 轻轻叹一声,她平静回答,“人总会成熟的。” 浩风对她摇头,黑沉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因为占至维从来就没有带给过你快乐……” 她沉默了下来,其实不想谈占至维这个人,浩风却接着说,“将来无论他再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再相信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他这样用情至深。” 鼻尖莫名窜起了一阵酸楚,她闭了一下眼,抑制住鼻尖的酸楚道,“我知道,你不用再对我说这些了,我很清楚自己未来该怎么做。” 浩风知道对她说这番话并没有让她心好过,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就此遗忘这个人吧!” 她敛下了酸涩的眼帘,瞪大眼眸望着怀抱里的婴儿,小家伙正在抓她的衣服,看起来乐在其中。 “你说帮我找地方,找到了吗?”她突然问浩风。 浩风的视线从孩子的稚嫩的脸上撤离,回答她,“英国有个叫修尔的一个小镇,那里的人们过着简单而安逸的生活,镇上有医院,有学校,有商店……虽然不如大都市的繁华,但你身处那里,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安逸和美好的,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都非常友善,你和孩子在那里可以过上很普通安逸的生活。” 她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小镇的样子…… 傍晚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睡在躺椅上,身子懒洋洋的,孩子在她的肚子上玩,隔壁的白发老太太在跟她打招呼…… 生活是那样的安逸。 “好,那你帮我把那边的房子先搞定,到时候我给你钱,这两天我们就去英国。”若不是怕孩子这两天发烧会有反复,她早就不想呆在美国。 此时此刻她就想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就像过新的生活一样,遗忘过去…… 浩风点点头,“房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随时都可以启程去修尔。” “那……”她有话想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浩风问,“什么?” 她咬了下唇说,“这个地方并不好找吧?” 浩风微微皱了一下眉,“难道你觉得占至维他会来找你??” 她又咬了下唇,“我并不是觉得他会来找我,只是,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有可能会打探我的行踪……但,我不想他知道我的行踪。” 浩风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她,“你放心吧,修尔在英国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若非知道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它甚至很难被人找到,当然,真正要去找一个地方并不难,但我可以保证占至维他无法找到你,因为,哪里都不会有你行踪的纪录。”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望着浩风,“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帮我。” 浩风温柔地望着她,“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她笑着摇了下头,鼻子酸酸的,蓦地开口,“公司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我很开心你能够信任我。”浩风看着她,认真道。 她依然保持脸上淡淡的笑,“你应该知道的,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浩风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她,他似乎有些话想要跟她说,当然她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最终他并没有开口。 她突地打破沉默,“不要跟占至维竞争了……如果是为了我的话。” 他笃定且自负地望着她,“难道你觉得我会输给他,或是你在意他?” 她摇了下头,“我不是在意他,我是在意你。” 浩风的双眸在此刻隐隐闪着亮光。 “你们如果不争斗,你们可以在各自的领域上成为佼佼者,那又何必一较高下呢?最重要的是,已经没有必要。” 浩风突然笑了一下,“你说得对,的确已经没有必要,因为……”浩风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他已经失去你了。” 她但笑不语,但是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莫名那样的酸。 浩风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一通电话,商讨的是小镇房子的事,她看着孩子相似占至维的面孔,竟渐渐失了神。 ............................................................................................................................................................................................................ 她准备在今天去英国。 一早,小屁孩还在睡觉,清姨在帮她收拾东西,她却久久伫立在了厅前的落地窗前。 浩风安排好车子和行李之后,来到她的身边。 她并没有回过神,直到浩风开口,“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她没有回答。 浩风看着她,“我抹去你所有的踪迹,不管占至维他多有能耐,他都不可能找到你……而你如果决定以后都在修尔生活的话,你这辈子注定不可能再见到占至维了。” 她没有顺着浩风所提及的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浩风,你知道吗?遇见你的时候,我想跟你在一起,但遇见他的时候,我想跟他永远都在一起。” “那时候想要在一起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像你对诗语一样,那时候你也很想每天都跟诗语在一起玩……但你遇见占至维的时候不一样,你想到了永远,而‘永远’这个词往往是跟爱情挂钩的。” 她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说,“我曾经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在爱他……即使他不爱我,只要我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你直到现在都很傻。” 她极力控制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倏地哽咽,“他对我并不坏,从我认识他到今天,他甚至一点变化都没有,是我改变了我的初衷,祈求得到更多……” “你觉得你是太过贪心了?” 她摇摇头,“是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因为我过去真的好傻……” 浩风望着她眼中盈盈的水光,“这不怪你,每个人在堕入感情的深渊里皆是如此。” “是啊,就像占至维,他曾经为了思俞也是那样傻……”她的声音是艰涩的,却笑着说。 浩风的目光愈发心疼,“清影,不要去想这些了……” “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傻,傻到居然直到现在还在想,如果他的世界彻底没有了我,在未来,他拥有美满的生活之际,他偶尔还会想起我吗?” 浩风突然将她抱住,那样心疼地抱住她。 她靠在浩风的肩膀上,眼泪已经不休不止地落下来,“浩风……我想他,我不想去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听不到他的消息,看不到他的人,但我没有选 择……” 浩风紧紧拥着她,眼睛亦微微泛红,亲吻着她的发。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窝在他的肩膀上,因抽泣而身体微微颤抖,“浩风,我真的能够忘记他吗?如果我忘不了他,我怎么办?” “你不会忘不了他的……时间会帮助你。”浩风抚着她的发,嘶哑地道。 她一直靠在浩风的肩膀上抽泣,逐渐失声痛哭,到最后嚎啕大哭…… 清影站在门口,拭着泪,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地松开浩风…… 浩风的肩膀已经被她沾湿,那样笔挺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吸了吸鼻子,渐渐地冷静下来。 清姨跟她说,“小姐,如果要离开的话,就现在吧……晚点谦谦醒来的了,我怕谦谦会晕车。” 她跟清姨点了点头,随即行尸走肉般走进了房间。 当她抱着在熟睡的谦谦时,除了红红的眼眶,她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的异常。 浩风提起房间里她的随身包包。 她跟清姨道了别,便走出了别墅。 别墅大门外浩风叫来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正朝别墅大门驶来的一辆车。 就在她弯身准备要进车厢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已停在了她的脚边。 浩风和清姨早已经看到这辆车,他们愣了一下…… 她直到听到一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脚边的这辆车子,她从呆滞中抬起眼眸,下一瞬,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让她怔住。 占至维幽深晦暗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325.唯爱清影63追回你 她没有想过会再见占至维,双脚怔住、无法动弹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直到占至维霸道,不讲理,熟悉的声音传来,“要永久去国外定居,难道不跟我道一声别吗?” 她这才真正看清楚他,熟悉的西装革履,阴沉的英俊面容。 “占总?” 清姨看到她,也以为看花了眼,可惜看清楚的时候,已经被占至维随行的保镖拦截褴。 “占至维!!” 说话的是浩风,他的手下这两天一直就围绕在别墅外面,护着他们的周全,此刻却已经跟占至维的保镖形成对峙的局面,夏禹引领着占至维的手下,将浩风和他的手下堵截在离她和占至维有五米远的地方鲎。 所以,此时此刻,全世界仿若只剩下她和占至维两个人。 占至维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抱着还在熟睡中的谦谦,脸色刷白。 占至维并没有看她怀里的孩子,只是离她很近,深深凝视她。 她的心怦怦直跳,感到害怕一样,她往后退了一步。 占至维并没有逼近,仿佛知悉她此刻的恐惧,眼神冷暗。 她后退了两步身子就抵到了车厢,车厢那冰冷的铁皮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感觉一阵的冰冷。 占至维终于开口,“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你真的那么怕我?” 她觉得他根本是故意说这样的话的,但她不敢去猜测他是否知道孩子的事。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抱歉,我刚好要离开这里。”转身,她弯身准备进车厢,打算装傻到底接受他的出现。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路过这里?”他扶住了车门,黝黯的眸子斜睐着她。 她身子一震,乍然抬眸,跟他四目相对并看到他眼底的那丝诡谲后,她整个人虚软了下来。 看来,她太天真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侥幸,何况他是占至维。 “如果你是来询问我孩子的事,我只能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孩子他都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她平静地说,接受被他发现的事实。 她真的不敢相信,再一次面对他,且是讨论孩子的问题,她竟可以如此平静。 占至维阴鸷的神情复杂难解,像在隐忍着怒气。 “你以为你擅自做主留下孩子,应该要给我一个交代。”占至维的口气很冷。 她的心抽了一下…… 交代?他是指她没有资格留下这个孩子吗? 没有悲哀,没有自怨自艾,她淡然地对他道,“孩子是我在我们离婚之后发现有的,因为我此前已经流过两次产,我很担心我以后无法再怀上孩子,加上我未来恐怕不会跟别人生育孩子,所以我选择留下了这个孩子。” 占至维眯起眼,对于她平静地实话实说很是意外。 片刻后他冷笑,“那么,你打算独自养育他?” “你这次来不是跟我来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对吗?我知道,不是的。”她认真地往下说,“我不知道你从何途径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从而找来,但我认为你不需要为难,更或者勉强负起这个责任,因为这个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留下的,跟你无关,养育孩子自然也是由我自己承担,当然,我也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让孩子在优渥的环境中成长。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因为我留下这个孩子绝非为了你,仅仅因为我珍惜这小生命而已。” 她选择很冷淡地跟他说这番话,没有半点的感情。 占至维阴沉地注视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苦涩地微笑,“所以,你可以走了……孩子的事你可以当做从来不知道,往后你继续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此刻面对着他,她想起了他得知她身体缺陷后毅然决然选择离开。 她的心那样的酸,只想在心底谩骂自己曾经太天真,竟看错了人。 “请你让你的手下离开。” 等她这句话说完,他以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半晌后才从口中吐出一句—— “我有说过,我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离开吗?” 一时之间,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应该说,她根本没有想过会从他嘴巴里听到这几个字。 “你在说什么,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对我说这样的话。” “就凭我是孩子父亲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就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他恶狠狠地打断她。 她呆呆地瞪着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他说的话…… 他要留下孩子? 那么,他今天是来跟她争孩子的吗?不…… “不,孩子是我留下的,你没有资格……”她喃喃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跟她争孩子的,但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他 一直以来都需要一名妻子,一名继承人。 “我既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不可能任由他流落在外。”他看了她怀里的孩子一眼,轻描淡写却又自负霸道地道。 她怔怔地望着他,苦涩的酸水涌至胸口。“你并不需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跟我……” 她很天真地问他,看到他淡然的神情,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想我们还需要经过一番讨论,而在讨论没有结果之前,你恐怕没有办法离开。”他望着她,平静地告知她这个结果。 她的泪水溢出了眼眶,全身颤抖,从未承受过如此这般的委屈。 “不许哭。”他突然轻声吼她,向来冷峻的俊颜,此刻全都皱了起来。很显然,他没有料到会惹哭她。 她不想哭,但控制不住。 “该死的……” 占至维谩骂了几句,却无法制止她停止泪水。 “我说不许哭,你听到没有。”他倏地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力道并不重,甚至有些小心,压低声,粗嗄地对她说。 他的警告并没有产生作用,她的身子紧紧地抵着车厢,颤抖着,像防备敌人一样,瞪视他,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眸。 因为她对他的抗拒及委屈的泪水,他僵住了脸。 “该死的。” 占至维又咒骂了一句,似乎被她的眼泪烦躁,整张俊脸都绷着。 她没有停止泪水,她向来都能够在他面前保持坚强,但她此刻无法控制。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他知道她如果非要跟她争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话,她必定会输。 他冷瞪着她许久许久,她戒备地看着他,仿佛在保护自己怀里的孩子,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从让她的手里把孩子夺走。 突地,他不再言语,转身大步地走向了浩风。 ...................................................................................................................................................................................................................................... 浩风在气势上并不弱于占至维,刚才,浩风听到了她和占至维所有的对话。 “占至维,即便是你,也不可能从我这里把清影和孩子带走,除非是出于她的意愿。” 占至维命令手下退离后,浩风也命令了自己的手下退离,而后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自负地睐了浩风一眼,“是吗?我倒认为,若我今天想要带走他们,姚总你根本不可能阻挡得了我。” 占至维给人的感觉一贯都是温和的,但只有她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比谁都有心机。 浩风亦是了解占至维的人,对于占至维的这番话,浩风只说,“那就试试看。”浩风的脸色铁青,全身上下都在控制着愠怒。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莫给姚总你准备顶上一个破坏他人家庭和睦的罪名?” 乍听到占至维这说,浩风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占至维的身后那群手下中走了出来。 她霎时怔了一下…… 这个男人不正是她和占至维离婚时替他们做见证的那名律师吗?这是她父亲生前就信赖的律师,连遗嘱父亲都是交由这个律师的……她记得父亲一直很重要这名律师,早前这名律师也说过他已经在温氏集团做事有十多年。 怎么现在,这律师跟着占至维了? “姚总,我想你知道,婚姻法的最基本准则就是外人无从干涉或破坏他人夫妻双方的和睦。” 浩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浩风虽然不是占至维这样自负狂妄的人,但他从来沉稳,做事周全,亦不会惶恐任何人。 然而此刻,浩风沉默了下来,他双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她很清楚地听到了占至维刚刚和浩风的对话,这一刻,她亦整个人怔住,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律师从公事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展开到浩风的面前,令浩风的脸色更难看了。 占至维重新转过身,朝她走来。 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愣愣地望着她。 他对她说,“我想你应该会想了解一下,姚浩风为什么没有资格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她依然呆愣着。 他已兀自转身,显然并不担心她有 机会逃脱,他径直走向属于她父母的别墅,“跟我进来。” …… 她的确好奇他给浩风看了什么,因为浩风在看完那份文件后,久久都在用很深沉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且没有再跟她提离开的事。 她惶恐孩子离开她,所以,她抱着孩子走进了别墅。 占至维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以复杂却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看到他温和眼神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还未开口,律师就已经把他刚刚拿给浩风看的那份文件展示在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她先是一愣,再然后双眸瞪圆,最后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怎么会……” 原来这是她和占至维结婚时所签的婚书,就等同于中国的结婚证书…… 要知道,这份婚书在他们选择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注销了,而眼前,它居然还真实存在着…… 解答她疑惑的人是刑律师,他是父亲最信赖的律师,温氏集团和温家一旦惹上官司,几乎都是由他来解决。 邢律师跟她说,“温小姐,从XX年XX月XX日到此刻,您和占至维先生的婚姻都是合法有效的。”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怎么会……” 因为她的动作过大,被她抱在怀里正睡得香甜的谦谦嘤咛了一声,她唯恐吵醒孩子,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却依旧沉浸在震惊中。 邢律师接着说,“对不起,温小姐,一年三个月前,占总并没有让我拟定跟您的离婚协议书,或者应该说,我要你们签字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其实并非真实有效的离婚协议书,事后我也并没有将这份协议书递交律师事务所……我这样做不过是遵照占总的安排。” ...................................................................................................................................................................................................................................... 她整个人都怔住,呆呆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并没有说话,他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 “为什么你要那样做……我是叫来的你,你怎么会……”她无法适应,不断地摇着头,质问着律师。“你是我爹地最信任的律师,你怎么会……会听他的?” “抱歉,温小姐,在温老将温氏集团交由占总的那一刻起,我所效力的人就是占总……”邢律师说话的口吻是那样的公事公办。 她几乎有些站不住,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熟睡着谦谦,她一定会瘫坐在地上。 邢律师在她呆愣之际,退了下去。 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打算离开我,且让我永远都找不到你。”占至维突然这样对她说,口吻没有了刚才在外面的冷厉,他磁性的嗓音轻轻地道。 她从恍惚中抬起眼,怔怔地望着他。 “清影,你当真以为这一年你瞒着我请人代孕,我一无所知吗?”他想要走近她,但看到她颤颤屹立的双腿,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占在离她约有两米的地方。 她错愕,怔怔地望着他,“你……” 他平缓地道,“你在去年的XX月XX日在医院接受了胚胎移植手术……孩子在去年的XX月X日出生,孩子出生的那一个月,你都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地陪着孩子。” 她摇着头,无法相信他竟然精准地知道她做手术的时间和孩子出生的年月。 这个世界只有代孕者,她、母亲、清影、浩风知道这件事……而这几个人都不可能告诉他。 他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因为处在震惊之中,而没有注意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清影,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隐瞒得了我。” “我并非有意隐瞒你……” “我知道。”他把双手轻轻扶在她颤抖的细瘦双肩上,道,“你是在离开我以后才发现有了这个孩子……但是,清影你从未打算把这件事跟我说,不是吗?” 对于她的指控,她沉默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扶上她的双肩,她本能地想要挣开他,却不想他把手改扶在了她的腰身上。 因为怀抱里还有熟睡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做更剧烈的挣扎动作,她唯有低下头,不去面对他。 占至维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她。 她并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打量她是否比过去消瘦。 注意到她比一年前更消 瘦了,倏地,他抬起双手轻轻捧上她的脸。 时隔一年,她已经不适应他的碰触,那一刻,犹如被电击般,她即刻就扭头挣开他的手。 然而,他并没有允许她挣开,在她把头瞥向一旁后,他又把她扳了过来。 他的力道有些重,但不至于弄伤她。 他的眼眸黑沉精亮,灼灼地望着她,抬起她的脸,逼着她跟他对视。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他俊逸的脸庞上不再是刚刚在外面的冷峻线条,他温柔地凝视着她。 即便是在过去,他也很少这样专注地凝视她,她根本就不适应,可惜根本无法挣脱开他的手。 他细致地凝视着她的脸,好像在审视着她脸庞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倏地,他沙哑地道,“清影,我记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我从不拿婚姻当儿戏……‘离婚’二字,是不可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她想起了那日跟他离婚的情景…… 他毫不犹豫地签字,毫不犹豫地离去,仿佛没有一丝的留恋…… “为什么……”她以更加沙哑的嗓音问他。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当时我已经意识到我的世界里不可以没有你,我又怎么可能允许你我离婚呢?”他深望着她,回答她。 他接着说,“我此前跟你说过我遭遇车祸这件事,你信了吗?” 她摇着头。他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相信,但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根本就不可以去信任他,由始至终,他都是个骗子。 他轻轻笑了一下,“你那样的相信我,我想你必然会相信我……但我现在要告诉你,我并没有遭遇车祸,在你我离婚以后,我消失在公众视野,因为我去处理了一些事……我深知你请人代孕,一个人独自承担着留下这孩子所有的艰辛和风险,我时刻都想要回来陪在你的身边,但我当时赶不回你的身边。”   ☆、326.唯爱清影64和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她试着挣扎开他。 他终于把她轻柔放开,“你可以不信,但我会跟你证实……我记得在我们没有‘离婚’之前,我也曾经说过我会证实我对你的感情。” 她怔怔地后退,“可是很抱歉,我对你说的,并不感兴趣……” 转身,她准备离开别墅。 她不想被他左右,决定按照原计划离开美国鲎。 她毫不犹豫地往前走,隐约听到他打手机的声音,“邢律师,替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同时准备抚养权官司所有对我有利的资料,我要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的抚养权褴? 她顿然脚步一滞,回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跟我打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她难以想象,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是的。”他平静地道,“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的话,我只能这样做。” “我怎么可能再跟你走到一起?”她大喊,“先不管你对我是否真的有情,就算有,我能够跟你走到一起吗?我身体的缺陷你是知道的,你爸妈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我!!” “难道你这辈子是跟我父母一起过的吗?”他反问她。 她无言以对。 他的意思很明白,跟她过日子的人是他,而他不在意。 “你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正常的女孩,你没有必要跟我牵扯……”她颤抖地说道。、 想到自己身体的缺陷,她就感觉自己很卑微,因此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许哭。”他脸色阴沉起来。 她瞪着他,决心跟他作对。 “我叫你不许哭。”他皱起眉,口气硬了起来。 “我不可能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你想都不要想……”想到自己若跟他抗衡,是不可能赢他的,她忍不住委屈心酸。 “那你唯有打消离开我的念头,何况,我们现在依然还是夫妻。” 想到那份依然还真实存在的“结婚证书”,她感觉头都是大的。 她转过头,决心不再跟他讨论下去,脸上仍然挂着湿润的泪痕。 “过来。”他没有朝她走来,以霸道的粗嗄声音命令她。 她无动于衷,想行尸走肉一样继续往前走。这期间处在熟睡中的谦谦似乎是听到了父母的争执,他开始在她怀里睡得有些不安稳,小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过来,我打电话让邢律师取消拟定离婚协议,一旦真的拟了离婚协议,把孩子的抚养权摆上台面,你知道的,最终你只会失去这个孩子。” 她再一次停驻脚步,整个人脸色苍白。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善用心术的高手,他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用她最在意的来威胁她。 跟他有没有离婚她不在意,但孩子的抚养权,她不能失去。 慢慢地、慢慢地,她转过身,略微呆滞的双眸望着他。 “我们可以慢慢谈,而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谈,我决不让你们母子分离。”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清影,你没有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他凝视她,笃定地道。 .......................................................................................................................................................................................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呐呐地道。 “过来。”他要求。 她迟疑地,不情愿地,最终,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你可以先打电话给邢律师。”她提醒他。 他望着她怀抱里抱着的谦谦,目光深沉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带大一个孩子?”他嘶哑地说道。 她低下头,目光拒绝跟他相视。“你快打电话给邢律师……”她不在意跟他离婚,但邢律师若真的把离婚协议拿来了,她势必要和占至维讨论到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此刻还没有想到应对他的策略。 占至维按下手机。“邢律师,不用拟了,清影已经决定不跟我离婚。” 听到他这样说,她乍然抬起眼眸,然后她才意识到,他这番跟邢律师说的话,似乎并不是说给邢律师听的,而是说给外面的浩风听的。 他真狡猾。 “你要跟我谈什么?说吧。”她来到了他的面前,道。 “你就怎么不想跟我说话?”他关掉手机,皱着眉道。 “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你拿孩子的 抚养权来要挟我。”她低声喃道。 “如果我准备用孩子的抚养权要挟你一辈子呢?”他咬牙切齿地道。 他的语气看似是在生气,但其实更像是在宣誓。 她猛地抬起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然地望着他。 他薄薄的唇瓣冷冷地道,“有了这个孩子,你反而更容易被我钳制,不是吗?”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抱着谦谦的手都在颤抖,狠狠地看着他。 他眯起眼,仿若无事地睐着她。 她跟他四目相对,蓦地,她咬了咬唇,硬吞下喉咙里哽着的怒气,把头低了下去。 她不能跟他硬碰硬,跟他硬碰硬的结果是她不会讨到半点的好处。 “看来,你已经学乖了……”他慢条斯理地,突然伸手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发呆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轻轻抚在她怀中孩子的脸庞上。“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可爱吗?”他问。 “……嗯。”她哽咽地回应他,因为他此刻出奇的温柔声音。 “他平常很顽皮的吗?”他的语气更低柔了。 “他不顽皮,很乖……”她呆呆地回答他。 他然后抱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好闻的男性气息就紧贴在她的颊畔。 “如果我今天没有找来,你真的决定跟姚浩风离开,到一个永远都不被我找到的地方,再也不见我?”他好听的男性嗓音颤抖地问她。 她回答他,“我们本来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对于她的冷漠言语,他并没有回应,双手却更紧地环在她的腰身上。 “你刚才说你是因为有些事要去处理,才选择跟我‘离婚’且没有办法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她不习惯他的碰触,勉强自己扯出一个话题,却问得一点都不自然。 “现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到以后你会知道的。”他保留地回答。 她没有再问下去。 “我在跟你分开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正是因为我当时在处理这些事……禁不住放下手头的事情来看你,你母亲却跟我说你跟姚浩风去旅行了……我自然不相信你母亲说的话,但我对你却放心了下来,因为我很清楚,有姚浩风在你身边,你会得到很好的照亮,于是我又选择了离开,这一次我打算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再来找你。”他主动跟她说。 他的解释让她惊愕,却又让她有种微微的释怀…… 她认识他以来,她从来就没有为他的所作所为做过任何的解释,然而,他此刻跟她说话的语气却分明是解释时讨好的语气。 她屏息着,猜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 时间在沉静中慢慢地流逝,她的胸口由先前的剧烈起伏渐渐平稳,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感觉到怀里的谦谦已经要醒了。 他低头看着她怀里扭动的小屁孩,低哑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喜悦道,“他是要醒了吗?”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带着父亲的慈爱。 “嗯。”她回答他,她承认,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 她瞒着他留下这个孩子,最好还准备带着这个孩子永远不跟他相见,说实话,这的确对他是不公平的。 谁料到,孩子睁开惺忪的睡颜睐了一下她,竟又可爱地睡着了。 她只照顾孩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半年,孩子几乎都是由清姨照顾,但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跟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好像知道她就是他妈咪一样。 瞧这小屁孩此刻在她怀里睡得多香,连占至维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蛋,他也没有醒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庞,任由时间慢慢流逝,而占至维始终都抱着她不放。 她想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他却抱得更紧,大手还将她按到他的胸怀里。 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嗄的嗓音轻缓声打破了沉默,“所以,你的顾虑是,你认为我和爸妈不会接受这样的你?” ....................................................................................................................................................................................... 她沉默着。这的确是她心底所想,但即使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也不想跟他在一起。 过去她已经太疲倦,她宁愿过现在这样简单安逸的生活。 “我知道你瞒着我生下孩子,但我的确不知道你的身体承担着这样的风险……如果我知道怀孕对你来 说是不允许的,过去我根本不可能那样的不小心。”他接着道。 虽然现在得知他的突然离去可能另有其他原因,但她得知他因为她的身体缺陷立即选择离去,那心痛的感觉此刻依然在她的胸口抓挠。 “对不起,为过去我没有珍爱你的身体……害你为了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沙哑地对她道,充满着诚挚。 “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那时候是我自己的选择,或者说,这是我咎由自取。”她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她当时不顾一切要跟他在一起,也不会为他吃了那几次的苦。 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怨不得别人。 “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我跟你保证……”他轻轻地靠在她细瘦的肩膀上,磁性的嗓音低嗄温柔地道。 她的眼眶泛着湿意,“你不需要跟我做这样的保证,反正,我们没有以后了。”她不是小孩子,不是两三句好话就可以哄骗住她,她已经决心不再跟他牵扯。 “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吗?”他突然这样问她。 她纤弱的身子重重一震。 他轻轻啃了一下她的肩胛,不想惩罚,更像是疼惜,道,“孩子可以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相信你?”她喃喃道。 一时间她愣住。他当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可以这样简单? 她眼中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为真,那句话为假……” “除了隐瞒你我们分手以后我在处理的事,我从未跟你说过任何一句谎话。”他如实对她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已经在试着放下思俞,当我将那份生日礼物送给思俞的时候,我已经做到了……”他的眸光深浓。 想起自己之前的调查,他送给思俞的生日礼物是一束百合和一封信。 那封信里,他清楚地对思俞说,他从今往后无法再照顾她了……言下之意,他已经有需要他照顾的人。 所以,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时浩风拍到的那些他去看思俞的照片,真的是他出于朋友之谊去看思俞?而她当时因为得知身体的缺陷,在这重打击之下,并没有理智地去相信他说的话……甚至对他的话吹毛求疵。 “你真的已经不爱思俞?”她怔怔地问他。 “是的……我不爱她,跟你分开以后,我更加确定这一点。”他的双臂收拢,那样紧地环着她,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边。“我要你,清影,我不可以没有你。” 她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猛地想起他和乔安林的绯闻,她反射性地问,“我们分开以后,媒体大肆报道你和乔安林的绯闻,尽管这一切很有可能是浩风在背后推波助澜,但那些你跟乔安林在一起的照片,是不可能弄虚作假的。” “如果你有仔细看那些新闻的话,你就会发现,媒体所谓拍到我和乔安林在一起的证据,无非是乔安林自由进出占家……而你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我母亲要接待谁,没有人会有异议……还有,媒体唯一拍到一次我跟乔安林在一起的画面,就只有那次我来纽约找你,而乔安林跟我入住同一家酒店……你要是仔细审视报纸上当时拍到的那张照片,你就会看见,我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乔安林一眼……这些年,唯一能进了我的眼的人就只有你,但因为思俞,我以为我可以像过去对待其他女人那样,轻易地把你摒除在我的世界之外,但到最后我才发现,对你,我竟做不到。” 她的双颊泛红,微微发烫,这一刻感觉他好像在她冰冷的心头上注入了暖流。 “是否能够考虑接受我,老婆?嗯?”他闲情逸致地问她。 对于他用的称呼——“老婆”,这是她从未从他口中听到过的昵称,就算是他们在日本拥有那段欢愉时光时,他也不曾这样叫过她。 她整个人微微一怔。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应,但他并没有允许她退缩,牢牢地拥着她。“我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委屈。” 她想挣开他的手,他却不放,还恶质地在她的后颈上吻了一下。 “你以为这些信手拈来的话会让我相信你?”她假装扳起脸,冷漠地对他道。 “可是你以后信了,而且你深知我跟你所说的都是实话。”他咧开嘴,笑得跟一只笑面虎一样,从来没发现他是这样的狡猾的人,就像老狐狸,不,是只年轻却又英俊的恶质狐狸。 她瞪视他,“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的洞察能力了。” 他依然笑得合不拢嘴…… 她知道,她已经输给他了。 因为诚如他所说的,她已经相信他对她说的话。 因为悸动和动容,她果真在行为和眼神上都对他失去了抗拒,好比她此刻没有再想把他挣扎开。 她厌恶这样没有原则的自己,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低下头,她决心不面对他,哪怕心已经在摇摆。 “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就启程回巴黎……妈咪就暂时住在纽约,依我估计,我打法国的公事还需要一个月就能够处理好,等一个月后,我们就来纽约……到时候你在纽约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在松开她的时候,他这样对她说。 她慢慢地抬起头,微微侧看他,感觉脑袋已经懵懵的。 “我出去处理姚浩风的事……顺便感激他在这一年多对你的照顾。”他笑得很邪恶。 她愣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转身。 “我……”她想要喊住他,但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他背对着她,步伐遽然停驻。 “占至维……我……”她摇着头,逼着自己吐出,“我没有想过再跟你在一起……” 他回过身,笑望着她,“那么现在呢?你改变主意了吗?” “我……”拒绝的话语在以往可以那样平静地说出来,但此刻,她竟没有了那份骨气。 他又走了回来,看着垂着颈子的她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没有必要撒这么多的谎言来讨好你,就算对你感兴趣,你知道这世间比你优秀的女孩不少,我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你一个人身上。” 她知道他最后那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偏偏喜欢的就是她,但她听着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于是轻轻撅嘴,把头低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刚才他是故意说那样的话的,目的就是要她低下头去,好让他趁机—— 在她生着闷气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她的头,在她毫无预警之际,低头吻着了她的唇……   ☆、327.唯爱清影65相拥而眠 晚上,天下起了雨。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身处在燃烧壁炉火的温暖室内,本该让人倍感舒适,她却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在刚才,浩风跟她发来了信息。 她不知道占至维先前出去跟浩风谈了什么,但浩风居然在信息地对她说——清影,我不及他……祝你们幸福。 浩风刚刚跟至维谈完后,她甚至来不及出去跟浩风说一句话,浩风就直接离开了。 之后占至维回到屋子,刚巧接到电话,应该是公事,便一直呆在了这别墅的书房里,脸色冷峻在电话里处理这公事鲎。 她的脑子直到此刻还很乱…… 想起占至维刚才的那个吻,她感觉头都是痛的。 清姨在她烦恼的时候走了过来,“小姐。”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应。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哦……” 清姨犹豫了一下,呐呐开口,“是否叫占先生开饭呢?” 直到此刻她才回过神来,明白了清姨问她这句话的用意。 她抬头看了一眼清姨。 清姨接受到她的目光,嗫嚅地低下头,小小声道,“如果小姐和占先生还没有离婚,那……” 她明白清姨的意思,她和占至维若没离婚,占至维还算是“姑爷”,清姨不可能你不准备占至维的晚餐。 她看清姨一眼,不是责怪清姨,而是有些意外清姨对占至维居然还是保持如此的友善。 不过,何止是清姨,母亲在得知自己误会占至维后,不也自责惭愧,还劝说她接受占至维吗? 为什么人人都对占至维的印象这样好? “你不需要去请,随便他是否用餐。”她和他不可能就这样和好,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岂是这样简单就能够解决的,尽管如他所说,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利用的地方,他对她说的或许是真的。 “好的。”清姨恭敬回答她。 她又陷入兀自的思绪,却发现清姨还没有离开,倏地问,“清姨,您还有事?” 清姨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姐,需不需要帮占先生整理出一间房呢?可如果要帮占先生打扫一间房,占先生恐怕就要住老爷和夫人以前住的那间房了,因为这别墅就只有三间房,可是老爷和夫人的房间是他们当年度蜜月的房间,很有纪念意义,这……” “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想办法。”脸颊莫名泛红,她没好气对清姨道。 清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为难,“可是这大晚上的,外面又因为台风而下大雨,今晚怕是回不去市区的,这……” 她突然没有说话。 的确,新闻上说今晚受到台风的影响,雨势会很大,他若想要回市区是不可能的。 她还做不到那样的冷漠,硬把他赶出别墅。 “他若愿意留在这里,随他吧……哪里都可以睡,沙发不也宽敞吗?”她冷淡地道。 听到她的回答,清姨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随即去了餐厅。 她去房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这才从房间出来。 没有想到,她走进餐厅的时候,占至维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他俨然好像这家中的一员,很悠闲地用着晚餐。 清姨见到她,替她把椅子拉开,“小姐……” 她皱了下眉,因为肚子已经饿得在打鼓,唯有跟他在同一个餐桌上坐了下来。 清姨见状,微微一笑。 占至维是个很雅致的男人,尽管他一肚子的算计,用餐的样子却颇具风度,就连咀嚼食物也都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他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谦谦有礼,温文尔雅。 “清姨的厨艺不错。”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占至维对她说。 她低头吃着东西,并没有理会他。 他并没有计较她的冷淡,在拿餐巾拭着嘴角时,望着她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坐在一起吃饭了。” 他悠远的声调,让她想起了一年之前。 他尽管经常为了公事而无法在家里吃饭,但她那时候很喜欢跟他同桌吃饭的感觉,因为那胡让她感觉他们就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所以,因为他说的话,她用餐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注意到她的细微反应,继续感慨,“我想,慢慢的,我们会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是啊,他们现在有了谦谦,若他们在一起了,以后自然慢慢会是一家三口一起用餐…… 那样的画面,想来都很温馨。 然而,她并没有回应他说的话。 她此刻当然不是在跟他怄气,事实上,她对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怨言,对他的表白,她并给没有心动,此刻亦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她是真 的觉得他们之间很难有戏。 如果她的父母反对她跟他在一起,他真的能够选择她,而忤逆他的父母吗? 她不知道…… 占至维将她没有理会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即起身,“我还有个远程会议要开……你慢慢吃。” 对于他温柔轻语,她依然没有反应,直到他离开。 她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略微呆滞的眸子望着他傲然的背影。 她和他之间,真的会再续前缘? ............................................................................................................................................................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独自坐在了床边。 孩子在床边的摇篮里睡得香甜,小手微微握着放小脑袋两边,看起来就像是投降的姿势,很是可爱。 她趴在摇篮边看着孩子,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孩子,她就能够抛弃掉脑子里所有的烦恼。 谦谦真的很可爱…… 他很爱笑,每次她一逗,他就笑得咯咯的,把人的心都能融化的感觉。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谦谦在她身边,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再跟谦谦分开…… 她已经错过了这几个月跟谦谦相处的时光,她再也不想缺席她孩子的人生。 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她此刻的思绪。 她回过神,知道来人不是清姨,她愣了一下。 果然,房门外传来占至维的声音,“清影,开门。”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他大概是处理好了他的公事。 虽然不可否认对他依然还有眷恋,但她此刻并不想面对他。 尤其经过下午那个吻,她当时竟抗拒不了,她感觉十分的难堪。因此,她没有回应他。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并没有离开,继续对着房里的她说,“清影,你开门,我只是看看孩子……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她的双颊霎时飘上两朵红红云。该死的男人,她才没在想他会对她做什么呢? 气呼呼的,本来不想回应他,就由着他在房门外自说自话,可是,摇篮里的小家伙却因为占至维的声音而睡得有些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清影……” 她捂着耳朵,依然还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加之小家伙就快被吵醒了,她烦躁不已,终于爆发,起身。 忿忿不平地打开门,她瞪着他,“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吵小家伙,让她没有办法不来替他开门。 占至维的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慵懒地道,“我还有些话没有跟你说清楚,容我们现在再谈谈吗?” 她转身,走进了房间。 占至维轻轻一笑,跟着走进房间,顺手把房门轻声关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摇着摇篮,让孩子能够睡得更熟。 占至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不想跟他离得太近,立即就挪开屁股,跟他拉开距离。 占至维的嘴角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调侃她,“我身上是有瘟疫吗?”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困了。”她当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她不想他独处一室。 占至维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摇篮里的小家伙,缓声开口,“谦谦是你给我们的儿子取的小名吗?” “嗯。”她很轻很淡地回了他一句。 “我想就用这个‘谦’字用来做孩子的中文名吧,等回到家里再让爸爸用这个‘谦’字取个完整的中文名,他向来注重取名。”他伸手轻柔包裹住谦谦的小手,满足地道。 她的心微微一震。 难道,他真的打算过两天带她回巴黎? 她摇了下头,“孩子的中文名日后我自然会取……我不会跟你回巴黎。” 占至维把目光转向了她。 她望着孩子,看起来很是平静。 “你难道真的打算让孩子以后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他问她,笃定的语气却说明他其实并不担心。 她淡淡地开启唇瓣,“就算为了孩子,你我勉强走到一起,但你父母那关,你确定你能通过?” 占至维他在此刻突然笑了一下,“何以要说勉强,你我,本来就有情。” 心头的那根弦被扯了一下,似乎被触动。 她不想去反驳他的话,因为她不善于撒谎,就算此刻反驳她的话,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是啊,若对 他真的无情,在选择彻底把他摒除在自己的世界时,怎么会那样的难受…… 她低下头,敛下了灼涩的眼帘。 占至维的大手忽然环住了她的腰,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我跟你说过,日子是你我在过,就算我父母对你有异议,他们也不可能阻止我跟你走到一起……还有,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再受半点的委屈,我说到做到。” 因为他说的话,她此刻没有注意到他搂在她腰上的手…… 她依然垂着颈子,“你有那么优秀的乔安林追求你,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因为你进驻了我的心,让我没有办法再对其他的女人感兴趣。” 她骤然抬起头,怔然地望着幽深的双眸。 他疼惜一笑,轻轻把她的头按靠在他的肩膀上,侧着脸,紧紧贴着她脸颊说,“你相信吗?我爱思俞的时候,我却依然对你感兴趣,但我爱上你的时候,我却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 她顿然身子一震,把头从他的肩膀上抬了起来。 他深情地望着她,“现在你知道你和思俞的不同了吗?” “爱”…… 这个字眼她极少听他提到过,就算是之前对思俞念念不忘的时候,他也很少对思俞提这个字眼。 她一直以为她此生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爱”这个字,将会是一份奢念,可是现在,毫无预警,真真实实,他亲口对她说——他爱她。 他爱她…… 他爱她…… 鼻子泛着剧烈的酸楚,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温柔执起她的下巴,灼热的眸光望进她清澈的眸底,“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清影……” 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慢慢泛红,呆呆地看着他…… “吾爱,我只要你信我一次……” 她酸涩地抽了一下,突然把他的手挣了开来。 他没有再有动作,似乎在给她思虑的时间,只深深凝望着她。 她微微低头,沙哑地道,“我知道你演技不差。” “难道你认为我此刻对你说的话,只是演技?”他依然没有碰触她,只是凝望着她的黑眸里有一丝的挫败感。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要把一个谎言说成是事实,轻而易举。”她如此道。 “那你信吗?”占至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笑意里却透着一股悲伤,“我不会勉强你留在我的身边,若你执意要跟我再无交集……但,你真的觉得我是在演戏?” 这一刻,她没有说话。 他终于把她的身子温柔的扳了过来,灼灼望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粗嗄地道,“你回答我……若你真的觉得我是虚伪的,并且你不想再看到我,那我马上起身就走。” 她的喉咙突然涌起一阵哽咽,带动着鼻子的酸楚,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告诉我,你信我吗?” 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出,她感觉他扶着她双肩的手在颤抖,她慢慢地抬起了湿润的眼眸,第一次,她深深地注视他,“我还能相信你吗?你这一年都没有来找我……你对我不闻不问,你的绯闻满世界都是,你看起来过得很好,似乎你的世界有没有我都……” 他在这一刻突然将她紧紧地按在了怀里,打断了她的说辞。 这一刻靠在他的怀里,她像是冲破了自我的束缚,没有了之前的坚持,没有了心底的那份倔强,也失去了想要维持的尊严……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呜咽着,轻轻抽泣。 占至维疼惜地亲了一下她湿润的脸颊,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哑道,“我没有对你不闻不问……我只是没有来找你,但我跟你解释过,我有必须要去处理的事,而我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我们才真正走不到一起……”说到这里,他又亲了一下她刚刚洗过澡还未干透的发,“还有,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晚上没有你睡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习惯……每个能入睡的夜晚,我都以为自己抱着你,可是当我醒过来,面对的总是身旁的空空荡荡,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一定要放下公司的事,就在床上抱你几天……” 她因为他说的话,嘶哑抽泣。 他继续轻抚着她的背,“你担心我的爸妈不会接受你,这根本就是你的多虑,因为如果他们不接受你,我就带着你永远定居在纽约……” 她终于控制不住,慢慢从他的肩膀 上抬起了头。 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液,“乖,不哭……我现在没有办法看到你哭的样子。” 她的眼泪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制止,反而更汹涌了…… “该死的!”看到她更多的眼泪,他竟有些手忙脚乱。 她模糊的视线却清楚地看到他此刻的心疼,她终于冲破喉咙的哽咽开口,“你真的没有在骗我?” 他深深地凝视她,“你需要我用我的性命起誓吗?” “呜……”她突然痛哭出声。 他被她此刻的样子吓坏,“清影……” 她倏地握起拳头,很用力地捶打在他的身上,“你这个坏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有空离你远远的,你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不能给我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你又来破坏我的生活……你这个坏蛋,混蛋……” 虽然被她指控,占至维此刻却感觉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莞尔一笑,他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只要你能够原谅我……你怎么骂我都无所谓。” 她抽泣着,依然捶打着他,嘴里控诉着他曾经给予她的所有委屈。 他任由她倾述着,不时低头吻她…… …… 直到很久很久,她才安静了下来,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怀中。 她的双眸已经肿的像核桃,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深深凝视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在无声中,他们以相互依偎抒发着对彼此的思念…… 最后,她靠在他的怀里,疲累地闭起了眼。 他紧紧地搂着她,脸上露出了欣慰…… 梦境里,她梦到了几年前跟他相识在宴会上的情景,她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本能地抱住他……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拥着他,靠在床头上,静静入睡。   ☆、328.唯爱清影66幸福如此简单 雨,足足下了一整夜。 她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雨水敲击着玻璃。 整个世界都是平静的,她的心却感觉无处安放。 “你这么早就醒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沉浸在思绪当中的她回过神,“嗯。”没有回头,她只是通过玻璃上的反射看着他。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身上穿的依然还是昨日的衣服,只是白色的衬衫有些褶皱和痕迹,她昨晚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拭在了他的肩膀上鲎。 他从后面宠溺地将她环住,“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睡得这样安心。” 她知道,他向来是个浅眠的人,以往她起床的动静他都是能够察觉得到的,但昨晚,他睡得很香。 “谦谦呢?”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问。 “清姨抱下去喝奶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颈子,“这么早,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 她心一窒,把目光放向落地窗外的遥远,沉静了好几秒,她才开口,“我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吗?占至维……” 他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轻柔地把她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着他。 她坦然面对他,没有活力的双眸凝视着他,眸底很明显地藏着太多的顾虑。 “我昨晚说的话,你依然还是不相信?”他微微皱起眉,低沙的嗓音问。 她摇摇头,深望着他幽暗的黑眸,“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可思议……” “怎么说……” “你一直以来那样执着爱着思俞,即使我曾经在我们的婚姻里那样努力,你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直到我们分开一年以后……你才告诉我,你早就爱上我。”她没有表情,望着他英俊的脸庞。 他是何其聪明的人,她话底的含义,他岂会不明白。 “是不是爱这个字我说得太轻易,所以你并不相信?”他含笑问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深意。 “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问题,任何人想要抒发这一感受都不需要刻意去挑时间,就像你对思俞,你似乎从没有跟她说过你爱她,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而我,并非在意的是你对我说‘爱’这个字的轻易,我只是很难懂……”她低下了头,似乎沉浸在纠结的忧烦之中,“很难相信,很难明白……” “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他伸手温柔地把她精致的脸庞捧起。 他的手心很温暖,抚着她细致的冰冷脸颊,带给她一丝抚慰和安心,她愣愣凝视着他。 “清影,你要相信,我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我从不允许模棱两可的情愫在我的世界里发生,所以,过去即使我有过其他的女人,我也从没有对这些女人有过丝毫的情感纠葛,这是我对感情的态度,我渴求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当然,这些过去提起来也并不光彩,但清影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这样的人,而你应该发现,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已经改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这几年,我拥有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他年轻,英俊,风度,多金,多少女人趋之若鹜……除非超脱凡尘,否则如何做到无欲无求? 他细细地审视着她的脸庞,小小的瓜子脸,剪水般的眼睛,卷翘的睫毛,透水般白嫩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五官都深深印刻在心底,“现在我或许无法让你明白,给你的承诺你也会存在质疑,但我相信,你很快会知道,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疼惜地抚着她的脸,倏地,俯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不需要你现在相信,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等你相信我的时候,你再接受我。” 她看着他,久久的,胸口集聚着一团酸涩。 “可以吗?”他沙哑的声音,请求她。 她终于,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她没有办法去拒绝他,因为内心,已经因为他而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满足地笑了一下,温柔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在迟疑中,缓缓地环上了他。 ................................................................................................................................................................... 在洛杉矶呆了两天,占至维便带她启程回巴黎。 按照占至维的意思,他回巴黎把一些公事交代好,就回纽约。HUSO的总部在纽约,他未来势必要居住在纽约,而他的父母若是同意,就一起定居纽约,若不同意,就让二老继续生活在巴黎。 她听他的,对此没有异议。 临上飞机前,占至维刚 好接到了一通商业上朋友的电话,她便也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事实上昨日母亲就已经给她打来电话,她当然清楚母亲大概已经从浩风的口中得知了她和占至维之间的纠缠,母亲定然是打来电话询问她实情。 她昨天没有勇气跟母亲说这件事,但今早跟占至维谈过后,她已经没有了顾虑。 母亲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清影……” 母亲的声音永远是疼惜温和的。 “妈咪……”想要跟母亲说,却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妈咪知道,浩风都对妈咪说了……但,清影,你已经决定了吗?跟他在一起?”母亲的声音里有很多不安心的因子。 理所当然,占至维曾经那样的伤害她、辜负她,母亲纵使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又怎么会对占至维没有顾虑呢? “妈咪,如果我现在不答应他,他会直接我提出离婚,那样我可能就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与其倔强地维护自己的尊严,不如替孩子着想,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实的。”客观和主观都希望她做此决定,所以,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好,好……妈咪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记经常给妈咪打电话……” “……嗯。”母亲还不知道占至维答应她以后会在纽约长住,不过,她不急着现在就把这事告诉母亲,毕竟,她和占至维的未来还不知道会怎样。 跟母亲结束通话,见占至维还在打电话,她便走向了清姨。 清姨正抱着黑眼珠子到处转、仿佛对着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谦谦。 她跟谦谦拍了拍手,做出抱的姿势,谦谦立刻就投进了她的怀里。 她满足地望着怀里的谦谦,疼惜地亲吻他柔软的头发,逗他笑,直到占至维走了过来。 占至维看着在她怀里咯咯直笑的谦谦,很自然地拥上她的腰,“他真的很爱笑。” 她点点头,“他将来肯定是个很开朗的小朋友。” “我能抱抱他吗?”占至维看着孩子,眼中充满着对孩子的慈爱。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想要抱孩子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但……她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没有顺应他把孩子抱到他的手中。“时间不早了,我们启程吧!”她刻意回避了他这个请求。 就连清姨的脸色都僵了一下,何况是占至维这样心思缜密的人。 没错,她还无法完完全全放下对占至维的顾虑…… 她仿佛还担心,占至维会从她的手里把孩子夺走……但其实如果占至维真的要这样做,他根本就不需要动手,他就千百万种办法逼她就范。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依然只要孩子在她和清姨的怀里,因为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说完这句话,她抱着谦谦,径直走向了他的私人飞机。 她不知道她迈开步伐的时候占至维的脸色是怎样,但如今的她,最在意的只是孩子。 …… 占至维走进机舱的时候,她正在给小家伙喂奶。 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喝奶粉的,所以免疫力和抵抗力都比不上喂母乳的小孩…… 每次看着孩子喝奶粉,尽管孩子看起来依然很满足,她的心却很难受…… 她不能像普通的母亲一样,给孩子喂母乳,甚至自己的孩子,却还要请别人帮忙孕育……她的心其实很难受,很愧疚,很遗憾。 “怎么了?” 占至维不知何时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压制住鼻子的酸楚,摇摇头。 占至维当然知道她没有跟他透露心事,他亦没有继续问,转移话题,“他喝完奶就睡觉吗?” 她点点头,“小孩子很容易满足,吃得饱不饱的,就会睡得很香。” “他睡着了就把他放到床上吧……你这样抱着他,你会很辛苦的。” 他的私人飞机里有可供休憩的双人大床,很是豪华。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没关系,我不累……他睡一两个小时就会醒。” “那……”占至维似乎想说什么,到最后把话收进了腹里,“你若辛苦,再让清姨抱吧!” “嗯。”她没有抬头看他,视线仍放在此刻还在吮吸着奶瓶的小家伙。 占至维从沙发椅上起身,走向了机舱内办公的区域。 余光瞥见了他离去那双修长的腿,她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办公桌前做下,夏禹随即上前跟他禀告着公事的事,他和夏禹开始交谈起公事。 清姨早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她走了过来,未免吵到小家伙,她小小声地道,“小姐,我觉得占总他其实……” 她知道清姨想说什么,垂下颈子,把目光重新放在孩子已经熟睡的脸庞上,“他若理解我,就 不会在意。” 清姨顿时哑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 抵达巴黎的时候正是下午。 她必须承认,她对占家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她曾经生活在这里约有半年,占家上下都对她很好……尤其是占父,他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别墅大门外,占氏夫妇和以前照顾她的年轻女佣小恩已经等在大门口…… 她抱着谦谦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紧张,不知道占氏夫妇对她、对孩子将会如何看待。 就在她心境忐忑之际,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腰上。 她本能地转过头,望着搂着她的占至维。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但黝黑的眼底却透给她一丝坚定。 她也必须承认有占至维在他身边,她忐忑的心境立即就平复了很多。 她跟着占至维一起走向了占氏夫妇…… 刚才隔得远,她没有看清楚占氏夫妇的表情,隔得近,她才发现,占氏夫妇的脸庞上都带着慈爱的微笑。 顿时,心头的大石被卸下,她居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清影……”占父率先开口,年迈的脸庞即使没有办法很热烈地表达激动的情绪,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疼惜。 她冲占父微微笑了一下,“……爸爸。”这句称呼,不是因为她和占至维没有离婚,而是因为她的的确确是把占父视作父亲一样的人。 占父满足地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清影,这一路没累着吧?”开口说话的是占母,她温柔地道。 她点点头,“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所以还好。” 占母已经把视线落在了谦谦熟睡的小脸上,“他……他……” 没有想到,第一时间回答占母的是占至维,“他是你们的孙子。” “孙子……”占父激动得连拐杖都松了,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身旁的佣人及时扶住他。 占母亦开心地搀扶住占父,“你看看他,简直跟至维小时候一模一样……” 占父不住地点头。 她未曾想过占氏夫妇对待这个孩子和她竟是这样的态度,久久地愣在了原地。 …… 她站在别墅的挑空的走廊上,望着厅里正在逗着谦谦的占氏夫妇及在一旁悉心照料谦谦的清姨。 占至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跟他一起看着下面那温馨的场景。 “看起来你爸妈能够接受了谦谦……”她对占至维道。 占至维的手很自然地揽在她的肩膀上,“他们都是很容易满足的老人家……何况,我母亲清楚,我既然回头去找你,她就改变不了什么。” 她失了一下神,而后侧过头,望着他。 他依然凝视着下面温馨的场景,“我母亲若是给你脸色,我必然给她的脸色更多,她失去的也会更多。” 她的鼻子酸了一下。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倏地以带着鼻音的声音道,“为了我,你可以违背你的妈妈?” “我并没有违背她,是希望她能够尊重你,因为她的儿子只想讨好他的妻子。” 更多的酸涩涌至了她的喉咙,让她在此刻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她可以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在一个令人羡慕的和睦家庭里…… 他轻轻转过她的身子,“清影,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我就弥补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婚礼?”她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举行过了吗? “那场婚礼是岳父大人策划的,当时的我甚至在婚礼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站在牧师的面前,我宣读的也是言不由衷的誓词……我想,我欠你一次求婚,一个浪漫的婚礼……” 她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曾经幻想过却觉得此生都不可能兑现的画面,此刻竟真实地发生在她的眼前? 他要跟她求婚,他要跟她举行婚礼…… 眼泪扑簌簌地跌落了下来,她无法控制。 “傻瓜……” 吐出这两个字,占至维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让她再也感觉不到孤独和无助……她禁不住,伸手亦将他抱紧。 在楼下的人们,看到 了这一幕…… 他们的表情都很欣慰,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 .............................................................................................................................................................. 她知道占母会找她谈话,果然,下午占至维临时有事去了公司,占母来到了她的房间。 虽然她曾经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而选择嫁给占至维,但占氏夫妇不会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自己曾经“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嫁给占至维,她很惭愧。 “清影啊,妈知道你的心也跟明镜一样,所以,妈咪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了……”占母坐在她的身边,温和地开口。 她平静地点了下头。 “清影,你要相信,妈妈对你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异议,但是过去,你知道,你和至维的感情……”占母轻轻叹了一声,才接着道,“都怪至维这个孩子,他跟他爸爸当年一样迟钝,那时候南天来追我的时候,也是把我伤了个遍……” 她抬起眼帘,望着占母雍容温婉的脸庞。 占母慈爱一笑,拉过她的手,疼惜地道,“清影,至维已经跟我说了你身体的情况……我知道你必然会顾虑我和你爸爸的感受,但清影,其实爸爸妈妈也曾经年轻过,并非顽冥不灵的老人家,就算谦谦你没有执意要生下,今天至维只是带着你回来,爸妈对此也不会有异议,因为爸妈只在意是你至维喜欢的人……所以,对于妈妈以前的作为,妈妈现在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329.唯爱清影67久违的热度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明明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跟他咫尺天涯,这一刻却居然要跟他白头偕老。 这真的很难令人相信,但这的的确确是事实。 “少夫人,清姨说要给您打扫一个新的房间入住……您确定需要吗?”她抱着谦谦在沙发上玩的时候,小恩走了过来,恭敬地问她。 她顿时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这…… 来的时候她的确打算跟他分房睡,但现在…褴…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扭捏之人,她信了他,就没有打算再怀疑他。 可是,她已经和占至维和好了,这话教她怎么好意思跟小恩说出口…鲎… 就在这个时候,占母走了过来,替她解了窘境,“谁说要给清影打扫一间房间的,清影自然是回以前的房间。” 占母说得有些隐晦,她以前的房间也就是占至维的房间,言下之意,她和占至维将像过去那样同床共枕。 “好的。”小恩得到占母的命令后,没等她开口回答,便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去。 而她因为占母的话,脸更红了,这时候占母走了过来。“清影……” “嗯?”她窘迫抬头。 占母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很自然地从她的手中将谦谦抱了过去,“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准备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 幸福来得太快,以致她怔了一下,“我不挑剔的,妈妈。” 占母用很稚气的声音逗着谦谦,看到谦谦可爱被逗笑后,占母禁不住亲了谦谦一下,然后才说,“如果你没什么想吃的,那妈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妈的厨艺不错,相信会合你的胃口的。” 她浅浅笑了一下。 占母跟谦谦又玩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厨房。 她抱着谦谦,微微蹙眉望着占母离去的背影。 小恩突然小小声在她身边道,“少夫人……夫人以前对您好像……似乎没有这样的热络和殷勤,现在……夫人对您好好哦。” 她没有回头,跟小恩点了下头,“其实对于这样的占母……我还有些不习惯。”她嫁入占家大半年,一直是小恩在照顾她,所以她和小恩之间已经培养成了可以信任的主仆之谊。 “不过,夫人向来都很和善的,过去她应该是觉得少夫人您和占先生迟早会分开,所以才对少夫人您有所疏忽。”小恩分析道。 她跟小恩摇了摇头,“我很了解妈妈,她或许会因为占至维对我的感情而有所改变,但我的身体缺陷,她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小恩疑惑地问,“少夫人您的意思是,夫人她……她可能不是真心的?” 她平静地道,“我并不怀疑妈妈现在对我的好,我只是觉得,定有理由逼着妈妈必须接受我……这当然不是因为占至维对我的感情,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有原因也无妨呀,只要夫人接受少夫人您和占先生在一起就好了。”小恩快乐地道。 她点点头。 是啊,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占母真心实意接受她,什么都无妨。 就在她呆愣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小恩适时从她怀里把谦谦抱了过去,她随即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电话是思俞打来的。 她很惊喜,把手机放在耳边,心情颇好地道,“思俞。” 思俞清越的声音在手机里道,“清影,我已经知道你现在在巴黎……” 言下之意,思俞已经知道她和占至维复合。 想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再跟占至维有丝毫纠葛,如今却又回到他的身边,虽然其中也又无奈的成分,但,终究是她做的决定,她忍不住窘迫。 思俞似乎知道她此刻的心境,连忙道,“清影,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跟着自己的感觉去走……只要你坚信你走的是对的。” “嗯。”她消除内心的窘迫,坚定地道。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清影,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坚信占至维他对你的感情,既然选择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应该选择信任他,不要去质疑他。” 她或许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绝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听出了此刻思俞的话底有话。 思俞显然也猜到她的心思,“我跟你说这番话,不是想引起你的顾虑,而是想提醒你,占总他如今是真的很在乎你,你千万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去质疑他对你的感情……你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彼此。” 思俞必然知道一些事,这些事一旦她知晓,很可能会让她怀疑占至维对她的感情,思俞未免她胡思乱想,所以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既然害怕她得知事实会胡思乱想,思俞肯定是不会跟她说清楚的。 不过,她也不想去弄明白。 说实话,过去的 充满猜忌和怀疑的日子已经让她过得十分的辛苦,她不想再恢复到以往的日子。 既然他说——他欠她一个求婚,欠她一场浪漫的婚礼,那她就心无旁骛地等他实现他的承诺。 这一次她会完全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因为……她依然那样深深地爱着他,她愿意信他,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 晚餐的时候占至维回来了。 她竟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当时正帮着佣人摆盘,被他这样一弄,顿时在佣人们面前红了脸。 佣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偷笑,她感觉窘迫不已,而占至维居然还没有收敛,搂着她的腰就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就算是过去,她也不习惯跟占至维在人前亲密,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挣扎了一下,“别这样,盘子还没有弄好呢……” 占至维宠溺地望着她,“交给佣人去做……” “可是……” 占家的佣人可都是眼尖心明的人,听到占至维这样说,没等她把话说完,一名佣人就从她手里把盘子夺了去,“少夫人,我说了不需要您帮忙……您坐着就好,这些事都让我们来做吧!” “呃……” 几名佣人快乐地摆盘去了。 她真的不习惯跟占至维在人前亲密,费力挣开他的手,起身就准备离开,熟料到,占至维居然大手一捞,把她又搂向了自己,而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陡然就跌入了占至维的怀里。 这一幕好巧不巧,正好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占母看见…… 占母微微笑着,“儿子,你回来了……” 听到占母的声音,坐在占至维腿上的她双颊爆红,直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于是使大力挣开了占至维,在占至维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占至维显然是因为母亲的在场,也有几分的尴尬,瞬间也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沉静。“今天是妈你亲自下厨吗?” 占母点点头,“你从小就爱吃妈做的中菜,清影嫁进我们家以后,我也很难得亲自下厨,今天你爸爸说想喝我煲的虫草花鸡汤,我便亲自下厨做几道你爱吃的菜……清影她说她不挑胃口,我也就按照你以前的口味做。” “难怪今天餐厅特别香。”占至维显然心情不错,看起来很有胃口。 “那是因为清影现在在你身边吧?”占母挪揄道,“清影不在的时候,妈也曾经下厨想让你吃东西有胃口一些,而以往你是连妈咪做的菜都没有尝出来,今天一进来就说饭菜香……这难道不是因为心情好,所以饭菜才香么?” 占至维并未反驳占母的调侃,很温柔地凝视她。 她最不习惯被占至维这样看着,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占母道,“你爸爸在书房,我去书房扶你爸爸过来吃饭……”找了个借口,占母识相地离开了餐厅。 “我去看看清姨有没有冲奶给谦谦喝。”她准备跟着占母的脚步离开餐厅的,孰料,占至维先一步擒住了她的手腕。 她立即恼羞,“你干嘛啦……” 占至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清姨正在厅里喂谦谦喝奶……你不用过去了,清姨这会儿应该抱着谦谦到摇篮里睡觉了。” “那我去……” “怕我做什么……我有话跟你说。”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他随即放开了她的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柔情地望着她。 她轻轻咬了咬唇,随即在他的身边,慢慢地坐了下来。 其实这没有什么,就算在佣人们面前秀恩爱又有什么,他们是夫妻……只是,她脸皮实在太薄。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一趟,大概三五天的时间,但我会尽快早回来的。” 出差? 她愣了一下。 占至维看到她略微僵的表情,轻声一笑,“怎么了,不舍得我出差?” 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 他们刚刚才和好,没想到就要分开。 占至维知道她心底所想,大手一捞,把她轻轻搂了过来,歉意对她道,“对不起,若非重要的事非要我亲自去一趟,我一定不会丢下你。”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美目温柔望着他英俊 的脸庞,轻缓地道,“你去吧……我没事的,你自己在外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嗯……”他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本来是打算今晚出发的,但今晚……” “嗯?”他们在谈严肃的问题,她完全没有想过他的脑子此刻正浮想联翩,所以她很认真地回应他。 “我想你好好陪陪我。”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啃了一下她的耳垂说。 她立即脸红到耳根子,狠狠在餐桌下踩了某人一脚。 某人整张俊脸都皱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占母搀着占父走进了餐厅。 而此刻的她和占至维都已经变成很正常坐在餐桌前的姿态,占至维那不动声色的脸庞上竟看不出丝毫他此刻正在极力隐忍着脚痛。 ......................................................................................................................................................................................................................... 她临睡前习惯看到谦谦熟睡的样子,所以去了趟儿童房。 是的,占至维在她和谦谦没有来之前,就已经在占家准备了儿童房。 儿童房的布置很童真童趣,就连谦谦这不谙世事的小婴孩都很喜欢,最爱在这房间的卡通拼花地板上爬来爬去…… 儿童房的存在,也间接证实占至维对她说的话是事实,他的确早就知道她找人代孕的事。 有了儿童房,因此占至维规定谦谦从现在开始必须在儿童房睡…… 谦谦还小,她自然不肯,但他说这样有利培养孩子将来的独立性,在美国每个过了半岁的小孩都是这样…… 她拗不过他,清姨又在一旁说晚上会守在儿童房里照顾谦谦,她无奈,最终只要让孩子晚上睡在儿童房…… 她没有故意呆在儿童房,她是直到亲眼看到谦谦睡着后,这才回房间…… 她哪里知道,下午吃饭的时候已经睡过一觉的谦谦,今晚居然玩到了十点才又犯困,所以,她直到十点多才回到房间。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占至维正在沙发上看一份文件,他看得专注,眉心微微蹙着,似乎遇到了有些难解的麻烦。 她随即去了浴室洗澡…… 在洗澡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他明天要去出差的事,又联想他下午跟她说的话,她居然在浴室里面红耳赤。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不在沙发上,她擦拭着湿发,本能地搜寻他的身影,哪里想到,她还没有找到他,她的身子就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本能地环住了此刻抱起她的人,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她羞恼地望着此刻抱着他的而这张俊肆面容。“你干嘛啦,吓死我了……” 占至维把她往大床上一放,没等她有任何动作,就把她的双手扣在床上,身子覆了身来,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体两边,“你确定你不是在逃避我?” 她不是个初经人事的女孩,对他说的话很明白,虽然有些害羞,但也不至于羞到没办法跟他交流,“我干嘛要逃避,反正……迟早……都……” 但是那真正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她着实说不出口。 占至维突然埋首进了她的颈项,渴求一般,薄唇拂过她颈部细致敏感的肌肤,“你真香……” 她承认,过去虽跟他已经无数次有这样的亲密,但分开一年,她的心在此刻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 “你心跳得很厉害……”他明明在亲吻着她的颈项,却好像有耳朵在她的胸口一样,他含糊地道。 她没有办法推开他,但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又教她整个人如通电了一般战栗,她禁不住扭头躲着她,勉强自己保持正常的理智道,“我的确……有些不适应。” “那我应该找回我们过去的感觉。”他突然啃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这样说。 她还没有弄明白他这话的含义,就被他抱了起来。 她又吓了一跳,来不及去想他要做什么,双手就已经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未免被他托起大腿抱着的时候身子会往后仰。 占至维双手托举着她的臀,很温暖地望着她,“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就是像现在这样……” 听到她这样说,她本来就滚烫的脸庞,此刻如火烧云一般,满脸都通红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 那次她喝了点酒,居然醉颠颠地跟他耍酒疯…… 当然,当时她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记得那 晚她喝了酒,后来占至维送她回酒店,她居然就对他又搂又抱起来…… 她发誓她事后能够记住那晚所发生的所有的事,但在当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占至维原本正人君子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就走的,哪里知道她居然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又圈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男人都是有正常需求的人…… 尽管占至维有很强的自制力,但在她的一再“挑拨”之下,终于,占至维一个爆发,将她像此刻这般从床上抱了起来…… 当时她还未经人事,直到看到他染着***的迷离双眸带着邪性和危险性,她这才意识到她可能会面临什么…… 可等她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占至维已经轻轻咬住了她当时身穿的洋装肩带…… 再然后…… 他抱着她从床上走了下来,把她抵在了房间的墙面上…… 再然后…… 她和他身无寸缕…… 最后,她记得她当时是被痛醒的,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用力打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此刻,他居然又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抵在了房间贴着墙纸的墙面上。 她的脑子里掠过的全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情景,所以,双颊滚烫,脸蛋泛红,怔怔的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占至维似乎特别喜欢看到她这样不知所措的害羞样子,抱着她,居然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可偏偏连他灼热的目光都逃不掉,感觉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浑身颤栗的小白兔,此刻正进入了野兽的世界……而事实是,她的确因为紧张,而身子战栗。   ☆、330.唯爱清影68对你的爱 “你在怕我?”他邪魅地欣赏着她羞涩的样子。 “我……” 怎么能不害怕,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要吃人。 他灼灼的黑眸看着她眼底的紧张,倏尔一笑,低头,轻轻地吻上她。 她本是无比紧张的,被他用这样柔情似水的吻缓和,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松懈了下来鲎。 她沉浸在他如制造的浪漫***中,双手由原先的抗拒,慢慢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直到感觉到身体有一股凉意传来,她这才意识到,她的睡衣好像被他解开了褴。 她有开始紧张,身体难耐地挣扎,奈何,她被他紧紧地抵在墙面上,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让她动弹不了,也说话不了。 不过短短地几十秒,她的衣衫已经尽落…… 她禁不住闭起了眼,羞涩令她全身都呈现了绯红色。 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抚摸着,同时由她的唇慢慢往下吻,所到之处,下颔,脖颈,锁骨,全都是她全身最为敏感之处,惹得她身体阵阵战栗。 她忍不住吟哦出声,这让他好像得到鼓励一样,愈加肆意地流连在她的身体上。 她的身子紧紧地抵着墙壁,由着他的肆意,渐渐不能自己…… …… 一丝的旖旎结束,浴室里正响着水声。 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侧着身,尽管很累,却无法入睡。 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感觉乱糟糟的,并不心安。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占至维带着沐浴后的一身清冽气息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还没有睡的,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还没有睡?” 她摇了下头,而后转过身,面对着他。 刚才的激情画面让她的双颊红润,“这是真的吗?占至维。” 刚刚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的他,在沐浴过后居然看起来精神奕奕,疼惜地凝视她,“什么?”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几天,她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傻瓜……”占至维伸手宠溺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难道连刚才你也觉得是在做梦?” “我……” 未等她说完,他嘴角勾着一抹笑,已接着往下说,“如果你仍觉得是在做梦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真实地感受一遍……” 被他调戏的她,双颊顿时飘上了两朵红云,禁不住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爽朗大笑。 她没再多说什么,轻轻咬住唇,看起来像一只刚刚被狼欺负了的小白兔,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 占至维倏尔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乖,睡觉吧,我还有份文件没看完,你先睡吧……” 她瞪着明亮清澈的大眼望着他,“现在已经很晚了……”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是在邀请他上床,她连忙又补充,“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还有事要做?” 占至维很喜欢看到她这样可爱的样子,英俊的脸庞上呈现疼惜的笑,“我本来打算今晚在飞机上把这份文件看完,但现在早上出发,索性现在把还没有看完的一点文件看完,这样明天也能够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 “哦。”想起了她刚才进房间时他皱眉头的样子,她关心地问,“没什么烦心的事吧?” 占至维点了下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事情能够难倒我吗?” 她哼了一声,“有人真是自负到了极点。” 占至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再然后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便起身走向了沙发。 她依然没有困意,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文件在看,她忍不住侧过身,瞪着了无睡意的眼眸专注地凝视他…… 她其实很少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才发现,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原来也是这样好看…… 就在这样犯花痴的状态中,她慢慢地产生了困意,最终睡去…… ................................................................................................................................................................................................................. 隔日。 占至维很早就去机场了,她和占氏夫妇此刻正在厅里陪着谦谦。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血缘关系,谦谦此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占氏夫妇,但他居然很黏占氏夫妇,他们之中谁伸手想要抱谦谦,谦谦都会倾身过去,这惹得占氏夫妇对谦谦更加疼惜,占母更是张口闭口都是“乖孙子” 。 她看到眼前占氏夫妇疼惜谦谦的样子,内心感到异常的满足。 曾经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反而全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莫非老天真的要眷顾他了? …… 同一时间,私人飞机的机舱内。 占至维站在机舱的玻璃窗前,凝望着飞机下方的厚重白云。 夏禹道,“老板,您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占至维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你向来都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 “呃……”夏禹在心底挣扎了一下,才缓缓吐出心声,“属下是担心您好不容易才跟老板娘复合,而您现在又跟乔小姐一起去日本,虽然是为了那件事,但若老板娘知道您和乔小姐在一起,又知道您是为了对付……”夏禹内心惶恐,没敢把话说完整,“我很担心老板娘她会知道。” 占至维清冷地道,“我要你封锁住我的消息,你安排了吗?” 夏禹连忙躬首,敬畏地道,“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没有人知道老板您是去纽约,外人都只以为老板您是为了日本新开启的项目去日本。” “嗯,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风声透露出去,免得清影误会。” 夏禹严谨的脸庞慢慢呈现一抹笑,抬起头望着自己老板的背影,“老板您放心吧,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的,决不让老板娘收到半点的风声……我知道老板娘一旦吃醋,老板您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夏禹居然大胆到挪揄占至维,幸好,占至维平素纵容夏禹惯了。 占至维微微皱起眉,又渐渐陷入了沉思。 夏禹恢复了严肃的状态,突然开口,“不过老板,您不担心温氏夫妇会在失败的时候饭咬老板您一口么?那个时候,我担心老板娘她未必会信您……毕竟,老板娘怎么可能不信自己的双亲而去信您?据算老板您过去从来没有骗过老板娘。” “除非我失算,否则清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占至维把目光悠远放向远方,淡淡地道。 夏禹充满信心道,“那我相信老板娘她不会知道的,因为……老板您不可能失算。” 占至维没有再说话,薄薄的冷唇抿成一条线。 “不过老板,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因为所问的问题将涉及的是占至维的私人事情,夏禹的语气是呐呐的。 占至维冷淡道,“说。” “您追回老板娘,是因为您发现您的身边再没有比老板娘更好且更适合您的人,还是因为您……您真的爱上老板娘了??”夏禹感觉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向自己的老板问这样敏感的问题。 占至维反问道,“你觉得呢?” 夏禹嗫嚅低下头,“属下不敢猜。” 占至维没有再回应夏禹,他把目光放向了更远的天际。 这一刻,在占至维脑海中的是一年前易宗林发给他的那份传真…… 占至维和易宗林在一年多前对抗的时候,有一次易宗林使计让占至维的HUSO集团股票下跌。 还记得那一次,全世界都觉得占至维已经输给易宗林,认为HUSO集团可能就此跌坠…… 那一次的确是很惊险,占至维若有行差踏错的地方,恐真的会被易宗林击败…… 但其实以占至维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那样轻易就被易宗林设计到,何况占至维从来就没有输过…… 那一次占至维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最终解除了易宗林给他制造的危机,这件事让易宗林看见了占至维的实力,当然易宗林一向自负,并不在意占至维当时一再的挑衅,不过那时候因为思俞的介入,占至维不想让思俞为难,便没有再跟易宗林对敌……所以,直至今日,占至维和易宗林究竟谁胜谁负,不得而知。 不过,占至维这次之所以会被占至维算计到,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当时HUSO集团是因为要收购FERE汽车集团被全世界所知,从金融突然跳转至汽车行业,这令股民对HUSO集团的前景产生了质疑,因此HUSO集团在短短几天内股票大跌…… 要知道,占至维要收购FERE集团这件事确有其事,但HUSO集团并没有对外透露过这件事,得知这件事的也只有占至维的亲信,还有介绍他收购FERE集团的牵头人——温亦儒…… 是的,在当时占至维要收购FERE集团,原来是温亦儒做牵线人。 在HUSO集团被爆出即将收购FERE集团后,占至维仔细调查了自己在公司的亲信,包括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夏禹,最终排除了自己亲信的爆料,所以,唯一可以怀疑的人就只有牵头他收购FERE集团的温亦儒…… 占至维一直都有在调查这件事,但一直都没有查到温亦儒的可疑之处,直到占至维和易宗林有一次在纽约的某个商业场合上遇到…… 因为思俞的缘故,两人从敌对的对手, 勉强成了朋友。 占至维对温亦儒一直都有所怀疑,于是跟易宗林提到了温亦儒,直接询问当年是否温亦儒跟易宗林爆料,让易宗林在当时可以不给吹费之力就让他陷入困境。 易宗林在当时并没有回答他,直到占至维和温清影结婚之后…… 也就是那日,占至维突然收到易宗林发来的传真…… 原来那份传真上并没有传输来什么,只传输来三个字——温亦儒。 很显然,易宗林是在回答占至维当日提出的问题。 而占至维那日突然对温清影的态度发生的转变,其实就是因为这份传真。 也正是因为这份转变,让占至维和温清影之间的互动多了,最终,连占至维都不清楚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对温清影假戏真做了…… 在日本与温清影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其实也是占至维此生度过的最好的时光。 ................................................................................................................................................... 温清影的眼皮一直在跳,这令她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小恩看到她叹气,关心地问,“少夫人,好好的,您怎么叹气了呀?” 温清影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有些无精打采地道,“我总有种不心安的感觉,这两天眼皮也一直在跳。” “莫不是占先生刚刚走,少夫人您就惦记占先生吧?”小恩笑着调侃道。 她没好气地横了小恩一眼,“我给你说的是正经的……我的确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莫非是她最近所遇到的好事太多,所以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那么美好? “小恩随即认真道,我想是少夫人您记挂占先生,担心占先生一个人在日本出差……” “或许是吧,但他怎么可能有事呢。”温清影恬淡地道。 “少夫人您惦记占先生,干嘛不给占先生打电话呢?您听听占先生的声音大概就不会惶惶不安了。” 她摇了下头,“其实这种感觉在我跟至维来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并非担心至维,但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恩道,“那也给占先生打通电话吧……也许跟占先生通了电话,心底不安的感觉也能够消除。” 她点了下头。 这倒是……虽然占至维曾经那样无情地对她,但她必须承认,占至维一直以来都能够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是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天如果塌下来,都有他在顶着。 或许,她真的可以给他打通电话,不定他真的能够缓解她心底的不安。 小恩是何其聪明的女佣,立即就把她的手机献了过来。 她咬了咬唇,随即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他就接听了,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在听到他叫她“宝贝”二字后,她咬着唇问他,“呃,你走的时候我忘记问你,你大概要几天回来啊?” “当时我跟你说要三五天,不过现在,可能会晚一点。” “哦……项目要拿下有些困难是吗?” “不是,不过的确有些需要处理的事。” “哦,那我不打扰你现在工作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现在没有在工作。”占至维说这话表现出来的意思是,他还想跟她多说些话。 她其实也想他…… 在过去一年里,她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的感觉,没想到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现在又体验这样的感觉。 “谦谦在家里很乖,你不用担心他。”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话,她提到儿子。 “谦谦现在在你身边?” “没呢,他刚刚睡着……我来花园散步。” “哦……如果无聊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幸福地笑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里传来的一道声音——“至维……” 听到有女人在那头喊他的声音,她刚刚洋溢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占至维大概也始料未及这女人突然发出的声音,“清影——” 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你……你那边的是……是谁在喊你?”她承认,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好。 “是余馨幽……这个人你可能不认识,但她是我的朋友,一家私人侦探所的所长,她很有能力,帮我处理过不少的事情……现在我和她正在谈事情,等我回巴黎之后,我可以向你介绍她。” 余馨幽? 这个人她的确没有听说过,但听这个人的名字,的确和她在电话里那甜美的声音相符。 她没有再怀疑,尽管她知道以占至维的能力,这一刻若是遇到突发情况而急中生智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只想相信他。 美丽无瑕的精致脸庞渐渐恢复血色,她说,“你这次去日本是和余小姐去的?” “是的,我现在和她在谈点事情。”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们谈正经事了,你工作也不要太疲劳了,注意休息。” “嗯。” 结束电话后,她慢慢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小恩早就注意到她的脸色,问,“少夫人,你没事吧?刚刚你的脸色好难看呢!” 她沉浸在兀自的思绪当中,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小恩,乔安林小姐以前经常出入占宅的吧?” 小恩以为她是在兴师问罪,连忙道,“少夫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乔小姐以前来的时候,占先生根本就不在……乔小姐来这里是为了讨好夫人的。” “那你听过乔小姐的声音了?” 小恩点点头,“是的。” “那你帮我辨识下这道声音是不是她的。” “嗯?”小恩疑惑。 她随即把手机里主动录音的键打开,播放了一下刚才她和占至维的所有通话内容。 下一秒,小恩整个人愣住,脸色也瞬间变白了。 她看着小恩的脸色,不用问,她大概已经猜到小恩的答案了。 那一刻她的心犹如从高处跌落至了谷底。 她之所以怀疑这道声音是乔安林的,是因为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乔安林的采访,刚才听到电话里的那道声音,她已经觉得是乔安林的声音……   ☆、331.唯爱清影69他只为爱你…… 占至维他怎么会跟乔安林在一起呢? 很有可能是因为公事,HUSO集团跟艾弗森有合作,艾弗森派乔安林跟占至维接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如果真的是因为公事,占至维他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她,因为他应该很清楚,她根本就不会误会他跟乔安林在一起。 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 纽约鲎。 车厢内,身着一袭黑色长裙、挽起发髻的乔安林,看起来精简干练,“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跟你太太的通话了?” 占至维视线放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淡淡道,“没什么。褴” 乔安林歉意道,“至维,你应该知道,我并非有意的,刚刚我只是太专注找寻温亦儒的位置,没有注意到你跟你太太在通话,抱歉……” 占至维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刚才清影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语气变化,但他知道,她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清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若用手机的录音重复刚才他们之间的通话,大概很快就能知道刚才手机里说话的人是乔安林…… 他倒不担心清影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是乔安林,因为清影根本就不会误会他和乔安林之间有暧昧,由始至终,他担心的只有清影会知道他人在纽约的事。 此前媒体就已经有报道乔安林身在纽约正筹备一场时装秀,因此,他若是跟乔安林在一起,势必也在纽约…… 若清影想要知道他在纽约做什么,事情就要复杂了。 “至维,如果你太太事后真的误会你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太太,亲自替你解释清楚。”乔安林一心以为占至维此刻的若有所思是因为担心温清影会吃醋,她带着淡淡的忧伤却认真地说道。 占至维淡淡地对乔安林道,“不需要,她不会误会。” 占至维冷淡的语气教乔安林的心头寒了一下,她嗓音微沙道,“我也没有想到表姐会让我来跟你接洽……” 是的,余馨幽是乔安林的表姐。 一直以来,余馨幽都希望撮合乔安林和占至维在一起,但显然余馨幽的努力一直是徒劳无功的。 如今,乔安林已经放弃占至维,却没想到,余馨幽仍旧在帮她。 乔安林很清楚余馨幽是在努力制造她跟占至维见面的机会,但她对占至维已经没有再有幻想,这次她之所以还是按照余馨幽的安排来见了占至维,只是因为她想见占至维最后一面。 没错,她要离开占至维了。 不管去这个世界的哪个地方,她决心不再见占至维。 她曾经那样执着地爱着占至维,但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放弃他了,或许内心深处还没有彻底放下这个人,但意识里已经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眷恋。 过去一年,占至维几乎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很担心他,因为,她到HUSO集团找不到他,到占家也看不到他,她很怕他是有事……直到那次得知他在纽约的消息,她亲自飞往纽约去找他。 那晚在酒店,当确定了他所下榻的房间后,她承认,那晚她很有心机地偷偷进了他的房间…… 然而那一晚,当他面对着满眼思念的她,眼神里透露出的只有冷漠。 那一刻她的心失落到谷底。 但她并没有气馁,因为他和温清影离婚已经是事实,不管他对她是否有兴趣,她终究还是有机会的,直到他幽淡地开口,“我跟你说过,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时间,我不会把丝毫的精力耗费在你的身上。” 他说的话永远那么的毒辣冷淡,不带有半点的感情。 她已经习惯,并已经有所准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艾弗森给你的教育就是要你成为破坏一个人家庭的第三者吗?”他徐徐吐出,以反问的语气质疑。 那一刻她愣住,瞪圆大眼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和清影只是暂时分居,我在意她,再过不久,我会把她带回我身边。” 人们常形容一个人遭遇突发的打击叫晴天霹雳,那一刻她真是感受到了,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的那句话劈成了两半…… 然后,占至维给他的手下打了电话,询问的是温清影这一天的行踪…… 她呆呆地望着占至维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冷傲背影,最后,她终于转身离去,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了他的房间,每一步都是心碎的步伐。 她知道他的心底有人,她也清楚这个人不是温清影,因此,她认为她和温清影是同一类人,她们都爱着他,希冀能够取代那个人在他心底的位置,但……她输了,她输得彻彻底底,因为她知道,但占至维说他会把温清影接回自己的身边时,她就已经明白,温清影先她一步进驻了占至维的心。 独自舔舐着伤口半年,她心底颤颤地希冀他只是为了拒绝她而 说出无情的话,直到哥哥告诉她,占至维已经把温清影带回法国。 自此,她彻彻底底接受了占至维已经爱上温清影这一事实…… 直到此刻,她的心依旧不能够平静,但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从占至维提到温清影时所流露的这一个眼神,她都能看出,占至维对温清影是真的。 心头再一次掠过一丝痛楚,乔安林敛下了灼涩的眼帘。 “温亦儒的行踪你可以肯定?”占至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乔安林此刻受伤的神情,他清冷地问。 乔安林回过神,点点头,“表姐给我的信息肯定不会有错。” 占至维点了下头,冷硬的唇瓣没有再开启。 ................................................................................................................................................................................................................................................................ 纽约粤森酒店。 当酒店的房间门被酒店的侍者打开时,坐在房间沙发上的温氏夫妇都没有料到。 因此,当温氏夫妇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占至维时,他们都露出错愕的表情,而后僵僵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温母看着占至维,轻轻挽着温父,整张脸都已经苍白。 占至维径直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坐定之后,神态自若地扫了温氏夫妇一眼,“岳父大人,很高兴能够再见您……我和清影一直都无法接受您已经离我们而去这一事实,但没想到,老天对我和清影原来是厚赐的,岳父大人原来依然身体康健,竖立在温家墓园里属于岳父大人您的那块墓碑,难怪妈当时面对的时候没有眼泪,原来竟是妈知道岳父大人并没有在墓碑之下。” 温亦儒亦脸色泛白,但相较于温母的惶恐,曾经在商场上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的温亦儒却能够保持着理智和冷静,过了好几秒,他沉郁的声音冷冷地道,“看来我高估了我自己。” “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帮着易宗林来对付我?我以为温老不至于因为我当时没有对你的女儿负责,而替你的女儿来‘报复’我……因为若是这样,在我和你的女儿结婚以后,你对我已经就已经没有了怨念,更没有必要这样千方百计地置我于死地,对不对,温老,为了对付我,你还不惜借着姚浩风的名义,成立了明锐集团,但其实明锐的幕后老板真正是你吧?” 温亦儒似乎没有料到占至维会知悉这一切,他年迈却仍保有这个年纪的儒雅脸庞,此刻微微抽搐着。 “至维……”温母似乎有话想要跟占至维说,但刚一开口,她的喉咙又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说不下去。 “我不需要告诉你原因……如果你要把我假死的信息散播出去,我不在意,成王败寇,这本来就是兵家常事。” 占至维高高在上地睐了温亦儒一眼。 温母紧紧地握着温亦儒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开口,“亦儒,我劝过你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呢?难道看着女儿跟她所爱的人幸福地在一起,还不能够消灭你心底的那股怨怒吗?” 温母的话让温亦儒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是的,提到温清影,温亦儒的心柔软了下来。 温母紧接着说,“亦儒,你没有有想过,如果清影知道他的父亲隐瞒着她,在和她的丈夫暗斗,且最终想要的结果是置对方于死地,清影会有多么的失望和难受?” 温清影是温亦儒胸口的那根肋骨,一扯就疼。 温亦儒在此刻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对不起清影,枉顾一直以来对清影的疼爱……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温母疼惜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既然至维已经知道了,你就此放手,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亦儒……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和至维这样斗下去,我只想我们的女儿未来能够过得幸福。” 温亦儒疼痛地闭起了眼。 温母在这一刻看向占至维,“至维,不管亦儒出于何原因要这样千方百计地对付你,但你一定要相信,亦儒有他这样做的源头……我无法跟你说明白,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只希望你能够对亦儒网开一面……他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根本就不可能赢你的,他只是执迷不悟,但他不是一个坏人,他疼惜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甚至于在心底都是很满意你和清影在一起的。” 夏禹听到温母这样说,冷声开口,“温老夫人,温老他在过去老板跟易总对峙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暗中陷害老板, 现在又暗中建立公司联合姚浩风来跟老板较量,所建公司不敌HUSO后,温老又派人想要置老板于死地……你可知道,若不是老板生来谨慎,那天注意到他的司机谢叔那天有些反常的行为,可能老板那天就已经死于温老设计的车祸之中……” 温母悲落地摇头,“造孽啊……造孽……” 温亦儒这一刻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他老迈的褐黄色眼眸上蒙着隐约的一层水雾,他在深深吸了口气后道,“我不会对我的行为进行辩解,现在我输了,你要如何对付我,我并不畏惧……但,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占至维嘴角勾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望着温亦儒,“你说。” 温亦儒把目光投放在占至维那张年轻的自信脸庞上,嗓音沙哑,“我希望你能够放过清影……她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她由始至终都不知道她这个父亲的真实面目,她不应该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现在倒是知道替你的女儿着想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要报复你,我现在把你的女儿留在我的身边,就是最好的报复。”占至维淡淡地道,言语中没有带有一丝感情。 占至维的话让温母无法置信,她双眸瞪圆,怔怔地望着占至维,“至维,你……你是为了对付亦儒才来找清影的?” 占至维并没有回答温母的这个问题,他黑沉的眸子依旧凌厉地瞪着温亦儒,“你的女儿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幸福完美的世界,但因为你,你的女儿或许会过上饱受煎熬的日子。” “呵……呵呵……”温亦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的大声,那样的自信,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上毫无表情,始终闲适地望着温亦儒。 温母整个人已经处在怔愣之中,她完全难以置信占至维所说的话,倏地,她喊道,“你不可以伤害清影,至维,清影她是无辜的……” 谁也没有想到,温亦儒在此刻开口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至维他不可能伤害清影。” 温母因为温亦儒说的话而再度怔住。 温亦儒接着说,“车祸之事发生在清影得知自己怀有至维孩子以前……所以,如果至维有心有报复温家的人的话,在当时已经洞悉我目的的他,不可能对清影怀有孩子这件事无动于衷……他根本就不可能允许清影留下孩子。” “这……”温母滞愣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毫无表情的面庞并没有因为温亦儒所说的话而产生任何表情,但很明显,他幽深的眸底在此刻掠过了一丝柔软。 “还有,如果至维真的要报复清影以来报复我的话,至维不会在日本替清影筹备了正式的婚礼。”温亦儒充满自信地说道。 这一刻所有的人才知道,温亦儒是那样老奸巨猾的一个人,他之所以能够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一直叱咤商界,是因为他拥有一颗极缜密的心。 要知道,占至维在日本替温清影筹备婚礼这件事,就连夏禹都不知道。 因此,夏禹此刻惊讶得连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占至维在这一刻从沙发上站了起了起来。 温亦儒毫不畏惧地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森冷的目光停驻在温亦儒这看起来慈爱和蔼的脸庞上,他没有说话,表情却阴鸷冷漠得如寒窖,须臾,他开口,“温老,你很幸运,我爱上了你的女儿,作为你女儿的丈夫,我深知对付你只会让她伤心,尽管我完全可以隐瞒着她对付你,然后跟你的女儿幸福走过这一生,但,我爱她,我不想做出丝毫令她伤心的事。” 温亦儒在此刻没有说话,温母的眼眶已慢慢泛红。 占至维瞪着温亦儒,最后道,“回巴黎不久我会带着清影来纽约长住……如果届时你想好了,你可以出现在清影的面前,我必然会像过去一样敬重你,但你若无法放弃你心底的怨恨,执意要继续下去,我在此跟你保证,我必然要为了你的女儿而保重我的自己。” 说完,占至维径直转身,离开了的酒店的套房。 夏禹跟在占至维的身后,急急追上来上去。 温亦儒看着占至维离去的背影,久久地怔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开口。 温母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在看到占至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温母哽咽地道,“亦儒,你放手吧……” 温亦儒没有说话。 温母泪流不止,“至维他已经做出了这样大的让步,你知道的,以至维的性格,对待任何人他都不可能这样让步,只因为至维他在乎清影……” 温亦儒再度闭起眼。 温母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倏尔,温亦儒开口,“你说至维他是否知道我对付他的原因?” 温母摇摇头,“我不知道,至维他的心思,比你更难猜……但我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至维最后说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清影将得到的是一个幸福完美的未来,但你如 果不愿意,清影的世界或许会因为没有父亲而缺憾,可她依然会跟至维幸福地走下去……终究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不让你最疼爱的女儿过上最幸福完美的生活呢?” 温亦儒褐色的眸子在充满了泪水,在这一刻,终于缓缓从眼角溢出。 ............................................................................................................................................................................................................................................................... 走出酒店,夏禹替占至维打开了车门。 占至维弯腰进车厢后,坐在车里的乔安林便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占至维点了下头。 乔安林随即把占至维的手机递予他,“刚刚你在楼上我就没有把你的手机送上去给你……你太太她打了电话给你,未免她误会,我没有替你接听,你现在打过去吧!”   ☆、332.唯爱清影70亲情和爱情的抉择 酒店的落地窗前,占至维傲然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喂……”手机贴在耳际,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磁性温和的嗓音开口。 手机那头是温清影的声音。“刚才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你在忙?” “嗯。” “你……”温清影似乎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才脱出口,“你和乔安林在一起吗?崾” “是。”对于温清影此刻的问话,占至维并不意外。 温清影没有再说话,她在等占至维跟她解释。 “是的,我的纽约。”这一秒,占至维如实对温清影道。 温清影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还有,既然去的是纽约,为什么要骗我说去的是日本?躏” “乔安林在替我办事,所以跟我在一起。之所以没有实话跟你说我在纽约,是因为我想瞒着你把你妈妈接走,等日后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温清影微微错愕。 “现在既然被你洞悉了,未免你怀疑,我唯有跟你说实话……其实我已经在日本筹备我承诺你的那个正式的婚礼,所以,我想接你母亲去日本,做我们结婚的证婚人,就在近日……” 温清影在手机那头愣住。 占至维进一步解释,“乔安林作为我的朋友,我希望她以女性的视角替我在婚礼的设计上出谋划策,因此,我把她带在了身边。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误会我和乔安林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对占至维的话将信将疑? “是我敏感了……”她终以歉意的语气对他道。 “不,是我过去给你的安全感太少,以致你对我有所怀疑……不过,我愿意随时随刻接受你的审判,只要你不把什么话都闷在心底。” “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我不想再让遗憾在我们之间发生,所以,我愿意把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都摆在台面。”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笑意里有着淡淡的宠溺,“看来,我精心筹划的惊喜,已经没有了。” 温清影跟着一笑,“惊喜虽然没有了,但我对你所筹备的婚礼我依然充满期盼。” 占至维保持着嘴角宠爱的笑,“我明早启程回巴黎。” “嗯,那我不打扰你了,谦谦应该睡醒了,我去看看他。” “好。” 温清影率先结束通话,而通话结束后的嘟嘟声响了许久之后,占至维才缓缓把手机从耳边换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脚步声传来。 占至维面色清冷,透过面前的落地窗反射,他清晰地看到夏禹正着急地朝他走了过来。“老板。” 从夏禹着急的表情,占至维已经知道结果。 果然,夏禹担忧地开口,“如老板你所料,姚总他没有在纽约,也没有在伦敦,他去了巴黎。” 占至维的脸色稍稍阴暗,漆黑的眼眸阴鸷。 “老板,我们要现在就回巴黎吗?”夏禹连忙问。 占至维脸庞清冷,淡淡开启唇瓣,“已经来不及了。” 夏禹听闻双眸瞪圆,“那怎么办?如果姚总见到了老板娘,他根本会告知老板娘所有的事,那只要姚总稍稍引领,老板娘就会相信老板您是为了报复温老才追回老板娘的。” “温亦儒的确很高明。” “老板您的意思是?”夏禹不明白,皱眉望着占至维。其实夏禹同时也在疑惑占至维怎么会知道姚浩风已经去了巴黎。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温亦儒是故意把自己的行踪透露……他的目的是为了引我离开巴黎,好让姚浩风可以乘虚而入。” 夏禹不明白,“如果是这样的话,温老刚才为什么还求老板您善待老板娘呢?” 占至维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过是在替姚浩风争取时间罢了……” “那老板您是怎么猜到温老这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呢?” “因为以温亦儒的狡猾,他根本就不可能让余馨幽查到他的行踪,他完全可以销声匿迹,却刻意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那只会是别有目的。” 夏禹惊愕到嘴微张,“老板您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温老是故意引老板您离开巴黎的,您为什么要遂了温老的愿啊?温老这样大费周章,恐怕都是为了让姚总能够在老板娘面前说一些能够拆散掉老板和老板娘的话。” 占至维双手插进裤袋里,幽暗的眸子变得森冷,自信而淡然地道,“我想,温亦儒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会对我一往情深……一直以来,他都希望不破坏自己女儿平静安稳的生活,但又无法放弃心底的怨恨,挣扎之后,他决定以让女儿死心的办法来让清影跟我没有任何的瓜葛。” “这样说来,温老诈死,根本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老板和老板娘在一起。他和姚总联合起来,故意在老板娘因为失去父亲而最无助的时 候,让老板娘知道老板您对傅小姐余情未了,老板娘在双重打击之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老板分开,但温老还是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老板娘会不顾一切坚持替老板您生下孩子,温老知道老板您终究会找上老板娘的,为了让老板娘和老板您再无瓜葛,温老便开始策划……” 是的,温亦儒一开始便要姚浩风故意跟占至维竞争阿联酉的那块地,其实是为了制造占至维和温清影见面的机会。 当然,温亦儒不是为了撮合占至维跟温清影在一起,他是希望占至维给温清影希望,然后温亦儒就可以让温清影在莫大的希望里最终得到失望。 温亦儒他很清楚占至维会在温清影有身体缺陷的这件事情上有所顾虑,于是,温亦儒故意放出自己在日本的消息,引处在犹豫和挣扎中的占至维暂时离开纽约,最后占至维果然毅然选择离开了纽约。 当然,占至维那时候就已经清楚这一切都很可能是温亦儒的计谋,他顺着温亦儒的设计去日本,其实只是想要设计温亦儒现身。 果然,温清影在当时得知占至维知晓她身体缺陷就选择离开后十分的伤心,她便在姚浩风的唆使下选择了离开纽约。 温亦儒以为他的计策已经成功,谁能想到,占至维他竟会找到温清影。在这件事情上,温亦儒失算的是占至维对温清影的感情,更失算了占至维的头脑。 得知占至维不计较温清影的身体缺陷追去洛杉矶后,温亦儒又使出了一计,那就是以自己的行踪再引占至维来纽约。 这次温亦儒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准备在占至维离开纽约的时候,让姚浩风在温清影的面前道出“实情”…… 而占至维已经猜到,姚浩风会把温亦儒没死的事实及温亦儒和占至维之间的恩怨说出来,只为了让温清影信服,占至维如今把温清影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温亦儒。 占至维黑眸微微眯紧,淡淡地道,“如果这是温亦儒想要的结果的话,我倒是愿意成全……毕竟,我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如果温亦儒他愿意悬崖勒马,愿意替他的女儿着想,最终,我会做到我所承诺的,给我妻子的父亲一条生路。” “可是老板,您这样不阻止姚总去老板娘面前挑唆,我真怕老板娘她会完完全全信了姚总的话……”夏禹顾虑道。 占至维轻叹一声,“我不会隐瞒清影对付温亦儒,可温亦儒不会停止跟我的较量,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清影在我和他的父亲之间,会选择谁。” ................................................................................................................................................................................................................................ 这一夜温清影睡得并不安稳,她一个晚上都在做梦,可奇怪的是,她所梦见的人都是她的父亲。 她承认她对父亲依然深深思念着,可是一个晚上都做跟父亲有关的梦,这让她十分的奇怪。 早晨起来梳洗完后,她准备去儿童房抱儿子的,刚一打开门,正好一名佣人准备敲门。 “少夫人。” “嗯?”佣人很少这么早就来打扰她,这令她有些疑惑。 佣人低头恭敬地道,“外面有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他说他姓姚,他想见您。” 她愣了一下,“姓姚?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士吗?” 佣人点点头,“是的,是位很英俊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很有风度。” 真的是浩风。 不假思索地,她奔向了一楼。 她之所以对浩风的到来如此喜悦,是因为她心底对浩风存在着一丝愧疚。 浩风那样用心地帮她,而最后,她居然选择了跟占至维离开。 尽管跟占至维离开涉及到了孩子等一些客观因素,但依然还有解决的办法,可她选择了跟占至维在一起,只能说明她心底对占至维还是有期盼的。 她知道这样的她这令浩风很失望,但她没有办法,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由人自己的意思可以控制…… 这几天她总想打电话给浩风,希望能够跟他保持以前的朋友关系,但她始终犹豫不决,因为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耻。既然无法给浩风想要的,就不应该再打扰浩风。 而现在,就在她以为她和浩风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浩风居然来找她…… 她感到莫大的喜悦,因为她是那样期盼能够留住这个朋友。 …… 在大厅里,温清影见到了姚浩风。 佣人已经替姚浩风冲了一杯咖啡 ,姚浩风并没有喝,他的目光在温清影从二楼下来时,已经紧紧锁住温清影。 温清影慢慢地走到了姚浩风的面前,这一刻的鼻子是酸涩,有太多太多的歉意想要对姚浩风说,但温清影终究没有开口。 “清影,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带你离开的。” 因为时间还很早,就连占氏夫妇都还没有起床,偌大的温宅大厅显得十分的安静,因此,姚浩风此刻说的话那样清晰地进入温清影的耳际。 温清影自然是完全没有料到姚浩风一开口是跟她说这样的话,她整个人愣住,“浩风,你……” 姚浩风沉静地望着温清影,缓声道,“对不起,清影,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对你来说很是残忍的事实。” 温清影对于姚浩风说的话只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浩风……” “占至维他现在不在巴黎对吗?”姚浩风突然这样问温清影。 温清影愣愣点头。 姚浩风接着说,“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温清影犹豫了一下,道,“纽约。” 姚浩风哼了一声,“纽约?他居然老老实实告诉你他去了纽约,他没有骗你说他是去其他地方?” 温清影的心一震,脸上呈现一丝错愕。 为什么浩风会知道? 姚浩风亦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已经从温清影此刻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所以,占至维他的确骗了你,而你是到后来才知道他去了纽约。” 姚浩风所说的是事实,这令温清影选择了沉默。 “你知道占至维为什么去纽约吗?”姚浩风冷声道。 姚浩风没有寒暄而是一连串富有深意的话,让温清影在此刻困惑地望着他。 “清影,我想此刻我若不跟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占至维去纽约的目的。”姚浩风眼睛眯成一条线,迸发出隐约的愤怒。 “浩风,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交流的时候拐弯抹角。”温清影皱了一下眉道。 姚浩风选择了沉默了几秒,在看到温清影坚毅冷静的表情后,他终于缓缓开口,“他是去见你的父亲。” “爹地?”对于姚浩风突如其来提起自己的父亲,温清影整个人怔在原地,“你是说,至维他去墓地……” “不是墓地,是酒店……在伯父下榻的酒店,占至维去找了伯父。” “你疯了吗?”温清影整个人有些失去控制,“浩风,爹地已经过世,至维怎么可能去酒店见爹地?” “因为你爹地他没有死。”毫无预警,姚浩风跟温清影吐露了这一事实。 这一刻,温清影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身子差点倾倒。 幸好,姚浩风及时伸手扶住了温清影。 温清影整个人激动起来,她紧紧地拽着姚浩风的手,“浩风,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爹地他没有死?怎么可能……爹地他是因为癌症过世,这是当时所有医生给出的鉴定,而且,我亲眼看到爹地没有了呼吸,也亲眼看到爹地下葬……” “你亲眼所见伯父没有了呼吸,但你并没有亲自验证伯父失去呼吸……因为伯父临终时,抱着伯父的人是伯母,因为伯母的嚎啕大哭,也因为医生的鉴定,所以你相信了伯父已经过世这一事实。” 温清影不断地摇头,她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怎么会……怎么会……爹地他明明已经离开我和妈咪了……” 姚浩风伸手轻轻扶住了温清影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肩,“清影,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慢慢你说……” 温清影拽紧姚浩风坚实的手臂,“如果爹地还活着,请你告诉我,爹地现在在哪?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有,他如果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死离开我和妈咪……这究竟是为什么……” 姚浩风平静地道,“伯父伯母现在已经在赶来巴黎的飞机上,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够看到伯父安好地出现在你面前,而至于伯父为什么会诈死,是因为伯父已经走投无路。” 温清影困惑地摇头,“什么叫走投无路?” “我刚才跟你说了,占至维这次去纽约是为了见伯父,其实我说得很隐晦,我应该直接跟你说,事实上,占至维这次去纽约,是为了将伯父置入死地的。” 温清影怔愣地后退了一步,不断摇头,“浩风,你都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姚浩风上前攫住温清影削弱的双肩,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温清影震惊而不敢置信的清漾双眸,“清影,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伯父没有同意你跟占至维在一起,是因为伯父根本就不想你跟占至维在一起,伯父甚至跟占家的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 ................................................................................................................................................... 不共戴天的仇恨? 温清影完全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她整个人呆住,久久地怔在原地。 姚浩风平静地道,“几年前占至维跟易总对峙的时候,伯父一再站在易总那边推波助澜,当时你必然以为伯父是因为看重易总而针对占至维,其实是因为伯父跟占家有仇恨……还有,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建立明锐跟占至维对峙,你说你不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但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明锐不是我成立的,明锐的幕后老板也不是我,明锐的幕后真正老板是伯父。” 温清影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这样的事实刺激着她脆弱的心脏,令她此刻心跳加剧了起来。 她双眸瞠圆,对于这样的事实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不会的……怎么会……爹地跟占家怎么会……爹地怎么会是明锐的幕后老板?” 姚浩风进一步解释,“的确,我爱慕你已久,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伦敦,我只知道你跟占至维恋爱结婚,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存在了那样多的事,我甚至在心底一直默默地祝福你们……直到伯父来找我,他说他成立了一家海外公司,希望我能够做这些海外公司的幕后老板。”   ☆、333.唯爱清影71真爱考验 温清影不断地摇头。 姚浩风沉静地道,“占至维一直都怀疑明锐的幕后老板是伯父,在收到易宗林的传真确定伯父就是明锐幕后的老板后,占至维他决心开始报复……所以,他对你的态度自此突然发生改变,目的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一方面可以在日后拿你来要挟伯父,另一方面可能是想直接报复在你的身上,可惜当时我和伯父都没有洞悉占至维此人的阴险奸诈,我们只想尽办法让你离开占至维,所以当时我故意拍了占至维去探视傅思俞的照片给你看,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远离占至维……” 温清影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处于怔愣之中。 “清影,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你知道,占至维这次追回你,他绝对不是真心实意的……难道你没有疑惑他对你的感情吗?他一直爱着思俞,对你不屑一顾,却在一夕之间对你深情款款,你难道不怀疑他的感情?” 胸口犹如被针刺了一下,锥心般的疼痛传来鲫。 姚浩风深深地凝视着温清影失去焦距的湿润双眸,“跟我走吧,清影……等见过你伯父伯母后,你会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温清影终于慢慢地回过神,她泛着水光的呆滞眼眸望着姚浩风,“如果爹地和占家有戴天之仇,为什么爹地不阻止我嫁给占至维?”温清影无法理解地道峻。 “因为你爹地一直都想隐瞒着你对付占至维,原因有两个,一是你爹地知道你爱占至维,如果他把实情告诉你,你必然不会允许伯父跟占至维对峙,二是伯父知道占至维不爱你,你们迟早会离婚,与其把阴暗的事情告诉你,让你的世界更加复杂气来,不如不把你牵扯进来,这样日后如果伯父输了,占至维也会看在你一无所知的份上饶过你……” 温清影再一次摇头,她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 “那妈咪呢?她由始至终都知道爹地和占家之间的仇恨,所以,她也帮着爹地对付占至维?” 姚浩风立即解释,“清影,事实上,伯母一开始并不知道伯父对占至维的报复,她甚至不知道伯父成立了明锐,直到伯父要伯母配合他假死,伯母这才知道伯父的心计……” 难怪她的母亲不止一次地劝说她要跟占至维好好过日子,原来母亲也被父亲深深地蒙在鼓里…… 可是,为什么父亲一定要跟占至维对峙,宁愿不惜破坏她的幸福? 还有,占至维他真的是为了报复才来找她的吗? 这次占至维去日本,真的是为了将父亲置之死地? 接踵而来的问题充斥温清影满脑,她唯有捂着耳朵,不想听耳边传来的自己无数质疑的问题,不断摇头。 姚浩风握紧温清影因情绪激动而不断颤抖的双肩,“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清影,等伯父伯母来了以后,你就跟伯父伯母立即离开……伯父只有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才能够放心地对付占至维。” “我不会走。”温清影突然哽咽地说道。 姚浩风怔了一下,“清影,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温清影的眼睛不断地溢出泪水,她模糊地望着姚浩风,慢慢地放下了在耳边的手,“我要亲自问他……他跟我说过,他不会骗我的。” 姚浩风顿时脸部的线条收紧,呈微微惊愕的状态,“你隐瞒你去纽约跟伯父见面,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一直都在欺骗你吗?” “就算是欺骗,我也要向他问清楚。”温清影嘶哑的嗓音,哽咽道。 姚浩风的沉郁的脸庞上出现无法置信。 这一刻,温清影笃定地拭去了眼角和脸上的泪痕,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浩风,你先走吧……我不想占至维的爸妈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清影……”姚浩风皱起眉,他难以相信温清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恩。”温清影唤来她的贴身女佣。 小恩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是,少夫人。” 温清影竭力保持着平静对小恩道,“我跟姚先生已经谈完了,你替我送一下姚先生吧!” “好的,少夫人。”小恩道。 姚浩风的眉心愈加蹙紧,“清影……” 她挥去颊上残余的泪水,平静望着姚浩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有分寸。” 姚浩风想要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过了几秒才艰涩吐出,“那你……难道不想见伯父伯母?” “我会去见爹地妈咪,但不是在占家……在我没有找占至维对峙之前,我不希望破坏掉我现在和占家人的关下。” “清影……” “你走吧!”毫不犹豫地转身,她径直迈开步伐,头也没有回,“我很感谢你大老远飞过来告诉我这些事实,但我突然去验证。” 姚浩风怔在原地,没有再开口。 小恩客气对姚浩风道,“姚总,请……” ........... ................................................................................................................................................................................................................................ 她在走廊里路过的佣人面前努力佯装若无其事,直到回到房间,她终于破了功…… 靠在紧闭的房间门板上,她整个人瘫软无力,几乎要摔倒。 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但终究身子还是沿着门板慢慢地滑了下来,最终她瘫坐在了地上。 姚浩风所说的话一遍遍地晃过她的脑海,其中一句直到此刻忆起仍震撼她的心——他一直爱着思俞,对你不屑一顾,却在一夕之间对你深情款款,你难道不怀疑他的感情? 胸腔里的空气好似被抽离,胸口传来窒息般的疼痛,令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 是啊…… 为什么他会在一夕之间对她深情款款? 在此之前,他对她虽未有过明显的讨厌,但对她从来冷淡,但是那日,也就是占至维收到传真的那日,占至维突然回来跟她说他想跟她在一起,自此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他不再冷淡,而是嘘寒问暖。 她不相信浩风说的——占至只是因为爹地而想要留她在身边作为要挟…… 可如果不是这样,怎样解释他收到传真以后就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传真里的内容她一直不知道,但如果一切如浩风所说,传真里的内容应该就涉及到父亲和占至维之间的一些仇怨……正是因为占至维在传真上得知了父亲的一些行为,所以让占至维下定决心要把她留在身边。 但这样也解释不通…… 占至维若是坚持要留下她牵制父亲,为什么还愿意跟她离婚?而在他们分开这一年多,占至维为什么会对父亲迟迟都没有采取行动? 这一刻温清影突然想起占至维来接她来巴黎的时候说过,他在这几年中消失的几次,其实都是在处理一件重要的事,而这件重要的事关系到他们之间有没有未来。 所以……难道说占至维还有别的阴谋? 难道占至维真的只是在利用她来报复父亲? …… 黑色的车子停在占家的大门前,姚浩风沉静地靠着椅背,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肃冷。 乔志森坐在副驾驶,嘱咐司机开车之后,乔志森通过后视镜看了占至维一样,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才开口,“老板,属下有些不明白,您在洛杉矶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带走温小姐的,为什么您还要让温小姐见到占总?现在温小姐和占总见了面,温小姐对占总始终都没有放下,您如今要说服温小姐离开占总会非常的难。” 是的,姚浩风他洞悉占至维的行踪,占至维来洛杉矶找温清影,他提前就已经知道。 如果他当时不想让占至维找到温清影,他根本有时间转移温清影。 “我得到她的人有什么用,我要得到的是她的心。”姚浩风此刻的面容跟刚刚在温清影面前的面容完全不一样,他面庞沉稳冷漠,透着一股傲娇,一股自信,一股高深莫测。 “可是等温小姐和占总见过面后,我怕温小姐会听信占总的。”乔志森顾虑道。 姚浩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你认为清影她是更相信她的父母,还是相信占至维呢?” “这……属下不知。”乔志森如实道。 姚浩风把沉静的视线投向挡风玻璃,“以我对温亦儒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对占家的人善罢甘休,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让她的女儿信服占至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而清影在这个世上最紧张的就是她的父母,温亦儒只要稍施苦肉计,清影必定会相信温亦儒的话。” 乔志森在这一刻不禁在心底佩服姚浩风的高明。他的老板从温亦儒找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知道温亦儒的目的,但他的老板故意收敛自己的能力,听从温亦儒的调遣,其实只是希望看到温亦儒和占至维两败俱伤。 是的,姚浩风和占至维之间,其实一直存在了较量。 这些年占至维把HUSO集团发展到全世界都仰望的集团,姚浩风也并不弱,他旗下所拥有的公司其实已经能够跟占至维的HUSO集团匹敌…… 不过,在姚浩风准备要跟占至维较量的时候,姚浩风突然得知了温清影和占至维已经在一起的事。 姚浩风曾经因为自己的傲娇,失去了跟温清影在一起的机会,因此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希望有天能够让温父刮目相看,姚浩风完全没有想到,当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温清影居然已经跟 占至维在一起。 这些年一直没有回纽约,只因自身的傲娇,却没有想到,温清影竟会与占至维遇上,爱上了占至维…… 姚浩风曾经觉得温清影的心始终都会在他的身上,因此,温清影和占至维在一起的这个事实给了姚浩风巨大的打击,所幸的是,姚浩风得知占至维对温清影并没有兴趣。 一个是自己曾经因意见不合而反目变成的敌人,一个是昔日轻蔑自己的老顽固,两个他都不希望看到他们有好的日子,所以,在这两人有斗争的时候,姚浩风选择的是坐收渔翁之利。 而如今,姚浩风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机会,他不禁阴冷地勾起了嘴角。 ......................................................................................................................................................................................................................................... 温氏夫妇在三个小时后抵达了巴黎。 姚浩风亲自到机场去接机。 “怎么样了,浩风,你都跟清影说了吗?”在车上的时,温亦儒着急地问姚浩风。 “伯父,我已经如实告诉清影了,但……”姚浩风低落地道,“清影她似乎不愿意相信占至维是这样的人,她说她要等跟占至维见过面后再做定夺。” “不能由着清影再跟占至维纠缠下去了!!”温亦儒拳头握紧,冷冷地道。 温母看到温亦儒呈现在脸上可怖的表情,她言语中透着一股痛楚道,“亦儒,难道你真的不顾清影的幸福?” “哪里来的幸福!”温亦儒咬牙切齿道,“他带给过女儿开心吗?” “过去或许没有,但将来会有。”温母柔弱地道。 “你简直妇人之仁!!”温亦儒虽然满身怒气,但对妻子始终保持着尊重,“且不论我要对付占家的人,就算我们跟占家无冤无仇,我也不会让清影真正跟占至维在一起,因为占至维根本就不值得清影信任。” “你为什么会觉得至维不值得清影信任?”温母反驳。 温亦儒冷哼一声,“占至维对傅思俞的感情是众所皆知的,当初占至维若不是为了傅思俞,他根本就不可能娶清影……一直以来清影对他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但他从未对清影有过丝毫的关心和在乎,直到他查到我暗中对付他,这才突然改变了对清影的态度,这难道还让你觉得他对清影是真心的?” “我不知道至维是否是因为知悉了你的报复而改变了对清影的态度,但我从至维每次看清影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对清影是有感情的……” “你简直疯了。”温亦儒突然怒骂,“一个由始至终都对你女儿没有半点兴趣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对你的女儿满腹深情?究竟是我把女儿往火堆里推,还是你这个做母亲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温母坚持道。 温亦儒气得攥紧拳头,“你……你可以去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但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跟他在一起的。” 温母轻轻摇头。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一个人。 温亦儒曾经说过他看好占至维,但温母没有想到,原来这些话都是虚伪的谎言。 看到温母脸上的失落表情,温亦儒心一软,敛下了身体里的怒意,他轻轻握住温母的手道,“你要相信我,我和你一样疼爱我们的女儿……你只是妇人之仁,你根本就不知道占至维此人有多么的阴险狡诈,你这是被她蒙蔽了,就像我们的女儿被他给蒙蔽了一样。” 温母红着眼眶,摇着头道,“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眼光是不同的……至维他对清影的感情是认真的。”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温亦儒再度燃起一丝怒意。 温母哽咽地道,“亦儒,我知道,你是不可能赢了至维的……至维在酒店里跟你说的话,其实很是希望你能够放手,因为只要你放手,至维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永远都不让清影知道他和你之间所发生的事,让清影活在简单的幸福家庭中,可是你……你不珍惜至维给你的机会,你让浩风把所有的实情告诉清影,你完完全全破坏掉了我们女儿刚刚才到手的幸福,让女儿从天堂坠入地狱……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温母已无语凝噎。 温亦儒听说了温母的话,老迈却颇具威仪的脸庞在此刻呈现一丝苍白,深褐色的眸子落寞黯了下来。“我……” 温母轻轻握住温亦儒的手,苦苦劝说,“亦儒,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把实话告诉清影,清影她一定能够理解你,她 不会怪责于你,同时这样也能够让清影不怀疑至维对她的感情,让清影和至维得以继续下去……” 温亦儒开口,“占至维的为人……” 温母打断了温亦儒的说辞,“至维和清影虽然结婚不到一年,但我对至维的为人还是了解的……或许他有着阴险狡诈的一面,但他对清影从没有这样过,即使曾经被迫娶清影,他也从没有刁难过清影,他这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坏人,他只在有人冒犯的时候,才会去冒犯别人……他值得清影托付终身。” 温亦儒想要再说什么,但因为触及到妻子恳求的目光,而硬生生把话又吞进了喉咙里。 这一刻,姚浩风开口,“伯父,我赞同伯母说的,如果清影和占至维真心相爱,伯父的行为可能会破坏掉清影的幸福,但我也赞同伯父对占至维的质疑,所以,我觉得伯父可以借由此事对占至维一试……如果占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在清影对占至维存在质疑的时候,占至维一定会对清影表现出他的诚意……所以,伯母你其实不用担心伯父会因此破坏掉清影和占至维之间的感情。” “如果至维没有办法挽回清影呢……”温母怔怔地问。 回答温母的是姚浩风,“如果占至维无法挽回清影,那就说明占至维对清影的爱根本就不够,因为,真爱是一定能够打动清影的。”   ☆、334.唯爱清影72结局离开? 温清影接到了姚浩风打来的电话。 以出门购买东西的名义,温清影独自去了姚浩风所说的那家酒店。 在酒店的走廊上,温清影率先见到姚浩风。“清影,伯父伯母在里面。”姚浩风温柔地对她说道。 她已经看见房间里伫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熟悉身影,一股酸涩自她的鼻尖传来。 “清影……鲫” 温母看见了温清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咪……”温清影一瞬间喉咙哽咽峻。 温母看到温清影安好的样子,松了口气,轻轻拉过温清影的手,“宝贝女儿,妈咪……”温母其实是想跟温清影解释温父的时,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温清影清漾的双瞳上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爹地——”她怔然地望着落地窗前的那抹苍劲生意。 “快进去吧……”温母和蔼地对温清影道。 温清影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进了房间。 温亦儒听到了脚步声,精神矍铄地转过身。 看到自己父亲慈爱面容的这一刻,温清影情绪崩溃,不禁冲向了自己的父亲。 像过去那样,温亦儒张开手,迎接自己的宝贝女儿。 温清影无法控制地紧紧地抱住了父亲,已泣不成声。 温亦儒轻抚着温清影的背,“宝贝女儿……” 直到亲耳听到父亲的声音,温清影这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的是真实的,她的父亲真的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眼前…… “爹地……”温清影抬起溢满泪水的双眸,欣喜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温亦儒扶着温清影因哭泣而颤抖的双肩,“傻瓜……” 温清影禁不住再次投进父亲的怀里,更加紧地抱住父亲,“我好想你,爹地……” 温亦儒一直轻拍着温清影的脊背,细心地抚慰着他的女儿,直到温清影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他这才松开温清影,“宝贝女儿,对不起,爹地让你伤心了……” 温清影用力摇头,“我只要爹地好好的……” 温亦儒疼惜地望着温清影,“想必浩风已经跟你解释过爹地要那么做的原因吧?” 温清影伸手挥去颊上的泪水,保持着冷静道,“真的是因为占至维他要对付爹地你吗?” 温亦儒温和地凝视着温清影,“是的,女儿,占至维他不会放过爹地。” “为什么?”温清影悲怆摇头,“真的如浩风所说,爹地您此前一直都在暗中对付着占至维,就连明锐也是爹地你创立的?” 温亦儒没有否认,“的确,由始至终,爹地都没有想过放过占至维,所以,明锐是爹地创立的,目的就是要击败占至维的HUSO集团。” 温清影难以理解地不断摇头,“为什么您要这样做呢?爹地……温家跟占家不是无冤无仇吗?” 温亦儒慈爱的脸庞遽然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阴冷,咬牙切齿,“无冤无仇?哼……温家和占家的仇恨还有得算呢!” 温清影皱起了眉,对于眼前这样可怖的父亲,她感觉到有些恐惧。 温亦儒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吓到自己的女儿,他调整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疼惜地扶着女儿的双肩,轻轻叹了口气说,“清影,仇恨的事,爹地不想你参与进来,所以,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爹地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你妈咪,爹地希望你们平安无事,所以,宝贝女儿,爹地今天是来你离开的。” “离开?”温清影精致无法的脸庞上呈现一丝错愕。 “事实上,是爹地故意把行踪透露给占至维,引占至维去了纽约,这才让浩风有机会接近你……但是爹地知道浩风可能说服不了你离开巴黎,所以爹地妈咪特意飞了过来。”温亦儒一派正色地道。 温清影毫不犹豫地摇头,“爹地,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温亦儒整个人一怔,“我相信浩风已经跟你说过,占至维他追回你只是为了报复你,难道这样你还要留在他身边?” “爹地……”温清影因哽咽喉咙沙哑到极点,很艰难才出声,“我相信浩风说的话,也相信您对我说的话,但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傻女儿,要是等到占至维回来,你大概就没有离开的机会了!!”温亦儒一脸担忧,“听爹地的话,跟爹地妈咪离开……爹地妈咪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温母就站在一旁,她一脸的心酸,眼眶泛红。此刻温母其实很想上前阻止自己的丈夫破坏女儿和女婿之间的感情,但她丈夫所提到的顾虑,占至维有可能是真的想要利用温清影报复他,让温母的心苦苦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信……”温清影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液,坚定地道,“爹地,我不相信占至维他是为了报复而来找我的……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他真的有心对付爹地你。” “所以,如果占 至维对你是真心的,但他不会放过爹地,你依然会选择跟占至维在一起?”温亦儒深褐色的眸子晦暗起来,带着一丝冷意看着温清影。 “不是这样的,爹地……”温清影试图解释。 “如果不是这样,如今占至维在一步步逼着爹地上绝路,而爹地希冀带你和你妈咪离开,你却为什么执意要留在占至维身边?”温亦儒带着父亲的威仪道,“是不是你长大了,连爹地的话也不听了?” “我没有忤逆爹地的意思,只是……只是……”眼泪模糊了温清影的双眸,“爹地,我不知道你和占家或占至维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我认为占至维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对付爹地您,如果占至维他是真心对我的,我相信你们之间的仇恨是可以化解的……” ................................................................................................................................................................................................................................................................... “哼!”温亦儒再一次不屑吐出,“女儿,你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他的能够放过爹地,这次他就不会隐瞒着你去纽约‘揪出’爹地了?你可知道,若不是爹地事前有所准备,爹地或许已经在纽约被占至维找到,一旦被占至维找到,你知道占至维会给爹地什么结局吗?“ 温清影摇头。 温亦儒沉静接着道,“他会坐实了爹地的‘死讯’。” 温清影乍然瞪圆双眸,“你说什么,爹地……坐实死讯?”温清影的脸色在此刻已刷白。 温亦儒正色地道,“女儿,占至维能够凭一己之力把HUSO集团发展成为可以跟恒集团匹敌的国际集团,他绝非不是没有心计阴谋的人……跟易宗林对峙的那几年,若非有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他恐怕早就败给易宗林了……所以,女儿,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他是一个阴狠的人,你要相信,他的阴狠要远远超过爹地。” “不……”温清影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用力摇头,悲怆吐出,“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温母见温清影的情绪激动,她急忙上前搀住温清影。 温亦儒面庞沉冷,“所以,你宁愿相信占至维,也不愿意相信爹地此刻跟你说的话?” “够了!!”此刻开口说话的是温母,她痛哭地道,“不要再逼清影了,亦儒,你放手吧……难道仇恨比你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温亦儒因为妻子说的话而整个人震了一下。 温母疼惜地挽着温清影,沙哑的声音恳求道,“如果女儿的幸福没有了,你就算报复成功了,又如何?看着女儿痛苦一辈子,你难道就满意吗?” 温亦儒嗓音微沙,“你难道觉得我是有意要破坏清影的幸福?”温亦儒低落地质问自己的妻子。 温母吼道,“难道不是吗?就算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你也没有打算让至维跟清影在一起不是吗?总之在你的心底,仇恨才是最重要的。” 温亦儒摇着头,仿佛温母着尖锐的延迟刺痛了他的心。 温母走到了温清影的面前,疼惜地对温清影道,“女儿,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爹地他整个人已经被仇恨蒙蔽,他不过是不想你跟至维在一起罢了!” 温亦儒倏地出声,“我如果真是为了仇恨而不顾一切的话,当初我就不会阻止清影和占至维在一起,我甚至应该促使他们,因为清影若是在占至维身边,我想要对付占至维会更难吗?” 这一刻换温母身子震了一下。 温亦儒深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阴影的泪光,他沙哑地道,“我千方百计不希望清影和占至维有瓜葛,可是偏偏清影瞒着我跟占至维交往……我不是一个自私的父亲,看清影为了占至维茶饭不思,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底也难过,所以我才同意了清影跟占至维的婚事……当时我在想,如果占至维对清影是真心的话,我就会为了女儿的幸福而放弃仇恨,但事实证明并非这样,占至维一直爱的人是别人的太太,他根本就不爱清影……没错,是我叫浩风去偷-拍占至维看望傅思俞的画面,让清影能够看清楚占至维的心思,可我诬陷了他吗?若他内心没有对傅思俞念念不忘,又怎么会去医院那样关心这个女人呢?” .................................................................................................. ................................................................................................................................................................ 温亦儒的话怔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温母挽着温清影,喉咙好像突然没什么东西堵住。 温清影渐渐失了神,眼睛里充满了盈盈的水光。 温亦儒接着道,“清影,究竟是爹地为了仇恨来诬陷占至维,还是占至维他对你的感情根本就存在问题,或者你要自欺欺人,但我想,你心底必然也有你的判断……如果今天你坚持留下的话,爹地也不会勉强你,但爹地要提醒你,也许今日一别,你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爹地了。” 温清影模糊的泪眸怔忡地望着父亲。 温母亦因温亦儒的话而怔愣。 温亦儒平静地道,“你们知道这一年多来我都在干什么吗?我都在逃跑,我过了整整一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因为我只要被占至维找到,我将没有命活。” “不会的,至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他是愿意给你机会的。”温母时率先反驳。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年我经历了什么……”温亦儒痛苦对妻子道,“若不是浩风帮我,我可能早就坐实了自己的‘死讯’了……” 从小到大,温亦儒从没有骗过温清影,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对温清影的承诺,这一刻望着父亲相较一年前而苍老了许多的沧桑脸庞,温清影的心开始动摇。 姚浩风在此刻适时开口,“清影,这点我可以证实……其实占至维一直都在追查伯父的下落,他的确没有打算跟伯父活路,要知道,占至维派去追踪伯父的那些人,全都是黑道人士……被这些黑道人士抓到的人,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 温母双眼慢慢瞠大。 从小到大对姚浩风的信任,让温清影此刻对姚浩风的话深信不疑。 姚浩风乘势走到温清影的面前,轻缓地道,“清影,相信伯父,相信我,占至维他不值得你信任,你如果选择回到他的身边,不止是让自己羊入虎口,还会让伯父被占至维掌控。” “你说的是真的吗?”温清影双眸朦胧,唇瓣泛白,她抖着声道,“他这一年,一直都在派黑道人士追杀父亲?” 姚浩风回答,“是的,若不是伯父为人够谨慎,我想早就被占至维找到。” 温清影显然仍旧难以接受。 “你知道吗?”姚浩风接着说,“伯父选择诈死,并且将温氏企业留给占至维,其实当时伯父是希望能够用温氏企业作为对占至维的补偿,希望占至维能够对你付出真心……伯父在临时前交代占至维不要嫌弃你,其实伯父是希冀他珍惜你……只是占至维他根本就没有用真心在爱你,这一年多占至维根本就没有打算追回你,他在这一年里消失了几次,你如果去调查的话,你就会知道他都是在国外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当然,他同时也是在追踪着伯父的行踪……”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刻,温清影突然郑重地驳斥,“如果占至维真像你们说说的那种人,他为什么还要把温氏企业还给我?他完完全全可以把温氏企业私吞囊中。” “傻女人……”姚浩风摇了摇头,随即挥手招徕了乔志森进来。 乔志森走进了房间,随即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予了姚浩风。 姚浩风接过资料,径直把资料递给了温清影。 温清影带着疑惑接过资料,下一秒,她整个人愣住。 温母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呆住了。 姚浩风平静地道,“这是通过一位在工商部门的朋友那里调出来的内部资料……温氏企业的法人的确是清影你,但除了这个头衔,温氏企业所有的执掌权,都属于法人代表占至维……换句话说,清影你只是拥有了温氏企业的名义,温氏企业如今真正的拥有者是占至维,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你,他一直以来不过是在愚弄你和和博取你的信任罢了。” 温清影单薄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连后退里几步,幸好姚浩风及时伸手去扶住温清影。 温母怔怔地抬起头看向丈夫,“你早就知道至维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清影?” 温亦儒点了下头,“我曾经还想过也许占至维只是想要替清影把温氏企业打理好,但事实却不是……占至维有段时间把HUSO集团的股份对外出-售,当时我还很疑惑,到后来我才知道,占至维当时原来是急需一大笔套现的资金,因为他已经把温氏企业暗中注册成了一个海外的公司,它之后将借由这个空壳公司让温氏企业上市,一旦这个海外公司上市,占至维得到的收益将远远超过HUSO之前所抛售的股份,但温氏企业将不复存在。” 温 清影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占至维因为抛售HUSO股权而和占父争执的事。 她还记得当时占至维坚持要抛售部分股份,但占父不允许,父子两因此闹僵,当时还是她缓和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这件事在当时她也很疑惑,因为不明白占至维好好的为什么要抛售公司股份…… 后来这件事占至维也没有再提起,HUSO集团也没有什么新动作,最后她也就没有去深究…… 而现在看来,占至维当时抛售股份是有目的的。 所以,真是浩风所说,占至维当时抛售公司的股份是为了让温氏企业之后能够借壳上市? 温清影久久地处在呆愣之中。 温父长长地叹了一声,“清影,现在你相信爹地和浩风所说的话了吗?不要再轻信占至维说的话,跟爹地离开这里吧!” 温母呆滞地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至维他原来……原来这样的有心计,他原来一直在算计着温家。” 温父轻轻揽住温母,安抚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 姚浩风疼惜地执起温清影的手,柔声道,“不要再轻信这个人了……我们走吧,让我送你和伯父伯母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永远都不被占至维找到。”   ☆、335.唯爱清影73结局我爱你 温清影没有跟着温氏夫妇离开,但是,她已经做到离开的准备,并且,她不会将自己的父亲置入危险之中。 …… 占至维在回来之前给温清影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两人一切如常峻。 第二天中午,占至维回到了占家。 在楼下看到父母正逗着谦谦,占至维把自己的儿子抱过来亲了亲,慈爱地逗了一会儿,这才上楼。 温清影已经知晓占至维已经到家,当占至维推开-房门的时候,温清影正屹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显然在等占至维。 很是奇怪,两人在电话里根本就没有透露出各自怀有的心事,但气氛,已然不是占至维去纽约前的甜蜜。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空气分外凝聚,令人有股窒息之感。 “爹地和浩风对我说的,是真的吗?”面对他,她的胸口渐渐揪痛起来,丝毫不想拐弯抹角鲫。 占至维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沉静靠着沙发,他静静地凝视她,“他们是如何对你说的?” 他平静的语气,令她的心头愈加疼痛。“爹地跟我说,爹地这一年一直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是因为你没有停止过要揪出他,你希望将他置入死地。”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回过身,忧伤地凝视着他,声音微哽,“还有,浩风对我说你并没有把温氏企业还给我,我不相信,我以自己是温氏企业法人的身份打电话给了相关的工商部门,他们对我说,我的确只是温氏企业的名誉负责人罢了,温氏依然在你的执掌之中。” 占至维脸上淡漠的表情未变,“还有呢?” 温清影没有客气,“一年前你卖掉了部分的HUSO股份,是为了有资金把温氏企业注册成一个海外公司,之后你将借由这个海外空壳,让温氏集团上市,再然后等温氏集团的股指到顶点时,你再对外抛售公司的股票,到那时候,公司将有难以估量的收益,但温氏企业将不复存在。” “看来你爹地和姚浩风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占至维回答她。 “你的意思是,爹地和姚浩风说的都是真的,你难道不想解释和反驳吗?”温清影清漾的眼眸瞬间笼罩一层薄薄的水雾,幽怨地望着他,“那么,你挽回我,真的只是为了引出我父亲和报复我父亲?可是,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难道只是幻想?难道我真的错信了你?” 占至维望着她,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是,除了我从来没有打算将你父亲置之死地这一点,他们所说的的确是事实。”然后,占至维淡声回答。 温清影凄然地望着他,忽然淌下了泪水,灼痛她冰冷的脸颊…… 这一刻,他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向了她,“你爹地不止一次陷害和设计HUSO,我早就想揪出他,但念在他是你父亲的份上,我曾经想过放过他,但他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收手,他跟姚浩风成立明锐集团,以跟HUSO竞争为目的,不顾一切想要打败HUSO,这让我意识到,我放过他或许太过仁慈了。至于温氏企业我没有归还给你,没错,我的确是想要让它借壳上市。”他接着说,声调冷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不过,我对你的感情,无关乎这些。” 占至维停顿片刻,温清影的眼泪已经布满脸庞。 “对于他们的指控,我有做,所以不想否认。”他接着说,“但我以为,他们是想用这些事来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当然,你父亲虽然恨占家的人,但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如此指控我,并且根深蒂固地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并不真,只因为姚浩风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想,你父亲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被姚浩风利用了。” .................................................................................................................................................................................................. 她的眼泪遽然停止住,对于他的解释,她陷入微微的呆滞,“你……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占至维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他沉定稳重地道,“就像你刚才说的,我看你的眼神,我跟你说的话,难道都是演戏能伪装的吗?” 温清影的喉咙突然一阵的哽咽,鼻子酸涩起来。 占至维的手轻轻地扶在了温清影的腰上,她因哭泣而身体微微颤抖,深望进她湿润如被洗刷过的透水双眸,“我的确想方设法想要找出你父亲,但,过去一年我几次消失匿迹,却不是因为去调查你父亲的行踪。” 温清影滞愣地望着他。 占至维的右手轻轻拭去温清影眼角的泪痕,略微沙哑的嗓音认真地道,“我对你的感 情是真的,清影……在跟你分别后,我这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真的很想你。” 温清影朦胧的水眸怔怔地看着占至维,艰涩的喉咙在此刻说不出话。 “现在你面临的是一个抉择……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多年信任的朋友!但我想,如果你选择的是我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你的父亲应该不会愿意看到你跟我走到一起,毕竟,他现在已经完全信服我只是在报复和利用你。”在把她脸庞上的泪痕拭去,看着面庞清致无暇的她,占至维温声道。 温清影终于冲破艰涩的喉咙吐出,“你说的事真的吗?你对我的感情没有参杂半点的虚假?” 占至维温和的目光与她湿润的双眸对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一开始,但我始终没有意识到,只认为我内心始终想要追随的是那些年一直存在我心底的那抹善良身影……” 温清影逐渐瞠大悲楚的眼眸,酸涩地看着他。 占至维继续道,“明明对你有股无法抗拒的兴趣,却认为自己感兴趣的只是性,就像曾经对那些我根本连脸都已经不记得的女人……我以为这股兴趣会慢慢减弱,所以,对你,我始终只把你当做我床上的伴侣,然而,直到三年前你我分手……当我陪伴在思俞身边,脑海中却不时掠过你的身影时,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似乎跟以往我对其他女人的感觉不一样……但我始终否定对你的这种感觉,我坚定地认为我想要照顾的只有思俞,就算你我结婚,我也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感觉,因为我生来就是个十分固执的人,并且,如果我能追到思俞,易宗林也就等于输给了我,这会满足了我一直以来想要与他一较高下的那份虚荣心。” 温清影轻轻地咬住唇,喉咙在吞噎着苦涩。 “直到那一天,思俞和易宗林起了争执。” 温清影笃定地望着他。 “思俞在和易宗林在一起后,两人都十分珍惜对,很难会有争执,而他们那次起争执的原因是,思俞意外怀孕,思俞坚持想要生下孩子,但易宗林为了思俞的身体,坚持想思俞拿掉孩子。两人各执己见,但其实都是深爱着对方,在为对方着想,而那个时候,我刚好知道了你曾经为我做过一次流产手术的事实。”占至维说到这里,微微皱起眉,“我无法形容我得知你默默拿掉孩子时的我的心境,我只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原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安稳思俞,如何劝说思俞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不要强求留下孩子,但我当时居然满脑子都在想着你为我流产过这件事,我居然很是难受……也就是那几天,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关心思俞了,思俞再次怀孕恐会承受生命危险之际,而我在难受、愧疚、自责,脑子里全都是你一直以来默默为我付出的身影……” 因为占至维说的话,温清影的鼻子莫名一阵酸楚传来,瞬间泪奔而出。 .......................................................................................................................................................................................................... “我那天收到的传真是来自易宗林的,他透露给我的信息是你父亲曾经出卖过我……我此前一直否定对你的感觉,甚至为了逃避这种感觉而对你一再的冷情决绝,甚至在前两天我还告诉你希望你我能够好聚好散……我深知我当时这番话已经让你产生了跟我离婚的想法,但因为你流产的事,让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当时并不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现在不能够跟你离婚,至少在我搞清楚这感觉意味着什么时,我不会放你走,当然,还有一个促使我突然对你转变态度的原因是,我得知了你父亲一直在暗中对付我,因此,无论是为了搞清楚我心底的那种感觉,还是为了稳住你在我身边以便日后来牵制你父亲,我都必须想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那日我告诉你,我希望你我能够重新开始。” 温清影在这一刻疼痛地闭起了眼,眼泪从她的黑睫下溢出,她的声音沙哑到极点,“而这两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你当时想要留下我以便日后来牵制我爹地吧?” 占至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他没有否认,“在当下,我承认这的确是主导理由,但,你一个人默默承受流产这件事,的确让一直以来对你忽略的我,对你有了个重新的认识,并且,你的身影的的确确一直都晃过我的脑海。” 温清影依然闭着眼,但她哀楚地低下了头,喉咙里逸出小小的抽泣声。 占至维心疼眼前失声抽泣的温清影,他把温清影湿润的面庞缓缓抬起,动作那样的疼惜和温柔。 温清影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眸,泣不成声地望着他。 占至维黝黑沉 稳的黑眸深凝着她,“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清影。” 温清影悲怆地摇着头。 占至维英俊的脸庞渐渐呈现一丝黯然,“你不相信我说的?” 温清影哽咽地吐出,“所以,我去日本找你,在日本那几天你对我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全都是真的?” 占至维跌落在谷底的心因为温清影的这番话而复活,他面庞带着一丝隐约的欣喜,“当然,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在日本那几天,不止是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当我由后抱着你站在游艇的甲板上,那一刻,我已经全然忘记了思俞,我只想这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再也不要松手……”   ☆、336.唯爱清影74结局恳求 占至维说得这样的诚挚,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深浓的情意,但是…… 为什么她的内心却没有感动他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他说他全然忘了思俞,只想永远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那份宽慰? 仅仅只是因为他得知了她为他流产过,所以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从而渐渐开始在乎她?真的是这样吗? 不…峻… 为什么她觉得她流产这件事,以他的能力,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在当时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他说他因为她流产而产生愧疚和自责…… 占至维在骗她鲫。 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给她一个纯粹的答案,或者应该说,时至今日,他始终都没有用真心对她。 疼痛地闭起眼,这一次,她期望自己在这样的痛楚中不再醒来。 占至维注意到了她痛苦的表情,喜悦之色一瞬间褪去,皱眉,带着一时无法置信,“清影?” 过了好几秒,温清影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她朦胧的水眸凝视着占至维,眼中呈现着伤痛,嗓音沙哑地道,“告诉我,占至维,你为什么希望我能够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爱我……” 占至维因为温清影的话而整个人愣住,扶着温清影双肩的手微微收紧。 温清影泪眼模糊地望着占至维的俊庞,酸涩地道,“还是,你真的在利用我来报复我爹地?” 占至维的脸色在此刻变成深沉,黑眸笼罩一股别人难以揣度的阴暗。 温清影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挣开了占至维。 占至维的手并不愿意放开,但温清影坚决地把占至维的手拨了开来。 占至维眉心皱得更深了。 温清影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占至维,身子在慢慢地后退,跟他拉开距离,“占至维,我不相信爹地和浩风所说的,所以,我没有选择直接跟爹地和妈咪离开,即便他们说我这样是置身危险,我依然不顾……听到你没有反驳爹地和浩风的指控,我的心落至谷底,但听你说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关系这些时,我的心又感到舒心,我耐心地听你跟我解释你对我的感情,耐心地去相信我耳朵里所听见的全都是事实,但刚刚,当你带着一丝欣喜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自欺欺人……” 占至维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他英俊的脸庞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温清影依然望着他,他的毫无表情让她心痛,声音哽咽到极点,“你不爱我,占至维,我知道……你也许以为我爱你已经痴狂,所以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幸福,但你疏忽了,一份诚挚的爱,才能够打动人,而你如果没有用心投入,尽管你描绘得声情并茂,也不可能让对方感受得到……” 占至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你难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温清影终于退到了房间门口,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清的泪,“你们都把我想得太愚蠢了……不管是你,是爹地,还是浩风……你们都说想要保护我,照顾我,但你们都只是在利用我罢了……” 占至维望着温清影,薄唇微微开启,但终究没有逸出只言片语。 温清影转身拧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占至维在她迈开步伐的那一刻,终于开口,“清影,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时候太执着。” 温清影站房门口停驻了脚,已泪流满面,背对着占至维,“执着?你指的是什么?” 占至维淡淡地道,“你即使跟我分开,依然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说明你并未放下我……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此刻要纠结爱或不爱这个问题?你爱我,而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愿意珍惜你,陪伴你,照顾你,未来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对你父亲做所的事不计前嫌,只希望能够跟你保持一段美满的婚姻,为什么你始终要执着于‘爱’这个字眼?” 温清影因为占至维的话,一瞬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幸好,占至维他看不见。 任由着颗颗泪水重重地敲击着地板,她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底的伤痛道,“占至维,我相信你能够给我一个美满的家庭,也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会把我当做一名妻子,珍惜我,照顾我,陪伴我……但,对不起,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跟所爱且爱我的人组成家庭,我不需要一个不爱我的人委曲求全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我并不委曲求全,事实上,我并不排斥跟你在一起,我甚至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但你并不爱我。”温清影冲破喉咙的哽咽,痛苦地逸出这个事实。 占至维陷入了沉默。 温清影幽幽地道,“你始终爱的好是思俞,不管我有多么的好,我不管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终究都取代不了思俞在你心底的位置……我知道你也很想要忘记思俞,但,你做不到,因为要放下一个自己执着了多年却深深爱着的人是那样的难……就像我一样, 明明知道应该忘记你,但过去了一年多,我依然还是无法做到……”疼痛得再次闭起眼,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涌落。 “清影……”占至维喉咙沙哑地唤了她一声。 她睁开眼,听见了他朝她走来的声音,但她终究没有再回过头,打开门,她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 楼下正好是清姨抱着谦谦,占氏夫妇在偏厅说话,她从清姨的怀里将谦谦抱了过去。 清姨注意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正想要询问,她已以嘶哑的声音开口,“清姨,我们走吧……” 清姨愣了一下,“小姐……” 她抬起模糊的水眸望着清姨,“他不爱我,清姨,他只是需要一名妻子……” 清姨因为她说的话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鸵鸟蛋。 她低头望着怀里不谙世事的婴孩,哽咽地道,“他说只要我能够留在他身边,我们会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他会珍惜我,照顾我,陪伴我……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清姨,我不要跟你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因为,我累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在乎……” 清姨眼眶瞬间染红,她似乎明白了,望了一眼二楼,“那我现在就去楼上替你你收拾行李。” 她摇摇头,“行李不用收拾了,我已经带了我的证件。” “那……” 她抬起眼眸跟着望向二楼,那属于她和占至维的房间,酸涩地道,“我们走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清姨点下头,“好。” 她抱着谦谦,跟清姨一起走出了占家别墅的大厅。 占氏夫妇终于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走了过来,可是等他们意识到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和清姨已经走出了别墅大厅,坐上了一辆等在别墅门口的轿车。 …… 她走出别墅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一辆车在等她,看到这辆车里驾驶位上坐的人是浩风后,她和清姨才坐上了车。 浩风第一时间就启动引擎,车子以平稳的速度驶离了占家别墅。 浩风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泪液未干的痕迹在他的眼底,“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的……因为占至维,他不可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她没有回答浩风,愣愣地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浩风亦没有再说话,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开车上。 车子驶入了酒店的停车场,她一路呆滞地来到酒店她父母所在的房间。 温氏夫妇看到温清影,两人都有些惊讶。 她依旧处在呆愣之中,却对自己的父母道,“爹地妈咪,我有话想要单独跟浩风说……你们能出去一下吗?” 温母担心温清影,走了过去,“清影,你……” 温父亦关心地走了过来。 清姨跟温母摇了摇头,示意温母不需要多问,她知晓眼前的状况。 温母看到清姨的提醒,跟温父对视了一眼,随即跟着温父一起走出了房间。 清姨随之也抱着谦谦跟着离开了房间。 酒店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姚浩风和温清影两个人。 温清影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呆呆望着落地窗下的车水马龙,缓声开口,“浩风,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很了解你……你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你在短短这不到时间的时间,没有依靠自己的家庭背景,完完全全靠实力打拼出你现在的辉煌事业,这足以证明你的智商和头脑,而你一贯骄傲自负,这点可以从你小时候因为爹地的轻蔑而放弃跟我的感情看出,综合这两点,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听从我爹地的摆布,何况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爹地放在眼底,你甚至厌恶他。” 姚浩风当然没有想到温清影会看穿这些,他一贯沉静温和的脸庞此刻微微严肃。 温清影依旧好像是处在呆愣之中的人,说话犹如机器在开口,“我能够猜到,你帮我父亲,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以不出面的方式看着我父亲和占至维斗,因为这最终的结果,不管谁胜谁负,最终胜的都是你,而另一方面,你知道我父亲对占家有深仇大恨,必然不会允许我跟占至维在一起,所以你帮我父亲,也能够给我留下好的印象,当我跟占至维分开之后,我会毫不犹豫地考虑你。” 姚浩风的脸色渐渐呈现僵硬的猪肝色,冷意在他的身上扩散。 她像是回过神一般,终于抬起头望着落地窗里姚浩风的影子,嗓音微沙地道,“浩风,你要跟占至维斗,我不会阻挠,因为,这是你们之 间的事,但我爹地,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他会对占至维有报复的行为,必然是出有因,当然,他这样的报复行为亦不是正确的,他应该放下仇恨,不管和占家有什么过节,我相信时间早已经抚平了那些仇恨,爹地不应该再执念……而你,不应该利用爹地的这份执念,让爹地去跟占至维斗争,因为爹地根本就不可能赢占至维,占至维手下留情还好,若不手下留情,后果……”她顿了一下,望着姚浩风,“在我的印象中,浩风你一直是那样优秀且内心善良的人。” 姚浩风终于在沉肃中开口,“我的确已经不是你小时候所认识的那个姚浩风……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我,热衷的是商场里的尔虞我诈。” 她怔愣地望着他,“那么,对我,你也要尔虞我诈吗?” 这一刻,姚浩风没有说话,他沉暗的眸子微微眯紧。 她慢慢地转过了身,抬起头,面对着他,缓缓地逸出,“浩风,如果你在意我的话,就不要让我恨你……尽管我知道我不用替占至维担心或者替你担心,因为你们两个一定都不会输给对方,但我恳求你,不要跟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作对,好吗?”   ☆、337.唯爱清影75大结局(上)幸福最终曲 姚浩风望着温清影,久久都没有说话。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倏地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浩风,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够成为朋友,但如果你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为敌,我们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姚浩风沉肃的脸庞呈现幽幽的黯然,“所以,就算我赢了占至维,我也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你?” 温清影漂亮清澈的双眸坚定看着姚浩风,“是的,浩风,我爱占至维,就算他不爱我,就算我不会勉强我自己跟不爱我的他在一起,这辈子,我也不会再考虑其他的人。” 姚浩风的眼底掠过一丝受伤,他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在很久以后,姚浩风开口说,“我不明白,占至维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深爱他?鲫” 温清影痴痴一笑,“我也不明白,因为如果我能弄明白,我大概早就能够把他放下。” 姚浩风深吸了口气,把头转向了一旁。他表现出现的情绪似乎是隐忍和无奈。 “明天早上,我就会跟爹地妈咪一起离开,去的就是你之前准备带我去的那个英国小镇……我会劝说我爹地放弃仇恨,这一次,我们一家三口会在那个小镇生活一辈子,再也不回纽约。”言下之意,她和占至维之间,将就此结束,就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姚浩风回过了头,望着温清影坚定沉静的面容,“我跟你爹地作对,是因为你爹地曾经小瞧于我,但因为他是你爹地,我终究不会对他做什么,之前如你所说站在暗处看着你爹地和占至维斗,不过是希望占至维能够给你爹地一个教训,这在解我心头之恨的同时,也能够让我在你父亲危难的时候以施救者的身份成为你父亲的恩人,从而获取你父亲的信任……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存心要伤害你父亲的意思,我只是为了你。” 温清影喉咙涌起了一丝酸楚。 姚浩风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扶住她细瘦的双肩,“清影,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温清影摇摇头。 姚浩风带着一丝伤感逸出,“我曾经为了维护自己的骄傲,而选择暂时离开了你……如果我当时但凡有一点觉悟,我就应该不顾一切跟你走到一起,这样,你也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遇到占至维,更不会因为他而承受了那么多的艰辛。” 温清影的喉咙被更多的哽咽堵住。 姚浩风伸手温柔地把她鬓角的一缕秀发挽至耳后,轻声道,“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放弃跟占至维的斗争,不是因为你害怕我们之间任何一方输,你只是在乎我和他罢了……你是这样的善良,你希望看到这个世上每个你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但你从未考虑过你自己,时至今日,你依然还希望那个把你伤得伤痕累累的人能够过得好。” 温清影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姚浩风倏地将温清影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姚浩风怀抱里的气息依然还是温清影幼时记忆里的那股令人信赖的气息,令温清影禁不住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姚浩风紧紧地抱着她,蓦地,在她的鬓边轻轻吻了一下,他沙哑地道,“我爱你,清影……我会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只要你可以过得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温清影闭上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沾湿了姚浩风的西装。 好几秒后,姚浩风这才轻轻把温清影松开,他疼惜地替温清影把脸颊上的泪液拭去,柔声道,“你真的决定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吗?” 温清影已经停止眼中的眼泪,她深深吸口气回答,“不管是巴黎,还是纽约,都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我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姚浩风似乎经过了一番心底挣扎,才在犹豫中开口,“但我以为,清影你若离去,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温清影有些不明白。 姚浩风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和占至维刚才交谈了什么,以致你最终还是决定跟占至维分开,但我觉得……” 姚浩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温清影已经出声打断,“实际上,我并不是因为跟占至维刚才的交谈而选择跟他分开……应该说,我一直都觉得我和他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姚浩风目光深沉了起来。 温清影笑意里带着伤痛解释,“他拿孩子的抚养权来要挟我,让我不得不跟他来到巴黎,当然,我必须承认,我内心也渴求他对我是存在着一份真挚的感情的,所以,当他告诉我,他会弥补给我一个婚礼的时候,我的内心虽然纠结,但依然不想要拒绝……然而,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镜花水月,在跟他分开这几天,我始终还觉得我自己是在做梦,直到你找到我,告诉我占至维对我可能只是为了报复我爹地,我这才清醒过来,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我却觉得我和他之间是镜花水月,原来只因为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但……”姚浩风吐出这个 字后顿了很久,“一个人眼睛是隐藏不了的……占至维他每一次看你的目光,过去我没有说,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他看你的目光,和我看你的目光,是一样的。” 温清影又笑了一下,但漾着笑的脸却比平常哭还难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演技有多精湛……” “我认为这不是演技。”姚浩风平静地吐出。 温清影怔了一下, 姚浩风跟着说,“清影,我敢跟你保证,你明天不会离开的。” 温清影微微蹙眉,愣在原地。 姚浩风脸上呈现一抹疼惜的笑,“还记得我离开洛杉矶时,我手机发给你的那条短信吗?” 温清影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浩风的那条短信里说——清影,我不及他…… “你没有疑惑过我为什么会发这条短信给你吗?”姚浩风正色地问她。 温清影摇了下头,“事实上,我直到现在仍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想过祝福你和占至维,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从占至维身边把你抢回来,所以这条短信,其实并不是我发给你的,而是乔志森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我的手机发给你的。”姚浩风平静地解释。 温清影定在原地,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清影,你知道乔志森为什么会用我的手机替我发这条短信给你吗?”姚浩风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线,带着一丝狡黠问。 “我不知道。”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乔志森曾经跟你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尽管那时候他是奉了我的命去保护你,他不应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的意思是?”温清影清漾的双眸稍稍瞪圆,似乎会晤了某个事实。 其实她此前也疑惑过,既然乔志森是姚浩风的手下,那当初乔志森跟她在一起,必然就是奉了占至维的命的,但是那时候,乔志森却似乎是真的想要跟她走到一起,这点从那一晚乔志森喝了酒后失控就能够看得出啦…… 她此前一直不明白,但现在……她明白。 姚浩风点了下头,“我此前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直到我发现乔志森用我的手机给你发去了信息……” 温清影整个人处在怔愣之中。 姚浩风笑了一下说,“我应该把这个觊觎老板女人的人碎尸万段的,但,我饶恕了他……” 温清影呆呆看着姚浩风。 姚浩风进一步解释,“因为,他并没有错……爱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错。” 温清影想起了乔志森,他的体贴,不羁,温和,绅士,时至今日依然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乔志森为什么宁愿背着忤逆我的危险,也要用我的手机给你发去短信……”姚浩风望向远处,轻叹了口气道。 温清影瞪大双眼望着他。 姚浩风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拉回自己的目光,望着温清影道,“真正爱一个人,会摒弃自私,只希望她能够幸福。不幸的是,我比乔志森更晚明白。” ............................................................................................................................................................................................................................. 姚浩风离开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在酒店的大门前跟姚浩风道别的时候,温清影看到了乔志森。 站在姚浩风身旁的乔志森,依然拥有着当初温清影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些气质,但,乔志森的眼神没有跟温清影有任何交汇。 直到乔志森替姚浩风打开车门,在姚浩风上车之后,乔志森才转头看了温清影一眼。 温清影亦看着乔志森。 乔志森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只看了她一眼,但眼睛深沉得不可思议,而后才上了车。 温清影目送着姚浩风的车子离开,眼睛里莫名泛着泪,一直到温父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我们也去机场吧,清影……” 温清影跟父亲点了下头,这时候,刚巧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酒店的侍者替他们把行李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温父坐进了计程车副驾驶位。 就在温清影弯腰准备上车的时候,温母道,“清影,你真的决定离开?” 温清影因为母亲的话而身子一震。 清姨抱着谦谦跟着坐上了计程车的后座。 温母轻轻扳过温清影的身子,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道,“抱歉,女儿,昨天你 和浩风的对话妈咪听见了……妈咪想说,妈咪的看法和浩风一致。” 温清影望着母亲,微失神。 温母疼惜地望着温清影,“宝贝女儿,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错的……妈咪不相信,至维他对你没有感情……” 温母并不知道,她的话好像在温清影的心头上捅了一刀。 温清影隐忍着心头的疼痛道,“妈咪……你并不知道,我也试图去相信,但,他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在我亲口问他,要他如实回答我的时候。” “你是说,昨天你和他谈话的时候,他依然承认他并不爱你?” 温清影痛苦地道,“他说过他爱我,但……”温清影摇摇头,喉咙里的哽咽教她艰难得难逸出声,“他终究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妻子,并不是他爱的人。” 温清影依然还记得他说,她太过于执着“爱”这个字眼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并不爱她? 温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妈咪只是不希望你后悔……但如果你已经想清楚了,妈咪不会阻止你的决定。”   ☆、338.唯爱清影76大结局(下) 因为他们所乘的这趟飞机误时,温清影和温氏夫妇来到了机场大厅的VIP室休息。 此刻,温清影站在VIP室的落地窗前,眸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外面的机坪及天空的万里无云。 她的脑子里,全都是占至维最后跟她说的话—— 你爱我,而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愿意珍惜你,陪伴你,照顾你,未来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并且对你父亲做所的事不计前嫌,只希望能够跟你保持一段美满的婚姻,为什么你始终要执着于‘爱’这个字眼?…… “温小姐,一切都已经办妥了。”一道恭敬的男声打断了温清影此刻的思绪。 温清影回过了身,目光落在了姚浩风派来给她的司机兼保镖的年轻男人上鲫。 “没有人可以查到您和温老离去的行踪,而小镇那边也已经安排好,您可以随时入住。”年轻男人又道。 温清影跟这人点了下头,“谢谢你。”、 年轻男人恭敬地低下头去,“那我去外面等你们……温小姐若有其他的吩咐,再唤我。” “好。” 年轻男人随即离开。 温清影在年轻男人开门离去之后,微微失神。 温母抱着谦谦在此刻走了过来,“清姨……” 温清影这才回过神,“妈咪。” 温母凝视着温清影历经感情挫折而憔悴苍白且永远都不会到过去那样活泼开朗的脸庞,伤感开口,“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多想了……” 温清影跟温母点了下头。 温母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正在熟睡的谦谦,“未来,你应该想着,怎样把他好好培养长大……” 温清影跟着母亲的视线投向孩子稚气却眉宇间散发着占至维英气的小脸庞,“我会的。” 母亲随即抬起头,疼惜地望着她,像小时候哄她一样,道,“乖。” 温父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从父亲和姚浩风劝说她和占至维分开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父亲心底对复仇的执念,大于她的幸福。 但她不怪她的父亲,因为她很清楚父亲是真心的疼爱她,只不过,旁人没有办法去了解父亲跟占家之间的仇恨。 温母因为生温父强拆温清影和占至维的气,在温父走过来的时候,她便抱着谦谦走开了。 “爹地。”温清影如以往一样敬畏地唤着自己的父亲。虽然她和占至维已经走到尽头,但父亲没有离她而去,这个事实依然令她满足。 温父的双眼比温母敏锐,从温清影刚刚上车,他就已经注意到温清影一点生气都没有的苍白脸庞,在温父的心中,自己的女儿向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而现在,在自己女儿的脸庞上,他再也找不到一丝笑意。 “清影,你会怪爹地吗?”温父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 温清影沉静地看着父亲,过了好几秒,她跟父亲摇了下头,“我并不是因为爹地你和占家有仇恨而放弃跟占至维在一起,所以,爹地,我不会怪你。” 温父走到了落地窗前,他虽年迈,但身子健朗,浑身透着一股松柏的苍劲,幽幽地道,“你应该听你妈咪说过,爹地在二十年前,曾经进过监狱。” 温清影脸色严肃起来,认真道,“妈咪跟我提到过,但,妈咪没有跟我说过您那时候入狱的原因。” “害爹地入狱的始作俑者,就是占南天。” 温清影顿时瞪圆眼,“是……伯父?”她有些不敢相信。 温父在此刻冷冷一笑,“在二十年前,同样在法国的我和占南天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当时占南天的事业刚刚从中国转入法国,还站不稳脚跟,而我所拥有的温氏企业已经在法国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不过由于占南天为人圆滑机智,加上高超的交际能力,他拥有了很好的人脉,因此,即便集团实力不如温氏,却依然能跟我在竞争项目上较量……有一次,我和占南天同时竞争一个建筑项目,但占南天为了赢我,贿赂了当时项目的统筹人,令这统筹人在项目竞争当日诬告我行贿,我当时心机不深,对事业一直奉行稳扎稳打,对于占南天的陷害毫无防备,之后被法国廉政商署带离……我整整坐了两年的牢,等我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法国的市场已经完全被占南天占据,而我也不得不由法国迁移到了美国,我开始重新创业,并学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而占南天在法国的事业也越来越恢弘,最后转战金融,成为法国最强大的金融集团,在占至维接手之后,HUSO才涉猎了酒店、建筑等行业。” 温清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她的脑海中浮现温父那张慈爱和蔼的面容,完全无法和父亲口中那狡猾阴险的人联系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爹地,伯父他不可能……” 温父在这一刻转过了身,面对着温清影。 温清影依旧在摇头。 温父冷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过得 太过久远或是占南天在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这样的事,以致他忘记了这件事……当占南天来找我商讨你和至维的婚事时,连我自己都好奇他居然丝毫都没有提起当年的事,要知道,我以为他来是给我们占家难堪的。” “爹地……” 温父望着温清影,呐呐地道,“清影,你可知道当爹地知道你背着爹地和占至维私下有着密切的交往时,爹地有多么的生气吗?” 温清影想起了温父在当时的耳提面命。她的父亲明知道她对占至维有感觉,却始终要她去“追求”易宗林,她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父亲,因为占至维,她居然背着父亲跟占至维交往了。 温父似乎在沉浸在被女儿“背叛”的疼痛中,上了年纪的苍迈面庞微微地抽搐,“可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办法跟你生气,即使你坚持要嫁给占至维,爹地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爹地——”温清影喉咙涌起了一丝哽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坚持嫁给占至维,原来令父亲这样的难堪和难过。 温父闭起了眼,而后轻轻叹了口气,才重新又开口,“爹地发誓不会放过占南天,但爹地无能,占南天管理集团的时候,爹地没有能耐与他较量,到占至维接手集团,爹地更没有能力去跟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对峙,所以,爹地曾经想过,就这样放弃仇恨罢了……如果占至维能够真心对你的话,爹地就当二十年前的事从未发生,一切都以我女儿的幸福为主。” 温清影的眼眶染红,从小到大,她的父亲一直都像一座山一样巍峨耸立,而此刻,她的父亲失去了往日自负傲然的光华,像一个平凡的老者。 “可是,占至维他没有珍惜你,你们结婚以后,你每次回家,爹地都很清楚占至维并没有给你带来过快乐……爹地难以忍受自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委屈,为了你,爹地放下了仇恨,但占家并不知道感恩,居然又来欺负我女儿,因此,爹地找上了浩风……尽管很清楚爹地找来浩风只是引狼入室,因为时隔数年再见浩风,浩风已不是当年那个被我训斥的那个小青年,他成熟世故,精明内敛,锋芒不外露,爹地知道,很有可能,浩风还恨着我小时候拆散你和浩风的事,但我没有办法,明知道浩风可能只是利用我来对付占至维,但我依然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保护我的女儿,给占家的人教训,就算最后浩风露出他真的面目,我也无惧于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女儿,而只要我的女儿过得好,我什么都无所谓……” 温清影苍白精致的脸庞上已经沾满泪水,她的喉咙里逸不出任何的只言片语。 温父仿佛才从回忆里回过神,他没有允许自己在女儿的面前显露出一丝脆弱,他直挺挺的,深褐色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年迈的沧桑和疲累,却正色地道,“女儿,爹地原本不想跟你说这些,爹地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要让你明白,你是爹地最疼爱的女儿,只要你过得开心,爹地什么都可以不在意……跟浩风说服你离开至维,爹地并没有把半点上一辈的仇怨掺杂进来,爹地是真的觉得至维他让我的宝贝女儿吃太多的苦、遭太多的罪了,爹地希望你能够考虑浩风,这个同样优秀的年轻男人且爹地知道,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温母在一旁听说了温父的话,这两天一直对自己丈夫冷硬的脸,终于慢慢舒缓,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的眼中写着心痛。 “所以,清影……”温父在此刻轻轻扶上自己女儿的双肩,“爹地很清楚你的心思,而如果你是为了爹地才放弃跟至维的感情,那么,爹地不希望你跟着爹地离开……因为,没有什么比我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父母的疼爱,朋友的关怀…… 所有她所在意的人,竟在此刻都给她提供了跟占至维在一起的客观条件。 但…… 她和占至维哪里还有未来? 不,应该说,她和占至维从来就没有未来…… 曾经或许有一刻,她以为可以不要爱,只要能够厮守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她就满足了…… 但现在她明白了,人性是贪婪的,人们只会在自己已经拥有的基础上想要得到更多…… 她不可能永远满足于厮守那个不爱自己的人,而若勉强做,她未来的日子都将会在无垠的落寞、痛苦、无助、孤寂中度过,与其让自己这样的痛苦,不如尽早解脱…… “清影,如果你希望留下的话,爹地妈咪也一定会支持你。”母亲抱着谦谦来到父亲的身边,心疼地对她道。 温清影望着疼爱自己的双亲,清澈的眸底呈现悲伤和黯然,久久的,她始终没有开口。 温氏夫妇几乎是秉着呼吸望着她,此刻他们的内心,更期盼的是温清影能够顺着她的心意去决定,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个世上,除了占至维,再无人可以带给自己女儿幸福。 但,最终,温清影从母亲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过自己的儿子后,她平静地对自己的双亲道,“爹地妈咪,我的世界以后不会再有占至维 ……” 温氏夫妇听闻,微微怔了一下。 这个时候,姚浩风的属下敲门走了进来,“温小姐,飞机已经来了,可以上飞机了……” 温清影没有犹豫地跟这个年轻人点了下头,而后轻柔对自己的父母道,“爹地妈咪,我们走吧……” …… 但姚浩风包下的客机翱翔在万里高空上时,温清影只是一直逗着已经醒来的谦谦。 谦谦稚气天真的咯咯笑声也感染了温清影,让她美丽的脸庞上也洋溢着淡淡的浅笑…… 而旁边,温母在和清姨交谈,“看来我真的是错看了至维……至维完全有充裕的时间追来,看来他真的不在意清影……” 清姨搀扶住温母,摇了摇头。 温母揪楚着望向了温清影…… 温清影美丽的脸庞上虽然呈现着笑意,眼泪却悄声无息地从她的眼角溢出,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题外话---如无意外,明日将是番外最后一章。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