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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开口,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沙沙的,很性感,“潸潸,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何潸潸那么大方开朗的女孩子也羞娇起来,她低着头蜷到陆湛怀里:“阿湛,我是你的,永远。” 新郎新娘柔情蜜意,连空气都变得芬芳沁甜,陆湛取下丝绒里嵌着颗粒小小的钻戒,微笑着举起潸潸的手。 所有宾客都屏息安静,闪闪亮亮的眼神全集中到新人手上。 马上,何潸潸就要嫁给相恋十年的新郎,马上,何潸潸就要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陆湛!”一声咆哮,就像兵戈相击的肃杀和雄浑,陆湛手一哆嗦,戒指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教堂门口背着光站立的男人。 此时明明是阳光灿烂的白天,可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身后是一片夜色般浓郁的黑暗和沉重,他就像一个张开黑色羽翼的撒旦,挡住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暖和光明。 男人冷厉的眼光在陆湛和潸潸间打了个转儿,然后落在潸潸脸上,他冷冷的说:“开个价,你的男人我要了!” 陆湛与他视线触碰,脑海一闪而过了那个女人。此时宾客喧哗,何潸潸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婚礼竟然还有砸场子的,可为什么是个男人? 虽然男人的冷厉气势让她胆寒,但是多年的习惯使然,她依然挺身向前,伸臂把陆湛挡在身后。 男人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她,眼神闪着一丝玩味。 何潸潸给他这种老大妈打量猪肉的眼神激怒了,她提着裙子上前一步大声道说:“你是不是有病?我老公是胸外科治不了你脑进水,出门右拐,坐上25路,五院下,记得10块钱挂个号。” “潸潸!”陆湛伸手把潸潸拉到身边,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男人微微扬起嘴角,那是深深的不屑和嘲讽,他看着陆湛一字一句道:“你是要留下继续结婚还是跟我走?” 陆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逼我?” 男人浓黑的剑眉一扬,不疾不徐的声音重重的扣在陆湛心上“是你想怎么样?陆湛,不要触犯我的底线,我可以让你的婚礼变丧礼。” “江逾白,你到底要干什么?”陆湛一声怒吼尾音里却透漏出害怕的颤栗。 江逾白忽然笑了,冷硬的五官因为勾起的唇角显出柔软和清贵,竟然惊心动魄的好看。他伸手从何潸潸头上摘下一朵白茶花,然后五指并拢把手捏紧 他摊开手掌,把捏烂的花送到陆湛眼前,他的眼睛紧紧的看着陆湛,那分明就是毫不掩饰的逼迫和威胁。 看着被搓成泥的茶花,陆湛只觉得心脏抽成一团。他咬着牙说:“好,我跟你走!” 作者有话说:新文是《毒舌律师,追妻一百天》的姐妹篇,讲的是里面的炮灰暖男江逾白,可是我们江总上来一点都不暖呀,还抢人家的男人,呜呜呜,你们还爱他吗? 先挖坑后填土,数声一二三四五,点点你们的小手指收藏哟,收藏真的很重要!墨墨就指着着收藏了!当然了,冒泡留言也很重要,那都是给墨墨最大的鼓励。闲话不多说,金榜文毒舌律师番外更新中,新文1月份填坑,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们依然风雨相伴一起走! ☆、02.爬窗的是小偷儿 “阿湛。”潸潸提着裙子追到门口,眼看着陆湛被几个大汉推上一辆黑色宾利,手里的捧花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陆湛挣扎了几下张嘴想和潸潸说点儿什么,不料却换来江逾白一记森冷的警告,他只能放弃,垂下头抵着椅背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潸潸,对不起!”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巨大的恐慌像潮水一样灌进耳朵里,脑袋里嗡嗡响成一片。呆立了片刻,她回头对跟来的宾客嫣然一笑:“谢谢大家的捧场,婚礼到此结束,都回去吧。” 宾客们大多是陆湛的同学同事,他们一边儿慨叹陆湛原来喜欢的是男人,一边儿庆幸还没给礼金,也有好心的安慰潸潸,让她哭,说哭出来好受些。 为什么要哭?何潸潸是个孤儿,没什么亲戚朋友,陆湛就是她的一切,所以她没有脸可丢只是丢了唯一的亲人、朋友和爱人。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教堂现在就剩潸潸和神父,神父拿起圣经对她说:“孩子,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打开一扇窗,你会得到幸福。” 何潸潸懵懂的问:“神父,一般爬窗的是小偷儿。” 神父给她噎的脸发绿:“孩子,我只是打个比方,是鼓励你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 何潸潸不理他,跪在地上摸来摸去:“神父,看到我的戒指了吗?” 神父:。。。。。。 “我的戒指2000多,就算我老公爱的是男人戒指也可以退钱呀,哪儿去了?抬脚,对,神父,你怎么踩我戒指?” 神父脸上一红:“上帝眼里金银和烂铁是没有分别的。” 何潸潸忍不住戳穿他:“神父,你和修女结婚送她的戒指是铁的吗?” 神父夹着圣经落荒而逃,潸潸咯咯笑出声儿,笑着笑着却咬住下唇,拼命抵挡心里的酸胀感觉。 那应该是想哭的感觉,但是她偏偏就流不出一滴泪。潸潸自嘲,“只有没用的人才哭,我没死阿湛也没死,一切就都不成问题,再惨也不会惨过十年前。” 灰头土脸的神父忽然又折回来,他递给潸潸一张名片,说“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要想见到新郎,今晚就去希尔大饭店1833号房间找名片上的人。” 潸潸狐疑接过来:“什么人,在哪?” “在那里!”神父指着门口,潸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连个鸟儿都没看见。 潸潸眯起眼睛:“神父,你耍我呢?” “我对上帝发誓,刚才真的有人在那里,我给你找去!” 神父再次火箭式消失,潸潸看着绑在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轻声说:“上帝并不眷顾所有人。” 捏着手里名片一字字看清楚,“江逾白,没错,就是带走阿湛的人”,她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但是为了阿湛,就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 教堂不远处的林荫道上停着一辆红色宝马,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正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笑得很得意。男人微微皱眉:“你这么做真的好吗?”女人用镶钻的指甲刮了一下男人的脸“怎么?良心不安?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03.混蛋,你放开我 霓虹闪烁,华灯初上。 何潸潸清澈的眸子倒映着绮丽七彩的灯火,白希的小脸儿却凝着一种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希尔大酒店果然是最最势利的场所,穿着衬衫长裙的何潸潸被门童拦下,而她身边一个浓妆女子背心超短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何潸潸眼中冒火,只要是露肉就可以进去吗? 她心一横,伸手就扯去裙子的大半,然后把衬衣一脱,露出紧身的白色小背心,以舍生取义的气势问:“这样可以吗?”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气场吓到,看门的小伙子竟然点头放她进去。 何潸潸心里诅咒这个酒店,却不知道穿着短裙背心的自己有多美丽曼妙,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让人无限遐想。 1833房门口,何潸潸狠狠的在雪白的地毯上踩了两脚,如果能踹在江逾白的脸上,估计滋味会更好。 她刚把手举起来准备敲门,房间门却自己打开了。 何潸潸一愣,她以为走错了房间。开门的男人头发凌乱双眼冲血,浅灰色衬衣胸前的扣子绷开好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而衬衣的下摆则胡乱的拉在裤子外,很颓废,却透着一种*的性感。 “你是—江逾白?”何潸潸有些不确定,毕竟白天的江逾白还是衣冠禽 兽,现在看起来只禽 兽没有衣冠。 “没错,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到她脸上,让她呼吸困难。 潸潸看着他野兽一样的眼神,陡然感觉到危险,还没等退后就被囚入到男人灼热而充满侵略性的怀抱,她拼命挣扎:“江逾白,你放开我,你把陆湛怎么了?” “陆湛?谁是陆湛?我没有上过名字这么难听的女人。” 江逾白一个猛力把她推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压过来。他修长的手指落到乌黑的发丝上,在指间恣意把玩,又拉起一束很*的放在鼻端:“不错呀,沈誉是越来越懂我的口味了,脱。” 何潸潸脊背抵着沙发,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对着狮子伸出并不锋利的抓牙:“陆湛呢,明明是你带走了他,是男人就别抵赖。” 江逾白倏然逼近,纯然的男性气息裹着沉沉木香喷洒在她脸上,他的手指像刀锋划过她细嫩的脸颊最后停在眼睛下面的小蓝痣上:“我是不是男人你马上就知道了,现在你只需要脱衣服。” 一股巨大的恐慌擭住她的心脏,她紧紧的抱着胳膊蜷缩起身体,却发现已经没有退路。 江逾白居高临下,像所有的坏男人一样被一种兽性所控制,他单手捏开几颗幸存的衣扣,把衬衫甩在地毯上。 江逾白是典型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劲瘦肌里每一寸都爆发着霸道的力量,那股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迫近,在江逾白彻底压过来之前她猛然跃起,一把就推开了他,然后灵巧的站在了地毯上。 她长发遮住了半天脸,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戒备的看着江逾白,好像随时就可以跃进山林逃脱猎人的手心。 江逾白醉眼朦胧,他恍惚间看到江南古镇花丛里那个素雅如烟雨的女子,他用尽毕生的温柔来呵护她,可是她只把他当成暂时的避风港。 怨恨汹涌而来,他猛然上前钳住潸潸的细腰,把整个人都强硬的锁在怀里,细细密密的亲吻雨点般落在潸潸的发上脸上嘴唇上。 潸潸挣扎着左右躲避。而江逾白就好像生出很多张嘴,怎么也躲不过去,最后他擭住潸潸的唇,长驱直入卷住了她的舌头。 ☆、04.色胚,去死 潸潸瞪圆了眼睛呜呜叫着,因为气愤和缺氧她的脸色变得通红,小手不断捶打他,可这样的力量对江逾白来说无异是蚂蚁撼树,他姑且把这个当做了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小背心已经给他撕扯成布片,短裙也给拽了到臀部,江逾白的大手就像一把钳子紧紧的把潸潸的手腕扭到后背,她陡然生出一种绝望,眼睛里酸痛难忍,似乎想落泪。 整个人再次被压进沙发,两个人之间几乎已经肉帛相见,他的坚硬契合着她的柔软,不留半天缝隙。 江逾白眼光深邃呼吸粗重,他的眼光一寸寸在潸潸雪白的身体上逡巡,仿佛要把她连皮带骨活吞下去。 江逾白的手放在她的隐秘处,五指收拢包裹住,然后就深深的看着潸潸。 她也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那么弱小无助和惊恐,只等着他拆吃入骨。 屈辱羞愤真的都不算什么,潸潸只觉得冷,就像十年前那个晚上,她跪在每个人的脚下磕头,但是没有人帮她,她像是给这个世界遗弃了。 只有陆湛……. 江逾白低头把她的樱桃纳入口中,牙齿微微用力嗟磨。 潸潸猛地吸了一口气,疼痛伙同那种难以言说的酥痒刺激让她无法克制的颤栗发抖。“你,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此时的反抗已经失去了气势,潸潸惊慌的样子更激起了江逾白的征服感。他的唇舌在凶猛吞咽,他的大手越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去到了……. 这种细致的折磨比疼痛更难忍受。不依不饶的手指并没有因为她的剧烈颤抖、扭动挣扎而放过。 疼痛与陌生的块感,像火一样燃烧着她,让她羞愤欲死,可是天生的倔强又让她不肯屈服,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胡乱挣扎的手忽然摸了个一个烟灰缸,想都没想,潸潸对准江逾白的后脑就狠狠拍下去。 一声闷响,江逾白猛地半撑起身子,双眼迸射出能把她融化的愤怒火焰,鲜红的血,像蜿蜒的细蛇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冒出来,落在潸潸莹白的丰软中。 “你……”江逾白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声,然后重重的摔在潸潸身上。 潸潸吓得半死,她瑟瑟缩缩的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跌坐在地毯上,正好压到了染着血的烟灰缸。 潸潸大着胆子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感觉到他的呼吸她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死。” 潸潸手忙脚乱的穿回衣服,背心给江逾白撕的差不多,根本就遮不住胸前的丰盈,她捡起他扔在一边的衬衫,袖子弯起,下摆打个结系上,总算盖住了裸露的肌肤,看到自己手臂上红肿一片,潸潸忍不住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色胚,去死!” 虽然很想他去死但潸潸可不想当杀人犯,她给服务台拔了个电话说要房间服务,然后在服务生上来之前赶紧溜之大吉,等跳上回家的公车她才敢放肆的喘气,秀丽的眉毛也禁不住死死拧起:“阿湛到底怎么惹上了这个混蛋?” ☆、05.传说中最温暖的总裁 一连两天,潸潸都忐忑不安,她随时注意着报纸网络,就怕冒出来个希尔大酒店凶杀案。她还上网去搜了江逾白这个名字,网上能搜到关于他的资料很少,就知道此人是江南排名第一的J.K集团的总裁,是个名副其实的豪。网上有他的照片,他穿着白色针织衫坐在一株观音竹旁,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神专注认真,笑容温暖干净,明朗的就像个邻家大哥哥。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雪盲好吗,什么最温暖的总裁,明明就是个衣冠禽 兽。也不知道阿湛怎么惹到了他,难道真的像宾客说的那样他看上阿湛了,不会呀,那晚他明明……. 忽然想到那晚的事儿,身上仿佛到处都是他的手和嘴唇,潸潸又羞又恼,要不是心疼地电脑,她一定用拖把把他的脸捅个洞。 正烦着,老人院忽然来了了电话,说婆婆出事了。潸潸吓得脸都白了,拿着包就往老人院跑。 潸潸一向节俭,今天情况紧急她只好打了出租车,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婆婆正坐*上吃草莓。 潸潸抹了一把汗,又是害怕又是埋怨,“婆婆,你吓死我了。” 婆婆一看潸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她拉着潸潸又是让她吃草莓又是喝水的,潸潸哪里顾上这些,她在婆婆身上到处摸:“到底怎么了?” 婆婆拉着她让她坐下,“护士就是小题大做,我想自己下地,结果又摔了。” 潸潸皱着眉头说:“王翠花女士,你都78了,还以为自己18吗,以后不准顽皮,好好听护士的话。” 婆婆用满是皱褶的手摸着潸潸的头发:“好孩子,婆婆知道错了,不准不给我蛋糕吃。” 潸潸苦笑不得,“那些东西热量太高,对你身体不好,你要多吃青菜,这样才能长寿。” “是呀,婆婆还等着抱你的娃娃呢,咦,阿湛呢,他没陪你一起?” 潸潸忙用低头掩饰眼睛里的情绪,“您真是老糊涂了,阿湛当然是在医院里给病人看病了。” “你们才结婚3天,不休假吗?”婆婆很得意,表示她没有老糊涂。 潸潸心里一阵酸涩,她搪塞婆婆:“医院里忙阿湛把假期取消了,你呀,要是不顽皮把腿摔骨折不就可以参见婚礼看到阿湛了吗,现在我都感觉你心里只有他没有我。” 婆婆忙抱住潸潸:“你可是婆婆的小心肝小宝贝,要是你爸爸能看到你结婚……你爸爸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从来都没有当我是下人,可谁知道好人不长寿。” 潸潸见她又提往事忙打断她:“婆婆,让我看看你腿康复的怎么样,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可不准随便下地。” 陪婆婆聊了一会儿见她真没事潸潸才放心离开,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婆婆和阿湛两个亲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保护他们努力让他们过得幸福。 满脑子都是事儿,潸潸不觉就走到了花店门口,抬头看到好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她不由的吓一跳,心说“完了!” ☆、06.他和陆湛什么关系 满脑子都是事儿,潸潸不觉就走到了花店门口,抬头看到好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她不由的吓一跳,心说“完了!” 那些人明显也看到她,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门神清了,潸潸才发现花店的门大开,一个脑袋缠着纱布的的男人背对着站在雪白的茶花前。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潸潸气的脸都变了,她抖着嘴唇喊:“江逾白,你来干什么?” 江逾白转过身,他指指头冷冷的说:“算账。” 潸潸脊背一阵发冷,她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你活该,谁让你……” “谁让你大晚上穿着那么暴露跑我房间里,我以为送外卖的,又不是不给钱,你也不用要人命吧。”江逾白轻描淡写的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给接过去,还说的特么低俗不堪。 潸潸简直想再在他后脑勺上来一下,但这是在她店门口,她不能给左邻右舍看笑话。咬了咬牙,潸潸走进去把门关上。 她在店里唯一的一张玻璃小圆桌前坐下,然后指了指令一把竹椅冷冷的说:“你能坐下来说话吗?” 江逾白显然对她的茶花很有兴趣,“这花儿是你种的?” “不是,江逾白,陆湛在哪里?” 江逾白啧了一声,“把雪娇和普通山茶嫁接,简直是暴餮天物。” “江逾白,陆湛在哪里?”潸潸不自觉把声音提高,但这对江逾白没有丝毫威慑,他优雅的坐下来,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我渴了。” “你…….”忍着气,潸潸站起来接了一杯矿泉水,砰的放在他面前。 看着胖胖的土陶杯子江逾白皱皱眉,“我要喝茶。” “没茶。”潸潸的耐性几乎要磨光,为了知道陆湛的下落她只好忍着气。 江逾白翘起一边儿的嘴角冷哼一声,“这是什么?” 桌子上有一套玻璃茶具,潸潸没事儿的时候就冲泡个花草茶,江逾白伸手就拿过茶叶罐子,他打开闻了闻,“玫瑰香片?你做的?” 潸潸伸手夺下:“与你没关系,江逾白,我们家阿湛怎么得罪你了,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也不知道是没喝到茶还是再次提到陆湛,江逾白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陆湛,你和他应该没结婚吧?” 潸潸给这句没头脑的话问的一愣,没等她说什么江逾白继续说:“没领结婚证也没有举行婚礼,陆湛哪门子是你家的?” 潸潸和陆湛去领证儿那天陆湛在车上给人把钱包偷了,钱不多,但是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补办身份证需要一个月,没有身份证就没法子登记,本来潸潸想婚礼改期的,可是陆湛说改来改去不好,不如婚礼照常举行,证儿以后再办,可没想到婚礼上发生这样的事儿,更没想到的是江逾白竟然把这些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是陆湛告诉他的吗?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07.100万,干不干? 潸潸的肠子都快儿打结儿了但还问不出江逾白和陆湛的关系,看着她的脸色变来变去江逾白倒是很坦然,“你不用瞎猜,陆湛也不是我的。” 潸潸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带走陆湛,他哪里得罪你了?” 江逾白慢条斯理的说:“你没必要知道,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多少钱可以让你离开他?” 潸潸觉得眼前这位肯定是脑子被驴踢过,就不懂人话,她站起来手肘撑着桌子大声说:“陆湛是我老公,我不卖。” 潸潸今天穿的是一件V领的素色针织衫,她这样的动作恰好把精致的锁骨和挤出沟壑的柔软送到了人家面前,江逾白也不是什么君子,他的眸色渐深,眼光尽在那里流连。 潸潸忽然觉察,她忙直起腰揪住领口,愤声指责:“流 氓。” 江逾白讽刺的说:“我以为你是在暗示要买一送一。” 潸潸没反应过来,“什么买一送一?” “买陆湛,搭上你。” 江逾白说的言简意赅,可里面的内容又无限丰富精彩,潸潸很后悔没有烧热水,要不桌上这一杯肯行能烫坏他这张破嘴。 “江逾白,陆湛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和您这样的大土豪扯不上什么关系,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江逾白忽然就变了脸,他隔着桌子抓住潸潸的手腕,因为用力很大,潸潸的半边儿身子几乎给他扯到桌子上,薄薄的桌沿儿硌的肚子疼,潸潸挣了两下没挣开,忙用左手抓住了松松的领口,防止江逾白的眼睛再吃冰淇淋。 “何潸潸,不要和我玩儿欲擒故纵的游戏,100万,干不干?”江逾白眼睛里锋芒大盛,感觉要是潸潸不答应,真的能一口吞下她。 因为已经见识过他的恐怖,潸潸现在反而不害怕,她不甘示弱的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江逾白,你是个疯子,就该关到五院去。” 江逾白的回答是直接捞着潸潸的腰把她给弄桌子上,圆桌就那么一点大,上面还有茶具,潸潸的腰背掸在桌面上,头和长腿却在桌子下面,特别是她一头长发,因为倒空的关系像瀑布一样流泻而下,阳光明媚在她发丝间闪烁跳跃。 江逾白呼吸一滞,他禁不住用手臂勾住她的头,然后一点点凑过去……. 潸潸没来的及惊呼,江逾白狠狠的一口就咬在她的颈侧,这一口咬的很瓷实,牙印儿里都渗出血丝。 江逾白忽的直起腰把潸潸粗鲁的从桌子上拽起来然后行云流水般坐在椅子上,而潸潸只能被强迫着趴着他的膝盖上。 长发铺展在他大腿上,很*的一种姿势。江逾白不客气的用长腿勾着潸潸的腿,分开膝盖夹着她的腰,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现在能好好跟我说话了吗?” ☆、08.离开他,嫁给我 潸潸欲哭无泪,你妹呀,明明是你一直不想好好和我说话。挣不脱魔爪她只好速战速决:“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要我离开陆湛。” 江逾白的手一顿,眼睛微微眯起来,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一闪而过,他似在喃喃自语:“因为---我妹妹喜欢他。” “你妹妹?因为你妹妹喜欢你就婚礼上抢人?你们是来自星星的兄妹吗?”潸潸无语,有钱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江逾白的手用力捏着潸潸下巴冷声说:“你们结婚那天我妹妹自杀。” “啊啊阿……”潸潸说出的话都变成无意义的符号,而江逾白却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她死了你的阿湛只能去陪葬。” “你这是强取豪夺,我还喜欢大明星易峰呢,为了他去自杀他就要娶我吗,我劝你有病赶紧治,不要祸害别人。”潸潸终于挣脱了他的钳制,狼狈的摔在地板上。 江逾白并不管她,他幽幽的说:“不管是谁,只要清苒喜欢我都给她弄到手,何潸潸,我再加100万,给你200万,离开陆湛,还要让他对你死心。” “200万?好大的手笔,江总你是要用钱砸我吗?可是我如果说不要呢,不要钱,只要陆湛,阿湛是人不是东西,即使他这辈子也可能赚不到200万,即使我们可能会离婚,我也绝不会为了你的钱去出卖他。”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200万已经够多了,我是不会再加一毛钱的,如果不是清苒喜欢,陆湛算个屁。” 潸潸终于摆明叫什么人和动物不能交流,她指着门口指尖颤抖:“滚,你给我滚出去,我马上去报警,告你非法拘禁,你有钱留着请律师打官司吧。” “让我滚?”江逾白站起来,他高大的身形马上让店里显得逼匛,优雅的走到潸潸面前,甩给她一个信封,“看看吧,看完后再决定对我的态度。” 信封又旧又破轻飘飘的落在潸潸眼前,她却没有打开的勇气,手握起又舒展了几次,她才捡起信封,哆哆嗦嗦抽出里面的纸。 只一眼,潸潸的魂儿就没了,浑身的血液都给抽干了,眼前出现熊熊烈火,火焰吞噬了她的衣服、鞋子,她一边跑着躲避着从房梁上掉下来的火焰,一边儿大声哭喊着,爸爸,阿湛,你们在哪…… 抱住抽搐颤抖的身子,她个牙关嗑的咯咯响,“你,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个?” 江逾白冷眼看着潸潸,一点也不同情,“你不必知道,你不是很爱陆湛吗,现在选吧,是想让他平步青云还是让他后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 几乎没有犹豫,潸潸咬着牙说:“我答应你。” 江逾白把人逼到绝境自己反而悠然起来,“你先别急,条件你听清楚了吗?离开陆湛,和我结婚,这就是我所说的买一送一。” ☆、09.泪痣克夫吗? 江逾白什么时候走的潸潸不知道,她抱着腿坐在角落里,一直到深夜。 夜凉如水,满屋子都是混沌的花香,潸潸又冷又饿,可是这些来自身体痛苦却给了潸潸力量,怪不得阿湛总喜欢说她是抖M欠虐,想到阿湛,潸潸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她木然的落下防盗门然后一步步踏着木质楼梯上楼去。 当时租下这房子就是看中了上下两层,下面开店,上面可以住人,简单的放点炊具摆张牀潸潸就有了安身之地,而阿湛还是住在医院的宿舍。 现在以为要结婚,他们把上面好好收拾了,买了成双成对的枕套被子牀单贴上大红喜字准备过幸福日子,可是幸福还没开始就这么夭折了。 潸潸看着镜子,手指拂过左眼下面蓝色小泪痣,小时候祖母给她算过命说她这个痣子长的不好,是薄命相,克父克母克夫克手足,她克垮了何家,克死了爸爸,现在轮到阿湛了吗? 潸潸摇摇头,一头长发凌乱的纠结在一起,不会,她一定要阿湛长命百岁平安喜乐,如果真的那么灵,就克江逾白好了,最好克的他倾家荡产。 她欠他的,需要还一辈子! 潸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除了给花草浇水她都不下楼,她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无数遍,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就算要她把陆湛让出来那江逾白为什么要娶自己,难道是为了能好好监控吗?天,他真不是一般的非人类。 江逾白从那天走了再也没有消息,有时候潸潸差点以为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就在她真的认为这只是一个梦的时候江逾白那阴魂不散的终于来了电话。 “何潸潸”江逾白的声音隔着电话却像在潸潸耳朵边呵气,她忙把电话拿远些,可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发烫 ,“你现在去开门,苏珊在你门口,你跟她去做造型,今晚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完全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口气,潸潸不由得反问:“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参加晚宴,我们什么关系呀?” “现在什么都不是,等签了合同就是夫妻了,怎么,你要反悔?” “我…….没有。” “没有最好。” 江逾白就这样挂了电话,潸潸只好把火气撒在那什么珊的身上,等她拉开防盗门,门口一个穿着短裙西装的美女对她微笑:“何小姐你好,我叫苏珊,是江总派我来协助您。”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这么个可人疼的姑娘,和那个不会说人话的江逾白完全就不是一个画风,潸潸把人让进来,苏珊一进屋就喊:“哇,好漂亮。” 潸潸的花店和花柳胡同其他的花店不一样,别人家卖的都是绿色植物或者是名贵盆栽,潸潸的花店卖的是创意。她的花不一定名贵,但是品种很多,而且很特别,就好比靠南墙架子上一盆盆茶花,雪球似的绽放,令人眼前一亮。 苏珊对潸潸更客气:“能种出这么美丽花的人一定是性格很好的人,何小姐,请您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10.逾白,放开我 潸潸被苏珊带到了一家工作室,进门就看到穿着粉色紧身衣的娘炮设计师Alex翘着兰花指在骂人,苏珊笑着迎上去:“Alex,何小姐到了。” 刚才的晚娘脸马上换成了艳阳天,他亲热的挽着苏珊眼睛却上下打量潸潸,“放心,在我手里母猪都能仙女下凡,今晚呀,我一定让她艳冠群芳。” 苏珊笑着拍他屁股:“交给你了。” Alex羞娇的咬手指嘤嘤:“讨厌。” 潸潸一脸黑线,你才是猪,还是头受猪。 潸潸从不知道自己的脸还有这么大的休整空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 Alex不愧是大师手笔,给她做的妆容清透干净一点都没有掩盖她细腻洁白的好皮肤,而眼睛下面小蓝痣给扑了一层浅蓝色闪粉,为清秀的面容凭添了风情和魅惑。 好吧,潸潸承认自己现在看起来非常不错,只是这礼服做的也太节约了吧,裹胸的设计是让她觉得和没穿一样,脖子上被咬的地方还留下*的痕迹,刚想问苏珊能不能换件衣服,忽然腰间一紧她已经被禁锢到男人的怀抱里。 “亲爱的,你好美。”灼热的唇贴着潸潸的耳朵,虽然隔着乌黑柔软的秀发,潸潸的耳朵却烧起来一样烫,她扭着头躲避:“江逾白,你放开。” “别动。”江逾白眸子一黯,扣在潸潸身上的手紧了紧,“想陆湛没事就乖乖配合。” 听到陆湛的名字潸潸身子僵住,她低声说:“我想见陆湛。” 江逾白嗅着她的发香,下巴在她头顶亲密的蹭着,“你乖乖的,晚宴结束后带你去。” 不知道的人只以为他们在耳鬓厮磨,Alex捂着嘴笑出声儿,一个劲儿冲苏珊眨眼睛,苏珊还是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一直都那么专业。 今天的晚宴是在希尔大饭店举行的慈善拍卖会,故地重游,潸潸有点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出她曾经在1833号房行凶,江逾白也一直不提这事儿,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看他的后脑勺儿,纱布是拆了,江总头发浓密也看不出伤疤,这事儿算是翻篇儿了吗? 潸潸第一次穿高跟鞋,虽然苏珊给选了一双6公分的,她在红毯上第一脚就差点摔跤。江逾白有力的大手扶住她,隔着一层薄布,他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她。触及到他幽深的眼神,她本能的转头避开然后绷紧身体,站的笔直。 “放松些。”江逾白的大手落到她墨黑的发丝间,享受着那丝滑秀发穿过手指的感觉,薄薄的唇上弯,露出的却是讥讽的浅笑。 咔咔咔,无数的闪光灯蜂拥而来,晃得潸潸睁不开眼睛,江逾白忙举起胳膊替她挡住,身边的助理和保安也把他们和记者隔开,但是很多人已经捕捉到江总和女伴温馨甜蜜的一幕。 “为什么还有记者?”潸潸边走边低声询问。 “没有记者能叫晚宴吗,跟我走。”江逾白的手并未放开,他揽着潸潸的腰几乎是半抱着给弄进了宴会厅。 潸潸全身僵硬,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摁在狼爪下的小白兔,但是她不能逃,只有接近他才更有机会得到阿湛的下落。 ☆、11.一脸来大姨妈的表情 没吃过猪肉的人大多数见过猪跑。 其实潸潸不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富人晚宴,从三四岁开始爸爸就带她参见各种聚会,她穿着白纱裙站在高大英剧的爸爸身边总是能引来一片惊呼,俊男美女都抢着抱她,送她各种小礼物,那时候她简直就是社交明星,直到十岁那年她们家破产。 眼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让潸潸恍惚,她的眼睛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潸潸。” “喂,你怎么了?”江逾白拍拍她的脸,因为她的失神剑眉微微皱起。 “没事儿。”潸潸别过头,想避开他的迫近。 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小巧下巴,强迫她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一幅如丧妣考的表情?” 潸潸收紧十指,极力压抑着对他的敌意,她嫣然一笑:“这样可以吗?” 潸潸皮肤白希,长发如云,眼神清澈,虽然算不上特别美,但是她笑的时候眼睛下面的小蓝痣似乎也跟着闪呀闪,像收进了星光般耀眼。江逾白有那么一瞬迷失在她的笑容里,等自己发现时就别扭的哼哼,“比凤姐强点儿,将就吧。” 潸潸笑的更甜,她似挑衅一样搭上江逾白的肩膀,细长的手指戳戳他的脸低声说:“江总,你也开心点,不要让人看到你一脸来大姨妈的表情。” 江逾白:。。。。。。。 两个人正纠缠着,忽然被人插了一杠子,“江总,美人在怀艳福不浅呀。” 潸潸和江逾白一起抬头,江逾白倒没什么,随便翻翻眼皮子不咸不淡的招呼:“沈总,听说你最近失恋了?” 失恋?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会失恋?潸潸不由的多看了来人一眼。 那人显然注意到潸潸的目光,他细长的眼尾一挑,冲她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沈彻。” 没等潸潸答话,江逾白不着痕迹的把她挡在身后:“沈总,那边有人好像在找你。” 沈彻一耸肩膀,对于江逾白拙劣幼稚的手段哭笑不得,他抬手拍拍江逾白的肩膀,“听说你要竞选联合商会会长?最好别闹绯闻。据我所知,你的对手都很强大,你一个外来人,哼哼,天子脚下这块地儿不是那么好混的。” 江逾白从见到沈彻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最友好的笑意,即使沈彻说的不是好话他的笑容有增无减,看起来温暖和善,但潸潸却觉得特假,像个面具。 接着江逾白带她见了几个人,很友好的把潸潸介绍给大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江逾白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拍卖会开始,据说这次拍卖所得善款是捐给西北贫困山区儿童的,拍卖的东西多数首饰珠宝名表包包这些东西,潸潸兴致缺缺,她一直在乎的是江逾白到底要什么时候放开她的手。 忽然,他真的放开了,冲着台上懒懒的伸出二个指头。 台上的司仪立马激动起来,“200万,J.K集团江总出价200万,有没有高过200万的,200万一次,200万……” 作者有话说:求收藏求留言,大美女们,墨墨求*! ☆、12.疯子的求婚 “220万。”是沈彻,他举起手,冲江逾白眨眨眼,坚决的是挑衅。 江逾白老神在在,看起来志在必得,“250万。” 司仪简直就是一堆浇上油的柴火,呼呼叫着“250万,江总出到250万了,有没有高过250万的…….” “300万。”沈彻一歪脑袋,给了江逾白一个心痛的表情。 潸潸这下好奇了,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她抬头看前面的大屏幕,原来是条Harry Winston的wreath钻石项链。 项链当然很漂亮,花环造型,被切割成马眼水滴圆形的钻石采用cluster锦簇镶嵌设计,晶莹璀璨美轮美奂,潸潸提起了兴致,不是因为这些美丽的石头,她是想看到江逾白吃瘪。 300万已经是个天价,周围人一片唏嘘,他们纷纷摇头,觉得再加价就不值了,江逾白手指轻轻的敲敲椅子扶手,显然想尽快结束战斗,他微微弯起嘴角,伸出四个手指,“400万。” 哇,全场哗然,江逾白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沈彻现在觉得他愚蠢极了,抱拳做了个恭喜的动作,然后转头看着台上。 司仪激动的快跳起来了,“400万,江总出了400万,400万一次,400万二次,成交。江总,这条“初心”是您的了。” 江逾白站起来,冲周围拱拱手,然后拉着潸潸上台。 潸潸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提着裙角不解的回头,乌黑的秀发和水蓝色裙裾翻飞,那一回眸的惊艳比钻石项链还绚烂耀眼。 江逾白从司仪手里接过项链,当场打开就给潸潸带在脖子上,他修长滚烫的手指顺着她的颈子蜿蜒而下把冰冷的钻石摆正她的锁骨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鼻尖上,潸潸头不敢抬大气儿不敢喘,更不敢拒绝不敢询问。 400万的东西压在她脖子上,江逾白到底要干什么? 江逾白忽然单膝跪下,他拉着潸潸的手深情的说:“潸潸,嫁给我吧!” 全场哗然,女人们捂着脸都尖叫起来,在这样盛大的场合用400万的钻饰当做求婚的礼物,好浪漫好神奇呀。 潸潸都傻了,江逾白你搞什么,合同都没签你这是逼着我没有退路呀。 江逾白掐着潸潸的手心逼她点头,在众人的欢呼下江逾白深情拥住她,潸潸趁机在他耳边骂:“江逾白,你是个疯子。” 江逾白的回答是握着她单薄的肩膀给了她一记深吻。 烫热的薄唇带着浓酒的甘醇,摩擦着她的红唇,灵巧的舌尖霸道的舔舐着她唇瓣里的甜润。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点到为止,而是从容又粗野的品尝、玩味她的甜美滋味。 四周喧哗的人声回荡在耳边,但感官里却只充斥着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潸潸觉得害怕,她像一个猎物给江逾白抓进了笼子,这项链就是锁链。 沈彻悠闲的站在人潮之外,和阴影里的男人聊天,男人说:“你扔了块石头,却没有试出江逾白的水到底有多深。” 沈彻嗤笑:“为了这次商会会长的竞选,他也是蛮拼的,连求婚都弄出来了,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他是不是真的阳痿?” ☆、13.把她当成那种人(跪求收藏) 沈彻嗤笑:“为了这次商会会长的竞选,他也是蛮拼的,连求婚都弄出来了,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他是不是真的阳痿?”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彻一眼:“想知道还不简单,你去给他上一次。” 沈彻。。。。。。你妈个鸡! 江逾白拉着潸潸大模大样的从正门出去,果然,早等在那里的记者立马就把他们给围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像连环杀:江总您这次高调求婚是为了盛世家园的开盘和竞选商会会长炒作吗?江总您这次高调求婚和前几天招姬被人恶意袭击有关系吗?江总…. 潸潸趴在江逾白怀里紧张的护着她脖子上的400万,这要是丢了卖给江逾白一辈子也赔不起。 面对记者的追截围堵,江逾白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笑容不减,薄唇却紧呡着,不说一句话。 苏珊就像从地里冒出来,她挡在他们前面,笑着对记者说:“我是J.K集团的公关部经理,大家跟我去喝杯咖啡,刚才的问题我会一一回答。” 人终于给苏珊忽悠走,潸潸刚想抬头,江逾白一巴掌给按住,“小心,有人拍照。” 潸潸立马听话的趴下,脸颊紧紧贴在江逾白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他的心跳异常清晰。 江逾白嘴角上弯,就这样半抱着把人弄到车里。 “安全了吗?”潸潸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在车里才放心的抬起头,她放肆的吸了一口气,小脸已经憋得通红。 江逾白低头看她,那双深幽的黑眸映着淡淡月光,格外闪亮灼人,也更深邃难捉摸。 “江逾白!”潸潸遽然明白眼下的处境,她的小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像被烫了样放手,她坐直了严肃说:“现在可以让我见陆湛了吗?” 江逾白不说话,懒洋洋的看着自己胸口,顺着他的目光,潸潸看到他白衬衫上五颜六色全是眼影粉口红印子。 潸潸:。。。。。。 江逾白懒洋洋的掸了掸,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潸潸一眼。 潸潸顿时如针芒在背,“那个,你,为什么搞什么现场求婚,我们合同还没签,你怎么敢肯定我一定会答应。” “你会不答应吗?”江逾白一个反问句,潸潸无言以对。 江逾白挺喜欢看潸潸鼓起脸颊的样子,这姑娘精明强悍的让人讨厌唯有偶尔犯傻的时候还顺眼点儿,“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拜你那一烟灰缸所赐,你拍屁股一走了之,服务生进门看到了又是报警又是叫救护车,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事情压下,你差点就把我的名声给毁了。” “那你也是活该,谁让你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潸潸做好和他决一死战的准备,可是人家江逾白压根儿就不理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江总转身看窗外的夜景,不和她说一句话。 车子在一家高级私立医院门口停下,江逾白拉开车门,潸潸赶紧跟着他下去,夜风一吹,她不仅打着哆嗦抱紧了胳膊。 江逾白脱下西装外套扔给她。 潸潸想很有志气的给他扔回去,可是小风一个劲儿往她半露的丰盈那儿钻,她闪电般把衣服穿上,裹得紧紧的。 江逾白把潸潸带到一家密闭的小房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他淡淡的对她说:“马上要见到你的阿湛了,做好心理准备。” ☆、14.求你把陆湛还给我 其实潸潸也无所谓心理准备什么的,她从小经历的事儿多,知道有些事越想越可怕,久了就形成一种心理防卫,此时她双手紧紧揪住衣服,指关节已经发白。 办公室里有一台电脑,江逾白输入密码打开,屏幕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一间病房。 潸潸看了江逾白一眼,“你监控他们?” “废话,我不放心我妹妹和那个王八蛋呆在一起。” 潸潸没在意他的话,她的目光全被屏幕上的景象吸引过去。 陆湛坐在病牀前正给一个女孩喂饭,那女孩子虽然面色苍白但长得很漂亮,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低垂的睫毛又长又卷,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此时她正一脸甜蜜,从陆湛递过的汤匙里喝粥。 潸潸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的都拧起来,陆湛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耐心过,他们在一起除了奔波挣钱算账,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没一起散过步没一起吃过冰淇淋。 “这就是你的陆湛。”江逾白手捏着下巴,目光似乎落在屏幕的远方。 “江逾白,你是不是用我的命来威胁陆湛做这些,你看看他,多憔悴,你真卑鄙。” 江逾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果然这丫头不好骗,他不动声色的笑笑:“你的命对他这么重要吗?” “反正陆湛不是那种人,一定是你逼迫的。” 屏幕的光影闪烁,江逾白眉尖微蹙,深邃的双眸闪过悲伤,对,是悲伤,虽然短暂的像划过天际的流星但是潸潸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两年,我们的合约为期两年,等到期了,如果你和陆湛……不过人是很容易改变的,我不认为那时候的你们还能有在一起的勇气。” 他的话潸潸听不懂,她本来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话来骂他,可是就因为他刚才的样子缄口。 屏幕里女孩好像不想喝粥,撒娇的嘟起嘴巴,陆湛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女孩开心的笑了,然后乖乖的张开嘴巴。 潸潸不会撒娇,她和陆湛在一起总是扮演强者的角色,她要贤良淑德她要无所不能她要陆湛生活无忧。 “走吧。”江逾白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往外走。 电梯里,失魂落魄的潸潸忽然上前揪住江逾白的衬衫领子,她带着哭腔说:“江逾白,我求求你,把陆湛还给我好不好,你们有钱有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只有陆湛,从十四岁开始只有他,求你了!” 江逾白眉头紧皱眼睛里却深得像海水,他抓住潸潸细幼的手腕,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潸潸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整个人慢慢瘫倒在地上。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响的把人横抱起来走出电梯。 整整一路,潸潸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她像个失去灵魂的娃娃任由江逾白随便把她带到什么地方。 ☆、15.卖肾卖身都还不起 五月的清晨,阳光明媚。 潸潸在柔软舒适的大牀上滚了几圈儿,有点儿神智不清。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昨晚在车上睡着了,大概是江逾白把自己弄牀上的。 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礼服,不过已经滚得皱皱巴巴,400万也完好无损的贴在自己脖子耳朵和手指上,潸潸长吁一口气,这串项链比她还值钱,要是江逾白出阴招黑她,就是卖肾卖身都赔不起。 潸潸环顾四周环境,房子很大,布置虽然简单大气,但不难看出低调的奢华,这应该不是酒店的房间,她赤着脚走到大窗前,拉开了落地窗帘。 原来她是住在一幢别墅里,看位置应该是二楼,从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浅浅的花园,四周簇拥着浓绿的高大树木,看起来非常静谧幽雅。 花园了种着许多茶花,而且都是很名贵的品种,玛瑙茶、鹤顶红、宝珠茶、蕉萼白宝珠、杨妃茶,现在花期接近完结,有些已经开始凋谢,是开到荼蘼的艳丽。 花丛中有个人弓着背在修剪花枝,起初潸潸以为是园丁,他忽然抬头看她,锐利的眸光像刀子,潸潸吓得赶紧拉上窗帘儿,是江逾白! 弄清楚自己的所在,潸潸打算去洗个澡,她脸上还带着昨天的残妆,很不舒服。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出来,却发现没有替换的衣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拉开衣柜,她惊呆了,满满一橱柜全是女人的衣服。 衣服都很新,但没有吊牌,潸潸皱着眉选了一件白色亚麻无袖连衣裙,配了件桃红针织开衫,穿惯了牛仔裤T恤,现在穿这么淑女她有点不习惯。 踏出房间前潸潸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何潸潸,你还活着,地球还在转,一切都会好起来。 走到旋转原木楼梯的一半,穿白制服胖胖的阿姨忽然大声说:“何小姐起来了,何小姐早上好。” “阿姨你好,我请问……” “别叫我阿姨,我可当不起,叫我张嫂就行了,我们少爷在餐厅等您吃早饭。” 少爷?特么豪华的称呼。 江逾白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看到潸潸的样子眼睛里闪过惊艳,随即低下头吃他的早餐。 食物的香味吸引着潸潸,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好好吃过饭,她知道在江逾白面前无需矜持,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江逾白对面。 张嫂马上跟过来给她摆碗筷叉碟,然后把烤的香脆的面包和温热的牛奶放到她面前。潸潸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面包就往嘴里塞。 她很饿,而且一贯速度很快,但绝不是吃相不好,从小她爸爸就训练她做淑女,14年的好习惯即使后来为了生活在垃圾桶边吃包子都不曾变过,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面包和煎蛋,她毫不客气的问张嫂,“请问,还有吗?” 显然她良好的食欲取悦了张嫂,她笑米米的又取出一份,“有,很多。” 从她吃第一口面包开始江逾白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神很冷带着明显的厌恶,开始潸潸是为了气他拿他当透明,可时间一长她有点坚持不住了,放下牛奶抹抹嘴:“你看我干什么?” ☆、16.真的只有两年吗? 江逾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牛奶杯子,弯着嘴角嘲讽她:“猪一样蠢。” 潸潸倒没有生气,她撕下一块儿面包狠狠的嚼着,就像在嚼江逾白的肉一样,“江逾白,真的只是两年吗?” 江逾白卯着劲儿等潸潸向他开战,却没有想到她说了这个,眼睛里闪过不耐的光芒,他扯了纸巾优雅的擦嘴,然后站起来说:“吃完饭去我书房。” 潸潸匆匆解决了食物,问明张嫂书房的方向就向走廊尽头,她手刚放在门上,虚掩的门自动打开,江逾白站在落地窗那儿,一口口呡着酒,面沉似水,眸色悠远,白衬衣的扣子有两颗没有扣上,露出胸口的肌肤,透着一股红酒般浓醇的性感。 潸潸走到他身边,立即感受到他温热的裹着清冽酒香的呼吸。 潸潸喉咙发紧,这样深沉的江逾白总让她觉得紧张,她清了清嗓子干涩的问道:“你还没回答,只有两年吗?” 江逾白点点头,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只有两年。” “为什么,江逾白我不懂,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让我一个小人物给你扮演妻子的角色,就算是为了陆湛也说不通。”潸潸的语速很急,这些问题困扰她太久了,想的脑袋都快破了。 “你不需要懂,也不用问。”他俊美的五官在温柔的晨光中也显出凌厉,让潸潸不寒而栗。 把酒杯放下,江逾白走到桌子前拿出一叠文件,他敲敲桌子,“过来,看合同。” 潸潸拿起合同,竟然有好几页之多,她忙坐下来认真阅读。 江逾白站在她左侧,以这样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以及她眼睛下面的小蓝痣。睫毛扑朔的光影让小痣子像有生命一样闪呀闪,似一个漩涡把人的目光吸进去。 潸潸看的很认真,有些地方她还用指甲划一下,看完两遍她大体懂了,就是她和江逾白做两年夫妻,有证那种,但是离婚的时候只能拿走200万,不能分走江逾白一丁点儿财产,在他们的婚姻有效期要相互忠于对方但不用履行义务,最主要的就是不用上牀。 看起来条件还不错,她只要出卖自由不用卖身就能赚200万。 不用考虑,潸潸知道就算是不平等条约她也不能抗拒,她有致命的把柄捏在江逾白手里,只是,两年后她真的还能和阿湛在一起吗? 看着她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江逾白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收起一份然后把另一份推给潸潸,“好好保存,江太太。” “你也好好保存,江先生。”潸潸不甘示弱,倔强的顶回去。 “很好,你已经进入状态了,今天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去公司。” “我要回花店。” “不准去。”江逾白阴冷驳斥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江逾白,合同上明明写着不干涉对方自由,你凭什么不让我回花店。” 江逾白伸手撑住她头上方,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他低头,眼睛攫住潸潸的,裹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何潸潸,现在几十个记者守在你花店门口,你要回去给他们围攻吗?” ☆、17.我们家老白 潸潸别过头去:“可是我的花怎么办?” “小破花店,值什么。”江逾白的声音低沉醇厚,说出的话却尖酸刻薄。 潸潸猛然转过头,嘴唇擦过江逾白的下巴,两个人俱是一僵。 肌肤相触带来的震撼都让潸潸忘了要说的话,气氛瞬间有些暧 昧,可能是潸潸陡然弱下去的气势取悦了他,江逾白清冷的眼眸划过一丝温柔, “我会派人去打理,你过几天再回去。” 直到江逾白的宾利慕尚开出家门潸潸才挪动僵硬的身体,她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何潸潸,不要被美色迷惑,江逾白就算长得比阿湛好看那么一米米,他也是披着人皮的狼。 被狼困在家里,潸潸浑身难受,里里外外走了几次,和张嫂闲聊两句,心里的不安和无奈丝毫不能纾解,反而像被水泡过的海绵越来越膨胀,满满的堵在心里。 张嫂劝她去睡觉,潸潸也觉得有道理,睡觉是逃避压力的好方法,一觉醒来又是一天,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刚准备上楼,门口那里传来骚动,张嫂忙出去看,潸潸听到她特别提高了声音“洛小姐你来了,我们少爷不在。” 潸潸蹙眉,难道是江逾白的姘头找上门? 她第一个想法当然是躲起来,且不说她根本就和江逾白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她也没心情应付他的*债。 “张嫂,我不找你们少爷,你该忙什么就去忙,我找她。”已经晚了,随着一阵香风,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已经走进大厅里。 潸潸只好留下,那位洛小姐走到她跟前,放肆的上下打量她,潸潸也不示弱,以同样的放肆看回去。 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倾城倾国的美女。她很高,丰胸细腰翘臀,身材堪比模特儿,乌黑的发,奶油色的皮肤,深邃的轮廓和立体的五官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混血美人,但是张嘴就是脆响儿的京片子。 “你就是江逾白用400万求婚的那女人,丫还以为你长了四个胸或者是36G*,这么稀松平常江逾白看上你哪儿?” 她的话带有明显的鄙夷和侮辱,不过潸潸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呢,要不等我问问我们家老白再告诉你?” 张嫂倒茶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老白这个称呼…….. 骆小姐高挑的眉峰一耸,她显然没想到潸潸还是个厉害角色,虽然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明显的已经有了顾忌。 她优雅的坐下,裙子的前开叉露出浑圆的大腿,她伸手取过茶杯喝了一口就皱眉,“张嫂,你不知道我只喝英国红茶吗,这是什么东西。” 潸潸端起来浅啜一口,满嘴都是玫瑰花的香气,她微笑着说:“玫瑰香片,来我们家就喝这个。” 洛小姐真给潸潸惹毛了,她站起来拍桌子:“何潸潸,你丫一个卖花的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江逾白是我洛丝蓝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潸潸老神在在:“洛小姐,老白是你的这种笑话不要说,如果您觉得在我的家呆着不舒服,请尽早离开。” “何潸潸,你太放肆了。”洛丝蓝抓起面前的热茶猛的冲潸潸泼去。 ☆、18.见一次打一次 “何潸潸,你太放肆了。”洛丝蓝抓起面前的热茶猛的冲潸潸泼去。 潸潸淬不及防,虽然及时侧头没被泼到脸但脖子和前胸却不能幸免,张嫂大声尖叫手足无措。 茶水只有小小的一杯也不是滚热,但潸潸的脖子还是红了一片,她忍着火辣辣的疼痛怒对洛丝蓝,“我不知道你是哪家小姐,也不知道你和江逾白什么关系,但现在你麻利儿给我滚,以后也别让我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你一次!” 张嫂双手交握眼睛里充满了粉红色泡泡,太霸气了,新少奶奶果然是少爷看上的! 洛丝蓝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哼了一声,甩甩长长的卷发昂首挺胸走出去。 屋里的两个人看着她扭来扭去的腰肢都嘘了一口气,张嫂赶紧拉着潸潸去浴室。 潸潸用冷水冲了好久才缓解了伤口的疼痛,但以红肿的程度来看恐怕要起水泡。 张嫂拿了药膏给她抹,那药膏是冰绿色,抹上清清凉凉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潸潸借机问:“张嫂,洛丝蓝是什么人?” 张嫂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何小姐,少爷和她绝对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听她瞎说。” “张嫂,叫我潸潸吧,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们都是靠劳动养活自己的平常人。” 张嫂忙摆手:“这可不能,虽然不是在江南老宅,规矩还是要守的,您马上就要和少爷结婚了,以后我还要叫您少奶奶呢。” 潸潸苦笑:“张嫂,你还是叫我潸潸吧,我们不是在老宅,你也看到了我算什么少奶奶,没结婚就让人泼开水。” 张嫂搓着手说:“那个,潸潸小姐,洛丝蓝是沈三少的妹妹,我们少爷看在三少的面子让着她,这次一定要告诉少爷,让他给你讨公道。” 其实不管是不是江逾白的相好对潸潸都无所谓,只是这女人太跋扈她有点气不过,不过想要江逾白给她讨公道那才是天方夜谭。 涂完药潸潸回房睡觉,虽然拉上厚厚的窗帘,可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乱七八糟很多事,一会儿看到童年的大火,一会儿看到阿湛抛下她跟着别人走,后来又换上给江逾白按在桌子上,她又是怕又是羞,一头冷汗睁开了眼睛。 原来已经是晚上,房间里黢黑一片,无声无息,那一瞬间,潸潸仿佛躺在无人的荒野里,孤独浸入骨髓。 啪,水晶吸顶灯亮了,潸潸得救般喘着粗气,然后就看到了皱眉站着的男人。 江逾白抱臂站在门口,他冷声说:“你被洛丝蓝欺负了?” 潸潸胸口发热,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她怀疑她会哭。 “那个女人是疯子,你以后少惹她。”江逾白扔下这么一句话,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潸潸还以为他能安慰她说一两句公道话,她还是太善良把江逾白想的太好了,他本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哪里会有好心? ☆、19.我忘了你很贱 潸潸已经给江逾白关了三天,她曾经要求回家拿衣服,江逾白甩给她一张报纸,潸潸一看脸都吓白了,娱乐头版上就是她戴着400万和江逾白牵手的照片,配图旁边的文字彪悍的她不敢去看,什么灰姑娘的钻石之夜,霸道总裁爱上我,被承包的卖花姑娘,很明显的她被人肉了。 江逾白一边喝茶一边说:“房间里的衣服还不够你穿吗,你那些垃圾不准要了。” 潸潸觉得和他吵架没劲,很识相的闭上嘴巴,江逾白没听到她反驳反而不习惯,抬头看了看然后视线落在她脖子的烫伤处。 张嫂给的药膏很管用,但还是起了水泡,有一个正挨着江逾白咬过的地方,潸潸皮肤白,这样红红肿肿的,看起来很吓人。 “你涂药了吗?” 江逾白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潸潸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涂了吧,我也忘了,得问张嫂。” “给我。” “什么?” 江逾白暴躁的一拍桌子,“药,你弱智呀。” 没等潸潸去找江逾白乒乒乓乓的就走了,可马上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一管新药膏。 潸潸伸手去接,却给江逾白推了一把。“坐好。” “你给我好了,我自己照着镜子涂。” 江逾白很暴躁,他粗声粗气的说:“闭上嘴,再多说一句话就掐死你。” 潸潸赶紧坐好了不动,江逾白就是个疯子,搞不好真能做出来,她还是保命要紧。 “过来一点儿。”暴君又喊话了。 潸潸站起来坐在他那边的沙发上。 江逾白一把就把她拉到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太过*,潸潸一动也不敢动,几乎想捏着鼻子不让江逾白身上混合着淡淡木质香气的男性气味侵入到呼吸里。 清凉的药膏在江逾白干净的指肚涂抹下变得异常灼热,敏感的脖颈冒出了点点鸡皮疙瘩,潸潸的脸红的像火烫一般,她缩着头想去躲闪。 “别动,给你抹个药也能敏感成这样?”江逾白看到她像个小兔子一样缩成一团觉得好玩儿,一下子好像找到了乐趣所在,手下的动作更细致也更折磨。 潸潸囧的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在喉咙里嘀咕:“张嫂都是用棉棒涂药,你的手不卫生。” 江总难得发一回善心还被嫌弃,他哼了一声,手指挖了一大坨药膏狠狠的按在一个水泡上,潸潸一声惨呼,这回是真疼了。 江逾白把人一推就站起来,药膏随便扔桌子去洗手,潸潸揉着摔疼的屁股总觉得江逾白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她有那么重吗? 江逾白好一会儿才从洗手间出来,臭着一张脸说:“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英国。” 潸潸差点跳起来反抗:“为什么要出国,我没有签证。” 江逾白勾起嘴角笑得很欠揍:“那正好,到了国外我就卖了你。” 他的威胁对潸潸不起作用:“你确定会有人傻得出200万买我?” 江逾白啧了一声,“我忘了你很贱。” 你才贱,你们全家都很贱! ☆、20.今晚你和我睡一起 潸潸坐在飞机上还有点迷惑,为什么江逾白能给她办出签证?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潸潸还是有点紧张,特别是身边半躺的人是江逾白她就更紧张。 “江逾白,为什么我们要去英国?” 江逾白正翻着一份文件,听了潸潸的话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去结婚。” “去结婚……,我想我们不需要婚礼的,对不对,江逾白?”人在屋檐下,潸潸想圆滑点处理他们的僵硬关系,这样才可能获得比较大的自由。 江逾白用手指支着额头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想在国内结婚?” “我们为什么要结婚?我归你管但不一定要有婚礼的。” “因为只有这样媒体才能安心,你的阿湛才能死心。” “江逾白”潸潸气的尖叫。 “注意你的风度,何太太。”江逾白不屑的嗤笑,然后继续埋头看文件。 潸潸转头不理他,机舱外就万丈高空,只有云层翻涌,潸潸觉得她现在就像漂浮在云端,随时有可能粉身碎骨。 抵达伦敦花园酒店的时候是晚上,,在豪华套房里苏珊含笑伫立:“江总,何小姐,一路辛苦了。” 潸潸他乡遇故知高兴了一点,她笑着和苏珊打招呼,江逾白却生硬的抛出一堆问题。 苏珊含笑一一回答,直到他满意点头。 “那我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明天见。”苏珊轻轻的退出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潸潸跟着也要出去,江逾白长臂一伸捞住她:“你要去哪儿?” 潸潸一副你是猪的表情,“当然是去睡觉了,是不是我和苏珊小姐一个房间?” 江逾白指指套间里的大牀,“今晚你睡这儿。” “那你呢?” “我当然和你住一起,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有,而且还是相当大,不过潸潸回答的还是很圆滑:“江总,我想您是不希望和我住一起的,对吧?” 江逾白长眉舒展,潸潸的话估计是取悦了他,弯起的嘴角略带嘲讽,他说:“有什么办法,我们得演戏。” 潸潸避开他幽深黑眸,转身跑到卧室,无一例外的,牀很大也很软的样子,不过一想到自己会和江逾白躺一起她就觉得牀上铺满了钢钉。 牀边的地上铺着厚厚软软的羊毛毯子,估计睡在上面也不会冷,还有沙发,对,沙发很大很宽敞,她睡在上面也绝对没问题,打定主意潸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江总,我睡沙发您睡牀。” 江逾白给了潸潸个后脑勺儿,哼了一声就去了浴室,潸潸对着关起的门亮拳头,“你这个傲娇受,早点找个攻戳烂你桔花。” 江逾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潸潸已经睡着了,整个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米白色洋装的下摆撩起,露出浑圆修长的大腿。 “蠢猪。”江逾白哼哼了一声,随手把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身上。 半夜,潸潸给冻醒了。 ☆、21.蜜月之旅 伦敦昼夜温差大,虽然豪华套房的保温性能好,但只穿着一件七分袖洋装的潸潸还是觉得很冷。 她拉紧身上的风衣,借着房间里壁灯的光到处寻找可以御寒的东西。 整个客厅里都找遍了也没有,她无奈的躺回去想将就一晚,可刺骨的寒意让她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 不行,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潸潸一直有两怕,一怕穷,二怕病,没钱就不能给阿湛交学费给婆婆买药,生病就不能挣钱还要花钱,而且没有力气的感觉很糟心,会觉得自己可怜。潸潸咬咬牙,轻轻推开套间的门走进去。 她蹑手蹑脚像个小偷,借着外面稀薄的光到处翻找,这么大的酒店难道就江逾白身上那一条被子吗? 砰,一个没当心她额角碰在柜子上,揉着额角心里要诅咒江逾白100遍,可第二遍还没完牀上的本尊啪的打开灯:“你在那里干什么?” 声音很冷带着浓浓的不悦,显然吵到他睡觉这件事罪大恶极,潸潸忙小声说:“我想找条被子,有吗?” “有啊。” “在哪里?”潸潸喜出望外,觉得江逾白有那么一点可爱。 “在这里。”江逾白拍拍身上盖的,特么的自豪呀。 潸潸无言以对,江总打扰到您睡觉梦到作死的108种方式我真不好意思,拜了,睡吧! 潸潸绕过牀想出去,谁知道纤腰被江逾白紧紧抱住,接着就给扯*上去。 潸潸吓了一跳,挣扎的动作有点大结果一头又撞在牀头上,还是刚才的位置。 啊,好疼! 松松软软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兜头盖住她,江逾白把她乱踢的腿夹在腿弯里,然后啪的又关上灯。 潸潸被闷得喘不动气,眼睛却瞪的比灯还亮,这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都没有,只一会儿,耳边就传来江逾白匀称的呼吸,这货,睡着了。 潸潸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转头却看到江逾白的脸。 近在咫尺的距离,潸潸看到他的皮肤很光滑,是那种几乎看不到汗毛孔的光滑, 他的眉很浓,眼睫毛又密又黑,眼尾的地方几根微长,高蜓的鼻子,颜色偏淡的菲薄嘴唇,不得不承认,江逾白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且气质高贵,像个王子。 潸潸叹了一口气,她不要钱也不要王子,她只求平平淡淡的和阿湛过小日子,生儿育女一辈子。 可人生已经跟她耍流 氓,不但要和仇人睡在一张牀上,明天还要为他披上婚纱。 五月的伦敦是玫瑰的城市,大街小巷都盛放着玫瑰,特别适合恋爱和结婚。 短短几天,潸潸的人生就发生了惊天的逆转,她从B市小教堂转战到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身上穿着价格不菲的婚纱带着400万的项链和另外一个男人举行婚礼。 神父全程说英语,所以在她说出那句“yes,I do”的时候也没怎么困难,其实就是摆摆样子,录个视频拍个照片,把假戏做真了。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蜜月之旅。 江逾白选择伦敦绝不止是为了结婚,他除了结婚那一上午几乎都不见人,苏珊陪着潸潸逛遍了伦敦街头,她渊博的知识,柔媚的英语都让潸潸折服,她喜欢独立的女性。 这天,潸潸提议去High Street Shop,她看中了一件拉夫劳伦的裙子,却是让苏珊去试穿,等苏珊从试衣间出来,潸潸早已经逃之夭夭。 ☆、22.她消失,又有谁在乎? 逃跑的路线潸潸早想过千百遍,一坐上出租车她直接就说airport。 车子稳稳当当开到机场,潸潸紧张的手心出汗,下车的时候她把一张钞票扔在司机手里,也不管够不够。 气喘吁吁的到了售票处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说要一张最快去中国的机票。售票的小姐总算是听懂了,最早的一班飞机是下午三点,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潸潸已经很满意,她手伸到包里掏钱,一下子却白了脸,钱包给人偷了。 潸潸那点儿勇气一下子像掉在冰窟窿里,站在异国的机场看着来来往往的外国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悲伤,难道真的是天要亡她?她不是要背信毁约,她只是想自由的见陆湛一面,说说这些日子的委屈。 后面排队的人催促她,潸潸只好走开,机场很大人很多,她却像站在万里冰雪的北极。 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个人也坐在她身边,用标准的国语问:“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潸潸惊喜的抬头,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国男人,穿着西装拿着笔电,像个大公司里的精英人士,潸潸主动和他攀谈,当她得知对方也去B市时很激动,她磕磕巴巴把自己钱包被偷的事情说了,然后提出让对方帮她买机票,回国还他。 对方是个热心人,更何况是个美女开口求他,不过难在他现在手里没有英镑,要去机场银行兑换。 潸潸被他邀请一起去,可出了机场大门他转到一条僻静的街她就觉察出不对劲,刚才的惊喜劲儿过去就发现了很多倪端。潸潸看到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狞笑,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心跳也陡然漏了半拍。她拔腿就想跑,可一只过长的手臂却伸过来扼住她的喉咙,一块湿漉漉的面部捂住了她的口鼻。 短暂的窒息后,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脑子里空白一片,全身的力气也像给抽走了,她软软的坠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眼前黢黑一片,原来她手脚给人捆绑住眼睛上也戴着黑色的眼罩,巨大的恐惧擭住她的心脏,这次恐怕是不能活着见到陆湛了。 潸潸觉得很累,就像跑了长长的十年,这些日子紧紧绷着的弦终于给拉到了极限,她忽然觉得生无可恋,也许她本该死在十年前的大火里,她消失,又会有谁在意? 生存意志的丧失让她陷入浅浅的昏迷,她似乎听到有男人在她耳边yin笑说些肮脏不堪的话,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不在乎了。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那种味道很熟悉,让她觉得很安全,把脸深深的依偎过去,她陷入到昏睡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遽然睁开眼睛,婆婆的医药费该交了,也不知道卡上的钱好够不够,她要到银行里去查查。 男人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瞳孔里,他的大手轻轻拍拍着她的脸,“美女,醒醒。” ☆、23.你老婆咬我 潸潸的意识还停留在被绑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抓着男人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男人痛得跳起来,他大声冲着门口喊:“江逾白快进来,你老婆咬我。” 房门被大力推开,江逾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潸潸视线里,如惊弓之鸟的她在火坑里见到熟人,也顾不上是亲人还是仇人,跳下牀就扑到江逾白怀里。 江逾白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潸潸却像只受到惊吓的幼兽,紧抱着他的腰不停发抖。 江逾白眉头紧皱面色紧绷,不过他还是耐心的拍着潸潸的背,低声哄她别怕。 “江逾白,带我走,他们要卖了我。” 他抱起她,脚步沉稳,却没有带她离开。他把她重新放回牀上,盖上被子,“这是我们酒店的房间你还要去哪里,乖乖躺着,坏人已经给抓起来了,你咬的那个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朋友。” 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伸出手,微微一笑脸上便出现深深的酒窝,他说:“你好,我是沈誉。” 潸潸还是害怕,她抓着江逾白的手不放开。 沈誉耸耸肩,“好吧,我领教了能把江逾白脑袋开瓢儿的人有多彪悍,不打扰你们了,拜。” 江逾白给人揭短顿时脸上乌云密布,他冷声说:“滚,顺便把门带上。” 直到沈誉出去潸潸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她神志回笼,发现自己还抱着江逾白的胳膊赶紧放开,然后想起来她是准备逃跑的。 江逾白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慢慢抚平衣袖上给潸潸弄出的皱褶,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潸潸一阵瑟缩,她仿佛看到眼前是一只懒洋洋的豹子,正为扑向猎物坐着最后的热身。 果然,江逾白醇厚的声音响起在潸潸耳边:“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把独自去机场?” 潸潸心力交瘁并不想和他吵架,她心虚的移开视线,小声说:“能不能以后再说,我很累。” 那双深邃如海洞察人心的黑眸注视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江逾白终于倾身靠近潸潸,他在她耳边徐徐说道:“不能,你最好老实回答我。” 怒火在潸潸的眼睛里亮起来,这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他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只比死人多口气吗,是谁差点让她被人拐卖,是他是他就是他,混蛋江逾白!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去机场就是想回B市,我想回家,我想见陆湛,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太胆大妄为了,我有点儿后悔找人去救你,或许真该给你点苦头尝尝。” 江逾白说出这样的话潸潸一点儿也不奇怪,她嗤笑一声,“是呀,就该把我卖到红灯区去接客,他们可以做你也可以呀,现在就去卖。” “何潸潸”江逾白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要挑战我的耐性,否则我真不敢保证会做什么?”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欺男霸女,歼yin掳掠,江逾白,你让我恶心!” 江逾白显然已经动了真火,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扬着一张不服输的脸,他压了压火气,淡淡一笑,“是呀,这世上只有你的陆湛才不让你恶心,不过要是让他知道你对他都做过什么,比如说十年前的大火你……” “江逾白,我杀了你!” ☆、24.折磨你729天 江逾白,我杀了你!”潸潸一声嘶吼,随手抓起*头柜上酒杯形水晶大花瓶,连水带花全浇到江逾白头上。 水流落地的声音格外清晰,长梗的玫瑰花还带着细小的刺扎在了江逾白的脸上。水流顺着他的头发流淌到脖子里衣服上,美丽的花枝在他身上披披挂挂,姹紫嫣红。 江逾白一个使力就把潸潸从牀上拖起来,他死死的拽住她的手腕,像要把她给捏碎。 没有人,从来没人敢如此羞辱他。 潸潸吃痛不已,她情急之下提膝盖想要撞他的下腹,可江逾白似乎洞察到她的意图,大力把潸潸的手一拧。 剧烈的疼痛让她惨叫出声,听到她的惨叫江逾白松手把她摔出去,潸潸腿一软,狠狠的跪倒在地毯上。 火辣辣的疼痛几乎淹没了她,她跪在地上握着手腕缩成一团,却死死的咬住嘴唇,坚持不发出一点声音。 好疼啊,是骨头断了吗? 江逾白死死的盯着她,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他厉声说:“怎么样,现在还想再来吗?” 冷汗几乎把潸潸的衣服湿透,嘴唇也咬出血来,但她却倔强的不肯服输,硬撑着爬起来。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眼睛里俱是火焰,只不过一个是恼怒,一个是憎恨。 潸潸的脸白的几乎透明,江逾白忽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气呼呼的甩上门。 潸潸再次跌倒在地毯上,不过这次她完全丧失了爬起来的力气,就这样死去吧,等江逾白进来看到冰冷的尸体,笑死他最好。 不过潸潸的计划完全落空,江逾白去而复返,板着一张棺材脸把潸潸抱起来扔牀上,然后对身后的沈三少吼:“快去找医生。” 显然沈三少并不怕他,“江逾白,这样是不对的,你该送她去医院。” “滚!”江逾白拿起抱枕丢他,沈三少蹦跳着逃出去,还不忘在心里问候了江逾白的祖宗。 江逾白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给潸潸擦汗,潸潸的嘴唇铁青,一直哆嗦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你管我干嘛,不是想我死吗?” 江逾白冷哼一声,“死太便宜你了,我还没折磨够呢,最好折磨上729天,在最后一天掐死你。” “那你也亏了,第二年有366天。” 江逾白略放下心,这丫头还有力气和他顶嘴多半就死不了,不过心里还是很急,沈三这个混蛋找个医生就这么磨叽,回头扣他工资。 沈三少不负重托果然带来了医生,可她伤的是骨头你带个妇科医生干什么?果然,棕色头发的英国佬儿推荐他们去唐人街找跌倒师傅,狠狠的骂了一句S HIT,江总还是抱着人去了医院。 潸潸已经疼的昏迷,任凭他们捏扁搓圆,幸好一觉醒来手也不痛了,江逾白那个混蛋也不见了,只有沈誉坐在牀边削苹果。 ☆、25.姑娘,长点儿心 切下一块黄橙橙的果肉,沈誉问:“你要吃吗?”可没等潸潸回答他却塞自己嘴里,“我想你大概不会吃,还是我来消灭吧。” 潸潸生气的别过头,然后又扭过来说:“我渴了,想喝水。” “你等等。”沈誉嘴里塞着苹果手忙角落的打开一瓶矿泉水塞给潸潸。 幸亏潸潸没什么大碍,纯净的水流滋润着她干涸的喉咙,足足喝了半瓶她才缓过劲儿来,把瓶子交给沈誉,她轻声说了谢谢。 沈誉明显对她兴趣很大,他拉着椅子靠近她,然后小声说:“你知道江逾白去哪儿了吗?” 潸潸摇摇头,他去哪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去和渣打银行谈合约了,但是他的脸……何潸潸你太棒了!” 潸潸不由皱起秀丽的眉毛,这个人确定是江逾白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吗? “他的脸…..很惨吗?”那股劲儿过了,潸潸有点后悔,她分得出好歹,江逾白再坏也是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回来。 “那家伙,天生的细皮嫩肉,给花枝子那么一划就跟女人挠的一样,英国人自诩绅士,也不知道看了他的脸作何感想?” 潸潸给沈誉说的有点心虚,其实这不怪她,是江逾白自己招惹的,对不对? “对了,苏珊呢?”潸潸故意叉开话题,不想再提江逾白。 沈誉几口解决了苹果,又在削第二个,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呀,可倒霉了,因为丢了你差点给炒鱿鱼,现在发配回国了。” “啊?”潸潸觉得特对不起苏珊,那姑娘精明能干又不多嘴,江逾白辞退她真是瞎了狗眼。 “下次可不敢乱跑了,为了救你江逾白差点跪下求我家那只妖孽了,幸好这是在英国,要是换了别的地儿,就是沈彻也没法子,你知道抓你的什么人吗,黑手党你知道吗,我是又求人又花钱才找到你,你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沈誉罗里吧嗦的说了许多,也不知道潸潸听进去多少,但是看她呆滞的表情估计也给吓到了,姑娘呀,长点心儿,江逾白为你可没少操心! 下午他们就出了院,可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江逾白,沈誉也不在,潸潸可以说已经获得了完全的自由,要跑要什么的都可以,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半夜的时候她听到了房门响,江逾白进来拿了睡衣又出去,估计另外开了房,潸潸也没有开口喊住他的勇气,他不和她住在一起应该开心才对。 三天后他们就回国了,在这期间江逾白对潸潸冷淡的要死,有什么事儿都让沈誉做中间人,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几天下来潸潸反而和沈誉熟悉起来,知道沈三少是江逾白的好兄弟兼公司法务总监,不过潸潸觉得他不像是一名律师,那么爱演,做演员还差不多! 下飞机的时候又是一堆记者,据说江总微博上爆了几张蜜月照,所有的八卦小报都来抢新闻,江逾白体贴的拎着包,把潸潸紧紧搂在怀里。 高大的男性身躯挤压着她,烫热的体温不断的辐射过来,就算心里不承认,她的身体越来越契合他的,每一寸起伏都仿佛为他而生。 ☆、26.犟驴要顺毛摸 鄙视自己的顺服,潸潸挣了一下站直了身体,却给江逾白扣住脑袋按在肩膀上。他小声说:“老实点,别给我捣乱。” 这是三天来江总赏给潸潸的唯一的话,潸潸感动的老泪纵横,隔着衣服一口咬在江逾白肩膀上。 江总面对记者依然笑容如春风,心里却吐血一升,好疼有木有? 总算出了一口气,所以到家的时候潸潸基本上保持着好心情,张嫂嘘寒问暖茶水点心伺候着,潸潸觉得好心情可以保留到晚饭。 可人家江总的心情一点也不美腻,他顶着一张刮大白的脸,扔下行李就去书房处理事情了,潸潸心情更好,晃去厨房帮着张嫂准备晚饭。 张嫂是江南人,她做饭一直是软甜风格,吃一两顿可以,经常吃她可受不了,所以今晚主动请缨要做打卤面。 北方人的习惯,叫“出门饺子进门面”远行回来是一定要吃面条的,可巧了张嫂今天买的手擀面,冰箱里的材料也够,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打卤面,走起! 晚饭的时候,张嫂去请了几次江逾白才从书房出来,他看了一眼餐桌,目光立刻给打卤面吸引了。 潸潸做的卤子又香又浓,里面有口蘑金针菇木耳玉兰片虾仁豆腐干,颜色黄澄澄的,像流动的蜂蜜。 张嫂忙给他盛了一碗,江逾白用筷子挑了一根面线尝了尝说:“张嫂,你这是去哪家店买的,我肯定你做不出来。” 张嫂搓着手兴奋的满脸通红:“是潸潸小姐做的,味道好的不得了。” 江逾白看了潸潸一眼,潸潸却专心吃面不理他,不要崇拜姐,崇拜以后也不给你做。 江总几口就把一碗面吃掉,他把碗推到潸潸,潸潸粗声说:“对不起,我们不续杯。” 江逾白气的拉她头发,“这是我家,你当星巴克呢,快盛上!” 张嫂抢着去盛,潸潸不屑的说:“这么大个人连饭自己都不会盛,手干嘛使得?” 江逾白一拍筷子就想发飙,张嫂忙用面条堵着他的嘴。“少爷吃饭。” 江逾白看在打卤面的份上不跟潸潸计较,他慢条斯理的说:“张嫂,以后晚饭由少奶奶来做,你忙别的。” 潸潸一愣,果然200万不赔呀,这么快就拿自己当佣人使唤了,不过干点活她都不在乎,其实再苦再累她都不在乎,她只想早日和陆湛重逢。 日子似乎就这么过下来,江逾白每天都很忙,潸潸故意早上晚起这样避免和他碰面,晚上他又有很多应酬,回来的时候往往是深夜,所以他们碰面很少,不过潸潸偏偏欠虐的想见他了,她想回家去看看自己的花店。 这天很巧江逾白回到吃晚饭,潸潸做了好多菜,她大概有点摸江逾白的脾气了,基本上他就是头驴,要顺毛摸。 作者有话说:要忙年了,估计大家都忙,可能要断更,确定了时间会在评论区请假。 ☆、27.这里面衣服的形状 糖醋排骨、芥蓝牛肉、油焖大虾、清蒸石斑鱼、凉拌莴笋丝,外加一个羊排冬瓜汤,色香味都算是上品,潸潸给自己点赞,然后等着那位难伺候的爷下来吃饭。 虽然这位爷对着饭菜一通批评,什么排骨太甜,牛肉太老,大虾没挑虾线,石斑鱼太腥,可他的筷子就没停过,不但菜吃了好多,还吃了两大碗米饭。 酒足饭饱,江总起身去书房,潸潸赶紧泡上一壶香茶,端着去了书房。 江逾白刚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事务,潸潸把茶放在他手边,腆着脸指指:“雨前,尝尝。” 江逾白眯着眼睛看潸潸,修长的手指摩挲的茶杯手柄,“无事献殷勤,说,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潸潸笑容僵硬,心情紧张,没有发现江逾白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 天气开始热了,潸潸只穿了一件白色雪纺洋装,两层的布料在灯光下仍能清楚的看到她胸衣的形状,是白色*的? 潸潸压根儿不知道江总的脑子已经转到她*上了,只是绞尽脑汁措辞“那个,我可不可以回花店看看?” “好啊,就明天吧。” 江逾白爽快的回复完全出乎潸潸的意料,她没有傻到以为一顿饭就能让江逾白转性,她直觉到这里面有阴谋,果然,江逾白沉默片刻后又说:“明天,你好好收拾一下,见到陆湛别给我丢脸。” 听到陆湛的名字潸潸都忘了呼吸,直到憋得肺部发痛她才小心翼翼的吸进一小口,她生怕一个大力就让江逾白改变了主意。显然江逾白已经看透她的心思,满脸的不屑,“别想破镜重圆的美事儿,我要你见他是为了让他死心。” 听了这话潸潸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陆湛并没有改变,难过的是她要亲自伤了他,江逾白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变化忽然变得烦躁,他重重的把茶杯放下,“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方法,要是明天给我搞砸了……” 江逾白忽然用力捏着潸潸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我会让陆湛知道10年前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潸潸气的浑身发抖,她手指紧紧抠着掌心让自己不冲动,江逾白,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冷血的人渣? 第二天潸潸一早就起来了,她特地选了一件最简单朴素的粉紫色衬衣配白色百褶中裙,素着一张光洁的脸,虽然脂粉不施,却自有一股清新干净的味道。谁知江逾白却拦着她不准出门,非要她换一身衣服,说穿这个不符合江太太的身份。 潸潸简直想骂三个字儿,她拒绝去换,而且还振振有词“这是你衣柜里的衣服,就算不符合也是你的问题。” 江逾白岂是个好打发的人,他拽着潸潸就往楼上拖:“今天不听我的你根本就出不了这个门儿。” 潸潸昨晚没睡好,此时样子憔悴而狼狈,她红着眼睛一字字徐徐吐出:“江逾白,你给我的难堪我永世不忘,最好你也不要忘。” ☆、28.都是两厢情愿的 江逾白从不在乎弱者的威胁,他打开衣柜只看了一眼就取出一件Lanvin浅蓝色洋装,然后又打开潸潸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珠宝盒,从里面拿出一条镶碎钻的铂金链子。 洋装柔软贴身,腰间束着一根窄窄的白色腰带,瞬间让潸潸的气质就提升了不止一个level,她低头看着布着老茧的手不禁苦笑,明明就是劳动人民,穿上水晶鞋也成不了公主呀。 总算平安出门,可汽车每行驶过一个路口潸潸的心跳就快一分,等到了花店门口她的心脏已经快到身体无法负荷。 汗湿的手被江逾白握住,他冲她笑的样子简直称得上柔情蜜意,他说:“亲爱的,我们进去。” 像个木偶一样跟着江逾白一步步机械前行,卜一进门,熟悉的植物香气扑面而来,潸潸的心才安定一点,可当看到坐在竹椅上消瘦憔悴的陆湛时,潸潸的心仿佛给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还要滚三滚炸三炸。 时间、地点、人全都被潸潸隔绝在感官之外,她眼睛里只有陆湛,却看得见摸不得,就算近在咫尺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陆湛转头就像是慢动作,清俊的脸一点点在潸潸的眸子里清晰,两个人都张着嘴却只能用来颤抖,满脸都是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潸潸的眼窝酸胀到疼痛,可还是没有一滴眼泪。她红着眼眶嘴唇抖了几抖才颤声喊出“阿湛。” 陆湛站起来,他伸开双臂想抱潸潸,冷不丁听到江逾白说:“陆湛,潸潸现在是我妻子。” 这句话像一堵无形的墙,陆湛垂下手臂,却把拳头紧紧的握住压在裤线上。 他看着潸潸身后的江逾白,恨声说:“江逾白,为什么你要这么逼迫我们?” 江逾白一幅回到家的模样,拿过喷壶给花草浇水,“怎么是逼迫,都是两厢情愿的事。” “我能不能和阿湛单独说两句?”潸潸的眸光里盛满祈求,江逾白看了她一眼,放下喷壶走出店。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陆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握住潸潸单薄的肩膀,“潸潸,他是不是逼你的,我们走,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好,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妹妹。” 潸潸的心疼的几乎要爆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下去,“阿湛,别这样,我现在过得挺好。一开始算是他逼得,可是过了几天好日子我才发现过去的日子我们过得有多苦,我不想再回去了。” “不是那样的,潸潸,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阿湛,人都是自私的,难道你不是吗?这些年你利用我的感情让我跟你吃苦,十年,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完,打工打工打工,最好的年华我都在冷藏厂里洗猪大肠在制鞋厂里抹胶水,就算再累我都要给你装笑脸,告诉你学费我已经攒的妥妥的,阿湛,好累呀,在那之前我也是娇生惯养的何小姐呀!” ☆、29.宝贝喜欢怎么叫都好 这些话像一把大锤子一下下敲着陆湛的脑袋,那年的大火让他们都成了孤儿,他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只有十四岁的潸潸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为了能让他读书她自己上完高一就休学,一个大男人靠小女孩养活这一直是他最大的痛,现在潸潸无情的把这个痛拎出来,他无言以对,眼泪却无声无息的滑下面颊。 “看看,阿湛,你还能哭,可我十年前已经把眼泪掉光了,现在就算再难受也流不出一滴泪。如果你爱我,为了我好就放过我,让我跟着江逾白过点好日子,你也好好的过,做主治医生做主任做院长,我希望你平步青云荣华富贵。” 陆湛双手掩住脸,悲恸的哭声越来越大,“为什么,潸潸,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最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好日子?多遥远呀,你就算过了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还买不了房子的一平方。我等不及了,阿湛,原谅我。”潸潸说完这句已经支撑不下去,她匆匆离开花店,一直等在门口的江逾白把她拥住,那一瞬,潸潸觉得自己像死去了一样。 如果能有眼泪该有多好,起码可以哭着发泄悲伤,可她何潸潸就像给诅咒了一样,所以的悲伤只能搁在心里发酵腐烂。 阿湛,如果我们的爱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那么两年后,我一定收回今天所有的话,加倍补偿对你的伤害。 两年呀,不算长,咬咬牙就过去了。 江逾白难得没在潸潸伤口上撒盐,他一路沉默,回家后丢下潸潸回书房。 潸潸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静静心去书房找江逾白谈判。 她的到来显然在江逾白意料之中,微微挑起眉毛示意她坐,修长的腿搭在书桌上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开口。 潸潸双手在桌子底下扭成白玉结儿,她不安的问:“你打算怎么做,对陆湛?” “你今天做的很好,至于我怎么对他你就不用管了。” 潸潸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江逾白,你不能不讲信用。” 深幽的视线对上她的,江逾白狂妄一笑:“我喜欢耍赖,你能怎么样?用烟灰缸打我还是用冷水泼我?” “江逾白!”潸潸嘶吼一声,喉咙里差点怄出血来。 “我在,亲爱的,以后可以叫我逾白。”他老神在在,潸潸就像只被他按在抓下的老鼠,随意逗弄。 潸潸的手背青筋凸起指关节也泛起青白颜色,她忍着气挤出一丝笑容,“我比较喜欢叫你白鱼,大白鱼。” 江逾白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似乎满是*溺和包容:“宝贝喜欢怎么叫都好。” 潸潸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想江逾白变成一条鱼,她一定连刺都吃到肚子里。 “我安排陆湛去国外深造,你满意了吧。”在潸潸彻底翻脸前,江逾白终于说了句人话。 潸潸的心这次放下来,出国深造是阿湛的梦想,想不到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怎么样?你要不要用实际行动对我表示感谢?” ☆、30.被虐上瘾了 潸潸警惕的退后,同时用手紧紧揪住领口,江逾白哑然失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对小笼包没兴趣,给我做饭去,我要喝昨晚的那个汤,不要放香菜。” 潸潸被奚落了一番,却放下心来,她一身轻松去做饭,走在楼梯中间顿了一下,感情这被虐上瘾了,还真是个抖M呀。 他们真的像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饭,然后回房睡觉。潸潸心里五味陈杂在牀上折腾到大半夜好容易睡着了却又被噩梦吓醒,她抹着脸上的汗心里一片荒凉,喉咙里却火烧一样灼热,她只好去露台的小茶水间倒水。 刚打开露台的玻璃门她就吓了一跳,大半夜的江逾白不睡觉,特么装X的看星星。 月光朗朗,如流水般透过窗户影影绰绰洒在他脸上,俊朗的五官在月色里愈显深刻,像大理石雕刻而成。 作者有话说:发现没,小江其实才是欠虐的那一只,你们想折磨他? 他穿着浅灰色睡袍,因为没系带子,一边的领口垮下来,露出大片白腻的肩膀和胸膛,而曲起的长腿也从睡袍下摆露出来,匀称笔直。 潸潸红了脸,她下意识扭过头,却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江逾白微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月光淌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的阴影交错仿若时光遗漏的悲伤,把他搁置在无人的荒野上,孤独又悲凉。 潸潸紧紧握住杯子,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倒了水赶紧跑开,可他孤独的背影却缕刻在脑海里,涂抹不去。 可那又和她又什么关系,她是他的仇人,仅此而已。 知道陆湛平安无事且又能出国深造潸潸放下了心口大石,她想恢复正常的生活,所以用皮薄馅儿大的饺子做交换,让江逾白给她自由。 江逾白眼皮都没眨就答应了,潸潸觉得自己的饺子有点浪费了。 但江逾白的自由是有范围的,不包括她可以继续开花店。 潸潸勃然大怒:“江逾白,合同上明明写着不得干涉对方的自由,你这是违约。” 江总支使她去倒茶,顺便告诉她:“我的老婆去开花店,你想让那些记者怎么写?” 潸潸把茶杯重重放在他面前,“随便他们怎么写,总裁老婆自主创业,难道不比逛街美容打麻将捧小明星好吗?” “不好,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回到那个破地方缅怀你逝去的爱情吗?” 潸潸吓了一跳,江逾白又轻易的看穿她,对,她是想着守着花店就等于守住和阿湛的过去,可是连这点念想江逾白都不给她留吗? “被我说中了?何潸潸,如果让陆湛知道你还守着花店他会怎么想?”江逾白勾着头看她,有一缕过长的头发垂到眼睛上,可是眼里的锐利光芒挡都挡不住,刺的潸潸浑身发冷。 她企图辨解:“不是那样的,我没有事情做,很闷……” 江逾白闲适的玩着手指,把指关节捏的咯咯响,潸潸真怀疑下一刻他会跳起来揍她,“闷就做家务,我可以让张嫂回江南,这么大的房子一天扫八遍,你会过的很充实。” ☆、31.给你点教训 现在想打人的换成了潸潸。 谈来谈去,江逾白终于做出妥协,他说会找人专门给潸潸打理花店,两年后还给她,但是她必须老实呆在家里。 现在潸潸才明白,原来他们签的合约根本就是不平等的,她落在他手里,就要任他捏扁搓圆。 潸潸去花店收拾东西的那天正赶上下雨,她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低落潮湿。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锅碗瓢盆这些家当江逾白肯定不会允许带到他那里,而她和陆湛的结婚照片…… 潸潸发现花了好几千去薰衣草基地拍的婚纱照都不见了。 她和陆湛幸福相拥的过去都不见了! 她冒着雨走了好几里地,等到家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眼睫毛和脸上都是水,看起来很像大哭了一场。 江逾白今天难得在家,他正端着个水晶果盘用牙签扎草莓吃,见到潸潸不仅皱起眉头:“不是说让司机送你吗?” 潸潸红着眼睛吼他:“江逾白,是不是你干的?” 江逾白皱眉看着她踩在地板上的泥水,不悦的说:“你发什么疯,赶紧滚楼上去洗澡换衣服。” 潸潸现在的情绪已经暴涨到极点,就像一个熟透的石榴,势必要裂开口子,她扑上去膝盖压在他腿上,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衣,疯子一样去抓他咬他,嘴里发出含义不明的尖叫。江逾白起初还躲着,最后给潸潸抓的脖子见血才真的怒了,他大力推开她,然后单手抓着她的腰把她夹在腋下,气呼呼的往楼上走去。 潸潸像游泳一样手脚并用在江逾白铁箍一样胳膊下挣扎,他的怒气更猛,一脚踹来浴室的门,把潸潸摁在浴缸里。 水龙头和花洒一齐打开,潸潸被浇了个透心凉儿,本来已经冻麻木的身体现在加倍泛起冷意,似冰块蜇到骨头里,冻得灵魂都想脱离身体。 江逾白抓着她像鸡爪一样向后蜷缩的双手,拿着喷头一个劲儿往她脸上淋水,渐渐的水温升高,氤氲着白气,可潸潸却像灵魂出窍一样,眼睛望着天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张嫂听到声音跑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她搓着手却不敢进去,只是在门口一个劲儿喊:“少爷,少爷,会出人命的,少爷。” 江逾白烦躁的头皮都炸了,他啪的把花洒扔水里,蹭蹭几步把张嫂推开,然后就关上了门。 他撸着袖子走到浴缸前,咬牙切齿的说:“给我装死是吗?刚才打我的精神头儿呢,何潸潸,从小到大没人敢打我,就你一次又一次,今天一定给你点儿教训,否则你以为母猪都能上天,嗯?” 江逾白双手扯着潸潸的衣领,大力一分,好好的一件衣服就特么的成了破布,露出绘着卡通图案的浅粉色*。 潸潸的胸并不大,但是形状很好看,此时高耸的嫩白从小小的胸衣里呼之欲出,往下是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薄薄的裙子已经被湿透,贴在修长浑圆的大腿上,正随着水流有节奏的飘动。 ☆、32.我洗你个XXX(求收藏) 江逾白眸色渐黯,他的心跳正在加快,身体的某些部位也迅速发生变化,明明前一刻恨得不掐死她,现在又想干死她,他还能正常点吗? 也许是温热的水温,也许是果身的刺激,总之潸潸算是苏醒过来,当她发现江逾白正在解她的胸衣时,抬脚就踢向他裆部。 她浑身软绵绵的,这一脚并没什么力道,但江逾白还是给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的后退,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水里。 江总米色休闲裤惨不忍睹,他手撑着地站起来,恼羞成怒握住了潸潸纤细的脚踝。 “你要干什么?”潸潸敏感的觉察到他火一般的视线油走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因为他的注视身体像火烧一样灼热,就连纷嫩倍蕾莫名的轻轻颤动。 “当然是洗澡了,难道你以为是干你?” “我不用你洗,你快出去。”潸潸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是多粗暴。 带着薄茧的男性指掌顺着她柔滑的小腿攀爬而上,在她颤抖的注视下恣意捏弄着绷紧的纷嫩果实,有点疼痛,更多的是酥痒的刺激,激的她不自觉拱起细腰,不知是拒绝还是索取,甚至发出她自己都羞耻的声音。 低沉的笑声,在雾气氤氲中*的响起。 笑声陡然惊醒了潸潸,她瞪大眼睛咬住了嘴唇,吞咽下喉咙里的*。 太可耻了,她竟然有了反应。潸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想在浴缸里把自己溺死。 江逾白看出了她的想法,扯着她的头发就把她扯离水面,他贴着她的耳朵嘲讽她,“啧啧,你还真是敏感呀,看来陆湛并没有好好满足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试试?钱,我会另加。” “你去死!”潸潸抓过花洒大力扔在他身上。 这次江逾白却轻巧的躲过了,他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恶意。 他背过身,当着潸潸的面满不在乎的脱下衬衣裤子还有*。抓过浴巾围在腰上,他回头,俊美的五官泛着邪气,“女人,把我的衣服洗了,包括内 裤。” 不等潸潸做出反应,他又补充:“记住,要用手洗。” 砰,这次是一瓶洗发水,不过没有打到江逾白的翘屁股,潸潸恨的咬牙,我洗你个XXX。 匆匆洗过澡擦干头发,潸潸看着地上的衣服皱起眉头。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在浴缸里放了干净的水,然后把江逾白的衣服泡里面。 她下楼,去储物室的药箱里翻找,正好张嫂让她去喝姜汤,潸潸问:“张嫂,有清凉油吗?” 张嫂摇摇头,“没有呀,你要那个干什么。” 潸潸胡乱编了个理由:“我头疼。” “那一定要淋雨感冒了,赶紧把姜汤喝了,然后吃药。” 潸潸忙摇头:“不用吃药,是药三分毒,张嫂,我用惯清凉油的,真的,很管用。” 张嫂爱怜的帮她把一缕湿头发掠到耳后,“好,我马上让人去买。 潸潸喜上眉梢:“多买几瓶,有备无患。” 作者有话说:求收藏求留言!!!!!!!!!! ☆、33.麻辣酸爽到根本停不下来 江逾白是做好和潸潸冷战准备的,可这天回家不但有宵夜等着,潸潸还双手把洗好熨好的衣服送到他面前,最上面的赫然就是他白色的CK内 裤。 江逾白挑眉看她,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潸潸一笑,甜甜的样子就像裹着蜜桃酱的棉花糖,她把衣服送到江逾白面前,“喏,洗的很干净呀,我都没敢用洗衣服洗衣液,绝对不用怕化学物品会蛰伤皮肤。” 江逾白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心里却更加怀疑。 “这什么味道?”果然,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薄荷天然皂的味道,,是不是闻起来很清爽?”潸潸眨眨眼睛,已经有点挑衅的意味了。她知道以江逾白老歼巨猾的性子一定不会相信她这么好心,但是她也相信他一定不会穿,哼哼,不怕他不穿,她可是一颗黑心两手准备着。 江逾白接过衣服回房间,潸潸迅速逃回房间锁上门,她躲在棉被里支楞着耳朵听动静儿。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潸潸忽然有点儿失望,是不是她用的量不够?早知道10瓶就全倒上了。 就在潸潸失望的昏昏欲睡时,忽然门外传来江逾白咬牙切齿的低吼:“何潸潸,你给我开门,我保证不打死你。” 潸潸在被窝儿里缩成一团儿,哼,她才不会上当,不过看不到江总现在无比麻辣酸爽的样子好失望呀! 低吼已经演变成咆哮,“何潸潸,我数一二三,你再不开门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切,以为老娘是三岁小孩儿呢,你就自己慢慢享受吧! 砰,门被一脚踢开,江逾白腰里围着条浴巾杀气腾腾的闯进来。他掀开棉被把潸潸挖出来,然后掐住她的脖子。 他身上还滴着水,大概是刚从浴室里出来,水珠噼里啪啦的从他头发滴到潸潸胸口,冷的她打哆嗦。 江逾白此时可比她冷,裤裆里嗖嗖的冒凉风,冷完了又泛上热,软趴趴的小宝贝就像从冰箱里跳出来的青蛙,一下子跳到了开水里,冰火两重天,欲生欲死的逍魂。 “何潸潸,你给我所有的内 裤上抹了什么?”越难受就越生气,他的手指开始用力。 开始潸潸看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还很得意,现在换她脸红脖子粗了,她像条脱水的鱼手脚乱扑腾。 小江有伤导致大江战斗力不佳,一不小心就给潸潸踢到了胸膛,这一下力度不小,江总疼的脸都变形了,他抚着胸膛眼露凶光,扑上去就想把潸潸压住。 潸潸挺机灵,扭着身体往下遛,谁知她慢了那么一点,江总又快了那么一点,结果……围着白色浴巾的下面和潸潸的脸亲亲热热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布料还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嘴唇和喷出来的烫热鼻息。 这个姿势太诡异了!啊啊啊!!! 两个人都懵了,谁也不敢动,可江总身不动心动了,浑身的血泄洪一样往下冲,被清凉油折腾惨的小兄弟此刻表现出强悍的战斗力,顶着浴巾一派雄壮和挺拔。 作者有话说:此时,我脑子里一直在循环“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34.她竟然敢咬他 被小江热热的抵着嘴唇,潸潸的头皮都炸了,她现在真觉出害怕,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去推江逾白,天,谁来救救她。 嘴唇喷出的热气和声波的震动简直就是小江的催化剂,江总此时倒是找到了对付潸潸的方法,他挺腰往潸潸嘴里压了压,眯着眼睛邪笑道:“你这是打算给我口一发?” 潸潸吓得脸都白了,她紧紧闭着嘴想去推他,可江逾白一百四五十斤的分量,哪能说推就推开,可是江总腰上的浴巾就不堪*,渐渐松开……. 啊,一声低吼,江逾白从潸潸身上滚下去,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竟然敢咬他!!! 潸潸惊魂未定,她真是没敢咬,那地方根本无处下口,搞不好还弄一嘴毛,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痛苦,天,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两个人喘着粗气对峙,潸潸在心里哀嚎,你好歹先把那儿挡挡。 忽然,潸潸的手机响了,这救命铃声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潸潸忙抢过手机,看着是老人院的号码她胸口一紧。 刚按了接听键,江逾白忽然扑过来抢去了手机,然后直接取出了电池。 潸潸气的手发抖,“江逾白,要杀要刮等我接完电话,老人院不会无缘无故半夜打给我,一定是我婆婆出事了。” 江逾白光屁股挺枪也不觉得难为情,他把玩着手机,邪恶的说:“为了惩罚你,我决定没收你的手机,然后把你关起来,何潸潸,别惹我,这个代价你负不起!” 江逾白光屁股走了,门给锁的死死的,任凭潸潸怎么敲怎么捶都不开。 “江逾白,你这个小人,要是婆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定不会放过你。”潸潸喊完了也泄了气,她靠着门坐下把头埋在膝盖里,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一宿没睡,朦朦胧胧间天亮了,清晨的暖阳透窗而入,把薄纱窗帘上抽象的图案匀称的印在地板上。 她拐着麻痹的腿跌跌撞撞的跑去推开落地窗,顿时夹着花香的风扑面而来,顽皮的把轻纱扬起。 花园里没有人,连鸟儿都叫的很小声,只有大片蔓生绿枝的白蔷薇恣意盛放。 潸潸悄悄的关上窗放下窗帘,她竖起耳朵听动静,她想等江逾白出去后再求张嫂放她。 太阳升的老高也没听到动静儿,潸潸有点坐不住了,她砰砰拍门,一会儿就听到擦擦的脚步声,是张嫂。 “张嫂,是你吗?帮我打开门我要出去。”潸潸大声喊,生怕张嫂听不见。 张嫂为难的说:“潸潸小姐,少爷出去的时候吩咐过,不准给你开门。” 潸潸连连哀求:“张嫂,我真的有急事,我婆婆得了重病,求求你放我出去。” 潸潸知道张嫂死忠,但心却特别软,所以就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果然,张嫂开始动摇,迟疑了一会儿她说:“可钥匙在少爷那里,我打不开门。” 得,说了等于没说,真不懂她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么长时间。 潸潸咬咬唇,决定豁出去了,“张嫂,能不能弄点棉被垫子什么的铺在窗外的地上?” ☆、35.来你也在这里(已修改) 张嫂吓了一跳:“潸潸小姐,你要跳楼,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危险,才二楼,我求求你了,要不我就这样跳下去了。”威胁有时候比哀求管用,张嫂喊着等一下就跑去找棉被,她把家里的被子全翻出来堆在楼下,然后紧张的看着潸潸。 潸潸站在台阶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就真的跳了下去。 其实下冲的力量很大,并不一定准确的落到棉被上,不过潸潸还算幸运,她正好被棉被包住,饶是这样,脚和膝盖还是震的疼。 她爬起来,穿上事先扔下来的鞋子,然后一拐一拐的往外走。张嫂拉住她,“怎么样,伤着没有?” 潸潸摆摆手,“没事,谢谢张嫂。” “你先别急,我给你叫了车,等一下马上来了。”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潸潸抱了张嫂一下:“张嫂,你太可爱了,谢谢。” 车子一路上开的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老人院,潸潸急冲冲的跑进去,房间里却找不到婆婆。 她吓出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的拉着一名看护询问,看护说昨晚老太太心梗给送医院了。潸潸没等她话说完就往外跑,巧的是那辆车竟然还在原地等着。 潸潸拉开车门说了句去医院,司机回头笑着说:“是哪个医院?” “沈三少?怎么会是你?”潸潸吃惊,她刚才太紧张没看仔细,原来开车的竟然是沈誉。 “我也想不是我,可一大早就给你家那个变 态从被窝里挖起来给你当司机。”沈誉打了个呵欠,看来他真没睡醒。 潸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明明是江逾白关着她怎么又会找人开车,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潸潸快速说:“市立医院。” 沈誉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车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潸潸觉察到问题,“沈三少,路好像不对。” 沈誉说:“当然不对,我们去济慈。” “错了,老人院所有的病人都是送市立的,济慈是私人医院,哪能消费的起。” 沈誉又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却一句话也不肯解释。 到了济慈,沈誉拉着彻底懵了的潸潸进入了高级病房。 卜打开门,就看到婆婆鼻子上插着管躺牀上,双眼紧闭,潸潸吓的浑身发抖,她伸出手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婆婆。” “潸潸,别怕,婆婆没事。”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拥在怀里,随之而来熟悉安心的味道溢满鼻息,那是--陆湛的味道。 “陆湛。”潸潸双手捧着男人的脸,似乎有些不敢想自己见到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国了吗?” 陆湛的样子并不好,他消瘦了许多,脸色疲倦头发凌乱,下巴上也是青色的胡茬,他摇摇头:“有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潸潸,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他们在一起的十年,陆湛很少说这些肉麻的情话,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潸潸百感交集,她深情的凝视着他消瘦的俊脸,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陆湛……” ☆、36.我只要她的人 一直站在门后默不作声的江逾白眼神爆冷,他冲上前猛的把潸潸扯在怀里。 “陆湛,你当我是死的不成,何潸潸是我的老婆,放开你的狗爪子。”江逾白这番话说的阴阳怪气,身上的杀气也越发凝重。 潸潸这才发现原来他也在病房里,她脸色发白,既紧张又难堪,也顾不得他弄痛了自己,只是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陆湛拉住潸潸的另一只手,缠着血丝的眼睛瞪出眼眶似的瞪着江逾白,他艰涩的动动喉咙,哑声说:“江逾白,要不是你那些卑鄙手段我们俩早就结婚了,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还困着她的人干什么?” 两个大男人都动了肝火,像两头野兽一样撕扯着猎物,潸潸觉得自己的身体想要被撕开,她额头上冒出冷汗,连嘴唇也变得铁青。 江逾白眸光霍然一抖,不动声色放开了潸潸。 看着两个人又抱成一团,江逾白面无表情,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捋着领带,说出的话虽然很平和,却字字冷厉如刀。 “陆湛,我不要她的心,我只要她的人,哪怕她夜 夜在我身下想你念你这都跟我没一丁点儿关系,跟我谈真心,你也配?”说完这番话,就好像真的被肮脏的东西玷污了一样,江逾白很*的脱下他的amnesia西装扔在地板上。 一直呆在门后看戏的沈誉眉头皱了皱,江逾白脱衣服神马的真是幼稚死了,这么丢人的老板,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他。 江逾白伤人的话一出口,潸潸的脸白的像纸,她两片浅色的唇瓣哆嗦着,半天才抖出一句:“江逾白,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这句话彻底捅了江逾白的马蜂窝,江总像只咆哮的狮子猛然冲上来把潸潸从陆湛怀里拖出来,他把她抵在墙上,低头,狠狠的堵住她的唇,甚至连她的呼吸也被霸道的掠夺。 潸潸身子一软,几乎要跌下去,江逾白钳住她的细腰,狠狠的揉搓着她的翘臀。潸潸被他捏的痛不欲生,刚想低呼,正好被他攻城掠地。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江逾白的吻却深而*,他舔噬着潸潸口腔里的每一寸柔弱,深到咽喉,未来的及吞咽的唾液顺着潸潸的嘴角流淌,一直滴落在脖子上。 在心爱的人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强吻,这样的侮辱让潸潸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她浑身软成一团,只盼着自己能快点死去。 陆湛看着亲吻的二人,先是目光一沉,晦涩复杂,接着又换成一种阴冷的妒忌,还带着毒蛇一般的狠戾。 江逾白放开几乎昏厥的潸潸,他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顿的对她说:“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陆湛,一个自私的懦夫,我当众吻你,他却不敢放个屁。” 潸潸咬牙扬手想打他的脸,“江逾白,你这个禽 兽。” 江逾白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手,大力把她甩在墙上,“何潸潸,你闹够了,你婆婆还躺在病牀上,你是想让她早点死吗?” 潸潸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忽视了婆婆的安危,她刚想去看婆婆陆湛突然出手,拳头对着江逾白的后背就砸过去。 作者有话说:昨天的我改了,故事走向不一样了,看不懂的再看看昨天的,我弱弱的问一句,收藏呢,评论呢,你们都去闹花灯了吗? ☆、37.婆婆生病都是他害的 听到风声,江逾白连动都没动。此时的沈誉却充分发挥出拿人工资替人干架的马仔风范,他架住陆湛的胳膊,笑米米的说:“陆医生,您看我是个法律工作者,不会打架,今天就点到为止吧。” 因为过度用力,陆湛的额头绷起条条青筋,可对面儿那个称自己不会打架的家伙却笑容不变,可见实力差距的太远了。 悻悻收回手,陆湛脸色很难看,他把拳头压在裤线上,无声的动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气氛一时尴尬,忽然病牀那边传来一阵窸窣,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婆婆!”潸潸只看了一眼就魂飞魄散,婆婆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此时她扯掉了氧气管子,抖着鸡爪一样干枯的手指口吐白沫儿。 潸潸扑过去,她跪在婆婆牀前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摇晃,“婆婆,婆婆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陆湛也跟过去,他拉开潸潸,“潸潸你不要怕,让我看看。” “滚,一个没出实习期的菜鸟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沈誉,快去找陈医生。” 江逾白蛮横的把陆湛推了个趔趄,他挡在婆婆身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潸潸扑过去揪住了他衬衫的领子,她嘶声道:“江逾白,你还是不是人,婆婆快不行了,你还不让陆湛救。” 江逾白厌恶的把她推开,“你刚才不是看到他就把你婆婆忘的一干二净了,现在装孝子,晚点儿。” 陆湛扶住潸潸,愤声说:“婆婆病重就是因为他,都是他害的。” 江逾白抬眸看了陆湛一眼,这一眼很复杂,有轻蔑不屑更多的是鄙夷,他冷哼一声,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潸潸却因为陆湛的话更加恼火,她想扑过去厮打江逾白,却被陆湛紧紧抱住,陆湛摸着她的头发安慰:“潸潸,别冲动。” 江逾白的视线在陆湛和潸潸的头发间流连,他的神色倨傲,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俯视着他们这些轻贱的蝼蚁。 沈誉带着医生冲进来,医生一看这架势就火了,“都围着干什么,快散了,都出去,护士,准备抢救。” 几个人站在方面外面,潸潸急的直搓手,陆湛一直搂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而沈誉的视线则跟着江逾白的视线在陆湛那只手上打转。 沈三少悲哀的想,今天的晚饭不会是红烧咸猪手吧? 医生终于打开房间门,说了些什么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身体虚弱不要激动什么的,潸潸吁出一口气立马跑进去,陆湛紧随其后,江逾白面色阴沉的往里看了看,转身就走。 沈誉赶紧跟着,“大哥,你就这样走了,你媳妇还和她前夫在一起呢,你就不担心?” 江逾白顿住脚步,沈誉英俊的鼻子差点撞在他后脑勺上,“哎你这人,怎么说停就停?” “谁让你跟着我的?赶紧滚回去,看陆湛那小子又玩什么花样儿,我得回去看看清苒。” 沈誉见他说得凝重也不再胡闹,他点点头,“老白,我刚才看到陆湛那小子的眼神儿很邪乎,你要小心点儿。” 作者有话说:没留言没动力,你们还喜欢我吗? ☆、38.干不好扣你工资 江逾白冷哼:“我会怕那小白脸儿?行了,你给我盯紧点儿,我去看看清苒。” “喂,你不能走,万一你老婆跟人跑了你可别怪我。”沈誉急着撇清关系,他可不想杵在医院当谁的箭靶子。 “敢,干不好扣你工资。”江逾白扔下狠话扬长而去。 沈誉冲着霸道总裁的背影挥挥拳头,认命的钻进病房。 江逾白自己开车去了郊外,降下车窗,裹着青草味儿的暖风徐徐拂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他眉头眼角郁结的烦躁。 车子在一幢欧式三层小别墅前停下,江逾白并没有忙着进去,他点了一根烟,倚着车门喷云吐雾起来。 他吸的很急,淡蓝色烟雾渐渐转浓,忽然他被呛得咳嗽起来,自嘲的一笑,他把手里的烟碾灭,然后在风里站了一会儿,搓了搓僵硬的脸,这才上前按了门铃。 穿黑西装的男人刚打开门胸口就挨了江逾白一脚,他倒在地上低低的喊了声“少爷。” 江逾白拽着他的领带把人给拽起来,他压低声音说:“阿浪,陆湛人呢?” 阿浪脸涨得通红,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江逾白气的差点吐血,他敲着阿浪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就惯着她吧,早就知道让你来只会坏事。” “哥,坏什么事呀?”清苒从屋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素色长裙,头上簪着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干净素雅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江逾白的手马上改拍阿浪的脸,柔声说:“没什么,我和阿浪聊天呢,这小子又壮了,改天我要和他练练。” 清苒抱住江逾白的腰,把头亲昵的靠在他肩膀上,撒娇的说:“才不要,你哪能和他那种野蛮人比,走,我们进去。” 兄妹两个进屋,谁都没再看阿浪一眼。 别墅的整个二层是打通的,做清冉的画室,她很多时间都在画室度过的,所以布置的很舒服。拉着江逾白坐在榻榻米上,清苒依偎在他怀里撒娇,“哥,你怎么最近都不来看我,闷死了。” 江逾白捏捏她的小鼻子,“你会闷?陆湛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他,我想吃海绵蛋糕,让他去买了。”清苒神色微变,躲闪着江逾白锐利的目光。 “你也真是的,让下人去买就好了,干嘛要支使他?” “那个,因为阿浪路不熟,我还想吃别的,就让陆湛去买了,哥,你有完没完,过来看看我画的画。” 江逾白跟着她站起来,*溺的帮她把披肩披上,眼睛里的冷意却遮挡不住。 站在一人多高的画布前,江逾白对着清苒画的东西匪夷所思。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好好画画,整桶红颜色泼在画布上,然后在大片的血色中勾勒出一个身材比例夸张100倍的女人。江逾白转过头直言不讳:“你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清苒拿小拳头打他:“讨厌你,江逾白你欺负人,这叫艺术,你个二愣子懂什么?” “好好,是艺术,我不懂。我们的大艺术家你也休学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回法国上课?” ☆、39.他碰你了? 清苒身体一僵,拿起画笔就在画布上一顿猛戳,等彻底看不出她画了什么后她才扔下笔投身到江逾白怀里。 江逾白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乖,清苒不怕。” 清苒把眼泪抹在他衬衫上,哭着说:“哥,你说强扭的瓜会甜吗?” “傻瓜,你的自信呢?哥哥已经给你创造机会了,不管是钱还是人,我们都不输,怎么就怕了呢,这可不是我们小公主说的话。” 哭了一会儿,清苒擦了擦眼泪,却赖在江逾白怀里不肯离开,她把玩着江逾白衣领上的纽扣,红着眼睛问:“哥,你结婚了?” 江逾白微一愣,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嗯,陆湛告诉你的?” 清苒的笑很僵硬,“都扑天盖地的新闻我能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媒体炒作呢,哥哥结婚妹妹有怎么会不知道。” 江逾白拍拍她的手,轻轻把她一缕头发绕到耳后,“那时你不住院吗,我还带她去看过你呢。” “哥,这不对呀,你结婚是大事,可是……” “清苒”江逾白打断她,“哥哥的事你不用管,好好去国外上学,就后天,我让人送机票过来,这次一定要走。” “哥,我怕我……”清苒紧紧握住江逾白的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江逾白心头一抖,紧紧的搂住她:“别瞎说,有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病房里,潸潸守在婆婆身边,陆湛在旁边守着她,而沈誉,则坐在不远的沙发上装模作样刷微博。 有几次,陆湛充满敌意的看着他,沈三少要么装傻看不见,要不就抬头对着他呲牙,中华瓷感白,亮瞎你的狗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婆婆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潸潸拉着婆婆的手,几乎不错眼珠的盯着她。 陆湛拍拍潸潸的手背,“潸潸,去吃点东西吧,这样你是熬不下去的。” 潸潸摇摇头,“我不去,万一婆婆醒来看不到我怎么办。” 陆湛站起来,“那好吧,我去买点吃的,你现在更要照顾好自己,婆婆她需要你。” 陆湛径直走到沈誉面前,他冲沈誉点点头:“沈三少,麻烦你给潸潸买点粥,不要皮蛋瘦肉粥,她不吃皮蛋。” “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上来。”沈誉眼皮闪了闪,想把我支开,没门儿。 陆湛眼角一抽,态度很坚持:“外卖不行,您亲自去买比较好。” 得,这是铁了心想把自己这百度大灯泡儿拿下,想想给老板娘去买食物也是尽忠职守,他点点头,出了门。 陆湛松了口气,他回到潸潸身边,抓着潸潸的肩膀急切的说:“潸潸,现在沈誉走了,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江逾白什么都没发生吧?” 潸潸被他弄疼了,她皱着眉说:“陆湛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陆湛的脸拉下来,他厉声说:“怎么,他碰你了?混蛋,我就知道他是个混蛋。” 狰狞的表情占据在陆湛英俊的脸上,忽然让潸潸在心头打了个冷战,她有些不认识陆湛了,这还是她温柔的陆医生吗? “阿湛你放手!我都没问婚礼上你为什么就抛下我,你又凭什么质问我?”这句话说出口潸潸自己都是一愣,同时也感觉到心头一轻,原来这个疑问一直像大石头一样压着他,纵然知道他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但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解释。 果然,听了这话陆湛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白希的脸上渐渐爆出青筋:“潸潸,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40.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吗? 潸潸看了看病牀上的婆婆,哑声说:“阿湛,有什么事等婆婆好了再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陆湛忽然抬起头,再一次抓着潸潸的肩膀,眼神狂热,“潸潸,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随便到什么地方,总之离他们兄妹越远越好。” 潸潸更觉陆湛陌生,她摇摇头:“陆湛,婆婆还昏迷不醒。” “够了,别老拿婆婆做借口,你是舍不得江逾白吧,400万的项链都买给你,果然还是动心了。” 潸潸忽然觉得肩膀不疼了,因为心里有个地方比被捏碎了骨头还疼,这些话也是压在陆湛心里很久了吧! 两个人一时无话,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山山水水的感觉糟透了,像躯体慢慢沉在水里,渐渐的漫住呼吸。 “咦,怎么都站着,过来吃点东西。”沈誉适时打破了僵局,他把买来的食物放在套间的小餐厅里,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潸潸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摇摇头,重新坐到婆婆身边。 沈誉冲陆湛招招手:“陆医生,如果你也没有胃口我们可以出去喝一杯。” 陆湛刚想拒绝,忽然发现沈誉眼睛里的警告意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陆湛想和潸潸说点什么,潸潸却抢在他前面微微一笑:“你去吧,我没事。” 陆湛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弱小,懊恼命运被别人掌控,懊恼的连再见都不敢和潸潸说。 潸潸幽幽叹息,心里五味陈杂。 阿湛,即便有那么多不得已,我也不希望最先坚持不下去的是我们自己。 出了医院,一辆车早就等在那里,江逾白提着盒蛋糕坐在后座上,他懒懒的看了陆湛一眼,沉声说:“上车吧,清苒等你的海绵蛋糕一天了 陆湛不肯上车,他坚持着:“江逾白,我想和你谈一谈。” 江逾白压了压眉,平静的视线落在陆湛脸上,没等陆湛反应过来,他忽然暴起,一下子从车里跳出来扭着陆湛的胳膊把他压在车身上,一整盒蛋糕全砸在他脸上。 “陆湛,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吗?如果不是为了清苒,我真想杀了你。” * * * 沈誉和陆湛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潸潸在滴滴的心电图跳动声中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是傍晚。 砸着脑袋骂自己是猪,潸潸赶紧查看婆婆的状况,婆婆的呼吸很平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扶着僵硬的腰站起来,一件浅色的薄西装从肩头滑落,她一把抓住,咦,这不是江逾白的吗? 暖暖的灯光照在衣服的钻石袖扣上,光芒璀璨,潸潸微微闭上眼睛,一时间有些茫然。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让开。”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一扭头,就看到江逾白拎着保温盒站在灯光下。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露出精壮的手臂,他长腿一伸几步就走来,不耐烦的把潸潸推开,然后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说:看我大白白,酷帅狂霸拽! ☆、41.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痛快 他倾身向前,在婆婆的耳边柔声叫着:“婆婆,可不能再睡懒觉了,起来吃东西。” 潸潸揉着被他弄痛的手臂,提醒他:“喂,婆婆还在昏迷,她听不到你说话的。” 江逾白冷冷的横了她一眼,“白痴。” 似乎是为了证实江逾白的论断,婆婆悠悠睁开眼睛。 “婆婆,你醒了,你吓死我了。”潸潸扑上去,隔着被子抱住了婆婆瘦弱的身躯。 “起开,老人家顶你这么折腾。” 江逾白把她拎一边儿去,然后拿着吸管给婆婆喂水。 婆婆喝了几口水后才缓缓的说:“我早醒了,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潸潸差点暴走,“婆婆,你怎么可以不叫我呢。” “叫你听得见吗,睡得跟死猪一样。”江逾白简直吃错了药,潸潸说一句他顶一句。 潸潸气的跳脚,要不是你这个神经病把我关起来我又怎么会一宿没睡?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就好,潸潸不敢戳老虎屁股,她试着上前,小声说:“我来喂婆婆喝粥吧。” 江逾白也没跟她客气,把粥碗塞在她手里,然后就站一边去。 婆婆动了动手,指着凳子说:“小江呀,你也累坏了,快坐下。” 潸潸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婆婆怎么会跟他熟? 江逾白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和颜悦色的对婆婆说:“我不累,您要赶快好起来,总这样躺着偷懒可不行。” 婆婆刚苏醒,身体很容易疲倦,白粥只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潸潸服侍她躺下,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江逾白拿过自己的衣服,他对潸潸说:“好好照顾你婆婆,我走了。” 潸潸一直追到走廊里,她拉着江逾白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江逾白,你到底干什么?“ 江逾白拂开她的手然后掸掸衣服上的皱褶,“你是瞎子还是傻子?” “江逾白!你怎么骂我都好,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和陆湛一起出现在病房里?” 江逾白挑眉冷笑:“陆湛不都告诉你了吗,我害你婆婆心梗住院,我罪该万死杀到万剐。” 潸潸觉得这话越说越邪性,她咬着嘴唇小声说:“你折磨我还不够,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家人?” 江逾白目露锋芒,“喜欢呀,这样你不就更难受了吗?何潸潸,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痛快,你生不如死我才开心。”他薄唇如刀,一字字戳着她的心头。 潸潸肩膀微颤,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果然,这才是江逾白的真面目,那偶尔的温柔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伸出手却又握成拳放回身侧,随即迈着长腿走出去。 潸潸叹了一口气,转身回病房里守着婆婆。 一连几天,江逾白和陆湛谁都没再出现,潸潸天天陪着婆婆,她老人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婆婆对她很冷淡,开始她以为婆婆体虚不想说话,但她对医生护士甚至是不熟悉的沈誉都有说有笑,唯独对自己冷着一张脸。 潸潸憋不住了,她趁婆婆精神好的时候问:“婆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婆婆转了个身,两滴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深深的眼窝流下来,潸潸赶紧用手擦去,“婆婆,你怎么哭了,你说到底潸潸那里做错了?” 作者有话说:总裁好任性! ☆、42你爸和他爸...... 婆婆叹息了一声,她用枯柴一样的手指摸着潸潸的头发,颤声说:“你没错,就算错了婆婆也管不了你,我不过是你们家的一个佣人。” “不是不是,您是我的奶奶,我的亲人,当年要是没有您,我和阿湛哪能有今天?” “可到了今天你们还是散了,本来我看小江也不错,性子也随和,不像阿湛心思那么深。潸潸呐,说到底我还是偏心你,你要你过得好和谁结婚我都不反对,可阿湛跟我说你是为了钱才嫁给小江的,你说婆婆的心里能好受吗?” 婆婆的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潸潸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精致的小脸紧紧绷着,不解的问:“婆婆,你以前见过江逾白?” 婆婆点点头:“你当我不看报纸吗,虽然不看当天的,总有看到。我当时就傻了,打你电话不通,去花店锁着门,最后我只好找到江逾白的公司。公司的保安赶我走,还差带你推倒我,正巧给小江看到,他不但骂了那个保安,还把我带到办公室给我泡茶,这么好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嫁给他也好,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你的补偿吧。” 潸潸真是服了江逾白,发生这么大的事*家连个屁都不放,不过他一直就是那副德行,气也没用。潸潸想了想又问:“那阿湛怎么会送你去医院?他是去老人院看你吗?” 提到陆湛婆婆的脸一下就撂了,她生气的说:“从小江告诉我是阿湛先劈腿的我就对他有意见,这次大晚上到山上我还以为他后悔了,谁知他竟然来问十年前的事。” “啊”潸潸失声尖叫“婆婆,他问了什么,你告诉了他什么?” 婆婆拍拍潸潸的手,“放心,什么也没说,而且他也不是问大火的事儿,他问的是你爸和他爸……” 潸潸勃然变色,“他是知道了什么吗?婆婆,我爸已经死了,他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都跟着死了,谁也不能去打扰他,哪怕是阿湛也不行。” 婆婆垂下眼帘,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深刻,她粗糙干瘪的手指抚摸着潸潸的脊背,半晌才说:“潸潸呀,你爸是个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是他太善良了,不知道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面兽心的东西……” “婆婆,别说了。”潸潸打断婆婆,父亲的那些往事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她也希望但凡知道过那段辛秘的人都能忘记,或者也同她父亲一样埋在土里。 “婆婆只是想告诉你锦云没有亏欠过任何人,他不欠陆家父子什么,你也没有必要对陆湛那样无条件的好。” 潸潸摇摇头,怎么会不欠呢,爸爸活着的时候不喜欢陆湛,每次见到八 九岁的孩子自己反而像孩子一样躲起来,那时潸潸不懂,她问爸爸,她记得当时爸爸的脸藏在烟雾后面,半天才苦涩的说:“爸爸欠他的,爸爸这一生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你和他。” ☆、43. 虚假的温柔   不经意又揭开那段噩梦般的往事,她和婆婆都有些承受不住,婆婆甚至疲倦的似乎要睡去,潸潸忙给她摆弄好枕头盖上被子,轻声哄着:“婆婆别想了,睡吧。”   婆婆摸了摸潸潸的手,闭上眼睛,忽然她又睁开,“我还忘了告诉你,阿湛说了很多你爸的坏话,我气的心脏病发作,幸好小江把我送来了医院,他人呢,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   潸潸错愕,原来是这样,那阿湛岂不是说了谎话,那岂不是错怪了江逾白?潸潸后悔不迭,随即暗暗嗤笑,人家敢把罪名揽自己身上就是不怕担虚名儿的,你何潸潸多恨一点和少恨一点对人家江总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事情太多潸潸反而对这次和陆湛的见面没了想法,再加上婆婆的病,她也分不出心想这些,现下就有个难题困扰着她,婆婆出院后能不能把她接回家照顾。   这个当然需要江逾白的同意,但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   午饭的时候张嫂来送饭,鸡汤盛在瓦罐里还热乎乎的。张嫂人很热情,帮着潸潸伺候婆婆吃饭。潸潸自己没什么胃口,看着满满一碗白米饭发呆。   张嫂麻利的给她盛汤,然后又打开几个便当盒,“糖醋排骨、水晶虾仁,少爷知道你肯定没胃口特地去馆子里定的菜,你快吃点。”   潸潸握筷子的手一僵,江逾白他在家里吗?   花钱的东西断没有浪费的道理,而且她也需要力气,好容易吞咽下大半碗米饭又喝了一碗汤,潸潸才放下筷子。   她问张嫂:“少爷他在家吗?”   张嫂最喜欢的就是潸潸的食量,她幂幂笑着:“前几天送小姐出国了,今天刚回来,这一回来就要我来给你送饭。”   “出国?是送小姐和她—男朋友一起走得?”一想到陆湛和江逾白的妹妹在一起,潸潸的心就像给大卡车辗压过。   张嫂自知失言,忙站起来收拾桌子,她的眼神躲躲闪闪,再也不敢和潸潸多说。   潸潸打算晚上回家找江逾白,可他却亲自送来晚饭,婆婆一见到他就很高兴,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而江逾白也特别像个孝顺的孙子,和平时他那副臭德行差了不止一万里。   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就像亲的,反而潸潸成了外人。   他正端着碗握着汤匙哄婆婆多吃一口,暖暖的灯光映照着他英挺的脸庞,深黑的眸子里是一层细细碎碎的光,嘴角的笑容缓缓加深,是那样的温柔。   潸潸假装去倒水,她知道这个男人所谓的温柔谦和不过是后天教养,作为一个久居上位者,他该有的杀伐决断一样不少,甚至更冷酷、狠毒、睚眦必报,可此时她却有迷惑的感觉,她看不出他是在演戏,他又为什么要演戏,婆婆比她还没有利用价值,哪值得江总屈尊降贵?   伺候完婆婆吃饭,他就来到套间外面的小茶几上,那里已经摆好几样饭菜,还放着两双筷子,他和潸潸的。   潸潸背对着他低声说:“你饿了可以先吃,我热一下这个汤就好。”   潸潸没有听到回应,等她转头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蜷着长腿陷在沙发里,英俊的头微微低垂,双眼轻闭着,一双修长好看的大手放在腿上,鼻息间传来轻轻的鼾声。   他有黑眼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悄悄的,她放下汤,正在纠结是要叫醒他还是等会儿再吃饭,汤碗和玻璃接触的清脆响声吵醒了他,他猛地睁开眼,“对不起,我想我是睡着了。” ☆、44.情侣款 似醒非醒的他看起来有点儿可爱,慵懒的像只大猫,潸潸别开眼睛,不想承认他淡色的唇瓣儿有多性感。 “你吃完饭就回家睡觉吧,我看你很累。”潸潸故意装的很冷淡,却藏不住话里的歉意。 江逾白那么聪明的人一猜就知道婆婆和她说了事情的真相,他一挑眉,冷冷的目光满含嘲讽,“你不是巴望我早死吗?” 潸潸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压低声音说:“对不起。” 聪明人都这样,三个字就可以代表一切,可前提是江总接受不接受。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微微修身的裤子绷在长腿上,伸了个懒腰,他说:“今晚你回家吧,婆婆这里有特护,人家不会睡得跟死猪一样。” 有求于人潸潸不敢挑剔他的话多难听,更何况他大人有大量没和她计较那件事她已经磕头烧香了,赶紧坐下来吃饭,然后和他一起回家。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潸潸只得坐在副驾驶上,他们难得和平的共处,有点尴尬。 良久,他忽然说:“那是什么?” 潸潸一愣:“什么是什么?” “你抹在我衣服上的东西。” 天,原来这事儿还没完呢?潸潸不自觉的去看江逾白的裤子,难不成这几天他都挂空挡? 江逾白拍了她脑袋一下,“看什么呢?” “没什么。”潸潸回答的飞快,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外面夜色尚好,精彩的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江逾白在一家商场门口停车,然后拉着潸潸直接去了CK专卖。 一进门,就看到墙上巨型的贾斯丁露着八块腹肌和美女*,然后就是各种*,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到*店,头低的恨不能钻地里。 江总这人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他对导购说:“给我2打基本款,XL。” 导购小姐看到帅哥有点话唠,“先生,我们这里有贾斯丁代言的新款,包容性和透气性都相当好,绝对让您做挺硬的大男人。” 潸潸听着直流汗,小姐你这样推销你妈妈知道吗? 江逾白脸色转冷,“不用,请你快点。” 导购小姐一脸失望:“看您和贾斯丁的身材差不多,真是可惜了,不过您可以试试这款情侣的,您女友的身材也很棒。” 江逾白来了兴趣,他扬起一边的嘴角坏笑,“好呀,一起包起来。” 一直到车上潸潸的脸还发烫,一想到她要和江逾白穿情侣裤她就想撞墙,江逾白把袋子扔她怀里,“全洗干净,要是再敢放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直接八光你扔大街上。” 潸潸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骗三岁小孩儿呢。 江逾白看着薄红已经染上她的粉颊便不再逗她,随手选了张CD,跟着音乐轻轻哼唱起来。 潸潸见他心情不错,觉得这是个提出婆婆住到家里的好时机,她没话找话,“这歌曲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 ☆、45.蠢猪,记吃不记打 潸潸见他心情不错,觉得这是个提出要求的好时机,她没话找话,“这歌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 “End of may.。” “奥,五月底,对吗?”还好不太复杂,潸潸总算能听懂。 “是五月之末,Close your eyes and roll a dice Under the board there's a compromise 。”江逾白熟练的背了两句歌词,他的英文说得非常好,一点口音都没有。 潸潸也就忽闪着大眼睛卖卖萌,一句也听不懂。 一片白色的沙云弥漫 在五月之末的风中散开 闭上你的双眼和命运对赌 面对着日落前最后的光彩 这是我们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天外 江逾白低声念起来,他的声音淳淳,在深沉的夜色中似乎带着魔力,酥酥的钻进潸潸的耳朵里。 见潸潸张着嘴傻呵呵的看着自己,懵懂而无知,一丝落寞爬满心头,江逾白自嘲的哼了一声,随即紧紧的闭上嘴巴。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小雨的夜里和他一起把这首歌听到无韵,歌还是那歌,夜色也并未曾改,人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直到回家,江逾白再没有说一句话,潸潸也失去了询问的勇气,在各自回房间前他突然说:“把你住的那间腾出来,让你婆婆住进去。” 潸潸先惊喜后惊讶,“那我住哪里?” “主卧。”江逾白似乎很不耐烦,说话简单明了,多了一个字儿都不给她。 “那你住哪里?” “当然住我房间,你傻了吗?” 潸潸当然没傻,反而无比清醒:“那不行,我们怎么可以住在一间房子里,还是让婆婆住楼下吧,好多空房间,她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 江逾白点头:“好,不过你还要搬到主卧。” 潸潸杏眼圆睁:“江逾白你到底要玩什么?” 江逾白哂笑:“随便,不过你要想好了怎么和你婆婆解释我们的关系。” 潸潸一下子就泄了气,她不想婆婆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江逾白想的还算周到,只是一想到要和他住在一间屋子里,潸潸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江逾白显然很鄙视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他敲了敲桌子,“你还有事吗?我要工作。” 被赶出去,潸潸只能回房,她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认命的收拾起东西,刚把几件衣服扔在牀上又觉得没必要,她一头扎在羽毛被里,真不知道2年后她还能不能活着。 婆婆出院后住进了别墅,江逾白在一楼给她安排了向阳的一间,房间里按照老人的需要摆设,而且推开窗就能看到花园,潸潸感激的痛哭流涕,差点想抱江逾白大腿,,江逾白很不屑的哼她“蠢猪,记吃不记打。” 潸潸高兴的时候难听的话会自动屏蔽,婆婆出院这天,她和张嫂弄了很多菜,南甜北咸的满满挤了一桌子。 潸潸本想把沈三少也请来,这些日子人家忙进忙出的没少受累,江逾白拒绝了,官方理由是沈誉没空,其实是不想潸潸做的菜给人吃,就算是过命的沈三都不行。 饭桌上的气氛很好,连张嫂都过来陪着,江逾白打开一瓶82的拉菲,潸潸也陪着喝了一杯。 饭后,婆婆忽然提出想和江逾白单独谈一谈。 ☆、46.摸一下有什么了不起 饭后,婆婆忽然提出想和江逾白单独谈一谈。 潸潸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拦住婆婆还一个劲儿冲江逾白挤眼睛,“婆婆,你该休息了,医生让你早睡早起。” 婆婆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米米的说:“你快去洗碗,我和小江说些悄悄话,不给你听。” 江逾白也跟着起哄:“你快去洗碗,我要和婆婆揭发你的恶行。” 潸潸没有办法阻止,只好悻悻的去洗碗。 江逾白把婆婆带到花园尽头的蔷薇花廊那边,夜风暖熏,空气里满是蔷薇花的清香,沏上一壶好茶,江逾白扶着婆婆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婆婆恍然,她的记忆穿过老朽的通道,回到了20多年前,那时候的云园也有一个白衣温润的男人在月光和花香中喝茶抚琴。 那晚的夜色很美,婆婆和江逾白明月清风中说了很久的话。 他们身后的一颗花树静静的把花瓣抖落,草木知春不知情,往事被岁月掩上尘埃,独留几人枉自嗟呀。 江逾白一回房间潸潸立马扑过去,“江逾白,我婆婆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淡淡瞟了她一眼,随手把脱下的衬衣扔她怀里,“无可奉告。” “江逾白,你别把我们的事告诉婆婆,她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 潸潸跟在他屁股后面絮絮叨叨,没觉察他忽然转身,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撞在一起。 “啊,你干什么?”潸潸伸手去推他,完全没有考虑下手的部位。 “你…..”江逾白顿时觉得心跳完全被掌控,他低头,眯着眼睛紧紧的盯住按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双小白手。 很好,很对称,一边一只,不偏不倚,耍*特么的成功! 潸潸绵软的掌心触到硬硬的肌肉,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东西在手心里变得更硬,还很热,像小石子一样硌着她。 “啊”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次没出口就让江逾白用手捂住,他贴着她的耳朵冷声说:“叫什么叫,你要让全家都来观摩吗?” 潸潸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摇摇头,江逾白放开她,潸潸赶紧把手从人家胸膛上拿下来,还搓了搓悄悄的藏在了身后。 江逾白冷笑:“就算藏起来也不能否认你占我便宜的事实。” “喂,”潸潸红着脸顶嘴“你是男人,摸一下有什么了不起?” “你是女人,摸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吗?”江逾白大手微张,作势要去抓她 “你,你拿开。”潸潸吓死了,抱紧双臂瑟缩成团儿。 “往而不来,非礼也。”江逾白黑而亮的眼睛紧紧擭住她,手也渐渐收拢。 她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推开,脸早红的能滴出血来,“混蛋,你这就是非礼。” 愉快的吹了声口哨,江逾白邪恶的往她耳朵里吹气:“不错,正好让我一手掌握。” “江逾白,你混蛋。”潸潸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扔过去,却只砸到浴室的门。 直到水声响起潸潸才松了一口气,她躺在足够大的沙发上,想着晚点再找江逾白算账。 清晨,阳光暖暖,窗外鸟鸣啾啾,轻暖的香气萦绕在鼻端,潸潸在一室安然中醒来。 ☆、47.给沈总监挂个专家号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懒腰,却听到有人在她头顶上说“早安”。瞪大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江逾白正站在窗前,阳光暖暖的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早安”潸潸慌忙应着,然后抱着毯子坐起来。 江逾白转身去了浴室,然后就响起了尴尬的水声。 “喂,你洗澡不知道关门吗?” 水声没停,江逾白回她:“你不都看过了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潸潸。。。。。。 过了一会儿,江逾白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他打开衣橱拿出衬衣和长裤扔在牀上,然后旁若无人的脱掉身上的睡袍。 潸潸忙捂住眼睛,“你能不能避嫌一点?” 江逾白的动作一点也没停顿,只是挑起了眉。 “我想我还是回那间屋子梳洗吧。”潸潸只听到衣物的窸窣声就红了脸,好吧,其实她是下意识在脑内出现了江逾白结实的脊背,挺翘的臀,还有水珠滑下他结实的胸膛,在靠近他下腹浓密绒毛区闪闪发亮….. “过来,帮我打领带。”江逾白按住她开门的手,举着一条宝蓝色条纹的领带递给她。 潸潸被动的接过,她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锁骨上停留然后转开。 潸潸的身高只到江逾白的下巴,所以她要仰着头,因为太紧张,她的手心出了汗,丝滑的领带格外不听话,一次次从她手指里溜出去。 她本以为江逾白会嘲笑她笨拙,可江逾白一个字也没说,晨光中,他的脸微微紧绷,黑色的眼眸幽深,一双手贴着裤线蜷缩握紧。 这个男人,也和她一样紧张吗? 这个念头在脑内一闪,马上就被一群草泥马呼啸践踏而过,何潸潸,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似乎是为自己的想法开脱,潸潸没话找话:“你这少爷当的都快成残废了吧,我有看护证,下次我还可以帮你洗澡包尿布。” 江逾白声音略黯哑,“洗澡可以,包尿布改成别的服务项目。” “啊……”潸潸等江逾白拉门出去才反应过别的服务项目的意思,她俏丽的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江逾白,你讨厌!” 正下楼的江逾白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喉咙一紧,她这是在撒娇吗? 磨磨蹭蹭掉了大半时间,等江逾白到了公司,会议室里的高层全体看到了老板迟到。 沈誉用看昏君的眼神儿上下打量他,特别是下三路,看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江逾白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额,对送咖啡的苏珊说:“下班后你带沈总监去五院挂个号,要专家号。” 苏珊抿嘴浅笑,其他的大老爷们都哄堂大笑,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好,江逾白等大家都放松的差不多,就开始进入正题。 苏珊泡还咖啡后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记录会议的要点。 一场会议从早晨开到了中午,整个会议室里烟熏火燎,江逾白很少抽烟,却没有制止别人抽烟,毕竟方案决策这些东西需要费脑子,他不能掐了一干烟民的精神食粮。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苏珊给他带了份了番茄牛肉蘑菇烩饭和海鲜浓汤。 给老烟枪熏了一上午,苏珊的眼睛都红了,不过她精神还好,给江逾白的茶杯里加满水,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开,而是靠近他身边。 ☆、48.我什么都不会 给老烟枪熏了一上午,苏珊的眼睛都红了,不过她精神还好,给江逾白的茶杯里加满水,她就站在一边。 江逾白抬了抬眸子,问:“有事吗?” 苏珊点点头,“江总,是关于我们度假村后期宣传的事。那帮老油条很多来自大韩集团的高层,提的方案都是在敷衍,摆明了要看我们的笑话。” 江逾白喝完最后一口汤,用纸巾擦擦嘴,然后才点点头,“大韩集团这块大肥肉给我们三家吞了,不服气的自然大有人自,更何况我们是外来的,想开刀当然也先冲着我们。” “嗯,所以我想除了必要的宣传外,过几天的项目竣工酒会场面也弄大些,为您竞选商会会长造势。” 江逾白微微垂目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起湛清的下巴说:“好,你去安排。” 苏珊笑幂幂的点头:“那一定要江太太唱重头戏,媒体可一直对她很感兴趣。” “她?”江逾白轻轻摇摇头,嘴角却慢慢浮上一丝笑意。 * * * “什么,你要举行酒会,呵呵,关我什么事?” “作为女主人你说关你什么事?” 潸潸在沙发上蜷缩成团儿,今晚风雨大作,雷声滚滚,说真的,她有点害怕。 “我什么都不会,会给你丢丑的。” “你不用会,一切我都交给苏珊打点,你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和我一起招呼宾客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给我丢脸,这次酒会不但是度假村几个亿项目的宣传,还关系到我竞选商会会长,真的很重要。” 潸潸晃动着脑袋直摇头,如瀑的黑发包裹着雪白的小脸儿,越发显得下巴尖尖,“几个亿?我不行,我干不了这个,你找别人吧。” “别人?别人是我老婆吗?何潸潸你给我听着,你一定要行,必须行。”江逾白扬起嘴角,锋锐的眸子满含警告,好像潸潸敢说个不字就要拗断她的脖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潸潸为了活命,只能点头答应。 江逾白勾唇一笑:“这还差不多,鉴于你表现不错,我可以给你点奖励,说,想要什么?” “真的?我要睡牀。” “牀呀!”江逾白凝视着她,眸子里闪过细细碎碎的光,嘴角的笑容缓缓加深。“好啊,一起睡。” 潸潸简直想扇自己俩嘴巴,让你嘴快。她赶紧澄清:“我就开个玩笑,您老就寝吧,奴才跪安了。” 江逾白眼里的精光一闪,然后弯下腰,他强壮的手臂穿到潸潸身下,连人带毯子抱起来。 身体陡然悬空,潸潸吓得赶紧抓住江逾白的睡袍领子,她大声尖叫:“江逾白,放我下来。” 江逾白低下头,薄唇几乎贴到她的樱唇上,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很满意她的惊慌悸动“嘘,你想让婆婆来参观吗,她老人家的耳朵可一点都不背。” 潸潸果然噤声,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轱辘乱转,不知是惊是怕。 ☆、49.脑残粉神马的最讨厌了 江逾白走的很慢,放在她腿弯和臂弯的大手沉稳有力,他扬起薄唇逗她:“你猜把你抛起来我能不能接住?” 潸潸赶紧摇头:“大侠,求别试,我很重。” “不重,我抱起来刚刚好,来吧,预备,开始。” 江逾白作势要抛,潸潸吓得赶紧用手圈住他脖子,眼睛紧紧闭上。 等了好久也没有出现预想的危险,潸潸这才意识到江逾白在耍她,睁开眼刚要兴师问罪,却不期然的对上他黑亮深邃的眸子。 两个人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看到他深如瀚海的眸子燃起一簇火苗,接着他微凉的唇就落下来。 她瞪大眼睛,看到他和自己只隔着一个眼睫毛的距离,那么俊美清晰又那么危险,禁不住呼吸急促浑身颤抖。 他遽然惊醒,眼眸里闪过恼怒,随手一抛,潸潸给他扔进了大牀里。 潸潸的身体弹起又落下,虽然牀很软,但被临空一抛肯定会害怕,潸潸惊魂未定,陷在羽毛枕头里小口喘气。 “哼,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和我叫板?” 江逾白拿起了毯子,自己去睡沙发。 潸潸拍拍砰砰乱跳的胸口,把被子拉到头顶,那黑暗里看不到他深邃如海的眼睛才觉得安全。 第二天,潸潸就后悔了。报复,江逾白绝对是在报复! 江逾白把她丢给了造型师Alex,从早上开始,试礼服试妆容,节食美容学习社交礼仪,还要学交谊舞。别的都好说,就穿高跟鞋这一项就让潸潸哀嚎连连。 她几次求Alex放她一马,穿粉色衬衫的小娘炮翘着兰花指一脸的坚决:“休想,江总是我男神,他的话就是圣旨。” 潸潸简直想去撞墙,脑残粉神马的最讨厌了。 苏珊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探望潸潸,她捧着磨破皮的脚给苏珊看,“苏珊你知道是谁发明的高跟鞋吗?这根本就是个*。” 苏珊忍着笑替她贴上创可贴,“习惯就好了,穿高跟鞋有气质。你看洛丝蓝,净身高超过170,作为模特儿,她的高跟鞋没有低于8公分的。” 听到这个名字潸潸像吃了苍蝇,她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别给我添堵,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苏珊正端着杯子喝咖啡,她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呀?” “因为她不喜欢我,算了,不提她了,我好饿,好想吃牛肉火锅。” 苏珊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真不巧,这次酒会还请了她当嘉宾,她是我们新项目宁嘉度假村的代言人。” 潸潸的脸立即就拉下来:“那我可以不去吗?” “不去?”苏珊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不让江总把她换掉?” 潸潸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苏珊知道多少,最基本的防范之心她还是有的,呵呵一笑:“那哪能呀,老白又不是昏君,公司的事重要。” 苏珊也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她眨眨眼睛:“那你放心,等那天我保护你。” “谢谢。”潸潸的手掌和苏珊的清脆相撞,两个人会心一笑。 潸潸很开心,她为能有苏珊这样一个优秀的朋友而高兴。 作者有话说:我只是想求一个收藏,一个留言,给我吗?给我吗? ☆、50.想着别人家的姐姐 江逾白在B市没有大宅邸,所以酒会只是在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奢华的宴会厅加上刻意的布置简直美轮美奂,水晶吊灯下的男女衣着华贵,各自晃着水晶杯里或猩红或绮丽的酒液侃侃而谈,一幅歌舞升平的场面。 潸潸今晚穿着一件Lasposa的钉珠小礼服,银灰色的软缎,深V的设计,从半胸往上就是透明的薄纱,细小晶莹的珠子串成图案点缀其上,更衬得皮肤莹白似雪,而腰间被那根细细的软缎带子一束,纤弱束素,不盈一握。 造型师Alex觉得潸潸兼具清纯和妩媚两种气质,而且她的衣服也够闪了,所以发型反而简单,长长的黑发蓬蓬的向后扫,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再化一个干净透明的妆容,就足以迷瞎一干男人的眼睛。 事实也是如此,当她走向穿着黑色合身礼服的江逾白时,江总竟然忘了呼吸。 潸潸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问:“我还行吧,没给你丢人吧?” 江逾白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等潸潸问到第三遍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他冷淡的说:“露这么多,你不冷吗?” 潸潸无辜摇摇头:“不冷呀,我紧张的手心出汗。” 江逾白的眼睛眯了眯,大手抻住她礼服的领子用力往上拉。 她眼睁睁看着贴身的礼服在某人的手里愈加狼狈,只得伸手去遮挡那片丰盈, “喂,你干什么?” 潸潸的礼服虽然V领略深,微微显露出事业线,但有薄纱的遮挡也看不见什么,但此时她白嫩的手指放在那处高耸上,更让人浮想联翩。 江逾白下腹一紧,忙撇过头,忽然很想给Alex下岗。 “你够了没有?”粉底都遮挡不了脸上的红霞,她手在江逾白腰上狠狠拧一把。 江逾白疼的直皱眉,手里加劲儿把潸潸扯怀里,“等着,以后再收拾你。” “有病,你闹什么闹?” 两个人正风起云涌,一个穿着黑色松身晚礼服的漂亮女人走过来,她伸出白嫩的手臂说:“江总,恭喜新婚,怎么就没有摆个酒,我这还等着给你送红包呢。” 江逾白和她握握手:“展总,不用破费了,后天签合同的时候你给我让两个点就行了。” 展蔚言舒眉一笑:“江总你这是敲诈呀,一个点就是上千万,我这分子随的忒大了。” 江逾白看了看她身后浓眉大眼的男人,说:“那您就快结婚,我随回去不就得了。对吧,小帅。” 安小帅腼腆一笑,握了握江逾白的手说:“江总您好。” 江逾白拍拍他的肩膀,“小帅,怎么没见到你大姐和姐夫?” 安小帅爽朗的笑笑:“江总要问的恐怕不止我大姐吧?今天她不舒服谢家辰在家陪着,我二姐前几天去美国了,估计过几天才能回来。” 江逾白有些尴尬,潸潸一脸懵懂,江逾白查户口呢,关心人家的姐姐干嘛?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还是翩然而至的沈彻化解了这份尴尬。 沈彻半长的头发用钻石发箍束在脑后,一身白色Armani西装勾勒出他的细腰长腿,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潸潸还是给这个妖孽男人惊艳到,大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 ☆、51.他有我帅吗? 沈彻的注意力全放在展蔚言身上,他简单的和江逾白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展蔚言说:“小言,我有事情要问你。” 安小帅把展蔚言挡在身后,拉开沈彻的手:“沈总,有事儿说事儿,别拉拉扯扯。” 沈彻看看四周,眯起眼睛给了安小帅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笑,“你状态进入的不错呀,不过我和小言的事儿你少管。” 展蔚言挽着小帅的胳膊说:“我的事儿就是他的事,沈彻,有话我们那边说,不要妨碍江总。” 等他们走远了潸潸还一直盯着沈彻的背影,江逾白不悦,他把潸潸的头给扳回来,“看什么呢,男不男女不女。” “他发型好酷,我第一次见男人留长发穿白西装这么有范儿,比明星还帅。” 江逾白不屑的哼了一声,“花痴,他有我帅吗?” “嗯?”潸潸真不敢相信这么自恋幼稚的话是从江大总裁嘴里说出来的,她伸手扳着他的脸看看,嫌弃的说:“不行,眉毛太粗,眼睛太大,鼻子太高,嘴巴太薄,你比沈彻差远了,鉴定完毕。” 江逾白气的差点咬她的手指,“你什么眼神儿,沈彻明明长得像女人,你敢拿我和他比?” 潸潸歪着头幂幂笑:“是你自己要比的,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何潸潸!”江逾白磨牙霍霍,要不是在公用场合,估计他真能大刑伺候。 潸潸也不理他,她站的脚疼,脸上的肌肉都酸了。她有些心虚的看着一直忙碌的苏珊。她穿着8公分的高跟鞋在人群中优雅的穿梭,不时和到场的政要商贾交谈,而从宴会厅布置到食物酒水到宾客名单以及座次,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真是个能干的女人呀。 她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当总裁的贤内助吧,像她何潸潸,除了不顾一切往前冲的傻气,一无所有。 今天的局挺大,政商两界来的名人不少,还有些影视明星,潸潸不惯招待客人,一旦脱离了江逾白的魔爪,她找个角落坐下,拿了点东西慢慢吃。 今晚的东西好吃的要命,听说请的都是顶尖名厨,潸潸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便大口朵颐。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潸潸不悦的扬起脸,顺着银色的高跟鞋往上看,看到一张美艳绝伦却让她无比讨厌的脸。 是洛丝蓝。 潸潸马上停止咀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鼓着腮帮子看着洛丝蓝。 洛丝蓝好像完全忘了那天的事,她在潸潸对面坐下,手里拿着一杯螺丝起子。 这酒别名叫“少女杀手”里面有伏特加,是烈酒。 不过显然这位洛小姐不是什么少女,她美眸悠然的看着潸潸,挑衅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见我一回打一回,你敢吗?” 作者有话说:见我一回收藏一回,你敢吗? ☆、52.丢人是我们家的一贯作风 洛丝蓝猩红的丰唇微启,勾画精致的眼睛即使对着同性也风情潋滟。 潸潸下意识觉得脖子还火辣辣的疼,她很想象菜市场大妈那样扯着洛丝蓝的头发把她扔出去。但她不能那么做,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很多人都八卦的看着她们两个,要是给江逾白丢了脸,他会把她掐死。 “我不敢,你赢了。”潸潸不想面对她,转身要走。 洛丝蓝拉住她的胳膊,一阵剧痛传来,潸潸竟然动不了半分。 “别挣扎,我不想弄伤你,乖乖坐下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潸潸眼睛里怒火燃烧,怎奈她不是洛丝蓝的对手,只好重新坐下。 洛丝蓝拉着鲜红的长裙优雅的坐下来,她曼声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江家绝不是个好呆的地方儿,先不说江逾白那个妈,就是她妹妹也够你受的,而且我听说她妹妹的现男友差点儿成了你丈夫?”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潸潸就像给人揪秃毛的猫,她瞪着洛丝蓝,指甲狠狠戳进掌心的嫩肉里,尊严就这么碎在这个女人的脚下。 苏珊在人群里远远看到她们,她快步走过来,低声在一个盛装妇人耳边说了什么,那女人便怒气冲冲的朝洛丝蓝走来。 没等潸潸明白怎么一回事,贵妇手里的红酒就泼在洛丝蓝脸上,看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一脸愕然,潸潸总算出了一口气。 隔着不远,苏珊对潸潸眨眨眼睛,示意她脱身。 潸潸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尖叫,回头看洛丝蓝已经把那个贵妇撂倒在地。她修长白嫩的大腿从软缎红裙的开叉里伸出来,穿着细细高跟鞋的脚踩在女人的裙子上,她叉着腰有点像泼妇“死肥婆我再说一次,是你男人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本小姐可对他没有一点兴趣,要管就管好你男人的裤裆,少给别人添堵。” 此时宴会厅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沈彻把沈誉推前面去,“赶紧把她给弄回家,丢死人了。” 沈誉好脾气的笑笑,“丢人是我们家的一贯作风,二哥还没习惯吗?” 一个肥猪似的男人过来把地上的女人扶起来,“走走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女人一见自己的丈夫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她狠狠的甩开他:“都是你,招惹这个狐狸精。” “刘太太,你说谁是狐狸精呢?”沈誉皱着眉,他天生的深酒窝桃花眼,生气的时候也像在笑。 女人本来想仗着人多闹,她指着用纸巾擦脸的洛丝蓝说:“就是她,狐狸精,*我老公。” “*你老公?笑话!现在马上去洗手间撒泼尿照照你们的德性,我沈彻的妹妹会稀罕你老公秃头肥脑的样子?给我们家丝丝提鞋都不配。”沈彻慢悠悠的走过来,他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给洛丝蓝擦了两下,然后扔在地上。 那胖子给沈彻拿眼睛一瞪差点吓得尿裤子,他赶紧说了一串儿对不起,拉着不懂事儿的老婆扒开人群跑了。 ☆、53.沈二少的邀舞 人群里,苏珊小声对潸潸说:“以后离那女人远点,她不好惹,更何况还有沈彻和沈誉给她撑腰。” “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洛丝蓝是沈家的私生女。” 潸潸吐了吐舌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沈彻和沈誉都为她出头。话说你跟那女人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们会打起来。” 苏珊神秘一笑,“没什么,本来洛丝蓝这人就行为不端,和很多人都不清不楚的,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潸潸的小嘴微张,对苏珊一脸崇拜,“你真是女诸葛,借刀杀人兵不血刃。苏珊,谢谢你。” 苏珊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不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说完她走到人群中救场,音乐声起,很多人都去跳舞,尴尬的气氛被刻意压下去,刚才的一切似乎被人转瞬忘记。 潸潸傻不楞冬的站着,忽然觉察到什么,她一回头就看到江逾白正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的笑让她感到了愤怒! 江逾白走过来站到她身后小声说:“感觉如何?” 潸潸垂下眸子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你感觉如何,看我给人欺负是不是特别爽?” 江逾白摇摇头:“洛丝蓝不会伤害你,你何必大惊小怪。” “不会?”潸潸仰起头眼圈儿莫名发红,“用茶水烫还不算伤害难道真的用刀子捅才算吗?江逾白,包庇偏爱要有个度。” 江逾白声音微冷:“当然有,丝丝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我可不能看着她受欺负。” “所以就让人随便欺负我?江逾白,你还真是公私分明。” “何潸潸,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别在这里给我耍脾气。”江逾白脸上的笑意温柔,抓着潸潸的手却力气很大。 潸潸大力挣脱他,不等江逾白再说话就快步走进人群里,江逾白看着她姣好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潸潸余怒未消,本想出去透透气,却给沈彻伸臂拦住。 他深邃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说不尽的*妖冶,“江太太,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潸潸看了身后的江逾白一眼,然后把手交到沈彻手里:“我很荣幸。” 两个人翩然滑入舞池,潸潸从小学习舞蹈,对这些交谊舞并不陌生,而且前几天她被强化训练,所以她的舞姿堪称优美,沈彻更是各种高手,两个人进退旋转举手抬臂都配合默契,很快他们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更有很多女人对潸潸羡慕嫉妒恨,说什么她是狐狸精,刚勾住了江逾白就忍不出对沈彻发骚。 江逾白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紧紧握起。 潸潸可不管这些,她诚心想发泄怨气 ,而沈彻更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似乎故意给江逾白难堪,一曲舞毕都不肯放开潸潸。 作者有话说:如果没有意外,25号上架,还有5天。 ☆、54.是哪个女人不开眼 在靠近的间隙,沈彻说:“江太太,我替丝丝向你道歉,她任性惯了,但心地不坏,我想她无意伤你。” 潸潸简直嫉妒洛丝蓝,她苦笑着说:“她有任性的资本呀,有你们这些好哥哥。” 没想到沈彻听了这话眼神一黯,有些苦涩的说:“如果你是她会觉得那并不是好事,哥哥……嗯,总之我会教训她。” 江逾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越发难受,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沈誉拍拍他肩膀:“你放松些,我们家老二不会祸害你老婆。” 江逾白推了他一把:“你们家净出些混蛋。” “喂,老白,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承认老二和丝丝有点小*,可我好歹还是一个正直高尚的好青年,喂喂,老白,你等等我…… 江逾白不等沈誉把话说完就把他甩在身后,他穿过人群径直来到沈彻面前。 伸手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拉到自己怀里,江逾白阴沉着脸冷硬的说:“二少,该把我的女人还我了吧?” 沈彻并不打算放手,他细长的眼尾一挑,顿时*无限,手臂虚虚搂着潸潸,他笑道:“江总,今晚还熬了酸梅汤吗?” 江逾白微微一怔,没等他说话,沈彻接着说“好大的酸味呀!” 江逾白眼角豁然一跳,他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说:“没有酸梅汤,只有酒。不过要是因为二少被人甩了心情不好,酒里喝出醋味儿也是有的。” 沈彻笑意更浓,细长的眼睛直斜入鬓角,他低头抿了一口酒,然后轻声说:“我还真没玩儿过被人甩的游戏,不过听说江总也是深有体会,还是被个离婚女人甩,啧啧,是哪个女人不开眼,敢瞧不上我们玉树临风的江总。” 江逾白眼瞳骤然一缩,握着潸潸的手重重一捏。 “轻点儿,疼,江逾白,你放手。”潸潸连连喊痛,江逾白如梦初醒,赶紧松开手。 潸潸揉着被捏红的手腕,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沈彻好像看不下去了,他啧啧两声,作势要去抱潸潸,“江总怎么如此粗鲁,让我瞧瞧捏坏了没有。 江逾白抢先一步把潸潸锁在怀里,他不管沈彻,只是低声贴着潸潸的耳朵说:“这就疼了,今早你勾着我腰的时候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快点重点,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江逾白的声音虽低,但恰好让沈彻听见,没等潸潸明白过意思,沈彻已经扶额大笑:“想不到你们如此性福,江总,如此说来坊间传闻说你不举真是无稽之谈。” 江逾白压住火气说:“说起坊间传闻,都说二爷天生的骨软皮滑赛过女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沈誉在旁边儿看了一会儿戏,现在也觉得差不多了,再让这二位咬下去恐怕真的要撕破脸,他赶紧拽走沈彻,“二哥,走走,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他们刚走,江逾白就拉住潸潸的手腕把她拉到了隐蔽的天台。 ☆、55.壁了个咚 他们刚走,江逾白就拉住潸潸的手腕把她拉到了隐蔽的天台。 见四下没人,潸潸猛然甩开他,低吼道:“江逾白,你抽风呢,你弄痛我了。” 江逾白并不说话,他看着她,那目光就像一把淬火的利刃,带着要命的火热和杀意横在她的脖子上。 潸潸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一步步退后,语无伦次的说:“江,江逾白,你别冲动,这里是公共场合,杀人是犯法的…….” 江逾白还是不说话,他站在她面前,胸膛抵着她的胸膛,高蜓的鼻子几乎碰着她的脸,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是多么粗重和灼热。 潸潸已经无路可退,她后背抵着墙,晚礼服的高耸因为剧烈的呼吸像一对不安分的兔子,眼看就要跳出那层薄薄的禁锢。 江逾白颜色黯了几分,他伸臂撑住墙,把潸潸锁在双臂之间,他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差一个睫毛。 跟江逾白处的时间也不短,潸潸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她缩紧身体动也不敢动,声音也软下来,“江逾白,别闹!” “何潸潸,我们刚新婚不久,大庭广众之下你勾三搭四给我戴绿帽子,这真的好吗?” 潸潸小幅度的摆了摆头,“我没有,有什么事情咱回去再说好吗?外面都是你的客人,不能丢脸。” 江逾白嘴角扯起一丝邪笑,他猛然挺身顶了顶,“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怎么样?今晚就验货吧!” 直到他转身离去,潸潸还像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敢动,人走了,可是那鲜明坚硬的感觉却没走,隔着一层菲薄的衣料,潸潸觉得那里麻麻的,火辣辣的。 “潸潸,你怎么在这里?”苏珊从丝绒帘子后面转过来,一脸担心。 潸潸拍了拍胸口,她小声说:“你吓死我了,苏珊,我不舒服,想回去。” “这样不好吧,你是主人。”苏珊一脸为难,潸潸绝对是在给她出难题。 潸潸涎着脸求她,“苏珊,帮帮忙,我真的不舒服,这里有你就好,我什么都做不了,拜托。” 苏珊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酒店的37层有我们定好的房间,我把你送过去。” 潸潸摇摇头:“不用,你忙吧,我自己去就好。” 苏珊给了她房卡有仔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放潸潸走。 潸潸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江逾白,发现他正和一个美艳女主播有说有笑,潸潸讽刺的弯起嘴角,然后一个人悄悄离开。 出了歌舞升平的宴会厅,潸潸顿觉呼吸畅快了不少,她快步走过铺着红毯的走廊,希望不会被什么人注意到。 忽然,不知从哪里蹿出个黄头发的大马猴儿---呃,是长得像大马猴儿的男人。 大马猴儿一下子就拦住了潸潸,他笑嘻嘻的说:“江太太您好,我是城市周刊的记者基仔,给我五分钟,我只需要问您几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上架倒计时。 ☆、56.总是弯的吗? 潸潸给唬住了,她企图从那人旁边绕过去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江太太。” “江太太,您骗谁呢, Harry Winston的wreath戴在您脖子上,您就别装了,真的,几个问题而已。” 潸潸下意识摸了摸项链,早知道不戴这累赘的东西,她警惕的看着四周,“你想知道什么?” 基仔兴奋的搓搓手:“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江总是弯的还是双?他对着您能硬的起来吗?你们性生活和谐吗?” “保安!”潸潸忽然冲着走廊那头高叫,两个衣着整齐的保安一看到基仔立即跑过来,“好小子,追你半天了,原来猫这儿了。” 基仔一看保安就要撒丫子,他把一张名片儿塞到潸潸手里,“江太太,像你这种一个猛子蹿到豪门的女人,不是为了爹换肾就是娘换心,说不定明天就给人踹了,拿着我的名片,等你落魄了找我爆料,好歹还能拿个千八百儿的。” 基仔还想说,眼看着保安到冲过来,他像个猴子一样蹿出去,还不忘给潸潸个飞吻。 “站住,你站住。”保安拿着手里的警棍狂追,潸潸闪到一边给他们让路,她捏紧手里的名片,塞进手袋里。 预定的房间很大,是奢华的总统套房,潸潸洗了个花瓣澡,卸去一身零零碎碎的东西,裹着浴袍躺在松软的大牀上。 今晚她喝了点酒,觉得头有点晕,她觉得自己像躺在沁凉的水里,不断的摇晃,摇晃……. 只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到窸窣的声音,接着就有什么压在她身上! 她本能的伸手去推,却摸到一个油腻腻的肥脑袋,她吓得大声尖叫,把身上的人给踹下去。 那人肥胖的身子把牀压得陷下去,可这一脚丝毫不影响他色迷心窍,他又扑过去,伸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抓着她丰满的左胸一阵乱揉,臭烘烘的凑近她的耳朵,呼吸粗重的说:“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潸潸右手一握,一拳就招呼在那张肥膘子脸上,“混蛋,去死。” 没想到会遭受她这么激烈的反抗,男人被她打个正着,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按在她嘴上的大手也松了去。 “救命,救命呀!” “闭嘴,臭女人,既然约我来了还当什么处儿,乖乖的脱衣服给我上,少不了你好处。”这个死胖子膘肥肉厚,显然潸潸的这一拳就只当给他挠痒痒,不过这一拳打出了他的狂性,他伸手揪住她的头发低下头,一张臭烘烘的香肠嘴就要啃下去。 潸潸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硕大豪华的套房隔音性非常好,关上门就算潸潸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到。这个陌生的胖子莫名其妙闯进她的房间把她按在牀上,想要把她这样那样,这么炒蛋玄幻的事情怎么会给她碰上? 黑暗里,一个可怕的设想划过她的大脑“会不会是江逾白把自己当做了礼物送给某个人?” ☆、57.他把她当成了送人的礼物(明天上架) 黑暗里,一个可怕的设想划过她的大脑“会不会是江逾白把自己当做了礼物送给某个人?” 这种可能无限扩大,潸潸已经无法形容感受,她只知道一点,她必须要靠自己! 夜太黑,窗帘也拉的很严实,无法看清男人的脸,但浓重的酒味和体臭味道刺激着她,反胃的感觉却越来越厉害。 何潸潸,不要怕,如果真是江逾白那死人把你当成了礼物,你更不能让他得逞,你行的,你一定行! 她小幅度的喘着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踢打。 男人渐渐感觉底下的身子安静下来,甚至慢慢配合,他也放松了钳制,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子阴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老子一定好好疼你的,洛小姐!” 就是趁现在,她突然抬起膝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往上一顶。 胖子惨叫一声,痛得抽搐起来,潸潸一个用力就把他掀开,爬起来扭开了壁灯。 秃头的胖子脸抽成面团儿,抱着裤裆翻白眼儿。 “是你,为什么跑到我房里?”这个胖子不是别人,竟然是刚才在酒会上被洛丝蓝打那个女人的丈夫。 那人一看潸潸也傻了眼,“江太太?我我我,我走错了房间,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 这都可以走错房间,你他妈的行不行? 胖子果然爬起来,他扭着腿提上裤子,庞大的身躯下了牀,眼看着真要出去。 潸潸松了一口气,本来是巴不得他快点滚出去,可又有些不甘心,潸潸大着胆子问他:“你胡说,你手里的房卡是哪来的?是不是江逾白给你的?” 刘胖子好歹也是个商场打滚多年的人精,潸潸的话立刻让他扑捉到信息,老鼠眼转了转,他反而站住了:“嘿嘿,你挺聪明的,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竞选我一定大力支持他,保准他当上会长。” 潸潸浑身颤抖,江逾白,200万我还没有到手里,你就忙着要赚回去。 “妈的,敢踢老子,看我不撕烂了你。”胖子见她神情萎靡,顿时扑上去,他伸手抓住了潸潸的脚踝硬是把她从牀头拖到了牀尾。 “放开我,你这个死胖子,混蛋,你放手!”潸潸抬起另一只脚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踹。 死胖子给她踹的脸又大了一圈儿,但他却依然不肯放手,把潸潸拖到他眼前,伸手就撕了她的浴袍。 “啧啧,极品呀,怪不得江逾白肯为你花400万买条项链儿,今儿老子睡了你也不亏。” 肥腻的猪脸慢慢的大瞳孔里放大,眼看着就要贴在她的丰满白嫩的胸脯上。 潸潸万念俱灰,她惊恐的闭上眼睛,这次真的是逃不过去了吗? 作者有话说:明天也就是3月25号本文上架,首更3万,请大家支持首定,这个对墨墨很重要,谢谢大家了。 2015年3月是我到盐巴写文的第三个年头,2013年的3月,在盐巴开了墨墨生平第一个文,16万完结,全文免费,那时候我只想写自己心中的故事,有点呆有点蠢也有点可爱。没想到一开始就已经是2年。大约也写了200多万字,写文是一个寂寞辛苦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成绩但是颈椎病腰椎病却随之而来,但因为干得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再辛苦也值得。更何况,我还收获了那么多珍贵的友情,有整天相互鼓励吐槽的作者,也有对我不离不弃爱始终如一的读者朋友,她们陪着墨墨风风雨雨一路走过,很多感谢的话我都不要说,说多了是矫情,但墨墨要告诉她们,不管我们的终点在哪里,你们都是墨墨这辈子最值得想念的朋友。 其实废话挺多的,那就再唠叨两句任性*爱这个文吧。墨墨是个写*出身的作者,这个文是第二个言情文,故事情节小虐大*,诙谐逗比,故事情节丰富细腻,墨墨写的文可能还有很多缺点,但是心却是最真诚了,每个文我都倾注了自己所有的心血,真的和生孩子一样重视。别的不说了,还是希望大家支持首定,江逾白*妻你们*墨墨,2015年*起来! ☆、58.这次就当给狗咬了(求订阅) 肥腻的猪脸慢慢的大瞳孔里放大,眼看着就要贴在她的丰满白嫩的身体上。 潸潸万念俱灰,她惊恐的闭上眼睛,这次真的是逃不过去了吗? 谁知道,那猪脸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下一秒,被压住的身体也获得自由。她一愣,睁开眼,还不忘手脚并用的往后爬了几步。 一睁开眼,耳朵里同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哀嚎也跟着传来,那个臭胖子正被江逾白按在地上,一脚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她赶紧坐起来拉好了浴袍,眼见着江逾白已经把死胖子打的半晕,他抬脚就是一顿猛踹,那家伙抱着头像个肉丸子一样在地上翻滚,嘴里嗷嗷乱叫求饶,雪白的地毯上血迹斑斑。 江逾白脸色阴狠,他抿着唇,像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的豹子,每一脚都阴狠毒辣。 潸潸从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她看的胆战心惊,直觉再打下去死胖子就真的活不了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奋力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了江逾白的手臂。 “行了,江逾白,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江逾白又踢了那人一脚,他歪头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双眼睛深的骇人。 她用力抱住他力量勃发的手臂,颤声求他:“别打了,他真的会死。” 他狠狠的瞪着她,全身的肌肉绷的像石头。“怎么,你心疼了还是怕你的丑闻被抖出去?” 潸潸不解的仰头看着他:“江逾白,你怎么反咬一口,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他猛地甩脱她:“何潸潸,你说什么疯话,我江逾白的东西,就算摔了扔了也是我自己的,还容不得别人来染指。别给自己的放荡找借口” 潸潸倒退了几步,脚跟碰在牀脚上,她一屁股坐下,声音很飘渺:“江逾白,你别侮辱人。 “侮辱你?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先是沈彻,再是这个刘胖子,怪不得陆湛不要你,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要了也是丢人现眼。” 江逾白的话像带着毒液的小箭密密麻麻全钉在她的心上,顿时心就被戳的千疮百孔,江逾白,你怎么就那么残忍,非要把我从地狱捞出了再放到魔窟里。 潸潸咬住不停颤抖的嘴唇,她不想辩解,她没这个力气,反正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她在他眼里就是坨shi,再怎么也是臭不可闻。 潸潸歪歪斜斜站起来,她不属于这里,她有今天,是她活该! 地上的死胖子看到他们内讧,忽然灵巧起来,嗖的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脸血就跑出去,甚至还把潸潸给撞倒在地毯上。 江逾白没有去管那个胖子,他蹲下,慢条斯理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起来,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月光下泡在溪水里的石子,当然也很冷,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 “何潸潸”他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江逾白,我从来没有招惹你,是你,是你闯进我的生活掐断我的幸福,我所有的灾难和不幸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潸潸语气平静和缓,她没有力气去指责一个比自己强大不知多少倍的人,她说的不过是一个事实。 江逾白的手指摩挲着潸潸的下巴,动作轻柔像对待上好的瓷器,他听了潸潸的话垂下眼帘,低声笑道:“说的有理,你肯定很恨我,以至于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宁可和一头肥猪上牀,也不肯花点力气取悦我?” “是的,猪狗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江逾白,哪怕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上牀。”潸潸的眼神空洞,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而且异常刺耳。 果然,江逾白的眼神一凛,他一个巧劲把潸潸扣在怀里,压住她的手脚,另一只熟练的扒了她的浴袍。 接着熟悉的味道夹杂着浓重的酒气就铺天盖地的把她笼罩。 她又最初的惊慌转为愤怒,“江逾白,你起来,别耍酒疯。” 江逾白用脸蹭蹭她,“别吵,我没醉。刚才那个男人碰了你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洗干净。” 江逾白抱起她去了浴室,把她扔在宽大的浴缸里。 潸潸呛了一口水,她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抹着脸狂咳:“你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江逾白嘴角挂着一丝骇人的冷笑,他一颗颗捏开衬衫的扣子,扒下身上一切的束缚后,然后长腿一伸,跨进浴缸里。 潸潸双手抱胸想爬出去,江逾白伸手拽住她的小腿,把人往自己身上拉。 潸潸用手去推他,这140多斤全数都压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紧紧贴着她,连喘息都费力起来。 “何潸潸”江逾白忽然抓着她的手给束缚到浴缸上方,在沉沉夜色中,他的眸子深黯,里面似乎燃着野火,亮的灼人。 他眼睛里的光芒让潸潸浑身发软,纵使不曾见过,隐隐也懂了其中的含义,她颤抖着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洗净你这一身骚气!” 潸潸扭着身子想挣脱,“江逾白,你别玩了,我们是有协议的,你不能碰我。” 江逾白的手指落在她粉唇上,缓缓摩擦,然后眯起眼睛,样子甚是跋扈骄傲然,“协议?协议是我定的,给你钱,肯定比那肥猪的高许多,一次10万怎么样?” 他的话和动作都让潸潸羞愤,她别过脸企图甩开他的手指,“王八蛋,你去死。” “你的提议我很动心,马上,我就带你小死一回。”他的唇贴在她耳边,粗哑的声音压迫着她的心脏,灼热的呼吸更是熨烫着她的肌肤。 粉脸爆红,她忽然想起希尔酒店他把自己当成应招女郎的那一次。 深深吸了一口,她试着和他沟通,“江逾白,你不能这样。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请不要破坏目前的平和,对你来说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 “何潸潸,我不嫌你脏就是很看的起你,装什么清高,刚才没和那肥猪做成是不是很失望?没关系,我马上就让你知道我比他强了可不是一点点。”他的手指从她的唇往下移,划过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最后停在她的丰盈流连。 “你,你放开,江逾白,别碰我。”潸潸的声音直发抖,她能感觉到江逾白这次是玩真的。 “小搔货,不要急,我现在马上就填满你。” 江逾白这些无下限的话让潸潸羞愤欲死,她再次确定江逾白随便起来真的不是人,可现在她危机重重,好像已经无法逃脱他的掌心。 江逾白根本就没给她羞耻的时间,他快速的给她冲洗了几下,然后扯了条浴巾裹住她就把她扔牀上。 他单手扯下领带,重重的把潸潸压进牀垫里,然后抓着她纤细的手腕给捆在一起,然后固定在牀柱上。 “放开我,你这个死*,放开。“潸潸脸色变得苍白,他到底要怎么羞辱伤害她? 江逾白猛扯开浴巾,让她曼妙的身躯以及细致的肌肤显露在他眼睛下,他笑着抚摸她的每一寸软糯,“乖,放松些,保准你舒服。” “你敢……啊!” “没什么我不敢的。”潸潸话没说完就被他毫无预兆的进入,粗暴干涩的疼痛席卷而来,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器把她的身体生生劈开两半……. 潸潸醒来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她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他四肢打开睡得很香甜,潸潸双眼红的滴血,真想扑过去咬断他的咽喉。 这个男人作昨夜要了她两次,还假惺惺的说因为她是*才放过她,可是被他所谓温柔对待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周围也肿起来。 这种难堪的伤害潸潸可以不在乎,真正痛的是她的心,她和阿湛小心的守着这道藩篱,想把彼此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可这个恶魔竟然……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竟然丝毫没有拒绝他,在他温柔的技巧下,她不禁获得了块感而且还不知羞耻的配合了他。 想到自己长腿勾住他腰哼哼唧唧的样子潸潸更想杀的是自己,她对不起陆湛,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能去死! 怕在这个充满yin靡气息的房间里多留一秒就会疯掉,潸潸拖着面条一样软的腿哆哆嗦嗦爬起来,想要离开这个可恶又危险的男人。 她一动,江逾白就已经清醒,睁开锐利的黑眸,一只手搁在她的细腰上,江逾白把她带到怀里:“去哪儿?” “不用你管。“潸潸挣扎着,江逾白盖在腰间的薄被也被她扯去。 江逾白忽然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雪白牀单中央干涸的血渍上,嘴角扬起一丝浅笑。 昨晚他的进入太猛烈,等他发现那层薄薄的阻碍时想停下来已经晚了,惊讶之余感到无以伦比的狂喜,这个女人的第一次竟然是他的,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是她给他最好的礼物,他一定要收起来好好珍藏。 江逾白着迷的看着她,虽然没有眼泪,但是潸潸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就像一只被欺凌的小兔子,他不禁眯起眼睛问道:“你竟然是第一次,你不是早就和陆湛在一起了吗?” 潸潸慌忙扯过被子盖住。她脸孔雪白,大大的眸子里全是惊慌,“那,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江逾白捏起她的下颚,深深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潸潸伸手去推他,他的注视让她心跳加速浑身无力。 “嗷?”江逾白的尾音挑起,充满了戏谑,“我想的到底是哪样?” 潸潸无言以对,她恼羞成怒,狠狠的一口咬在江逾白手腕上。 江逾白疼的蹙紧眉头,但是他没有推开她,一直等她发泄完松口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潸潸咬的够狠,圆圆的一圈儿小牙印儿,还冒血丝儿,趁着江逾白白希精致的腕骨竟然有了几分妖娆的味道。 江逾白把手腕送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冲潸潸很—那啥的一笑。 把她蓬乱的头发往后顺了顺,江逾白很温柔的说:“还挺圆,今天上班我不用戴表了。“ 潸潸彻底崩溃了,她希望江逾白打她骂她羞辱她唾弃她,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他们是对立的敌人,可现在他赤身果体抱着她,一脸的温柔和*溺,把她当成闹别扭的小*,她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 一把推开他,搜肠刮肚说出最狠的话,“江逾白,我恨你,你这个人渣。” 果然,江逾白的脸色变了,但是他很快控制住脾气,反而更温柔的拥住她:“乖,给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钻进她的裙子里…… 潸潸慌乱的看着那只手,她拼命扭动身体往后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忽然推开他手忙脚乱的跌下*。 对,是跌下*,屁股先着地那种。 江逾白笑意浅浅,他跳下牀把她抱起来,“小傻瓜,怕什么,昨晚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 “江逾白,不要说的我和你很熟一样,昨晚的事是你用强的,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触碰讨厌你的一切。” 江逾白的脸瞬间冷下来。 他把潸潸扔在牀上,然后一点点逼近她:“强 歼?我可记得昨晚你很舒服,还抱着我的腰求我快点。” 江逾白黑发蓬乱,平日里用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有几缕垂在鼻尖,除去斯文的包裹,这个男人野蛮霸道又强悍。 潸潸喉咙发干,她害怕,却强迫正视他的眼睛:“怎么,装不下去了吗?江逾白,你违约了,我要和你取消合同。” 江逾白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对,合同,我还忘了你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你等着。” 他果身跳下牀,他毫不避讳自己精壮的身体暴露在日光下。 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卡,他扔在潸潸怀里,“50万,算你是处的额外打赏,这个价钱,你还满意吗?” 潸潸一愣,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如花瓣细嫩的粉唇不颤抖。 果然,他从不把她当人看…..也好,他既然觉得她贱那索性就贱给他看。 捡起卡,她很认真的看了看:“江总果然大方,密码?” 江逾白挑起眉头,这张卡本来就是准备给她零花的,只是没有个好借口给她,却没有想到以这种方式送取出。 “6个1。” 潸潸扬着卡亲了一下:“简单好记,谢谢江总。” “虽然你身材一般技术又差,但好歹也是个处,我有个提议,以后我们包年怎么样?江逾白抱着双臂僵硬的说道。 “不必了,这一次我就当给狗咬了,但我不会傻到天天让狗咬,江总,你有需要还是找个身材好技术好的,是在不行我看每天在路上遛的那只萨摩耶就不错。”潸潸说完,整理了下衣服,下牀穿上鞋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何潸潸,你给我回来!”江逾白握着拳头大吼,但还晾着鸟的他实在是不能追出去,怒气一时不能发泄,抓起牀头柜上的水晶复古台灯,狠狠的掷在门上。 * * * 阳光穿透特制的玻璃,隔绝了一部分炙热,却带来满室光明。江逾白长腿交叠斜斜靠在老板椅上,他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眉目清朗,轮廓鲜明好看,抵在额头上的手指白希透明,玉制的一般。 他的对面,沈誉已经歪着头研究他半个小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说:“老白,你这一页文件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看出一朵花儿了吗?” 江逾白挑眉看了他一眼,随随便便把文件扔桌上,“怎么,你有意见?” 沈誉耸耸肩指着桌子上笔洗里一截儿巴西木说:“我就是好奇枯木逢春了不成?” 江逾白看了一眼已经冒出几个嫩芽的老木头,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这个是他从潸潸花店里拿回来的,估计是因为样子不好被潸潸当垃圾扔在一堆花泥里,他随手就浸在这个明朝朵云纹单柄玉洗里。 “看你笑的这么*,一定是昨晚吃到了。坏了,你这样,我哥哥和妹妹岂不都失恋了?”沈誉捧着心,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江逾白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道:“他们失恋不要紧,那你呢?爱我的心可曾破碎?” “滚你,别让老子做恶梦。不过老白说真的,你真和何潸潸做了?你们这是违反合约的呀。” “那又怎么样,我另外付钱。” “付钱……”沈誉一口水呛嗓子里,那一通儿咳。 江逾白抽了两张纸巾扔给他,“快擦擦,你至于吗?” “不是我至于,老白你想过这样会对人姑娘造成伤害吗?何潸潸不是那种市侩的女人。” 江逾白不悦的蹙眉:“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你这么闲来八卦我的事,让你查的事情都查了吗?” 说到正事沈誉点点头:“查了,但是…….” “吞吞吐吐干什么,难道又和丝丝有关?”江逾白揉揉额角,沈家的二位爷平日里都精明果敢,可只要一关系到洛丝蓝就没了原则。 沈誉手欠的把扒巴西木的老木屑,给江逾白一笔杆子敲手上,他雪雪呼痛,给江逾白瞪了一眼后才说:“所有表面证据都证明了是丝丝把刘胖子给约到你房间的,但是我不信,丝丝虽然任性,但她和何潸潸无仇无怨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逾白头往后仰,伸手松了松领带,“真无仇无怨吗,那为什么要去我家拿热水泼人?” “这……”沈誉一下子卡了壳儿,半天才吭哧出来,“这还不都怪你,大韩这么大块肥肉你们三家就吞了,我家老二忙活半天没什么事儿,丝丝也是气不过,想给你找不痛快。” 江逾白哂笑:“看来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那把何潸潸送到希尔酒店的房间里我被爆头给记者拍都是丝丝所谓的给沈彻出气了?” 一听这个沈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抹了一把汗,问:“你都知道了,不过记者真不是丝丝找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给拍了。” 江逾白垂下眼帘细细看着潸潸给他咬的手表,半天也没说话。 沈誉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他手忙脚乱的解释:“老白,你别往心里去,是,这事儿我是有参与,丝丝一个劲儿求我,而且你当时抢人家老公确实也不地道,我们是路见不平,啊不,我们就是狗拿耗子,但我和丝丝绝对不是要害你,我也没想到你会和何潸潸定个契约婚姻,但你们在一起真的挺好的,你抢了人家老公把自己补偿回去,这就是缘分呀……” 沈誉看到江逾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忙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江逾白手指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牙印儿,表情愈加阴沉。 沈誉干着急不敢说话,他和江逾白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了解他的脾气,他这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其实骨子里又冷又狠,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半天,江逾白抬起头笑了笑:“你觉得我婚礼上带走陆湛这件事做错了吗?” “啊没”沈誉没节操的摇头,“你怎么对陆湛都好,他那是罪有应得,但是何潸潸真的很无辜,那姑娘招谁惹谁了?” “是她自己蠢,看上了陆湛那个王八蛋,她活该。沈誉,收起你的侠义之心,客观的把这些事情从头捋一遍,你真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沈誉多聪明呀,一点就透,他惊愕的看着江逾白,“你是说这些事背后都有人在操纵?那我们岂不是给人当枪使了?” 江逾白点点头:“我并不敢确定,但我也相信丝丝不会那么做。现在宁和度假村开幕在即,我们也没时间去彻查此事,丝丝那里你什么也不要说,过几天的开幕式该叫她去剪彩还去,就是盯紧点儿。” 沈誉神色凝重,他点头答应,“你放心,这次有人替我们盯着她,她没机会作怪。” 江逾白拍额大笑:“我还忘了,我可是邀请老牛来参加的。” “老牛?那是谁?”沈誉好奇的问。 “叶方襦呀,你们家丝丝给他起的外号儿,俯身甘当孺子牛,就耕耘你们家丝丝的一亩三分地儿。” “好吧,老牛。”沈誉抿紧了嘴唇,小酒窝里开出朵桃花儿来。 潸潸从酒店里走了后在路上瞎溜达,身体酸痛,精神萎靡,没办法,她只好回到别墅里。 整整一天,她都在睡觉,明明是睡着了,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一片,已经分不出是梦还是现实。 一个人,为什么要活着,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爸爸说:“活着,是因为想看到摸到爱的人,而活着,就是让所爱的人过得更好。” 爸爸,我那么爱陆湛却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活着,努力想让他活的快快乐乐风风光光的,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潸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月光浸润着她的脚背,一切都那么美好平静,好像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不过是她的臆想。 潸潸坐起来,她把被子拉到腰间,怀里抱着个心形抱枕,就愣愣的发呆。 门锁轻微的响了一下,接着被推开,外面的灯投进门板高低那么一块,男人的身影被包裹的若明若暗。 江逾白挽了袖子松了领带,他把外衣一扔,上前就把潸潸抱起来。 潸潸并没有尖叫,她看着他,他们的眼睛隔着一层月光,心却隔着一个月球。 “江逾白,放下我,你他妈的放下我!”从最初的平静到歇斯底里的疯狂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 江逾白任她捶打,“何潸潸,我没空和你玩游戏,你该知道,你不吃饭,你的婆婆也没心思吃,你要她老人家陪你一起挨饿吗?” 潸潸这才停止了挣扎,江逾白把她放地上,让她踩着自己的脚。 “你说婆婆没吃饭?” “嗯,你一整天都不下楼,还关着门,她很担心你。” 潸潸闭了闭眼睛,她明白其实婆婆现在的依赖心很强,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像个小孩子一时看不到潸潸就心慌。 “我下去看看。” 江逾白拉住她,“鞋子,衣服。” 接着她被安放到沙发上,他给她在睡衣披上一件晨褛,又拿来布拖鞋给她穿上,然后拿过发梳一下下给她梳着头发。 潸潸身体僵硬任他摆布,每一下的温柔就像一根针扎在她的皮肉里。她逃似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奔下楼。 江逾白并没有跟下来,一大锅炖好的鸡丝干贝粥冒着香味儿,潸潸这才觉出了饿。 她先盛了一碗到婆婆房里,果然,婆婆还在灯下织毛衣,并没有睡觉。 潸潸看着她手里奶黄色的小衣服,好奇的用手抓着看:“哇,婆婆,你这个搞什么?” 潸潸的鼻头一酸,她忙吸了吸,大声说:“婆婆,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织什么毛衣,对你眼睛不好。” 婆婆举起手里嫩黄的小衣服说:“我是在给你们的宝宝织。” “宝宝?哪来的?”潸潸装傻,她才不会生江逾白的孩子。 婆婆用手戳了她脑门儿一下,“傻丫头,当然是你和小江的宝宝。” 潸潸把粥放在桌子上,小声说:“婆婆,这个太早了吧?” “怎么早,小江都30了,你还不赶紧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要是我死前能看到孩子出生,到了底下也能给你爸个交代。” 难以形容的钝痛慢慢割据着心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潸潸抢过毛衣给装袋子里,然后强颜欢笑的服侍婆婆喝了半碗粥,又把她哄到牀上去。 从婆婆房里出来潸潸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倚着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点胃口也没了,她拉紧了身上的衣服一步步走回房间去。 大露台一直是江逾白的领域,看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知道他不会来这里,潸潸便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夜风微暖,花香袭人,在一片丝绒般静谧醇厚的黑暗里,星河灿灿,美得像一阕纳兰词。 潸潸抱膝坐下,把头深深的埋在裙裾中。 江逾白隔门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 * * 天气越来越热,北方进入了夏季,而潸潸和江逾白之间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 两个人的不和谐气氛已经深深的影响到家里,连婆婆和张嫂都很少说笑,一脸的担忧。 潸潸也觉得压抑,现在,她感到异常的孤单和苦闷。 人就是不能太清闲,否则就会胡思乱想。以前她忙的像个陀螺,恨不能一天转上36个小时,没时间伤春悲秋更没时间去自怨自艾。可现在这样每天无所事事,她就觉得分外的孤单和苦闷,她发现她快憋疯了,她迫切的需要朋友。 所以当苏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去喝咖啡的邀请。 她们去的是一家兼卖蛋糕的咖啡店,虽然店不大,但是咖啡香醇,蛋糕更是好吃的要命。 苏珊给潸潸点了一个可可蓝莓冰淇淋蛋糕,而她自己喝咖啡。 蛋糕看着很好吃,但潸潸没什么胃口,她推给苏珊:“你吃。” 苏珊摇头:“我可不敢吃,怕胖。” 潸潸一脸不解:“一点都不行吗?” “苏珊点头:”你要是和我一样从小就是个胖子,大学还150多斤,就该一辈子都不碰这些东西。“ “你曾经150多斤?”潸潸简直不敢置信,苏珊身材高挑玲珑有致,顶多能有90多斤,这样女汉子到女神的逆转,还真是励志呀。 苏珊从手机里找到照片给她看,果然是一个肥胖粗戴眼镜的小胖砸,苏珊用手指点着照片里自己的脸,说:“那时候除了大T恤大衬衫什么都不敢穿,还要不断的遭受人家的嘲笑,曾经暗恋学长好几年,但就是没有勇气表白,你看看,多蠢呀。” 潸潸摇摇头:“不能这么说,其实也挺可爱的,其实外貌是次要的,还是要看内心。” 苏珊讽刺的弯起嘴角:“心灵美?没人会看到,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那副蠢样子只有等死,我减了一年,各种方法,想想那时候真的蛮痛苦的,不过还好,我减下来了。” 潸潸唏嘘不已,青春期的她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面黄肌瘦像颗小白菜,哪里还顾得上胖? 苏珊关上手机在手里摇摇,“我的秘密给你知道了,你不会笑我吧?” 潸潸忙说:“怎么会,苏珊你好励志呀。” 苏珊神秘一笑,把头往前一凑:“你也很励志呀,灰姑娘变成公主的故事简直不能再励志了,你也教教我,怎么样能抓住帅哥的心?” 潸潸的脸涨得通红,她抓着苏珊的手小声说:“苏珊,别笑话我了。我算什么灰姑娘变公主,这根本就是个闹剧。” “啊?”苏珊疑惑的看着潸潸,半天才说:“潸潸,你别怪我多嘴,我总觉的你不开心。” “我……”连日来的苦闷让潸潸很想找个人倾诉,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说出来了,可到了嘴边她又咽下去,这些事真不是随便谁都能对他说的。 苏珊是个聪明人,一看情形就知道潸潸有顾虑,她忙岔开话题,“这里的空调太足了,我有点冷,老板娘,给我两杯杯热的卡其布诺。” 滚烫的咖啡盛在雪白捆金边的骨瓷杯子里,香味浓郁,老板娘端着就要放在潸潸面前。 “啊,蟑螂。”苏珊忽然大叫了一声,老板娘吓得手一抖,一杯咖啡自上而下就倾洒出来。 “啊。”苏珊闷哼一声,她伸手挡了一下,整杯咖啡全倒她手上,立马皮肤就红了一片。 “苏珊,你的手。”潸潸大叫,老板娘也吓坏了,顾不上害怕蟑螂,拉着苏珊就去洗手间冲凉水。 冷水冲了半天又涂上烫伤膏,虽然没有破皮但也红肿了一片,潸潸心里很过意不去,老板娘更是自责不已,苏珊反而安慰她们,“没事,睡一晚就好了。” 潸潸有被烫伤的经验知道不会那么快好,她执意把苏珊送回家,还给她做了营养又清淡的蔬菜沙拉和玉米浓汤。 苏珊大赞她做的饭菜好吃,潸潸叫她吃饱喝足神经才放松下来,她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苏珊宽敞的房间,当她知道这130多平的房子是苏珊自己赚钱买下的时候更是敬佩不已。 两个人横在沙发上吃水果,苏珊说:“潸潸,我觉得女人还是靠自己稳妥些,男人都靠不住,你说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哗哗的大雨敲击着玻璃一片纷乱与嘈杂,仿佛整个世界都动荡不安。可这一方斗室是安全又温馨的,一个能为自己受伤的朋友,温暖明亮的壁灯,安神静心的薰衣草精油从造型古朴典雅的香薰炉里氤氲而出,这一切都让让潸潸放松下来。 因为放松就让她有了倾诉的*。 毕竟憋了太久,一旦开始根本就停不下来,不过潸潸还是有选择的说了她和江逾白之间的事,毕竟有些事她也说不出口。 苏珊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有大呼小叫,她把下巴垫在抱枕上,静静的听潸潸讲完。 “大概就这样,我哪里是什么变公主的灰姑娘,江逾白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能让陆湛死心塌地的和他妹妹生活。” 苏珊点点头:“这样我到能理解。江总他很爱他妹妹,听说他们小的时候一起被绑架,他妹妹为了让他先逃走差点给人打死,被救后还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从那以后他就更疼妹妹,几乎是有求必应。” “原来是这样呀,可陆湛不是东西,他们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人。” 苏珊叹了一口气,她拉着潸潸的手说:“这个社会就这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我觉得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和陆湛说清楚,我是旁观者,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很深厚,就这样劳燕分飞好可惜。” 潸潸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得,我不能轻易放弃陆湛。” 苏珊还是很担心,她说:“我想起来还后怕,你说那个姓刘的怎么就走错了房间,可他是拿了房卡进去的呀,难道有人故意约他去那里?” 潸潸扯着抱枕上的流苏,“开始我以为江逾白把我当礼物送出去的,可后来看他把那人打的半死的样子不像,对了,那人曾经说过什么罗小姐的。” “是洛小姐,洛丝蓝,这就是了,她一直和刘胖子有*,所以刘太太才吃味,看来她还是不打算放过你。” “为什么呀,我和她什么仇什么怨,难道她真的爱江逾白爱的恨不得杀我而后快吗?” ☆、59.霸道总裁爱上磨人的小妖精(求订阅) “为什么呀,我和她什么仇什么怨,难道她真的爱江逾白爱的恨不得杀我而后快吗?” 潸潸有点激动,苏珊忙安慰她:“你不要激动,其实她那种人未必对江总有真心,我也是听说,有一段时间她二哥沈彻想把她嫁给江总,可给江总的母亲知道了,她知道洛丝蓝名声不好,很坚决的回绝了这门婚事,大概是因为这个让她对你充满敌意的吧。” 潸潸拍着头倒在沙发上:“我就是传说中的躺枪帝,苏珊,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珊低着头并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让我想想,事儿太大了,潸潸,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你,但总能帮你分析一下。我有个律师朋友,你哪天带着合同让他去看看。” “谢谢你苏珊,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有朋友,真的谢谢你。” 苏珊在她手背拍了拍,“都说是朋友了还谢什么。对了潸潸,我们的这些事情请你不要告诉江总,毕竟我还在他手底下捧饭碗……” 潸潸愉快的勾着苏珊的脖子,“知道了 ,我现在都和他不说话。” 苏珊笑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潸潸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的大门关着,她不想让人来开门,就绕到后门,用包里的钥匙打开。 连接后门的就是那道窄窄的蔷薇花廊,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润,柔风习习,花园中有一股初夏的清香和微凉,潸潸猫着腰轻轻的穿行在花婆娑花影里,倒有些像偷会情郎的闺阁小姐。 说情郎,前面果然有一只狼。江逾白背靠着栏杆站来,斜斜伸出的长腿占据着通道,很明显的挡住了潸潸的去路。 潸潸一怔,慢下步子远远看着他。 雨后的乌云还未散去,月光却一点一点洒下来,江逾白斜倚着栏杆,他仰着头,眼睛微微闭合,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打开的扇子,在他精致的脸上画出完美弧度。新修剪过的头发越发显得脸颊棱角分明,鼻梁挺直。一件宽松的米白亚麻衬衣松松的穿在身上,因为有风,微微鼓荡,在这个有月有花的夜晚中,他英俊完美的简直像一副英国古典主义油画。 潸潸有些失神,不得不承认,安安静静不发脾气的江逾白的确像个清贵温润的王子,可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恶魔也不遑多让。她在心里狠狠的对自己竖中指然后挺直了腰背,想大模大样的从他脚边走过去。 可是她太高看了自己小看了江逾白,还没到他脚边儿呢,她的腿肚子已经在发软。 “这么晚,去哪儿了?”他虽然还闭着眼睛但声音冷到极致。 潸潸仰起头不悦的说:“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当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深而冷厉,蕴含着极致的危险。 潸潸吓得差点坐地上,她颤巍巍的站着,指甲戳痛手心,“何潸潸,勇敢一点,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潸潸昂首挺胸,装出毫无畏惧的样子,抬起腿就要从他脚面上跨过去。 江逾白勾唇一笑,脚背一抬就卡在她两条腿的中间。 天啊,这个姿势……!!! 潸潸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把腿往上抬了抬。 江逾白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紧紧盯着潸潸,她动他也跟着动,而且动的还很艺术,只比潸潸高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游戏略显幼稚却充满了危险,但是玩游戏的人都卯足了劲儿,看谁先投降。 潸潸身上穿着白色七分裤,弹力不错,她身体的柔韧性也不错,膝盖的高度渐渐超过腰。 但是这已经到了极限,卡在江逾白修长劲韧的腿间,她还是无法逾越。 栀子花般雪白的脸孔已经变成桃花粉,潸潸忽然来了火,她猛地用双手压住他的腿,企图跨过去。 江逾白眸色一黯,他膝盖往上一顶,双手扣住潸潸的翘臀,猛地把人拉到怀里。 潸潸的脸一下子成了红红的花开满木棉道。 她双腿跨骑在江逾白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两个人的肌肤灼热的挤在一起,相连的地方几乎要着火。 江逾白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黑亮深邃的眼睛对视。 他说:“好玩吗?还想闹吗?” 潸潸不安的扭动身体:“谁和你闹了,放我下去。” 江逾白的眼神晦暗难明呼吸也变了,他紧紧按住潸潸的腰臀,哑声说:“别动。” 潸潸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动了,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觉到江逾白大腿肌肉的紧绷以及肉眼能见的那并不陌生的……. “何潸潸,我的提议还有效,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他的嗓音黯哑低沉,一声声邪肆的落在心里。 潸潸的眼睛不敢看他,她吞吞吐吐的说:“什什么提议?” “关于包年的,价钱你随便开。”江逾白怕不够直白,猛然向上顶了顶。 潸潸一声惊呼来不及吞咽就给他擭住了唇瓣,果然像记忆里的那么清甜甘美,江逾白大口吸吞咽,急的仿佛想把她吞下去。 “你……放开。”潸潸猛地推开他,他的侮辱已经把她一瞬间的情迷给击溃,大力用手背擦着嘴,她冷笑:“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能掩盖你掩盖你又细又短火柴棍儿的缺陷吗?” 江逾白差点晕过去,“火柴棍儿?你确定说的是我吗?” 潸潸脸烫的像火烧,但她还是倔强的和他对峙:“对,就是你,不光这样,速度还快的像闪电侠,给多少钱我也不稀罕。” 江逾白眯起眼睛磨着牙说:“你确定?” “当然了,陆湛就比你的大,18厘米一晚N次,你有吗?”潸潸梗着脖子,关键时刻傻得竟然把陆湛也搬出来。 果然,在这种时候陆湛的名字就好比汽油里扔了根火柴,虽然知道潸潸的第一次是属于自己,但是一想到她曾经和陆湛拥抱接吻甚至可能用手帮他,江逾白心里的火山就喷出老高,他用力把潸潸的头按在自己的腹部,“我不介意你把它弄大了然后量一量。” “你这个流 氓。”潸潸猛地挣开他,一巴掌甩在他的左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两个人都呆住了,虽然潸潸从不乏对江逾白动手,可是打脸还是第一次。 打人不打脸,更可况是这么骄傲霸道的江逾白的脸。 潸潸趁机从他腿上跳下来,快速的跑开,她不敢回头,不敢面对他血红的要吃人的目光。 江逾白摸着火辣辣的脸,一脚把栏杆踢得摇晃,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站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沈誉打了个电话。 “沈三,陪我出来喝酒。” 沈誉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声音慵懒:“还喝,你不是说不喝了吗?喝醉会误事。” “少废话。” 沈誉听出他话语里的怒气,忙说:“好吧好吧,我在雪里,你过来吧。” “雪里”不是在大雪里,那是一间清吧的名字,它在B市酒吧一条街的街角,白色的一所房子,遗世独立,卓尔不群。 江逾白到的时候沈誉正端着着一杯玫瑰红葡萄酒站在钢琴边一脸痴迷的看着弹琴的女人,江逾白摇摇头,伸手薅住沈誉的衣服领子,把人给拎到卡座上。 弹琴的女人抬头冲江逾白友好的一笑,细细的皱纹镌刻在眼角,可这并没有显出她的年纪,反而让她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的风华。 江逾白把沈誉的脸扳过来,低声说:“瞧你那点出息,这都多少年了,人家要是喜欢你早就接受你了,何必等到人老珠黄?” 沈誉摇摇头:“瞎说,在我眼里雪姐永远不会老。” “你小子,标准的是从小缺乏母爱。”江逾白自己去吧台拿了存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在金黄的酒里加上冰块,晃了晃。 “卧槽,摩根船长,你喝这么烈的酒?先吃点东西垫垫。”沈誉暂时把注意力从雪姐身上移开,把酒吧特有的赫罗纳鯷鱼小吃推过去。 江逾白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儿,“40多岁的女人需要的是一个能依靠的稳重男人,而不是教一个毛孩子如何成长。” 沈誉不服气的挑起眉毛:“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个毛孩子,我也28了,好不好?” “你看你,永远都这样懒散没有担当,你需要找一个比你还幼稚的女孩子,这样你才能成熟起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沈誉的脸拉下来,他敲敲桌子生气的说:“说的你自己有多成熟一样,难道你的成熟就是被安璟duangduang甩了才…….喂,安璟,你看,是安璟。” 沈誉扳住江逾白的脸,让他往门口看。 江逾白刚想骂他神经病,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原来门口站着的女人真的是他曾经热恋过的安老师。 江逾白的心里涌起无法言说的痛楚,他几乎立刻站起来,想走近安璟。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安璟身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着安璟头发上的水珠,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安璟笑面如花。 江逾白木然而立,心尖像给什么利器划过,没有愈合的伤口又鲜血淋漓。 那个男人江逾白当然认识,那是安璟离过婚又复婚的老公---离婚律师楚钧。 楚钧牵着安璟的手慢慢穿过大厅,谈钢琴的雪姐看到他们忙停止了弹奏,站起来迎了过去。 沈誉皱眉:“想不到雪姐和他们还很熟。” 他们说了几句话,雪姐就去了后厨,店里客人不多,安璟一眼就看到了江逾白。 她从惊讶变为惊喜,笑着打招呼:“江逾白,好久不见。” 江逾白只好站起来,“安璟,好久不见。” 说完这些大家好像都没了话,一时站着有点尴尬。 幸好雪姐走过来,她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楚钧,“除了鯷鱼小吃,我还做了咖喱三味鱼沙拉和香草培根。” 楚钧接过道谢:“谢谢雪姐,她这几天都没胃口,吃什么吐什么,可把我急死了,今天忽然想起在你这里吃的鯷鱼,都馋的掉眼泪,我这才腆着脸求您做,给您添麻烦了。” 安璟忙纠正她老公:“律师也能这么夸张吗?我哪里有哭了?” 大家都笑了,雪姐说,:“这是我的荣幸,当妈妈是最伟大的事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楚钧再次道谢,然后拉着安璟就要走,安璟小声和他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和江逾白说几句话。” 楚钧的脸可不怎么好看,他充满敌意的盯着江逾白,但却不能违背老婆的意思,只好咬着牙说:“好,不过最多三分钟。” “好啦好啦,快走吧。”安璟推着楚钧的背把他推出去。 沈誉一见这架势忙说:“我去看看雪姐还有什么私藏,做了好吃的不给我们,太过分了。” 一时间,该走的人都走了,江逾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安璟先开的口,她说:“我们坐下来吧。” 拖出椅子让她坐好,江逾白盯着她娇美温柔的脸一时百感交集。 “江逾白,你结婚了?”安璟的声音温柔清泠,总给他一种别样的安静。 苦笑一声,江逾白说:“是,随便结的。” “这种事哪能随便?江逾白,这样不好,你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 看着安璟郑重又紧张的样子,江逾白笑了,他摸摸她的头发,“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负责一辈子。” 安璟是个正直的人,无论江逾白是玩笑还是当真她都不能接受,摇摇头,安老师开始给江逾白同学讲课:“江逾白,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但是有缘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恐怕也就那么一两个,这么渺茫的机会都给你们遇到了,难道不该好好珍惜吗?别等到失去那一天才后悔。” 安老师是个文艺女青年,说的话也不像何潸潸那么直白,但是江逾白忽然发现了她们其实有一些共性的东西,比如善良和真纯。 对,哪怕江逾白嘴上不承认,其实他心里知道何潸潸的好。 见他心不在焉,安璟站起来:“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等等,我送你。”江逾白站起来,虚虚一扶,把安璟送了出去。 楚钧早就等的心里长草了,一见老婆出来立即迎上去像宣布所有权一样把安璟圈住,他皮笑肉不笑:“江总,留步,我的老婆我自己照顾就好了。” 江逾白只要不对着潸潸涵养功夫就最好,他笑笑,然后对安璟说:“安璟,等生了儿子管我叫爸吧!” 一听这话楚律师差点当场撸袖子,咬着牙把老婆安置在车里,他搂着江逾白的肩膀装作亲热的说:“江总,找一个背影儿像人家老婆的人结婚有意思吗?” 江逾白脸色遽变,努力压了压火气他才说:“难道不是楚律师看我的老婆背影像安老师?” 玩文字游戏可是楚钧的长项,他俊美的脸上一片祥和,拍拍江逾白的肩膀,他说:“其实我去那姑娘花店买过花,当时一看人背影还真觉得是二丫,不过也就是个背影儿,人家可是个好姑娘,心灵手巧勤劳朴实,比起那些千金小姐不知好了多少,你要好好珍惜。别学我,虽说人追了回来,但是那个炒蛋的过程—呵呵,你知道的,大家都受罪。” 江逾白没想到楚钧竟然还能说一番这么真诚的话,眼见着他的Q7跑远,他都没揣摩明白,脑子里装的倒不是人家的媳妇,只是婆婆那几句苍老的话:潸潸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没了妈,十几岁又没了爸爸,我虽然抚养过她几年,但是以我的能力养两个孩子实在费力,有一个还一直住院需要大笔的医药费,这孩子只一年就吃了人家一辈子的苦,开始她哭,最后把眼睛都哭坏了,有一阵子什么都看不见,等看见了就不会哭了,以后更多的苦就烂在了心里。小江呀,她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 何潸潸,你性子倔脾气臭还野蛮暴力,哪里称得上一个好字,不过看在你婆婆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一次! 想对人家好是一回事,可怎么个好法又是另一回事。 江总盯着眼前的巴西木看了一上午,也没有决定下要怎么个好法。 有人在敲门,江逾白忙收敛心神,高声说:“进来。” 苏珊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江逾白办公桌上,然后轻声问:“江总,这份是我们宁和度假村试营业邀请的宾客名单。” 江逾白一个个看下去,当看到叶方襦的名字,他眉头一皱。 苏珊马上解释:“Anya国际珠宝公司的叶总是京城名流,最近又在投资娱乐事业,影响力很大,而且他和您都在竞争商会会长的职务,如果不邀请他恐怕外界会借机夸大说辞。” 江逾白沉声说:“我没说不请他,在商场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更可况他和沈家关系匪浅,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房间会安排的那么偏僻?” 苏珊脸上的笑容略僵:“这是,是怕您不高兴。” “无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他不是很熟,借机正好认识一下,一个商会会长还不至于就让我们水火不容。” 苏珊点头:“好,我回去改一下。那您再看看那些演出嘉宾的名单,如果没问题我就让人和他们经纪人联系。” 江逾白一一看过,他合上文件修长的手指在扉页上一下下划着,似乎想说什么。 苏珊的心一下提起来,她小心的问:“江总,还有什么不对吗?” 江逾白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鲜花巧克力珠宝首饰?” 苏珊一愣,也亏她兰心蕙质马上反应过来,“这个要分人而异吧,不过好看的东西女人肯定都喜欢。” 江逾白揣摩着淡青色的下巴沉默不语, 等回过神才发现苏珊还在这里,忙正襟说:“行了,你出去忙吧。” 苏珊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去脸色一下子变得黯然。 * * * 婆婆说今天是北方的半年,按照习俗应该吃饺子。 张嫂一早就买好了牛肉,剔去筋头,加上葱末细细的剁成了肉泥。 最近江逾白特别忙,几乎天天不着家,虽然几乎能确定他不可能回来,张嫂还是做了他的份,然后根据他的习惯肉馅里不放姜。 皮薄馅大的饺子刚下锅,人家江总踩着饭点儿回来了。 张嫂高兴坏了,又是调香醋又是弄蒜泥儿,忙的脚不沾地儿。 潸潸躲在厨房里煮饺子,自从那晚打了他一个耳光后她就躲着他,不是怕他报复,就是不想见到他,怕见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江逾白路过厨房,他往里面看了一眼,潸潸穿着T恤短裤站在炉灶前煮饺子。天气热,她的长发用鲨鱼夹随意夹在脑后,露出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白色的圆领衫领口大又紧身,牛仔短裤刚到大腿根儿,这样随意的前凸后翘也就算了,随着她干活的动作,腰背处时不时露出一截白希的肌肤。 屋子里的冷气很足,江逾白却不能控制的发热,他的眼睛像黏在她身上,根本就移不开。 锅里的饺子要烂了,可潸潸还是不敢移动,她知道他站在她身后看着,他的视线就像燃火的火苗烤的她手臂一片炙热。 这种被控制的感觉让潸潸恼怒,她重重放下锅铲,回头道:“你可…….” 不知什么时候江逾白已经走了,若不是空气里弥散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气,都会以为刚才是错觉。 狠狠的剁了一下脚,潸潸特么的鄙视自己。 由于这样的心情,潸潸硬着头皮吃了2个饺子,推说自己不舒服,一个人先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江逾白端着一碗汤走进来。 潸潸腾的从牀上坐起来, 她警惕的看着江逾白:“你能不能敲一下门再进来?” “不能。”简单明了却气的人牙根疼的答案。 潸潸给他狠狠噎了一下,已经失去和他说话的*。 躺下,曲起身体,背对着他,表示她要睡觉。 江逾白低头看着她,挺翘的臀,修长圆润的腿,奥凸起伏的腰线,滑腻的肌肤,刚才好容易压下去的燥热又从小腹升上来,某个小家伙强烈的要求要撒欢儿。 潸潸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时隔几天,再和他独处一室,他的视线像根羽毛一样骚着她的手臂、后颈和脊背,让她紧张的把自己拉成一条皮筋儿。 “起来。”江逾白忽然伸手去拉她。 “你要干什么?”潸潸猛地坐起来,她暴躁的抓着头发,恨不得把江逾白从窗户扔出去。 江逾白难得没有发火,他小心护着手里的碗,清冷的眼眸覆上一层温柔,“婆婆见你晚饭吃的少,怕你中暑,让我给你送碗绿豆百合汤。” 抬出婆婆果然好用,潸潸不再那么抵触,她确实也有点渴,粗鲁的接过来几口就喝干了。 抹了抹嘴,把碗递给他,硬邦邦的指了指门,意思是你可以滚了。 江逾白摩挲着碗边儿,并没有离开。潸潸砰砰躺下,拽过被子蒙上头。 江逾白伸手把被子给她揭下来,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也不怕闷出痱子,跟你说个事儿,过两天度假村试营业,带你去玩。” “不去。”潸潸闭着眼睛生硬的拒绝。 江逾白面色一沉,他想发火,可硬生生的压住,“去看看吧,那里有大片花田、薰衣草、六月雪、金缕梅,有很多,还有温泉,还可以骑马。” “不想去,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就是去天堂也像是地狱。”潸潸话说的又硬又冷,根本就不给自己转圜的余地,可是从不断颤抖的睫毛看出其实她也很害怕。 果然,江逾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端着碗的手指也因为用力变得苍白,他转过身冷冷哼了声:“必须去,否则我找婆婆评理去。” 潸潸一脚踢开了被子从牀上蹦起来“江逾白你就会玩些小人手段。” “哼,管用就好。”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潸潸一声惨呼把自己摔在牀上。 越想越生气,潸潸看了看时间,才晚上8点多,还不晚,她就给苏珊打了个电话去诉苦。 苏珊听着后有那么一小会儿没说话,然后才说:“潸潸,你应该去的。” “为什么?” “那天有很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都去,而且大家都有女伴,你不去好像很失礼呀,这对江总不好。” 苏珊考虑的全是公司的角度,是个中国好员工。 潸潸撅起嘴巴说:“那样我更不想去,我讨厌那种应酬的场合。” 苏珊忽然问她:“潸潸,你见过江总母亲吗?” 潸潸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忙说没有。 潸潸长长的奥了一声,然后说:“这次活动江总的舅舅会参加,虽然这个江培风是江总祖父的养子,但在江总母亲面前说话很有分量,而且他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如果可以,你找机会和他说说,看他能不能帮你。” 虽然关系有点懵,但潸潸好歹听懂了,不过她可没有那么乐观:“能行吗?他肯定偏袒江逾白。” “那你总要试试呀,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苏珊说的也有道理,到了现在死马姑且当做活马医,从酒店*的事情发生后,潸潸一刻也不想呆在江逾白身边,至于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更或者,是知道了而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 和苏珊挂了电话后,潸潸从牀上爬起来,她去浴室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练了半天的笑,怎么看都幽怨的像个女鬼。索性放弃了做作,她什么样他没有见过,潸潸猛的打开房门,颇有壮士赴死的悲壮。 书房里果然还亮着灯,潸潸敲了敲门,江逾白声音清冷“进来。” 潸潸踢踢踏踏的走进来,离着书桌老远就站住。 江逾白正捏着额头在看什么,见到潸潸头也不抬,冷声说:“我不会改变主意,你必须去。”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去旅行的衣服,骑马总不能穿裙子吧。” 江逾白一愣,他抬头看了潸潸好一会儿,“你的主意变得还挺快的,没发烧吧。” 潸潸身后的手已经拧成白玉小结,她深吸一口说:“你不是说我不去不行吗,既然逃不掉我还不如配合点,否则以你卑鄙的个性还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江逾白扔下文件身子仰靠在椅背上,他歪着头眯起眼睛用一种温柔到惊悚的表情打量着潸潸。 潸潸给他看的毛骨悚然,丢下一句“就这么办”嗖嗖的就跑了。 江逾白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椅背上,他捏着额头轻笑,“女人还真是善变。” 衣服的事情不过是潸潸的一个借口,谁知道第二天上午Alex带着纷嫩的小助手就亲自登门了。 潸潸看着比女人的妆容还精致的俩男人不知所措,不会又要节食练习礼仪吧! Alex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今天江总把你交给我了,看到没,金卡,随便刷!” Alex手里薄薄的小卡片在阳光下晃得潸潸眼睛疼,她拽住他,“Alex,到底要干什么呀?” “买衣服呀,你不是嫌没裤子穿吗?啧啧,你是女人,就该穿裙子,我是想穿还不好意思呢,走啦走啦。” 潸潸被Alex发嗲的样子雷到了,被他拖上红色的奔驰小跑车,径直去了B市最大的商场。 Alex不愧是专业人士,并没有逛很长时间,他已经为潸潸挑了好几身裤装,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的品牌,但料子柔软凉爽又贴身,设计休闲中透着精致女人的优雅,潸潸的身材高挑偏瘦,穿上后特别有感觉,连Alex这么挑剔的人都夸赞漂亮。 潸潸只要不对着江逾白就相当放松,她把Alex的赞美照单全收,然后跑到另一家店非要买短裤。 小娘炮的脸立即就拉下来了,他尖着嗓子喊:“哎呀姑奶奶,你是想让我下岗吗?江总可是说了,以后你的衣服里可不能出现短裤小衫,您就别闹了。” 潸潸悻悻把衣服放回去,心里暗骂江逾白是个老棺材板子。 Alex也是个有心计的小娘炮,他特地选了一身儿让潸潸换上,然后直接把人给送到江逾白公司。 江逾白的公司潸潸还是第一次来,她好奇的看着忙的昏天暗地的白领,心里的羡慕自然表现在脸上。 她文化低,进不了写字楼上班,和白领们最近的接触就是快餐店送外面和在保洁公司做清扫的时候,每次见着穿着制服高跟鞋拎着公事包的女人她总要羡慕好久,如果她能这样,那么当阿湛的同学同事问起来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时候也不用为难了。 江逾白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接人,正看到潸潸站在一大片明晃晃的阳光里梦幻般微笑。她穿着一件米白色V领真丝衬衫,浅灰色七分裤,纤细的腰上束着一根宽宽的腰带,时尚干练优雅,却又不失小女人的娇柔。就在眼光碰在一起的瞬间,江逾白忽然感动到心头有那么一丝的颤抖。 Alex娇笑着:“江总,人我送到了,东西我让人直接给送家去了。” 江逾白点头:“辛苦你了。” Alex捂着嘴笑:“您满意就好,那您忙着,我们走了。” Alex一扭一扭的走了,潸潸倒有些尴尬,江逾白淡淡的说:“进来等我一会儿吧,一起回家。” 潸潸知道无法拒绝,她硬着头皮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好大,会客室休息室什么的都有,他随手指了指休息室:“要进去躺会儿吗?” 潸潸忙摇头,“我在这里坐着等好了。” 江逾白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给她,然后就回座位上办公。 潸潸喝了口全是外国字的饮料,冰冰凉酸酸甜,很好喝,因为距离足够安全,她无聊的观察起江逾白来。 人家都说认真工作时候的男人很帅,这个确实很有道理,好比江逾白现在,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眉目清朗,神情专注,他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白希精壮的小臂…….. 潸潸的心有那么一瞬好像停止了跳动,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唾弃和鄙视,何潸潸你看清楚点,眼前这人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也能看出帅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走了,虽然我长得比较帅,当你也不用痴迷到连饭都不用吃的程度。”江逾白慢悠悠走过了,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 潸潸像被炮烙一样甩开他的手,还不忘了嘴上还击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看你,神经病。还有,随便拉什么拉,我和你很熟吗?” 潸潸不知道她又是瞪眼又是嘟嘴的样子在江逾白眼里就是闹闹脾气撒个娇,他大度的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们一点都不熟,特别不熟,根本不会脱光了抱一起这样那样。” “你……”潸潸想发火,可发现拉开的门口站着好几个秘书,她只好低下头让紧跟上江逾白。 江总把人搂紧了,冲着风格各异的美女秘书点点头,然后走进了总裁电梯。 刚进电梯潸潸就挣开他,能离多远就有多远,江逾白也不勉强她,微勾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潸潸翻了翻白眼,仰头看着电梯的天花板。 好容易熬到灯亮了,电梯门一开,潸潸一个箭步走出去,可是悲催的她忘了今天穿的是一双很闪的高跟鞋,脚下一歪,眼看着总裁夫人就要跪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 一只有力的手臂撑住她的腰。稳稳的把她搂在怀里,江逾白贴着她耳根轻声说:“还没过年呢,没人给你压岁钱。” 潸潸俏脸爆红,她推开江逾白试着站起来,可那双好几千的高跟鞋特么的跟儿断了。 潸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断了吗?真的断了吗?特么好几千就是几小时的寿命吗? 大堂里已经有人看到这边,他们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里却是亮闪闪的幸灾乐祸。 江逾白接过鞋子小声问:“不能穿了吗?” 潸潸哭着脸说:“嗯,下午刚买的,我要去找卖家,太坑人了。” 江逾白随手把鞋子扔垃圾箱里:“不管它,让Alex去处理。” 潸潸看着银色的鞋子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抛物线然后掉在垃圾桶里,她急的大喊:“别,可以退换的,你怎么可以……” “放心,没有东西照样换,除非他不想开店了。”江逾白一个公主抱就把穿着一只鞋的潸潸抱起来,然后稳稳的走出去。 因为成为众人的焦点,潸潸不敢大声,她把头埋在江逾白的怀里,小声祈求着:“你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着。” 江逾白脸不红气不喘,他低声命令着:“放下你你要光着脚走出去吗?抱紧我,摔了我可不管。” 潸潸只好闭上眼睛装死,还能不能再丢人点。 他们刚出去大堂里已经喧哗一片,前台的几个小妹捧着脸尖叫“天啊,太帅了,江总就是霸道总裁呀,总裁夫人太幸福了,简直就是磨人的小妖精!” 随后而至的苏珊用手敲敲前台的大理石板:“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们下班了吗?” 几个小姑娘都低下头不敢说话,苏珊看着江逾白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睛里精光一闪,然后朝着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作者有话说:关于江逾白梦中*安老师的故事请看完结金榜文《毒舌律师,追妻一百天》 ☆、60.把她送给237房间的客人(求订阅) 车子停在一家专卖店前,江逾白让潸潸在车里等着,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只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盒子出来,示意潸潸打开车门,他蹲下握住了潸潸的脚踝。 潸潸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她挣扎着想把脚缩回去,“我自己来好了。” “别动。”江逾白的手修长好看,却像钳子一样坚硬有力。 潸潸知道这人想干什么别人根本阻止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坐住了。 江逾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款式简单的白色小羊皮低跟鞋。他拿起一只鞋,一只手托着潸潸的脚腕,相比刚才的大力,现在就把潸潸当成易碎品,小心翼翼到珍视。 “怎么样,大小合适吗?” 门店门口的灯光正好打在他轮廓鲜明的侧脸上,他微微扬脸的动作轻松自然,透着一股亲切的*溺,仿佛潸潸真是他挚爱的女人一样。 潸潸的心跳的很快,她不知道他温柔起来的杀伤力是如此之大,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何潸潸,你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是个恶魔,就算他偶尔为之的温柔也不过是是对猎物的戏弄。 “傻傻想什么,这个牌子的鞋码很正,37的应该穿着没问题,要不要下来走两圈?”江逾白抬手把她的一缕散绕到耳朵后面去。 “你怎么知道我穿37码的鞋子?” “我可不止知道你穿多大的鞋,我还知道你穿多大的*。”江逾白调侃的话说出来并没有给潸潸生气的机会,他站起来关上车门,然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淡淡的说:“别闹了,去吃饭。” 闹?谁闹?江逾白你丫就是有病! 中二病的江总把人带到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在小提琴声中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和牛很精致味道也不错,但潸潸却觉得都塞在胃里不消化,今晚的江逾白像变了个人,温柔的让潸潸诚惶诚恐。 江逾白倒像很平常的样子,回家的时候他帮着打开车门,亲热的揽着潸潸进屋,在聊天的婆婆和张嫂看到他们一愣,随即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都说了小两口吵架牀头吵牀尾和,看看,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潸潸也无力解释什么,只好任凭她们YY,上楼回房间,江逾白也没再耍什么花招,潸潸却呆呆的坐在牀边看了大半宿自己的脚。 度假村试营业的前一天江逾白就提前走了,潸潸是晚一天被司机送过去的,因为远在城郊他们在路上走了大概3个小时,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车子还没有驶进黑色欧式雕花的大铁门,潸潸就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在车道的两边栽种夹竹桃,而且是粗壮宛如小树的白色夹竹桃。 此时正是花期,修剪整齐的花束堆簇着白色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就像两道闪亮的银河。 司机已经降下车窗,潸潸能闻到夹竹桃带点烟气的刺鼻浓香。她皱起眉,忽而眼睛发亮,她懂了为什么主干道要栽种这种花,正是因为这样辛辣而饱满的充满野性的味道,才让人真的有脱离了都市的真实感,这一刻,解开束缚,做个文明的野蛮人。 这条路很长,当白色渐渐乏味的时候大片红色的石楠花就淬不及防的撞进眼睛里,成团成簇过分浓艳的石楠花带着一点杀戮的感觉,让人的血液沸腾,心情激荡。 石楠花道过后车道狭窄起来,各色的蔷薇相互交错攀爬形成哥特式教堂圆顶穹窿一样的鲜花长廊,花儿开的异常浓密,即便是夏日中午的太阳和无法穿透,只能间或在车道上投下圆形斑驳、若隐若现的灿灿金色。 潸潸在激动中开始期待,期待下一刻又是怎么样的惊喜。 果然,蔷薇长廊过后豁然开朗,车道两旁变成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可在灌木丛的两侧河流蜿蜒曲折,宛若银色的带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河岸上,一层层的郁金香就像少女衣服上的流苏花边,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美得让人惊叹! 潸潸已经找不出一个词语形容自己的震撼,她甚至想,离开了这里后她在看这个世界将是一片贫乏苍白。 “我想设计这里的人一定是个鬼才,否则不会有如此横空出世的创意。”不自觉的,潸潸已经慨叹出声。 开车的司机小李平时并不多话,听潸潸这样说也不免骄傲起来:“那当然,这可是江总亲自主持设计的。” 他?!潸潸果断的关上窗,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 可没过一分钟,她又禁不住打开,这样的美景一生也不知道能遇到几次,不看就瞎了。 车子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正门,高大雄壮宛如欧洲古堡的建筑坐落在那里,四周环绕着修剪整齐像地毯一样的草坪以及各色鲜花,亭台花谢喷泉石柱,美的就像网络游戏里面的画面。 美丽的鲜花拱门那里,穿着一身正装的江逾白正和人说话,这么热的天气他站在阳光下清凉无汗,反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叫做魅力的光芒,俊朗的眉目,温润的笑容,就这样远远看着,都仿佛能洗涤去旅途的疲乏。 江逾白看到潸潸,他走过来,顺势把手里的帽子给潸潸扣上:“没戴帽子吗?小心晒伤。” 他的关心让潸潸无所适从,手指扯着帽子的边儿不说话。 他拉起她的手:“走,我先送你到屋里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才是重头戏,宾客也大约那时候才到齐。” 两个人走进那座古堡一样的房子里,迎面碰上几个人,江逾白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潸潸。 领头的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虽然鬓角斑白,但腰背挺直器宇轩昂,自有一股优雅自信内敛成熟的风度。 江逾白微微点头:“风叔。” 江培风的眼尾慢慢扫过潸潸,然后点点头:“逾白,辛苦了。” 江逾白神色冷峻,他摇摇头:“给自己工作怎么能算辛苦,倒是风叔您,一路舟车劳顿,毕竟年龄大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潸潸恍然,这个男人就是苏珊口中的江培风,江南J,K的副董。 江培风朗朗一笑:“逾白,瞧不起老人家吗?改天我们打一场试试。” 江逾白也带着几分笑意:“别,伤着您老人家我可赔不起。” 江培风虽然笑着但眼神冷了几分,他朝后面看了看:“逾白呀,你身后的人是谁,怎么也不给风叔介绍介绍。” 江逾白知道躲不过去,他不情愿的把潸潸拉过来,“何潸潸,我妻子。潸潸,叫风叔。” 潸潸恭敬的叫了声“风叔。” 江培风的眼睛带着几分鄙薄上下打量着潸潸,他并不接受她的问候,反而对江逾白说:“这就是你花四百万讨好的女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间绝色,现在看来也很普通嘛。” 潸潸尴尬不已,她又不笨,怎么会听不出这两位根本就不对付。 江逾白拉着潸潸的手紧了紧,表面上仍是谦逊的平和,“这是我的私事,风叔您这样过问怕是不妥吧?” 江培风呵呵干笑,“人不*枉少年,逾白呀,风叔也是怕你被人迷惑,到时候你母亲又该怪我不好好看着你了。” “风叔,我已经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倒是您,这种年龄很有压力呀。”江逾白不等江培风再说什么,挽着潸潸快走几步,“风叔,我们先进去,一会儿会议室再聊。” 被江逾白拖着走,潸潸气喘吁吁,手更是被江逾白攥的生疼。 看来这个江培风根本就不同意江逾白和自己的婚事,而且他根本不像苏珊说的那么好,这个人,还是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关上门,江逾白终于松开她,他铁青着脸站在房间中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潸潸不是没头脑,她故意不看他,走到了打开的大窗前。 微醺的风扬起浅紫色纱幔,带来山林间独有的清凉和芬芳气息。 一眼望出去就看到好大一片薰衣草花田,一层一层的紫色由远到近由浅到深,映着青翠的远山,更加风情万种。 “江逾白,你确定你做的是度假村而不是植物园吗?”潸潸一扫刚才的阴霾,兴奋的转身却堪堪撞进江逾白的怀里。 他的手环过她的纤腰,抵着她的鼻尖低声说:“你喜欢吗?” 潸潸无路可退,只好把身体后仰,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倾落而下,被阳光跳跃其间,斑斓出一道彩虹般的梦幻色彩。 江逾白的身体也跟着压下来,他的腿和她的密密教缠,胸腹热切摩擦,他低下头,薄唇对着她果冻般嫩唇吻下去……. 潸潸猛地跳起来,她推开江逾白,兔子一样蹦到另一边,“嘿,江逾白,这边还是薰衣草吗?” 江逾白的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怀里却空空如也,他嘴角抽了抽,冷着脸吼了一声“不是”然后风一般的旋出房间。 潸潸拍着胸口长吁一口,下一瞬却惊呆了---好!大!一!片!雪!茶!花! 潸潸的父亲何锦云算是个纨绔子弟,除了不会赚钱,吃喝玩乐声色犬马样样会。但是他又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他玩古董字画好园艺品香茶美酒,曾经为了高山顶上第一盏新茶包机前往,也曾为了一株极顶茶花一掷千金。何家到了他这一代本已经日薄西山,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何锦云是个园艺好手,他最钟爱茶花,整整一个暖房的花都由他亲自打理,潸潸自会走路开始就跟着他在花房里混,松土施肥修剪,休息的时候坐在花梨木小桌前,也有一杯花茶,就着万和斋的玫瑰油糕,何锦云玉声琅琅,给她念《花镜》。 茶花,在很大意义上代表的是潸潸对亡父的思念。 现在,有那么一大片繁茂的雪茶花开在她面前,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潸潸觉得她应该大哭一场,转身倒在牀上,慢慢的把身体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漫天。 潸潸搓搓脸,拿起手机看时间,却意外的发现有一条来自大白鲸的短信。 大白鲸就是江逾白,潸潸一定要赋予他非人类的存在。 点开,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果决“冰箱里有做好的三明治和果汁,别吃太多,晚上有烧烤晚会。” 潸潸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打开冰箱,当看到夹着黄瓜水芹西红柿的三明治时才觉得饥肠辘辘。 三明治质地松软脆嫩可口,西柚奇异果的果汁冰凉可口,潸潸弯起了嘴角,江逾白,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可恶。 吃完后,潸潸决定出去转转。 外面一片忙碌,大概是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潸潸躲开了众人向着僻静的后山走去。 这里大的让她叹为观止。在B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很难想象江逾白是怎么拿下这片土地的。 其实她不知道这里开始想建机场,但是没能批下来,政aa府的想法是B市常年雾霾风沙,如果把这里的山脉绿地也破坏了恐怕是对人类的罪过,江逾白正是借着这个契机,用低的吓人的价格拿下土地,然后申请到国家的专项资金,建了这个兼天然氧吧、植物园、度假村等多项环保项目大集合的庄园。 天边的夕阳仿佛凝固一般,眼前是一片葳蕤茂盛的树林,她慢慢走进去,就像一个迷失在仙境里的爱丽丝。 初夏的热气完全被隔绝,提前到来的黑暗让树林更加静谧,潸潸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大着胆子走进去,她想超这条近路到达那边的湖泊。 忽然,前方传来窸窣声,有人走过来吗,潸潸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人接触,忙躲在一棵大树后。 来的是两个人,林子里太黑潸潸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她听出一个是江培风。 江培风好像把什么给了那个人,然后冷冷的说:“一定要把药放在她的酒里让她喝下去,然后送去237房间。” 那人明显有顾虑,江培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是逾白默许的,她这种女人怎么有资格当江家的女主人,不过就是个玩物。现在拿她送给237房间的客人,可谓一举两得。” 潸潸觉得有一条鳞片冰冷的毒蛇爬上脚面,顺着腿肚子一直往上爬,渐渐的麻痹了她的心。 咔嚓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江培风拉住身边的人,然后冲着潸潸的方向大喊:“谁,谁在那里?” 潸潸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去,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功能。 潸潸的手紧紧握住,手心冰冷一片,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忽然一声狗叫,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脚边跑过去,奔着江培风他们而去。 “艹,江董,是一条萨摩耶。” 江培风关掉手机,他沉沉嗯了一声,然后说“你快去办吧,记住,一定不要有什么纰漏。” 等他们离开后潸潸身上的血才流动起来,她动了动半边麻痹的身体,倚着树重重喘息。 江逾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 潸潸此时心情复杂,愤怒、哀伤、绝望、不甘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像一把野火在她心里焚烧,烧的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疼。 她嚯的站直了,她要去找江逾白,什么该死的合同,什么该死的契约婚姻,她反悔了,她不干了,随便他要怎么样,即便是把那张纸公诸于众,她也不在乎了,不过就是一个死。 想到这里潸潸蹭蹭跑起来,黑暗中的树影被她甩在身后,渐渐的看到了灯光。 跑的太急,潸潸停下来扶着树喘息,这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半天,她拿出来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接起来“喂,你好。” “潸潸,潸潸,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陆湛,陆湛。” 陆湛…….潸潸捏着手机,委屈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涌出来,她真想抱着陆湛大哭一场,闭上眼睛睫毛在微光里丝丝颤动,她抖声叫着“阿湛。” “是我,潸潸,你在哪里?我到处在找你,你快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医生不做了,花店不开了,我们走,走得远远的,这次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陆湛的话比远方的那些灯光还让潸潸渴望,陆湛是那么坚决,坚决到可以罔顾生死,那她还顾虑什么,不过是贱命一条,他们死都不怕了,江逾白又能拿什么来威胁? 听不到她的回应,陆湛以为她还在犹豫,他接着说:“潸潸,我从国外逃回了,我错了,以前江逾白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你就安全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你都控制了,我们不能再做他们兄妹的玩物,我们是人,就算死在一起也不要给人亵玩。” “不是玩物,是人?”潸潸重复着陆湛的话,对,不是玩物,江逾白,我们再也不要受你的胁迫。 潸潸吸了吸鼻子说:“阿湛,你现在在哪里,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去找你。” 陆湛曝出一个地址,那是B市比较偏的一个县城,巧的是离这里并不很远。 潸潸迅速盘算了一下,她说:“阿湛,你不要回来,就在那里等着我,最晚后天,我一定会过去找你。” 和陆湛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潸潸把那个号码背熟然后从手机上删掉,她要回房拿她的东西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潸潸打开房门,厚重的实心桃木门无声的关上,她低头往里走,忽然听到套间里面有声音,隔着磨砂玻璃,好像江逾白在打电话。 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对着电话大声喊:“养不熟的狗崽子,你们去给我找,找到了就打断他的狗腿,看他还敢到处跑。” 潸潸完全绝望了! 如果刚才她潜意识里还对江逾白存一点希望,那么这一刻已经化为乌有。她还是太天真,以为他不会那么冷酷无情,甚至还幻想过把她送人也不过是江培风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可就在刚才,他骂陆湛是狗,要打断他的腿,江逾白,就算你有几个臭钱,真的就可以玩弄别人的生命吗? 锐利的疼痛不辨方向在体内横冲直撞,她不懂,不过是个陌生的坏人罢了,怎么会让她这么痛? 不,我要让你知道弱者也是会反抗的,我要让你知道弱者的反抗有时候是会致命的。 潸潸下定主意,她要完成一些事情再离开。 故意放重了脚步,装成刚才外面进来的样子,低头换上拖鞋。 江逾白从套间里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衣,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问:“你去哪里了?” 潸潸借着换鞋的动作垂下眼帘,把所有的情绪都遮挡在密匝匝的睫毛后面,“出去看看,这里的夕阳很美。” 江逾白上前帮她拿掉头发上的一片叶子,潸潸下意识往后躲闪。 江逾白臭着脸说:“动什么动,我会吃了你呀。今晚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要随便和人接触。” “为什么呀,你不是很忙吗?”潸潸心中冷笑,是想好好看住我吧,礼物在送出去之前当然要看管好。 “问那么多干嘛,好好跟着就是了,看看你,弄了一身的泥土,快去换衣服,穿漂亮点呀。” 果然,礼物在送之前还要讲究包装。 潸潸把花洒开到最大,在哗哗的水声充斥在四周,无限的放大,混乱到极点的思绪被一点点压制,她知道她接下来会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不能有一点点闪失。 潸潸从浴室出来,意外的发现江逾白还在那里,他已经穿戴好,白衬衫外加了一件浅蓝色薄西装,刚洗过的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用发胶固定,显得年轻了很多。 江逾白乍看潸潸也有点失神,潸潸换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无袖窄肩,少做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胸前打着细细的褶,显得胸更加丰满,下面是欧根纱的大裙摆,透明的一层又一层,虽然看不出什么,却总让人担心。 江逾白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就穿这件?” 潸潸正忙着系裙子上宽宽的绸带,头也没抬:“是呀,我只带了这一件裙子。” 江逾白绕到她身后,弯下腰从她手里接过裙带。“笨死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潸潸的身子一僵,她脑海中又出现了他给自己穿鞋的那一幕,有那么一瞬心不自觉的变软。 他的手沿着背部曲线滑下来,他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哑声说:“你穿这个是来*我的吗?我现在就想撕了它!” 潸潸动也不敢动,手指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衣服都是Alex买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去换就是了。” 潸潸刚洗过澡,浑身的肌肤带着湿润的粉红色,身上也是沐浴露淡淡的清香,江逾白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领口露出的柔嫩肌肤,“不用换,就穿着它,就在这里,就这个姿势,我们…..” 江逾白的手完全包覆住她的柔嫩,眼睛里既有戏谑,又有让人脚软的**,他把头埋在潸潸纷嫩的脖颈里,吮出一个鲜艳的痕迹。 潸潸咬住了嘴唇,像克制身体的颤栗,对这个突发事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解救了她的危机,可江逾白的脸都黑了,他恶狠狠的吼了一声:“谁?” “江总,下面出了点问题,苏珊经理让您去看一下。” 江逾白抱住潸潸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调整了一下裤子,“我去看看,你一会儿下来找我,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潸潸如蒙大赦,浑身的肌肉一下子软下来。 江逾白忽然回头,他微眯着眼睛,笑容邪恶,“等今晚的活动结束,我们继续!” 潸潸心头随着关上的房门一震,随即她给了江逾白一个嘲讽的笑容,可惜他已经看不到。江逾白,不会有那个继续了,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会有了。 潸潸下来的有点晚,晚会已经开始,全场灯光璀璨乐声飞扬,是不同于白天的神秘奢华。 潸潸一出现就有不少眼睛黏在她身上,其中不乏许多记者。这次和宁的试营业为了扩大宣传请了不少媒体的人过来,刚才他们已经轮番问过江总为何不携夫人出现,江逾白的回答是她身体不舒服,一向脑洞很大的记者立马联想到灰姑娘已经失*,潸潸的出现击破了他们的想象,却都围拢过去企图开发新的话题。 潸潸被围在中间有点不知所措,离她最近的那个记者她认识,就是上次酒店里遇到的基仔,这次他的问题更刁钻:“江太太,听说江总的舅舅江培风懂事不喜欢你,这是真的吗?” 基仔的麦克风被一只大手挡住,江逾白把潸潸抱在怀里,他微笑着说:“各位大记者,我老婆身体不舒服,今晚是抱病参加活动的,请大家放过他。” 而后赶到的苏珊大声说:“陈瀚大明星已经到了,大家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吧,记住今晚有抽奖环节,到场宾客一律有大奖赠送。” 这帮记者果然看到了正在风头上的偶像男星陈瀚,便轰的像苍蝇一样围拢而上。 潸潸看着雪白臂膀上的那只手,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急着挣开,反而往江逾白身边靠了靠。 江逾白自然不会忽略她的改变,他看着她眼神有些玩味有些----呃,火热。 山里到了夜晚温度很低,一阵风吹过潸潸抖了一下,江逾白立刻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 在场的记者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有爱的镜头,镁光灯顿时咔咔一片。 江逾白挡住潸潸,低声说:“你要是不喜欢就早点回去休息。” 潸潸在心里冷笑,你果然是做戏的高手。 服务生端着酒走过来,银色托盘上只有两杯。江逾白一看是蓝魔怪和VIDAL冰酒,他很自然的把果味儿的冰酒端给潸潸。 潸潸的心一下子提起了,她盯着那杯酒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喂,你干什么?”江逾白不解的看着她。 潸潸飞快的接过他另一只手里的酒喝了一口,“我比较喜欢这杯,颜色很漂亮。” “你确定?”江逾白话语带笑“这可是蓝魔怪,鸡尾酒中度数最高的。” 潸潸小脸绯红,又淡定的喝了一口。江逾白摇摇头,正好有人过来跟他碰杯,他就把那杯vIDAL一饮而尽。 潸潸这才把心放下,其实她也拿不准这杯酒是不是加料的,更不知道江逾白知不知道这杯酒是加料的,看着他毫无怀疑的态度潸潸却怀疑起来,难道他并不知道江培风在酒里下药? 酒后的江逾白并没有任何不适,他微笑着和宾客寒暄,接着又灌了不少酒。 潸潸一直在他身边不敢远离,时刻观察着他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不断的用手指捏额头。 潸潸马上问:“怎么了,头疼?” “不是,是有点眩晕,看来空肚子喝酒真的不好。”话刚说完江逾白的高大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 潸潸忙扶住他:“大概是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一下。” “别,我还要招呼客人呢。” 潸潸不容分说就扶着他走:“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这里有沈三少和苏珊还有那么多你公司的高层,不会有事的。” 估计江逾白实在撑不住了,他把头靠在潸潸的肩头,无声的妥协。 潸潸的心剧烈的跳起来,原来那酒真的有问题,她扶着他,一路绕开记者,却并没有回他们的房间,而是去了237。 酒店的人都去晚会那里帮忙了,楼道里很安静,他们走路的声音加倍放大,一步步的,简直像踩在潸潸的耳膜上。 她的额头手心后背全是汗水,就如同她根本无法判断那杯酒里有没有料一样,她同样也不知道237房间里有什么,她只是凭着自己的自觉和倔劲儿,去挑战那些未知的危险。 江逾白几乎昏迷,潸潸的身体和味道似乎让他觉得舒服和安全所以紧紧靠在她身上,很乖顺很配合。 到了237门口,潸潸站着没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上,“何潸潸,你不要做玩物。” 房门果然没锁,潸潸扶着江逾白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豪华的大牀上躺着一个身体修长肌肉结实的----果男。 潸潸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这要是被人送进来的是昏迷的自己,那会发生些什么? 潸潸不敢去想后果,眼前她要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们要做在她身上的事情还回去。 顾不上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潸潸把江逾白扶到牀上,她开始给他脱衣服。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就算潸潸在心里说把他当成一堆猪肉就没问题,但还是有几次下不去手,而且江逾白很重,他还时不时的骚扰潸潸一下,又是拱又是层,等把他全身解放,潸潸已经满头大汗。 江逾白似乎感到很舒服,他自动翻了个身,修长的大腿横过男人的小腹,手压在男人的胸膛上,做出最自然相拥而眠的姿势。 那个男人始终没有醒,眼睛紧紧闭着,似乎也给人下了药。 俩大老爷们儿就这么躺着,因为都很英俊,所以就算果着也不猥亵,反而画面很美。 潸潸扯过薄被子盖住他们的重点部位,然后掏出手机对准了他们…… 潸潸从237出来,她带上门急匆匆的奔回自己的房间。 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她从梳妆台上抓起江逾白的阿斯顿马丁车钥匙。 停车场里全是豪车,潸潸很聪明的按了下车钥匙,果然有一辆银灰色跑车的灯亮了。 潸潸嘘了一口气,她坐进车里,完全凭着感觉就把车跌跌撞撞的开出去。 潸潸有驾照,她也开过小货车和手动挡的捷达,凭着一股子悍劲儿,她愣是把限量版的跑车开上了车道。 潸潸的方位性非常好,一会儿就驶出了车道,在出了度假村后她拿起了电话打给苏珊。 苏珊一接电话就急着说:“潸潸,你和江总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人。” 潸潸呼吸急促,她喘着粗气说:“苏珊,你听我说,我在B市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请你帮我照顾婆婆,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帮我把婆婆从江逾白手里弄出来,送到养老院去,我婆婆手里有张20万的卡,足够她生活了。” 苏珊听不懂潸潸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忙问道:“潸潸你在哪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珊,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你能答应我吗?求你了。”潸潸一打方向避开了迎面来的一辆车,却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苏珊大概听到了这种声音,她大声说:“你在开车吗?好好我不问你,我答应你。” 听到苏珊说答应,潸潸松了口气,她关上电话,把车在路边停下,随手把手机卡取出来,扔出了窗外。 再次上路,她对车子熟悉了很多,夜里路上车辆也少,她急速前行。 但她还是迷路了。 高速公路上上下下的出口难住了她,最后她只好在一个服务站停下,专心研究车子上的导航。 导航当然是一流的,但是高科技的东西操作起来往往也不是那么简单。 等潸潸弄明白然后依照导航下了高速,天空已经微微发白。 这一晚,她高负荷的运转,等到了市区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 她在便利店买了一张手机卡换在手机上,她用这个号码把江逾白的照片发了过去。 在点发送键的时候潸潸有些许的迟疑,很多很多他们相处的画面交错重叠着却都跳在她脑子里,有好的,有不好的,有残暴的,有温柔的,潸潸的手指颤抖,她闭上眼睛咬牙按了发送键。 江逾白,从此我们两清了! 阿斯顿马丁太显眼,潸潸把它扔在了一个加油站,然后坐着公车去了市中心。 太阳渐渐升起来,公车里又闷又热,潸潸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烤的腌鸡翅膀。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何潸潸,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娇气起来了吗?不要忘了金丝笼也是笼子,你要的是能自由的飞翔。 车终于到站,因为陆湛住的快捷酒店离这里还有段距离,而她又累又渴,就走进了一家肯德基快餐吃东西。 油腻腻的汉堡味道并不好,加了大量冰块的可乐又苦又涩,潸潸忽然想起昨天吃的那块三明治,还有那杯奇异果果汁。 觉察到心里的动摇,潸潸忙站起来大步走出去,不,何潸潸,不要多想,他养只狗养只猫还会每天都喂呢,你不要像他说的那样,只记吃不记打。 潸潸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却不知道她身后已经有人跟了多时,那人也抬手招了一辆车,追着她而去。 ☆、61.2B38你给我快住手 出潸潸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却不知道她身后已经有人跟了多时,那人也抬手招了一辆车,追着她而去。 租车里,潸潸闭上眼睛,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等她再睁开眼,她还是守着小花店等着陆湛下班。 有时候,能够为晚饭吃大白菜还是小白菜烦恼,能够为门口早餐摊的油条一斤长了5毛生气,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陆湛住的酒店,潸潸站在房门口却没了敲门的勇气。她已经不是那个纯洁的她,她和陆湛还能回到过去吗? 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两个人一时愣愣的,还是潸潸挤出个笑容,“陆湛,我来了。” 陆湛猛然惊醒,他上前一扑,伸手去拉潸潸。 潸潸明显的退缩了一下,躲开了陆湛的手。 陆湛愣住了,他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潸潸。 潸潸看了看身后,小声说:“有监控。” 陆湛这才释然,他把人拉进房间,等关上门后才紧紧抱住。 贴着他的心脏,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潸潸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她的心为他而跳,她的血液为他而沸腾。 “潸潸,跟我走,我们马上走,先去西北边远地区躲上一阵子。”陆湛松开潸潸,去抓刚放下的行李。 潸潸点头,“阿湛,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还有婆婆。” “婆婆?”陆湛皱起眉头,“不能带婆婆,她是个拖累。” “阿湛,你怎么能那么说,婆婆不是拖累,她是我们的亲人。当年如果没有她我们早都没命了,为了支付我们的医药费,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还被儿子媳妇赶出家门,为了养我们,她做工捡破烂儿什么苦活累活儿都干,落了一身的病,阿湛,我们不能没有良心!”潸潸不解的看着陆湛,她目光清亮干净,让陆湛不敢对视。 “不是,潸潸,我不是怕婆婆拖累,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怎么能跟着我们颠簸,我们给她些钱,让她继续住老人院,江逾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对,江逾白不会把她怎么样,他很懂得尊重和孝顺老人。 潸潸垂下睫毛,暖黄灯影下,那长长的睫毛仿佛镀上一层暖金,微微眨动间,好像有金粉簌簌洒落,飞扬旋转,钻着陆湛的心。 他没来由的心慌,猛然把潸潸扣在怀里,火热的唇就压了下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潸潸一下就别开脸,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间。 陆湛的瞳孔一缩,胸膛里烧起了一把无名火,他捏着潸潸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潸潸,你怎么了?” 潸潸脸上顿时浮上尴尬的红晕,她咬着下唇,喃喃道:“阿湛,我们现在说正经事。” “我做的也是正经事,潸潸,我们是夫妻,难道这么久不见不应该亲热一下吗?” “阿湛…….”潸潸的抗议被陆湛悉数吞没,他压住她的后脑勺,舌尖抵着她的唇瓣厮磨辗转。 “呜呜,阿湛!”潸潸终于推开他,她有些狼狈,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抗拒的情绪挡都挡不住。 陆湛瞬间红了眼睛,他咬着牙上前一步,伸手扥住潸潸的衣领,“潸潸,你在拒绝我吗?” “不是,阿湛,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你听我说。” 忽然,陆湛的眼神一凛,他看到潸潸的锁骨下面有个鲜艳的吻痕。 “这是什么?”他声音黯哑,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什么什么?”潸潸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觉出了危险,她一步步退后。 “我说这是什么?”陆湛忽然双手用力,扯开了潸潸的衣领,并把她推到了镜子前面。 吻痕,鲜艳的吻痕,一如江逾白的霸道印在潸潸的脖子上,她抬手摸了摸,陡然记起了度假村酒店里的那一幕。 陆湛怔怔的看着这个痕迹,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下一秒,他用力把潸潸压在了牀上。 嘴唇纠缠着她的喘息和挣扎,沉重的身体压住她,似乎想把她揉碎填到身体里。 “阿湛,你疯了,放开我。”潸潸捶打着他的脊背,曾经熟悉的味道和体温现在变得陌生可怕。 大手从她的衣服下摆钻进去,粗暴的揉捏着她的肌肤,他声音粗噶狠戾:“何潸潸,你已经和他睡了,对不对?你这个践货!” 潸潸陡然停止了挣扎,她双目冷到极致,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陆湛被她这样决然的眼神怔住,他的手蜷了蜷,慢慢从她的衣服里面拿出来。 潸潸脸色苍白神色疲倦,她平静的说:“阿湛,我确实已经和江逾白发生了关系,虽然不是我自愿的,我已经不干净了,你可以选择不要我。” 陆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拳打在*头上。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该早要了你。” 陆湛的话狠狠的扎着潸潸的心,她希望自己能清清白白的和陆湛在一起,但同时她也不会因为*就像古代的女人去寻死觅活,她对陆湛坦然,也是想陆湛坦然,可很明显的,他接受不了。 无疑的,他的表现已经伤害到了她。 “阿湛,我以为我的心比我的人更重要,你说呢?”潸潸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满是苦涩。 陆湛冷笑:“你不是男人怎么会懂,就好像满心欢喜买回一个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人用过的,能一样吗?” “陆湛你怎么能这么比喻?我和江逾白……” “够了,江逾白江逾白,我现在就抹去他在你身上的痕迹。 陆湛又扑过来,他饿狼一般在她脖子上的吻痕啃咬起来,一只手拽着她的裤腰不断的撕扯着…… 潸潸手脚并用的反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她何潸潸也是人呢,不是谁的所有物,更不是谁的泄yu工具。 陆湛心火大盛,在潸潸几次三番的抵触下甩了她一耳光。 潸潸陡然停止了反抗,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湛。 陆湛也愣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他半跪在潸潸身边,抓着她的手就往脸上拍,还一个劲儿恳求:“潸潸,原谅我,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打我,打我吧!” 潸潸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缓过来,她抽回手,轻声说:“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其实隐含着委屈和怒气。 她比陆湛小,生活中承担的却比陆湛要多的多。也许是陆湛生病那一年养成的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像姐姐和弟弟,亲情远大于爱情。 就算潸潸扮演的是强者,可她终归是个小女人,她想要爱想要*,想要陆湛像对待清苒那样对她。 可为什么换来的却是一巴掌?她,又做错了什么? 陆湛见她脸色变幻不定,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他伸出胳膊牢牢地把她拥在怀里,然后低头深深的吻了过去。 这次潸潸没有拒绝,她想,他和她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就该有发脾气要亲亲的权利,是自己不好,他要什么却什么也不给他。 她伸手环上了陆湛的腰,在他温柔如水的亲吻里闭上了眼睛。 她忽视着一直盘踞在脑子里那个强势霸道男人的身影,一遍遍告诫自己,这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为他我甘心受苦受累,也甘心妥协和让步。 陆湛的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轻挽起她衣服的下摆,一直推到了胸口……. 砰砰砰,门口传来了砸门声。潸潸竟然松了一口气,她如蒙大赦,迅速推开陆湛拉下了衣服。 陆湛皱眉,沉声问:“谁?” 没有人说话,砸门的声音却更加激烈,像擂起一面鼓。 潸潸抓着陆湛的胳膊疑惑不安的说:“难道是他们?” 陆湛已经不那么淡定,他勉强摸了摸潸潸的头发,“我去看看。” 潸潸抓着他的手不放:“不,别去。” 他们在一片惊风急雨般的敲门声中紧张的看着对方,谁都知道他们所谓的逃跑也许就是一场痴人说梦。 陆湛的手心里全是汗,他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捏捏潸潸的手心,“我去开门,这样下去整层楼都会被吵醒。” 潸潸大气不敢喘,她眼睁睁看着陆湛走到门边,手按在门把上…… 敲门的人一个踉跄栽进来,差点摔倒在地板上,她抓着陆湛才站稳了,张口就说:“你们也找个像样的酒店,这什么破地毯,脏死了。” 陆湛皱眉看着半挂在手臂上的女人,他转头问潸潸:“这是谁?你认识?” 潸潸也给唬住了,她点点头,“认识,洛丝蓝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丝蓝拍着胸口直喘气,“何潸潸,你别看小三儿那样看着我,我是来给你报信儿的,江逾白在后面,他马上就要上来了。” 潸潸慢慢走到她面前,冷冷的问:“洛丝蓝,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洛丝蓝给了她一个白眼儿:“喂,何潸潸,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江逾白现在可是浇上汽油的炸药,你确定要当那根引信吗?” 陆湛推开洛丝蓝,他挡在潸潸面前,沉声问:“潸潸,她是谁?” “沈三少的妹妹,洛丝蓝。” “那个模特儿洛丝蓝?”陆湛仔细看了洛丝蓝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确实身材火辣,容貌美艳。 潸潸把陆湛拉到一边,她抿紧嘴唇,声音干涩平直,“洛小姐,如果你不回答我请出去,这里不是公共场所。” 洛丝蓝气的直跳脚,她甩着一头浓黑的卷发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哥和江逾白一起来的,你赶紧走。”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们不熟。”潸潸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好印象,那晚酒店她依稀听到那胖子叫的是洛小姐,她以为那人有可能把她当成她。 倚着洛丝蓝的暴脾气就要掉头走人,可是一想到后果的严重她还是忍下来,她抓住潸潸的胳膊,急促的说:“何潸潸,你听着,我不喜欢你,但也不代表我会无缘无故害你,而且这次我也不是帮你,我在帮我自己,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总之你快走什么事都没有。” 陆湛忽然低声说:“走不了了,他们来了。” 果然,嘈杂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越来越近。 洛丝蓝急的直转圈儿,“都说让你走了,完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陆湛勾着潸潸的手臂,柔声说:“潸潸别怕,有我在。” 洛丝蓝一把就把潸潸拉过来:“有你管屁用,何潸潸,你赶紧躲起来 。” “我为什么要躲?我本来就是陆湛的妻子,我们不怕,随便江逾白怎么办。”潸潸梗着脖子,她想好了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你懂个屁呀,何潸潸你不能这么自私。你想想,前脚刚出了个同性恋丑闻,马上又闹出老婆红杏出墙,你还让不让他在B市在中国在地球上混了?江逾白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经不起你几次三番的把他往死里糟践。” 洛丝蓝说的这些都是潸潸刻意忽略和逃避的事实,现在给人当众戳破,她才知道其实自己也很卑劣。 看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发呆,洛丝蓝伸手去拉她,谁知陆湛却挡住了她:“洛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请你不要插手。” 他转头对潸潸说:“潸潸,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你一起,我们不逃,就在这里等着他。” 洛丝蓝反手扭住了陆湛的胳膊。“陆湛,你别装情圣了,你要是和她在一起,那清苒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潸潸头上,那一瞬她脑子像给水洗了一样,空白一片。 陆湛急了,他抱着潸潸解释:“潸潸,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其实是有原因的…..” 门外的脚步声已然停下,接着有人不轻不重的扣了两下,隐含着怒气的冰冷声音接着响起“开门。” 洛丝蓝眼睛都急红了,她蹬掉8公分的高跟鞋,猛地把木然如冰雕的潸潸抱起来塞到了衣柜里。 这个时候没人惊异洛丝蓝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反而陆湛愤怒的看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洛丝蓝叉着腰,一脸江湖女侠的意气:“我看不惯渣男脚踏两条船,接下来你给我配合,否则可别怪我把你的那些丑事都抖出来。” 陆湛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瞪着洛丝蓝,眼睛能瞪出火来。 洛丝蓝冷哼一声:“看我有什么用,当初别做呀。现在去开门。” 门外拍门的声音果然更大了,接着就传来吵嚷声,隔着门板听不真切。 陆湛一步步走到门口,他手放在把手上顿了顿,接着拉开了门。 江逾白一老拳迎面而来,陆湛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给掀翻在地。 陆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呸的一声淬在江逾白脸上。 江逾白眯着眼睛用手指抹了抹,接着便抡了第二拳。 楼梯口虎虎跑上来一个穿着黄马甲的交警,他一见江逾白就用对讲机指着他:“2B38,终于逮着你了,我靠,你怎么打人?” 江逾白头也没回,甩给他一个“滚”。 小交警立马上前抱住他,“2B38你给我住手,驾驶证行车证拿来,闯红灯5次扣你30分,罚款1000。”也不知道从哪里呼啦涌上一群人,都穿着电视台的马甲,一时间拍照采访拥堵在狭窄的走廊里,现场一片混乱。 江逾白甩不开抱住他腰的交警,暴躁的怒吼, “沈誉,你丫是死的不成,把他给我弄开。” 被小交警一搅局,陆湛抢了先机,他一眼瞥见江逾白的左脚上打着石膏,顺手操起一张椅子,对着江逾白的那只受伤的脚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木屑和石膏同时破碎,江逾白一声闷哼,单膝跪倒在地上。 陆湛上前对着他不分部位一通乱踹,登时石灰粉末到处飞扬,正和小交警纠缠的沈誉吓坏了,他三两下推开小交警冲上去想帮江逾白。 一直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洛丝蓝凉凉的叫了句:“哥,当心疯狗。” 沈誉这才看到洛丝蓝,他抖着声儿喊:“怎么哪儿都能看见你,还站着干什么,帮我把他们拉开。” 纵然是这么混乱的场面,洛丝蓝提着长裙光脚走过来,她帮着沈誉轻轻松松就制住了两个神经病,“江逾白,你这是为我争风吃醋吗?” “丝丝?怎么会是你?”江逾白抬起血红的眼睛,他没有看错,房间里的女人不是潸潸,竟然是洛丝蓝。 洛丝蓝咯咯娇笑:“怎么会不是我?呦,好大的阵仗,交通警察和记者都来了,我不过是和陆医生喝个茶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外面的记者虽然不是八卦狗仔,但他们也不会错过拿到名人秘闻的机会,赶紧拍下来说不定同行那里能买个好价钱。 江逾白的脸阴云密布,他忽然甩上身后的门,把那些人和沈誉全关在门后。 沈誉离门最近,差点给夹住英俊的鼻子,他再次提体会到误交损友的不幸福,却不得不认命的拿出手机求援,眼前的这一帮人他自己料理不来。 也不管沈誉怎么面对外面的那群人,江逾白笑了笑,黑深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他刻薄的说:“看来我们是要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我男人,就算是我哥哥也管不着我,请自便吧。”洛丝蓝打了个呵欠,眼神有意无意看着那扇薄薄的橱门。 潸潸躲在里面,已经紧张的快要窒息。 她看不清外面的状况可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依照习惯武断的认为江逾白领来一帮人殴打陆湛。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手脚全是软的,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拉开那扇阻隔她的厨门。 江逾白的眼睛跟着洛丝蓝落在厨门上,他不动声色的移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微笑:“丝丝,你怎么样我不管,也懒得管,但是他不行,我得问问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湛刚要说话给洛丝蓝一个眼神制止,“江逾白,我早说了不过是遇到陆医生就一起喝杯茶,倒是你,我不过是因为有事没能去你的度假村,却错过了一场好戏,难道你真的像圈儿里说的只爱男人,那你对陆医生…..” “闭嘴。”江逾白眼中怒气骤升,他猛然站起来,却不想因为脚的剧痛重重跌回到椅子里。 “啊,你的脚怎么了?”洛丝蓝尖着嗓子叫起来,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江逾白额上冷汗滚滚,他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原来陆湛的那一椅子已经把石膏打碎了,残余的渣滓和绷带上血迹模糊。 手狠狠的抓着椅子扶手,江逾白看着陆湛的眼睛一片冰冷嘲讽:“陆湛,难道你习惯躲在女人背后寻求庇护吗?先是何潸潸那个傻瓜,再是清苒,现在又是洛丝蓝,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和我面对面吗?” “江逾白!”陆湛握着拳上前,“我不怕你,你也休想再控制我!” “控制?陆湛,我有控制你吗?身为男人,你一脚踩两船,明明和何潸潸有婚约在先却又招惹清苒,你为的是什么?”江逾白的目光再次落在厨门上,深深的凝视。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对墨墨的支持,太多感动,太多惊喜,好朋友们,能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啥也不说了,我努力码字争取给大家看更多更有品质的文,爱你们。 ☆、62.他身边的人竟然是他,天雷滚滚呀(加更求订阅) 洛丝蓝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她故意大喊大叫企图分散江逾白的注意力:“喂,你的腿在流血,快点去医院吧。” 江逾白瞟看了她一脸,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通透:“放心,我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死不了。” 陆湛恼羞成怒:“江逾白,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妹妹,是她一直纠缠不休。” “纠缠不休?”江逾白冷冷哼了一声,眼睛里的蔑视愈加明显。 洛丝蓝见气氛更加紧张,她忙开口:“江逾白,我想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处理,而且你的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江逾白慢慢站起来,看得出那条受伤的腿很吃力,他缓缓的说:“我是该走了,丝丝,今天这事儿动静不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下,你要想好说辞,叶方襦这人,”说道这里江逾白摇摇头,“不好糊弄。” 洛丝蓝一听这个名字像只炸了毛的猫,什么兰心蕙质冰雪聪明都没有了,她大声嚷嚷:“他都和你睡了,赶紧搞他的基去,管我个屁呀。” 江逾白眼光再次飘到那扇厨门上,他意味不明的一笑,接着打开门。 外面除了沈誉已经没有人,沈三少松了一口气:“老白,赶紧走,这帮记者好糊弄,但是狗仔来了我们就逃不掉了。” 江逾白扶住沈誉,一瘸一拐的走进电梯里。 洛丝蓝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妈呀,终于走了!” 陆湛僵在原地,显然他还没从江逾白最后那眼巨大的压力中走出来,洛丝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了橱门。 潸潸躲在里面时间久了有些窒息,她苍白着脸瘫坐在椅子上,却抓着洛丝蓝的手问:“江逾白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陆湛的脸色愈加难看,他忽然走过来推开洛丝蓝,“洛小姐,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你…..”洛丝蓝给陆湛气的不轻,不过她现在没时间批判他,她看着潸潸的眼睛满含歉意的说“何潸潸,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任性会给你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对不起!”说着,洛丝蓝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潸潸很惊讶,她以为洛丝蓝只是为了泼她茶水的事给她道歉,无力的摇摇头,她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也帮了我,我们之间互不相欠。” 洛丝蓝有些惊讶,她几乎立刻明白了潸潸根本就不懂她在说什么,想解释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着急的说:“算了,我和你说不清,反正我要提醒你,看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也许表面上对你好的人并不是真的好,看着对你坏的人也许才是最关心你的人。好自为之!” 洛丝蓝走了,就和她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匆忙,一条鲜红的丝巾躺在地上,强烈的昭示着它的存在。 潸潸坐在木椅上,她的眼睛虚飘飘的落在了窗外,那里有一群雪白的鸽子正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骄傲的扇动翅膀。 陆湛忽然拉住她的手激动的说:“潸潸,走,我们必须走,马上,快点离开这里。” 潸潸没动,她用手支着额头显得分外疲惫,“阿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陆湛的眼睛里闪过怨毒的神色,他咬牙说:“潸潸,你不该是在担心江逾白吧?” “我谁也不担心,我只是累了,好累呀,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这么辛苦。”潸潸语音平静,却有说不出的绝望凄楚。 陆湛猛地拉起她抱在自己怀里,他粗声说:“不,潸潸,你是坚强的,永远都打不倒的,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湛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潸潸,甚至连房都没顾上退,直接就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此时正是大中午,骄阳似火,出租车司机为了省油没开空调,热热的风从车窗里直扑到脸上,有一股子想让人嘶喊的烦闷。 潸潸像脱了水的青菜,看起来恹恹的,陆湛手紧紧握住她的,即使手心里全是汗水也没有放开。 他怕,怕一放开就再也拉不住。 汽车站买票不需要身份证,这样江逾白才查不到他们的行踪,陆湛买了一瓶冰水放在潸潸手里,然后让她在椅子上坐好了,自己去买票。 矿泉水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表面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潸潸把瓶子靠在脸上,汲取那一点点凉意。 这个时间,车站里人并不多,很多人都已经坐着打起了瞌睡。 潸潸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一双染着血的大脚。 潸潸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就看到了江逾白紧绷阴郁的面孔。 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潸潸一把扶住他:“江逾白,你脚怎么了?” 江逾白深深的看着她,墨色的眼眸中有伤痛也有愤怒,他沉声说:“你跟我来。” 江逾白率先走出候车大厅,他只有一只脚可以用力,另一只拖在身后,那歪歪扭扭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孤单和无助。 潸潸鼻头一酸,几步追上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车站马路的树荫下,江逾白甩开她,他冷冷的说:“何潸潸,你别想走,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话说的还是那么霸道,可潸潸却分明听出来一丝委屈。 委屈,说起来委屈她何潸潸比谁的少,潸潸狠狠咬着下唇,江逾白的伤让她一时忘记了他是只狼,就算是断了腿,他依旧可以咬断她的脖子。 潸潸挺直了腰背扳起脸,“江逾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以为我们的合约还能履行的下去吗?” “不提合约我倒是忘了,你一走了之可想过违约金的问题?你婆婆还在我那里,难道你还指望我给她养老送终?” 潸潸心一沉,苏珊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婆婆给弄出来。“江逾白,我婆婆是无辜的,你还不至于拿一个老人家威胁我吧?” 似乎窒了一下,江逾白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为我有多高尚,当你给我下药送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何潸潸,我真小看了你,你哪是什么小白兔,分别就是一只狐狸。” 忍着疼痛,潸潸大声说:“江逾白,你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你让你叔叔给我下药然后把我当礼物送房间里的那个人,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说什么?谁要把你送人?”潸潸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而江逾白自从那张牀上醒来就要面对太多的混乱,他没有机会往深了去想,潸潸的话忽然就让他掌握了事情的大半。 “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我哪来的迷 药哪来的男人哪来的机会?只可惜我还没机会看到网络和报纸上你的艳照门,那些记者脑洞那么大,一定会写的很精彩。” 江逾白的瞳孔极具收缩,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嚣张,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牀上的时候…… 10个小时前,酒店的237房间。 江逾白醒过来并没有马上睁开眼,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人,禁不住嘴角上翘。 忽然他拧起眉头,手感不对,何潸潸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 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一个沙哑磁性的男声说:“丝丝,别闹。” 几乎是同时,两个男人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赤果的身体,瞬间石化。 这----是个什么情况? 也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拳脚都往对方身上招呼,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法最简单直白,拳头里面讲道理。 乒乒乓乓一场肉搏战,双方身上都挂了彩,却没人肯服输退让,哪怕需要说点什么也要等对方趴下之后。 战斗还在继续,门外却响起了动静,酒店服务员用房卡打开门,然后他身后站着一圈儿人。 那一刻,B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目睹了江逾白和叶方襦只穿着一条内库勾着肩膀坐一起的画面。 天雷滚滚呀! 两位跺跺脚B市就晃一晃的大人物一脸坦荡,就像穿着晚礼服在高级餐厅吃饭遇到很多熟人一样,“李司长,你来的正好,我和老 江玩了一晚上扑克,都把衣服输光了,愣是没输没赢,看来在大西北建学校的计划要搁浅了。” 江逾白的笑容温润如月光,他拍着叶方襦的胳膊说:“老叶,你要建学校要我拿钱明说就是,还用这样的方法,让李司长怎么看我江逾白,看我江南G.H 集团,正好我们的江副董也在,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这个工程算我们G,H一份。”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李司长欣喜若狂,他上前把两位果男的手拉住,简直要老泪纵横,“二位企业家,我代表国家代表大西北的孩子谢谢你们。” 一群看好戏的马上变成拍马屁的,虽然摸不着头脑也呱呱拍巴掌,江逾白和叶方襦对视了一眼,相互厌恶的避开,却都松了一口气。 江培风面无表情,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说:“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间房里发生了暴力事件,大家都赶过来看看,既然是误会一场都散了吧,学校的事情还是要详谈。” 一群人呼啦啦散去,沈誉却留到最后,果然,江逾白第一时间呼叫他:“沈三,快过来扶我一把。” 沈誉赶紧扶他坐下:“老白,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不会真是闲的没事儿玩打扑克脱衣服吧?” 江逾白和叶方襦一起喊:“闭嘴。” 沈誉缩了缩脖子,“凶什么,难道还有更劲爆的?” 江逾白气的想揍他:“我们吃饱了撑的呢?看不出是给人算计了吗?你个二五眼站着干什么,给我拿衣服过来。” 叶方襦正在穿衣服,他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袖子的纽扣,淡淡的说:“赶紧去找个医生看看吧,估计要骨裂。” 江逾白疼的一额头汗:“我没那么娇弱,要不是你趁我不备…..” “不给你一脚你能老实坐着吗?江逾白,我不知道这个套儿是谁给我们下的,但这事肯定完不了,我让人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到底谁有这么胆子也给我使绊子。” “不行。”江逾白大吼一声,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钻心的疼痛顺着大腿筋直钻到心里,他又一屁股坐下。 叶方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眼里的光却极为深邃,好像一下子就透视到五脏六腑,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难道你知道那个使绊子的人是谁?亦或者你和那人有什么瓜葛?” 江逾白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总之你别管,这事儿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我有分寸,但也不要把手伸到我这里,度假村的主人是我。” 叶方襦已经穿戴完毕,相比刚才果身那种充满张力的侵略性显得优雅稳重,这人大概有俄罗斯人血统,五官异常深刻,眼珠是接近于阴天湖面的灰蓝色,这让他冷硬沉稳的面孔平添了几分贵族的忧郁气质。面对江逾白的警告他只是笑笑,“好吧,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查,如果我发现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叶方襦信步走出房间,沈誉摇摇头:“妈的,真够狂的。老白你还好吧,他可是特种兵出身。” 江逾白面色难看,他抓着沈誉站起来,“给我找庄医生来,还有,何潸潸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那位问和老白滚牀单是哪个美男子的亲,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吧,滚牀单的代价太大,又出钱又受伤,哈哈哈,谢谢大家昨天的支持,评论太对,我就不一一回复了,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给墨墨动力 ☆、63.既然已经是他的人,就永远是他的 庄医生诊断江逾白的确是骨裂,虽然骨裂不是骨折但也需要打石膏固定一下,沈誉找遍了整个度假村根本就找不到何潸潸,而且她的手机还关机,最后调出监控才知道她开着江逾白的阿斯顿马丁跑了。 江逾白看着监控里的画面,眉头重重纠结在一起。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白裙子的蝴蝶结,解开系上再解开。 沈誉大气儿不敢出,他知道江逾白是真的动怒了,眼见着他终于拿起手机,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挂了电话后他一把就扯掉手上的针头。 沈誉忙站起来拦住他:“你干嘛?不想活了?脚还伤着呢。” 车钥匙给我。”江逾白伸出血淋淋的手抢过钥匙,还不地道的把沈誉推一边。 沈誉给吓了一跳,他忙去追:“江逾白,你作死呢,你还打着石膏,骨裂,骨裂知道吗?” 打石膏的人单脚跳的并不慢,沈誉气的大骂他是青蛙,还好来的及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没绑好,江逾白嗖的就把车开出去。 Duang,沈誉的大帅脸给甩了一玻璃。 老白你个杀千刀的,老子跟你没完。 一路狂飙,沈誉的卡宴底盘儿都发飘。 “老白,你慢点儿,你慢点儿,赶着去捉歼也没你快。” 江逾白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老子就是去捉歼!” 这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 下了高速进入市区后明显车速提不上去,一路上还红灯闪烁,全给江逾白冲过去。小交警拦不下他,气的站在马路中间跺脚,他钻进自己的车里,拉着警报去追,对讲机还不忘呼叫下一个路口的同事:“卡宴,尾号2B38,抢红灯,一定要拦下这个死三八。” 正巧街上有辆采访民生的采访车,他们一看这架势,兴奋的双眼放光,尼玛这奏是新闻呀,赶紧追下去,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根本就不是问题。 一路上浩浩荡荡,江逾白的捉歼之路走得颇不寂寞。 江逾白什么都不管,此时他心里醋海翻腾:何潸潸,你给我等着,做了我的人还敢勾三搭四,做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可是他不顾一切把人给追到了,她却那样对他,企图一次次从他的世界里逃出去。 何潸潸,没我的允许你敢擅自离开! 压不住的狂躁情绪让江逾白有些激动,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大声说:“何潸潸你这个傻瓜,我江逾白的东西就算扔了毁了也轮不到别人染指,我做什么还需要拿自己的女人去交易,你太看轻我了!” 愕然后退,潸潸一步步退下人行道的台阶,“江逾白,我和陆湛都是人,不是你们兄妹的玩物,就因为你妹妹喜欢陆湛你破坏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一次次让我们痛苦难堪,你甚至因为陆湛的逃脱要让人打断他的腿,你骂他是养不熟的狗崽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因为有钱,你就践踏我们的尊严,干涉我们的自由,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不会再委曲求全,我也不会再怕你的威胁……” 潸潸越说越激动,她猛地转身冲进了车道里。 “何潸潸,你回来。”江逾白一声嘶吼,嗓子里似乎有崩裂的腥甜。 陆湛提着行李找过来,他远远看到一辆车冲着潸潸开过来,车的反光镜掀起一阵耀眼的白光,他的眼睛一痛,行李掉在了地上。 潸潸….... 车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潸潸转头也看到那道刺眼的白光,那一瞬,她忽然轻松了,竟然含笑闭上了眼睛。 看,江逾白,你根本主宰不了我,我的自由属于我自己。 砰,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汽车的刹车声挡风玻璃的破碎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声路人的尖叫声混在一起,在那个闷热的空气几乎凝固的午后分外鲜明。 很多年以后,潸潸还是会梦到那个画面,她在黑暗里一身大汗的醒来,魂魄仿佛剥离了自己,很痛,很痛,痛得不是身体,是胸腔里跳动的这颗心。 潸潸被大力推开,踉跄了几步跌到在烫热的柏油马路上,而江逾白却被车子撞飞了好几米。 血,鲜红的血诡异的凝固在视网膜上,除了这片红色血雾,潸潸什么都看不到。 时间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有几秒钟,她撕心裂肺的大叫:“江逾白!” 陆湛跑过来,隔着围拢而来的人群,他拖住了潸潸,“走,快走,就趁现在。” 潸潸像个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她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被陆湛一步步拖行。 “陆湛,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他,好多血,江逾白会死掉的。”潸潸大声尖叫,她眼窝发热,酸痛的就像有很多针在戳。 陆湛咬牙压低声音说:“他死了不是更好吗?那我们就自由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车子要开了。” 陆湛半抱着潸潸,离江逾白越来越远。 可离得越远,那红色的血流就越触目,它已经流进了潸潸的体内,盖住了她的眼睛。 江逾白是个坏人,是她和陆湛的仇人。从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把她当成垃圾踩在脚下百般欺凌,甚至还夺去她的清白。陆湛说的对,他死了,一切才可以结束。 不,他那么坏命肯定很硬,说不定就是残了。如果残了?多好呀,让他再仗着自己腿长把自己……残了?他每天都那么忙,整天脚不沾地的到处走,没有腿怎么办,他那个臭脾气还不郁闷死?其实他也没有多亏待过自己,伦敦那次还是他把自己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婆婆也是他送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看护……. 潸潸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满脑子都是江逾白,好的、坏的、温柔的、暴戾的、他占据着她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狠狠的把她撕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潸潸猛地挣开陆湛,她摇摇头,转身就要回去。 陆湛拦腰抱住她:“潸潸,你疯了吗?你不能去,我们快走,要不就没机会了。” 潸潸一时挣脱不了,她呜呜咽咽,低头咬住了陆湛的手腕。 “啊!”陆湛痛得大喊,终于松开了手臂。 潸潸一得自由马上就想跑过去。 “何潸潸,你想清楚了,一但你过去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你确定还是要过去吗?” 潸潸顿住身体,她回头深深的看了陆湛一眼:“对不起,阿湛,江逾白是为了救我才出的车祸,我不能不管他。” 陆湛整个人都垮下来,看着潸潸奔跑的身影,他几乎要跪在马路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场车祸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都没给人时间去反应。沈誉在江逾白的身体落地的时候就冲过去,和几个黑衣人一去把他给弄上车送去了医院,而另外几个人则看着早已经吓傻的肇事司机,等着交警的到来。 潸潸跑回来的时候正看车子开走,她大喊着追上去。 可又怎么能追的上,那个车牌号是2B38的保时捷像射出去的子弹,可沈誉还是嫌弃不够快,江逾白身体里的血一直在流,已经把他的衬衣裤子全部湿透。 潸潸像个疯子,追着车一直跑,连鞋子掉了一只都顾不上去捡,可这种行为愚蠢透了,就那么几分钟,车子已经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连那一点点尘埃都散尽,如同江逾白噙着冷笑的嘲讽“何潸潸,你蠢死了!” 身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潸潸抱着头蹲在大马路上。这一次,她嚎啕大哭,开始是干涩的呜咽,渐渐的,在酸胀到麻木的刺痛中,细小的泉流汇集于脸上,很快就变成了涛涛黄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上车,我带你去追。”一辆交通稽查的车停下来,刚才的小交警一把把潸潸拉上去,估计他是看到潸潸的惨样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要追车,但是起码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追上那样超速又闯红灯的2B38保时捷。 医院门口,交警们终于逮到那辆骚包还违章停车的保时捷,却找不到开车的人。 潸潸被地上的血迹吓飞了魂魄,她立即冲进急诊室。 急诊门口正蹲墙根儿画圈圈儿的沈誉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只鞋的女疯子,刚想问护士精神科的墙倒了没,潸潸一把揪住他:“沈誉,他怎么样?” 沈誉这次看清披头散发的女疯子感情是何潸潸,他掰开她的手指,挺不客气的说:“还没死,你很失望吗?” “沈誉!”潸潸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求求你,告诉我。” 沈誉乐了:“您这干嘛呢,猫哭耗子假慈悲呢,何潸潸,我以前害真错看你了,老白那样的人精都能着了你的道,佩服。” 沈誉阴阳怪气的样儿也问不出什么,潸潸只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紧张的看着急诊室。 沈誉冲身边的人说:“把那位小姐请出去,这里空气不好,别熏着人家。” 黑衣人对潸潸做了个请的动作,潸潸转过头假装没看见,沈誉火了,他走过去直接把人扛起来,全然不顾潸潸的挣扎和四周异样的眼光,把她给扔出去。 果然是近朱者赤,整天笑米米娃娃脸的沈三少骨子里和江逾白一样暴力。 两个黑衣人医院门口一站比保安都渗人,潸潸活活被挡在了外面。 转了一圈又一圈儿,潸潸的心像在磨盘上推。忽然看到小交警还在找2B38的司机,潸潸毫不犹豫的把沈誉出卖了。 交警都进医院找人了,动静当然小不了,潸潸乘乱从另一个门钻进去,果然没看到沈誉,不过急诊室里也没什么人,就看到垃圾桶里扔了很多沾血的纱布。 潸潸傻傻的站着,样子很可笑。 可笑这个词是后来沈誉说的,事实上他抱着胳膊站门口看着她没穿鞋的样子确实觉得她很可笑。 “何潸潸,你以为找傻X交警就能怎么着我?江逾白在病房里,想见他跟我走。” “啊?” “啊什么啊?我告诉你,这次是你害他受的伤,你得负责给他端屎端尿,本少爷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没工夫做陪护。” 等潸潸明白过他的意思一个劲儿点头,泪涟涟的往沈誉身边儿凑,恶心的沈誉直皱眉头。 病房里,江逾白安静的躺着,由于失血过多,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潸潸咬住手指,不敢置信那个跋扈嚣张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可怜的时候。 “看着挺吓人的,其实都是被碎玻璃划得皮外伤,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些都没什么,最麻烦的是他的腿,拜你所赐,他左脚给人弄骨裂又给陆湛把王八蛋轮了一椅子,彻底粉碎性骨折,估计没有三五个月好不了,何潸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前给他开瓢放血都是小事儿,我也挺高兴他吃瘪的,可你也不能让他就差点没命吧,我真该找个大师来看看,你是不是灾星下凡。” 沈誉声音不大,可句句都是软刀子戳在潸潸心头,她低着头站在牀边儿,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江逾白的脸上。 “沈誉,找我伞给我挡着,这个女人的眼泪脏死了。”微弱的声音从躺着人的嘴里说出来,恶劣的程度可一点都没有减少。 “卧槽,醒了?”沈誉飞快的看了潸潸一眼,然后大喊着冲出去:“等着啊,我去给我买伞。” 江逾白勉强笑了笑,“这个二货。” 潸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抽噎着问:“江逾白,你还好吗?” 江逾白懒得理她,艰难的动了动身体,他又闭上了眼睛。 潸潸轻轻的推推他,“江逾白,你现在别闹,告诉我好不好?” 江逾白皱了皱眉,他舔了舔干燥脱水的嘴唇:“给我倒点水。” 潸潸转身去拿水,不想腰撞到桌角上,她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顿,调好水温,把吸管放在水杯里,轻轻的把手垫在江逾白脖子处把他的头轻轻抬起来。 江逾白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喝水。 潸潸服侍他躺下,自己也在牀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终于松懈下来,可一旦放松,脚底却感受到剧痛,她低头一看,那只没有鞋子的脚血迹已经凝固。 她闷声不吭,拿了桌子上的纱布蘸着谁把污血一点点擦干净,一张小花猫样的脸都拧成了核桃。 江逾白挣着坐起来,他伸手按了按牀头的按钮,护士马上走进来。 “先生您有什么事?”护士进来赶紧扶他躺好,顺手调了调点滴。 “带她去包扎一下,找双拖鞋给她穿。”几句话说的江逾白气喘吁吁,眉头更是蹙的死紧,似乎在嫌弃潸潸。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你。”潸潸不肯动。 江逾白火了,“滚,我还没死不用你在这里嚎丧。” 潸潸给赶走了,她一步三回头,竟然不想离开江逾白半步。所以说世事变化很无常,就在一天前,江逾白对潸潸来说还是洪水猛兽,有多远就想躲多远。 出去买伞的沈誉空着手回来,他一屁股坐在江逾白身边,笑的特么贱兮兮。 江逾白特么想抽他,怎奈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瞪眼看着他耍贱。 “江逾白,我可以吧,你一苏醒就把地儿给腾出来,跟你的小妻子说啥了,看把人吓的,又是哭又是嚎,还丢了一只鞋。”他说完还戳戳江逾白身上的伤口,看江逾白疼的咧嘴他笑的得意洋洋。 江逾白果然不负众望发出惊悚的哀嚎,“疼,好疼,沈三儿你个兔崽子,虐待伤残人士。” 沈誉急忙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然后正色道:“别闹了,老白我代表媒体再问你一次,你和那谁到底是谁在上边儿?” “滚!”江逾白气的脸发青,真想狠狠揍沈誉一顿。 沈誉飞哈哈大笑,“悠着点儿,据说第一次是很疼的,要不我们找个肛肠科医生看看?” 江逾白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了,他咬着牙字字血泪:“沈三儿,你要是把这事儿处理的不干净,我就把你八光了吊在城楼上。” “你现在终于关心这个了?是不是有点晚?知道何潸潸的行踪你跟疯了一样,江逾白,你完了。” 江逾白并没有问他完的意思,他避开这个话题不耐烦的说:“回答我,到底处理的怎么样,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这个做圈套的人太狡猾了,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沈誉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倍儿整齐:“有句话怎么说,福兮祸所致祸兮福所倚,设套的人以为把你和Anya的叶方襦弄一块这事儿就大了去了,岂不知这是个麻烦也是个大便宜呀。” 江逾白眼睛一直在门口打转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对沈誉就格外不耐烦,“卖什么关子,是叶方襦出手了吗?” “嗯,我真不知道这厮的手段如此高明,怪不得我二哥只巴结他不敢得罪他,这个人,有点意思。” 江逾白赏了他一个白眼,“据说他的背景很厉害,但这么一闹我们可能谁也无缘联合商会会长的职位了。” 沈誉点点头:“他也这么说,不过你在乎吗,他好像并不怎么在乎。” “他在乎的是你家丝丝又去和谁鬼混了,这头老牛估计只想着耕田。” 沈誉乐了,“得,您心真大,这份儿上还能拿人开刷。不过人家老牛可没像您这样把腿弄骨折,要耕田也不耽误,您这伤的后腿可要禁欲好几个月,不会憋出毛病来吧?” 江逾白啧了一声,“沈三儿你个缺德玩意儿,活该你撸到死。” 斗嘴的结果就是离题越来越远,江逾白赶紧给绕回来,“沈三儿,我打石膏那会儿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终于有点发现。包括你和丝丝在教堂的事,酒店里刘胖子那件事,这一切好像都有一条线给穿在一起,幕后的黑手越来越嚣张,你和丝丝也不过被人算计当枪使。” 沈誉简直要跪了,“这都行?艹,我说大哥,你感情打石膏还能思虑万千,小弟佩服。” “行了,别贫。何潸潸说我喝那杯有料的酒是江培风给她准备的,她错当是我要算计她才做了这些,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越来越精彩了?” 沈誉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的风叔?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他马上就要到了,你现在去护士站找一下何潸潸,想办法拖住她,别让她回来。” 江逾白的话让沈誉神色一凛,他激烈摇头:“不行,我不能单独放你一个人和那老狐狸周旋,我去找人带她走,回来陪你。“ 江逾白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邃如井:“不用,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在场反而不好。” 沈誉想了一下也觉得对,他起身出去吩咐门口的两个看好了,这才去了护士站。 等沈誉出去后江逾白疲倦的闭上眼睛,他需要足够的精力来和江培风周旋。 多年的历练已经能让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现在偏偏静不下心。何潸潸投身到滚滚车流里那个充满厌倦、挑衅的微笑像把锥子撅着他的脑神经,即使在麻药造成的眩晕和昏迷中他的感觉仍然都那么清晰 那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绝望和恐怖。何潸潸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她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和他叫板,那么他就让她看看他有没有能力把她留在身边,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无法从他这里夺去她。 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人,就永远都是他的。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遽然睁开了眼睛。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是他熟悉的,不等他说进来就推开门的方式也是他熟悉的。 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江逾白看着腰杆挺得笔直的中年男人,动了动嘴唇就当做是招呼。 江培风并不在意这些,他在牀边坐下,看着江逾白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脚皱了皱眉头,“逾白,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值得吗?” 江逾白的声音低沉而缓慢:“风叔,为了一个小女孩费那么多心思你也够辛苦的。” 江培风皮笑肉不笑:“不辛苦,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情做再多我也不辛苦,只是我小看那女人,没想到你都着了她的道,逾白,女人是祸水呀!” 江逾白冷笑一声:“风叔,祸水也好红颜也罢,只有胆子小的男人才不敢碰吧,这就是您到现在还不结婚的原因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江逾白躺在牀上命去了半条自觉一个病人打人哪里都可以,仗着对江培风的熟悉,专拣戳他心窝子的话来刺激他。 果然,江培风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压抑着想不表现出来,可是眉骨处纠结教缠染着半辈子风霜的纹路却出卖了他 ,虽然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他却哑着声音笑出来,而且笑得幅度越大越大,到最后都有点竭斯底里,“我不结婚的原因?我倒是想结婚,可你妈也得答应呀。” 江逾白静静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他没出声,两腮的肌肉却紧紧绷起来。 “风叔,容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了晴姨和小宝,他们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这么多年,你真的就没一丝愧疚吗?虽然我是你教出来的,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男人我有担当,我喜欢的女人就算是祸水就算全世界的人不认可我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甚至不惜和所有人为敌。” “哪怕她出卖你要你的命?” 江逾白黑沉沉的眼睛光影点点,眼神异常温柔坚定:“我的人随便我怎么都好,别人哪怕动她一个手指都不行。” 江培风瞳孔收缩一下站起来:“你这是怪我了,对,是我给她下药把她弄上别人的牀,但这不是我的意思,你最好回家问问你母亲。” 江逾白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让他嘴角都抽搐:“不管是谁,都不行。” 潸潸走到门口听到一声咆哮,她吓了一跳,忙回头看沈誉:“三少,这是怎么回事?” 沈誉因为没有完成江逾白这个简单的任务感到很懊恼,他不悦的说:“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男人在发飙。” 你男人三个字让潸潸的俏脸发红,尴尬的想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江培风一脸怒气的走出来,他厌恶的看了潸潸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潸潸呆在门口不知进退,江逾白气的翻白眼,他喘着粗气说:“沈三,进来,关门。” 沈誉恨铁不成钢,他把潸潸推进去,然后才关上门。 潸潸搓着衣角低着头站在原地,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儿。 沈誉摇摇头不想再管她,只对江逾白说:“怎么样,老狐狸没为难你吧?” 江逾白摇摇头,显然在潸潸面前他不想深谈,沈誉心领神会,他指指门口:“那我先走着?要不要让苏珊或者你秘书室的人过来?” “不用。我这里有她照顾,工作的事情我会打电话,你回去就着手调查,还有,少和沈彻搀和。” 沈誉顿了顿却又什么都没说,他点点头飞快的拉开门。 “喂,让人给她送几件衣服来。”江逾白背后又加了一句。 沈誉回眸一笑,桃花眼里桃花灿烂,“知道了,江总。” 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这对小冤家。 潸潸终于放过了她那备受欺凌的衣角儿,慢慢的靠近江逾白,她柔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会很虚弱,睡一会儿吧,我马上打电话让张嫂给熬点红枣鸡汤送过来。” 江逾白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嫌弃的指指浴室:“赶紧的,进去把自己弄干净,脏死了。” “奥。”潸潸也觉得自己很狼狈,她一瘸一拐的往浴室去。 “回来,找个塑料袋包着脚,傻不傻?”江逾白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他那张清冷的俊脸平添了一种人气,潸潸觉得有意思,不仅勾起嘴角。 “笑什么笑,赶紧的。” 潸潸飞快的把自己捯饬干净,长头发还滴着水就从浴室出来,一套宽宽大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过于宽松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 潸潸抹抹脸,陪着笑说:“这下干净了吧,你现在怎么样?身上疼吗,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 “上来。” “啊?”潸潸显然没听清他说的那两个子,扇动着睫毛傻傻的问:“你说什么。” 江逾白猛地掀开被子:“我让你上来,听不懂吗?” 潸潸当场石化,湿漉漉的睫毛忽闪的更加厉害,简直要像个小黑蝴蝶飞起来。江逾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妈的,他忘了他插着尿管没穿裤子…… 一大群乌鸦在江总的脑子里黑压压的飞过,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嗯,啃,那个,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做手术插管的吗?上来,赶紧的,我累了。” 江总装着若无其事的把被子盖上,虽然他不介意潸潸观赏他的伟大,但是这种无精打采的怂样还是不要看得好。 潸潸不敢拒绝他,顺从的爬上他的牀。 ☆、64.那是给产妇吃的东西,我不吃(总傲娇了) 潸潸不敢拒绝他,顺从的爬上他的牀。 眼神微微颤抖着扫过他的身体,那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以及脚上的石膏刀子一样扎着她的眼眶子,她想到他把自己推出去的情景,其实她没看到他的样子,她只是记得那道耀眼的白光,就像打开了人间到地狱的大门,而他,就在死亡来临的一瞬用他自己的生命交换了她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为了另一个人奋不顾身? 就凭江逾白救她这一点,他不论做了什么她都能原谅他,或者,从那一刻她才真正无条件的信任他,更或者,从那一刻她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重要到她自己都无法想象。 身体接触到牀,潸潸才感觉到什么叫身心疲惫,脚底传来刺痛,身体的每一块骨头也酸痛不已,这么一点伤都让她这么难受,那江逾白岂不是要疼死? 小心翼翼的离他远一点,不是怕碰到他果着的身体,是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可是手却忍不住摸了摸他胸口的一道很深的划痕,“疼吗?” 小心翼翼的离他远一点,不是怕碰到他果着的身体,是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可是手却忍不住摸了摸他胸口的一道很深的划痕,“疼吗?” 江逾白嘶了一声,他握住潸潸的阻止她,“别动,很疼。” 眼泪,一滴滴落在被子上,江逾白用手给她擦了擦:“哭什么呀,从刚才就看到你一直在哭,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哭。” 潸潸摇头:“我没哭,我是不会哭的,真的,我没有眼泪。” 江逾白把沾着她泪水的手指放在她眼睛底下:“那这是什么,狡辩。” 潸潸似乎被那层薄薄的湿润液体吓住了,她两手胡乱的抹着脸,“我哭了吗?我会哭了吗?我流眼泪了吗?” 江逾白这才想起婆婆跟他说过她是没有眼泪的,大火的那一年她哭干了所有的泪水,以后不管多难过都流不出一滴泪水。可她现在哭了,为了他而哭,为了他掉了很多眼泪。 意识到这点,一种狂喜席卷了江逾白的心海,他很想告诉她以后和他在一起只要笑就行了不可以哭,可这具透支过度的身体忽然就给他掉了链子,疲倦就那么突然的涌上了,简直像随心所欲而来的大姨妈,都没法控制他很快就陷入到无意识的昏睡中…… 一缕晨光温柔的照在潸潸脸上,她睁开了眼睛。 她摸摸脸,因为哭了好久,整张脸都紧绷绷的,眼睛更是肿的几乎睁不开。用力揉搓了几下,她偏过头,看到了身边还在熟睡的人。 江逾白睡姿宁静,晨光里,他剑眉微蹙,鼻梁英挺,微闭的薄唇色泽浅淡,虽然干裂脱皮,但是看起来异常柔软。 潸潸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睡颜,这一刻,在这个洒满阳光的病房里,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我好看吗?”闭着眼睛的人突然发问,吓的做贼心虚的某人差点从牀上滚下去。 江逾白用手按住她:“别动,陪我躺一会儿,咱俩也好算算账。” 就知道江逾白秋后算账的脾气不会改,潸潸把腿挪远一点,睡了一觉后她的脑子似乎又回来了,知道现在的姿势有点儿童不宜。 不敢看江逾白的眼睛,她小声说:“算什么帐?” “算你把我丢在男人牀上的帐,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潸潸摇摇头,“我不认识,就看到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 江逾白显然觉得好看的男人这几个字很刺耳,他幼稚的问:“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吗?” 潸潸摇摇头:“没细看,没比较。” 江总很无力,何潸潸说句好听的话你会死吗? “那人是Anya国际珠宝的总裁叶方襦,最近我们正在竞争商会会长的选举,却没想到竞争到了牀上,很荣幸的成了同志爱人,江太太,这种相爱相杀,小三是男人的戏码你怎么看?“江逾白果然有当狗仔的潜质,说的话跟那个基仔特么的像。 潸潸小嘴长成O形,她没想到那个无辜躺枪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来头,这事从最初的桃色新闻又有了新的麻烦。前面她多少也听说过江逾白竞选会长的事情,他和叶总是热门人物,会长这个职务几乎毫无意外的会在他们中间产生,现在这一闹,两个人都成了丢人的头条,那么这会长…… 潸潸不是个笨人,她一下子认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江逾白欣赏着她多变的小表情,忽然觉得那一大推烦心事儿也没什么,有这么个人呆在身边,其他的真的没什么。 “那现在怎么个情形?今天的报纸,有吗?我把你们的照片发给城市周刊的记者了,他肯定登上去了,怎么办怎么办?”潸潸抓着江逾白的手是真的又后悔又着急。 江逾白挑起一边的眉毛,俊美精致的脸竟然多了几分邪气:“呵,果然是你拍的照片,何潸潸你行呀。” “我,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对不起。”潸潸缩着手脚往后退,眼看就要掉牀下。 江逾白手疾眼快揽住她的腰,眼眸含笑:“道歉是不足以弥补你的过错的,我比较宽容,扶我去洗手间将功赎罪吧。” “唉,好嘞!”江逾白现在说话好使,让潸潸上墙她一定不敢下河。 脚落地猛了点疼的她直咧嘴才记起自己也是有伤在身,缓了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隔着被子看了看:“你---不是插着管儿吗?” “拔了。”江逾白轻描淡写,伸手揭开了被子。 潸潸吓的赶紧捂住眼睛,不穿裤子神马的最讨厌了。 “哼,过来扶着。”江逾白又哼她,根本就不顾及他们只是半生不熟的夹生米。 潸潸扭着头蹭过去,把一只手伸过去:“你,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条裤子。” 江逾白恶意的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潸潸差点叫出来,入手的却是一片柔软的棉布,她这才敢转过头来,江逾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轻轻的拍拍身上的条纹睡裤。 “你穿上了?什么时候穿上的,我记得昨晚你晕过去,我吓得赶紧找医生,他们说你只是太虚弱了,后来我也睡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潸潸身体前倾,乱糟糟的长发扫到江逾白鼻尖上,痒的他只想打喷嚏。手指轻轻绕住她的一缕发,江逾白嘴角漾起一抹浅笑:“都说你睡了跟猪一样,我昨晚自己拔得,我又不是残废,插这个干什么。” “你自己?江逾白,你这是作死呀,万一伤到尿道膀胱啥的,你哭到找不着地儿。”在潸潸脑海里插拔管子这绝对是个高难度很专业的技术活,他,他竟然自己拔下来? “大惊小怪什么,一条管子而已。“尽管江逾白轻描淡写,但潸潸还是吓了一跳,她立即跑到护士站去说明情况,立马有几个粉衣天使跑进来。 领头的那个化着浓妆,估计一场大雨下来她的脸都不会变样儿,一进门浓浓的香水味就往江逾白鼻子里钻,江逾白终于成功的打出了刚才的那个喷嚏。 粉衣天使很彪悍,进门就要脱江逾白的裤子,可给江总冷冷的一个眼神儿给瞪回去。 粉天使搓着手,一开口就是嗲嗲的湾湾腔,和志玲姐有一拼,“江总呐,管子可不是随便拔的啦,给里检查一下下,看有没有炎症。” 江逾白摆摆手,“我很好,你们出去。” 粉天使粉底抹出的脸皮其厚,她弯下腰双手撑在牀上,正好露出两个大足球,随着她的腰身摆动一晃一晃,有点像岛国动作片里面的制服女猪脚。 潸潸这才注意到,几乎一晚上这些天使们的制服裙子长度短了腰身窄了领口大了,难道她们确定穿的是医院的工作服,而不是淘宝买来的那种衣服吗? 江逾白更加不耐烦,“出去,马上。” “咳咳。江总,是这样,拔除导管后排尿会有一定的困难,同时还伴有疼痛感,也会有尿不出尿不尽这种情况,您要随时注意着,一旦有什么问题及时反映。”弯弯腔装不下去了,粉天使终于好好说话了。 江逾白点点头,这次连话都懒得说。 美女们鱼贯退出,徒留一病房的各种香水香气,江逾白掩着鼻子脸色难看,艰难的站起来。 潸潸赶紧过去扶着,她看看江逾白的脚,伤了两次都跟她有关,她还真是灾星呀。 见潸潸呆呆的,江逾白气的直咬牙:“快点,你想憋死我吗?” “尿急吗?”潸潸赶紧扶稳了他,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两个人近20公分的身高差让潸潸扶起来很吃力,而她敢肯定江逾白是故意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真受不了他。 好容易挪到洗手间门口,潸潸打开门,“江总,您请。” 江逾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却不肯高台贵脚。 潸潸一看这架势只好硬着头皮把他扶了进去。 “给我脱裤子。” 这位大爷站在马桶前抱着双臂下命令。 “你的手没有问题吧?” 江逾白冷哼一声,“那是谁说的要给我包尿布呢,现在不要你包尿布,就给我脱裤子扶个鸟儿,怎么,做不到?” “能,我可以。”潸潸知道他是第一难伺候,可现在他就是要上天也赶紧去找梯子。 潸潸兴庆他说的是松紧腰的睡裤,要是扎腰带的那种,她岂不是要蹲在他面前给他解开? 那种场面,只是想想已经让人面红耳热头皮发麻。 站在他身后,一把给他拽下裤子,潸潸背过身去等着。 等了半天,一点声响都没有。 潸潸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估计挺痛苦的,她看到他宽阔的肩膀轻轻抖动,后脖颈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于心不忍,潸潸柔声问:“怎么,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叫护士?”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不用,叫她们管什么用。” “那要不要我给你吹着口哨找找感觉?” “不用,你给我闭嘴。” 潸潸看不到江逾白的表情,但是却发现有薄薄的红晕从他耳壳后面慢慢向前扩散 ,她觉得好笑,竟然真的嘘嘘的吹起口哨。 她其实并不会,只是看到胡同口小便利店的小媳妇给孩子把尿的时候经常这样吹,她姑且学着样子给江总吹吹。 江总真的想掐死她,就在这种极其复杂的情形下,他断断续续的小解出来。 清空仓库的清爽感觉简直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之一。 江逾白折腾完存货也懒得叫潸潸,他自己扶着墙根儿一点点挪出来。 潸潸赶紧把人扶住,小心翼翼的搀扶回牀上。 就这么几步路江逾白已经出了一身虚汗,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抬胳膊闻了闻身上,皱着鼻子说:“我想洗澡。” 潸潸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的,你脚上有石膏还有伤,不能洗澡。” 江逾白被拒绝后脸色难看,他很傲娇的拿着iPad翻来翻去不理潸潸。 潸潸给他呕的难受,把他的被子给往上扯了扯,故意寻找话题:“你饿不饿,我打电话问问张嫂饭什么时候送来?” 江逾白把被子扯掉,一句话都不说。 潸潸不怒反笑,她倒是没有发现越来江逾白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夺走他手上的iPad,潸潸好好哄着他:“行了,我用水给你擦擦行吗?” 江逾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黑漆漆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潸潸找来一个脸盘,把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湿了,给他一点点擦拭身体。 这是个力气活兼技术活兼XXX的活。 潸潸擦过江逾白英俊的脸颊,然后是脖子,结实的胸肌,她的动作很轻,就怕弄疼了江逾白。 江逾白开始挺惬意潸潸的服侍,可后来渐渐不对了,越是清凉的毛巾擦在身上,身体就越火热,他甚至感觉到下腹的蠢蠢欲动。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他故意大声找茬儿:“你轻点儿,给你弄得伤口又流血了。” 潸潸没说话,只是用手指勾起一缕头发,绕到耳后去。 江逾白看着她白嫩的小耳垂,喉咙上下起伏。 猛地按住在小腹上来回滑动的手,江逾白粗声说:“够了!” 潸潸其实早害羞了,他喊停赶紧住手,端着盘子就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人小脸绯红,潸潸用沾着冷水的手拍了拍,真的好热。 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看病房里热闹起来。 潸潸吃了一惊,她忙喊:“婆婆,你怎么来了?” 婆婆最近保养的不错,连面色都比以前红润了许多,一见潸潸她佯怒:“你这孩子,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可怜我们小江,得受多大罪呀。” 潸潸一肚子苦水却没法倒,她只好装傻充愣,讪讪的接过张嫂手里的保温壶,忽然发现江逾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有点懵,“难道自己拜托苏珊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婆婆还一个劲儿敲打潸潸:“我听说小江是为了保护你才被车撞的,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不能像从前一样闹脾气了,这孩子对你多好,就你没心没肝的。” 潸潸忍不住申辩:“婆婆,我有心。” 张嫂忙打圆场:“好了,老太太,大家都没事,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才是好。少爷是男人照顾潸潸小姐是应该的,您就别一个劲儿说她了。” 江逾白乘机拉住潸潸的手说:“婆婆,潸潸自己也受了伤还照顾了我一晚上,她对我好着来,是吧?潸潸。” 这是江逾白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她,他的声音温柔醇厚,尾音拖长而后挑起,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落在她心尖儿上,就像—爸爸叫的一样。 “疎林日暮雨潸潸,睡起秋声满树间”潸潸的名字很诗意,她出生于一个秋日暮雨的黄昏,据说何锦云看到襁褓里红红的一个小婴儿,挓挲着双手不敢抱,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雨潸潸,泪潸潸,不管吉利不吉利,反正何锦云就认准了这个名字,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女儿的半生竟然真的孤苦飘零,如果不是一次哭干了眼泪,就真的泪潸潸了。 潸潸突然的沉静别人都没在意,江逾白却入了眼,他不动声色的拉拉她的手,柔声说:“我饿了。” 潸潸低头嗯了一声,稍稍被转过身揩去了眼角的泪水。 偏偏沈誉个缺德玩意儿,他嘬着嘴吹了声口哨:“喂,给说哭了?” 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在潸潸身上,婆婆拉住她的手,果然见她眼眶微红,眼角也似有鲜艳的泪痕。婆婆惊讶的看着她但到底什么也没说,过了大半辈子风霜的人什么都见过,知道分寸。 江逾白要是能动就能去揍沈誉,他狠狠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说:“沈誉,把婆婆和张嫂送回去,这里有潸潸就行了,好好照顾婆婆。” 婆婆到底不放心潸潸,她摸着她的胳膊:“刚才说你也受了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婆婆其实一接到车祸消息先担心的就是她的大宝贝,可是听说受伤的是江逾白而且还是为了潸潸受的伤,老人家就留了个心眼儿,看着宝贝明明想抱在怀里却不得不做样子给江家的人看,生怕江家人给潸潸什么难堪,现在周全了才敢询问潸潸,这也是他们老一辈人的处事方法。 潸潸舒展胳膊腿儿给她看:“我没事,好好的,您就回吧。” 婆婆这才放下心,和张嫂一起准备准备回家。 等他们都走了,潸潸忙扭开保温壶,把里面的粥倒在碗里递给江逾白。江逾白看了看就拧起眉毛:“什么东西,我不吃。” 潸潸看了看:“红豆粥呀,这个好,补血。” 江逾白拧着眉毛舀了一点到嘴里,他皱着眉头咽下去,“什么怪味,真难吃。” 潸潸头往前探,“不会呀,熬得好粘稠,张嫂煲粥可是一绝呀。” “你尝尝。”江逾白把勺子往前送。 潸潸也没注意,就着江逾白的手就把粥吞到嘴里。 “嗯,很好吃,放了好多红糖。”潸潸双眼亮闪闪,果然被这个味道萌到了。 “红糖?”江逾白撂了勺子,“那是产妇吃的东西,我不吃。” 潸潸觉得他这样臭着脸的样子好玩的不得了,她哈哈笑着:“你怎么这样呀,谁说红糖是产妇吃的,女生来大姨妈还喝呢。” “总之那就是女人吃的东西,拿走。” 江逾白放出打死我也不吃的架势来,潸潸却有挑战高度的兴致,她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送到他嘴边,“来嘛,红豆加红糖好像还有红枣,这都是补血的好东西,快点吃,张嫂可是特地给你熬得。” 江逾白越听越觉得她这是把坐月子女人吃的东西给他吃,薄唇闭的紧紧的,压根儿就不屈服。 潸潸笑的肠子都抽了,她把勺子扔碗里,捧着肚子说:“哎呀,江逾白,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好玩儿,笑死我了。” 江逾白刚要发作忽然眼珠一转,他薄唇微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拿过来,我吃。” “你吃呀,你不嫌是产妇吃的吗?” “我当然吃,不过我要你喂我。” 果然,江逾白这只老狐狸反过来将了潸潸一军。 潸潸这次也学乖了,反正只是用勺子喂而已,她也笑米米的说:“好的,要不要我找个围嘴给你围上?” 江逾白煞有介事的说:“可以,去哪儿找?” 潸潸发现无论是腹黑还是冷暴力她都不是这头大鲸鱼的对手,她乖乖的坐在江逾白身边,舀了粥送到江逾白嘴边,“乖,张嘴。” 作者有话说:其实墨墨想12点更新的,但由于我作的一手好死,现在一直关禁闭需要编辑的人工审核才能放行,周一至周五大概11点出来,周六周日都没有点儿了,亲们不要太着急,更不要抛弃墨墨。 ☆、65.你这个样子真像我爸爸〔总掀桌) 江逾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浅色的唇瓣软软的含住了白色的汤匙,慢慢的把粥吞进去。 潸潸给他盯得脸皮发热,腾腾的冒出热气来,一碗粥喂完了,她浑身出了一层细汗。 转身要去小厨房洗碗,江逾白边擦嘴边说:“过来,我看看你脚上的伤。” 潸潸扭开水龙头,本来小的在嗓子眼儿里的声音更是被哗哗的水流掩盖,她说:“看个毛呀。” 磨磨蹭蹭终于还是从小厨房出来,她稍稍抬起受伤的那只脚给江逾白看:“没事的,我都没觉得疼。” 伤在脚底不容易好,江逾白深深的看着她,在她以为他又要骂人的时候,他轻声说:“上来,怎么就傻到不穿鞋子到处跑。” 潸潸坐在他身边,把脚伸出来,她挺委屈的说:“谁让你把车都撞碎了,我吓坏了。” 江逾白轻轻的握住她的脚,“你关心我?” 潸潸不想承认,又觉得那样矫情,她略略偏过脸,不自然的说:“当,当然了,你救了我,要不是你…..” “别忘了,你走到今天也是我逼你的。”江逾白语气平常,他手指灵巧的揭开潸潸脚上缠的纱布,看到干涸的褐色血渍皱了皱眉,手上却越发轻柔。 潸潸目不转晴的看着他的动作,江逾白的手真好看,白希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这样的一双手即使拿着污秽的纱布也照常唯美,就跟拿笔在文件上签字,在键盘上敲打,好像没什么区别。 “喂,想什么呢?听到我话没有?”江逾白手上用力压了压潸潸的伤口。 潸潸正想到他那双好看的手划过自己脸颊和身体的镜头,给他一吓差点蹦起来, 红着脸,头几乎要低到被单上,潸潸的声音像蚊子哼哼:“没想什么。” 今天江逾白出奇的好说话,他拿过双氧水用棉棒沾着给潸潸小心的清洗伤口,浓密的睫毛轻轻阖动,每一丝情绪都传达着温柔。 “伤口不大,只要不感染就没问题。何潸潸,我要是放你走你会开心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潸潸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放你走。”江逾白手上的动作没停,由于眼睫毛的遮挡却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 潸潸迟疑着:“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废除契约还你自由,但是你不能和陆湛在一起,就自己一个人还有你的婆婆,随便到哪里去生活。”缠好纱布,江逾白在潸潸脚背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抬起头,眼睛里绽出丝丝笑意。 那种光,很像度假村里被蔷薇花筛略过而后照在绿草地上的那种,明亮而不刺目,温暖而不灼热,还浸染花香。 这样温柔的江逾白潸潸好陌生,不,她是见过的,但只是在电脑屏幕上见过,他坐在一棵凤尾竹旁,也是这样温柔的让人迷醉。 叹了口气,江逾白把潸潸的脚平放:“何潸潸,我以为我能掌控全局,可有些事情还是失算了。你走吧,走的远远的,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给搅合进来。” 潸潸轻轻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她问:“你什么意思?江逾白,你已经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现在说这些不是晚了吗?经过这些事情,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包括陆湛。” 听到从潸潸嘴里说出陆湛的名字江逾白还是很膈应,他森然一笑:“或许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让他离开你我绝对是做对了,这个人面目可憎,难道你还看不清吗?” “那为什么要他和你妹妹在一起?还是用这样的方式?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因为……”江逾白双眼深邃如海,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潸潸期待紧张的样子,忽而狭促的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潸潸本来伸长脖子等他说出实情,谁知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句,真特么的欠扁。 江逾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邪魅的挑起一边的眉毛“逗你玩儿的,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呆在我身边。” 潸潸没有像他想象中大发脾气,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江逾白,我真是看不懂你。” 江逾白略带嘲讽的勾起嘴角:“看不懂就睡懂,只要你跟我多睡上十次八次,我身上的什么都熟悉了。” “你?好能能好好说话了,这是有伤的人该说的吗?”潸潸鼓起脸颊,粉扑扑的脸鼓鼓的,像只小浣熊。 江逾白眯起眼睛,他忍不出手欠的捏了捏。潸潸疼的一缩,她生气的说:“别动,你的手刚摸脚了,好脏。” 江逾白更起劲儿,他直接把手往潸潸嘴上按,“你自己的脚,舔一舔。” “江逾白,你太坏了。哈,别闹了,再闹我可要揍你了……”两个人一个捏一个躲,不知怎么就和谐的闹在一起。 正闹着,江逾白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看着潸潸,从坏坏的模样毫不费力的切换到忧郁,他说:“何潸潸,你愿意听故事吗?” 潸潸的笑还没有收回去,看到江逾白凝重的样子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她点点头,心里又有点不安,他这是愿意说了吗?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小,但是她竟然微微觉得颤抖,潸潸禁不住回握,她小声叫着“江逾白……” 江逾白用眼神制止她,然后抿了一下嘴唇,似乎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说他的故事。 “清冉叫莫清冉,不姓江。” 潸潸睁大眼睛:“她不是亲妹妹。” 江逾白摇摇头:“是亲的,一个爹一个妈,但是我跟我妈姓,她跟着我爸爸姓。江家是个名门望族,虽然宫廷花匠出身,但是祖上却出了个一品诰命夫人,后来举家迁往江南,土地千倾房产无数,在民 国时候更是涉足药品纺织票号各种产业,甚至经历了朝代更迭这样的大事都屹立不倒。只是江家向来人丁单薄,又有不准娶妾的规矩,到了我外祖父这代,便只有我母亲一人。” 潸潸略懂,这种豪门的故事大抵如此,只有一个女儿的一定要为了保住产业招赘入门。 江逾白接着说:“下面的故事大概你已经猜到了,我父亲,莫淩轩,是大学里的国文教授,出身书香世家,当年他不顾父母的反对,顶住了各种流言入赘江家,后来就有了我和妹妹清苒。我是长子必须姓江,为了弥补父亲,母亲就让妹妹姓莫,母亲其实一直想再生个儿子的,可父亲却在我14岁那年因病去世。那段时间母亲很伤心,根本无暇顾及我和妹妹,有一次我因为贪玩甩脱了保镖,却被人给绑架。” 说到这里,江逾白的情绪完全变了,他垂下头,手更紧的抓住潸潸的,几不可见的,他连肩膀都在晃动。 “江逾白,你还好吧?”潸潸有些担心的问,她猛地想起苏珊跟她讲过的,原来他们兄妹还真经历过一段生死。 “我没事。本来那帮人抓的只是我一个,他们认为江家的继承人足够可以威胁我母亲,清苒见我给人抓走一个劲哭着追车跑,那些人便把她也给绑了。我们被带到山上,关在一个山洞里,那时候正好是梅雨季节,山洞里又冷又湿,清苒的身体又弱,很快就发烧了。那帮人很坏,我怎么求他们都不给清苒药吃,眼看着不行了,扁桃体耳朵全发炎化脓,他们才找来一个土医生。那个医生一看清苒的样子不敢治,清苒就迷迷糊糊的求他,求他给我们家人带信儿,那个医生心地不错,果然通知了我母亲,可是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清苒已经高度昏迷……” 江逾白把头压在自己和潸潸握在一起的手上,这段往事从来没有忘记,但却从没有勇气去正式的提起,它潜伏在内心最深最柔软的地方,时不时出来刺他一刀,疼的他血肉迷糊。 “清苒虽然得救了,但是她的心脏瓣膜却遭到永久性损害,也就是说她得了风湿性心脏病,虽然后来换了最好的人工心脏瓣膜,但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寻常的健康姑娘。她不能运动常年吃素吃药,而且她还不能生小孩。” “啊!洛丝蓝说她怀孕…..?”潸潸想起她那次在监控室里看到清苒的样子,原来那种苍白真的是不健康的表现。 “因为这病她越来越孤僻,我和母亲都觉得亏欠她,拿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来讨好她,可是没用,她活的很艰难。她喜欢画画,我就送她去法国学,可是她的画越来越怪异扭曲,直到她遇到陆湛。我不知道陆湛到底有什么吸引她的,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很开心,整天和我说陆医生这个陆医生那个,后来她怀孕,陆湛却不承认还说要结婚,清苒割腕自杀,就在你们婚礼那天,何潸潸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清苒一动不动的躺在急救室里,他妈的陆湛却想要当新郎官儿,我恨不得拗断他的脖子。”江逾白越说到最后语速越快,几乎想像翻书那样快速的翻过去,可即便是书页,这也是染血的,手指鼻息间,全是血淋淋的腥味。 听到这些,潸潸完全呆住了,她像一脚踏进迷雾里,陆湛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她以为她是了解他的,他温柔谦逊对人彬彬有礼,可似乎又天生的凉薄。比如他对婆婆,其实有很多次他都表现出了嫌弃,本来潸潸不想送婆婆去养老院的,可陆湛怎么也不同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婆婆怕潸潸为难,自己去养老院办了手续。这些,潸潸都能理解他,毕竟他们童年受尽白眼和冷遇的生活给他留下了阴影,但是他会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上牀吗?会背弃他们的爱情吗? 这一刻,潸潸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相信陆湛,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了解陆湛。 江逾白还是伏在他们的手上没动,但是潸潸可以看到他肩膀的颤抖。抬起手,缓缓的落在他头顶,潸潸慢慢的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硬,带着一种男人天生的刚厉,根根扎着潸潸的手心。 “于是你就带走他,然后又和我定了那个*的合约吗?”潸潸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飘渺,如同响在很远的地方。 “当然,要不你以为呢?”江逾白忽然抬起头,完全不见悲恸的情绪,反而是一贯的略带嘲讽的笑容,但是潸潸却透过他布满红丝的眼睛看出了别的东西。 “你撒谎,就凭那张纸你完全可以让我做任何事,而不是累赘的和我结婚。”潸潸的眼神清亮坚定,她紧紧盯着江逾白的眼睛,决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逃脱。 两个人默默对峙,谁也不想先妥协。忽然,江逾白把手一拉“姑娘,你想多了”就把潸潸拉到怀里。 潸潸被迫躺在他怀里,可是眼神一点没有放松对他的追缉,她说:“到底还有什么,江逾白,你不要瞒我。” “还有,就是我---看上你了。”江逾白猛地低头靠近,擭住她的粉唇。 门猛地被推开,苏珊看到眼前的绮丽景色一愣,她忙后退,一脸尴尬的说:“对不起,江总,我有敲门的。” 江逾白心里很不爽,但是脸上却一派平和,他放开潸潸柔声对苏珊说:“没事,苏经理到医院有什么事情吗?” 苏珊冲着脸红的潸潸点点头,“就是来看看您”她把手里的果篮放下,“我是公司推举的代表,其实大家都想来的,怕人多了影响您休息。” 江逾白笑的很温和:“我没什么大事,早让沈誉跟大家说了安心工作,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些事情要麻烦你。” 江逾白和苏珊谈工作潸潸插不上嘴,她下牀想去把水果洗了,谁知江逾白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不行,你脚刚上的药不能随便乱走。” 默默的和他的眼睛打了一会儿架,潸潸挫败的放弃,你这人特么虚伪呀,昨天还让我干着干那,今天也不用这么装吧。 潸潸被半抱着听他们谈公事,一开始挺难受的,但是苏珊始终很认真的看着江逾白,时不时和他探讨一两句,一点也没有注意潸潸,她这才放松下来,他们说的那些什么东东简直像催眠曲,不知不觉她趴在了江逾白的怀里。 一头撞在江逾白硬邦邦的胸肌上,潸潸自己都吓醒了,看到其余二位都笑米米的看着她,她觉得很丢脸,还好都是熟人,她讪讪的笑了。 苏珊站起来说:“江总,那就这样吧,您说的我马上去办,我先走了。” 江逾白点点头:“开车注意安全。” 潸潸忙喊:“苏珊,我送你。” 江逾白又想拦住她,潸潸凶他:“你别管。” “不要送太远,小心你的脚。”江逾白在身后喊她。 出了门,苏珊一脸羡慕:“江总对你很好呀。” 潸潸并没有表现出享受,她轻声说:“苏珊,你怎么不问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苏珊柔声说:“你要做什么当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我是你的朋友,但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只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却做不到,那天我在度假村很忙……” 潸潸拉着苏珊的手摇摇:“还是要谢谢你,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什么也没改变。” 苏珊嗯了一声,她忽然问:“潸潸,这次是不是洛丝蓝又在害你?她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 潸潸一愣,她并没有向苏珊提这些事,那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见潸潸在犹豫,苏珊忙解释:“我不是要八卦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些都是听沈三少说的。” 潸潸浅浅一笑:“没什么的,其实我也这么怀疑,不过目前还没什么证据。” “那好,你自己当心,别送了,快回去吧。”苏珊摆手和潸潸告别,潸潸却长久的站在那里,她听出了苏珊话里的漏洞。 回到房间,潸潸问江逾白:“苏珊和沈誉的关系好吗?” 江逾白正在翻网页,他头也没抬:“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他们俊男美女又因为工作整天在一起,难道就不会日久生情?” “当然不会。” “为什么?难道沈三少是个gay,他喜欢的是你?”潸潸耸肩捂嘴,装出发现大八卦的样子。 江逾白现在最膈应男男这件事,他扭着眉头说:“闭嘴,沈誉当然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我。” “那是哪个男人?” “我说何潸潸和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他非喜欢男的吗?你从哪里看出他娘了,他喜欢的是个女的,还是大美女,明白了吗?” 潸潸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说以他和苏珊的关系会不会把我们这些事情告诉苏珊?” 江逾白一愣,他上下看了潸潸足有两分钟,“还没傻的不可救药,当然不可能,沈誉脑子又没毛病,何潸潸,你和苏珊是好朋友吗?” 潸潸点点头,“是的。” “以后离她远点儿,这女人心计很深,你十个也玩不过她。” 潸潸有点不悦:“江逾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好朋友,请你尊重她,再说我看你也很器重她。” 江逾白气的摔了书,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然,我是公私分明的,但她是江培风的人。” “江培风?”一提起这个人潸潸就浑身发冷,刚才门口他那个冰冷的眼神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江逾白拉着她坐下,手按在她的颈窝捏了捏,“不用怕,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潸潸傻傻的看着他,“你这话说的,真像我爸爸。” “你爸?何潸潸我真是服了你,你缺钙还是缺父爱呀,有我这么年轻英俊的爸爸吗?”江逾白满心的想让这姑娘感动一把,可人家愣说他像她爸爸,还能好好的谈恋爱吗? 潸潸低下头幽幽叹息:“我爸也很帅很英俊,他去世的时候不过才36岁。” 江逾白沉默了,他也想到了他的父亲,其实两个人的经历差不多,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也只有42岁,从小他跟母亲不亲,却相当依赖父亲,他最喜欢被父亲握住手臂写大字,每当想起,他的鼻端总萦绕着父亲身上的淡淡药香。 大概因为同命相怜,江逾白更能体会潸潸此时的心情,他把潸潸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哭吧,我允许你把我当成你爹,只一会儿。” 潸潸气的捶他:“少占我便宜,我爸爸脾气比你好一千倍。” 江逾白紧紧按住潸潸不让她动,他靠在她耳根似喃喃自语,“何潸潸,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试一试?” 潸潸没动,似乎是江逾白的声音太低,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又似乎是她太沉溺于现在这种温馨的场面,懒得再去想别的。 江逾白是值得依靠和相信的男人,天大的事由他去顶就好了,她太累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躲起来偷懒的翅膀,且容她靠一靠……. * * * 大概,一个能自己拔尿管的病人不会是一个难伺候的病人,住院几天,两个人身上的伤口和心上的伤口都以飞快的速度愈合。这百十平方米的病房俨然就是他们的小天地,仗着是病人和陪护的身份,他们放纵自己不去管外面的风风雨雨。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他们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格外珍惜这份平和和宁谧,当然,除了穿着粉红暴如迷你制服裙的女天使出现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我这几天还是按时更新的,但是周末可能没人审核,亲们请不要抛弃我。 ☆、66.讨厌,你把伦家赶走啦 又到了弯弯腔MM查房的时候,正巧江逾白从洗手间出来,她立刻嗲嗓子尖叫,“啊,江总,您怎么阔以自己下闯呢,伦家会心疼的啦,您下次要似有需要,阔以叫我啦。” 闻到她混着消毒水的Dior紫毒味儿江逾白皱起眉头,他冲一脸看好戏表情的潸潸扬扬下巴,“宝贝儿,你刚才不是说想玩儿角色扮演吗?可以借这位美女的制服穿一下,我看她的也够紧够低。” *立马双手拽着衣领露出奶牛一样的胸器,“不要呀,伦家阔不要玩3 屁啦。” 明明知道江逾白开玩笑,潸潸还是酸溜溜的,真想立刻走人把房子腾给这对儿狗男女,爱怎么P就怎么P。 江逾白连忙用眼神制止她,然后对*笑的很骚包,“美女,你胸这么大奶牛它知道吗?人家吃草挤奶,你是喝奶挤硅胶。” 噗,潸潸不厚道的笑了,她极少见到江逾白对她以外的人这么刻薄恶毒,现在竟然有了和他同仇敌忾的感觉。 被男神说胸是硅胶的这种事根本不能忍好吗,纵然是涂料那么厚的粉底都没有遮盖住*脸上的羞恼,她过长的假睫毛萌萌的眨着,扭着细腰跑出去还顺便嘤嘤嘤,“讨厌,伦家不来啦。” 潸潸哈哈大笑,戳着江逾白胸膛一个劲儿说:“讨厌,你把伦家赶走了啦。” 江逾白从没有见过潸潸这样爽朗真诚的笑容,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她脸上,灿烂、明朗,连她眼角下面的小蓝痣也生动鲜活起来,那一刻的他真想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珍藏起这个不虚假不敷衍的笑容。 “喂,江逾白,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那后悔把人放跑了,喂,江逾白,说你呢,回魂儿啦!” 江逾白把潸潸的脸掰过来,用最直接的方式封住了她纷嫩的小嘴儿,他灵活的舌头探进她的嘴里,顶开她的唇瓣儿,逗引着他香滑柔软的小舌头。 “你放开……”潸潸趁他换气的时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抗议他的非法入侵,但不到几秒钟她就完全沦陷在他又压过来的唇枪舌剑下。 潸潸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她很惊悚的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攀上了他宽厚的脊背。 她被自己吓醒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江逾白也不是气的羞得还是欲求不满,总之脸红红的,但他还是装着很冷酷的说:“瞎闹什么,一个吻而已,那个谁带走了我的止痛药,还不快去要。” 被甩在门外潸潸捂着嘴,江总真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什么只是一个吻而已,以他的凶狠程度根本是想把她吞到肚子里。 潸潸没有找到那个来自宝岛的护士,只得去护士站取药,嘴上还停留火辣辣的感觉,从而引从很多从前发生的儿童不宜的镜头,潸潸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她和江逾白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似乎比她和陆湛在一起的十年要丰富的多。 感觉到自己的异样,潸潸拼命回想她和陆湛之间的甜蜜记忆,她竟然惊悚的发现没有,根本没有,除了赚钱工作,工作赚钱,似乎连两人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过多的纠结让她连步子都缓下来,低头走路的后果是差点撞到人,潸潸刚想扶住对方道歉,却被那人后面的两个黑衣男人按住了肩膀。 不愧是在江逾白的魔鬼荼毒里训练出来的,潸潸几乎是立刻就甩脱了对方的手,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左右两只胳膊就被人架住。 细瘦的胳膊像给夹上了两把铁钳子,潸潸都有骨头给捏碎的错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比江逾白还嚣张,到底有没有王法?潸潸刚想放声大叫,忽然对方那个差点被撞的人盯着她说:“你是何潸潸?” 那个声音属于一个女人,低沉徐缓,乍一听温柔清越,可到了耳朵里就觉出冷意,那种感觉就像一身汗水的人跑到了冰箱里,当一丝清凉全部消失后只剩下彻骨的寒冷。 这种说话方式太熟悉,天杀的江逾白就是这个调调,潸潸不由得放弃了挣扎看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但绝对不年轻的女人。 这女人身材高挑纤瘦,穿一件灰色水纹织锦旗袍。一串莹润饱满的白珍珠挂在高高的领子外面,越发显得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优雅。黑亮柔软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复杂的花式,插着一根式样简单的白玉发簪,她的脸就像脖子上挂的珍珠一样莹润光洁,可眼袋却颇深,而且她眼睛里有一种红尘里翻滚过的通透和苍凉,就凭这些,就算她皮肤保养的再好也是个大妈。 她锐利的眼神就像一束X光,似乎能把潸潸里外都看透。被她冰冷的眼神看的一抖,潸潸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她还是问:“你认识我?” 女人一挥手,两个黑衣西装男放开了潸潸,幽魂一样闪到她身后。女人的眼光落在潸潸眼角的小痣上:“泪痣?这是克夫相。” 潸潸的这颗痣子是娘胎里带的,刚出生那会儿迷信的奶奶也找过术士给她看相,那术士说她的痣子是蓝色,属妖孽像,主克至亲。当时她爸爸何锦云特别生气,找人把那个术士打了一顿。他的女儿,一出生就浓眉长睫毛,而且眼角下有一颗罕见的蓝色小痣,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象征,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后来,他们家败了,何锦云也落魄了,潸潸曾无数次问他是不是自己克的,潸潸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发了很大的火,他抱着潸潸站在镜子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潸潸,你记住了,你这颗痣叫美人痣,是你独一无二的象征。家族荣辱亲人生死各有命数,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需要背负别人的命运,你只做你自己就好,记住,这个美人痣是爸爸留给你最珍贵的财产,你要永远留在脸上,并以它为骄傲。” 潸潸扬起下巴,不管对方是谁,批评她的痣等于冒犯了她爸爸,“女士,现在是新社会,您不能穿着旗袍就满脑子封建糟粕思想吧。好歹都是女人,你怎么能把一个男人的命运轻描淡写的就挂在一个女人脸上?” 潸潸的话很硬很冲,但那个女人却没有一丁点儿变化,不,还是有变化的,那就是眼神更冷了些,她说:“想不到逾白讨了个牙尖嘴利的媳妇儿,一见面就给自己的婆婆上课。” 她果然是江逾白的妈,说话的那个调调儿一样一样滴。潸潸并不是真的嫁给江逾白,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身为人媳的忐忑,但她不想让江逾白难做,想到这里潸潸不再说话,反正没有共同语言多说无益,你不是来看你儿子的吗,还不赶快去。 人家江母是贵妇,自然不会在医院走廊和她上演婆媳矛盾,她微微扬声:“何潸潸,既然遇到了我就做个自我介绍,江心荷,江逾白的母亲。” “江夫人,你好。”潸潸低声说,她没有蠢到去叫妈,就算叫估计人家也会赏她个大白眼球儿。 就这句江夫人人家还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然后留给她一个婷婷袅袅仪态万千的背影。 踌躇了一会儿,潸潸还是回了病房,俗话说丑媳妇早晚见公婆,她已经和婆婆结怨,就不怕更强大的母子会师了,可虽然这样想,看到那扇门她还是头皮发麻。 两个黑衣人就像木头分站了门口两侧,潸潸也不好再犹豫,手搁在门板上敲了敲。 “进来。”是江逾白低醇磁性的声音,潸潸差点热泪盈眶,现在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生命真奇妙,傻不愣登的,潸潸忽然想起刚才江逾白说的话“不用怕,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推门进去,潸潸并没有看到一场母慈子孝抱头痛哭的亲热场面,反而觉得江逾白面色略臭,而她妈的脸都青了。 慢着,这不会和她有直接关系吧? 潸潸没给去撞江心荷这座大冰山,她乖巧的倒了水然后小媳妇样把水和药送到江逾白面前,“吃药了。” 江逾白并没有伸手接,他看着潸潸,眼神略忧郁,像个风雪夜里离开妈妈的小羔羊。 潸潸很想把他的俊脸推一边儿,要找奶吃你妈在那里,可她不敢也狠不下这份心,伺候着大爷吃药喝水,就差再问一次相公你撒尿还要我扶鸟儿吗?江逾白也挺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对他妈说:“母亲,这就是何潸潸,我给您找的儿媳妇。” 江心荷淡淡瞥了潸潸一眼,“找的?是买的吧,200万?这身价也是蛮贵的。” 潸潸就像给隔空扇了一耳光,薄薄的皮肤几乎洇出血来,这是事实,可她还是第一次听局外人用这样轻蔑嘲讽的口吻说起,她竟然比外人更厌弃鄙视她自己,更恶心她自己。 “母亲,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也是您的儿媳妇,更是我们江家的一员,请您对她多关爱一点。”江逾白紧紧攥住她冰凉的手,手指甚至还在她掌心轻抚,安慰她不要害怕。 潸潸并没有怕,她只是觉得难过,为江逾白难过。普通人家的母亲要是看到儿子这样早就痛哭流涕心疼不已,可江夫人的表现太冷静了,冷静的都不像个母亲,还不如张嫂心疼他,潸潸真怀疑他是不是江夫人亲生的。 不过下一刻人家江夫人马上反驳了她的质疑,就跟变脸一样,刚才的横眉冷对马上就变成了温柔可亲的慈母。 敛起自身的锐气,江夫人深深的看了潸潸一眼,然后柔声对江逾白说:“你这孩子从小就是最省心的,怎么能弄成这样?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养着吧,这医院条件这么差,一定不利于你的康复,我让谷医生从江南过来,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康复。” 江逾白笑着打断她:“母亲,这里是帝都最好的医院,这间病房里外有110多个平方米,医生护士也是全国最好的,我不认为耳聋眼花的谷医生会比他们强,我在这里住着挺好,潸潸陪着我,您要是想在B市留一段时间就住我那儿,不过房子小。” 江心荷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她微微笑着,就像临水照影的一茎清荷,“那好吧,我先到你那边安排一下,你再在医院里住几天,让---她先陪着。” 江心荷说着就站起来,她伸手抚平旗袍是并不存在的皱褶,款款迈着步子走出去她那旗袍也不知道用什么料子做的,每走一步都涌起一层一层细腻的银浪,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潸潸对这所谓的婆婆又是怕又是敬畏,人走了老半天她还微张着小嘴不敢大喘气儿。 江逾白伸手把她按在胸膛上,拿指尖戳着她粉粉的脸颊,“怎么,怕了吗?” 潸潸想从他肚子上抬起头,却给那人玩上瘾,他压着她的半边脸儿满意的看着潸潸的小嘴儿变成了鸡屁股,哈哈大笑起来。 潸潸觉得他跟小学三年级那个喜欢往人书包里放死老鼠的王小胖没什么区别,都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终于从对方的魔抓下逃出来,潸潸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也成了鸡窝,她瞪了江逾白一眼,然后三两下把头发抓顺用皮筋扎起来。 “别扎。”江逾白抢过她手里的皮筋儿给扔垃圾桶里,然后拉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强势的命令她:“以后不准扎头发,听到没有?” 潸潸惊呆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呀,江总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比来大姨妈的女人还难伺候,果然得到你母上大人的真传呀。 在医院里过了平安的两天,江逾白没找事儿,他妈也没来找事儿,期间沈誉过来无数次,看到潸潸好好活着总是唏嘘不已,不过潸潸却一直担心,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受江心荷的气,更或者她会不会对婆婆说些什么。 成功的把手里的果肉扔到垃圾桶里,把果皮送到江逾白唇边,他冷冷的看着她,拒绝吃她手里的垃圾。 江逾白很不满她的心不在焉,他扳过她的脸问:“何潸潸,看着我,不准想别人。” 潸潸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连忙扔了她解释:“我有点担心婆婆,你妈妈…..” “放心,我母亲还不至于为难一个老人家,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回去看看,这个时间我母亲肯定在公司。” 潸潸有点为难:“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江逾白指指外面:“这些女人还不够吗?” 潸潸立马按住他的手:“不行,让她们来照顾你就不怕给吃的骨头都不剩吗?” 江逾白似笑非笑盯着她:“你这是吃醋吗?” “我吃饱了撑得,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去去就回来,顺便给你买鸭血粉丝汤。” 江逾白摆摆手:“自己想吃就别找借口。” 确定潸潸离开医院,江逾白打了个电话,只一会儿就进来一个高个子男人,他恭敬的说:“江总,人已经抓到了,三少正在审着呢。” 江逾白点点头,“扶我过去。” 那人推过早已经准备好的轮椅,把江逾白扶上去做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医院。 潸潸打了车赶紧回别墅,正巧张嫂要出门买菜,看到潸潸很高兴:“潸潸小姐,少爷今天想吃什么,我去买。” “还是给他做个田七煲鸡汤好了,另外熬点粥,弄点青菜,张嫂,家里有谁在?” 张嫂笑着说:“就老太太,我们太太去了公司,不在家。” 潸潸放下心里,她冲张嫂挥挥手:“那你快去吧,我进去看婆婆。” 潸潸进门换上拖鞋,轻轻的推开婆婆的门,她老人家正戴着眼镜织毛衣,不过显然织的不顺利,不时停下来查一查。 “婆婆“潸潸小声叫着,像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 婆婆扶了扶眼镜一看是潸潸,高兴的老脸乐成一朵花儿,她摸着潸潸的脸泪汪汪的,“我的孩子,瘦了,瘦了。” 潸潸用脸颊蹭着她粗粝的老手,笑米米的说:“哪有,我都胖了呢,真的,你看我脸上的肉。” 婆婆显然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小江的妈妈没为难你吧?他妈妈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潸潸摇摇头,转而担心的问婆婆:“那婆婆你呢?她有没有对你说难听的话?” 婆婆摇摇头,“这倒没有,她不住这里的,只是偶尔过来,冷冷的说几句话就走了,对我还算客气。” 潸潸松了一口气,她握着婆婆的手说:“婆婆,你尽量避开她,她不喜欢我,肯定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你别介意,等江逾白出院我就和他说我们搬出去。” 婆婆是手指点了一下潸潸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孩子,婆婆给媳妇点气受算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气性大面子要紧,我当初做媳妇的时候…….” 潸潸见婆婆又要念她的妈妈经忙打断她,“好了好了,都听你的还不成,怎么样,最近身体好吗?” 和婆婆叙叙说了一会儿话,潸潸惦记江逾白,只能恋恋不舍的起身回去,再三叮嘱婆婆一番,这才出了门。 潸潸绕路去买鸭血血丝汤,可路上堵车,她经常去的那家出名的老店正巧把最后一碗卖上,新的需要等半个多小时,潸潸等不了,只好先回医院,一路上她都闷闷的,倒不是为了没买到 ,是因为她看到在老店那里买走最后一碗粉丝汤的车莫名熟悉。 回到病房,江逾白正倚着靠枕看报纸,看到潸潸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潸潸嗯了一声,去厨房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喂,少喝点凉的,女孩子家一点都不注意。”江逾白瞪她,这个女人小汗珠黏在脖子上的样子都分外有生命的活力。 “没事儿,我冬天都喝凉水的,哪有那么娇气。”潸潸不以为意,她帮着江逾白整理一下枕头,又看看他的脚,忽然皱起眉头。 江逾白不自然的把脚缩了缩:“你看什么呢?” “江逾白,你去哪里了,怎么石膏蹭上了蓝色?这什么?油漆?” “去去,哪里来的油漆,烦人。”江逾白推来潸潸,不过要是现在潸潸注意他,会发现他的耳朵都是红的。 “切,懒得管你,一条腿能去哪,指不定是哪个女人的指甲油呢。”潸潸自言自语,却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鸭血粉丝汤和蟹粉小笼包。 “哇,好棒,江逾白,你造吗,我刚才去买没买着,还绕着路多花了10块钱的打车费,你怎么知道他家的粉丝汤配这个小笼包最好吃?” 江逾白报纸挡着脸嘴角却禁不住翘起来,“要吃快吃,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潸潸拿起一个包子,刚咬下去就嗞了她一口汤儿,烫的她赶紧灌冰水,喝着喝着忽然急福至心灵,她瞪圆眼睛大声说:“我知道了,老店旁边卖杂货的门刚刷的这种漆,江逾白,这是你买的吗?” 江逾白臭着脸拿报纸扇她:“有脑子吗?以为自己柯南吗?我让人去买的,别叨叨。” 潸潸也觉得不大可能,她嘻嘻笑着:“不管怎么样,谢了,真好吃。” 江逾白白了她一眼,“傻样儿!” 过了一会儿,江逾白问:“吃完了吗?吃完了和你说件事。” ☆、67.婆婆住进我家里 过了一会儿,江逾白问:“吃完了吗?吃完了和你说件事。” 潸潸甩着手上的水跑进来:“嗯嗯,什么事?” “我们出院回家住吧。” “不不”潸潸几乎是立刻否定,“我的意思是你的腿需要专业的护理,这里有医生有护士,比较方便。” 江逾白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妈住在一起,但逃避不是个办法,该面对的我们还要去面对。再说我的伤需要静养,在医院里处理工作确实也不方便,我想回去,可以吗?”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说不,但是江逾白第一次用询问的口气来征求她的意见已经是人类登上月球一样的飞跃了,潸潸别别扭扭的点点头,却又多问了一句:“那我们还要这样下去吗?” 江逾白一愣,随即眉头皱起来:“你难道还想走?” 潸潸茫然的摇摇头,不是代表不想走,只是不知道的茫然。 江逾白看透了她,他霸道的拉住她:“我的伤因你而起,你必须负责,照顾我,到我好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吧,等明天让沈誉来接。”江逾白说完就把报纸拍在桌子上,拿起一块切好的蜜瓜慢慢吃。 潸潸的目光被报纸吸引,娱乐版的头条大而醒目,“男男恋只是一场乌龙,两地大鳄为失学儿童赤膊上阵挑灯夜战”配图是江逾白和一个男人握手签约的照片,潸潸这才认识了传说中叶总的真面目。 高大英俊,深沉内敛,很帅很有型的大叔款男人,光从外表上看可以攻下江逾白。 潸潸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文字,大概说两个忧国忧民的企业家,为了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彻夜不休研究建学校方案,结果却被利欲熏心想炒作名气的无良记者诬陷同性恋,至于之前在网络上热传的照片纯属PS的,当事人已经承认了罪行,愿意承担法律责任等等。 潸潸好懵呀,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些搞新闻的果然是搞的越大越好! “都看到了?以后这事儿就翻篇儿了,你要是见到风叔什么都别提,我也什么都不找你提,行吗?” 潸潸一肚子问题,但是她没有问,即便问了江逾白也不一定会说,她又何苦自讨没趣?她轻轻的点了头,表示同意,然后不放心的问:“那你真的不跟我追究了,真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江逾白点点头:“当然了,我是你男人自然可以原谅你。但是有一个男人不会,叶方襦可是问我要了好几次度假村的监控录像,他说抓到下套的人要拗断她的脖子,而且以他的实力要调查即使没有录像也能查出来,所以你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听到没?” 潸潸给吓住了,她小声说“听见了。” 江逾白捏捏她的脸:“这才乖。” 潸潸像金鱼一样鼓眼睛,这几天捏我脸上瘾了,亲你是什么毛病? 江逾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亲?原来你喜欢亲不喜欢捏呀。” 潸潸变身咆哮帝“江逾白!” 江逾白出院那天沈誉来接,那小子把江逾白的轮椅推来推去,都玩疯了。潸潸责备他:“三少,你多大的人了,把轮椅玩坏了还怎么坐?” 三少最近说话特没节操:“潸潸,你男人都快把我玩坏了,他在医院里享清福,我整天累成狗。” 江逾白把手指掰的咯咯响:“你也想尝尝住院的滋味吗?” 沈誉忙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住,得了,别说了,回家。” 潸潸忽然想起江逾白的阿斯顿马丁来,她惨叫一声:“啊,完了完了,你的跑车!” 江逾白淡淡的说:“你这次想起来?不晚了吗?” 沈誉跟着起哄:“对呀,车呢,那可是限量版,全球只有77辆,就是卖多少肾也不够呀。” 潸潸吓得脸都白了:“我放加油站了,现在去看看,快点,还在不在。” 沈誉撇嘴:“加油站是你家开的吗?早没了。” 潸潸忙抓着江逾白的手:“那么贵的车肯定有保险的,我不用赔对不对?” 江逾白不忍心再骗她,刮刮她的小鼻尖:“骗你的,早开回家了,就是有点剐蹭,你要是喜欢,以后就送给你开。” 潸潸忙摇头:“我不要,太骚包了!” 江逾白给这句骚包给气的不行,他冲她额头就来了个脑瓜奔儿,“也好,以后给你买辆适合女人开的,真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沈誉系好安全带回头说:“就你那车技,是开拖拉机的教练教的吧?” 潸潸不服气:“我还是B证呢,好过你被满城通缉2B38.” 一提这茬儿沈誉就火大:“车是你男人开的,本少爷的车牌早换了,看到没保时捷卡宴GTS,车牌1885,以后谁再跟我提2B38我跟他急。” 一路说说闹闹倒也不寂寞,他们在午饭前回到了家。 听到他们的声音坐在客厅里的江夫人站起来,她今天穿着一袭薄丝缎的修身套装,即使在家里也庄重严谨,头发更是梳理的一丝不乱。 沈誉把轮椅推进来,潸潸站在他们身后略紧张,江夫人就是个天然的大冷柜,她看到了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江夫人那样的人当然不指望能给江逾白个拥抱啥的,人家盈盈站立,眼睛看着儿子水光流转,然后轻轻一笑,“逾白,欢迎归来。” 沈誉和潸潸竟然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艾玛,这简直是外交部长欢迎外宾呀! 显然江逾白已经习惯,他连脸上的笑容都和江夫人差不多:“谢谢母亲,让您担心了。” 沈誉赶紧上前请安:“江董您好,每次见到您我都眼前一亮。”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男人夸自己好看,江夫人也不例外,她笑着和沈誉握手:“小誉,还是你最会说话。” 潸潸尴尬的站着,绷紧全身的神经等着她和沈誉寒暄完毕好插空问候,由于紧张,她的嗓子又干又涩,双腿的筋都绷的疼。 忽然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拉住,江逾白把她拉到身边笑着说:“母亲,潸潸会做打卤面,让她去厨房做几碗我们换换口味。” 潸潸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江逾白,你果然是条贴心的小棉裤呀! “您喜欢吃什么卤子的,我们平时都是做各种菌类的素…….” “不用了”江夫人生硬的拒绝,“厨房里已经有人帮忙了,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潸潸并不是一个脸皮薄的人,摆地摊儿那会儿和竞争对手和城管那叫一个厚脸皮,可对着江夫人不行,她天生带着一种能把人鄙视到骨子里的尊贵,只要她看不上的人就得低到尘埃里。 江逾白当然知道他母亲的神功,他抓着潸潸的手紧了紧,可下一瞬却一顿。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厨房的门口,那里有个女人笑盈盈的站着,她身上穿着潸潸的碎花围裙,手里还特么接地气儿的拿着一颗西兰花。 潸潸顾不上在江夫人面前失礼,她皱起眉,疑惑的开口:“苏珊,怎么会是你?” 苏珊先是对着江逾白和沈誉微微一笑,然后也对着潸潸笑,但是这个笑含义就多了,有一种“我其实不想来但是我没有办法虽然我来了但是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别介意”的意思。 江夫人漫不经心的看了潸潸一眼:“是我让她来的,苏珊做的一手好菜,逾白你可要多吃点。 这一群人除了潸潸还是赤子之心,其余的都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江逾白还是很温润的微笑:“那就辛苦苏珊了。” 而后对身边的沈誉说:“沈三儿你最近也辛苦了,一会儿多吃点。潸潸,陪我上楼换身衣服,一身的医院消毒水味儿。” 潸潸歉意的对大家点点头,然后想扶着江逾白站起来上楼。 “住手。逾白都这样了你还想他上楼下楼?”江夫人冷声喝止潸潸。 “母亲,我没事。”江逾白微微皱起眉头,他觉得母亲有点过了。 江夫人对着儿子倒是轻声细语:“逾白,妈妈已经把楼下的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就左手边那间,暂时先住几天吧,等腿好了再说,书房里的东西我也让人给搬到卧室里,这样你就不用跑来跑去。” 潸潸顺着她的手看到那间房子,她的心一凉,那不是婆婆住的吗? 显然江逾白也注意到了,他用力拈了潸潸的手一把,示意她不要冲动。 “母亲,那间房子是潸潸奶奶住的,楼下又不是只有这一间房,您也说是暂时的,我想我可以住在别处的。”江逾白温言解释。 江夫人说:“那间房采光最好,你是病人需要经常晒太阳。” 潸潸问:“那我婆婆呢?” “最后面的房间。”江夫人显然觉得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高贵的脖颈一转,径直去了餐厅。 潸潸气的浑身发抖,这房子是江逾白从别人手里转过来的,和潸潸结婚前他一直住酒店,这房子也是几天内匆忙收拾出来的。最里面的房间是最潮湿的一间房子,当时房主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里面也没浴室和洗手间,婆婆那么大年纪,要是晚上起夜岂不是还要出来找洗手间? “你…..?”潸潸跨前一步,她想问问江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逾白用力拉住她低声喝止:“别闹。” 潸潸眼圈儿发红,自从她能哭之后,就不复以前的“硬汉”性格,很小一点事情都能让她哭,她咬着下唇瞪着江逾白。 “交给我处理,不要和我母亲起冲突。”他只是这样说。 潸潸用力吸了一口气,她哑着声音说:“我先去看看我婆婆。” 江逾白这次放开她,然后让沈誉推自己去换衣服,这一切都一点不落看在苏珊眼里。 潸潸推门进去的时候婆婆正不安的走来走去,一看到潸潸眼圈儿都红了,她握着潸潸的手不安的说:“潸潸,你把我送去养老院吧。” 明明就是六月天,婆婆的手却冷得像冰,潸潸紧紧握住她激动的说:“婆婆,除了换房间,他们还对了做了别的吗?” 婆婆忙摇头,一头萧萧白发都乱蓬蓬的,“没,什么也没有,我这个身份说白了就是个下人,哪有资格住这里,我不能让你难做。” “婆婆”潸潸厉声打断她,“谁说你是下人了,你是我的奶奶,要住一起住要走一起走,我还不稀罕他这个破地方呢。” 婆婆太清楚潸潸的倔脾气了,她怕事情搞大,忙安抚潸潸:“别,你别胡闹,搞的小江难做,婆婆虽然眼神儿不行,但人不糊涂,这孩子心地好,很多地方都挺像你爸的,难得对你也上心,你可不能混混咧咧的把人给推出去。” 潸潸现在最糊涂的就是自己和江逾白的关系,她也没心情和时间去理顺,胡乱答应着婆婆,打开衣柜给婆婆找衣服:“婆婆,换上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衣柜一开她楞了,里面挂着好几套中式的素色真丝衣服,用手一摸又凉又滑,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拎了一套浅灰色小云头闪花的衣服问:“婆婆,这是谁的衣服?” 婆婆忙接过来重新挂进去,“是小江让张嫂领福锦祥的师傅来给我做的,你爸生前也喜欢到那里做唐装,每件都特别贵,我哪配穿。好孩子,你自己去吃饭,我和张嫂在厨房里吃就行了。” 婆婆的话让潸潸的心忧喜参半,喜的是江逾白对老人这么好,忧的是自己竟然保护不了婆婆,咬了咬牙,潸潸帮着婆婆把上衣的扣子解开:“婆婆,换上,你就是我何潸潸的奶奶,必须和我一起去,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婆婆进退两难,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江逾白在外面说:“婆婆,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潸潸像得到了救星,她忙喊:“好的,就来。” 打开门,江逾白正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掌,听到声音抬头微笑:“婆婆,这衣服做的挺合身,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潸潸快步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她弯下腰小声贴着江逾白的耳朵说:“江逾白,谢谢你。” 江逾白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她,这种邪气的动作让他有一种玩世不恭的英俊,潸潸红了脸,她懂了他那些没有出口的小黄话儿。 餐厅里沈誉正帮着摆桌子端菜,他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很干脆利落的样子,还时不时和苏珊来点互动,苏珊被他逗的直笑,要不是潸潸知道沈誉有喜欢的人还真会以为他们是一对。 江夫人是等他们都到了才从楼上下来,她坐在首席的位子带着审视的眼光扫过每一个人,到了婆婆那里有明显的停顿。婆婆给她看的不自觉的低头缩肩膀,仿佛要把自己变成一把椅子。 不过江夫人也没说什么,她冲大家摆摆手:“都坐吧,尝尝苏珊的手艺。” 苏珊坐在她身边,用公筷夹了一些清炒芦蒿给江夫人,“江董,我看您最近有点上火,这个芦蒿性凉去火,还能治喉咙痛,而且这还是我们公司的农场种的纯绿色食品,我只用了点橄榄油清炒,您尝尝。” 江夫人用象牙筷挑起一根鲜嫩嫩绿油油的青菜,送到嘴里慢慢咀嚼,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也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潸潸总觉得她嘴里嚼的是自己的血肉。 苏珊紧张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评价。 放下筷子,江夫人露出微笑:“嗯,不错,很鲜美,却没有野菜的土腥味儿。” 苏珊眉开眼笑:“谢谢江董。” “苏珊,你竟然懂得吃芦蒿?这可是个有来历的菜,现在市面上却不多见。”江夫人笑幂幂的,对苏珊的样子特别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当然知道,这菜在古籍诗经、左传、尔雅都有记载,苏轼更有”芦蒿遍地芦芽短“的诗句。” 苏珊侃侃而谈,态度不卑不亢,江夫人的笑容加深,显然越来越欣赏她。 她们一道菜一道菜的品尝,从营养价值到原料的出处,简直是旁若无人。 江家规矩多,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江逾白第一次见到妈妈吃饭这么多话,他懂她的意思,看看身边的潸潸,果然,这孩子捧着碗米饭,几乎要把脸埋在饭粒上。 “给,你要多吃点肉,最近只顾着照顾我都瘦了,赶紧给我补回来。”江逾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她碗里,看着她的小眼神儿温柔的能滴出水儿来。 “谢谢。”潸潸低头咬了一口排骨,很甜,甜的有点腻,但是她不敢确定腻的是排骨还是江逾白的温柔,就算他是做给别人看的,也做的用心良苦。 江夫人停止了说话,她看着儿子和潸潸,本来最擅长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却把不高兴挂在了脸上。 江逾白用公筷夹了点素炒菌菇片给江夫人,“母亲,尝尝这个,云南特产。” 当着这么多人江夫人也挑不出儿子的不是,她淡淡的说:“逾白呀, 苏珊在公司里表现很优秀,你可要好好嘉奖她。” 江逾白笑着点头:“有母亲这一句话,今年年底的优秀员工一定是她的喽。” 母子两个人的话听起来普通平常,母慈子孝的场面很感人,可这番绵里藏针已经是较上劲了,就好比江夫人说好你个小瘪犊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先给你媳妇夹菜等给老娘夹的时候还换了公筷;江总的意思大概是你夸得人好就给她加工资好了,关我毛事呀,少爷我喜欢给媳妇吃口水,老娘你不会连这个都嫉妒吧! 这顿饭像吃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潸潸都以为自己会得消化*了,终于江夫人放下了筷子,她拉着苏珊说:“苏珊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她用下巴高傲的点着潸潸,“收拾一下把碗洗了。” 潸潸最后一口米饭噎在喉咙里,苏珊歉意的看着她,对,就是那种“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的幽怨眼神儿。 “逾白,你和小誉过来。“江夫人抬高声音,她就是要孤立潸潸。 江逾白轻轻拍了拍潸潸的手背,“去吧,这没什么。” 洗碗其实没什么, 以前潸潸也洗,开始张嫂还不让她做,她就偷偷的洗,可被江夫人这样吩咐着,潸潸的心里就是不痛快。 客厅里几个人闲谈,江逾白抽空递了个眼神儿给沈誉,他站起来说:“伯母,我好有点事情要先走了,苏珊,你不走吗,我正好送你。” 苏珊忙站起来:“好的,多谢。” 江夫人客气的挽留了几句,然后说:“我下午正好要去公司,苏珊和我一起吧。” 他们刚站起来准备走,江夫人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冷冷的说:“张嫂,你把何潸潸叫出来。” 江逾白顿时紧张起来:“母亲,你又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3月份的最后一天,4月份,请大家把手里的月票砸给墨墨,砸死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和那个可恶的伪白莲花苏珊,一定要重重的砸,都不带让他们能喘气儿的,作为我们原配的无敌守护神,这是必须滴!还有呀,文文都14万字了,大家要加油啃,墨墨也加油码字,嘿咻嘿咻!! ☆、68.老娘以后再也不要穿裙子(加更求订阅) 江逾白警惕的问:“母亲,你又要干什么? 江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逾白,看把你紧张的,难道我会吃了她?” 潸潸手还滴着水从厨房里出来,有几滴落在了地板上。 江夫人眼睛落在地上而后皱了皱眉:“这地方太小了,客厅里都能闻到厨房的味道,还弄得不干不净。” 江逾白从没见过母亲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知道她这是故意找茬儿来的,于是站在一边不说话。 潸潸很囧,心说女王大人这里不好您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就跟谁稀罕伺候你一样,不过她的模样很顺从,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江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纵使身经百战也有无力感:“你把逾白的东西好好整理一下,这段时间你自己住楼上,他身上有伤,你不要和他住一起。” 潸潸一愕,江夫人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就好像她是专门采阳补阴的狐狸精没日没夜没轻没重缠着男人,这话当婆婆要说也可以理解,但是她当着这么多外人是几个意思?潸潸压抑多时的坏脾气快压不住了,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怎么,还有个小黑屋给我住进去?” 江逾白眉头一皱,何潸潸真是太不给他长脸了,这就要婆媳撕逼吗? 当然,江总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在江夫人发火前抢先说:“母亲,我知道您是怕潸潸太辛苦,可我现在这样子没个人贴身照料怎么行,别人也都不合适,而且没她在身边我也睡不着,您就不用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公司里那么一大堆事情还等着您处理呢。” 这番话说的不温不火但总算把江夫人的火气给压住了,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发作,扭身就走出去,门外等候的司机忙给她撑开防晒伞。 终于都走了, 江逾白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潸潸,她还像个备战的小野猫一样龇毛摇尾巴,江逾白勾了勾手指:“我累了,送我回房间休息。” “我不要,我去婆婆那儿,晚上我也住在那,省的你妈以为我勾 引你。” 江逾白把胳膊撑在轮椅扶手上,左手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湛青的下巴,“勾 引呀!我其实还挺期待的,要不你坐上来,自己动?” 潸潸一把堵住他的嘴,她紧张的四处张望,还好婆婆和张嫂走不在,她压低声音威胁他:“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江逾白的眼睛笑出了两把小沟子,一下下勾着潸潸的心,他紧紧的盯着潸潸,然后张口嘴巴,含住了她的手指…... 潸潸面红耳赤,她差点儿叫出来,再次确定左右无人,她去揪江逾白的耳朵:“你快放开,让你妈看见我就死定了。” 江逾白松开她的手指却一个巧劲扣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腿上:“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刚才和她吵的勇气呢?何潸潸,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太冲动了。” 刚被羞回去的火又给他三言两语勾上来,潸潸挣扎着要起来,可这个男人即使坐轮椅力气也大的惊人,愣是不让她起来。 “我是冲动,我是不识时务,感情欺负人的是你妈,江逾白,我不要住在这里,哪怕我和婆婆去露宿街头也不要在这里受气。”潸潸冲动起来就是一头小犟驴,拴上八条绳儿也拉不回来。 可江逾白是绳儿吗?他可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才学和腹黑兼具的头号大BOSS,他眉头一拧,伸手就掀开裙子在潸潸肉肉的小屁屁上来了一巴掌。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潸潸的小嘴儿因为惊讶张的能吞下鸡蛋,她眨了眨眼睛,费力的吞下几口唾液,然后就疯狂的啃住了江逾白的胳膊。 “嘿你,属狗的吧,松口。”潸潸的小玉米牙又白又整齐,咬人也是一等一的疼,给她咬住了就像螃蟹一样松不开,江逾白没有办法,只好在她穿着白色安全裤的小屁股上又掐又拧,嘴里还低吼:“何潸潸,你属狗的呀,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人了!” 这是什么桥段,难道潸潸要说“你喊破了喉咙也没用吗?”明显不是呀,潸潸感觉到屁屁一阵凉,唯一蔽体的安全裤也给他扒了下来。 老娘再也不要穿裙子了!! 几乎是立即松口起身提裤,潸潸恶狠狠的盯着他,大有扑过去咬死的意图。 江逾白拧眉看着手上又免费得了个手表一时哭笑不得,他把她翘着的裙角拉好,然后举了举胳膊“平了,暂时休战。” 潸潸特么的委屈,眼圈慢慢红了,小泪珠儿在眼睛里打了个转儿骨碌碌滚下来,小声音带着哭腔儿“你欺负我,你们全家都欺负我,我马上就走,再也不要看到你。” 江逾白哭笑不得,小狮子这马上变身小猫咪了,不过就算是小猫也是会挠人的,他得给她磨磨爪子。江逾白忍着笑装出很严厉的样子:“何潸潸,让你婆婆住差一点的房子就算欺负吗?让你洗碗说你一两句就算欺负吗?你以前就没受过欺负吗?还是日子过得舒心了,你的脾气也渐长了?” 潸潸心头一震,江逾白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欺负?她何潸潸没有受过欺负吗?交不起医药费被护士冰冷冷的往外赶,她记得他们那双只能看到眼白的眼睛是何等的蔑视和轻贱;交不起房租,大雨天被房东赶出去,她清楚的记得房东穷鬼穷逼叨叨着骂时张开的血盆大口,那时的她忍着受着,不敢挺起胸抬起头多说一个字。相比这些江逾白的母亲算是好的了,给婆婆的那间房也好过普通人家,可为什么自己就觉得受了侮辱,甚至还在这里有恃无恐的和江逾白大吼大叫,难道就是笃定他不会伤害她吗? 脑子乱成一锅粥,她烦躁的耙耙头发,一脸的茫然无助。 她这些样子可毫无美感,但不知为什么江逾白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甚至有种冲动,像电视中的霸道总裁一样抱着这个女人像全世界宣布:“我的女人我*着,你们谁也甭逼叨叨!” 不过江总不是毛头小子,这样的想法没等他自己捂热乎就嗖嗖素的没有了,仗着还有那么点余热,他对潸潸招招手:“这下我真累了,我们有什么事回房间再讨论,这里总归不方便。” 潸潸其实想拒绝的,但总抵不过江逾白软软的眼神儿,她把他推回房间,江逾白拍着牀说:“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潸潸其实还是想拒绝的,但是江总那软绵绵的小眼神在她心里duangduang的到处乱窜,等她自己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在了那位爷的对面。 牀够大,他们并不需要收敛四肢也碰不到彼此,江逾白一反常态很规矩,他似乎很累,一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在潸潸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何潸潸,你看出我和我母亲有矛盾吗?” 潸潸一愣,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做完了又发现江逾白根本看不到。 他似乎不需要潸潸的回应,自顾自说:“其实我一直很崇拜她,一言一行都以她为标准,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隔阂?” 潸潸侧过身子看着他,江逾白清俊的脸上有一丝颤抖,似乎在犹豫着害怕着或者---逃避着。 “最近因为某些事我们的矛盾加剧,但我们都明白,我们是母子不能随便撕破脸,所以,有时候她对你的尖锐其实是针对我的,何潸潸,所以不管她给你什么样的委屈,请包容一下,好吗?” “江逾白。”潸潸喊了一声,下一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厚厚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连带江逾白的样子也在黑暗里模糊不清,潸潸忽然没来由的心慌,她伸手摸着他高蜓的鼻梁,竟然觉出一点点湿意。 江逾白按住她的手,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接着气息越发平稳,好像是睡着了。 也许是冷气太足,潸潸觉得冷,她蜷缩在江逾白的怀里把空调被盖在两人身上,也跟着沉沉睡去。 如果真要选择在一个人的怀里长睡不醒,那么这一刻,潸潸会毫不犹豫的躺在江逾白怀里。 江夫人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大家平安的度过一晚上,但是潸潸却不敢掉以轻心,她相信江夫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上午江逾白开了个视频会议,10点多的时候他提议要出来透透气,潸潸把他推到蔷薇花廊下,顺手还带给他一本书。一会儿婆婆也来了,张嫂沏了一壶好茶,又摆下几碟南边带来的桂花酥、糯米藕、玫瑰糖,几个人说说笑笑倒也过得轻松愉悦。 江逾白很喜欢听老人说话,特别喜欢听她讲潸潸小时候的故事。潸潸托着腮听得也入了迷,故事里的她勇敢刁蛮,总被抱在爸爸的臂弯里跟着他到处去,她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叫托比,还有一匹小马叫迪迪,她就像个公主一样生活在爸爸给她建造的城堡里,无忧无虑。 江逾白戳戳她的脸:“说的是你吗?怪不得现在这么蛮,从小就这样呀。” 潸潸也迷茫了,这是她吗?她已经被后来生活的苦浸透,竟然都忘了自己还有那么开心的时候。 张嫂跑过来递给潸潸她的手机:“潸潸小姐,你的电话。” 潸潸接过来一看,秀丽的眉毛不由的皱起来“这个人又想干什么?” ☆、69.其他的女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潸潸接过来一看,秀丽的眉毛不由的皱起来“这个人又想干什么?” 来电显示的赫然是苏珊的名字。 她看了看婆婆和江逾白,然后拿着手机走远了才接起来。 苏珊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有点委屈,她说:“潸潸,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 潸潸这人直肠子,有什么不会藏着掖着,经过昨天的事她的声音明显冷淡了许多,“苏珊,哪有那回事,我在花园里,没有听到手机响,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珊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是想给你道个歉,昨天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到会那样,给你难堪了,潸潸,对不起。” 虽然苏珊很诚挚,但潸潸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那些刻意讨好江夫人的手段她都看在眼里,当然这可能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逢迎手段,但这让潸潸更加认识了苏珊。虽然昨天她没有表现出对江逾白一丁点意思,但是联系上次医院里江逾白说她是江培风的人,她决定要和她保持距离。 但总不能说我不相信你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这样等于给自己树敌,潸潸想了想笑着说:“苏珊,看你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不过是个合同工,早晚要解约的,江逾白还是找你这样的女孩子才般配。” 潸潸不傻,话语里已经带出了试探。 苏珊更聪明,她马上接过话头:“我哪有那样的福气,他们这种人就算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还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听说江董早已经看好了大明星池箐,她父亲是中国电影第一人,正好和他们江家匹配。” 三言两语,苏珊已经摘清楚了自己的嫌疑,还打出一张情敌牌,潸潸觉得真要拼心计自己三五个也不是苏珊的对手,还是敬而远之吧。 想到这里,潸潸笑着说:“是吗,那多好呀,嗨,这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情愿他早点结婚,我还点事先挂了,改天一起喝茶。” “好的,有空喝茶。对了,潸潸,我从江董那里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这不废话吗?不该告诉我你还说了干什么?潸潸没来由的一阵反感,她耐着心说:“什么事?” “陆湛结婚了,他们在巴黎举行的婚礼,江逾白没告诉你吗?” 潸潸的脑子轰的一声响,有那么一会儿一片空白,等她清醒过来,忽然觉得头上的天脚下的地都变得陌生,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片天地。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陆湛之余潸潸,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信仰和习惯,撇去爱情不谈,谁和谁相濡以沫十年后却再无关联能淡然处之? 失去陆湛,意味着潸潸失去了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和态度,就好像一个人为着一个目标拼死拼活的去奋斗,一旦达成了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失去了陆湛,她的生活轨道全乱了,以后,又该怎么办? “潸潸,潸潸,你在听吗?”苏珊的声音终于在一片轰鸣潮声中脱颖而出,把潸潸的思绪拉回来。 “在听,苏珊,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那个,再见。” 握着发烫的电话,潸潸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骄阳里,可这里炙热灿烂的阳光却晒不热她心尖儿的冷意。 闭上眼睛几次深呼吸,她终于觉得自己正常一点,然后才踩着虚浮的步子回到了蔷薇花廊下。 江逾白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婆婆闭着眼睛似乎是盹着了,笑米米的闭着眼睛,看到一老一少坐在那里潸潸的眼睛湿润了,这种场景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只是没想到男主角已经换成了江逾白。 慢腾腾的坐在江逾白身边,顺手捏起刚才吃的桂花糕塞嘴里,却木肤肤的尝不出个味道,江逾白漫不经心的问:“谁的电话?” “是苏珊的。” 江逾白注意力又回到书上,不再说话。 午饭的时候潸潸推脱点心吃多了,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过一会儿,江逾白自己转着轮椅进来,他把那么大个覆盆子冰淇淋递给潸潸:“给。” 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一口,“好大!”潸潸微张着小嘴儿由衷的感叹。 江逾白忽然就听出了别的意思,他的眼神一黯,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哑声说:“你确定你说的是冰淇淋吗?” 潸潸一头雾水,“这难道不是冰淇淋吗?” 江逾白不想回答她,默默的把头扭一边儿。 最近潸潸挖掘出一些*江逾白的新招数,她跟着转过去,把满满一勺冰淇淋送到他嘴边:“你也尝一下,好吃!” 江逾白薄唇闭的紧紧的,一脸不耐烦的推开她。 “吃嘛吃嘛,来一口。” “去去,我不吃这甜不拉几的东西。”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潸潸把冰淇淋送到嘴里,清甜之中却尝出了一点苦涩。怔怔的看着玻璃碗,她慢慢的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冰淇淋,可是陆湛在认识我之前他却从来没有吃过。” 江总本来听好的心情给她搅屎棍子样的一句话给搅臭了,真特么的想掐死这个女人,吃着老子碗里的,还看着以前那个破茶盅里的,还有没有脑子? 潸潸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陆湛结婚你是知道的吧?” 江逾白一愣,随即点点头:“是苏珊告诉你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潸潸仰起头,黑黑的眼睛清透的像泡在水里的琉璃珠。 “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想和他破镜重圆?”他语气粗暴,心里堵得慌。 潸潸的视线盯着冰淇淋,似在喃喃自语,:“那年我爸爸招一个司机兼保镖,陆伯伯带着陆湛来应聘,也巧了,我爸爸是带着我去招聘的,两个大人说话,陆湛安静的站在墙角儿,黑黑的眼珠儿一眨都不眨,我好奇的以为他的黑眼睛是假的。” 江逾白越发觉得气儿不顺,他冷哼一声,手放在轮椅的操控按钮上,想离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潸潸似乎沉浸在她的往事里,丝毫没有觉察到江逾白的异样,她继续说:“我捧着一碗冰淇淋给他,请他吃,但是他不要,我就把冰淇淋球放在他手里,他还给我,但是我看到他偷偷的舔手指。也许,从那时起我就以为我高高在上,我把我拥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他,却不懂这已经深深的伤害了他的自尊。” 江逾白看着潸潸木然的脸庞,他忽然想起用来威胁潸潸的东西,不由的心中一动。 “其实我给不了他幸福,从他认识我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悲剧的发生。刀子、血、大火…..”潸潸说到这里忽然就说不下去,恍惚间,童年的变故在哔啵的火焰中裹着腐朽的死气一路摧枯拉朽,烧毁了心里那道薄弱的桎梏,心房中的每一寸都被鲜血染浸,分外疼痛也分外鲜明。 薄薄的肩膀剧烈抖动,潸潸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茫然无措,对眼前世界充满恐惧。江逾白心尖一疼,他伸臂把她紧紧搂住。 怀里的人异常冰冷,就像一捧雪,江逾白慢慢揣摩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过了好一会儿,潸潸才停止颤抖,她抬起雪白的小脸儿,漆黑的睫毛颤巍巍的沾着泪珠,似柔弱却坚定的说:“江逾白,那只是个悲伤的往事,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们活着的人就该忘了,永远都不要提起,好吗?” 江逾白当时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完全是客观看待着,可当有一天那些纸上的东西俨然变成了怀里女人最伤痛的记忆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龌龊和卑鄙,用力的点点头,他说:“东西在我公司的保险柜里,我明天就去公司里拿,我会当着你的面毁了,何潸潸,你…..你也要走出来,开开心心的活在我的视线里。” “我可以吗?”潸潸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真实。 “你可以,因为这事儿和吃冰淇淋一样简单。”江逾白忽然眯起眼睛,嘴角跃上一抹邪魅而危险的笑意,他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潸潸嘴里,然后低头含住了她的纷嫩唇瓣儿。。。。。。 刚才的抽筋扒皮的悲伤还残留在潸潸的身体里,她没有抗争的力气,任由那有点热有点凉有点甜有点酸的奶油融化在舌尖。 慢慢的,喂食变成了热吻,江逾白吻的很温柔,仿佛他触碰的是最易融化的奶油。细细密密的吻像丝一样把潸潸缠住,骨子的悲伤渐渐沉下去,身体却越来越轻,被这个霸道却温柔的男人带着越飞越高,灵魂和身体都轻的像云朵。 无处安放的无助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方法,潸潸开始回应他。她闭上眼睛,伸出舌尖触碰他的,香甜的冰淇淋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越来越浓郁。 一种火热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升腾,江逾白明明知道现在身体和心情都不适合做运动,手还是伸进了潸潸的衣服里……. 砰,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来,潸潸吓了一跳,牙齿磕到了江逾白的舌头…… 嘶,江逾白疼的吸冷气儿,他把所有的怨念都转移门口那个手足无措的倒霉鬼身上。 潸潸依稀认得那人是在医院里扳住自己肩膀的黑衣人中的一个,应该叫付刚。 江逾白的小眼神儿就像嗖嗖的小冰箭,射的付刚壮硕的身体都微微发抖。 其实江逾白更想骂他,可是口条忒疼了,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潸潸的手握紧了他的,落在付刚身后的目光有点瑟缩。果然,江夫人正袖手站在那儿,冰冷的眼神儿一点都不输她儿子。 江逾白也看到了,其实不看他也知道就是给付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砸他的门,显然他也是个被发落的工具。 潸潸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她看着江逾白摇摇头,江逾白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管。 江逾白自己转着轮椅到了门口,指了指让付刚出去,付刚回头看看他主子,江夫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那里,很显然她也并不想当场和儿子闹翻。 没了主子的支持,付刚垂着头倒退,江逾白狠狠的把门摔上。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不知道伤到了付刚的什么地方。 门刚关上,江总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捂着嘴疼的没抓没捞,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亲个嘴儿都能见血。 潸潸看着他噗的笑出声儿,所有的阴霾似乎不再那么沉重,她跑过来拍着他的脸,还是笑的很夸张。 江逾白气的瞪她,潸潸变本加厉:“再瞪我就不给你拿药,让你大舌头好了,大da好,我si 脏驴砸。” 江逾白真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自己也气笑了。 此时,正是盛夏,草木葳蕤,即便闻不见,也知道空气里全是醉人的香气。 小房间事件后江夫人似乎消停了好多,她人不住这里的时候,小别墅的紧张气氛就少了很多,眼看着到了江逾白拆石膏的日子。 这石膏一打就是6个周,沈誉打趣说里面一定生了蛆,潸潸给他恶心的不行,沈誉看她脸越白就越变本加厉,最后去洗手间吐了。 听到里面干呕的声音,江逾白忽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沈誉一贯的是江逾白肚子里的蛆虫,他托着下巴问:“喂,不会是有了吧?” 江逾白拽的二五八万:“很有可能,爷这么强。” “拉到吧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就是个空炮。” 江逾白随手把自己的X光片扔出去:“沈三儿你这张乌鸦嘴,咒你一辈子靠你的五指姑娘。” 显然这种诅咒对沈誉不管用,他还一个劲儿在钻研:“我说老白,要是真的有了你就能喜当爹?你不久可还是哭死赖活的要在人家安老师门前切腹自杀哈。” 江逾白看了一眼洗手间,压低声音说:“沈三儿闭上你的臭嘴,别拿谁都和安璟比,除了她,别的女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推开,沈誉飞快的看了江逾白一眼,然后扯皮天气啥的打哈哈,潸潸脸色平常,也不知道他们的话听到了多少? 到了医院,江逾白又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石膏取下后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潸潸这才放下心,她还真怕江逾白此后变成长短脚,如果那样她可能会内疚死。 江逾白让沈誉找来一个医生要领着潸潸去体检,潸潸最讨厌医院里的那套检查,所以不留余地的拒绝,可江逾白哪是她能拒绝的,好,你不去检查我就不住院不吃药,让腿废了好了,这种近乎赖皮的方式也是最管用的方式,潸潸只好跟着医生去。 她的检查不是在任何一个科室,而是单独的一个大房间,当她被护士领去验尿的时候也没多想,毕竟很多病的检查都要验尿的。 又进行了抽血心电图几个常规检查,潸潸被送出来,那个和蔼的中年女大夫说检查结果会直接送到病房里。 潸潸说了声谢谢,转身回病房,却不想看到了熟人。 是洛丝蓝,她今天穿的很低调,黑色灯笼袖小尖领衬衣束在白底印黑色折枝花样的大圆裙里,更显得细腰丰胸,一头长卷发束成马尾,带着墨镜口罩,显然是怕被人拍到。 看到潸潸,她先是一愣,看看潸潸背后的那个大房间,然后一把就拉住了她。 虽然上次的事情潸潸感激她,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潸潸低声说:“洛小姐,你好。” 洛丝蓝看看左右把她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她摘下墨镜,略惊讶的说:“你怀孕了?” 潸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呀,我是来体检的。” 洛丝蓝明显不信:“还怪我呢,这么好的消息也不跟我分享。你进去的那间病室可是这个医院著名的妇产科专家王教授的办公室,因为要经常接待很多身份特殊的病人,她那里是不挂牌的。” 潸潸一听脸色变得惨白。她用手摸着肚子,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诞生吗?不,不,不能,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仿佛被火焰炙烤着,女人的声音充满着怨毒在她耳边一遍遍回放“你身体里流淌着何锦云那个*的血液,你也是个*,你们何家的人不配有子嗣,要死,统统都要死!” “何潸潸,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看着倒地的身体,洛丝蓝吓得大叫。 潸潸飘飘悠悠间觉得自己穿过了岁月的洪荒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正是白玉兰花开的季节,整座云园就像陷在一片云里。 何锦云的书房在西厢,窗外一大片含苞的山茶,他广袖长衫,穿的正是一袭早已过时的长衫。 提笔执袖,他写的一手簪花小楷,正如他的人,清雅温润中有一丝做作。 这时婆婆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来,小女孩只有三四岁,穿着累赘的裙子,白白嫩嫩的脸上一颗小蓝痣。 何锦云屏退了婆婆,他把小潸潸抱上膝头,拿盘子里黄橙橙的佛手给她玩,然后他下巴顶着女儿的头叙叙耳语。 “潸潸,爸爸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孩子的,你是上天送给爸爸的礼物,但爸爸也吸取教训,今天就去结扎,除了何潸潸,何锦云不再会有子嗣,更不会生出*的儿子。” 忽然,云园漫天的玉兰花都变成了大火,那个女人握着尖刀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不能留下变 态的孽种!” “不,我不要孩子!”潸潸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双目涣散,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在哪里。 江逾白的手本来紧紧握着她,但在听到她那句梦话后不由得一松。 洛丝蓝拿着条毛巾给她擦汗,“何潸潸,你吓死我了,看着挺健康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江逾白、洛丝蓝、沈誉,医院,病房,潸潸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个梦。 江逾白轻轻拍了拍她:“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有点贫血。” “只有贫血吗?”潸潸的手按着小腹,她觉得好怕。 江逾白点点头,“嗯,没别的毛病,回头让张嫂给你熬红豆粥补补。” 潸潸还有别的想问,但碍于很多人在场,洛丝蓝心直口快:“何潸潸,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原来是空欢喜呀。” 潸潸听到这句话神情明显一松,似如释重负,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江逾白的眼睛,他别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这件事就这样轻易的翻过去,谁也没问谁也没说,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刻意的回避已经在他们的心里埋下了误会的种子。 江逾白出院后马上回公司上班,虽然最近有江夫人帮他看着,但毕竟有些事情还要他亲自处理,上班第一天事情又多又杂,等他忙完了已经接近晚上,他揉揉眉心,拿过拐杖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靠墙的地方有一排古董架子,放着些工艺品和古董,江逾白的手停在一个景泰蓝镶嵌瓷瓶的位置,他把瓶子拿开,找到一个小按钮,轻轻一按,里面就露出一个小小的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虽小设计却很精巧,要通过指模和密码双重认证才能打开,江逾白有条不紊操作呀,大约过了几十秒,叮的一声,小保险柜应声而开。 拉开下面那层暗格,江逾白却愣在那里。 ☆、70.我叫逾白,是这个傻女人的老公(万更求月票) 这个保险柜虽小设计却很精巧,要通过指模和密码双重认证才能打开,江逾白有条不紊操作,大约过了几十秒,叮的一声,小保险柜应声而开。 拉开下面那层暗格,江逾白却愣在哪里。 小黑格子里空空如也,连个纸片都没有。 江逾白面沉似水,愤怒、焦躁甚至是痛楚像闪着寒光的薄刃,没伤到别人之前先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他关好保险柜,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然后一步步移到牀边坐下。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某些可怕的想法已经在他大脑里生了根,他不想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江逾白一天没在潸潸的魂儿也跟着丢了,这倒不是因为一日不见十分想念,而是江逾白答应今天要把那些东西带回来给她。 晚饭过了很久才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潸潸蹦起来,穿着拖鞋就去给他开门。 江逾白的脸色不好,一身疲倦,潸潸忙扶着他坐下,近乎谄媚的帮他拿鞋子倒茶,看起来都真像是个见到丈夫归来高兴的小妻子。 江逾白喝了一口茶觉得精神好些,潸潸忙问:“吃饭了吗?我给你留的面,现在就去煮。” 江逾白拉住她摇摇头:“吃了,你不用麻烦了,帮我放水,我想洗澡睡觉。” 潸潸点点头,她放好水来叫江逾白,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刚放在他胸口,他一个机灵就醒了,而且是充满警惕的那种,潸潸给他捏的手痛,撅着嘴巴怪他:“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江逾白忙道歉:“对不起,可能是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太累了。” 潸潸柔声劝他:“要是身体吃不消先休息几天吧,反正你已经那么有钱了。” 江逾白摇摇头:“小傻瓜,这并不只是钱的问题,扶我起来,我要洗澡。” 江逾白骨折的那些日子洗澡的工作当然是潸潸的,经历过很多次的脸红害羞之后她现在是熟练上岗,已经过了试用期,但是貌似江总已经可以自己操作业务了,为了某种不光彩的原因,他已经拒绝潸潸。 过了好一会儿,江逾白才从浴室出来,却发现潸潸一直靠在浴室的门上没动过,他把手里的毛巾扔给她:“帮我擦头发。” 潸潸心不在焉的帮他擦着头发,刚想如何询问,江逾白自己先说了:“东西忘了给你带回来,等明天吧,明天给你带回来。” 潸潸点头,她一点都不怀疑江逾白的话。 这一晚,江逾白失眠了。 他拉开厚厚的窗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黑黢黢花树上的一点月牙,月是下玄月,在广袤的黑暗里就那么浅浅的一钩,单薄到让人觉得下一瞬就会被吞噬在黑暗里。 潸潸在翻了个身,隔着空调被抱住了江逾白的胳膊。 江逾白摸了摸她的脸,这一段时间他们每晚都同牀共枕,也每晚折磨着他,但他没来由的喜欢这种折磨,很傻气的觉得这是种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晚上,江逾白回来的早些,一回家他饭都顾不上吃,就把潸潸叫去房里。 他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交给了潸潸。 潸潸好久才敢伸手接,她颤巍巍的拿住,却没有打开的勇气。 她把信封又交给江逾白:“帮我毁了吧?” 江逾白的眉头重重的拧起来,“你不需要打开看一下吗?” 潸潸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江逾白的眼角一跳硬是把要说的话压在了舌尖下,他找了打火机,带着潸潸去了浴室,然后当着她的面把东西点燃,红红的火苗舔舐着苍老泛黄的回忆慢慢变成了一捧黑灰。 潸潸一直憋住的气息这才松弛,她扭开水龙头,把洗手盆里的灰烬冲走。 但愿从此之后,一切都画上句号,每个人都有新的开始。 但是,生活向来都喜欢给人出其不意,让人防备不及。 那天江逾白带回消息说江夫人会在两天后离开B市回江南,家里的人差点集体欢呼,潸潸高兴之余又觉得不好意思,她用手肘拐拐江逾白:“喂,当着你的面这么排斥你母亲,你不会生气吧。” 江逾白脸上神色淡淡的,“其实我也想她快走,如果你去公司里溜一圈儿,就会知道家里的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我可警告你,这两天一定要安分守己,别在最后再整什么妖蛾子。” 潸潸冲他做了个鬼脸:“长官遵命。” 江逾白最近和叶方襦关系不错,合作了一个大项目,用沈誉的话说就是好的可以穿一条裤衩儿了,听说江逾白的母亲要走,叶方襦便邀请他们全家去吃饭。 潸潸听到邀请后第一时间反对,她有点怕面对叶方襦,特别是被江逾白狠狠的告诫了一番,她对那个男人总是有种莫名的惧意。 江逾白想了想也同意她不去,一是因为叶方襦,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母亲,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就不能这么轻松的让潸潸过关,万一人前给她难堪,他也为难。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层,他…..在没有确定敌人是谁前,会尽可能的保护她。 江逾白向江夫人提出潸潸不去的时候,她倒是很乐意的接受了,而且还很神秘的说要带另一个人去,江逾白在心里大叹无聊,有什么可神秘的,不就是苏珊吗? 他们去赴宴的那个晚上潸潸觉得世界很美好,特别得知江夫人明早将坐飞机离开B市她觉的天上的星星都亮了。 匆匆吃完饭她就捣鼓,想明天就帮婆婆搬出去,再也不用住没有洗手间的小黑屋。潸潸捣鼓的一头汗,婆婆在旁边端着冰镇西瓜让她歇歇,刚咬了一口冰镇西瓜,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潸潸拿过来一看,咦,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皱了皱眉,自从她换了新号后知道的人很少,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她走到窗口,按下通话键,电话里先是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她赶紧把手机稍稍远离耳朵。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电话那边阴阳怪调的说:“江太太,你害的我好苦呀。” 潸潸一愣,这人明显认识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熟悉这个声音,皱紧了眉头她低声问:“你到底是谁,不要故弄玄虚。”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异常刺耳,“听不出我是谁吗?我们还合作过,你可好,毫发无损照样当你的江太太,我就惨了,丢了工作不说,还给江逾白和叶方襦轮番折磨,搞的老子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潸潸一声惊呼:“我知道了,你是基仔。” “哼,老子给你害的折磨惨,难道你不该出点医药费吗?” 对于发给基仔照片这件事,潸潸觉得是自己和江逾白认识后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因为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她差点害死江逾白,但是人也是自私的,潸潸潜意识中一直给自己开脱,觉得基仔才是罪魁祸首,他就是引诱夏娃偷吃苹果的那条蛇。 潸潸紧紧抓着手机,她把房门关上才压低声音说:“我没钱有钱也不会给你,既然你知道江逾白和叶方襦都不是好惹的就不好再找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也不知道隔了多远,基仔的声音像一条湿冷滑腻的蛇钻进潸潸的耳朵里:“是,我是不敢惹他们,但是我敢惹你,何潸潸,跟我装什么逼,何锦云的女儿,果然也是表子。” 潸潸的血液不受控制的蹿到头顶,她咬着牙一字字道:“你说什么?” 基仔最近是丧家之犬,被潸潸这么一吼就怕了,可利字当头他只*厉内荏的咋呼:“怎么,敢做还不敢说,何潸潸,不要以为一场大火就能把一切烧没了,你们家那点儿肮脏事儿谁不知道呀。想不想知道那场火到底还留下什么?哼,云园烧没了,何锦云和他的姘头也烧死了,但是你和陆湛还活着呀,我听说陆湛大火后光伤了脑子,那他还记不记得那些事儿呀?” “闭嘴,你给我闭嘴,说,你要多少钱?”潸潸背靠着门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浑身发抖,上下的牙齿狠狠磕在一起,她赶紧把手塞嘴里,堵住那种恐惧的声音,她不能让基仔知道她在害怕。 但基仔已经敏感的捕捉到,他立刻有了底气,嘿嘿笑着:“不多。50万,给我50万我就把东西给你。” “好,你在哪,我马上要见到你。”潸潸心如火焚,她不能让精心掩藏粉饰了十年的悲剧再重见天日,即使她并不肯定基仔知道什么,手里有什么,她不敢冒一点风险。 基仔越发得意:“你一个人来,谁也不准告诉,何潸潸,我既然敢见你肯定有后手儿,如果你带人来了,我就把那东西让人发出去。” “好,我一个人。”潸潸闭上眼睛,冷汗已经把额上的碎发湿透。 “酒吧一条街那里,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哪一家。”基仔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潸潸的手机掉在地上,她倚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 潸潸脑子很乱,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江逾白,捡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手指放在通话键上却迟迟按不出去。 江逾白说他找到的是唯一的证据,而这唯一的证据又在几天前被她亲手毁了,那基仔手里的又是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究竟江逾白能不能值得相信? 潸潸的手狠狠的抓着头发,可就算把头发撕秃了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别怪她不够聪明,她只是个20多岁的普通女孩子,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也许还在大学里没毕业,做着五彩缤纷的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美梦,远远不用承受人生中最沉重最悲哀最艰难的那部分。 时间已不容她多想,潸潸爬起来,她取出江逾白给她的卡,装在包里就出了门。 婆婆见她急匆匆的出去,忙在身后问:“大半夜的你去干什么?” “我有事出去一下,婆婆你先睡吧。” 潸潸走出门,抬手打了一辆车去了酒吧一条街。 这里她知道,以前打工的时候白天从这里走过,但是晚上还是第一次来,果然灯红酒绿异常繁华。 潸潸按照基仔的指示,去了一家名叫“滚”的酒吧。 酒吧里异常喧闹,灯光晃得潸潸眼睛都睁不开,舞台上有一帮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唱摇滚歌曲,那重重的鼓点儿差点敲出潸潸的心脏病来。 在这种环境中要找到基仔真像大海里捞针。 不过不用她找,基仔在她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但他并不上前,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在确定她真的是一个人的时候才让一个服务生带她过来。 角落里的环境安静些,妖异的光影不断的在基仔脸上变化,他看起来就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带着一身见鬼的死气。 潸潸坐在他对面,拒绝喝这里的任何东西,她开门见山:“你手里有什么?” “钱带来了吗?” 潸潸点点头:“但是只有40万。” “艹,差这么多,你不总裁夫人吗?好好的给江逾白舔舔那玩意儿,估计也就出来这数了,跟我装什么穷逼。” 基仔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说话再也没有当狗仔时候的圆滑和小心,他满口脏话,像个小痞子。 潸潸可没有心情注意这个,她也不傻,“东西呢,你起码要让我看到,否则我不会给你钱。” 基仔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他站起来说:“你跟我来,我给你。” 潸潸虽也有怀疑,但她也没有办法,她跟着他穿过挨挨挤挤疯疯癫癫的人群,走过一条黑黢黢的走廊,七拐八拐去了一个类似小库房的地方…… 此时,江逾白正和叶方襦在一个叫“湖心亭”的地方吃饭。 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建在湖中心的亭子,建筑风格仿得是明朝,水榭飞檐雕栏画栋美轮美奂。更装逼的是四周都挂着绣满紫竹的纱幔,风起纱扬,再加上若隐若现的古筝声,颇有古韵。 江夫人和苏珊都穿了旗袍,江夫人是一袭浅玉色小团花锦缎旗袍,苏珊因为年轻格外大胆些,蛋青绸缎上大朵牡丹花,更是露出手臂和大腿,步履逶迤间,似一朵临水照影的芙蓉花。 她被安排在江逾白身边,葱白的小手斟茶筛酒,比那个穿着一身汉服的女服务生还专业。 叶方襦大加赞赏:“可了不得,苏小姐真是多才多艺,我得叫出这家餐厅的老板好好学学。” 苏珊抿嘴浅笑:“叶总过奖了,我也是现学现卖,再下去就露底了。” 大家这样说说笑笑气氛好到不行,江夫人满意的看着苏珊,觉得这孩子哪里都没有缺点。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只是和叶方襦说些山水风月的话,酒喝得不多,菜吃的更少。 叶方襦今天是孤家寡人,他大概有点懂江逾白的心情,觉得江总捏着个胭脂红的小酒盅发呆的样子还挺有人味儿。 江逾白的眼睛今晚一直在跳,跳的心都不舒服了,他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掏出手机,给潸潸打了个电话。 铃声一个劲儿响,响的他心烦意乱,却没有人接电话。 他皱起眉,刚要往家里打,苏珊香喷喷的走过来,她手放在身后,穿着高跟鞋的脚勾着栏杆,羞羞答答的样子像个民 国女学生。 江逾白微微扬起眉毛:“苏珊,有事?” 苏珊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把一朵白芙蕖递给他:“江总,送你。” 江逾白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他径直越过她,“苏珊,它还是长在水里比较好。” “江总,这朵芙蕖不是普通的芙蕖,它是碧台莲。” 江逾白的步子顿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珊:“哦,然后呢?” 苏珊以为他感了兴趣,就大着胆子说:“《花镜》说,碧台莲,白瓣上有翠点,房内复抽绿叶。我觉得这白色花瓣上的绿色点点该是女子相思的泪珠吧!” 江逾白的笑越来越深,他忽转头看看天和湖水相连处的月亮,低声说:“苏珊,你该吃药了。”江逾白决然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他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苏珊满含怨恨的眼神。 遇到穿汉服的服务生,江逾白叫住她:“你们这里有那种碧台莲?” 服务生点头,“先生,是想要送给女朋友吗?” 江逾白想到花瓣上的绿色小点点和潸潸的小蓝痣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由的扬起唇角,“不是,送给我妻子,给我三朵,送到飘渺阁那个包间。” 服务生给他笑酥了魂魄,“太帅了!” 潸潸被基仔带到酒吧的小仓库那里,潸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她紧紧的捏住了包里的水果刀。 基仔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潸潸说:“把钱拿出来。” 潸潸摇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擦,我吃饱了撑得骗你,给你。”基仔递给她一个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潸潸用手捏了捏,然后微微抽出一个角,这里太暗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基仔脸上诡异的表情。 她向四周一打量,发现那边的檐下有一盏昏黄的灯,她往那边移了移,想要看清楚些。 基仔在她后面摸起根棍子,一步步走过去。 忽然,潸潸的手机响了,她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她没拉开包去拿。 基仔把棍子藏在身后,隐身在黑暗里。 潸潸忽然对他大声说:“你骗我,里面什么都没有,原来你是咋呼我。” 基仔一看事情败露,他把棍子横在胸前,“笨女人,你现在知道不久晚了吗?我不过是查的资料看到那些才胡乱联系猜想的,没想给我蒙对了,这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事,难道那场大火是人为,那到底是什么放的?” “混蛋,你去死。”潸潸把手里的档案袋狠狠的砸在基仔脸上。 基仔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大棍子呼呼的往潸潸身上招呼:“臭娘们儿,都是你害的老子,把钱叫出来,要不今天我抽死你。” 潸潸躲开了几棍子,但还是被撂了一下,她忍着疼从包里掏出刀子,“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基仔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但他是个非常灵巧的男人,没有两把刷子也当不了狗仔跑不了八卦,他盯着潸潸手里雪亮的刀子却呵呵笑起来:“玩刀儿呀,小娘们儿老子玩刀的时候你爹娘还在交流怎么把你给X出来呢,是你惹我的,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基仔一步步上前,眼睛紧紧盯着潸潸手里的刀子,潸潸的双手颤抖,他进一步她退一步:“你不要过来,我,我可真扎了。” “来着,照这儿扎。”基仔猛地扒开衬衫,露出大半个胸膛。 潸潸闭上眼睛,猛地一刀子送出去。 基仔偏身躲过,他顺势捏住了潸潸的手腕,把水果刀夺在手里。 拽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在怀里,冰冷的刀锋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们儿,这会儿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拿来吧!” 基仔单手躲过包,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除了手机面巾纸和钱包,没有别的东西。 他捡起钱包,从里面翻到一张薄薄的卡。 “密码,快告诉老子密码。”基仔的刀紧紧的贴着潸潸的脖子,压进她细腻的肌肤里。 潸潸仰着头一动不敢动,她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银行卡密码,忽然,她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又响了。 手机和包一起凌乱的摔在地上,虽然屏幕碎了一道,但却没有损坏它别的性能,此时正顽固单调的嘶叫。 基仔做贼心虚,他给吓的手滑,刀锋愣是在潸潸脖子上移开半寸。 就是这个机会,潸潸也不是什么深闺大小姐,她可是和农民工挤过春运,和广场舞大妈抢过打折蛋的野蛮女一号,抬膝不脚软,重重的就顶在基仔下三路的脆弱部位。 基仔嗷的一声,刀子哐啷掉在地上,他弯腰抱着裤裆跪在地上,痛苦的要把身体缩起来。 潸潸捡起刚才基仔丢掉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好几下,边打还边骂:“人渣,混蛋,敢骗我,我要让你知道除了江逾白和叶方襦,我何潸潸同样也不好惹。” 基仔的手从护裆改成护头,他真没想到何潸潸这么纤弱的姑娘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而现在,他斗鸡不成反噬一把米,特么像死狗一样被个女人打。 潸潸毕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也怕弄出人命来。扔了棍子,用脚踢了踢死狗一样的混蛋,她高声说:“基仔,你记住了,今天打你的人就是何锦云的女儿!” 潸潸弯下腰把手机捡起来,刚才的逆转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手机铃声却一直顽固的响个不停,可当她拿在手里,那边却已经挂了。 毫无疑问,打电话的是江逾白,潸潸没理会她捡起包,想把重要的东西装上赶紧离开这里。 她背对着基仔,看不到刚才还像个死狗一样的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冲潸潸的后心扎去。 潸潸听到风声转头,睁大的眼睛里只来得及看见雪亮的一抹寒光…… 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潸潸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当然,因为断掉过头的是基仔。 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握住了基仔的手腕,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竟然已经把他的骨头弄断,刀,从他手里脱落,堪堪掉在了潸潸脚下。 潸潸惊魂未定,她一屁股坐地上,双手撑在身体两侧。 昏黄的灯光下,救她的男人潇洒的一甩手腕,薅着基仔的脖子就把他给起来,然后像扔一只死鸡一样飞扔出去。 看着基仔口吐白沫儿,潸潸吓得捣住嘴:“他死了吗?” 年轻男人拍拍手,像是刚才薅基仔那一下已经弄脏了他,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闪亮整齐的白牙,他把手伸给潸潸:“死不了,我下手有数儿。吓坏了吧,我把你拉起来。” 潸潸看着他有些紧张,毕竟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破旧的低腰牛仔裤包裹着一双健壮的长腿,黑色的紧身背心下鼓囊囊的肌肉起伏滚动,被汗水洗涤的亮汪汪的胳膊上有一边还刺画着张扬的不知是虎是狼的图案。 总体来说,这个小伙子不太像个好人。 也许潸潸打量他的时间稍长,他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汗水,猛地抓着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要在走还是要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他放开潸潸,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笼着手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浓浓的喷出一阵白雾。 潸潸自动又离他远一点,她看看地上的基仔,联系前后知道闹到局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她低声说:“当然是走,你知道出路在哪里。” “跟我来。”男人嘴上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他散漫的晃着肩膀,走在前面带路。 潸潸紧紧跟着他,不时回头看躺在地上得基仔,实在憋不住了才问:“那他怎么办?” “放心, 死不了,看见没,出口在那里,我直接把你送街上去,以后这种地方少来。”男人话不多,却很细心和耐心。 街口清风吹来,潸潸这才干了一身的冷汗,她掠了掠汗湿的长发,逃出生天才觉得这车来车往的街头也很美丽。 男人倚着路边的路灯杆子斜斜站着,“喂,你是让人来接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路灯的光芒洒在男人的脸上,潸潸这才发现他竟然很英俊,她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头很诚挚的说:“谢谢,要是刚才不是你我可能……” “没那种可能,没有人敢在《滚》行凶。”没等潸潸说完,男人就飞快的截住她的话。 “你是这里的老板?” 男人摇摇头:“来表演的,就在台上打鼓。” 潸潸想起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台上有个人在打鼓,原来就是他。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和基----和那个坏人发生争执吗?” 男人啪的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烟蒂:“没必要,这里整天都有瘾君子醉鬼赌鬼,像你这种女孩子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不外乎为财为色,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就像他生活在这里环境里早已经习惯。 莫名的,对男人多了一点好感,潸潸伸出手,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认识一下吧,我叫何潸潸,何必的何,潸然泪下的潸。” 男人眉头一皱:“何必潸然泪下?你父母是怕你哭吗?” 潸潸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理解自己的名字,她笑的有些伤感:“也许吧,不过我爸爸是从一首诗里面想到的,附庸风雅。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柯震,大家都叫我阿震。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要人来接还是我送?” 潸潸看着车来车往的街头:“还是坐车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不行”柯震说的很坚定,“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半夜的都处都是牛鬼蛇神,恐怕没坐上车你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既然没有人接你,走,我送你。” 柯震这人似乎不懂什么是拒绝,他也从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拉着潸潸的手就往停车场走去。 潸潸见识过他拗断基仔手腕的威力,所以乖乖的跟着他走到他所谓的爱车前。 潸潸惊呆了! 尼玛这是辆什么车? 这是一辆黑红相间的重型机车。潸潸不懂这些,第一个感觉这个车很酷,但是,它的座位只有那么一点点而且后面还像蝎子的尾巴一样高高翘起,这要人怎么坐? 柯震已经带上安全帽上车,他把另一个扔给潸潸,“你还等什么,还不上车?” 潸潸硬着头皮跨坐上去,感觉身体一下子悬空了。 柯震抓着她的手环住他劲瘦的腰:“抓紧点。” 他戴上黑色的露指机车手套,轰,一加油门,车子已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潸潸duang的撞在他后背上,幸好有安全帽挡着,才不至于在他石头一样僵硬的后背上碰破鼻子。 柯震的速度很快,安全帽下,潸潸的头发像海藻一样被刮着飘在他后背上,疾驰的风裹着她淡淡的发香。 潸潸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声说:“柯震,你慢点儿。” 柯震微微偏头:“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慢点,求你慢点儿。” 柯震这次听见了,他把速度慢下来,“你该享受飞起来的感觉。” 潸潸都想吐了,“等你自己的时候再飞吧,我害怕。” “害怕还不抱紧我?”柯震故意找了一处有坑洼的地方,车子一个颠簸,潸潸愣在给颠起老高,吓得她赶紧抱住柯震。 柯震邪气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何潸潸,何必哭的女孩子,我记住你了! 隔着别墅还有点距离,潸潸让柯震停下,柯震停下车问:“你家到了吗?” 潸潸点头,她不傻,大半夜轰轰的机车太招摇了,而且她被男人送回家给人看到总不好解释。 “谢谢你柯震,今天幸亏有你,要不---哪天我请你吃饭吧?”潸潸从车上跳下来,摘下头盔还给柯震。 柯震笑了笑:“好呀,你说你电话,等我哪天有空打给你。” 潸潸说了自己的电话,柯震跟着念了一次已经记住。 “我记住你电话了,我没手机,你不用记我的。” 潸潸很吃惊:“现在人还有没手机的吗?” 柯震不屑的笑笑:“没有可联系的人,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你家是哪栋,我送你过去。” 潸潸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柯震推着她往前走,她有些为难:“柯震,真的不用送了,你回吧。”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大半夜,万一有点什么,我可要后悔一辈子。” “不是,柯震,真的不用。”潸潸光顾着拒绝柯震,一不小心踏空,身子径直向一边摔去。 “小心!”柯震手疾眼快,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潸潸站稳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和柯震保持安全距离,她用手撑住柯震灼热的胸膛,“柯,柯震,我…..” 忽然,一只大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过去,闻到熟悉的问道潸潸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她惊喜的叫道:“江逾白。” “可不是我吗?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江逾白的话说的很亲热,但却掩饰不掉他心里的愤怒。 柯震一愣,随即拧起眉毛,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是有主儿的。 江逾白伸出自己的手给柯震:“你好,我叫江逾白,是这个傻女人的老公,谢谢你帮我送她回家。” “江逾白?”柯震反复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然后伸出手“你好,我是柯震。” 两个男人表面握手寒暄,在潸潸看不到的地方却暗自较起劲来。 江逾白略感吃力,眼前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不得了。 不过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江逾白可不会认输,等潸潸发现不对头的时候他汗珠子都快下来了。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江总在让潸潸的手脱臼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给人用同样的方法对待? “你们在干什么?”潸潸不解的问。 柯震放开手,然后冲潸潸摆摆手:“我回了,你身上应该起淤青了,记得擦点药。” 他说完潇洒的摆摆手,转身就跨上机车,突突突几下就没有了踪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看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被无视了! 江总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被个毛头小子无视,若是换在平时他大概一笑了之,可这个毛头小子深夜送他老婆回家还搂搂抱抱,他要是忍了还能是个男人吗? 可那小子已经跑了,他总不能开车追上去,但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欠收拾的女人。 潸潸弄不懂两个男人的战争,她拉着江逾白的胳膊说:“我们回家吧,我好冷。” 江逾白猛地甩开她,他怒声道:“何潸潸,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潸潸知道他一定有所误会,忙拉着他小声哄:“对不起,我在外面遇到点事情,多亏柯震帮了忙然后就把我送回来。” “你能遇到什么事情?何潸潸,摆脱你要敷衍我也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潸潸一晚上心力交瘁,她在看到江逾白那一刻真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的,可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潸潸抱着胳膊一个劲哆嗦:“江逾白我们进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真的好冷。” 江逾白冷笑:“冷?坐那么拉风的车怎么能冷,那小子的怀抱应该很暖和吧,何潸潸你好本事,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品位倒是越来越差了,这次怎么找了个小痞子?” 潸潸都快哭了:“江逾白,你别无理取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倒是给我说说呀?还身上有淤青?小孩玩的挺狠呀,你们整MS了?” 潸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一个晚上的后怕与委屈就这么奔涌而出:“江逾白,你欺负人,好,我走!” 江逾白拉住她的胳膊:“去哪儿呀,难道再回去和那个小孩儿继续玩?” “江逾白你太过分了。”潸潸下意识举手想给他个耳光。 江逾白一把架住了她的手,他眯起眼睛一字字的说:“何潸潸,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不要逼我出手。” “我和你无话可说,你让我走。” “你敢。”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 两个人正在拖拖拉拉纠缠,正给江夫人看个正着,她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逾白,放手,让她滚。” 作者有话说:亲们把月票砸给墨墨吧,加更有惊喜呀!! ☆、71.大清早你还要不要脸了 两个人正在拖拖拉拉纠缠,正给江夫人看个正着,她站在台阶上高声说:“逾白,放手,让她滚。” 江逾白一愣,他虽然很生潸潸的气但总不想母亲搀和进来,谁知道潸潸听到这话更伤心,她终于挣脱了江逾白,往大路上跑去。 “何潸潸,你给我回来。”江逾白喊了一声,转身就要去追。 “逾白,不准追,别惯她毛病。”江夫人厉声喝止。 江逾白真是头疼:“母亲,你就别添乱了,算我求你。” 人都说儿大不由娘,江夫人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 看着儿子去追何潸潸,江夫人气的脸色发青。 江逾白的腿现在不用拐杖也可以走路,但却走不快,拖拖拉拉好一段路才追上了她,还是因为人家走累了站在路边休息。 他扑过去把人抱住,“何潸潸,你又想去哪儿,别和我耍花腔。” 潸潸觉得好累,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疼,她不动也不挣扎:“江逾白,天大地大,何处有我何潸潸的容身之地,你说,哪里能容下我?” 江逾白心疼的要揪在一起,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被那小子气糊涂了,以至于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亡羊补牢但愿现在还不晚,他忙抱着潸潸好生安慰:“算我错了,别闹了,你不是冷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哪儿是我的家?我没有,江逾白,别跟我提家,对我来说那是最奢侈的东西,我从十年前就想重建一个家,好容易要成功了,偏偏你给毁的七零八乱。江逾白,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很多钱,要不这辈子你怎么跟着讨债鬼似的,非要把我逼入绝境?” 得,姑奶奶又翻旧账了,江总四大恶人之首的名头是当定了。 江逾白给她说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咬了咬牙提醒自己要脸皮厚够镇定,“潸潸,乖,今天我们先不说这个,告诉我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打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我担心了一晚上,回来后还一直在门口等你…….” 说到这里江总有点害羞,这种事说出来真的好丢人呀。 “等你,你却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回来,你说要是换了你能不生气吗?” “能,我会问清楚原因,而不是胡乱骂人。” 江逾白想要说的话给潸潸全堵在嗓子里,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感觉耐性已经快给这个女人磨光,后脖颈子上的青筋都要突突的跳起来。 潸潸叹了一口气,她没力气和他闹了,“江逾白,你不过是等了我一晚上,而我差点没了命。” “你说什么,潸潸,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逾白忙拉起她的胳膊,在路灯下一看果然有擦伤和淤青。 潸潸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摇摇头小声说:“我好累,先不要问,让我睡一会儿。” 江逾白坐在她身边,柔声哄着:“我背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回家又要看到你妈,我不想。” “那我背你去酒店,前面路口,不太远。” 这次潸潸没有反对,她蹒跚着爬起来,高高的站在椅子上,像个女王。 江逾白看着她模模糊糊却装着狠戾的小眼睛,刚才的气都不翼而飞,乖乖的站在她跟前儿,让她跳到背上来。 潸潸并不重,他要是腿上没伤可以走的很稳。可现在基本一条腿可以用力的江总……. 他背的真的很吃力!但话放出去又不能收回。江逾白一瘸一拐的上路了,活像一只肥胖过度的鸭子。 但江逾白却不觉得苦,他从没有想过会背着一个女人却如此心甘如怡,这一路他走得很平静,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再也分不出彼此。 到了酒店,他背上的姑娘已经睡着了,江逾白对酒店的前台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登记拿房卡,把人给背进房间去。 把人放牀上的时候不小心磕了她一下,吓得江逾白赶紧拿手去挡,人家哼了一声还说了句“江逾白你欺负我。” 江逾白老伤心了,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脱鞋、脱衣服,潸潸在睡梦中给江逾白八光了。 当然也不是全光,起码上下还留着两片遮羞布,江总咽了口口水,第一次承认男人特么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腿还没好利索呢,第三条腿就开始不安分了。 按了按小小白,江逾白长叹一声,认命的进洗手间拿湿毛巾给潸潸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其实这个过程是很美妙滴,豆腐狠狠的吃了个够。 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有擦伤划伤还有被人捏出的淤青,脖子上那道印子----难道是刀压上去的? 江逾白的心都凉了,他摇着潸潸“何潸潸你别睡了,起来跟我说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潸潸给他摇醒很不爽,她带着哭腔说:“江逾白你嘛呢,好讨厌,人家要睡觉。” 江逾白放软声音,“乖,一会儿再睡,先喝点水好不好。潸潸,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来的这一身的伤?” 潸潸喝了一杯水后清醒些,她茫然的看了看江逾白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声的张大嘴,然后拉着空调被盖身上。 江逾白给她心都萌化了,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她却明显的缩了缩肩膀,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我不打你。”江逾白低声斥讹。 “江逾白,我好累,抱抱我。”潸潸现在是给个梯子就能上天的那种,条件提了一个又一个。 江逾白无奈的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脑壳一定是傻掉了,要不能等了她大半夜又追了她大半路还背了她大半程现在还要抱着她一整夜? 貌似最后一个还算不错。 江逾白上牀钻被子里,他给潸潸穿上睡袍,从背后给她松了*带子,然后伸出胳膊,把她搂怀里。 先让她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潸潸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就给热醒了。 被一个暖烘烘的大火炉困住,潸潸给热出了一身细汗。 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潸潸试图把手脚抽出来,没想到男人霸道的抱紧,闭着眼睛说:“没良心的小东西,天一亮就不需要我了?” 这话说的,特么的欠拍呀。 睡了一觉,潸潸终于找回了她的刚强,更加用力的推他:“是呀,本小姐要起*,你侍寝的工作也该结束了。” 江逾白忽然翻身把她压住,双手撑在枕头两边,他看着她,哑声说:“侍寝的工作才做了一半而已,要不我们把另一半也做完?” 潸潸伸手顶住他的胸膛:“壮士,请自重。” 江逾白故意逗她:“那我们换个位置吧,你在上面,我不嫌你重。” “江逾白,大清早你还要不要脸了?” 江总说干就干,翻了个身就把潸潸放在胸膛上:“现在就管要不要,没脸什么事儿。” 潸潸的脸都羞成一块大红布,她乖乖的趴在江逾白身上,目前她清楚的感觉到江逾白的生理变化。 难得看到潸潸乖巧不呲牙的模样,江逾白反倒正经起来,他摸了摸她的胳膊:“还疼吗?” 潸潸点点头,“用手碰着的时候还疼。” 江逾白手盖在眼睛上叹了口气,然后在枕头边摸出一管药膏。 潸潸警惕的问:“那是什么?” “润滑剂。”江逾白这厮回答的脸不红气不喘。 “你怎么有那种东西?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你用了,难道要我用?”江逾白打开盖子,一股子浓郁的青草味儿。 潸潸吓得绞紧双腿:“江逾白,别开玩笑。” 江逾白面无表情,其实心里都笑翻了,太好玩了,原来何潸潸也有怕的时候呀。 拉过她的胳膊,把药涂上,用手指徐徐的涂抹,还微微用了点力道,“别动,会有点疼,把淤青给你揉开。” 潸潸简直想把脸搁在脚底下,特么的丢脸呀,她竟然以为他要和她啪啪啪。 江逾白一边用力还一边打趣她:“要是你觉得疼可以叫出去,我很喜欢听你叫。” 潸潸欲哭无泪,叫你妹呀,只是涂个药,不要想太多呀亲。 江逾白干—工作格外认真,他垂着眼帘抿着薄唇,手下的动作温柔娴熟,潸潸着迷的看着他,不自觉扭了扭腰身。 触碰到坚硬的一大包,她才想起来自己用一种很xx的姿势骑在人家腰上,她红着脸小声问:“你那里---还好吗?” 江逾白抬起眼睛问:“你也想帮忙?那坐上去。” “滚,江逾白,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说的也是很正经的,那些歪门邪道的我们暂时不要尝试,毕竟业务还不是很熟练。” 潸潸气的直掐他,怎么就没看出道貌岸然的江总禽 兽起来天下无敌呀。 江逾白笑着去躲她的爪子:“好了,别闹,男人早上就这样,等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噢。”潸潸的尾音拖得老长,眼神瞟过江逾白的裤裆。 她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江逾白当然收入眼底,他勾起嘴角不自觉的笑了。 擦完药,两个人又赖在被窝里,潸潸把玩着江逾白衣领上的一颗扣子,委屈的说:昨晚我挺怕的,以为再也见不你和婆婆了。我给基仔骗到了酒吧里,他问我要50万,说手里也有那些东西。” 江逾白眉骨一跳,他沉声问:“他怎么会有?你就信了?还是你信不过我?” 潸潸忙解释:“不是的,江逾白,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以为那种东西那女人可能留下了不止一份,所以我想去看看。” “绝对不会,我已经查证过了,那只绝无仅有的,机缘巧合才保存下来。可你怎么就自己贸贸然的去了,就不能和我说一声?” 潸潸知道江逾白一定会生气,她忙进入下一个话题:“当时太仓促了,我来不及考虑,真的,我信你,信你。不是不接你的电话是没有机会接,我去了才知道他是查了我的档案糊弄我的,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等于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儿,他最后想杀我,遇到了柯震,他好厉害的,一只手就把基仔的骨头捏断了,他救了我,送我回家,然后就遇到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坏蛋。” 柯震很厉害和蛮不讲理的坏蛋这两个词褒义贬义显而易见,江逾白特么的不爽,他忽的坐起来,掀开被子要下牀。 潸潸以为他又要发飙,忙拉住他的衣服:“你不会又生气了吧,大男人别这么小气,生气会肾虚。” 江逾白给她气笑了:“真长知识呀,生气会肾虚。我起来上厕所,不行吗?” “我也要起来,肚子好饿。”潸潸的肚子很应景的咕咕叫了一声,证明她没撒谎。 “我把你的衣服送去洗了,一会儿就送来,你先起来洗个澡,我带你去吃饭。” 潸潸慢半拍的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给扒了,她拢了拢衣襟,哀嚎一声又躲在被子里,从头到脚全盖上。 江逾白从洗手间里出来,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这又什么毛病,不是要去吃饭吗?” 等潸潸大小姐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他们一起坐电梯下楼,去餐厅吃早饭。 潸潸看着他今早走路格外吃力,忙蹲下按按他的脚:“肿了,你怎么搞的?” 江逾白欲哭无泪,小姐,难道你真的忘了昨晚我一直背着你吗? “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江逾白脸看着电梯上的红字,轻描淡写的回答。 “怎么会没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个人了不知道再发炎会残……”潸潸忽然闭了嘴,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眼圈儿莫名发红,潸潸呢喃着:“江逾白,谢谢你。” 哐,电梯开了,江总大步迈出,没有听到那声蚊子哼哼。 核桃红枣粥、煎蛋、小笼包、奶香小白菜饼、南瓜发糕….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就因为某人说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对面的男人气质清冷,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调羹把粥搅拌均匀,他把凉好的粥推到潸潸面前“快吃,吃不上兜着走。” 潸潸给他的温柔弄得不好意思,觉得他今天格外英俊,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眼睛却不断偷瞄江逾白。 “看着我很下饭吗?”江逾白眼皮都不用抬,却已经完全洞悉了她的小动作。 潸潸吓了一跳,手里的调羹差点掉地上,她忙傲娇的说:“谁看你了,我看阳光。” 是的,就是阳光,他们的座位靠近窗口,从大玻璃折射的阳光不断的在他脸上跳跃,细碎如银。 江逾白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把剥去壳的鸡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看着鸡蛋潸潸皱起鼻子,江逾白问:“怎么,不喜欢吃鸡蛋?” “没有,只是觉得蛋黄的味道好重。” 江逾白把鸡蛋用叉子一分为二,蛋白留给潸潸蛋黄留给自己。 “这样可以吧,快吃,今早我还要到公司开会。”江逾白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潸潸两三口吞了蛋白,她抬头发现江逾白正很艰难的在吃蛋黄。 她一下子想起来,这位爷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白煮蛋。 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跟阳光一样跳跃飞扬,咽下的蛋白仿佛是这些年吃过最好的美味。 忽然,江逾白的电话响了,他看了潸潸一眼,没有避讳就接起来。 江夫人在电话那边尽量克制着怒气:“逾白,我在等你吃早饭。” 江逾白简单的说:“母亲,您先吃吧,我和潸潸正在外面吃,一会儿就回家。” 挂断电话,潸潸问:“你母亲没生气吧?” “不至于,你快点吃,我们早点回去。” 潸潸嘴上答应着,却明显在拖拖拉拉。 江逾白看出她的小心眼儿,笑着把她拉起来:“吃饱了,走。” “没,我还要吃。”潸潸脚跟钉在地上,特么的不想见那个女王呀。 江逾白看着她:“真不想走?” 潸潸郑重的点点头,“要不你先回去,等你们去了公司我再回去。” “胆小鬼,我母亲有那么可怕吗?她也是个人,看着比别人强势一点,其实也很普通。” 潸潸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是你母亲,在我看来她是高不可攀的冰山。” 江逾白叹了口气:“真不走?那我可要吻你了?” 潸潸用手挡着江逾白凑近的嘴唇,往左右看了看:“请注意影响,这里还有小朋友。” 江逾白哈哈大笑,扯了张纸巾给潸潸擦去嘴上的油,然后飞快的在她腮边亲了一下,“走吧。” 潸潸一直走出去很远还觉得有人在看,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没事人一样,潸潸本想打他两下出气,可是看着他拖拖拉拉的腿,忽然心里像被塞上一把浸水的干草,沉甸甸湿漉漉硬邦邦。 江逾白见她又落在后头,便停下伸出手,“干嘛呢,又想让我背?” 潸潸快步追上他,像拔草那样粗暴的抓着江逾白的手:“谁稀罕,等你脚好了再说吧,小瘸子长短脚。” 江逾白好脾气的笑笑,他大手里柔滑的小手带着一点点汗水的湿意,却充实温暖,让人舍不得放开。 既然这么想那就把她留在身边吧,一天,一年,更或者是一辈子。 到了家门口,潸潸松手,江逾白不放。他侧着头低声问:“又怎么了?” 潸潸摇摇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江逾白捉着她的手用力的晃了晃:“何潸潸,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第一个想到的,第一个叫的,第一个打电话的只能是我,听到了吗?” 潸潸仰头凝视着江逾白黝黑深邃的眼睛,那仿佛是个无底的黑洞,要把她给吸进去,其实只要她意识一松放弃抵抗就可以轻松了,她会成为这个霸道男人的所有物,衣食无忧生活不愁。 可是,她还敢把生活的全部再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吗? 十年都不能让她了解陆湛,她又怎么能凭着几个月的时间去了解江逾白? 更可怕的是江逾白根本不需要她的了解! 有些自嘲的低下头,她咋咋呼呼的看他手腕上的薄壳金表“这么晚了,快进去吧,你不还要开会吗?” 江逾白不怕她逃,就算她是再灵巧的小猴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想到这里,江逾白的嘴角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两个人牵手入屋。 “终于知道回来了,好好的家不住出去住宾馆,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洪水猛兽呢。”江夫人衣着整齐,端坐在客厅里,她的眼睛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略过,潸潸一个激灵,放把手放开。 江逾白皱起眉,他印象中母亲从没有这么刻薄小家子气过,他低声说:“母亲,我先送您去机场。” 江夫人憋了一晚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她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一放,当即就站了起来。 江逾白不知道母亲哪门子来的邪火,他皱眉阻止:“母亲,别耽误了飞机。” 江夫人面露怒容,嗓音也高起来:“逾白,虽然这不是在家里,也得有个规矩。你弄个把人玩玩我不管,但也要有个度。什么臭的烂的都往家里领,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江家嫡子,唯一的继续人。” 指桑骂槐的话是个人都听明白了,潸潸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净净。 “母亲,差不多就行了。潸潸不是什么玩的人,我和她是民政局注册领了证的,上帝面前也发了誓,是合法夫妻,她完全有资格做我们江家的人,请您尊重我。” 在江夫人眼皮子底下,江逾白毅然抓住了潸潸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江夫人给他气的浑身颤抖,她再也不顾什么优雅仪态,她用手指点着潸潸的鼻尖儿:“就她也配。谁不知道她父亲何锦云是个什么货色,他是个没有廉耻的……. ☆、72.姐姐你碰瓷儿好歹找个四轮的 江夫人给他气的浑身颤抖,她再也不顾什么优雅仪态,她用手指点着潸潸的鼻尖儿:“就她也配。谁不知道她父亲何锦云是个什么货色,他是个没有廉耻的…… “够了,母亲,请不要忘了你长辈的身份。”江逾白大声制止她,没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可是潸潸已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紧紧抓住了江逾白的手撑住自己,什么叫大家都知道?什么叫没有廉耻?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江夫人现在冷静些,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但是她的家长权威已然遭到挑衅,她不可能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把何潸潸放过。 毒辣的眼光再一次落在他们握住的手上,她冷声说:“逾白,你要找个普通一点的姑娘我也不反对,但一定要家世清白。这个人,哼,你还年轻,容易被人迷惑,母亲不怪你,但母亲绝不容许这人玷污我们江家的血统。有其父必有其女,看看她,一身狐媚相,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潸潸开始为了江逾白决定忍她,但她三番两次的恶意贬低自父亲让她很生气,潸潸猛地甩开江逾白,跨前一步高声说:“江夫人,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认识我父亲吗?和他交往深吗?了解他的为人吗?他不过是个死去十年的人,你作为长辈在他的女儿面前这样诋毁他难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血统高贵的江家人的所作所为吗?” 江逾白一看情况不好,作为儿子和丈夫,他不希望老妈和媳妇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他忙拉住潸潸往身前一拽,紧紧的搂住她的纤腰沉声说:“别说了,还不闭嘴?” 潸潸此时全然感受不到江逾白的为难,她觉得江逾白是站在他母亲那方的,她仰起头,白着脸质问他:“江逾白,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说我是你的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现在你母亲在侮辱我的父亲,你说该怎么办?” 江逾白的头都大了,但现在这个局面他必须尽快终止。今天的事情是他母亲不对,但他更怕他母亲做出过激的事情伤害潸潸。权衡利弊,他只好狠狠心沉声对潸潸说:“别闹了,都没什么意思,我替我母亲给你道个歉,你也差不多就行了。” 潸潸显然觉得受了委屈,她偏着脸不置信的看着江逾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欲落下。 如果江夫人能见好就收也好,可她越看潸潸越不顺眼,不由的冷笑:“果然是何锦云那个不要脸的贱种,连生个女儿都跟他一样贱,想当年你父亲为了钱可是见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闭嘴。” “母亲。” 潸潸和江逾白一起大喊,江逾白没有想到母亲如此优雅端庄的人也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这到底是什么仇怨呀? 潸潸更没有想到江夫人能当场就撕下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胡说,你敢侮辱我家少爷,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江夫人的背后,她伸出鸡爪一样枯瘦的老手哆哆嗦嗦推了江夫人一下。 其实婆婆根本就没什么力气,给她推上了顶多晃一下,可江夫人是谁,她哪能承受这么个羞辱,婆婆的手还没到,她的手先到了,清脆的耳光扇在婆婆的老脸上。 婆婆给她扇了个趔趄,身体晃了晃一下摔倒在地上。 “婆婆。“潸潸吓坏了,婆婆有心梗的毛病,受不了刺激。 果然,婆婆倒地的时候紧紧抓着胸口,脸色变得惨白。 潸潸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她摸着她的口袋找药,泪水再也忍不住,狼狈的流一脸。 其实,人不会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那不会让敌人看到你的软弱。 江逾白也跑过来帮忙,潸潸想都没想就把他推开,“滚,一个骗子。” 婆婆服下药身体停止了痉 挛,江逾白赶紧说:“潸潸,送婆婆去医院吧?” “不用你假好心,江逾白,我算是看透你了,说一套做一套,以后我再也不信你。” 江夫人一看事情闹大了她也有点怕,不过看到婆婆稳定下来又看到潸潸对待儿子的态度,心里有了计较,她冷哼一声:“哼,不就是个扫地铺*的下人,在我家装的哪门子的主子。” 江逾白赤红着眼睛大吼:“母亲,你够了!” 江夫人从来没看到儿子这样对自己大吼大叫,她气的浑身发抖:“逾白,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母亲都顶撞?” “我不知道你听谁都胡说了什么,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还像个母亲吗?你对得起我父亲吗?”江逾白也是真生气了,他把他们家最大的禁忌都搬了出来。 就在母子两个争吵不休的时候,潸潸已经扶起了婆婆,她们径直向门口走去。 江逾白忙拦住她们:“潸潸,去医院我去取车。” “让开,我们要离开这里,别让我们这些下等人玷污了你家的门楣。”潸潸神情很冷,都不愿多看江逾白一眼。 “潸潸,你不要冲动,婆婆的身体需要去医院。” “我们就是死在大街上还不需要你可怜。” 潸潸越过他,头也不回。 江夫人尖声道:“逾白,让她走。” 江逾白哪能听她的,他伸手要拦潸潸,谁知江夫人忽然对一直站在外面的保镖喊:“拦住少爷。” 付刚和另一个人立马上前拦住江逾白,他们直接把他拉回屋里。 江逾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暴躁,他像只掉在陷阱里的困兽,拼命的冲撞。 “拉住他,哪儿也不准他去。”江夫人的头发也乱了,儿子大了,她想掌控也有心无力。 江逾白真给逼到份儿上了,他双眼冲血,猛地甩开付刚他们,他一步步靠近他母亲,把她逼到沙发边上。 江夫人没想到养大的儿子成了狼,她跌坐坐在沙发上,色厉内荏的说:“逾白,你,你要干什么?” “母亲,谁的女儿都是女儿,都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自己的当宝,别人的就这么糟贱吗?我娶她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给你积德,我怕你坏事做多了没脸去见我父亲!”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直接破开胸膛滚出来的,江夫人给狠狠的砸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江逾白头也不会,一瘸一拐的去追人。 潸潸出门正好碰上出租车,她先带婆婆去了医院,检查没有问题后才想起来自己无处可去。 小花店当时是交到年底的房租,可回到那里意味着江逾白会发现,她扶着婆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种茫然和无助她曾经无数次遇到过,开始还梦想会有个好心人能帮助她,可在经历一次次的失望后她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就是因为这一点点自尊,她能在美丽的阳光下拒绝那么英俊温柔的江逾白提出的要求,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证明,她是对的。 婆婆忽然说:“潸潸,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阳光巷儿的张老头的老屋呀,我们可以暂时去那里。” 潸潸一喜,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 张老头是个孤寡老人,潸潸曾经在他隔壁租房子。 老人年纪大了脾气古怪,邻居没有一个愿意理他的,他每天早上都到婆婆的馄饨摊儿吃早饭,风雨不误。后来他不来了,潸潸上门去看,原来是病了,潸潸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又垫付医药费又照顾,后来还每天给他上门送饭,老人这一病不起,为了感激潸潸最后对他的照顾,让他不至于孤单死去,他把自己40多平米的老屋赠予潸潸。 所以说好心必然有好报。 老屋在老城区,是上个世纪的危房,白天看着都要闹鬼。本来说要拆迁的,潸潸还计算着拆迁后把房子卖了,再去陆湛医院附近买套二手的,也算在这个城市安上了家,可是后来由于补偿不到位,很多人闹事最后还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这里就被围起来搁置了。 出租车停在一片棚户区,到处堆着钢筋水泥,潸潸搀着婆婆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她拉着婆婆绕过一条条不是路的路,终于在一所又破又旧的房子门口停下。 婆婆脸上的皱纹有一丝舒展:“还好,房子还在。” 潸潸掏出钥匙开门,她扶着婆婆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有一股霉味,到处蛛网盘结,好像每个阴暗的角落里都藏着一只鬼。 潸潸试了试,还好水电都有,她找了抹布和水盆,先把椅子和桌子擦出来。 潸潸按着婆婆在椅子上坐下,她蹲在婆婆面前说:“婆婆,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等我找好了房子我们就搬出去。” 婆婆抹着眼泪说:“潸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那么冲动,你也不至于…..” |“婆婆”潸潸打断她,“那女人玷污我爸爸,换我也一样打她,只可惜,你气力太小了,下次要出手前先掂量掂量你这把老骨头。” 婆婆破涕而笑随即又一脸愁苦:“你和小江…..?” “管他什么小江小海,我们先打扫房间再说。” 潸潸站起来,眼前破败的样子让她很泄气,不自觉的想起江逾白别墅光洁的地板柔软的牀,闭上眼睛摇摇头,潸潸在心里骂自己“何潸潸,你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吃不得苦了?” 她走得时候一点行李都没带,包里只有几百块钱和当时要给基仔的卡片,虽然不想用江逾白的钱,但好歹也有了点底气。 全部收拾好已经快到晚上,虽然还是很破旧,但起码能住人了,而且这是夏天,不盖被子也不会感觉到冷。但是需要的东西还太多,潸潸给婆婆烧了水抹了抹身体,然后就出去买东西做晚饭。 夕阳还是那个夕阳,但是在残亘断壁中看到的和度假村山花坡上看到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不过潸潸此时宁愿把它想成个蛋黄,现在就算给她十个蛋黄她也能吞下去。心里忽然就这样被刺痛了,她咬住下唇坚决不去想那个出尔反尔的男人。 可是,她是不是太冲动了,她是不是根本没有考虑过他的立场,她…… 一辆自行车擦着潸潸的脚过去,骑车的小正太回头冲她吹口哨:“姐姐看路,我车没保险。” 潸潸被呼啸而过的风吓出一身冷汗,恍惚中又看到车祸时那道耀眼的白光以及江逾白推开她时候的神情。 其实她当时根本没来的及看清,只是无数次的噩梦里才愈加清晰,紧绷的下巴坚毅的眼神,那一刻他决然无悔的表情山崩地裂都摇撼不动。 就这么一瞬间,似乎有一道闪电照亮横空出世,照亮了潸潸混沌的内心。她就算不肯不敢不想却也还得承认,她喜欢江逾白。 多么可怕的领悟! 潸潸蹲下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骑车的正太又骑回来,他单脚支着地稳住车子,然后问:“姐姐你不是吧,碰瓷儿好歹路口找个四个轮的,我身上真没钱,要是我把我蛋糕给你吧,刚买的,还没吃。” 潸潸还是一动不动,她给自己的真心吓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喜欢上陆湛意外的什么人,特别是江逾白。 “喂,姐姐,你还好吧?”小正太真的吓坏了,他也顾不上耍帅,哐的就扔了山地车,跑到潸潸面前蹲下,用手推推她。 潸潸缓缓的抬起脸,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摇摇头:“我没事儿,不是你,你回家吧。” 小正太挺事儿妈的,他挺老练的问:“姐姐,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你们女人都这样,一吵架就哭哭啼啼。” 潸潸摇摇头:“不是,真不是。” “拉到吧,我妹妹被她男朋友气的时候和你一个德性,那小子只要买个巧克力布娃娃的哄哄她她屁事儿没有了,姐姐,别哭了,你男朋友会来哄你的。” 潸潸现在没有心情确认他妹妹有没有到谈恋爱的年龄,她只是一个劲儿摇头:“我没,真的没有。” “姐姐,他不会是劈腿了吧,擦,劈腿的渣男最讨厌了,踹了他吧,姐姐你这么好看一定能找到好的。” 潸潸还是摇头:“不是真的不是。” 这可把小正太难为死了,他恨恨的站起来遛了几个圈儿,右拳打在自己左掌上,“姐姐哟,您没事我就走嘞,想开点儿,实在找不到男人找女人,这世界谁离了谁不成呀,拜拜了您内。” 这小孩儿茶楼里说相声儿的吧,嘴也忒贫了点儿。 不过他的话也蛮有道理,没有谁离不开谁,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潸潸本就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本来刚才还觉得对不起江逾白想要回去道歉什么的,可是小正太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现在抽身还来的及,也许这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潸潸站起来,搓搓脸,向着灯火辉煌处走去。 江逾白坐在沈誉家的沙发上,茶几上横七竖八放着好几个啤酒罐子。 沈誉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踢他一脚:“差不多行了,你脚还肿着呢,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江逾白气的给他一巴掌:“说话就说话,抬蹄儿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在借酒浇愁吗?” “难道你不是吗?” 江逾白用看傻X一样的表情看着沈誉,“我至于吗?她何潸潸身份证户口本都在我这里,能跑哪儿去?让她出去吃点苦头,省的给我蹬鼻子上脸。” 沈誉啧了一声:“拉到吧你,赶紧找个镜子照照,弃夫俩字儿都凿额头上了,江逾白你也有今天呀,真是大快人心!” 江逾白给他笑乐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沈誉,说正经的,让你查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沈誉神色复杂,他低着头扒开心果,扒开却不吃,放在了江逾白的手边,“那个我正查着呢,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事情的方向越来越往你家去了。” “不用吞吞吐吐的,我懂,左不过是江培风,再严重点就是他懵着我母亲一起干,他们这是逼我,逼我早当江家的主人。” 沈誉皱着眉头,他只有说不出的焦躁,却抓不住事情的重点,烦躁的扔了手里的坚果,他也灌了口啤酒,“你也别把事情都往坏了想,我觉得他们也许有什么苦衷吧,就你那风叔,从前不一直是你的偶像吗?你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这么剑拔弩张的?” 江逾白闭上眼睛,关于风叔,他第一想到的是他一身血污冲到山洞里抱起妹妹的镜头,而后再是他陪着自己几乎度过了整个青春期,可以说亦师亦友,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像仇人一样? “江逾白?江逾白?”沈誉叫了几声,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切,对着他的俊脸,沈誉孩子气的挥了挥拳头。 等潸潸把房子整理的像个家样儿,口袋里的几百元现金也花光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江逾白的钱,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一份工作,这事儿对她并不陌生,换上早市10块钱买来的T恤,长发就落的挽了个发髻,她戴上帽子去了劳务市场。 她想先找个日结的活儿干,可转悠了半天,日结的不是刷涂料的就是搬砖的,人家不要女人,正失望着呢,忽然肩膀给人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小正太。 那小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姐姐,我老远就认出你来了,怎么,找工作吗?” 潸潸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自来熟,再说那天她的样子也挺丢人的,勉强笑了笑:“是呀。” “那找到没有?” 潸潸摇摇头,“没有。” 那孩子拉起潸潸的手,“姐姐,看你这手根本就不像劳动人民的手,在一帮刮大白的里面找什么工作呀,走,跟我去,我给你介绍个。” “哎,你慢点儿,你…..”这小孩力气挺大,一口气拉着潸潸跑出去老远。 到了一家叫“一诺保洁”的保洁公司门口,孩子指指里面:“我二舅开的,正招人呢,我领你进去就算我介绍的,介绍费归我。” 潸潸看着正太的小贼模样儿还真不敢进去,这又拉硬拽的谁知道他搞个什么鬼。她甩开他就想走:“算了,我看这里不适合我。” “姐姐,你别走呀,现在招人不好招,你在这里干够3个月我二舅就得给我500块钱,你也要钱我也要钱,这不正好吗?” 两个人正拉拉扯扯呢,从里面走出个人来,他一见潸潸就愣住了,“何必哭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潸潸秀美的眼睛从帽檐儿底下一看,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还是一身黑色的牛仔裤背心,正是柯震。 “叔,这是我拉来的人,你帮我问二舅要钱。”小正太一见柯震就贴上去,抱着他那只有刺青的胳膊一脸的羡慕崇拜。 柯震揉了揉他的脑袋:“杨洋你个小兔崽子,要钱干什么使,糊弄你二舅呢?” “怎么就是糊弄,人不在这里吗?一个漂亮姐姐,叔你跟我二舅说说,找人安排个轻快点的活儿,要怜香惜玉。” “臭小子,你懂什么家里怜香惜玉。”柯震看着挺横的,但对这个叫杨洋的小正太特有耐心。 潸潸给给他们撂那里大半天,插空儿问道:“柯震,这是你朋友的公司?” 柯震点点头,“你要找工作吗?跟我来。” 小正太怕给他们甩开,忙跑着跟上去,一定要拿到500块。 这间公司规模不大,但是却很正规,公司环境也不错,几个文员正忙碌的接电话排纪律,柯震在一间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个,不等对方回答就推门而入。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起头,看到柯震拉着的潸潸不由的一愣,站起来就给了柯震一拳。 作者有话说:清明节小剧场,清明节到了,送给大家个小剧场,我就不说清明节快乐了。 小剧场:清明节到了,从春节开始江逾白就迷恋上过各种节,因为每次过节他都以要礼物的名义把老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个遍,嘿嘿,清明节,又有什么惊喜? 江逾白打开家门果然潸潸扑上来,她拉着江逾白的手说:”快。快点,我等不及了。” 虽然潸潸衣着整齐,但江逾白似乎看到里面紧胸露腿的XX装,yin笑一声,江大狼来了! “老婆,我要开炮。”江总边走边脱衣服,到了屋里就差一条小裤了,潸潸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就折个金元宝银元宝也用脱衣服?” 江逾白看着一地的金箔纸金箔纸以及叠好的元宝,顿时无语,特么的怎么就忘了要给岳父上坟呢? 可是武器都准备好了难道要放哑炮?江总当然不能那么干,他扛起老婆就扔牀上,三两下八光了,仔仔细细啃了个遍! 潸潸哀嚎:我要折元宝,我爸没钱花怎么办?” 江总越战越勇,根本就不是一次能够的,“不用管,这事儿交给我!” 何锦云的墓地,江总从包里掏出一沓沓崭新的红色人民币,点着了,再扔上,在点着。 潸潸都哭晕了,“江逾白,你这个任性的败家玩意儿!” 江总抱起老婆,让风吹拂他酷霸拽的风衣,“老婆,咱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何锦云从墓地里爬出来冲着他们的背影大骂:“败家玩意儿,怎么就把老子的闺女给骗了,这堆破纸在下面不流通呀,老子一年的生活费呀!” ☆、73.姐姐是我的,想要就给我500块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起头,看到柯震拉着的潸潸不由的一愣,站起来就给了柯震一拳。 柯震反应极快,他闪身躲过,反手扣住男人的拳头:“嘿,佟诺,你找抽呢?” 佟诺哈哈大笑:“柯震,你丫也不用为了赢我一条裤子去大街上随便拉个女孩当你女朋友呀,不过这个你眼光不错,姑娘条顺儿盘子靓,可以考虑。” 潸潸给他们整懵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杨洋在门口就大喊:“不行,姐姐是我的,想要拿来500块。” 得,潸潸成了抢手的小鲜肉了。 柯震横了杨洋一眼:“有你什么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和你舅说正经的。” 杨洋果然在门口那排长椅子上坐下,可还不甘心的回嘴:“姐姐是我领来的,500块钱给我。” 佟诺也听出点什么,他不解的问:“你们唱的这是哪一出儿呀?” 潸潸觉得要他们来说可能越来越糊涂,忙自我介绍:“佟经理你好,我叫何潸潸是来应聘的。” “应聘呀。”佟诺打了个突儿,瞬间觉得自己总经理的面子掉满了公司的地面,让他们这群混蛋随便踩着玩儿。 柯震还不打算放过他:“你以为呢,真对你裤子有兴趣呀,这是我朋友,想在你这里找个工作,赶紧给安排个。” 佟诺拿出经理的派头,问了潸潸学历和工作经历,当他知道面前这个细皮嫩肉的美丽姑娘是个彻彻底底的劳动人民时,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行不行呀,佟诺你给个痛快话,看毛呀。”柯震脾气急,一个劲儿催他。 潸潸有些不好意思,“柯震你别急,让佟经理考虑一下。” “屁佟经理,比别看他戴个眼镜人摸狗样的,在滚里面不穿上衣的那个就是他,弹个贝斯都能把腰拗断,我们都叫他佟骚包。”柯震可一点也不给佟经理留面子。 潸潸有点吃惊,原来白白净净的佟经理也是玩摇滚的呀,怪不得和柯震这么熟。 佟诺在即将成为自己下属的美丽女孩面前给这样损有点挂不住,他瞪了柯震一眼,然后对潸潸说:“我们这里还缺个文员,就是接接电话,排排订单什么的,活儿比较轻松,工资试用期大概2000,以后会根据业绩来,一个月后交五险一金,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感觉不错,毕竟潸潸也没想到自己也能在办公室上班,她想了想,问,“是月工资吗?” 佟诺点点头,“当然是月结,压10天工资。” 潸潸踌躇了一下,却还是问:“有没有日结的?保洁员是日结工资吧?” 佟诺一愣,他没想到潸潸会这么问,他本来以为漂亮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干脏活累活,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主动要求。 “保洁员是日结的,不过他们的工作很脏很累,有时候还需要高空作业…….” “没关系的,我可以。”潸潸马上点头,眼睛里亮闪闪的期待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佟诺不敢擅自做主,他看看柯震,征求他的意见。 柯震点点头,让他先把人收下。 就这样,潸潸成为“一诺”的一名员工。 从“一诺”出来,潸潸说:“柯震谢谢你,还有杨洋,谢谢你。” 柯震呼噜着杨洋头上的小羊毛卷儿,这孩子是自来卷儿,卷的跟韩国明星似的,他格外珍惜他这个天然带着潮范儿的头型,一般人都不让碰,就给柯震这点面儿。 “谢他干什么,小兔崽子拿你换钱呢,怎么样,杨洋拿了钱请我们吃饭?” 杨洋吓得赶紧捂住口袋,薄薄的小单眼皮儿一拉耷,“别打我口袋的注意,叔你真抠,想泡马子又不肯自己出钱,小爷不陪你们了,扯呼。” 小杨洋一阵风儿跑了,柯震笑骂“这熊孩子。” 潸潸也笑:“柯震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那个本来应该请你吃饭的,可是我…..等我拿到工钱再请你吧。” 柯震并不问她为什么前一天还住在别墅里后一天就当清洁女工,也不问你老公怎么样的话,他这个人就是这一点最好,不多话。 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远了,他说:“那我请你吧,算是替杨洋请的。” “谢谢,不过我真不能在外面吃,我婆婆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 “那我送你回去。” 潸潸一想到他那辆酷呆的大机车就头晕,“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柯震说:“我今天开车去给佟诺办事,上来吧。” 柯震开的车是辆黑色别克,意外的开的很慢很稳,潸潸把地址告诉他,他只是疑问的挑挑眉,却什么都没问。 不多话的男人让人觉得安心。 潸潸在街口就下了车,她摆摆手走回家,柯震却在原地呆了很久。 潸潸正式在“一诺”上班了。经过短暂的培训,她已经掌握了工作的技巧,下午就跟着同事开工。 佟诺看在柯震的面子上给潸潸安排的都是相对好的工作,简单的公寓写字楼这些场所。虽然这些地方劳动强度小些,但是要求也相对苛刻,她们不但要衣着整洁,包括在言行礼仪各方面都得注意。 潸潸工作很出色,很快就得到了同事的认可,这份工作虽然很累,但是薪水也不错,她盘算了干满一个月就可以重新找个房子,现在住的虽然不要钱,但是总怕在夜里突然塌了。 这天上班后,公司给安排的工作是给一个女白领打扫,潸潸意外的发现这竟然是苏珊的家。 这运气! 潸潸绑着头发戴着头巾低着头进进出出,苏珊并没有注意,她今天没上班,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杂志。 潸潸发现,这个苏珊和她平时见的不太一样。 平时的苏珊对人彬彬有礼,无论是什么阶层的人她都不会歧视。可是对她们这些清洁工人似乎格外瞧不起,清洁工月姐不小心碰了她的花瓶一下,她气的大吼大叫,“小心点,长眼睛闻味道的吗?要是砸了,你们干一年也赔不起。” 潸潸正躲在洗手间里清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刻薄的话是苏珊说的吗? 苏珊接了个电话要出去,因为和“一诺”合作过多次她也不担心家里的状况,换了件衣服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月姐在后面狠狠的呸了一声。 潸潸和她们还不熟不敢乱说话,另一个叫阿娥的说:“月姐,你也不用和她计较,这种女人我们惹不起。” “她有什么呀,仗着比别人好看点儿,上次我来听到她给人打电话,说什么江总的老婆跑了,她要去安慰,一听就是骚狐狸。” 接着两个女人就絮絮叨叨说起狐狸精小三的话题,唯有潸潸怔怔的,去安慰江总?她真傻,应该早看出她对江逾白有意思。 潸潸这人不怎么交朋友,苏珊几乎可以算这么多年唯一她想结交的一个。可没想到她以为的仗义真挚原来全是有目的的接近……. “小何,行了,那里够亮了,进去收拾一下她的卧室。”月姐高八度的嗓门儿打断了潸潸的沉思,她忙走到苏珊卧室里。 苏珊的卧室和她的人一样井井有条,几乎没有什么杂物,潸潸总觉得卧室是一个人最隐秘的场所,即使再会伪装的人在这里也是不妨设的,可苏珊的卧室毫无个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她略感失望,然后手脚麻利的给她打扫起来。 抹化妆台的时候,潸潸不小心把一个口红给碰到地上,她忙趴下去捡,忽然发现那个缝隙有有东西。 她顺手给掏出来,那是一张打印的旧报纸,潸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顿时觉得贴肉放在胸膛上一块冰。 那张纸竟然是10年前关于大火的报道。 苏珊专门去查10前的报道,还打印出来,这说明了什么? 潸潸不敢想下去,很多过去的云里雾里的事情忽然变得无比清晰纤毫毕现,对,她的每次遇险除了身边有洛丝蓝,还有苏珊。 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不可能质问苏珊也不能追究什么,这女人显然喜欢江逾白已久,才接近自己的,她果然是个心机婊。 潸潸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打定主意以后这里的工作她不会来。 何潸潸,你已经退出了那场戏,甚至连谢幕都不需要,以后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江逾白、陆湛、苏珊,都与你无关。 不过才工作了几天,潸潸却意外的得到客户的赞赏,她的单渐渐多起来,一天到晚马不停蹄,忙的她几乎谁也想不起。 这些日子柯震几乎天天到公司,潸潸想他一定是惦记着那顿饭,于是就决定请他。 关于吃饭的地方他们起了争执。 潸潸拿到了工钱觉得请不起柯震太好的,但起码要去个菜馆好好的坐着,可是柯震非要吃夜市。 他们真的去了,还跟着杨洋这个小尾巴,他们从夜市的头开始吃,豆花儿、棒槌果子、艾窝窝、豌豆黄、驴打滚、炒肝、烧吊子、糖耳朵、酸梅汤……一圈儿吃下来,潸潸的肚子都圆了。 两个人离人群远一点儿找地儿坐了,杨洋这小疯狗也不知道疯哪里去了,因为吃的太饱,两个人都犯懒,柯震把一杯杯壁上沁着水珠儿的野草莓汁递给她,“喝一口,消食的。” 潸潸看着好大一杯直皱眉:“天,我已经吃太多了,再喝肚子会撑破的。” 柯震神经正经:“那你喝喝看,我没见过肚子撑破的人,我也长长见识。” “柯震你真坏呀,蔫坏。对了”潸潸忽然想起个事儿,“我第一天去公司你和佟经理说什么赢裤子?” 柯震没想到潸潸还记着这茬儿,他噗的笑出声儿,“那事儿呀,佟诺不知从哪儿倒腾了一条The Beatles签名的裤子,跟我说要是我能领着女朋友站他面前他立马送给我,巧了我刚出去就碰到你,他以为我领你去骗裤子呢。” 潸潸也抿着嘴笑,可是谁能告诉她The Beatles是个什么鬼?唉,没文化,真可怕! 柯震这人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心很细,他忙解释:“The Beatles就是美国的一个很有名的摇滚乐队,叫披头士,你知道吗?” 潸潸这个倒听说过,江逾白车上就有他们的歌,他并不太喜欢重金属音乐,只喜欢披头士,他说上大学那会儿疯狂的收集他们的唱片明信片….. 柯震忽然长臂一伸,覆着薄茧的手指划过潸潸的唇角,留着电流通过的酥麻触感。潸潸蓦然惊醒,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脑子又溜达到江逾白那去了,第二个反应才是柯震在干嘛? 柯震给她天然呆的样子萌的不行,明察秋毫的他同时心里也翻腾这种比野草莓汁还酸的情绪,他把手指亮给潸潸看:“想什么呢,草莓果粒都喝脸上了。” 潸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隔他们远一些,一个男人已经站了很久了,他把他们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男人捏碎了手中的墨镜,对,没错,是墨镜,夜市上戴墨镜的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这个神经病就是江!逾!白! 坐回车里,司机小李看到老板脸比外面的夜色还黑,不由小心翼翼的问:“老板,我们去哪里?” “去公司,把沈誉给我找来,我要买房。” 潸潸早晨一上班就给佟诺叫到办公室里。 潸潸心里七上八下的,最近她表现的有点太突出了,和她同组的月姐开始挤兑她,不会是在经理面前给她穿小鞋了吧。 佟诺还是一贯的好脾气,他热情的招呼潸潸:“来,潸潸,快坐,吃早点没,我这里还有煎饼果子。” 潸潸没有在老板办公室里吃煎饼果子的胆子,她笑笑:“佟经理,您有什么事?” 佟诺捋了捋桌子上的电话线,似乎是在想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潸潸的错觉,她看到他的眼镜上闪过精光,“潸潸呀,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接到一个单子,不是什么大单子,但是对方给的价位很心动,我想派你去做。” “啊?”潸潸没明白。 “对方是个单身白领儿,他的房子有130个平方吧,因为是刚装修好的,他想让公司找个人去布置,要求布置的像个家样儿。” 潸潸还是没怎么明白,佟诺喝了一口水接着解释:“对方说要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布置,缺什么你留单子他去买,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潸潸点点头:“可是要布置的话有专门的设计公司呀,这位客人他肯定不缺钱,为什么要我们打扫卫生的来布置,而且还是我?” 空调开得很足,可佟诺额头上还是出汗了,这姑娘真会抓重点,他都快圆不了了。“咳咳,这位客人就是挺古怪的,他说设计公司的设计太专业太冰冷他想要的是那种真正的家的感觉,因为是要等女朋友回来一起住的,所以想找个单身女孩去布置,你就把那里想成你自己的家,你把它布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咳咳,他要给女朋友个惊喜。” 佟诺真感觉自己编不下去了。 潸潸勉强点点头,心说那让他女朋友自己来布置不也一样吗?不过这世上就是有各种各样的怪人,自己问多了反而不好,就像自己不愿意接这份工作似的。 佟诺看到人点头才松了口气,他赶紧给了潸潸地址和房子的钥匙,甚至还让公司的司机开着小货车把她送过去。 这待遇! 潸潸心中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但是不用和月姐她们在一起工作也蛮开心的,车子在一个挺高端的小区停下,她带着自己的工具找到了需要打扫的那一家。 这里房子的户型很好,虽然是高层,但肯定便宜不了。潸潸换上自己随身带的鞋套,走进了房间。 虽然是刚装修的,但用的都是高级材料也没什么怪味道,只有一股新气,对,就是没有沾惹岁月烟火的那种新气。 潸潸站在客厅中央,想着房子该怎么收拾。其实做这个她还是有点研究的,和陆湛要结婚那会儿她也憧憬着买房子,怎么去装修,怎么去布置的温暖舒适,没想到自己用不上却可以用在这里,也好,既然让她当做自己的家,那她就不客气了。 房子里的家具家电都和装修风格统一,整个格调是潸潸喜欢的素白色,她先从客厅开始,沙发上放套布艺垫子还有抱枕,墙角放盆粗陶彩纹花瓶的绿色植物,茶几上放个格子布纸巾盒子,最好再买景泰蓝的熏香摆件儿成套的骨瓷咖啡杯…… 一直忙到晚上潸潸才有了个头绪,她发现竟然连午饭都忘了吃,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手下的东西一点点成型,一点点温暖,一点点走到自己的心里。 潸潸把列好的单子放在茶几上,她知道房子的主人肯定不差钱儿,所以把自己看上的但一定舍不得买的都写上了,哈哈,就算过个瘾吧,她这一生,估计也买不上这样的大房子了。 最后看了一眼房子,她换上鞋,收工回家。 她不知道,在她坐上公车走了后,一辆宾利慕尚缓缓的驶进小区,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特么的这么*的事儿当然只有江逾白能干出来。 他走进仓促买下的房子里,手指慢慢摩挲着潸潸整理过的一切,沙发、茶几、衣架…… 最后他慢慢的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闻她留下来的味道。 江逾白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做过的最丢脸的一件事儿,可这件事在后来还被沈誉那厮大肆宣扬,简直闹到满城皆知,他的一世英名呀……都特么的碎成渣渣。 目光落在她写的单子上,江逾白拿起来像看上亿的合同看的那么仔细。嘴角慢慢勾起,他拿出手机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她要的东西让她自己去买。” 第二天,潸潸又被叫进办公室,她从佟诺手里接过一张卡,说她单子上的东西让她自己去买。 潸潸摇头:“这怎么行,我买的不一定房主喜欢,再说价位什么的…..” 佟诺直接把她推出去,“你可以的,房主说你写的非常走他的心,他最近要出差没有时间,一切都拜托你了,把发票留给他就行了,做完了这个case给你发奖金。” 潸潸觉得自己是赶鸭子上架,综合房主装修的造价,她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能买便宜货,但本着不给人花冤枉钱,她又跑了一天,先看问价拍照,然后再定,一天下来呀简直比打扫还累,不过花钱的感觉好爽呀,不用怕兜里没钱不敢问价,也不怕别人给脸色看,怪不得很多有钱女人以花钱为乐趣。 忙忙碌碌一星期,潸潸终于把房子收拾好了,米色的高级原木地板,同色系的桃心木门,大气简洁的沙发上三个缀着流苏的淡紫色抱枕歪歪斜斜的放着,好像被主人刚从怀里放下一样。 各种形状质地的相框被随意摆在壁架上,只等着房子的主人把他和女友的照片放上。茶几的水晶壶、高脚杯、不锈钢果篮、棉布垫、烟灰缸…..最好看的还是无处不在的雪茶花,它们被插在各种形状的花瓶里,静静的散发着倔強又惘然的芳香。 当江逾白走进房子里的时候他几乎要开口叫人,厨房里挂着碎花围裙卧室牀头柜上散落的杂志几乎都是潸潸平时在家的样子。 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生活,开始可能不适应,但是当成为习惯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已经上瘾了,要戒掉,很难。 不管是为了什么江逾白都不想去深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第一次是他的永远就是他的,他不许更不准她离开。 手机响了,他慢慢接起来,没等对方说话,他抢先说:“沈誉,再帮我买套房子,不,先买5套。” “艹,你他妈的疯了,先别说这个,何潸潸出事了!” ☆、74.我是她丈夫,合法的 手机响了,他慢慢接起来,没等对方说话,他抢先说:“沈誉,再帮我买套房子,不,先买5套。” “艹,你他妈的疯了,先别说这个,何潸潸出事了!” 江逾白一听心都揪起来,他立马往外走:“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了?” 潸潸是出事了,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做完了那个房子的工作,佟诺大大夸奖了她一番,不但说她干的好有品位有质量,最重要的是人品好,给房主买的东西一点水分都没有,为表嘉奖,佟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潸潸很高兴,同时也有点失落,那个房子她真的是当自己家来收拾的,再也不能见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拿了钱,潸潸盘算了一下现在手里的积蓄,要找个房子应该可以,而且她有稳定的工作,不愁房租。 她把要找房子的意图和办公室的小陈说了,让她帮着留意点儿,正巧给月姐听见,最近她可眼红潸潸了,酸不溜溜的来了一句:“你不给人布置了一个房子吗,怎么不跟房主说说直接住下?” 潸潸不想惹事,她低着头帮小陈收拾东西,月姐一巴掌打在棉花上,她给弹出火来,旁边的阿娥跟着添油加醋:“月姐,人家又年轻又漂亮,天天去老板的办公室,你不怕她告你状呀。” “老娘不怕,大不了不干,就是看不了这些卖骚的狐狸精。”月姐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下工的清洁工都幸灾乐祸的凑热闹。 潸潸还是低头不语,她珍惜这里的工作,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佟诺不在,所以月姐她就算闹翻了天也没有人出来说一说。 潸潸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跟小陈点点头,说:“我先走了。”就推开挡道的月姐,拿着自己的东西要走。 月姐叽歪了半天潸潸也没回嘴,她以为她怕了,越发的嚣张。谁知道潸潸下一刻竟然推开她,脊背挺直款款的走出去,月姐给气疯了,她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被新人欺负去了就没面子,脑子一热,她跟上去推了潸潸一把“敢推老娘,你找抽呀。” 月姐是个五大三粗的北方女人,又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这一下力气不小,潸潸给她推了个趔趄,没站稳,一下子撞在铁架子的犄角上。 潸潸眼前一黑,抓着架子稳了几稳才站住了,汨汨的鲜血顺着额角留下来,显得她的脸格外苍白。 月姐一见血就吓傻了,她挓挲着双手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你自己撞上去的。” 小陈看不下去了,她扯了几张纸巾过去按住潸潸的伤口,回头对着月姐吼:“你也太欺负人了,明明就是你推的。” 出了事,没有人再敢站在月姐面前,甚至连阿娥也吓得不敢出声。 这时候佟诺和柯震一起进来,一见眼前的状况柯震就急了,他分开人群把潸潸搂住:“这怎么回事,怎么就见血了?” 佟诺大概能明白点儿,毕竟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发生这种事儿也不是头一回,可怎么就伤的是潸潸呢,看看柯震那要杀人的小眼神儿,他顿时觉得后脊梁发凉。 “还傻愣着什么,赶紧送医院,这里我处理。”佟诺赶紧把车钥匙扔给柯震。 柯震狠狠把把那些女人扫了个遍,他扶着潸潸,柔声问:“怎么样,能走吗?” 潸潸住着柯震的胳膊,她没觉得自己伤的多重,就是脑袋那儿嗡嗡的,“柯震,我没事,你送我回家吧,我婆婆会担心的。” “回什么家,去医院。”柯震这人总四平八稳的,打架的时候都是不慌不忙的狠,可看着潸潸的血,他有点手抖心抖。 医院里,医生正小心的给潸潸处理伤口,刚撞着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麻木了所以没感觉到多疼,可现在在医生消毒水的刺激下,潸潸觉得脑子里像有把锥子在一下下撅着,疼的难以忍耐。 为什么要忍,她忍的够多了,借着这个由头,索性哭一场吧。 眼泪,簌簌的落下来,珠子一样滚落在她粉白的脸上,也重重的砸在柯震的心里,他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着,却怎么也擦不干,索性把她一边的脸按在肩膀上,用手轻轻遮住她的眼睛。 医生以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侣,就打趣说:“小伙子,回头一定要好好保护女朋友,要是撞的再寸点儿就要留疤了,多漂亮的姑娘呀,留疤可惜了。” 柯震一听吓坏了:“医生,那现在留不下疤吧,你也想办法,你看她多疼呀,要不给打针麻药吧,哎,您轻点儿。” 医生给他气笑了:“麻药哪能随便打,又不需要缝针,坚持点儿,姑娘忒娇气了。” 柯震拍着潸潸的后背,“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潸潸哽咽着说:“我要回家。” “好好,马上就好了,我送你回家。” “她不需要你送,离我老婆远一点儿。”横空出世的男人风一般闯进来,一把把潸潸扯到自己怀里。 江总裁狂帅酷霸拽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尿了----这怎么可能!! 首先说话的是医生:“喂喂,你这个小年轻儿,医院,急诊,没看到我在给病人处理伤口吗?你这是什么行为,万一我手里有针扎错了地方可怎么办?你出门带脑子了吗?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擦,英雄果然所见略同,江逾白奏事个深井冰呀。 柯震拳头握的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鼓的老高,他瞪着江逾白,冷冷的说:“放开她。” 江逾白无视他,他揽住潸的腰,柔声说:“乖,我们换家医院。” 潸潸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停止了哭泣,他还是找来了,她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可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和脆弱。 “江逾白,放开我.。”低低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却是最坚定的拒绝。 江逾白从听到沈誉说她出事的那一刻心就像放在油锅里,一路上差点把车开人行道上,一进医院又看到这么个刺激场面,一颗心从油锅又泡在醋缸里,那种麻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那火儿一触即发,可对着怀里单薄苍白的小人儿他那火又给淋上雨,简直水深火热里挣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我们先在这里治疗,一会儿回家。” “放手,她说的家和你没什么关系。”柯震忍不住了,他终于出手,把潸潸又给夺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她的丈夫,合法的。”江逾白不依不饶,什么风度气质都他妈的是浮云,他不能允许那小子的狗爪子再碰潸潸一下。 “丈夫?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合法的丈夫,你开豪车住别墅,她为什么要去住危房做清洁工?”柯震平时不爱说话,他解决事情的方法就是拳头,最直白简单,但这不代表他没脑子,不说话的人这一句就扎在江逾白的死穴上。 果然,江逾白的脸色变了,他倨傲冷漠的说:“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两只斗鸡,潸潸在他们中间推来搡去晕的不行,她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大着声音喊:“医生,请你让他们出去。” 这医生一开始还在看戏,现在忙喊:“你们都出去,要是耽误了病人治疗,可真有毁容了。” 一句话吓得两个男人都停了手,相互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江逾白率先走了出去。 门口一左一右的走廊里,江逾白和柯震分站在两旁,谁也不看谁一眼。 过了一会儿,医生打开门,两个人都呼啦围拢过去。 这医生挺有煞气,他喊:“干什么,靠这么近干什么?谁叫柯震,病人叫你进去。” 柯震挑衅的看了江逾白一眼,然后走进去,门在他眼前甩上。 江逾白捏紧拳头,狠狠的打在医院的墙壁上。 医生吓的偏着头看他,“年轻人,我劝你一句,有病赶紧看医生,暴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呀。” 柯震过去扶住潸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吐?” 潸潸摇摇头:“他走了吗?” “没有,我送你回家。” “谢谢你柯震。”潸潸很感谢柯震的体贴,什么都没有问她。 门口,江逾白看到潸潸走出来就跟过去,柯震马上竖起毛,警惕的看着他。 “柯震,你先去那边等着我,我和他说几句话。” 柯震点点头,他狠狠的看了江逾白一眼,走到一边去。 “潸潸,怎么样?” 潸潸按住江逾白抚上她脸的手,然后拿开,她露出一个无比惨淡的笑容:“江逾白,我先跟你道个歉,我那天出走是我冲动了,我们之间还有合同,我这样单方面毁约是不是要担负一大笔赔偿金?” “潸潸,别说那些,是我不好,回来吧,让我照顾你。” “江总,别这样说,这不像你。等哪天你让沈誉给算算违约金是多少,我手里还有你给的钱,我知道不够,以后我分期还你,行吗?” 江逾白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扒开了心,何潸潸却顺手给他塞进去一大捧冰渣子,整个胸腔都冷下来。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个时候来硬的不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潸潸就是软和不下来,一想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把她锁住身边狠狠占有她,里里外外都刻上他的标记,这叫占有欲,他懂。 江逾白这人任谁看也是个谦谦君子,但是当着何潸潸,他把骨子深处的冷酷恶劣全施展的淋漓尽致,所以现在扮深情,没人会信,也不合适。、 敛去一闪即逝的示弱,他冷笑着说:“违约金是多少,你看清了吗?就凭你一个月挣那千八百的,要还多少年?” 潸潸吸口气,“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很难受,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等有了准确数再和我说,行吗?” 她小脸儿惨白,单薄的身子看着随时都会倒下,江逾白的心很不是滋味儿,他把目光从她身上撕下来,然后无声的掉头走了。 潸潸嘘出一口气,紧握的小手已经汗湿。 柯震赶过来扶住潸潸,“我送你回家。” 到了家,柯震要送她进去,潸潸给婉言拒绝了,婆婆面前她不想费力气解释。柯震也没勉强她,他把一个袋子递给她:“我买的猪肝粥,医生说你有点贫血,要好好补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请了假。 潸潸道了谢,拎着东西往回走,柯震忽然叫住她。 潸潸不解的回头,柯震却又说不出口,只是笑了两声:“潸潸,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佟诺给了潸潸一周的假期,可第三天潸潸就上班了。早上一到公司一帮人围着嘘寒问暖完全不是那天看好戏的样子,潸潸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但人家与她为善当然是求之不得,笑着一一回应大家,等人散了小陈才把她叫到一边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佟诺给全体职工开了个会,在会上直接点名月姐,对她做出了严肃处理,不但要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总共七八千块钱。佟诺这一搞,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大家都知道了潸潸得罪不起,而且在场的那些人想起柯震的眼神儿,都还打哆嗦,所以现在没人敢为难潸潸了。 潸潸听完并没有高兴,门诊上其实才花了一百多块钱,就算什么费用加起来一千多也不少了,要是真收了月姐的钱就是仗势欺人了。 一会儿,佟诺把她叫进办公室,月姐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潸潸她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自然的低下头。 佟诺说:“潸潸,你和月姐都是一诺的员工,大家都团结互助,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呢今天就说出来,以后还是好同事。” 月姐抬起头呐呐的说:“小何,对不起,那天我其实也不是成心让你受伤,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给你道个歉,这里有8000块钱,你拿去好好补补。” 月姐把厚厚一沓带着体温的钱塞到潸潸手里。 潸潸却没接。她把钱装到月姐的制服口袋里,轻声说:“月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什么大事,就破了个口子。我知道你家有两个孩子上学,还有个瘫痪的婆婆要照顾,这钱你留着用。大家都是女人,谁过得也不容易,以后好好处,别动不动说人闲话就行了。” 月姐开始听说要给她这么多钱的时候其实是拒绝的,但是佟诺的态度很坚决,不给你就滚蛋,月姐很需要这份工作,最后权衡利弊只好忍痛拿出这份钱,但她没想到人家姑娘不要,还语重心长的把自己教训了,一时无语,又低下头。 佟诺冷眼旁观,他知道八千这个数真有点胡扯了,但他也没办法,后面两帮人给施加压力呢,现在这个结果挺好,谁那里他都能交差了。 唉,只是要招个普通保洁员,谁知道他反而成了员工的老妈子,有他这么窝囊的老板吗?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月姐买了不少营养品给潸潸,这个潸潸没拒绝拿回去给婆婆吃。 最近婆婆好像眼睛不大好使,甚至都没有看到潸潸额角上贴着的大纱布。潸潸以为她是织毛衣累的,坚决没收了她的针线,想等有时间的时候带她去医院看看。 房子倒是找了几个,不是地方不合适就是价钱不合适,弄得潸潸挺烦的。不过庆幸的是江逾白从那天医院里走了就没再来烦她,但是潸潸想不明白自己一受伤他怎么就知道了?难道自己一直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想多了没用,潸潸也没精力想这些,她的户口本身份证都在他手里,就是去挂失补办也得好几个月,现在先这么着吧。 几天后,她的第二个case 来了。 佟诺说屋主很满意潸潸的布置,然后他一个朋友也看上了,正巧这个朋友也刚装修好房子,所以打扫和布置的活儿还想让潸潸来做。 潸潸心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怎么就喜欢从别人的手里找家的感觉?不过她挺喜欢那工作的,就愉快的答应了。 这次的房子是在挺偏远的小区,坐车要走很远。佟诺知道潸潸会开车后就把公司里的一辆捷达给她开着。 潸潸鸟枪换炮,也成了有车一族。 小区虽然偏远,但造价也不低,有山有水的,环境特优美,这才的房子是个二层小别墅,虽然面积不大,不过也有160多个平方,这里的装修纯欧式风格,潸潸有点无从下手,只好查资料翻杂志恶补。 忙了几天,屋子里弄得差不多了,潸潸动手弄外面的小花园儿,决定种点玫瑰晚香玉什么的。 干这活潸潸熟,她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刚整理好玫瑰花圃浑身的衣服都给汗水湿透了,因为下午还要去看窗帘,她想借浴室洗个澡。 痛痛快快的冲了个凉水澡,潸潸换上干净衣服,顺手把浴室收拾好,倒垃圾的时候忽然发现纸篓里扔着一块细亚麻布手绢。 她想这也许是房子的主人来看房子的时候扔下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她把手绢捡起来,展开,手绢就是一块普通的手绢,不普通的是在左上角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英文字母J。 江逾白是个很装X的人,他口袋里永远都有一块白色亚麻手绢儿,他的橱柜里这样的手绢成打,都绣着他的姓氏。 潸潸把手绢捏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热,而且头重脚轻。 也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回公司的,潸潸脑子里一团浆糊,她灌下一杯冷水,抹抹嘴去了佟诺的办公室。 把房子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佟诺从三国杀里把脑子来回来,“潸潸,这个case这么快就搞定了?” 潸潸笑笑:“没,佟经理,我不想做了。” 这句话可把佟诺吓了一大跳,他吃惊的问:“好好的怎么不想做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就是不想做了,佟经理还是找别人吧。” 佟诺年纪不大可是个人精,他立刻想到了一定是潸潸发现了什么,但这姑娘不挑破他也不能自己撕裤裆,只好呵呵歼笑:“潸潸,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别辞职呀,你不是还要养活你婆婆吗?” “那您安排我和月姐他们去出工吧,那个布置的活儿我反正是不干了。” 佟诺很犯难,他可是用这个和人家换了整座大厦的三年保洁合同,不过这个姑奶奶他也不敢得罪,想到柯震的魔抓他头发都发麻。 “好,潸潸,我再安排安排,你今天看着脸色不太好,先下班吧。” 潸潸也没跟他客气,谁知道佟诺看着斯斯文文的背地里干这些勾当,也不知道把她卖了多少钱。 她刚出办公室佟诺立马就给沈誉打了电话。 佟诺这种小公司的老板当然不会认识江逾白这样的大人物,只是当潸潸在这里上班后,有一天沈誉就给他打了电话,给出了J.H大厦保洁的订单。 佟诺当然不会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自己只是个小公司,像J.H这样的大公司自己就算招标也拿不到合同的,疑惑之余人家开出了条件,这个条件竟然是柯震领到公司的那个漂亮姑娘。 ☆、75.新密码是你的生日 佟诺当然不会认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自己只是个小公司,像J.H这样的大公司自己就算招标也拿不到合同的,疑惑之余人家开出了条件,这个条件竟然是柯震领到公司的那个漂亮姑娘。 佟诺一盘算,人家的条件一不犯法二不伤天害理,一看就是吃饱了撑得玩裤子的少爷追女人的戏码,别说何潸潸不是柯震的女朋友,就算是也权当给他们个考验爱的机会了,他的兄弟他绝对有信心,就这么着一堆横七竖八的理由,他答应了沈誉。 沈誉这厮热情,签了合同跟佟诺吃饭,几杯酒下肚就把佟诺忽悠成了哥们儿,以后何潸潸在公司里有个风吹草动的就给说一声儿,佟诺酒盖着脸话也多了,他问沈誉和潸潸的关系,沈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然后说:“那是我大嫂,和我们家江总闹离家出走的游戏呢。” 佟诺一身冷汗,合计他公司里的保洁员竟然是江南J.H大财团的少当家江逾白的老婆! 妈呀,这不得当祖宗供着吗?还有,柯震兄弟,我给你点蜡烛,这对手! 现在祖宗要撂挑子,佟诺赶紧给沈誉打电话,沈誉正在江逾白办公室里,直接把事儿说了,“肯定是她发现什么了,你又去得瑟什么?” 江逾白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擦手后扔掉的手绢儿,功亏于溃,他恼的拍了一下大腿。 沈誉跟着落井下石:“再往上面拍点儿,断了根你跑庙里当和尚去,省的整天给我出些妖蛾子。” 江逾白没心情和他逗闷子,正捏着下巴想对策,何潸潸的电话就打来了。 潸潸换了号码后不久他就知道了,新号码烂熟于胸却没有打过一次,现在人家打来他却有点不敢接,应对的说辞还没想好呢。 硬着头皮接起来,江总一贯的装X:“喂,你好,哪位?” “我,何潸潸。” 潸潸乖巧又合作,自报家门简单直白,江逾白的X装的竟然掉沟里,他清了清嗓子哼哼两声“你,那个,伤好了吗?” 潸潸的声音很平静,平静里透着一股疲倦:“好了,你有空吗,我想见你。” “见我?有空,有,你在哪里,我来接你。”江逾白差点咬到舌头,这是个什么情况,潸潸要见他! “不用麻烦了,我回你别墅那里等着,请你快点。”潸潸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喂喂。”江逾白还对着电话恋恋不舍,沈誉简直看不下去,他一脸嫌弃的站起来,不想和恋爱中的笨蛋在一起。 江逾白根本无视他,他整整领带又觉得穿的太正式,便抽了领带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把衣袖挽到肘弯,又顺手拨了拨头发。 沈誉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有滋有味的像看耍猴的,江逾白站起来推他:“怎么还不走,给我把门关上。” “老白,用不用我去问小妖精们借个口红粉底给你?” 江逾白压根儿就没听到他的话,连那条微跛的腿也利索了,一阵风似的旋走。 虽然江逾白走得急,可在车上的一路子他冷却了许多,事儿也没少想,大概所谓的潸潸大受感动要求回家的可能性太小了,那她来干什么?解约?吵架?质问自己? 江逾白越这样想就萌生了退意,少年时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商业奇才竟然怕了个小姑娘,这是闹哪样? 要跑来不及了,小李稳稳的把车停在门口,江逾白下车就看到潸潸站在花荫下,他忙快步走过去。 “为什么不进去,外面多热?” 潸潸脸晒得红扑扑的,鼻尖上全是小细汗珠子,江逾白想都没想就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 潸潸眼睛看着手绢笑了笑,江逾白这才想到自己已经不打自招,捏着手绢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们进去吧,江逾白,我是想问你要回一些东西。” 潸潸站在一边,等着他开门。 江逾白一向低温的情绪仿佛给太阳晒沸了,他按了按门铃,张嫂马上就来开门。 看到潸潸,张嫂高兴的叫起来:“潸潸小姐,你去哪了,这几天可把我想死了,老太太呢,她老人家呢?” 潸潸握着张嫂的手,说:“张嫂,我们都好,谢谢你前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我是来拿东西的。” “拿东西……?张嫂疑惑的看看江逾白,江总把脸扭一边,明显的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张嫂看出他们有问题,忙给潸潸端了一杯冰镇酸梅汤就自动消失。 潸潸也是渴了,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全喝了,然后对江逾白说:“在这里谈还是去书房?” “书房吧。” 书房里拉着厚重的帘子,一进去就冷的潸潸打了个激灵,江逾白忙把温度调高了几度,并抓起她以前放在椅背上的一件空调衫给她。 她的衣服还放在这里,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一样,潸潸默默穿上衣服,眼睛莫名发酸。 深吸了一口气,潸潸先开口:“你腿好些吗?” 江逾白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说:“没事,死不了。” 潸潸剩下的好话都给他噎回去,看着他无语了老半天。 “何潸潸,你回来,外面不好。” 潸潸摇摇头:“是不好,这个我知道,可是哪里好?江逾白,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和陆湛有任何瓜葛,我只想自己安静的过日子。” “自己过日子还是和那个柯震过日子?”话说出来江逾白差点抽自己,他明明想说些温柔的甜言蜜语哄哄潸潸,可一出口就是又强又硬又毒又辣。 “随便你怎么想,求你别干涉我的生活。那个合同我们解除了吧,钱我真赔不起,我想你也不缺那你百万,而且这些日子你什么也没损失,把我的证件还给我,我们两清了。” 江逾白忽然笑了,“两清,怎么两清?好,就算没合同,我们还领了结婚证的,何潸潸,你不是自由身。” 潸潸不止一次听到他说他们有结婚证,但是她从来就没和他领过证,“江逾白,我们什么时候领证了,不就英国的一场婚礼吗?那在中国算不上什么吧?” 江逾白冷哼一声,他转身从橡木大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两本小红本,扔到了潸潸面前。 潸潸打开,照片上一男一女正是自己和江逾白,她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下结论:“假证。” 江逾白气结:“真的,不信你拿民政局去看。” 潸潸又翻了翻:“可我没想着我们领证呀,而且我们也没合过影。” 江逾白眼睛看天:“嗯嗯,照片是PS的,证是我直接找人办出来的。” “这也行?”潸潸真是无语了,她和陆湛去民政局却拿不出证,没和江逾白去却通红的本本搁在眼前,这不疯了吗。 潸潸手抓着小红本,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去民政局离了吧,反正不过是一场闹剧,你母亲根本就不…….“ “休想。”江逾白伸手就把本本夺过来,他走过去,高大的身躯倾压下来,双手撑住桌子,把潸潸困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贴着她的脸,一字字的说:“我是不会离婚的,你想都别想。” 潸潸有很多恶毒伤人的话,却因为看到江逾白微跛的走路姿势后说不出口,这个男人之余她总是在好的时候就想起他的坏,坏的时候又想起他的好,好好坏坏,竟然混杂成一种复杂而危险的感情,更何况,她还喜欢他。 他的气息熟悉而危险,几乎让潸潸崩溃,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推开江逾白,很没种的落荒而逃。 江逾白追了两步,他在后面喊:“何潸潸,你逃不掉的,你一定会再回到我身边,一定。” 这句话对潸潸影响很大,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是疯了才想去找另个一个疯子谈判。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在家门口还有另一个疯子在等着他。 柯震难得穿了件白色圆领T恤,却蹭了一身的灰和土,潸潸问:“这是怎么了?” 柯震懒洋洋的笑笑:“和佟诺打了一架。” “你…..都知道了。” 柯震点点头,“嗯,这家伙要钱不要命,我给他长长记性。” 潸潸给他扑扑灰,“你也真是的,他是你兄弟怎么能为我大打出手?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怪他。” “怎么不怪他,就他财迷心窍出卖你,我柯震没他这样的兄弟,你明天安心去上班,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潸潸这次懂了他的意思,算是个苦肉计吧,怕她不能面对冯诺辞了工作。想到柯震的良苦用心,潸潸笑了笑:“谢谢你,我不会辞职的。” “嗯,”柯震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伸脚踢飞一颗小石头,“有事就找我,别不好意思。” 潸潸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她和江逾白的关系已经够乱了,怎么敢再叫一个外人搀和? 夕阳西下,天渐渐晚了,柯震告辞,骑着他的大黑鹰走了,潸潸摇摇头,踏着夕阳走回家,一进门却被婆婆吓了一跳。 “婆婆,你在干什么?” 婆婆抬起头:“我在剥豆子呀,大芸豆蒸米饭,你不是最喜欢吗?” 潸潸看着被扔掉的豆子,低下头问:“婆婆,你确定剥的是芸豆?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没。能看见。” “那你说我脸上有没有痘痘?” “没有呀,你的脸又白又嫩,从小就是太阳晒不黑,痘痘起不来,好看着呢。” 潸潸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婆婆,你是不是得了白内障,走,我们去医院。” 婆婆挣扎着不去,非说自己没事,潸潸怎么可能相信她,最后终于商量好第二天早上去。 潸潸向公司请了假,拿好了钱带着婆婆去了眼科医院。 医生一检查就把潸潸好一通训,老人的两只眼睛的晶体已经变成深黄色,可以说几乎全瞎了,就算能看清也是隔着一层雾。 潸潸吓坏了,立马预约时间准备手术。 白内障不算什么大手术,但对潸潸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就算要做个普通的假晶体的也需要上万,而她手里也就2000多块钱,现在情势危机,看来只有动用江逾白的那张卡了。 医院外面有ATM机,潸潸把卡插进去,按照江逾白说的密码输了一遍竟然提示密码错误。 潸潸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儿,又输了一遍还是相同的效果。潸潸大体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不甘心,找了家银行去柜台那里问。 银行的工作人员看看穿着廉价衣服的她,有点不客气的问:“小姐,这张卡是您的吗?” “什么叫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潸潸给气个大红脸。 “对不起,我们查询的结果是卡片持有人是一位叫江逾白的先生。” “是他给我的,我就让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改密码了?没问卡片是谁的?”潸潸本来就急,现在都快冒烟了。 工作人员噼里啪啦也不知道在键盘上敲什么,还时不时抬头看潸潸一眼,那种感觉好像潸潸是小偷一样,潸潸气辱交加,伸手要回卡片:“你给我,我不查了。” 忽然背后站着两个保安,其中一个说:“小姐,你还不能走,我们已经联系持卡者,麻烦你等一下。” 潸潸懵了,“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卡来路不正吗?我现在有事,没时间和你们磨叽,卡我不要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保安虚张着胳膊拦住她,大堂经理也走过来说:“小姐,不好意思,请您合作,要不我们就报警了。” 这样的难堪潸潸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不管遇到多少次,大庭广众下被人说成贼,然后所有人鄙视唾弃痛恨的目光都钉过来的感觉就像被八光了扔到人群里,潸潸咬住下唇,恨恨的说:“好,我等。” 潸潸被请进一间办公室里,对面还坐着一个看着的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的却像是粘在蜜糖上的蚂蚁,在潸潸几乎要觉得脱力的时候,特么的江逾白王八蛋终于来了。 潸潸嚯的站起来,她几乎是冲过去,她声音发涩黏在嗓子里:“江逾白,你告诉他们是怎么一回儿事。” 江逾白顺势把人搂住,他温柔的说:“对不起亲爱的,我改了密码忘了告诉你。” 潸潸简直想咬下他的一块肉,装什么装,他妈的你就是故意的。 人多潸潸不想和他说什么,她只是问:“那你告诉他们那是不是我的卡,是不是我的钱?” 江逾白对坐在潸潸对面的人说:“你是负责的?” 那人点点头,“先生,你是持卡人?请出示一下证件?” 江逾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证件?去问你们孙行长要吧,还有,和他说一下我会考虑下一个季度终止和你们银行的合作。” 潸潸无语,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还在这耍什么威风。 那人只是个普通员工,平时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总是抱着他们是霸王的信念,江逾白这样一说他不屑的说:“你哪位呀,我们行长也不是我能随便见得呀。” 江逾白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看样子是要发火的前兆。 潸潸不想在多事,她转身就往外走。江逾白一看这种情形也顾不上耍威风了,他掏出身份证摔在那人面前,“快点看。” 核对无误,那人把卡和身份证都还给他,江逾白马上追着潸潸出来,看到她没走才松了一口气。 潸潸站在他车的旁边,江逾白赶紧按下遥控锁,给她打开车门。 潸潸坐后面,对司机小李说:“小李,麻烦你下去转一圈儿,我和江总有话说。” 小李走下里,他看看江逾白,江逾白对他点点头,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潸潸立刻说:“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没有必要离开这里。” 江逾白并不听她的,他娴熟的倒车,把车开上路,“你去哪儿,我送你,正好可以说话。” 潸潸也不再和他废话:“去眼科医院。江逾白,那钱你不是给我了吗?为什么要改密码?” “眼科医院?是婆婆不舒服吗?”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银行卡密码的事情。” “密码呀,不过是觉得太简单了顺手就给改了,新密码是901006,给你。”江逾白顺手把卡片扔过来,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潸潸先是气氛,随即一愣然后就更生气了,“江逾白,你有病吧,你折腾一顿让我在银行丢脸,差点让人当小偷抓起来,密码竟然只是改成我生日?” 江逾白的方向盘一打,在路边停下。他径直走下车,然后拉开后面的车门做了进去。 潸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整个人往后缩了缩,甚至手都放在了车门把手上。 江逾白的眼睛从她的手上收回来,有些淡淡的受伤,他垂下眼帘自嘲的说:“我已经让你厌倦到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个车里了吗?就在不久前我还以为我们能好好相处。” 潸潸苦涩的笑道:“世事无常,江总难道还相信着世上有永恒的一成不变的东西吗?” “有。”江逾白说的很坚定,“只是我们没有遇到,潸潸,失望和希望是并存的。” “我没你那么乐观,我们之间……算了,我什么都不想说。婆婆还在医院等着,我们别浪费时间了,我还是要去取钱。” 江逾白伸手似乎想把她抱住,看着潸潸警惕的眼神,他最后只好颓然的把手放在身边,自嘲的笑笑,他去前面开车把潸潸送回医院。 医院里,婆婆早就等急了,听到潸潸的声音马上去抓她的手,却抓到一双又大又有力量的男人的手,婆婆惊喜的叫道:“是小江?” 江逾白弯下腰笑着说:“婆婆,是我,我来看你了,等眼睛换了晶体后您就又可以织毛衣了。” “毛衣呀,都让潸潸给拆了。唉,小江呀,潸潸这孩子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着点儿,那天的事情不怪你。婆婆这把年纪了就是马上死了也没什么,就是放心不下这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她,这可是你答应婆婆的呀。” 江逾白拍着婆婆的肩膀像安慰小朋友一样安慰她:“没事的,白内障只是个小手术,你可不要害怕,我可等着您给我和潸潸带宝宝呢。” 潸潸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她把婆婆扶着躺好,“您先这里躺着,我去和医生预约时间。” 江逾白按住她的肩膀:“你在这里陪着婆婆,我去。” “我和你一起。”这个时候潸潸不能再犟,跟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 江逾白三言两语就和医生约好了时间,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做,出来后潸潸推了他一把:“你疯了,用那么贵的晶体。” 江逾白拉着她的手在脸上擦了擦:“真小气,给婆婆治病不舍得用好的。” 潸潸气结,有钱谁不想任性。 “放心,一切有我呢,潸潸,我不是说过吗?” 潸潸哂笑:“是呀,前一会儿说完后面马上改了,说说而已,我懂。” “你……”江逾白有些话不能直接告诉她,给她堵着难受,只能咬牙切齿的腹诽。 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两个人暂时也没再争吵,江逾白在医院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而后也没有再来。第二天的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婆婆暂时眼睛需要用纱布蒙住,等于暂时性失明。 潸潸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里陪护,可就去买个饭的功夫,回来婆婆竟然不见了。 ☆、76.我到底有什么是你所贪图的(一更) 潸潸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里陪护,可就去买个饭的功夫,回来婆婆竟然不见了。 潸潸急疯了,她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最后才打听到婆婆已经被和她一起的那位男士接出院了。 潸潸恨不得掐死江逾白,一次次的,把自己当成狗逗着玩很爽吗? 连电话都没打,直接杀到他的别墅里,气冲冲的闯进去,却无法再发一丝火气。 婆婆还是住在一楼原来那间房子里,江逾白正坐在牀边喂婆婆喝粥,他喂一口婆婆喝一口,虽然纱布盖住了大半个脸,但是从嘴角弯起的弧度可以看出她很开心,江逾白像哄小孩一样时不时说点好笑的,婆婆嘴角边的笑纹就更深。 江逾白回头看到她,就笑着和婆婆说:“婆婆,你真神了,刚才还念叨你的大宝贝,这可不来了吗?” 潸潸前进了一步,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江逾白把碗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过去,“过去陪陪婆婆,我还有文件要处理。” 潸潸心里五味陈杂,嗓子里酸酸甜甜堵得满满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婆婆摸摸索索伸出枯瘦的手,潸潸忙上前握住,涩声叫着“婆婆。” 婆婆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 潸潸懂她的意思,之所以她能跟着江逾白回来其实是为了所谓的“赎罪”,她一直认为潸潸和江逾白的分裂是因为她那天推江夫人那一把,老人家心里苦的像吃了黄连,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哪怕一千个不愿意也要回来,既然江逾白肯低头,她万万不能在任由潸潸的倔强让两个人的关系僵下去。 潸潸不愿加重婆婆的罪恶感,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其实主要是婆婆在劝,潸潸在听,敷衍着她,哄着老人家睡着了,潸潸才起身去楼上。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踏进这间房子,谁知道短短几天竟然有两次之多,潸潸知道,这都是江逾白的手段,他最不缺的就是手段,聪明如他,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抓住她的软肋,让她一次次屈服。可是,江逾白,我已经没有你可利用的价值,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逾白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孩子大概从小就有毛病,他很少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一旦属于他就会越看越好,一条毛巾用很久都破了也不准换,以至于上学寄宿的时候什么都是旧东西,一度同学都以为他家里很困难。 潸潸之于他或许就是那条旧毛巾,他用了就是他的,永远。 两个人你看着我看着你许久谁都没有说话,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觉得是被隔在孙悟空的金刚圈里外,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走不进去。 许久,江逾白才站起来说:“过来坐,要不要喝点东西。” 潸潸摇摇头,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江逾白,好玩吗?” 江逾白一愣,黑黑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纯洁的真像喝纯牛奶长大的。 一股心火猛地窜上来,潸潸大声质问:“好玩吗?我问你好玩吗?看着我被银行的人像小偷一样关起来好玩吗?还是看着我心急火燎的像个疯子到处找婆婆好玩?江逾白,从头到尾,你都不把我当人看,你说我到底有什么你可图的,陆湛已经和你妹妹结婚,我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我想不透,你到底还在觊觎我的什么?柔体?虽然知道你一招手大把的明星模特投怀送抱,但我还自不量力一次,这个身体给你,这一次后我们两清了。” 潸潸说完,伸手脱下了套头T恤,牛仔七分裤,只穿着*裤站在江逾白面前。 她向前一步,甩掉鞋子,澄净安宁的眸子坚定无惧,但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的羞囧。 “这是我唯一有的东西,你要吗?”潸潸停在桌子前面,微微闭上了眼睛。 书房的窗帘并没有拉拢,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她姣好的身体上,连细小的绒毛都镀上一层金色。 她的身体线条很漂亮,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瘦虽瘦,但却一点不单薄,浑圆的胸型、挺翘的小屁股、平坦的小腹和修长的大腿,奥凸有致分外曼妙。 江逾白不能说不被吸引,他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定力才让把自己的眼光从她的身体上撕下来,他一步步靠近她,肉眼能见她手臂上的浮起点点的鸡皮疙瘩。 江逾白和潸潸近在咫尺,他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黝黑深邃,让人读不懂里面深藏的情绪,潸潸做着吞咽的动作,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到紧张。 江逾白忽然冷哼一声,弯腰捡起她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好,T恤、裤子,他的手指一次次划过她纷嫩滑腻的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指肚上的薄茧和她的肌肤缓缓摩擦,带来电击一般的颤栗。 这个穿衣服的过程江逾白做的很虔诚,没有一丝猥亵的亵渎,可是却成了潸潸最甜蜜的折磨,等他最后一次把衣服的皱褶抹平,她的脸蛋发烫,身体已经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江逾白的手指回来她的脸上,手指缓缓滑过她脸型的轮廓,最后停在她的下巴上,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许她有丝毫的逃避,他声音微哑,带着大提琴般的醇厚和诱 惑,“何潸潸,你给我听着,我要的不是一ye情,我要的是ye夜 情,在我活着的每一天,没一个夜晚,你懂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到底有什么是你所贪图的,给我了理由,给我一个能说服我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江逾白喃喃自语,他的眸子氤氲,万千风景都像锁在江南的一场早春烟雨里,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又有谁告诉他。 瞬间有些暴躁,江逾白收起那转瞬即逝的如水柔情,桀骜而冷酷的说:“因为我想要你。” 这个答案好敷衍,潸潸早就料到他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苦涩的笑了笑:“这有意思吗?我有什么好?为什么是我?江逾白,我不想玩了,我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和我的婆婆相依为命。” “我不准,遇到我以前你的生命里有谁我管不了,但是以后你的所有生活必须和我有关系,何潸潸,你逃不掉的,我觉得我前面做的都太温柔了,以后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回到我身边。” 潸潸冷漠的扫过他的脸庞:“温柔?就买个房子让我布置就是体贴温柔吗?那你的不温柔是什么?绑着我?关着我?或者打到我屈服为止?” 江逾白浅浅一笑:“你真快就知道了。” “混蛋。”潸潸忽然抬起手,她讨厌他这张假脸,她要把他的假笑一巴掌打掉。 江逾白架住她的手臂,他的脸轻轻依偎着她的手臂,用最亲昵的姿态,“何潸潸,迄今为止,能打我的人只有你。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为了改掉你这个坏脾气,我要惩罚你,以后都用这种方式。” 没等潸潸反应过来,他便低头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霸道侵略的吻,又凶又猛的节奏几乎要把潸潸吞到肚子里;这是一个煽情湿热的吻,让她全身脱力头脑眩晕,唯有紧紧的攀住他…… 他的手指揉搓着她的敏感娇嫩,粗暴的力量让她疼痛到清醒,意识到他再次在身体上掌控了自己,潸潸陡然生出一种绝望的悲愤,她捉到他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一下。 他痛得放开,手指抹去殷红的血迹,黑亮的眸子蹦出灼热的野火。 潸潸赶紧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江逾白看着手背上的鲜血,嘴角却露出一个色色的笑容:“艹,见红了。” 潸潸一口气跑出了别墅,在大街上像个游魂似的晃荡,事情到了这一步她知道主动权又完全给江逾白掌控,她现在只能被动的等着他的挑战,也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幺蛾子。 潸潸只好自己回到老屋,婆婆现在的情况有江逾白的照顾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梳洗之后她索性躺牀上,最近一直睡的不好,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躺好了,却辗转反侧,江逾白的脸出现在每个角落里,他邪魅狂妄,叼起嘴角一步步把她逼到角落里,他吻着她,他的手搓弄着她,引得她又热又烫,几乎想融化在他身上….. 潸潸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发了会儿呆,陡然想起昨夜的梦,不仅又红了脸庞。 做*,而且那里还湿了,真的丢死人了。 梳洗换衣服,虽然头微微有点重,潸潸还是一身清爽出现在公司里。 佟诺似乎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把她叫进办公室,佟诺殷勤的端茶倒水,让潸潸想到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佟经理,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潸潸端着一杯飘着雪白茉莉花的香茶,却喝不下去。 “呵呵”佟诺皮笑肉不笑,“潸潸,是这样的,今天有个活儿需要你接,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潸潸怎么听就觉得怎么别扭,老板我们是在接活儿吗?我怎么听着像接客一样? “没问题呀,是哪里的,还是我和月姐一组吗?” 佟诺忙摇头:“不用,你自己去好了,至于地址?咳咳,是福林路397号…..” 潸潸猛的站起来,“佟经理,我不接。” “潸潸你别急,听我说听我说。”佟诺也站起来,他以为这个姑奶奶是个好脾气的,今天才见到真面目,果然是个姑奶奶。 “你明明知道那是……算了,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潸潸转身就要走,佟诺马上拦住她,“潸潸,你先听我说,别,别走,算我求你了。” 佟诺毕竟是老板,潸潸规矩还是懂的,她淡淡的说:“是那个人要求的吗?你和他签了什么卖身契?” 佟诺深感潸潸的深明大义,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潸潸呀,这事儿都怪我,太贪心了,我和他们公司签了三年的保洁合约,你知道他们公司多大呀,而且沈总监保证说我干的好,还给我介绍很多大公司,我吧脑袋一热两眼一花双手一抖双腿……” 潸潸打断他:“别卖萌,说重点。” “重点就是和人家签了合约,也拿了定金,现在人家说我有好几项不具备行业资质,要终止合同,可是定金我都给你们发工资了,你说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吗?潸潸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不去,哥支持你,那什么,这里哪座大厦最高,我跳下去你们谁也别拦我,真的,甭拦,我还不信了。” 潸潸抱臂看着佟诺自己又演又说的,她真没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佟经理还有当 谐星的办事,等他唾沫星子满天飞的表演完了,潸潸才叹了口气:“得了,我去。” “你去?”佟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连上吊的毛线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会这么轻松过关,拖拖眼镜恢复到人的状态,佟诺斯斯文文的说:“潸潸,这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 潸潸叹口气说:“江逾白想逼我去就有的是手段,佟经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表演。” “演,我没演,潸潸是真的,我真的很难。还有呀,我求你件事儿,这些可别告诉柯震,他…..” 潸潸点点头:“我知道,佟经理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不能害了你,还不能害了公司的同事。” 潸潸走了,佟诺泪光闪闪,多好的女孩纸,怪不得这么多人抢! 潸潸去的时候天有点阴,看来是要下雨,她也没管,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不定下车的时候雨就停了。 潸潸去出工的福林路397号正是江逾白第一次让她布置的房子,隔着公司并不近,需要换乘两路公交车,可没想到的是转车的时候就下起大雨。 夏天的暴雨很可怕,整个天空又黑又低,像口倒扣的大锅要掉下来,忽然而来的闪电却生生撕开了口子,一路蜿蜒而下似乎在人的头顶上炸开,激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大自然的淫威面前,人类渺小的不值一提,潸潸站在简陋的候车棚里等着公车,她从小就怕打雷下雨,有一次她去厨房偷了一个鸡腿喂了野狗,厨房的工人问她看到鸡腿没,她摇摇头,那个中年女人就指着天空说:“小孩子不能撒谎,撒谎天雷劈。”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女人的话刚落,一个炸雷响在潸潸头顶,她一开始怔怔的,后来哇的哭了,结果高烧了一宿,虽然最后爸爸把那个女人辞退,但这件事已经在潸潸心里留下阴影,每到这样的天气,她不是赖着爸爸就是赖着婆婆,再后来没有人依赖了,她就强撑在屋里子,但是这样的天气她是不会出门的,哪怕没有最后一粒米吃,她也不会出去。 她在候车棚里抱紧双臂,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希望天地可以忽略她的存在,但是恐惧的情绪却侵蚀着她的感官,痛苦的她恨不能死去。 公车终于来了,潸潸一鼓作气跑上去,抱着身体发抖。 这种天气这种时间坐车的人并不多,潸潸在黑漆漆的车厢里总有种错觉,觉得他们这是要开到地狱里。 可她还是希望车不要停或者在她下车前雨不要停,可路程似乎一眨眼就到了,她只好跳下车冲进雨里。 闪电和雷声小了很多,雨却更大了,面筋粗细的雨线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潸潸的身体,她在风雨里渺小的像坐着花瓣企图横渡海洋的蚂蚁。 下唇已经给她咬成青白色,却努力的不顾一切的前行,这就是何潸潸,虽然弱小虽然胆怯,但是该她面对的从不会去逃避。 好容易冲进楼座内,她吐出一口气,抹了一把脸,狼狈已经至极,也不需要什么掩饰的,她扭扭衣摆上的水,走进电梯里。 从电梯的金属门上,她看到*脸色青白的自己,像个淹死鬼一样,也好,看能不能吓到江逾白。 她的这个样子的确吓到江逾白了,他开门看着滴水的她站在那里,愣了片刻马上把她拉进来,一边拿毛巾给她擦脸一边说:“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潸潸轻轻的推开他,“江先生不是要清洁吗?那请您稍作休息,我马上开始工作。” 江逾白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疼的说:“谁要你干活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潸潸站立的地板已经形成一洼水渍,她抹了抹鼻子说:“您费那么多劲可不是让我来洗澡的,不是享受我给您服务的吗?来吧,先从客厅开始。” “你,马上去给我洗澡,听到没有?”江逾白就是不懂了,教教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犟,认准的事儿,十头毛驴都拉不回来。 潸潸坚定的摇头:“没有必要,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洗澡的。” “何潸潸,你看你弄脏了我的地板了,我可不希望你走到哪里都弄得到处都是水,马上去给我洗澡换干净衣服。” 潸潸无可辩驳,气呼呼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浴室。 江逾白咬牙,这都什么毛病,好好说话从不听,非得说戳心窝子的才过瘾,何潸潸你丫就是个抖M。 事实证明,潸潸就是死鸭子嘴硬,热乎乎的水流漫过身体,褪去冰冷的阻隔,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头脑里的惊雷闪电却一直徘徊不去。 没有衣服,她只好找了一件浴衣穿在身上,这还是当时她买的,淡紫色的真丝面料,滑滑软软,穿在身上像一把流水。 潸潸湿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江逾白一看就皱起眉头,他去浴室扯了条雪白的大毛巾覆在她头上,轻轻的给她擦拭,“洗完头一定要擦干,要不会着凉的,你去牀上躺一会儿,我去热杯牛奶给你喝。” “不用了。”潸潸扯掉毛巾,“我想工作,早点干完了早回去。” 江逾白给她气的牙根儿都痒痒,这样油盐不进的臭脾气到底是怎么养成的?难道非得每次大吼大叫破罐子破摔才乐意吗? “去,给我休息,要不我不告诉你婆婆的状况。”江逾白夺过她手里的抹布,给扔到一边。 潸潸捡起来,她面无表情的说:“没必要知道,你不会亏待她。” “何潸潸!”江逾白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自诩修养到家,却给何潸潸时三言两语碎成渣渣。 “我听得见,不用大吼大叫。” “你?随便。”江逾白打不得骂不得只有气呼呼的去卧室,任她在外面折腾。 干了一会儿活,潸潸觉得浑身酸痛,而且特别口渴。 她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才缓解了喉咙里的烧灼感。 潸潸低头苦笑,还真是娇弱着,不过淋了一会儿雨,这就是要感冒吗? 江逾白在房间里哪能呆的住,他一圈圈儿像个钟表的秒针走来走去,听着外面窸窣的声音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他借着喝水的机会去了厨房,倒了水却不马上走,而是站在门口看潸潸打扫。 房子很干净,但是潸潸还是一丝不苟的重新打扫,她正在厨房里擦橱柜,她微微弯着腰,圆圆的屁股翘起来,随着手臂的用力,短短的浴衣下摆就露出白嫩的大腿根儿。 江逾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有没有穿内 裤? 作者有话说: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亲亲宝贝们,今天还有一更,求月票。 ☆、77.你的报纸拿倒了(加更求月票) 江逾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有没有穿内 裤? 这个想法很猥琐,不过他干了一件更猥琐的事情,他跑进浴室里翻弄了潸潸脱下来的衣服。 一堆衣服里,果然在下面压着一条白色的纯棉小内内。 江逾白捂住鼻子,就那么一瞬间,他的鼻血喷涌而出。 趴在洗手盆里洗着鼻子,他脑子里一片桃色,他想到潸潸擦拭橱柜翘起屁股的动作,想到把潸潸按到流理台上,掀起她的衣摆,从后面…… 不行了不行了,鼻血简直要流干了! 欲求不满的人,伤不起。 好容易止住鼻血,江逾白把潸潸的衣服放在洗衣间里,他出来的时候故意对着厨房方向说:“我把你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了,洗完了放在烘干机里烘干就能穿了。 潸潸并没有理他,连嗯都懒得嗯一声。 但是,她却发现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双火热的眼睛追寻着她。 她尽量忽视,可那双眼睛似乎淬火带钩,看到她的衣服里。 她的衣服……混蛋! 潸潸猛然扔了毛巾,她转身叉腰:“江逾白,你看什么?” 江逾白迅速拿起报纸遮住脸,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我看报纸。” 潸潸柳眉倒竖,“江总,你是报纸拿倒了还是眼睛长倒了?” 江逾白假装镇定,擦,可不是拿倒了吗,特么的丢人呀,真想钻到报纸里。 他狠狠的摔了报纸:“我就喜欢倒着看。“ 潸潸摇摇头,对他的中二病毫无办法,转身去了卧室收拾。 卧室里被褥整齐,和她布置完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就没人住过。 潸潸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留恋,她用手摸着和睡衣同色系的淡紫飞樱花瓣真丝牀单,微微弯起嘴角。 “这个颜色很漂亮。”江逾白倚在门口凉凉的说。 潸潸抬眼看到他,美目一瞪,转身去干别的。 江逾白再也装不下去,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潸潸。 果然,软软的盈满怀抱,特么的香! 江逾白满足的闭上眼睛,后悔死了浪费这大半天时间。 潸潸身体一僵,她用手支着桌子,装出平板的语调:“先生,你这是骚扰工作人员,我们公司有权拒绝你这样的客户。” 江逾白的脸贴在潸潸脖子上,忽然烫的他终止了禽 兽行为,“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不用你管。”潸潸去推他,软软的却没有什么力气。 “家里有温度计吗?”江逾白手忙脚乱的翻找,把刚收拾整齐的房间又弄得一团糟。 潸潸气的皱眉头:“在书房的左手边柜子里有个医药箱,那里面有。” 江逾白赶紧去书房找了,潸潸一把拿过去,自己放在腋窝里。 过了一会儿拿出来,果然,38.5°。 江逾白一看就急了:“烧的这么厉害,我去找点退烧药,你赶紧去牀上躺好。” “不用,我想回去。” 潸潸不想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那会让她莫名紧张,看到他高大的身体和英俊的面容,更让她容易联想到昨晚那个丢人的梦。 可江逾白哪能让她走,他把人打横儿抱起来,给小心的放在牀上,伸展开空调被细心的给潸潸盖住。 “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潸潸碰到牀才觉出自己浑身酸痛,她闭上眼睛紧紧裹住了被子。 朦朦胧胧间,听到江逾白叫她:“潸潸,潸潸,起来吃了药再睡。” 半清醒半昏迷间,江逾白已经喂了她吃药,不一会儿,药效发挥作用,她沉沉睡去,但她感觉到,有一只微暖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手。 醒醒睡睡的,等她在清醒已经是晚上,屋子只开着壁灯,一片温暖的光晕。她起牀,因为睡得太久感觉头重脚轻,身上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 她扶着门慢慢走出来,屋子里到处都亮着灯,很明亮也很温暖,厨房里传来响动,她不仅往那边走了两步。 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个碎花围裙,微微紧身的短袖T恤显出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线以及强壮的手臂,此时他正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iPad似乎在搜索什么,是不是皱着眉头抱怨一声,那认真又拙笨的样子,简直能把人的心萌化。 潸潸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种场面,房子明亮干净,自己喜欢的男人正在厨房里熬汤,瞬间,她的眼眶红了,不管这一刻是不是该属于她,她都决定收藏在记忆里。 江逾白转头看到她,他忙过来,伸出手,又缩回去在围裙上蹭了蹭,他先放在自己额头然后放在潸潸额头,试了试,说:“好了,退烧了,刚刚有一会儿你烧到39°,我都准备送你去医院了,吓死我了。” “我有说胡话吗?”潸潸一开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噶难听,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逾白帮她把长发全掠到脑后:“嗯,说了好多,我也听不懂。先不说这个,你渴吗?我给你倒水喝。” 潸潸接过他兑好的温开水,咕咚咕咚一大杯全灌下去,好比干裂的土壤得到雨露的滋润,瞬间觉得好受了许多。 “什么味道?”潸潸蹙起鼻子,她好像闻到了一点焦糊味儿。 “我的粥。”江逾白吼了一声,然后跑到炉灶前关火,幸好还没有糊很多。 他有些恼,把好的那部分全倒在汤碗里,不好的用勺子刮了扔掉,却怎么也刮不干净。 潸潸觉得他的样子挺好笑,起码比平常阴晴不定的模样有人气多了,“你先倒上水,泡软了自动就下来了。” 江逾白还挺听话的,立马把锅子倒上水放着,他给潸潸盛了一碗粥,自己先闻了闻,“还好,没糊味儿,你凑合着喝吧。” 潸潸直接在厨房的小餐桌旁坐下,伸手接过江逾白熬得鸡肉香菇粥。 潸潸喝了一口,没吐也不好吃,特别平常的样子。 江逾白很紧张:“怎么样?好吃吗?” 潸潸微微抬起眼帘,“还行,你自己尝尝。” 江逾白直接就着勺子喝了一口,他皱皱眉:“很一般,不怎么样。” 潸潸瞪他:“我感冒了,你不怕传染呀。” “不怕,能过给我你就好了。” 潸潸白了他一眼,少年,你确定这个时候要秀恩爱吗,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了就变得格外软弱,潸潸现在不想计较任何事情,只想好好的吃顿饭。 潸潸没说话,安安静静的把一碗粥吃完,然后把碗递给他:“能再来一碗吗?” 江逾白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叫外卖吧,我做的不好吃。其实我是擅长做西餐,等你好了煎牛排给你吃。” “不用,我觉得这个就挺好,麻烦你。” 江逾白只得再盛一碗给她,潸潸这次喝光了没有再要,她看了看外面,问:“几点了,我要回去。” “不许走。”江逾白刚说完就觉出自己口气有点冲,不适合对一个病人,他声音放柔软:“我的意思是说你还病着,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你回去又没个人照顾,再发烧怎么办,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也许是潸潸是烧糊涂了,她只是挣扎了一下下,就点头答应了。 江逾白简直高呼万岁,他立马去浴室放水。 从身后抱住潸潸,江逾白俯在她耳边柔声说:“你刚才出了很多汗,现在进去泡个澡,我在水里加了洋甘菊、尤加利、薰衣草,有助于缓解感冒发烧,肌肉酸疼,你去里面泡一会儿,不过不要泡太久,会脱力的。” 潸潸的大脑还处于低能状态,她无法消化江逾白不同寻常的温柔,只当自己做梦好了。 走进浴室,江逾白也跟着进来,潸潸当机的大脑跟着duang了一声,她掩好衣襟,怎奈出口的话却没什么底气:“你进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潸潸,你行吗?” “没问题,你出去。“潸潸指指门口,虽然已经给他看光了还那什么什么了,但还是不能做到坦然。 江逾白举起双手,“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知道吗?” “不会有任何事情,你放心好了。” 事实证明,人不能把话说的太满,潸潸刚迈进浴缸里,脚下一滑,扑通,就实打实滑倒了。 “潸潸,你怎么样?”江逾白第一时间冲进来,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他拍着潸潸的后背,让她咳出水,然后心疼的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潸潸大概是吓傻了。愣是没有任何反应,乖乖的躲在江逾白的臂弯里。 江逾白叹息一声,他穿着衣服走进去,把人揽在胸前。 潸潸终于清醒了些,她来回扭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江逾白紧紧的按住她:“别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说:二更码完,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江总,你丫放开那姑娘让月票来!! ☆、78.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潸潸终于清醒了些,她来回扭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江逾白紧紧的按住她:“别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 潸潸果然不敢动了,她红着脸小声说:“你,你出去,我自己洗。” “别说话,当我不存在。”江逾白的声音透着急促的喘息。 “你要是屁股底下有个又大又硬的那什么能当不存在吗?”潸潸磨牙嚯嚯,真的很想咬他。 江逾白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低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很大很硬吗?” “公子,你多虑了。”潸潸淡定转头,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当他的那什么不存在。 江逾白抓着她的手扣在她小腹上,微微后仰让她平躺在自己身上,虽然想要的很多很多,但是他宁愿咬牙忍下来也换和她的片刻温情。 不过江逾白高看了他的定力,只一会儿,他就抱着人从水里出来,大毛巾擦干,胡乱穿上衣服就给塞到被窝里,自己却冲了好一会儿冷水。 潸潸白天睡多了,眼睛亮闪闪的藏在被窝里偷笑,虽然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但是一想到自己对他会造成影响还是觉得很高兴。 一忽儿,江逾白穿着同款的浅灰色睡衣钻进来,他身上凉凉的,还有薄荷的清爽味道。 感觉到牀一侧的凹陷,潸潸忙滚到里面,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米。 江逾白却不依不饶的贴上来,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让身体的每一寸起伏都和她紧紧相贴,不留一点缝隙。 这样呀,那凉水澡岂不是白洗了? 瞧见她的表情,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热。”潸潸老老实实的回答。 江逾白拉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顺手就把空调调低了几度,“现在怎么样?” 潸潸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索性自暴自弃的滚在他臂弯里装睡。 江逾白把玩着她的头发,异常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潸潸,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潸潸生着病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她闭着眼睛不言语。 江逾白这次似乎是想把话说到底,“我从小想要的东西并不多,可想要的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爸爸的生命,妹妹的健康,一个人的……。你瞧,我就是这么一个失败的人,我所拥有的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潸潸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他这是在示弱吗? 江逾白说的很慢也很艰难,大概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所以连组织语言都有些困难,他顿了顿,也没管潸潸懂不懂他的意思继续说:“我大概不太懂怎么和人相处,你说你想要个家,其实我也想,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从小,我就住寄宿学校,长大了去外国留学,我其实一直生活的很孤独,潸潸,我们在一起试试,就我们两个,早上一起醒来,吃饭上班然后晚上一起做饭吃饭看电影睡觉。” 说到最后,江逾白的眼睛陡然亮起来,就好像小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做梦都想要的玩具。 他说的好有*力,这些也是潸潸多年来可望而不可求的。但她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江逾白,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那样的开始和相遇……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可以,我们可以。潸潸,这个房子是你按照自己家的模样布置的,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江逾白温柔的诱哄她,他抬起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拂开,顺手用拇指抚平她纠结的眉。 “不行,这不可能,我们完全是不同的人,而且我们还是…..”敌对的几个字潸潸最终没有说出口,试想有哪个敌人是为了自己做这个做那个甚至连命都不要。 “谁说非要一样的人才能在一起,小傻瓜,试试吧,半年,啊,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如果我不合格你就咔掉我。” 江逾白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潸潸给他戳中了笑点,这是要废掉他的意思吗? 见潸潸笑了,江逾白顿时得瑟,他蓦的搂紧她:“你这是答应了吗?太好了。” “喂,谁答应你了,江逾白,你放开。” 潸潸给他勒的喘不上气儿,差点给他钻了空子,果然是无歼不商的商人。 “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不合适我们从此再也没有瓜葛,桥归桥路归路。”潸潸知道,无论她答不答应他总有办法让自己答应,与其再让他用尽手段,还不如明刀明枪的来,最主要的是她真心动了。 她何潸潸,正如自己说的,什么都没有,还有什么可在乎,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疯狂一次吧。 这么想着,她翻过身,仰头看着江逾白,“我还有条件,你得答应我。” 江逾白用手指贪恋的抚摸着她纷嫩的脸颊,觉得手里的这份柔滑娇嫩要掐出水来。 “你说,我答应。” “别先答应的太早,要是我要你江家的所有财产呢?”潸潸根本不信他,将了他一军。 “我的人都是你的,钱算的了什么。”不管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那睥睨天下视金钱为粪土的昏君特质还是让潸潸心尖儿悸动。 “那我妈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不准说你妈会游泳。”潸潸配合他幼稚了一把,你想当昏君我就当妖妃。 江逾白果然一愣,随即就展现了总裁酷帅狂霸拽吊炸天的特性,他低头碰着她的鼻尖,似乎要把她的呼吸都侵占“只要有我在,水里火里你都不会有任何危险,听到没有?” 潸潸红透的小脸扭到一边去,这算什么回答,一点都不科学。 给他这么一闹潸潸差点忘了正事,用手挡住他落下来的薄唇,“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条件呢。” 江逾白在她手心舔了一下,“你说。” 潸潸心尖儿一颤,细碎的抽气,差点忘了要说的话。 “老实点儿,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我的花店。” “只有这样?”江逾白弯起嘴角,果然好打发呀。 “我要继续经营,我不要当米虫,我要有自己的工作,这样等没人要了也不至于沦落街头。” 江逾白气的咬牙:“不会有那么一天。” “别打岔,先说行不行。” “好,我不介意你养我。”江逾白眼底含笑,江南十里的桃花风吹开了薄雾,是一片草长莺飞艳阳四月天。 潸潸被他桃花十里的笑弄得不好意思,刚低下头却看到他微敞的领口,江逾白肤色比一般的男人要白,却不是那种奶油款。总之他白希的肌肤配着他清冷精致的五官就像红酒盛在高脚水晶杯里,是一种天然的契合,处处透着清贵与优雅。 潸潸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不知不觉中她整个人凑了过去,无法控制的伸手轻触他精致的锁骨。 忽然,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他黑眸微微眯起,里面野狼一样的精光一闪而过。 “我会当你是在主动邀请我。” 潸潸的脸又红又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人家的小豆豆上。 迅速收手,潸潸装着淡定转身:“好困呀,睡觉。” 江逾白嘴角噙着一抹笑,“小东西,今天先放过你,我们来(日)方长。” 潸潸很快就睡着了,在睡梦中,她蜷缩着,那是她一贯的睡姿,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江逾白重新把人禁锢在怀里,开始潸潸还无意识的蹭了蹭,也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露出安心的微笑。 这种小猫咪撒娇的模样,简直可爱到爆,江逾白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无声轻笑。 风雨过后,大概总是个艳阳天。 潸潸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埋怨半躺在自己身边已经处理了半天公事的男人。 江逾白帮她把*翻转的带子弄好:“不用急,我已经给你请假了,我下午开车送你去辞职。” 潸潸裤子刚提上,她咬着头发问:“为什么要你去送我辞职,不用,我自己去。” 江逾白似笑非笑:“如果我非要去呢?” 潸潸眯起眼睛:“试用期第一天不合格,咔掉。” 江逾白起身把潸潸拖到怀里,他鼻尖抵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危险的光芒,“就这个也咔掉?你确定?” 潸潸张嘴咬住他的鼻头儿,“必须滴。” “好啊,一天不打你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江逾白上下其手,骚潸潸的痒痒肉。 “英雄,手下留情。”潸潸天生怕痒,她咯咯笑着去躲避他的禄山之爪,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闹疯了,潸潸都笑出了眼泪,她抱着肚子求饶:“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叫老公,我就饶你。”江逾白玩上瘾了,边玩边吃豆腐总之很爽。 潸潸无论如何是叫不出来的,她打滚装泼,“不玩了,我不玩了。” “叫不叫,不叫继续。” 潸潸不想叫,江逾白就开始又一轮疯狂攻击,最后她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哼哼唧唧的叫了一句“老公。”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江逾白很满足,他给潸潸整理好衣服,推着她去洗手间洗漱,*的第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江逾白还是把潸潸送到了公司,不过是在500米以外的小公园等着她,她可不想制造曼哈顿灰姑娘那样的骚动。 走进公司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一样,小陈拉着她到一边,然后指指办公室的门:“别进去,里面在打架。” 潸潸吃了一惊:“打架你们还不管?谁和谁打架?” “谁敢在老板办公室闹事,不就柯震吗?” “他们怎么了?”潸潸隐隐头疼,估计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关系。 小陈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潸潸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小陈悲壮的目送下,敲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没有人应,潸潸大声说:“佟经理,我是潸潸。” 这个名字好使,果然,佟诺拉开了房门。 潸潸一看他大吃一惊,佟诺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都乱成了鸟窝,眼镜歪歪斜斜的挂在鼻梁上,嘴角还有些淤青。 屋子的那一边儿,柯震真叼着烟站着,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看到烟雾一股子一股子急躁的升腾。 “这是怎么了?”潸潸捡起一本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佟诺哼了一声,显然玻璃心受损,柯震更是个锯嘴的葫芦,问不出一句话来。 潸潸走到佟诺眼前,“佟经理,是不是和我的事情有关?” 佟诺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潸潸你不用管,就是疯狗不打疫苗随便出来咬人,我倒霉是那个被咬的,等疯够了就好了。” 柯震听他把自己骂成狗,狠狠的瞪了佟诺一眼。 潸潸咬了咬嘴唇,她歉意的说:“对不起,你们是好兄弟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的事情闹翻。” 柯震猛的扬声道:“和你没关系,是这个孙子太贪钱了,为了钱他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干。” 佟诺刚压下的火儿又升上来了:“柯震你丫说话有谱没,谁他妈的为了钱了,我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挽救泥足深陷爱情沼泽的你吗?潸潸是什么人?G.H财团少当家的夫人,人家小夫妻闹别扭你跟着瞎掺合个屁,这里面有你事儿吗?” 人说打人不打脸,柯震那么含蓄的一人,给佟诺这么一掀老底儿简直要要炸了,他狠狠的把半截儿烟吐地上,冲着佟诺就要抡拳头。 佟诺本来怕他,可潸潸在眼前他也不能失了男人的尊严,梗着脖子就想上前。 潸潸来的目的是劝架可不是给他们火上浇油的,拉住了佟诺给他台阶下,然后冲柯震说:“柯震,我能和你谈谈吗?” 佟诺马上说:“办公室腾给你们,我去办点事儿。”说完,他果然关上门一阵风似的跑了。 潸潸叹了口气,慢慢的整理着屋里的狼藉。 柯震压住她的手,说:“潸潸,我没问过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过去没问现在也没问,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潸潸一愣,小嘴儿张成个O形,她知道柯震对他有好感,她甚至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利用了他对自己的好感,但是她没想到柯震会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表白。 作为一个女人,被这样一个有型有款有个性的帅哥喜欢着,不虚荣不窃喜那是装X。但也只是一丝深藏的欢欣,女人的心都很小,住上一个人就再难容得下第二个人。 就算江逾白不说一个好听的字,潸潸要拒绝他都很困难,可是对于柯震,她摇头轻松的那般风轻云淡。 “柯震,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已经结婚了。”理由略敷衍,而且还发了一张好人卡,但是潸潸不知道怎么样拒绝别人才更有技巧。 没想到柯震笑的更风轻云淡,仿佛刚才说那些话的人不是他,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潸潸,似乎要看到她的灵魂里,“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潸潸开始松了口气,以为他并不在意,谁知道后面来了这么一句,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为什么他们男人一个个要这么固执? 潸潸想了想,觉得也许是柯震抹不开面子才这样说的,可后来,她才知道她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她把柯震想的太简单太幼稚,柯震就是天空的雄鹰,只要被他锐利眼睛盯中的猎物,是从来都不会失手的,当然,她不是他的猎物,而且她的身后还有一匹张扬狡猾的大野狼。 佟诺是个天使,在他们话说的有点尴尬的时候适时出现,潸潸乘机提出辞职,并感谢了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佟诺的笑发自真心:“相互照顾,相互照顾。” 柯震微微转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财迷。” “喂,你说谁呢,柯震你丫还没完了是吧?” 柯震把脖子转的咯咯响,“没完怎么了,你要练练?” 佟诺很没骨气的站在潸潸身后,“想练也轮不到我呀,你别把我当出气筒。” 潸潸见他们没事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办了辞职手续。小陈他们听说她要辞职都不舍得,特别是月姐,她现在想起潸潸的好,人群里拉着潸潸的手,一个劲儿挽留。 佟诺在人群外面拍拍手:“各位,潸潸只是暂时在我们这里工作,她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我们应该欢送她,今天中午我请客,吃烤肉好不好?” 大家一听老板要请客,也顾不上挽留潸潸,都拍着手起哄。 潸潸走到僻静的地方给江逾白打了个电话,说老板请吃散伙饭,不能和他一起吃午饭,让他自己回公司吃盒饭。江总淡淡的受伤,而且还有那么一米米的嫉妒,不过第一天他要显示出男人的大度来,准奏! 潸潸听昏君答应了,忙跟上一句“臣妾谢恩!” 这一天天的,穿越在秦国呀! 佟诺定好了一个大包间,一大帮子人几辆车拉着去吃饭。 小陈早就看好了柯震的大黑鹰,一逮到机会就跑过去说:“柯震哥哥,你能载我吗?” 柯震看了潸潸一眼,摇了摇头。 我的车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 潸潸假装没看见,转身上了佟诺的车。柯震捋了捋寸把长的头发,戴上头盔轰鸣而去。 这顿饭吃的挺热闹,平日里有点小矛盾小龌龊的同事到了饭桌上都忘了,这些本来都是苦哈哈的卖力气的人,心粗的麻袋,若不是为了不让每一滴汗白流,谁去计较那三元两块。 因为下午还有活儿,大家吃饭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喝酒,不过潸潸总觉得柯震有点酒意,出来风一吹,眼珠子上都拉着红血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柯震看了看天,微微眯起了眼睛。 潸潸想拒绝,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忽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唏嘘,“哇,看那辆跑车,好酷!” 潸潸一抬头,看到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过来,隔着他们的轿车货车好几个车位停下来,接着车里走出一个穿白色亚麻衬衣的男人,他往这边看了看,然后走过来。 他腰背挺直,身材颀长,干净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近乎晶莹的光芒,等走进了才看清他脸颊棱角分明、五官俊朗,长得超级帅。 小陈一脸花痴状:“哇,开豪车,还长得帅,要死了要死了,肿么可以这么酷!” 她身边的另一个小姑娘也跟着起哄:“就是噻,终于找到可以和柯震哥比美的男人了,哇,要是他们站一起我该选哪一个?” 月姐一粗嗓子打断了少女的水晶心。“你们醒醒吧,哪一个也看不上你们。” 小陈不服气。“大婶,搞搞清楚,说不定就有个霸道总裁愿意为我承包鱼塘呢,你当然不行了,除了熊二,估计没有人类再看你一眼。” 他们闹成一片,潸潸却傻了眼,“骚包江逾白,不是不让你接了吗?” 潸潸四处张望,想找个老鼠洞蛤蟆窝什么的藏一下,她感觉好丢人呀。 转眼江逾白已经走过来,他眼睛精准的捉到了潸潸,冲她露出雪白的牙齿。 “哇哦,他对我笑了。啊,我不行了,让我晕一会儿。”小陈捧着心把头靠在潸潸肩膀上。 潸潸浑身僵硬,她心里已经咆哮,江逾白,给老娘滚远点。 江逾白终于到了眼前,他笑着伸出手,握住的却是潸潸身边的那个人。 ☆、79.照顾别人的老婆也算一种美德? 潸潸浑身僵硬,她心里已经咆哮,江逾白,给老娘滚远点。 江逾白终于到了眼前,他笑着伸出手,握住的却是另一个人。 潸潸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的是小陈和佟诺,江逾白手是对着佟诺伸出的。 佟诺只见过江逾白一次,还在疑惑人家那么大个总裁能不能认出自己,此时受*若惊,忙把烤肉店里廉价洗手液洗出的滑腻腻的手在衣服上蹭蹭,近乎谄媚的伸出自己的手:“江总,您,您亲自来吃饭?” 潸潸囧囧有神,佟诺你还行不行了,这种事儿江逾白能找别人代劳他就成仙了。 可是佟诺的手还没有碰到江逾白的,就给身边的柯震截住,柯震常年握鼓槌的大手猛地握住江逾白,大力的捏紧,“江总,幸会。” 江逾白清冷深邃的眸子对上柯震,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很是火候儿,“你好,幸会。” 佟诺觉得事情有点不美妙,他抓着柯震暗暗较劲的手臂,心说祖宗你别闹,脸上却堆着笑假意寒暄:“江总,这是我朋友,柯震。” 江逾白的手背都鼓起青筋,脸上笑意不减:“我们见过的,柯震很乐于助人。” 佟诺就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体却能猜出点端倪,他呵呵笑着想分开两人:“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应该的。” 江逾白眉毛一压,眼神又冷了三分,我的老婆我照顾,这事儿谁都不应该。 明显的柯震手劲儿上占上风,他脸上神情渐渐舒缓倨傲,“乐意助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就是不知道江总有没有?” 潸潸不方便介入,她对江逾白挤眉弄眼,让他赶紧收手。 小陈傻乎乎的问她:“潸潸,你是烤肉吃多了还是看到这么多帅哥傻了?眼斜嘴歪的干什么?” 潸潸也觉得自己是撑得,这帮熊孩子想作死就让他们去! 那边江逾白已经照单全收下柯震的挑衅:“照顾别人老婆也算美德?恕我孤陋寡闻。” 柯震咄咄逼人:“那看这丈夫是什么的人,好丈夫没有把老婆赶出去住危房自己开豪车住别墅的。” 佟诺一个脑袋两个大,但是看热闹的职工却不怕事情整大,他们权当饭后小节目看的津津有味,小姑娘们更是脑洞大开,瞬间脑补出俩攻一受的*小说情节,俩攻怎么看都好,大概就是受渣,长得明明身材和样貌都属下品,却在霸道总裁攻和狂野竹马攻中间举棋不定,真是非常值得拖出去挂破鞋游街。 柯震的话让江逾白的下巴绷紧,他侧过视线有意无意的看着潸潸。潸潸赶紧自欺欺人的扭头看树上两只打架的鸟儿,你的老婆和我根本没有关系。 江逾白缓缓的把手从柯震手里抽出来,手劲儿大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江总冷眸如刀,沉声道:“自家饮水冷暖自知,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柯震还想给江逾白进行继续教育,佟诺马上截住话茬儿:“江总你急着去吃饭吧,您赶紧的,别饿坏了身体。” 柯震白了佟诺一眼,你丫能不能再狗腿点。 江逾白很有深意的看了潸潸一眼,然后生风而去,留下一个特别酷霸拽的背影,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甩手颤抖,疼死老子了。 小陈咬着手指嘤嘤嘤,连走路的样子都那么沉稳帅气,好想把他带回家。 另一个姑娘丝毫不顾姐妹情谊:“死开,不要抢我的男人。” 潸潸风中凌乱,姑娘们醒醒,他明明是瘸着一条腿才走的那么慢,他样子好看那是骗人的,本尊傲娇自私毒舌刻薄难伺候,你们的眼睛都被翔糊了不成? 而且,这个傲娇自私毒舌刻薄难伺候的男人是!我!的! 给大家这么一闹,本来有点尴尬的气氛活跃了很多,众人纷纷上车准备回去开工,佟诺问潸潸:“你去哪儿?我送你。” 潸潸看了看烤肉店,她实在很难想象江逾白会在那种烟熏火燎的地方吃饭。假装摸着包说:“坏了,我落下东西在店里,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佟诺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冲潸潸挤了挤眼睛,“那我们走了,你赶紧去找你的---东西。” 潸潸冲他们摆摆手,转身冲进烤肉店,没有看到柯震复杂异常的眼神。 佟诺勾住他的胳膊:“哥们儿,虽然你揍了我,但我一点都不嫌弃,请你吃饭还安慰你,现在我又将陪伴你度过失恋的创痛,你去哪儿找我这么大度英俊的人?” 柯震淡淡瞟了他一眼:“人是没有,四眼狗一条。” 卧槽,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潸潸走进烤肉店,果然看到江逾白臭着一张脸站在大厅那儿,活像一个走错教室的小男孩。 “吃了吗?”潸潸拉了他一把,让端着肉的服务生过去。 江逾白皱起眉,脾气很坏:“走走,什么地方。” “猜你就没有吃过烤肉,很好吃的。”潸潸忽然恶趣味的很想逗逗他。 “不是没吃过,是没有在这种好像大排档的地方吃过,你看看,那肉一点都不卫生,有合格证吗?还有那服务生手都伸到盘子里了,工作服,白的都成灰的了。” 潸潸就不爱看他这副别人都贱就他贵的模样,她摸着肚子说:“很好呀,我没有肚子疼也没有拉肚子。不如----你也试试?” 江逾白坚定摇头:“我不饿,一点都不饿。” “你撒谎,我明明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 “不吃。”江逾白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副打死我也不吃的贞烈模样。 他越这样潸潸越来了挑战高难度的兴趣,她选了一个小包厢走进去,冲后面的江逾白说:“反正我是没吃饱,刚才跟她们一群饿死鬼抢,你不陪我吃我就不走了。” 敢拿自己威胁一个人的时候,通常是因为那个人把你放在心尖上。 江逾白没办法跟着她走进简单的隔间里,却站着不肯坐下。 潸潸和贴心小棉裤的用纸巾把凳子擦了擦,然后按着他坐下,“坐吧,江总,我保证这绝对是个新鲜而且难以忘怀的体验。” 是够新鲜的,隔着薄薄的板子传来一群男人的嬉笑划拳声,江逾白简直想找驴毛塞住耳朵。 潸潸坦然自若,她一边儿在铁板上烤肉,一边儿对江逾白说:“既来之则安之,眉头皱的那么紧要夹苍蝇吗?” 江逾白没提放一滴油飞溅到他的手背上,痛的他飞快的缩回手。 “哟,可怜江总的细皮嫩肉了。”潸潸嘴上说可惜可笑的一点也不可惜,她发现自己忽然变成了抖S,虐江逾白的感觉太爽了。 江逾白本来伸出手等着潸潸安慰,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都气的毛要炸起来,狠狠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 噗,江逾白一口吐了地上“这什么东西,洗衣粉味道,太难喝了。” “这是店里自制的酸梅汤,很好喝呀。”潸潸鄙视他,洗衣服什么味儿,别说喝,你连用都没用过。 看江逾白实在喝不惯,潸潸给他换了一杯白水,然后把烤的流油的小五花粘上调料卷上生菜递给他。 江逾白像看着外星来的怪物,根本就不伸手接。 潸潸心里笑翻了,觉得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站起来隔着桌子伸长手臂,潸潸说:“张嘴。” 碧绿的生菜配着潸潸纤细的手指,暂且能看的过去,江逾白咬了咬牙,终于张开了嘴。 “唔。”江总此口有点大,略不幸的被热油烫到嘴。 纸巾擦,大口灌冰水,最后江逾白捂着嘴一脸怨念的看着潸潸。 X记烤肉店,老子记住你了! 潸潸要来冰块给他敷在唇上,努力憋着笑说:“你多大的人呀,会不会吃饭?” “不吃了,走。”江逾白毛了,霍的站起来。 潸潸赶紧顺毛,“别生气哈,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凉了再喂你。” “不吃了,回去吃三明治。”江逾白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掀桌。 不过潸潸现在可不怕他,她已经摸准了纸老虎的脾气,雷声大雨点小,好喜欢逗他呀,甚至想捏捏他的脸蛋说乖孩子不闹阿姨给你买糖吃。 不过这个也就心里想想,对付江逾白这样的那得顺毛摸,潸潸又夹了一块烤成金黄色的五花肉,先小口小口的吹凉了,蘸上调料用生菜包好了再一次送到他嘴边:“这个不热了,不过还是要慢慢吃,张嘴,啊。” 江逾白想拒绝,可是看到她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期盼,下一刻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已经张开把她手里的食物咬下去。 五花肉又嫩又香,咬一口油和汁水混在一起几乎要融化在嘴里,配着生菜的清脆,味道真的还不错。 潸潸目不转睛的看着江逾白慢慢咀嚼,小脸儿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通红,江逾白终于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她眼睛里晶莹流动的通透飞溅而出,形成小片的欢乐漩涡,那漩涡可感不可见,在她咯咯的笑声里让心慢慢*。 以美人下饭,五花肉在江逾白嘴里嚼出了不一样的滋味儿。 江逾白喜欢潸潸吃饭的样子,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烤牛肉,她吃的时候却要眯上眼睛,抿着嘴唇,感觉幸福的头发丝都要飞起来。 在潸潸的诱哄下,江逾白不但吃了烤五花、烤牛肉、还有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烤鸡胗、鸡心这种味道怪怪的东西,当然这些全要喂的,潸潸抗议时,他扬起手理直气壮的说:“我手疼。” 潸潸轻轻的打了一下:“不过是溅上一点油,你真娇气。” 江逾白一脸的恬不知耻:“是给柯震捏的,疼,揉揉。” 潸潸简直不知道该给他个什么表情,要撒娇摆脱你也专业点,冷着一张脸喊疼真的好想揍你呀。 坐在车里,江逾白一个劲儿抬着胳膊嗅自己身上味道,潸潸捧着肚子不想动弹。 江逾白彻底绝望了,这一身怪味道是如何去不了公司,他问潸潸:“下午你要去哪?” 潸潸笑着抱怨:“都怪你,让我吃了两茬儿饭,我现在吃饱了哪儿也不想去,让我在车里睡一觉吧。” 江逾白捏她的小圆鼻头儿:“吃饱了就睡那是猪。” 潸潸觉得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她小声嚅嗫着:“我情愿当猪,不要吵我。” 江逾白气的想揍她,姑娘拜托你有点追求,难道不该是暖饱思yin欲吗? 车子稳稳的开上路,江逾白自作主张:“那我们回去看婆婆吧,她刚拆了纱布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 回答他的是一串起起伏伏的小呼噜,江逾白给气笑了,他捏捏她的手指,有点舍不得放开。 满车厢的烤肉味道忽然就不那么难闻了,人世间的烟火味道,大概都是真实的刺鼻,闻着闻着却已经习惯。 到家的时候潸潸还在睡,江逾白不忍心叫醒她,他把车开在树荫下,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露下来,斑驳在车顶上金色的小光点儿,随着微风轻轻跳跃晃动。 潸潸做了一个风轻鸟鸣的梦,她睁开眼,正有一缕清风温柔的拂着她的长发,她伸了个懒腰,果然当猪好呀。 江逾白乘机摸了她白白软软的小肚子一把,潸潸吓得差点叫出声,江逾白手疾眼快捂住她的嘴。 潸潸看清是他放下心来,吃了那么多烤肉又刚睡醒她觉得嘴有点干,所以想都没想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江逾白发出一丝抽气声,他猛地倾身压过来,眼眸里全是吃人的危险光芒,“小妖精,你这是在*我吗?” 潸潸很无辜,人家不过是舔舔自己的嘴唇,你那么激动干嘛? 江逾白濡湿的手掌缓缓的滑过她的脸颊,拇指的顶端停在她果冻般纷嫩柔软的唇瓣上。 刚睡醒的潸潸反应慢半拍儿,她微张着嘴,在他轻柔的触碰下心跳的像擂鼓一样。 接着,他叹息一声,微凉的唇瓣和灼热的气息就在那一低头的温柔里完全把潸潸捕获。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如羽毛般轻柔的扫过潸潸的唇瓣,浅尝辄止,在潸潸还没有享受到甘美的滋味前他停住后退,然后眼含笑意看着潸潸。 潸潸还闭着眼睛等他,长卷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无声且急促的邀请。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人靠近,耳边却传来恶劣的轻笑声,潸潸睁开眼正看到江逾白戏谑的笑脸,顿时明白上了当,她捏着粉拳就捶他胸膛,“江逾白,你又欺负人。” 江逾白抓住她的手猛地把人往身前一拉,潸潸隔着操控杆扑到他怀里。 他的眸色加深,变暗,然后货真价实的吻住了她。 分开时,俩个人嘴角都连着*的银丝,江逾白伸舌尖舔掉,哑着声音在她耳畔说:“暂时放过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车门打开,清凉的风吹在灼热的肌肤上,潸潸双手捧着脸,酥麻的软还真切的留在手心和嘴唇上,估计给个冰块也降不了温,真是好讨厌。 婆婆和张嫂正在念叨潸潸,说曹操曹操就到,婆婆看到江逾白和潸潸和好如初,顿时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她摸着潸潸的手看看这里看看那里,那种感觉就好像久违了很多年。 “婆婆,您的眼睛要好好保护着,以后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婆婆呐呐的:“唉,你还是把我送到养老院去吧,我就是个老废物,浑身上下全是毛病,只能给你添麻烦。” 潸潸最听不得婆婆这样说,她生气的打断她:“婆婆,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糟糕?全是因为我们。你的眼睛、你的腿、你的心脏全是那几年累出的毛病,又是我现在不管你,我还算是个人吗?” 江逾白看这祖孙二人眼圈儿都红了,忙打圆场儿,他揽着潸潸的肩膀说她:“好了,婆婆的眼睛刚好你又有本事让她老人家哭。婆婆,您哪儿都不用去,就安心的住在这里,我和潸潸给您养老送终。” 说是不哭,婆婆还是忍不出掉泪,多好的孩子,这孩子真是比陆湛强了百倍。 这晚他们就住在别墅里,都很晚了潸潸还是赖在婆婆房间里不肯走。 江逾白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好几次,咳咳的提醒她该睡觉了。 老人家也是个玻璃心肝的,知道小夫妻和好了必然胜过新婚,虽然不舍自己的大宝贝,却往她卧室赶:“赶紧回去睡,我也困了。” 潸潸磨磨蹭蹭不想走,“婆婆,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不好。”婆婆直接拒绝,简直无情。 潸潸差点扒着门框嘤嘤嘤,给江逾白一个冷眼吓到,赶紧跑回去洗澡睡觉。 江逾白差点失笑,干嘛怕成这样,我能吃了你不成? 等他回到房间,潸潸已经洗好澡,她正襟危坐,等着要和江逾白促膝长谈。 “不谈,我要睡觉。”江逾白直接拒绝。 “公子,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品读人生,研究华夏上下五千年。” 江逾白把她塞被窝里,调好空调的温度,“睡觉。” “睡觉?真的只是睡觉?”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只狡猾的小兔子,以前还以为她是头大象也拉不回来的毛驴,简直瞎。 “要不你以为呢?难道江太太还想做些别的?”江逾白吓唬她。 “睡觉。”潸潸果断转身,速度快的一比那啥。 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另一侧的人并没有靠过来,不由的转过身去看着他。 “江逾白。”她戳戳他。 “嗯。”江逾白闭着眼睛不打算搭理她。 “苏珊是不是喜欢你?” 江逾白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那是她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这算什么回答,她喜欢你就是你的事了,对了,她最近都在做什么,有没有整天粘着你?” 江逾白来了兴趣,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你吃醋?” 潸潸无比真诚的摇摇头:“当然不。不过你说的对,她这个人太不简单了,明明喜欢你却能和我做朋友,她还背地里调查我,我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她在查10年前的事情。” 江逾白眼底掠过一丝冷厉:“以后她不会有机会接近你,她现在在国外出差,等回来我就收拾她。” “喜欢你也不是什么过错,人家是个女孩子。” 对于这些事情江逾白明显不想多说,血腥残忍的事他自己来做就好,至于他的女人只要安然的生活在他的一隅乐园里就好。 “我有分寸,你别管这些,睡吧。”江逾白拍了拍她的背,态度有些敷衍。 潸潸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她在黑暗里瞪大眼睛忽然幽幽的说:“江逾白,你说我们这算是在恋爱吗?” 江逾白还没有消化完刚才的事情,给她一问一愣,随后说:“你说呢,不是说试试吗?” 夜色中,人的意志力都会变得薄弱,也容易感性,潸潸叹了口气,说:“大概是吧,约会、吃饭、看电影,手牵手逛街,分吃一碗冰淇淋,人家谈恋爱不都这样吗?” 江逾白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点醋意:“你和陆湛就是这样的吗?你还想他吗?” 作者有话说:谢谢给我月票的亲。对了,现在更新是晚上12点,劳资终于从小黑屋里出来了。 ☆、80.叫声老公来听听 江逾白的声音夹杂着一点点醋意:“你和陆湛也是这样吗? 潸潸摇头,随后又想到黑暗里江逾白看不见,“我现在才知道我和陆湛算不上恋爱,开始那几年都小,还怕他记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整天过得提心吊胆。再后来就要忙着赚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好像就那么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 黑暗里,江逾白摸到潸潸的手把她拉到怀里。 他宽厚的胸膛很烫,心跳平缓,很有规律的跳动着。 “你说的我们一样样试。” 潸潸莫名贪恋那种让人安定的声音,她把脸依偎上去,轻轻的蹭了蹭。 江逾白以为她可以消停了,谁知道她又问:“江逾白,你爱过谁吗?昨晚你好像说想要一个人?” 潸潸这一下可谓触到江逾白的逆鳞,他心中莫名恼怒,粗鲁的把潸潸的头按在被子里:“哪有那么多的废话,睡觉。” 潸潸给他弄得差点喘不过气里,刚才的浪漫气氛无影无踪。 她慢慢被转过身子,心里有些上下没有着落的凄惶。 江逾白看着她孤单的影子想把她拥进怀里,却松不开握紧的拳头。潸潸的问题让他想起了似乎已经遗忘的往事,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所有的棱角包裹起来变成一粒圆润的珍珠,做到女人都喜欢的完美和优雅,完全不管棱角裹在肉里的刺痛。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失败了,棱角冲破虚伪的包裹时他就对自己发誓,无需为任何女人改变自己,既然得不到最爱的,那对谁都有任性妄为的权利。 暗夜无声,时间在微冷的指尖上一点点流逝,直至天明。 潸潸拥被坐起来,牀的那一边空空如也,嘴上说着没什么了不起,失望却沉甸甸的挂在眉梢眼角。 伸着懒腰下楼,厨房里只有张嫂一个人在忙碌,她看了看小餐桌上的牛奶杯子问:“张嫂,你家少爷上班去了吗?” 张嫂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说:“不知道,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潸潸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这个小气鬼,不过是问了一句话,不想回答就算了干嘛大清早还要闹脾气,简直不能忍。 不过潸潸也有点好奇,江逾白这样的人到底还有个什么样的爱情禁忌? 吃完饭和婆婆告别,潸潸去了她的小花店。 开花店当老板是她次于和陆湛结婚的梦想,本以为都不存在了,可现在一想到马上就要重新开始潸潸就有点激动。 柳花胡同还是以前的模样,时光到了这里总在漫天花香里一格一格的慢下来,春秋冬夏大概谁也记不清,只有看到腊梅上市碧桃盛开才知道一年又过去了。 潸潸喜欢花草树木的味道,这让她安心。 侍弄花草的多是老人,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耐心也吃不了那份苦,就算有那么几个拔尖的,也把花店开到闹市里,而这里经年沉淀的是一种古朴粗糙的美丽。潸潸当初开花店的时候算是柳花胡同的一景,但是没多长时间就关门了,老同行都以为这姑娘图一时新鲜受不了苦,根本没人去关心网络上那些风起云涌的报道,甚至很多人已经把潸潸遗忘。 自己的小花店就在眼前,潸潸却皱起眉头,原来她门口正搭着施工的架子,不少工人进进出出。 潸潸拦住一个人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装修呀,姑娘你让开点儿,穿的这么漂亮别弄脏了。”这人挺好心,担心潸潸穿的白衬衣。 “我知道这里在装修,可谁让装修的,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那人上下打量了潸潸几眼:“你是?那门口站着那位?” 潸潸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江逾白戴着安全帽站在那里,正低着头和一个工人说什么。 潸潸几步走过去,江逾白抬头看见她,笑着说:“怎么不在家多睡会儿。” 潸潸很生气:“我又不是猪,你要干什么,砸店吗?” 江逾白示意工人先走,然后拉着她的手站到安全的地方:“是装修,我把隔壁也买下了。” “你把隔壁也你买下?”潸潸瞪大眼睛,“这不可能!隔壁老狗叔出了名的顽固,他是不会卖店的。” “谁说我不会呀,我刚跟小江签的合同,以后我老人家可要享清福了。”隔壁店里钻出个老头儿,看着头发都白了,但身体很硬朗,声音大的像喇叭。 潸潸也顾不上寒暄:“老狗叔,您为什么要卖店,以前有人出高价您都用扫帚给打跑了。” 老狗叔姓苟,长得老像沙皮了,时间长了已经分不出是老苟还是老狗,反正他也不计较,好像他本来就是狗一样。现在他皱起从二十岁开始就像姑娘的百褶裙一样的老脸,咂着嘴说:“我和小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要请我去做他植物园的顾问,专门研究亚热带被子植物。” 老狗叔早年在东南亚呆过,干的是护林员的工作,回来后开了这个店专门卖亚热带植物,起初大家图新鲜都来买,可是很少有人养活,纷纷回来退货,可就是这样,老头一干就是十几年,谁也劝不动改不了,他老婆好多次都劝他把店改成便利店,都给老人骂回娘家,却没有想到就这样被江逾白说动了。 潸潸看了一眼江逾白,所以这不是强取豪夺,改坑蒙拐骗了? 江逾白很恭敬对老人家说:“老狗叔,以后全仰仗您了。” “好说好说,潸潸,到时候我给你种片大叶相思林。”老人洋洋得意,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拽过。 老人走了后潸潸拉下脸:“江逾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逾白摘下安全帽,用手指耙了耙压塌的头发,然后淡淡的一笑:“你不是要养我吗?我吃的可是很多的,一间店铺怎么够?” 潸潸蹙蹙眉:“你不是来真的吧?” “你看我像假的吗?来,我们去看,我已经让人把墙壁打通了,以后你的店就不用那么拥挤了,可以弄得更有格调一点。” 潸潸理智的摇头:“可是这是要花钱的,而且也不一定能赚钱,好吧,我觉得亏定了。” “生意还没做就说亏?何潸潸,看来我要好好给你上上课,学学这经商之道,俗话说想要学的会跟着师父睡,今晚伺候好我保准你赚钱。” 潸潸抱着手臂扭过头,“哼,我才不管,店是你盘下的,赚钱是我的亏钱你垫上,反正你有的是钱。” 江逾白伸手勾住她脖子:“小傻瓜,才反应过来。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亏不了,让那谁,还有谁,谁谁谁,都来这里买花,家里的公司的酒店的会场的,不行,这样你会忙死,没空回家给我做饭了。” 那一串谁谁谁把潸潸都忽悠懵了,她一口咬在他手上:“我才不给你做饭,等姐赚了钱,一天给你10块吃牛肉面去。” 江逾白精神和柔体被双重虐待,却笑得好不明媚:“行了,小气鬼,来看看你的店。” 店里很乱,到处都有砸下来的砖块,不过潸潸的花保护的却很好,都被小心的遮挡起来。 “我的雪茶,我的美人樱、香雪球、萱草、鸢尾你们好。”潸潸隔着板子向他们的花问好。 江逾白拉着她,用手在她头顶遮挡,防止被细小的石子崩,“就这样吧,我让他们赶赶工,大约后天就可以了,到时候两个店完全打通,楼上也清出来做成一个有透明大玻璃的小暖房,这样的天气可以打开,挂上你自己做的瓶养植物,过往的人都能看到。” 这其实一直是潸潸的梦想,她没想到江逾白也和她想一块去了,顿时激动的仰头尖叫:“啊,江逾白,你是个天使。” 对于这个称号江逾白可一点也不喜欢,“很惊喜吗?还不谢谢我。” “谢谢你。” “叫的好听点。” “谢谢你,江逾白。” “不行。” “谢谢老白” “改一个字。” “谢谢小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潸潸就是不给江逾白个痛快,恨得他咬牙。 “赶紧说对了,否则我就把你的花都卖掉。” 江逾白的恐吓现在已经不具备任何效应,不过潸潸太高兴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叫了声“老公。” 软软的声音簌簌的从江逾白的耳朵钻进去,像一根轻柔的羽毛骚挠着他的心尖儿,恰恰就搔到某个点上,哗,一下子就炸开,蹦到脑子里五颜六色的花火,那种美艳,他没看哪一种花开过。 似乎为了验证这种感觉,他手穿过她的头发,缠在她的后颈上,低下头,好看的薄唇离她的粉唇越来越近。 潸潸看着他,突然问:“你是把老狗叔的房子买下了?那这个店呢?也买下了?” 论破坏气氛潸潸当属第一,江逾白气恼的捏住她的小鼻子:“不告诉你。” 潸潸一向脸皮厚,她眨着眼睛萌萌哒:“老公,你好帅!” 这……也太没节操了吧。 可就一个动作一句老公已经把江逾白吃的死死的,他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没有办理过户,这些事你都不用管,我让沈誉找人办,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 “我的?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将成为房主?这房子要好几百万吧?” 不怪潸潸大惊小怪,B市寸土寸金,柳花胡同迟早要拆迁,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卖店面,江逾白却一手买下两个,当然这比比他买个项链就四百万的大手笔算不了什么,可对潸潸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再不把你的嘴闭上,苍蝇都要飞进去了。”江逾白捏捏她的下巴,看到她心情好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 潸潸赶紧闭紧嘴巴却还有点不相信:“真的是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写你的?” 江逾白真是败给她,人家送她东西还非要问为什么,不过不回答依着她的倔脾气肯定不能罢休,就敷衍她:“让你养我呀,万一我哪天破产了被剥夺继承权了穷了没钱了就让你养着我,一天给10块钱买牛肉面。” 潸潸赶紧捂着他的嘴:“呸呸呸,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你还是有钱吧,这样我才能做个任性的卖花姑娘。” “好,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在一起,完全屏蔽了进进出出的工人,灰尘在阳光里起起落落,即便蒙上尘埃,只要细心擦拭,一样明镜如初。 两个人从花店里走出来,潸潸把手伸进江逾白的裤兜儿。 江逾白抽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你的手帕呢,看看你一头灰,怎么去上班?” 江逾白自从上次的事被潸潸抓包,现在已经完全和装逼的手帕说拜拜,他按了一下遥控锁:“要车上去,有纸巾。” 两个人坐在车里,潸潸扯了纸巾给他擦脸和头发上的尘土,忽然她叫了一声:“江逾白。” “什么?” “我才发现你今天不用发胶固定头发,其实这样挺帅的,刘海垂下来显得你年轻了好几岁,看着和我快差不多了。” 江逾白眸子一眯:“你的意思是嫌我老?” “当然不是,你刚刚好呀,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才三十出头,还花骨朵嫩豆腐呀。” 江逾白觉得这话挺受用,不过潸潸下一句话让他气的差点吐血,“你今年31是吧,我24,大七岁,我可以叫你大叔了。” “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江逾白感觉自己句句血泪,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不老,你一点都不老,还是小男孩。”他现在是大金主,潸潸觉得自己必须狗腿一把。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送你到那边打个车回去,我去公司。” 潸潸这才想起来他是一大早就跑这里监工了,挺多感动的话堵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说,嗫嚅了半天才说:“辛苦你了。对了,你不回家换衣服吗?” 江逾白看看自己身上,“还好,没脏。” 潸潸当然知道他没脏,只是他今天穿的很骚包。板鞋、蓝灰色牛仔裤、浅蓝色V领T恤,都是修身的款式,显出他的宽肩窄腰长腿,特别是T恤绷着微微隆起的胸肌,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那叫一个漂亮。 这样的一只小肥羊都丢到他那群如狼似虎的女秘书堆里,真的好吗? 声音有些闷闷的,“那好吧,再见。” 潸潸抬手就要去开车门,江逾白拉住她:“怎么,不舍得我?” “别臭美了,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衣冠不整有伤风化。” 江逾白皱眉假装伤脑筋:“不会吧,我在我的公司就算果奔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潸潸赏了他个白眼:“那你果奔去吧,别说我认识你。” 江逾白拉的更紧,他眼底含笑道:“啊忽然很不想去公司,不如我们约会吧!” “约会?你不要做昏君。”虽然很心动,但潸潸还是很贤良淑德。 “去看电影?逛街?你说。”江逾白看看时间,反正公司没什么大事,他决定要陪潸潸一天。 刚刚还拒绝的人马上很兴奋的说:“不如我们去游乐场,我都没有玩过。” 江逾白貌似也没有去过,当场点了头,游乐场,出发! 今天不是周末,游乐场里人不多,伸手遮了遮头顶上的太阳,江逾白看着高高的摩天轮有点腿脚发软,“你确定要坐那个?” 潸潸严肃点头:“嗯,这是我毕生的夙愿。” 江逾白轻哂:“你的夙愿可够新奇的,说好的不准吐,吐了我揍你。” “我当然可以,不过江总就算了,毕竟腿脚没有好利索。”潸潸又不知死活的挑衅江逾白。 江逾白看透她的激将法,但还是一样上当,“好,你可别后悔。” “谁怕谁。” 两个人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扣好安全带,潸潸看看前后,人不多,只有几对小情侣,看来还是翘课的学生,他们好像是年龄最大的一对。 机器迅速的轮转起来,他们给甩到高空,迎面而来热浪滚滚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潸潸觉得自己要给甩出去,吓得大喊大叫,所有的感官和力量几乎都集中到这里,叫出来吧,过去的悲伤的,都这样被甩出去,从今天开始,何潸潸要任性的做自己。 自始至终都有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她,哪怕一路大起大落粉身碎骨她却笃定他不会放开她。 从摩天轮上下来潸潸的腿都是软的,她看着身边脸色发白的江逾白,问:“你还好吧?” 江逾白别扭的转过头:“管你自己吧,叫的那么大声,震得我耳朵都聋了。” 潸潸转头去拉他耳朵,“对呀,你怎么都没叫,真的好过瘾,我从小就想玩,可爸爸有恐高症不能陪我,他又不放心别人。” 江逾白盯着她看了两秒钟,果断拉着她往回走:“再去坐一次。” “你行吗?我觉得你脸色好难看。” “闭嘴,不要说男人不行,哇。”江总还没耍完威风,张嘴就吐了出来。 “你吐了。”潸潸指着他呕吐的秽物,感觉好惊奇。 吐出第一口,江逾白终于不再忍,等把胆汁都深情的倾吐给大地时,他边漱口边说:“这种算什么,下次带你去蹦极玩徒手攀岩,这级别太低。” 潸潸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级别太低呀,那蹦极岂不是要吐出肠子?” 鉴于江逾白的龙体欠安,潸潸主动说自己累了,他们找了一棵大树下的长椅坐下,潸潸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远处几个小孩吹泡泡,觉得无比的舒爽。 “来一口吗?” 江逾白摇头,他还捧着心,大概西施也就这么美。 摸了摸肚子,潸潸撒娇:“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不玩了?”他问。 “下次再玩,今早没吃饱。”潸潸看到他呕吐的秽物里都没什么东西,大概早上就喝了杯牛奶。 他们没开车,只是沿着游乐场的街走,决定碰到什么吃什么。江逾白拿出手机上网搜,决定吃完饭再去看一场电影。 潸潸并没有和他牵手走路,两个人靠的并不近,迎面偶尔有人经过,他们就不由自主的碰撞在一起,手肘擦着手肘,肩膀碰着肩膀,偶尔会被对方撞得很痛,却只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虽然嘴上没说,但都在心里喜欢这种宁静和温馨。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泡泡撞在潸潸鼻子上,碎了,带来一点湿意,江逾白伸手给她抹去,顺势揉揉她的头发,潸潸像只乖巧的小猫,闭上眼睛就差呼噜两声,原来这就是有人疼有人*的感觉,禁锢在牢笼里长达十年之久的身心忽然得到了解放,她又做回了那个任性拥有着世界上最美好东西的小公主。 几天后,花店的装修已经完成,潸潸去验收的时候非常满意。江逾白能设计出一座美轮美奂的度假村,对付她的小花店当然是绰绰有余。当然他很尊重她,细节的还是留给她来处理。 这几天她很忙,大工作完成后她就辞退了工人,自己一个人搞定,江逾白有空的时候也经常来帮忙。 潸潸很快就发现,他的到来并不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说:貌似这两章都好甜呀,我大白白加油,你不仅要被叫老公,你还得做老公。 ☆、81.柯震不仅有背影他还有背景(一更) 她以为他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动嘴多过动腿的大少爷,但是他的表现却让她刮目相看。 江逾白对于修剪花枝、栽花、施肥、除虫这些基本工艺操作娴熟,简直就像个老花匠。 潸潸喜欢看他专注工作的样子,白希的手指穿过翠绿的枝叶,带着一种细腻润泽的美感。潸潸也喜欢他凝神思考的样子,眉头轻轻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线,而后弯起嘴角极浅极淡的笑了,那一刻,所有的花都失了颜色。 江逾白抬头又看到潸潸在看他,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看我就饱了,晚上不用吃饭。” 潸潸偷看被抓包当然脸红了一下下,“才没有,我是看你手里的那盆绣球花。” “嘴硬。”江逾白站起来洗手,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去窗口那里接起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潸潸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觉得他的样子很严肃,甚至有点冷厉,不由的皱起眉头。 挂了电话,江逾白抓起车钥匙说:“潸潸,公司有点事,我去一趟,自己打车回家。” 潸潸乖巧点头:“你开车慢点,我等你回家吃饭。” “不用等了,我估计会很晚。”他的声音远远飘来,有点渺茫的感觉。 潸潸心里忽然不舒服,她无意识的四下一看,忽然发现他的车钥匙还放在桌子上,她忙拿上追出去。 江逾白的宾利慕尚停在巷子外面的马路上,可江逾白并没有上车,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随即有一辆黑色的SUV开过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潸潸拿着钥匙站在马路牙子上出神,这是干什么,搞的忒神秘? *?这样的想法在潸潸脑子里呼啸而过,随后就被一群草泥马踩的粉碎,但是好奇杀死猫,潸潸握紧手里的钥匙,抬手打了一辆车。 “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SUV。” 司机看了她一眼,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他立刻提速,“姑娘,捉歼呢,那您可是找对人了,咱是捉歼专业户。” 潸潸没心情理他,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这个出租车司机还真没有吹牛,任凭SUV七拐八拐都没有跟丢,最后在一个旧仓库停下。 SUV车里,江逾白问沈誉:“就是这里?” “嗯,他把人捉到就关在这里,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有摸清他的底细。” 江逾白的手指微微曲起动了动:“我也以为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来头。” “要不要我从老二那里找几个人来?” 江逾白摇摇头:“没必要。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誉点点头,然后拉开了车门。 那司机一脸同情的看着潸潸:“姑娘,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老公喜欢的是男人,你还是祝他幸福吧。” 潸潸竟无言以对,她拿出一张钞票扔给司机也不等他找钱,就弯着腰跟过去。 铁门哐啷一声被推开,细小的尘土扑面而来,江逾白微微闭了闭眼睛。 尘埃散去,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基仔被五花大绑死狗一样扔在地上,而那个穿着黑背心牛仔裤叼着烟的男人正是柯震。 江逾白和沈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大步走过去。 “哥们儿,谢谢你,人我们带走了。”沈誉上前一步想带走基仔。 柯震抬手制止他,他看着江逾白,毫不掩饰眼睛里凌厉的杀气,“没你什么事儿,我和他说话。” 沈誉一阵火大,他当了快三十年的沈三少,还没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话。 压住沈誉的手,江逾白摇摇头,他微微一笑,把世故圆滑全敛在温润的壳子里,“柯少,人我是一定在带走了,你有什么话请尽快说。” 柯震轻轻滑动手腕上的护腕,冷冷的说:“我是柯震,与柯家没什么关系。” 江逾白没说话,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柯震:“想不到堂堂柯家大少竟然在小酒吧里当鼓手,更想不到会跟我抢个小狗仔,你什么意思?” 柯震眼里寒光一闪,就像某种凶器出鞘时候的杀意,“江逾白,我看上何潸潸了,你既然对她不好就放了她,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就加倍奉还。” 话音刚落,柯震就抖出一把匕首,堪堪钉在了基仔的耳朵旁边。 基仔吓得上下牙磕在一起,却不动不敢动,哪怕发抖都不敢,匕首的寒气贴着耳垂直往肉里钻,他浑身肌肉一松,尿在了裤裆里。 然而谁也没有笑话他,江逾白皱起眉头,心说柯家怎么净出这些心狠手辣的人? 江逾白开始并有把柯震放在心上,以为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就算他对潸潸有意思,他也没把他当成威胁。 基仔勒索潸潸未遂,然后就在B市消失,江逾白到处找人都没有结果,好容易找到了,却被当地的混混头目南哥告知人在柯震手上。 江逾白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找人一查才发现酒吧里打鼓的乐手竟然是乌城柯家的少爷。 乌城柯家,早些年是捞偏门的,说的白点那叫黑 社会。虽然这些年他们拼命洗白,但是用江夫人的话说白毛巾掉在阴沟里,再怎么洗也是有污点的,即便两家在江南平分秋色,也没什么交集,但是他们家的狠是人尽皆知。 柯家到了这一代不知怎么就一分为二,柯家的兄弟两个闹翻分家,柯东岳也就是柯震的父亲接管了大部分房地产金融的生意,而夜总会酒吧酒店这类娱乐经营的生意都被柯震的叔叔柯西华接管,倒也秋毫分明,可不知柯家少爷隐姓埋名的混迹B市是个什么意思? “柯震,何潸潸是我的女人,自然有我来保护她,请你不要会错意表错情。年轻人一时冲动幻想爱情什么的可以原谅,但不是什么女人你都能想的。”江逾白目光沉沉,面对柯震新鲜的杀意,他毫无惧色,上位者的霸气和从容,在他身上挥洒的淋漓尽致。 沈誉觉得这个谈判要崩,其实他心里早就跃跃欲试想揍柯震一顿,这小子*的让他手痒,不过调查资料说他是搏击高手,不知道他和江逾白绑一起够不够个儿。 果然,对于江逾白的霸道宣言柯震嗤之以鼻,“够了,别以为你做的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婚礼上绑走新郎,强迫新娘跟着你,江逾白,你真让我大开眼界,道上混的也没有你这么下作。” 江逾白眉骨一跳,嘴角的笑容缓缓的收起来,他冷声说:“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达到了想要的目的。柯震,别说些没用的,把基仔交出来。” 柯震脚尖一点把匕首踢到手里,然后割开基仔的绳子,他的刀贴着基仔的脖子慢慢把玩,“人在我手里,潸潸要的公道我会给,既然你说方法不重要, 那就慢慢见识我的手段吧。” 根本谈不拢,而且江逾白也看明白了柯震根本就不是来谈判的,他就是想给江逾白个下马威,或者是用这种方式正式宣战的。 江逾白给沈誉递了个眼神儿,两个人前后夹击把柯震给围起来。 柯震一挑眉毛,随即给了他们一个残忍的笑,“自不量力。” “你们都给我住手。”躲在暗处的潸潸再也看不下去,冲过来站在了他们中间。 几个男人俱是一愣,江逾白皱起眉头:“潸潸,到一边去,危险。” 果然,刚才还死狗一样的基仔在潸潸出现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唯一的转机,趁着柯震分神的空当他反手夺过他手里的刀,猛地横在潸潸的脖子上。 “潸潸!”柯震和江逾白同时大喊,两个人都欺身而上。 “都给我站住,再动老子就和她同归于尽。”就算是个蝼蚁,为了求生也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基仔挟持着潸潸后退一步,缠着血丝的眼睛闪现出嗜血的疯狂。 现在最冷静的反而是被挟持的潸潸,有过一次被他拿刀顶着脖子的经验,这次她尽量把头后仰,不让刀锋伤到自己。 江逾白手心出汗,但是一张脸却绷的像张熨过的白纸,不泄露一丝情绪,“基仔,放下刀,没有谁让你死,但是你现在是在找死。” 柯震却不掩饰一脸的狠厉,他眉峰竖起,眼光阴鸷,说话时嘴角牵动两腮石头一样的肌肉:“找死。” 基仔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指尖不受控制的压住刀柄,另一手狠狠的掐进潸潸肉里。 “死就死吧,有你们两个人争来抢去的女人陪葬我也不亏。”毕竟是干狗仔的,他捕捉信息的能力果然一流。 两个人投鼠忌器,看到潸潸雪白脖子压下去的红印几乎要溢出血来,生生收住了脚步。 基仔很满意,他以为控制了局势,他慢慢回退,离着门口越来越进。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刀下的不是个小绵羊,而是差点踢爆蛋的小狐狸。 基仔的脚下一绊,踢在一块铁板上,发出哐哐的响声,他吓了一跳,手又颤抖一下。就趁现在,潸潸张嘴咬在他拿刀的手腕上,随着基仔一声惨叫,刀子哐当掉在地上。 潸潸的铁齿铜牙再显奇效! 江逾白和柯震纵身上前,一人一脚,基仔像个破面口袋给放倒,接着两只大脚一边一个踩住了他的肩膀。力气都很大,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江逾白和柯震对视了一眼,随即都厌恶的移开。 江逾白老歼巨猾,他先把脚拿开,然后嚯嚯走到潸潸面前,冷着一张脸就吼:“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万一他那刀切下去怎么办?不是说过一切有我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潸潸本来在发抖,给他一吼就红了眼眶,可偏偏被他虐上瘾,知道他吼她是关心她。 无奈的叹口气,江逾白打开了双臂。抖M同学何潸潸立即投身进去,趴在他坚硬温暖的胸膛上压惊。 绝对是故意的,江逾白迎着柯震阴鸷的目光,轻轻的吻在潸潸侧脸上“傻瓜。” “我不是傻瓜,我可以保护我自己。”潸潸不依不饶,眼泪鼻涕胡乱蹭在江逾白的Armani衬衫上。 “好好,不是傻瓜,是个小冬瓜。”江逾白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轻轻擦过脖子上的刀痕,“疼吗?” “疼,疼死了。”潸潸揪住他的衣服,好好的一件衬衣给拧成了抹布。 江逾白拍着她的背:“乖,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这傻姑娘。” “我不傻。“即使哭的毫无形象,潸潸还是要强调。 江逾白无奈而又纵容的笑,他有意无意扫过柯震,“看我们秀恩爱有何感想?” 柯震有点震惊!认识的潸潸大概就是特坚强特理智的那种样子,他没想过她也会有这么少女的一面,意外的都忘了脚下还踩着一个。 江逾白急着带潸潸离开这里,他对身后的沈誉点点头,“交给你了。” 沈誉点点头,他打了个电话,然后等着柯震放人。 江逾白拉着潸潸要走,忽然潸潸挣开他,她胡乱的在江逾白肩膀上揩揩脸,然后以柯震常见的姿态平静的走到他面前。 吸吸鼻子,潸潸弯起嘴角,“柯震,谢谢你这么帮我。但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和江逾白在一起是自愿的,虽然前面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也因为这些事我们走到了一起,现在我很幸福,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柯震深深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忧伤缠绕不明。柯震并没有颗粉红少女心,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爱情。柯家的男人,始终保持着一种野生动物的本能,从不轻易动心,一旦动心就九死而不悔,他第一眼在【滚】看到潸潸,那个女孩那么狼狈又那么坚强让他的一直平静的心里骤然刮起一阵强风,他认定了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想要的,哪怕不择手段。 潸潸有些害怕他眼睛里的执着,她转身投入到江逾白怀抱里,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软弱暴露给他。 江逾白搂着潸潸走出去,他忽然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并没有过很久,在安璟老师家楼下,他的表白遭到拒绝,然后就看到安老师和她的律师前夫相携离去,那时候不甘愤怒的心情大概和柯震差不多吧。所以有句话真他妈的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走出去很远,潸潸才问江逾白:“我是不是太伤人了,柯震挺可怜的。” 这一次江逾白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所以对柯震并没有人身攻击,“你做的对,不喜欢就不能给他希望,但愿他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潸潸觉得今天江逾白特有大男人范儿,说的话也好友哲理,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希望柯震早日找到。 这件事算是翻篇儿了,江逾白没计较潸潸的冒失杀出,潸潸也没计较他的瞒而不报,只是这件事情有许多后续,潸潸很想知道。 可江逾白还是一个字都不告诉她。 潸潸很生气,她问了好几次,江逾白都以她没有必要知道给搪塞过去,潸潸心里要爆炸,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件事的受害人是她好不好? 在花店里发呆的时候她把从认识江逾白后的所有事情都仔细想了一遍,发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她都有些恍惚是怎么熬过来的,毕竟在这之前她无法想象没有陆湛的日子会怎么过。 事实证明她不但过下去了,而且过得更轻松,更幸福。 可是陆湛呢,他又怎么样?他过得好吗?如果真的将不再交集,那么所有的过去就能尘封永远不被提起吗? 想了一下午,潸潸脑袋快涨破了,她收拾收拾,关店、买菜、回家。 到家才发现还不到6点,她刚打开门,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做饭。 江逾白围着围裙,修长的手指正按着碧绿的青菜飞快的切,听到潸潸的声音他喊:“快点换衣服洗手,今晚我做红酒牛排给你吃 。” 潸潸看看手里的菜,路上想好的怀柔政策估计用不上了,还很有可能给他怀柔去。 把菜放在地上,潸潸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老白师傅,我们今晚就吃这两块肉?” 江逾白正把腌好的心形和牛肉放在平底锅里煎,他身子后仰用肩膀蹭蹭潸潸,“怎么,不够你吃吗?热量已经很高了,一会儿再拌个蔬菜沙拉,不准剩下。” “那你忙,我把菜放好。” 两个人在厨房里各忙各的,偶尔交谈一两句,挺像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模样。 江逾白往牛排上喷红酒,潸潸关好冰箱门正好看到火砰的一下在锅里炸开,她手里的果汁撒手落在地上,砸着脚都不知道疼,那一瞬间,脸孔变得雪白。 那天,她眼睁睁的看着陆湛把汽油洒在他们的尸体上,她哭着求他,却被一次次甩开,陆湛的眼睛很可怕,血红血红的似乎要燃烧起来,他吼她:“他们都死了,都是要进火葬场的,难道你让要这些丑事登在报纸电视上吗?你要被人说成某某血案的遗孤吗?” 不知道,不知道,潸潸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躺在血泊和汽油里的人是她最亲爱的爸爸,还有很喜欢她的陆伯伯,还有那个可怕的女人,但她也是陆湛的妈妈呀。 陆湛的手很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有拿手术刀的潜质,火柴噌的点燃,红红的火苗跃动,像朵妖艳的小花儿。 陆湛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他手一松,砰,一个巨大的火球横空出世,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吞没…... “潸潸,你怎么了?潸潸,醒醒。” 江逾白把她抱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拍打着她的脸庞。 潸潸终于清醒过来,她看着江逾白有些茫然,半天才嗯了一声。 “怎么了,刚才吓到你了?” “火,好大的火,没了,都没了,爸爸没了,云园没了。”潸潸咬住下唇,整个人瑟缩颤抖,单薄的就像秋风里挂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树叶。 紧紧搂住她,江逾白摩挲着她的后背给她温暖,“不怕不怕,有我在,不准咬嘴唇,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受些。” “我不能哭,爸爸看到会伤心,他只喜欢潸潸笑;陆湛也不喜欢看到我哭,每次我哭他都很烦,我不能让他想起过去,我不哭,不哭……” 江逾白这才明白潸潸还是没从刚才的梦魇里走出来,他双手按着她的头,,然后沉沉说道:“潸潸,你看着我,看清楚了,看清楚我眼睛里的你自己。你已经长大了,你爸爸已经走了,陆湛也有他的生活,你现在只需要做你自己,不要怕,不要忍,我会给你建造一个王国,让你做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 江逾白的眼睛清澈见底,江逾白的声音淳淳充满魔力,潸潸终于安定下来,她试探着叫了一句:“江逾白。” “嗯,我在。”江逾白把她冰冷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 “江逾白。”潸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单纯的叫叫他。 “潸潸,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潸潸身体一僵,她猛地推开他:“我不去,我又没有病,难道你也以为我有精神病?” 江逾白不让她逃,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在臂弯里“潸潸,不要讳疾忌医,你我都知道,这是你的心病,你是不是天天被这些噩梦缠绕?找个好医生,让我们一次都解决了,好不好?” 潸潸抱紧双臂,多年的习惯使然,纵使内心的秘密压得她再苦她也不敢泄露一分,本能的抗拒着。 江逾白叹了一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下子就让潸潸释放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有循序渐进,让她一点点甩掉心魔。 潸潸这人的自我防御能力非常强,刚才厨房的火一下子让她失控,江逾白抱着她坐了一会儿,她渐渐的恢复过来,虽然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惨白的像个鬼,却还是强装欢笑:“对不起,我刚才是吓着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饭,肚子好饿。” 江逾白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把牛排热一下,一会儿就能吃了。” “嗯。”潸潸答应着,却跟着江逾白到了厨房,手指轻轻的勾住他的衣服,走一步跟一步,就像个没有断奶的小娃娃。 江逾白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什么也不说默默陪着她。 暖黄的壁灯投下细碎的光影,脉脉温情在室内流淌,牛排的香味,沙拉的五颜六色,江逾白的微笑,生活一下子丰富起来,再也不用一个人寂寞的对抗,潸潸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在白玉一般的面颊上。 这一整晚,潸潸都在黏着江逾白,甚至洗澡上厕所都让他守在门外,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动滚在他怀里,手脚并用缠住他,只想任性的汲取温暖和力量,别的什么都不想。 江逾白纵容她,咬着牙把自己变成一棵树,任她这只无赖的树袋熊攀爬。 * * * * 就在潸潸觉得一天都离不开江逾白的时候,这个男人忽然就出差了。 走得时候很急,都没有来家收拾行李,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别墅那边住,也好让张嫂照顾她。 潸潸也觉得最近有点太黏江逾白,现在他走了也好,自己可以冷静一下,但是人刚走,她就开始想他。 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潸潸觉得这歌词儿挺能反应她现在的状态的,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想念一个人,工作时吃饭时洗澡时睡觉时,哪怕一个低眉抬眼,都是他的样子。 以前陆湛在南方上学,她有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也想,但是干别的事情就会把他忘了,只有很闲很闲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潸潸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难道她从来都没有爱过陆湛吗? 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思念里熬过了好几天,江逾白给她打电话说是下午3点的飞机,不让她去接,直接在店里等着就好了,他给她带了好吃的土特产,让她沏好玫瑰香片等着和他一起下午茶。 潸潸想给他个意外惊喜,换了身漂亮衣服打车去了机场。 三点的时间已过,飞机并没有来,潸潸紧张的盯着出口,感觉心要跳到喉咙里。 忽然间,人群里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机场一片换乱,潸潸像一叶小舟给卷到巨大的风浪里,恍惚着听人喊,从G市飞来的班机遭遇空难。 作者有话说:今晚出去吃饭没时间码字,先更7000,还有3000上午更,求月票。 ☆、82.祸害万万年(加更求月票) 潸潸恍惚的站在人群里,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台坏掉的黑白电视机,只看到黑白跳动的雪花,只听到嗤嗤的嘈杂。 似乎过了很久,但实际只有十几秒,潸潸被冻住的血液才缓缓的流动,她紧紧咬住下唇,手指扣住掌心,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B市这个地方从不缺少的就是流言,更不缺不摸情况就跟着起哄的人,没有官方通知,一切都不能分辨真假。 挤出人群,潸潸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她拨打了江逾白的电话,冰冷的女声提示电话关机,她赶紧拨了沈誉的电话,也关机。 她的手微微颤抖,沈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 又闭眼吸气,她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又拨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张嫂,她听到潸潸的声音很高兴,说已经买好了手擀面,就等着晚上少爷回家给他接风。 潸潸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她靠在一根柱子上,说不出的疲倦与乏力。 接下里她要怎么做?是打去他公司还是他的妈妈?现在她才知道他对江逾白了解的太少,他有事,她几乎像个外人一样,隔岸观火无能为力。 潸潸暗暗发誓,如果江逾白这次平安无事,她愿意全身心的融入到他生活中,他的工作朋友家庭,他的休闲娱乐爱好,她要了解他,全部。 别无他法,潸潸只能在机场里等。她坐在候机大厅最偏僻的角落,看着保安来来往往维持混乱的秩序,看着有人上演痛哭流涕,看着或茫然或悲痛或冷漠的脸,心里一片荒芜。 时间慢的像拉稀的蜗牛,而在这缓慢爬行的时间里等待,那种焦灼和痛苦又被放大到无数倍,不知结果,不明未来,等待的终点或许就是个天塌地陷的大悲剧,可还是要等下去,哪怕气若游丝心如飞絮,还是要等,一直等。 时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官方仍然无法给出一份罹难者的名单,纷纷获知消息的家属来的更多,这个夜晚因为悲伤和恸哭显得格外躁动和狰狞,潸潸心中的那点希望之光慢慢也给黑夜掩盖。 “出来了,出来了,都去看。”不知谁说了一句,潸潸霍然站起来,眼前却一黑,不得不扶住了椅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何潸潸,你要坚强,江逾白那样的祸害一定会长命百岁。”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身上却轻飘飘的恍如柳絮,哪怕有一丝风都会被刮到天际。 一步一挨,潸潸觉得这段路她走得异常艰辛。 忽然,一只大手扳住她的肩膀,潸潸浑然的血液骤然发热,她猛地回头大叫:“江逾白。” “是我。”不是江逾白,眼前的男人虽然同样高大英俊,但不是江逾白,是沈誉。 潸潸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她看着沈誉,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沈誉觉出她的情况不对劲儿,忙说:“你别急,江逾白没事,他没坐那班飞机。” “啊?”潸潸有些神志不清。 “他没事,都怪我,当时看到飞机出事也急了,只顾着联系他把你给忘了,刚给手机充电发现你的电话,给你打你也不接,到处也找不到你,只好到机场来找你了。 潸潸似乎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可总有什么不对劲儿,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在沈誉出现的那一刻几乎就断了,现在脑子里就是绞钢丝,一团糟。 沈誉以为她是吓傻了,“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要回家去等他。”潸潸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惊得沈誉一头汗。 这两口子也够惊魂的,这一天,他们真是要了沈誉的老命呀。 在车上沈誉给她解释:“老白大概还有一一两天才回来,本来都要登机了,那边的工作临时出了点事儿,工地上大批工人食物中毒,现场一片混乱,他只好多留几天谁知就捡回一条命,这小子就是命大。” 潸潸的状态并不好,就好像她以为他出事没有大悲一样她也没有大喜,沈誉有点担心。 潸潸要回福林路的房子里,沈誉不放心,想把她送回别墅,但是她很坚持,一定要去那里等江逾白回来。 沈誉脑子一抽,说:“要不我让丝丝来陪你吧。” 潸潸随口答应:“好。” 沈誉这时候想抽自己俩嘴巴,忘了丝丝和她不对付了。 洛丝蓝知道后倒是挺高兴,最近叶方襦出国,她闲的长蘑菇,一听刚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事儿,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凑热闹。 最近她特自暴自弃,不减肥不塑身,买了一堆啤酒炸鸡等垃圾食物,拎着就上门了。 沈誉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洛丝蓝觉得他太啰嗦,假装不小心就挂了电话。 潸潸就那么随口一应,没想到洛丝蓝还真上门了,她片刻错愕,忙把人让进屋里。 洛丝蓝也不客气,换了鞋自己去厨房把东西装盘子里放好,然后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她像个主人一样招呼潸潸,“过来,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我请你喝啤酒。” 潸潸看了看一茶几的食物,“这么多?” “我还怕不够呢,我是准备一整夜都陪你促膝长谈的,你这个人心太重,活的不够洒脱,我来开导开导你。” 潸潸苦笑:“有条件谁不想恣意妄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生活。” “我的生活?”洛丝蓝挑起狭长的眼睛,这样看倒是和沈彻有几分相像,沈家这三兄妹都是帅哥美女,但因为不是一个母亲,样子其实并不像。 “我的生活你不能想象,最近没看八卦吗?他们都在说我其实是个问题少女,十几岁的时候到处混。” 潸潸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口说:“你不用在乎他们乱说。” “是真的,他们说的一点没错。我十几岁就跟人混了,那时候耳朵说七个耳洞,头发染八种颜色,每天活的像垃圾。”洛丝蓝说这话时还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眼睛里却像是含着一把经年不散的冰霜。 “那你…..” 没等潸潸说什么洛丝蓝迅速打断她,“别说我了,都是以前的事情没意思,我也不怕媒体瞎叨叨,都是事实。老二一直放狠要去找网站和杂志的麻烦,有必要吗?就是他们把我说成天使我还是我,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潸潸细细思索她的话,是呀,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一味困在里面出不来,未来的生活也会受感染。 洛丝蓝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潸潸,然后自己也打开一罐,她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何潸潸,你要学着开心,学着享受生活。前一段时间事情闹得那么大,我一度后悔当初在你的婚礼上把江逾白的名片给你是犯了大错,可现在看看,大概是我坏心办了好事。” 潸潸大惊,“原来让神父给我名片的人是你!” 洛丝蓝无辜的点点头:“我们家老三也是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洛丝蓝难得有点羞愧:“因为那时候我挺讨厌他的,明明和老二合作,却趁着老二后院出乱子占了大便宜,而且还在你的婚礼上抢人,我觉得他特混账,就想给他找点麻烦。” 潸潸扶额,“讨厌?你不是挺喜欢他还想嫁给他吗?” “是苏珊那个践人跟你说的吗?何潸潸你真是缺心眼儿,苏珊喜欢江逾白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你能安什么好心?算了,不说她了,影响我的食欲,总之你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就行了,老三说他是江逾白那个风叔的歼细。” 所有原来的一切都是一场乌龙吗?潸潸闭眼闷了一大口酒,因为喝的太急咳嗽起来。 “你慢点儿,这里有很多,没人和你抢。”洛丝蓝扔给她几张纸巾,示意她擦擦嘴。 “所以当江逾白出现在快捷酒店时你宁可不顾自己的名誉把我藏起来其实只是为了恕罪?”潸潸看着这个美艳的女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洛丝蓝垂下眼睛,“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多想,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这么复杂,你一定很恨我吧?” 潸潸摇摇头:“如果在以前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能认识江逾白,不会知道我其实还可以活的很轻松快乐。大概这就是人生,要你得到多少,总要失去一些去交换。” 洛丝蓝觉得她说的很有哲理,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江逾白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 “难道不是为了他妹妹?” 洛丝蓝神秘兮兮的说:“那只是一部分,其实他要和你结婚是因为……” 作者有话说:狗血了一把,我已加更,快来甩我一张大月票! ☆、83. 八卦小天使 洛丝蓝觉得她说的很有哲理,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江逾白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 “难道不是为了他妹妹?” 洛丝蓝神秘兮兮的说:“那只是一部分,其实他要和你结婚是因为……” 忽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两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盯着门口。 “你这里还有什么人有钥匙?” 潸潸摇摇头,“只有我和江逾白有。” 洛丝蓝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快夜里1点了。 两个女孩都不是什么柔弱白莲花,她们对视了一眼,一个拿起沉重的大花瓶,一个拿起水果刀齐齐走到门口。 门被推开,即便是在深夜,属于这个城市的闷热被抵进来,湿漉漉的扑人一脸。 两个女孩向前一步,手里的武器对准了要挤进门的黑影。 “你们要干什么?”冷冷清清的男声即便在如此闷热的酷夏也保持着清凉的温度。 潸潸手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她手捂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洛丝蓝略尴尬,她放下花瓶说:“江逾白,你不是两天后回来吗?半夜三更的,你吓死我们了?” 江逾白看看地上的刀点点头:“不错,有危机意识,丝丝,是你哥让你来陪潸潸的吗?现在我回家了,司机在楼下,让他上来接你然后送你回家。” 洛丝蓝调侃他:“为什么不让我住下,你们家又不是没有客房,太晚了,我害怕。” 江逾白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挥了挥,“走不走。” 洛丝蓝吓得抱头,“好好,我走,腾出地方让你们大干三百回合,小心肾虚呀。” 江逾白作势要踢她,洛丝蓝抓起沙发上的包包就跑,走到门口回头冲潸潸妩媚一笑:“袋子里有我给你的礼物,一定要拆开呀。” “还不给我滚!” 江逾白把门砰的关上,回头对一直傻傻站着的潸潸说:“他们兄妹都一样讨厌,潸潸你…..唔。” 潸潸忽然扑上去,踮着脚尖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江逾白愣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好像是潸潸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她的亲吻很生涩,有点像小猫小狗的吮舔,但即便是这样,也让江逾白为之疯狂。 他一个翻转就把她按在门上,高大的身躯重重压着,她好像不耐烦他的主动,嘤嘤哼叫着急躁的到处捕捉他的嘴唇。 江逾白嘴角一弯,那些压在心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立刻烟消云散,他扣住她的头,精准的吻住她。 长时间的折磨,潸潸的唇有点粗糙干裂,还带着一点啤酒的苦味,他并没有深吻,只是用自己的唇滋润着她的,相濡以沫。 潸潸显然不满意这样蜻蜓点水的吻,她伸出舌头,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深入且深情的把自己送到他嘴里。 这一刻,她无比迫切的要验证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感,她要感知到他是一个真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幻想。 气氛渐渐火热,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渴求,江逾白在紧急关头停住,他把脸埋进她的丰软里,抽着气说:“潸潸,你确定要继续吗?” 潸潸双手扳住他的脸,让他和自己深深的对视,然后她轻轻亲在他的唇上,“江逾白,我要你。” 对,是我要你,狠狠的进入我,占有我,让我痛,让我快乐,让我承认我有多爱你。 江逾白只呆了一秒钟,立即狂喜的抱起潸潸,他把人扔牀上,邪魅一笑,低声说:“老婆,遵命。” 衣衫一件件被剥落,雪白的肌肤像新剥的荔枝一样甜美诱人,江逾白狂风骤雨般的爱席卷而来,潸潸痛着、哭着、求着、要着、承受着…..在没顶的*来临时她晕晕乎乎的想:“原来,爱的滋味是这样逍魂。” 等他们的激情平复下来,已经是早上,江逾白去浴室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根的潸潸做了个简单清理,然后又回到被窝里抱住她。 潸潸昏昏欲睡,不过刚才只顾着*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她强打着精神问:“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回来吗?那么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逾白把她缠在怀里:“基本上稳定了,我走的时候沈誉正往那边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本来出这事烦的我不行,没想到却捡回一条命,这真是福祸难料。” 潸潸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倦,江逾白拍着她的背哄着:“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潸潸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一个温暖的手掌,接着那手就十指相扣,紧紧缠在一起。 潸潸闭着眼睛笑:“早。” 江逾白把手机关掉:“早。” “不接电话真的好吗?这样显得你更像一个昏君。” 江逾白重新躺下把她拥入怀,“那就索性当个昏君,反正昏君可以想要了就要。” 潸潸阻住他向下的手,低呼一声:“不行,那里好痛。” 江逾白皱起眉,昨晚她也喊痛来着,紧的就跟第一次似的,他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怕弄伤她也怕丢了自己的威风。 掀开被子,他一把就撩起她的睡裙,潸潸吓得赶紧盖住,“你要干什么?” 江逾白无辜的摊摊手:“都鸣【精】收兵了,我还能干什么,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潸潸抓起一个靠枕扔他脸上,“这个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去。” “别闹,还真肿了,我去找药。”江逾白刺溜下牀,光着屁股就去了客厅,潸潸把抱枕捂在自己脸上,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呀。 虽然丢人还是被强迫着上药,这个过程简直让潸潸想再死一回,某人淡定的丢了药膏闻闻手指,一本正经的把手放在潸潸鼻尖下:“你闻闻,薄荷味。” “滚!” 卧室里传来一声惨叫,江大总裁被家暴。 闹够了,江逾白去厨房做早餐,当真是要做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 潸潸腰酸背痛的起来梳洗,厨房里飘出了香味儿,她忽然想起那天的牛排,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尝出味道,是不是能让他再做一次? “傻站那里干什么?来吃早饭。”江逾白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来拉她。 潸潸顺势把他抱住,感觉他温热胸膛里传来的心跳。 “好了,先吃饭。要是你觉得你老公秀色可餐,我不介意把早饭开在牀上。” 潸潸捏了捏他的腰,却不肯松手。 江逾白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坐在椅子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 “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这么黏人,以后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要用根绳子拴在裤腰带上?” 潸潸张嘴要牛奶喝,江逾白举着杯子在她眼前晃晃,然后灌到自己嘴里。 潸潸刚想抗议,江逾白捏着她的下巴就亲过来,浓香的牛奶在两个人嘴里推来推去,最后也不知流到谁肚子里。 一缕浓白顺着潸潸的嫣红的嘴角流下来,江逾白眼神一黯,小小白立马就站了个军姿。 潸潸明显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个硌人的大家伙,她瞪着大眼睛训他:“禽 兽。” 江逾白伸舌尖舔去她嘴角的牛奶,然后贴着她耳朵小声说了什么。 潸潸一开始没懂,等反应过来耳廓已经起了一层淡红。 一顿早饭吃吃停停闹到了中午,最后差点又闹回牀上,幸好沈誉一个电话把潸潸从魔抓下救出来,可是身在远方的沈总监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江逾白的怨念,*悱恻的打了个喷嚏。 江逾白临出门前在潸潸额头上亲了亲,“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你在家里安心睡觉,今天就不要到店里了。” 潸潸乖巧点头,让她去都挪不动身子。 潸潸一觉又睡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就知道江逾白没有回来,她拥被坐起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餐。 忽然门铃一阵响,她以为江逾白没带钥匙,谁知道来的人竟然又是洛丝蓝。 洛丝蓝一见她就露出*的神情,放下手里的袋子扒着她的睡衣往里看,吓的潸潸赶紧推开她。 “哈哈,看你走路的样子估计给江逾白折腾惨了吧,快点告诉我他能力怎么样?大不大,能坚持多长时间?” 潸潸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洛丝蓝,以前见她红衣妖娆,以为她是个高傲冷艳的女王,谁知道熟了才知道这就是个八卦小天使,什么都能打听。 出于恶作剧心理,潸潸红着脸回她:“你家那位叶总呢,多大多长?” 洛丝蓝歪在沙发上坏坏的眨眼:“他?20.5厘米,我量过。” 潸潸一口水差点噎死,原来是个欧码! “江逾白这个人从不近女色,大家都说他不是喜欢男人就是那里不行,不过现在看来都是传闻呀,何潸潸我跟你说呀,这些男人他们有很多有怪癖的,比如我们家老二,啊呸,这个时候说老二都让我想到那玩意儿,就沈彻,他其实就有毛病,只能对着一个女人硬。” 潸潸真是涨姿势了,洛丝蓝怎么什么都能说,背地里讨论哥哥举不举这也太禁忌了。 洛丝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潸潸,“送你的,昨天你们用没用?” 潸潸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直接给扔了,原来这一袋子全是成人用品,从套套到跳蛋,皮鞭蜡油小手铐,无一不全。 “你拿走,谁要这个。”潸潸羞得脸都红了,她真不能想象洛丝蓝拎着这个走街串巷老半天。 “干嘛不要呀,这就是情趣,好了,我走了,不要告诉江逾白我来过。”洛丝蓝立闪,屋里留下潸潸一个人盯着那个充满禁忌的袋子。 她想起昨天她带来的袋子还随便扔在沙发上,忙过去找出来打开,这个里面的东西没那么恐怖,全是衣服,潸潸用手拎了一件,是超短超紧身的的学生装,她马上又放回去,全塞到一个袋子里准备扔掉。 忽然,门口传来声音,江逾白在玄关喊:“潸潸,我回来了。” “啊,知道了。”潸潸大声应着,手里的东西却不知道该放哪里,她一着急,随手塞在沙发的抱枕后面。 江逾白先到厨房把自己买的饺子放下,然后就看到潸潸一脸红晕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就随便问了一句:“干嘛呢,神秘兮兮的样子。” “嗯,没什么。”潸潸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神却游离不安。 江逾白去房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还见潸潸在那儿傻站着,他吸了吸鼻子:“洛丝蓝又来了?” “没。”潸潸迅速否定,可看到江逾白皱起眉头,就马上改口,“来了,就一会儿又走了。” “一天到晚老往我们家跑干什么?弄得一屋子都是她的香水味儿。” 潸潸也不知道为什么,索性闭嘴不说话。 江逾白走过去从后面把潸潸搂住,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我走了就在家一直睡?做梦有没有梦到我?” 潸潸把玩着他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轻声说:“好了,别闹了,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嗯,洗洗手去,我去买的饺子,三鲜馅儿的,听说特好吃。” 潸潸心不在焉的往洗手间里,她后头看看江逾白,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沙发。 江逾白刚想去餐厅,忽然手机响了,他忙接起来,是资源局的领导找他谈事情,他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跟对方长篇大论起来,估计是一天也累了,顺势就躺在了抱枕上。 潸潸僵在原地,啊,为什么会那么巧? 江逾白觉得硌的慌,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抱枕底下摸索,很快就给他拖出个袋子,他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潸潸松了口气,她慢慢的接近,企图把袋子拿走。 江逾白忽然坐起来,他的手指曲起一下下敲打着桌子,随后就敲在袋子上。 估计是某个少儿不宜的东西戳着他手了,他皱皱眉,伸手就要打开袋子。 潸潸几乎是飞奔而来,她的上半身趴在江逾白大腿上,胳膊把袋子紧紧的压住,“这是我要扔的垃圾,给我吧。” 江逾白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但是手却从桌子改到潸潸的屁股上。 潸潸不敢动,紧紧压着她的包,任凭江逾白的手在她屁股上像揉面团儿一样抓来抓去。 也不知道江大流 氓抓在她哪儿,潸潸发出一声尖叫,想到江逾白还在打电话,她马上用手捂住嘴。 因为她手拿的太急,桌子上的东西给她一巴掌打翻,哗啦啦倒了满地。 世界瞬间安静了! 江逾白冷静的勾起一件黑色透明网纱睡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潸潸。 潸潸狼狈的从他膝盖上爬起来,把五颜六色的那些器具收拾好,衣服也团成团装好,只剩了他手上的最后一件。 江逾白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有事先挂了,然后把睡衣勾到潸潸眼前晃了晃。 潸潸伸手去抢,江逾白却迅速拿开藏在身后,他笑的有些邪气,“你今晚打算穿这个吗?” “不是,坚决不是,你想多了。” 江逾白啧了一声,把衣服又拿出里摆弄,“穿这个应该配上那个黑色的吊带袜吧?” 潸潸再次去抢,“不用想,你穿不上。” 江逾白把衣服放在潸潸身上比量:“怎么会,你穿肯定合适,紧一点也没有关系,要不你现在就换上?” 潸潸都快哭了,“其实这是个误会。” 江逾白根本就不接她的茬儿:“或许你要穿那身女仆装,一会儿穿着去洗碗好不好?” 潸潸真的要哭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扑过去,“我不穿,我什么都不穿,你快给我。” “什么都不穿呀!”江逾白尾音拖的老长,眼睛里火苗闪烁。 “江逾白,能不能别玩了。东西不是我的,洛丝蓝拿来说送我们的礼物,我明天就给她送回去。” 虽然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器具江逾白一点都不敢兴趣,哪个假的能比上他真的好使,但是这些衣服却非常和他的心意,脑子里已经出现潸潸穿各种衣服和自己翻滚的场景,小小白马上变身硬汉,特别的威猛。 把人按住坐在腿上,江逾白故意碰了碰她:“怎么办,他又想要了。” 潸潸简直想要问候洛丝蓝全家,学雷锋学的真特么到家,她欲哭无泪的和小小白保持距离,“能不能等一会儿,起码先填饱肚子。” 江逾白其实就是吓唬吓唬她,他没那么禽 兽,中午走的时候虽然又给她上了一次药,但是从她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就看出还是不舒服,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江逾白说:“今天就饶了你,明儿加倍补上。还有,东西人家送给你就收好,以后一件件穿给我看。” 潸潸红着脸捏捏他的手指,算是无条件对大资本家投降。 江逾白低笑,拉着她去吃饭。 吃完饭,潸潸去洗碗,江逾白从后头抱住她,手指包拢她的浑圆,用力捏了捏。 潸潸手上沾着洗洁精的泡沫去打他的手,“老实点儿。” 江逾白一口口啃着她白腻香滑的脖子,轻声说:“潸潸,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晚吗?” “忙呗,难道你去*了。”潸潸给他亲的浑身发酥,还能好好洗个碗吗? “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去见了见,潸潸,他是个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潸潸一下子僵住,手里的碗滑到洗碗槽里,江逾白紧紧扣住她的手,一下下磨擦安慰着:“去看看吧,别让我为你担心。那天沈誉告诉我你有点不对劲我就开始担心,再次遭遇过大的打击会让你的心理防线垮掉,所以我才连夜赶回来。潸潸,就算是为了我,去一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逾白的抚慰起了作用,潸潸僵硬的四肢渐渐松弛下来,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江逾白高兴的亲了她一下,“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天,潸潸很早就起*收拾好,但是江逾白发现她很紧张,不停的上厕所。 在车里,江逾白握着她的手,一个个指头给她按摩捋平,“潸潸,不用怕,没有当你是精神病,这只是普通的减压方式,和许博士聊聊,你会轻松的多。” 潸潸机械点头,手却抓的更紧。 车子在一幢大楼停下,这里看外表和那些办公室没有什么不一样,可进了26楼的“许斐然博士心理咨询工作室”感觉就完全变了。 这里环境很幽静,绿色的植物随意点缀着,许博士的办公桌上还放在一大束野姜花,雪白的花朵晶莹芬芳,配着翠绿的长梗,是一种让人心安的搭配。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从桌子后面抬起头,出人意外的很年轻,他模样清秀斯文儒雅,可是镜片后的眼睛却有着能洞穿人心的深沉。 江逾白对他点点头,“斐然,这是何潸潸,我太太。” 许博士站起来和潸潸握了手,随后就让她坐在椅子上。 他对江逾白点点头,江逾白手在潸潸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后出去。 许博士等江逾白关上门,然后眼睛含笑看着潸潸:“江太太,不要紧张,就当成寻常聊天,我们现在开始吧。 ☆、84.你的博士是花钱买的吧?〔桥桥家小宝贝生日快乐〕 许博士等江逾白关上门,然后眼睛含笑看着潸潸:“江太太,不要紧张,你就当成寻常聊天好了,我们开始吧!” 潸潸神经绷得很紧,手指无意的紧紧勾起。 许博士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站起来,他问:“让我们来喝点什么吧,红茶还是绿茶?” “随便,嗯,红茶就好了。” 许博士站起来亲手给她冲了一杯红茶,氤氲的热气穿过他的手指,有一种飘渺的仙气,把茶端给潸潸,他柔声道:“那我们就先说说这红茶吧,你是真的喜欢吗?” 江逾白在另一间屋子里等,他很着急,不停的看表,等了好久,潸潸才从许博士的办公室出来。 江逾白迎上去,他摸了摸潸潸的脸:“怎么样,感觉还行吗?” 潸潸点点头,神情比来的时候放松了很多。 江逾白让她先去自己刚才呆的房间休息,然后自己走进了许博士的办公室。 许斐然冲他摇摇头:“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根本就不配合。她甚至每个问题都想好了对策,好像这些事被人问过千百遍。” 江逾白有些担心:“那严重吗?要不要催眠治疗?” “那到不至于,看她自己的感觉吧,像她这种人就是个极端,要么至刚至强,要么至阴至柔,很难讲究个中庸之道,好好开导她,让她放下心结,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逾白点点头:“那她需要一周来几次?” 许斐然把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笑道:“还真要谢谢江总,我一回国就给我生意做,划过100万,我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给夫人服务。 江逾白特么想揍他,“你感情就值一百万?那我*你?” 这回想揍人的换了许斐然,“赶紧带着老婆给我走,暂时定下一周一次吧,不要让她服用任何有镇定功用的药物,音乐美食鲜花旅行,都是不错的缓解紧张的方法,当然还有你最喜欢的—做 爱。” 江逾白斜着眼睛看他:“你确定你是心理医生而不是不孕不育专科的?” “你有那毛病吗?你还别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嗯—关于男人心理方面的不能勃 起。” 江逾白简直不能和他讲话了,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走人,许斐然赶紧在后面补刀,“老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也悠着点,毕竟男人一旦掏空造成病理上的伤害,心理再健康可不顶用。” “你闭嘴。” 潸潸眼见自家男人脸色铁青,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我的病很严重吗?” 江逾白赶紧调整情绪,“没有,就是这个四眼狗太欠扁。” 潸潸听他这样侮辱一个博士觉得很不好意思,那可是一个博士呀,是潸潸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一个人,于是她小声警告他:“你不能这样说人家文化人,许博士很不了起的,有几个人能读到博士呀。” 江逾白冷静的踢翻了诊室的凳子,“这里还有一个,植物生态学和工商管理的双料博士,江博士。” 潸潸竟然不相信:“是不是花钱买的呀,哪有这么厉害的人,你那么忙,天天忙着做生意,我不信。” 江博士傲娇冷哼,“随便。” 江逾白先把潸潸送回花店,花店里现在宽敞明亮,经过他的专业设计,植物根据它们的特性摆放正规且富有艺术感,再加上潸潸泡好了玫瑰香片,摆出刚才在路上买的芝士蛋糕,江逾白非常不想走。 潸潸抱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头,“那就喝杯茶吃块蛋糕再走,我做玫瑰香片可是一绝,外面你喝不到的。” 花店里没有开空调,风从大开的店门清凉的吹入,拐着别人家的花香,江逾白深深的嗅了一口,真的很享受这种平淡闲适的生活。 他拉着潸潸坐下,柔声说:“许斐然让你一周去一次,没问题吗?” 潸潸啜了一口热茶,“其实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他的收费那么高。” 江逾白眸子闪亮的像有大把的阳光碎在里面,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粗陶杯子的边缘,柔声说:“物有所值,何潸潸,有时候你该明白,你也很贵。” “是,值好几百万呢。”潸潸脱口而出,自己都觉得略讽刺。 江逾白使劲儿捏了她一下,直到听到她的痛呼才满意的放手。 潸潸摸着被捏痛的下巴大声吼他:“江逾白,你什么毛病。” “你呀,看这臭脾气,要是卖值不了个苹果6的钱,不过,”江逾白看到潸潸杏眼冒火,忙接着说“不过我愿意用所有财产去交换。” 江逾白每天都很忙,忙着赚钱,就算骨折躺在医院里可没有放松过,可见他把赚钱看的很重要,所以他能说用全部财产换潸潸确实让人动容。 潸潸刚要感动的表扬他,谁在人家特欠抽的来了一句“你别激动呀,我其实很穷的,我现在名下没有任何财产,说白了就是个高级打工仔。” 潸潸一向不关心这些东西,听他这么说去还是一愣,“你不是少爷吗?你们家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 江逾白微微抬眸,眼睛似乎是看着虚无的沧海桑田,“不是,现在江家的大权在我母亲手里,就是公司的股份江培风也占了百分之二十,我不过是给他们赚钱的工具。” 潸潸不懂这些,但从江逾白的神情里她看出很多不能说的苦涩,她猛地想起刚和江逾白签订合同被软禁在别墅里的那些日子,他经常大晚上不睡觉坐在月亮底下,本以为他强悍到可以呼风唤雨,却不知他也有这么多的不得已。 潸潸不善于掩饰情绪,心里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大眼睛里柔柔软软的心疼让江逾白感到一丝甜蜜,他惊骇于自己的感觉,讪讪的端起茶杯喝一口,可是入口的苦涩到了喉咙里全化成蛋糕的香甜流入胃里,化到心里。 江逾白觉得自己的样子又些蠢,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装着不正经的说:“所以喽,我的财产现在都没有你多,何老板,我要是失业的话你可以一定要养我。” 潸潸郑重点头:“你放心,要是你真失业了我们一起开花店。” 江逾白无声轻笑,他微微探身,额头抵住潸潸的,看着她漆黑瞳孔中的自己,那么小小的一寸,却已经满满的把自己包围。 “老板,买花。”门口风铃作响,一个少妇牵着一个小孩走进来,潸潸忙站起来,转身的时候耳朵已经全红。 江逾白此时倒也不急着走,他闲适的交叠长腿,眯着眼睛看潸潸招呼客人。 那少妇看中了一盆宝珠茉莉,此时初蕊未开,油亮青绿的叶子间满满全是珍珠一般的小白花骨朵,且暗香隐隐,十分清丽可人。 潸潸称赞少妇:“姐你真有眼光,这叫宝珠茉莉,是茉莉花中的珍稀品种,它是重瓣,比普通的茉莉花要大,形状有点像荷花,而且特别香,夏季放在阳台就有香气隐隐飘到房间。” 那女人听潸潸称赞她很高兴,也不问价格就要买下,潸潸收好钱正要帮她装好送车上,只听她对四五岁的孩子说:“这盆花200多块,又好看又好闻,宝宝,老师一定夸奖你。” 潸潸把花又放到架子上,她问:“姐您是要把花拿到幼儿园?” “是呀,现在孩子上个学事儿老多了,今天要奶盒明天要塑料瓶,这不老师又让孩子回家拿花,说谁的花漂亮就奖励个小红花,还真是麻烦。” 潸潸指着旁边的龟背竹说:“养学校里我建议您买龟背竹或者绿萝这些绿叶植物,又好养活又能净化空气。” 少妇指着一盆绿萝问:“这个多少钱?” “15.” 少妇一听价钱就皱眉,孩子更是指着宝珠茉莉非要不可,小孩子喜欢视觉鲜艳的东西,绿萝不吸引他。 “我就要宝珠茉莉,麻烦你帮我送车上。”少妇晃了一下手上四个圈的车钥匙,证明她不差钱儿。 潸潸固执的摇头:“对不起,我真不能卖给您,宝珠茉莉非常难养活,小宝宝们照顾不来的,买回去只能是糟蹋了它。” 那孩子很固执,苦苦闹闹的一直说要,少妇也火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做生意,你管我买回家放哪里,我钱不少给你一分,要是嫌少我再给你加一百,麻溜儿的,我还赶时间。” 潸潸不接她的钱,“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卖给你,花也是有生命的,而且栽培它的园丁很辛苦,请您要体谅。” 少妇气毛了,“你不是有病吗,谁跟钱有仇呀,走走,我们不买了,下一家去。” 那孩子挺有脾气,就是看好了那盆花,哭着不肯走,一时间幽静的店里孩子哭大人叫好不热闹。 潸潸不惯应付小孩子,她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逾白看的直摇头,他拿起一张湿巾和一块蛋糕走过来,蹲在了孩子面前。 “小朋友乖,叔叔请你吃蛋糕。” 有吃的孩子果然停止了哭闹。 江逾白拿着湿巾给他擦擦了小花猫似的脸蛋儿,然后把蛋糕放在他手里,柔声说:“小朋友很喜欢那盆花吗?” 小孩儿舔了舔蛋糕,然后点点头。 “那叔叔问你,小朋友能保证好好照顾它让它一直都这么香这么美吗?” 小孩黑漆漆的眼睛看看他妈妈,然后点点头。 “嗯,叔叔相信你能做到,可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很多,而且肯定有很顽皮的,万一有人欺负你的花宝宝怎么办?给它随便浇水或者是折断了花苞?” “王佳哲就是这样的,他是个暴力狂。”小孩儿说话了,一开口就给他同学戴了一顶大帽子。 “为了保护我们的花宝宝,我们这样做好不好,小朋友把茉莉买回家,然后带绿萝去学校,绿萝是男生,很勇敢不怕渴也不怕涝,而且它还能净化空气,对大家的身体健康有帮助哟。” 小孩子忽闪着睫毛问:“那老师会奖励我小红花吗?” “当然会了,绿萝也很漂亮而且只要你把叔叔的话讲给老师和小朋友听他们都会夸你厉害。” 小孩瞬间觉得自己金光闪闪起来,他仰头问他妈妈:“麻麻,可以吗?” 少妇给江逾白这么帅这么温柔又这么有爱心的帅哥给迷的早就没了脾气,乐呵呵的点头。 又交了15块钱,江逾白把两盆花都拎上,给送到门口的车里。几步路的距离,也不知道他和小孩说了什么,那孩子笑得露出大门牙。 潸潸的嘴角一弯,不由自主的也笑了。 “喂喂,笑什么呢,都看到蛀牙了。”江逾白掰住她的下巴,一个劲儿往她嘴里瞅。 潸潸忙用手捂住嘴巴,表情可严肃。 江逾白虚虚的揽住她:“宝贝儿,你这么着做生意我们要喝西北风的。” 潸潸捏着他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正好,给你减肥。” “哈哈,嫌我重?我早说了你可以在上面,今晚就试试,怎么样?” “你讨厌。不过我真没看出来,你对付小孩子还蛮有一套的。” 江逾白眯起眼睛,对着她高耸的胸口吹了口气,“对付大宝宝我可不止有一套,我有108套,我们一套一套来试好不好?” 潸潸脸红心跳,却不想在他面前露怯,隔着薄薄的衬衣,她手指搓搓他的小豆豆,学着他的口吻说:“就像这样?” 江逾白身体一僵,他这是被*了?!随即眸子一眯狠狠的说:“何潸潸,这可是你自找的!” 花枝繁蔓间,潸潸给化身喂狼的“有一套”啃了个遍。 分开时,她的嘴角还挂着*的银色,刚想伸手去擦,某人的舌头就到了,他舔了舔,还得意骚包的把舌头围着自己的嘴唇转一圈儿,就像---嗯,刚喝了血的老妖怪。 虽然小江兄弟又在努力的表现他的硬汉气质,可江逾白又不得不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他抵着她的鼻尖说:“现在先放过你,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潸潸小手抚着他的衬衣领子,“要吃饭了,你去哪里?” “中午有个饭局,是关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问题,必须得去。H市的项目就和这个有关,现在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得看看上头怎么说。” 这是江逾白第一次和她谈工作上的事,虽然潸潸不懂却听得很认真,帮他把衬衣扣子扣好:“那你去吧,少喝酒,晚上我做好饭在家等你。” 江逾白十分不舍,把人使劲儿把胸膛里勒,“也许真该找根绳子把你拴在裤腰上。” “我又不是狗,赶紧给我滚!”潸潸笑骂着把他推出去,随即挥挥手。 江逾白倒着一步步离开,直到拐弯儿处的墙挡住了他才转身。 小李开着车已经跟着江逾白走了一会儿,等老板坐进车里他就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老板那张傻笑的脸。 潸潸这一天生意特别好,不但有零售还有小批的订单,忙完了都五点多了,想着江逾白要回家吃饭,就忙关上店门去买菜,回家先炖上鸡汤,然后炒菜做饭。 等做的差不多了,江逾白却打来电话说不回家吃了。 看着满桌子的饭潸潸有些失望,自己吃了一点然后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他回家。 电视里演的是三俗的综艺节目,她也没看明白主持人说了什么反正都看到他们在笑,潸潸一次次看时间,从8点到9点到10点,她站起来去洗澡,站在花洒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真的和江逾白过起日子了吗? 躺在牀上潸潸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想给江逾白打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又觉得自己立场不足,这一折腾就到了11点。 门外响起了声音,潸潸忙下牀开灯走到客厅,江逾白一身酒气从外面进来。 潸潸皱起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逾白耍赖,一下子就把体重压在她身上,差点把她压倒。 “江逾白,别闹了。”潸潸好容易扶住他,另一只手用力撑住沙发。 “潸潸,好香。”江逾白叫了一句,然后像小狗一样往她脖子里拱。 “别闹,乖乖坐下,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潸潸把人扶到沙发上,刚想去倒水,坐着的人又倒下来,正好压在她身上。 “要睡咱回牀上睡,来,起来,我扶你。” 江逾白刚本不听,他还是像一个小狗似的在潸潸身上拱来拱去,直到找到那两个软绵绵,才满意的用脸蹭了蹭,然后安心的睡去。 潸潸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毛病? 幸好他们家的沙发够大,两个人就这样睡了一晚,第二天潸潸起来给压得浑身酸痛。 江逾白抱着头喊痛,潸潸把鸡汤加热端上餐桌,给他一杯热水让他慢慢喝,然后自己在一边慢慢的给他按摩头部。 潸潸的手法不错,力道掌握的也很棒,江逾白闭上眼睛静静享受她的服务。 潸潸嗔怪他:“怎么喝那么多酒?” 江逾白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张嘴都是酒味儿,“没办法,中午喝了晚上连着喝,那帮孙子可劲儿灌了,现在又有求于人。” “你不是很任性吗?怎么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江逾白拉下她的手亲了亲,新生的胡茬儿扎的潸潸手心痒,他长叹了一声:“其实我才是最不敢任性的人,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根本不适合做生意,我该做个花匠或者单纯的学者,就专门研究生态植物或者是植物分类,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 潸潸见不得他这么感性,把他推进浴室里,“快洗个澡,身上都要臭死了。” 江逾白冲她坏心的哈了一口气,“要不怎么叫臭男人呢。” “臭男人,赶紧洗澡。” 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传利江逾白的哈哈大小声和水流声,潸潸走进厨房,准备着烧麦和煎鸡蛋,她抬头看早晨的太阳已经高挂在天上,阳光很好,虽然耀眼却不至于灼热,天空蓝的像清水洗过,整个城市的上空都显得高远辽阔。 潸潸的目光又转回到房间里,这个家是她悉心布置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装饰都有她的心思在里面。这是家,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濡以沫的地方。 * * * 花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多过去的老顾客又回来了,洛丝蓝还给她介绍了不少生意,他们演艺界的人人面广,很快潸潸的花店在他们的小圈儿里出了名,潸潸忙不过来就找了两个年轻的孩子帮忙,一男一女,都是十八 九岁的年纪,十分的有活力。 江逾白还是那么忙,虽然潸潸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他也偶尔诉苦,放下总裁酷霸拽的样子,他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一样有颗渴望关怀和爱的心。 潸潸一周去一次许博士那里,虽然她还是很警惕,但是已经能和许博士连贯的聊天了,许博士并没有逼她说什么,只是和她闲话家长。 有一次不经意的说起他和江逾白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许博士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泄露,“江逾白也曾经找他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所以才认识。” 潸潸吃了一惊,她忙掩饰好自己的失态,顺利的把话引到自己送给紫罗兰上。 坐在回家的车上,潸潸一直在想许博士的话,江逾白那样理智又骄傲的人怎么会需要做心理辅导,难道他也曾经遭遇过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桥桥家小宝贝一周岁生日,时间过得真快,孩子都一岁了,我们依旧在一起,鼓掌!宝宝生日快乐。PS 上一张给锁文了,我有写什么吗?业界良心!赶紧给我个月票捂捂拔凉拔凉的心吧! ☆、85.你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回家刚准备做饭,江逾白忽然打来电话说不用她做饭,一会儿接她出去吃,潸潸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然后换好衣服等他。 江逾白把车停在楼下打电话让她下去,坐进车里,她问他:“不是说晚上有应酬吗?怎么会有空?” 江逾白顺手捞起她的头发闻闻,“让他们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就我们两个。” 潸潸没想到他会带她去吃烤肉。 各种酱料青菜肉类都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一个年轻女孩跪在他们身边慢慢的帮他们烤着,潸潸看到好几次那女孩的眼睛盯着江逾白,她推开面前的筷子,没吃就饱了。 “怎么不吃,这牛肉很嫩的,比你上次带我去的地方好吃多了。”江逾白把一片牛肉放在潸潸的盘子里。 潸潸瞟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吃的,烤的这么生,你看,还有血水呢。” “这种牛肉就要五分熟才好吃,你喜欢吃火候大的再重新烤。” 江逾白小声的和服务生说了几句,那女的笑的*灿烂。潸潸觉得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说:“我去洗手间。” 嫌我碍眼是吧,我走,倒出地方给你们勾搭,江逾白,坏男人。 潸潸恨恨的拧着水龙头一遍一遍洗手,老半天才不情愿的回到包厢。 包厢里只有江逾白一个人,那女的不见了。 江逾白把烤的8成熟的牛肉放在她盘子里,然后给她烤了鱼,“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潸潸四下看看:“那女人呢?” “知道你不喜欢,让她走了。” “我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江总喜欢就好。” 江逾白抿了口烧酒,“你这是吃醋吗?”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潸潸大口的吃肉,看我化吃醋为力量,呸呸呸,老娘没吃醋。 江逾白体贴的给她倒果汁,“乖,快吃完,我带你去看星星。” 今天的夜空格外晴朗,星星也特别亮。 他们登上了本市最高的东方大厦楼顶,凛冽的夜风吹散了夏的燥热,满满的兜起衣裳。 两个人靠在一起席地而坐,又亮又大的星星仿佛就在头顶。 潸潸都梦幻起来,她低声呢喃:“江逾白,我要星星。” “好,摘一颗给你。”说着,江逾白真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摘。 潸潸笑弯了腰,“你喝醉了吗?看你怎么摘?” “喏,给你。”江逾白攥着的拳头放在她眼前。 “骗人。”潸潸背过身不去看他。 “真的有,连看都不看你就认为我骗你,经验主义害死人。”江逾白不依不饶,转到另一边把手递给她。 潸潸笑意盈盈,既然他要玩她就配合,一根根掰开他的指头,可是看着他掌心里的东西却愣住了。 那是一颗大钻戒。 铂金底托,周围镶着一圈儿小碎钻,中间一颗足有三克拉的梨形钻石,即使在黑夜里也闪耀着足够霸道的光芒,真的很像一颗明星。 江逾白两根手指捏住她的嘴巴,“嘴张那么大干嘛,我这颗星星还可以吗?” “呜呜呜。”潸潸给捏住嘴,说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 江逾白放开她,恶作剧的哈哈大笑,薄薄的衬衣贴在健硕的胸膛上,一抖一抖的。 “讨厌你,再笑我揍你。”潸潸威胁的冲江逾白瞪眼,却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捏起了钻戒。 如果说潸潸不喜欢,那就是虚伪了。对于女人,没有几个能拒绝了这些亮亮闪闪的石头的*。 可是喜欢归喜欢,想不想要又另说。 潸潸放回他手心里,满不在乎的说:“真好看,不过不是星星。” “你还来真的了,人不都说钻石是女人的星星吗?来,给你戴上。”江逾白抓着潸潸的左手,挺粗鲁的就把戒指给套在无名指上。 “喂,你干什么,好重,压得我指头都断了。” 江逾白把她的手紧紧握住,霸道的说:“就是压断也要带着,不准拿下来,听到没有。” 潸潸摇头:“不行,一看就很贵,我怕招贼。” “我给你派两名保镖跟着。” “我要做饭洗菜栽花,会弄坏。” “弄坏了再买。” “我坐公交车戴钻戒人家会笑话我戴假的。” “那我就给你买辆车,保时捷怎么样?”| 潸潸感觉自己在鸡同鸭讲,她做了个手势制止他:“停,江逾白,你很有钱吗?” 江逾白没明白她什么意思,拧着眉没说话。 “你不是跟我说你只是个高级打工仔吗?那你又是买400万的项链,又是买房子买戒指买车子,你哪来的钱,你不会挪用公款吧?”| 江逾白苦笑不得,他的大宝贝怎么就这么可爱。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对,我现在已经挪用了几千万,一旦给董事会发现我可能要坐牢。” 潸潸给他吓坏了,白着小脸儿说:“你一定是在撒谎,公司是你们家的他们不能这么对你,你赶紧把项链戒指都卖了,还有房子,我们能吃饱穿暖就行,不要提心吊胆过日子。 江逾白把她搂在胸前,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长发:“好了,骗你的,我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应得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过你的日子就成。不过是一个戒指,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戒指?潸潸后知后觉,忽然想起了戒指的特殊含义。 她猛地转过身,因为用力太猛撞到了江逾白的下巴,疼的江逾白摸着下巴直皱眉。 潸潸拿开他的手,轻轻的吹了两口,然后在黑暗里用眼神捕捉住江逾白的眼睛,“江逾白,你这是真的准备要跟我过日子吗?” 江逾白觉得自己脸皮发热,他别扭的转过头,随后又觉得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就暴躁的说:“看看你,就一个戒指而已,好好戴着,哪有那么多废话。” “可是送戒指的意义就是不一样,当初求婚你也只是送的项链。”潸潸不依不饶,非要问到底。 “那是因为没有戒指拍卖。”江逾白咬着牙几乎要吼了。 “戒指代表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说明白我不戴。” “你这个女人烦死了。”江逾白低吼一声,一个用力就把潸潸压在墙上,接着他的铺天盖地的吻下来,彻底堵住了潸潸的嘴。 那一刻, 潸潸脑子里炸开火花,真的看到星星在闪耀。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潸潸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指傻笑,江逾白想说只是一枚戒指而已你至于高兴成那样吗?可是在灯火灿烂的地方从汽车后视镜里也看到自己也是一脸傻样儿,忙掩饰性的冷起脸子,可不具一丝一毫的威严。 回家趁着潸潸高兴自然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提,江逾白可劲造了一顿大餐,直把潸潸折腾的哭着求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在睡过去之前,江逾白想要是都能让她这么高兴,他不介意每天都送一枚戒指。 早上某人要开早会,所以当潸潸醒来的时候牀铺已经冷了。某人很有情趣的用粉红色便利贴写着:“早饭在厨房里,老公在公司里。” 潸潸弯起嘴角,用小指头戳了戳后面画的猪头,然后找个个小盒子把便利贴装进去。 “老猪头,看着吧,等老了一定拿出来取笑你。” 潸潸去拿牛奶杯的手一顿,“老了?原来已经想和他好一辈子!” 今天花店里的生意并不忙,潸潸就到二楼整理账目,两个孩子正在店门口给花浇水,不知怎么就打闹起来,相互把水泼在对方身上。 被泼洒的水珠反射着阳光七彩的颜色,潸潸忽然觉得江逾白有些像这太阳,因为它的灼热和强光,使人看不到它原本的七彩绚烂,而忽略了它本来的样子。 觉得自己突然的诗意有些好笑,潸潸忙冲着楼下大喊:“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浇花,不知道还有的地方喝不到水吗?” 楼下的俩孩子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又干起活来。 潸潸忽然很想江逾白,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又热又甜,几乎想马上见到他。 大概江逾白是这个世界上最受她感召的人,刚想着,他的电话就来了。 “喂”潸潸接起来,声音是自己都不觉察的甜蜜。 “潸潸,你现在把店里的事情安排一下,下午的飞机,跟我回江南去。” 电话那端江逾白的声音很严肃,潸潸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说:“我不去。” “不去?”即使没看到潸潸也能想出江逾白已经不高兴的挑起眉毛,他在电话那边略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必须去,交代好店里的事情就赶紧回家,我一会儿回家找你。” “为什么呀,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地,为什么要去江南?”潸潸特别不能理解。 “潸潸,陆湛和清苒从国外回来了,我妈要给他们办个婚礼。” “啊?”潸潸握着手机身体一僵,乍听陆湛的名字恍若隔世,却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逾白何等敏锐的人,即使看不到他也知道潸潸此刻的反应,他沉声说:“何潸潸,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我妹妹结婚你理应在场,别想逃,除非你压根儿就不重视我和你一起过日子的事实。” 那晚,他送戒指时候并没有回答她什么,可是今天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拿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有种拿着潸潸的感情逼迫她自己。 这就是江逾白,恶劣的江逾白,不喜欢的时候用武力,喜欢的是用感情,他把潸潸逼进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臂弯,不能走,也不准走。 酷帅狂霸拽到此,也是个渣呀! 潸潸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手指上的戒指小火炉一样炙烤着她,她不由的把手紧紧握住。 江逾白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潸潸愣了一会儿只得站起来,一时间全无头绪。 她知道她要走其实可以全无牵挂,店里就算没有她江逾白也会给人给她打理,有点不放心婆婆,打过电话去婆婆却已经知道她要回江南,虽然话语里有担忧却还赞成她回去,江逾白已经安排好一切,她在这里有张嫂照顾潸潸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想着怎么和江夫人搞好关系就行了。 潸潸已经全无理由和退路,只得把两孩子叫过来,全无头绪的交代了一番,然后收拾收拾就回家去。 刚到家一会儿,江逾白就回来了,他进门就问:“收拾好了吗?” 潸潸一肚子气:“催什么催,想要快你自己走呀。” 江逾白哑然失笑,他压下心中的不快从后面抱住潸潸,“乖,等到了江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潸潸抓起手里的衣服就扔他脸上:“当我三岁小孩子呢,我在江南呆了好几年,什么没见过没吃过。” 江逾白把衣服抓到手里,是一件真丝睡裙,他深深的嗅了一口,装出很痴迷的样子,“我哪里敢当你三岁,我当你四岁半。” “江--逾---白!”潸潸也顾不上收拾行李,咬着牙根儿扑上去,谁知正被江逾白抓个正着,一双大手不客气的伸到她衣服里,一通儿乱摸。 潸潸喘息着躲避:“江逾白,别闹了,你不是很急吗?” 江逾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是呀,很急,不信你摸摸。” 潸潸见到江逾白是真的明白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了”,明明看着是个清贵高华的世家公子,还是他所谓的双料博士,可一那个起来简直就无节操无下限,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能做,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好啦,别闹了。”潸潸终于把那双手给扭出来,她红着脸转过身,有点真生气了。 江逾白看她真生气了忙又从后面抱住她,紧的像要把她勒进身体里,他的呼吸熨帖着她耳边的绒毛,柔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可是逃避不是办法,我们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发生了我们就要去解决,对不对?” 潸潸低着头细细咀嚼他的话吗,她觉得他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忽然一个念头蹦上脑海,明知不是时候她还是问:“江逾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定那个合约?” 潸潸明显的感觉到江逾白的身体一僵,虽然只是那么轻微的一下,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所以当江逾白说出“原因你不都知道吗”的时候她一个字也不信。 转过身,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早想过,其实你已经掌握了能控制我的最好武器,何苦还把自己套住呢?你可以让我离开这里甚至可以让不相关的人娶我,但是你没有必要那么做。那天洛丝蓝想对我说什么,可是你回来给打断了,江逾白,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逾白凝视潸潸片刻,随即莞尔一笑:“嗯可能是你前世欠了我很多钱所以我这辈子才要欺负你,又或者你长得像我梦中*,我就拿你代替。” 潸潸跺脚:“江逾白,说正经的。” “潸潸,这就是正经的,天为什么要下雨,地为什么要长草,你为什么是你,我为什么是我,能说的明白吗?所以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潸潸倒吸一口冷气:“你该去跟着许博士混,我觉得几年后你的成绩一定会超越他。” “等我失业我一定要考虑,现在可以走了吧?” 潸潸很无奈,她发现江逾白要控制她易如反掌,有人说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一定是付出最多的那个,潸潸不知道他们之间敢不敢谈爱,更或者他们之间的是不是爱。 江逾白帮着她三五下就把东西收拾好,其实也不过是平时的替换衣服,江逾白说江南那里什么都有,没有的就现买,毕竟那里是家,他的家。 收拾完,潸潸等着他走,谁知道他却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潸潸,有些话我要提前和你说一下,我不能让你毫无防备的走进我家里。” 他越这样说潸潸紧张的胃都痛,“我,我上次和你妈闹成那样,感觉好尴尬。” 江逾白倒了一杯水给她:“那你倒不用怕,她不会再为难你,包括江培风,虽然他以前害过你,但是你就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潸潸摇摇头,“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没那心眼儿和本事,我看到他就觉得很生气。” 江逾白叹了一口气:“在那个家,你几乎和每个人的关系都是敌对的,或许我真不该把你带回去。” 江逾白示弱潸潸反而坚强起来,她低下头从下往上看他的眼睛,“喂,我知道最复杂还是和你妹妹以及陆湛的关系,可你早就该有所觉悟呀,我们的关系真的不是一般的混乱。” “哼,你是我的,第一次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提到陆湛,江逾白有点吃味,马上霸道的宣扬主权。 “我想我是我自己的,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 江逾白不想和她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忙继续刚才的话题:“何潸潸,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即使面对这样混乱的关系。清苒是有点任性,但是你不去招惹她基本没什么问题,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潸潸点点头,怎么就更紧张了,那种感觉就像要去龙潭虎穴一样。 这种想法被江逾白洞察,他摸摸她的头发:“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陪着我。” 到江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日薄西山暮色四合,一点夕阳的影子颤微微的挂在天边。江逾白让司机打开车窗,潸潸看到了一道垂着白蔷薇花瀑的粉墙,这墙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延伸到高大的欧式雕花铁艺大门门口。 早在汽车到来之前,大门已经缓缓的打开,沿着汽车道进去,只见错落有致的树木之间掩映着一座座中式的小院落,房子灰瓦白墙,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一看就是有些年头儿的老房子。 这房子的建造一定合了某些堪舆之说,只见高低错落有致,更有假山流水,亭台水榭,游廊抄手上铺着红木板子,曲径通幽处开着月洞门儿,到处半遮半掩,影影绰绰,也看不出这房子到底有多大。 汽车从进门后就很守规矩,慢慢的沿着大理石铺成的道路稳稳前行,又走了一段路,才慢慢的在一座古典西式白色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潸潸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她家以前的云园是前朝王爷留下来的房子,可谓庭院深深古朴豪华,但比起江家,似乎差了不是一点点。 江逾白扶着潸潸下车,他指着楼上随处可见的弧形阳台说,“看到那一丛丛的九重葛没有,我八岁的时候种的,一直都活着。” 潸潸忍不住屏息轻叹:“太美了,像要从缝隙里喷薄而出,你选的角度真好。”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谢谢我的大宝宝夸奖。” 潸潸把手心里的汗揩到他手上,闭上眼轻声说:“江逾白,我觉得你家就像电影里专门压迫奴役人的深宅大院,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江逾白紧紧的揽住她的细腰,威胁道:“敢,来都来了,再丑的媳妇也得给祖宗磕个头,你要是敢在这里给我耍幺蛾子,今晚我就擀死你!” ☆、86.进门儿就有个小情人儿 江逾白紧紧的揽住她的细腰,威胁道:“敢,来都来了,再丑的媳妇也得给祖宗磕个头,你要是敢在这里给我耍幺蛾子,今晚我就擀死你!” 潸潸警惕的看看四周,见没人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又怕他再来什么生猛的,紧紧的闭着嘴巴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逾白满意的扬扬嘴角,带着她迈上台阶。 房子远看是欧式的,近看乳白色的立柱上却描金画凤,正是那个扭曲糜废时代的产物,潸潸有种错觉,她总觉得那灯光闪烁的深处会有一个艳鬼,正森冷的看着走进去的每个人。 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江逾白摸了摸她裸露的肩头:“怎么,冷吗?” 潸潸点点头:“有点。” “这里树多,到了晚上总是冷些。”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大厅,厅里倒是灯火辉煌,几个人正站在门口,一见江逾白齐齐喊:“少爷回来了。” 幸好他们身上都穿的是现代的衬衣制服,否则潸潸真以为自己穿越了。 江逾白把行礼扔给其中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然后问:“阿水,夫人呢?” 叫阿水的年轻人笑起来很腼腆:“夫人在客厅里等着您和少夫人。” 江逾白点点头,他拉着潸潸的手笑了笑,“走吧。” 江逾白的手心干燥温暖,和潸潸湿冷滑腻的手正好相反,潸潸不由的紧了紧,跟着他走进去。 江夫人正端坐在花梨木雕花太师椅上,她穿着一身雪青色乔其纱旗袍,和这一屋子中西合璧的摆设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仿佛现代的文明完全被隔离,这片山庄就是她的王国。 江逾白拉拉潸潸的手,先叫了一声:“母亲。” 潸潸的喉咙像被堵住,她张了好几次嘴才含糊的叫出“母亲”两个字。 江夫人显然并没有在乎潸潸叫她什么,只是站起来拉着儿子的手上下看了看:“最近气色倒是好了,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嗯,恢复的不错。来,见见小菁,她已经等你好久了。” 江夫人身边穿白纱裙的美丽女孩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江逾白,娇柔的声音宛若黄莺,“逾白哥哥,好久不见。” 潸潸完全被人忽视,但她更在意的是那个女孩对江逾白毫不掩饰的亲昵,那一瞬间像有什么卡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异常困难起来。 这个女人她认识,鼎鼎大名的大明星、青春玉女池菁,苏珊说过她是江夫人心目中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江逾白对池菁的出现没有吃惊也没有热情,不过是见了一个很普通朋友的淡然,他礼貌的笑笑,“你好,大明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显然池菁对他的冷淡有点不满意,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江逾白一把拽过潸潸,然后对池菁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何潸潸。” 池菁只是扫了潸潸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双眼睛却云山雾罩的追寻着江逾白,似乎含着好多话。 江逾白故意大声说:“好累呀,母亲,我先带潸潸回房放下行李换身衣服,一会儿过来吃饭。” 江夫人温和的点头:“好,那我们去饭厅等你。” 江逾白牵着潸潸的手,对她们点点头,然后带着出了大厅,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去了后面的一层小楼。 相比前面那幢楼的豪华这个就平凡的多,四处花草掩映环境清幽,江逾白带她进去,早有人给他们开了灯,江逾白边走边说:“这是我在家住的地方,偏是偏了些,但是安静。” 潸潸惊叹:“怪不得你妈上次去B市嫌弃我们住的地方小,你们家也太大了,你真自己就住一座楼?” 下人都出去了,江逾白抱着潸潸坐在真皮沙发上似有几分嘲讽的说:“大有什么用, 不过是具空壳子,这个庄园装每年的修葺维护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家人丁这么单薄,哪里能住的了,我还是喜欢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才像个家。” 潸潸逗他:“这有什么难的,让你妈给你娶上百八十个媳妇儿,然后生上一堆孩子你们家不就住的满满当当了,你晚上要去谁那里就让在门口挂上红灯笼,这叫大红灯笼高高挂。” “那你呢,我娶那么多你不吃醋吗?” 潸潸摸起过盘里的一个青芒掂了掂,满不在乎的说:“那时候我就不要你了,你一个公用那什么棒,多么肮脏,整天看你家后院起火鸡飞狗跳上演宅斗大片儿。” “何潸潸,长本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江逾白给她气死了,按在腿上就要打屁股。潸潸踢着腿反抗,“刚进门儿人家就登堂入室了,这还不是妻妾成群的节奏吗?你装什么装?” 江逾白乐了,他把人拽在大腿上,耳朵却贴在绵软的一团上:“让我听听,这心是不是被醋淹了?” 潸潸俏脸粉红,“你无耻,谁吃醋了,我巴不得你们马上入洞房,从今以后我们个人过个人的,再也不用受你…..” 话没说完,江逾白的大手已经扳过她的脸,捏着下巴狠狠的亲下去。 潸潸愣了一下,随即热烈的回应他。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热情,江逾白放松对她的钳制,任她双手缠着他宽厚的脊背。 就在两人都失控前江逾白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拉了拉潸潸被扯松的衣领,小声说:“真想现在就干你。” 潸潸推了他一把。“魂淡呀,你妈和你*还在餐厅等着你。” *俩字儿似乎江逾白恨不爱听,他猛地把人推倒重重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潸潸大叫:“江逾白,你属狗的吗?” 江逾白舔着那齿痕,“不是,你才是属狗的,我属狼的,*。” 潸潸红着脸推开他,“给我个镜子照照,你到底有没有分寸?” 江逾白眯起眸子,“没事儿,一会儿就没了。” 正闹着,下人在外面毕恭毕敬的喊:“少爷,夫人请您和少夫人去用餐。” 潸潸忙站起来整理衣服,高声喊着:“就来”同时还狠狠的剜了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摊开四肢仰躺在沙发上,眼底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光芒。 潸潸挺感谢Alex的,他给自己添置了-的这件碎花雪纺长裙,配着复古样式的无袖抽褶雪纺小衫虽然不至于像江夫人那么正式,但总不至于有违和感,江逾白还是西裤衬衫,解开的领口和挽起的袖子都显出他的放松和闲适,潸潸特别喜欢看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只一眼便让人砰然心动。 不过潸潸感觉自己有了同道者,从江逾白在饭桌前坐下开始,池菁的眼睛就没能从他身上移开。 江逾白明显也觉察到她的火热,一双漆黑的眸子敛起暖意,淡淡的冷漠和疏离。他转头问江夫人:“清苒呢,怎么也不见人?” 江夫人笑着说:“那丫头感情是玩疯了,回来几天在家就吃了一顿饭,天天带着陆湛四处走,昨天去了风荷镇,说要去看你的玫瑰花田。” 江逾白点点头,不再言声。 池菁乘机说:“逾白哥哥,风荷镇真是太漂亮了,我们下一步电影要拍一个民 国的题材,需要一大片玫瑰花田,我和导演推荐了你那里,你说怎么,她样?” 江逾白挑起一边的眉毛,“以前陈艺歌导演也跟我谈过,此后我就在镇规里加了不接待任何电影写真之类的拍摄,对花不好。” 池菁很没面子,她讪讪的说:“很多植物园都有专门的影视基地,逾白哥哥这个很赚钱。” 江逾白盯着她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缺钱吗?” 江夫人咳了一声,“逾白,小菁也是为了你打算,这孩子又不懂这些,来,吃饭吃饭。” 潸潸低着头,把笑意埋进碗里。 “逾白哥哥,你吃这个。”池菁夹起一个帝王蟹送到江逾白面前的碟子里。 江逾白眉头一皱,他冲潸潸说:“你看人家池小姐,这么大的明星都没架子,来我们家吃饭还不忘了招呼我,你这个主人当得不称职哟。” 虽然是责备的口气,但是透着浓浓的溺爱,潸潸又不笨,她马上舀了汤送到江夫人和池菁面前,“母亲,池小姐,喝汤。” 两个女人不由自主的看着她,两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变,江夫人不掩眼神里的厌恶,而池菁大眼睛里却闪过失落,看着很伤心的样子。 潸潸不解的看看江逾白,她何时有了这么大的杀伤力? 江逾白正在剥螃蟹,他垂着眼帘弯着嘴角,莫名的好看。 江逾白把挑好的蟹肉放到潸潸碗里,然后拿起湿巾一根根抹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潸潸一口鲜美的蟹肉噙嘴里,抬头见到池菁嘟着粉粉的小嘴儿撒娇,“逾白哥哥,人家也想吃螃蟹。” 江逾白招招手,把一直站在一边的下人叫过来,“给池小姐弄一只螃蟹。” 池菁给这么一堵差点摔了筷子,可她是个好演员,立马做出柔弱的样子,“啊,我忽然想起我这几天过敏不能吃了,算了。” 江逾白点头:“过敏就是不能吃,我母亲就是,吃一点海鲜就要浑身起疙瘩。要不是有你这位贵客在,这道菜我们也不能上桌。” 潸潸在心中呐喊,这么说这么多螃蟹全是她的了? 江逾白好像看穿了她,低低的在她耳边警告,“你也少吃点,这东西吃了容易胃寒。” 这顿饭潸潸也不是吃的难以下咽,江逾白细心周到的伺候她,完全不顾及母亲和池菁的感受。 吃完饭,江逾白对江夫人说:“母亲,有些公事需要和你谈,我们去书房吧。” 江夫人埋怨的说:“你这孩子,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我们这里还有客人。” 江逾白异常坚定:“今日事今日毕,母亲,这是您从小教我的。” 池菁一看只得告辞:“伯母,逾白哥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清苒。” 江夫人只能点头,她对江逾白说:“你送送小菁。” 江逾白对潸潸说:“你送送池小姐。” 潸潸本以为可以置身事外,谁知江逾白拼命把她拽进来,现在她终于懂了启程前他那句话的含义了,“龙潭虎穴都要陪着。” 从潸潸进门开始,池菁一句话都没和她说,甚至连看她都是用眼角的,现在要潸潸送她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巧不巧的,眼睛又落在潸潸的脖颈处,眼神更加怨毒了三分。 潸潸是个聪明孩子,知道江逾白努力了一晚就是想让她住的踏实,没有了江夫人潸潸也不那么紧张,便笑着说:“池小姐,算来我也是第一次回老宅,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你留步,我司机马上过来。”不愧是演员,马上从娇柔的紫薇换成了皇后娘娘。 潸潸今晚被江逾白捧成了公主,不自觉的就有了底气,你大明星怎么样,我男人照样不吊你,立马圆润儿的滚,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潸潸拿足了正房太太的款儿,微微笑着说:“还是送您出去吧,要不老白会说我招呼不周了,池小姐,您留心脚下。对了,我看过您演的戏,本人比电视上更漂亮。” 出了门,池菁再也装不下去,一扭腰蹭蹭就上了车。潸潸在后面喊:“池小姐再见,不拍戏的时候常来玩。” 等汽车走远了,潸潸的脸子也撂下来,她觉得江夫人也不一定愿意看到她,反正施礼也不是一次,索性就任性到底,自己一个人回了他们住的小楼。 书房里,江逾白给江夫人倒上一杯明前清露,然后自己捏着小小的青花盖碗不说话。 江夫人呡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出声?” 江逾白轻轻的茶盅放下,站起来踱到窗前,透过扶疏的花木,他隐隐看到潸潸纤细的身影,一抹暖意爬上脸颊,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江夫人冷眼看着他,表情越发高深莫测。 回过头,江逾白声音淳淳,“母亲,对她好点。” 江夫人随着脸上挂着笑,但是眼神很冷,“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逾白,你变了。” “母亲,我没变,变得是你,或者是我一直没认清你。” 江逾白眼神锐利,直直的盯着江夫人,让她脊背都冷起来。 江夫人色厉内荏的笑笑:“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样?” 江逾白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什么好,她比不上母亲给我挑选的那些名门闺秀,但是已经在一起了也懒得换了,时间久了反而觉得她很好,母亲,你不要忘了,还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说来也算是天意。” 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不是能令人愉快的,当然江逾白也没想着能和母亲有一个愉快的谈话过程,他们母子现在只剩下逼迫和被逼迫,就看谁都逼过谁。 江夫人双目炯炯,儿子维护潸潸的样子让她火大,陡然拔高声音:“逾白,我不会承认她,她是你妹妹丈夫的前女友,你不觉得这样很乱吗,要是被人写出去怎么有脸见人?” “母亲觉得这个很丢人吗?难道您没做过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潸潸我是要定了,如果您不想我和风叔因为某些事翻脸,就对她好点,我这不是在求您,请您明白。” 江逾白的话气的江夫人浑身发抖,她紧紧抓住桌子上的麒麟镇纸,颤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小时候玉雪可爱的一团抱在怀里也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呀?” 江逾白本想离开,听到江夫人这样说猛地回过头来,他黑漆漆的眼睛冷峻阴沉,“母亲,你有抱过我吗?” 听了这句话,江夫人好像给人迎头打了一闷棍,她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江逾白一进门儿就看潸潸正在他的书架前翻书,吐出一口浊气,江逾白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 “喂,还给我。”潸潸伸手去抢。 江逾白把手臂举得老高,他调侃她:“是不是从我书架上翻出小黄书儿来看?” 潸潸踮着脚尖儿去抢:“你个老没正经的,你有很多小黄书吗?明明就是《花镜》 江逾白翻了翻,果然是陈淏子的《花镜》 “还给你,洗澡了吗?不洗澡不准看。” 潸潸用*的长发甩了他一下,“看不见吗?给你感受一下。” “啊。”江逾白惨叫一声,用手捂住了左眼。 潸潸吓坏了,她忙放下书去扒他的手,“是甩到眼睛了吗?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江逾白猛然放开手把潸潸拦腰抱起来,一个天旋地转,潸潸已经给他压倒在那条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 “江逾白,别闹。”潸潸捶了他两下,却看到他把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颈窝里就知道他不太对劲儿。 伸出手,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摸上他的头,“怎么了,和你妈吵架了?” “何潸潸,你会离开我吗?”没头没脑的,他很不江逾白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问什么要离开你呀,瞧瞧,江总长得人帅身材好,连大明星都看着眼热,而且还是博士会赚钱,我才没那么傻。” 江逾白听赞同她的话,不过又补充了一条,“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耐力持久。” 潸潸狠狠的拧了他一把:“不要脸。” 江逾白站起来伸伸懒腰,感觉坏心情没了一半,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我去洗澡,你去牀上脱光了等着我。” 潸潸给他直白的话羞红了脸,不过也觉得淡淡的想要,今晚的他好体贴好温油哟。 潸潸当然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穿,她的行李还没有整理,便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裸色的真丝睡裙,女人换完衣服当然要照照啥的,她一照镜子忽然大吼:“江逾白,你干的好事!” 江逾白腰间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滴在他紧绷的胸肌上,他看着潸潸像只鹅一样伸着脖子叫,登时扯了浴巾就扑上去,“叫什么叫,不就种了一颗草莓吗?” “可是你弄得这么明显叫我怎么去见人,,大热的天儿你总不能让我穿高领围丝巾吧,给你害死了,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你妈和池菁一个劲儿看我的脖子。” 江逾白又吮了一口,“没事儿,就是给他们看得,我还要多种些,让你身上红莓花儿开。” 潸潸欲哭无泪:“我可以喊救命吗?” 江逾白狞笑:“你就是喊怕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潸潸闭眼装死,“好吧,壮士求你手下留情,种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可好?” 江逾白差点笑喷,他怎么捡到这么个宝贝,这一刻,心都给她融化了。 早上,潸潸醒的很早,虽然不用她洗手做羹汤,但也不敢懒牀。 江逾白长臂一伸捞了个空,很不悦的说:“干嘛这么早起来,那里不疼了吗?” 潸潸最听不得他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像天气好坏一样随便的说出来,随手拿过一个靠枕捂他脸上,“你给我闭嘴。” “喂,这不是昨晚垫在你腰下面的那个枕头吗,弄上了你的那个和我的那个…..” 潸潸粉拳捏紧就是一通儿好打,“闭嘴闭嘴闭嘴。” 江逾白滚着去躲,“好了,我投降,真是个凶恶的婆娘。” 两个人正衣冠不整的闹着,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潸潸吃了一惊,尖叫一声躲在了江逾白的怀里。 ☆、87.大红灯笼高高挂 江逾白紧紧的揽住她的细腰,威胁道:“敢,来都来了,再丑的媳妇也得给祖宗磕个头,你要是敢在这里给我耍幺蛾子,今晚我就擀死你!” 潸潸警惕的看看四周,见没人才放心的瞪了他一眼,又怕他再来什么生猛的,紧紧的闭着嘴巴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逾白满意的扬扬嘴角,带着她迈上台阶。 房子远看是欧式的,近看乳白色的立柱上却描金画凤,正是那个扭曲糜废时代的产物,潸潸有种错觉,她总觉得那灯光闪烁的深处会有一个艳鬼,正森冷的看着走进去的每个人。 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江逾白摸了摸她裸露的肩头:“怎么,冷吗?” 潸潸点点头:“有点。” “这里树多,到了晚上总是冷些。”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大厅,厅里倒是灯火辉煌,几个人正站在门口,一见江逾白齐齐喊:“少爷回来了。” 幸好他们身上都穿的是现代的衬衣制服,否则潸潸真以为自己穿越了。 江逾白把行礼扔给其中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然后问:“阿水,夫人呢?” 叫阿水的年轻人笑起来很腼腆:“夫人在客厅里等着您和少夫人。” 江逾白点点头,他拉着潸潸的手笑了笑,“走吧。” 江逾白的手心干燥温暖,和潸潸湿冷滑腻的手正好相反,潸潸不由的紧了紧,跟着他走进去。 江夫人正端坐在花梨木雕花太师椅上,她穿着一身雪青色乔其纱旗袍,和这一屋子中西合璧的摆设组成一幅奇异的画面,仿佛现代的文明完全被隔离,这片山庄就是她的王国。 江逾白拉拉潸潸的手,先叫了一声:“母亲。” 潸潸的喉咙像被堵住,她张了好几次嘴才含糊的叫出“母亲”两个字。 江夫人显然并没有在乎潸潸叫她什么,只是站起来拉着儿子的手上下看了看:“最近气色倒是好了,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嗯,恢复的不错。来,见见小菁,她已经等你好久了。” 江夫人身边穿白纱裙的美丽女孩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江逾白,娇柔的声音宛若黄莺,“逾白哥哥,好久不见。” 潸潸完全被人忽视,但她更在意的是那个女孩对江逾白毫不掩饰的亲昵,那一瞬间像有什么卡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异常困难起来。 这个女人她认识,鼎鼎大名的大明星、青春玉女池菁,苏珊说过她是江夫人心目中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江逾白对池菁的出现没有吃惊也没有热情,不过是见了一个很普通朋友的淡然,他礼貌的笑笑,“你好,大明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显然池菁对他的冷淡有点不满意,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江逾白一把拽过潸潸,然后对池菁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何潸潸。” 池菁只是扫了潸潸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双眼睛却云山雾罩的追寻着江逾白,似乎含着好多话。 江逾白故意大声说:“好累呀,母亲,我先带潸潸回房放下行李换身衣服,一会儿过来吃饭。” 江夫人温和的点头:“好,那我们去饭厅等你。” 江逾白牵着潸潸的手,对她们点点头,然后带着出了大厅,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去了后面的一层小楼。 相比前面那幢楼的豪华这个就平凡的多,四处花草掩映环境清幽,江逾白带她进去,早有人给他们开了灯,江逾白边走边说:“这是我在家住的地方,偏是偏了些,但是安静。” 潸潸惊叹:“怪不得你妈上次去B市嫌弃我们住的地方小,你们家也太大了,你真自己就住一座楼?” 下人都出去了,江逾白抱着潸潸坐在真皮沙发上似有几分嘲讽的说:“大有什么用, 不过是具空壳子,这个庄园装每年的修葺维护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家人丁这么单薄,哪里能住的了,我还是喜欢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才像个家。” 潸潸逗他:“这有什么难的,让你妈给你娶上百八十个媳妇儿,然后生上一堆孩子你们家不就住的满满当当了,你晚上要去谁那里就让在门口挂上红灯笼,这叫大红灯笼高高挂。” “那你呢,我娶那么多你不吃醋吗?” 潸潸摸起过盘里的一个青芒掂了掂,满不在乎的说:“那时候我就不要你了,你一个公用那什么棒,多么肮脏,整天看你家后院起火鸡飞狗跳上演宅斗大片儿。” “何潸潸,长本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江逾白给她气死了,按在腿上就要打屁股。潸潸踢着腿反抗,“刚进门儿人家就登堂入室了,这还不是妻妾成群的节奏吗?你装什么装?” 江逾白乐了,他把人拽在大腿上,耳朵却贴在绵软的一团上:“让我听听,这心是不是被醋淹了?” 潸潸俏脸粉红,“你无耻,谁吃醋了,我巴不得你们马上入洞房,从今以后我们个人过个人的,再也不用受你…..” 话没说完,江逾白的大手已经扳过她的脸,捏着下巴狠狠的亲下去。 潸潸愣了一下,随即热烈的回应他。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热情,江逾白放松对她的钳制,任她双手缠着他宽厚的脊背。 就在两人都失控前江逾白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拉了拉潸潸被扯松的衣领,小声说:“真想现在就干你。” 潸潸推了他一把。“魂淡呀,你妈和你*还在餐厅等着你。” *俩字儿似乎江逾白恨不爱听,他猛地把人推倒重重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潸潸大叫:“江逾白,你属狗的吗?” 江逾白舔着那齿痕,“不是,你才是属狗的,我属狼的,*。” 潸潸红着脸推开他,“给我个镜子照照,你到底有没有分寸?” 江逾白眯起眸子,“没事儿,一会儿就没了。” 正闹着,下人在外面毕恭毕敬的喊:“少爷,夫人请您和少夫人去用餐。” 潸潸忙站起来整理衣服,高声喊着:“就来”同时还狠狠的剜了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摊开四肢仰躺在沙发上,眼底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光芒。 潸潸挺感谢Alex的,他给自己添置了-的这件碎花雪纺长裙,配着复古样式的无袖抽褶雪纺小衫虽然不至于像江夫人那么正式,但总不至于有违和感,江逾白还是西裤衬衫,解开的领口和挽起的袖子都显出他的放松和闲适,潸潸特别喜欢看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只一眼便让人砰然心动。 不过潸潸感觉自己有了同道者,从江逾白在饭桌前坐下开始,池菁的眼睛就没能从他身上移开。 江逾白明显也觉察到她的火热,一双漆黑的眸子敛起暖意,淡淡的冷漠和疏离。他转头问江夫人:“清苒呢,怎么也不见人?” 江夫人笑着说:“那丫头感情是玩疯了,回来几天在家就吃了一顿饭,天天带着陆湛四处走,昨天去了风荷镇,说要去看你的玫瑰花田。” 江逾白点点头,不再言声。 池菁乘机说:“逾白哥哥,风荷镇真是太漂亮了,我们下一步电影要拍一个民 国的题材,需要一大片玫瑰花田,我和导演推荐了你那里,你说怎么,她样?” 江逾白挑起一边的眉毛,“以前陈艺歌导演也跟我谈过,此后我就在镇规里加了不接待任何电影写真之类的拍摄,对花不好。” 池菁很没面子,她讪讪的说:“很多植物园都有专门的影视基地,逾白哥哥这个很赚钱。” 江逾白盯着她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缺钱吗?” 江夫人咳了一声,“逾白,小菁也是为了你打算,这孩子又不懂这些,来,吃饭吃饭。” 潸潸低着头,把笑意埋进碗里。 “逾白哥哥,你吃这个。”池菁夹起一个帝王蟹送到江逾白面前的碟子里。 江逾白眉头一皱,他冲潸潸说:“你看人家池小姐,这么大的明星都没架子,来我们家吃饭还不忘了招呼我,你这个主人当得不称职哟。” 虽然是责备的口气,但是透着浓浓的溺爱,潸潸又不笨,她马上舀了汤送到江夫人和池菁面前,“母亲,池小姐,喝汤。” 两个女人不由自主的看着她,两个人的神情都是一变,江夫人不掩眼神里的厌恶,而池菁大眼睛里却闪过失落,看着很伤心的样子。 潸潸不解的看看江逾白,她何时有了这么大的杀伤力? 江逾白正在剥螃蟹,他垂着眼帘弯着嘴角,莫名的好看。 江逾白把挑好的蟹肉放到潸潸碗里,然后拿起湿巾一根根抹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潸潸一口鲜美的蟹肉噙嘴里,抬头见到池菁嘟着粉粉的小嘴儿撒娇,“逾白哥哥,人家也想吃螃蟹。” 江逾白招招手,把一直站在一边的下人叫过来,“给池小姐弄一只螃蟹。” 池菁给这么一堵差点摔了筷子,可她是个好演员,立马做出柔弱的样子,“啊,我忽然想起我这几天过敏不能吃了,算了。” 江逾白点头:“过敏就是不能吃,我母亲就是,吃一点海鲜就要浑身起疙瘩。要不是有你这位贵客在,这道菜我们也不能上桌。” 潸潸在心中呐喊,这么说这么多螃蟹全是她的了? 江逾白好像看穿了她,低低的在她耳边警告,“你也少吃点,这东西吃了容易胃寒。” 这顿饭潸潸也不是吃的难以下咽,江逾白细心周到的伺候她,完全不顾及母亲和池菁的感受。 吃完饭,江逾白对江夫人说:“母亲,有些公事需要和你谈,我们去书房吧。” 江夫人埋怨的说:“你这孩子,有什么不能明天再说,我们这里还有客人。” 江逾白异常坚定:“今日事今日毕,母亲,这是您从小教我的。” 池菁一看只得告辞:“伯母,逾白哥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清苒。” 江夫人只能点头,她对江逾白说:“你送送小菁。” 江逾白对潸潸说:“你送送池小姐。” 潸潸本以为可以置身事外,谁知江逾白拼命把她拽进来,现在她终于懂了启程前他那句话的含义了,“龙潭虎穴都要陪着。” 从潸潸进门开始,池菁一句话都没和她说,甚至连看她都是用眼角的,现在要潸潸送她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巧不巧的,眼睛又落在潸潸的脖颈处,眼神更加怨毒了三分。 潸潸是个聪明孩子,知道江逾白努力了一晚就是想让她住的踏实,没有了江夫人潸潸也不那么紧张,便笑着说:“池小姐,算来我也是第一次回老宅,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你留步,我司机马上过来。”不愧是演员,马上从娇柔的紫薇换成了皇后娘娘。 潸潸今晚被江逾白捧成了公主,不自觉的就有了底气,你大明星怎么样,我男人照样不吊你,立马圆润儿的滚,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潸潸拿足了正房太太的款儿,微微笑着说:“还是送您出去吧,要不老白会说我招呼不周了,池小姐,您留心脚下。对了,我看过您演的戏,本人比电视上更漂亮。” 出了门,池菁再也装不下去,一扭腰蹭蹭就上了车。潸潸在后面喊:“池小姐再见,不拍戏的时候常来玩。” 等汽车走远了,潸潸的脸子也撂下来,她觉得江夫人也不一定愿意看到她,反正施礼也不是一次,索性就任性到底,自己一个人回了他们住的小楼。 书房里,江逾白给江夫人倒上一杯明前清露,然后自己捏着小小的青花盖碗不说话。 江夫人呡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出声?” 江逾白轻轻的茶盅放下,站起来踱到窗前,透过扶疏的花木,他隐隐看到潸潸纤细的身影,一抹暖意爬上脸颊,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江夫人冷眼看着他,表情越发高深莫测。 回过头,江逾白声音淳淳,“母亲,对她好点。” 江夫人随着脸上挂着笑,但是眼神很冷,“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逾白,你变了。” “母亲,我没变,变得是你,或者是我一直没认清你。” 江逾白眼神锐利,直直的盯着江夫人,让她脊背都冷起来。 江夫人色厉内荏的笑笑:“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样?” 江逾白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什么好,她比不上母亲给我挑选的那些名门闺秀,但是已经在一起了也懒得换了,时间久了反而觉得她很好,母亲,你不要忘了,还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说来也算是天意。” 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不是能令人愉快的,当然江逾白也没想着能和母亲有一个愉快的谈话过程,他们母子现在只剩下逼迫和被逼迫,就看谁都逼过谁。 江夫人双目炯炯,儿子维护潸潸的样子让她火大,陡然拔高声音:“逾白,我不会承认她,她是你妹妹丈夫的前女友,你不觉得这样很乱吗,要是被人写出去怎么有脸见人?” “母亲觉得这个很丢人吗?难道您没做过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潸潸我是要定了,如果您不想我和风叔因为某些事翻脸,就对她好点,我这不是在求您,请您明白。” 江逾白的话气的江夫人浑身发抖,她紧紧抓住桌子上的麒麟镇纸,颤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小时候玉雪可爱的一团抱在怀里也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呀?” 江逾白本想离开,听到江夫人这样说猛地回过头来,他黑漆漆的眼睛冷峻阴沉,“母亲,你有抱过我吗?” 听了这句话,江夫人好像给人迎头打了一闷棍,她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江逾白一进门儿就看潸潸正在他的书架前翻书,吐出一口浊气,江逾白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 “喂,还给我。”潸潸伸手去抢。 江逾白把手臂举得老高,他调侃她:“是不是从我书架上翻出小黄书儿来看?” 潸潸踮着脚尖儿去抢:“你个老没正经的,你有很多小黄书吗?明明就是《花镜》 江逾白翻了翻,果然是陈淏子的《花镜》 “还给你,洗澡了吗?不洗澡不准看。” 潸潸用*的长发甩了他一下,“看不见吗?给你感受一下。” “啊。”江逾白惨叫一声,用手捂住了左眼。 潸潸吓坏了,她忙放下书去扒他的手,“是甩到眼睛了吗?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江逾白猛然放开手把潸潸拦腰抱起来,一个天旋地转,潸潸已经给他压倒在那条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 “江逾白,别闹。”潸潸捶了他两下,却看到他把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颈窝里就知道他不太对劲儿。 伸出手,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摸上他的头,“怎么了,和你妈吵架了?” “何潸潸,你会离开我吗?”没头没脑的,他很不江逾白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问什么要离开你呀,瞧瞧,江总长得人帅身材好,连大明星都看着眼热,而且还是博士会赚钱,我才没那么傻。” 江逾白听赞同她的话,不过又补充了一条,“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耐力持久。” 潸潸狠狠的拧了他一把:“不要脸。” 江逾白站起来伸伸懒腰,感觉坏心情没了一半,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我去洗澡,你去牀上脱光了等着我。” 潸潸给他直白的话羞红了脸,不过也觉得淡淡的想要,今晚的他好体贴好温油哟。 潸潸当然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穿,她的行李还没有整理,便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裸色的真丝睡裙,女人换完衣服当然要照照啥的,她一照镜子忽然大吼:“江逾白,你干的好事!” 江逾白腰间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滴在他紧绷的胸肌上,他看着潸潸像只鹅一样伸着脖子叫,登时扯了浴巾就扑上去,“叫什么叫,不就种了一颗草莓吗?” “可是你弄得这么明显叫我怎么去见人,,大热的天儿你总不能让我穿高领围丝巾吧,给你害死了,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你妈和池菁一个劲儿看我的脖子。” 江逾白又吮了一口,“没事儿,就是给他们看得,我还要多种些,让你身上红莓花儿开。” 潸潸欲哭无泪:“我可以喊救命吗?” 江逾白狞笑:“你就是喊怕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潸潸闭眼装死,“好吧,壮士求你手下留情,种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可好?” 江逾白差点笑喷,他怎么捡到这么个宝贝,这一刻,心都给她融化了。 早上,潸潸醒的很早,虽然不用她洗手做羹汤,但也不敢懒牀。 江逾白长臂一伸捞了个空,很不悦的说:“干嘛这么早起来,那里不疼了吗?” 潸潸最听不得他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像天气好坏一样随便的说出来,随手拿过一个靠枕捂他脸上,“你给我闭嘴。” “喂,这不是昨晚垫在你腰下面的那个枕头吗,弄上了你的那个和我的那个…..” 潸潸粉拳捏紧就是一通儿好打,“闭嘴闭嘴闭嘴。” 江逾白滚着去躲,“好了,我投降,真是个凶恶的婆娘。” 两个人正衣冠不整的闹着,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潸潸吃了一惊,尖叫一声躲在了江逾白的怀里。 ☆、88.宝贝,你真美(万更--向美宝贝们求月票) 两个人正衣冠不整的闹着,忽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潸潸吃了一惊,尖叫一声躲在了江逾白的怀里。 江逾白忙用身体挡住潸潸,对着来人却语气温和:“清苒,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潸潸偷偷的探出一点头来,来的人是一个高瘦美丽的女孩子,正是她在医院监控里见过的莫清苒。 她一头黑发烫成很曲的小卷儿,像海藻一样长长的披在身后,再加上她身上那件淡绿色地中海风情的袍子有点像从迷雾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 此时她正晃动着那一头曲折离奇的头发,拉住江逾白的手撒娇着说:“你回来也不告诉我,走走,陪我散步去。” 江逾白对她竟然没脾气,拉拉她的头发柔声说:“怎么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像个女巫。你先出去等着我,我换衣服。” “我不,我就在门外,数三个数,你必须出来。” 这么刁蛮的话要是换潸潸来说江逾白早就甩大脸了,可是现在他现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随手抓过居家服套上,跟潸潸说了句我出去了再也没有一句话。 潸潸傻傻的僵在那里,忽然觉得好委屈。 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陆湛,又是这个女人可以这么肆意妄为的和她分享江逾白的*爱! 潸潸狠狠的抓着枕头抡了两下,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莫清苒是个病人,而且随时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潸潸气也平了,换好衣服去梳洗,然后也走出小楼。 阳光和空气在这样的早晨都被染上一层薄薄的绿色,潸潸走在小路上,四处鸟语花香,让人心情也变得愉悦。 潸潸看到一颗超大的紫藤树,现在是盛夏,可是花期三四月份的植物竟然不分时节开的热闹非常。 一串串紫色的花穗足有一米多长,密密麻麻倒垂下来形成一树花瀑雨,又像是紫色水晶穿成的珠帘,华美绝艳到了极点。 潸潸惊叹,果然是园林世家,江逾白的才气这样看来也不是偶然。 潸潸信步走到树下,刚想伸手抚摸花穗,忽然又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头。 潸潸回头一看,竟然是陆湛。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就算潸潸想过千百种应对方式等真的见到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曾经视他如命,那份爱那么近那么重。 陆湛看着潸潸,他苦笑着叫了一声:“潸潸。” 只是名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陆湛。”喊出这一声,忽然如释重负,潸潸才觉得昨天真的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对她已经是那么远那么轻。 “真没想到我们会变成现在这种关系,他对你好吗?”陆湛的眼睛上下近乎贪婪的看着她,最后落在她脖子的吻痕上。 每次见到她,她身上总带着江逾白的烙印。 微微笑着,潸潸说:“我很好,恭喜你阿湛,新婚快乐。” 陆湛的手狠狠的揪住了一支花条,“新婚?我以为我这一生的新娘是你。” 潸潸别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陆湛,什么都别说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你就该好好的生活。” 陆湛的眸子微微一暗,声音带着嘲讽:“你觉得我现在就能好好生活了吗?逼迫的什么都是逼迫的,潸潸,你根本不了解他们的手段。” 潸潸及时打断了他:“陆湛,过去的事情我不想问也不想听,我们都是成年人,要习惯人生中发生的悲欢离合,更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没有谁会离了谁就不行的,不是吗?” “何潸潸,难道你不该为我的人生负责吗?”陆湛一声低吼,一只手沉沉按在潸潸肩上。 潸潸显然给他忽然的情绪吓到了,她后退一步,微微蹙起眉低声说:“陆湛,别忘了你的身份和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湛又迫近一步,他拇指亲密的抚过她脸上的小痣,“要是换个地方我就可以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空灵清冷的声音插进来,莫清苒站在紫藤树外面抱着胳膊冷漠的看着他们。 陆湛一愣,潸潸借机挣开他,低着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这样仓皇狼狈的样子倒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该走的,她该坦然面对莫清苒,微笑着说我的人以后叫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想面对莫清苒公主一般的骄傲和高贵,也不想在容忍陆湛的纠缠,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想到自己,都觉得何潸潸亏欠他们,她受够了。 没走几步,迎面就撞到江逾白怀里,他拉住她,冷冷的说:“被人抓包只好逃了,下次好歹找个隐秘的地方。” 潸潸狠狠的踩在他脚背上,“那除非离开你们家,否则卧室都有可能随时被人闯进来。” 江逾白眉峰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眯着的眼睛迸出危险的火花,左右看了看, 他把她拉进一处茂密的树丛里。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潸潸好容易甩开他的钳制,摸着被她弄痛的手臂。 “我他妈的想擀死你,何潸潸,我们怎么说好的,一见陆湛你什么都忘了是吧,要是我们晚来一会儿你们是不是就脱光衣服了……” “魂淡给我闭嘴。”潸潸忍无可忍撸了一把树叶就塞到江逾白嘴里。 江总顿时觉得满嘴苦味,舌尖都有点麻痹,他呸呸吐掉,脸都气的铁青,伸臂抵住粗壮的树干,他把潸潸困在自己和树的中间。 潸潸后背抵着树,冒火的眼睛不屈服的看着他。 “幸好这叶子没毒,要不你就准备当*吧。”他垂下头,额前的刘海几乎要荡进她的眼睛里。 “哼,我求之不得,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没节操的荡妇,和谁都行。”潸潸气急,张嘴什么都能说的出来。 “休想。”江逾白刚说完唇就压下来,他霸道的撬开潸潸的嘴唇,似要把她给吞咽下去。 潸潸气他话不说明白就这样那样,可是身体却不受思想的控制,渐渐捏着的拳头松开,搂住了他宽厚的脊背。 喘息的间隙,他哑声道:“别惹我,否则我天天干到你下不了牀。” 潸潸身子软了舌头硬,“你有那本事吗?” 江逾白眼刀子简直能成片儿削了她,“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江逾白的吻雨点般落下,手指所到之处都已经着了火,潸潸不耐的扭动着,一个劲儿叫“江逾白,江逾白。” 起初江逾白已经自己已经让她逍魂成这样,后来才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儿,马上放开她问:怎么了? “有东西爬到我身上了,好难受。”潸潸迅速抖着衣服,恨不得把衣服脱下来扔了。 “别动。”江逾白忽然想起这种树招一种红色的蚂蚁,咬人非常疼,他按住潸潸的肩膀,手从潸潸的裙摆钻进去。 “是后背?” 潸潸扭着身体说:“刚才好像在,现在又不在了,我们回房间去弄吧。” “哪里来的及,先把它弄出来,然后再回去换衣服洗澡。” “那你快点,我等不及了。”潸潸都快哭出来了。 “在坚持一下,就快了。”江逾白说着,手指已经摸到前面,在两团小兔子中间,极其稳准狠的捏死了正在揩油的死色蚂蚁。 “你看…..”江逾白还没来的及把手指上的罪魁祸首给潸潸看,潸潸猛地扑在他怀里。 江总心中淡淡喜悦,小小蚂蚁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要不要考虑房间里养上个几十只。 后面传来咳嗽声,江逾白后背一僵,潸潸伏在他颈窝处小声说:“江培风。” 江逾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把潸潸的头按住,转身淡淡的说:“风叔,大清早的好兴致,四处散步呢。” 江培风以为他们在那啥那啥,面上稍许尴尬,他干笑道:“是呀,好久没回来,想四处看看,你们也出来散步?”散步两个字江培风咬的颇重,这让潸潸脸上一红。 “是的, 不过我们想起还有些别的事要做,风叔您慢慢玩,我们回去了。” 江逾白薅着潸潸的脖领子就走,一直到他们的小楼门口才放开她。 潸潸松了一口气,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看我头上是不是有片隐形的叶子,你们家的每个人都当我不存在。” 江逾白的心蓦的一紧,他摸摸她的头发,“别瞎想,起码江培风是看到你了。” 潸潸讽刺的说:“他只是看到昏君的你搂着一个女人,又何必在意那个女人是谁。” 江逾白沉默着走进去,回头看到她还站在那里,忙一把给拽进屋里。 两三下拉拢了窗帘,江逾白说:“脱。” 潸潸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拽着衣服领口往里面看:“不用脱衣服吧,有没有药膏抹一下就好了。” 江逾白没那么些耐心听她说,过去就给她把裙子的拉链拉开。 潸潸的裙子拉链是后背式的,一下子就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美背,不过破坏美感的是一粒粒小红疙瘩鲜艳欲滴,看起来很可怕。 江逾白皱起眉头,“后背也咬了,我去找药。” 潸潸揽着衣服乖乖的等着他,一会儿他拿着一管绿色的药膏进来,坐在她背后轻轻的给她涂抹。 潸潸感觉到带着薄荷香味的液体凉凉的落在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立马好了很多,但是两个人一言不发就这样也蛮尴尬的,她没话找话:“这什么呀,还挺舒服的。” 江逾白的手解开她的*搭扣,一个字都不说。 潸潸心说这又是闹的哪门子别扭,明明该发火的是她好吗?一大清早的给他们家里的人欺负来欺负去,还能不能行了? 想到这里,潸潸索性也闭上嘴,不说话就不说话,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说。 江逾白的手指忽然划过她的肩头,扯掉了她的*。 潸潸淬不及防,忘了刚才发的誓,双臂掩住胸口瞪大眼睛质问:“喂,你干什么?” “涂药。”江总特么的竟然耍酷。 “我,我知道你涂药,可你为什么扯我衣服。” 江逾白就不告诉她,还把人给转过来,伸手掰开了她的胳膊,小兔兔跳跳哒哒的蹦到江逾白手里。 潸潸。。。。。。 江逾白。。。。。。 “以后你小心点,树林里虫子蚊子都多,不看见屋子里都挂着纱帐吗?好了,前面咬的不厉害,就中间这一口,痒不痒?”江总看到潸潸难为情的闭上眼睛也不再逗她,老老实实的给涂了药。 “嗯。”潸潸粉脸烫红,心里诅咒那个色蚂蚁一万次。 江逾白慢吞吞的收拾药膏,他背对着潸潸说:“我今早和清苒出去也是为了和她谈谈你,她并不知道你就是陆湛的女朋友,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和陆湛保持距离。” “不知道?”潸潸根本不相信,女人的直觉最灵,她完全可以感觉到清苒对她强大的敌意,超过池菁的不知多少倍。 “真的不知道,我们都瞒着她,所以今早才会那样紧张。她对于我突然结婚很不了解,而且她和池菁是同学,关系很好,对你的敌意自然就强一些,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潸潸有点明白了,她明白了莫清苒的高明,她肯定是装傻充愣在哥哥面前扮演了纯洁无暇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她的本性是什么,但这个女人一定不好对付,甚至要难过江夫人。 这么一想,潸潸忽然觉得很无力,这都什么呀,一盆一盆的狗血泼出来,以后看来她就要浴血前进了。 看潸潸不说话,江逾白的手在她的小兔兔上捏了一把,“我说话听到没有,好歹也表个态。” 潸潸抓着他的手让他别闹,然后异常认真的看着他,“江逾白,那你能对我有一点起码的信任吗?我是那种随便就和人怎么怎么的人吗?” 江逾白摇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陆湛弄得很烦,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牵扯不断的关系,被你们这样硬生生的拆散,甚至都有很多原因不明,你们像防贼一样能防一辈子吗?” 潸潸自觉这番话说的无可辩驳,谁知江逾白却摇着头说:“信任和生气是两回事,我信任你,但是也阻止不了我生气,行了,肚子饿不饿,今早江培风在家里,我带你出去吃早餐。” “真的?”潸潸一听不用和那些人一起吃早餐瞬间高兴起来。 江逾白捏捏她的下巴“高兴成这样?叫我老公,以后天天带你出去吃。” 潸潸搭住他的肩膀,“叫我姐姐,以后天天陪你睡觉。” 江逾白眸子一眯,一下子就把人抱起来扛肩上,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反了你了,还姐姐,叫你旺财也得天天陪我睡。” 潸潸发现回了江南江逾白反而闲下来,他就像一个真的玩裤子的少爷带着她走街串巷儿,到处搜罗美食。 潸潸实在走不动了,她在一个街心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揉着腿说:“我怎么从没有发现你是个吃货。” 江逾白坐在她身边,伸手擦去她嘴边的一点奶油,“明明是你吃我看,到底谁是吃货?” “切。”潸潸哼了一声,抓过他的胳膊枕着,闭上了眼睛。 “小懒猪。”江逾白*溺的点点她的柔嫩的红唇,然后抬手给她遮住了落在眼睛上的阳光。 大概这就叫时光静好岁月安然吧! 回去的时候他们路过一家客栈,潸潸指给江逾白看:“这里,就是这里,我在江南打工的时候经常来送花,这家的老板娘非常喜欢茶花,每天都要送雪白的一大束。” 江逾白眼眸微眯,看着牌子上古雅清逸的“四月天”几个字,不由的陷入到回忆里。 江逾白轮廓分明的俊脸被阳光勾勒的更加清晰和深刻,潸潸盯着他忽然恍然大悟。 她指着店说:“江逾白,你是不是曾经在这里住过?或者是来这里找过什么人?” 当然,那时候安璟住在这里,江逾白天天上门。 “你是不是曾经认错过人?把一个送花的女孩当成你女朋友,因为她们都有一头长长的直发。” 那天的情形忽然就清晰起来,江逾白记得自己是用手捂住了人家的眼睛,却挨了一顿骂,那个女孩很泼辣,眼角有一颗蓝色小痣。 “你就是那个送花的女孩?” 潸潸点点头,她接着问:“我的背影和你女朋友真的很像吗?” 江逾白沉默了一下“那不是我女朋友。” 潸潸哈哈笑了两声,轻轻的跨过脚下的石板路,看看你那副忧郁的样子,谁信! 江逾白又看了一眼“四月天”,然后默默的跟上去。 后来,江逾白自己一个人又来到了这里。他觉得人生在跟他开了个大玩笑,其实他最早该认识的是潸潸却让他认识了安璟,其实他不过是把安璟当成了潸潸的影子,可是因为传统的时间观念,他被深深的迷惑,以为潸潸只是安璟的影子。不过还好,还不算晚,他还有时间*她,把她喜欢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看到她欢乐幸福的模样。 两个人也再没有心情逛下去,开着车就往家赶,路上江逾白接了个电话,他把手机给了潸潸。 潸潸握着手机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江逾白说:“是清苒找你。” 潸潸简直有点晕,这位大小姐不是看不到自己吗?这打的哪门子电话。 有些紧张,潸潸尽量让嗓音听起来正常些“喂,你好。” 电话那边的莫清苒相比潸潸的紧张简直随意到家了,好像和潸潸相识很久的朋友。“潸潸呀,早上的事情对不起呀,你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让你陪我去试婚纱,当然主要是让你挑一套礼服,我婚礼那天还得靠你帮忙。” 纳尼?谁能告诉潸潸这是个神马情况? 江逾白轻轻的推了她的头一下,然后接过电话说:“你在哪儿,我把人送过去。” 清苒报了个地址,江逾白汽车掉头,把潸潸送到了婚纱店。 潸潸抗议:“我还没答应呢。” 江逾白拍拍她的手说:“去吧,趁机和清苒搞好关系,我已经和她谈过,她不会再为难你的。” 潸潸把头重重抵在车玻璃上,有气无力的说:“谁能来救救我呀,我要跳车。” 江逾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有一只手钻到潸潸的裙摆里,顺着她的膝盖一点点往上爬“让我这样救救你。” 潸潸气的大叫:“江逾白,你这个老!色!狼! 这么一闹,潸潸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到了婚纱店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清苒的绿袍子,风把她的衣服往后吹,显出了突起的腹部。 潸潸下车,她就走过来抓着她的手,她的笑不过分亲切又不过分冷淡,总之很自然的样子,“走吧,等你好久了。” 江逾白刚想跟上,清苒嘟着嘴用眼神制止他:“没看到我都没让陆湛来吗?我都要给你们男人个惊喜,哥你去买点桂花糖藕,我们有阿浪接。” “好吧,那你们自己小心点。”江逾白冲潸潸挥挥手,又钻回汽车里。 潸潸以为江逾白走了清苒就会像电视演那些女人一样给她张冷脸,谁知她还是刚才的样子,拉着潸潸的手就把她拉进去。 这间店装修的金碧辉煌,婚纱琳琅满目,估计价格也不菲。 店员认识清苒,她一进门就给送上热牛奶,然后让她去试婚纱。 人还没出来,潸潸就听店员说这件婚纱是意大利婚纱大师R手工制作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件。 等人出来了潸潸有些呆,她发现清苒真的偏好面口袋,这件造价不菲的婚纱其实也就是唱诗班白袍子的改良版,领口做成小小的波浪式,微微露出清苒纤细的肩膀以及突出的锁骨。 清苒问潸潸:“怎么样,好看吗?” 潸潸点点头:“很美。” 并不是潸潸在撒谎,即便是一个口袋清苒也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她真的很美,那种空灵超脱冷漠的气质在船上这件婚纱后背衬托的更加完美,就像一个折翼人间的堕天使。 “谢谢你,我也给你定了一件,你试试吧,如果不合适还可以改一下。” 潸潸从店员的手里接过一件黑色的礼服,她抖开一看,立即皱起了眉头。 她扬了扬手里的礼服:“是这件吗?确定没错?” 店员恭敬的说:“是的,这是Yves Saint Laurent今年的最新款,很多明星都订购不到呢。” 清苒也说:“是呀,很抢手,也很贵,我觉得很适合你,就替你定了。” 潸潸鼻翼剧烈的翕动,她真想大声问问她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才觉得这个浑身都是窟窿眼的衣服适合自己。 压下火气,潸潸冷静的说:“我想我的身材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换一件吧。” “为什么要换,这可是话大价钱订购的,这叫蕾 丝透视装,很多明星都穿过,你试试吧,一定好看。” 是,是有明星穿过,都是那种暴如露胸搏上位的女人,莫清苒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潸潸把衣服塞到她怀里,保持着一丝僵硬的微笑:“那就留着你以后穿吧,我怕被你哥哥打死。” 莫清冉讽刺的一笑:“我哥?也不知道能新鲜多久,你最好多换换样子让他的新鲜感长久一点。” 潸潸这次是真心的笑了,“奥?你这么看你哥哥吗?把他说的花心大少一样,我怎么不觉得。” “不觉得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不花心,而且很专情,所以你只是个代替品。你说,赝品有长久的吗?”莫清冉说完,把衣服随便往地上一扔,施施然走过去。 潸潸看了一眼被践踏而过的衣服,转身就出了婚纱店。 在她身后,清冉对店员说:“拿出去给扔了吧,别放在这儿碍我的眼。 潸潸边走边拿出电话,给Alex打过去。 一听她的声音小娘炮叽叽喳喳乱叫,潸潸等他激动完了才说:“Alex,请帮我准备一件礼服,江总妹妹的婚礼上穿的,风格你看着办,要贵的,好看的,最重要的要快,对,她的婚礼是在三天以后。” 刚挂了电话江逾白的电话就来了,他的声音又些急,“怎么了,听说你和清苒闹矛盾了?她选的衣服你不喜欢?不喜欢我们可以再选,怎么走了?” 潸潸冷哼一声,“你妹妹的眼光太独特,我适应不了,出来透透气。” 江逾白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再追问:“你在哪里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 “不用,我说我对江南很熟悉,完全可以自己回去。” 潸潸回去后这件事大家谁都没有再提,清苒的婚礼迫在眉睫,新郎新娘整体那游山玩水什么都不管可忙坏了家里的人,当然也不包括潸潸,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等着自己的礼服来。 其实这种想法很幼稚,但是潸潸就觉得应该给她几分颜色瞧瞧。 婚礼前一天下午婚纱才送到,是Alex亲自送上门的。 小娘炮依旧是白色九分裤,粉色小衬衣,一见潸潸就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说她又漂亮了。 潸潸摸摸脸,“哪有,最近都没有好好抹你送的那些化妆品。” 小娘炮充分发挥事妈儿潜质,说了一堆论护肤的重要性,最后才把盒子放在潸潸手里,“给你的礼服,这可是六位数的。” 几十万而已,估计江逾白不会心疼。 不管江逾白心疼不,反正潸潸是疼了,她把盒子推给小娘炮,“算了,退了吧,我不要。” Alex哈哈大笑:“骗你的,知道你也舍不得。这是我托人从一家私人工作室定做的,纯手工制作,老板的手艺相当好,很多明星都给她私人定制,其实单论手艺来说她绝对不输于国际上的那些大师,本来这么几天人家是做不出来的,我苦苦哀求了老板人家才熬通宵给做的,打开看看。” 这么一说倒是引起潸潸的好奇,她打开盒子,顿时惊呆了。 这件晚装也是象牙白色,但是布料全用的是丝绸,而且是上好的丝绸,摸起来又凉又滑,流水一般。 衣服的款式简单大方,微微做高的领子,黑色丝线绣出的花朵,以及从臀部以下花瓣般打开的裙摆,都在低调中隐隐透着小性感。 潸潸激动的拉着小娘炮,“Alex,谢谢你。” 小娘炮翘着兰花指说:“那有什么呀,有好的帅哥替我留着就好了,对了,我被邀请来给大明星池菁化妆,那天的妆也给你做吧。” 潸潸听到池菁的名字有点不高兴,“她的排场都不小,能把你请动。” “我们一直有合作的,再说这个她还是江总妹妹的伴娘。” 原来如此! 送走Alex潸潸就换上礼服在房间里臭美,这衣服做的非常和她的尺度,不松不紧正卡在她身上,因为腰那个地方收的很贴,越发显出她高耸的胸脯。 潸潸对着镜子捏了捏,感觉比以前大了。 皱起眉头,潸潸想起某人没事就喜欢捏着玩,潸潸不止一次警告过他,谁知某人说:“这样才能促进你的二次发育做个大女人!” 讨厌,难道真的给他摸摸大了吗? 江逾白推门而入,看到的正是眼前的美景。 “你在干什么?” 潸潸忙把手拿开,“没干什么,不就再试衣服吗?” 江逾白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的赞叹:“漂亮,是Alex给你弄得吧?” “你怎么知道?” “账单都寄给我了,我能不知道吗?这件衣服可比清苒送你那件便宜多了,为什么不要清苒的。” “因为…...算了,我不想说。” 江逾白从后方抱住她,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烫热的男性躯体紧紧贴着她,即使隔着身上的布料,那热气仍强有力的辐射过来,熨贴着她的皮肤,让她全身发热。 “为什么不想说?”他的热气钻到她耳朵里,让她一阵瑟缩。 “这个你还不明白吗?肯定是因为她早有了一套说辞,我再说什么你信吗?我又不是傻子,何苦自讨没趣。” 江逾白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她就说你觉得太性感了,她根本就不了解你,以为你一定很性感所以我才喜欢你。” “那她是不了解你。”潸潸一步也不让,这几天压下的火气又给江逾白勾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潸潸,别的我什么都可以让着你,但是清苒这里不行。她现在活一天我们全家都是给她当一年活的,只要能给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她,她一天当一年过,一年当十年过,而你我却有大把时间,让一让她行吗?” 潸潸看着江逾白,眼神倔強,“江逾白,你的意思我都懂。但是请问你,谁有资格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如果这样可以,杀人就不用坐牢欠债就不用还钱了,不管是不是健康的人,她的快乐就不应该是以别人的痛苦为前提的。” 江逾白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他低笑一声:“别人的我不管,我眼前只有清苒一个人。” “那如果她的欢乐要牺牲我呢?她如果要你离开我甩了我,你又会怎么做?听从你妹妹的话和那个大明星池箐在一起吗?” 江逾白皱了皱眉,随即他温和一笑,企图蒙混过去,“不会的,把清苒说的跟个小魔女似的。” “她是不是你知道,江逾白,我没想听到你的答案,我怕自己承受不起,你可以为了她夺走我的幸福一次,也会有第二次,我完全不能信任你。” “你不用相信。”江逾白轻飘飘的甩过这么一句忽然手托住了她的绵软。 潸潸尖叫一声,不安分的想踢他。 自从那天早上清苒推开他们的卧室门开始,潸潸就已不安全为由屡次拒绝了他的求欢,这次看到是躲不过去了,忌惮着身上的礼服给他弄脏撕碎,潸潸只好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 外面夏日鸣蝉正叫的悠长,是一个青天白日。 潸潸喘息着说:“江逾白,这是大白天,你还要干很多事情。” “现在你就是我的事情,潸潸,抱紧了,我们要飞了。” * * * 江夫人为了清苒的婚礼砸下重金,据说是这些年江南最繁华的婚礼。 据说婚礼现场的鲜花布置就花费了一百多万,摆成香槟塔的酒杯全是水晶杯,不过要有多繁华就要有多繁琐。 潸潸虽然并没有多少事情,但是作为江逾白的妻子光是一帮便可就够她应付,所以当她看到洛丝蓝时,简直惊喜。 洛丝蓝是被沈彻拉着来的是,沈誉早一天就到了,帮着安排打点,叶方襦是紧随着沈彻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压根儿就没和洛丝蓝交换过一个眼光,估计是闹别扭了。 洛丝蓝拉着潸潸倒一边儿,然后小声问:“没人找你麻烦吧,你这礼服真好看,绝对比新娘子的还漂亮,你看那个池菁,据说她的脸是整的,笑起来多假。” 八卦小天使又开始八卦了。 江逾白走过来从洛丝蓝手里把潸潸接过来,“你一边儿玩去,我们这么忙。” 洛丝蓝冲江逾白扮鬼脸,一转头看到叶方襦冷冷的看着她,忙别过头不去理他。 江逾白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和潸潸站在一起可谓黑白搭配特别的醒目,他贴着潸潸的耳朵说:“宝贝儿,你今天真美。” 潸潸别过头不看他,昨晚又给他折腾了一番,今天的腰还在痛。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后面有休息室,我送你过去。” 潸潸摇摇头:“你快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江逾白亲了她额头一下,“那你自己小心。” 潸潸穿过人群去了后头的休息室。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脱掉高跟鞋揉着酸痛的脚踝。 这件礼服哪里都好,就是需要穿高跟鞋才能拖起来,脚上的这双鞋足足有11公分,她都觉得脚现在不是自己的。 刚想在沙发上躺会儿,门突然被推开,潸潸警惕的坐起来,她扬声问:“是谁?” 门被关上,进来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礼服,正是今天的准新郎陆湛。 潸潸吃了一惊,她疑惑的问:“陆湛,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湛看着她,清隽的眉宇间划过伤痛,他哑声道:“潸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开各过各的日子吗?” 潸潸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不是早就做好的选择吗?陆湛,你看清楚了,你娶的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更应该清楚她的病情,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在我这里说这些?” 他们只顾着说话,并没有发下天花板上正有个摄像头对准了他们闪烁着红光。 作者有话说:想知道潸潸和江逾白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在《毒舌律师,追妻一百天》第136章里有,他们是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却只能错误的擦身而过。错了的章节问题已经改过来了,如果有重复订阅的朋友墨墨在这里道歉又感谢,昨晚脑子抽了,哈哈哈。 ☆、89.趁他喝醉揍他一顿 陆湛看着她,清隽的眉宇间划过伤痛,他哑声道:“潸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开各过各的日子吗?” 潸潸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不是早就做好的选择吗?陆湛,你看清楚了,你娶的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更应该清楚她的病情,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在我这里说这些?” 他们只顾着说话,并没有发下天花板上正有个摄像头对准了他们闪烁着红光。 陆湛烦躁的扯扯领结,“潸潸,这都是莫清苒她逼得,她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已经受够了她。” “陆湛。”潸潸打断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难道你和她上牀也是她逼的吗?够了,不想听你那些龌龊的过程,你难道不懂吗?是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把我们都毁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你已经成年,你该为自己所做的承担责任。” 潸潸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她没有后悔过为陆湛所做的一切,甚至都没有怨恨他的辜负,自始至终,她都觉得她欠他的,不,是自己爸爸欠他的,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陆湛的表情越发阴狠,双眼迸出寒光让潸潸觉得陌生,他上前一步,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陆湛,你要干什么?”潸潸呼吸困难,她挣扎着去掰陆湛的手。 陆湛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一向很稳很有力。 他笑了,笑得冰冷没有温度,“何潸潸,你是爱上江逾白了吧。很好,很好,是你逼我的,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陆湛,别做傻事。”潸潸不清楚他会做什么,但是他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骇人心魄。 “你说要是在婚礼酒店的休息室新郎和新娘的大嫂发生点什么,别人会怎么看?” 潸潸脸色惨白,“陆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陆湛咬着牙一字字的说:“我不在乎,十年前我已经毁了一次了,不在乎第二次。” 这句话给潸潸带来的震动太大了,她脑子就像一个小容量的移动硬盘被过度塞进了大容量的东西,乱成一团糟,甚至连陆湛的大腿硬塞到自己的两腿间也没有觉察。 “陆湛,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说呀?”潸潸双眼泛红,她紧紧的抓住陆湛的手。根本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离着真像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但她却没有勇气和胆量去捅破那层纸。 疼痛似乎让陆湛清醒,他目光有一瞬的慌乱,大声说:“难道不是吗?十年前大火烧死我父母,让我重伤失去记忆,这不叫毁又叫什么?” 几不可见的,潸潸长吁一口气,就在刚才她以为陆湛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看是自己多心了。 这层心放下才惊觉自己的危险处境,潸潸推了陆湛一把“你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的。”陆湛伸出舌尖在她下巴上舔了一下儿,然后一口咬在她的颈侧。 他咬的很用力,舌尖上满是腥甜的快意,按在她腰间的手几乎下死力的勒紧。 “陆…..湛,别…..让我恨你。” 陆湛猛然放开她,潸潸跌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呼吸,同时,因为愤怒剧烈的颤抖着。 陆湛伸出舌尖示威性的舔着嘴唇上的血迹,“你的滋味还是记忆中的那么好。”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湛走出去,潸潸浑身冰凉,似被抽干了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潸潸扶着沙发才站起来,她走到镜子前,抻着脖子一看,果然已经留下痕迹,血迹染上了白色的丝绸领子。 潸潸皱眉,幸好这件衣服是高领窄肩的设计,只要不仔细看倒也发现不了什么,仔细的整理了仪容,她才慢慢的走出去。 婚礼已经开始,她忙躲在角落里,四周慢慢黑下来,只远远亮着仿佛星星一般的小灯,大大的灯光打在新娘身上,江逾白挽着她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陆湛。 陆湛面带微笑满眸深情,在灯光下,他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戾气。潸潸眉头一跳,这样的陆湛让她觉得危险,心中隐隐生出不安的感觉。 冗长的仪式潸潸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她的眼睛一直追寻着江逾白,现在她很需要他坏脾气的吼她“瞎操什么心,一切有我。” 好容易得了空,她拽住江逾白的衣角,小声说:“江逾白,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逾白拍拍她的脸:“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别跟着我应酬了,找丝丝玩去。” 潸潸很急切,小脸皱成一团,“江逾白,我真的有话说。” 江逾白无奈的点头,“好,给你一分钟。” “刚才我在休息室…..” 潸潸刚开口,一个腆着肚子的胖子走过来,他举着酒杯哈哈大笑:“江总,恭喜,恭喜呀。” 江逾白忙点头寒暄:“程局,谢谢大驾光临,您最近气色不错,是不是又要升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就谈起来没完,潸潸耐心的等在一边,可谁知程局刚走又来了李总。李总走了又是王主任,总之江逾白半点空都没有。 潸潸等了大半天彻底失望了,一个人退出人群到外面去透气。 外面空气很好,绿茸茸的草地上竖着一层又一层的鲜花拱门,紫色和粉色的气球时不时飘上了天空,泡泡机不断的制造出大小迥异的气泡儿,在阳光下反射着五彩的光泽,引得很多小孩子奔跑着追逐。 潸潸用手背接住一个泡泡,白胖胖的小东西颤巍巍的裹着阳光,像一张湿润的小嘴儿吮 吸着她的皮肤。 潸潸任性的把它戳破,然后举起湿润的手背轻轻挡住了眼睛。 “你怎么抢我的泡泡?”忽然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跑过来,推了潸潸一把。 潸潸很吃惊,看他穿的也不差,怎么就这么没教养? “没了怎么没了?你赔我的泡泡。”男孩竟然坐在草地上放声大哭。 潸潸愕然,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经挑起家里的重担,可这位怎么跟三四岁一样呢。 男孩是真的哭,特别伤心那种,眼泪沿着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流下来,竟然让潸潸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忙走过去拽着裙子弯下腰,柔声哄着他:“小地弟,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男孩撇着嘴抽泣:“泡泡都没有了,它们也不跟小宝玩,大家都不喜欢小宝。” 潸潸忽然有些明白了,这孩子好像脑子有点问题,大概传说中的弱智。 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怎么会,只是泡泡它们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就被风伯伯给吹走了,可是它还有很多小伙伴呀,你看。” 潸潸把他带到泡泡机前面,随手挥了挥,密密麻麻的泡泡就分散开来,飘到了天上。 “好多泡泡。”男孩高兴起来,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然后哈哈笑出来。 明明眼角的泪水还没干,笑容却那么纯粹,对他来说一个泡泡就已经满足了对生活的所有美好幻想。 潸潸被他感染,跟他玩起来,男孩现在也不凶她了,反而用白白软软的小手抓着她的手,把一个泡泡送到她的指头上,“姐姐,送你的戒指。” “哇,好有创意,你真棒!你叫什么名字。” “小宝,宝宝,大包子。”本来已经有少年的轮廓却说出那么天真幼稚的话,潸潸有点心酸。 他的眼睛天生色浅,却有着琉璃一般的通透和干净,似乎任何污垢到了他那里都无所遁形。 潸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像个朋友那样说:“你好大包子,我叫小饺子。” “饺子我最爱吃了,不过你比饺子好看。”小宝笑眼弯弯,已经把潸潸当成了朋友。 两个人正玩着,一个穿白色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走过来,她有些气急败坏,见到小宝就凶他:“小宝你不乖,妈妈只不过上个洗手间你就跑了,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如果小宝当演员绝对厉害,他的哭和笑可以随意转化,而且绝对是真性情,被他妈妈一吼立马就瘪了嘴巴。 潸潸忙拍着他的头安慰,然后对那女人说:“这位太太,您别生气,小宝一直很乖,我们在这里玩泡泡。” 女人上下打量着潸潸,然后含笑说:“谢谢你江太太,我们家小宝给你添麻烦了。” 潸潸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出名,尴尬的笑笑,然后问:“请问您贵姓,今天家里来的客人太多,抱歉我没认出来。” 那女人苦涩一笑:“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我叫韩晴,这是我的儿子韩随,不过我们都喜欢叫他小宝,你也看出来了,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给你添麻烦了。” 潸潸一听又是一个跟着母亲姓的,但是估计这二位肯定不会像江家那样讲究继承权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小宝的状况……如果真的是因为小宝脑子不好他的爸爸就拒绝抚养他,那么这个爸爸一定是个禽 兽。 韩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眼就看透了潸潸在想什么,也许这样的经历多了,她美丽的脸上也看不出波澜,只是淡淡笑着:“我们要走了,江太太,回见。” “怎么这么早就走,小宝他吃过饭了吗?”潸潸摸摸小宝的头。 小宝大概是听要走了,他有点恋恋不舍,“我不要走,我要找鱼哥哥玩,他说要给小宝买一整套铠甲勇士。” 韩晴严厉的说:“他今天很忙,没工夫陪你。” “那我要找爸爸,爸爸他不忙,他一直在喝酒。” 孩子提到爸爸,韩晴的脸一下子落上一层严霜,“你爸爸没空理你,赶紧给我回家,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孩子更加执着起来,“我不,清苒姐姐当新娘子好漂亮,我要和她咔嚓咔嚓。” 潸潸一听,这孩子还是江家的亲戚,便客套的挽留,“既然孩子不想走就再玩一会儿吧,小宝又不闹。” “小宝不闹,妈妈闹。” 小孩子的话刚说完韩晴的好脾气一下子就全耗光了,她抬起眼睛,神情有几分狼狈,“小宝的爸爸是江培风,难道他们江家的人没说吗?就算没说你现在也知道了,你还确定要他留下来丢江家的脸吗?” “江培风的儿子?”潸潸哑口无言,她真的什么不知道,不知道清苒是个病娇又腹黑的女人,不知道江培风有个弱智儿子,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不知道的。 “早就听说你不得那女人的意,看来果然如此,江太太,我奉劝你一句,江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好自为之。”韩晴大概现在觉得潸潸的地位也不怎么样,说话间几分同情几分嘲讽。 潸潸有些愣愣的,等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她手心里硬邦邦的,那是小宝临走时塞给她的一块儿糖,她伸开手里看着斑斓美丽的糖纸,却不知道这迷绚的外壳里包装的是什么? 就像人一样! 这场婚宴一直闹到深夜。 潸潸躺在牀上,虽然她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干,可还是浑身酸软,躺那里就不想动。 江逾白给一帮少爷们截住,因为说他结婚没请客,不知道又要押到哪里去喝酒。 潸潸有些庆幸,幸好他不在,要是给他看到脖子上的牙印儿不知又要怎么闹了。想到江逾白潸潸不仅弯起了嘴角,今晚让人送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差不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又抱又亲差点把她丢死,他却把她大大方方的从怀里拖出来,对着他的一帮哥们儿说:“这是我老婆,我得惯着她,我要回家给她洗脚,你们谁也别闹。” 周围一片起哄声,那些少爷们喝了酒都是没节操的,其中一个官二代大声叫着:“哥哥呀,那你平时最喜欢和我嫂子的啥姿势?”潸潸受不了那个,偷空儿就跑出来,脸上还火辣辣的,满身都是江逾白的酒味儿。到了门口她还听到江逾白说:“只要是她的我都喜欢。” 潸潸想,这个喜欢只是代表牀上的喜欢吗? 手不经意抚过脖子山过得牙印子,潸潸又想起了陆湛,有些恨也有些可怜。她觉得自己辛苦了十年其实养的不过是一条狼,为什么只要她成全陆湛,而陆湛却一点不为她着想,现在这样,果然不是有一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男人可以依靠,她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陆湛替她想过吗? 正迷糊着,楼下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潸潸一下子就醒了,她忙爬起来穿鞋下去,顺手打开楼梯上的壁灯,果然江逾白正摇摇晃晃的站在客厅里。 沈誉和阿水跟在他后头,江逾白挥开他们企图搀扶的手大声说:“我没喝醉,你们都边儿去。” 潸潸快步走下来,“这喝了多少呀?” 沈誉的脸也红的像猴子屁股,小酒窝里都快冒出酒来,他有点吐字不清:“嫂子,你快安慰安慰老白吧,想你一晚上了,我走了,不耽误你们了,祝你们性 福。” 江逾白那兔崽子拉着阿水腾云驾雾一样走了,潸潸看着那耍赖的大块头儿犯难,“我要怎么把你弄到楼上去?” 不过江逾白还算配合,只要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像个哈士奇一样拱来拱去就不怎么闹腾,好容易把他弄到卧室里,潸潸累出一身汗。 知道他这样是不能洗澡了,潸潸给他扒了那一身满是烟酒味道的礼服,然后拿着毛巾给他上上下下的擦了一遍。 估计是这位爷感到凉凉的很舒服,打开四肢晾着肉哼哼唧唧的等着擦。 “真是欠你的。”潸潸一边擦一边偷偷的吃他的豆腐,话说江总穿着衣服感觉挺瘦的,可是脱了这身肌肉硬邦邦的,还有人鱼线,赶紧多摸两把,就算伺候他的小福利。 摸着摸着那人已经打起了呼噜,估计是睡着了。 潸潸掐着腰做泼妇状,指着江逾白的脑袋就是狠狠的戳了一下:“死鬼。” 睡觉的人纹丝不动,不知道梦到什么还吧唧嘴。 潸潸忍俊不止,她觉得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一巴掌就拍到江逾白挺翘瓷实的屁股上,“让你给我拽,今天姑奶奶就赏你一顿笋子烧肉。” 啪啪打了几巴掌,绝对是脆响儿,潸潸觉得不过瘾,爬上牀趴在一边儿看着他的脸憋坏。 “这里,还有这里,给画上个大王八,这里画上个媒婆痣,对,就这么干!” 潸潸刚想爬起来去找工具,忽然一个天旋地转,就给喝醉的人重重压在身下。 潸潸用力去推他:“江逾白,你耍诈,你根本没喝醉呀。” 她上方的人根本就不回答,一双眼睛即使在黢黑的夜晚也可以看到星火点点。 潸潸太清楚他着眼神的意义了,而且她已经感受到他身上小怪兽变身的威力,小声求饶着:“你下来,我们有话要好好说。” 晚了,他按住她,不由分说就把她裹住、吞噬、然后啃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一晚江家放了很多烟火,可潸潸看到的只是不断的在自己脑子里炸开的烟花。 全家的第一顿早餐,潸潸应了她的名字,姗姗来迟。 众人都吃的差不多,齐刷刷抬头看着她。 潸潸红着脸低声说“对不起。” 江夫人慢条斯理的用丝巾擦着手,冷笑道:“真是看不出来,昨天最累的竟然是你。” 江逾白对江夫人笑笑:“是我累的,所以我没叫她早起。” 他的话一出口潸潸就想咬死他,非得说出来吗? 清苒把吃了一半的早饭扔下,站起来冷漠的说:“我吃饱了。”陆湛一直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拿叉子的手指却分外用力,骨节处都显出了青白颜色。 全家最淡定的大概就是江逾白,他把潸潸拉到身边坐下,然后让佣人给她端来一份早餐。 细心的把她的面包涂上果酱,江逾白替她试了试牛奶的温度,“有点凉,我去给你加热一下。” 潸潸忙制止他:“不用,这样就可以了。” “不行,你喝凉的会胃疼,一分钟就好了,你先吃着别的。”说着,江逾白真的端着牛奶去了厨房,简直不能再贴心。 感觉到江夫人赤果果的小李飞刀,潸潸忙把头低到盘子里,她只希望能快点回B市,结束这种炼狱一样的生活。 潸潸食不知味的吃完饭,逃似的离开了餐桌。 回到他们住的小楼,潸潸揪住江逾白的衬衣领子诉苦:“江总,咱什么时候能回B市呀?” 江逾白搂住她下滑的腰,“还要等一段时间吧,这里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啊,还要继续住下去?那我可不可以先走?我的花店没人照顾,我还要去找许博士治病,我很忙的。” 江逾白眯起眸子,看着她颈侧的牙印儿,目光渐深。 潸潸忽然意识到他看的是什么,下意识的用手挡住。 江逾白拿开她的手,笑着说:“还挺深的,见血了吧?” 潸潸觉得他的笑太诡异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他的指肚描摹着牙印儿的形状,一圈又一圈儿,潸潸汗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咬的时候疼吗?” ☆、90.做我的女人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享受幸福 这个……疼吗?”江逾白指着牙印儿问、 “啊?”潸潸的神经绷得很紧,等着他的问话不亚于等着一把要落下来的刀。 “我说问你这里疼不疼?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喝醉了有点没轻没重。” 他以为这是他咬的?潸潸本来还在想怎么回答他,这么一说她放下心来,她不是怕告诉他,只是江逾白这人心眼儿像针鼻儿,说了还不知道又怎么闹。 呵呵一笑,潸潸说“不疼了。” 江逾白的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那就好,以后我会小心的。” 潸潸僵硬的点点头,本来在酒店里想告诉他的那些话就更说不出口。 “对了,昨天在酒店里你急着找我说什么?”江逾白把潸潸拉到大腿上,从后面搂住她,一根根玩着她的手指。 “我…..”潸潸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不忍心打破眼前的平和安宁的气氛,略一迟疑,她改口说:“我遇到一个孩子,叫小宝。” “嗷?你要跟我说的是小宝?”江逾白的黑眸微眯,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嗯,他是江培风的儿子?” “呃,小宝,是个可怜的孩子。” 潸潸侧转身体抱住他的脖子,挺疑惑的问:“小宝怎么跟着他妈妈姓,是江培风不要他吗?” 江逾白点点她的小鼻头儿,“怎么,你要听八卦?” 潸潸眼睛亮闪闪:“要的要的,我想听听他到底有多渣?” 江逾白略嘲讽的说:“他是要多渣就有多渣,韩晴是他的*,却只被当做发泄晴欲的工具,后来韩晴怀孕了,他非让打掉,给韩晴吃堕胎药。韩晴这个女人也很顽固,她自己到医院里洗胃,不惜以自杀威胁江培风,最后才把小宝生下来,结果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孩子天生的脑瘫,现在13岁了,只有5岁孩子的智商。” “啊?”潸潸小嘴儿张的能塞下个鸡蛋,“这样呀,真的好渣,真该拖出去喂狗。” 江逾白煞有介事的说:“对,下次去借沈彻的黑背,把渣男吞到狗肚子里。” 潸潸蹙着眉头看他像看外星人:“我就说说玩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江逾白挑起眉毛,“那必须呀,听老婆的话才能吃饱睡好。” “滚你。”潸潸一把把他的俊脸推一边儿去。 “不想上班,老婆,求*!”江逾白玩上瘾,他蹭着潸潸的脖子竟然在无耻卖萌。 潸潸给他震的七晕八素,江总,你这样卖萌你公司的全体员工知道吗? 潸潸决定当个昏君身边的狐狸精,于是她更无耻的撒娇:“江总,不想在江南,我们回家吧。” 江逾白哈哈大笑,把人紧紧的勒在怀里,“不行,该干的事情必须要干。我现在就去公司,你要跟我一起吗?” “行吗?我能去公司?算了,我去干啥,那么多人,好丢人。” 江逾白捧着她的脸说:“那你在家里能干什么,我办公室里没有人,等午休的时候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逾白故意把字咬的重重的,潸潸想不想歪都难。 “你讨厌!”潸潸捏起粉拳想捶打他,却给江逾白捏住手腕,他的唇缓缓落在她的眉间,然后沿着鼻子下滑,最后落在她的粉唇上,给了她一个绵长深情的热吻。 大清早的,潸潸给她亲的晕头胀脑,等清醒过来已经给他拐在车上。 潸潸脸红红的,她有点不敢看江逾白,离着他挺远,身子贴在车门上。 江逾白故意逗她,手悄悄的伸过去,像*一样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表面上看着都正襟危坐,手却暗度陈仓亲密交握,甜蜜从手心里一层层荡上来,扩散在心头。 车子在G&H总部大楼停下,江逾白先下车帮潸潸打开车门,然后很绅士的把手臂伸给她:“江太太,请。” 潸潸瞪了他一眼:“小白子,给本宫带路。” 江逾白瞠目,“反了你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相比B市G&H大楼的雄伟现代化,总部反而低调古雅的多,潸潸跟着他走进那座有些年头却已经光鲜如初的大楼,手始终紧紧的拉住他,淡淡紧张。 江逾白一进大楼就板起脸,不同于B市的有专用的总裁电梯,在这里江逾白是要和大家一起挤电梯的,因为过了上班时间,来往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人经过见到江逾白也不惊奇,点头向他问好,不过眼光却有意无意落在潸潸身上。 潸潸知道,今天她绝对是这座大楼里的话题大王。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潸潸一本正经的和江逾白保持距离,抬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 江逾白玩心大起,忽然站在她跟前撑臂困住她给她来了个电梯咚。 潸潸吃了一惊,刚想问他抽什么风,江逾白却已经低下头魅惑的问:“小丫头,你是哪个部门的,跟老总一起乘坐电梯是想被潜规则吗?” 潸潸一愣,随即陪他演:“总裁对不起,我,我我其实有个等着换肾的三舅公,还有个买不起苹果的大姨妈,求您*我吧!” 江逾白玩上瘾儿,他捏着潸潸的下巴说:“那你有什么本领呀,比如,这张小嘴儿技术怎么样?” 潸潸笑的肚子疼,再也演不下去,抱着肚子说:“江逾白你丫神经病,笑死我了!” 江总觉得不演完很可惜,刚想来个热吻什么的,电梯门很不配合的开了,真的好可惜呀! 江逾白在B市的公司有个秘书室,里面环肥燕瘦有3个小秘书,还有苏珊这个得力助手。潸潸很好奇他这里会有几个,谁知看到的却是俩帅哥。 江逾白在总部的办公室也比B市的小很多,名牌上挂的是总经理。 江逾白打开门把潸潸拉进来,自己把公事包丢在桌上,然后回头对潸潸说:“你自己随便做,里面有休息室,累了可以进去睡一会儿。” “哪能整天睡,你当我是猪呀。”潸潸嗔怪他,信步走到他的大书架前。 江逾白的这间办公室格局布置其实和B市的差不多,除了绿色的植物绝对不会很累赘的东西。 “检查完毕,没有找到女人的痕迹。”潸潸耸耸肩,装着挺失望的。 江逾白从文件里抬起头,“你说的那种东西绝对不会在我这里找到,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留下证据。” “哈,你个狡猾的老狐狸。”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传来敲门声,一个男助理进来,把江逾白要的文件都送了进来。 江逾白点点头,然后温和的对那个人说:“10点钟的会议都准备好了吗?” 男助理点点头,把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拿给他,“这是会议需要的资料,您看看。” 江逾白点头让他出去,然后低头认真的看文件。 潸潸略寂寞,她看到江逾白桌子上有个白色骨瓷咖啡杯,便拿起来看了看,问:“要咖啡吗?” 江逾白抬起头看看她,“好啊,咖啡在那个柜子里有,不加糖,一勺奶,谢谢。” 潸潸一歪脑袋给他抛了个媚眼儿:“好的,您稍等。” 潸潸在咖啡店打过工,她泡的咖啡味道不错,江逾白端起杯子闻了闻,“嗯,味道不错,比我两个助理泡的好多了,这样吧,一月给你800,给我来当咖啡小妹。” 潸潸趴在桌子上撇嘴,“切,人家总裁没万都开不了口,800说出来也不嫌丢你江家老祖宗的脸。” 江逾白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以现在这样的姿势和角度,他正好看到潸潸胸前雪白的沟壑,目光有些沉,他的手指摸了摸,“乖,我在上班,别*我。” “谁*你?”潸潸还没说完话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光,忙用手遮住同时撅起小嘴儿骂了句“流 氓。” 江逾白捏捏她的下巴,“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潸潸忙摇头,她低声说:“这是办公室而且你快开会了,赶紧工作。” “快点儿,跑步过来,要不我就不工作。”江逾白又卑鄙又撒赖,偏偏一脸理所当然各种酷霸拽,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潸潸可不是他随便捏的小面团儿,傲娇的甩头:“又不是给我干的,您老随便。” 江逾白歪头做心痛状,“可是我要赚钱养家,没钱怎么让老婆貌美如花?” 潸潸哭笑不得,突突突跑过去一屁股坐他腿上,嘴里还给自己找理由:“起开,让我也过过总经理的瘾。” 江逾白往上顶了顶,然后一口气吹到她眼睛里,“你在上面也可以过总经理的瘾。” “江!逾!白!”潸潸揪住他的领带,忽然又觉得这样太那啥,忙又放开给她整理好。 江逾白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没把她扑倒,最近不知怎么了,就像吃药了一样见到她就浑身发热想做坏事。 正在这时又传来敲门声,潸潸动作不能再敏捷,嚯的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时没地方躲,直接钻到了办公桌底下。 “艹”江逾白瞪大眼睛,有必要这么害怕吗?这可是老子的地盘呀! 进来的人是个部门经理,快50岁的秃顶男人大概到了更年期,一直跟江逾白叨逼叨,告这个的状说那个的坏话,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江逾白开始考虑要不要打个伞再和他说话。 要是在平时他早就赶他出去了,可是今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半老头子特别可爱,在他的废话连篇下,潸潸蹲在江逾白的两腿之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幅害怕的样子,就是这么看着,他已经硬的不行。 他的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全部的感觉已经集中在一个地方。 “江总,您不在这段时间,阿辉这小子简直翻天了,他bibibibibi……。” 江逾白实在受不了了,他拉着潸潸的手放在了……。 潸潸像被炮烙了一样,她捂着嘴不敢叫,“江逾白,你丫要干什么?” 江总把笔扔在地上,他对秃头点点头,示意自己要捡笔。 他弯腰蹲下,亮闪闪的眼睛盯着潸潸,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潸潸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刚想动嘴唇询问,却一下子被江逾白擭住了嘴唇。 一个湿热*的吻,虽然很短暂,但是潸潸受的冲击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这样的场合还有那样的人声背景,感觉一切都好禁忌。 江逾白又在她嫣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笔又正身坐在椅子上,清俊的脸上颜色不改神情自然,谁能知道他其实已经在XXX。 潸潸在桌子底下腿脚酸软浑身发麻,特别想挠他。 江逾白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膀,“行了,刑经理,我都知道了,马上要开会,请出去准备一下吧。” 艾玛,终于出去了! 等到门关上,江逾白才把潸潸从桌子里拖出来,他揽住她的细腰把她压在办公桌上,轻轻的摩擦着,“潸潸,感觉怎么样?” 潸潸都快哭出来了,“江逾白,别玩了,吓死我了。” “傻瓜,我在你怕什么,我马上要开会了,可是这里还撑着帐篷,怎么办?” 潸潸推他的胸膛:“凉拌。” “乖,帮帮我,快点。” 会议室里,众精英们都在翘首等着许久未见的总经理,却不知道一向守时的总经理为什么已经迟到半小时。 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江逾白帮潸潸清理了一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亲了亲她湿润的眼睛,他轻声说:“我去开会,中午回来接你吃饭,乖,睡一会儿。” 等江逾白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时,衣冠楚楚神采飞扬,一脸吃饱喝足的餍足模样。 江逾白走了后,潸潸人虽然浑身无力却睡不着,刚才这个不要脸的明明是要她用手帮,结果却演变成现在的样子,想起刚才火辣的镜头,她不由的捂住发烫的脸颊。 潸潸没事就躺着唰手机,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全是清苒结婚的消息,因为有许多大腕儿明星出现在她的婚礼上,所以曝光率更高。不少报道都在猜测新郎的背景,有人说他是国外某财团的少主也有人猜他什么红二代官二代,也有报道说他是什么书香世家的大医生,总之把他炒的很神秘。 潸潸现在多了很多见识,一看就知道是请了水军,其实要人肉陆湛的消息很简单,哪用得上本领通天的记者们做这么多猜想。 江逾白开完会都12点多了,他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潸潸抱着手机睡着了。 他嘴角弯起温暖的笑意,把手机从她手里拿下,刚才真把她累坏了,因为急躁所以动作就有些猛烈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把空调调到适合的温度,然后给潸潸盖好毯子,江逾白亲了她一下,然后轻轻的退出来。 他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叫了两份外面,然后飞快的处理起公事,他第一次有这么迫切的心情要快下班,下班好昏庸无度陪着她昏天暗地。 潸潸睡到两点多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走出休息室,揉着眼睛问他:“几点了,我睡了好久是吗?” 江逾白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忍不住把人勾到怀里捏住她的小鼻子。 “都两点了,饿不饿?” 潸潸摸着肚子说:“嗯,很饿,我想我可以吃下一头牛。” “没牛给你吃,有便当,我去给你热一热,你去洗洗脸,清醒一下。” 江逾白的休息室那边有个小厨房,放着微波炉热水壶什么的,他把便当倒进盘子里,送进微波炉,然后给潸潸打了一杯奇异果果汁。 潸潸洗完脸去找他,看到的就是江逾白忙绿的背影,他穿着白色手工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连手臂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 潸潸无比爱慕他宽厚的背影,忍不住走过去搂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轻轻的磨蹭了几下。 江逾白摸着她的手,含笑说:“怎么,饿的等不及了?” “江逾白,我觉得我很幸福,同时我又很不安,我觉得我的幸福像偷来的,能长久吗?” 江逾白微微侧着头,“说什么傻话,做我的女人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享受幸福,懂了吗?何潸潸,你要幸福的理所当然。” “嗯。”潸潸手紧了紧,如果江逾白给的幸福是罂粟,那么她也愿意为他上瘾。 下午四点多江逾白就收了东西,然后带着潸潸回去。 在车里她问:“我们要直接回家吗?” “不,我们去买玩具,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小宝好吗?” “好啊,昨天小宝还给了我一颗糖,我们去给他买一套铠甲勇士。” 两个人去玩具店买了一整套铠甲勇士的公仔,然后江逾白把车开到较偏远的一个社区。 他们住在一幢小别墅里,四周环境优美,看来生活品质很不错。 门口有佣人来开门,看到江逾白有点慌张,挡在门口并不让他进去。 “陈阿姨,怎么了?”江逾白认识这人,他看看里面,眉目里掠过一丝担忧。 陈阿姨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屋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大概是打碎了什么瓷器。 “江培风在这里?”江逾白忽然问,刚才他在停车场看到一辆车,看着眼熟,估计是江培风的。 “是先生在这里,不过….”没等陈阿姨说完,忽然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正是小宝的。 江逾白和潸潸对望了一眼,江逾白迅速推开陈阿姨,拉着潸潸走进去。 大厅里一片狼藉,倒是是花瓶的碎片,小宝躺在地上,韩晴头发蓬乱跪在地上哭,而江培风则跪在小宝身边把手塞在他嘴里。 江逾白把玩具扔给潸潸,跟着跪下给小宝做心肺复苏术。 此时潸潸才看清小宝的嘴角吐着白沫儿眼睛翻出眼白,手指像鸡爪一样紧紧蜷缩在一起。 这种情形潸潸见过,就是俗称的羊癫疯。这种病发作的时候会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牙关紧紧咬在一起,如果不给他个东西咬住很容易咬到舌头。 潸潸看着江培风咬着牙的样子知道小宝咬的一定很用力,她四下里一看,果然发现了地上有个胶皮的磨牙棒,忙抓起来塞到小宝嘴里,算是把江培风的手给解救出来。 江培风看了潸潸一眼,却不带什么感情,这时候小宝已经渐渐苏醒过来,他这种病来的快去的快醒了基本上跟没事儿人一样,所以当他第一眼就看到潸潸很惊喜,高兴的叫了句“饺子姐姐。” “饺子姐姐?那是什么名字?”江逾白刚才急出一头汗,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宝这个样子,但是每一次都淡定不了。 “鱼哥哥?你来了,我的铠甲勇士呢?”小宝见到江逾白也很高兴,马上忘记了刚才发病前的事情。 潸潸把手里的铠甲勇士塞给他,然后轻轻的把他拉起来。“小宝,我们先去沙发那里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江逾白,你让人给他倒杯水,然后拿条毛巾来。” 潸潸见韩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看样子还照顾不了小宝,就主动照顾他。 江逾白按照潸潸的吩咐做了,然后让陈阿姨把客厅收拾出来,他看小宝和潸潸玩的挺好,便低声对江培风说:“风叔,我想我们该找个地方谈谈。” 江培风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他扬眉淡淡说:“怎么逾白,你想干涉我的家事吗?” 作者有话说:甜的,又是甜的,说好的*文,你们相信了吗? ☆、91.好一个爱美人不爱山(万更,求月票) 江培风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他扬眉淡淡说:“怎么逾白,你想干涉我的家事吗?” 江逾白嘲讽的笑道:“风叔不是经常干涉我的家事吗?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难道不该相互关心吗?” 江培风给他一句话噎了满喉咙,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大厅里,潸潸看小宝没事就过去把韩晴扶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韩晴扭伤了脚踝,不知她不想管儿子,是因为她自己根本动不了。 潸潸把她扶在小宝身边坐下,小宝的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一下,感觉有点害怕。 潸潸看了韩晴一眼,有些话不好说,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韩晴感觉很不好意思,她擦擦脸,小声说:“江太太,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潸潸递给她一张纸巾,“您叫我潸潸好了,那个,您的脚没问题吗?” 韩晴擦擦脸上的泪水,却忍不住又从眼眶里滚下新的,“脚的问题是小,养几天就没事了,有事的是心,心没了什么都完了。” 潸潸想到江逾白跟她说过江培风那些行径发自内心同情韩晴,可这有什么办法,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而最终的结果不管是好是坏还是要自己一力承担。 潸潸小心组织着措辞,尽量安慰韩晴,“您也别太伤心,您还有小宝…..” 不提小宝还好,一提小宝韩晴哭的更厉害,她抱住自己的肩膀,似乎是要抵挡并不存在的寒意,“小宝,这个孩子就是个错误,是我害了他。我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拴住江培风,谁知道生下的孩子是这样,我对不起小宝,不该让他来这个世界承受这么多痛苦。” “晴姨”潸潸握住她的手,“您别这么说,小宝不会恨您,您是他妈妈给了他生命,虽然他比别的孩子缺了一点点,但是他的世界单纯又干净,想要的不过是一套铠甲勇士,也许他比我们都幸福。” 韩晴听多了惋惜和嘲笑的话,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来安慰她,她不仅抬起眼睛困惑的看着潸潸。 潸潸苦笑着解释:“就拿晴姨你来说吧,你身体康健容貌美丽,可是你幸福吗?世界有多大人的*就有多大,我们小的时候以为世界就是我们头顶上那么一点点,好吃的一颗糖,好玩的布娃娃就足以让我们幸福,现在呢,房子汽车首饰珠宝,晴姨,你幸福吗?” 韩晴摇摇头,看潸潸的眼神简直像救世主。 潸潸继续说:“你所希望的不过是小宝能像正常人一样长大娶妻生子,然后呢,那样他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吗?小宝不可怜也不笨,他只是拒绝加入我们这个喧嚣躁动的世界,晴姨,你所做的就是好好爱护他,不需要替他痛苦难受。” 小宝像是听懂了潸潸的话,他抬起手给韩晴擦眼泪:“妈妈别哭,小宝保护妈妈,爸爸是坏人,小宝不爱他了。” “小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对你那么凶。”韩晴把小宝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小宝却傻傻的对着潸潸笑,也许在他幼小的心里,妈妈的哭和天上下雨是一样的不能理解。 潸潸冲他眨眨眼,如果她也有一个爱她的妈妈,那么10年前那场灾难发生的时候,她宁愿醒来时变成一个白痴,这样就可以不用扛着枷锁和痛苦日日煎熬。 书房里,江逾白和江培风已经彻底谈崩。 两个男人,一个年老一个年轻,但是同样的睿智冷厉,此时却都铁青着脸,谁也不肯退让一分。 江培风终归是老了,刚才和江逾白针尖对麦芒的一番争论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此时微喘着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他的话依然尖刻如毒箭,“逾白,凡事没有绝对,你别忘了现在你还不是江家的主事人,就算是,风叔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江逾白淡淡一笑:“风叔,我做晚辈的哪是管你,不过是好心提醒你,做人做事不肯太绝了,人在做天在看,午夜梦回难道你就不心虚吗?” “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做的我从来都不后悔,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往我身上栽赃,逾白,你虽然够聪明但是心还不够狠,就比如你对那个女孩子,是动了真心了吧?这样不行,玩玩就算了,作为江家的继承人,江太太不可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灰姑娘。” 江逾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风叔,难道你要我向你对晴姨一样吗?话说到这里我今天就表个决心,也好让你带给我母亲。我江逾白是个人不是人渣,我喜欢谁娶了谁就不会离婚,不要拿江家的继承权来压我,你们清楚我的脾气。” 江培风也站起来:“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但责任呢,身为江家人的责任呢?逾白,年少轻狂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责任。 “就是因为我清楚我的责任,所以我在公司最难的时候回来了,和风叔你不计前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既然我们彼此都说服不了对方,那还是免谈私事,否则影响了情绪连公事都没法谈。” 江逾白的话掷地有声,充分让江培风认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过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风叔长风叔短的小孩子了,他一时有些心痛,皱着眉沉重的说:“逾白,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关系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逾白一愣,随即冷漠大笑,“风叔,你还需要问我吗?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成父亲一样来爱戴和崇拜,如果没有晴姨和小宝,我甚至觉得你和我母亲是很好的一对,可是当我知道我父亲的死亡真相后,我才知道你这身皮囊包裹下的心是多么黑暗和肮脏,我甚至恨我自己竟然崇拜了你那么多年,江培风,我恨你,恨你们,是你们逼死了我父亲,可是我又什么都做不了,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待我如己出的叔叔,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难道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吗?” 江逾白的话重重的击打在江培风胸口,他一阵眩晕,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逾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够了,什么都别说了,还是留着力气应付明天的集团会吧,不要让我更加厌恶你,至少在外人面前我不希望被看出我们不和。” 江逾白推开书房门大步走出去,他没有看到爬上江培风眼角的倦怠和悲哀。 潸潸看到江逾白的脸色铁青,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轻轻的晃了晃,“生气了,别,为这种人不值当。” 江逾白微微点点头,走过去看了看小宝,小宝此时正在玩铠甲勇士,还没忘了是他鱼哥哥给买的,抬起头脆生生的说:“谢谢大鱼哥哥。” 江逾白的火气在接触到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时消去了不少,他摸摸他的头,“小宝,我怎么又成了大鱼了?” 小宝的思维不和他在一个空间,所以根本就没回答他。 潸潸说:“晴姨的脚扭伤了,我们送她去医院看看吧。” 韩晴忙拒绝,“不用,你们也赶紧回家吧,我自己没事。” “那怎么行,有问题一定要现在看,您还要照顾小宝呢,我联系一下医院。”江逾白说着摸出手机,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 这时候江培风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细细的包裹在每一条皱纹里,虽然鬓边已有白发,更显的他成熟儒雅。 潸潸见他招呼不打就要走,也不知哪位高能大侠附了身,在她自己有意识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江先生,我想请你留步一下。” 江培风身形微微一顿,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江逾白也是一愣,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潸潸身边,纯然的保护姿态。 潸潸大着胆子跨前几步,她大声说:“江先生,晴姨的脚受伤了,难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总与你脱不了干系,难道你不该哄哄小宝吗?” 江培风懒得跟潸潸说话,他扬起眉对江逾白说:“逾白,看好你的女人。” 江逾白挂掉电话,他拉着潸潸的手腕摇头,“潸潸,算了。” “什么叫算了?看到小宝刚才受的痛苦了吗?不能算。”潸潸的倔脾气上来五头牛都拉不住,反正江逾白也不打算拉她,反而放开手。 潸潸大步走到江培风面前,对这个男人的惧怕敌不过对他的憎恶,潸潸仰起小脸儿大声说:“江先生,就在昨天,小宝还一脸崇拜的说起你,还说想要找你。无疑的,他心里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爸爸。但是你又做了什么?小宝不会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你已经深深伤害了他的心。” “够了,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不要仗着逾白*你就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仗着谁,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的爸爸。江先生,你已经颠覆了父亲在我心目中二十多年的认识,我以为父亲对孩子的爱是没有边际的,哪怕子弹来了也会替孩子挡,他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丑自己的孩子笨,但明显的,你不是那样。” 潸潸心目中的父亲当然是何锦云那样的,她也以为世界上的父亲都会像何锦云那样,但是很明显的,这位江培风先生无情如狂风,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 潸潸的话明显的刺中江培风,他眉头一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茫然和痛楚,他看了看小宝,小宝却像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画什么,密长的黑睫毛扑朔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像个洋娃娃。 江培风的心是曾经被无数次击打过得,仗着够硬自己一直以为完好如初,岂不知今天潸潸的话在他心上敲出一道裂缝,那道裂缝快速的蔓延,他自己都能听到耳边一直传来细微的哔啵声,这是要碎了吗? 深沉老辣如江培风,他用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虽然那笑看起来是如此勉强。 江逾白自然是看出了江培风的妥协,他对自家小丫头忽然生出一种骄傲,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牛! 江培风故意扯开话题,他呵呵干笑:“是呀,你的父亲我也认识,云少当年*女儿是出了名的,逾白十岁生日那年,他考上了少年科大班,当时在整个江南都造成了轰动,我们就给他举行了一场宴会,你爸爸怀揣着只有这么大的你来参加,那天晚上你自己吃了一大块蛋糕,结果肚子痛,他就一直抱着你给你揉,云少游戏人生,唯独对女儿好的让人吃惊。” 潸潸没有想到他会说到自己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反而沉浸在对爸爸的思念里。江逾白也是一愣,自己十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她? 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江逾白当着江培风他们的面儿低下头在她耳朵边儿轻声说:“别难过了,以后你肚子疼我来给你揉。” 这时候小宝忽然笑着举起手中的画:“大鱼哥哥和饺子姐姐。” 众人都看他手里,只见雪白的纸上这孩子画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条鱼和一个饺子,惊人的搭配在一起。 江逾白。。。。。。 潸潸却高兴地说:“小宝画的太棒了,看来很有画画的天赋呀,晴姨你可以考虑送他去学画画。” 给孩子一搅合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江培风也借坡下驴,走到韩晴身边说:“我刚才力气有点大,走,送你去医院。” 江逾白不等韩晴说话抢先说:“我已经联系好医生,晴姨,我们和风叔一起,顺便带着小宝再做个检查。” 一行人五个人开着两辆车去往医院,韩晴和江培风一辆车,潸潸带着小宝坐在江逾白车上。 小宝在车上一直和潸潸说画画的事情,其实潸潸也听不太懂,只是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十三岁的少年其实已经蛮高大的,只不过瘦弱些,看到他依偎在潸潸怀里,江逾白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不能吃醋,可是手却紧紧的捏住方向盘,以至于指关节都泛白。 到了医院等他们都检查完然后送回家都快9点了,江逾白问潸潸:“饿不饿?” 潸潸虽然中午吃的晚可现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她点点头:“好饿,你呢?” “我还行。” 潸潸戳戳他,“你这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不知道吃饭,以前张嫂经常说你,这样会胃痛的。” “那也比吃我的生日蛋糕撑到肚子痛好。” 听他提这茬儿潸潸气的鼓起脸颊,“江逾白你是个坏人,人家那时候才三四岁,知道个什么呀。” 江逾白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原来我们那么早就已经见过了。” “你有印象吗?反正我没有,那时候我爸爸带我参加太多聚会,反正很多人很多吃的,什么都记不住。” 江逾白的手插在她双腿间,“脑子记不住不要紧,今天晚上我们回家恶补,用这里记住。” 潸潸虽然已经对他的流 氓行径见怪不怪,却还忍不住脸红,“你个魂淡!快说,我们去哪吃饭?” 江逾白看看手腕上的薄壳白金手表,“这个点儿去夜市怎么样?” “夜市?你确定?”潸潸看了看江逾白身上的白衬衫,幸好没有打领带。 江逾白松开一颗纽扣,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肌,“这样行了吗?” 潸潸盯着他的胸肌有点被瑟佑的感觉,她有点气自己被他掌控,低头就在他干净的皮肤上舔了一下。 江逾白嘶了一声,手一抖把车开出一个S形,他瞪了潸潸一眼:“别闹,我在开车。” 潸潸抱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小声说:“江逾白。” “干什么?” “没有,只是想叫叫你,我很开心。” 江逾白弯起嘴角,其实他也很开心呀。 不过他很快就不开心了。 因为夜市真的好吵呀! 潸潸知道他肯定吃不惯奇奇怪怪的东西,找了一个清静的小摊儿,要了两碗馄饨慢慢吃。 馄饨味道还好,就是摊点看着太脏,什么东西摸上去都油腻腻的,潸潸把鲜虾芦笋手卷推到他面前:“尝尝看,这个味道很清淡,好好吃。” 江逾白勉强拿起来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坦白说这里的东西味道真的不错,但是在这么多人闹哄哄的场所吃饭,江逾白无论如何都不会习惯。 上来的每一样东西潸潸都要先尝尝,确定味道符合江逾白的要求才给他,甚至秋刀鱼都把刺给剔掉。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有点看不惯江逾白,对潸潸大声说:“姑娘,男人不能太惯着,否则他就能上天。” 江逾白竖起眉毛,任性的推开面前的盘子。 潸潸哈哈大笑,顿时觉得江逾白超可爱,喂他一颗小馄饨,她对老板说:“我们是相互惯,我三他四,哈哈。” “不三不四?我看你们也够不三不四的。”老板什么耳朵,竟然能听成这样。 江逾白满嘴食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把头扭到一边,监视潸潸和柯震去夜市吃饭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说! 这个笑点一直维持到车里,江逾白扯着身上的衣服来回闻,“一股秋刀鱼的味道。” 潸潸把头埋在他怀里,“好了,回家洗澡换衣服行了吧,对了这个给你戴上。” 潸潸把从地摊儿上淘来的500块钱俩的黑曜石手串给他戴上,然后伸出自己的胳膊。 江逾白无奈的拿过手串给她也戴上,本来想说给买好的,但是看她那么高兴便忍住了。 潸潸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拍了个照片,她对江逾白说:“好好戴着着,不准摘下来,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江逾白好无奈,左手戴着25万的手表,右手戴着250的手串儿,特么的二着呀。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11点多,本来想直接回自己的小楼,没想到阿水开门时就说:“少爷,夫人让你过去。” 江逾白疑惑不解,“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阿水一贯憨笑,啥也不知道。 “我也一起过去吗?”潸潸好想睡觉,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又弄什么名堂。 “一起吧,一天没见了,也算问个安。”江逾白扣住她的手,两个人手上的手串儿亲密的摩擦在一起。 大厅里灯火辉煌,江夫人清冉还有陆湛竟然都在。 江逾白很轻松的跟他们打招呼:“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母亲,您不累吗?” 江夫人看着他们两个交握的手觉得膈应,潸潸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敌意,忙想松开江逾白的手。 江逾白反而更紧的握住她,不让她拿出去,这样一来潸潸反而释然,“我们是夫妻,牵个手碍着谁了。” 江夫人收回目光然后放在江逾白脸上,竟然变得像个母亲一样慈祥,“逾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和你说一声,明天阿湛就要去J&H上班了,你要多多照顾他。” “奥?”江逾白挑起眉毛,“陆湛不去外国念医科了?真的打算弃医从商?” 陆湛穿着一件浅紫色衬衣,他把手臂闲适的打开放在清苒的肩头,笑着说:“当年上医科也就是觉得医生好就业,现在家里的生意这么大我想帮帮大哥,不能把所有的压力全压在你身上。”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潸潸扫了陆湛一眼,她竟然从没有发现他会如此虚假的微笑。 江逾白淡淡的点头,“也好,那母亲准备给他安排什么职务?” “这个我已经和董事会打过招呼了,公司的副总已经空闲了多时,就让阿湛去干吧。” 江逾白现在淡然不了了,他母亲轻描淡写就把副总的职位给了陆湛,这叫他情何以堪? “母亲,”江逾白一脸严肃,“您觉得这合适吗?” 没等江夫人答话,陆湛就问:“大哥是觉得我干不了吗?” “不是觉得,是你根本就干不了。”江逾白回答的很直接,他从不在公事上感情用事,他也知道母亲从来也不会,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湛给江逾白堵得哑口无言,一脸的愤懑表情。 江夫人喝了一口茶,然后眼睛从茶杯后面抬起来,“逾白,要给年轻人个学习机会嘛,我记得你刚到公司的时候不也什么都不懂,是你风叔手把手带出来的。” “母亲,我不反对给陆湛机会,但是这个职位不适合,我们公司对外招聘的条件学历要求是硕士,还是要求海外名牌大学毕业,从事此类工作经验至少10年,他哪条吻合,难道您就不怕公司其他的人不服?” 江夫人慢悠悠的说:“你也说那是对外的,阿湛是我们自家人当然不用这么严格,至于公司的其他人你不用管,我已经说好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江逾白那么冷静的人都有点受不住了,他的手指紧紧扣起来,一条条青筋蜿蜒在手背上。 潸潸忙压住他的手一点点把他安抚下去。 这就是难料的人生,要是在几个月前让潸潸相信她会和江逾白亲密的站起一起对付他的母亲和陆湛,估计就是杀了她她也不能相信。 一直没说话在玩手机的清苒忽然站起来,她看着江逾白说:“哥,给他个机会吧,我求你!” 江逾白愣住了,清苒清瘦的脸上满是倦容,细瘦的身体似乎负担不起突出的肚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新婚的女子。 清苒从小不求人,特别当她生病后,她知道因为她的病全家人都对她有愧疚但是她从不拿着这个要挟,但是当她美丽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喜欢的东西时,不管着东西有多难得,都会有人把它捧到她面前。 现在她这样看着江逾白,用的是求的字眼,从她安静的眼神后面江逾白仿佛又看到了那段被绑架的日子,清苒躺在长满青苔的地上痛苦的*……. 江逾白拉着潸潸站起来,他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沉重的点点头:“好吧,那就这样吧,他喜欢什么装修风格明天去看过办公室后直接跟行政部说,让他们安排。母亲,晚安,大家也早点睡!” 江逾白抿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潸潸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路追随回到了小楼。 他一进门就打开酒柜拿出杯子倒了一杯伏特加,一口气灌了下去。 潸潸皱眉,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娇声嗔怪着:“要睡觉了喝什么酒,会头疼的。” 江逾白烦躁的说:“你别管。” 潸潸知道他心情不好,但是被他凶还是很难受,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安抚他:“我不管谁管,难道你还有小三小四等着吗?老公,我们洗澡睡觉好吗?” 江逾白给她叫的心尖儿一苏,坏脾气顿时消去不少,把人搂在胸前江逾白低声说:“潸潸,对不起。” 潸潸用脸摩擦着他的掌心,柔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以我对陆湛的了解他真干不了什么副总,也许几天后他自己就退缩了,到时候你妈和你妹那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逾白抱紧了她:“你了解陆湛吗?小傻瓜,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潸潸忽然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瞒了我什么,江逾白,我最近总是心情不宁,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潸潸,你也要在我身边,好吗?” 暖暖的灯光下,江逾白的呼吸裹着甘醇的酒香霸占住潸潸的呼吸,她想,她是他的,真好。 第二天,一家人还真像一家人那样围着吃饭,江逾白吃完擦擦嘴,对江夫人说:“母亲那我先走一步,去公司等你们。” 江母点点头:“路上开车小心。” 潸潸跟着站起来,“母亲你们慢慢吃,我先告辞了。” 潸潸慌忙跟着江逾白出去,江夫人看着她皱了皱眉,然后对陆湛说:“阿湛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走。” 院子里,潸潸拽着江逾白的胳膊说:“今天天气阴的厉害,恐怕是要下雨,你的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江逾白心头一暖,他摸摸她的脸说:“有一点酸痛,不过没有事。今天你就不要跟我去公司了,家里估计就清苒一个人,你不想见她就躲在屋里看书不要出去。” 潸潸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在公司里也小心,陆湛只要诚心学习,你也别….” “别难为他?我知道你昨晚就想说了,结果一直憋到现在。何潸潸, 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潸潸剧烈点头,“那必须是呀,你的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 江逾白给她气笑了,重重的在她头发上揉了两把。“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实在无聊就去找小宝玩。” “好了知道了,路上小心。”潸潸踮起脚尖在江逾白的脸上亲了一下。 江逾白把另一边儿脸凑上去,伸手指了指。 潸潸抿嘴笑,然后凑上去亲了一口,谁知道给江逾白逮个正着,按在花丛中狠狠的亲了一番才放开。 潸潸脸色酡红,羞娇非常,水葱般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走吧,我的大爷。” “大爷?你喜欢这样称呼我?真重口。” “快滚吧。”潸潸笑骂着,然后就跑了回小楼里。 等他们都走远了,陆湛从柱子后面转出来,他脸色阴沉眼光怨毒,紧握的手狠狠的把一枝花穗扯烂。 江逾白到了公司后立即把助理叫来,让他联系行政部的人把副总办公室给重新装修,助理问他副总是不是外聘的,江逾白神秘一笑,一会儿开集团会,你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公司的董事们对于陆湛的空降没有一点意外的,包括江培风,但是江逾白敏锐的捕捉到江培风的不悦,估计他也不愿意接受陆湛。 会议结束后江培风叫住江逾白,“逾白,到我办公室去,我有事和你谈。” 江夫人扫了他们一眼,“有什么要你们还得偷偷摸摸的讲。” 江培风也没和她客气,“不是偷偷摸摸是睁大光明,你有兴趣也可以来听。” “没兴趣,我去看看阿湛的办公室。” 看着江夫人带着陆湛走了,江培风拍拍江逾白的肩膀,“我不同意陆湛来公司,还是这么重要的位置,但是你母亲一意孤行,以后把副总的权限弄小些,找点小项目给他练手,我要和你谈的是地产公司资金冻结的事情。” 谈到公事江逾白自然不能再专业,两个人结伴而行,去了江培风的办公室。 一进门,江培风关好门拿出几份资料递给他。 江逾白快速的浏览一遍,他皱起眉头,“这么严重?” “是的,这些事情我暂时瞒着你母亲,我一直不同意她投资房地产,而且这个地方的地皮一直是个争议点,她一意孤行说上面有关系,现在让人给告了,说是侵吞国家资产,现在公司资金已经全面冻结,房地产投资太大,一直是从园林生态这些公司里周转资金的,现在这样……。” “风叔。”江逾白打断他,“你以为你瞒的了她?估计早知道了装着不知道,这些年你给她收拾残局的事情少吗?她已经习惯了,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一样会摆平。不过你现在连我都找了,估计真是摆不平了。” 江培风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我老了,现在做事只能稳,谁知你妈会受岳西华的撺掇非要拿下那块地儿。” 江逾白猛地一惊:“岳西华?我母亲她怎么和他有来往?他那样的背景。” “谁说不是,可你母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刚愎自用起来谁能说服了?你在B市的生态环保项目做得那么好,估计人脉也不错,现在江南已经没人可找了,你从B市下手,而且我想从你那边调部分资金过来。” 江逾白点头:“度假村刚弄成,我那边可用的资金也不多,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他们两个在为公司精心竭力,副总办公室里陆湛却坐在真皮转椅上把一个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里。 电脑画面跳过一段嘈杂,然后定格在休息室,穿着白色长裙的潸潸被他禁锢在怀里,他腿在她双腿间摩擦,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去正是两个人在热吻*,很限制级。 看着看着,陆湛的身体起了反应,他看了眼拉好的华贵窗帘,手慢慢的伸向了裤子里……. 电脑的画面和脑子里的臆想渐渐重合,他火热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可就在要蓬勃而出的时候,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十几岁的少年用脚勾着足球到处乱窜,一不小心,把球踢到了紧闭的房门前。 他捡起球刚想走,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绕到窗那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进去,却一下子吓呆了。 房间里,两个男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他们不停的翻滚绞缠,被压住的男人发出压抑细碎的*和他身上男人的低吼交杂在一起,翻滚的*像被放出牢笼的猛兽,猛烈的似乎把一切都能吞噬。 宛如地狱而来的烈火烧痛了偷看男孩的眼睛,他握着冰凉的手指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在男孩的背后响起来,她猛地撞开门,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那两个男人刺去。 高大健壮的那个男人一把推开了她,他用身体挡住他后面的男人,大声说:“你是疯了吗?” 女人尖锐的笑声像刀尖儿划在钢铁上,她大声喊着:“姓陆的,你是个变 态,还有你,何锦云,你有什么好心帮我们,原来你不过是看上了我男人,你们真让我恶心!” 男人指着门口大声说:“出去,马上给我出去,不准你在这里放肆。” 男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他看着男人身后那个被压的白希男人,平日里他总是温温和和的笑,给他买这买那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所觊觎的不过是自己的父亲。 少年拿起刀,对着白希的男人就刺过去。 他根本没想到少年会伤害他,眼看刀离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锦云,闪开。”男人扑过去,挡在何锦云身前,少年手中的水果刀没入自己父亲的身体里,顿时鲜血四溢。 “不!”陆湛猛然惊醒,他满口大汗,那本以要解放的*顿时软了,再也没有生机。 陆湛的手紧紧握住,他咬着牙一字字的说:“何潸潸,你只能是我的,这是你们何家你父亲欠我的。” 作者有话说:我不知道我写江逾白的公司写了多少个版本,这里声明一下是“J&H”江海的首个字母,我好像前面写的都是“G&H”,我的英语果然是体育老师教的,JG分不清,捂大脸跑!(现在大家知道潸潸和陆湛的渊源了吧,果然是一宗血案) ☆、92.我敬你是条汉子 陆湛的手紧紧握住,他咬着牙一字字的说:“何潸潸,你只能是我的,这是你们何家你父亲欠我的。” 潸潸躲在屋里看了半上午的《花镜》,忽然手机响,没等接电话她先看到屏幕上握在一起的两只带着情侣手串的手,不由的心头一甜,等接起来发现是许博士的电话语气也不由的放软了许多。 许博士何等敏锐的人,他马上发现了潸潸的不抵触,他笑着说:“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江逾白还怕闷着你,让我定时给你打电话。” “许博士,谢谢你,我最近觉得挺好的。” “别谢我,主要是你们家那位钱给的足,对了,过几天我要去江南,到时候见面聊。” “好啊,到时候让江逾白请客,我们好好聚聚。”潸潸语气轻快,完全是把自己放到主人的位置上。 愉快的挂了许博士的电话,忽然又有电话打进来,潸潸一看是洛丝蓝的。 洛丝蓝一开口就嚷着要闷得长绿毛儿了,要潸潸陪她去吃饭,潸潸反正也不想在家里面对清苒,于是很愉快的答应了。 潸潸从窗子往外看了看,淅淅沥沥的开始下小雨了,她换上烟灰色七分裤,上身穿了件层层叠叠白色飞淡淡粉色樱花瓣的雪纺上衣,刚要出门,她想了想,拿起手机自拍了张照片给江逾白发过去。 和江培风的谈话像石头一样压在江逾白的心里,他正闭目沉思,忽然听到手机响了一声,忙打开一看,乐了。 他的小妻子长发飘飘素面朝天摆了个很二的姿势,他笑着看了又看,实在忍不住拨过电话去。 潸潸刚走出房间还没下楼梯,看到他的来电马上愉快的接起来。 江逾白的声音淳淳,像贴在她耳边低语,“穿的这么漂亮江太太这是要干嘛去?” “穿的这么漂亮难道江先生不想亲手脱了它?”反正看不见,潸潸大着胆子和他没节操了一回,但是自己的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江逾白暗骂一声,心里涌上一股热浪,他咬着牙说:“看来江太太是爱上了办公室里来一发的感觉,你要来给我送外卖吗?” 潸潸知道要论流 氓自己5个也比不上他,便笑骂道:“滚你,我要和丝丝出去吃饭,你再忙中午也要记得吃饭。” 江逾白把身子倚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听着她甜美的声音,纵然他不喜欢甜食,但是这种蜂蜜里拌上砂糖的甜蜜还是让他欲罢不能。 “那你小心点,下雨了,让司机送你,别淋雨,嗯,就这样,乖,老公疼你。” 听到电话那边已经挂断,江逾白笑着放下手机,抹抹脸,刚才的沉郁心情因为她灿烂的笑容一扫而空,江逾白拿起电话打给助理:“下午一点,通知B市公司的高层开视频会议。” 潸潸和江逾白通完话后心情更好,她甚至哼起了歌曲,阿水见她要出门忙过来问她要车吗? 潸潸看了看天,说:“要是不麻烦请帮我安排一下。” 过了一会儿阿水回来,他为难的说:“对不起少夫人,家里没车了。” “没关系,我打车也行,麻烦你给我找把伞来。” 阿水忙把伞给她送来撑开,潸潸在蒙蒙细雨中穿过石子路往门口走去。 门口,一个保镖正拦住一辆玛莎拉蒂跑车,不让出去。 潸潸皱起眉头,她上前一看,原来是清苒开着车。 保镖估计是新来的没弄明白潸潸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他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星,忙说:“少夫人,麻烦您劝一下小姐,夫人不让她开车,可是她非要开车出去。” 潸潸曾经在医院里做过看护,多少知道一点这种风湿性心脏病人对于这种天气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她还怀着孩子,所以她确实不该开车出去。 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但是潸潸还是忍不住劝她:“清苒,今天天气不好,你还是在家休息吧,要是非要出去就让人送你。” 清苒降下玻璃,她下雨天还戴着一副墨镜,显得非常冷艳,她冷冷哼了一声,“让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潸潸给她噎的脸红脖子粗,但这姑娘就是有一股子越挫越勇的劲儿,当下扳住车窗严肃的说:“我不算什么东西,但我是你哥哥的妻子,现在他们都不在家,我有义务照顾你。” 清苒摘下墨镜冷冷的盯着她,半天才从涂得艳红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白痴。” 相比去试婚纱时多少还有点伪装,现在她对潸潸全然的轻视和敌意。 潸潸不去理会这些,她脸孔绷的紧紧的,“你这么看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不是靠着别人的看法而活着,但是为了你的健康我必须再说一次,请不要开着车出去。” 清苒是被*大的,她没想到有人敢这样反驳她,对潸潸的厌恶更深了三分。 她发动引擎,警告潸潸:“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潸潸比她还执拗,“不放,除非你从车上走下来。” 清苒一下子把油门推到底,“你以为我不敢吗?不要仗着我哥*你,一个女人罢了,他迟早要厌倦。” “清苒,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你觉得女人就是给男人厌倦的吗?”潸潸不依不饶,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个熊孩子完全是被惯坏了,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别拿我和你比,你也配。”清苒句句伤人,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别人都踩在脚下。 “我是不能和你比,我没你那么不懂事。别把母亲和哥哥对你的*爱当成筹码,你完全是在利用他们的爱,我没你这么龌龊。” “龌龊,你敢说我龌龊!清苒火冒三丈,把手里的眼镜直接甩到潸潸脸上。 潸潸早有防备,她偏头躲过她的攻击,墨镜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两个人瞪着眼对峙,谁也没有退让半分。 正在这时,一身黑衣的阿浪走了过来,清苒一见他像见到了救星,可是还没的等说话阿浪打开车门就把她给抱下来。 是那种很野蛮很酷帅的抱下来! 清苒没想到她最信赖的人竟然倒戈,便对着阿浪又撕又抓,“魂淡,你这个野蛮人,把我刚下来。” 阿浪皮糙肉厚根本就不把她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对潸潸点点头,阿浪表现的很有礼貌:“少夫人,小姐她太任性了,刚才对不起。您要出去吗?阿明,你开着小姐的车送送送少夫人。” 刚才的一番逗留已经让潸潸身上有了湿意,她也没心思去想阿浪在江家是什么身份,道了谢钻进了车里。 跟阿明—也就是刚才在门口拦着清苒的保镖说了地址,潸潸便不再言语,车里很安静只听得见雨滴打落的声音,潸潸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意气用事,等着吧,晚上回家还不知道有一场什么样的风暴。 江南,连雨都温柔绵软,淅淅沥沥的仿佛佳人低泣,可为什么人情却像长白山的雪,即使在盛夏,也冷进骨子里。 再怎么说洛丝蓝也算是个名人,所以她吃饭都得选个低调安全的地方,潸潸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说的那间日本料理店。 走进挂着草帘子的包间,潸潸皱眉说:“你请我吃生鱼片?” “怎么了?很贵的。”洛丝蓝今天素颜,白衫牛仔裤的样子像个大学生。 潸潸糗她:“你别那么小气呀。我可听说叶总为了你连电影公司都买下了,各种酷帅狂霸拽呀。” “切,别提他,闹心。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喜欢生鱼片?我最近胖了好多,只好吃清淡的。”洛丝蓝尖尖的下巴能当锥子使,还说自己胖。 “当然是因为冷了,你看我身上都湿了。” 洛丝蓝摸了一把她的衣服,果然有点潮气,她立马给她倒了一杯清酒,“喝点暖暖身。” 潸潸迟疑的端起酒:“这也行?我不能喝酒的。” “啰嗦什么,清酒不是酒。” “长岛冰茶还不是茶呢。”潸潸说着小小的抿了一口。 洛丝蓝又让服务生送上热汤,潸潸喝了身上才有点暖意。 洛丝蓝吃着鱼片问她:“你怎么搞的,难道是没坐上车?” 潸潸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其实她也很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和洛丝蓝亲密到无话不谈? 洛丝蓝听完拿着酒杯和潸潸碰了一下。“我敬你是条汉子!” 潸潸乐了:“江逾白说我有一股子彪劲儿,我发现我今天真的又彪了,她是个病人,我何苦和她一般见识。” “都是惯的,她病就全世界都欠她吗?甭管她,爱咋样就咋样。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好像和江逾白啊,那什么,哈哈,你懂得。”洛丝蓝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弄得潸潸特别不好意思。 不过洛丝蓝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最近她的世界变得好小好小,被江逾白挤得满满的,转身扭头都脱不出他的怀抱,比如现在明明在和别人吃饭,心里想的却是他有没有饭吃?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可笑她以为自己爱了十年却从来没有感受过。 见她含笑不语洛丝蓝这个过来人岂不知她在想什么,用勺子敲了敲盘子边儿:“喂,不要笑得那么*好吗?” 潸潸佯怒,“你才*你全家才*。” 提起全家洛丝蓝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家老三刚回B市又给你们家江逾白召回来,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要上飞机。” 潸潸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她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你怎么没有反应,我的意思是你们家那口子有麻烦了。” 潸潸抬起头,“你什么意思呀?” “我来江南前听老三说江南这边惹上了官司,而且还不小,这次江逾白回来一是给他妹妹办婚礼,主要还是处理这件事。”洛丝蓝神秘兮兮的,一点也不辜负八卦小天使的美名。 潸潸放下筷子说:“你们家老三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是你偷听的吧?” 洛丝蓝给人戳穿也不脸红,哈哈笑着说:“请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好吗?” 潸潸托着脸无奈的摇摇头:“公司的事情江逾白从来都不说,就算说了我也不懂。” “那你就乖乖做你的江太太好了,其实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洛丝蓝身有同感,大概好男人都不会拿这些回家烦老婆吧。 “对了,丝丝,你们家老三什么都告诉你,那你知道江逾白以前女朋友的事吗?我告诉你,我其实和他以前见过的,那次他还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他们最后为什么没在一起?” “啊?这个呀,我也不太清楚。”洛丝蓝含糊其辞,她可不敢乱说。 “丝丝,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好吧,那你可别出卖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他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人家是有老公的,反正他就是暗恋,那女的是个老师,长得和你高矮胖瘦头发什么的都差不多,从后面看特像。” “奥。”潸潸低低的应了一声,心忽然像在雨里淋了一圈儿又塞回去,湿漉漉沉甸甸,特别的不舒服。 洛丝蓝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忙解释说:“当然,这都不是重点,你还是你,不是谁的影子。” 潸潸苦涩的笑笑:“我无所谓。那次你要和我说他和我结婚有别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洛丝蓝发现真的是越描越黑,她索性不再遮掩,“嗯,不过我觉得他对你蛮好的,江逾白这人对女人很冷淡的,大家一度怀疑他不举或者是同性恋,能对你这样说明他喜欢你。” “也许吧。”潸潸勉强笑了笑,她夹起鱼片塞嘴里,却因为蘸了太多的芥末,那辛辣的味道一下子冲到了鼻尖,接着脑子也跟着轰的一声,她猛地捂住鼻子,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可是,流泪只是因为芥末吗? 丝丝忙给她端水拿纸巾,潸潸摁着鼻子拜拜手,意思自己没事,丝丝却觉得自己真心坏了事,再也没有什么胃口,两个人结了账走出料理店。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在路边等车,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忽然一辆加长法拉利从她们身边驶过去,恰巧那里有个小水坑,溅了她们一身的泥水。 潸潸还没怎么样,丝丝早就火了,她手里有一瓶矿泉水,她跑了两步就对着车的后玻璃扔过去。 车估计是要停下来,所以车速很慢,那车估计用的都是防弹玻璃,矿泉水瓶子碎了它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但是巨大的响声把车里的人吓了一跳,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出来。 “喂,你们怎么回事儿?找抽是吧?”那人很冲,凶巴巴的样子好像要打人。 丝丝可不怕他,她站在他面前,掐着腰说:“你才找抽呢,会开车吗?长眼睛了吗?” “艹,一件破衣服弄点泥你瞎叽歪什么,我车砸坏了你赔的起吗?我告诉你,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丝丝最看不惯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她啪的一巴掌拍在后车盖子上,“我就砸了怎么样?一辆破法拉利,以为姐没见过吗?” 潸潸怕事情闹大,忙过来拉丝丝,“算了丝丝,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赶紧回家换衣服吧。” 那个穿西装的不干了,“艹,你不和谁一般见识,你见识的起吗你,两个臭丫头,今天爷就让你见识见识。” 那人一扯衬衣领口,露出了胸膛里红红绿绿的纹身。 丝丝一看笑了,“你丫以为我是吓大的吗?下次买贴纸的时候拜托要质量好一点的,把你衬衣都染成彩色了。” “你?”年轻人真是火了,他扬起巴掌就要打人。 “住手。”车里又出来一个男人喊住他,然后冲着潸潸她们走过来。 这个男人身形高大健美,走起路来像只猫一样敏捷毫无声息,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浓眉低睫,英气逼人。 “柯震!”潸潸的手蓦然一松,把伞掉在了地上。 柯震弯腰捡起来送回到她手里,眼神比江南的雨丝嗨哟啊柔软*,“潸潸,好久不见。” 对柯震来说,真的恍如隔世,从那天仓库里和潸潸告别后他就被家里人找到然后一直被他二叔拴在身边,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的潸潸,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西装男一见这情形,忙低头问:“少爷,这?” “这是我朋友,你先回车里吧,这里我来处理。” 潸潸从江逾白嘴里知道柯震并不只是酒吧里的鼓手那么简单,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个大少爷,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个普通朋友而已,虽然感谢他在她落魄时候的照顾,但是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所以就无足轻重。 “柯震,既然大家都认识就算误会一场了,我们也不耽误你了,再见。”潸潸觉得柯震的眼光太灼热,她不想靠他太近。 “潸潸,我们还是朋友吗?”柯震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但是对着潸潸他毫无怨言。 “当然是,柯震,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柯震点点头,他给了潸潸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潸潸点点头,把名片塞包里。 纵然不舍得,还是要放人家走,柯震很遗憾自己没有早一步出现,如果早一点,潸潸也许就不是江逾白的。 “阿震,你朋友呀,怎么也不介绍介绍。”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这个人长得和柯震有几分相似,但是总觉得多了一股邪气。 “二叔,碰巧遇到了朋友。” 柯西华已经走过了,他笑着伸出手:“哈,是两位漂亮的小姐呀,刚才真是对不起,司机唐突了。” 丝丝一见人就高冷起来,她冷冷的点点头,算是礼貌。 潸潸听说他是柯震的长辈,忙问好:“柯先生,您好。” “咦,这位小姐怎么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记起来了,是在江旧爱女儿的婚礼上,你是江家的儿媳妇,何潸潸,对吗?” 潸潸没想到自己会比身边的大明星都出名,忙点头说:“是的,您叫我潸潸就好了,那天人太多,抱歉没有认出您。” 柯西华是那种标准的笑面虎类型,他笑着说:“我一个半老头子了哪能让你们年轻人记住,真没想到你和阿震还是盆友。阿震呀,过几天你的生日Patty邀请江太太参加了吗?要是忘了赶紧补一份帖子。” 潸潸不喜欢柯西华,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阴沉的感觉,便笑着拒绝,“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已经回B市了,大概去不了,柯震,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柯震很失望,他低声说:“潸潸,真的不能来吗?到时候佟诺也要来,还带着小杨洋。” 潸潸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去,因为江逾白一定会不高兴,但是又拒绝不了柯震,这时候柯西华说:“江太太你放心,短时间内江总是不能回B市的,我们---要有生意来往。” 潸潸在柯西华的笑里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柯西华就像条阴冷的毒蛇正得意洋洋的对着自己吐出猩红的蛇信。 ☆、93.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潸潸在柯西华的笑里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柯西华就像条阴冷的毒蛇正得意洋洋的对着自己吐出猩红的蛇信。 丝丝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她知道潸潸为难马上拉着潸潸说:“我们走吧,我肚子疼。” 潸潸忙说:“对不起,我朋友肚子疼,柯先生,柯震,再见。” 柯震虚虚一拦:“潸潸,我让司机送你们吧,衣服都湿了别着凉。” “不用了,我们有车。”想起刚才黑西装司机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潸潸就反胃,做他的车还不如让她走回去,不过我们有车这个理由未免太勉强了吧。 柯西华笑着四处看:“你们的车在哪里?” “我们…..”潸潸也四处张望,她忽然觉得有点头大。 忽然,一辆黑色劳斯劳斯在她们身边缓缓停下,车里的人降下车窗,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庞,他冷冷的对丝丝说:“傻站着干什么,上车!” 麻蛋,竟然是叶方襦! 上他的车,丝丝其实是拒绝的,但是为了潸潸的面子兼里子,她给了叶方襦一个白眼,率先拉开车门坐进去。 潸潸把住车门,淡淡笑着,“柯震,我们的车来接了,再见。” 柯震抬手做出挽留的姿势,却抵不住佳人远去,他脸上的失落被江南的雨*打湿,黏在脸上,一时无法收回,化成江南一道多情哀怨的风景。 柯西华冷哼一声,手掌搭在柯震肩头,“傻小子,只要你打败江逾白,她还不是你的吗?” 柯震烦躁的推开柯西华的手,“二叔,我爸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柯西华阴阴一笑:“你爸?靠你爸我们家早就完了,看着吧,我要重振我们柯家的雄风,什么江家海家,我要通通PK掉。” “二叔….” 柯西华做了个手势阻止柯震说下去,“好了,别跟我闹,晚上要和江培风他们吃饭,留着精力想着怎么对付他们吧。” 对于柯西华的突然约见既在江逾白的意料当中又在意料之外。 江培风一脸凝重,眉间的纹路几乎纠结不开,他按按太阳穴说道:“真没想到他这就按捺不住了,我以为他还能抻几天。” “风叔,柯西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阴险狠辣争强好胜,他是个十足十的小人!”江培风恨恨的,他从头到尾都不赞成江夫人和他搭上关系,谁知江夫人这次竟然不听他的,一意孤行。 江逾白摇摇头,“不,风叔,他这人还很知人善用,又讲义气,虽然狠了些但只要不背叛他就能从他那里获得很多,你不要小看他,他是个人物。” 江培风不由的直起腰背,“逾白,你在调查他吗?” “当然,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风叔,他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我们找准了他的弱点,不怕拿不下他。” “那你找到他弱点了吗?” 江逾白摇摇头:“暂时没有,所以我们要更近一步和他接触,风叔,打起精神,我不信江家就能让他给捂住。” 江培风满心激赏,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正是他一手*出来的,从不谙世事的斯文书生,到今天商场上杀伐予夺的精明商人,他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抬手看看腕表,江逾白说:“风叔,下午六点我们出发,到四季酒店正好半小时路程。 潸潸先给叶方襦送回家,虽然丝丝百般不愿理跟着老牛走,但潸潸可没有胆子从叶方襦冒着寒气的眼睛下面把她抢过来,很没义气的说了声再见,一溜烟儿就跑进去。 回到小楼,换衣服洗澡,潸潸围着浴巾给丝丝发了一条短信,“你说的,只要两腿往叶总腰上一圈儿,他就乖乖的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美女呀,保重。” 发完后丝丝果然没回,潸潸大概脑补出她在干什么,自己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然后就去牀上补眠,妥妥的做个不事生产的小米虫。 她一觉睡到五点多,拿起手机看有条短信,是江逾白的,她点开,很冷酷的几个字“不回家吃饭。”潸潸对着手机碎碎念,多打几个字能累着你吗?她巧指翻飞,打下“总裁大懒猪”后面好加了一个猪头的表情发了过去。 预料中的没收到回复,潸潸不仅皱眉,看看时间大概江逾白正赶赴哪个饭局的路上,不知道又要喝多少酒。 晚饭的时候她去餐厅,很意外的今晚竟然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工作的人都没有回来,清苒说不舒服,阿浪亲自熬了清粥送过去,说起阿浪潸潸不仅想起早上的事情,他还真是个人物呀。 白天睡多了潸潸晚上反而睡不着,她没事干只好对着江逾白的一架子书来劲,她翻来翻去的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可除了高深的原文书和工商管理的书外,也就《花镜》她能看懂,一册看完了她急着找另一册却不小心碰倒一本书,一张发黄的旧照片掉了出来。 潸潸忙捡起来准备夹回书里,可是她一看却愣住了。 照片里是一个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小男孩清清瘦瘦,头发浓密,眼神孤独,他很不情愿的拉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手,小女孩胖乎乎的,头发软软的打着卷儿披在肩上,带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穿着白纱灯笼袖的小裙子,她手上沾着蛋糕的奶油,正送到嘴边舔食。 照片里的俩孩子估计是被大人强拉在一起的,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虽然在一个镜头里,却好像是在两个世界。 潸潸擦了擦眼睛想看的更仔细,没错,这个小女孩就是她!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见过,怪不得江培风说。 潸潸闭上眼睛企图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她记忆里搜索不到关于这张照片的点滴。 她把照片拿出来,准备等江逾白回来给他看,问他有没有印象。 和柯西华吃一顿饭,江逾白感觉比打一场仗都累。 好容易和他们一起的两个当和事老的领导吃好喝好,他们才相继告辞。 柯西华这一晚上笑声不断妙语连珠此时还丝毫不见疲态,他抓着江逾白的手装亲切,“逾白呀,看你只比我们家阿震大几岁却比他能干多了。” 江逾白微笑寒暄:“哪里,柯少多才多艺年少有为。” 柯震站在柯西华伸手双目炯炯,带着一身野兽一样的戾气。 柯西华一拍脑门儿,“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中午遇到你太太了,原来她和阿震还是好朋友,你说这缘分!” 江逾白笑容温润,“是够巧的,她才来江南几天平时又不怎么出门,没想到这都能碰上。” “是呀,我还邀请她过几天去阿震的生日派对,知道你忙,就不敢叨扰你了。” “怎么会?柯少的生日我就是再忙也要去参加,柯少放心,等你生日那天我一定和潸潸前去给你祝福。” 江逾白不疾不徐水来土掩把柯西华敷衍的滴水不漏,心里却恨不得一巴掌把那张假脸拍扁了。 终于回到自己的车上,江逾白松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今天晚上他喝的不少,此刻有点上头。 江培风打开一瓶水给他:“喝点儿,把解酒药吃了。” 江逾白摇摇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江培风也不再坚持,他看了看江逾白,一张脸半掩在黑暗里被夜色里的霓虹一照,看起来有些诡异。“逾白,我听柯老鬼的意思是他侄子喜欢你那个女人?” 江逾白眉骨嚯的一跳,黑暗里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风叔,潸潸是我的妻子。” “妻子棋子,一个女人罢了,如果姓柯的真对她有意思,那生日派对你不要去了。” “风叔,你什么意思?” “这不很明显吗?你让那女---何潸潸把柯震给拉到我们这边来。你不也说要找柯老鬼的弱点吗?我算是看出来了,弱点就在他侄子身上,他现在还依靠着柯东岳的势力和财力,明显的柯东岳又不信任他,派出儿子在他身边把他盯住,只要我们能争取过柯震,那一半的主动权就到了我们手里,到时候一个区区柯西华又有何虑?” 江逾白不怒反笑:“风叔,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老婆送人演一出美人计?” “那有什么不可以?史上多少大人物这么干过?一个女人而已,想比江家的名声基业,算不了什么。” “风叔”江逾白的声音陡然提高,吓的司机肩膀一抖,“她对我来说不仅是一个女人,她还是我的家人,我想要保护的人,请不要把这么龌龊的想法加在她身上,如果再有一次,即使是风叔你,我也不客气!” 江培风被他这么顶撞面子上下不来,当时也吹胡子瞪眼,“逾白,你不要太固执,江山和美人孰重孰轻?有了江山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行?” 江逾白一巴掌拍在汽车后座的椅背上,他双眸含刀一字字的说:“风叔,你老了!老的猥琐,老的可怜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小李,前面停车,江董要下车。” 老这个字对江培风来说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瞪着眼后脖颈子都绷出青筋,但是江逾白根本不鸟他,车一停他就气呼呼的下车拉开了一边的车门,“风叔,你的车跟上来了,我就不送了!” 江培风也气的冒烟儿,他嘴角抽搐手指发抖,颤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也不卖老婆!”江逾白坐上车砰的关上车门,然后对小李说:“开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江逾白心绪烦乱,他问小李要了根烟,点上吸一口,眯着眼睛吐出烟圈儿,才算平静一点。 他站在葱茏如盖的桂花树下,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小楼笼在一片淡淡光晕中,暖黄的灯光被雾气笼罩,却也依然温暖动人。 江逾白勾起嘴角,他扔了香烟抬脚碾灭,然后大步走回去,那个地方因为有个等他的女人,所以才叫家。 潸潸听到响动忙扔下书,一见江逾白却皱起鼻子,“好大的酒味儿还有烟味儿,不行了,熏死了,快去洗澡。” 江逾白把人搂住:“不去,要洗你给我洗。” 潸潸以为他喝醉了,忙推他:“是不是又喝大了?有没有地方难受的?能站直吗?” 江逾白舔着她脖子上的皮肤说:“当然有地方难受。” “哪儿?”潸潸的手在他头上胸口一阵乱摸。 “这儿,你摸摸,是不是已经站的笔直了?” 潸潸的手给他烫到了,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流 氓。” “我流 氓我婆娘有错吗?难道你要我出去流 氓别的女人?” 潸潸拉住作势要走的江逾白,恶狠狠的说:“敢!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乱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逾白笑眼弯弯,里面闪烁着江南的桃花潭。 “我就咬死你。”潸潸一手攥住他,一口咬在他的胸口。 江逾白吸了一口气,眼瞳骤然收缩,他一下子把人抱起来。 因为喝了酒他的步子有点虚浮,潸潸害怕被摔到,忙叉开双腿夹住他的腰,手也紧紧抱住他脖子。 江逾白拖拖她软软翘翘的屁股,小声贴着她的脖子说:“这个姿势,我喜欢。” 潸潸的下巴磨蹭着他有点扎的黑发,也小声说:“江逾白,我想你一天了。” 江逾白一口吮在她锁骨上,声音似在拌着砂糖里的蜂蜜里滚过,透着甜蜜的性感:“乖,老公疼你!” 照片的事情被潸潸已经丢到了爪哇国,她想的念的看的感受的,满满的,全是江逾白。 早上,阳光灿烂,潸潸拉开窗帘,让阳光洒满卧室。 江逾白在牀上翻了个身却抱了个空,他哼哼唧唧不肯起牀,一点也不具有邪魅总裁的狂霸拽气质。 潸潸扔个枕头到他脸上,“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江逾白拿开枕头,双眼惺忪湿润,可爱的不得了。 潸潸心都软了,她揉揉他的头发,“要是不想起来就睡一会儿吧。” “嗯,你过来陪我。”江逾白的脸半埋在被子里,鼻音浓浓,却是十足的撒娇味道。 潸潸被他偶尔流露的软糯萌坏了,滚到他身边去闹他,江逾白给她抓着了痒痒肉,很快就清醒了,两个人又抱住闹成一团,等整理好去餐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潸潸又要面对吃完早饭瞪眼的人们,她仰天长叹,果然是美色害人呀! 江逾白浑然没有感觉,他坐下来镇定自若照顾潸潸吃早饭,顺便问陆湛,“昨天的感觉怎么样,能应付的来吗?” 陆湛今天鼻梁上架了一幅无框眼镜,更显得人斯文清俊,他点点头,脸上带着激动,“挺好的,同事们对我都挺友善。” 空降的谁不让你三分,让你看出来谁就是傻 逼。江逾白腹诽,面上却一切自如,他喝了口牛奶说:“今天去跟行政部说说你喜欢的风格,他们会尽快给装修好,在那之前你先去旁边的办公室和阿辉他们挤挤。” 江夫人一听不乐意了,“逾白,陆湛是副总,你怎么让他和助理们挤在一起?” 江逾白放下杯子,“母亲,他的办公室要装修,总不能等装修好了再上班吧?” “那可以去你的办公室呀,正好你可以教教他。” 江逾白不解的看着江夫人,他觉得母亲变得很陌生,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精明干练公私分明,怎么现在却像个家庭妇女一样拎不清? 江逾白不打算妥协,他试着解释:“母亲,陆湛和阿辉他们在一起可以尽快的熟悉公司的各项业务,我哪有时间手把手教他。” 陆湛忙说:“没关系的,大哥,我会好好学的。” 江逾白站起来推开盘子:“母亲,要不你把他带到总裁办公室亲自指导吧,我去上班了。” 江逾白扬长而去,把江夫人气的够呛,可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只好对陆湛说:“阿湛,你大哥他说的也对,要不你先在助理办公室委屈几天,也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 陆湛看清冉,清冉冷着一张脸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只好点点头答应。 上班的人都走了,餐厅里只剩下潸潸和清苒,潸潸觉得有点尴尬,想站起来回房,清苒却叫住了她。 “喂,你,等一等。” 潸潸回头:“有事吗?” 清苒像春日之雪,清灵之中却是一片削薄的冷意,“阿浪让我跟你道歉。” “嗯?”潸潸没听懂,挑起一边的眉毛。 清苒把玩着手中的叉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他说我不该那样对你,反正我以后不会说那些话了,但是你要离陆湛远点,有多远去多远,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不客气了。” 潸潸哑然失笑,她这次发现清苒还是像个小孩子,有时候比小宝还幼稚。 说起小宝,她想起今天要去看看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潸潸竟然说:“我要去看小宝,你要一起吗?” 说完了潸潸又后悔的撞墙,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谁知道清苒竟然点点头:“好,我也好久没见小宝了,我让阿浪送我们去。” 潸潸这次终于把阿浪看清楚了。 他不过二十五六岁,高个子宽肩膀,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是浓眉高鼻梁,自有一番粗枝大叶的风神,最主要的是他够酷,面瘫着一张脸,不管对清苒说什么都是一个表情。 清苒这次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像一只高傲但是被驯服的猫。阿浪回头对潸潸说:“少夫人,你们要去哪里给小宝少爷买东西?” 潸潸摇摇头,“我不太熟,你拿主意就好了。” 阿浪点点头,把车稳稳的开上路。 在阿浪的帮助下他们买了一堆吃的玩的,对于他们的到来韩晴很意外,不过却更加殷勤的招待他们。 清苒这人目空一切,好像她不想看的人就入不了她的眼睛。韩晴在她眼睛里基本上是透明的,她只看到小宝。 小宝很喜欢她,更也许他们好像是一类人,找到一起并不说话,只是围着纸写写画画,清苒的眼光还是很冷,冷的像琉璃,小宝的眼神却是干净,干净的也像琉璃。 潸潸问韩晴,“晴姨,你的脚好些了吗?” 韩晴笑着点头:“好多了,那天晚上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对了,那天不是说要送小宝去学画画吗?清苒倒是个现成的老师。” 清苒忽然抬起头来,“我不教,我谁也不教。” 韩晴显然已经习惯她,“当然了,清苒是大画家,哪能教小孩子这么大材小用。” 清苒不再说话,又低下头,潸潸凑过去看他们画了什么,却发现他们画的惊人的相似,都是在一张白纸上用纷乱的线条画下很多色彩不同却错乱纠结的线条,不过小宝的是圆形的,清苒却是不规则的,很像这不知所谓的人生。 公司里。 陆湛守着电脑玩了一上午的游戏。 他没有接触过商业,他们说的东西他根本就听不懂,就算他聪明,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他想去洗手间。 蹲在马桶上他听到外间进了人,然后就听到两个男人边放水边议论他。 一个男人说:“那个空降的驸马根本什么都不懂怎么让他做副总?” “都说是驸马爷了还有什么不懂得,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是呀,要吃软饭在家吃就得了,谁都知道老 江董和小江总都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哪能看他晃晃悠悠的站着茅坑不拉屎。” “所以看着吧,什么副总,不过是填把椅子在公司里当壁画罢了,后面一定有好戏看。” 两个人的声音渐远,陆湛却迟迟不打开洗手间的门,他咬着牙一脚踹在马桶上 “江逾白,我一定要你好看!” ☆、94.敢说我老?看我怎么收拾你(任性万更,求月票) 两个人的声音渐远,陆湛却迟迟不打开洗手间的门,他咬着牙一脚踹在马桶上 “江逾白,我一定要你好看!” 巨大的声响把陆湛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忙从里面走出来,却看到隔壁的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也提着裤子走出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陆湛的脸青红不定,一时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男人倒是机灵,他忙点头哈腰:“陆总您好,我是园林市场部经理黄自强,您大概还不认识。” 陆湛点点头,脸上表情极不自然,“怎么不认识,黄经理是我们J&H的栋梁,母亲经常夸你能干。” “是吗?”黄自强脸上乐开花,“夫人慧眼识英雄,您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湛难得在这里能碰上个说话的人,黄自强又是个会投其所好的,两个人一拍即合倒成了知己。 “陆总,今晚我请客,让我们同事都和您亲近亲近。” “别,应该是我请的,你帮我安排一下。” 黄自强也是办事的,晚上安排了几个部门的主要高层和陆湛吃饭,男人们酒桌上一放开就什么解馋说什么,酒足饭饱不过瘾,夜店里又潇洒了一把,陆湛给他们每个人都找了个小姑娘。 昏暗的灯光下,陆湛端着一杯酒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亟不可待丑态毕露的样子,不由的眯起眼睛,大有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架势。 一直玩到1点多,大家才散了,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所以谁也没带人出场,各自找代驾或者打车回家。 陆湛没喝多少,自认为开车完全没有问题,倒是黄自强醉的烂泥一样,陆湛一心想拉拢他,只得送他回家。 停车场,陆湛刚把车倒出来,忽然后头传来巨大的响声,他正个人都扑倒在挡风玻璃上,他给人追尾了。 陆湛气呼呼的从车上下来,走到那车前敲了敲玻璃:“你怎么开车的,这样也能撞上?” 车里没有动静,停车场里很暗,看不清开车的是什么人,陆湛隐隐觉出情况不妙,他刚想掉头,忽然就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几个人围住。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湛看到对方都是十八 九二十岁的小孩儿,一个个酒气熏天,一脸的狰狞。 车门打开,一个黄毛儿走下来,他上前薅住陆湛的衬衣领子,拍拍他的脸一口浓烟喷他脸上,“小子,想死吗?” 陆湛觉得对方是小孩子不肯示弱,“你给我放手!” “放手,好啊,先把哥的车给赔了,不多,给5万立马就放了你。” 陆湛气的肺都要炸了,“明明是你撞得我还问我要钱,感情你是碰瓷儿的。” 黄毛痞气的笑着说:“是呀,哥哥就是碰瓷儿的,专业碰瓷儿二十年,少废话赶紧给我掏钱,开个保时捷你麻痹给我装什么穷酸。” “你太欺负人了,我要报警。”陆湛说着就掏出手机,开锁要报警。 后面的几个孩子围上来,有一个攥住他的手腕一把把手机抢过去,“艹,苹果6plus,归我了。” 陆湛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嘶声道:“你们这是抢劫。” “抢的就是你,哥几个,上,把这小子给扒了。” 几个小孩儿早就跃跃欲试,黄毛一声令下他们就跟像蚊子见了血一起伸手把陆湛按住。 虎落平阳被犬欺,陆湛挣扎着却徒劳无功。 “都他妈的给我放开,你们是谁的人?”忽然一声厉喝,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停车场。 “麻蛋。”黄毛吐了口唾沫,“今晚这是哪个娘们儿裤裆裂了露出你这么个鸟东西,小爷的事儿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吗?” 黄毛的话音刚落,男人身边的黑衣保镖就出手了,一巴掌抡过去,黄毛的污言秽语就给堵在腮帮子里。 黄毛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里面还有颗牙齿,疼的他龇牙咧嘴,他的小弟们一看大哥挨揍,刚想上前,黑衣保镖掏出个东西抵住黄毛的后腰,然后低声说:“让他们都给我老实点儿。” 黄毛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混混,后腰上的真家伙提醒他今天是见到真正的大混混了,他双腿抖得跟拉胡琴似得,结结巴巴的说:“大哥,我我我狗眼不识泰山,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闭嘴。”黑衣保镖一脚踹在他腿弯上,黄毛正对着陆湛的方向直挺挺的跪下。 黑衣保镖恭敬的问中年男人:“柯总,这小子要怎么处理?” “算了,一群孩子而已,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走。” 保镖踢了踢黄毛的屁股,“听到了吗?我们柯总让你滚,以后照子放亮点儿,谁的麻烦你也敢找。” 黄毛爬起来一溜烟跑了,也不管他的那些小弟,小孩们哭哭啼啼的跟着,再也不复刚才的威风。 陆湛整理着被他们扯烂的衣服,中年男人温和的问:“你没有受伤吗?” 陆湛忙摇头,“没,谢谢您,请问您是?” “我叫柯西华,和你岳母江夫人是朋友。” “原来您认识我,啊,柯总,真是太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贤侄,我看你的衣服也给扯烂了,前面就有我的会馆,要不要找件给你换上?” 陆湛摇摇头,他并不认识柯西华,但是刚才看到他的手下有枪就不想和他牵扯太多,但是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也不好拒绝的太难看,当下忙说:“您知道的,这么晚回去女人本来就疑神疑鬼,要是再看到换了衣服,哈哈,您懂得。” 柯西华哈哈大笑:“是呀,你们是新婚夫妻,赶紧回家。开车行吗?要不要我让人送送你?” 陆湛笑着拒绝,然后告辞回到了自己车上。 黑衣保镖压低声音说:“柯总,这小子太不识好歹了,要不要教训一下?” 柯西华笑着摇摇头,“有点儿意思呀,可是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出狐狸的掌心。” 陆湛上车,黄自强倒是醒了,刚才那么大的撞击里这厮竟然都能熟睡也真心厉害,他摸着头问:“这怎么了?” 陆湛淡淡的说:“给追尾了。对了,老黄,你认识柯西华吗?” “柯西华?那谁不认识呀,我们刚才去的夜店就是他的。乌城柯家,黑白通吃,势力大着呢,就是咱J&H也要礼让人家三分。”黄自强眼珠子贼亮,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 陆湛点点头,他专心开车不再说话,眉宇间却重重的压上一团心事。 潸潸好久没做噩梦了,这次的梦境却真实的仿佛旧事重新上演。 年少的陆湛拿着滴血的水果刀无措的站着,不远处他的父亲躺在地上,而自己的爸爸何锦云则用手捂着他的肚子,鲜血源源不断的从爸爸的手指缝里冒出来。 潸潸捂着嘴,刚想叫爸爸,却看到陆湛的妈妈夺过水果刀挥舞着刺入何锦云的后背。 躺着的陆伯伯蓦然睁大眼睛,垂死的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何锦云推倒压在身下,然后狠狠的把陆湛妈妈推倒。 陆湛妈妈倒地的地方有一只打碎陶瓷大花瓶,尖锐的瓷片一下扎进她后脑里,潸潸眼睁睁的看着她翻了翻白眼,嘴角溢出血沫子。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在喉咙里呐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做鬼也不会。” 那是一句诅咒,满是湿滑血腥,满是怨毒孽恨,注定死活的人都不得安生。 陆伯伯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他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抓住何锦云的,那一瞬却笑了,他说:“锦云,我终于卸下了所有负担。” “啊!”陆湛一声尖叫,推开门口吓傻的潸潸,疯狂的跑了。 何锦云抱着陆伯伯的尸体,他没哭,反而笑得很美,他记得第一次见怀里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一直这样笑,那个人竟然看着他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原来,他们的解脱只有死亡! 何锦云超乎寻常的镇定,他站起来走到已经吓傻的潸潸面前,单膝跪下,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潸潸,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是个喜欢男人的变 态,你还爱爸爸吗?” 潸潸浑身就像给抽干了血液,除了不停的颤抖,什么也不能回答。 “本来,我以为自己不会有子嗣,你是上天送给爸爸的礼物,爸爸爱你,比爱自己的生命都爱,但是爸爸更爱你陆伯伯,请原谅爸爸的自私,活了这么多年,我累了,我想光明正大的和爱人在一起,潸潸,请原谅爸爸的自私!” 何锦云的话潸潸每一句都听字耳朵里刻在心上,但是她浑身就像冻在冰里,不能说也不能动。 “潸潸,答应爸爸,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爸爸活下去。找到陆湛,好好照顾他,他是无辜的,是爸爸害了他,害了两个家庭,爸爸没脸活着,更不能放任你陆伯伯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潸潸求你,好好照顾陆湛,爸爸求你!” 潸潸听出了什么,她想大喊“爸爸不要”可是已经晚了,何锦云捡起地上的刀子,用尽全身力气捅到了自己胸口。 血模糊了潸潸的世界,在一片猩红中,她看到爸爸和陆伯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爸爸是笑着的。 那天,云园的白花树压弯了枝头,是他们提早到了白头的约定。 火是从厨房那里烧起来的,陆湛从仓库里拎出汽油,泼洒的到处都是,他狰狞着点燃,想让这一切都从世界上消失。 潸潸傻傻的站着,她感觉不到烈焰焚身的痛苦,只觉得世界一片冰冷。 爸爸,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潸潸了? 陆湛身上已经找了火,他冲回卧室,抱住他妈妈的身体,也想把自己终结在这里。 浓烟呛得潸潸不断咳嗽,疼痛终于让她的神志清明,看着爸爸和陆伯伯的身体在红色的火焰里妖娆而燃,看着陆湛像个小动物一样蜷缩着闭上眼睛,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前把他拖起来就往门口拽。 轰,房梁终于在火舌的舔舐下坍塌,陆湛给压在了下面。 “啊”潸潸大叫,浓烟呛到嗓子里,肺叶像给一直大手捏住,潸潸觉得她快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她想活下去,谁来救救她! “潸潸,潸潸,你给我醒来。” 潸潸似乎被噩梦魇住,满头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她闭着眼睛双手像空中抓挠,嘴里发出绝望的尖叫,江逾白叫不醒她,只好掌掴她。 猛然惊醒,潸潸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方,江逾白紧紧抱住她,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和手臂。 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到潸潸耳朵里,慢慢的她过速的心跳也缓下来,跟上了他的节奏,潸潸把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似乎只有那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乖,宝贝不怕。”江逾白贴着她的耳朵温柔诱哄,不时的亲着她的额头和眼睛。 “江逾白,我又梦到那场大火,我以为我会死在里面。”潸潸如溺水的攀住江逾白,紧些再紧些! “没有,潸潸,你没有,你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分一毫的损伤,以后也会好好的,因为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江逾白知道,就算坚强如她,内心深处却是最缺乏安全感的那一个。 “我好痛,陆湛误杀了他爸爸,她妈妈也被地上的瓷片扎死,我爸爸自杀殉情,一把大火把云园烧的渣儿也不剩,陆湛被倒塌的房梁砸中脑袋,醒来后这段记忆一点都没有,我告诉他云园失火,我们成了孤儿,却独自一个人承受柒所有的真像和灾难。江逾白,我好怕,怕陆湛会突然想起来,怕别人会知道事情的真像,怕我自己会疯掉,江逾白,我好怕!” 十年了,十年,潸潸第一次把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真像像一把淬火的刀凌迟了她十年! 江逾白紧紧抱住她,似要把她嵌到骨骼里。“潸潸,没事了,听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给我。” “江逾白。”潸潸忽然跨骑他腰上,把他的睡衣推上去。 江逾白按住她的手:“不要,潸潸,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做这个。” “不,江逾白,给我,把我填满,让我感受你,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潸潸像只委屈的小猫儿,一口口舔着他。 “潸潸!”江逾白吞咽了一声,然后伸手解了潸潸的睡衣。 许博士说,适当的姓 爱会放松人的情绪。 滚烫的呼吸如同点点星火,蔓延直至燎原。 * * *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陆湛的车子追尾,江逾白在餐桌上对他说:“你没事就早点回来陪清苒。” 陆湛不服气,“我也是为了工作,新同事之间吃个饭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夫人不愿意儿子和女婿吵起来,她忙调停,“逾白,陆湛也没错,好了,都是一家人,赶紧吃了饭去上班。” 大家都走了,潸潸因为晚上没睡好想回卧室补眠,清苒叫住她,“我问你个事情。” 潸潸站住握着嘴打了个呵欠,“什么事?” “你和陆湛睡过没有?” 潸潸的呵欠一下子就给吓回去,她吃惊的看着小姑子,你以大清早问我和你男人睡没睡这么生猛的问题真的好吗? 潸潸很尴尬,“清苒,虽然你哥说你并不知道我和陆湛的关系,但我触屏给你来也没相信过。既然你今天挑破了问,我就直说了,我和陆湛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他有你,我有你哥哥,我们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你废话真多,我就问你们睡没睡?你回答我一个字就行了。”清苒很不耐烦,她生气的扯着餐桌上的布巾。 潸潸摇摇头,“没。 “没?你们在一起那么久都要结婚了竟然没睡过?你觉得这可能?” 潸潸苦笑,“不瞒你说,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和陆湛之间隔着太多事,而且那时候我们过得日子你这样的大小姐也想象不到。反正我没骗你,我和他,没睡过。” 清苒若有所思,她匆匆起身去了客厅,晾下潸潸一个人。 潸潸摇摇头,江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捉摸不透! 不过最近的情形已经好了很多,不但清苒不再针对她,就是江夫人也没给她冷脸看,虽然话说的依旧很少,但这总归是个进步,也许有一天她们真的能和平共处,不再让江逾白难做。 说到江逾白,潸潸觉得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他,所以当听到他要去出差的时候老大不高兴。 江逾白把她抱在腿上问:“就只有三天,这次我必须去,乖乖在家等我。” “不,不想和你分开。”潸潸抱紧他的腰,那架势真是要长在他身上。 江逾白*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舍不得我呀,那变成这么小,我装在口袋里。” 潸潸蹭着他的胸膛耍赖:“就不让你走,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带着我一起吧。” “不行,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张,而且不适合带家属。还有呀, 我走了你要留下来帮着照顾家里,最近家里事多,你要辛苦一下。” “真不能跟你去呀?”潸潸感到人生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下一次,下一次出差去个好地方,然后带着你玩几天。”江逾白难得耐心,抱着一个劲儿哄。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不过可要看好你家小地弟,否则回来就咔嚓。”潸潸做了个切掉的手势。 江逾白把她扑倒,“我自己看好不如你把它喂饱,来我们现在就开始。” 潸潸蹬掉鞋子大叫:“不要在沙发上。” 江逾白很任性:“一定要在沙发上,因为这个还没有试过。” 一晚癫狂,醒来时人已经不在身边。 潸潸惆怅,真的真的不想和他分开呀。 江逾白不在,潸潸做什么都没有动力,她拿过手机想找丝丝玩,可那个没义气的竟然不接电话,潸潸好失望,又卧倒在牀上。 她的人生,难道真的要在吃吃睡睡中度过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潸潸以为是丝丝打过来的,她看也没看就接起来,对着手机就喊:“洛丝蓝你个没义气的,是不是给叶总干晕在牀上?”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有个浑厚的男声说:“潸潸,是我。” “柯震!”竟然是柯震,想起刚才的豪放,她简直想死。 “很意外吗?丝丝是你那天那个朋友吗?看着很面熟,像个明星。” 潸潸飞快的回答:“她是个模特儿,不过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不用打听了。” 柯震又笑:“我打听她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明天就是我生日,你会来吗?” “你生日----”潸潸想起来了,她一想到会见到柯西岳就一点也不想去,而且她也不想江逾白误会。 “潸潸,我们还是朋友吧?我和佟诺小杨洋都说了你回去,他们也特别想见你,你难道真的会拒绝吗?” 潸潸没有出声,她想柯震大概也很少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再怎么着大家还是朋友,这样三番五次拒绝真的不好,不如勉为其难就答应了吧! “好,不过到时候我可能带个朋友去,行吗?” 柯震听到潸潸终于答应,幸福的有点飘,“好的好的,到时候我让司机直接去接你。” 潸潸哪敢让人上门儿接,“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告诉我地址。” 柯震报出一个地址,潸潸找笔记下来,挂掉电话后她开始烦恼给柯震的礼物。 皮带手表领带袖扣这些统统不能送,会让他误会,可那要送他什么呢,话说她都没有送过江逾白生日礼物,他的生日是几号来着,对了,自己小时候还给他过过生日,一次一定要记住。 说给柯震准备生日礼物,又拐到江逾白身上,何潸潸,你还真是没救了。 电话又响了,潸潸这次是看了后才接起来的,是丝丝。 丝丝开口就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潸潸佯怒:“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那你以后没事也别找我。” 丝丝连忙低声下气的哄她:“好好,我错了,刚才有事没听见。” “那你干什么没听见?”潸潸故意绕她。 “切,你管我干什么,反正就是没听见。” “不会给叶总压在牀上吧,丝丝,注意身体呀。”潸潸逗她。 “哈,你男人呢,你那威猛傲娇的江总呢,难道没压你吗?” “没,我男人出差了,我空虚寂寞冷,你快来安慰安慰我吧。”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贫,后来才扯到了柯震的生日礼物上。 丝丝明显在吃什么,卡茨卡茨的,“你真要去?那个男人一看就喜欢你,虽然他长得不错,是个小鲜肉,但是你有江逾白了,你可不许渣。” “你扯哪里去了,但是人家确实帮过我,只是给他过个生日而已,为了怕老白误会,我想让你陪我去。” “擦,为什么要扯上我?” “好丝丝,求求你,和我一起去嘛。”潸潸厚着脸皮磨,虽然和洛丝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很了解她,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比谁都柔软。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那你要准备什么礼物?” “谢谢你丝丝。礼物很头疼呀,不能太*了,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是呀,明天就要举行了,不如你包个红包给他。” 潸潸大笑:“这样真的好吗?本来以为你有主意,谁知道还不如我,挂了电话一起想,想到了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潸潸准备去书房好好想,下面却传来敲门声,她下楼一看,是阿水拿着个快递盒子站在门口。 潸潸跑下来:“阿水,有什么事吗?” 阿水把盒子交给她,“这是少爷让人送来的,说给您的.” “好,谢谢你。”潸潸把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张黑胶唱片。 “这什么意思?”潸潸把盒子拿上楼去,她看看时间江逾白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就给他发了个短信,等落地的时候估计就看到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江逾白的电话就打过来。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很性感,估计是在飞机上睡着了刚醒过来,“东西收到了吗?” “嗯,什么意思呀?” “你不会把柯震的生日给忘了吧?那天我和他们叔侄两个吃饭,要邀请我们去参加的, 我现在出差去不了,你只能自己去一趟了,黑胶唱片就是我给他准备的礼物。” 潸潸恍然大悟:“对呀,柯震是玩摇滚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哈,幸好你没想到,我老婆没事儿惦记别的男人干什么?” “那你老婆去参加别的男人的生日宴会你就放心了?”潸潸躺在沙发上,舒服的翘起腿。 “嗯,这是个问题,要不礼物去人不去?” “哈哈,不好吧,我已经和丝丝说好了,到时候她陪着我去。” 江逾白这才愉快的点头:“嗯,好吧,一点要早去早回,让家里的司机送,知道吗?” “知道了,老爷子。” “敢说我老?看来昨晚还是没喂饱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潸潸听到他那边吵吵嚷嚷很多人,也不知道这句话他怎么说出口的,脸颊一阵发烫,她赶紧说再见挂了电话。 捂住脸,她翻滚着哀嚎,真的好丢人呀! 柯震生日那天,丝丝早早的就找上门了。 不过她自己没开车,叶方襦听她说了情况后让自己的司机来送她,顺道一直等到宴会结束。 潸潸拥抱她,觉得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小天使。 丝丝对这个神圣的称呼十分不屑,“天使都是脸先着地的,有我这么美吗?” 丝丝今晚确实很美,大有夺了主角的风头,她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短裙,胸部往上是一层薄纱,但是领口却又镶了一圈儿碎钻,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又应了她名字中的蓝这个颜色。 潸潸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长裙,上面是蕾 丝的,下面松松的雪纺百褶款式,简单大方,很飘逸,配上她毫无修饰的黑发,像个小仙子。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下楼里都金光闪闪了。 柯震的生日宴会没怎么声张,但是潸潸他们到的时候还是看到不好豪车,她刚进门就给一个小正太搂住,正是杨洋。 “潸潸姐姐,你好漂亮。”杨洋都和潸潸差不多高,这样的拥抱真让她脸红。 佟诺站在一边笑:“潸潸,我差点没认出你。” 潸潸歪头打招呼:“佟经理,你最近的生意还好吗?J&H的活儿一直接着吗?” 佟诺不好意思的挠头:“别取笑我了,哈哈。” 虽然今晚柯震是主角,但是他穿的很随性,一件黑色真丝衬衫束在腰里,斯文中却带着狂野,尽显出他窄腰翘臀,一身蓬勃的肌肉。 他小声对潸潸说:“真羡慕杨洋,我也想抱抱你。” 潸潸很大方的和他握握手,并把礼物送上:“生日快乐,这是江逾白专门给你搜罗的。” 柯震有点落寞,他打开盒子,虽然礼物买的很可心,但因为江逾白三个字把一切美好都毁掉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已经是罗敷有夫,难道自己还能破坏人家的婚姻不成? 宾客陆续到齐,柯震要忙着招待客人,潸潸便和杨洋佟诺他们在一起。 丝丝看着人群,忽然戳戳潸潸,“你看,池菁,她也来了,看来只要有好男人的地方都少不了她。” 潸潸没说话,看到池菁身后的人不由的挺直了腰背警惕起来。 那是柯西华。 “柯震叔叔看起来好阴沉呀,一脸假笑。”丝丝的眼神儿特好,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潸潸点头,看来并不是自己多心,柯西华看起来真的不像个好人。 柯西华显然已经看到他们,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人未到笑先到:“哈哈,潸潸呐,刚才阿震还在找你,原来你早到了。” 潸潸忙站起来:“柯总您好。” “叫什么柯总,叫我柯叔叔,我和你婆婆可是好朋友。” “柯叔叔。”潸潸淡淡的叫了一句,再也没有说别的话。 幸好佟诺跟柯西华打招呼,潸潸忙拉着丝丝退到一边儿,丝丝问她:“你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 丝丝摸摸她的头。“还好,没发烧,估计是冷气太足了吧,要不我们先回去,你跟柯震说一声。” 潸潸摇摇头,“哪有刚来就走的,等吃完生日蛋糕再说。” 丝丝点点头:“我会看好你。” 一会儿生日宴会就开始了,先是江南一个有名的司仪上台主持,接着柯西华上台讲话,再就是点上蜡烛给柯震唱生日歌。 在灯全灭的时候,潸潸明显感觉到一个男人靠在她身上,她毛骨悚然,等点起蜡烛后却发现身边还是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柯震忽然对着麦克风说想请今晚的一位客人和他一起切蛋糕。 现场很多年轻女人都竖起了耳朵,池菁更是踌躇满志,大家都知道柯家少爷是个黄金单身汉,今晚能和他切蛋糕,明天就有可能嫁入柯家。 当他说出潸潸的名字,其他女人疯了,潸潸简直懵了,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丝丝也很紧张,现场也有媒体的人,潸潸是有夫之妇,要是她和柯震一起切蛋糕媒体会怎么说? 潸潸真想转身走掉,可是追光灯已经打过来,她真个人被笼罩在一团惨白的雾翳里,呼吸困难。 小杨洋简直就是潸潸的天使,他装着天真的问:“潸潸姐姐,柯震叔叔是不是在叫我们的黄金组合,还有舅舅,我们都是一诺千金呀。” 佟诺也觉得柯震做的不妥,忙拉着杨洋和潸潸一起走过去,“柯震,我们一诺来了。” 香槟和彩条飞舞,几个人一起切了七层大蛋糕。 潸潸吃了蛋糕匆匆忙忙拉着洛丝蓝跑路,柯震追出来却捡不到水晶鞋,他失落的站在阴暗角落里,却不想还有更阴暗的人站在更阴暗的地方看着他。 柯西华走上前,皱着眉头说:“你就这样轻易把人放走了?” 柯震苦涩一笑:“要不怎么办?二叔,我的事情您最好少干预。” 在车上,丝丝说:“柯震真是疯了,他不该是这么没有轻重的人呀。” 潸潸头大:“谁知道了,我不了解他,我不了解男人。” 丝丝邪魅一笑:“那江逾白呢,你了解他吗?” 提到江逾白潸潸心头笼上暖意,“他?我也不了解。” 丝丝捏她,“你个没心没肺的。” 车子把她送到门口,潸潸和丝丝告别后自己走了进去。 路过石子小径,花树下猛然蹿出一个黑影,潸潸刚想喊叫,却被牢牢的按住了嘴巴。 潸潸这才看清了对方,她猛地推开他:“陆湛,你要干什么?” 陆湛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在哪里喝的,他醉醺醺的说:“穿这么漂亮你去哪儿了,是不是江逾白一出门儿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潸潸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她冷冷的说:“你喝醉了,赶紧回房休息吧,我也困了。” 陆湛猛然搂住她,全身的力量都压过去,嘴唇胡乱亲吻着:“潸潸,潸潸,我好想你。” “陆湛,你放开。”潸潸挣扎着踢打着,可陆湛虽然醉酒,力气却出奇大,她怎么也挣不开。 忽然,面前的灯一下子亮了,灯光刺激到陆湛的眼睛,潸潸乘机推开他,提着裙子跑了。 陆湛抹抹脸,一拳打在了树干上。 回到他自己的卧房,陆湛把西装丢在沙发上,然后躺在了上面。 清苒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她蹲下,看着他的眉眼,然后用手指一下下划着。 “别闹,我要睡觉。” “去牀上睡好不好?”清苒柔声在耳边哄着他。 陆湛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牀边,然后呈大字型躺着。 清苒给他脱了鞋子,然后上牀窝在他身边,柔弱无骨的小手把他的衬衣从腰间扯出来,然后软软的钻进去。 陆湛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攥住:“别闹,我要睡觉。” 清苒并不说话,她半撑着身子柔柔入得吻他,从喉结开始,然后一路往下…… 她的唇落在他的小腹上,去被他一把推开。 清苒从牀上跌落在地上,她抱着肚子惊恐不解的看着陆湛。 陆湛伸手去拉她,“抱歉,我喝多了,对不起,有没有伤到你?” 清苒咬着下唇,她嗷的叫了一声,然后爬起来飞快的走出房间。 “清苒。”陆湛喊了一声,觉得她又在闹脾气,一时间酒又上头,他懒得管她,倒头就睡,也不管清苒出了哪里去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文文的信息量好大,已经进入到关键时刻了。养文的亲都出来吧,30万可以开宰了。还有,我已经任性万更,你们的任性月票呢? ☆、95.不用选择,我要弃大保小 清苒咬着下唇,她嗷的叫了一声,然后爬起来飞快的走出房间。 “清苒。”陆湛喊了一声,觉得她又在闹脾气,一时间酒又上头,他懒得管她,倒头就睡,也不管清苒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潸潸今晚心绪不宁,回来后也没换衣服直接窝在阳台的摇椅上。 夜空很安静,新月一勾,星子几颗,只有鸣蝉还一个劲儿唱着属于夏天聒噪的歌。 潸潸闭上眼睛,忽然就被发动汽车时不正常的引擎声吓了一跳。 雪亮的车灯照在前方,潸潸眯起眼睛,她看清了那是清苒的玛莎拉蒂。 车子开得很疯狂,一路碾压过花草小树,甚至让潸潸觉得下一刻车子就会撞在树上或墙上。 她穿着拖鞋就跑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迎面正撞上阿浪,潸潸拉住他问:“阿浪,刚才是谁开车出去了?” “是小姐,我去追她。”阿浪很急,汽车已经快脱出他的视线。 “我跟你一起去。”潸潸跟着阿浪跑到车库,开了一辆SUV就追上去。 毕竟有了时间差,清苒又把跑车开的飞快,他们在大街上把她给跟丢了。 阿浪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大声骂了一句。 潸潸拍拍他,示意他不要急躁,路边有开夜摊的小贩,潸潸下车问了问,大致知道了清苒的方向。 阿浪更急了,前面是酒吧一条街,龙蛇混杂的地方。 灯红酒绿的场所,远远看着就感觉到一片yin靡,看着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潸潸头疼:“到底要怎么找?” 阿浪给清苒打电话,对方提示关机,他咬咬牙,“只有一家家的找了。” 潸潸忙说:“那样太浪费时间了,不如我们分开,你从这边我从那边找,” “不行,那样太不安全。”阿浪断然拒绝。 “阿浪,如果我们耽误一秒清苒就会多一秒的危险,我好歹四肢健全能跑能跳,她是个孕妇还有病…..”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我给你存上我的手机号,随时给我打电话。”阿浪是个果断的人,他不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潸潸点头,然后迅速跑去了另一边。 只看了一眼潸潸就头晕眼花,这里的酒吧五光十色,什么样的都有,清苒到底会去哪一家? 她走进第一家,一进门就给吓呆了。 舞台上,几个几乎全果的女人正在跳钢管舞,一大帮男人在台底下伸出手去抓她们,甚至还有跳上舞台的,在女人那一点点菲薄的布片里塞钱,乘机大大吃一把豆腐。 潸潸吓得脸都白了,一个酒醉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吓得她赶紧跑出去。 拍着胸口,潸潸真后悔没跟着阿浪,这都是些什么鬼地方? 潸潸再也不敢一家家的进,她看着门头,推敲着清苒可能进去的地方。 像清苒这种另类的艺术家,大概她去的地方也会很另类的。 果然,潸潸发现有一间酒吧非常独特,在漆黑的夜色中若不是别家的灯光根本就看不到它,全黑的装修透着浓浓的古怪感,潸潸觉得有点像吸血鬼的城堡,它的名字特么的恐怖“自.杀空间”。 这样的酒吧谁敢去,但是潸潸还是决定进去碰碰运气,她有种直觉,清苒会在里面。 一进门,潸潸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通道,虽然每个角落里都有壁灯,但是昏暗的光线总让人觉得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开满黑蔷薇的路。 潸潸掐了掐手心,大着胆子走进去。 蓦然开阔,近似安眠曲的音乐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在悬崖边上却一脚踏空的无措和惊慌。 这里没有那些酒吧的洪水猛兽光怪陆离,却更加生猛和迷离。 隐秘的小卡座上,有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相互啃食,有的自己抱着冰壶在吞吐,有的….. 潸潸感觉到加倍的危险,怪不得这里叫自杀空间,吸 毒难道不是自杀吗? 她躲在暗处掏出手机,先给阿浪打了个电话。 光线的昏暗和人群的隐秘加剧了她的寻找难度,而且酒吧的工作人员看到有陌生人上门立即警惕起来,两个纹身的男人走过来,眸色邪恶。 “小姐,想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提供不了的。”一个米米眼的男人放肆的打量着她,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潸潸退了一步,她涩着声音说:“我,我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样的?我们这里有各种*,要不要给你叫几个?” “不不,我找一个女孩子。” 两个男人对视后*一笑,“原来是喜欢女人呀,哈哈,我们也有,要肉蛋还是平胸?” 潸潸简直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沟通,她着急的四处张望,忽然看到吧台上有一个头发像海藻一样的女孩子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一个冰壶。 潸潸张大嘴巴,天啊,清苒这是在作死吗? 潸潸不顾身前的两个男人,大步跑过去拦住清苒。 清苒看到她也没有多奇怪,她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说:“你竟然能找到这里?赶紧给我滚!” 潸潸拉住她的胳膊,大声质问:“清苒,你在干什么?你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吗?” “我比你还清楚,不要在我眼前摆什么冰清玉洁的嘴脸,给我滚出去。”清苒推了潸潸一把,然后把吸管送到嘴边。 潸潸火大了,她真不懂,她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缺,有妈妈有哥哥,而且大家都把她捧若珍宝, 她就这么糟蹋自己糟蹋别人的心? 潸潸夺过冰壶一把摔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了两脚。 清苒没想到潸潸敢这么做,她震惊的看着她,大声喊:“你干什么,疯了吗?” 潸潸沉痛的看着她:“我没疯,我是替你哥哥教训你。” 这时候那两个男人也过来了,他们对清苒说:“小姐,你有麻烦吗?要不要我们帮你处理一下。” “把她弄走。”清苒不耐烦的挥挥手。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架住潸潸的手臂,要把她拖出去。 “清苒,快跟我回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解决,你不要糟蹋你自己。”潸潸脚蹬着地和那两个男人拉锯力争。 两个男人火了,其中一个一用力,把潸潸的衣袖给撕了下来。 “喂,你们不要伤害她。”清苒走过去,想推开那个男人。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干他们这个的最不怕有人闹事,更何况是两个美女,不如弄到后面给大家伙儿爽一爽。 贱男人的手还没有摸到清苒,便给人一拳打到在地,阿浪又是一拳,把潸潸给解救出来,然后拉着她们就要跑。 酒吧里不少打手都散在角落里,一看出了事情立马就跑出来。阿浪一脚蹬倒了一个玻璃酒柜,然后高喊着“警察来了。” 酒吧里霎时大乱,抱着捧着的人们都做鸟兽状散,一时间打手们也被推推挤挤,失去了潸潸他们的目标。 阿浪一路拉着她们跑,忽然清苒按着左胸跪下,呼吸困难。 阿浪立即把她打横抱起来,回头对潸潸大喊:“跟上。” * * * 医院里,清苒被送进急救室急救。 过了一会儿,江夫人和陆湛也赶到了,陆湛睡眼惺忪,衬衣还扣错了扣子。 江夫人一见潸潸就来了火气,“是不是你害的清苒?一定是你!” 潸潸此刻也没心情解释,她烦躁的说:“能不能安静下来,清苒现在在里面抢救,说再多也没用。” 阿浪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他本来像个背景一样站在角落里,此时看到陆湛就红了眼睛,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把陆湛掀翻在地。 陆湛淬不及防,倒在地上还是一副懵懂的表情。江夫人立马怒了,她挡在陆湛面前大声质问阿浪:“阿浪,你要造反吗?谁让你打阿湛的?” 阿浪一言不发,一双细长的眸子简直要把陆湛的身体瞪出两个透明窟窿。 潸潸忙拉着阿浪:“阿浪,你别冲动。” “就是他,这个人渣害的小姐开车去酒吧才犯病的。”阿浪指着陆湛,指尖都微微颤抖。 “你胡说”陆湛爬起来,他指着阿浪说“我一直就觉得奇怪,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清苒身后干什么?说是保护,我觉得你对她有私欲才对,今天这事儿指不定你对她干了什么,才导致她犯病的。阿浪我告诉你,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要是你敢对清苒有企图,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和你说道说道。” 陆湛义正词严的,倒好像他成了受害人。 江夫人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当下帮着他讨伐阿浪,“阿浪,你到底对清苒做了什么?江家原来养了你个白眼狼。” 潸潸气的跺脚,“你们能不能别吵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江夫人瞪着潸潸,刚想把矛头指向她,忽然江培风低沉有力的声音插进来,“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不怕给记者拍到吗?” 江夫人一见江培风便有了主心骨,她上前拉住江培风的胳膊:“风哥,清苒她犯病了。” 江培风点点头,“你别急,我都知道了。现在什么都别说,一切等清苒醒过来再慢慢谈。” 江培风平衡了一切,他的到来让大家都闭上嘴,静静的等待。 江培风把潸潸叫到一边儿,沉声问:“怎么回事?清苒怎么会去酒吧?” 江培风的口气并不是质问,甚至眼神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祈求。 潸潸对江培风的印象好了点,她看到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原来清苒不仅有妈妈哥哥,就连她的风叔也这么爱她。 潸潸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看到她大晚上开着车出去,怕她出意外就和阿浪一起追出去,结果在酒吧里碰到点麻烦,阿浪和人大打出手,逃走的时候她犯了病。” 江培风皱起眉头:“大半夜她为什么要出去?” 潸潸摇摇头:“这个只有问她了。” 江培风看看她被撕碎的衣服,然后脱下身上的亚麻薄西装给她:“快,披在身上。” 潸潸想拒绝,可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狼狈,低声说了谢谢,然后把衣服穿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清苒终于脱离了危险,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陆湛立马扑上去,他抓着医生的领子说:“我是病人的丈夫,我也是个胸外科医生,请你详细的告诉我病人的情况。” 医生嘲讽道:“你是胸外科医生怎么还让患者怀孕,像她这样的症状适合生儿育女吗?” 陆湛给噎的哑口无言,倒是江夫人给他帮腔,“吴医生,这孩子太激动了,他也不想的,是我女儿自己非要生。” “江夫人,这是拿生命做赌注。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要尽量让她心情愉快,不要受刺激,可你们是怎么干的,幸亏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会儿,估计神仙也救不了。” 潸潸在一边儿抹冷汗,她记得当时阿浪像疯了一样开车,等医生把清苒接过去,他是双膝跪倒在地上的。 当时这些话在江夫人听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她挑眉冷对阿浪,虽然当着人不能说什么,但是那种恼恨的程度可见一斑。 吴医生说:“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不过不要都进去,只让妈妈和丈夫进去吧。” 陆湛立马换了隔离衣和江夫人一起走进去。 清苒鼻子上连着呼吸机,但却是清醒的,她看到陆湛厌恶的撇过头,不想看到他。 “苒苒,告诉妈妈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疼吗?” 清苒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陆湛握住清苒的手轻轻摩挲着,“苒苒,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清苒睫毛颤了颤,含糊的说了一声“出去。” 这句两个人都听懂了,江夫人目光锐利,看的陆湛一阵心虚。 “我们先出去,让苒苒休息。”江夫人命令道。 两个人出来,此时天已经微亮,陆湛对江夫人说:“母亲,您也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江夫人气急败坏的说:“苒苒都不愿意见你,我怎么能放心你在这里。陆湛,你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陆湛低下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潸潸眉头一皱,她忙说:“这样吧,我在这里就好了,反正我也没有工作。” “我也留下。”阿浪沉声道。 江夫人还想说什么,江培风却制止了她,然后温声对潸潸说:“那好,你就辛苦辛苦吧。” 潸潸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湛在这里不受欢迎,只好悻悻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潸潸有些恍惚,这还是她梦里那个白衣翩翩温润如水的少年吗?也许他的本性就是拿刀相向时的残忍,只是她被内疚掩盖,白白错看了他这么多年。 因为这个想法潸潸打了个寒战,她忙摇摇头,走进病房里。 阿浪已经先她一步进去,他用个湿润的小毛巾给清苒擦手,潸潸忙说:“我来吧。” 阿浪摇摇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索性闭上嘴,任潸潸脑补。 其实潸潸就算用脚趾头也看得出来,阿浪喜欢清苒,那种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已经到了可以对她生为她死的地步。 可惜清苒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陆湛,瞧,这就是爱情,非得搞得绕地球三百个圈儿才算是爱的圆满。 清苒估计是病习惯了,她醒来后懒懒的冷冷的,不太说话,只是对着阿浪才有个笑模样。 她嫌医院的衣服不好看,非要潸潸回家给她取衣服,潸潸也想换下自己身上的破了一只袖子的衣服,便打车回家。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家里很安静。 问过了佣人,告诉她夫人在书房,潸潸便走过去和她汇报一下清苒的情况,顺便给清苒整理点衣服。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潸潸刚想走,因为他们提到了江逾白的名字不由的站住。 屋子吵架的人一男一女,正是江夫人和江培风。 江培风说:“都是你不好,就算清苒再坚持你也不该让她要孩子,你知道着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死亡!难道你愿意在产房外被护士问要保大还是保小这种不能抉择的问题吗?” 只听到江夫人说:“不用选择,我早已经想好了,保小,我要保小。” 潸潸紧紧贴住墙站住,她真没想到这些话是从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果然,江培风也生气了,只听到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摔碎了什么,江培风大声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还配做人家的母亲吗?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我怎么了?在苒苒身上我付出的还少吗?她得了风湿性心脏病最痛苦的人是我!这些年我是怎么疼她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她。她喜欢陆湛, 我就给她弄来,甚至不惜让逾白去破坏人家的婚礼。可是这些孩子是怎么对我的,逾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屡次和我作对,最后怕我伤害她竟然娶了她,你说说,这孩子是不是养在身边儿的白眼儿狼!” 潸潸张大了嘴,原来这一切都是江夫人做的,而江逾白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且他娶自己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怎么可能?不是因为清苒吗?不是因为自己的背影长得像他梦中*吗? 潸潸抱住头,有些消化不了自己听到的。 屋里的人并没有给她时间消化,接二连三的扔出重磅炸弹,江培风说:“逾白做的对,幸亏在度假村那次女孩子狗聪明逃脱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逾白。荷心,我不赞成你用这些手段,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只要他们幸福就好,你可比管这么多。” “我不管别的,我只管我们江家的产业、地位和名誉。他现在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江家的继承权他拿不到,等清苒生下孩子,我亲自把孩子养大,将来这孩子才是江家的继承人。” “胡闹!”江培风喝止她,“荷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了那个孩子宁可不顾清苒的性命?你太可怕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江家吗?风哥,谁都可以说我不好,说我蛇蝎心肠,但是你不能,你明明知道的,我才是受害者,我打落牙齿吞肚子里,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本想着他能长大了好好对我,可是不成想养了个白眼儿狼,为了一个外人他就对我这样,将来要是让他知道他的身世,岂不是……” 潸潸忽然意识到她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的竟然是江逾白的身世,她几乎不敢听下去,想转身逃走,那是腿脚却没有一点力气,像给紧紧的钉在原地。 “谁,谁在那里?”屋里忽然打开门,江培风从里面走出来。 潸潸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她碰倒了花盆,那么大的动静儿她自己竟然都没有听见。此时她后悔不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缩身躲在墙后面,眯着眼睛拼命在心里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培风朝这边看了一眼,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 ☆、96.车子滚到里,车内无一人生还 江培风朝这边看了一眼,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 潸潸吓得大气儿不敢喘,手指紧紧的抓着裙子。 江夫人也走到门口,“风哥,有没有人?” “没有,是它闯祸了。”江培风从地上抓起一个白毛儿紫色眼睛的布偶猫,交到江夫人手里。 江夫人抱着猫,皱眉往墙角看了看,“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去找人收拾一下。” “不用了,你先回房睡一觉吧,这里交给我。” 江夫人点点头:“那也好,我先去睡了。” 江夫人抱着猫走了,江培风有意无意的看了墙角一眼,也离开了。 潸潸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她轻手轻脚的下楼,刚拐过玄关,猛然看到了江培风。 潸潸一下子顿住脚步,她看着江培风,因为紧张,她胃里一阵翻腾。 江培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冲她点点头:“你跟我来。” 潸潸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可从他刚才隐瞒的态度看,显然不想让江夫人知道潸潸躲在那里,是福不是祸,既然躲不过了潸潸也只好承受。 江培风带着她在花园里七拐八绕,来到了花园深处,这里树木茂密,看起来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凉风吹过,潸潸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江培风含笑看了看她:“怎么,你怕我?” 潸潸摇摇头,心里却说你要是把我杀了当成花肥埋在花园里怎么办? “不怕最好,来,我们下去,我请你喝东西。” 他分花拂柳,竟然有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掏出钥匙,他打开,回头对潸潸说:“你来家也有段日子了,恐怕还没看到家里的酒窖吧,我带你下午看看。” 沿着原木台阶,潸潸跟着他走下去,里面装着声控灯,他们一走就亮起来。 江家的地下酒窖是简约的欧式风格,木质天花板立体浮雕着鸢尾花的图案,于典雅中有种低调的奢华。江培风示意潸潸在造型别致的小吧台坐下,然后拿出高脚水晶杯,倒上了两杯冰酒。 潸潸哪敢喝酒,心里揣测着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没事儿,这是红樱桃和红玫瑰酿的冰酒,酒精度很低,和果汁差不多,风叔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放松下来,好好和你聊聊。” 潸潸心说放松你大爷,要是你给人带到这种最适合做凶案现场的地方,能放松吗? 潸潸不说话,瞪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江培风苦笑,他抿了一口酒,然后说:“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潸潸点点头然后又飞快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最近肾虚耳鸣腿抽筋儿,什么都没听到。 江培风慈祥的看着她,那种温暖的光芒让潸潸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爸爸活着,大概也是他这样子吧? “潸潸,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情向你道歉,请你也能原谅风叔。” 潸潸略一迟疑才说:“江逾白跟我说不让我提前面的事情,您也别说了。有什么事请尽快说,我还要回医院。” “嗯。”江培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潸潸,我问你,如果逾白一文不明,成为一个普通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潸潸几乎不假思索的说:“你们都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是自愿的,所以没有考虑过他有多少钱,反过来,我要是自愿了,也不会考虑他有多少钱,他这个人—比钱值钱。” 她直白单纯的话让江培风翘起嘴角,他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单纯的孩子了,不由的抬手摸摸了她的头发。 潸潸给吓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江培风真的是扮演慈祥的长辈上瘾了? 江培风继续说:“很好,我敢肯定你现在已经百分之百愿意和他在一起了。逾白是个好孩子……潸潸,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也请你把今天听到的话都忘了好吗?” 说实话,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都锈在潸潸脑子里,她根本就消化不了,现在听江培风这样说,忙不迭的点头:“我真的已经忘了。” “嗯,风叔相信你。潸潸,逾白是个好男人,他绝对要比陆湛好上千倍,你要珍惜。” “我会的,请你也善待小宝和晴姨。”潸潸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前半句说的多有水平,尼玛后半句是个什么鬼。 江培风薄唇微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很久没人敢这样指责我了,小姑娘,你是第一个。” 潸潸秉承要二就二到底的优良传统,特经典的给他来了一句:“那是因为没人把你的事情发网上,否则全国的网民轮番上阵骂疯你。” “哈哈,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的,小姑娘,现在干一杯,你敢吗?” “当然,谁怕。”潸潸举起酒杯和他清脆的碰了一下,特豪爽。 江培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仰头把一杯酒全干了。 潸潸离开酒窖后让佣人给清苒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火速离开家,回到了医院。 人说的话其实是连自己也骗的,就好比潸潸,她答应了要忘记听到的那些话,可却在脑子里生了根。 再看到清苒,她更觉得她可怜。 一个女孩子,没有健康,还被妈妈当做生产工具,就算拥有再多名贵的珠宝,漂亮的衣服,又有什么用! 心里这样想着,潸潸自然也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温柔和耐心,以至于清苒第十次嫌弃她倒水的温度她还是笑米米的。 清苒看着她有点害怕,她喊阿浪,阿浪正在医院的小厨房里给她熬汤,听到后赶紧跑过来。 清苒说:“阿浪,你带她去精神科看看,我怀疑她中邪了。” 潸潸失笑,她把清苒的手塞回到薄被里,“好了,我很正常。我们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挑剔,那就不要怀疑我有病,现在给我睡觉,等会儿起来喝阿浪给你炖的汤。” 清苒撅起嘴:“我不喝,没盐没油的,和尚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阿浪不会哄人,他动了动厚嘴唇,“必须喝,对健康好。” “阿浪我恨你!” 气氛忽然变得如此和谐,潸潸却觉得心酸酸的,她背过身抹去眼睛里的泪水。 清苒生病的事情没敢和江逾白说,而他那里出了点问题要推迟一天才回来,潸潸此时倒是挺高兴他的延期,清苒在他回来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这样他也少担心。 清苒这几天对陆湛很冷淡,江夫人也看出了苗头,当知道清苒发病是因为和他吵架时,狠狠的把他说了一通。而在公司里,虽然江逾白出差了,但是陆湛还是像个壁画一样高高挂着,美其名曰让他熟练业务,其实全公司都知道他有名无实,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陆湛心里愤懑不平,却不得不拉下脸去红清苒,清苒这个人特怪,她高兴的时候能疯下天来,什么疯狂的事儿都敢做,当她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是个喘气儿的冰雕,任何人都被她隔离在世界之外。现在是她不高兴,陆湛在她面前空气都不如。 陆湛心情不好,就和黄自强走的很近,整天和他泡吧逛夜店,去的都是柯西华的场子,也偶遇了无数次,越来越熟悉。 这天,江逾白打回电话,下午2点的飞机,终于可以到家了。 潸潸握着电话都舍不得放下,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江逾白。 思念,一旦生了根,就如失去控制的藤蔓一样疯长。潸潸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掐着手指算着江逾白回程的时间,她想早一点看到他扑进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11点多的时候江逾白在机场给她打电话,说他马上就要登机。 潸潸刚从医院里把清苒接回来,一身大汗的在换鞋,她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柔声说:“我去接你吧。” “怎么?想我了?”他的声音温润清朗,此时低低的响在她耳边,就像一把柔软的羽毛细细搔着她心里最柔软的皱褶。 “啊,讨厌你,就会欺负我,快说,用不用我去接?”潸潸的脸颊开了桃花儿,她坐在地板上,嘴上装着凶悍,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 “欺负你呀!”江逾白的尾音拉的长长的,一听就没什么好话,果然,他接着说:“如果能在机场里欺负你也不错,但是到处都是人,难道我们去男厕所里?” “啊!江逾白,你还能不能行了?” “行,怎么不行,你老公我现在就一柱擎天了,怎么办?我还要上飞机。” 潸潸只觉得电话都烫耳朵,她嘟着果冻般纷嫩的小嘴说:“大流 氓 ,不要和你说话了,挂了。” “别,潸潸,开玩笑的,不要这么小气。你不用来接我,大中午的天太热,而且我还要先到公司里,今晚我会早点回家,洗好了在牀上等着我。” 要是没有后面的,潸潸肯定会觉得江逾白很体贴,现在听来感觉就像自己欲求不满是的,真的好丢人呀。 江逾白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潸潸听到江逾白说:“那我挂了,要上飞机了。” 潸潸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急促的说:“江逾白,等你回来我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好,宝贝儿,等着我。” 直到那边没了声息潸潸还舍不得挂电话,她歪着头抱住膝盖慢慢在脑子里描绘江逾白的样子,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像个撒旦抢走了她世界里的阳光,却不知道原来他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遮风挡雨。 或许,潸潸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和陆湛的十年不过是为了铺垫他和她相遇的这一天…… 潸潸洗了澡换了衣服躺牀上想睡一会儿,结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索性起来,把他们的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忙出一身汗。 好容易熬到2点,她飞快的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江逾白打过电话去,自从上次发生的那起空难开始,潸潸对坐飞机其实是拒绝的,每次江逾白出差她都提心吊胆,非要等飞机落地她的心才能落到肚子里。 电话响了好久江逾白都没接,潸潸陡然紧张起来。 她立马给接机的小李打,小李倒是很快接起来了,说江逾白还没有出来。 潸潸又给江逾白打,这回他接了,潸潸听到他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可江逾白的声音有点急躁,“潸潸,你听我说,我现在要去城郊,最近我们在那里买下一个老旧国企化工厂,手续一直没办妥,现在那个厂有人闹事,把我们公司去那里办事的律师给扣了,风叔已经赶过去,我马上也要去,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潸潸也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到很严重,她忙问:“那个有危险吗?”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上车了,有事给你打电话。” 江逾白挂了电话,潸潸耳边儿传来单调的滴滴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脑子里轰的一声,有那么一瞬,她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潸潸的脸一下子就褪去血色,她扶着桌子站住,这种状况她曾经有过,十年前,爸爸出事的那一天,她也曾有一瞬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手指曲起,紧紧的抓住桌子,潸潸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她想倒杯水给自己喝,谁知道玻璃杯一下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碎成渣渣。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潸潸一边自责一边蹲下捡玻璃碎片,谁知道一下划在手指上,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然后止也止不住。 潸潸咬牙捏住,然后跑到浴室里冲凉水。水哗哗的流着,她的脑子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在流淌,直到手都冰冷了她才清醒过来。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好像各自为政,都不交流一样,潸潸此时特别想找个能说话的人,想了想,她去找了阿浪。 阿浪正在给家里的牧羊犬洗澡,他穿着个迷彩紧身背心,牛仔裤的裤脚挽到小腿肚,露出强健的手臂和小腿。清苒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远远看着阿浪,阿浪干活的间隙偶尔抬头对她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潸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她踌躇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去打扰他们,毕竟江逾白那边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有。 她自己一个人熬着,毕竟独自煎熬曾经是潸潸最拿手的,可到了今天她发现自己的功力退步了很多,原来人在有朋友有爱人的时候忍受孤独的能力几乎为零。 时间一格格的推进,可是感受一下,当蚂蚁被黏在糖碗里一圈儿一圈儿的那种焦躁,潸潸真的快崩溃了,她忍不住便给丝丝打了个电话。 丝丝一听情况也挺急,不过她昨天已经被叶方襦押回B市了,所以也是干着急。她宽慰潸潸:“你别急,现在是法制社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再说他们都带着保镖司机,要不我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让他找那里的关系给查查。” 潸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迟疑了一下才说:“丝丝,是不是我多心了,麻烦你哥哥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儿,哥哥就是用来麻烦的,要不一天到晚闲的他蛋疼,那我先挂了,有了消息再打给你。”丝丝很爽快,立马就要问。 挂了电话,潸潸也没有多放心,她手握成拳,左拳抵在右手心,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 忽然,手机响起来,在静谧的房间里特别刺耳。 潸潸几乎是跑过去把手机抓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丝丝的电话,她有点失望。 “潸潸,你看电视了吗?”丝丝的声音很焦躁,感觉特紧张。 “看什么电视,我现在哪有心情?” “快,快打开,就是江南电视台,快点,你快点呀。” 潸潸忙去客厅开了电视,当看到新闻里播放的内容,就像把心给扒出来然后塞上一把冰渣子,手机从她手里滑落,丝丝的声音在地上尖叫“潸潸,你还好吗?潸潸,你别急,我三哥已经带人去了,你别急。” 怎么可能不急?新闻里说的都是什么?“什么J&H集团被疑侵吞国有资产,在城郊化工厂遭遇国企职工围攻,车辆侧翻,滚到罗珠江,车内副董江培风总经理江逾白司机李鸣三人无一人生还。” “潸潸,潸潸。”洛丝蓝还一个劲儿的叫,“你别急,我马上去订机票,飞过去陪你。” 不可能,不可能,江逾白的命那么硬,绝对不会有事的,这肯定是跟上次的空难一样,不过是一场虚惊! 潸潸慢慢弯下腰捡起手机,她平静的说:“丝丝,不用,我很好。我相信江逾白,他一定没事,我肯定。” 洛丝蓝觉得她不正常,忙说:“好好,我挂了,去订机票。” 手机里传来滴滴声,潸潸看着手机好久,她还是给江逾白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说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阿水急匆匆的跑上来,他边跑边喊:“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家里出事了,夫人在厅里晕倒了。” 潸潸忙跟着阿水走出去,却两腿绊在一起狠狠的摔倒,阿水吓坏了,忙把她扶起来,“少夫人,您没事吧?” 潸潸摇摇头,她三两把把头发抓起来用皮筋儿束在脑后,跟着阿水就跑出去。 大厅里乱成一团,几个佣人围着江夫人手足无措,潸潸忙分开众人,她翻了翻江夫人的眼皮,应该是气急攻心晕过去,她忙掐着她的人中做心肺复苏,果然,只一会儿,江夫人悠悠醒来。 她一醒来就扑上去厮打潸潸:“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从你一进门我们家就没好事儿,我要打死你。” “够了!”潸潸推开她,“你有这些力气发落我怎么不想着去现场了解情况找人呢?” 江夫人给几个佣人扶着才站住,她此时心智清醒了些,一下子跌走在椅子上,脸上惨白,痛苦的用手抚着胸口。 潸潸一直以为她勾杀伐果断,可是现在看看真是老了,她耐着性子问:“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江夫人摆摆手:“陆湛呢,怎么家里出事都见不到人。” 阿水小声说:“姑爷还没回来。” “混账,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干什么?”江夫人拧起眉毛,却因为生气胸口痛得更厉害。 潸潸知道家里也没什么能靠的人,忙对阿水说:“你去把阿*来,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小姐知道。” 阿水一溜烟儿跑了,潸潸对另一个人说:“去请医生,来给夫人看病。” “我不看。”江夫人任性的拒绝。 “去叫。”潸潸吼了一声,那佣人竟然害怕了,立马去打电话。 潸潸看了江夫人一眼,低声说:“母亲,你马上还要面对外界和公司的人,不能垮下。” 见江夫人再没说话,潸潸深吸了一口气,给陆湛打了个电话。 陆湛一接电话就很急,“潸潸,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回家,你们别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作者有话说:这是什么鬼,我的大白白哪里去了,艾玛好紧张! ☆、97.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离开 陆湛一接电话就很急,“潸潸,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回家,你们别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潸潸沉声说:“好的,你小心开车。” 刚挂了电话阿浪就来了,他飞快的说:“我才刚知道,需要我做什么。” “阿浪,你开车,我们现在就去化工厂。” “好。”阿浪办事干脆,立刻就要去取车。 “回来,等阿湛回来再说。”江夫人喊住阿浪,此刻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陆湛身上。 “不行,我必须去。江逾白是我丈夫,陆湛还要协助你处理别的事,化工厂就交给我和阿浪。”潸潸比她还坚决,她面孔苍白眼瞳冲血,样子非常可怕。 也许是她的气势吓倒了江夫人,她竟然没再反对,只是挥了挥手。 潸潸刻不容缓,立即和阿浪走出去。 阿浪很镇定,他检查了一下装备,扔给潸潸一条毯子“你盖着,晚上车上会很冷,我们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 也许是潸潸的错觉,今晚的夜色格外深浓,前方的路曲折漫长,仿佛总也走不到头。 潸潸坐在后座,腰背挺直,眼睛瞪的很大,她把自己抻成一条皮筋儿,不肯错过来自外界的一丝风吹草动。 阿浪屡次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目光里闪过担忧。 阿浪的车开的又快又稳,不过是一个小时,他们就到达了化工厂附近,那里依山傍水本来是个风景秀丽的所在,可是50年代建了化工厂,早几年搞的很红火,但是弊端也渐渐显露出来,比如附近的人都得怪病,污水排放到罗珠江里导致鱼类大片大片的死亡。前几年这个重型污染企业终于叫停,但由于企业规模之大都赶上小乡镇,学校医院各种配套设施都齐备,这里的职工安置就成了难题,没有哪家国企私企甚至外企来接这个烫手山芋,江夫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执意要在江南留下一座经典不休的建筑,竟然贿赂了前市长把这里一举拿下,谁知道项目出了资金投了,前市长也给双规了,而一系列手续都成了老大难,更有成千上万的职工跟着要钱,从而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远远的,潸潸就看到了无数辆警车闪烁着报警灯,现场都拉上警戒线,临时线路也拉起来,无数的照明灯把罗珠江照的灯火通明,因为事件的影响非常大,市里的领导现在也赶赴一线,全力打捞落水车辆。 潸潸腿有点儿软,幸好阿浪一把扶住她。 咬了咬下唇,潸潸对阿浪说:“请你联系一下警方,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 很快,一位年轻的警官走过来,他看了看潸潸,然后说:“您好,我叫许东城,是本市刑警大队的队长,您跟我到临时会议室去坐一下,陪同江总的工作人员也都在。” 也不知是不是从江面上刮来的风特别大,潸潸浑身发抖,上下牙齿轻轻的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临时搭起几座帐篷算是指挥部,潸潸刚走进去里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她看过来。 潸潸一一扫过,其中有个人她认识,正是江逾白的助理阿辉,这次出差他是和江逾白一起的。 阿辉站起来,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声叫了句“潸潸姐。” 其实阿辉比潸潸大,上次潸潸去公司阿辉他们称她为江太太,潸潸怎么听怎么别扭,非让大家叫她潸潸,可是阿辉他们又觉得这样不够尊重,索性就叫她“姐”。 不过现在谁会去注意这些细节,潸潸紧紧咬住下唇,她手指的指甲紧紧抠进肉里,让自己不至于崩溃。 潸潸自以为很镇定的开口,可是话一说出那种细微的颤抖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她一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许警官,现在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吗?” 许警官拖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然后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然后把警方掌握的情况大体告诉了她。 他说的跟新闻报道大体差不多,只是更详细了一些,可没等他说完坐在角落的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猛然低吼出声:“他们都是些畜生,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 男人说完握起的双拳还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忽然崩溃,抱着头呜呜痛哭。 阿辉忙过去问:“韩律师,要不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男人的低嚎犹如野兽,听起来格外让人心惊,但他还是摇头,坚持不走。 阿辉叹了一口气,他对潸潸说:“韩律师是我们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全国有名的金牌律师,今天他和助手来了解情况,谁知道给这帮畜生围攻,女助手躲进车里,我和江总赶到的时候有几个女人已经砸碎了玻璃要把姑娘拖出来给男人们强 歼…..” 说到这里,阿辉也哽咽了,当时残暴的场面现在还萦绕在他脑子里。 “畜生,都是畜生。我这半生什么样的暴徒没见过,但从来没见过这样愚昧的刁民,女人、孩子都跟疯子一样,得什么抢什么,恨不能咬下人的肉来,这还是人吗?” 潸潸的脸白的透明,明明知道有些话问的根本没有意义,还是忍不住:“江逾白他受伤了吗?那些人打他了吗?” 阿辉点点头:“江总为了保护韩律师的助手给砍了一刀,后来,后来大家想掩护他跟江副董走,谁知道一帮人骑着摩托车拿着铁棍砍刀去追,看那样子是想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潸潸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激动的问许警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去抓人呀,把那些坏人给抓起来,通通抓起来。” 许警官面露难色,“主要的青壮年都跑了,就剩下些老人妇女孩子,我们来的时候都出动了防暴部队才平息了混乱,可是七八十的老人,五六岁的孩子,还有孕妇能怎么处理,也就是说服教育。” 潸潸雪白的牙齿把下唇都咬出血,她颤抖着大喊:“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要害我的丈夫。” “江太太你不要激动,这么大规模的混乱估计是有人煽动的,我们已经全力追查领头的,会给你个交代。” “有用吗?有用吗?我的丈夫能回来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也没人敢回答她,小小的帐篷里一片死寂,临时的照明灯因为电压不稳忽明忽暗,好像在预示着这个世界的已经寻不到光明。 潸潸在屋里坐不住,她非要到江边去,许警官拦着她不让去,阿浪也劝她:“你去起不了任何作用,还让别人担心你。” 潸潸不是个任性的人,她也知道阿浪说的对,只好在椅子上坐下,却又忍不住去咬自己的嘴唇。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盯着她的自虐行为,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和方式去劝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咬的鲜血淋漓。 忽然,外面传来了骚动,接着传来飞机的轰鸣,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许警官说了句“我出去看看”,人已经蹿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领着一个男人进来,男人高高的个子,浓眉桃花眼深酒窝儿正是沈誉沈三少。 潸潸见到他眼眶一酸,差点就哭出来。 沈誉走到她面前虚虚的抱住她,“潸潸,不要慌,老白不会有事的,他那样的祸害不活一万年都对不起地球人!” 沈誉本来想轻松的说出来,可大概他自己都不信,话说了一半声音就哑了。 潸潸揪住他的衣服哑声说:“三少……” “别怕,别怕。潸潸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我从二哥那里带着人来的,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在找到他之前你千万不能垮下,知道吗?” 潸潸点头:“嗯,三少你放心,我还有很多帐没跟他算,我丢不开他也丢不开,一定不会的。” 沈誉拍拍她的肩膀:“丝丝在来的路上,让她好好陪着你。” “谢谢三少。” “那好,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前面看看。” 潸潸点头,其实她想跟着沈誉一起,但是阿浪说的对,她跟着大家要分心照顾她,她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妥帖。 灯光渐渐暗下去,太阳依然升起来,然后又落下去,潸潸就这样看着日升日落度过了三天。 这期间,丝丝也从B市赶过来,她还带过一只专业的户外救援队,是叶方襦给她提供的,警方也不断增援,把搜寻的队伍都扩展到下游,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第三天的傍晚,漫天乌云,夕阳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给乌云赶回家,闷热的空气里被风撕开了口子,带着风雨欲来的土腥气。 潸潸一手按住被风吹得鼓鼓荡荡的衣服,一手按着头发,在人群里到处寻找许警官。 从中午开始,警方的人已经开始陆续撤退,搜寻了三天,只找到了汽车的碎片,却没有人的影子,很多人都说下游的水太急,估计打捞起来很困难。 潸潸不想听这个,她也理解不了警方,那是三条人命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要放弃,她不准! 终于逮到了许警官,潸潸几乎揪住他问:“为什么要走,你们不负责任。” 许警官也很为难:“江太太,这是上峰的命令,我也做不了主。而且我们也不是放弃,我们会有一支专业小分队负责打捞。” “为什么要打捞,你们的方向是不是不对?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江里?” “江太太,你冷静点,车子的残骸是从江里捞上来的,人怎么可能在岸上,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不了解,你怎么会了解?潸潸松开他向着相反的方向就跑,迎面正好撞上沈誉。 沈誉扶住她的肩膀:“潸潸,你冷静点。” “沈誉,他们放弃了,我们不放弃,好不好?” 沈誉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活要见人,死……” 这样混乱的局面还是有敬业的记者,他们总是觉得越是这样越能抓出大爆点,一个记者凭空就冲到潸潸面前,把话筒递过去:“请问江太太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官方已经放弃对罹难者的搜寻,这是不是意味着J&H要像外界宣布丧讯了?” 丝丝也冲过来,她伸手挡了记者,“会不会说话,你妈怎么教的你?” 那记者也不是个善茬儿,“这不是影坛新锐洛丝蓝小姐吗?我在采访江太太,是正经的新闻,不是你们明星的吃喝拉撒睡,请你别闹。” 闹你麻痹呀,信不信分分钟扇你个大嘴巴子? 潸潸推开丝丝,她站在镜头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头,“没有丧讯,我不相信我老公会死,我也不会放弃。江逾白,你听着,不管你在哪儿,天上地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找到你。你曾经对我说,没有你的允许不准我离开你的世界,现在我也同样对你说,是你招惹了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离开!” 浓云密布阴风飒飒江水翻滚,潸潸的长发被缠卷到脸上,分外的狼狈和幽怨,却透着一股子不屈服的坚强,那么用力的撑着,撑着。 江逾白,你听到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 又是一个三天,暴雨过后天边出了彩虹,但是江水暴涨给搜救工作带来更大的困难。 潸潸终于在一个早晨晕倒在江边,几天的不眠不休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当她醒来已经躺在医院雪白的牀上,手腕上扎着针,补充体能的液体通过血管流到她体内。 丝丝见她醒了忙要叫医生,潸潸抓着她的手哑声问:“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丝丝摇摇头,她不忍心看到潸潸眼睛里最后一丝烟火的寂灭。 潸潸伸手就拔了针,手背上冒着血珠子也不管,“我鞋呢,我鞋呢,我要去找他。” “潸潸,你先听我说。”丝丝按住她,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寻找的队伍都被召回了,只有我三哥他们还在找,今天,今天是J&H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丧讯的日子,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承认了江逾白和江培风的死讯。” “放屁,谁,是谁这么干的?”潸潸歇斯底里,她挥手打到了牀头挂盐水袋的架子,架子倒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打倒了什么,哗啦啦响成一片。 “潸潸,你冷静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能怪他们。现在江家一团乱,江夫人也住进医院,今天的记者会是陆湛主持的,现在江家大事小事只能靠他。” “他有什么资格?是不是他巴不得江逾白死?”潸潸忽然冷静下来,她眼睛冷冷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出猫一样的幽魅光芒。 找出牀底下的一次性拖鞋,潸潸拉着丝丝说:“有车吗?送我去现场。” 丝丝惊讶:“潸潸,你要干什么?” “我要阻止他,没有见到江逾白的尸体前,谁也不准说他死。” 丝丝知道阻止不了潸潸,而且她也不想阻止,她三哥在顶风沐雨的找人,这边江家竟然要对外宣布江逾白的死讯,沈誉知道后曾在电话里和陆湛大吵一架,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是江夫人做的决定,人不在了可J&K还在,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而陆湛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丝丝看不惯陆湛的样子,就像刚死了大房急着扶正的姨太太嘴脸,潸潸一说去她立马就打电话要车。 可电话没等打出去,阿浪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向来说话捡重点:“少夫人,是要去记者招待会?” 潸潸点头,“是的,阿浪,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不,我送你。”阿浪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竟然微微一笑。 三个人到达J&H大楼会议室,丝丝野蛮的推开过来阻挡的工作人员,让潸潸顺利的进去。 会议室里,陆湛穿着黑西装,臂上缠着黑纱,正沉痛的讲话。 “各位朋友、同事,本来今天的会议是该由我母亲江荷心女士主持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老人家现在沉珂不起,我只好代替她来主持这个会议。想来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江南化工厂发生的意外,在经过数天的搜救后我们…….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关心事态发展,我们做梦也盼着江副董和江总经理能获救,可是经过无数专家和事实证明,这已经不肯能,现在我沉痛的宣布—J&H集团执行副董事江培风、总经理江逾白遇……。” “住口,陆湛你给我住口。”潸潸大步走进来,她走得很急,苍白的脸呈现不正常的潮红。 陆湛皱起眉头看着她,然后柔声说:“潸潸,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请你谅解,总要有一个人来这么做。” 潸潸无暇去理会他在媒体面前做出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她现在已经失控,她脾气暴躁,特别想砸东西,砸掉一切企图把江逾白和这个世界隔绝的东西。 陆湛对着大家道歉:“各位对不起,这位是我们江总经理的夫人,她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太过悲痛,她已经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天*。” 众人都看着潸潸,她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身上穿着医院的病人衣服脚上穿着拖鞋,一看真的特别值得同情,陆湛不容易呀,要应付一帮妇孺,大家对他的好感飙升。 潸潸瞪着陆湛,“我是身体不好,但是我神志很清晰,我不相信江逾白死了,不信。” “潸潸,我让人送你回医院。”江逾白招招手,他身后的黄自强立马带人过来,想把潸潸拉出去。 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拖拖拉拉,只是低声劝着潸潸。潸潸去看着主席台上,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手一个推开来人,大步走向主席台。 陆湛低声说:“潸潸,你别闹。” 潸潸冷声说:“我没闹,陆湛是你在闹。” 接着,潸潸夺过麦克风,她扫了一眼下面,然后大声说:“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疯了?虽然我身上穿着医院的衣服,但是我很清楚,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官方放弃了搜索,但是我们没有放弃。罗珠江能有多的大,我不信它吃人不吐骨头,我更相信我的直觉,我的老公没有死,他一定还好好活在某个角落里,所以,请,不要,随便,在我面前说什么节哀顺变,我不会放弃,哪怕一个月一年十年,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潸潸的话音刚落,下面一片哗然,记者们纷纷拍下这个让人落泪的画面,都说豪门没有真情,可潸潸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丈夫生死未卜,妻子永不言弃,哇,好久没拍到这么情深的画面,必须来一发。 陆湛有些薄怒,他低声吼潸潸:“潸潸,你胡闹也要有个度,赶紧给我回去。” 潸潸的声音丝毫不减小,还是让全场都能听到,“陆湛,为什么不非要说他死,难道你希望他永远回不来吗?” “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回医院去。”陆湛有点吼不住了,本来一切进展顺利,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个女疯子。 “我没胡说,他没死,没死,没死!”潸潸的声音带着哭腔儿,在整个会议大厅里回荡。 忽然,全场一片哗然,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入口,像见了鬼一样。 作者有话说:我写哭了!!! ☆、98.逾白,你终于回来了 忽然,全场一片哗然,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入口,像见了鬼一样。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他面容憔悴形容狼狈,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英俊的要命。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一步步重重的走来。他双目如深海,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主席台上的潸潸。 潸潸似乎感知了这份沉重而灼热的注视,她缓缓转头,看到了他。 在此之前,潸潸不懂什么叫一眼万年。 可今天,在此刻,只是一眼,她已经觉得似身披重甲于千万年中穿梭而来,只为和他目光缱绻,把自己的影子盛入他的眼眸里。 麦克风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潸潸怔怔的看着他的面容渐渐的在自己眼睛里清晰。 一步,二步,他的脚步似踩在她心上,四周呜呜嚷嚷的声音和人都被潸潸自动屏蔽,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终于,他走到她跟前,她站在高处,他仰起头看着她,对她伸开了双臂。 潸潸抬手抹了抹眼睛,从江逾白出事后她的泪腺似乎又干涸了,每天都酸胀的要命偏偏流出出一滴眼泪,只是红的要滴血。 此时,她觉得眼窝里有点热,只是不知道流出来的是血还是泪? 男人依旧固执的展着双臂,他等着她,那样坚持坚定,把自己化成一道不朽的城墙。 潸潸这次没有迟疑,她身子步子都没有动一下,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和距离砸到他怀里。 她体重的冲击力让男人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他把她放下,手臂却紧紧箍住她的腰,声音略哑却柔情万千,“这么远都敢跳,不怕我摔着你?” 潸潸捧着他的脸,手指摩挲着他杂乱的浓眉和湛清的下巴,嘴唇颤了几颤才哑声叫出“江逾白。” 江逾白,江逾白,江逾白,江逾白,你终于回来了! 忽然,潸潸揪住他的衣服领子,粉拳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胸口上,同时眼泪也像下雨一样流了满脸,“混蛋,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才回来,混蛋,我恨你!” 潸潸口不择言,对着江逾白又捶又打,江逾白长吁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能再次感受到这个坏脾气姑娘结实的小拳头,简直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潸潸的力气都用尽了,她狠狠的撞进江逾白的怀里,抵着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江逾白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乖,别哭了,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潸潸忽然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揪住他的衣服领子让他低下头,然后狠狠的亲上去。 江逾白。。。。。。。。 潸潸的吻急切而没有章法,像个小狗一样乱啃一通儿,她要确认,确认眼前的江逾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不是她这几天不断在眼前出现的那个幻影。 江逾白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原来潸潸的嘴唇咬伤后一直没好,就刚才那几下成功的又流血了。江逾白知道她有咬嘴唇的毛病,而且刚才他也看到她嘴唇上的伤痕,心疼的厉害,他扣住她的脑袋,强行把她从自己嘴里拖出去。 潸潸被阻止有些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像只小猫儿一样狺狺低叫。 “乖,我来。”江逾白柔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舌尖细细舔着她唇上的血迹,混着自己的唾液咽了下去。 四周一片尖叫,很多人目睹了这个惊天动地感人至深的画面,镁光灯咔咔闪过,记录下这堪称经典的一幕,毫无以为的,潸潸又成了话题女王。 陆湛孤独的站在主席台上,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蜷起,眼神里一片杀气。 忽然,江逾白大叫:“潸潸,潸潸。” 原来,在他的缱绻深吻下,潸潸又晕了过去,这一次,大概是幸福的吧。 潸潸这次醒来是在江逾白的怀里,此时夕阳西斜,红色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江逾白的半边脸给镀上了红色的金边,像是个闪着金光的神抵。 潸潸抬手摸上他的脸,手底的温热感觉让她流连不舍。 江逾白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睛,他伸出手握住潸潸的,一抹微笑从眼角一直荡漾到嘴角。 潸潸往他怀里靠了靠,哑声说:“江逾白。” 江逾白一节节玩着她的手指,笑中浸着暖意:“我在。” “我以为这次真的看不到你了,我好怕!”到了现在,潸潸才敢说出心中的惧意。 “怎么会?你那么凶巴巴的不准我离开,我敢吗?”江逾白用冒出胡茬儿的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满满的全是眷恋。 这种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当他*在湍急的河水里,当他被人追杀到深山里,他在虚空中一次次描绘着那张小脸儿,本以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自己牵挂的,可偏偏是她,锁住了自己的所有牵挂。 “潸潸。”江逾白缓缓睁开眼睛,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她,深潭一般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 怀里人的小脸儿几乎一个巴掌能遮住,秀丽的眉毛,大而黑的眼睛,圆圆的小鼻头,丰润浅淡的唇瓣儿,比他在脑子里记忆的更真实也更美丽,他忍不出低头亲了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子,她本能的抬臂攀住他的鼻子,他又难以自制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们吻了很久,最好还是江逾白克制着松开她,他怕潸潸再像会场那样缺氧晕倒,看着此刻她双颊嫣红,不再惨白如鬼不由得微微放下心来。在她鼻头上亲了亲,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儿:“乖,我们来日方长。” 潸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多*,但是她却没有害羞,反而更紧的用腿脚缠住江逾白,感受着他身体的蓬勃和壮大,不由的抬腿摩擦。 江逾白下腹一紧,他夹住她不安分的大腿,低声说:“乖,别闹。你的身体不适合做这个,我们来聊聊天,等过几天你好了,我一定要加倍补给你。” 潸潸往他怀里缩了缩,终于是脸红的做不下去,她闷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知道,对了,你那天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话?” 江逾白低沉迷人的声音像月光落在思念上,在耳边激起一片引人遐想的绮丽。 “我,我要告诉你我……..” 那三个字呼之欲出,潸潸爱字已经做好了口型,忽然给敲门声给吓了回去。 江逾白淡淡不爽,他皱起眉头问:“谁?” “我。” “是沈誉。”江逾白低声对潸潸说,他把人放在枕头上,然后大声喊:“进来。” 沈誉桃花眼儿一片喜色,只是这些日子的煎熬他也黑了瘦了,现在看起来有点落拓,他笑着说:“怎么,小两口亲热呢,看来我是打扰了。” “知道打扰还来?”江逾白一脸嫌弃,简直凶恶,一点都不念兄弟情。 沈誉差点委屈的哭粗来,“老白你个见色忘友的混蛋玩意儿,老子把罗珠江的每一滴水都翻遍了,还差点去给江龙王做了女婿,你现在非但不好好感谢来个以身相许啥的,反而要卸磨杀驴,还能不能爱了?” 潸潸给沈誉逗乐了,她笑着对沈誉说:“三少,这些日子真辛苦你了,赶明儿给你找个媳妇好好谢谢你。” 沈誉挑眉瞪眼,“姑奶奶你跟我什么仇什么怨呀,要找个女人来祸害我。” 潸潸眨眨眼:“难道不要女人要男人?” 沈誉差点吐血,“我说嫂子,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您这是不幽默则以,一幽默就惊天动地,也就老白能吼住你。” 江逾白笑着作势要拍他,“赶紧的说正事。” 沈誉忙敛起笑容正色说:“我跟你商量一下江培风的手术问题,他的腿保不住了,要截肢。” “啊!”潸潸吃了一惊,她刚才只顾着高兴都忘了江逾白他们是怎么回了的,现在猛然想起阿辉说他替人挡过刀,忙扒开他的衣服到处看“你的伤好了吗?怎么样?” 沈誉手堵在唇边咳了几声,江逾白抬眸凉凉的说:“你嗓子给驴毛儿堵了?” “我只是提醒嫂子不要这么豪放,好歹还有我这个单身人士在这里。” “原来我们是在虐狗呀!” “擦!单身狗也有人权的。”沈誉气的眼一瞪,绕来绕去又给绕进去了,他忙说:“你不是吧,在说正事儿,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你风叔?” 江逾白眸光一沉,他不是不关心,只是这种事已经成为定局,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他从牀上下来,双脚着地的时候身形晃了晃,沈誉忙上前扶住他。 江逾白回头对潸潸说:“我去看看风叔,他跳车的时候腿断了,估计只能截肢。” 潸潸忙从牀上下来:“我和你一起。” 江逾白扣住她的手,点点头。 真的一刻都不想放开呀! 江培风的病房里,晴姨正在削水果,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江培风也是很憔悴,但是精神却不错,脸上看不出一丝颓废。 他见到江逾白和潸潸微微一笑:“小两口亲热够了?” 潸潸没想到老成持重的江培风会开这样的玩笑,脸上一红低下头。 江逾白淡淡的说:“风叔,您精神不错,看来可以安排手术了。” 江培风点点头:“你快安排,我要早点出院,我要给他们看看,即使坐在轮椅上,我江培风还能在江南搅柒滔天大浪。” 江逾白说:“风叔,您好好养伤,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 “逾白”风叔看看左右的人,然后说:“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江逾白点点头,他对潸潸说:“你先带晴姨去我们那边,沈誉,你去找医生安排一下,我要看到他们的手术方案。” 大家都离开后,江培风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随即作出失望的表情,他一伸手:“可以给我一根烟吗?” 江逾白摇摇头:“我没有,而且这里是医院,有也不能抽。” 江培风自嘲的一笑:“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守过规定?老了老了,竟然也阴沟里翻了船,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老命也交代了,逾白,风叔谢谢你。” 江逾白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上的,风叔,只有我可以打倒你,但是别人不行。” 江培风苦笑一声:“你还是没放弃吗?其实不用你打倒,风叔自己已经不行了,这次的事情让我想开了很多,也许这就是报应,我这半辈子也害了不少人,这是罪有应得。” 江逾白丝毫不给他留面子:“我也是这样想的。” “逾白,我喜欢你的坦诚。潸潸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好好对人家。还有,你母亲---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要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江逾白看着江培风,眸色深沉,江培风的话让他听起来很怪异,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风叔,你不要想多,你说的,即使失去一条腿,你还是江培风。” 江培风含笑点头,鬓角的白发也跟着微微颤动,“逾白,帮我照顾韩晴和小宝,我欠他们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算风叔再求你一次。” 江逾白拿起晴姨切好的香瓜扔嘴里:“你的女人你自己照顾,我不管,我只想照顾好我自己的女人。” 另一间房里,韩晴还在哭。 潸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倒了杯水送到她手里。 韩晴说了声“谢谢”然后浅浅的啜了一口,她问潸潸:“你说好好地怎么就这样了?” 到现在潸潸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逾白从哪里获救的,她只好说:“晴姨,你也别急,现在不是比一开始要好很多吗,起码人活着回来了。” “也是。”韩晴用手绢擦擦眼泪,“潸潸你说的对,起码人活着。” 过了一会儿,江逾白回来,他对韩晴说:“晴姨,手术方案已经确定下来了,手术也定在明天,你过去陪着风叔吧。” 韩晴走了,江逾白在潸潸身边坐下,头枕着她的大腿。 “我累了,让我靠一会儿。” 潸潸抚摸着他乌黑油亮的头发,柔声问:“你还没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出事后我就去了化工厂,听阿辉他们说的好可怕,你的伤,你的伤没事吗?” 江逾白捉住她到处乱摸的手,在她纤嫩的指尖上亲了一下,“没事,伤口不深,现在已经处理过了,你别担心,这些事儿说起来有点长,让我慢慢告诉你。” 原来,江逾白那天去了化工厂后才发现是几百人个人在围攻韩律师他们,他救了韩律师的助手,掩护他们上车,又找到被围攻的江培风,把他拉上自己的汽车。 谁知道那些人从他出现后毛头一致对准他,追围堵截,就算是汽车上的防弹玻璃都被他们砸碎了,幸亏江逾白的司机小李是退役的特种兵,这有突围的经验和策略。但是对方显然知道了他们的意图,骑着摩托车就追上来。 车子遭受过多的暴力攻击,出现了故障,冲着罗珠江就蹿下去。也幸亏有小李,他提前做好准备,就在车子落江的一霎打开车门,三个人跳出去,他和江逾白都好,江培风却因为年纪过大摔断了腿。 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显然对方是有预谋的不放过他们,他们趴在小李准备好的塑料泡沫上随江飘流,后来飘到了中游的树林里,给一个哑巴护林员救了。 他们躲在护林员的房子里不敢出去,因为那帮人并没放弃对他们的寻找,有几次他们差点给发现,多亏好心的护林员给掩护过去。其中也不乏有沈誉的人。 靠着山林的一点草药根本不行,江培风的伤口开始恶化,这时候那帮找他们的人也不敢公然露面,江逾白才想办法脱困。 他和小李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显然也不能自己走出去呼救,最要命的害他的人躲在暗处,他们怕不提防就着了道。 这时候各路人马都撤了,江逾白渐渐不安。 他们的手机电脑都没了,每天只能看看护林员的小电视。 那天,他在电视上看到记者在江边采访潸潸的镜头。 他的潸潸长发凌乱,苍白的像个鬼,却坚定的等着他回去,她说不会放弃,哪怕找上一年十年,都不会放弃。 那一天,小李看着一向冷清淡然成熟睿智的老板哭的像个孩子 。 果然,老板也是个性情中的男人! 哑巴是个好人,他自己不会说话所有一直没有手机,为了他们,他去镇子的手机店里买了一个旧手机。 江逾白就用这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诺基亚给沈誉打了个电话。 那时候沈誉刚在电话里和陆湛吵完,一肚子的火气,看着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就吼:“谁,什么事儿?” 江逾白一愣,“沈三儿你吃枪药了?” 沈誉差点把手机扔了,他瞪着眼睛足足愣了三秒钟,然后才说:“哥,你这电话是来自九重地狱吗?” “你他妈的才下地狱,快来接我,老子没死。” 最后四个字沈誉激动大发了,他嗷的一嗓子,差点把电话那边的江逾白吓出心脏病,“哥,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沈誉和救援队的位置恰巧离着这里不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见到他们三个都没事差点儿给护林员跪下磕头,江逾白把他身上的所有现金都搜罗出来给哑巴,可这人相当憨厚,一分钱都不要。 最后江逾白没办法,只好留下人给他去买电视等家用电器,江培风和小李送去医院,他直接去了会场。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潸潸已经冷汗涔涔,她担心的问:“这么说那帮人并不是化工厂的工人那么简单了?” 江逾白点点头,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上,“潸潸,你不用多想,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是不是柯西华?”聪明如潸潸,她前后一联系已经捉到了蛛丝马迹。 江逾白的瞳孔一缩,接着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淡淡的说:“你不用管,当我的女人不需要操心这个。” 潸潸再没有言语,但是她心里却已经有了底。 “喂,你不准去找柯震,听到没有?”江逾白更聪明,潸潸心里想什么他只是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找他干嘛?对了,风叔单独和你说什么?”为了岔开话题潸潸只好问这些本不该问的。 没想到江逾白却痛快的告诉她:“也没什么,跟我道谢,让我好好照顾你,对我母亲好,还要照顾晴姨和小宝。” “什么呀,说的跟交代后事一样。”潸潸说完忙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快。 江逾白抓过潸潸的手,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不准打我的女人。其实我也这样说的,这次事情对他打击不小,毕竟上了年纪,威风了半辈子后半生却要在轮椅上度过,他肯定心里不舒服。” “是呀,刚才我还给他的镇定给骗了,看来也不是表面看的那么镇定。对了,你和风叔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一家人怎么搞的关系这么僵?” 江逾白沉默了片刻,在潸潸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潸潸,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爸爸是生病死的吗?其实他不是。” ☆、99.想要学的会,跟着师父睡 江逾白沉默了片刻,在潸潸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开口了。 “潸潸,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爸爸是生病死的吗?其实他不是。” “啊?”潸潸黑眼睛瞪的圆圆的,豪门内外,到底有多少辛秘呀? 江逾白的掌心轻轻盖在潸潸眼睛上,佯怒道:“啊什么啊,好好听我说话。” 潸潸握住他的手腕,却看到上面不少擦伤留下的痕迹,她心疼的翻来覆去看,眼睛又涌上湿意。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伤口上,有点疼有点痒,更多的却是窝心,江逾白勾着她的头把她拉下来,轻轻吮干她的泪水:“傻瓜,怎么又哭了,还能好好听我讲话吗?” “你说你的,我哭我的,我体内水分多,哭哭还不行?” “不行,我的女人只能笑,不准哭。”江逾白把沾着她泪水的唇印在她唇上。 两个人在一起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无论要说多重要的事情都难免不了亲亲摸摸,有时候潸潸想想都觉得脸红,是自己太淫 荡还是爱情本该就这样? 好容易气喘吁吁的分开,两个人都衣衫半解,江逾白摸着她滑腻的肌肤,开始对她说起那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我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很忙,很少理我,见面也总是批评我这里那里做的不好,所以我大半时间和父亲在一起。他是个学者,人很儒雅,教我写字画画研究花艺,后来他去世了有一段时间我情绪特别不好,江培风就取代了父亲的位置。他教我经商手段,说做大事的人要不择手段。他是个和父亲完全不同的人,果敢霸气,强势干练,慢慢的我也开始崇拜他,把他们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完全统一在一起。” 潸潸这才明白江逾白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矛盾,看着一派清雅,骨子里又这么腹黑,难得他融合的这么好,没有书生的酸腐,也没有一般商人的市侩唯利是图,话说回来,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就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爱都爱不够。 江逾白接着说:“在去年这个时候我都以为我父亲是生病死的,直到我发现了一封信,那大概是父亲的遗书。” 潸潸不解的问:“十几年怎么会突然找到?” 江逾白苦笑:“父亲的书房他去世后一直我在使用,一切摆设都没动过,后来我出国留学,更就没有人进去了。那次我也是偶尔进去缅怀父亲,大眯,奥,也就是母亲养的那只布偶猫它钻到桌子底下从后面的缝隙里叼出了父亲的信,我一看人就傻了。” 潸潸紧紧的拥住他,“信上说什么?” “哼,父亲不过是说了一个爱情故事,但结局是悲惨的。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等结婚后却发现生活习惯爱好都差得太远,失望之余却发现一直钟情于她的竹马一直陪伴着她风风雨雨,于是她就*了。” “啊?你是说你…….” “不要说出来,求你,潸潸,这太恶心了,我竟然一直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我父亲不是生病而死,他得了深度抑郁症,在一个雨夜,自杀了。” 说到这里,江逾白再也不能强装平静,这段隐晦的往事搁在他心里就像揣着颗火炭,时时把自己烫的皮开肉绽,他曾经求助于许博士,在经过他的治疗后放下工作去古镇修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他遇到了天使般的安璟,他以为纯洁无垢的她是上帝派来救赎他的,可最后,他才发现安老师不是他的,他不过是雨里看着别人的伞。那段日子,他过得很颓废,经常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清苒为了陆湛自杀,他才醒悟过来,他终究不是一个人,不管愿意与否,他始终是江家的继承人,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潸潸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江夫人那样高贵骄傲的人也会做这种事情吗?她忽然想起那日在书房外听到江夫人和江培风的对话,顿时就浑身发冷。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显的发颤,“江逾白,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逾白一阵冷笑:“我也希望不是,可父亲难道会撒谎吗?这些年江培风为什么不结婚?我母亲明里暗里和他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我能怎么办?两个都是我至亲的人。” 潸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渺茫,似乎隔着云端而来,“是呀,你该怎么办?” 江逾白并不知道潸潸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以为她是在害怕,捧着她的脸,江逾白柔声说:“就在化工厂这件事发生以前,我是一直在和江培风斗。我不能和母亲怎么样,却可以打击他,像他这种男人只有正大光明的打败他才会让他感到绝望。”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想了,车子掉到江里的时候,他被浪卷入水底,我以为我很不得他去死,可是真到了那一步我还是出手救了他。更何况我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值得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江逾白说到这里忽然对潸潸神秘一笑,显得特别诡异。 “江逾白,你没事儿吧?过去的事儿咱让他过去,你别吓我呀。”潸潸又想哭,许博士说过他也找他治疗过,现在不会是刺激傻了吧。 江逾白捏着她的小鼻子,“想什么呢,你就不好奇我那个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可以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奇吗?” “你敢!”江逾白对于潸潸这么不给面儿,有点喷火。 “亲,求求你告诉我吧,那个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呀?”潸潸只好装模作样给他捧捧场。 江逾白挑起一边儿的眉毛邪气的说:“就是---不告诉你。” 其实江逾白是害羞了,他要跟潸潸说的话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像个孩子一样别扭着,企图让潸潸主动,谁知道潸潸满脑子都事儿,她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虽然有关江逾白的身世,但是江逾白他自己不知道,更让人惶恐的是他身世真想背后的秘密恐怕更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有可能颠覆他心里对父亲的崇敬。 “喂,何潸潸,你想什么呢?” 江逾白一嗓子吓的潸潸肩膀一抖,她几乎不假思索的说:“我想江培风。” “哈,在你老公面前想别的男人,你是不是欠收拾呀?”江逾白眯起眸子,手指准确的捏到了潸潸的白软。 潸潸发出甜腻的*,只是这一声就让江逾白失去了控制,这一刻什么恩怨情仇都被他抛在脑后,他瞪着潸潸,眼睛里冒出火来,“乖,想我吗?” 又是长长一声媚吟,潸潸的眸子柔媚若水,她喘吁吁的说:“江……逾白。” “快叫老公,乖,让老公进去,好好疼你。” 他卷起一阵夏日风暴,她无法抗拒的被卷入其中。在那之前,她还记得喊:“门,门没有关。” 江逾白把白色的被子拉到头顶上,“不怕,我们躲进被子里。” 天,这样也行吗? 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江逾白他们终于脱险,警方也抓到了化工厂暴动案的主犯,但是那几个人一口咬定是他们的自发行为,,没受任何人支使。事情到了这步,好像只能自认倒霉,可是江逾白不这么认为,江培风更不会。 江培风因为这件事折了一条腿,江夫人这才意识到她犯下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犯错,只是江培风永远跟在身后收拾残局,现在他坐着的身躯已经不那么伟岸了,江夫人忽然感到害怕,她还敢肆无忌惮的任性下去吗? 身残志坚的江培风在养病期间已经利用此次受袭的事情大做文章,各方面施加压力让官方暂时也不敢在追究他们J&H所谓的侵占国有资产这件事。外面先摆平了,他再慢慢对付柯西华。 但是对付柯西华之前,他要先找出内鬼。 他的别墅里,江逾白微微皱眉:“风叔,你怀疑陆湛?” “不是怀疑,他最近和柯西华有往来。” “也许,那只是个巧合。” “巧合?逾白,你太天真了,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人力干预的,你想想,如果我们出事,谁的利益最大。” “利益?”江逾白皱起眉头,看着某个点眸色深远。 * * * 陆湛明显的感觉到这几天有人在跟踪他。 身外医生,他的感觉非常敏锐,虽然对方总是隐身在暗处,但是他的直觉不会错。 现在陆湛下了班就赶紧回家,哪儿也不敢去,哪怕是面对脾气喜怒无常的清苒,也总比暗处有几双眼睛盯着的好。 但是,更明显的,他感觉到清苒的冷淡和江夫人的轻视。 他感到了危机感,在公司里闷坐了一个下午,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晚上,他提出要和清苒一起出去吃晚饭。 大概清苒也闷坏了,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今天清苒脾气还不错,加上陆湛的刻意讨好他们吃了一顿很完美的烛光晚餐,谁知道回家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一辆疲劳驾驶的蔬菜运输车冲他们撞过来,陆湛第一反应就是扑过去把清苒死死的压在身子底下。 安全气囊弹出来,巨大的抻力把陆湛的五脏六腑都要打散了,清苒在他身下拼命的叫喊,但是陆湛都没有反应。 这场车祸清苒毫发无损,陆湛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在这其间,他俨然成了江家的英雄,江夫人对他有求必应,清苒则一改往日的大小姐脾气,对他特别温柔,陆湛觉得这一切的付出也值了。 这天,又到了清苒做产检的日子,陆湛因为身体关系不能去,便由阿浪开车,潸潸陪着一起去。 江夫人和江逾白都上班去了,陆湛支开佣人,去了江逾白的书房里。 最近江逾白还在忙化工厂的案子,他已经得到了重要材料证明那块地是他们是被人下套儿,而这些材料里包括一个移动硬盘,里面有当时他们和原市长以及牵头人的音频录音,有个这个足以证明他们是无辜的而侵吞国有资产的是另有其人。 陆湛需要拿到这个证据。 他戴上白手套儿,一个个拉开抽屉,尽量不留下任何证据。 江逾白放东西很有条理,他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忽然,他看到书柜上有个暗格儿。 他心中狂喜,“也许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小心翼翼的,刚要拉开,忽然潸潸出现在门口,她大声喊:“陆湛,你在做什么?” 陆湛吓得一哆嗦,等他回头看清是潸潸,马上恢复了镇定,淡淡的说:“没什么,我就是无聊想找本书看。对了,你不是要去医院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产妇手册给忘了。”潸潸上前一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产妇手册。 陆湛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这个好了,我们一起走。” 潸潸眼睛紧紧盯着他:“陆湛你撒谎,你手里拿的是植物学与生态系统,你从来不爱看这种书。还有,看书需要戴手套吗?” 陆湛嘲讽的撇了撇嘴:“人是会变得,就像你何潸潸,以前哭着喊着要跟我一辈子,可一转眼就跟江逾白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有什么是永恒的?” 潸潸不想再和他在这种话题上纠缠,她冷冷的说:“陆湛,你不知道你一直有个毛病吗?你撒谎的时候眼睫毛一直会动,你看看你的眼睫毛,动的跟抽筋儿一样,你到底来江逾白的书房干什么?” 陆湛恼羞成怒,“江家这么大你管我去哪里,何潸潸,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到这里,陆湛忽然上下打量潸潸,眼睛里的晴欲红果果。 “你….”潸潸退后一步,她不傻,男人那样的眼光通常意味着危险。 陆湛逼近一步,“江逾白把你滋润的不错吧,看看这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何潸潸,你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一直没碰你,江逾白可是要吃我的残羹剩饭了。” “你闭嘴。”潸潸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陆湛,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忘了我们怎么从困境中一点点熬过来的吗?” 陆湛伸手捏住了潸潸的下巴。“我怎么能忘,潸潸,我做梦都是你,大冬天儿,下着雪,我们分吃一块儿烤红薯,你一口我一口,可是一转眼,你他妈的和江逾白如胶似漆了。” 想到那些相依为命的过去,潸潸也动容了,“陆湛,这都是命。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再也回去了只能认命,好好珍惜你眼前的,行吗?” “我他妈的不行!你看莫清苒那个神经病,从哪里弄得个野孩子非说是我的种,我他妈的根本就没碰过她,一个手指头都没有。” “啊?陆湛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你不能这么糟蹋一个女孩子。” 陆湛抱住潸潸,“潸潸,是真的,千真万确。她当时来我们医院看病,天天缠着我。我承认,我当时有点虚荣心作祟,医院的工作压力很大,竞争又厉害,我没有门路又没有突出的成绩,找不到好导师,为了能让自己在医院站稳脚跟,我就没拒绝她,后来我要和你结婚了,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当时哭笑不得以为这个大小姐耍花腔,可谁知道她竟然自杀…..,潸潸,我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 陆湛的话让潸潸哭笑不得,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而且陆湛也算不得无辜,他利用一个喜欢他的病人这本身就是很不道德的,可显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潸潸苦涩一笑:“陆湛,认命吧,是你先招惹她的,既然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也只能这样了,清苒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对你的感情不像有假,至于孩子,也许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潸潸,”陆湛很激动,他剧烈的摇晃着潸潸,“你听我说,江逾白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也许会给的更多,只要你帮我,我们两个肯定还能回到从前。到时候我就是J&H的总裁,我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你也不用开花店卖花,我把全世界的鲜花都买来送给你。” 潸潸用力推他:“陆湛你疯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该取代江逾白?赶紧回家吃药去。” “我没疯,何潸潸,你答不答应我?”陆湛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狰狞可怕。 “我不会答应的,你做梦!”潸潸猛然推开他,自己却后腰撞在桌子上,撞得她生疼。 “我再问你一次答应不答应?”陆湛咬着牙一字字的问。 “陆湛,别让我恨你。”潸潸毫无畏惧,很奇怪,就算此时陆湛说了他有多冤枉,潸潸也没有惋惜或者遗憾,刚开始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陆湛冷冷哼了一声,眉宇间净是戾气,“很好,很好,何潸潸,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来求我的。” “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潸潸也很坚决,他应该了解她,何潸潸倔起来,那是万人难挡。 陆湛走了,到门口时还阴森森的回头一笑,潸潸有种不好的感觉,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爬在了脚面上。 晚上,江逾白回家的时候明显的觉察到潸潸的不安。 把人抱怀里,江逾白问:“怎么了?不开心?” “没事,就是有点头痛。”潸潸依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才感到一点点心安。 “来,试试我江大师的手艺。”江逾白把潸潸的头放在大腿上然后轻轻的给她按摩太阳穴两侧。 他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不轻不重的,舒服的潸潸直哼哼。 江逾白的喉结上下滑动,发出咕噜的吞咽声,他霸道的按住潸潸的脑袋,恶狠狠的说:“喂,小妖精,你不要叫得这么*,叫得我都硬了。” “啊?什么硬了?”潸潸假装听不懂,脸却在他大腿上接连磨蹭了好几下。 江逾白发出细碎的抽气声,“别闹。” “我怎么闹了?”潸潸忽然翻身趴在他腿上,下巴搁在了那个地方。 江逾白忍的脸都青了,他按住她的头,咬着牙说:“怎么,想试试这个吗?” 潸潸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装着天真无牙。“什么呀,我不懂。” “不懂没事儿,我教你。” 江总裁今晚立志要当好江老师,他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潸潸一个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要想学的会,跟着师父睡。” 啊,好黄好暴力呀! 第二天一大早,勤奋耕耘了一晚上的江老师先醒了,他睁开双眼,看到怀里沉睡的小嫩人儿,不由得弯起嘴角。 他静静的看着她,不忍心惊扰她的美梦,昨晚把她累坏了,哭着喊着不要了却还是小妖精一样把挂在自己腰间的腿盘紧。 真想陪着她一直睡,可是想到早上的会,他哀叹一声,悄悄的下牀梳洗,然后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助理阿辉就交给他一个快递信封:“江总,您的快递。” 江逾白看了看封面,没有地址,他问阿辉:“哪儿寄来的?是什么?” 阿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是混在快递里的,是专门有人放在我桌子上的,我想更应该是您的私人信件,所以没拆。” 江逾白点点头,随手把快递带进了办公室。 他一忙起来很快就忘了这茬儿,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发现了它。 看着薄薄的信封,他伸手把封口撕开。 ☆、100.你变成180斤的肥婆我怎么背的动? 江逾白点点头,随手把快递带进了办公室。 他一忙起来很快就忘了这茬儿,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才发现了它。 看着薄薄的信封,他伸手把封口撕开。 几张照片从快递袋子里掉出来,江逾白只瞥了一眼,双眸就迸射出骇人的冷意。 照片上拍的不是风景也不是动物,而是他的老婆和他的妹夫。 他眯起眼睛,细细的把照片看了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照片房间的布置来看这应该是在清苒结婚那天,他记得潸潸中途去过休息室,照片上的她正穿着那件美丽的白裙子躺在陆湛的怀里,陆湛双手托着她的腰,大腿亲密的叉进她腿间,经典的交骨叠胸死*呀。 江逾白不会傻到认为有人会做雷锋提醒他戴了老大一顶绿帽子,翻过照片果然 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江总,照片我拍的美吗?我手里还有更美的,高清无码真人A V,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下午3点给我准备十万块,我会打电话通知你见面地址。” 江逾白把这段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慢慢的把照片揉皱,团在掌心里,紧紧捏住。 时间到了下午2点,江逾白从真皮座椅里站起来,准备出去。 突然,门被敲了两下,接着潸潸竟然走进来。 江逾白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不过他马上恢复了正常,走过去抱住她:“怎么,夫人来视察工作?” 潸潸把玩着他衬衫领口的水晶扣,娇声说:“是呀,看看你有没有跟下属搞*?” “下属?我的下属可都是男的。倒是你,我不在家乖不乖呀,有没有背着我干点什么?” “你讨厌。”潸潸捏着粉拳轻轻捶打他,却被他拉到唇边给了个*悱恻的激吻。 老半天,潸潸才推开他,红着脸小声说:“别,这是办公室?” “办公室不正好吗?你又不是没办过。”江逾白手指掠过她的锁骨,激起一片酥麻的小火花。 “你?不和你说了,我走了。”潸潸转身,装着样子要走。 江逾白从后头把她搂怀里,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肩膀上,嘴唇贴着她耳朵诱哄:“好了好了,不闹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配清苒检查完后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对了,你要出去吗?” “嗯。”江逾白点点头,“出去会*。” “滚你。你要是敢我就咔嚓你。”潸潸小手做出剪刀的样子,对着江逾白的裤裆就一下。 江逾白顺势捂着她的手,“别动,就这么捂着。” 隔着薄薄的裤子,潸潸给烫的手心疼,她嘟着嘴撒娇:“好了,老公,我错了。” 潸潸娇柔的声音仿佛沙瓤儿大西瓜,甜到江逾白心里。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勒进自己骨头里,“潸潸,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送走潸潸后,江逾白看了看手腕上的白金薄壳手表,然后拎着公文包自己开车出去。 在车上,他果然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 里面的声音怪异,一听就知道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江逾白也不在乎这些细节,他沉声对那人说:“我凭什么相信你手里的东西值十万块?” “你可以试试呀?不知道你们J&H的名誉值不值十万?”那人很狡猾,而且对江逾白的了若指掌。 “好吧,我不敢冒险,你快说地址。”江逾白带着蓝牙耳机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手指的力道却想要把方向盘拗断。 对方报出一个地址,然后恶狠狠的说:“别和我耍花样儿,我知道你江逾白很能干,钱就扔到那里的垃圾箱里,然后拿着东西赶紧向前走,不许回头。” “好的,我照办。”江逾白的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幽深的眼睛渐渐眯起。 江逾白按照那人的指示找到了垃圾箱,他远远的把车停下,然后拿着装钱的文件袋慢慢走过去,他步子很慢,像是在享受午后的阳光。 把钱扔在垃圾箱里,他同时也看到了另外一个牛皮纸袋,他取出一个移动U盘,然后把袋子扔了自己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忽然,他猛地折身跑回来,按住了把手伸到垃圾箱里的人。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乞丐 江逾白眯起眼睛,厉声问:“是谁指使你干的?” 小孩儿很彪悍,他不断的在江逾白手里挣扎:“放开老子,给老子钱就干,快点放开。” 江逾白放开他,电话又响了。 那人在电话里歼笑:“嘿嘿,我早就料到你不会老实,所以给你的东西也是假的。” 江逾白并不惊讶,他平静的说:“真巧,我也认为你不会老实,所以才回来抓人的。” “别废话,想拿到东西就乖乖的把钱放下,然后去找下一个垃圾箱,东西就在那里面。” 江逾白眯着眼睛看看远方,“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又耍诈呢?”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江逾白回答的很干脆,“好吧,下一个垃圾桶。” 这一次再无枝节,江逾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没有停留,虽然不知道自己上当没有,还是快步离开。 他把车开到一个僻静所在,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把U盘插在电脑上。 视频很短,只有几分钟,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以拍摄的角度却看到他们吻得难分难舍,江逾白啪的把电脑合上,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这天,江逾白回家的很晚,潸潸等他等的困了,就先一个人上牀睡觉,半睡半醒之间,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浓郁的酒气儿几乎把她熏醉。 她推了推,“江逾白,你酒缸里打了个滚儿才上来的吗?熏死了,快去洗澡。” 江逾白不动,他撑起上身,扒了自己的衬衣。接着手便左右一分,把潸潸睡衣的扣子尽数撕下。 潸潸胸口一凉,她忙用手掩住,“江逾白,你发什么酒疯呢。” 江逾白闷头苦干不说话,几下撕扯就把自己和潸潸都弄了个精光。 他修长的手指忽然撬开潸潸的嘴强硬的塞到她嘴里,潸潸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给他噎的嗓子都痛了。幸好他很快就抽出来,然后竟然插到了…..那里!! 天啦噜,任性总裁你到底要哪样? 事实证明,他想做的其实只有一样,不过却要不断的换花样。 酒醉的江逾白像开足马力的马达,一晚上翻来覆去把潸潸折腾的死去活来,最后叫的嗓子都哑了,求着哄着江总所谓的最后一次后才像个小猫儿一样蜷缩着睡去,第二天醒来全身像拆过了重装一样,酸痛不已。 今天是周末,江逾白难得也赖在牀上不起,他一脸餍足,来回拨弄着潸潸的头发。 潸潸滚到他怀里撒娇:“你个混蛋,昨晚也忒狠了,我还以为你吃药了呢?” 江逾白拍拍她挺翘的小屁股,“我需要吃药吗?还想再试试吗?” 潸潸忙投降:“官人,奴家不敢了。” 潸潸的长睫毛乌黑卷翘,一下下撩拨着江逾白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儿,他忍不住上前吻住了潸潸的唇。 闷了一宿的臭嘴还能亲下去,这果然是真爱呀。 两个人*了许久,潸潸感到肚子饿才推开他:“我饿了,想吃饭。” “起来去餐厅吃。” “不去,我疼。”潸潸感觉在江逾白面前撒娇无比舒爽,现在爱上了撒娇的感觉。 “哪儿疼,我瞧瞧。”江逾白坏笑着,头钻到被子底下。 潸潸又笑又怕:“江逾白你快起来,不要了。” 忽然,江逾白把头搁在她小腹上,黑黑硬硬的头发磨蹭着小腹带来一阵蚀骨的酥痒。潸潸微微挣扎着,却忍不住舒服的叫出声。 然而,江逾白却是无比正经的….. “潸潸,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也相信你,我们要信任彼此,对吗?”他的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说出来也许就没那么丢人。 潸潸不知他什么意思,随口答应着:“是呀,我当然信你,我那样说也就是和你开玩笑,你不会当真吧?” “不会,我也信任你。” 咕咕,这么浪漫的时候潸潸的肚子忽然不浪漫的叫了一声,顿时让旖旎的空气里充满了喜感,江逾白笑的倒在她的肚子上,“天啊,你肚子叫的真大声。” 潸潸却啊的叫出来“江逾白,别压我肚子,我要上厕所。” 看着潸潸包着被单冲进洗手间的身影,江逾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个活宝呀。” 因为错过了早饭时间,两个人决定在这边的小厨房自己做。 潸潸一边儿膀子靠着江逾白,微微挑起眉毛,“江总,你这是要做什么给我吃?” 江逾白神秘一笑:“我下面给你吃。” 和流 氓相处久了,潸潸自然知道他话的不单纯,不过她还是装着听不懂,点点头夸他:“你下面很帅!” 江逾白被潸潸一夸,那感觉就像中了500万彩票儿似的,他眯起眼睛邪魅一笑:“我下面进入到你下面的时候更帅!” “啊!”潸潸又败给他的厚脸皮,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凶巴巴的说:“赶紧下面,我饿了。” 江逾白把一截香肠塞她嘴里:“先吃根儿火腿肠儿垫吧垫吧,一会儿我给你加两个蛋。 潸潸瞬间就脑补出很具象的画面,她含着香肠却难以下口。 江逾白,你丫这是个老!流!氓! 吃完极具色彩的面,他们俩泡上一壶香茶,跑到花园的小亭里看书。 潸潸最近看了许多江逾白关于植物学的书,大自然奇妙万千,植物的种类多不胜数,潸潸有很多问题要问江逾白,难得他这么清闲,赶紧让江博士给上一课。 “这个,就这个,竟然叫半枝莲这么有韵味的名字,我们一直都叫太阳花的。“潸潸指着书本上的黄色小花儿问他。 江逾白知道她偏爱一些观赏性强的花卉,不提喜欢绿叶植物,笑着揉揉她的脸:“花痴。” “哇,好大一朵白莲花,江总,我花痴你行吗?”潸潸腆着脸,像个*良家妇男的小恶霸。 江逾白把一块儿芒果肉塞她嘴里,“老实点儿,要不不教了。” 潸潸说腰疼,她坐的地方都铺着软垫儿,现在却娇气的连垫子也觉得硬,她招招手,让江逾白靠近些,索性头枕着他的大腿,躺了下来。 江逾白任她欺负,一边儿喂她水果吃一边儿给她讲解植物的种类习性以及栽种过程。 凉风阵阵,花香袭人,光阴被花影枝隙分割,细碎的洒在似水流年的日子里,一切都是天长地久的样子。 江培风自从截肢后韩晴就带着小宝搬去他的别墅,一来方便照顾他,二来也好让小宝陪陪他,虽然江培风以前看小宝各种不顺眼,但好带也是他的儿子。 父子天性,小宝从最初的忐忑到现在的安之若素,他现在可牛了,手机上教江培风玩儿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他还问江培风。“爸爸,你知道僵尸做怕什么吗?” 江培风正字采集阳光,头也不抬的说:“当然是向日葵。” 小宝拍手:“爸爸好笨,僵尸明明能啃了向日葵。” 江培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不耻下问:“那小宝说僵尸最怕什么?” “狗狗。” “狗?”这个答案江培风怎么想也想不到关联性。 “爸爸真笨。狗狗爱啃骨头呀,僵尸就是骨头。”小宝挺骄傲,挺着小胸脯一个劲儿显摆。 江逾白恍然大悟,还真是呀。谁他妈的说他儿子笨,这就叫大智若愚好吗? 韩晴端着中药走进来,江培风一闻这味道就想吐。他不悦的说:“怎么又是这个,闻着就想吐。” 韩晴柔声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药对你腿好,快趁热喝了,凉了更难喝。” 江培风脸色阴沉,无论人前怎么装,他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失落悲苦的感觉,他不耐烦的说:“好个屁,都没了。” “啊,爸爸不怪,爸爸怕吃药,小宝都不怕,小宝天天吃药,还针灸呢,这么长的针,小宝又聪明又勇敢,爸爸又胆小又笨。” 得,老狐狸江培风给自己的弱智儿子编排上了。 江培风良心发现,他忽然把小宝抱住,柔声问:“小宝,针灸疼吗?” 小宝以为他怕针灸:“不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小宝不想针灸,可是小宝有病,有病爸爸就不会喜欢,妈妈也会哭,小宝不怕针灸。” 江培风心蓦然刺痛,他满眼愧疚,对韩晴说:“小晴,这些年你受苦了。” 韩晴摇摇头:“潸潸告诉我,小宝是真正的天使,在他的世界里他活的很快乐,只要他快乐,我什么都可以。” “我…..”江培风想说的抱歉的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吐不出来,是呀,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纵然他说上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他对韩晴母子的伤害。 他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沿着脸颊落下。 “培风,你哭了。”韩晴像发现了新大陆,小宝反应比她快,细嫩的手给江培风擦去眼泪,“爸爸,你要是不想喝药就别喝了,不要哭。” “小宝。”江培风紧紧的抱住他,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里,悲伤却依然行眼睛里蔓延而出。 江夫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场景。 她没有再往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一次次挨着锤子,终于有一天碎的不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心。 可这又能怪谁呢?一步步退出去,她慢慢的走着,司机只好龟速开着车跟着她。她像个幽魂一样,想到四十年前父亲第一次把这个倔強的少年领回家,想起自己第一次叫他哥哥,想起他为自己和小痞子打架,想起他在自己来月经的时候给煮红糖姜水喝,想起这些年他给挡风遮雨,这一切,大概都到头了,江培风不可能到死都做她精神上的追随者,他老了,她也老了,他们都开始厌倦了追逐和拼打。 晚饭的时候,江夫人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间。 饭桌上剩下4个年轻人,潸潸看着江夫人消失的方向说:“母亲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吃得这么少?” 江逾白点点头:“可能是吧,要不一会儿你送盘点心去她房间。” 潸潸点点头,然后安静的吃她的饭,清苒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她不喜欢太甜的,比较喜欢绿豆饼。” “好的。”潸潸微微一笑,倒是看得一边的陆湛一阵咬牙。 吃晚饭,潸潸拿了点糕点和一杯鲜榨的西柚汁去了江夫人房里。 不轻不重的敲了两声门,就听江夫人说“进来。” 潸潸把水晶托盘儿放在小几上,然后柔声说:“母亲,我看您晚饭没吃什么东西就送些点心来,都是无糖的。” 江夫人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爱吃的,她淡淡点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 潸潸走了两步她忽然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母亲,你下午是不是去看风叔了?” 江夫人一愣,随即脸上笼上一层薄怒,“我去哪里还需要告诉你吗?” 潸潸柔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风叔最近情况怎么样?母亲您激动什么?” “我?”江夫人第一次被人说卡了壳。 但是她很累,也没心情*儿媳妇,她挥挥手:“你出去,赶紧的。” 潸潸退出来,她关好门摇摇头,抬头却看到陆湛抱臂站在前面。 自从上次书房的事情后他们虽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却没说过一句话 。 潸潸绕过他想往前走,谁知陆湛跨步拦住她,潸潸再走,他再拦,诚心不让她过去。 潸潸急了,她压低声音说:“你要干什么?” 陆湛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抿嘴笑,那古怪的笑容让潸潸毛骨悚然。 她猛地推开他逃似的跑了,一直气喘吁吁的撞进江逾白的怀里。 江逾白扶住她:“鬼追你吗?跑的这么急?” “江逾白,我们回B市吧?” “怎么了,母亲欺负你了。”江逾白微微矮下身,和她的眼睛平视,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没,只是想婆婆了,想我的花店。” 潸潸抱着他的腰,使劲儿把自己挤进他的胸膛里。 “乖,你也知道的,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不能一走了之。再等等。” “江逾白,我怕。”潸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恐惧。 “怕什么?有我在呢?” “我怕你有一天忽然会不要我,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潸潸忽然变得异常脆弱,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打死她也不会说。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别胡思乱想了,来,我背你回房间睡觉。”江逾白微微矮下身子,等着她跳上来。 潸潸勾住他的脖子却迟迟不肯往上跳,她磨蹭着他,“江逾白,你会永远背着我吗?” “废话,等到我80了,你又变成180斤的肥婆我怎么背?” “我才不会变成180斤,你才是个肥猪…….” 有人能拌嘴,这同行一路才不至于过得寂寞。 又到了一天伊始的早晨,餐桌上大家都沉默的吃着早饭,没有人说话。 忽然,潸潸搁下筷子捂着嘴冲到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谢谢投票的亲们,辛苦了,墨墨爱你们。最近公司里超忙,天天将近12点写完。 ☆、101.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又到了一天伊始的早晨,餐桌上大家都沉默的吃着早饭,没有人说话。 忽然,潸潸搁下筷子捂着嘴冲到了洗手间。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把目光投到了洗手间的门上。 江逾白站起来说:“我过去看看。” 隔着门他听到潸潸在里面吐得稀里哗啦。 用力敲着门,江逾白大声喊:“潸潸,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洗手间里想起哗哗的水流声,“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你上班去吧。” “上什么班,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江夫人慢条斯理的说:“去什么医院,是怀孕了。” 江夫人的话像是给江逾白吞下一口芥末,辛辣过后,七窍一下子全通了,他在喜悦中夹杂着不置信:“我要当爸爸了?” 清苒实在看不下去,凉凉的说了一句:“傻样儿,跟你没那功能似的。” 江逾白此时一点不在乎妹妹的冷嘲热讽,他沉浸在喜悦里,一心等着老婆从洗手间出来。 潸潸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话,她扶着洗手盆一下子呆住,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大姨妈,虽然他们那个的时候江逾白一直有做防护措施,但也难免有那么一两次失去控制。难道? 从里面出去,被江逾白一把搂住,“走,我带你去医院。” 潸潸剧烈摇头:“没事儿,我就是胃不好,躺一会儿就好了。” 江逾白很坚持:“不行,不管哪里不好都要上医院。” “不,我不去。”潸潸竟然难以自制,陡然拔高了声音。 餐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江夫人猛地站起来,“什么毛病,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江逾白后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对潸潸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潸潸点点头跟着他回自己的小楼那边。 等他们走后,清苒忽然问陆湛:“你干嘛冷笑?” 陆湛不承认:“我哪有笑,你什么眼神儿?” 清苒指指那边的巨大的高脚玻璃醒酒器,陆湛在上面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阴沉脸庞。 “潸潸,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必须去医院。”江逾白班也不上了,逼着她去医院。 “我真没事儿,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江逾白,你快说上班去吧,要迟到了。” “你知道?我问你上次月经是几号,这次又是几号?来了吗?” 潸潸想搪塞过去:“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上个月是9号,现在都23号了你还没有来,这说明什么。” 潸潸没想到江逾白连这个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有种异样的感觉缠绕在她周身,不过现在可不是臣服的时候,她一味强调理由:“我的不准,经常延期的。” “胡说,你每个月都很准时,我都记住。” 潸潸无语了,其实来月经的日子她自己都记不住,这个男人怎么做到的呀。 潸潸只好耍赖:“就算那样也可能是个意外,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有可能精神紧张呀。” 江逾白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好好说:“乖,就去看看,你还有贫血的毛病,正好再去复查一次。” 不提上次还好,一提上次在B市的检查潸潸更害怕:“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强势如江逾白,他重重拧起眉毛,满脸都是不耐,“你真不去?” “不……”去字还没出口就变成了尖叫,原来江逾白已经把潸潸扛上了肩头。 潸潸绵软的胸部横亘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只有蹬腿儿抗议,江逾白毫不心软的打了她的小屁股,“不想掉下去就给我老实点儿。” 这就是江逾白,温柔的时候可以记清楚潸潸每次来大姨妈的时间,而霸道的时候就像个强抢良家妇女的活土匪。 鬼还怕恶人,他的恫吓很快就起了作用,潸潸果然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身上,嘴却还是不老实,一个劲儿抗议。 “闭嘴。”江逾白粗声说,然后稳稳的把她塞到了车里。 到了医院,江逾白先下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微微弯下腰说:“要我抱你进去吗?” “不要,我自己能走。”潸潸可不想丢人,只好跟着他进去。 在这家医院看病江逾白是不需要排队挂号的,他来之前就和院长打好了招呼,带着潸潸直接去了楼上的专家门诊。 妇产科的专家笑脸相迎,她问了潸潸一些基本的但是很私密的问题后,便让护士陪着她去验尿。江逾白从护士手里接过小托盘儿,“我陪着她就可以了。” 走进小洗手间,潸潸想把他阻在外面,“你不用进来,我自己可以。” 江逾白手抵住门。“不行,我不放心你。” 潸潸也上了驴脾气,“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什么都不放心。”江逾白脸上表情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喙。他高大的身躯挤进来,瞬间把潸潸逼进了角落里。 江逾白把塑料杯递给她,“快点来,不要浪费时间。” “我不,你出去。”潸潸频频摇头,简直想把自己变成一缕轻烟从窗口飘出去。 “怎么,需要我给你把尿吗?”江逾白露出一个很邪气的笑。 “不要。”潸潸一听这个提议简直羞得要死,她在他的注视下掀起裙子,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滴也尿不出来。 “怎么了?还是尿不出来?” “你赶紧把脸转过去。”潸潸的声音含着委屈,脸蛋儿烫的能冒烟。 江逾白给她逗乐了,“和我有什么害羞的,你的哪里我没见过呀。就算是那里,我不是也照样亲吗?” 这个时候能不能别提这么限制级的话题。潸潸委屈的都快哭了,“你别说了。” “好吧,我转过去。”江逾白决定不再逗她,走出去给她关上了门。 一会儿,门来了,潸潸端着小杯子走出来,江逾白顺手接过去。“给我。” 潸潸吓了一大跳:“不用,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江逾白因为她耽误了太多时间,终于不耐烦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走。” 把小杯子交给护士,他们能做的就剩下等待,几分钟的时间对江逾白来说变得无比漫长,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儿,样子很紧张。 潸潸更紧张,她的脸色很苍白,背上也冒出冷汗,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一会儿,护士来叫他们,“大夫让你们进去。” 专家慈祥的说:“恭喜二位,你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真的吗?”两个人说了同一句话,语气却全然不同,江逾白是喜悦的,而潸潸是震惊的。 但是这些反应在医生眼里都算正常,毕竟男人只是轻松射门就能当爸爸,而女人却要经历10个月的怀孕之苦,还有更痛苦的分娩等着,所以对于年轻女孩子来说害怕是正常的。 专家说:“现在胎儿才六周,只有花生米那么大,我个人是不建议做B超的,你们现在什么也不用怕,回家好好休养,多吃水果蔬菜,少吃刺激性食品,还有呀,怀孕前三个月丈夫要坚持一下,不要同房。” 江逾白现在没有脑回路考虑滚牀单的问题,他握住医生的手高兴的说:“医生,谢谢您。”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可要好好对待你老婆呀。” 离开了诊室,江逾白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他抱住潸潸,“潸潸,我要当爸爸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潸潸神情木木的,只是江逾白太高兴了没有觉察。 潸潸异常沉默,一路上话都很少说。 江逾白兴致勃勃的谈论起婴儿房的布置,潸潸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声说:“江逾白,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什么?”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江逾白竟然来了个原地漂移,也不管这里准不准停车,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上。 潸潸给吓的不轻,她抚着胸口道:“江逾白,你要干什么?” 江逾白松开安全带,猛地探身压过去,他深深的看着潸潸的眼睛问:“何潸潸,你刚才说的什么,在给我说一遍。” 潸潸忽然感到害怕,这样的江逾白完全失去了温柔,他就像一个被唤醒的猛兽,随时好像要咬断自己的喉咙。可就算是害怕,这个孩子还是不能要。 潸潸鼓起勇气直视江逾白:“我的意思是把孩子打掉。” “为什么?”江逾白抿唇眯眼,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 “我想,我想前一段时间因为你出事我很伤心,住院打过针,所以孩子肯定不健康,你一定也不想生小宝那样的小孩吧?” “只要是我江逾白的孩子,不管什么样都是王子公主。”江逾白一字字说道,那样种的口气潸潸感觉像是要咬下她的肉来。 “江逾白,这个孩子我们真的不能要。”潸潸破罐子破摔,既然说了索性就硬到底。 “为什么?给我个正经点的理由。” “刚才我说的就是,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江逾白冷笑:“我是不开窍,我没你那么狠,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医生说了才花生米那么大小。”潸潸强调。 “你也是从那个花生米长大的,何潸潸,你心真狠,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准,无论你愿意与否,都必须把孩子给我生出来。”江逾白态度更强硬,他的鼻尖一壶要碰到潸潸脸上,冰冷的目光似乎要豁开她的脸皮。 潸潸不妥协:“为什么你这么坚持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你非不要这个孩子?”江逾白咄咄相逼。 潸潸大概是被他逼的狠了,脑子一抽,或许就没有经过脑子就来了这么一句:“你是不是怕得不到江家的继承权,现在清冉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你也想自己要一个?” “何潸潸!”一声暴吼,潸潸吓得缩头,江逾白把拳头狠狠的打进她的座椅旁。 “下车,江逾白隔着她推开车门,赶她下去。 潸潸本来还有点内疚,可是给他这一气,毫不犹豫的下车,也不管自己在哪里,沿着马路大步往前走。 江逾白的车子嗖的冲出去,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潸潸欲哭无泪,“江逾白,你这个大混蛋!” 这条路上行人很少,潸潸孤独前行,她的心像给一只大手紧紧捏住透不过气来,手自然的抚上小腹,现在她感觉不到那里有任何的变化,真的是有一颗种子在发芽吗?真的会有个受诅咒的孩子出生吗?不。,不,上一代的苦难到她就终结吧,不要再有一个继承着何锦云血脉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辆车子一直在她身后按喇叭,她也没管,车子的主人缓缓的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走下来大叫:“潸潸。” 潸潸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柯震,怎么是你?” 柯震上前伸手替她挡住阳光,“这是干什么?大毒太阳底下不怕中暑吗?” 潸潸笑的很勉强:“不会的。” “还说不会,看看一额头的汗,走,上车。”柯震拉着潸潸的手就要上车,却意外的发现在38度高温下,潸潸的手冰凉。 “这怎么回事?潸潸,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潸潸对医院两个字相当敏感,她尖叫一声:“我不要去。” 柯震觉得她有点不对头,忙哄着:“好好,我们不去,你先上车。” 潸潸现在脆弱的像朵菟丝花,她靠在柯震身上,哭着说:“柯震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是江逾白欺负你吗?我去替你出气。”柯震这些日子一直压抑着对潸潸的感觉,他想她幸福,可是没想到江逾白竟然对她“不好” 江逾白感觉自己受了伤。 他车开的飞快,脑子里不断回想刚才潸潸执意要打掉孩子的样子,一股子怒气堵在胸腔里无处发泄都憋的快内伤了。 他又想起那次在B市医院她做梦都喊着不要孩子的事情,江逾白觉得很心寒。 她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肯定不会是不想要孩子,如果不要孩子她为什么要和陆湛结婚?难道她只是单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还想着能和陆湛有什么结果? 忽然,刺耳的喇叭声把他从冥想中拉回现实,一辆大卡车和他的车堪堪擦过去,大货车副驾驶上的人钻出来大骂:“你找死吗?开个豪车就一颗不受交通规则了吗?” 江逾白吓出一身冷汗,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子停在路边。 像一滩泥一样靠在座椅上,江逾白闭上眼睛,他又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潸潸又什么隐情,为什么自己不能听她解释?遭了,潸潸! 江逾白忙调转方向又开回去找潸潸。 远远的,他就看到潸潸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江逾白一下子丧失了理智,他把车停下,大路走过去,没等柯震反应过来,一拳头就打在柯震的下巴颏上。 潸潸气的大喊:“江逾白,你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为了怕我戴绿帽子。”江逾白说着第二拳就到了。 柯震刚才是因为没有防范,这次他轻松的架住了江逾白的拳头,他大声说:“江逾白,你冷静点儿,不要侮辱潸潸。” 潸潸在中间想阻止他们,“你们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两个男人都傲娇转头,“我和他根本就没话说。” 眼看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潸潸真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打架。她一着急马上抱着肚子痛苦的*。 果然,两个男人都放下拳头,江逾白更是抱住她:“潸潸,你怎么了?” “我有中暑了,江逾白我们回家喝碗百合绿豆汤吧。”潸潸软软的哀求。 江逾白把她抱起来,然后狠狠的瞪了柯震一眼,“小子,我的女人你离着远点儿。” “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一定抢走。”柯震更不输他,一样的强硬。 江逾白把潸潸抱在车里,他把冷气开足了,然后拿出矿泉水给她喝:“潸潸,你有没有好点?” 潸潸躺在那里不想说话,一张小脸儿白的像纸。 回到家里,江逾白也没心情去上班,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在房间里陪着潸潸。 潸潸回家后精神很不好,一会儿就昏沉沉睡过去。 一会儿,清苒来敲门。 江逾白悄悄的退出去,然后带着清苒去了书房。 清苒问:“检查结果怎么样?你怎么都不告诉大家一声。” “怀孕了,不过她有点害怕。”江逾白现在实情谁也不想告诉,这样对潸潸会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样都不怕,胆小鬼。” “是,我们的清苒小公主最坚强。” 更和清苒说着话,忽然江逾白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江培风的电话忙接起来两个人在电话里说了两句江逾白就急匆匆的挂断,他对清苒说:“公司里有点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下,你帮我照顾一下潸潸,她在房间里睡觉。” 清苒切了一声“不知道谁应该被照顾,娶了媳妇忘了妹妹。” “好了,回家给你买好吃的。”江逾白拍拍清苒的脸蛋儿,然后大步走出去。 清苒轻轻地推开门看了看,潸潸睡得很熟,便下楼回自己那里。 陆湛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正在花园里散步。 他看到清苒就笑着说:“去看你嫂子了吗?怎么样?怀上了?” 清苒点点头,然后冷冷的说:“那也是你嫂子。” 潸潸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噩梦反复出现,却总是一个画面。 那个女人把一个满身鲜血的婴儿递给她,“给你,你们何家的孽种,充满罪恶和鲜血的孩子,哈哈哈,我诅咒你们何家的孩子都是变 态,都不得好死!”说着她高高举起孩子就要摔下去…… “不要!”潸潸猛地坐起来,一头冷汗。 有好久都没有做噩梦了,为什么这次的梦更让她喘过气? 潸潸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她不敢再睡,想出去透透气。 阴凉遍生的花荫下,陆湛正端着一杯红酒在品尝。 他看到潸潸边大声说:“潸潸,恭喜你呀。” 如他料想的一样,潸潸猛然回头,脸上挂着惊恐。 陆湛慢慢的晃动猩红的酒液:“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潸潸忽然想到了梦里婴儿身上的血,她一阵恶心。 “潸潸,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在结婚前可是说好不要孩子的,你说你不喜欢小孩子,怕痛怕烦,我就答应你。可是在这种大家庭是不行的,你没孩子就等于不下蛋的母鸡,没有任何价值。” 陆湛的话很尖刻,让潸潸想到了他的母亲。不错,他母亲就是一个尖刻的女人,她在发现自己丈夫其实是个同性恋后企图杀死丈夫的恋人,结果却误伤了自己。 这么多年了,潸潸第一次对陆湛感觉到害怕。 她和爸爸都错了,他除了是陆伯伯的儿子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幸好他失去记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不恨她? 陆湛又说:“以我医生的经验来说,孩子不想要就要趁着现在处理掉,否则上去大月就难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流产的医生?” “不用了。”潸潸拒绝陆湛,很快的走掉了但是陆湛的话却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恶毒的种子,甚至长出了芽。 作者有话说:月票最后一天,有月票的请给辛苦的*作者投上一票吧! ☆、102.是谁送的牛奶?(第一更) 不用了。”潸潸拒绝陆湛,很快的走掉了但是陆湛的话却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恶毒的种子,甚至长出了芽。 这几天,潸潸一直心神恍惚,她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整个人浑浑噩噩,陷入到一种崩溃的状态。 巧的是江逾白又因为一个突发事件要出差,她一个人更感到孤独和绝望。 江家人对她态度冷淡,江夫人在知道她怀孕后什么都没说,一贯的冷漠,不过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都让女佣送一杯牛奶。 虽然喝了牛奶,潸潸的睡眠质量也没有改善,头痛和幻觉越来越严重,没有办法,她只好打电话求助许博士。 潸潸当然不会说她怀孕以及对怀孕的恐惧与抵触,只是把最近的状况跟许博士说了一下,许博士在电话中的声音有些异样,“你有服用什么药物吗?” 潸潸也很诧异:“没有呀,我连感冒药都没吃过,就是前段时间身体太虚弱,打过营养针。” “那怎么会这样?江太太,恕我直言,你有点讳疾忌医,你不跟我说出你到底在怕什么,我无法帮你。” “许博士,那我现在想说了呢,会不会太晚?” 许博士为她的勇敢喝彩:“当然不晚,不过我现在不在国内,等我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面谈。” 放下电话,潸潸感觉到希望,情绪相对也好一点,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许博士说自己服用药物治幻呢,别说药物,就是东西自己都没乱吃。 临睡前,女佣照常送上牛奶。 潸潸拿起来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女佣:“是谁让你把牛奶送来的?” 女佣笑着说:“是小姐,她每晚都要喝,所以也让我给您送一杯。” 听说是清苒让人送的,潸潸不由的弯起嘴角,和清苒相处时间长了,她才发现这个姑娘并不是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冷漠,大概是因为她的病吧,她才不喜欢过多的和人接触。 仰头把牛奶喝完,潸潸洗了澡上牀。 她躺下,却盯着手机出神。 江逾白又走了三天,可这次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也对,换位思考,要自己是他也会生气的,毕竟两个人现在像真正的夫妻,不给他生孩子,真的说不过去。可是,可是潸潸过不了自己这个坎儿,她怕孩子还没生下来,自己就疯了。 这么一想,她头又开始痛了。 思念蜂拥而至,因为疼痛更加清晰,她呆呆的看着手机,几乎忍不住要拨打电话。 忽然,手机响了,吓得她差点从手里扔掉,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江逾白。 刚按了接听键,就听江逾白在那边吼:“何潸潸,你这个笨蛋。” 潸潸眼泪夺眶而出,等了好几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吗? “怎么不说话?手机没花费都不知道看吗?你要气死我。” 没花费?潸潸委屈的说:“怎么会没有,没费你能跟我说话吗?” “那是我刚给你充值了,笨蛋。”江逾白这才的笨蛋说的已经没那么生硬,甚至好透着淡淡*溺。 “江逾白,我想你了,你都一声不吭就走了。”潸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想窝在他怀里哭。 “乖,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我现在在马来,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潸潸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快点回来,我好怕,江逾白,我害怕。” 江逾白真的想插上翅膀飞回去,潸潸轻易从不示弱,看来孩子的事情对她影响真的很大。这几天江逾白也冷静下来,他觉得那天医院里自己的醋吃的毫无道理,潸潸对自己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明白,她不会只是不想给自己生孩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江逾白说:“乖,不怕,有我在呢。” “江逾白,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歌吧。” 江逾白有点为难:“我唱歌不好听。” “胡说,我要听你那个五月底,你车里的那个。” 江逾白低笑,沙沙的笑声簌簌的扑在潸潸耳朵上,“那叫 End of may,闭上眼睛,我唱给你听。” 潸潸把自己的身体窝成最舒服的姿势,她搂住抱枕,轻轻闭上眼睛,等着江逾白唱。 江逾白刚才没说实话,他唱歌很好听。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透着能融化一切的温柔,羽毛一般骚在潸潸心上。 很暖,很舒服。 潸潸顿时觉得头痛好了许多,她嘴角含笑,渐渐沉入梦乡。 “潸潸,潸潸?”江逾白叫,却没有人回到。 “这个小坏蛋。”江逾白也弯起嘴角,他从上次出事就知道潸潸在他心里的地位远比自己想的更重要,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可到了嘴边竟然没有勇气,看来,他江逾白也是个胆小鬼。 好吧,这次回去一定要让她明白,而且要和她好好谈谈到底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正想着,酒店的房门被敲响了,江逾白神色一凛,他走过去拉开门,门外穿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斜斜倚着门框说:“江总,好久不见。” 江逾白冷冷一笑:“是呀,好久不见。” * * * 潸潸又做梦了。 这才和以往的都不同,梦境的开始是她躺在一大堆棉花般柔软洁白的云朵上面,好舒服。 忽然一阵剧痛,她的肚子被血淋淋的切开,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爬出来。 很快的,婴儿就长大了,他开始叫妈妈,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渐渐的,他的脸竟然变成了他外公何锦云的模样。 何锦云的模样,何锦云的个性,终于有一天,他像何锦云一样和男人在一起。 悲剧又一次上演,那个男人的妻子找上门,这回她一刀捅进儿子的身体里,她狰狞的脸变成陆湛妈妈的模样,哈哈大笑着“我杀了这个*,我杀了这个*!”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孩子来到世界上受苦。”潸潸大叫着,神经混乱,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像梦游一样走到半圆形的大阳台,抱膝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清苒在花园里遇到了要出门的潸潸。 她吃了一惊,大声说:“喂,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脸苍白的像个鬼?演吸血鬼都不用化妆了。” 潸潸眼神飘忽,她有气无力的说:“没什么。” “想我哥想的吧,出息。”清苒很少说这样的俏皮话儿,此时有点像个卖弄的小女孩,说完了就等着潸潸的夸奖。 谁知道潸潸特别不给面儿,像没有听到一样,直直的走出去。 清苒在后头气的直跺脚:“何潸潸,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在跟你讲话?” 潸潸不是聋了,但是她脑子里却像是很一群人在吵架,炒的她头都要炸了。那一群人都在争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的人说要留下,有的人说要打掉,潸潸就不懂了,我的事情你们操心个什么劲儿? 清苒觉出她有点不对头,转身回屋去,她对陆湛说:“何潸潸今天怪怪的。” 陆湛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怎么个怪法?” “就是有点傻,要不你去看看吧?” 陆湛站起来,从后面把手臂搭在清苒的肩膀上,“我去你放心?” 清苒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可是我们的嫂子。” 陆湛捏了捏她的耳垂儿:“好好,我遵命就是了。” 陆湛很快就走到了潸潸,但是他没有追上去,他开着车远远跟着她,看她上了出租车。 陆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个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她是受不了了,要去医院堕胎。 潸潸上车说去医院,司机善做主张,把她送到了市立医院,潸潸也不在乎这些,她走进了人来人往的大厅去挂号。 人很多,只是排队足足等了1个小时。 好容易轮到她,医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让她再去验尿。 她脸上的表情木木的,因为一般的孕妇来看病都有人陪着,而只有她是一个人,很多人都猜测她是给男人甩了。 验完尿要去做B超,可特么的又让她憋尿。 潸潸没吃没喝的,哪有什么尿,只得买了一大瓶矿泉水一个劲儿猛喝。 只喝了一口,她就想吐。 她咬牙忍着,旁边一个女人却忍不住了,她向她老公撒娇:“老公,我喝不下去,太凉了。” 她老公忙站起来:“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奶茶。” “好,我要蓝莓味儿的。” 潸潸被这对秀恩爱的狠狠虐了,她仰脖子灌下一大口水,眼泪却不由自由的流出来。 几天前,江逾白比这个男人还要体贴,而自己肯定也比这个女人更幸福。 可惜呀,幸福从来都不属于何潸潸,她与幸福是绝缘的。 “何潸潸,何潸潸在吗?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今天先一更,中午我要出去逛街吃饭搞*,下午再第二更。 ☆、103.孩子呢?你流掉了?(二更) 几天前,江逾白比这个男人还要体贴,而自己肯定也比这个女人更幸福。 可惜呀,幸福从来都不属于何潸潸,她与幸福是绝缘的。 “何潸潸,何潸潸在吗?到你了!” “喂,是叫你吗?”旁边那个女人推了推潸潸。 “噢。”潸潸站起来,她的眼神很空,里面除了茫然再什么都没了。 B超是黑白的,潸潸看着黑乎乎的图片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儿孩子的踪迹,她真怀疑是不是医生检查错了。 但是图片旁边是有字的,什么孕囊胚芽又证明确实有个东西在她肚子里,潸潸叹了口气,带着B超图回去找医生。 医生看了看,又把她的各项检查都看了就给她开了单子,“先去交费,你做个无痛的吧,这么年轻,估计受不住。” 潸潸点点头,其实她想说她根本不怕痛,但是却怕痛袭来时的那种无助和虚弱。 她走到门口,那位医生忽然叫住她:“姑娘,你是自己一个人?” 潸潸点点头。 医生同情的说:“最好找个人来照顾你,虽说是无痛,可却还是扒层皮,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 潸潸淡淡一笑:“谢谢医生,我可以的。” 潸潸走出去,连见多这种事的医生也叹息“唉,多好的姑娘呀,碰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呀。” 手术室前穿粉色制服的护士叫了潸潸的名字,给她换了鞋子隔离衣然后带进去。 潸潸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有点可怕。 三张形状怪异的牀并排放着,其中有两个已经躺上人,潸潸迟疑着,护士已经不耐烦的催促:“病人快点,外面还有等着的呢。” 潸潸的脸皮到了这里薄的像纸,她笨拙的想爬上去。 “你你,脱裤子呀。”又给训了。 潸潸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怎么能不知道需要脱裤子,只是她想着要把腿放在抬高的扶手上,把最隐秘的地方暴露给人,她的自尊就是一次大挑战。 瑟瑟缩缩脱掉裤子,潸潸用最狼狈的姿态爬上了手术牀。 手术牀上铺着隔离垫,与皮肤接触有一种滑腻的冰凉,而腿部的金属把手更是让她的血管和皮肉都是一颤,难堪和恐惧双重压来,心里都透不过气里。 医生们不再和她说话,低头做简单的准备工作,偶尔金属器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在潸潸耳朵里变成可以毁灭的雷鸣。 眼睛上被盖住,整个世界一下子全消失在黑暗里,可是听觉和其他的感官却更加清晰,潸潸甚至听到了雨滴打落在玻璃上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问:“下雨了吗?” 戴着口罩的医生也有点意外,她们不懂现在还关心天气好坏的病人是个什么心态,其中有一个看看玻璃窗上的水滴,有点可惜今天脚上穿的新鞋,“是的,下雨了,不过是小雨。” 潸潸不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 雨水的声音数万倍放大在她耳朵里,她甚至能感受到雨水带着夏天的植物叶脉的气味从窗缝里挤进来,像来自四面八方的雾障挤进她的身体里,有种钝刀割肉的恐惧。 “卫生纸呢?”她听到一个医生在询问。 接着,麻醉剂就开始进入到她鼻孔里,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被一团水柱冲击而上,可是这样混沌的感觉里她忽然从另一个角度洞察了自己的内心,原来,她那么爱爸爸,却一样恨爸爸,她对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其实和陆湛妈妈一样痛恨,心里最深处陆湛妈妈的样子其实是她仇恨的化身。 雨一直下。 江逾白甩上车门 ,飞奔进医院,逮住一个护士就问:“流产手术室在哪里?” 那个护士被他眼里的阴寒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她指指楼梯,“三楼,走廊尽头。” 江逾白放开她,三两步就跨上了楼梯。 阴雨天,他的腿隐隐作痛,但这都不能让他的脚步慢下来,昨晚处理好事情,因为担心她,连夜定了机票往回赶,谁知道一回家,就有人告诉他她竟然来堕胎,这个女人怎么心这么狠,她到底有多恨呀,才不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 因为过度的奔跑,江逾白觉得心脏要在胸腔里炸开,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的疼。 可是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怎么还没有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 “卫生纸呢?”潸潸觉得自己已经从黑暗的深渊里爬上来,可怎么又听到了要开始时候的那句话? 是护士又问了一遍还是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护士把她扶下来,小心的帮她穿上衣服,“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养,营养一定要跟上,你的贫血毛病很严重。” 潸潸点点头,掠了下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眼前一阵发花。 “现到外面病房的牀上躺一会儿,你太虚弱了。” 潸潸谢了医生,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到外面。 卜一打开门,她就吓呆了。 门外,江逾白正和一个护士在争吵,她从没见过江逾白这样激动和没有风度,他淋了雨,头发湿哒哒的,一双眼睛血红,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隐忍和温润。 护士很尽责的阻拦:“先生,里面是手术室,男人不能进去。” “我老婆在里面做手术,你们要是谁敢杀死我的孩子,我就把你们的医院拆了!”潸潸第一反应是想躲在门后,可江逾白却眼尖的发现了她,忽然一切都凝固了,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汗水湿透的头发,已经她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愣了几秒才开口:“你----做了?” 潸潸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江逾白你别闹,里面还有人在做手术。” “我问你做了没有?”江逾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双眼能喷出火来。 潸潸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虚弱的靠着墙说:“我累了,我想去躺会儿,你别烦我。” “何潸潸!”江逾白怒吼一声,一耳光打在潸潸的脸上。 清脆的皮肉碰撞的声音把两个人和护士都吓了一跳,嗡嗡的钝感过去,潸潸才觉出火辣辣的痛,江逾白这一巴掌劲儿很大,要不是潸潸身后有墙抵着她一定要摔倒,此时她用手捂着脸,似乎不敢相信江逾白会打她。 江逾白打完了自己也后悔了,他抬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忽然发现了她眼睛里的恐惧,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 “潸潸……” “江总,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我累了。”潸潸低着头向一边的病房走去。 “何潸潸,你真的打掉孩子了?你这个女人心怎么就这么狠?清苒那样的身体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可你…..,行,我算是见识了,何潸潸,我江逾白今天算是记住了。”江逾白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护士在后头喊他:“哎,先生,她没……” 潸潸阻止了她,对她摇摇头。 护士看着江逾白的背影疑惑的说:“他是要这个孩子的,你怎么不把实情告诉他,其实你没有……” “算了,麻烦你把我扶进病房。” 江逾白一头扎进雨里。 小李上次出事虽然没受什么重伤,脸上却破了相,现在伤疤还没有痊愈,头上棒球帽压得很低,免得被人看到。见到江逾白一个劲儿往雨里钻,他忙把车开着追上去,降下玻璃说:“江总,您上车。” 江逾白心里烦闷的不行,他摆摆手,小李只好慢慢开着跟上他。 江逾白的步子渐渐缓下来,他把手插在裤兜里,迎着风雨慢慢踱步,雨中很多打着伞抱怨天气的女人都异常兴奋起来,雨水把男人的头发淋湿,雨线沿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薄薄的衬衣贴着结实的胸膛,隐隐露出胸肌。天啦撸,这真是老天给的福利呀! 江逾白听不到她们的尖叫,怒火一点点被雨水熄灭,他此时感到更多的是委屈。 一直以来,他都为丢失了关于云园大火的证据懊恼不已,那像一块儿石头一样压在他胸口,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不敢面对潸潸清澈的眼睛。 此前,他就怀疑这事是苏珊做的,后来江培风派她出国,这个女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江逾白曾经质问过江培风有没有让她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江培风矢口否认,江逾白这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被误导了,偏离了方向。苏珊这个人绝不简单,她的背后可能有更神秘的背景。 那天,沈彻带给他消息,说在马来的西哈努克市看到了苏珊,江逾白立即和小李飞了过去。 马来有沈彻的人,找到苏珊毫不费力,而苏珊也不意外江逾白的到来,相反的一片轻松释然,“江总,您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女人对江逾白一直贼心不死,她承认东西是她拿的,她要江逾白用春风一度来换那些东西,江逾白只好和她约了晚上酒店房间见。 作者有话说:新书月票榜墨墨第三,感谢各位亲人的投票,感谢我的吧主们我的管理员们我的宝贝们,感谢我的好基友们,墨墨为了感谢大家,明天在群里准备了一点潸潸和老白的小福利,哈哈哈,你们懂得。 ☆、104.不要瞎想,或许就是个同事 这个女人对江逾白一直贼心不死,她承认东西是她拿的,她要江逾白用春风一度来换那些东西,江逾白只好和她约了晚上酒店房间见。 那时候江逾白刚挂了潸潸的电话,他打开房间门,就看到穿着性感的苏珊。 一阵浓郁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江逾白知道这里面有催情的成分,他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微微笑着让她进来。 苏珊蛇一样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她似梦呓般轻启红唇:“逾白,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是吗?我也很期待。”江逾白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苏珊醉了,醉在他的笑里,这个男人之于她就是上好的香氛,很快就让她迷失了自己。 江逾白扯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问她:“喝一杯?” 苏珊还不算全色迷心窍,她摇摇头:“不了,我来之前已经喝了,再喝就醉了。” 江逾白索性自己浅啜一口,不再理她。 “逾白,*一刻值千金,我们别浪费了。” 江逾白低头盯着她在自己腰间鲜红的指甲,微微垂下睫毛说:“你放心,夜正长,保准爽翻你。” 苏珊忽然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从卧室里走出来两个果着上身的欧美壮汉。 苏珊尖叫:“江逾白,你要干什么?” “干你呀,你不是上赶着让我干你吗?可是我这人有洁癖,不稀罕被人玩烂的脏货。”江逾白瞳孔微缩,眸子迸射出冷意。 苏珊色厉内荏:“你,你敢, 酒店里都有监控,都能查出我进来,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会好。” 江逾白上前,他用手里的酒杯抬起她的下巴,“是呀,酒店有监控,看到你是自己来我房间的,而且身上用了这种催情的香水,苏珊,你说,你不是来找艹的吗?” “江逾白,你敢让他们碰我我就把东西寄给公安机关,还有报社,到时候你妹夫是杀人凶手,杀了你老婆的父亲,看你们J&H的股票暴跌不暴跌。”苏珊已经穷途末路,但是她不死心,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不会,等你享受完了你一定不会。这两个,是专业的爱情动作片高手,一会儿会全程记录下你们爱爱的场景,你身材不错,模样也不错,要是发行了,搞不好会超过苍老湿!” 苏珊已经吓哭了,她竭嘶底里的喊:“江逾白,你卑鄙。” 江逾白眸子一眯,“我卑鄙?对,对于企图伤害潸潸的人,我还有更卑鄙的,你今天很幸运,能见识我的卑鄙。慢慢享受吧,苏珊。” 江逾白站起来,他慢慢走出去很体贴的给他们带上门。 苏珊看着两个目露淫光的长毛儿大汉,她尖叫着扑到门上,狠命的捶打,“江逾白,放我出去。”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出一瓶香水,苏珊一看心就凉了,这就是她用的那种,不过浓度要更高。一阵异样的香味扑面而来,苏珊顿时觉得有点眩晕…… 江逾白去了提前开好的另一个房间,他打开落地窗,马来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微微闭上眼,他能分辨出棕榈、穗花衫、椰子树的不同味道。酒店的房间隔音很好,隔壁就是玩儿下天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不过他还是有些难受,苏珊曾经是他的好助手,闹成现在这样,他也于心不忍,但事关潸潸,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两个小时后,苏珊已经完全不能招架,她终于交出了东西,为了防止她有备份儿,江逾白同样也给她的表演做了备份儿,苏珊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叫劲儿,她微弱的喘息着:“江逾白,你会后悔的。” 江逾白扬扬嘴角:“那你就等着吧。” 这才江逾白再不容许节外生枝,他在酒店里就把东西焚烧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江逾白去了一块心头大石,他立马轻松起来,几乎都没有休息,就赶往机场回江南,可是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陆湛的电话,他说潸潸去了医院,不知道做什么。 江逾白一听心就揪起来,他虽然不相信潸潸能擅作主张去打胎,可还是不敢有半点侥幸,立即驱车赶往医院,谁知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没有了。 江逾白站住,他眼前是一颗高大的玉兰树,他拳头狠狠的捶打着树干,玉兰碧油油的叶子簌簌发抖,落了他一头的雨。也不知打了多少下,青灰色的树干都斑驳 着他的血迹,他终于松开流血的手,捂住了脸。 小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下车,在江逾白头顶上撑开伞,“江总,您上车吧。” 江逾白嗓音像在沙子里揉搓过,带着受伤的粗哑,“小李,你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司机的职责是开车,小李更是个称职的司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忍心看到老板这么伤心,厚嘴唇动了动,他笨拙的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可能吗?” * * * 江逾白是个极少生病的人,这次淋过雨后竟然轰轰烈烈的感冒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公司,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小李回家给他拿的,潸潸衣服交给小李时候问:“他---还好吗?公司有那么忙?” 小李避开潸潸柔静若水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鞋尖儿说:“是很忙,那什么,您还是回房吧,这里风大。” 潸潸掠了掠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没事儿,我看到你买的药,谁病了?” “江总,他感冒了。” “感冒?”潸潸想到那天他湿漉漉的,估计是淋了雨。 “都什么症状?”虽然那天他打了她一巴掌,但是过去了潸潸就不再记恨,那种情形他要生气也是正常的。 “有点发烧,喉咙痛,有点咳嗽。”小李老实的回答,刚才去买药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你等等,一定要等着。”潸潸非办上楼,那种速度快的让小李害怕,刚做完那什么的人泡这么快真的好吗? 一会儿,潸潸气喘吁吁的跑下来,她手里拿着一大瓶腌好的金桔,她塞到小李手里,“给,拿去给他泡水喝,一定要帮他泡,他自己会忘掉。” 小李重重的点点头,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回房间后,潸潸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她鼓起勇气给江逾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江逾白终于接了起来,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冷淡:“喂,说话。” 这几个字就像一根骨头梗在潸潸咽喉里,她想好的说辞全忘了。 “没事儿我挂了。”江逾白没听到潸潸的声音,立刻就要掐断电话。 “等等,”潸潸忙阻止,“你感冒怎么样?” “我很好,我还有事,我挂了。”江逾白似乎很不耐烦,潸潸很怕他挂电话,刚要说点什么,却听到电话那边有个女声在说“逾白,快点来喝我给你做的金桔蜂蜜茶。” 江逾白微微远离了听筒,说了句“来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潸潸愣住了! 她几乎忍不住要立即冲到公司去,但是她又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住,或许只是个同事。”可同事谁又有资格叫他的名字还给他准备金桔蜂蜜茶? 最近潸潸在这个家里像个隐形人,清苒因为她去医院堕胎的事情彻底不理她了,别人就更不用说,潸潸尽量深居简出,其实她是想离开的,但这里是能最近接触到江逾白的地方,为了他,她只能等。 日子叠着日子过得很辛苦,离上次给他打电话已经过了三天,他还是没有回家。 潸潸因为小厨房里没有面包了想去大厨房拿点儿,她去的时候陆湛刚吃完早饭在用iPad看网络新闻,她进去时他好像有什么事离开了,却把iPad扔在餐桌上。 潸潸走进餐桌的时候习惯性瞥了一眼,却看到平板的屏幕上赫然是江逾白的照片,当然他不是一个人。 池菁挎着他的胳膊,半露的胸脯几乎全贴在他胳膊上,她微微仰着脸似乎在听江逾白说什么,笑的很甜蜜。 潸潸眸子一缩,心尖儿传来一丝锐痛,就像玻璃上破裂开来一道缝,她微微别过眼睛,忽然失去了吃面包的兴趣,一个人慢慢走出去,像个幽魂。 陆湛又回来,他拿起桌子上的iPad,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潸潸走回到自己的小楼,她抚着楼梯站了好久,直到肚子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叫声。 她不想吃,可是有人想吃。 潸潸苦笑,她抓起钱包又走出去,她想去超市买一点自己喜欢的蔬菜什么的,大厨房里的口味她不习惯,最近只靠面包度日,日子过得太清苦。 出去买了两大包东西,提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江逾白从楼梯慢慢走下来。 作者有话说:福利的问题恐怕今天发不了了,今天要出去,估计回来很晚了,但是3号一定给大家补上。 ☆、105.穿的像个出来卖的 去超市买了两大包东西,提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江逾白从楼梯慢慢走下来。 潸潸很意外,却掩不住有一丝期待和惊喜:“你回来了?” 江逾白眼睛扫过她手里的东西,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怒气:“我还不知道我们家养不起你,需要你出去自己买。” 潸潸忙解释:“不是,我是…..” 没等潸潸解释,江逾白忽然越过她,竟然向外面走去。 “你要出去?今天在家吃饭吧,我买的娃娃菜,你喜欢吃的。” “谁说我喜欢吃?我今晚有约,回来取点东西。”江逾白很冷淡,他甚至都没好好看潸潸一眼。 潸潸心痛了,她眼睛涌上一层迷雾,“你这是做什么?是报复我吗?” 江逾白蓦的回头,他眼睛里的伤痛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片如刀的锋利,他嘲讽的说:“报复?何潸潸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你不过是我生孩子的一个工具而已。” 潸潸手里的菜啪的掉在地上,她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大喊着:“你撒谎,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以为我对你是一片痴情吗?记得旅店的初遇吗?我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从背后上你吗?因为你的背影和我以前的女友很像,我得不到她,只好拿你当替身。” “你住口。”潸潸抓起一个白萝卜,对着江逾白就扔过去。 江逾白偏身躲过,冷哼一声“惯的你。”然后便扬长而去。 潸潸一屁股坐在菜堆里,她觉得天塌了! 爱是一柄双刃剑,爱的有多深,伤的就有多重。 潸潸明显的感觉到江逾白给她的胸口开了一个洞,哗哗的往外流血,嗖嗖的往里灌风。 那种烦躁郁闷沉痛拧在一起像麻绳儿一样解不开,潸潸恨恨的拿起一个辣椒,咔擦就咬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鼻腔到嗓子辣的她几乎冒火,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哭够了,潸潸把蔬菜收拾到厨房,然后上楼洗澡换衣服,自己给自己做了一大锅蔬菜炖饭。 她不会放过江逾白,她也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明明两个人那么好,怎么会是替身? 不过和他周旋需要的是力气,他想闹她就陪他闹,他想玩她就陪他玩,可是她却预想不到,江逾白的玩闹似乎也太出格了。 他一向低调,那次用400万的项链求婚已经是作的做出格的事情,可是最近他却频频在娱乐头版露面,和池菁成双入对,公然出席各种场合。 潸潸装聋作哑,她知道江逾白心中有气,估计做这些是气她来着,可是事情却越演越烈,连潸潸都不知道真假了。 丝丝来江南参加一个女装品牌的show,她给了潸潸门票,邀请她去看她走秀。 潸潸知道丝丝是一番好意,想来江逾白最近开满桃花绯闻的事情她也知道,不过是怕她难堪所以一个字才不提。虽然不想去,却不忍心丝丝难得一回的体贴落空,当晚收拾了一下,拿着票去了。 丝丝那么忙,还是让助理在会场入口等着,她把潸潸带到嘉宾特别入口,微笑着说:“我们从这里上去,人少些,丝丝在化妆间等你。” 潸潸点头,“太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对了,你叫我Lin好了。”Lin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子,这样的脾气倒是和丝丝有点像,不过人家可没有丝丝的刁钻任性。 两个人上了嘉宾专用电梯,刚想关门,忽然一男一女亲密搂抱而来,Lin连忙按住按钮不让电梯关上。 两个人一跨进电梯,潸潸一下子脸就变得惨白。 那男人长身玉立,五官深邃眉目俊朗,正是她的老公江逾白。 江逾白的脚一只在电梯里面,一只在电梯外面,他看到潸潸愣了一下,下一瞬却收敛好表情,像看陌生人一样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同样意外的池菁拉进来。 Lin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和池菁认识,同样也清楚江逾白和潸潸的关系,此时她特别看不惯渣男和小三,却依然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江总,池姐,你们好。” 江逾白淡淡的点头,此时池菁已经完全失去被正室捉歼的害怕,她搂着江逾白的手臂越发得意洋洋,冲Lin点了点锥子一样的下巴,娇着嗓子说:“Lin,你陪丝丝来走秀呀,真巧,我是这场的特约嘉宾。” 丝丝是个职业模特儿,前一段时间因为偶然说了句想进军影视圈儿谁知道叶方襦竟然为博红颜一笑大手笔买下了影视公司,而丝丝做女主角的第一部戏就是要大明星池菁做女配,其实那部戏开始时要她做女主的,半路换了一个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新人,自然气的要死,仗着她的家世和背景,她自然而然的就把心里的不快表现出来,而此时她竟然和丝丝好朋友的老公一起出席,那种优越感更是要爆炸了。 Lin是个有经验的助理,她不想惹事,听出池菁话里面的骨头也装作听不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电梯数字的攀升。 潸潸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池菁在江逾白胳膊上的手,她后背僵硬,紧紧贴着电梯,手握成拳头恨不得过去拉开那女人的手然后狠狠的给她两拳,但是更可恶的是江逾白,他完全把潸潸当成空气,劈腿劈的理所当然。 哐,电梯门开了,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潸潸却心疼的死去活来。门一开,她率先走出去,谁知步子太急她又穿的高跟鞋,脚下一崴,整个人向前扑去。 江逾白的神色一紧,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扶她。 池菁发现了江逾白的紧张,她眉头一皱,立即捂着额头向后倒去。 “小菁,你怎么了?”江逾白忙搂住她的腰,堪堪把她扶住。 “逾白哥哥,我应该是低血糖犯了,头好晕。”池菁靠在他怀里,紧紧霸占住曾经专属潸潸的胸膛。 Lin及时拉住潸潸,低声问:“你没事儿吧?” 虽然没事儿,潸潸还是觉得很痛,她摇摇头,含着泪光的眼睛狠狠的剜了江逾白一眼,然后跟着Lin走了。 化妆室里,丝丝穿着一件夸张异常的裙子,脸上画着浓妆,亮亮的晶片从眼角一路斜斜的贴上去,特别妩媚。 见到潸潸,她立即站起来,小心的提着裙子走到潸潸面前,“怎么才上来,等你半天了。” 潸潸脸色很坏,她勉强笑笑:“有多晚?难道错过了你脱衣服的时间?” 丝丝拧了她一把。“何潸潸,你有多坏呀,告诉你,我们模特儿换衣服那可是一绝,保准你看不清就换好了。对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坏,生病了吗?” 潸潸拉住她的手,“没,你别瞎想。” 这时候有人叫丝丝,她回头喊着:“来了。”然后对潸潸说:“你和Lin去观众席坐好,一会儿走完秀还有晚宴,他们请到了从意大利来的糕点大师,做的东西好吃的要命,你一定要尝尝。” 潸潸点点头,“那你好好表演,我去了。” Lin和潸潸的位置很好,属于前几排,恰恰能看到T台另一边嘉宾席上的江逾白。暗暗的灯光流转在他的脸上,英俊的近乎陌生。 一种近乎麻痹的痛从指尖慢慢扩散到全身,潸潸忙低下头,可就算看不到,也不能阻止那种就像毒发时候的快速和疼痛。 音乐渐起,舞台上灯光辉煌,霓裳丽影,目不暇接,可是潸潸却什么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始终被泪水模糊,等自己发现时已经冰凉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Lin忽然用手指戳她:“潸潸,潸潸。” 潸潸茫然抬头,才发现走秀已经结束了,甚至连嘉宾和设计师致辞什么的都已经结束。 别人的故事只是别人的,她何潸潸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故事呢? 慢慢的站起来,她跟着Lin又回到了后台。 一到后台进了丝丝的专属化妆间她吓了一跳,原来丝丝穿着性感的小内内,正掐着腰讲电话,一看就是喷火了。 Lin赶紧扯下一件袍子给她披上,她却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对着电话吼:“沈三儿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和他摘干净以后甭见我,什么玩意儿呀,前几天人家问他要死要活的,这才好了多久呀,又得瑟了,公然和池菁那表子出双入对,不想活了是不是?” 潸潸一听这个才明白,原来丝丝已经发现了江逾白和池菁的事情,在找沈誉给她抱不平。 潸潸上前接过电话,她对着电话轻声说:“三少,最近可好?” 沈誉一听潸潸的声音就感觉自己也欠她一样,特别不自然,“潸潸,哈哈,好,你呢?” “我不好,和江逾白冷战呢。刚才丝丝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她是为我好,行了,三少,我挂了。” 潸潸挂断电话,丝丝却火了,她戳着潸潸的额头骂:“你早看见了?那你还忍?江逾白他妈的算是个人吗?你们才要死要活的上演了一回生死恋,这才几天呀,渣的也忒快了吧,坐火箭劈的吧?” Lin怕潸潸更伤心,她嗔怪的对丝丝说:“丝丝,别说了,她难受。” 潸潸脸白的像纸片,却还是强撑着,“没事儿,我很好。” 丝丝看着她,妩媚的眼睛一眯忽然问:“你真的没事儿,能跟我去参加晚宴?” Lin清楚她的鬼心思,“丝丝,你要干什么?” 丝丝神秘的眨眨眼,“干什么,干贱男人!” 丝丝让Lin把化妆师叫进来,然后把潸潸交给她:“我朋友,给她化个妆,要冷艳一点儿的。” 宴会厅里的庆功宴开始了,却找不到今晚的领衔模特儿洛丝蓝。 主办方很急,刚想派人去找,却发现丝丝和另一位女士姗姗来迟。 因为她们进场的时间很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虽然在座的男男女女都是时尚圈的人,但都为一双艳色倾城的女人而发出惊呼。 洛丝蓝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妖娆风格,黑色长卷发侧拢在雪白的香肩上,一件红色鱼尾状的长裙紧紧裹住妙曼的躯体,她的这件裙子看前面很普通,文章却在后背上,除了几条细细交叉的带子,一直到臀部就再没有一点布缕,性感的能让人晕倒。 如果说丝丝是杀伐一路艳色冲天的石楠花,那么她身边的女人就是清冷雅秀浓艳深藏的雪茶花。她也是一头黑发,长长直直的披在肩头,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是用蕾 丝和薄衫做成的,款式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可是她站在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下,身上的布料仿佛透明一样,忠实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引人犯罪。 这两个人一出现成功的吸引了全场男人的目光,*的就像蚊子见了血,不*的也愿多看两眼,美人谁不爱呀。 一堆男人围着洛丝蓝,争先恐后的想让她把身边的美人介绍给自己,丝丝端着笑,冷冷的看着他们,眼尾却扫到了不远处的江逾白。 此时的江逾白感觉到血管要爆炸。 这个女人,谁允许她穿的这么暴露了,简直要气死他好吗?还有还有,谁允许她笑的那么骚,不知道那个男人在赚她便宜吗? 江逾白猛地喝干杯子里的酒,他甩开池菁,大步走过去。 男人们被推开,都不满的看着他,江逾白眼睛里怒火流蹿,上前扯着潸潸的手臂就把她从人群里拖出来。 众人纷纷不满,“喂,江总,你已经有池大美人了干嘛还和我们抢,你不怕池大美人吃醋吗?” 江逾白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嘴唇一路把潸潸拖到了落地窗那里。 “江逾白,你放开我。”潸潸再度抗议,江逾白的手硬如铁钳,就这么一会儿,她的手腕已经发红。 江逾白显然也注意到她手上红红的一圈儿,他放开她,却把她困在自己臂弯里,他低声说:“何潸潸,你没听说过女人流产后要做小月子吗?看看你自己,穿的像个出来卖的,我不过是几天没碰你,你就*成这样吗?” 其实丝丝要她这么穿的时候潸潸是拒绝的,被强迫着换上,可没想到竟然被江逾白说的这么不堪,那些模特儿不也这么穿吗?江逾白你不也是照样看吗?想到这里潸潸冷笑:“江逾白,我的事儿你少管。” “我必须要管,你还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我们江家丢人现眼。” “老婆?”潸潸眼含泪水,“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想过我是你老婆吗?” 江逾白浓黑的眉毛一挑,语气里很不耐烦,“我的事儿你也少管,既然你不想和我生孩子,我就找别的女人生。” 潸潸咬住下唇,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问:“江逾白,我再问你一次,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潸潸的眼神哀怨*,看的江逾白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差点忍不住过去把人抱住。咬了咬牙,他越发的阴沉冷漠,“我说过,除了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何潸潸,你该庆幸长得像她,否则我又怎么会留你到今天。” 潸潸忽然弯下腰大叫:“你撒谎,我亲耳听到你为了我和你母亲反目,你是怕她伤害我才娶我的。” “那也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江逾白飞快的截断她的话“不过我现在发现赝品总归是赝品,时间久了自然假货的本性全显露出来了,何潸潸,不要再自取其辱。” “我不信,我不信,江逾白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信。” 潸潸猛然推开他向外面跑出去,她的动作太猛,撞在了一直躲在厚重丝绒幔帘后偷听的池菁身上。 两个人都受到了力量的撞击,后退了几步后都跌到在地上。 江逾白大步走过去把池菁扶起来,很细心的看着她的手腕胳膊,温柔的问:“小菁,伤到没有?” 池菁忽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瘪着樱桃小嘴儿:“逾白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乖,我们走。” 江逾白扶着她走了,没有看潸潸一眼,反而是池菁,她回头看着潸潸,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潸潸浑身冰凉,全身的痛感都叠加到小腹那里,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慢慢染红了白裙子。 丝丝找到她,看到她身上的血吓了一跳:“潸潸,你怎么了?” 潸潸气若游丝,“丝丝,送我去医院,快。” 医院里,丝丝守了潸潸一ye。 潸潸睡醒的时候发现丝丝蜷缩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身上还穿着那件引人犯罪的红裙子,她把被子往上拉拉,给丝丝盖好,然后拂开她脸上的乱发。 丝丝马上醒了,她立马坐起来,“靠,我竟然睡着了,怎么样,你肚子还痛吗?” 潸潸摇摇头,“丝丝,谢谢你。” “谢个屁呀,昨晚我让你吓死了,不过幸好没什么事儿,潸潸,你有宝宝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有,江逾白他知道吗?” “不要。”潸潸立马打断丝丝,“丝丝,在我确定一件事以前请不要告诉江逾白孩子的事情,你也看到我们现在的关系了。” 丝丝从牀上下来,她拖着长裙裾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儿,然后在牀前停下,“我真是不懂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潸潸,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那种人,行就行,不行就分开,哪有那么多的生死**情深呀?” 潸潸苦笑:“丝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瞒住叶总的吗?” “我……”丝丝忽然想到自己心里那个大秘密,忽然卡了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明白了,如果他心里有我,我就告诉江逾白孩子的事情,如果他心里没我,我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从此和他再无瓜葛。” 丝丝严肃的看着潸潸,“我告诉你,单身女人要带一个孩子是很难的,这可不是小说和电影,你身边有人照顾还好,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么你想过坐月子谁照顾你,谁帮你带孩子怎么给孩子上户口,等孩子大了问你爸爸在哪里要怎么讲?何潸潸,你要理智。” 潸潸没想到这么任性的大小姐竟然能这么深刻的体会到民间疾苦,片刻的愕然后她笑了,“我不这还有你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丝丝,你愿意帮我吗?” “好了,帮帮帮,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妈的,看的我心都碎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养好身体,医生说你贫血,你知道吗?” 潸潸弯起嘴角,她握着丝丝的手说:“丝丝,谢谢你,认识你是我的幸福。” “好了,别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有什么打算呀,昨天你和江逾白池菁的事儿已经又上娱乐头条了,你们又娱乐了全国人民一把。现在要回江家,我怕他们对你不好。” 潸潸转头看看窗外南方特有的*绮艳阳光,静静的说:“我也该回去了,这里没有我的家,而且我现在除了贫血的毛病,还有另一种病要尽快治好。” “你还有什么病?” “精神病。” 作者有话说:你们不要骂江总渣。3号我来还债。 ☆、106.给你200万,你们离婚吧 潸潸转头看看窗外南方特有的*绮艳阳光,静静的说:“我也该回去了,这里没有我的家,而且我现在除了贫血的毛病,还有另一种病要尽快治好。” “你还有什么病?” “精神病。” “啥?何潸潸,你别吓我,我可没觉出你有什么不正常,难道是给江逾白刺激傻了?”丝丝显然给吓的不轻,。 潸潸按住她的手:“好了,吓你的,我就是有点抑郁症,没什么大问题。你知道许斐然博士吗?我最近在找他资料。” 丝丝这才放下心来:“这个我知道,娱乐圈儿压力大,很多人也找他去调理过,你什么时候回B市?” “果然可以我想现在出院就回去,我不想再回江家。” 丝丝点点头,“好的,江逾白那里要是问起来我让我们家老三去说,可你回B市怎么办,还是要住到他那里呀。” “不用,在永福路那里的房子是我的名字,我住那里,让他搬出去。” “好,”丝丝拍手,“这样才对,让渣男去死。” 这两个女人都是强硬的性子,要是真发起飙,绝对能搅的天翻地覆。 收走就走,丝丝去给潸潸办了出院手续,收拾收拾直接飞回了B市。 飞机上,潸潸精神状态并不好。她记得一个月前她和江逾白赶赴江南时的情形,可短短的30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拽紧身上的毯子,闭上了眼睛。 丝丝看着她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叶方襦了,和他折腾来去这么多年,她有点累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 潸潸没什么行李,先是回了别墅那里,婆婆见到她很高兴,幸亏有丝丝这个好朋友事先替她准备的江南特产,见了婆婆也不至于太突兀。婆婆摸着她的头发看了又看:“瘦了,瘦了很多,都不吃饭吗?” 潸潸趴在婆婆膝头撒娇:“是呀,吃不过那里的饭菜,太甜了。” “那回来多吃点,你可不准减肥,要养的胖胖的才好看。” 潸潸苦笑,她倒是希望胖一点,可是整天鸡飞狗跳的,怎么能胖起来。 张嫂看到潸潸后去打了个电话,潸潸正巧听到,大概是打给江逾白,“对对,回来了,一个人。” 潸潸假装听不到,她本来想把婆婆接走,这样看来还是不用了,他们没离婚,婆婆住在这里也理所当然,江逾白再怎么着也不会为难一个老人。 在这边吃了一顿饭,潸潸就回了她和江逾白的住处。这里本来处处透着家的温馨,现在却冷清的要命。 潸潸坐在沙发上,拿过抱枕搂在怀里,一根根咬着抱枕上的流苏。曾经的晏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江逾白指着抱枕说:“原来你喜欢咬这个呀,我一直都用它来垫脚的。”当时自己就把抱枕按他脸上,两个人像孩子一样闹起来,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外乎给他推倒在沙发。 那些笑刺得潸潸心口疼,她紧紧的抓着抱枕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不过就算再痛也要活下去,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是没有退缩的理由,好好活用力活,这一次,她何潸潸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她就去了许博士的工作室。 许博士他招呼潸潸坐下,熏香烹茶,然后说:“能先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潸潸垂下眼帘看着杯中一根浮浮沉沉的茶叶,“因为我怀孕了。” 许博士这样淡然的人也不免动容,他笑着说:“那恭喜,还有这茶不要喝了,我让助理给你送杯牛奶来。” 提到牛奶潸潸立即变色:“许博士,您记得上次电话里说的我可能服用药物吗?” 许博士点点头,潸潸拿出一份化验报告,“这是我前几天住院做的血液检查,您看看。” 许博士一看就愣了,报告里显示潸潸的血液中残留着致幻剂。 “这是?” 潸潸摇头:“你别问我,我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就算我心里最难受的时候我也没吃过,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东西会不会对我的孩子造成影响?” 许博士站起来,他给助手打了个电话,然后说:“这个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放心,我们的仪器都是最先进的,保证比医院的更专业。” 潸潸点点头,虽然身体有丝颤栗但眼神却平稳清明,她哀求许博士:“请您不要把这些告诉江逾白好吗?” “为什么?这个我们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病人家属的。” 潸潸苦笑:“看来您从不关注八卦,也许很快他就不是我的家属了。许博士,我求求您,替我保密好吗?” 许斐然纵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想了一下点点头。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许博士神色凝重,潸潸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许博士把检查结果只给她看,“目前能确定你体内的致幻剂是一个名叫(交错时空)的,这种致幻剂国内很少卖,不是夜店里拿来迷惑少女的那些简单货色,这种只要掌握了一定剂量,能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而且---给你下药的人手法相当专业,他应该熟悉药理而且很了解你和你很接近,他会利用你不同的心理变化给你下药,从而引发你不同程度的恐慌。” 潸潸的手蓦然握紧,呵呵,熟悉她又熟悉药理又和她极度接近的人,除了陆湛还有谁? 一种愤然的委屈涌上心头,潸潸真恨不得马上赶回江南当面问问陆湛,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多年的相互扶持,就算做不成夫妻也非要变仇人吗? 许博士没有放过她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缓缓说道:“不过你放心,因为服用的时间不长,只要及时治疗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心病,告诉我,你最怕的是什么?” 结束了治疗,潸潸走出工作室的时候步子有点飘。 治疗的过程真的不是那么美好。 为了孩子,为了摆脱恐惧,她勇敢的面对着回忆里的阴影,但是当梦魇里那个冰冷的、满是粘稠鲜血的手不怀好意的、别有所图的探伸过来,她差点崩溃。 幸好有许博士,他温润低缓的声音在黑暗中宛如一盏明灯,一点点指引着她鼓励着她。。。。。。 许博士的助理追过来:“何小姐,许博士让我送送您。” 潸潸没有拒绝,现在她需要加倍保护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江逾白对她做的那么绝她还是不相信,有时候自己都在怀疑还在坚持什么。 潸潸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治疗、花店、回家,她积极的面对一切,每顿饭都吃的很多,不过吐的也多,她不得不准备下很多零食,只要饿了就吃,吃完再吐。丝丝从全世界各地搜罗了零食小吃送到潸潸面前,看架势只要潸潸说以一句喜欢吃,她就是上天入地---嗯—让她家叶总上天入地给潸潸弄来。 潸潸现在一点也不怪命运了,如果没有这些事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好的朋友,所以人生这玩意儿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儿,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能好好的活过当下。 她离开这段时间,花店的生意依旧如常,江逾白是派了专人给盯着的,而且她的两个小职员也相当不错,不但把花料理的很好,账目也交的一清二楚,当然潸潸也知道江逾白的人肯定起了作用,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俩孩子的好秉性。 潸潸决定给他们加薪,把店铺好好经营起来。 总之,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每一天她都会努力的生活。 江逾白这个名字好像在潸潸的世界里消失了,每每看到手机里存的名字,潸潸都觉得不真实。 时间一下子进入了八月,中午的时候照常能热死狗,而早晚却凉飕飕的,丝丝送给潸潸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大披肩,她经常会穿着长裙围着披肩走过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可无论到哪里都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潸潸的小花店到了下午三点都会有个小小的下午茶,一般潸潸喝果汁,两个孩子阿雯和小乐做小白鼠,实验潸潸做的各种花果茶。 今天的是水蜜桃、香瓜、西柚口味儿,听着就有点惊悚,但是为了丝丝从江南带回来的桂花金丝饼,俩孩子还是决定再受她荼毒一回。 对着盘子里的金丝饼流口水,潸潸大资本家却非要逼他们喝茶,俩孩子苦着脸端起茶杯,英雄就义般的灌了一口。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难喝! 快来快金丝饼挽救一下我们受伤的小心灵! 俩孩子刚把金丝饼抓起来还没填嘴里,忽然花店的门开了,呼哧呼哧跑进来个大男人,潸潸忙站起来“三少,你怎么有空?” 沈誉手撑着桌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手机摆设吗?怎么都打不通?” 潸潸温和的笑笑,“我最近都不拿手机了,有辐射。” 丝丝已经再三保证潸潸怀孕的事情没有告诉沈誉,所以他也听不出辐射什么的意思,捋捋头发,他气急败坏的说:“江逾白出车祸了。” “出—车祸?”潸潸反复念叨这几个字,双目空洞无神,可下一瞬她却轻笑出声:“三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是他老婆!”沈誉实在不懂潸潸和江逾白闹腾什么,一会儿生死契阔的,一会儿又好像仇人,玩变脸的都没他们变得快。 潸潸轻笑,声音却空空的,“三少觉得他拿我当妻子吗?您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喂,何潸潸,你不会这么绝情吧,好歹你们也夫妻一场…..” 潸潸飞快的打断他:“三少你放心,就算他死江家的人也不会要我到场,我和他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财产纠葛,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沈誉气呼呼把手放在桌子上却没有拍下去,“当我没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沈誉走了,潸潸却连动都懒得动,她轻声说:“小乐,把咱店里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小乐把电脑放她面前,然后拉着阿雯走出去,潸潸打开搜狗开始搜索江逾白的消息。 只需要输上他的名字,接着铺天盖地的消息就蹦出来其中有一个最醒目“J&H少主和清纯玉女深夜车震,遭遇车祸!” 潸潸盯着那个标题足足看了有五分钟,然后默默的关上。 刚关了电脑,小乐捧着店里的移动电话进来,“潸潸姐,丝丝姐的电话。” 潸潸接过来,刚说了句“喂”丝丝就在那边吼上了“潸潸,现世报呀,江逾白出车祸了,听说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四个字像针芒一样刺进潸潸的心里,她顿时觉得到处都疼,手抚上小腹,她从孩子的身上汲取着力量好久才问:“那女人呢?” “听说没什么事,江逾白逞英雄,保护了她。” 原来,江逾白是个女人都要救,并不只是对她那么好。 潸潸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那你不需要去看看他?”丝丝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去,为什么不去,总要给我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潸潸说的冷血又无情,其实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 “好,我去找老叶安排。” 潸潸无事可做,一直在家里等着,她坐在二楼的小桌前,等着丝丝来接她。 丝丝不久就来了,和她一起的还有叶总,这个男人不声不响,但只要丝丝需要,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潸潸穿着百褶长裙,围着彩色的大披肩,人依旧清瘦,看不出一点孕妇的样子。 叶方襦带她去机场,坐的是他的私人飞机,而驾驶员竟然也是他。 飞机像个巨大的雄鹰,翅膀劈开云雾,稳稳的飞在天空中。 潸潸看着眼前绵延的云海,心却不知道落在何方。 也许这样的经验多了,也许她已经对江逾白爱的不再浓烈,反正她的心已经麻木。 飞机在机场降落,然后有车接着他们直接去了医院。 医院正门有很多记者,叶总带他们进入了特别通道直接去了江逾白的病房。 潸潸发誓,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因为她脑子里空白一片。 来开门的是一个护士,越过她,潸潸看到江逾白好好的坐在病牀上,池菁正在喂他吃芒果。 丝丝性子暴,她上前就大声说:“江逾白,这就是你的昏迷不醒吗?特么的该打到你昏迷不醒。” 叶方襦拉住丝丝,他看了一眼江逾白然后又看看潸潸,沉声说:“江总,或许你该给你妻子一个解释。” 池菁接过话去,“没什么好解释的,逾白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当然并不是很严重。至于何潸潸,逾白哥哥正想找你,这里是200万的支票,算我们给你的一点补偿,你们离婚吧!” “江逾白,你这个人渣!”丝丝红了眼睛,她握着拳头就想上前,却给叶方襦死死拉住。 潸潸很平静,她甚至带点笑意,“江逾白,是这样吗?” 江逾白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是的,我已经找到一个愿意放弃演艺事业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何潸潸,我们好聚好散。” “是啊,好聚好散。”潸潸跨步上前,她伸出手:“支票呢?” 池菁显然有的惊异,而后用了然的态度看着江逾白“我说对了吧,这女人果然是看上你的钱。” 她不屑的打开江逾白的公事包,把里面早就写好的支票拿出来,潸潸看了看,然后冲着丝丝扬了扬,“我有钱了,走,我请客。” 转身就走,没有一丝迟疑,本来这就是一场交易,用钱开始用钱结束再合适不过。 心,心算什么,那是最廉价的东西,我爱你你爱我这种无聊的戏码,只要有钱,夜总会里可以天天听换人听。 骄傲如何潸潸,纵使她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却一样潇洒的转身。 只是,她转的太快了,看不到江逾白眸子中流淌的浓浓悲伤。 良久,池菁又切了一片芒果给她,“我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200万就打发了,还真便宜。” 江逾白挥开她的手:“你就是给她2块钱我估计也就这样呀!” 池菁弄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脸上讪讪的。 是的,她会的,因为她是何潸潸。 何以久别离,何以泪潸潸。 潸潸一直很正常,正常到丝丝都害怕。 叶方襦暗地里对丝丝说:“你好好看着她,一刻也别离开,我怕她做傻事。” 丝丝点点头,可是当潸潸去洗手间她都要挤进去时,潸潸忽然笑着对她说:“你别这样,我没事,更不会想不开。” 丝丝说:“祖宗呀,你这样像没事吗?你想哭就哭出来,我借给你肩膀。” “我为什么要哭?丝丝,你们都错了。” “错了,我们什么错了?” 潸潸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丝丝毛骨悚然。“看错了江逾白呀,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没背叛我,一定没有。” 丝丝心里叫苦不迭,果然,潸潸的抑郁症更厉害了,都出现幻想症了。她担心的说:“潸潸,你别撑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觉得你该去许博士那里坐一会儿。” 潸潸的精神却越来越好,她仿佛想通了什么,甚至小脸儿都绽放出光彩来,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却像是久雨的天空阳光终于穿透了厚厚的云彩,露出久违的光亮。 丝丝却越来越害怕,她再也不敢当面说些刺激潸潸的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时不时说点儿逗趣的话题。 潸潸哭笑不得,她拉着丝丝的手强调:“丝丝,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也是,你们根本不了解江逾白。” 丝丝知道对有妄想症的人最好是顺着她说,就只好问:“那你发现了什么?” “芒果呀,你看池菁正在给江逾白吃芒果,他是从不吃那种水果的。” 丝丝对于她这个伪柯南一点也不敢恭维,“他不过是吃了一点点,我也不喜欢吃苹果,但有时候老牛切好了喂我一片我还是吃的。” “那不一样”潸潸见丝丝不信她有点着急,“江逾白这个人很难伺候,他要是不吃的东西就一口不吃,比如芒果,他说这东西看着像便便,而且口味还那么怪,他不吃的东西你逼着他吃就会发脾气,很厉害的那种,唉,总之江逾白这人真的很难伺候。” 丝丝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她握着潸潸的手拼命挤出一个微笑,泪水却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是,我懂了,也许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当然了,我相信他。丝丝,爱一个人就是要相信他,无论他做什么,一定要相信他会回到我身边。”潸潸目光澄澈如洗,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明星。 很多话都堵在嗓子里,丝丝只想找个地方哭一场,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把潸潸安置好,然后自己偷偷的躲着哭出来。 房间里,潸潸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 潸潸一回B市,许博士亲自登门。 他看好了潸潸花店里的一棵玻璃翠,潸潸要送他,可他一定要付钱,潸潸没有办法,只好收了他的钱,然后送他一棵铃兰。 许博士和潸潸又随便说了两句要告辞,潸潸忙说:“许博士,我们的治疗和继续,我最近感觉好多了。” 许博士点点头,和小乐一起把花搬上车,他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她很好,比我们想的都要坚强,而且也很聪明,看来你以后有苦头吃了。” ☆、107.追妻有风险,千万要保重 许博士点点头,和小乐一起把花搬上车,他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她很好,比我们想的都要坚强,而且也很聪明,看来你以后有苦头吃了。” 确实,潸潸比谁都坚强,她十几岁的时候能忍受着那么大的灾难不但没垮下反而把陆湛供完大学,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可就因为经历了这些,她比别人更脆弱。 不管她有多坚信,八卦小报上对于她和江逾白婚变渲染的铺天盖地,什么灰姑娘的梦终极破碎,什么几百万有了也不亏卖都卖不到这个好价钱,潸潸不看报纸不上网,阿雯和小乐更是好好看住她,加上柳花胡同的蔽塞,她得知的途径应该不多,即便这样,她心里还是像个明镜一样。 她忍着等着盼着,只希望有那么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一天果然来了,来的却是江逾白和池菁去巴厘岛度假的艳闻。 网络和报纸上到处都是他们的照片,池菁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而江逾白则穿着件沙滩泳裤,身体晒黑了很多,看来更性感诱人,他和池菁在遮阳伞下接吻。因为是帅哥美女,所以画面看起来特别有美感。 看到这些,丝丝气的差点吐血,把男人们狠狠骂了一通,连带着叶总也跟着躺枪。他摸着鼻子自认倒霉,然后对丝丝说:“你有骂人的机会就该去看看潸潸。” 丝丝这才想起来,立马开着车去了花店。 她去的时候潸潸穿着一袭蓝布小碎花的棉布裙正弯着腰侍弄一盆盆白色倒垂如灯笼的小花,丝丝见花漂亮,边开口问:“这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 潸潸一撩鬓边的乱发,笑着说:“这叫雪滴花,你看这花的形状像不像雪的形状?” 丝丝眯着眼看了看,果然有几分像,她赞叹道:“真好看,你又从哪里淘来的?” 潸潸眉眼弯弯,似乎心情很好,丝丝松了一口语,乘机走出去对小乐他们说:“看好你们老板,不准她上网什么的?” 小乐苦着脸说:“丝丝姐,晚了。今早苗圃的李大爷送来这些花,却没有说花名,我们老板就上网查了,谁知道就看到那什么巴厘岛的新闻。” 丝丝一拍大腿:“靠,晚了一步,那她什么表现?” 小乐挠挠头:“也没什么表现,就看看关了。” 阿雯是个女孩子比他细心,她想了想说:“肯定是伤心了,在这之后她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摆弄花。” 丝丝决定要和潸潸谈谈,谁知道她还没开口潸潸就抢先安慰她:“丝丝,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更何况这些媒体,你混娱乐圈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了,我今天做的玫瑰饼,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丝丝见她这样什么也不好说,只好吩咐好小乐他们看好她,自己去拍广告片儿。 在走之前,潸潸告诉她,雪滴花的花语是希望、生命力强、勇往直前的力量。 何潸潸,你就是雪滴花,开在逆境,却充满希望,勇敢的一路向前。 雪滴花果然是希望的花,就在巴厘岛艳照门爆出没几天,意外猝不及防的发生了,整个江南为之震惊。 乌城柯家的二当家柯西华在江南创办的鑫盛集团因为涉嫌侵吞国有资产涉黑洗黑钱等一系列罪名被停牌,冻结公司资产,总裁柯西华也被请到有关部门喝茶,鑫盛的股票*之间变成废纸,很多股民深受其害血本无归。 鑫盛崛起的时间并不长,但发展的速度跟做火箭似的,曾经鼓吹为江南神话,可是它的衰落也是个神话,几乎是*之间大厦倾塌,代表项目龙亚盛世也废弃,连带着很多配套企业都跟着受害,一时间整个江南都乌烟瘴气。 江南,就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忽然遭到了霜打! 可前一期负面新闻不断的J&H却一反常态,高调搞起来公司百年庆典,执行总经理江逾白也发表声明,澄清前期巴厘岛绯闻,还说他和妻子感情很好,离婚另娶神马的纯属无稽之谈,甚至还假惺惺的说等百年庆典过后他打算放下工作陪老婆去旅游。 放下iPad,潸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接着整理客户定下的火鹤花。 丝丝急的冒火,“你倒是给句话呀,他江逾白什么意思?” 潸潸淡淡的说:“字面上的意思,好的坏的都给他说了,我还要说什么?” 丝丝夺下她手里的竹剪刀,“什么呀?前几天你说江逾白在做戏我以为你神经失常了,现在倒是给你猜对了你却不急了,何潸潸,你们一个个的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潸潸顺手把一朵红瓣白尖儿的茶梅差在她头发上,然后笑着说:“没有卖关子,前面我说你又不信,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当神经病看。丝丝,我问你,如果叶总现在忽然说不喜欢你了,永远不要见到你你信这是真的吗?” “他敢!他要是敢那样我非把他的窝都烧了,老娘就是死也要他陪葬!” 潸潸抬眼看看外面,“谁要你说这个,我说你信吗?” 丝丝摇摇头:“我不信,老叶那个人,就算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给他戴绿帽子,他也只会把我的歼夫掐死,然后把我困在他身边。” 潸潸点头:“所以我也不信江逾白那么肤浅,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现在更加笃定这些事和鑫盛的垮台有关。但他这样骗我,我不会原谅他!” 潸潸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温柔眼底含笑,但是远在江南的江逾白忽然脊背发寒,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助理阿辉递给他一张纸巾,“江总,是不是空调太凉了?” 江逾白摆摆手:“不是,大家继续开会。” 丝丝和江逾白的感觉差不多,她从潸潸的眼神里看到了腹黑的味道,她充满幻想的问:“你打算怎么折磨他?” 潸潸还是看外面:“这个不告诉你,不过我确定你的折磨来了。” 丝丝猛地往外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叶方襦已经站在门外,他手腕上搭着西装外套,饶有兴味的盯着丝丝鬓边的大红花。 丝丝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有没有说他的坏话,可是对付这头闷不吭声又无比执拗的老牛还是主动示好比较好,她像朵云彩一样飘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就撒娇:“叶总怎么有空来?想我了吗?” 叶方襦用大手挡住她凑过来的红唇,“去去,我是来买花的,遇到你纯属偶然。” 潸潸抖了抖裙子上的叶片,笑着走过来,“叶总,您喜欢什么花,要放在哪里?” 叶方襦大步走进来,“我一个朋友搬新家,想送他两盘花。” 潸潸的店面现在大了,店里也有不少名贵的绿色植物,她指着绿色盆栽说:“一般送花给人都送富贵树、圆叶福绿桐、金钱树等,这些好养活,还净化空气,最重要的是名字吉祥。” 叶方襦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问:“还有别的吗?他(她)比较喜欢开花的,小棵的就好,最好是好养活的,便于照顾。” 丝丝不解的问:“你什么朋友呀,我怎么不知道。” 叶方襦的神色很怪异:“我的朋友你才认识几个?” 丝丝碰了个软钉子,老大不高兴,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拿着紫薯条磨牙。 潸潸马上领着叶方襦去了另一边,“那您看看这些,马蹄莲、紫罗兰、栀子、茉莉、桔梗,都很漂亮,却又不是很难养,您喜欢哪个?” 叶方襦点点头:“确实很漂亮,一样的给我来一盆。” 潸潸一愣,这个可不是给普通朋友送花的方式呀,倒像是给自己家买花。 但是潸潸什么也不好问,只是笑着说:“那您给我个地址,挺多的,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叶方襦摆摆手,“不用,我一会儿让司机自己来搬。” “那好,我送您两盆这个。“潸潸指了指,叶方襦看到两盆像小兔子耳朵的植物,一盆绿色的,一盆竟然是蓝色的。 “这是?” “这是一种多肉植物,大家都叫它兔斯基,放在电脑旁边正好。” 没想到叶方襦对这小东西竟然爱不释手,他高兴的捧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潸潸笑笑:“我还没好好谢谢您,这段时间多亏您照顾。叶总,江南的事您也有份参与吧?” 狡猾老练如叶方襦也是一愣,随即他哈哈大笑,四两拔千斤的说:“人家都说与花为伍的姑娘都很美,江逾白好福气呀。” 潸潸不懂他怎么能把话题扭在这里,她其实和他不熟(不熟到只是看了那么一米米他的果体),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得顺着他的话说:“叶总过奖了。” 叶方襦大手抓着花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江逾白对你用情至深,不要被些虚假的表现给欺骗了?” 潸潸虽然嘴角含笑眼睛里却已经带刀,“叶总,为什么男人总认为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担下,把女人瞒的死死的就是对女人好?” 叶方襦抬头看了看丝丝的方向,正好阳光点点碎在他的眸子里面,显得他眼神格外幽深,“为什么女人总觉得男人什么事都告诉她是自己没有担当,什么事又不说就是欺骗?” “那您瞒了丝丝什么?您想过她有一天发现了,会不会和我现在一样的心请?”潸潸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厉害,都快跟许博士偷师出徒了,这样的攻心计好棒! 果然,叶方襦眉骨不为所查的一跳,随即淡然道:“她不会,好了,我该走了,再见!” 丝丝见他拿着花走过来,两三下就蹦到他面前,用手点着花说:“你怎么要这个?这是女孩子的花。” “我就是送女孩子。”叶方襦说的半真半假。 “我才不信,你敢!”到底信不信丝丝也是没底。 “你一会和潸潸吃饭,我还有事走了。”叶方襦似乎是诚心撇开丝丝,径直走出店门去前面取车。 在车里,他也拿出手机发了一个微信:“哥们儿,先提醒一下,追妻有风险,千万要保重!” 叶方襦走了把丝丝的心也带走了,她一个劲儿研究他送花给谁,潸潸伸了个懒腰说:“去问问不就行了?” 丝丝摇头:“不去,他不想说的事儿我问不出来。” 潸潸心说又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她拉着丝丝的手说:“走,我们去吃饭,我今天特别想吃热干面。” 丝丝无奈的说:“你也有点追求,想一下午就是热干面,话说你不该激动吗?乖乖的坐着等你的老公来找你。” 潸潸摸了摸她的头。“你没发烧吧,怎么竟说些胡话,走吧,吃饭,好饿!” 潸潸说的对,等江逾白来找她是痴人做梦,可是她却等来了柯震。 最近几天有点忙,她先让俩孩子走了,自己留在最后关门,可是没等把锁落下,黑暗里忽然走出一个高高的男人,他哑声叫:“潸潸。” 潸潸回头,今晚的月色很白很亮,在柳花胡同这样充满花香的地方,连月色都变得格外粘稠,远远看着来路,仿佛一大块儿奶油铺展,而就站在这样的月光下的男人,就像---好大一块儿奶油巧克力。 请原谅潸潸这样想,对于一个随时都会因为想吃某种东西想到哭的孕妇,这个再正常不过。 奶油巧克力走到她面前,嗓音沙哑中又有点德芙的丝滑浓醇,“潸潸,你瘦了。” 潸潸抬头,她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抖,弯起嘴角笑了笑:“柯震,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看了看花草攀爬的店门,柯震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 柯震点头,“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我走了很远的路,口渴了。” 潸潸忙把店门又打开,然后把柯震让进去。 潸潸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抱歉,没热水了,冰水行吗?” 柯震从进门就没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他看的明目张胆,看的情真意切。 潸潸把冰水推到他面前:“喝吧,不是说早渴了吗?” 柯震一笑,果然咕咚咚灌下去大半。 潸潸在他对面坐下,柔声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柯震放下瓶子,眼睛一直盯着瓶子上的商标,仿佛一下子变得腼腆,“国外,我想你已经看报纸了,最近风头很紧,我虽然要去国外躲一阵子。” “你也有参与鑫盛的事情吗?”潸潸直觉柯震要告诉她些什么。 果然,柯震把矿泉水瓶子拿一边去,他有些伤感的说:“是呀,树倒猢狲散,我二叔现在进去了,我又怎么能高枕无忧?” 潸潸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只好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等他自己说。 “潸潸,其实我真希望时间能回到过去,我只是个在酒吧里打鼓的普通人,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这么多的无奈。”柯震说着,慢慢的趴在桌子上,他用手蒙住眼睛,看的出来,他很难受。 潸潸大概猜到了,她知道不能问却忍不住要问:“柯震,难道这次鑫盛的垮台与你有关?” 柯震低笑,听起来却像哭,“是呀,是我,和江逾白一起整垮了我二叔。要不是因为我,我二叔洗黑钱的账目又怎么可能落到警察手里?” 潸潸伸手摸了摸他硬硬的头发:“柯震,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我二叔他是罪有应得。柯家的钱够他花几辈子,可他还是贪心不足。我们家很早以前就洗白了,而且也有祖训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许再做违法的生意,可是二叔偏偏不信,我爸没有办法只好和他分家,可是分家后他还是利用柯家的名声和关系到处招摇,给家里找了很多麻烦,这次我接近他就是我爸爸的授意。我爸说,宁可毁了他,也不能让他毁了柯家。” 看着柯震眼中的狠戾,潸潸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钥匙掉在地上。柯震按住她的手,“潸潸,你害怕吗?” 潸潸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害怕这件事,却不怕你,柯震。” 显然柯震听到这句话很高兴,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本来我也不想这么狠,谁知道我二叔竟然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所以当江逾白找到我提出合伙对付我二叔的时候,我答应了,我不会允许他伤害你。” “他为什么要打我的主义?柯震,我不明白。” 柯震神秘的一笑:“这些以后还是让江逾白来告诉你,潸潸,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再爱上别人,但是现在,这一刻,我想告诉你,你永远在我心里,永远。” 潸潸感动了,她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一个人默默的为她做了这么多,不求回报,不求回应。 “柯震……” 柯震把手指放她在嘴上,“什么都不用说,我可以抱抱你吗?也不知道这一生还不会不会相见?” 潸潸点点头,展开双臂和柯震抱在一起。 很短促的,柯震放开她,似乎怕抱久了舍不得放开,他甩甩头潇洒的说:“我走了,请忘记我。” “柯震!”潸潸追他到门外,不舍的伸出手。 她想和柯震握手分别的。 可是就那么一瞬,她忽然看到了街角的暗影处有人,她立刻改变主意,亲了柯震的脸颊一口。 柯震。。。。。。。 躲在暗处的影子。。。。。。。。 潸潸又抱了抱他:“一路小心。” 柯震前面儿火辣辣的,后面却冷飕飕的,他疑惑的转头走开,摸着脸却傻笑起来。 潸潸也笑了,笑的却是那个藏头缩尾的神经病。 再次关好店门,潸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走到巷子口打了一辆车走了,独留下奶油月光下油炸冰淇淋一样的男人。 不管是巴厘岛事件还是江逾白的澄清绯闻,对潸潸来说好像都没什么影响,倒是柯震的告别着实让她伤感了一阵子,她想到酒吧里的初遇,落魄时他的帮助,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在她最难的时候出现,连帮自己都做的那么小心翼翼委委屈屈,偏偏一次次的自己总要和他划清界限,甚至都没有对他比佟诺小杨洋这些普通朋友好过一点点。 如果,只是如果,他比江逾白早出现,自己会不会选他? 很快的潸潸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没有江逾白,她还有陆湛,也许那时候自己还是对陆湛死心塌地。 人生呀,哪有那么多如果,走到哪里看哪里,想多了有个毛用! 不过她倒是请佩服江逾白,那晚躲在暗处的就是他,明明看到他亲柯震,竟然能忍住一言不发,江逾白的忍者神功也是厉害! 刚想到这里,忽然花厅里传来一阵骚动,潸潸捶了捶酸痛的腰,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你们闹什么?” 小乐的舌头都不利索了,“潸潸姐,你看,看,好多花。” 有人送花了,给花店老板娘送花也是醉了! 但潸潸真的醉了,送的花并不是什么玫瑰百合,而是一盆盆兰花,有金边墨兰、有春剑兰花、大红砂、金丝马尾、莲瓣兰,总之各种名贵兰花都集齐了,都送到了潸潸门儿上。 阿雯问送花的小哥,“喂,这是谁送来的,没看我们也开花店吗?” 小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我们主管送花,别的不知道。” 潸潸大声说:“阿雯,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闲的有钱没地儿花,把花都搬到显眼的地方。 一会儿,几十盆兰花都摆放整齐,送货的也走了,小乐指着花问:“ 潸潸姐,这些花怎么办?” “卖呀,去打听打听都要什么价儿,我们比别的地方便宜点儿,等卖出去我请你们吃大餐。” 俩孩子一阵欢呼,都亟不可待的出去打听价儿,而潸潸则在花前站了许久。 兰花很好卖,主要是俩倒霉孩子太大方,几十盆花,值好十几万,这两孩子连个零头都没要上就给了兰花坊,乐的那老板差点儿心脏病发。不过潸潸却无所谓,领着俩孩子去大酒店吃了一顿好的。 第二天,花又来了,这才是牡丹。 魏紫、姚黄、春水绿波、玉玺映月、青龙卧墨池、金星雪浪,全是罕有的品种,虽然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但是只要看到肥壮碧绿的叶子,就知道都是极有经验的花匠侍弄出来的。 再贵也没什么了不起,潸潸还是一个字,卖。 这花一送就一个星期,一天一个品种,一次比一次名贵,当送到茶花的时候,潸潸却舍不得卖了。 因为他送的全是一色的雪茶,明明就过了花季却开得依然热烈,潸潸喜爱的不得了。 最近小乐吃胖了许多,他看着茶花眼前出现的却是肥鸡活鱼螃蟹海参,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问潸潸:“潸潸姐,这些卖吗?” 潸潸摇摇头:“不卖。” “不---卖?为什么呀?”小乐仿佛看到一只只肥鸡从眼前飞走,他苦着脸特么的悲伤。 潸潸拍拍他的脸,“你看你,都有双下巴了,今天中午吃点素的,给你减肥,这花不卖。” 花一不卖,送花的人就出现了。 江逾白把他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巷口,他整了整衬衣的领子,看着不远处姹紫嫣红的花店,忽然感到淡淡紧张。 把一束雪茶花藏在背后,他踏着初秋午后的阳光一步步走过去。 今天的阳光很美,太阳周围晕染出一个五彩的光轮,还影影绰绰似在晃动,潸潸远远看着,以为江逾白是从太阳里走出来。 太阳里来的人待遇是什么? 潸潸忽然从小乐手里接过水管儿,胡乱的洒出去。 水流飞溅起细碎雪白的珠子,反射了太阳的光就变成七彩,特别的漂亮。 不过更漂亮的是---江逾白兜头满脸的被浇了个透心凉。 “喂,潸潸,你,你干什么?”江逾白狼狈的躲避着,他却始终护紧手里的花。 眼看着江逾白一身蓝灰色薄西装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头发也往下滴水,潸潸本来挺高兴的一张脸毫无预兆的冷下来,她把手里的水管子往小乐手里一塞,然后转身就回屋了。 “潸潸!”江逾白大喊一声,想去追,谁知道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江总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 可是他不顾一身的泥水,只顾着抢那些沾着泥水的茶花。 小乐忙跑过去拉他:“江总,您,您快起来吧。” 花儿都残败的差不多,江逾白懊恼的把手里的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走进店里。 小乐忙找了抹布跟在他后面擦他身上留下来的泥水。 潸潸在二楼,她大声对小乐喊:“小乐,关店,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 小乐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来头,谁也得罪不起,只好拿着个抹布越抹越往后,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都看不见我。” 江逾白仰起头对楼上喊:“潸潸,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恼我,但是总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上面没有声音,一会儿,潸潸拿着包下来,她面无表情的冲俩孩子喊:“你们看店,我先回家休息。” 走过江逾白的身边,他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潸潸看着他的手,然后抬头冷冷的说:“放手!” “不放,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忘了你还给我200万,江总,不要血本无归呀。” “那是做戏,潸潸,给我个机会我全告诉你!”江逾白眉宇间净是无奈,堂堂的江总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做戏?”潸潸嘲讽一笑,“我倒是还忘了我有200万没花掉,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不回家了,我要去买车,再见。” 潸潸甩开他,大步离开。 “潸潸!”江逾白站在原地,浑身还是湿哒哒的流水,心头仿佛压上了磐石。 他何尝不想早点告诉她,他何尝想让她受那么多苦,他何尝希望发生这些事情,可是没办法,当时他被逼的走投无路,只有冒险赌一赌。 原来那天酒店里虽然从苏珊手里拿到了大火的证据,但是苏珊也透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原来她是柯西华的人,早在几年前她偶尔遇到柯西华被灌醉后和他发生关系,她一是贪恋他的财富,二是惧怕他的势力就做了他的*。 一开始两个人只是*关系,柯西华*很多,很长时间都记不起苏珊,所以她基本上是自由的,但直到1年前,他找到苏珊,让她做他在J&H的眼线。 苏珊做的很多事都是他授意的,表面上苏珊是江培风的人,借着江培风的幌子给他和江逾白之间制造各种矛盾,要的就是他们反目。 对潸潸的种种,开始是柯西华的授意,后来的是出于她对潸潸的嫉妒。 江逾白放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但因为要偷看江逾白的一份合约,她就发现了那份文件,并且偷了出来。 她开始没给柯西华,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随时要给自己留后路。 可是柯西华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她手里有那样的一份东西,她只好把复印的副本给了他,并谎称自己只偷出复印件。 柯西华一看就高兴了,他正苦于扳不倒江家,有了这个,既可以威胁陆湛为他所用,更可以威胁到潸潸。他对潸潸很感兴趣,这个女人能影响到江逾白也能影响到陆湛甚至可以利用她控制柯震,果然是个极品呀。 ☆、108.沈三少请个姨妈假 柯西华对潸潸很感兴趣,这个女人能影响到江逾白也能影响到陆湛甚至可以利用她控制柯震,果然是个极品呀。 不过柯西华对潸潸的兴趣可不止这些,只不过那些隐晦的肮脏的不仅江逾白苏珊不知道,就算柯西华自己也只能在没有亮光的黑暗中冥想。 追根溯源,这事儿又扯到了何锦云身上。 柯西华不是个GAY,但是玩儿的人都知道,柯二少爷生冷不忌,怎么刺激怎么来,他的入幕之宾有不少纷嫩漂亮的孩子。那年,江南春风十里,柯西华正年少轻狂,一次偶然机会,他结识了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何锦云。 当别人给他们介绍的时候柯西华就盯着他眼角的小蓝痣失了神,以至于何锦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的时候已经薄怒。 整个晚上柯西华都在想,这样的如玉君子压在身下发浪会是个什么模样? 柯西华刻意接近何锦云,可何锦云始终对他淡淡的,不过机会总是有的,有一次在B市的酒吧里,他偶遇酒醉的何锦云,把他带到了酒店。 把日思夜想的人压在身下,果然感觉比想象的还要好,柯西华像个穷孩子过年,吃惯了地瓜饼子,给了个大馅儿肉饺子,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三舔两弄得,何锦云却清醒过来,起初他把柯西华当成了自己喜欢的人,喃喃的叫着一个名字,热情的回应着,当时柯西华还没怎么样就激动的一泻千里,想怎么样的时候工具却不行了。 这时候何锦云倒清醒了,他看到身上的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而是很讨厌的柯西华时,脸色都变了,一脚踢开他,提裤子就要走人。 柯西华到手的鸭子哪能就这么飞了,一番缠斗,何锦云打碎了台灯的玻璃灯罩,他顺手抓了一块儿送进柯西华的胸膛里,不深,也不会致命,但是流血了。 那时候的柯西华狠虽狠,却没有现在的老谋深算,他当时就怔住了,没想到这个看着像绵羊的男人竟然出手这么狠,就一个愣神儿,人已经跑了。 本来柯西华也只是图个新鲜,可这一见血,何锦云倒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 他想忘了的,每天依红偎翠的,女人们恨不得提溜着俩团肉往他眼皮子下钻,哪有精力去惦记一个和自己一样儿不缺的男人,可是胸口的伤疤不是这样想的,有事儿没事就疼一下痒一下,提醒他还有那么一个人。 没事揭伤疤成了柯西华的爱好。 时间久了,胸口的那一块给他抠的又红又亮,也不结痂了,这样看着,倒是真像一颗最相思的红豆。 豆子红的差不多,他也有时间和精力去惦记何锦云了,可是老天似乎就是要玩他,云园一场大火,骨头渣子都没给他剩下。 柯西华现在想起来,觉得当年听到这个噩耗也没什么感觉,兴许有过,可在岁月这把杀猪刀面前早就剐的差不多。但他也无法把何锦云忘记,或许是因为心口这块伤疤,他的影儿早烙在他心里面。 这一过就是十年! 这十年,柯西华胯下操练的男男女女也有一个营的规模,何锦云什么模样他早就想不起来,但是见到潸潸的第一眼,他忽然就清晰了,那颗小蓝痣,活脱脱的从何锦云脸上印上去的。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可从苏珊那里知道一切后他心就不平静了,女儿呀,怪不得。这妮子看起来其实不像何锦云,她没有继承他绵羊一样温顺的外在,反而把他骨子里的刚烈一点不错的安自己身上,但毕竟她身体里躺的是他的血,要是能和她睡一回也算是尝了这么多年的夙愿,大概以后也不会在惦记了,怀着这样的心思,柯西华开始在憋坏,但总归自己的侄子也喜欢,他不大好意思表现出来。 可没等他表现出来,江逾白已经采取行动了。也幸亏没有表现出来,否则他的下场可能不是去有关部门就喝茶那么简单,估计江逾白要是知道了他对潸潸那点儿龌龊心思,一片片肉凌迟了的心都会有。这他其实也挺惨的,这几年太嚣张了,有关部门注意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江培风的布置,江逾白的推波助澜,柯震的倒戈,还有很多各种势力的参与,他不倒台才怪。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让柯西华这头老狐狸上钩江逾白的牺牲也蛮大的。池菁其实在是给柯西华操练过的,她家早就剩了个空壳子,为了给她的艺术家老爹拉资金,她十几岁就给柯西华当了嫩点心,现在柯西华故技重施,走了没有用的苏珊,又来了个池菁,他要她插在江家那个复杂的家庭里,最好是能把江逾白收在裙下。 江逾白将计就计,让叶方襦顺势把潸潸带出江南,而且在潸潸看不到的地方,沈二少沈彻的人24小时保护她,但是他也知道,这么做,潸潸要承受的痛苦有多大,以她的状况,很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江逾白没有办法,他知道想要获得长治久安,想要孩子出生后不会被对手绑架,只有狠一次,赌一把,舍除老婆孩子,套了一回狼。 现在狼总算套着了,老婆却不原谅他。 偌大的办公室里,江逾白摩挲着手上的串珠第108次叹息。 沈誉终于忍不住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你这手串是哪位大师的限量版,我拿江诗丹顿的最新款和你换好不好?” 江逾白一文件夹拍过去:“不换。” “切,谁稀罕。我知道这是潸潸夜市给你买的,俩500,正好你们一人二百五。” 又一个文件飞镖,江逾白简直虐沈誉上瘾,“你丫才二百五,沈三儿,你说要怎么做潸潸才能消气?” 沈誉整理着被江逾白扔乱的文件,满不在乎的说:“这还不简单吗?我大学那会儿男生追女生都晚上去她宿舍楼点一圈儿蜡烛,然后背着吉他唱,我想想呀,你该唱什么,哎,就唱那个如果爱可以重来,你这么一摆一唱,搞定!” 江逾白觉得有点儿不靠谱,“能行吗?你丫做过没有?” “行不行你得试试呀,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江逾白摇摇头,他大手一拍,把沈誉刚弄好的文件又弄乱了。“沈三儿,要是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誉囧囧有神,我这是招惹谁了,出主意还要负责任呀? 江逾白说干就干,立马亲自去买了粉色香薰蜡烛和玫瑰花,不过他不会弹吉他只会弹钢琴,鉴于钢琴的目标儿太大他只好放弃,不行就吹个口哨应应景。 到了晚上,天气特别好,那一天的星星儿,就像丝绒上给戳了数不清的窟窿眼儿,江逾白忙活了好长时间,终于摆好了蜡烛和玫瑰。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是不可能滴,不过九十九多大概有了,江逾白抹抹额头的汗,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喂,说你呢,那小伙子,你这是干嘛呢,烧纸祭奠亲人麻烦你去墓地,这里是公共场合,很多人都来投诉你,赶紧的,收了收了,要不我们帮你收。” 江逾白看着一群要去广场舞的大妈,心说我没占你们地方你们怎么乱说话,哪只眼睛看着这是上坟? 江总很生气,却还是低声下气的求:“大妈,我这忙活一晚上了,玫瑰和蜡烛,是给我老婆的。” 一个大妈心软了,“小年轻的真可怜,还不到30吧,老婆就没了,孩子呀,路还长,看你长得挺帅,干什么工作一月挣多少钱有车吗有房吗父母健在吗抽烟喝酒有*嗜好吗又痔疮吗baopi割了吗? 江逾白差点晕过去,这大妈也太厉害了吧,从干什么工作到割baopi简直是出神入化的侵犯*。 江总没有和这帮大妈周旋的经验,脸上的汗水哗哗滴,他只好恳求:“我说大妈呀,求求你们了,我老婆活的好好地,而且她还怀了孩子,现在因为误会生我的气,我要哄哄她。” 另外一个大妈一听就火了,“好啊,看着你长得人摸狗样的果然不是放心单位呀,*了吧,养小三儿了吧?被抓包了吧?渣男一个吧?哼,出卖我的爱,你给我的爱一辈子回不来,往日温柔已经不在心成了苦海……” 老姐妹们儿一听熟悉的节奏立马跟着扭起来,江逾白立马被一群50-70岁的中国老太太包围。 江总要崩溃了,该死的,回头我就卖房子,下次买的时候一定先要问清楚有没有跳广场舞的。 正当江逾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天空忽然飘来一块儿云,哗,下了一场不怎么温柔的雷阵雨。 大妈们一哄而散,一看就就知道是跳舞的,腿脚儿都赶上练凌波微步的神仙姐姐了。 江逾白守着一地狼藉正欲哭无泪呢,恰好看到潸潸提着一袋水果走过来,她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定绕过,施施然走进楼层。 江逾白忽然好想好想掐死沈誉! 隔天儿,他正在办公室里擦拳磨掌,可是沈誉就是不出现,最后打去行政部一问,人家今天请假! “请假?他什么理由?”江总火冒三丈,心说沈三儿你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行政部的小姑娘挺萌,她细声细气的跟江逾白说:“江总,是这样的,沈总监说他这几天不方便,您懂得,就这样。” “不方便是个什么鬼?”江逾白简直想要死他。 “就是请了姨妈假呀。”小姑娘觉得江总挺笨的,非要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可是江总还是不懂,“什么叫姨妈假?” 小姑娘简直要晕了,“江总,姨妈假就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需要休息哒。” 江逾白一听就斯巴达了,“沈誉他是男的!” 江逾白刚想兴师问罪给沈誉打电话,秘书说Anya的叶总来了。 江逾白赶紧把叶总请进来,他这位昔日牀上的老战友一进门就说:“江总,你印堂发黑呀,难道有什么祸事?” 江逾白咬牙切齿,“这都拜你小舅子所赐,叶总,哄老婆你有什么高招?” 叶方襦对于江逾白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很感动,他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鬼,女人心都软,来点苦肉计什么的她们一定会招架不住。” 江逾白醍醐灌顶,曾经他的情敌楚钧就用淋雨感冒发烧的招式让安璟原谅他,还到医院里去照顾,虽然他不屑于用楚钧用过的招式,可是如果他感冒发烧住院的话,潸潸估计一定跑前跑后的伺候他,说不定上洗手间都得给他扶着鸟,想想前途就一片光明,生活不要太美好。 江总也是够能装的,他表面不动声色和叶总商讨公事,等送走叶总后就开始筹谋。 他看了天气预报,好巧不巧的,今晚有雨。 他立马下班,回家冲了冷水澡。 现在虽然还不冷,但也过了洗冷水澡的季节,江总一遍觉得不行,进进出出冲了半晚上才觉得放心。 然后他出门了,穿的非常淡薄。 皇天不负苦心人,天上竟然真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江逾白美滋滋的站在雨里,仰着头往上看,他等着潸潸推开窗,看到他孤独而执着的身影。 可是他好像忘了,潸潸住在32楼,就算往下看,乌漆墨黑的夜里,估计什么也看不到。 淋了大半夜,他什么也没等到,倒是五楼一个小男孩推开窗冲他说:“大叔,省省吧,这套早过时了。” 江逾白气的要死,他只好打潸潸的手机。 关机! 江总实在没有办法,这样回去不甘心,他索性跑进去,站在潸潸的房门口。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钥匙。 咬了咬牙,他告诉这是自己家里,他和她又没有离婚,回个家有神马了不起。 门一打开,鹅黄色的灯光就映入眼帘,这样温暖安逸的气氛让他不自觉地放慢了动作。 他轻轻的换上拖鞋,推开卧室的门,潸潸正侧着身子躺在牀上睡着了。 江逾白蹑手蹑脚走进去,慢慢蹲下,潸潸睡觉的样子绷的很紧,一看就是缺乏安全感。 手抬起来在半空停了一会儿,江逾白还是没有惊扰她的勇气,就这样看着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早上的时候,潸潸觉得头晕脑胀,感冒了! 害她感冒的罪魁祸首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他看到潸潸慢吞吞的去洗手间,忙说:“宝贝儿,洗洗我们一会儿吃饭。” 潸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滚,从我家给我滚出去。” 江逾白忙关了火走过去抱住她:“好了,别生气,我错了。” 潸潸一个喷嚏喷他脸上,“王八蛋,都是你害我感冒的,给我滚。” “我送你去医院。” 潸潸哪里用他,自己拿着车钥匙下楼开着她刚买的白色大众CC,自己去了医院。 江逾白哪能放心她一个人,只好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她。 丝丝给潸潸找了特约医生,所以潸潸自己来也只要打个电话,不需要排队,医生也没给她开药,只是吩咐她要好好休息多喝水,潸潸谢过医生,看也不看一直跟在身后当背景的江逾白就走了。 江逾白觉得很窝火。 他亦步亦趋跟着她,哪怕她去洗手间他都在门口等着,潸潸有点受不了他,低声对他说:“江逾白,你够了,害我感冒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你和我和好。”江逾白说的简单直白。 “和好?江总,我是听错了吗还是您脑袋出问题了,我们之间已经算的一清二楚,200万已经买断了一切,我觉得很合算,毕竟还有房子和花店,你们那天不也说了吗,出来卖都卖不到这个好价钱。” 江逾白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潸潸你听我解释,那都是权宜之计,让我给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不必了。”潸潸挥手阻住他“别忘了您还打了我一个巴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潸潸给了他一个傲娇的背影,根本就不理睬他。 江逾白以为潸潸病了他更有机可乘,照顾病人神马的大受感动然后就和好了,可是他发现潸潸病了根本就不需要照顾,继续开店,而且店里还有俩孩子的照顾,丝丝那个八婆更是到处找偏方,他这个老公真的可有可无。 本来以为没谈恋爱的沈誉不靠谱,整天谈的死去活来的叶方襦更不靠谱。 江逾白决定自己想一个更好的。 潸潸最孝顺,他决定要从婆婆下手。 果然,在他的怂恿下,潸潸答应陪着婆婆去逛公园。 婆婆年纪大了,其实并不能走很多路,潸潸挺担心这个的,可是婆婆说再不去可能这一辈子就去不成了,潸潸只好带她去。 她们坐在长椅上休息的时候一个穿着米奇衣服的人偶走过来,他的手上拿了很多气球。 他径直走到潸潸面前,在别人羡慕的眼光里把气球全送到潸潸手里。 婆婆笑米米的看着,潸潸只好收下来。 可是悲剧却发生了。 今天风大,潸潸刚接过气球,忽然一阵风吹来,气球争着要上天,呼啦啦的拉着潸潸跑起来。 潸潸吓坏了,她尖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米奇也傻了,等反应过来,米奇发出江逾白的声音,“撒手撒手,潸潸撒手!” 他紧紧抱住潸潸,潸潸也忙松开手,五颜六色的气球一下子飞上了天空。 潸潸脸都吓白了,等她反应过来一下就把江逾白推倒在地:“江逾白,你有毛病吗?” 江逾白急于解释,可是他那身衣服倒地上都不知道前起哪头儿,等好容易中间儿使劲儿起来了,潸潸和婆婆早就无影无踪。 江总摘下米奇的头,捋了一把汗水湿透的头发,觉得特别的挫败。 此后他又用了不少方法,可是潸潸铁了心不理他,他简直无计可施。 沈彻请客喝酒,他和他们兄弟妹夫的坐一起,忽然觉得自己给他们害的无比悲催。 沈彻最近妖孽的厉害,没事儿穿了个紫色真丝衬衣,沈誉打趣他换条裙子就可以出台了,结果换来一顿暴打,好容易这对兄弟安静下来,又开始研究江逾白。 出馊主意的人一点都没觉得他们的主意有问题,都说江逾白操作不到位,这些放在别人身上都好使,到了他身上就全部破功,这能怪谁? 江逾白大口大口的灌酒,典型的借酒浇愁。 沈誉说你也别死撑了,干脆现在就去找何潸潸,给她跪倒天亮,看看她原谅不原谅,要是还不原谅一定不是真爱拜拜算了。 沈彻又去掐沈誉,他眯着狭长的凤眼说:“你别听老三的,他在放屁呢。这女人呐,不能惯,你看老叶,把丝丝惯成个什么样?” 叶方襦躺枪很不乐意,他冷哼一声:“我就是喜欢惯她,你有意见吗?” 沈彻哪是饶人的主儿,他哼的比叶方襦更拽,“我就是有意见爱你,别忘了,她是我妹妹。” “她又不姓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誉一看这二位又要掐,忙拉着,“二位哥,今天我们是来看老白笑话的,别让人看了咱家的笑话。” 江逾白虽然喝的醉醺醺的可是也听出他话的意思,上去就捏着沈誉的胳膊,“沈三儿,你个吃里扒外的,谁开给你工资?” “三儿,不给他干了,到哥这里,哥给你长百分之五十的工资……” 一帮男人闹起来跟小孩一样,根本就没了底线。 闹够了,江逾白才问:“二少,你什么高见?” 沈彻粲然一笑,“我教的方法一定成,只要你敢去做!” 作者有话说:沈三儿萌吗?潸潸和江逾白的故事是第一卷,他们的写完了我会接着写沈誉的故事,女主是个*淘宝店老板,典型的宅女,一次偶然机会收留了装落魄的沈誉,他们就开始了好头痛好头痛的*生活。 ☆、109.二哥,有人要欺负我 一帮男人闹起来跟小孩一样,根本就没了底线。 闹够了,江逾白才问:“二少,你什么高见?” 沈彻粲然一笑,“我教的方法一定成,只要你敢去做!” 与此同时,潸潸正和丝丝在家吃零食看电视。 丝丝问她:“你真打算和江逾白分了?” 潸潸眼皮都没抬,“哪能这么便宜他?” “啊?” 潸潸顺手塞了块西瓜到她张大的嘴里,“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整整他,然后一辈子奴役他,让他给我做牛做马,这才解气。” 丝丝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厉害呀,教教我,怎么奴役。” 潸潸推她:“去去,你们家叶总你是奴役不了的,充其量也就闹闹他,看的出来他是拿你当小孩*着玩。” 丝丝撅着嘴老大不高兴,“凭什么我奴役不了他,今晚回家我就在上面。” 潸潸囧囧有神,少女你能不能别这么*,啥事儿都能想到那上头,你家老牛不肾虚才怪! 叶方襦在酒吧里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环顾四周,他自言自语:“谁惦记我了?” 沈誉掏他手机,“还能有谁,肯定是我妹。话说,你叫声哥来听听,人不能白给你吃了这么多年。” 江逾白马上跟着沈誉起哄,“对呀,老叶你别觉得年纪比沈三儿大就行了,必须要叫哥。” 沈彻倒是挺淡定,他这二哥惬意的翘着二郎腿,胳膊松松的搭在椅背上,细长的眼尾轻挑,似把红尘万丈都含在里面,说不出的妖冶,又说不出的怆然。 叶方襦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把手指和脖子的掰的嘎嘎响,然后冲沈小三招手,“三儿,过来,打赢了我就叫你哥哥。” 沈誉就嘴上的本事,一动真格儿筋都软了,他趴到沈彻背后求庇护,“二哥,有人要欺负我。” 沈彻揪着他给扔出去,“滚,要当哥哥就拿出点真本事。” 哀嚎声不断,江逾白却无心欣赏,他一向不太愿意靠近沈彻,此时也不得不假惺惺的做出亲热状,“二少,指点一二。” 沈彻慢悠悠的撩了他一眼,然后招招手,低声说了这样那样的一番“毒计” 第二天,江逾白就改变了策略。 这些日子潸潸被江逾白烦的不行,可是今天破天荒竟然没有见到他。 潸潸有点不习惯,张望了几次忽然发现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由的鄙视了自己一把。 最近丝丝给介绍了酒吧的活儿,潸潸忙的不可开交,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没有江逾白的爱心早餐午餐,她觉得忙的没滋没味。 以后连着几天,江总偃旗息鼓,简直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阿雯憋不住了,她问潸潸:“潸潸姐,是不是你太狠了,要是江总不来了,宝宝可就没爸爸了。” 潸潸淡淡的回答:“没就没呗,这样的爸爸不要也罢。” “其实江总挺好的。”小乐估计也给他收买了,一个劲儿帮腔。 “那是因为你们没见到他坏的地方,别嚼舌头了,都干活去。”潸潸捶捶酸痛的腰,一眼看到了门外的----狗男女。 绝对是狗男女,江逾白搂着一个艳丽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那女人像是混血,个子高胸部大,不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脑子,倚着江逾白笑,血红的嘴咧的忒大。 潸潸简直想找点牛粪塞住她的嘴巴。 偏偏她还不识趣,指着里面的花喊:“哇,好多花,好漂亮呀。 江逾白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色的休闲裤,米色的针织衫,大V的领子露出他性感的锁骨,潸潸的眼神无意间扫过,暗暗骂了句骚包。 心里有气,手里的竹剪就没了轻重,好端端的一棵瓜叶菊给她剪成了秃头。 江逾白故意走到她身边,熟悉的沉木香气竟然盖住了满室花香一个劲儿往潸潸的五脏肺腑里钻。 潸潸气的撂了剪刀,转身走到另一边。 江逾白掬了一把粉中带白的花瓣,摇头叹息“真催花毒手。” 潸潸把手里的喷壶重重的一放,对小乐说:“招呼客人,问他买什么花?” 小乐有点摸不着状况,他硬着头皮走到江逾白面前,结结巴巴的说:“江总,您您要拿什么?” 是买不是拿,臭小乐你真以为这是他的店呀。 江逾白转了一圈儿,不是嫌弃虎尾兰长得太密就是嫌弃绿萝长得太稀,不是君子兰不够肥就是珊瑚花不够大,总之店里的花没有一盆能入他眼的。 江逾白嫌弃够了才洋洋得意的抬起头,本以为可以看到潸潸冒火的眼睛,谁知道花店里红红翠翠的,竟然没有了潸潸的影子。 “你们老板呢?” 小乐挠挠头:“去吃蛋糕去了,她走前说您可以喝点水然后接着说。” 江逾白的脸快和君子兰的叶子一个颜色了,他气呼呼的要走,偏偏身边的美女不了解他的驴脾气,甜腻的撒娇:“逾白,我们不买花了吗?” “走,买什么买?”江逾白大力拉开门,简直能刮起一阵旋风,可惜呀,潸潸此时正喝着果汁吃着刚出炉的芒果慕斯蛋糕,心情好的不得了! 江逾白出师不利自然不肯罢休,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上了瘾,隔三差五换个美女去花店里膈应潸潸,非要逼得她吃醋不可。 开始潸潸确实挺生气,不过后来都懒得理他,江逾白一看这样,只能出杀手锏了。 潸潸没想到他能把他的阿斯顿马丁开到花店门口,明明就是那么窄的路,堵着店还不说,他降下车窗,搂着上次那个大嘴美女,一幅找抽的模样。 阿雯差点去摸了扫把,她咬着牙对潸潸说:“潸潸姐,要不要我出去把他们给撵走。” 潸潸正抱着杯子喝水,她摇摇头,“再看看,他还有什么新鲜的。” 江逾白戴个墨镜搂着大嘴美女说:“宝贝儿,把这家花店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美女当然不想要什么花店,直接送现金多好,用得着费这些事吗?可是她还没脑子到那份儿上,抱着江逾白的胳膊几乎把足球大小的胸全贴他身上,“我不要,打理花店好麻烦的,到时候人家哪有时间陪你?” 江逾白笑着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也是呀,还是宝贝体贴,好吧,这些粗活儿就交给别人来做好了,你就负责陪着我。” 女人像个肉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潸潸都怀疑她能扭断了腰,“讨厌了,又赚人家便宜!” 潸潸砰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小乐说:“去,让他把车开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小乐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拿薪水也不能不办事,只好苦着脸走到江逾白的车前,陪着笑脸说:“江总,麻烦您把车开开,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江逾白点上一根烟,幽幽的吐出一个烟圈儿,“做生意?难道我不是客人吗?跟你们老板说,只要她态度好点,今天你们的花我全包了。” 潸潸冷笑,江逾白想当玩裤子的少爷你丫还嫩点儿。 她顺手就摸起门后的东西臧在身后,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她走到江逾白的车旁边,她笑米米的看着江逾白不言语。 江逾白见潸潸终于绷不出了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幸亏有墨镜挡着看不到他眼睛里的高兴,清了清嗓子,装着很冷酷的说:“老板,你的花我全包了。” 潸潸歪着头似乎很不明白他的意思:“全包?您又要再给了200万?” 这句话正扎在江逾白的痛处上,他一下子就没了话,抻着脖子有点傻。 潸潸弯下腰,她的眼睛放在那女人和江逾白紧贴的地方,看了许久,她才低声对江逾白说:“江总,您想买可是我不卖!” 话音刚落,潸潸忽然拿出藏在身后的安全锤,一锤子就敲在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潸潸这一下是卯足了劲儿的,她自己的手都震的发麻,纵然江逾白的车子是安得防弹玻璃,也裂开了蛛网一般的裂缝,而那巨大的声音吓得大嘴美女嗷的鬼叫一声,像个老母鸡一样扎在江逾白怀里。 江逾白用手护着她的头,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才勾起嘴唇摘下墨镜,一把把怀里的女人推开。 他长腿一跨,推开车门下车。 潸潸手里拎着锤子,毫无惧色的看着他。 他眯着眼睛,慢慢的把潸潸的每一个动作框进去,她扭紧的眉头,她满是怒火的双眼,她起伏的胸膛。 他伸手,没等她挣扎便扣住她的腰,热热的呼吸贴着她耳朵边的容貌,放肆的说:“潸潸,你这样不好,太暴力了,会吓到孩子。”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江总你大白天说梦话呢?”潸潸迎着他的审视,那股倔強的样子让人又气又爱,不知道是该先打她一顿屁股还是先亲她一顿好。 江逾白的大手稳稳的压在她腹部,“当然在这里,我的孩子。” 他的手很凉,唯有掌心是热的,隔着薄薄的裙子,那似一块烙铁贴着,让潸潸全身都跟着发热。 她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的扒开,却被他乘势握住手,手指相扣,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江逾白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潸潸放弃了和他的手搏斗,看着他的眼睛逐渐转冷。“江逾白,放开我。” 江逾白耍赖,“不放,你是我老婆。” 潸潸刚想说话,江逾白飞快的堵住她的嘴,当然也是用嘴,“不准再说200万买断那样的话。” 潸潸就没见过这样的无赖! 她打不过骂不过,现在又被人搂搂抱抱,简然想咆哮。 江逾白乘机加料,“潸潸,原谅我,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不提孩子还好提了孩子只能让潸潸更上火,她猛地一挣,一巴掌甩他脸上,“什么孩子,你没孩子,你也不配当个爸爸。” 江逾白挨打是心甘如怡,可是潸潸的暴脾气却让他忍不了,忍着气最后一次问:“潸潸,你打也打了,这次该原谅我了吧?” 潸潸赐给他俩字儿“做梦!” 江逾白气的放开他,走回他车里大力甩上他车门。 等人走了,阿雯和小乐才敢冒出来,阿雯惋惜的说:“潸潸姐,差不多就行了,真的就这么拒绝了?” 潸潸觉得气的肚子疼,没好气的说:“要不你以为呢?” 阿雯对着小乐吐舌头,艾玛吓尿了! 江逾白回去后马上执行B计划。(这还有B计划呀,这个必须有!)。 江逾白的律师带着一大堆单子找到花店里。 潸潸一张张看着,然后问律师,“所以?” “这是我当事人修车的单据以及人身伤害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合计583632.8,他说和您是熟人,自然要打个折扣,您给583000就好了。” 潸潸冷冷一笑:“他还有情有义呀,行,单子您留下,我也找我的律师看一下。顺便有个东西您捎给他。” 律师接过潸潸递过来的东西,“离婚协议书?” 潸潸笑着很温柔,“是的,我找了B市打离婚案子最好的律师楚钧给我拟的这份离婚协议,他说我可以和江逾白分财产,麻烦您告诉江总,楚律师知道我要离婚的对象是他的时候,跟我说可以免费。” 律师对潸潸肃然起敬,刚来时候的气焰已经差不多全没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他现在要想想怎么回去复命。 潸潸脸上笑意不断,她早知道江逾白不会这么容易罢手,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去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并不是真的想离婚,但是假戏做真了才有意思。 潸潸怎么也没想到大律师楚钧在听了她的诉求后竟然特别感兴趣,不对,应该是对她的老公特别感兴趣。 楚律师拍着胸脯表示她的案子他接下了,而且还有意外惊喜,那就是免费。 潸潸好惊悚,难道离婚也有做义工的? 楚钧但笑不语,他的眼睛很毒,一下子就戳穿了潸潸,“我知道你不是想真离婚,吓吓他是吧,那我更要帮你,放心,一定要狠狠的整他。” 潸潸这时反而有点踌躇:“您和他有仇吗?” “不,没仇,不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比较开心而已。” 潸潸疑惑的看着楚钧,总觉的事情太诡异了。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带给江逾白,他看的清清楚楚,江总在那一瞬间,脸已经白了。 而后他故作镇定,轻轻的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抽屉里,“她是在吓唬我的,我们不可能离婚。” 律师可没他那么乐观,“江总,何潸潸女士已经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楚钧给她打离婚官司,这份离婚协议书您好好看看,这是楚钧替她拟的。” “什么?楚钧?这小子敢来拆我的台?”江逾白一下子就站起来,他绕着办工桌转了两个圈儿,然后拿出手机就拨了楚钧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楚钧其实早在等着他了,故意晾了晾他才慢吞吞的接起来。 “喂,楚钧,你最近很闲吗?还是你生意不好接不到客人,我跟你说,要是你敢帮我老婆打离婚官司我就找一整个律师团给你们家打离婚官司,你妈、你大姨子、你小舅子、你岳父岳母…..总之统统离婚。” 楚钧并不生气,他笑着说:“这么说江总是不想离婚了?” “废话,我没事儿玩离婚吗?” “你不离婚我求之不得,你夫人漂亮又可爱,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就别再惦记我们家大肚婆二丫了。” 江逾白忽然也很想炫耀,“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婆也怀孕了,对了,怀孕不能离婚,你听到了吗,怀孕不能离婚。” 楚钧觉得这样的江逾白倒比以前的那个混账玩意儿可爱多了,他笑着说:“好的,那尊夫人再来我律师楼,我就给你劝劝,不用谢我呀。” 江逾白把楚钧恨得牙根儿痒痒,却只能咬着牙说:“我谢谢你。” 楚钧假装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一个劲儿打哈哈“好说,好说。” 放下胸口的大石头江逾白也没见的高兴,潸潸看来真的不想轻易原谅他,J&H的百年庆典在即,本来他想带着潸潸一起出席,也算是正式的出现在大众和媒体面前,可是庆典在即,潸潸又不肯原谅他,看来计划只有落空了。 其实,有的人巴不得他计划落空,比如陆湛。 下午的时候小乐递给潸潸电话,“潸潸姐,有人要找你。” 潸潸以为是客户,她想都没想就接起来,柔声说了句“你好。” 那边的声音异常熟悉,却又让她觉得可怕。 “潸潸,是我。” 潸潸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指尖变得冰凉,她颤声道:“陆湛,你还敢打来?” 潸潸能这样问,陆湛肯定自己做过的事情已经被她发现,不过他还是有恃无恐,因为他不是来求她原谅的,而是来和她谈条件的。 “我为什么不敢,潸潸,于你,我没什么不敢的。”陆湛声音一片从容,看来这些年也算韬光养晦了。 潸潸冷哼一声,她无法忽略那种被亲人欺骗伤害的痛苦,“陆湛,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挂了。” “慢着,潸潸,你不仅要听到我的声音还要见到我的,往外看,我就在你花店门口。” 潸潸一转头,果然看到陆湛站在门口的浓荫下,以前觉得帅气逼人的一张脸,现在帅气没了,在潸潸眼里就剩下逼人了。 作者有话说:本文第一卷《不问花开曾几许》已经快进入大结局,墨墨不是个会写长文的人,总觉得故事写得差不多就该给他们个完美的结局,第二卷《你是我的萝卜花》会继续连载,讲的是沈三少沈誉和淘宝店店主单小纯的*故事,我先弄了个*简介,大家凑合着先过过目。 沈誉这孩子不缺钱不缺钙,单单就缺了母爱,找女朋友的第一标准就要比他大5-10岁,可王八屁股的人生就像穿跑偏的苏格兰裙儿,他唯一睡过的女人竟然比他小了7岁! 单(shan)小纯这丫头邋遢懒惰嘴馋毒舌,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儿沈三少能看的过眼的地方,除了……… (*女店主):“好大呀,你的那个好大!” (沈三少):“别闹!” (*女店主):“怎么办,好喜欢,真想一口把它吞下去!” (沈三少):“又大又硬的,你也不怕噎死!” (*女店主):“当然可以,我技术很好地!唔….” (沈三少):“。。。。。。。” (*女店主):“啊,都流水了,好好吃!” (沈三少):“单小纯,你能不能安静点,不就是吃根夹心棒棒糖吗! 只是吃糖,你们千万不要想歪了。。。。。。 ☆、110.你是我的小冤家 潸潸一转头,果然看到陆湛站在门口的浓荫下,以前觉得帅气逼人的一张脸, 现在帅气没了,在潸潸眼里就剩下逼人一个了。 潸潸看了看外面,这车水马龙的还有俩大活人想来陆湛也不敢做什么,于是她冲他点点头,“进来,有什么话我们二楼说。” 陆湛走走看看,感觉就像一个游子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家,他摸着原木楼梯扶手说:“这楼梯改的很有技巧,又好看又安全。” 潸潸每天上上下下很多次,有时候还需要搬动盆栽,江逾白当时在装修的时候就想的很周到,楼梯的坡度改小,台阶的宽度加大,还用了防滑材料,就是怕摔着潸潸。想起当时他戴着安全帽混在一堆工人中间有条不紊的指挥,潸潸的胸口泛起一层暖意。 陆湛观察入微,他看到潸潸脸色缓和就蹬鼻子上脸,“潸潸你还守着花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潸潸眸色一凛,“陆湛,你想多了。你是你,花店是花店,我没觉得这没什么联系。” “是吗?”陆湛但笑不语,他此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温柔耐心的陆医生,把潸潸的冷言冷语当成小女孩耍脾气。 潸潸三两步上了楼,推开小会客室的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很忙。”潸潸坐下,并不招呼他。 陆湛显然也没有想坐下的意思,他东看西摸,盯着暖色的墙壁说:“我被江逾白带走后曾经回来过,却已经找不到你了,却没想到莫清苒那个疯女人也跟着过来,她把我们的结婚照片通通砸了,都扔到垃圾箱里。” 光阴并没有走的太远,潸潸还记得那天她淋了雨,*的一身回家质问江逾白。那时候的江逾白也丝毫不讲道理,把她按在浴缸里冷水热水洗了一通,而后他也湿了,竟然脱光衣服让她洗,她坏坏的给他的小裤裤上抹了清凉油……那时候恨的天翻地覆的事儿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妙趣横生,难过很多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也许他们就是上天注定要聚头的那对小冤家。 陆湛见潸潸满脸都是温暖甜蜜的笑容,以为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去,便上前握住潸潸的手。 潸潸像被马蜂蜇到,她用力挣脱,那股子狠劲儿简直能撸下层油皮来。 陆湛神色黯然,眼圈儿甚至都有些发红,他讪讪的松开手,忧郁的简直堪比王子。 但是潸潸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她怒目相视。 “陆湛,别演戏了,说出你的目的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对于陆湛,潸潸做不到恨,她只是心痛,痛自己辛苦十年竟然养了个白眼儿狼。 陆湛眼睛里精光一闪,“想必你是知道我给你牛奶里下药的事情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潸潸气的浑身发抖:“我不想知道,陆湛,你曾经是个医生,哪怕是对陌生人也不该用你的所学去害人,我真是错看了你。” “我想这样吗?都是给他们逼得!潸潸,我不想你生他的孩子,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陆湛忽然激动起来,隔着古香古色的小圆桌,他探过身体,紧紧的盯住潸潸。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你所谓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陆湛,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的爱不过是占有罢了,你爱我就不该给我下药让我生不如死。”潸潸毫不畏惧的瞪回去,既然他已经撕破那张伪装的外衣,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陆湛再次抓住潸潸的手,口气接近祈求:“潸潸,我错了,我承认我给你牛奶下药不对,但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他生孩子却什么都不能做,你把孩子打掉,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行不行?” “陆湛!你醒醒。你都要当父亲了,为什么就不能面对现实负起责任?清苒是有点脾气怪异,但是她的心思很单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她的心里是不存在灰色地带的,你好好对她,虽然你现在做不成医生,但好歹也生活的不错,有身份有地位,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什么都不满意!”陆湛忽然狂躁起来,他猛地把小圆桌上的茶具挥到地上。 地上铺着原木地板,所以茶杯滚到地上只是发出闷响却没有摔碎,但潸潸还是吓了一跳,她捂着腹部退后,眼睛自然落到门那里。 陆湛看出了她的惊慌,但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他所有的不甘和愤怒一股脑儿发泄出来,“你以为莫清苒单纯?她单纯个屁!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他妈的根本就没碰过她。” 看到潸潸的惊愕,陆湛反而有丝发泄后的块感,他继续说:“当时我鬼迷心窍为了一时的利益招惹了她,是,是有一晚我们在一起喝醉了,可我是真醉了,什么都没干,可她偏偏赖上我说怀了我的孩子,都怪我当时太懦弱了,她一自杀我就什么都认下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活王八,她和她那个保镖整天不清不楚的,指不定孩子就是他的。” “陆湛!”潸潸大声喝止了他,“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这样的谎吗?是,清苒是和阿浪比较亲近,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看的出来她很爱你,你不要侮辱她。” “侮辱?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家不就有那样的先例吗?看看她妈和江培风,看来江家的女人都要养一个面首。” “陆湛,你说话太难听了,我已经无法和你说话,你出去,给我滚出去,滚!”潸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因为生气,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很恼火,她没想到陆湛会变成这样,狭隘自私,同时她也有一种解脱感,他的不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陆湛走过去,他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一拂,声音也恢复了镇定,“你不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也会走,但不是现在。潸潸,我是来告诉你的,很快江逾白就会什么都没有了,钱、名声、地位甚至是家,他变成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没钱给你买项链买花店,你还要跟着他吗?” 潸潸死死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话,陆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改刚才的忿怒不甘,一张俊脸神采奕奕,说不出的踌躇满志。 他从哪里来的信心? 潸潸忽然觉得像给人塞下了两颗石头,被迫吞到胃里,整个身体也跟着往下坠,有个真相呼之欲出,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敢问。 半天,她才疲惫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江逾白不是你想扳倒就能扳倒的。” “不错,江逾白的确很有头脑和手段。”陆湛平静的说,“比如他对付柯西华的那一仗,就干的很漂亮。但是人总要走弱点,就好比他抓住了柯西华贪心这个弱点,这次他的弱点落到我手里,你猜是什么?” 潸潸嘴闭的死紧,“你不用试探我,陆湛,我不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陆湛笑着摇摇头:“潸潸,你真可爱!那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说,要说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说,你说哪里人最多?” 潸潸脊背发冷,她忽然想到了J&H的百年庆典,陆湛到底要对江逾白做什么? “潸潸,你怕了吗?你很关心他吗?我没有想到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却爱上了这个害我们的男人。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要把他对我做的一样样还回去,我要重新得到你,为了这个目的,我不惜任何代价,你等着瞧好了,潸潸,我要的东西一定能得到。” “陆湛,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潸潸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很可笑,“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好过吗?你说过爱我吗?你那时不过是利用我给你赚生活费学费,给你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给你一个有家的假象。你不关心我吃的怎么样,有没有挨饿受冻,上班摆摊有没有人欺负,你眼里只看到你自己,而我却傻的像个神一样供着你,今天我要谢谢你,我终于懂了,懂了困了我十年的难题。” 陆湛沉吟了一会儿,说:“潸潸,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等我把江逾白扳倒后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都补偿给你。” “陆湛,晚了,我已经有了江逾白,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对于你,我想我根本就没有爱过。” 听了潸潸的话,陆湛的嘴角弯了弯,可那样的假笑怎么能敌得过眼神里刀锋一般的寒意,他咬着牙,说道:“我不信,你爱的人只能是我!” 潸潸感到很无力,“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只爱江逾白。” 陆湛一声冷哼,“那我就让你永远看不到他。” “你胡说什么?”潸潸一声尖叫,她伸手先去抓陆湛,可是却被弹回来的门打到手指,她一个踉跄扑过去,却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僵硬。 陆湛疯了吗?他到底要干什么? 楼下的人一看到陆湛走出来就忙跑上楼,小乐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他扶起潸潸,焦急的问:“潸潸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方才那人对你做了什么?要不要我报警?” 潸潸挥手打断他,“把你的手机给我用用。” 小乐赶紧把他的山寨苹果拿出来,解了相当复杂的锁才递给潸潸,潸潸立马按了江逾白的号码,也顾不上他们在冷战了。 电话那头提示关机。 潸潸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该怎么办?打给沈誉提醒他注意陆湛吗?但是要注意陆湛什么,如果陆湛只是虚张声势来吓唬她,那么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起了反作用,破坏了他们家庭的和睦? 那一瞬间,潸潸脑子里掠过上百个念头,末了她才下定决心,“帮我订张去江南的机票,要最快的。” 最快的机票是晚上10点的没距离现在还有5个小时。 这五个小时潸潸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却不知道江逾白只是坐了比她的机票早一班的飞机也飞往江南。 他已经在B市耽误了太长时间,明天就是J&H的百年庆典,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耽搁下去。 此时,在江南,江家的书房里。 江培风坐在轮椅上,最后一次求证,“荷心,你真的要这么决定,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江夫人点点头,“风哥,我考虑的很清楚,这已经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了,江家的继承大权我是不会放开的,毕竟他不是我江家的人。” 江培风叹息了一声,“何必呢,他怎么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儿子,只要我们不说他就一辈子是江家的人。这才他的能力你也看不到了,要不是有他,江家的百年基业可都毁在柯西华手里。”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把J&H的执行总裁的位置让给他,但是别的不行,我活着一天就自己看一天,等我哪天真死了,股份这些东西也会做出妥善的分配,他自然会得到很多,但永远都不会做江家的主人。” 江培风无奈的说:“说到底,你还是接受不了他是那个女人和淩轩孩子的事实。” 江夫人怆然一笑:“那种背叛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疼,我知道他对我们其实有所误会,特别是对你,但是真像你又不让我说。我承认我这一生做了很多错事,但对他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淩轩也不在了,你就别纠结了。”江培风知道江夫人脾气固执,可还是想最后能劝说动她。 还是很坚定的摇头,江夫人把话题转移,不愿意再多说。 揭开伤疤总是残忍的,就算是老辣阴狠如江培风,其实也不愿意对着亲人做这种事,就算是为了她好都不行。 清苒房间里。 阿浪敲了敲门,端着一杯水拿着药站在那里。 清苒无精打采的说了句进来。 阿浪并不进去,“小姐您还是出来吧,进去不合适。” 清苒慢吞吞的走到外面的小会客室,她皱着眉头说:“为什么又要吃药,我讨厌吃药。” “这是对孩子有益处的药,必须吃。”阿浪只有和清苒在一起话才能多一点。 清苒知道他的脾气,她坚持他会比她还坚持。她接过药,冲阿浪做了个鬼脸。 因为从小吃了太多药,清苒其实觉得吃药和吃饭没什么区别,但是每次在阿浪面前她都忍不出做出痛苦的样子,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一颗桔子味儿的软糖。 小时候,江夫人不准清苒吃糖,不管吃多苦的药都要咽下去,那时候阿浪就偷偷的给她吃那种很便宜的桔子瓣形状,桔子味道,外面还裹着一层砂糖的软糖,虽然很廉价,但到嘴里就是甜的,和药的苦对比的特鲜明,不得不一次次加深清苒的印象。 哪怕是大了,她还是很执着这种味道。 如果从这点来看认为清苒是个很专情的人那就错了,其实阿浪知道她的专情是有条件的,她的专情对应着她的任性,换句话说,她只是个大号的孩子,还不懂感情。 吃完药,她问阿浪,“我哥哥回来了吗?” “嗯,大少爷一下飞机就去了公司,还要去会场,估计今晚回来会很晚。” 清苒有点失望,“难得他自己回来,想和他聊天都没有时间,也不知道他和那女人怎么样了?” 阿浪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也不回答,他沉默惯了清苒也不觉得别扭,她打了个呵欠,“我想睡觉,别吵我。” 阿浪顿了一下才问:“姑爷他?” “他去哪里我不知道,别来问我。”一提到陆湛清苒勃然变色,回房砰的关上门。 阿浪在小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 晚上10点,可是去江南的飞机还没有起飞。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造成了飞机晚点,潸潸只好在候机大厅里等着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潸潸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别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她插不上翅膀飞不到江南,只好祈祷这场雨快点过去。 这一折腾,飞机给了第二早上5点。 潸潸没有办法,几千里的路火车或者汽车也见不得比这个快,只好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住下,搭乘了第二天5点的班机。 江南倒是风和日丽,为了配合J&H的百年庆典,连风都是轻柔的,颇有点暖风熏得游人醉的滋味。 J&H的会场布置发挥了自己公司的优势,搞得像个鲜花博览会,到处是繁花似锦,客人们置身花海当中,心情也变得娇艳起来。 百年的企业不多,过了百年仍然能辉煌发展的企业更不多,今天J&H的庆典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大领导来了不少,大老板大明星也来得不少,台上的司仪是央视著名的主持,他们是卯足了劲儿要在家族发展史是留下最辉煌最惊艳的一笔! 本次活动由全国最大的传媒公司主办,每个环节都处理的很到位,事先也都演练过很久,那进紧张劲儿都快赶上春晚了,现在,每个环节都有条不紊的举行着,江逾白紧绷的面孔终于有一丝和缓。 “接下来,由J&H的首席执行官江荷心女士宣布新的人事安排。” 底下掌声雷动,江夫人穿着浅灰色旗袍施施然走上主席台中央。 她先说了一些官方的话,然后才大声说:“我宣布,J&H的首席执行董事由我的儿子,J&H集团原总经理江逾白担当。” 江逾白在一片掌声和镁光灯里淡定上台,和母亲站在一起。 他曾经对这个职位深深渴望过,那时候他以为只有站上最高的位置,有最强的能力才能把江培风踩在脚下,为死去的父亲出口气。 可是自从他和江培风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他懂得了他根本就狠不下心伤害江培风,更懂了这世上除了仇恨和权利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 他不是一个重权欲的人,他真想做个不上朝的昏君,和自己喜欢的人,山山水水,花前月下,朝朝暮暮,风花雪月。 支持人让他讲话,他脑子里装着早给写好的稿子,他却有点不想照着背了,这样隆重的场合这样容不得半点插曲的会场,他是不是也该任性一回,对着麦克大声喊出那句早就想说的话? 抿紧嘴唇,江逾白下定决心,不管潸潸能不能看到,他都要在这里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那就是------- “我的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我儿子。” 忽然,会场里一片骚乱,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她上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江夫人。 大家都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记者,他们就像嗅到腥味的猫儿,擦亮眼睛记录下这意外收获。 江逾白也懵了,他上前拉住那个女人,冲一直躲在暗处的工作人员低声说:“怎么回事,把人拉下去。”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工作人员出来。 江夫人开始也懵了,等她看清了那个已经满脸皱纹的女人时,忽然就把麦克风掉在了地上。 “杨柳,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结局不远了,第二卷说了写沈三少的故事,第三卷是丝丝和老叶的故事,小太妹和曾经是特种兵的大叔,还有一个萌的天塌地陷的恋父小公主,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组合?请支持墨墨,给我写下去的动力。 ☆、111.大街上搂搂抱抱脸都被你丢光了 江夫人开始也懵了,等她看清了那个已经满脸皱纹的女人时,忽然就把麦克风掉在了地上。 “杨柳,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那个女人尖声狂笑:“你当然想我死了,你偷了我的淩轩还不算,连我的儿子也给偷去,你这个坏女人!” 江逾白挡在江夫人身前,冲那个女人严肃的说:“这位女士,请你下去,我们这里是严肃的工作场合,不能胡闹。” 女人看着江逾白,用一种贪婪的眼神儿一寸寸的描摹着他,然后瑟瑟缩缩的举起手,颤抖着,想要摸摸江逾白的脸,“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江逾白本能的退后,他皱起眉头,目光冷厉的扫过会场,他大概懂了,这是有人要砸场子。 江夫人当然也知道,她勉强从见到女人的震惊里回过神来,想要板起一张脸做出陌然的样子,却不知道由于前期的感情投入的太真实太饱满,现在那张假脸却摆不出来。 江逾白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他再次冷厉的对女人说:“女士 ,请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要抓我吗?抓你的亲妈吗?”女人的声音陡然提高,甚至有些尖锐的效果,纵然江逾白已经把他们的扩音设备全关了,但是那声音的效果依然强烈的要命,至少对他简直是天雷滚滚。 略一愣神,他眼尾扫过江夫人惨白的脸却对眼前的女人笑了:“你是来认亲戚的吗?那更该去警察局了。” 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哆哆嗦嗦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我知道你不信,这是你的出生证明,你是我生的,我可以和你去做亲子鉴定。” “简直是无稽之谈,女士,请不要随便认亲戚,我母亲就站在那里。”江逾白目光淡淡的扫过那张发黄的纸,他在想到此是谁导演了这场闹剧。 女人把目光转向江夫人,“你说,江荷心你说,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江夫人似乎受的震动太大,更或许这个女人的出现勾起了她的仇恨,她压低声音说:“杨柳,你当年做下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脸当着这么多人说起?这孩子是我和淩轩的,你的孩子早就死了。” “你这个魔鬼!”杨柳扑上前撕打江夫人,江逾白去拦,却给她狠狠的抓伤手背。 现场一时混乱,江培风愣愣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忽然觉得很疲惫,报应终于还是来了! 忽然,江培风从他身边经过,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微笑。 江培风脊背发寒,他对身边的韩晴说:“快,把我推上去,快。” 他的轮椅比不过陆湛的脚步快,他稳稳走到江夫人面前,江夫人见了他忙说:“阿湛,把这个女人给弄下去。” 陆湛对她微微一笑,“母亲,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他挡在江夫人面前然后对江逾白说:“先把这个女人弄下去,你想让江家的名声荡然无存吗?” 江逾白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以他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对杨柳做什么,只好大声喊:“保安,保安,把这位女士带下去。” “我不同意,我也想知道你的真实来历。”会场里又有人作怪,循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但中气十足的老头儿,他身后领着一帮吊儿郎当的男男女女,什么时候混进会场的竟然都不知道。 江培风和江夫人都是一愣,带头的人他们认识,也算是江家大族里的老人,人称三叔公,算来和江逾白的外公也算是堂兄弟,只是他那一支很早就没落了,所以分外眼红江家的财产,总觉得追根溯源,江家的钱里有他的一份。 江逾白的外公只有一个女儿,三叔公就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江家,可是江老先生宁可收一个朋友的孩子做干儿子也不要他的儿子,为这,他记恨了江逾白一家几十年,今天,看样子是想来算旧账的。 江培风低头对身边的助理说:“去查查什么情况,找人把他们弄走,还有,查清楚今天的会场到底是谁在捣鬼?” 江夫人一向是不怕三叔公这帮穷亲戚的,她勉强笑笑:“三叔公,大老远来了怕是没吃饭吧,带着孩子去酒店的餐厅,想吃什么点什么,都记在我账上。” 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心丫头,我可不是来吃饭的,我听说你的那个小子不是江家的血脉,本来也不是,但好歹还有一半你的血我老头子也不说什么,现在弄了个冒牌货来挑大梁,你是不是想把老祖宗百年创下的基业都要送出去?” 这些年,没有人敢这样对江夫人说话,她顿时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湛赶紧挡她前面:“三叔公,您有事我们回家再说,这还做活动呢。” 老头眼睛一斜毫不客气的说:“你是谁?哪来的脸和我这么说话?” 江夫人大声说:“三叔公,这是清苒的丈夫,我的女婿,上次他们结婚你不是见过的吗?” “都是外人。”老头冷冷的哼着,“别转移话题,正好当着这么多年今天这事儿一定要掰扯清楚,他,江逾白要想让我们相信他是江家的人必须去做亲子鉴定。” 江逾白从小就讨厌这个老头儿,他怒目相向,“三叔公,你这么闹也不怕丢人吗?” “猴崽子,我是为了我们江家血统的纯正,你这个山寨货好吃好喝的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休想再骗下去。” “你?”江逾白气的额上青筋乱跳,他知道此时不宜激动,可是他的心安静不下来,从江夫人的态度他隐隐看出事情并不是有人找个女人来砸场子那么简单。 江逾白不过是上前一步,三叔公身后的年轻人们却炸了锅,他们一起嚷着江逾白要打人,上前就把他给围起来。 那个叫杨柳的女人此时反倒傻了眼,当她看到那些人要对江逾白动手的时候猛地扑过去,像只老母鸡一样张开瘦弱的手臂乱挥,“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和他拼命。” 江逾白头好痛,有这么添乱的吗?可是看着女人消瘦的背影,他心头却隐隐作痛,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却让他焦躁难受。 那些人当然不敢真动江逾白动手,再加上江培风的助理已经拉来人,呼啦啦一群保安拥上去,虽然现场是控制住了,但是那个乱呀。 混乱中,瘦弱的女人杨柳也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倒在桌子的犄角上,江逾白拉了她一把。 有力的大手接触到杨柳皮包着骨头的手腕,他不禁有些迟疑,竟然没有放开手。 女人的眼睛大而空洞,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到她颤抖的灵魂,她紧紧握着江逾白的手,嘴唇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有多少苦说不出来。 江逾白只觉得满眼酸苦,不自觉得垂下眼睛。 他们以为混乱中没人注意,却不知道早有有心人拍下了这一幕。 混乱一时压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了,捣乱的人乱来越多,很多重要人士一看这种情形都皱眉走了,好端端的会场竟然像岛国国会选举一样,上演全武行。 主持人早不知道躲到哪里,江夫人拍着麦说:“对不起大家,今天先散了。” 记者们却不肯走,他们兴致正浓,都想看着闹剧如何收场。 还是江培风,他终于报了警,警察来了这一切才结束,三叔公等人也给带到了派出所。 潸潸赶来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她从清洁工津津有味的八卦中已经听出了端倪。 江逾白的电话还是不通,她茫然四顾,揣测着江逾白的心情。 那些如果是真的,他那么骄傲的人该怎么办? 几次辗转打听,她终于找到了派出所,她刚下出租车,隔着一条街,她看到江逾白满脸疲惫的从派出所里走出来。 她刚想要叫他,却发现一大群记者像疯狗一样围上去,一根根话筒递到他面前,一盏盏灯光闪烁,他们叽叽呱呱,又像鸭子一样响成一片。 “江总,请问你到底是不是那位女士的孩子?” “江总,你会去做亲子鉴定吗?” “江总,如果你是你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失去现在的一切?” “江总……” “江总……” 潸潸头头痛了,她简直不能忍受他们对江逾白那么恶意的询问,放眼四周,她身边的店铺门口正晾着一根拖把,她拿起来就跑过马路,一声怒吼就冲着记者们一顿乱挥。 拖把是刚洗过,*的滴着水,所以战斗力也格外强大,很多记者都给这么大的八卦烧红了眼睛,猛然被*的东西甩身上都吓了一跳,加上他们职业的危险性,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是硫酸,吓得这些人都嗷嗷的,作鸟兽散。 当然还有顽固的,潸潸手里的拖把挥舞着像张飞的丈八蛇矛,而她也颇有断喝当阳桥的气魄,霍霍呵呵几下,几个顽固的人也吓跑了。 她脱了劲,手腕抽筋,扔了拖把蹲在地上喘的像头牛。 从乱发里抬起头,她看到那个本该一身狼狈的人手插在裤兜里正含笑看着他,似乎---很悠闲的样子。 潸潸生气了,有你这样的吗,我拼死拼活的保护你,你却把我当猴戏看,不理你了! 潸潸站起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没有声音,没有脚步声,他不追上来吗?是不是给刺激傻了? 潸潸还是不能淡定转身,她脚步一顿就想转头。 没等她转头,身后的人就猛地冲上来,他从背后抱住她,紧紧的把她纤细的身子嵌在胸膛里,滚烫的声音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痛苦,喃喃唤着“潸潸,潸潸,你终于来了。” 那是江逾白的软弱,多少年难得见一会儿,作为有仇必报的潸潸必定要趁他病要他命,狠狠的奚落他一番。 于是她弯起嘴角,一根根捏着他的指头掐他,“要我来干什么,看你和那个足球宝贝发骚吗?” 江逾白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脸轻轻蹭着她柔滑的长发,“她再骚也没用,我就喜欢你的骚劲儿,刚够火候儿。” “江逾白你这个王…..”后面的字忽然卡壳,潸潸张着嘴,她感觉到脖子那里的湿润,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江逾白竟然哭了! 潸潸一动也不敢动,虽然她觉得日头很晒,虽然她看到很多人都在看他们,虽然她觉得嘴很干人很累,可是她一动也不动。 江逾白,我虽然不能干,但起码你累的时候我还站着,给你依靠。 日光旋转,转出七彩的圆形光晕;人来人往,也不知谁踏过谁的岁月年华。此时,江南一天潋滟的秋光,有风拂面,裹着幽幽淡淡的桂花暗香,是个适合去爱被爱相爱的季节。 良久,潸潸浅浅的说:“我们回家吧,大街上搂搂抱抱脸都被你丢光了。” 江逾白被没有动,刚刚哭过,他的鼻音浓浓的,声音又点哑,“我没家了,活了30年我才知道原来那根本不是我的家。” “胡说,我不还是你老婆吗?有老婆的人哪能没有家?你、我还有宝宝,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家。” 潸潸的声音很软糯,在这个秋日的午后听来格外让人心动,此后很多年江逾白都一直觉得他老婆就是那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而不是眼前这个掐腰训人的恶婆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逾白终于抬起头来,他把潸潸转到他身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用自己红红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 “潸潸,我以后恐怕要让你来养了。” 潸潸笑的眉眼弯弯,“那好呀,我很期待让你给我做牛做马的日子。” “这么狠?” “必须狠,我想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司机、保姆、搬运工、维修工,总之你要做很多事,而且不准领薪水,听到没?” 江逾白点点头,他用手指点着她干裂的嘴唇,“有一项你还忘了说。” “有吗?” “嗯,暖牀。” “你….”潸潸一口咬在他手指上,却没舍得用力。 江逾白低笑一声,把她的脑袋又搂怀里。 根本不用问,他毫不怀疑的知道,这个时候她会收留他。 潸潸捏着他的手说:“我们走吧,否则一会儿警察都会出来了。” 江逾白说:“那正好,我们借他们的审讯室开个房。” “啊,你个讨厌的家伙,审讯室里有监控。”潸潸觉得自己越来越没脸没皮了,顺着他什么都能说。 江逾白给她逗乐,“是呀,我可不舍得给那帮男人看我老婆的身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有我能看。” 江逾白并没动手,他只是把目光沿着潸潸的脖子往下看,潸潸觉得也许是太阳底下晒久了,头皮都酥酥的痒。 江逾白牵着她的手站在阴凉的地方,“我们现在先不能回家,你和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谁?”潸潸不自觉的紧张。 江逾白的眼睛看着前方,“大概是我的亲生母亲。” 可没等他们走出去,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玻璃降下来,江培风露出脸说:“逾白,上车。” “走吧。”江逾白握住潸潸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唯有手心才有一点温度,潸潸无声的挠了挠他的掌心,希望他能放松下来。 江培风打趣他们,“我可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小俩口*够了吗?” 潸潸脸上一红,手却被江逾白握的更紧。 “风叔,我母---亲她没事吧?” “受了点刺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能好才怪,逾白,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江逾白倒是有些疑问:“风叔,难道你现在不该问我到底要怎么样吗?毕竟我母亲已经亲口承认我不是他儿子,而且都已经承诺撤销我在公司的一切职务,以后我和江家没有关系了。” 江培风虽然神色凝重但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你母亲她也是被逼无奈,毕竟最后矛头对准的是她,这么做,她也是迫不得已。逾白,毕竟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怪她的,对吗?” 江逾白叹了一口气,“风叔,其实我不在乎我是不是江家的继承人,我只在乎我是不是江荷心的儿子?” “我知道瞒不住了,走吧,我带你揭开真相。” 真相,总是很残忍的。 就好像在派出所里的时候,三叔公还是步步威逼,甚至拿着江夫人诱 拐婴儿来说事儿,非要逼着江逾白去做亲子鉴定,也许是被三叔他们给吓到了,也许是被杨柳的出现刺激到了,更或许是被今天的突发情况给刺激了,反正江夫人崩溃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江逾白不是她儿子,和她江家没有一点关系。” 当时江逾白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掉到地上被踩碎的声音。 这太狗血了,也太荒谬了,可这种狗血荒谬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此这样,江荷心从小对自己冷淡疏离的态度也解释的通了,可自己真的是父亲和杨柳*生下的吗?那父亲的遗书又作何解释,他在遗书里明明说是江夫人和江培风*,怎么*的又成了他? 这一切像一团火一样煎熬着江逾白,可就在见到潸潸之后,她为他带来一阵清凉的雨露,那种焦灼感因为她的出现变得已经不那么难以忍受。 江培风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子里,一进门就看到韩晴和小宝,小宝今天很乖,安静的玩自己的汽车人,不吵也不闹。 见到江培风他们回来,韩晴忙站起来,“你们谈,我带小宝上楼。” 江培风指着沙发对江逾白说:“坐。” 江逾白坐下,却始终不曾放开潸潸的手。 “我以为在你这里我会见到杨柳。”江逾白看了一圈儿都没有见到那个据说是自己妈妈的女人,他有点失望又有点放心。 “很奇怪,事发后我马上派人去找她,却发现她不见了,这种行径倒是像个骗子。” “可我知道她不是,风叔,说吧,什么都别瞒着我。”江逾白看到桌子上有烟,他抽出闻了闻,却又放回原处。 潸潸轻声说:“难受就抽一根吧,我不要紧。” 江逾白摇摇头:“不行,为了孩子不能抽烟。” 潸潸拍拍他的手背,站起来客随主便给两个人泡茶。 江培风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这才说起了那段往事。 江荷心上大学的时候是校花,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很多人都喜欢她,可是任性骄傲的她却偏偏看上了好闺蜜杨柳的男朋友,莫淩轩。 那时候莫淩轩已经毕业,他留校做助教,清清雅雅的一个人,对江荷心很冷淡。 那时候的江荷心和清苒一样任性,她不懂莫淩轩为什么会喜欢瘦瘦弱弱的杨柳而不喜欢自己,因为年轻好胜她义无返顾的追求莫淩轩,不但伤害了杨柳也伤害了一直暗恋她的江培风。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被这么美丽热情的女神追求,莫淩轩很快就招架不住,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他们很快就结了婚,婚后才发现他们并不合适,家庭门第性格很多方面的差异让他们之间争吵不断,直到江荷心怀孕他们的关系才缓和了些。 却不知,江家那样大肆庆祝的一件喜事竟然成为这场悲剧的导火索。 ☆、112.来,我给你捏捏 却不知,江家那样大肆庆祝的一件喜事竟然成为这场悲剧的导火索。 自从江荷心怀孕后脾气变得敏感怪异,经常无理取闹,莫淩轩只好搬到书房去住,而这时候恰恰江老爷子病重住院,虽说大事都让江培风扛下来,但是江荷心还是烦躁不已,她埋怨自己的丈夫不能替自己分忧解难,提出让他辞职到公司里帮她。 莫淩轩是典型的书生,他这个人过于清高,根本就适应不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跟了江培风几天,他连饭局都不愿意参加,而后直接拒绝去公司上班。 江荷心为此和他大吵大闹,却不能再勉强他,夫妻两个人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 江培风此时大显身手,公司的所有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婚姻里遭到挫折的江荷心这才体会到这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哥哥的好处,不自觉的展现出对他的依赖。 对此,江培风觉得既自卑又嫉妒。 杨柳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时不时的安慰他,一次酒醉,江培风和她发生了关系。 江培风是个传统的人,铸成大错后他感到特别对不起江荷心,却又放不开杨柳如丝绵般的温柔,这种煎熬中他的性格发生了扭曲,觉得是江荷心对不起自己,她和江培风之间不可能清白。 江荷心也敏感的觉察到莫淩轩的不对劲儿,她怀疑他*只是苦无证据,过度烦闷中她竟然酒醉,去江培风房间脱光衣服求欢。 江培风是个君子,他虽然喜欢江荷心却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她,他让她离婚,他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这些恰好被莫淩轩看见,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默默走开。 杨柳也怀孕了,这让莫淩轩措手不及。杨柳求他离婚,但是莫淩轩其实心里还是爱着江心荷的,而且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两项为难中,他精神愈加恍惚。 江荷心终于发现了他和杨柳的事情,预产期那天,她把杨柳堵在他们租的房子里,昔日的好闺蜜成了仇人,两个孕妇竟然动了手,杨柳从楼梯上摔下来早产,而江荷心也因为大出血遭遇难产。 这事儿再也瞒不住了,一直*病榻的江老爷子大动肝火,一顿暴揍把莫淩轩差点打死,自己一口气没上来也陷入昏迷中;江荷心剖腹取出孩子没有撑过一小时就死了,杨柳却早产生了一个男孩儿。 江家乱成一团,唯有江培风在苦苦支撑。 这个年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气魄和狠厉,为了这个家,为了江老爷子,为了江荷心,他做了一个伤天害理的决定。 他买通了医院的人,把两个孩子掉了包,好在江荷心一直营养*足月的孩子也不过4斤多重和杨柳七个月大的孩子差不多。 杨柳当天就和死婴一起送走,江培风找到莫淩轩要他做选择,要么和杨柳一起走,要么就留下好好对待江荷心母子,莫淩轩是个软弱自私的男人,他其实不过是喜欢杨柳的善解人意,他不能放弃眼前安定的生活,更不想背负渣男人的骂名,再一次的,他辜负了杨柳。 江培风骗江荷心杨柳难产死了,江荷心虽然心中愧疚却还是强硬的以为那是她罪有应得。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江老爷子因为看到外孙的出生奇迹般的活下来,四年后,江荷心也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江培风这才觉得自己做的也算有价值。 可是谁都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其实藏着大风大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荷心总觉得儿子江逾白特别不像她,反而是眉眼神情像极了杨柳,在这种疑心病的百般折磨下,她带着孩子去国外了亲子鉴定。 当她把鉴定书摔到江培风面前,他已经无法再瞒骗下去,只得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并没有说出杨柳还在人世。 江荷心当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凭什么她要给那对狗男女养儿子,而且这个儿子长大后还有可能染指他们江家的产业。江培风苦口婆心的劝她,只要他们不说,江逾白就是她的儿子,甚至连莫淩轩都不知道。可江荷心还是不接受,最后江培风只好出狠招儿,杨柳的死多少和你有关系,难道你不应该负点责任吗? 江荷心梗在心里几年的心病给江培风一语点破,她只好接受江逾白,但是无论如何却爱不起来。 她第二胎生了个女儿,而且医生告诫她因为身体原因也不能再生了,眼开着江家的唯一继承人只能是江逾白,江荷心却不甘心。 她和江培风死守着这个秘密,却在江逾白十二岁那年被莫淩轩发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当年的差错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他悔他恨,他精神几乎崩溃,大把大把的吃抑制神经的药物,就在一个雨天,他写下一封似是而非的绝命书,自己在浴室里溺亡。 一场悲剧,横亘了十几年,他们以为隐藏在心不会在有什么后遗症,可是没成想,又过了十几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说完这一切,江培风分外疲惫,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他无力的说:“逾白,不要怨你母亲,其实这些年她也很苦,要怨就怨我,是我制造了这一切.” 江逾白沉思良久,他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只有潸潸知道,他的手在颤抖。 “你用什么方法说服杨柳离开的?或者说是威胁?” 江培风干笑几声:“还是你了解我,我用你爸爸的性命威胁她。” 江逾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理由总比给钱让他容易接受些,证明杨柳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逾白,”江培风的手搁在他肩膀上“别管这些,你是江家的孩子,永远都是,只要你想,风叔永远支持你。” 江逾白淡然一笑:“是因为想赎罪吗?” “不可否认,当然有这种成分,但我更看重你,你该知道,这些年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可惜,你也是个外人,风叔,我不会留在江家,江家也不会容忍我留下,这几天我会召开董事会会,一定要把这次事件对江家的影响降到最低,还有,我会和你交接。”说完,江逾白站起来拉着潸潸就走。 “逾白,你要考虑清楚。”江培风明知道也是徒劳,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江逾白身形一顿,他转过头,怆然一笑:“风叔,从我爸爸死后我在那个家就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温暖,总觉得自己像个客人,现在终于懂了原因。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在追究,毕竟恩怨两抵,可我也无法再留下,再见吧,风叔。” 江逾白往前走的身子明显一踉跄,潸潸及时扶住他,让他的大半个体重压在自己身上。 “风叔,我们走了。”潸潸礼貌性的说了一句,然后和江逾白一起出门。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此时天已向晚,满天都是瑰丽的云霞,他们就在这自然的馈于下慢慢走着,大概走到哪里算哪里。 没有让潸潸走太久,江逾白体贴的扶住她,“累吗?我们找个酒店住下。” 诺大的城市,曾经遍布着江逾白的足迹,现在竟然还需要找酒店住下。 潸潸点点头,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商务宾馆,要的是人少清静,登记的时候潸潸用自己的身份证,现在江逾白的身份太敏感,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发现前台的姑娘一直看他。 到了房间,两个人瘫软在牀上。 过了一会儿,潸潸问他:“饿不饿,我要他们把饭菜送房间里吧?” 江逾白摸着她的手轻轻的贴在脸上细细摩挲,“我不饿,倒是你,累吗?” “还好,就是脚有点痛。”潸潸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江逾白坐起来,他把潸潸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来,我给你捏捏。” 潸潸忙把脚往后蜷缩,“不用了,走了一天的路又没洗,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叫外卖。” “乖乖的,一会儿就好了。”江逾白撩起潸潸的长裙,轻轻的揉捏着她的小腿,力道刚刚好,特别的舒服,潸潸忍不住轻轻的哼出声。 江逾白忍不住轻笑,“出的那是个什么声儿,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样了呢?” 潸潸老脸一红,想板起脸已经晚了,只好呐呐的说:“如果我这样捏你你肯定舒服的也会叫出来。” 江逾白满脸戏谑,“如果你捏的是我那儿,我肯定会叫的。” “江逾白,你不要脸。”潸潸一边笑着喊,一边儿拿脚丫子往他脸上蹬。 江逾白躲躲闪闪,“往哪儿踢,是不是想今晚吃红烧猪蹄……” 两个人闹在一起,就好像时光一下子倒退回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是呆在B市房子里的那对小夫妻,正摸索着享受着他们彼此给带来的与以前人生不一样的快乐。 闹了一会儿,潸潸已经快喘不上气儿,她把身子蜷成一团求饶,笑的眼角泪光依稀,分外的湿润迷离。 江逾白忽然抱着她躺下,他们靠在一个枕头上,离得很近,只有一个睫毛的距离。 “潸潸,对不起。”江逾白说的很慎重,潸潸都有点被他吓到。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潸潸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眉心,她不想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为我所做的一切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何潸潸,对不起。” 潸潸的唇凑过去,她轻轻的碰了碰江逾白的嘴唇,和记忆中的一样凉一样软,“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我是你的妻子,应该和你站在一起共同承担好的不好的所有事情,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你背后。” “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被男人无条件的*吗?” “*爱*爱,不是要男人把女人当成*物来养,要有起码的尊重,懂了吗?” 江逾白握着潸潸的手指轻轻的在嘴边亲吻,“懂了,潸潸,谢谢你,这个时候不计前嫌陪着我。” 潸潸给他说的有点动容:“江逾白,我觉得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生活就被按了快进键,很多事情一股脑儿就发生了,快的甚至我都弄不清始末原委。你瞒了我很多事,我现在不想问,以后也不会问了,我只想和你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你现在给我个痛快话儿,能吗?” 江逾白的表情很奇怪,他先是弯起嘴角似乎要笑,可是笑没扯开就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他白希的脸颊潸然而下。 “能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嫌弃,我还有什么好挑的。” “那好,我们拉钩,以后要是再敢勾三搭四的气我,就罚着跪键盘。” “好,跪键盘跪洗衣板你让我跪什么都行,但是不能不理我。” 两个人的手指幼稚的钩在一起,哭哭笑笑的,倒是真像一对小孩儿。 第二天,江逾白很早就起牀了,潸潸睁开眼就看到他围着浴巾在擦头发。微微撑起酸疼的身子,她打了个呵欠问:“几点了,你都洗完澡了?” “嗯,今天你先回B市,我要去公司处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 潸潸忽然坐直,“对了,昨晚光顾着说别的,有些事我还忘了说,你要小心陆湛,我决定这次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理由?”江逾白把浴巾扔在茶几上,坐在牀边替潸潸把被子拉上去盖住了她裸露的肩头。 “庆典的前一天他来找过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最后还说一定要让你一文不名。” “你单独和他见面?以后记住,见了他一定要离得远远地,陆湛这个人很危险。” “我没和他单独见面,在花店里,有大雯和小乐。” “就你那俩活宝?估计你给人卖了他们还得帮着数钱。” “不准你歧视同事,以后他们都是你的上司。”潸潸挥舞着小拳头,丝被又从她的肩头滑落,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被子底下她什么都没穿。 迅速把自己包裹起来,她囧囧的问:“我的衣服呢?” 江逾白把衣服递给她,剥开被子替她穿上,潸潸接过他手里细细的带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逾白什么时候能听她的,“抬胳膊。” #已屏蔽# 像是要打怕这种*的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说:“你不要不信我,陆湛真的很危险,我怀疑他的失忆是假的?” “什么?”潸潸忽然回头,“不会的,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不可能装的天衣无缝。” 每每潸潸提到十年这个字眼江逾白都觉得心里像吞下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堵,他妩乌眉灶眼的没有一点好脸色,“那是你笨,他要是普通的能装能骗得了清苒吗?” 说道清苒潸潸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个,陆湛说清苒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根本就没碰过她。” “奥?”江逾白挑起眉,他手下的动作一停顿,猛地把潸潸的肩膀按住,“你相信他吗?” “他的话不能全信,但有些也不能不信。”潸潸没有说下去,因为她觉得江逾白脸色不善,怎么说清苒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当然见不得别人胡乱糟蹋她的名声。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你要忙什么快去忙吧,总之我的话你记住就是,我也不回去,我想在这里等着你和你一起走。”潸潸赶紧顺毛,拍拍江逾白的胸膛,却觉得手感相当好,不仅多摸了两把。 江逾白脑子里全是事儿,故而没觉察到她在吃豆腐,飞快的扯下浴巾,他当着潸潸的面晃着累累坠坠的一套,慢慢去穿衣服。 潸潸差点流鼻血,欧巴,腿长腹肌啥的好也不用分分钟在人前亮呀。 江逾白换好衣服,他对潸潸说:“早饭我让人送到房间里,你今天先别处去,好好这里休息。” “不,我想和你一起。”潸潸说完又觉得过分了些,“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江逾白无奈的摇摇头,“好吧,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可能忙起来照顾不了你。” 他们去吃早饭,餐厅里的人对江逾白指指点点,想来这件事已经*之间吹遍江南两岸,江逾白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潸潸怕影响江逾白吃饭的心情,低声说:“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江逾白握紧她的手,“没事,你要学会适应,这些不过是一时的,熬过去就好了。” 潸潸其实是担心的江逾白熬不过去,但是她知道他一向高傲,只得随着他坐下,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吃了一顿早餐。 到了公司,虽然员工们看他们的眼神异样,但是却没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只要是江逾白一向为人不错,职工们都知道他是个好老板,故现在他出了事,同情的却多过落井下石的,当然,落井下石的还是不在少数。 总经理办公室早就有人闯进去,他们进去的时候陆湛正坐在江逾白的位置上翻看他的资料。 江逾白眯起眸子,他还没傻到冲过去质问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自带一股凛冽的杀气。 陆湛抬头微微一笑,“你来了,江---莫逾白?” “你还是叫我江逾白好了,一个姓氏而已,你不用看的比我还重。”江逾白不紧不慢的回答陆湛,顺便在他对面坐下。 “好吧,江逾白,我正式通知你,你J&;H总经理的职务已经被撤销了,以后你不用来上班了,请尽快的交接一下。” “就凭你?风叔和江夫人呢?”江逾白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陆湛站起来,他微微倾身说:“大哥,其实就算你不是江家的人我们还是亲人,我又怎么忍心这样对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母亲回去后血压就一直升,而风叔又因为你的事情受到牵连,现在母亲让他在家反省,公司里的大小事情现在暂且由我代理。” 陆湛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的潸潸想吐,她真后悔早上餐厅剩下的半碗粥没有带来,否则可以糊他一脸,江逾白暗地里拉拉她的手,显然他已经看出她的不忿,让她别生气。 “行,反正要交出来,交给谁都一样,不过我所掌握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二点,我要召开董事会。” 陆湛也知道这些都不是儿戏,他冷着脸说:“我去安排,要尽快。” 董事会定在二天后举行,届时江逾白不但是卸去在J&;H的所有职务,还会对外界做出声明,这些年的拼打,他不禁守住了J&;H的江山,还开拓了不少新的领地和业务,比如B市的度假村,H市的资源环保项目已经西北的植被覆盖生态保护等都是他的心血,可马上却要和他没有一点点关系。 酒店里,沈誉带来了最好的律师,就他离开公司会发生的一系列情况作了分析,把每个能想到的点都想到了,可是真的到了董事会上陆湛对他所作的一切还是让人觉得心塞。 ☆、113.你要好好安慰我 酒店里,沈誉带来了最好的律师,就他离开公司会发生的一系列情况作了分析,把每个能想到的点都想到了,可是真的到了董事会上陆湛对他所作的一切还是让人觉得心塞。 除了基本的他要交出来,甚至公司董事会还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要江逾白移交自己所有的财产,包括在B市的房子,甚至还有那条拍卖得来的项链。 沈誉差点拍了桌子,“你们什么意思,那都是他自己的。” 陆湛不温不火的说:“他自己?都是用的公司的钱,一笔笔都是有账目的,我们不告你挪用公款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你……” “沈誉,算了。”江逾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小人得志的嘴脸他看多了。 “老白,怎么就能这么算了,这些年你给公司赚了多少钱,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个算算?” “给公司创造效益是当时作为这个总经理职位应该做的,就这样吧,江先生还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吗?” 江逾白摇摇头,“没有。” “那好,请江先生尽快收拾好你的东西离开这里还有B市的。” 江逾白也不罗嗦起身去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却发现阿辉正和两名保安起争执。 “阿辉,怎么回事?”江逾白喊了一声,阿辉转过头已经是面红耳赤。 “江总,他们非要去你的办公室,我不让。” 江逾白轻轻的摆摆手,“算了,你快去工作吧。” 阿辉狠狠的瞪了一眼保安,他其实很不甘心,跟江逾白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从心里崇拜自己的这位上司,现在看到他这种境遇,很不好受。 陆湛跟在他们后面,阿辉的一举一动他看在心里,叫住阿辉,他笑米米的说:“陈辉是吧?” 陈辉心里直骂他,装什么装,都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天,翘起尾巴就不知道拉什么屎了。但是他面上还是做出很恭敬的样子:“陆总,我是。” “我替人事部通知你,以后你不用做总经理助理了,市场部那里缺人手,你去那里好好锻炼一下。” 阿辉愣了一下,他习惯性的看看江逾白,似乎还想从老上司那里得到求证。 他的样子更加刺激到陆湛,他冷笑一声:“现在,你也可以收拾东西去市场部报道了。” “陆湛,公司人事调动是有程序的,就算是总裁也没有资格随意任免。”江逾白蹙起眉,他这人护犊子是出名的,即便不干了他也看不得别人作践他的人。 “江先生,现在你那套管理办法已经随着你离开公司全作废了,我们新的管理办法正在筹备出台,在那之前,我说的算。” 江逾白嘴角一抽,他没有对着疯狗骂的习惯,掏出手机,他拨打了江培风的电话。 “你是给风叔打电话吗?我劝你别浪费电话费了,母亲及董事会对他的所为所谓非常不满,现在让他在家休养暂时不要管公司的事情。” 果然,江培风的电话关机。 江逾白抬头关掉电话,他再次对陆湛强调:“阿辉是个难得的人才,精通几国语言,你既然身为公司的管理者,更要爱惜人才。” “就因为他是人才才要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阿辉不愿意江逾白再为自己为难,他激动地说:“江总,您别说了,反正您走了我也不想干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辞职,我可不愿意给这样没有什么本事却只会汪汪叫的人打工。” 陆湛没想到阿辉竟然敢骂他,登时变了脸:“想辞职?好啊,别忘了你跟公司还签订了保密协议,三年内你不能在同行业公司上班,一年内你不能在江南的任何公司上班。” 阿辉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他把脖子上的工作证摘下来狠狠的掼在陆湛面前的地上:“老子回家玩儿,要挟谁呢。” 江逾白沉声提醒:“阿辉,不要冲动。” 至于从来不怕事儿大的沈誉则喊了声好,“是个男子汉!” 江逾白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能不能别起哄,人家上有老人下有房贷,没个高薪的工作能行吗? 陆湛此时把矛头对准了沈誉,“沈先生,B市方面人事部也会和你谈的合约问题,我们公司要单方面解约,届时,你不再担任我公司在B市的法律总监职务。” 沈誉哈哈一笑:“好的好的,我求知不得,我兄弟都不干了,我也犯不着给你们出力。” 陆湛声音很冷:“那最好不过。” 他们这里闹着,电梯那里忽然传来骚动,原来是潸潸上来,被一个保安拦下了。 江逾白快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腰:“不是说在酒店里等我的吗?” 潸潸软软一笑:“反正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呢,要不你帮我?” “嗯。”潸潸点头,两个人走过来,潸潸忙跟沈誉和阿辉打招呼,却像没有看到陆湛这个人一样。 沈誉打趣她:“潸潸,你是一时都不能离了老白呀,这才多一会儿,就想了?” 似乎是故意做给陆湛看,潸潸嗔声道:“江逾白,你看看三少!” 他们顽闹在一起,似乎一点都没有阴霾,这让陆湛很不爽。 他看看保安,其中一个明白他的意思,马上高声道:“请赶紧收拾你们的东西。” 潸潸捏捏江逾白的手指,“要收拾什么,赶紧的,我们也好回去。” 陆湛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秀恩爱,刚转身要走,忽然听到潸潸一声惊呼,他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 原来潸潸不知道从江逾白抽屉里发现了什么,她高兴的说:“这个吊坠原来在这里,我以为不见了,心疼了好久呢。” 江逾白嘴角挂着一抹*溺的笑容,“你掉在这里,我给捡起来的。” “哇,谢谢你老公。” 老公两个字刺激的陆湛眼角猩红,他双拳紧紧握住压在裤线上。 等陆湛走了,沈誉对阿辉说:“有没有兴趣来B市工作,如果行我就回去给你安排。” 潸潸也是认识阿辉的,她忙问:“怎么了?” 江逾白说:“刚被陆湛给炒了。” “他真是丧心病狂了,阿辉,去B市吧,我们大家都在,沈三少一定给你个好的安排。” 阿辉点点头,“行,我考虑一下。” 忽然,江逾白顿住手里的动作,也没管现场有这么多人,他拉着潸潸的手臂说:“房子车子都没有了,婆婆也要搬家,连送你的项链也保不住了。” 潸潸一惊,“那我住的房子呢?” “那个还在,因为买的时候写的是你的名字,而且也是我自己的钱。” 潸潸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们总不至于无家可归,再说了有100多个平方呢,我们三个人住着也很宽敞。” 沈誉拿起一本书敲敲桌子,“阿辉,你有女朋友吗?” 阿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摇摇头。 “看看,我俩都是光棍,你们这是在虐单身狗呀。” 他们都给沈誉逗乐了,甚至连两个保安也忍不住偷着了,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 其实江逾白个人的东西并不多,除去几件衣服也没剩多少了,他们几个人一起回酒店,大堂里发现了韩晴小宝在等他们。 小宝一见潸潸就扑过去,“饺子姐姐,我很想你。” 潸潸摸着小宝的头发说:“小宝姐姐也想你,让我看看,有没有长高一点。” 小宝虽然智商不长,但个头儿可一点都没耽误,他正是发育的时候,身体蹭蹭的拔高,现在比潸潸也矮不了多少,所以当他每次亲热的抱住潸潸时,江逾白总觉得特不舒服。 这就叫做吃醋。 进了房间,韩晴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逾白,你风叔最近几天也病了,他不能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江逾白看了眼支票的金额,他把支票推给韩晴,“晴姨,这钱我不要,你跟风叔说他要是觉得对不起我想弥补,就帮着我找找杨柳的下落。” 韩晴劝他:“你就拿着吧,这钱本来也该是给你的,至于杨柳的下落培风已经去找了。” 潸潸拿起支票也没看多少钱就塞到韩晴包里,“晴姨,这钱就当我们收下了,你留着给小宝。” 潸潸的善解人意差点让韩晴掉眼泪,她感激的说:“不用的,培风现在对我和小宝很好,说起来还要感谢逾白,要不是你把他从江里救出来,他也不会一下子就转了性子,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大凡人从鬼门关溜一圈儿回来,对这鲜活人间的感觉总有些不一样,这个江逾白是深有感触的。 “他对你好是应该的,你能不计前嫌伺候他才是他的福气,晴姨,好好过,我们都好好过。” 江逾白最终还是拒绝了那笔钱,骄傲如他,从前几个亿几个亿的资金从他手里过,他都没当回事,现在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接受别人的金钱,潸潸自然也懂他的坚持。 这边弄得差不多了,飞机票也定好了,潸潸问他:“要不要回去看看江夫人和清苒?” 江逾白薄唇紧抿,半天才说:“不用。” 潸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痛她知道,特别是江夫人在事发后的态度太让人心寒了。 回到B市,还有一个烂摊子在等着。这几年,江逾白对B市公司的投入很大,赚的也是最多,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产业被别人拿走,江逾白的心自然不能好受,特别是度假村那一块儿,那才是J&H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有标志性的经典。 在这里,公司的人都是他的人,对于他的离开很伤感,公司高层自发组织了一个聚餐,也算是给他和沈誉践行。 那一晚,江逾白回家的时候很清醒,潸潸给她开门的时候他还从身后变出一只红玫瑰。 潸潸向来只喜欢带根的花,不过还是欢天喜地的接过玫瑰花,“怎么想送我花?” “酒店里拿的。“江逾白打了个酒嗝,潸潸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很大。 “喝了多少,快给你熏醉了。“潸潸伸手给他解开衬衣扣子,帮他把衣服脱下来。 “没喝多少,大概是沈三儿那个怂货身上的,我要是喝醉了,就跟借酒消愁一样。” 潸潸转身为他倒蜂蜜水,“那到底是愁还是不愁?” 江逾白伸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胸膛和小腹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和丰臀,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愁什么?我有老婆养!” 潸潸手上的动作一顿,“别说糊弄我的话,又要犯毛病不是?从那么高的位置上跌下来,我就不信你能淡然处之。” 江逾白的胳膊紧了紧,“是呀,很难受,很伤心,所以你要好好安慰我。” 潸潸觉出他的话很不正经,忙说:“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哎,别闹。” 可是闹的人哪能轻易停下来,素了这么多天,借着酒劲儿他的手从她的浴袍探入,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丰软的两团。 潸潸的手一哆嗦,水溅到她手背上,幸好不热。她压住他的手说:“别闹了,先把水喝了,别头疼。” 江逾白大号犬科动物一样拱着她的脖子,“你喂我。” “好。”潸潸耐着心,她转了个身,端着水凑近他的唇边。 江逾白嘴闭的紧紧的,“用嘴喂。” “给水就喝,讲什么条件?”潸潸火了,现在她是一家之主底气十足。 江逾白一脸的委屈,他别过头,很受伤。 潸潸愣住了,江逾白他这是撒娇吗? 潸潸哄他:“喂,生气了?” 江逾白淡定看天,不想理她。 潸潸玩心大起,她喝了一口水,鼓着腮帮子冲江逾白招招手。 江逾白上当,顺从的低下头。 潸潸咕咚把水咽下去,然后耸耸肩,“没了。” 江逾白瞪着她,特别的恼火。 潸潸哈哈大笑,她嚣张的眨眨眼睛,意思是我就喝能拿我怎么办? 江逾白咬咬牙,猛地低头擭住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带着蜂蜜的清甜,又有水的润泽,一吻上去,江逾白就欲罢不能。 潸潸心跳加速脸颊泛红,身体酥软的简直能化成水。他忽然停下,探手把她打横抱起来,不紧不慢的向着大牀走去。 潸潸被他放在牀中央,刚想起来就被他压下,他扯开她浴袍上的腰带,抓着她遮挡的手放在一边,“乖,让我好好看看孩子。” 潸潸羞得无地自容,她还没有在明亮的灯光下给他这么大喇喇的看过,微微绞着腿遮挡着,却给他用手掌压住,他暖暖的掌心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格外小心的摩挲着。 “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他扬起脸,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四分之三侧面轮廓鲜明,眉眼俊朗,表情沉静,认真却懵懂的样子像个求知的大孩子。 潸潸顿时就丢弃了羞涩,她压住他的手掌,柔声说:“当然了,不过他现在还小,现在大概这么大。” 潸潸在江逾白手背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握着他的手往下压了压。 江逾白立马抽手,他责备的看了潸潸一眼“你轻点儿,会弄疼他的。潸潸,对不起。” 潸潸失笑:“这又哪门子来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对孩子有恐惧症,那天在医院…….你该早对我说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在没有准备好前怀孕。” 潸潸挑眉问:“你都知道了?我就知道许博士靠不住。” “斐然也是为了我们好,你第一次去他那里的时候他就说你心里头有事儿,我让他密切注意你,有什么赶紧告诉我,怀孕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能不说,他说你很勇敢,为了孩子一次次的面对血淋淋的过去,潸潸真是辛苦你了。” 潸潸忽然想起牛奶的事情,她问:“许博士没再和你说别的吗?” 江逾白摇摇头:“你还有别的没告诉我吗?” “没了。”潸潸决定不告诉江逾白,否则他真会去杀了陆湛,现在他们已经慢慢开始过平静的日子,既然孩子已经抱住就不要再生枝叶。 两个人一时没有再说话,潸潸的身体长时间暴漏在空气里有点冷,她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江逾白忙把丝被拉过来盖在他们身上,顺手把潸潸的浴袍给扒了。 潸潸按住他在她身体到处点火的大手,喘息着说:“不行,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那个。” “我知道。”江逾白舔着她的耳垂,抓着她的手按住自己的昂扬上,“它想你想的要命,潸潸,帮帮我。” 他的眼眸很深,他的呼吸很灼热,他的…..很巨大,潸潸知道逃不掉,认命的闭上眼睛,小手握住了他。 江逾白舒服的发出声音,低头咬住了她……. 经过兵荒马乱的一段时间,终于算是稳定下来,婆婆从别墅也给接到房子里,而张嫂则回到了江南。 婆婆对于这次搬迁什么都没问,她老人家经历过太多,也看透了人生的起落荣辱,所以连问都没问,不过知道潸潸怀孕后简直高兴坏了,又找出柔软的毛线给宝宝织毛衣。 潸潸这时也不在限制她,只是说时间不要太长,织一会儿就要站起来走走。现在的房子哪里都好,就是高层,也没有可以散步的花园,婆婆是坐不惯电梯的,所以每天只能闷在家里。 现在潸潸都养活一家好几口人,自然觉得责任重大。江逾白现在每天都陪她去花店,开着她的大众CC,长腿长胳膊的简直没地方放,可是人家安之若素,丝毫不觉的大众CC和阿斯顿马丁有什么不一样。 又是阳光晴好的一天,沈彻最近装修新办公楼,需要一大批绿色植物,本来这个单子轮不到潸潸这样的小店来做,丝丝力荐,沈彻只好把单给了她。 货源店里没有那么多,她只好去郊区花农那里调运,江逾白亲自开着租来的货车,拉着她去郊区。 本来江逾白是不让她去的,可是她非要跟着,现在江逾白开车非常小心,车速都不敢超过60迈。 潸潸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江逾白。帅哥就是帅哥,即使他现在只是穿着牛仔裤和粗布夹克,也是一个田园风,丰神俊朗的一塌糊涂。 看了又看,潸潸还是看不够,当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我的时,她又骄傲的不行,轻轻动着手脚哼起歌。 江逾白仔细一听,竟然是那首“end of may”。 微微弯起唇角,江逾白问:“你也学会了?” “嗯。”潸潸点头,“我唱的怎么样?好听吗?” 秋日的阳光明亮却不耀眼,郊外的空气带着一股子清香的丰收味道,大片大片的田塍里植物一片橙黄,江逾白突然念起了中文歌词 闭上你的双眼和命运对赌 面对着日落前最后的光彩 这是我们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天外 你还没看见我已将自己掩盖 请沉默不语 看黎明到来 是的,那个时候,他开着豪车穿着西装和她行驶在城市浮华的街头,那时候他看不清命运,看不清他身边陪伴的人是不是对的。而现在,他们开着小货车行驶在郊外的路上,他身边的人依然是她,陪着他经过日落和黎明。 有一种冲动从江逾白的胸口漫卷到全身,把血液都鼓涨的分外澎湃,他想大声的喊出来,让她听到,让天地听到,让整个世界都听到。 ☆、114.我就叫它小白 有一种冲动从江逾白的胸口漫卷到全身,把血液都鼓涨的分外澎湃,他想大声的喊出来,让她听到,让天地听到,让整个世界都听到。 “何潸潸,我爱你!” 轰隆隆,洒农药的飞机在他们上空飞过,完全掩盖了他的声音,潸潸捂住了耳朵好久才问:“江逾白,你刚才说什么?” 江总好容易提起的勇气一下子都跑光了,他板着脸看路,“没说什么。” “不对呀,我明明听到你有说什么的。” 可是任凭潸潸怎么猜想,江总就是不开口。 很快就到了花圃里,现在虽然还不是很冷,但是花圃里已经暖气供应,里面的空气分外闷热。 江逾白不让她进去,“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就去就行了。” “你行吗?” 其实潸潸的意思是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江逾白却是误会了,他嘴角一抽,“你觉得我一个植物学博士会你差吗?” 潸潸嘿嘿傻笑:“好吧,大博士,委屈你了。” 今天也是不巧,花圃里的工人不在,江逾白只好自己一盆盆往车上搬,他脱掉外套,里面的白色棉T恤的袖子高高的卷起来,手臂在搬花盆的时候就鼓起一层贲张的力量,阳光洒在上面,就看到一圈儿细细密密的沾着汗珠的小绒毛。 潸潸以为,这才是真正的性感! 等他放下花盆,她走过去,喊了声“等等。” 江逾白用衣袖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什么事?” 潸潸掂着脚举起手臂,拿着崭新的白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珠,江逾白看看四下无人,便抓着她的手从他的领口钻进去,给他擦掉胸膛上的汗水。 潸潸的手指触到他热热的皮肤,隔着一层层毛巾却依然清晰的感受到他充满活力的心跳。 看看四下无人,潸潸飞快的在他嘴上一吻,却尝到了汗水的咸涩味道。 扭开一瓶矿泉水,给他递到唇边。 江逾白并不接,就着潸潸的手,他咕咚咕咚咽下去。 阳光追到他滚动的喉结上,一颗闪亮的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然后滚落到他健壮的胸膛上。 “哈哈,小两口感情真好。”说好的没人的,怎么花圃的大叔又钻出来了,潸潸羞红了脸,扔下毛巾就往跑。 江逾白在后头喊:“你慢点儿,慢点。” “小伙子,媳妇这是有孩子了?”大叔是过来人,一看就清清楚楚。 江逾白点点头,“嗯,快3个月了。” “好啊,你这媳妇找的好,人漂亮又能干,主要是关心你,哈哈。” 江逾白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看着潸潸娇俏的背影,心头觉得真暖。 花在花圃就给江逾白做了简单的加工,然后直接送货到沈彻那里。 最近几天没见沈誉,难得在这里碰到了,他看到搬花的人一愣,差点以为那不是江逾白。 手扯着江逾白的衣服,沈誉颇有点心疼,“老白,你怎么干这个,快放下。” 江逾白皱眉:“怎么,你瞧不起劳动人民?我们是小本经营当然要亲力亲为了,不像你沈三少,没有工作一样混吃混喝,不过怎么就混瘦了。” 沈誉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眼圈儿也红了,他低声说:“雪姐她病了。” “严重吗?在哪个医院?” 江逾白放下花盆,他看沈誉的这个怂样就知道轻不了。 “宫颈癌,晚期。” “啊。”江逾白只是低低的惊呼一声,再没有说话,他知道雪姐对于沈誉的重要性,虽然他不是她的恋人,也从没有追上她,但是对于一个贯穿在自己生命最好年华里的女人,用文艺的话来说那就是惊艳了他的岁月温柔了他的年华。 拍了拍沈誉的肩膀,江逾白沉声说:“别难过了,雪姐她怎么样?” “她很坚强,看不出太大的悲伤,还一个劲儿安慰我。你知道的,她在B市也没朋友没亲戚,就只有我了。” “嗯,改天我和潸潸去看看她。本来想让你帮我搬运的,这样就放过你了。”江逾白说完又开始干活。 沈誉无奈的叹息,他看的出来,江逾白并没有无奈,反而,他从这单调的力气活里获得了乐趣,不过不忍心他太辛苦,便招呼了保安帮着搬下来。 等江逾白办好一切出来的时候正见潸潸在树荫下逗猫。 他快步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说:“干嘛呢,要是给咬到怎么办?” “没事的,它还是只小猫,你看看,牙齿都还小。” 的确,这只折耳小黄猫体型看起来蛮小的,但是白森森的牙齿却看起来充满了危险感,更别说它快如刀锋的小爪子。江逾白眯起眼睛和小猫琥珀色的瞳孔对峙,又发现这样看着一只猫也看不出任何内容,便拉起潸潸:“走吧,我们先去吃东西,你不是说早饿了吗?” 潸潸不舍得离开,“你看它多可爱,要是没人要会成为流浪猫的,要不我们收养它吧?” “不行,孕妇不能跟小动物接触,而且小宝宝更不能和动物接触,这点常识你都不懂吗?” “我不碰它,我就是想婆婆一个人在家怪寂寞的,养个小猫也算有个伴儿。”潸潸手臂攀住江逾白的脖子,嘟着小嘴儿眨巴着眼睛卖萌撒娇,她知道江逾白吃这套。 江逾白高高在上,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地上轻声喵呜的小猫,心说你不用也和我卖萌,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心里不同意嘴上却不能只说,他只是迂回的问:“你能确定它是没人要的吗?万一是从别人家跑出来的怎么办?” “不会的,你看看这里,都是高级写字楼,哪里会有养猫的,估计是有人从家里带出来扔的,好吗好吗,老公求求你,带它回家吧。” 潸潸也不管是在大街上了,她在江逾白怀里扭来扭去,都快扭得他起反应了“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准碰它。” “老公你真好。”叭,潸潸亲了他一口。 大街上因为一只猫被老婆亲了,身经百战的江总忽然不知多措,摸着被亲的地方,他从耳根开始一点点泛起红色。 像是为了掩饰,他也顾不上脏,用两根手指夹起小猫的脖颈丢到驾驶室的后座上,然后对潸潸说:“走,回家。” 潸潸答应着上车,刚爬上副驾驶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江逾白,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江逾白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淡定的说:“热的。” “热的?”潸潸显然不信,她把手放在他脸上,果然感受到很高的温度,但是却看不到他脸上的一点汗渍。 江逾白的手推了一把她的脑袋,“老实点儿,闹什么闹。” 从他的话里潸潸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害羞了呀,原来你还会害羞呀,好可爱。” 江逾白使劲儿呼噜了两把她的头:“闹什么,我开车。” 潸潸可不管,她把脸凑到他下巴底下笑嘻嘻的问:“脸红了,真的脸红了?!” 江逾白想板起脸不理她,可是却管不住自己嘴角一次次弯的厉害,最后没办法,忽然歪头狠狠的啃了潸潸一口。 潸潸吓得赶紧低头,“你有没有搞错,前面有电子眼,我们被抓拍了,被抓拍了。” 江逾白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才觉得自己扳回一城,嘴角的笑容更甚,“那有什么,你又不是没上过头条。” 后座的小猫很应景的喵呜了一声,似乎是符合江逾白,江逾白忽然觉得有点喜欢它了。 潸潸噘着嘴,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江逾白没有直接回家,他把车先送回租车行,开回自己的大众CC,然后带着潸潸和小猫去了*物医院。 小猫在医院里给亲爱的医生叔叔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打针,洗澡,除虫,潸潸对着缴费单傻了眼,巴掌大小的喵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 江逾白抱着胳膊凉凉的看着她,“你以为呢,猫粮比你吃的还贵,还要给它上户口,闹着要养,现在知道麻烦了。” 潸潸讨好的看着他:“那就拜托老公你了。” 江逾白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后有条不紊的去办手续,他这个人无论干什么都要先想一下,不急躁也看不出不耐烦的表情,起初潸潸害怕他做不惯这些琐事,毕竟他以前是管理着上万人的大公司,可是现在看看担心是多余的,他任何事坐起来都得心应手,仿佛以前就是这样。 *物医院里动物太多,江逾白让她去车上等着,恰好对面有个卖*物用品的店铺,她进去买了妙鲜包、厕所、猫砂,店主又给她传授了很多养*物的经验,顺便推荐了若干产品,潸潸忽然想到养个猫都这么麻烦那养孩子呢,她还没准备一点婴儿用品,看来有点这个准妈妈当的有点失职了。 从*物用品店出来,江逾白也抱着小猫儿走出来,现在小猫儿香喷喷的,一点也不*丝有点儿贵族范儿了。 潸潸抓抓它的脖子却给江逾白一眼瞪回来,她缩着手讪笑,“就摸一下嘛。” “一边儿去,要是给我发现你和它太亲近,马上就把它送出去。” “好好好,我不动它就是了。”潸潸举起双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小猫的耳朵。 江逾白弹了弹它的耳朵:“这叫折耳猫,市价得好几千一只,我不觉得这是被人丢的。” 潸潸吐吐舌头,“我不管,反正给我捡到了,你要相信我,它真的没人要,我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它都可怜巴巴的躺在树下。” 江逾白捏捏她的下巴,无奈的说:“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还这么赖皮,行了,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那要是人家来找怎么办?”这会儿潸潸又犹豫起来了。 “我就揍他,把他揍跑,行了吧。” 得到了江逾白的支持,潸潸安心当起了强猫霸狗的恶霸,“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对吧,小幂幂。对了,它是男是女呀?” “你瞅瞅。”江逾白把小猫咪按倒,然后扒开它的腿。 小猫虽小,却也懂得捍卫猫的尊严,不肯泄露*,小腿儿一个劲儿瞪着江逾白的手掌,“大块头,不要耍*。” 潸潸拧着秀眉看了半天才迟疑着说:“是男的?” “肯定吗?” “应该吧,你看看它的那个。” “哪个?” “就是…..江逾白,你讨厌了,它就是跟你一样。”潸潸俏脸绯红,狠狠的在江逾白手上拧了一把。 “疼,你轻点儿。”江逾白喊了一声,微微皱起眉头。 潸潸忽然觉得眼前的江逾白好真实,一点都不总裁,反而像极了她刚开始看到的照片,温暖、阳光,像个邻家的大哥哥。 “看什么,傻了吗?”江逾白手在她眼前晃晃。 潸潸眉眼带笑,隔着汽车操控杆潸潸投到江逾白怀里,蹭着他温暖的皮肤,她柔声说:“老公,我觉得现在真幸福。” 江逾白现在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吃到桂花糖,甘甜中自带着清淡的花香,周身说不出的舒爽甜润 幸福的一对人抱着小猫儿回家,厨房里已经传出了香味儿,原来婆婆已经做好了饭。 潸潸埋怨她:“都说让你好好休息了,怎么又干活儿。” 婆婆摸着她的脸爱怜的说:“真当我老废物了吗?现在眼睛能看的见了,做顿饭算什么呀,来,逾白,尝尝婆婆给你们做的手撕鸡。” “哇,手撕鸡,婆婆,我好爱你。”在婆婆面前潸潸总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江逾白笑着摇摇头,“先去给我洗手换衣服。” “遵命。” 江逾白把小猫儿递给婆婆,“婆婆,你家潸潸怕你寂寞,出去拐了一个小猫儿回来。” 婆婆给这个黄黄的小东西吓了一跳,“哟,这哪来的,这么小,断奶了吗?” “断了,医生说大概有2个月大了,以后我们都不在家就让它陪着您。” 婆婆擦擦手把小猫儿接过来,小喵喵似乎知道这就是自己以后的衣食父母,它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婆婆的手心。 “哟,这个小可爱,真好玩儿。” 潸潸换好衣服出来,她凑过去想逗逗小猫儿,却给江逾白一把拎到一边儿去,“说什么又忘了?” “没有没有,对了,它还没有名字,我要给它起个名字。” 江逾白从电饭煲里盛米饭,也不参与她的话题。 “婆婆,你说叫什么好?” 婆婆很为难。“小猫呀,不就叫什么乐乐贝贝幂幂啥的吗?” “不要,太俗了,就叫小白,叫小白好不好?” 江逾白差点儿把碗掉地上,他抗议:“为什么叫这个,它是个黄色的。” “我不,就叫小白,你是老白它是小白,就这么办。” 江逾白皱眉:“何潸潸,你是不是皮痒了,快改掉。” “不,偏不,婆婆,它就叫小白,小白小白小白。” 潸潸兴奋的双眼放光,巴掌大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像飞上了两片红霞。 婆婆很少看到潸潸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的潸潸过早的负担起生活,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坚强,但是她总觉的太可怜,生活亏欠这孩子的太多了。现在看着她和江逾白在一起才觉得这该是20多岁姑娘拥有的生活。 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婆婆笑着说:“就叫小白,这名字好。” 两票对一票,江逾白根本无法反抗,他瞪着小猫咪郁闷,你特么的哪里白了? 晚上,吃过饭,小白早早的躺到它的小房子里打呼噜去了,婆婆也回房间去了。洗过澡,潸潸拿着一瓶天竺葵和迷迭香的精油进房去,她对躺着的江逾白说:“脱衣服,我给你按摩。” 江逾白放下手里的书,眯起眼睛问:“这么好?” 潸潸点头,“你今天搬了那么多重东西,不活络一下明天会浑身酸疼的。” 江逾白抬了抬胳膊说:“你还别说,真有那么点儿,来,用点劲儿。” 他脱下浴袍,翻身趴在牀上,宽肩长腿窄臀细腰的,身体比例相当好。 潸潸咽了口口水,把精油倒在手上搓热了然后坐到了江逾白腰间。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江逾白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潸潸手下的动作没停下,不断的按压着他结实的肩膀,“哪里不对了,精油我都看了,没过保质期。” “不是这个,我觉得你的姿势有点儿不对,这不是按摩。” “那是什么?” “色 诱。” 潸潸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想什么呢你,老实点儿。” 江逾白苦笑,“老实不了,素了太久,哪经得起你这样儿。” “那也得忍着,否则我揍你。”潸潸此时倒像个霸道总裁,就差来一句,小妖精,坐上里,自己动! 按了一会儿,潸潸都出了一身汗,手也酸了才停下来,谁知刚收手,就一阵天旋地转,给江逾白虚压在身下。 江逾白双眼炙热,沉重的呼吸萦绕着潸潸,他手指慢慢抚过她眉眼,低低的说:“潸潸,已经过了3个月了。” 潸潸害羞的点点头:“所以,你想要?” “是必须要,我都快给憋死了。” 江逾白说的急切但是动作却相当温柔,他极尽温柔之能事,把潸潸调理正一滩春水。这一晚,他们拥抱纠缠,用最原始的方法感受着占有着彼此。 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中午,潸潸猛地爬起来,大声说:“完了完了,还要去开店。” 江逾白把她重新搂在臂弯里,哄着说:“我已经给小乐打电话了,他们那儿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等一下起来吃午餐。” “午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早饭没吃一直睡到现在?江逾白,给你害死了,婆婆会笑话我们的。” 江逾白又把潸潸按倒,昨晚把她累坏了,到最后他已经没办法掌握节奏,她一个劲儿哭着求饶,现在又怎么忍心她早起? “婆婆不会笑你的,谁没个年轻时候,好了,睡一会儿。” 潸潸给江逾白哄骗着又睡过去,其实很多孕妇都是嗜睡的,也不知道是太忙还是怎么了,潸潸身上怀孕的反应其实很轻,出了刚开始吐了几次,后面就基本没有什么*反应,看来肚子里的宝宝很乖,怕妈妈受苦。 江逾白选在阳光晴好的一天,带着潸潸去医院探望正在接受化疗的雪姐,他和潸潸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潸潸细心的带上一盆洋甘菊做礼物。 敲开病房的门江逾白不仅一愣,病房里除了有沈誉,竟然还有楚钧和安璟。 乍见江逾白,他们也有点吃惊,楚钧一眼就看到了江逾白身后的潸潸,不由得微微一笑。 此时要退出去当然不可能,江逾白也不是那种不敢面对的人,他拉着潸潸进来,把开满白色小花的花盆交给了沈誉。 沈誉把花放好,半坐在牀上的雪姐对他们招了招手:“逾白,谢谢你能来看我,这花儿真漂亮,你身边的姑娘更漂亮。” 雪姐就是雪姐,即便*病榻,说话还是那么大方得体。 江逾白微微对安璟他们点头,然后对雪姐说:“这是何潸潸,我的妻子,花是她送你的。” 潸潸柔声说:“雪姐,洋甘菊的话语是“苦难中的力量,不输给逆境的坚强”,虽然它不是很起眼,但是它的香味能缓解疼痛,所以我给您带来了一盆。 “谢谢你,真是个有心的好姑娘,你们坐。” 大家都坐下,估计楚钧他们也是刚来不好意思马上告辞,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说些安慰雪姐的话,雪姐微笑听着,神态很安详。 大家间或聊聊天,忽然安璟问江逾白:“最近你还好吧?” 作者有话说:我的二丫和楚大律师出来打酱油了,本卷快要完结,养文的可以开啃了。 ☆、115.特惯孩子的家庭妇男(第一更) 大家都坐下,估计楚钧他们也是刚来不好意思马上告辞,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说些安慰雪姐的话,雪姐微笑听着,神态很安详。 大家间或聊聊天,忽然安璟问江逾白:“最近你还好吧?” 大家都是一愣,把目光都放在了安璟身上。 安璟的肚子已经很大,她不好意思的往楚钧身后躲了躲,却等着江逾白的回答。 江逾白有那么一瞬失神了。 他失神并不是因为安璟,而是因为安璟和他说话他竟然没有什么悸动。 在以前,哪怕她看他一眼他要心跳老半天,可是现在,从刚进门见到安璟他除了有点想不到以外就没有任何感受。 江逾白大概懂了原因,他心里有底脸上就露出了笑,“还好,没什么大事。除了,前段时间楚律师要帮我免费离婚。” “离婚?”安璟不明所以的看了楚钧一眼,接着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 楚钧咳咳了两声,他抬手腕看看表说:“我还有一个客户要见,雪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安璟也是个好脾气的,当着人她不方便说什么,只好跟着他站起来,“雪姐再见。” 江逾白也跟着站起来,“雪姐,我正好找楚律师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 沈誉不干了,“你们怎么了,要走就一起走?” 雪姐说:“沈誉你也走吧,我这里有护士,不需要你。” 沈誉知道雪姐又在赶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粗声道:“我去送送他们。” 出了病房门口,潸潸忽然拉着安璟说:“我们是不是见过?在江南,小客栈,雪茶花。” 安璟一向有脸盲的特长,曾经楚钧这么个大帅哥和她相见几次都记不住,现在不记得潸潸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那件事情她倒是记得,“原来是你呀,想不到你竟然是江逾白的妻子,这世界太小了。” “还有更小的,我送给你的那种瓶中花就是从潸潸的花店里买的,我还带着贺一飞他们去过,相当漂亮。” “是吗?你都没带我去。”安璟虽然说是埋怨,但是她语气里的甜蜜程度是带着加号的。 沈誉见他们两对儿说的挺热闹,就插嘴道:“用不用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医院里是叙旧的地方吗?” 江逾白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楚律师,能赏脸喝杯咖啡吗?” 楚钧点头,“求知不得。” 果然,他们在一家咖啡店的雅间里坐下,沈誉怕打起来就也跟着来了,但是没想到的是现场气氛竟然很不错。 江逾白和楚钧聊着一些男人的话题,而潸潸却低声和安璟讨论起孩子的问题,安璟知道潸潸也怀孕后很高兴,她笑着说:“那等你生了孩子后我们就做亲戚,让孩子们经常在一起玩。” “好啊,如果恰好是一男一女还可以结娃娃亲呢。” 不是沈誉八卦,他真是无意听到这句话的,很想告诉她们就算是同性也不耽误做亲家,比如严可和他那口子,不过为了不给江逾白和楚钧群殴,他闭嘴比较好。 楚钧问江逾白:“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在你媳妇的花店窝一辈子吧?前几天我和谢家辰展蔚言他们谈起来,都有聘请你过去的意思。” 江逾白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这些,如果真的要找工作,我可能回到校园里多一些。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不是要帮我离婚的吗?” 楚钧哈哈大笑:“吓唬你一下而已,让你也感觉一下给人挖墙脚的滋味儿,我怎么会让你离婚,那样我们家二丫岂不是有危险?” 江逾白看着一边的潸潸,他对楚钧说:“楚钧,我现在大概有些懂你了,对的,才是最好的。” 楚钧拍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有些话不需要太明白,一个微笑,大家都懂了。 从咖啡店出来,江逾白前所未有的轻松,潸潸却不言不语起来。 江逾白去逗她,她也不说话,给她说笑话,她也不搭理,江逾白把车停在路边,手臂侧撑在方向盘上问她:“这是怎么了?” 潸潸看着前方的路,感觉到眼窝里热热的,“安老师就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女人吧?” 江逾白没打算蛮她,点点头说:“是的,就是她。”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潸潸刚问出来就觉得眼泪要决堤了。 江逾白抬手去揩她的泪水,潸潸偏过脸,负气的说:“别碰我。” 江逾白火了,他扳过她的脸,俯下身子用嘴唇一点点吮着她的泪水,然后再喂到她嘴里,“尝尝你的眼泪,是咸的。” 潸潸逃避着他的亲吻,“废话,你的眼泪才是甜的。” “潸潸。”江逾白把她禁锢不让她动,“安璟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懂了吗?” 潸潸有点儿明白,但是她还是不懂,女孩子嘛,大概都不想要男人那种似是而非的话,她要的是他一句干脆的回答。 “那你到底还喜欢她不喜欢?” “喜欢呀,她是个好女孩,我当然喜欢。” 江逾白的这句话像开闸泄洪的开关,潸潸的眼泪简直能成河了,她推开江逾白打开车门,猛地就走下去。 这条路很僻静,人并不多,她走得很快,眼泪擦也擦不完,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她不懂,为什么一想到江逾白的心里喜欢的是别人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扯成两半。 “何潸潸,你给我站住。”江逾白在后头吼她。 吼吧,再吼她也不会站住,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这么坏脾气,刚才和安璟说他脾气不好,人家压根儿就不信,在她面前,江逾白永远都是最最温柔的江逾白。 “何潸潸,我再说一次,你给我站住!” 还吼,还吼,吼你个大头鬼呀,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潸潸只觉得心肺沉重的厉害,难过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后头传来奔跑声,江逾白几步就追上来,他拉着她的胳膊凶狠的喊:“让你别走那么快,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吗?” 孩子,只是因为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你还会娶我吗? 潸潸只觉得自己委屈的像海那么深。 推开他,好容易抽抽搭搭说了一句话,“你走开,找你的真爱去,以后我的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你的事?你有什么事?再去找楚钧给我们办离婚吗?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潸潸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又犯了,她梗着脖子看着江逾白,一张小脸虽然透着倔強,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江逾白忽然失笑,这个小东西,她和安璟太不一样了。安璟是外柔内刚,而潸潸却是外刚内柔,坚持只是她的表像,褪去这层硬壳,她的内里软的一塌糊涂。 捧起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江逾白哑声说“我爱的是你”然后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潸潸大概是给他的话吓到了,瞪着大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江逾白无奈的说:“傻了吗?我的一句告别就让你这么震撼吗?” “江逾白,你刚才说什么?”潸潸现在还觉得耳朵嗡嗡的,江逾白的那句话好像飘渺在云雾里,感觉不真实。 “我已经说了,听不见就算了。”江逾白害羞了,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刚才还哭的人抹了抹眼泪强调:“不行,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你才说了第一遍,快说!” “不说。”江逾白冷下脸,有点别扭。 “不说呀,我知道了。”潸潸垮下脸,看样子又要哭。 江逾白给她磨得没脾气,只好捧着她的脸贴在她耳朵上大声说:“我---爱---你。” 潸潸给他震得捂住耳朵,“干嘛这么大声,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江逾白给她恨得牙根儿痒,恨不能立马按在车上好好干一顿。当然,这也只能是想象。 其实,潸潸内心是狂喜的,但是此时她觉得怎么表达都是矫情,看着江逾白磨牙嚯嚯的模样她才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又怕把人给惹毛了,忙搂着脖子软软的叫“老公。” “老公,我也爱你。” 江逾白傲娇哼了一声:“早就知道,我这么帅!” 潸潸笑米米的也不反驳,她发现江总的心里其实也住着一个小男孩,有时候需要迁就一点还让让他自我感觉膨胀一点。 日月轮转谁也挡不住岁月更迭,秋风渐渐凉起来,潸潸也穿上了毛衣,花店的生日也可能因为秋天的莅临显得萧条了一些。 潸潸的肚子并没有大多少,穿着打*和宽松的长款毛衣,依旧是窈窕的腰身,不过江逾白知道,晚上脱去了层层衣衫,她的小肚子还是鼓起了一点儿,偶尔运气好,还能感觉到小家伙懒懒的动一下。 婆婆说一定是个女孩子,女孩子都比较懒,胎动的不频繁。潸潸对于孩子的性别没有概念,倒是江逾白非要执着的说是个儿子。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地上的法国梧桐叶子落了满地,潸潸有些无奈,店里养了好几口人,这一直没什么生意可怎么是好? 江逾白倒是老神在在,他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先是滚油里炒熟鸡蛋盛出来,再另起锅放入西红柿翻炒,出锅前放鸡蛋点香菜,红黄绿相间的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热腾腾的出锅了! 潸潸坐在客厅里帮婆婆扯毛线,偶尔抬眸与他眉目传情一下,小乐和阿雯都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瞅着,时不时问潸潸,“潸潸姐,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呀?” 潸潸又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等你们江哥什么时候能做熟我们才能吃。” 两孩子满眼委屈,厨房里花花绿绿荤荤素素的美食只能看只能闻不能吃,这对为了吃这顿大餐已经饿了两天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残酷呀! 江逾白从厨房里探出头,“马上就好了,就差一个粉丝肉丸汤了。” 阿雯小声抱怨“早说吃火锅就好了嘛,干嘛这么费事,饿死了。” 潸潸给了她一个白眼:“不准质疑我老公的能力,他说了,我过生日他必须要自己做一桌子菜。” 对,这就是江逾白要送给潸潸的生日礼物---之一。 小白都等得不耐烦了,它从婆婆的膝盖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挺着滚圆的小肚儿去了厨房,蹭着江逾白的裤腿儿直喵呜。 “小馋猫儿。”江逾白挑了一条小鱼给它放在角落的猫碗里,小白并不急着去吃,它又蹭了蹭老白的裤腿儿希望能得到摸头的奖励。 江逾白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父爱如山,他腾不出手,只得把脚从拖鞋里伸出来摸摸它的脑袋,小白不知道手和脚的区别,总之喵生的尊严得到满足,乖乖的去吃鱼了。 婆婆笑米米的说:“将来小江肯定惯孩子,你看现在把小白惯得。” “就是,那天我不小心 踩了小白一脚,他差点跟我翻脸,也不知道当初谁死活不让把小白往家里带。”潸潸有点吃醋,开始抨击这个准爸爸。 大家正热闹着,忽然门铃响了,阿雯自告奋勇去开门,一见沈誉提着蛋糕站在门口。 沈誉冲阿雯点点头,微微抿嘴的动作也让酒窝深了许多,他最近因为雪姐的事消瘦了许多也沉静了许多,却越发显出男人锋锐的气势,阿雯的脸一红,叫了声三少就接过了蛋糕。 潸潸赶紧招呼沈誉做,沈誉摆摆手,径直去了厨房。 江逾白站在汤锅前冷静的捏着一把勺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毛衣,脊背挺得笔直,即使做饭的动作也帅的让人砰然心动。沈誉捏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不错呀,彻底变成家庭妇男了。” 江逾白懒懒的瞟了他一眼,“这不是家庭妇男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资格为心爱的人做一顿饭熬一锅汤的问题,沈三儿,你早晚会遇到那么一个能让你甘心情愿为她洗手做羹汤的人。” 沈三儿给他戳到心里那块儿伤疤,立时横眉竖眼的变了样儿,“知道你结婚有老婆了,干什么呢,我赶明儿给雪姐熬汤去。” 江逾白知道这孩子还没有开窍,也不勉强他:“那不算,等你真爱上了某个人就知道了。” 沈誉就这个问题和他争论了很多次,他没觉得自己对雪姐的感情不是爱情,今天却没了争辩的兴趣,抱起过来讨好他的小白,一个劲儿揉搓:“小白,小白。” 沈誉怂,不敢拿江逾白下手,每次见到小白就把它当老白,可劲儿欺负,江逾白看不过去他欺负儿子,拿着锅铲要拍他,他就一个凌波微步从厨房里窜出来,乖巧的和婆婆聊天。 潸潸问:“大厨儿,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呀,你儿子都说饿了。” 江逾白擦着手走出来,“哪个儿子呀?” 潸潸现在感觉到带小白回家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和肚子里的宝宝两个都争不过小白。 小白似乎感受到潸潸深深的恶意,飞快的跳上婆婆的膝头求保护。它知道它的那个爹别看平时对它好,但是麻麻一发彪或者一发骚它的爹立马就变身后爹,它就成了地里黄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开饭吧?”江逾白不再开玩笑,他拉着潸潸站起来。 “等等,丝丝还要来。三少,你没联系她吗?” 沈誉摇摇头:“最近她拍电影,是个大忙人,没事儿我不给她打电话。” 刚说完,门铃就响了,潸潸快步去开门:“这下来了。” 江逾白看的胆战心惊,一个劲儿喊:“潸潸,你慢点儿。” “铛铛铛,我来了,生日快乐!”门口,丝丝提着一大篮热带水果,都快把胳膊压弯了。 潸潸伸手想去接,却给丝丝身后的人拿过去,潸潸这才发现她身后竟然站着叶方襦。 “叶总,快请进。”潸潸转头冲屋里喊:“江逾白,叶总也来了。” 江逾白和沈誉从屋里迎出来,沈誉接过老叶手里的水果,拿出一个甜葡桃说:“这就是你去拍电影那地方的特产?” 丝丝一把把水果夺下来,“走走,没你的份,讨厌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大明星,我想打你有时间听吗?”沈誉和丝丝感情好,可是一见面就掐。 “好了好了,一会儿一起吃。”潸潸做和事老,亲热的挽着丝丝的胳膊把她拉进屋里。 来了这几个人以后屋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阿雯从没见过这么多帅哥兼总裁,羞得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乐倒是不羞,就是说话结结巴巴。 “好了,你们别紧张,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外人。”潸潸拉着他们在餐桌前坐下,心情非常好。 大家都坐好了,江逾白拿出一坛子女儿红,一一给大家倒上,婆婆也有一小杯,只有潸潸喝鲜榨的果汁。 女儿红色泽红艳香气扑鼻,一看就是沉了好些年。 叶方襦闻了闻,“老 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好货色。” 江逾白笑了笑说:“这是江南的老邻居给的,说还有陈年的状元红,等我生儿子的时候喝。” 丝丝嘴快:“但要是女儿呢,你重男轻女呀。” 潸潸其实也一直想问,她挺紧张的看着江逾白。 江逾白长眉舒展,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坦白说,我喜欢的是女儿,可能是怕自己会失望,所以先说是儿子,万一生了个女儿,那就是天大的惊喜。” 众人哗然,沈誉更是乐不可支,“你什么脑子呀,这样的事都能想出来。” 老叶倒是像过来人一样,“嗯,女儿好,贴身的小棉袄。” 丝丝斜了叶方襦一眼,“这个你也知道?好像你有女儿一样?” 叶方襦并不答话,只是低头看着酒杯,嘴角冷硬的线条都渐渐和缓下来,仿佛真的从酒杯里看到了他女儿的样子。 听江逾白这么说潸潸放下心来,坦白说,虽然经过许博士的治疗她现在基本上能接受孩子的降临了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当妈妈,从小白进门后那种要感觉才强烈了点,她想,大概江逾白对待孩子会比她细心体贴的多。 大家吃饭切蛋糕过得非常欢乐,潸潸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的过生日了,她高兴之余忽然想起了爸爸,有点伤感。 等大家都走了,江逾白在阳台走到站了好一会儿的潸潸,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揣摩着她冻得冰冷的手指,江逾白低声问:“怎么了?不高兴?” “瞎说, 我是太高兴了。江逾白,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过这么多亲人这么多朋友,也没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日,我真是太幸福了。” “傻丫头。”江逾白大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以后你每天都会这么幸福,我们都陪着你。” “江逾白,我忽然想起了我爸爸,我记得我小时候过生日他总要给我举行个小小的Patty,邀请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到我家来做客,我想,这个世界上他算是对女儿最好的爸爸了。” “嗯,这也是一种财富,你有一个快乐的值得回忆的童年。” “可是我却一直恨他,我把这种恨深埋在心里,自己都不敢去承认,这样过了十年。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今天一共1万二 ☆、116.乖,今晚让我进来(二更) “可是我却一直恨他,我把这种恨深埋在心里,自己都不敢去承认,这样过了十年。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 江逾白嘴唇贴着潸潸的耳朵,一股裹着酒香的呼吸扑在她光滑的细腻的脸上,他声音很低,仿佛轻轻在拨动琴弦,“张国荣说过他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你爸也是的,不要怪他,他也是不得已。” “那你呢?你怪你爸吗?”潸潸抓着江逾白的手指,虽然知道这些话不好问,但是作为夫妻,她不仅想和他分享快乐,还要分担痛苦。 江逾白笑了一下,很短促的,“一开始挺难接受的,也难怪江培风这多年一直瞒着我,我父亲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端方君子的形象,没想到却这么不堪。不过也渐渐释然了,也许是因为我有你,我很快乐就无心去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了,拿这些跟自己过不去,不值当。” 潸潸转过头,她清浅的眸光和他教缠在一起,轻轻亲了亲他冒出细细胡茬的下巴,潸潸慢慢说:“老公,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一起,就是老天对我们的一种补偿,我们好好生活,嗯?” 江逾白一根根亲着她的手指,说:“是的,我们一定要性福,所以今晚我一定要进去。” 潸潸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想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真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江逾白果然是一本正经的神情,“难道我还不够正经?我是很正经的向你提出我要进去。” 潸潸喉头上下滚了两下,竟无言以对,她默默的飘身离去,只留给江逾白一个忧桑的背影。 江逾白以为她生气了,忙拉着她的手讨好:“怎么了?我开玩笑的。” 潸潸回头,仰起的小脸儿在月光罩上一层牛乳一般的光晕,许是江逾白的错觉,他觉的她此刻鲜嫩可口,眼睛像黑亮的葡萄,嘴唇像鲜润甘甜的石榴籽,总之就是一盘饭后水果等着他下腹的样子。 江逾白也不管是在外面,他托住她的脸颊,迅速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房间里,婆婆抱着小白笑米米的说:“小年轻儿呀,真馋嘴猫似的,不是说你呀,小东西。” 潸潸以为吃了一顿大餐然后给吃了一顿算是过了生日,谁知道惊喜在第二天还持续不断。 丝丝让人送来一张非常漂亮的婴儿*,进口胡桃木打造,非常环保。潸潸打去电话谢她,人家走已经坐飞机走了,潸潸只好给她发了短信息。 江逾白说还要给她惊喜,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带她去做火车。 火车是到江南的,他们换了一次汽车才到了目的地,“风荷镇。” 江逾白说这是江家祖宅在这里,他小时候也经常在这里住。 潸潸曾经听池菁说过,要来拍电影什么的也没江逾白拒绝,等到了她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原生态的度假村,不,这个比度假村更有历史价值。 江南的水乡,黑瓦白墙,沟沟壑壑山山水水间,江逾白用鲜花来妆点,虽说已经凉秋,但风荷镇还是繁花似锦温暖如春。 江逾白这次来避开了很多熟人,单是带着潸潸四处溜达,他指着大片片的玫瑰花田给潸潸看:“看,玫瑰花。” 潸潸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激动心情,忽然她发现了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就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有花?” “那是块实验基地,本来是想种新品种的玫瑰花,有点像荷兰的蓝色妖姬,但是一层层浅下来,到了边缘,变成了白色。”江逾白细声给她解释呀,曾经,他以为这片花田里一定能种出花,名字他都想好了,叫“时光静好,”可是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土地,怎么能开出自己想要的花朵。 “好可惜,现在你不能种了吗?”潸潸满光漫过田野,她仿佛看到了江逾白形容的那种美好。 “都不是我的了。”江逾白淡淡转身,潸潸却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失落。 从出事后他一直神情如常丝毫看不到悲伤颓废的样子,现在看来他不是不难过,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紧紧握住他的手,潸潸轻声叫他:“老公。” 江逾白笑笑:“我没事儿,走吧。” “少爷,少爷,真的是你呀。”忽然,远处跑来一个人,见到江逾白他很欣喜,正是江家的佣人阿水。 “阿水,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水脸上的笑凝固,接着转为愤怒,“都走了,大家都走了,姓陆的先把阿浪哥给赶走了,然后又陆续赶走了很多人,现在家里都没有几个老人了,我也干不下去了,索性就回镇子来种花。” “阿浪被赶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她好吗?”江逾白猛地抓住阿水的胳膊,情绪很激动。 “少爷,姓陆的不是人,他说阿浪哥要*小姐,就把他赶了出去,小姐为这个和他大吵,给他打了一巴掌。” “什么?”江逾白额头的青筋暴起,他竟然敢打清苒,从小到大,清苒都是他们江家的小公主,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都没有人打她。 “夫人也给他气病了,江舅爷登门找他算账也给他赶出去,我听说他现在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嚣张的不得了。” 虽然陆湛做了很多坏事,伤害过潸潸很多次,但是潸潸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从别人嘴里说出的这样一个人渣竟然是陆湛。 阿水走了后,江逾白久久无语。 潸潸和他并排坐在山坡上,他们脚底下就是一层层的洋甘桔花田,微风吹过,浅蓝色的小花儿颤着纤细的枝茎起舞,从高处看去就像一层细细的海浪。 “江逾白,要不你回去看看吧,这里离着江南又不远。”潸潸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她所说的大概就是他心里想的吧。 “不用了,我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他们发生什么与我无关。” “可是你还有清苒呀,她是你的妹妹,给她打个电话吧,我相信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不是她不主动联系你,而是她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江逾白,他的妹妹向来活的自已潇洒,什么时候身不由己过?他不和清苒联系其实就是怕她在中间难做,默默的不给她添堵就行了。 眉头的郁结越发解不开,江逾白烦躁的揪住一根细草,用力挣了出来。 潸潸掏出他的手机,找到清苒的号码,可是还没等她拨出去,忽然就来了电话,赫然写着风叔两个字。 潸潸把手机递给他,“是风叔的电话。” 江逾白看了看,最终还是接起来。 江培风开门见山,“逾白,你回风荷镇了?” 江逾白一愣,随即明白是阿水通风报信。 江培风继续说:“你别怪阿水,是我和他说只要一看到你回去就告诉我。逾白,回一趟江南吧,风叔需要你。” “风叔,”江逾白话说的很慢,似乎在小心的措辞,“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再搅合你们江家的事。” “放屁,你也姓江,江逾白,你改姓了吗?改了吗?”电话那端江培风咆哮起来,潸潸从没有见他这么失态过。 “风叔,姓什么无所谓,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去。”江逾白眉眼深厉,薄唇紧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你是过得挺好,可是就不管清苒和你母亲了吗?逾白,你不能忘恩负义。” 江逾白的脸都憋红了。“风叔,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不认为这个词该用到我身上,而且,即使我回去又能做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江培风不复刚才的刚劲有力,“逾白,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可是我们江家已经快给陆湛搞垮了,他接手了江西华那些*资产,现在造成全集团资金运转困难,再这样下去股票会大跌,什么都完了。” “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利?风叔你还对付不了他?我母亲----江夫人她难道就不管管?” 江培风嗤笑一声,“你母亲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了他,他联合公司的小股东全面压制我,我现在在公司里说话不管用。” 江培风的话迅速在江逾白脑子里运转,马上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战略图,公司里的小股东们其实一直蠢蠢欲动,但是江逾白和江培风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陆湛竟然能拿到公司足矣和江培风对抗的股票,小股东们肯定阳奉阴违先利用陆湛拿下江培风,然后再把他鲸吞蚕食。 江培风是什么人,即使隔着电话他也立刻能猜想到江逾白的松动他进一步加火儿,“逾白,我也不姓江,但是江家把我们养大。” “风叔,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去的。有句话叫自食其果我想就是的。”江逾白不等江培风说完就掐断了电话,他一转头看到潸潸乌黑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 强颜欢笑,江逾白捏了捏她的脸颊,“干嘛呢,又觉得我很帅?” “江逾白,你其实还是在生气,他们那么伤害你又怎么可能不在乎。”潸潸一阵见血,也许江逾白可以原谅死去的父亲,却无法原谅这些活着带给他伤害的人。 “那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 “怎么会?我们都是平常人,都有颗平常心,不会真的有谁打了你左脸就送上右脸,你心里不舒服这是应该的,其实我更希望你表现出来而不是在心里压着。”潸潸的手指插进江逾白的黑发中,感受着自己的手指在他发中穿行。 “有你这么说我也就舒服了,老婆,上来,老公背你回家。”江逾白半蹲下,等着潸潸爬到他背上。 “你可要坚持住,我们现在是两个人。”潸潸勾住他的脖子,重重的压了上去。 “走起,背着你们爬山也没问题。”江逾白直起腰身,用手托住潸潸肉肉的屁股,开始在山坡上撒欢儿。 “慢点儿,江逾白你慢点儿,老公,求你!”潸潸抱住他的脖子大吼大叫,她能做的也只有陪着江逾白把不愉快的情绪给喊出来发泄出来。 江逾白没有去江南,他们还是回了B市。 潸潸一回来就迎来了一单大生意,安璟安老师的弟媳妇展蔚言最近连锁酒店装修,竟然把鲜花盆栽的单子给了潸潸。 大酒店的这块儿业务利润很丰厚,展氏的星级酒店在这方面要求的更严格,他们的总统套房会提前了解顾客的喜好,然后放上鲜花。 潸潸一下子忙起来,不过最忙的还是江逾白,他现在不准潸潸太辛苦,几乎包揽了全部工作,潸潸不得不佩服他的工作效率,用阿雯的话说“江哥就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中国第一好男人” 潸潸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她决定要给江逾白一个大嘉奖。 那晚江逾白干到很晚才回家,因为外面吃了饭,所以他一回家就洗澡睡觉,可是一揭开被子他却愣住了。 以前丝丝送的东西潸潸现在竟然穿上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女仆装,短到大腿的裙子,刚刚扣上扣子的花边儿小上衣,头发绑成两条辫子还带着头巾,见到江逾白就跪着说:“主人您回来了,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蹭,江逾白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下涌,看着潸潸过于丰满而把衣服撑开的地方,他喉结上下滚动,哑声说:“过来,给我按摩。” “是的,主人。”潸潸玩上瘾,忽闪着大眼睛爬到江逾白身边,给他又是捏胳膊又是捶腿。 软软的小手所到之处都像是放了高压电,电的江逾白汗毛孔都打开了,他猛然抓着潸潸的一手儿一个巧劲儿就把她过来虚压在身下。 “主人,你要干什么?”潸潸完全是进入了角色,嗓音嗲到发腻。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江逾白大力撕开她的衣服,扣子一颗颗蹦飞,裙子也给撕坏,潸潸心疼的喊“我的制服。” “别管它,先管管我吧。” 潸潸给他撮弄的浑身发软,她尖叫着躲藏,“不行,我管不了,你别吓着咱宝宝。” “正好,我先进去看看他,看他在妈妈肚子里乖不乖。”江逾白咬着一颗樱桃慢慢磨。 “别,别这样。” “哪样……” 外面狂风呼啸,北方又迎来寒冷的冬天,但是卧室里却火热如夏,激烈的恩爱才刚刚拉开序幕。 刮了一晚上的北风,把大树的枝头都给刮秃了,地上下了一层薄霜,空气又干燥有寒冷。昨晚潸潸说想喝豆花儿,江逾白就一大早儿去买豆花儿和焦圈。 穿着薄薄的羽绒服江逾白并没有觉得冷,反而这样清寒的街头让他感觉很舒服。 小区里广场舞大妈们已经开始活动筋骨了,买菜的买菜,晨练的晨练,她们现在都认识江逾白了,见到他叫小江小江的叫,什么早市有新鲜的红薯花生,大耳朵家的牛肉今天不新鲜统统都要告诉他,江逾白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不真实,生活仿佛坐上了海盗船,嗖的一下就穿越了。 不过他挺喜欢这种生活,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昨晚嚷着要吃豆花儿,今早潸潸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看到餐桌上出现的白白腻腻的东西她忽然想起昨晚江逾白的。昨晚她一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竟然给他用嘴……可能是太激动了,他没打招呼就喷她一嘴,今天他还敢给她吃豆花,简直想家法伺候吗? 江逾白却不知道哪里的问题,他把豆花退给她:“给,趁热喝。” 潸潸撅起嘴巴:“不要,我要吃馄饨。” “馄饨?昨晚不是说要吃豆花的吗?” “我改了还不行,反正不吃这个。”潸潸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会撒娇,其实每个女人都特别会撒娇,问题只是找没找到那个能让你撒娇的男人。 “好好,馄饨,我看看冰箱里有没有?”秉承着孕妇老婆最大的家庭理念,江逾白又重新给潸潸煮了一碗馄饨,吃完了他帮她穿上长款大衣围上围巾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店里。 出门的时候小白一个劲儿蹭江逾白的裤子,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江逾白,好像在说:“粑粑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每天都把我关在家里,伦家好想出去和对面那只波斯小妖精约会。” 江逾白用脚面把它挑进去:“快进去,别乱跑。” 在车上,潸潸碎碎念:“丝丝跟我说现在该置办婴儿用品了,奶瓶要买两个,一个喝奶一个喝水,还要买小被子小衣服洗澡的东西,还要买吸奶器乳垫儿隔离垫子好多东西,我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 “她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潸潸给江逾白也问的一愣,随即回答,“可能是她听人说的吧,下班我们大采购。” 江逾白点头,“顺便给小白买点猫粮,上次那个牌子的它不喜欢。” 潸潸撇嘴:“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的猫儿子。” 江逾白笑她,“那也是你的猫儿子。” 今天江逾白要出去送货,当他清点盆栽数量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他接起来,表情有些凝重,然后潸潸看到他走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关了电话走过来。 潸潸很敏感,她忙过来问:“怎么了?” “是江夫人的电话。” 要来的迟早还是来了,从在风荷镇接到江培风的电话那一刻起,潸潸就知道他们平淡的生活中有结束的一天。 “她----要你回江南?” 江逾白摇摇头,“不是,只是说在外国找到了能和清苒配型的心脏,但是她现在有孩子,做不了。” “那怎么办?” 江逾白苦笑:“能怎么办,自然有比她更迫切需要的人用了。” 潸潸明显感觉到江逾白的情绪不好。 当然,他很爱清苒,可以为清苒做那么多事,好容易找到一颗可以配型成功的心脏竟然又不能动手术,能不窝火吗?当然,江逾白的郁闷恐怕不止这些。 潸潸试探着问:“那还有别的事情吗?江夫人她最近过的好吗?” 江逾白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都不说。” 潸潸观察着江逾白的脸色,轻声说:“其实,她不说你反而更担心了,江逾白,别坚持了,你是关心他们的,还是回去看看吧。” 江逾白看着潸潸,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隐忍着不发火,压制了好久才说:“我不想回去,我们就这么过,谁也管不到谁。” “老公!”潸潸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咬的软软的,是一贯的让江逾白心颤的叫法。 “你一定要回去的,听我的,别让自己后悔,风叔都说了,他也不姓江,这不仅是姓氏不姓氏的问题,而是责任道义很多事情,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江逾白深思了片刻,他说:“我走了你能照顾自己?” “能的,我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呢,再说你只是回去看看,没什么的。” 江逾白点了点头,“好,我送完货回来就去订机票,你好好在家听话。” 潸潸叭的亲了他一口,“你快去吧,慢点开车,我让阿雯从网上给你查查机票。” 第二天,飞机载着江逾白走了,他满心以为这才只是他和潸潸的一次短暂分离,却没有想到,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能永远失去她! 作者有话说:第二更完毕,第一卷结局倒计时,养文的亲啃吧,第二卷肯定更精彩,萌到自然蠢的店主,学习蓝翔新技能的沈三少,高冷的胡同儿小警官,哈哈哈。 ☆、117.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 第二天,飞机载着江逾白走了,他满心以为这才只是他和潸潸的一次短暂分离,却没有想到,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能永远失去她! 十天.江逾白离开B市去了江南已经十天。 潸潸度日如年,整日里懒懒的盯着门口,什么都不想做。 江逾白每天都有电话来报平安,他有时候也说一点他现在在做什么,遇到什么困难。虽然潸潸听不懂,但她还觉得很窝心,江逾白已经在她面前卸掉了所有的伪装,愿意把最无助和柔软的一面展露给她。 B市一天比一天冷,现在潸潸出门儿都要穿棉衣。这天早上,本该是产检的日子,潸潸让阿雯陪着她,她从家里直接开车过去,和阿雯在医院里碰面。 打开门走出去,还没到电梯潸潸老觉得有什么跟着自己,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白。 潸潸蹲下把小白抱起来,戳着它的小尖耳朵问:“你干嘛呀,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 小白很温顺,它伸舌头舔了舔潸潸的掌心,讨好的用脑袋蹭着潸潸。 “是不是想你的老白粑粑了?其实我也想,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小白喵呜着答应,更加用力的蹭潸潸。 潸潸想了想就说:“那我今天就带你去医院吧,等一会儿可要乖乖的呆在车里,不准给我拉粑粑,听到没有?” 小白的回答依旧是喵呜一声。 “那走吧,我带你坐车去。”潸潸把小猫抱在怀里,却没有发现自己浅米色的棉衣给它弄上了亮闪闪的东西。 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的很厚,带着帽子围巾。 潸潸也没有多想,现在天一冷大家普遍穿的很多,她一脚跨进电梯,随后铛的一声,电梯门在她身后和上。 许博士说,人一旦和陌生人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距离,电梯里人不多,潸潸还是选择站在角落里,她仰起头看着电梯的数字,没来由的觉得窒息。 忽然,她看到电梯里的监控上贴着黑胶布,她脊背一抽,伸手就按了开门的按钮。 也许是她多疑了,她身后的人站着一动不动,她松了一口气,抬脚就要跨出电梯。 迎面又走来一个男人,他猛地抬手,把手里的东西冲着潸潸喷了一下。 难以形容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潸潸只觉得眼前发黑,手软软的松开,再也承受不住小白的重量……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并不说话,一个抬腿一个抬肩膀把潸潸又弄进了电梯。 * * * 潸潸睁开眼睛,短暂的迷茫后,她的记忆忽然回到了电梯里。 她从牀上跳起来,环顾四周,果然,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心口好像被重重捏了一下,她觉得脊椎骨都僵硬发紧,撑着虚弱的身体她一步步向桃心木雕花大门走去。 转动了几次,门把纹丝不动,门是给人锁死了。 一阵难言的焦躁涌上心头,她又跑到窗户那里,窗户倒是没关,但是离地面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原来这竟然是一座别墅。 潸潸颓然坐在地上,血液都凝固起来。 “喵呜,喵呜。”小白叫着跳到她的大腿上。 “小白,原来你也跟来了,都是我不还,不该带你出来的。”潸潸很自责,没想到一时兴起竟然害了小白。 小白并不知道危险,它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潸潸的手心,然后用头拱着她求安慰。 小白多少转移了潸潸的恐惧,她开始冷静的思考,到底是谁?把她关在了哪里? 其实第一个问题很多余,因为她很快就见到了关他的人,当然,是陆湛。 厚重的桃心木门被打开,陆湛许是刚才外面赶过来,他穿着三件套的西装,脖子上系着领带,以前蓬松自然的黑发用发胶固定往后抿,看起来有那么点总裁的意思。 潸潸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她只是本能的退后,抱住了膝盖。 陆湛蹲下,轻轻的按住了她的膝盖,他柔声说:“怎么坐在地上,我拉你起来。” 这个时候,潸潸反而冷静下来,她推开陆湛的手,冷冷的说:“你要干什么?你把我弄到了什么鬼地方?” “鬼地方?潸潸,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蓝天,大海,沙滩,这就是童话里的世界,你现在已经是童话里的女主角。” 潸潸抿紧唇,一时没有说话,她知道陆湛会自己继续说下去。 陆湛把手伸到潸潸腿弯里打横儿把她抱起来放在豪华的大牀上,他细心的拉过被子给潸潸盖上,然后捏着她的一缕头发在鼻端深深的嗅着。 做这一切,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潸潸的脸庞,因为动作慢因为眼睛热,这一切对潸潸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折磨。 陆湛的手滑到了潸潸的脸庞,因为明显感觉到潸潸的后退和瑟缩他有些生气,“潸潸,你这是怕我?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让你重新认识我,一个强大的陆湛。” 潸潸冷笑着摇头:“陆湛,你强大弱小与我无关,快放了我,你这么做是违法的。 “违法?哈哈,违法?”江逾白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忽然放声大笑,“他们有钱人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过是找回我的妻子就违法了,潸潸,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剩下的时间里,你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陆湛的表情是狰狞中透着坚决,潸潸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她在心里狂喊着江逾白的名字。 见她不说话,陆湛捏住了她的下巴,“潸潸,为什么不说话,还等着江逾白来救你吗?” “是的,他会来的,陆湛,无论你把我囚禁在哪里,他都会找来,把我救出去。”潸潸的声音很大,她是在给自己鼓劲儿,寻找一线生的机会。 “不会的,他不回来。”陆湛面带微笑,样子很神秘。 潸潸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你什么意思?” “潸潸,我放出假消息,现在江逾白已经在海上,很快的,就会发生一场海难,江逾白他将永远沉在冰冷的海水里。” “不敢,陆湛,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儿头发丝儿我就杀了你!”潸潸扑过去,薅着他的衣领儿,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陆湛就掰开潸潸的手指,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声音很是温柔,“潸潸,如果你爱我爱的想和我一起死,我也不反对。但是你不能恨我,因为你是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你放屁,陆湛,我从不欠你什么,你自己扪心自问,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亏欠谁?” 潸潸已经失去理智,她眼睛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是你欠我的,你们何家欠我的,我好好的一个家,有爸有妈,都是你爸那个狐狸精把我爸爸给勾走了!” “原来你记得,陆湛,原来你什么都记得,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一直都在骗我!”潸潸从害怕变成了怒火熊熊,她死死的盯着他,恨不能扒下他的皮看到他的骨头里。 “哼,不装失忆难道我要承担法律责任吗?潸潸,你可知道当我爸爸的血喷到我脸上的感觉?很热很烫很疼!都是你爸爸,他自己*还把我爸也毁了,我当时那一刀捅的是他!” 潸潸忽然抬手重重的打了陆湛一个耳光,这一下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把他的脸都打偏了,她手指微微颤着,指着陆湛说:“畜生,你是个畜生,陆湛,你跟你妈一样自私狭隘,真正*的是你们。爱对你们来说就是自私的占有,得不到就算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幸福,你们这种人好可怕。” 陆湛舔了一下流血的嘴角,他忽然跪在牀上把潸潸困在双臂之间,他低着头,眼睛里充满的危险,“何潸潸,你注定是我的,江逾白已经是死人一个,你就被痴心妄想了。” “不会的,你做梦!”潸潸猛然抬腿,朝着他的下面踹去。 陆湛先她一步抓住她的脚踝,一点点摸上去。 潸潸岂能让他为所欲为,她极力蹬腿,踢打着他,宽敞的大牀上,他们在进行了一场角力,制服与反抗,像是点燃干草的火苗,迅速的在他们之间蔓延燃烧。 陆湛终于制服了潸潸,他扣着她的手掌在头顶,疯狂到丧失理智的眸子紧紧的擭住潸潸,他压在潸潸的腿把她压制在牀上。 不过他的胜利来得也不容易,额头下巴脖子,只要是裸露的地方就被潸潸抓破流血,淡淡的血珠子从伤口渗出来,让他的一张俊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喘着粗气,陆湛警告潸潸,“潸潸,你必须接受现实,江逾白已经是个死人,你这辈子都甭想见到他。” “我不会相信,除非看到他的尸体,否则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潸潸血红的眼珠里似乎拉上了一层毛玻璃,影影绰绰云山雾罩的红。 “这片海湾里鲨鱼特别多,一个人下去连骨头都看不见就没有了,只能看看海面上的血。”潸潸的态度刺激到陆湛,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狠毒。 潸潸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一个“不”字未及喊出就给陆湛用嘴唇堵住了。 陆湛像一头嗅到血腥味道的鲨鱼,他吻的很深,恨不得把潸潸狗日吃到肚子里。 潸潸挣不开,索性一动一不动,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不甘、愤怒、绝望。 舌头抵住潸潸的贝齿,企图钻进去,潸潸乘机狠狠一咬,顿时一股子血腥味儿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散。 却没有想到,陆湛不但没放开她,反而吻的更加用力。 他沉沉的压住她,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居高临下做出要占有的姿势。 可是他自己知道,无论怎么样他那里都没有反应,软绵绵的一团。 一股子心火燃烧起来,陆湛忽然重重的打了潸潸一巴掌。 潸潸闷哼一声,嘴角同样涌出血迹。 陆湛从她身上下来,甩门而去。 潸潸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按住被扯开的衣领,大口的喘着气。 等一切慢慢沉静下来,更深刻的痛却更加清晰,她觉得胸口像爆炸一样,疼的厉害。手紧紧的抓着枕巾,闭上眼睛她仿佛看到了江逾白的脸,他霸道的站在她面前,很坚定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江逾白,不要管我! 昏昏沉沉中,潸潸觉得自己像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意冲击着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睁开眼睛,还是那个房间,一盏鹅黄色壁灯亮着,估计已经是到了晚上。 她动了动身体,忽然觉得脖子那里有一点暖,原来是小白窝在那里。 潸潸摸着软软的猫毛,小声说:“小白,你会爬墙吗?你走吧,我大概是走不掉了。” 小白喵呜着,被人家养的猫已经意识不到危险,更或许它是在给潸潸安慰。 忽然外面传来了响动,潸潸忙缩起身体调高戒备,小白也跟着拱起脊背。 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阿姨,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粥和小菜,都做的非常精致。 潸潸没有胃口,她一言不发,看着女人把东西放下。 潸潸拍拍小白的头,“你去吃吧,我不吃。” 从这一刻开始,潸潸拒绝进食,甚至连水都拒绝。 这个阿姨不敢多说话,端回去被猫啃过的食物就去找了陆湛。 陆湛走进房间,潸潸蜷缩子牀上,当他是透明的。 他坐在牀边,用手顺着她的长发,“潸潸,不吃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孩子,还有孩子。”潸潸猛然惊醒,她肚子里还有江逾白的孩子。 她不吃可以可孩子不能不吃,万一江逾白还好好的,自己和孩子却先倒下了,那怎么能对的起他? 陆湛是个何其聪明的人,他知道他已经抓住了潸潸的弱点,便继续说:“你忍心孩子受委屈吗?乖,起来吃一口,我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三鲜馅儿馄饨,以前婆婆出摊儿的时候我们晚上就在家里帮她包好了,你总是要放很多馅儿,婆婆说你败家。” 潸潸堵住耳朵不想再听,“陆湛,别提过去,这样只能让我更恶心你。我和婆婆用十年养了一只白眼狼,陆湛,你当年真该给关牢房里。” “好好,以后我就关在你心里的牢里。潸潸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我会像对待亲生的一样对他。” “然后呢,也像江逾白那样,过了很多年给外人揭出来他不是你亲生的吗?陆湛,别说了,你说的话我一字也不愿听。” 陆湛并不生气,他把重新做好的馄饨盛在小碗里,然后一口口喂潸潸吃。 潸潸沉默的看着他,良久才说:“给我,我自己吃。” 陆湛知道潸潸的倔脾气,他把碗给了潸潸,然后微微笑着看她吃。 馄饨有点烫,潸潸却不管,她一大口一大口的吞下去,一点也不像吃饭,反而像倒垃圾。 不管怎么样,潸潸知道在得到确切消息前她不能倒下。 混混沌沌的,她也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几天,不过她大概知道自己是在个海岛上,这岛树木很稠密,比较隐秘难找。 陆湛最近几天没来逼她,她也好好吃饭,可是心空的厉害,越来越茫然。 这天晚上,在睡梦中她忽然感到有个巨大的黑影压在自己身体上,陌生的气味也堵住了自己的呼吸。 “呜呜。”潸潸奋力挣扎,也不知道把什么弄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灯忽然亮了,潸潸惊魂未定,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身上的男人并不陌生,正是本该关在大牢里的柯西华。 潸潸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失声尖叫,接着才明白他这样的姿势压出自己是想做些*不如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潸潸一个骨碌爬起来,她揪住衣襟,浑身的汗毛都像小白一样竖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我的地方。”柯西华眯着眼睛,用猥琐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潸潸。 “原来这一切你都有份,我就想陆湛怎么会忽然有了这样的财力?” 柯西华很赞赏她,“不错呀,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分析这个,是我给你脱衣服呢还是自己脱?” “你……你是柯震的叔叔。”潸潸又气又怕,对陆湛她还能做到搏上一搏,可是对于柯西华,她除了怕就没有别的。 柯西华失笑,“你又不是他的老婆,就算是我也照睡不误。不提那小子也罢,提了更让我心头蹿火,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他和江逾白搞在一起,我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吗?” 潸潸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她抱着肚子一点点后退,伺机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别白费心机了,我不是陆湛,对了,知道为什么陆湛能放过你吗?你不会是以为他体恤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吧?”柯西华的眼睛是三角状,看起来就像一条阴冷的眼镜蛇。 没等潸潸说话他继续说:“你不知道吧,陆湛其实不行,他有BO起障碍,当年你爸和他爸的事儿给他留下阴影了。” “你……说的是真的?”潸潸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他说清苒的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碰过她,原来如此。 “所以我就替他让你爽爽,何锦云的女儿果然和他很像,连这颗美人痣都这么像。”柯西华的手仿佛一把刀子来回划拉着潸潸细嫩的脸颊。 “你认识我爸爸?”潸潸恶心他提起她爸爸,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只能用这个话题。 “是呀,你爸也算我的老相好。可惜呀,我没能上了他,人家说父债子偿,我看你爸爸欠我的*帐你就替他还了吧。” “你无耻。”潸潸把抱枕扔过去,她不允许他这么亵渎自己的父亲。 柯西华大手接住抱枕,色米米的说:“我不嫌弃你就罢了,不过我还真没搞过孕妇,也算是尝尝滋味儿。” 潸潸给他逼到牀角儿,眼看就要掉下去。 现在又有谁能来救救她? 忽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夹杂着谩骂声。 柯西华眉头一皱,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他对潸潸说:“不要以为是谁来救你,就凭陆湛那个怂货,他什么都干不了,不过要是让他在一边看着我干你,估计会很爽。” 潸潸这才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她大叫起来,“柯西华,你不是人。” “哼,男人那个起来都不是人,你又不是什么处,别矫情了,一会儿保证你爽。” 柯西华去拉开门,门口两个黑衣保镖一人一只胳膊制住了陆湛。 陆湛一见柯西华眼睛都红了。“姓柯的,她是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我为什么不敢动?陆湛,不要以为把我从牢里弄出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关起门来我就是这个岛的皇帝,玩个女人算什么?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偌大的J&H在你手里竟然没捞到多少好处,废物。” “柯先生,你怎么说我都好,请把潸潸给放了,她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还是个孕妇,你要女人什么样的都有,我明天就帮你去找。”陆湛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别的女人?我不要,今天我就要她了,何锦云的女儿!” ☆、118.他的心脏也是红色的(尾声一) “别的女人?我不要,今天我就要她了,何锦云的女儿!” 陆湛双眼冲血,他像头困兽拼命的挣扎嘶吼“柯西华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奥?那我可要试试了,陆湛,从我18岁开始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柯西华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然后猛地抬手撕开了潸潸的睡衣。 “啊!”潸潸一声尖叫忙用双手掩住胸口。 柯西华把潸潸的睡衣腰带扬了扬,“陆湛,感觉怎样?就凭你那点小聪明还想和我斗?江逾白我姑且还不放在眼里,又怎么能看的起你这颗小小的棋子?” 陆湛的说话带着破音儿,几乎能怄出血来,“柯西华,别把自己说的多了不起,你厉害,还不是照样给江逾白给弄到监狱里,要不是我帮着你上下打通关系,你以为就凭你找人在监狱里放把火给个死人代替就能成功出来吗?” “所以,你还是有用处的,但是用处也仅此而已。本来我想让你把我损失的全从J&H讨回来,谁知道你个笨蛋不过十天就让江逾白打的体无完肤,也对,论卑鄙无耻你厉害,但是做生意你怎么能比的上江逾白?更可笑的是你守着这个女人十年竟然只能看不能吃反而便宜了江逾白,今天我就替你讨回来,让你一次爽个够!” “不,不,柯西华,你个畜生!” 陆湛不明白,他喊叫的越痛苦柯西华就越兴奋,他做畜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些年为了装出社会成功人士的样子,那些龌龊的事儿干的也少了很多。今天,久违的感觉让他浑身热血澎湃,在他购置的小岛上,他一个名义上死了的人,对潸潸下的是要玩死的心。 潸潸面色惨白呼吸急促而紊乱,甚至瞳孔都慢慢放大,她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她不愿意这样想,也许,现在是她根本什么都不能想。 柯西华慢条斯理的脱掉了上衣,露出依然结实的腹肌,他抽下皮带在空中抖了抖,满意的看着皮带的末端儿掠过潸潸的脸庞。 野兽在扑杀到手的猎物时总是忍不住要玩弄一番,这样才能让他获得征服的块感。 扔掉手里的腰带,他的手慢慢移到腰间,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电光火石间,忽然陆湛发出一声野兽频死的怒号,谁也不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等明白过来他已经拔了保镖腰间的枪并击中了柯西华。 子弹打在柯西华的肩膀上,一阵皮肤的焦炙味道几乎让潸潸作呕,而因为他手臂半撑在自己身侧的动作,他肩头的血无以例外的滴落在潸潸脸上。先是一滴,两滴,然后汇聚成小河。 麻木和惊愕大概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柯西华痛呼一声,跌倒在牀上,而潸潸,也在他跌掉的那一瞬晕了过去。 晕着恐惧比醒着承受到底是哪个好些? 潸潸不知道,所以她不敢睁开眼睛。 “潸潸,潸潸,你快醒醒。”细细的呼叫一直在她耳边响,吵得她脑仁儿疼。 可是她不想醒,那个声音并不是她想要的,她选择逃避看见。 忽然,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原来那人久叫她不醒,竟然狠狠咬了她一口。 潸潸猛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陆湛。 陆湛的样子很惨,浑身上下几乎成了个血葫芦,此时他正用沾着血的手指抓着她的肩膀在摇晃她。 潸潸觉得很平静,她微微一笑,“陆湛,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陆湛抹了一把脸,本来已经肿的像猪头的脸被鲜血一装饰就更加惨不忍睹,他苦笑着说:“我这是报应。” “对,是报应,你和柯西华相互利用,最后又狗咬狗,真是现世报呀。他死了没有?”潸潸语气苍凉,说不出的冷漠。 “没死。潸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逃走。” 潸潸并不管他说什么,继续问:“那江逾白呢?他怎么样?” 陆湛抿唇沉思,“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要报什么希望。我们---我和柯西华在他的来路上弄了很多炸鱼的水雷,他不可能逃脱的。” “所以,江逾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你怎么还活着?为什么你不去死?”潸潸的声音空洞呆板,连眼睛里的冷光都浊成一片皑皑白雪。 “潸潸。”陆湛的声音很急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柯西华好了他会更折磨你的。” “陆湛,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父亲和你自己。”潸潸的思维显然和他不在一条线儿上。 往事,是陆湛的死穴,他忽然不动,看着潸潸出神。 半天,他忽然笑起来,先是轻笑然后大笑到最后已经狂笑不止。 潸潸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 “潸潸,当年我特别想杀了你爸爸,没想到我爸爸竟然可以为了他去死,他们两个男人演的哪门子同生共死?我放火,我是想让所有的丑恶和我一起都烧了,可我竟然没死成,活着,并不容易,我天天活在恐惧里,害怕你们把我送进监狱。我没想到你竟然对我那么好,我也只有装失忆来骗你。我没觉得我对不起谁,我爸爸你爸爸莫清苒江逾白,对我不好的人就该死,唯有你,我很后悔那那十年没有好好对你。” “陆湛,你是个疯子。我现在才知道你心理已经扭曲成这样。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人活着都是为自己。” 潸潸鄙夷的看着他:“所以,你活得很痛苦。陆湛,我才对不起我爸爸和陆伯伯,他们用生命保护你,你却变成一个魔鬼。” “对,我是魔鬼,可柯西华是魔鬼中的魔鬼,我知道哪里有船,你快跟我走。” 陆湛拉着虚弱的潸潸,竟然逃了出去,本来柯西华的势力就大不如从前,岛上又没有多少人,现在他一受伤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就忽略一个虚弱的与孕妇和一个半死的人。 蹚过浅滩,那里果然停泊只一只快艇,陆湛艰难的爬上去,然后伸手去拉潸潸。 潸潸皱眉躲过他的手,自己蹒跚的爬上去。 她想明白了,即使要死也不是死在柯西华那个大*手里,况且她也不会听信陆湛的一面之词,她不相信江逾白会那么简单的死去,他经历过那么多危险都一直平安无事,她有理由相信,这次也一定会。 “这是平时到陆地上采购物资的小船,我已经买通了开船的,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暗夜里,大海深处一片漆黑,海水舔噬着礁石的声音就像一头巨大的野兽在进食。 潸潸抱紧了胳膊,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上下牙*磕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冷吗?”陆湛伸出手企图握住她的。 潸潸视而不见,停止了腰背倔强的走进船舱。 陆湛咬咬牙,随后跟上。 开快艇的是个当地人,挺大块头皮肤黝黑,看起来很可怕。陆湛拍拍他的肩膀,用英语告诉他开船。 那人看了陆湛一眼,露出雪白的牙齿,随即硬邦邦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陆湛。 柯西华从船舱里走出来,虽然需要依靠保镖的搀扶才能走路,但是这妨碍不到他的得意和猖狂。 “陆湛,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把马大,我柯西华的人也是能用钱买的吗?” 他的话刚说完,忽然船夫就调转了枪口指着他:“柯西华,我是国际刑警,你涉嫌杀人贩毒买卖军火等多项罪名,你已经被捕了。”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却不给人一点思考的时间,等潸潸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双方已经交火。 卧底的国际刑警显然有帮手,双方激烈的相互射击,不时有流弹在潸潸头顶上飞过,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躲起来才好,可是偏偏腿脚不听使唤,已经软成煮烂的面条儿了。 陆湛被柯西华的一个手下缠住,他没办法顾忌潸潸,只能大声喊:“趴下,潸潸快趴下。” 潸潸这才反应过来,她试着挪动腿脚想逃,却抱着头不辨方向,头顶上嗖嗖的飞过夺命子弹,她尖叫着几乎要崩溃。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箍她道怀里,带着胡茬儿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熟悉的沉木香气就算在海水子弹鲜血中也分外鲜明,潸潸仿佛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浮木,一头就扎进去。 好听的男声响在她的头顶上,淳淳的安定着她的心,“潸潸 ,我在这里,别怕”。 激动、委屈、欢喜、害怕许许多多情绪堵在潸潸胸口让她语不成句,只能紧紧的抱住江逾白。 只要有他,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潸潸都不再害怕。 江逾白却顾不上说个甜蜜的小情话儿,他看着前方忽然用手捂住了潸潸的眼睛,同时大声说:“潸潸别看。” 一声痛苦的哀嚎,接着就是沉重的倒地声音,柯西华被陆湛用固定船只的铁链狠狠的敲在后脑上,顿时脑浆迸裂,红红白白淌了一地。 他一倒,他的人也失去了战斗力,纷纷举手投降,探照灯打过来,顿时海面上亮如白昼。 全副武装的国际刑警从黑暗里走出来清理现场,该铐的就拷上,刚带走的就带走,黑黑的船夫走到陆湛面前用流利的中文说:“陆先生,你涉嫌和十年前一起谋杀纵火案有关,现在我们要拒捕你然后移交中国警方。” 陆湛抹了抹脸上的鲜血然后恳求国际刑警,“能给我几分钟去和我的朋友说几句话吗?” 得到警察的许可,陆湛才慢慢朝潸潸走来。 江逾白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他冷声对陆湛说:“你想干什么?” 陆湛的目光全落在潸潸身上,他一寸寸贪婪的看着她,好像一次要看足一辈子的。 “潸潸。”陆湛的声音嘶哑,似是饱含着深深的痛苦。 潸潸扒开江逾白的手,她看着陆湛却没有说话。 陆湛把捏紧的右手放到潸潸面前,缓缓的打开,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看,我一直都留着它,以为可以再次给你戴上。” 江逾白在潸潸的左手上摸索,她的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 潸潸把手放在脖子上,然后从衣服里拽出带在细白金链子上的戒指,“陆湛,你的那个我已经不要了,我有这个”。 这个不仅是她的婚介,还是江逾白送给她的星星。 陆湛苦笑,“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了,这个钻石很大,我也想给你买个大钻石的,可是你却没有等我”。 潸潸轻飘飘的说:“你怎么还不懂?不是钻石大小的问题,是爱不爱的问题,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我并没有爱过你,过去的十年我对你也只是一种使命感,没有爱情。” “好,很好。”陆湛一扬手,戒指就掉落在大海里,甚至连个回声都没有听到。就像这段错爱十年的感情。 陆湛仿佛如释重负,他把视线从潸潸那里转移到江逾白身上,“江逾白,你的命真大”! 江逾白微微眯起眼睛,“陆湛,我有要守护的人怎么能轻易去死”! “是呀,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我以为把你赶出江家你就一无所有,谁知道那些重要的项目没有人根本就启动不起来,更想不到你会在东南亚建了那么多外包园区,这次我输得很彻底,但是我一点儿也没后悔,要是有机会我还是要打倒你。”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你没机会了,陆湛,做过什么就要为自己买单”。 陆湛的眼神黯然,他点头:“不错,我没机会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陆湛深深的看了潸潸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十年前她在他身边他只感到厌烦,十年后,他觉得失去了她自己的世界已经生不如死。 这人,还真是贱哪! 陆湛被警察带走,青黑的天幕也渐渐被晨光撕开了一条缝隙,江逾白拉住她冰凉的手,慢慢的和她纤细的手指交叉紧扣,“潸潸,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B市在阴历的十月份已经进入了冬季,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潸潸格外怕冷,更或许是因为江逾白一直在江南忙,晚上被窝里空荡荡的没个暖*的人,潸潸在一ye无眠后收拾收拾杀到了江南。 从陆湛出事后,江逾白重新接掌了J&H,现在江夫人有病在身,江培风腿脚不便,大事小事全压在了江逾白身上,而这一次次的变故对公司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就算江逾白调来国外的力量补救,J&H还是失去了过去的活力,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通过这次事件江逾白彻底清理了公司的董事会,那那些老朽的翻盖公司发展别有用心的人都清理出去,不过他自己依然不拿公司一点股票,还是高级打工仔的身份,他和潸潸说,等到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还是要把公司交出去,他喜欢和潸潸在花店里的悠闲日子。 潸潸把这些也就当闲话听听,合适的人选?要等到哪一年,难道是清苒肚子里的孩子长到30岁吗? 所以她不相等,她要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和他在一起。 江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最受伤害的是清苒,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一点悲伤的表现,只是人越发的沉默,也瘦的厉害,不知道想些什么。 江南的冬天一般都很暖,这天却下起了小雨,潸潸看到大腹便便的清苒又要出门,忙追上去问:“清苒,你又要去监狱?” 清苒笑的很凄凉,“去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见我,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看看他”。 “算了,是他没脸见你,别去了,你快生了就别到处跑了。” “潸潸,我忽然觉得好累,他们都不要我了,陆湛,阿浪,都不要我了。” 潸潸抱住清苒,“你哥会帮你找到阿浪的,他那么爱你肯定不会走远”。 “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怪他,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但是他不能不要我和孩子,如果一开始他能勇敢的承认,我也许就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陆湛,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都是我害了大家。” 潸潸摸着她细软的卷发安慰她:“一切可能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认识你哥,会知道世界上有个这么好的男人?” 这就是人生,所谓祸福所谓好坏大概都是相对的,只要看人哪个方面入手考虑的。 眼看着春节也过了,江南早已经绿意萌生,清苒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好歹大人孩子都保住了命。 也在同一天,陆湛在牢里自杀。 他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拿自己的心脏去给清苒配对,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他也想试试。 没人告诉清苒陆湛的死讯,但是她看到开的好好的玉兰忽然枯萎了,就对别人说陆湛死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那一份渺茫的希望偏偏给清苒碰上了,陆湛的心脏竟然和她配型成功。 她被送去美国做手术,潸潸留在国内照顾孩子,这次只有江逾白跟着去,江夫人因为神情恍惚被留下来。 清苒的手术很成功,但没人告诉她其实她心里装的是陆湛的心脏,其实每个人都觉得别扭,但是江逾白是看到的,这样一个人,他的心脏是红色的。 他到死都没有觉得自己错,但是却做了一件让大家忘记他的不好的伟大的事情。 清苒回国修养,不知道是不是装了陆湛心脏的问题她现在对潸潸特别好,总是对她很温柔的笑,潸潸虽然觉得有点别扭,时间长了倒也坦然。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大风大浪似乎都过去了,可是潸潸知道,江逾白还是有心病。 那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杨柳。 这天,他难得休息,大清早赖*非要和儿子交流。 这个儿子是潸潸肚子里的儿子,小白在海岛上彻底失去了踪影,正如它莫名其妙的闯进潸潸的世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样。 江逾白说他能找到潸潸还多靠小白,从家门口到电梯里一直都有发现它身上沾着闪粉,而后国际刑警根据线索才找到了潸潸。 事情这么多,他们谁也没有顾上为小白伤心,可是一提到儿子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只一点都不白的小猫儿。 这个世界上有一只猫它来过,它的名字叫小白。 潸潸肚子里的孩子今天很给面子,动了几下给他爸爸瞧,江逾白兴奋的把耳朵贴在潸潸肚子上,开始想给儿子起名字。 “江何,江何好不好?” 面对大博士起的名字潸潸欲哭无泪,能不能起个好听一点的,这个太简单粗暴了。 江逾白给她解释:“江河呀,长江黄河,多恢弘壮丽,而且我姓江你姓何,多好,我们的都含在里面了。” “你看看你的名字,江逾白,多有诗意,你儿子的就这么简单?” “好好,我再想想。” 江逾白捏着下巴认真想名字,潸潸借机靠过去把手手伸到他的睡袍里摸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 “怎么,又想要了?”江逾白眯起眼,手指熟练的钻到她的睡衣里。 作者有话说:明天就是大结局了。对了,又改名字了,有没有崩溃的感觉。 ☆、119.一炮打俩(第一卷大结局) 江逾白捏着下巴认真想名字,潸潸借机靠过去把手伸到他的睡袍里摸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 “怎么,又想要了?”江逾白眯起眼,手指熟练的钻到她的睡衣里。 小樱桃被捏在手里,潸潸敏感的身体软了一半,她难耐的扭着身子求饶,“别,别,昨天刚做过”。 “饭还是昨天才吃的呢,怎么今天又吃了?小妖精,刚才可是你挑起来的火,当然由你来灭。”江逾白眯起眼睛,捏开了睡衣个扣子……. 在彻底失去理智前,潸潸忽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跟江逾白说,但是这种情况下,估计他是不会听的,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嗯……啊……这一会儿就是一整个晚上。 早上,潸潸习惯性去摸身边的人却摸了一个空,她顿时一阵恐慌,忙睁开眼睛从牀上爬起来。 江逾白一身清爽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潸潸懵懂的样子不由乐了,上前捏捏她的小鼻子,“睡懵了吗”? 潸潸紧紧抱住他,直到感觉到胸膛的温热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江逾白摸着她的头发道歉,“对不起,我该等你一起醒来的”。 从海岛回来后潸潸就添了这个新毛病,早上醒来见不到江逾白就害怕的要命,江逾白害怕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带她去看了许博士,许斐然那小子笑着说:“这难道不好吗?老婆依赖你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是呀,能被老婆依赖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吃过了早饭,潸潸对江逾白说:“今天我们会很忙,先去医院看清苒,再去风叔家看望风叔。” “就两个事情而已,不会很忙,我还能陪你去看场电影。”江逾白扯过纸巾给潸潸擦去嘴上的米粒儿。 “今天不能去,最后一件事我要保密。” 江逾白无奈的看着她,“好吧,我都听你的”。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江夫人却早已经到了,正在给清苒看宝宝的照片。 江逾白最近都不怎么跟江夫人碰面,见了也不知道叫什么好,犹豫了一会儿,江逾白还是轻声叫了“母亲”。 显然,江夫人受*若惊,接着竟然眼泪盈眶,这女人这一生极少哭,就算丈夫死都没有哭过,现在因为养子一句原谅的叫声,她终于动感情了。 潸潸适时拯救他们的尬尴,“母亲,您来了孩子在家怎么办”? 江夫人忙说:“保姆和张嫂在家看着,你最近还忙吗?” “嗯,还好。等您身体好了就到公司里去看看,风叔现在也是每天到公司里半天。” 江夫人经过这一场家变人憔悴了很多也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鬓边也有了白发,她苦涩的笑着,“公司有你我放心,看什么呢”? 人都是这样,只有经历过有过比较才知道什么是好的。 “还是来看看的好。”本来就不亲近,现在又经历了这些,对待江夫人,江逾白说话越来越公式化。 潸潸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便指着窗台花瓶里的百合花说:“好漂亮,谁送的?” 清苒摇摇头:“不知道,这几天每天都送过来。” 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个名字已经成为禁忌,生怕一说出来万一不是,心里就再也没了希望。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潸潸和江逾白起身告辞,他们走到医院的花园里,突然江逾白说你等我一下,便朝着一个高个子黑衣服的男人追去。 “阿浪,你给我站住。”江逾白跑不过男人,直接就喊了。 男人果然站住,他回头,果然是阿浪。 “阿浪,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清苒很远,这已经是你的习惯,对吗?” 阿浪带着墨镜,大半个脸都挡在竖起的衣领里,像是在医院里谍战。 他低头,目光并不敢和江逾白对视,半天才呐呐的说:“少爷,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禽 兽不如。” “阿浪,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看不起,喜欢一个人就该告诉她,你连争取都不敢,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都不敢说出真相,阿浪,你不是个男人。” 阿浪声音微颤:“我配不上她,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那陆湛配的上她吗?起码你是爱他的,陆湛呢?阿浪,你连表白都不敢怎么又能确定清苒对你的感觉?她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江逾白的声音低沉有力,句句敲进阿浪的心里。 阿浪更加说不出话,他把头埋在手心里,心里的懊悔根本没法子用语言来形容。 江逾白的手放在他肩膀上,“阿浪,你还有机会弥补过错,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清苒也不能没有丈夫,相信我,她心里一直有你,只是她是个被惯坏的孩子,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她分不出哪个才是最珍贵最想要的。经过这么多事,我想她现在已经有所顿悟,好好照顾她”。 阿浪抬起头,惊讶的说:“少爷,你不怪我吗?” “怪你?怪你能让清苒得到幸福吗?阿浪,其实我对你做的是这个。”江逾白说完,一拳打在阿浪下巴上,纵然是阿浪人高马大也给他掀了个趔趄。 阿浪站住了摸了一下破了的嘴角,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起来,“谢谢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你就是欠揍。”江逾白板着脸说出话前半句,后半句却笑了。 潸潸赶到时就看到这样诡异的画面,她不知道该劝架还是该和阿浪打招呼。 阿浪见到她倒是和平常一样恭敬,叫了一声“少夫人。” “以后别这样叫了,叫我哥,叫她嫂子。”江逾白把潸潸拉怀里,酷酷的对阿浪说。 潸潸指指阿浪又看看江逾白,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对阿浪说:“清苒很喜欢你送的花,可要再接再厉呀,希望你能尽快和她在一起。” 阿浪感激的看了他俩一眼,“我现在就去”。 “阿浪。”江逾白叫住他,“等会儿,我母亲在那里。” 阿浪点点头,然后才离开。 潸潸看着他的背影说:“真希望他们能幸福。” 离开了医院他们又去了江培风家,江培风正拄着拐杖学走路,大概很是辛苦艰难,他满头大汗,小宝在一边扶着他。 “风叔,您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潸潸放下给小宝买的礼物,要是平时小宝早就跑来拿了,可这次他很有耐心的先扶着江培风坐下,然后才去拿礼物。 江培风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看的出来,他现在很疼小宝。 江逾白和潸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欣慰,韩晴从厨房里出来招呼大家,“赶紧来吃饭,我和保姆做了好多菜。” 吃饭的时候江逾白陪着江培风喝了一点儿小酒,却给潸潸念叨了半天,现在小李已经升任为公司的安保部经理,新司机又找,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江逾白自己开车。 “没事儿,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们。”江培风又给江逾白的酒杯满上。 “风叔,我们一会儿还有事,您让他喝醉了怎么办?”潸潸不依了。 江逾白搂楼她的肩膀,“好了,就一杯,我酒量哪有那么小”。 吃完饭,潸潸和江逾白起身告辞,江培风坐在轮椅里把他们送出去,他忽然回头对韩晴说:“我们中午喝的那种冰酒还有一瓶儿,你去拿来给逾白带回去。” 韩晴回去,江培风才问:“逾白,最近你有看到荷心吗?” 江逾白点点头:“今天在医院里见过。” 江培风叹了一口气:“逾白,所有的错都在我,你要怨恨也怨恨我,她一个女人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而且我现在有儿子有韩晴,她却什么都没有了,逾白,算我求你,对她好点儿,毕竟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风叔,我向你保证我还会叫她母亲,但是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不仅是我,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坦然了。时间,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伤口。” “好吧,逾白,我信你。” 话刚说完,韩晴拿着酒走出来,她把酒交给江逾白,然后笑着说:“以后你来把他的酒都拿走,省得他整天惦记。” 潸潸想起江家的那个地下酒窖,不由的抿嘴笑了。 上车后,江培风的司机问:“逾白少爷,我们去哪里?” 江逾白问潸潸:“对呀,你不是说还有一站吗?是哪里?” 潸潸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对江逾白说:“你应该猜到了吧,我知道你找到这个地方好久了却没有勇气登门,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你……?”江逾白不知道说什么,潸潸想到他的心里了,可是事到临头,他江逾白竟然也有怂包的时候。 潸潸抓着他的手小声说:“这是你说的,做事不要留遗憾。” 一路无话,但是潸潸从他僵硬的坐姿看出了他满心的紧张。 车子到了一条小巷子外开不进去,潸潸和江逾白下车,步行走进去。 在一家门前,潸潸停下来,她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喊:“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门缓缓的打开。 江逾白看到一张女人清瘦的脸孔,他后退一步,嗓子里仿佛被毛桃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更是惊愕,她愣愣的看着江逾白,眼睛里蓄满泪水。 潸潸这条小棉裤简直不能再贴心,她拉住女人的手往里一推:“杨柳阿姨,我们屋里说话”。 杨柳这才反应过来,她忙侧身让他们进来,然后抹着眼泪关上门。 进屋后她想去泡茶,江逾白却站在四处看她住的房子,房子还是早些年的旧平房,收拾的很干净,但是也不难看出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江逾白忽然冷冷的说。 杨柳手里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受惊似的清醒,然后哭着对江逾白说:“我一直以为你生下来就死了,当有人找到你说你是我儿子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可是当我在会场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孩子,当时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那么大影响,我没脸见你,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反而连累你,我该死。” 说着,杨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要连续的掌掴自己。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眶通红,颤声说:“我没有怪你,我不来看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些,你得给我时间。” 潸潸心里也难受,她知道今天这么做对江逾白来说有点残忍,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接受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还要接受爸爸*生下去自己却是被爸爸的正妻养大的事实真的不是个简单的过程,但是这个心结不解江逾白会更难受,现在只有她才能帮他解开这个结。 第一次的见面感觉并不会好到那里去,大部分时间都是潸潸在和杨柳说话,不过这个她已经很满足了。 临走的时候,潸潸悄悄的在茶杯底下放了一叠钱,江逾白其实是看见了他也装看不见,一路上闷闷的。 回到家-他们现在住在一套170多平米的复式楼房里,离江逾白公司很近,上班方便。 一进门,潸潸就问江逾白:“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 江逾白帮她脱掉外套,然后扳着她的脚放腿上给她按摩,最近潸潸的小腿有点水肿,不能太受累。 “怎么不说话?”潸潸往他的后颈吹气,故意逗他说话。 “没怪你,我就是有点难受,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呀,你想她干嘛?”潸潸故意逗他说话。 “静静就是你,我想你。”江逾白按摩的手法越来越好,潸潸顶不住身上的疲倦一会儿就睡着了。 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江逾白把她抱到牀上去,然后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可是今天的心很乱,他盯着电脑好一会儿,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叹了一口气他拔了阿辉的电话—现在阿辉又回到了他身边,是他的特别助理。 “阿辉,帮我查一下杨柳,对,仔细查,多关注一下她的生活,要是有她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江逾白才叹了一口气,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他穿着短裤衬衣留着小分头,清苒还抱在怀里,看起来很甜蜜。现在想想,裂痕在那个时候已经很严重了。 最近潸潸的肚子长个儿了,眼见着吹皮球一样鼓起来,江逾白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定好了今天上午,可是公司临时发生了事情,潸潸让他先去公司,反正检查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 她在家百无聊赖,忽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一听,竟然是柯震。 柯震从国外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因为一直忙着柯西华的后事和许多工作的事情,今天有空了想起潸潸吃顿饭。 潸潸总觉得亏欠柯震的,所以她没多想就答应了,只给江逾白发了条短信。 餐厅里,柯震早早的就在等着她,又高又帅的样子惹的很多女孩子为他注目。 潸潸笑着坐在他对面,神情放松自然,甚至调侃他:“怎么,有看好的吗?” 柯震摇摇头,“这个还是看缘分吧,哪有随便谁就能看上的”? “其实没看上才觉得随便,你把她看的重要的才觉得属于对方的一切都不随便。”潸潸的话很有哲理,说完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棒。 果然,柯震意味颇深的看了她一眼,“越来越会说教了,江逾白传染的吗”? 两个人的话题慢慢轻松起来,柯震说了很多在国外的事情,后来慢慢就扯到柯西华身上。 “潸潸,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叔叔会伤害你。”柯震并不特别了解海岛上发生的事情,他只是以为柯西华和陆湛勾结绑架了潸潸。 潸潸摇摇头,“都过去了,再说和你也没关系”。 “我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不过陆湛怎么会在商业上斗过江逾白,我都没想到他这些年竟然培植了这么多自己的力量,拥有这么多自己的产业,虽然赶不上J&H的规模,但是资金雄厚,都是赚钱的生意。” 潸潸停下筷子,她不解的问:“柯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柯震现在才明白说错话了,他想否认可是潸潸多聪明,不一会儿就问出了他在B市真正赚钱的生意其实是和叶方襦暗地里搞得,还有东南亚那些的产业园区,其实幕后老板全是他。 潸潸这才想起来海岛上陆湛和柯西华说的话,当时她吓坏了也没有多想,后来见了江逾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欣喜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其实放眼看看他们从相识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总是在不停的风波里分分离离,每次分离都是一次感情的促进,而每次分离的原因过程甚至结果都不重要,仿佛只是为了增进他们的感情设置的一次考验。 就这么爱上了,很迅速很率性更加任性! 何止有钱任性,有爱更任性! 但是,为了江逾白的任性,他一定要受点教训,这个混蛋,他从J&H执行总裁的位置上跌下来以后潸潸简直为他操碎了心,怕他抑郁怕他不高兴怕他没钱花,可他倒好,明明背后有赚钱的的企业却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儿装穷,嘴巴像上了封条一样一字不吐,他当她是什么? 想到这里潸潸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波翻涌。 江逾白刚坐进车里,他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司机忙说:“江总要把空调调高一些吗?” “不用,开车吧。” 晚上,江逾白回家后发现家里黑着灯,他的老婆不知所踪。 江逾白也是个有阴影的人,他不说,可是潸潸被绑架到海岛上的时候他差点就崩溃了,现在又来,他几乎给磨出心脏病。 还是司机上来帮他才发现潸潸给他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我和柯震出去旅游了,江逾白,甭找我”! 去旅游还是和柯震,江逾白简直想杀人,“去给我找,去柯震家找,找不到就给我把他家掘地三尺也要把人逼出来” 可是柯家根本不知道柯震的下落,真把人家掀了也没用,江逾白只好回B市,他希望潸潸只是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可是他没想到一回B市就遇上了糟心事儿。 刚下了飞机,B市就开始大雪,算了算原来今天是元宵节,自从过完了新年,生活在南方的江逾白就以为新年束了,可到了北方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元宵节还是一个可以下雪的冬天。 虽然江逾白全面接管J&H,可是沈誉并没有回去做他的法律总监,他最近帮着雪姐把她的酒吧顶出去,剩下的时间就帮着潸潸管她的花店,当然也把雪姐接到店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总能让人的心情美丽些。 江逾白回来的突然,打电话让他接的时候他晚来了20多分钟。 下雪天路滑江逾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一路上龟速行驶,他也不和沈誉说话,只是一味看着外面的雪景。 他看到一个孕妇,肚子比潸潸的大,艰难的行走在雪上,身边没有亲人。 江逾白心里像滚油煎一样,“要是潸潸也单独一个人出行,万一摔着磕着怎么办”? 江逾白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乌鸦嘴的潜质,刚这么想完,那女人忽然仰面摔倒在路上。 虽然下雪,路上人却不少,大家很快围成圈,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 那孕妇*起来,她身下的雪变成了褐色,原来她身体里流出血。 “看样子快生了,该送医院了”。 “要送你送呀,这年头谁敢多管闲事”? “打120吧,谁打120”? 出主意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做,孕妇好像越来越痛苦,身体蜷缩起来。 “停车。”江逾白喊了一声,没等沈誉停下来,他就跳下车。 “都让开,人都这样了你们看什么热闹,沈誉,过来搭把手把人送医院。”江逾白物伤其类,想到了潸潸,他脱下大衣把女人裹住然后抱到了车里。 围观的人还不散,继续在那里议论,“这谁呀,女人的老公?” “不是,好像是路过的。” “路过,估计不怕被讹。” “就是,开卡宴的,不怕。” 幸亏这里离着医院不远,一会儿就到了,江逾白把人送到产房后就在外面等着,沈誉已经去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 也是巧了,产房外面他遇到了熟人—楚钧楚律师。 此时的楚律师就像只疯狗,就差嗷嗷乱叫了,所以江逾白只想上前打个招呼,却给楚钧二话不说揍了。 江逾白也憋着一肚子火,到现在老婆没找到反而守在别人老婆的产房外面,你来我往的,他们竟然在待产室外面抱成团儿。 好容易给楚钧的家人劝开,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却传来安璟难产的消息,楚钧这小子多厉害呀,可是去照样怂的连字都不敢签,江逾白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越发的担心潸潸。 安璟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儿,江逾白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然后又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他心里不禁一阵苍凉,手伸到口袋里握住手机,想给那个让他牙根儿痒痒的女人打个电话了,虽然他知道一定是打不通。 另一间产房的门也开了,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产妇家属呢,生了,是个儿子。” 江逾白看着那个蓝色襁褓里婴儿忽然觉得头大,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却是给自己沈誉: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孩子都生出来了。 沈誉那边也忙,“找到了找到了,马上到医院”。 一番忙乱,产妇的丈夫对江逾白和沈誉是千恩万谢,说本来他媳妇要临产了,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吵了架,他媳妇就跑大街上,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多亏有好心人帮她。 沈誉一个劲儿跟人打哈哈,江逾白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何潸潸,你到底在哪里? B市的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潸潸的影子。 江逾白都决定要去登寻人启事了。 这时候柯震却找到了他,说潸潸在风荷镇,而他则是刚从美国出差回来。 风荷镇风荷镇,江逾白简直想掐死柯震,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 柯震很无辜:“你他妈的也没问我呀。” 江逾白。。。。。。 江逾白立马就杀往风荷镇,一路上他想了999种惩罚潸潸的相法,可是一见到人,他一个都没有了,隔着潸潸的大肚子,他恨不得把人揉到怀里。 风荷镇春天来的早,如画风景已经初见倪端。 潸潸站在山坡上指着她脚上一片新番的土地说:“看看,我种的玫瑰,一定会开花。” 江逾白丝毫不相信:“不可能,我都种不出来,你怎么能行?” 潸潸说:“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要是我种出来怎么办?” “你要是能种出来,我就戴着花去上班。” “好,这可是你说的。” 一言既诺,江总,说过得可一定要算数哟! 六月,玫瑰开花了,却不是江逾白最初设计的那个品种,这种花是全白的,只有在花瓣的末端染了一丝丝蓝,就像连绵的白云间净净看到了天空的一隅。 江逾白给这花起了个名字,叫“任性蜜爱”。 任性的在婚礼上抢了你,任性的和你签订婚约,任性的囚禁你,任性的爱着你,江逾白,就是这么任性的首席! 按照约定,江总该戴花上班,可是潸潸却顾不上监管他,因为这个时候她正在医院里,剖宫生下一对龙凤胎。 当沈誉第一次看到小牀上一对圆滚滚的小孩儿差点儿跪了,他第一次用那么尊敬的口吻对江逾白说:“老白,你太厉害了,一炮打俩。” 江逾白差点要削他,“滚”! 很多人都来看潸潸,丝丝却没有来,她在电话里说她怕见小孩儿,潸潸没明白过什么意思,啥叫怕小孩儿,一定要问问沈三少,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很忙,哪有功夫管别人。 入夜,一对爱哭的小包子都睡着了,媳妇的怀抱这才轮到了江总,他把丰满了许多的人搂在怀里,上摸摸下摸摸,无比的满足。 他把手机里花开的照片儿给潸潸看,潸潸高兴坏了,她也忘了自己和江逾白的赌注,一个劲儿夸自己厉害,打败了堂堂大博士。 江逾白一面暗自窃喜一面说:“土地优良,种子又是千挑万选的,怎么能开不出好花,比如你的土地我的种子,看,一对儿,老婆,我现在出去走路都是横着的,沈彻叶方襦在我面前都不敢抬头。” 潸潸拧了他一把,“你幼稚吗?” “幼稚,必须幼稚。老婆,我要幼稚到底,我要吃奶!” 夜正深,情正浓,不干点儿什么真的会辜负了这明月清风! 刚要脱裤子上岗,忽然江逾白的手机响了,他咬着牙不想接,可是潸潸却给他拿过来,“是沈誉。” “大半夜的他打来一定要有个正规理由,否则我非削死他”!江逾白咬牙切齿,却在沈誉说出的话后怔住。 沈誉说:“老白,雪姐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了!” 走了就是死了,雪姐在经过半年多的病痛折磨后终于在一个夏日的午夜与世长辞。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为了尊严,不让任何人陪,只是在死前给沈誉发了个短信,说要他来给她收尸。 雪姐留下一封长长的遗书,里面说了很多沈誉从不曾知道的事情,她说她不喜欢B市的天空和土地,她的家乡是在北方的一个滨海小城,她希望她的骨灰可以洒在大海里。 那个六月只不过是人世间许多个六月中的一个,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成功,有人失败,那个六月,对沈誉却是最难熬的六月,雪姐死了,这个惊艳并温柔了他最好时光的女人无声的离去了,而他也要走了,他要去寻找雪姐的故乡,找那片金色的沙滩,找成群觅食的海鸥,找红遍整条街的枫树,找一所能听得见海浪的房子。 沈誉走那天江逾白和潸潸去送他,看着他登上飞机,潸潸担心的说:“沈三少的状态不好,雪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江逾白把老婆搂在怀里,“雪姐对他来说亦师亦友像母亲又像姐姐,总之她满足了他对女性所有角色的渴望,打击肯定是会有的,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能熬过去,找到他想要的幸福。” 潸潸点点头:“对,生活每一天都是新的,只要我们还活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两个人亲密的站在机场看着人世间的分分离离,他们的故事必将以幸福的节奏进行下去,而别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江逾白的故事写完了,这是墨墨第一次尝试总裁文,写起来很费力也很困难,我被带入一个快节奏的循环中,就像潸潸被按了快进键的爱情。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接下来的就是第二卷《你是我的萝卜花儿》。看卷名字你们就知道这是个什么风格了,关键词是风趣、轻松、温馨。北方的海滩小城,靠海的二层小别墅,二货淘宝店主单小纯,寻找真爱和自我的三少爷,高冷的邵警官……这个绝对不是第一卷的豪门恩怨爱恨情仇,这是个细水流长的爱情,很暖很暖,很*很*。 沈誉蓝翔技校毕业,送给单小纯一朵萝卜花,他说,单小纯你就是一个土萝卜是我把你雕成了花儿,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兔子,要吃也只能是我来吃!吃完了我还得上他们家门口溜达,让他们闻闻我这身萝卜味儿!!!! ☆、1.小宝贝儿,你说姐姐要干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火火火……”筷子兄弟一个劲儿的火,单(shan)小纯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电话响。 脚丫子一蹬电脑桌,电脑椅嗖的就退到牀边,她小蛮腰一扭直接从椅子滚到牀上,在一堆男人的衣服里找出了她的宝贝大苹果。 电话接起来她一改刚才的懒散样儿,浓秀的眉毛倒竖,小嘴儿吧啦吧啦的开始数落,“于麻麻,你有没有搞错,这都几点了,我让你给弄得人呢?到现在鬼影子还没有一个,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电话那边的男声带点儿娘气,他讨好的说:“好啦好啦,我们的小纯洁不生气了。” “谁是你的小纯洁,叫我女王大人。”单小纯觉得最近于麻麻最近皮不是一般的痒,很是需要女王的小皮鞭。 “女王大人,现在麻烦您麻溜儿的下楼,我找的孩子已经在你家门口等着了,我跟你说呀,今天这个可是第一次,你要温柔点。” 单小纯一脸垂涎,“小鲜肉?你怎么不早说?于麻麻,我爱死你了。” “看你那副猴急样儿,好了,我也不多说了,赶紧下去领人。” “好嘞!” 单小纯趿着人字拖儿下楼,一眼看到在浓艳的蔷薇花墙下站着一个高个子男孩儿,他穿着一件白色麻布衬衣,单肩挂着黑色背包,正仰头朝自家的小楼房张望。 单小纯眼睛一弯,嘴角眉梢全是灿烂的笑意,她咚咚几步跑过去,亲热的一搭对方的肩膀,“帅哥,我等你好久了”。 男孩退后半步,等看清了挂在他身上的是个背心短裤的小丫头,他不悦的抿唇,可是脸上的酒窝却背叛了他的意愿,显出深深的笑意,鲜活的撞进单小纯的眼睛里。 单小纯自觉“阅人无数”,此时却给他英俊到当了机。 男孩对她花痴的表情显然有免疫力,他客气的说:“你是?” “我单小纯呀,你叫我小纯姐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纯姐?奥,我叫沈誉。” “哪个玉呀?美人如玉?” 沈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单小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也敢来*他? 沈誉自诩是个成熟的男人,犯不着和个小毛丫头计较,他看了看她身后的房子说:“名誉的誉。” “原来是大理段公子,失敬失敬。”潸潸抱拳,自己先把自己逗乐了。 “我姓沈,沈浪的沈,不姓段。”沈誉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孩儿脑袋有点问题。 单小纯才觉得沈誉有问题,连个玩笑都不会开,是来自星星的吗?不过看在他颜值那么高,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她不能和他计较,蛮大度的说:“沈大侠,请。” 沈誉看了她一眼,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沉声说:“我自己走。” 单小纯也不恼,笑嘻嘻的跑到他前面带路,几缕没有挽好的头发从皮筋里调皮的跑出来,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在雪白的脖颈里一晃一晃。 靠海的姑娘长得都白,一张脸仿佛在面粉里滚了几滚,单小纯不但白还很嫩,就像六月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便汁水四溢。 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歪,沈誉忙站直了身子,他把注意力放到房子上,问单小纯:“这房子是你家的吗?” “当然了,要不然还能是你家的。” 虽然门口已经没有门牌号,沈誉不能确定这房子就是他要找的,便试探着问:“这房子有些年头了,我看这一整条街全是这种欧式小洋楼,都快成文物了”。 单小纯很骄傲的说:“那当然,这条街是我们这儿的名片了,三十年代的老建筑,当文物来保护的,老值钱了。” “你卖吗?”沈誉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着单小纯的后脑勺。 单小纯一步在台阶上面一步在台阶下面,两条修长圆润的大腿绷的笔直,她扭头看着沈誉微微仰起的俊脸,“卖了我住哪”? “有了钱当然可以去买新房子,到市中心去,或者离开这座城市。”沈誉紧追不舍,如果确定这房子就是他要找的那座,他立马就买下来。 单小纯从台阶上跳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沈誉,“小孩儿你会不会聊天儿呀,不卖房子我也给的起你钱,不就一次500吗?要是表现的好让我满意了就再给你加点儿。” 沈誉没太懂她几个意思,却给她连拉带拽拖到楼上去。房间门儿一关,窗帘儿一拉,单小纯在鹅黄的壁灯下摆出小倩的姿势:“脱衣服。” 沈誉像给带到了*阵:“脱衣服?干什么?” 单小纯邪笑着伸出爪子作势在沈誉的胸口抓了抓,“小宝贝儿,你说姐姐要干吗?当然是要吃了你。” “你有病吗?滚一边儿去。”沈誉怒了,他一向对女性的态度很温和,可是这个小丫头一再触犯他的底线。 单小纯也不干了,她鼓起脸颊气呼呼的说:“你搞什么?我已经和于麻麻说好了,要是不乐意就别来呀,来了又跟我推三阻四耽误时间,你拿姐当羊肉开涮呢?” “于麻麻?我不认识。” “于帅呀,我知道你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但既然已经说好了起码就要有点职业道德,干什么都要干好对不对,乖,脱衣服,如果你想先洗个澡我可以提供浴室。” 沈誉看着她那张吧啦吧啦说不停的粉润小嘴儿就火大,她把他当成什么?她自己又在干什么?她竟然敢在这所房子里叫MB? 见沈誉一直不动单小纯已经失去了耐性,她扔了一件衣服给他,“不洗也没关系,换上这件,躺在那张白色羊毛垫子上。” 沈誉一看,这是一件红白相间的跨栏大背心。这丫头原来还是个重口味,这是要玩角色扮演吗? 单小纯背对着他弯腰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紧身的运动背心短裤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挺翘的屁股,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不浮想联翩都难。 沈誉慢慢走过去,他拉住她的手腕,猛地拉着她转身,然后把她困在桌子和自己的双臂之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桌咚吗? 单小纯第一次给人咚,对方还是桃花电眼的大帅哥,她紧张的不行不行,微微张着圆嘟嘟的小嘴儿感觉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几岁了?”沈誉额前的刘海因为倾身的动作垂荡在高蜓的鼻梁,壁灯鹅黄的光映进他眼睛里,显得眼神格外幽深狂狷。 单小纯喉头发干,她舔了舔唇想说假话,可是一接触到他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说:“22,不,是20,我生日小,虚两岁。” “才刚20你就这么坏了,你爸妈都不管你吗?” 单小纯现在是四肢乏力心跳紊乱连大脑也跟不上节奏,她迷迷糊糊的回答:“我爸妈早离婚了,没人管。” “怪不得,原来又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你叫什么来着?” “单小纯。” “对,单小纯,你做这样的事情多久了?” “有两年了,我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了。” 大学没毕业?现在90后的孩子真真了不得,十几岁她就敢花钱买男人?看来真的要替她父母老师好好教育教育她。 “小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呀,我一不偷二不抢,我……” 还敢狡辩?沈誉最见不得有了错不承认的人,他又像烙饼一样把单小纯给翻过来,扬起巴掌就给了她肉肉的小屁股一下。 天!单小纯简直懵了! 她她她,活了20年,还是第一次给人打 屁股。 还能活下去吗?天都要塌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今天能让你站着走出这个门儿我单小纯就跟你姓! 就在单小纯要发飙冒烟儿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儿走进来,他一看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忙捂着眼睛说:“不好意思,我想我是走错地方了。”| 男孩儿马上退出去,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门。 单小纯乘机爬到了桌子上,她居高临下叉着腰,指着沈誉英俊的脑袋就要开骂,谁知道那孩子去而复返,趴在门上露出半个毛茸茸的脑袋,“是小纯姐吗”? 单小纯用力点点头,终于有人正视姐的威严了。 “我叫小风,是于麻麻让我来的。” 单小纯上下眼皮直眨巴,过长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的翅膀,“你是于麻麻过来的,那他”?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小风是于麻麻让过来的,沈誉自然就不是,可单小纯可单蠢了,她一想立马眼睛弯成初一的月牙儿,“于麻麻对我真好,知道上次那个技术不过关,这次竟然补偿给我两个花美男,吼吼吼”。 小风一听不干了,他噘着嘴说:“那价钱可是谈好了,我一人就得拿500,一人250我不干。” 单小纯一算两个人可不就1000了吗,她可不是给花美男能迷昏头的无知少女,马上说:“我跟老于谈好的就是500,怎么分是你们的事。” “我自己跟他分?小纯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在五校联盟那是什么身价,我不管,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小男孩还傲娇上了。 单小纯撮着牙花子犯嘀咕,这两个帅哥一个阴柔一个阳光,哪个她都舍不得放走,可是1000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她有点肉疼。 沈誉真没想到单小纯还有这胆子,一个不够还想着玩3 P,一想到这屋子不知道承受了她多少*的痕迹沈誉就想揍人,薄薄的唇瓣儿 再度抿紧,他咬着牙说:“让他滚!” 单小纯本来想说凭什么呀可是看到他的样子愣是没敢吱声,小风那孩子不知轻重,彪呼呼的说:“凭什么呀,你不就比我高那么一点多几块腹肌吗?可是活儿好不好这个可难说了,你要知道这个可不能光讲究模样的,它还有技巧……” 砰,沈誉一拳头打在他身边的墙上,小风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杀气刮的脸颊生疼,他抱紧怀里的包儿,强撑了哼哼了一句,“不就是500块钱吗,小爷我也不缺,单小纯你以后别再找我当模特了,小爷我不干了!” 扔下话,小风跑的比兔子还快,留下单小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看了看沈誉,很郑重的说:“他走了,是你赶走的!所以接下来你必须扔掉你的臭矫情,赶紧给我换衣服,拍!照!片!!” “什么?拍照片?”沈誉的智商很高,立刻知道自己闹乌龙了。 “当然了,要不你以为我干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于麻麻找来的,真是给你气死了,不对,是打死了,对了,你刚才打我,你这个坏人,竟然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我,我要报警抓你。”单小纯现在倒是开始进入记仇模式,却忘了这顿揍可是她自己拉进来的。 果然,沈誉不耐的皱起眉头,“我不认识什么于麻麻,我就是一个问路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不许走,今天你必须把照片拍了,我开个淘宝店容易吗,今天说好的上新!” 淘宝店,上新,拍照片,原来这丫头是在淘宝上卖运动男装的。 沈誉当然不会给她当什么模特,不耐烦的甩开她,“放开,别乱碰我。” “哟哟,说的自己跟古代的小姐似的,我就碰你了,有本事把这条胳膊砍去呀。”单小纯竖着眉毛瞪着眼,一脸我是流 氓我怕谁的痞像。 沈誉懒得和她说话,径直走到门口蹬蹬蹬下楼。 单小纯光着脚追下去,她扯住沈誉的背包大声喊:“等等,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沈誉去夺背包,“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有,你耽误我的时间耽误我的生意。”单小纯化身大号狗皮膏药,死死的黏住沈誉,说什么也要磨到他拍照片为止。 沈誉没工夫和她磨叽,他从包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钞全拿出来,正好是500,他把钱塞到她手里,“给,500块,赔你一个模特儿钱,现在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钱还是沈誉的恫吓起了作用,反之单小纯放了手,沈誉借机下楼,迅速离开了这里。 他身后,单小纯摇着钱呐喊:“喂,我不要钱,我要你给我当模特拍照片,说好的上新!” 沈誉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生怕身后有恶鬼追。休息了一会儿,他觉得口渴,便掏出钱包拿钱买水喝。 手伸到包里,他一头冷汗,包里除了一点杂物,他爱马仕的钱包不翼而飞。 沈誉仔细想了想,只有在单小纯那里他动过钱包,而他也记得清清楚楚给完钱后他是把钱包放回包里的,只是最后单小纯还是揪着自己的包不放,难道是在那个时候她拿了自己的钱包? 人要是怀疑谁是贼的时候,只有越想越像。 沈誉找到派出所,进去报了个案。 “什么?你说单小纯偷了你的钱包?”年轻的小警察忽然笑了,好像这本来就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 沈誉现在又饿又渴,他没心情来派出所找乐子,他严肃的说:“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警官并不回答他的话,却转头对刚进门的一个高个子警官说:“邵岩,这哥们儿来报案说单小纯偷了他钱包。” 邵岩在听到单小纯的名字后剑眉一挑,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走过来淡淡的问:“怎么回事儿,又和单小纯扯上关系了?” 沈誉忙说:“不是偷,我是说钱包在她那里失落的。” 邵岩嘲讽的弯起嘴角,“不是偷你报什么案呀,掉她那里去找就是了”。 沈誉法律专业研究生毕业,又作了几年公司的法务工作,当然比一般人更了解法律法规,可是到了这地儿他才发现他英雄没有用武的地方,人家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死死的,他二哥沈彻也说过,他这人不善辩,所以当不了律师。 组织了一下措辞,沈誉尽量平和的说:“警官,我和单小纯有点小误会,我怕她不给我。” 邵岩对小警官说:“小袁,你给单小纯打个电话,让她来所里一趟。” 小袁答应着,马上拿起来电话,沈誉心里直范嘀咕,看这情形,那小丫头和他们是认识的了。 小袁放下电话,然后对沈誉说:“好了,她一会儿就来了,你等着吧。” 接着,人家都该干吗就干吗,沈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单小纯的到来。 没多会儿,单小纯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这丫头还是刚才的一身儿装扮,黑色短裤黄色背心,只是拖鞋换成了白色运动鞋。 她一进门儿就冲小袁去了,眼睛却飞到了邵岩那里,哪怕和小袁说着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跟着邵岩转。 “花痴。”沈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相当看不起她。 单小纯可没感受到他老人家的“善意”,抹了一把汗问小袁:“袁警官,把我招来什么事儿?” 小袁指指墙角坐着的沈誉,“那位,你认识吗”? 单小纯眼睛稍微有点近视,她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说:“认识,当然认识,他叫沈浪,啊,不对,段誉。” 沈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是沈誉,你猪脑子。” “呵呵,我没你那样的亲戚。” 沈誉没整明白,小袁却笑出声儿,邵岩冷冷的训斥她:“说什么呢,严肃点儿。” 单小纯给邵岩说了一句立马乖乖的,她仰起纷嫩的小圆脸儿问:“邵大哥,到底什么事呀?” 邵岩看看小袁,小袁忙说:“小纯,这位哥们儿说钱包丢你家了,你看到没?” “哈,苍天呀大地呀是哪位神仙大姐替我出了这口气呀,他钱包丢就丢呗,我怎么知道?”单小纯气死人不偿命,拼命的做出谢天谢地的表情。 “单小纯,好好说话!”邵岩一句话单小纯立马就闭嘴了,可是她在邵岩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沈誉嘿嘿冷笑。 “单小纯,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沈先生钱包的人,沈先生有理由怀疑你和他钱包失踪有关系,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好好说钱包你到底看到没有?” 单小纯一脸委屈,“邵大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凭什么他的一面之词你就信了?是,我是见过他的钱包,但是他自己装包里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从我那里走了去过哪儿又见过什么人,凭什么一上来就怀疑我呀,不就一个破钱包吗,装金子还是装银子?我才不稀罕呢。” 小袁看了邵岩一眼,单小纯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们也熟知单小纯的为人,可就怕这位告人的主儿不松口。 其实沈誉也无奈,没有证据他也不能胡乱冤枉单小纯,可是现在钱包没有,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又没身份证又没卡,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 “警官”,沈誉说:“这样吧,我要求跟这位单小纯同学会她家去看一看,也许丢在什么地方儿她也没看见,毕竟她家还蛮大的,又那么乱,估计掉哪儿她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第二卷开始了,你们喜欢吗?有呆萌的姑娘,有高冷的警官,最主要的还有我们可爱的沈三少,请继续支持,后面的会更精彩。 ☆、02.单小纯流鼻血了 沈誉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又没身份证又没卡,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 “警官”,沈誉说:“这样吧,我要求跟这位单小纯同学会她家去看一看,也许丢在什么地方儿她也没看见,毕竟她家还蛮大的,又那么乱,估计掉哪儿她也看不见。” “哎,你什么意思?我家怎么就乱了?我跟你说我就是没有看到你的钱包。”单小纯脸都气红了,敢当着她男神说她家里乱,姓沈的你果然是活腻歪了。 不过邵岩显然很认同沈誉的说法,“这样也好,小纯,你就带着沈先生去家里看看,需要小袁和你们一起去找吗?” 小袁忙喊:“别,我这里还有一堆儿事呢,先让他们自己回去找找,我们也给好好留意着,这几天我们出去扫街,要是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誉看看单小纯,“你同意吗”? 单小纯却看着邵岩,直到邵岩点头她才跟着点头,很不情愿的走到沈誉身边,拉着脸从牙缝儿里挤出一个字儿“走”! 要不是在派出所,沈誉真想抽她,不过邵岩冷冷的目光从压低的帽檐儿射过来,就跟霹雳小闪电似的,他只好把握紧的双手放开,平贴在身边。 “沈先生,我们警力不足,不能陪着您去,还请见谅。”邵岩说的很客气,可是沈誉却听出了话里的骨头“屁大的点事儿不能自己解决,动不动就报案,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吗”? 沈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微微一笑,左边儿的小酒窝简直能舀出蜜来,“邵警官,让您费心了,琴岛这地儿风景美人也不错。”到底是大公司里做过法律总监的人,说假话得心应手。 邵岩也没跟他客气客气,转身接了个电话,冷着一张俊脸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来单小纯是迷恋他到家了,人家打个电话她都能看到流口水。 沈誉抽了抽嘴角,低声说:“单小纯,哈喇子流下巴颏上了,擦擦。” “啊”?单小纯手背一抹嘴角,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她拽着沈誉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才低声说:“你给我小心儿点。” “你也是,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出了大门,单小纯长腿跨上自行车,吹了声口哨就要跑。 沈誉一把就拉住了车子后座,“你想跑吗”? “跑你个毛线呀?我家就在海螺路,你又不是没去过,自己慢慢儿走过去,姐我没工夫陪你压马路。”单小纯不耐烦的用脚蹬地,像个暴躁的小野猫儿。 “不行,你骑车我走路,当然是你先到家,万一你回家把我钱包藏起来怎么办?” “啊?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外表长得像天使,怎么说话就一股子下水道的味儿,段誉我告诉你,姐在这一片儿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要随意污蔑我,后果会很严重。” 沈誉可不把她炸毛竖尾巴的警告当回事儿,他按住单小纯的脑袋自己也低下头,醇醇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朵边,“单小纯,我告诉你二件事。第一,不要对一个比你大八岁的男人咋咋呼呼,称自己是姐姐;第二,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叫沈誉,不叫段誉”。 沈誉热腾腾的呼吸喷洒在单小纯的耳朵,她觉得整只耳朵都麻掉了,不服输的把脑袋从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挣出来,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沈誉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认脸红的单小纯很可爱,就像熟透的蜜桃,让人有种特别想啃一口的*。 “魂淡呀,你有个屁身份,身份证都找不到了。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你上来,我带你。”明明还红着脸,偏要装出无所畏惧的单小纯十足十就是个孩子。 沈誉快30的人,他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吗?看看自行车窄小的后座,他扥住车把,“你下来,我骑”。 单小纯张着粉润的小嘴儿老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沈誉把她的沉默当成同意,薅着她的脖子把她给弄下来。 单小纯给他勒的翻白眼儿,沈誉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 ,她穿的是有弹力的工字背心,没法拽。 单小纯感受到满满的恶意,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沈誉,看着她石化在现场,沈誉无奈的叹了口气,“傻站着干什么?上车”! 单小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抱住了沈誉的腰。 沈誉其实很拒绝的,可是他车技实在不咋地,一路东倒西歪,还真怕摔着人家姑娘,只好由着她,不过腰被她软软的胳膊紧紧搂着,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蜜桃清香,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单小纯难得沉默,从刚才开始她脑子就开始当机,男人挺拔宽厚的脊背挡在她面前,夏日的微风鼓起他的白衬衣,偶尔拂到脸上绵软如云,少女的梦幻开始发酵,她觉得自己像是穿行在风和云的顶端。 沈誉的骑车的姿势很优雅,腰背挺得笔直,劲儿全使在两条大长腿上,即使碰到上坡,他也不像追风少年那样弓背撅屁股。单小纯忽然笑出声儿,自己真是瞎了钛合金狗眼,虽然他长得嫩有酒窝儿,但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怎么会把他当成18岁的少年呢。 “你笑什么?”即使单小纯的笑声轻的像花瓣儿飘落还是没逃过沈誉的耳朵。 “我?”单小纯一下卡了壳,笑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他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揩到帅哥的油吗? 还好沈誉没再追究,他们一路向西,逆风而行,栀子花开在路边的草丛里,车轮碾碎法国梧桐漏下的浓荫,青春,肆无忌惮的美! “到了,下车。”沈誉长腿支地,总算平安的到达了单小纯的家。 单小纯从后座跳下来,像只兔子一样蹦跳着去开门,沈誉再一次打量这座德式小别墅,砖木结构,19世纪文艺复兴式风格,红色的屋顶掩映在绿树的浓荫里,构成这个城市的标志性风格,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快进来呀,别说我自己先进去把你的钱包藏起来。”单小纯推开黑色的雕花铁艺门。 “这房子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还是你们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沈誉的眼睛飘到小楼后面,那里应该有一片薰衣草花园,薰衣草花开的时候可以在那里喝茶吃糕点。 “你怎么对我家房子这么感兴趣?要它是个姑娘我会怀疑你看上它了?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出生就住在这里。”单小纯一进门就甩掉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然后一屁股歪在沙发里。 白底飞浅蓝蝴蝶的沙发垫明显的给踩上了黑脚印儿,沈誉皱起眉头,盯着她的脚没说话。 单小纯拍了两下,瞪着眼睛说:“看什么看,你不是要找钱包吗,我家就这么大,随便翻。” 沈誉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说:“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单小纯怒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去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 沈誉却没有接,他抱臂淡淡的说:“我不喝冰水。” “我家只有冰水,爱喝不喝。”单小纯砰的把瓶子拍在茶几上,duang duang 的。 沈誉站起来,“厨房在哪儿”? 单小纯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心说这人真够*的,他不会以为他的钱包在厨房里吧? 沈誉拿着水去了厨房,单小纯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以她非专业但是却也算半个摄影师的眼光来看,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大概183的净身高,宽肩细腰翘臀长腿,最难得的是他这么高走起路来却腰背挺直,而且步子不疾不徐特别的优雅,要是他换上身儿三件套白西装,戴顶礼帽子在这条街一站,标准的金粉世家七少爷呀! 她在胡乱脑补的空当,沈誉已经找出好久没用的电水壶,他洗过后倒上水,静静等着水开。 从厨房的门口他只能看到单小纯一截白嫩的小腿和脚丫子,她的脚很小,脚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散发着珍珠一般的莹润光泽。 沈誉忽然觉得特别渴,正好水开了,他从消毒柜里找出一个杯子,洗了洗,就倒上一杯水,飞快的喝了一口,下一刻却捂住嘴巴。 你能体会到100度的热水喝嘴里吐不出来的感觉吗? 结果是,沈誉又飞快的拿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单小纯不解的看着他,“神经病”。 沈誉等嘴里火辣辣的感觉缓和些才重新回来坐下,他内心憋得要出血,可面上还是装的不动生死,优雅的交叠长腿,他循循善诱,“单小纯,你是个好姑娘,我的钱包在哪里”? 单小纯扭脸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来微笑着对沈誉说:“沈大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没看到你钱包,我没看到你钱包,我没看到你钱包。” 对于单小纯的思维方式和说话方法沈誉内心是崩溃的,但是他压住火气,能滴出水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单小纯,轻轻勾起薄唇的弧度,施展他的招牌笑容,据说女孩子们都抵不住他微微一笑,今天,他也只有牺牲色相,让单小纯说实话。 果然,单小纯傻了眼,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回响着两个字,“极品”! 极品说话了,他的声音醇厚温柔,因为刻意压低,有一种沙沙的质感,“小纯,我的钱包在哪里”? “你的钱包—我怎么知道?沈大侠,我懂了!”单小纯表情凝重,她从茶几底下随便摸出一个装月饼的铁盒,从里面拿出500块钱交给沈誉。 “我看到你就剩这500了,出门在外有难处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玩花招,这样不好。给,拿去买药吃,有病咱得治。”单小纯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沈誉看着红彤彤的票子,就像有人迎面给他鼻子来了一拳,说不出的麻辣酸爽。再抬头看看对面的姑娘,人家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澈干净,看不出有一丝奚落和嘲讽。 如果在平时,也许500块掉在地上沈三少都懒得去捡,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身无分文没有卡没有身份证,这这样一个小城市,500块够他花好几天,再说了这500本来也是他的,想到这里沈誉心安理得的把钱拿过来装在裤子口袋里。 单小纯松了口气,她指指门口,笑着说:“沈大侠,好走不送。” “后会无期。”沈誉也不再询问钱包的事,反正那里面没有现金,卡和身份证对拿到的人一点用处没有,充其量就是卖了他那个限量版的钱包。 “对了,你要走快点,我看外面阴天了,可能要下雨,这个地方出租车比较难叫,公车还要走一段路才有站牌。”单小纯决定好人做到底,给外地人一点琴岛市民的温暖。 沈誉都懒得理她,径直走到门口。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黑压压的云彩覆盖,夹着腥气的海风凛冽的吹来,沈誉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果然是说变就变。 沈誉顶着风往前跑,这个地方太幽静了,他不敢想这样的天气会遇到出租车,只好去做公交车。 还没到站牌,雨点儿跟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落下来,砸的皮肤生疼,空气里夹杂着新鲜的泥水气息,看来这是一场暴雨。 不过是动了一个念头,一道惊雷咔的把乌黑的天空撕开了口子,接着闪电仿佛要迎头落下,沈誉吓了一跳,他想都没想,转头往回跑。 刚跑了两步,豆子就拉成了面筋,面筋又拧成鞭子,劈头盖脸的就往沈誉身上抽。 咬着牙一口气跑回去,幸亏单小纯那懒货还没有来关门,他直接打开大门跑进去。 按了半天门铃,单小纯才来开门。 她没想到沈誉会去而复返,可是那么大号一美男站在她家门口,薄薄的衬衫已经湿透,一层膜一样贴在他健美的身躯上,隐隐看到了他的腹肌。 单小纯对美男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此时更是色迷心窍,忘了之前他们的龌龊,把人拉进屋里。 沈誉身上滴水,在木质地板上滴滴答答流下水渍。 单小纯忙去浴室拿了一条大浴巾扔给沈誉, “拿着,去浴室洗个澡”。 沈誉没觉得她的提议有什么不对,可是这粉色的浴巾…… 身上又冷又湿,沈誉也顾得上计较,转身去了浴室。 洗了温水澡后果然舒服了很多,沈誉关上花洒,像平时在家一样把浴巾围在腰上。 于是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条浴巾估计是单小纯自己用的,带着她身上的蜜桃香味,而且这少女的颜色让他分外别扭。 深吸一口气,沈誉忽然想起单小纯家有很多男人的衣服,他从门缝里喊:“单小纯,能不能帮我找身替换的衣服。” “来了来了。”其实单小纯早就想到了,她刚才上楼去给沈誉找了一条卫裤和一件白色T恤,咚咚咚就推开了浴室的门。 沈誉正在摆弄腰间的浴巾,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接,然后…… 单小纯流鼻血了! 美男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直接围着她浴巾的美男她还是第一次见! 沈誉的身材非常好,浅浅的麦色,有六块腹肌,是那种很精壮又不过于壮实的倒三角。一双腿修长健美,从粉色小浴巾里很有力量感的伸展出来。 沈誉伸手扯了一条毛巾狠狠的按在了单小纯的鼻子下面,然后抽出她手里的衣服把她推出浴室。 单小纯捂着鼻子痛不欲生,单小纯呀单小纯,你的一声英明,就这么毁了! 沈誉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你还别说这小单蠢挑衣服的眼光还挺准的,这衣服好像给他量身定做一样,不大不小正合适,而且还很修身。 看到沙发上蜷成小球的单小纯,他嫌弃的说:“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还有,把我的衣服给洗了。” “奥。”单小纯蛮乖的答应,走到门口忽然又觉得不对,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为什么你的衣服要我来洗,我又不是你们家保姆。” 沈誉一愣,他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一直是他脱下衣服有人洗。显然沈誉不想深度考虑这些事情,他不耐烦的说:“又不是让你洗,顺手放洗衣机不行吗?”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顺手放?” “因为……”沈誉喉头滚了好几下,不会用洗衣机这样的话说出来会不会很丢脸? 单小纯说归说,可真的把沈誉的衣服给放洗衣机里了,长裤、衬衣、袜子、内 裤,用手指拎着那白色的小内内,单小纯忽然就出了神。 “喂,你拿我*干什么,你这个猥琐的女人。” 沈誉本是想进来看看洗衣机怎么用,谁知道看到这样让他气愤的画面,劈手夺下自己的*扔进洗衣机,他很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单纯的姑娘。 “你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单小纯却先发制人,“我不稀罕你的小内内,臭烘烘的,好恶心,说不定上面还沾着你那什么时候的儿子呢,我这是职业病,看看你的CK是真的还是假的,和我家的高仿有什么不一样。” 沈誉没觉得她的话有可信度,但是这个问题又很敏感,他不能在浴室里和个小姑娘讨论,所以他洗洗手,以非常严肃的口吻问:“有吃的吗?我饿了!” 单小纯也想快点儿翻篇儿,于是她大度的说:“有泡面。” “泡面?就没有别的了?” “有红烧排骨面,香辣牛肉面、老坛酸菜面、鲜虾鱼板面,你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单小纯,你不会经常吃泡面吧?” “不是经常,是几乎天天吃。”单小纯也洗了手,去厨房找泡面。 沈誉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他跟她身后继续说:“你没听说话吃一包泡面形成的毒素需要一个周人体才能排出来吗?你好天天吃,等哪一天你与世长辞,体内的防腐剂直接可以把你制成木乃伊。” 单小纯锅里烧了水,把泡面和调料都放进去,顺便还放了两颗鸡蛋一点腊肠,不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 递给沈誉慢慢一大碗,单小纯不屑的说:“怕死就别吃,姐我还是喝三鹿长大的呢,我是百毒不侵。” 把茶几上的东西往一边一推,单小纯捧着面坐下,她深深的嗅了一口:“好香呀。” “全是香料弄出的味道。” 单小纯看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自己捧着碗刺溜刺溜的吃起来。 沈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只好捧起来,吃了人生中第一碗香辣牛肉面。 天黑下来,雨却一直没停,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沈誉觉得今晚他是走不了了。 打定了主意,他对单小纯说:“我能借宿一晚吗?” “好,谢谢你。”沈誉暗地里高兴了一把,正好借机到处走走,看看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座房子。 “那你把碗洗了,然后自己去楼上睡觉,那屋里有毯子,还有,我这人睡觉喜欢梦游,特别喜欢拿刀梦游,你最好乖乖的呆在房间里,否则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任。” 沈誉完全不惧怕她的恫吓,“能发生什么?我有点期待!” ☆、03.请你包养我 沈誉完全不惧怕她的恫吓,“能发生什么?我有点期待!” 结果,一晚上除了狂风暴雨,啥都没发生。 单小纯是夜猫子,虽然昨晚雷雨天儿没敢在电脑前耗着,结果早上还是起晚了,等她想起自己的摄影室里还有个人时,沈誉早就走了。 单小纯打了个哈欠,把海藻一样的浓密卷曲的长发盘起来,然后开始她一天的忙碌生活。 打开电脑,果然有好几笔自主下单的,她忙把对方拍的衣物到自己的库存表核对了一下,顺便减去库存。阿里旺旺不停的闪呀闪,很多人都在问关于上新的问题,单小纯想起这个事儿就火大,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应,顺手又点开于帅的Q。 小纯不是蠢:于麻麻,出来。 践人就是较轻:来了来了,小单纯,我正要找你算账,昨天那是怎么了,我的孩子回来那一通哭,哎呀,哭的我心都碎了。 小纯不是蠢:滚蛋,你心都碎成渣了。昨天有点误会,我把一个过路的当成你的人了,我没上新,我没模特,帮帮我,亲,帮帮我。 践人就是较轻:卖萌没用你还是卖蠢吧。单小纯,要我说你什么好,正好今天小风也有空,一会儿我叫上他去你家。 小纯不是蠢:咩咩咩!于麻麻我爱死你了。今天别来我家了,我们去海边拍吧,我带着东西,你带着孩子。 两个大神经三五下就敲定了,单小纯站起来转了圈儿,她赶紧去收拾,防晒霜,太阳帽,呼呼啦啦一大包东西绑在自行车上,出发! 单小纯的淘宝店做的是外贸原单,主打产品是一个大牌的运动服,货源主要来自她表姐唐颂雅的服装厂,返单包库都是白菜价,单小纯只需要挑选熨烫,然后找个小美男穿上这么一拍,效果那是相当的好。 当然,干什么都不容易,单小纯吃过多少苦她自己知道,幸运的是她身边有家人支持,又有五校联盟职业技术学校这个强大的销售基地,单小纯本身就是这个学校的电子商务专科毕业,她为人单纯热情,和学校的师生关系都很好,就像今天要拍的篮球服系类,已经有很多同学预定了。 大热天海边儿虽然风凉,但是太阳也够暴晒的,去了单小纯才知道于麻麻还约了好多人来打沙滩排球,单小纯这下赚了便宜,咔咔嚓嚓拍了好多,本来他们还要去喝啤酒吃烤肉的,但是她怕晒,连小美男的腹肌都顾不上看,一拍完就赶紧走人。 她去买了啤酒烤串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谁知道刚打开门,一只大手从后面撑住,接着她就被笼罩在男人高大的阴影之下。 单小纯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没喊没叫,只是转身慢慢抬头,沈誉英俊的脸像慢镜头一样渐渐在她眼睛来清晰定格。 单小纯心跳漏了半拍,她拍着胸口生气的说:“你没吃药呀,靠这么近想吓死我吗?” 沈誉看着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小脸儿,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只是淡淡的说:“有话进去说,外面太晒了。” 就这么着,沈誉拖着行李再次走进了单小纯的家。 单小纯喝多了水憋得慌,也顾不上问他来干什么,把装塑料袋的扎啤和烤串交给他,她捂着肚子钻进了洗手间。 沈誉无奈的钻进厨房,等出来却看到单小纯是从楼上下来。 她早已经脱去了刚才规规矩矩的长裤长衫,一件遮到屁股的吊带雪纺衫,她每走一步,层层叠叠的裙摆都撩着大腿,好像上面的浅粉色樱花瓣要飞起来,沈誉忙别开眼睛,不让自己的思维在她穿没穿裤子这样的问题上纠结。 其实是穿了,她大咧咧的盘腿坐在沙发上露出牛仔短裤,然后冲沈誉喊:“亲,麻烦把啤酒放在冰箱里冰一会儿,顺便给我拿瓶水。” 沈誉嘴角抽搐,他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向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服侍别人? 可是看到单小纯热成狗的样子,他跟自己说就当可怜她了,便照她说的去做。 单小纯把沾着露珠的冰水贴在红通通的小脸上,舒服的直哼哼,“真不是人活的天儿,今天就不该出去,会不会脱层皮呀。” 沈誉不确定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自己说话,便皱着眉头没吭声。 单小纯似乎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忙坐好了问他:“你怎么回事,又来找你的钱包?” 沈誉摇摇头,把行礼往自己的身边拖了拖。 “还带着行礼?沈誉你什么意思呀?” 沈誉清了清嗓子,桃花眼儿直直的盯着单小纯,给人一种情深若许的假象。 “我要租你的房子,就一个月。” “什么?”单小纯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围着沈誉转了几圈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 沈誉挥开她的手指,不耐烦的说:“我把行李拿楼上去。” 单小纯伸开双臂挡住他,“你确定不是神经病院的墙塌了跑出来的?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租房子”? “你是没说,但是我想租。”沈誉回答的很简单,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单小纯气的都冒烟儿了,到底是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把别人家当成自己的?她想了想耐住性子说:“那好,租我房子你准备一月给我多少钱?” “没钱。” “没钱?没钱你租什么房子?亲,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叫私闯民宅知道不?赶紧收拾你的东西麻溜的从我家出去,否则我打110了。” 沈誉老神在在:“我没钱,但是我可以赚钱,我给你打工不要工钱,你只要管吃管住就行,当然不能吃方便面。” 单小纯给气笑了:“对不起,我请不起您老人家,我们家不缺祖宗。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管吃管住?” “我……”沈誉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不会干。 “你什么你?会做饭洗衣收拾房子吗?会打滚卖萌不要脸吗?” 沈誉还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天呐,谁来救救她?单小纯要吐血。 沈誉从善如流,不等单小纯说什么直接拎着行李上楼,单小纯看着他的背影咬牙,“虽然你比较帅,但是也不能原谅,看姐怎么整死你”? 沈誉熟门熟路,放下东西去洗了个澡,还换了身纯白的麻质衣裤,单小纯甩给他个大白眼,穿白的,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吗? “我们吃饭吧。”沈誉在沙发上坐下,一滴水珠缀在他眉心,亮晶晶的。 “没饭吃。”单小纯拿着iPad和顾客在砍价,这个人真麻烦,买条30块钱的短裤就要包邮。 “我看到你买了,我还帮你把啤酒放在冰箱里。”沈誉很平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 单小纯撩起眼皮,疏长的睫毛眨了眨,“没你的份儿”。 沈誉也不和她争辩,拿起电话叫了外卖。 啤酒、烤鱿鱼、鸡胗、鸡心、脆骨、五花肉,单小纯把好吃的摆了一桌子,然后美滋滋的看着沈誉。 沈誉果然拧起眉毛,他掩住鼻子说:“你吃这个不怕得癌症吗?” 单小纯一口鱿鱼呛在喉咙里,辣椒呛得她一个劲儿咳嗽,一大杯啤酒下去才舒服了些,顺了顺气她气呼呼说:“你怕死昨晚怎么还吃我的泡面呢,最膈应你这种人,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你干脆饿死算了。” 沈誉懒得理她,自己进厨房去烧开水。 一会儿,门铃响,单小纯撸着串儿去开门,来的竟然是熟人,前面儿景记饭馆送外卖的小哥。 “我没叫外卖呀,你今天是不是送错了?” 小哥看看地址,“没错呀,就是这里,青椒牛柳,素炒三丝,还有一个草菇汤,米饭”。 单小纯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他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方便袋,“是我的,谢谢”。 单小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外卖小哥却向她伸手:“一共是82元,您是熟人,给80好了。” 单小纯闪到一边,“沈大侠,吃饭给钱呀”。 “没有,你给。” 沈誉的话干脆利落,估计不用再重复,单小纯也听懂了。 “凭什么?”单小纯一下子就跳起来,在外卖小哥惊诧的眼神中把手里的肉串扔在了沈誉身上。 沈誉看着自己身上红彤彤的油渍,他的薄唇抿紧,右脸的酒窝渐渐深下去。 单小纯想,原来他左脸的酒窝是笑右脸的酒窝是生气。 外卖小哥是个机灵人,他忙说:“这次记账好了,下次我再来收,再见。” 沈誉一声没吭,脱下上衣就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光着上身走进屋。 单小纯看着垃圾箱里的衣服,虽然没有LOGO,但是以她卖衣服多年的眼光来看,这件衣服的价格应该是四位数,深吸了一口气,单小纯气聚丹田喊了一声“你介个败家老爷们儿”! 败家老爷们儿换了件浅粉色修身T恤,正坐在桌子前吃饭。 单小纯虎虎的坐在他对面,瞪着眼珠子看他。 沈誉抬起眼睛,很斯文的说:“要喝汤吗?” 草菇汤香气扑鼻,立马勾起了单小纯的食欲,她大声说:“喝,为什么不喝,要我打饥荒。” 不但要喝汤,单小纯一筷子就夹了他碗里那块儿最大的牛肉,她美不滋儿的嚼着,炫耀加挑衅。 沈誉展颜一笑,桃花眼里波光流转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单小纯给小小的电了一下,不过接下来沈誉的话却差点让她抓狂,他说:“你对我的口水这么感兴趣吗?” 感兴趣你妹呀,要恶心死姐吗? 吃完饭,照例是沈誉收拾,单小纯凶巴巴的说:“收拾好去那边房间找我,给衣服打包。” 得,不过是吃了她一顿饭,这就用上了。 沈誉很快就收拾好,他跟着进去,看到满满一屋子几乎全是衣服。 单小纯正拿着手里的iPad一笔笔对单子,屋里有打印机,需要把客户的下单要求打出来,然后在快递单上打上收货地址,核对衣服型号尺寸,建包、打包。 沈誉看了一会儿,觉得她的工作方式很有问题。比如她把衣服乱糟糟的放在一起,弄一个单子的时候就想个小狗一样钻到衣服里瞎找一通,等再一个单子的时候又来这么一通,结果是越烦越乱,相当浪费时间。 摇摇头,沈誉开始在她身后收拾,一个货号的不同尺寸分门别类放好,这样找起来就简单多了。再一会儿,他基本上接手了她的工作,单小纯索性让他建包,自己去专门打理五校联盟学生的衣服。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干了2个小时。 期间,除了必要的工作询问谁也没有多说话,但是单小纯却很喜欢这种工作氛围,沈誉有种魔力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信得过的拍档,而且他又有力气又有脑子,有他在,她似乎什么都不用管。 鉴于沈誉工作的突出表现,单小纯决定大方一回,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大个儿冰淇淋,问沈誉:“你要什么口味的,香草?还是草莓?” 沈誉摇摇头:“我不要,喝水就好了,你也少吃点,女孩子过度贪凉不好。” “为什么?”挖了一勺到嘴里,浓郁的香草味道和甜甜的奶油融化在舌尖上,简直是人生最美好的享受。 “因为—会宫寒。”沈誉觉得和一个小女孩说这个有点不好,但还是好心的提醒她。 “哈,你连这个都知道?你是妇科医生吗?”显然,单小纯才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我不是医生,但是我有个朋友得了宫颈癌,我在医院里陪过她一段时间,都是听医生讲的。” “啊?”单小纯忽然觉得嘴里的冰淇淋变了味道,她吐着小香she有点怕怕的。 沈誉把她手里的冰淇淋拿过来放回冰箱里,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让他的眼神格外湿润柔软,他笑了笑说:“不是不能吃,尽量少吃,特别是经期更不能碰,平时也要注意脚的保暖,知道了吗?” 单小纯傻傻的点头,她忽然问:“沈大侠,你今年多大了?” 沈誉很无语,他不是和她说过了吗,这丫头一点都不长脑子。“28岁,是周岁。” “真有这么大?” “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沈誉忽然想起他根本没身份证,“好吧,我说我18,你相信了吗?” “二八才16好吗?算了,我相信你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可以去楼上睡一会儿,我给你找凉席去。晚上我要去学校那儿送衣服,你留在家里看家,明白吗?” 单小纯长得不高,大概能有1米6,可是站在高她20多公分的沈誉面前一点也不输气势,当姐惯了的人就是这么酷霸拽! 沈誉笑笑,不和一个小屁孩计较。 傍晚的时候太阳下了山,海风带来一丝清凉,单小纯骑着自行车去了技校。 自行车一放她直接去了操场,果然一大帮汗水淋漓的小伙子正在拼杀,单小纯冲场上打了个呼哨,“秦楠,秦楠”。 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球衣的高个子男生跑过来,他解开手里的矿泉水就倒在头上,然后左右狂甩。 站在边上看他的女孩子都疯了,跺着脚大叫:“秦楠,秦楠,好爱你!” 秦楠并不理会径直跑到单小纯身边儿,伸手就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单小纯一脚就踢在他腿上,“死小孩儿,不准摸我头,你妈没教过你吗”? “小纯,你再这么凶肯定会嫁不出去的,到时候只要我勉为其难娶了你。”秦楠长得高大壮实,单小纯站他面前就跟个小扇坠儿似的。 “放心,世界上的男人就剩你一个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们定的队服我给带来了,叫你的人都来试试。”单小纯递给他一套,是最大的码子。 秦楠招呼了一声,呼啦啦围上了一帮男生,单小纯在中间应付自如,时不时银铃般的笑声从男孩们低沉的笑声中浮起来散落在四周。 这可气坏了一帮看球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都是秦楠的粉丝,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叫周晓鸥,是技校的校花,追秦楠有大半年了,却连秦楠的一个正眼都没有追到。 看到她生气了,她的闺蜜徐丽娜还火上浇油,“周晓鸥,你说秦楠到底有多喜欢单小纯,她比他大,个子不高长得一般,难道是牀上特别放的开?” 周晓鸥的脸都青了,她冷冷的看着那堆人,嫉妒的要发狂。 好容易摆脱那群猴子,单小纯蹦蹦跳跳的去取车,可在车棚那儿,她给几个女生截住了。 她认识领头的那个,是商务韩语专业的周晓鸥,本校的校花。 周晓鸥拦住她,“单小纯,我和你有话说”。 单小纯好歹也是她们的学姐,她笑米米的问:“你谁呀,找我想买衣服?” 徐丽娜在边儿上给周晓鸥捧臭脚:“她你都不认识,五校怎么混呀,周晓鸥,我们的周大美女。” “久仰久仰。”单小纯还是笑米米的,她大概已经猜到她们为什么拦下她了。 果然,周晓鸥仰着鼻子傲气的说:“单小纯,秦楠是我的男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单小纯暗自发笑,陈伟霆还我的男人呢,我能让全世界的女人离他远一点吗? 见她不说话,周晓鸥以为她怕了,继续说:“你不就是卖个衣服吗?只要你离秦楠远一点,以后你的衣服我帮卖,保准有多少卖多少。” “这么好?是威逼利诱着我答应了?”单小纯还是笑米米的,她并不和周晓鸥正面起冲突,但也不答应她,就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拖延时间。 “你到底答不答应?”徐丽娜的性子燥,她不耐烦的推了单小纯一把。 徐丽娜人高马大,是出了名的大洋马,单小纯没防备,后腰撞在车棚的铁柱子上,立时疼的出了声儿。 单小纯是谁?那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给推了一下她立马来了火气,“你神经病呀,你推我干什么,找抽是吧?” 话刚说完她就给了徐丽娜一巴掌。 这巴掌正打在徐丽娜的胖脸上,把她的脸都打偏了,周晓鸥尖叫起来:“你打人,你打人。”说着就和几个人一拥而上要群殴单小纯。 “干什么你们?”冷厉深沉的声音就像一把尖刀,生生刺进女孩子的耳朵里,吓得她们都停了手站在一边儿。 手电筒的光来来回回扫了几圈儿,男声继续问:“你们哪个班的,不知道打架违反校规吗?是不是想被开除。” 女孩子们这才看清来的是个警察,个字很高,模样看不太清楚,但是单小纯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邵岩。 周晓鸥机灵,她立马说:“警察叔叔,是她,她是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找事,我们是为了自卫。” “真聪明,都知道四五个自卫一个了,继续给我编,编好了等着你们班主任过来说给他听。” 毕竟都是些不到20岁的孩子,给邵岩一吓唬都不敢说话了,啪啦啪啦的掉开了眼泪。 “都回去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一定找你们校长来。” 几个女孩子如蒙大赦,呼呼跑了,邵岩这才问单小纯:“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单小纯没受伤,但是她特别想一头去撞死算了,怎么每次丢脸的时候都能碰到她的男神? “单小纯,小纯,你还好吧?”邵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吓傻了,凑过去轻轻的拉住了她。 ☆、04.邵警官和秦校草(沈三少在看着你们) “单小纯,小纯,你还好吧?”邵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吓傻了,凑过去轻轻的拉住了她。 单小纯好紧张,她全身的筋都绷直了等待着邵岩的下一步动作,可是他的手却按住她身后的铁柱子上。 捻了捻手指,邵岩说:“快起来,这上面有好多铁锈。” “噢。”单小纯略感失望,同时又有些安心,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她忙说:“邵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学校?” 邵岩看着她耳边凌乱的碎发,有种想给她绕在耳后的冲动,但最终只能握紧双手淡淡的说:“有人报案,我是来查案子的。” “报案?是打架还是偷窃?”单小纯一听学校里的事儿就竖起八卦的耳朵。 “是偷窃,不过偷得东西很特殊,是女孩子的文胸。”邵岩的声音淳淳,纯公式化的陈述,没有半点羞赧。 “切,肯定是她们骗人的,谁闲的蛋—谁闲的没事儿会偷那个,肯定是她们恶作剧想骗你来。”单小纯在邵岩面前说不出脏话。 “报假案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而且这是真的,很多女孩子的文胸都没了,黑的白的没少,就少颜色鲜艳的。” 单小纯点点头,“但是这样的案子你来查也不合适呀,找个女警来”。 邵岩想起刚才女孩子叽叽喳喳兴奋的样子确实很让人头痛,他点点头,然后说:“走,我送你回家。” “回家?”想到自己心仪的男神要送自己回家单小纯心都荡漾了,同时又有点小小的罪恶感。 “怎么,你还有事?”邵岩看着她白希小脸千变万化的表情,以为她还不想走。 “没事没事。”单小纯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车在哪里?”其实也就是问问,邵岩的眼睛略微一扫,就锁定了她粉红色小单车。 咬着小手指,单小纯心里一串串冒粉红泡泡,邵警官这是要穿着制服和她同骑一辆车吗? 还没走成,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秦楠。 他一见单小纯就把人抱住,上下又摸又看:“怎么样,伤着没有?” 他粗壮的胳膊正箍在她刚才碰伤的地方,疼的她呲牙咧嘴,恨恨的踩了秦楠一脚, “秦楠你个小禽 兽,快给我放手”。 “跟我说到底怎是回事,周晓鸥特么的欠揍。”秦楠气的双眼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这根儿就在你,今天你要是不去和周晓鸥说清楚了,以后小纯来学校就没好事儿。”这么能火上浇油的除了于帅没别人。 果然,秦楠拉着单小纯就要去找人:“走,我们去找她说道说道,告诉她你就是我女朋友,让她死了心。” 单小纯甩开他的手:“秦楠你有病吧,谁你女朋友,我是你姐!放手,送我回家。” “我送你。”秦楠梗着脖子不放手,守着一帮哥们儿,他觉得今天这事儿弄得自己很没面子。 “你晚上能随便外出吗?”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邵岩忽然说话,声音低沉冷厉,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度。 “我回来翻墙。”秦楠抓住自行车把,想把车子从邵岩手里抢过来。 邵岩没放,两个人拽着车把较上劲儿。 看到单小纯求救的眼神儿,于帅感觉组织又在考验他了,把手放在车把中间,于帅笑米米的说:“警察叔叔要办案,你同事那边叫你了;秦楠晚上不准出去,还是我送单小纯吧。” 于帅不是学生,他是在学校里管后勤工作的,职校有句话,叫“铁打的于帅流水的学生”,单小纯上学那时候就和他关系不错,现在简直就是“铁哥们儿。” 看着单小纯和于帅走远,秦楠狠狠的剜了邵岩一眼,但是邵岩好像没看见一样,转身也走了。 秦楠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憋气,一个人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去,身后他同学喊他:“秦楠干什么去?” “找周晓鸥,你们别跟着!” 校门外,单小纯对于帅说:“于麻麻,你回去吧,这条路我都走了一千遍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去,不用送。” 于帅看了看前面的街道,夏天晚上8点多正是人多的时候,到处都是摆摊儿的乘凉的,比白天的人还多,但他还是说:“别,最近学校里出了个偷文胸贼,你又刚被人欺负了,我后头还有两个大帅哥盯着,敢不把你送回去?” “随便你。”单小纯甩着手走在前面,耷拉着个脑袋,跟晒蔫的喇叭花一样。 于帅推着她的车紧走了几步追上她,小心翼翼的问:“你和秦楠……” “你瞎说什么,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单小纯一口喝断,横眉竖眼的模样就像个炸毛的猫。 于帅赶紧改口:“好好好,那我们来说说邵警官,今天我这么就近一打量,酷毙了。” 单小纯大眼睛里星光点点,花痴到不忍直视,“邵大哥必须帅呀,你是没看到他抓贼时候的样子,更帅”! “帅有个屁用,又不是你的。有贼心没有贼胆儿的家伙。” 于帅的一番话把单小纯说的好忧伤,她又低下头,把一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 单小纯的家和学校隔得不远,他们两个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就到了,于帅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单小纯刚要开门,忽然手机响了。 单小纯拿出电话,一看来电人是“兔兔小粉红”不仅疑惑,“她又没下单来什么电话”? 接起电话,兔兔小粉红雷吼一般的声音差点把单小纯的耳朵炸了,“店主你才是麦当劳巨无霸,你全家都是巨无霸”。 单小纯对待顾客非常有耐心,虽然她也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她赶紧安抚:“谁惹我们家小粉红亲不高兴了,说出来我去揍她。” “店主你装什么傻,刚在旺信骂我,接了电话就不敢认账,我鄙视你。” 单小纯傻了眼,这都哪跟哪,“亲,你不要相信,那肯定不是我,我在外面送货还没有回家,肯定是盗号了”。 “盗什么号儿,都把你家衣服的货号发给我了,店主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感觉不会再爱了,再见。”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单小纯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忙推开门,快步回家去。 她进去的时候沈誉刚从电脑椅上站起来,拿着个杯子要去倒水。 单小纯快步冲过去握住鼠标,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热乎,她点开一直挂着的阿里旺旺,只看了一眼就怒发冲冠。 “段誉,你TM的干了什么?” 沈誉伸了伸懒腰,左右活动着颈椎,没有理她。 单小纯炸毛了,她跳到他面前,薅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大声喊:“你聋了,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沈誉的桃花眼儿黯下来,他沉声说:“放开。” “凶什么凶,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招财猫呀,我今天就让你……呀呀,疼,沈誉你个王八蛋快放开!” 原来,沈誉不等她说完,直接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他的手劲儿很大,只那么一下,单小纯就疼得掉了眼泪。 沈誉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他抿着薄唇问:“这下知道我叫什么了吧?还敢说脏话吗?” “沈誉,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有本事你放开我。”单小纯为了缓解疼痛,把身子都快扭成麻花儿。 “还敢骂,单小纯,我有没有本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沈誉说着,一把就捞住了她的腰。 有过阴影单小纯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腿蹬着地拼命往下遛,本意是想让沈誉捞个空,谁知道沈誉的大手跟钳子一样,紧紧钳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单手就给捞起来。 于是,现在单小纯整个人是被沈誉夹在腋下,两条雪白的长腿摇来荡去。 “沈誉,快放我下来。” “没那么容易,不乖的小孩儿就要受到惩罚。”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单小纯脸都吓绿了,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人住家里呀。 沈誉冷哼一声,夹着她往沙发那边走去。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单小纯被扔到沙发上,她以为又要被打屁股,首当其冲护住了自己的翘臀。 没想到的是沈誉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打开房门走出去。 单小纯内心崩溃了,明明受欺负的是我,你TM的耍哪门子的大爷脾气! 沈誉出了门,被凉爽的晚风一吹才冷静下来,他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打了她,而是后悔这巴掌怎么就没舍得拍下去,害的他现在手心都痒痒。 仔细一想,其实自己也挺幼稚的,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大概90后的孩子都这样,她喜欢骂人说脏话是她的事儿,自己操的哪门子心。 这条路两旁种了很多栀子花,清幽的香气在融入月光的白海风的凉后变得更加湿润迷醉。沈誉贪婪的嗅着,他仿佛看到穿着白衬衫的少女穿梭流光而来,笑声如海浪,洒落在月下。 砰,忽然路口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沈誉一听就知道出车祸了,他走过去一看,果然,一辆白色的大众朗逸被一辆红色的别克给从后头顶上了。 别克的车主大概是吓懵了,直到朗逸的车主来敲她的车窗才反应过来。 “你是怎么开车的,睁着眼睛往人车上顶,你看看现在怎么办?”朗逸的车主也是个女人,说话很强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喂,你还有脸说我,明明就是你拐弯不打转向灯。”得,别克的这位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这下儿可热闹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很多散步的人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沈誉看不下去了,他好心的提醒别克的车主,这个时候应该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让理赔员出现场,然后再和朗逸的车主沟通,是私了还是报警,这样争吵下去出了浪费口水毫无意义。 沈誉又提醒朗逸车主,虽然是被撞的,但是她拐弯的时候没打转向灯,本身自己就违反交通规则了,既然都有保险,不如各自修车,这样不但可以解决事情,还能节省警力资源,大家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誉三言两语就处理了一起交通事故,周围的人都为他鼓掌,他笑笑,却想起自己和单小纯的事情,都是小事,呕什么气! 他回去的时候单小纯已经回房间,门里不断的传出QQ或者阿里旺旺的提示音,他把手放门上却没好意思敲,自己下楼去客厅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沈誉站起来,警觉的看着门口。 门被推开,先是进来一双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接着一个女人走进来。 咦,别克车的车主。 女人见了沈誉也一愣,随即退回去,“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刚想出去,她又觉得不对,看看沈誉,疑惑的问:“请问单小纯住这里吗?” 沈誉点点头:“是的,您是?” 女人松了一口气,她把大包小包扔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累死我了。我姓林,叫林红,是小纯的妈妈”。 沈誉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阿姨,您喝水。” “你不是刚才帮我的小伙子吗?啊,真巧,原来你也住在我家里。”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也能巧合吗? 这话说完了林红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她忽然站起来大声冲楼上喊:“单小纯,你给我滚下来。” 她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沈誉端水的手都给震得一哆嗦,不过林红回头对他却面带微笑,很是和蔼慈祥:“小伙子,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要不我肯定给人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是哪儿的,干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和我们小纯什么关系?” 小纯妈妈,你的问题是不是多了点,让人家小伙子怎么回答? “阿姨,我叫沈誉。对了,您的车保险公司已经拖车了吗?”沈誉也觉得不好回答,他很有技巧的把话题引在车上面。 提起刚才的事情林红心有余悸,她忙点点头:“我已经把事情的后续交给我们家那口子处理了,哦,就是小纯的继父。你们都住一起了,关于我和她爸离婚的事情也和你说了吧?” “妈,你又瞎说什么?”单小纯从楼上跑下来,一把就堵住了她妈妈的嘴。 林红怒目圆瞪:“你个熊孩子,走,跟我上楼去,我有话要问你。” “疼,疼疼疼。林女士你轻点儿,你闺女的头发会给你薅光了,你不是让我下来吗?怎么又上去,刚才你怎么不自己上去。” 林红一愣,觉得女儿说的有理,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她怒吼一声:“少叨叨,走!” 沈誉摇摇头,把地板上的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拎起来拿到厨房里。 楼上,林红暴跳如雷。 她用涂着淡紫色指甲油的手指顶着单小纯的脑袋一个劲儿数落:“单小纯,你长能耐了,和人*都不跟妈说一声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和他交往多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统统给我交代清楚。” 单小纯抱住林红的腰笑嘻嘻的说:“妈,我就知道他是男人。” “你要气死我了,你才20岁,还是个小孩,能孩子养孩子吗,妈妈早说过了,恋爱结婚不能草率,更不能草率的要孩子,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单小纯往后一仰直接倒在牀上装死,“妈,您这事儿都说了八百遍了,不就是您太年轻就和我爸结婚结果有了我之后才发现两个性格不合,好容易磕磕绊绊等我上了小学才走上离婚的康庄大道的这反面教材吗?我和那个神经病啥事儿没有,他就一个过路的。” “还康庄大道,还反面儿教材,你这个死孩子,整天没心没肺的,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呀。过路的睡你家里?过路的对我那么殷勤?”林红扯着单小纯的胳膊把她扯起来,挨训的时候必须直视她的眼睛。 “妈!”单小纯耍开赖皮,她像牛皮糖一样扭住林红,把她漂亮的真丝连衣裙都弄皱了。 “行了行了,每次说正事儿就这个黏糊样儿,跟你爸一样一样的。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我下去跟他谈谈,还有,我警告你,要是不结婚要孩子的话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懂吗?” “我懂什么呀,您别胡说了,赶紧走赶紧走,以后没事儿不准来。 “你个熊孩子。”林红作势要打,可也就是做做样子,她舍不得。单小纯8岁那年她和单国瑞就离婚了,两个人都觉得亏欠孩子,虽然拼命对孩子好,但总补不回一个美满的家庭。 林红拽拽给单小纯弄皱的裙子,对她说:“你在这里呆着,我下去跟那小伙子谈谈,叫什么来着,段誉?” 单小纯哈哈大笑,“妈呀,你怎么跟我一样,是沈誉,不是段誉”。 “不管什么玉,能对我女儿好的就是宝玉。”林红给下了一个结论。 单小纯这才发现自己偏离了重点,“哎呀,妈,你跟他有个毛线好谈,我和他没关系”。 林红没理她,仪态万千下楼来。 沈誉刚把冰箱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他刚才偷吃了一块蜜汁排骨,一块儿熏鲅鱼,所以才慢了点儿。 林红见他在干活喜的眉眼儿间全是笑,她忙对沈誉说:“沈—” “沈誉,阿姨。”沈誉扯了张纸巾擦手,在她叫错之前告诉她。 “沈誉呀,这里面除了可以生吃的蔬菜瓜果,我还做了很多好吃的,有蜜汁排骨、熏鲅鱼、锅包肉、炸鸡翅,白灼虾,还有鲅鱼丸子,你们早上煮面的时候放上几个,鲜的不得了。” 沈誉心说我已经检查过了,确实很好吃,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着说:“谢谢阿姨,让您费心了。” 单小纯躲在楼梯上竖着耳朵听,牙齿磨得咯吱响“有你什么事儿,我妈给我做的”。 林红就刚才的问题换了一种发问方法:“沈誉呀,你今年能有二十一二?毕业了吗?” “我已经二十八了,几年前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沈誉面带笑容,在水晶灯的照耀下,色若春晓。 “好厉害,我们家小纯只读了个专科,你以后可要多帮帮她。政法大学是在京都的呀,你家也是那儿的吗?” 沈誉点头:“是的,土生土长的京都人。” 林红趁热打铁:“你家里都有什么人,你看我们家小纯家庭关系挺复杂的,我和他爸都另外组织了家庭,其实等于她有两个家。” 单小纯最不喜欢提这个,今晚她妈却三番五次提起,她忙大声喊:“妈,你有没有给我做抹茶曲奇,我上次要吃的。” 沈誉也不太喜欢回答家庭的问题,但是林红拿着那么大的*和他交换,他还是礼貌的说:“阿姨,我父母都去世了,我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那样呀,你岂不是很可怜?”单小纯就是不让他和她妈的话题继续下去,故意给他们搅合。 “还好,没什么可怜的,我哥对我很好。”沈誉淡淡笑着,却也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林红看看时间,拿起皮包说:“我要走了,你秦叔叔过来接我。小纯呀,妈妈说的话你要记住,我过几天再来。” “走吧走吧,说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句?”单小纯推着林红往外赶。 “阿姨,您慢走。”沈誉也跟着送出去。 房子门口,一辆黑色的大众途锐缓缓停下,接着车窗降下,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说:“小纯呀,我还有事就不下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林红说:“秦刚,大晚上你有什么事呀,我还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呢。” 秦刚焦急的说:“下次吧,我要快点去学校,那个小兔崽子又闯祸了!” ☆、05.乖,别闹了。 秦刚焦急的说:“下次吧,我要快点去学校,那个小兔崽子又闯祸了!” 林红一听也急了,忙打开车门上车,还不忘冲单小纯他们摆手:“有事儿明天说,我先去学校。” “妈……”单小纯好像有什么要问的,可秦刚的车一溜烟儿就跑了,她举个手张着嘴凌乱在风中。 沈誉喊了她一声:“单小纯。” “阿?”单小纯转头看他,“叫我干什么”? “我还没吃饭。” 提起吃饭,单小纯猛然想起刚才他在旺信上骂小粉红是麦当劳巨无霸的事儿,立时火冒三丈:“吃,吃你大爷。” 沈誉左边儿酒窝动了动,笑的那叫一个深情:“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单小纯捂着屁股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后才说:“姓沈的,今晚就让在我家住一晚,明早儿立马收拾东西滚蛋,否则我就报警抓你。” 沈誉哼了一声准身就往家走,差点把单小纯给挤门缝里,单小纯这才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到底招惹了个什么祖宗? 坐在电脑前,单小纯脑子里反复想着秦叔叔的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好容易熬过去俩小时,刚想打电话问问,林红倒先给她来了电话。 单小纯赶紧问:“妈,小兔崽子干啥了,是不是把人打了?” “说话文明点儿,你秦叔叔叫小兔崽子你也跟着叫,小心楠楠削你。你整天就不想楠楠好了,他打人干什么呀,没事儿。” 单小纯觉得她妈就是护短,“没事儿能大晚上叫你们去学校”? “是这样的,楠楠大晚上跑到女生宿舍楼下溜达,给社管员抓到,他们学校不最近闹什么偷*的吗,社管把他给当成贼了。你说我们楠楠什么人,要是想要那东西指不定多少女孩子双手奉上,还用得着偷?”林红越说越来气,单小纯几乎想看到她头发冒火的情景。 “慈母多败儿,你叫教着秦楠去问女孩要*就行了。”单小纯偏不顺着她妈说,就看不惯她护着秦楠,秦楠自大狂妄的个性都是她惯出来的。 果然,单小纯一说秦楠的不是林红就炸了毛,“单小纯,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学校了?秦楠一有事儿就一定和你有关系,14岁那年他为了你和人打架,结果给人推倒在玻璃茬儿上,屁股缝了五针……” 又来了,单小纯一听她说这些就跟悟空听到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头嗡嗡的,她打断林红:“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起来有意思吗?我们都是大人了,做什么都要给自己负责,他有事儿别扯我身上。” “也对呀,你都有*的男朋友了。小纯,你和秦楠说了吗?”林红突然慎重起来,她好像看到了能促进家里和谐关系的关键。 “说什么?”单小纯反而糊涂了。 “你和沈誉的事儿呀,你想呀,你和沈誉把关系确定下来再把婚一结,秦楠不就死心了吗,到时候该出国就出国,你也不用整天躲着外面不回家了。” 林红说的事儿虽然挺没谱儿的,但是单小纯还是动了心。她和秦楠半路做的姐弟,林红嫁给秦刚那年她十岁,秦楠七岁,当姐姐的自然要照顾弟弟,可秦楠这小孩也邪性,16生日一过就对单小纯表白,说自产自销家门不出父母不换亲上加亲,单小纯给这小孩的想法雷的外焦里嫩,连夜搬到学校宿舍里。单小纯想法特单纯,弟弟就是弟弟,就算不是一个爹妈那也是弟弟,成不了亲亲爱人。可是秦楠不这么小,这一个追一个躲,单小纯毕业了都不敢回家住,幸好当年她爸留给她一套房子,秦刚给拿钱重新装修了一下,单小纯就自己过起了安生日子。 本以为秦楠大了接触的人多了这个想法就淡了,可这孩子韬光养晦就把单小纯当成囊中之物,弄得单小纯不胜其烦,给老妈这么一说,或许沈誉可以一用。 单小纯对林红说:“妈,要是我把沈誉带回去秦楠不会发飙吧?” “看你说的,楠楠是个大人了,他懂分寸,只要你给他把这个想法断了,难受是肯定的,但过几天就好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呢。” “那行吧,就这个周末,我带沈誉回家吃饭。” 林红一听立即拍板,“好嘞。丫头,有句话我还没顾上说,小眼光不赖呀,小伙子长得太帅了,妈妈就没见过那么帅的。” 单小纯腹诽,那是麻麻你美男见得太少了,邵大哥不知道比他摔了多少倍。 挂了电话,单小纯去敲了沈誉的门。 过了一会儿,沈誉来开门,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儿有点勾人,又有点儿可爱。 “有事吗?”渴睡的沈誉特别温和,像个剪掉爪子的大猫看起来绵软无害。 “我有事想和你说。”单小纯手背在身后有点心虚,明明刚才还让人滚蛋的,现在要让人装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太不厚道? 沈誉打着呵欠要关门:“有事儿明天说。” 单小纯手撑住门,愣是从门缝里挤进去,“给我5分钟,我很快的”。 沈誉没管她,躺在了铺着亚麻席子的榻榻米上,又就闭上了眼睛。 “沈大侠,醒醒。”单小纯直接给跪了,摇了摇他硬邦邦的手臂。 沈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别吵我,小心揍你。” “沈大侠,沈誉,沈大哥。”单小纯求人的时候卖的一手好萌,尾音拖得又长又软,甜的都能拉出糖丝儿。 “说。”沈誉现在的两个酒窝一边深浅,这是代表很不耐烦吗? “周末去我家吃饭好不好,我秦叔叔做饭可好吃了,请你吃海鲜。” “好。”沈誉顺口就答应了,单小纯怀疑他听清楚了没有。 “其实是这样的,我……啊!” 单小纯一声尖叫,整个人被沈誉摁倒,接着他的长手长脚就压上来。 单小纯大惊又大囧,她用手撑着沈誉的额头带着哭腔儿说:“沈誉,你起来。” 沈誉微微睁开眼睛,他抓着单小纯的手指放在自己软软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把脑袋趴在她颈窝里,像大狗一样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你妹呀,把姐当免费的人肉垫子了吗? 男性的沉重身躯把她压进垫子里,而灼热的男性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锁骨,已经多年不会脸红的小纯姐竟然脸红成了个大苹果。 可是这样近距离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好,虽然不够白希,但是光滑干净,除了下巴上淡青的胡茬儿,几乎看不到汗毛孔,“这样的肌肤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等单小纯明白过来,她的手已经在人家脸上。 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她猛地把手抽回来,却忍不住捻了捻,真滑。 沈誉的手臂禁锢住她的腰身, 轻轻嘟囔了一声:“别闹。” 亲,咱真的不闹行吗?你快让我起来,我还是云英未嫁的黄瓜大姑娘! 早上,金色的光线穿透了白色细纱窗帘,在地板上勾画一幅幅跃动的图案。 单小纯闭着眼睛习惯性的去拿她牀头的柯南小闹钟,却没有找到,她猛地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从榻榻米上跳起来。 摸摸身上,没有少什么也没有多什么,单小纯才放下心来,她狠狠的捶了一下脑袋,怎么就和沈誉睡了,是真的反抗不了还是美男在怀压根儿就不想反抗? 美男不知道去哪儿了,单小纯找遍了整个二楼都没见,刚以为自己昨晚太生猛把人给吓跑了,却从走廊的窗户看到美男晨练回来。 沈誉身上穿的背心短裤一看就是单小纯的商品,红白相间分外醒目,单小纯忙探出身子冲底下喊:“你跑步了?” 沈誉一抬头,却吓的差点儿磕在栏杆上,大清早儿的什么鬼? 不怪沈誉大惊小怪,主要是单小纯的形象太惊悚,她的头发是自来卷儿,又特别浓密,平时她都是挽成花苞,今早全披散着,蓬蓬的连一张雪白的小圆脸儿都挡成了锥子。 单小纯却看了热闹,她笑的前仰后合,大声说:“小心你的牙!” 沈誉没理她,径直走进屋里。 单小纯胡乱把头发扎起来,咚咚几步也跑下去。 沈誉一身大汗,背心的前后都洇透了,浅麦色的肌肤因为汗水滋润格外光亮,浑身都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活力。 单小纯又凌乱了,天啊,和美男*果然福利好好。 沈誉和她擦身而过,回头轻飘飘的扔给她一句“收好你的眼珠子,别掉了”。 艾玛,单小纯第一反应就是去捂眼睛。 沈誉扬起嘴角,小酒窝儿溅出欢乐的浪花儿,“这小孩怎么就这么好玩”! 沈誉去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问单小纯:“你怎么不去做早饭?” 单小纯抱着笔记本正在P图,她头也不抬的说:“我家没吃早饭的习惯。” 沈誉把笔记本从她怀里拿过来:“去做,晚饭没有早饭也没有,你这是虐待劳工。” 单小纯刚想发火,想起昨晚还有求于他,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她笑米米的说:“好,我去做,沈大爷。” “我要吃用鲅鱼丸子煮的面,昨晚你妈说的。” 嘿,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还挑三拣四,看我这暴脾气!单小纯倚着厨房的门框站定,抱着胳膊说:“沈大爷,要不要给您来个糖蒜醋萝卜,下饭!” 沈誉头都没抬:“不用,我不吃大蒜。”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得能装的了孙子,单小纯乖乖的烧水放面条鱼丸青菜。 面熟了,单小纯踮着脚去拿消毒柜顶上那层的碗。一只大手越过她的肩膀率先拿到了碗,沈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靠的很近,男人带着薄荷气味的温热呼吸辐射了四周的空气,让她呼吸困难。 “给你。”沈誉把碗交到她手里,然后退开,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 单小纯这才敢大口呼吸,她的脸颊升上两团微红,就像开在晨光里的凤仙花。 虽然单小纯水平有限,但因为有林红的底料所以面条还是很好吃,沈誉很给面子的连汤都喝了,还给单小纯提意见:“下次青菜晚点放,都煮烂了。” “你做的好你来呀。”单小纯一拍筷子,真是忍够了,他竟然一一个鱼丸都没有给她留下。 “我不会。”沈誉诚实,而且他今天不想洗碗。 “那就别挑三拣四,还不快去洗碗。”单小纯先下手为强,不能白养活他。 沈誉只好去洗碗,不过他发现林妈妈买了很多水蜜桃,他想吃但是又不愿意洗。 单小纯这时抱着笔电大喊:“谁给我P的图?” 沈誉慢慢走过来:“我,怎么了?” 单小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高手呀,求指教!” “这个很简单,去洗几个桃子来,我慢慢教你。” 于是,打工的小马仔抱着电脑啃桃子,大老板却来回奔跑做苦力。(沈大侠啃着桃子敦敦教导我们,没有文化真可怕!) 这一天过得很快,在沈誉的教导下,单小纯不禁学会了怎样高级的P图,还收拾了房间拖了地整理里仓库,等好容易有时间在电脑前聊天打屁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要帮邵岩破案。 说干就干,单小纯找了她的贴心小棉裤于帅了解了一下详细情况,然后就开始做大侦探。 单小纯注册了一个新号,起了个名字叫“没人承包的小妖精”,混进了学校里的各个聊天群游戏群。 她满以为大家都会讨论昨晚的文胸案子,可是所有的群却不约而同的再说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秦楠让周晓鸥怀孕”! 单小纯差点没掀桌子,什么人造的谣,也不怕烂舌头。 可是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什么秦楠家长都去学校了,什么秦楠女生宿舍求婚了,虽然版本不一样,但大多都描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更有厉害的还说其实女生丢文胸只是秦楠的一个追求方式,他要偷够999个文胸给周晓鸥做个文胸心。 单小纯真的给这天马行空的脑洞跪了,她只好插进话去:“帅帅哥警察叔叔说偷文胸的是个大*。” 众人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这个ID为“没人承包的小妖精”的号,有几个人和她讨论了几句但是很快又给说秦楠周晓鸥的八卦淹没,单小纯得不到任何线索,只好下线看电视。 沈誉刚把要发的货打包完,他催单小纯:“做午饭去。” 单小纯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多,不过她觉得不饿,就说:“这儿还有桃子,你饿了就吃点垫垫。” 沈誉不悦的抿唇:“桃子不能当饭吃,你快去,我想吃蜜汁排骨和白灼虾。” 单小纯这才想起她妈妈已经送饭来了,但是卷福很精彩,她正看到一个很扣人心弦的剧情上,就说:“你放微波炉里打一下。” 沈誉没吱声,但是左边儿酒窝明显深了许多,他找出食材,在厨房里看了看,大概觉得那个方方的像个小柜子的东西就应该是微波炉。 可是这玩意儿要怎么用? 单小纯终于把更新看完,这时候肚子也饿了,但是厨房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走过去一看,沈誉几乎把烤箱拆了。 “天,你在做什么?”单小纯忙推开他,也不知道烤箱还能不能用。 沈誉很无辜:“你让我来热饭的。” “可是我没有让你拆烤箱呀,微波炉是这个,懂了吗?” 沈誉点点头,想学又有点拉不下脸来:“你赶紧热,我饿了。” 单小纯弯起嘴角,她把蜜汁排骨先放进去,定了2分钟的时间,然后微波炉就开始工作了。 沈誉默默记着步骤,决定以后要不耻下问。 吃完饭,单小纯披上马甲又进了聊天室。 这次好像有收获了,一个叫“带你兜风”的人和她搭讪。 他的头像应该是证件照的截图,虽然模糊,却依然觉得人很帅,但是单小纯却起了疑心,总觉得这个照片上的人眼熟。 带你兜风和单小纯瞎扯,无非就是问你多大了读什么专业多高多重有没有男朋友,单小纯编故事是高手,很快就给他塑造了一个爱炫耀长得不错还虚荣的女孩形象。 男人虽然开点大尺度的笑话,但是也没什么太过分的,但是单小纯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没那么简单。 第一天他们聊到了10点多,男人说要和几个朋友去泡吧,他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单小纯说了几句好羡慕之类的话,也就下了。 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除了中间上厕所喝水,就没起来活动过。 觉得颈椎有点难受,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你坐太长时间了。”男人的声音随着浅浅淡淡的薄荷气息把单小纯包裹起来,原来沈誉又悄不声儿的站在她身后。 单小纯尽量忽视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强装淡定:“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是你自己吓自己吧,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去。” “才10点多,还早着来,我不睡。”单小纯是夜猫子,不到2点她一般不睡。 “都已经10点了,你不知道晚睡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影响吗?” “你管我,又不是我妈。”单小纯绕过他,想去洗手间。 沈誉倏然攥住她的手,皱着眉说:“单小纯,身体是你自己的,不要仗着年轻就任意挥霍,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重来没有后悔,你懂吗?” 也许是沈誉的表情太过严肃,单小纯竟然不自觉点了点头,不过她又接着申辩:“我早上起得晚,也能睡够8小时,真的。” “但是晚上11点是人体造血功能最活跃的时候。” “好好好,我去睡,真是怕了你了,比我妈还能叨唠。”单小纯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沈誉松开手,他拍拍单小纯的小圆脸儿:“这才乖。” 单小纯给他拍懵了,感觉中这个动作好像只有她对别人做,给沈誉这么一捏,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去睡了。”单小纯逃似的跑回房间里。 第二天,没到晚上“带你兜风”有出现了,今天他竟然分享了几张他的私人照片,有他的车他的狗他的房子,还有一张坐在小吧台喝红酒的照片,因为光线暗看不清人的模样,他说那是他家的小酒吧。 单小纯做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夸他好有钱,是富二代吗?他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把自己装的很低调。 单小纯越看他的头像越眼熟,总觉得照片上的男人她肯定见过,不过小纯姐见美男无数,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这两天家里总算有了个模样,沈誉从最初坑蒙拐骗的让单小纯干,但是后来他实在看不上,单小纯压根就不是干家庭主妇的料,连个衣服都不会叠,幸亏她卖的是运动服,否则她打包的衣服得天天退货。 周末的下午,沈誉对单小纯说:“冰箱里你妈做的菜全没了,今晚我们吃什么呀?” “今晚?当然是吃大餐了,你不是答应我去我们家吃饭吗?” 沈誉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就是那晚上,我和你睡一张榻榻米。” 单小纯自从那天从沈誉的榻榻米上爬起来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儿,沈誉更是讳如莫深,就好像这件事压根不存在一样,今天旧事重提,气氛一下子就*起来。 “我睡了你?” ☆、06.你算她哪门子男朋友? “我睡了你?”沈誉眯起眼睛,两湾桃花水越发幽深,仿佛能把人的魂儿也给吸进去。 单小纯给他电的七晕八素,老半天才迷迷糊糊的问:“难道是我睡了你?” 沈誉反被*,有种想咬死单小纯的冲动,不过这样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传出去他沈三少还用混吗? 为了扳回一城,沈誉使出必杀技,他勾起眼尾,眼角两侧似飞过桃花瓣的轻红,他低头看着单小纯,声音淳淳扣动心弦:“错,是我们一起睡了!” 他的眼眸水汽氤氲*缱绻,单小纯哪能顶的了这个?她慌乱的把眼眸投到别处,吭吭哧哧老半天才说:“睡就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负责。” 沈誉终于大获全胜,他心情大好,像对待小狗小猫那样摸了摸单小纯的头:“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细节了,不如我们今晚再温习一下?” 单小纯总算从沈誉的十里桃花阵里转出来,她几乎跳起来:“这些完全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答应了我去我妈家吃饭,你想说话不算数吗?” “我有说过不去吗?单小纯,我告诉你,要让我当你男朋友可以,但是以后必须一日三餐有饭吃,还不能吃泡面。” 单小纯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呀,沈誉,你确定是来给我打工不是来给我当祖宗的吗?” 沈誉眯起眼睛邪邪一笑:“有我这么年轻的祖宗吗,如果你非得给我找个什么头衔,就勉为其难的当老公吧。” “沈誉!”单小纯一声暴喝,扑上去一顿乒乒乓乓。 “单小纯,别闹了,再闹我就还手了。”沈誉东躲西臧,其实单小纯身上他哪里都下不去手,好比一个刚出锅的小白馒头,碰哪儿都是一个窝,烫手却又舍不得撒手。 单小纯来劲了,她发现沈誉的腰侧特别怕痒,就瞅准了地方连抓带挠加揩油。两个人在客厅里翻了天,从站着到坐着到躺着,正玩得不亦乐乎,沈誉忽然推开单小纯,撂下脸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单小纯撇嘴,什么六月的天女人的脸,说这句话的人肯定不认识沈誉。 沈誉快速的冲到浴室,他穿着衣服直接站到了花洒下。虽然是盛夏,汗津津的身体被冷水一冲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是却丝毫减少不了他身体的热度,疼到要爆开的感觉让他再也不能坚持,拉开裤链直接握住了…… 沈誉下来的时候单小纯又在上网,她好像忘带了刚才的不愉快,咋咋呼呼的说:“沈誉,你看呀,好评如潮呀,大家都说这期的照片拍的棒,不过就是模特的身材弱点儿,没有腹肌,要是你来做模特就完美了。” “不可能。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不是要去你妈家吗?”沈誉推开她,一屁股坐下来。 “还早,才5点,估计还没做熟饭。” “难道你不需要去买点东西吗?小蠢货,赶紧的。”沈誉一面催她一面抢过她手里的iPad。 单小纯不服气的掐着腰:“我是纯不是蠢,回我妈家买什么东西,都是我从家里拿。” 沈誉眯起眼看她,然后招招手。单小纯听话的低下头,沈誉曲指敲了她的额头:“今天是你男朋友第一次上门,能空手吗?” 单小纯上一刻捂着额头喊痛,下一刻又觉得沈誉想的周到,她笑米米的坐下抱着沈誉的胳膊:“现在我相信你28了,想的还挺周到。” 沈誉不动声色的把抵在她绵软处的胳膊抽走,然后看看她雪白额头上通红的一块儿,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重。 在沈誉的监督下,单小纯终于在5点半出了门。问单小纯她妈和秦叔叔喜欢什么礼物,她想了想说:“我妈喜欢帅哥,秦叔叔喜欢豪车。” 沈誉忍住要揍她的冲动,咬着牙说:“你说点儿现实的,我给你妈弄帅哥你秦叔叔还不剁了我?” “那你可以买车呀。”单小纯一脸的天真,幂幂笑着把眼睛弯成月牙儿。 “走,给你爸定辆迈巴赫,前提是你付钱,我们买的所有礼物都要你付钱,我是假的,出人出力不出钱。” “哈哈,原来你会开玩笑呀。沈誉,我觉得你比我刚认识的时候有点儿不一样了,好了那么一点点儿。”单小纯绕到沈誉前面儿,倒退着走路。 “小心,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沈誉一把拉过她,避免了她和一个垃圾桶的亲密接触。 吐吐粉色丁香she,单小纯大声说:“我刚才说错了,不是好了一点,是好了很多。” 沈誉别过脸,却忍不住弯起嘴角,臭丫头,给你点阳光就灿烂。 礼物很快选定,林红的是一束鲜花,秦刚的是一盒红茶,在超市的结算台单小纯又拿上一大盒棒棒糖,说是给她弟。 打了出租车,不过是十多分钟就到了秦家楼下,单小纯有点儿紧张,她捏了捏汗湿的手掌,小声说:“你准备好了吗?我们的台词可不要忘了。” 沈誉鄙视她:“烦不烦你,说了八百遍了,赶紧前面带路。” 林红来开门,迎面一大束玫瑰塞怀里,单小纯敷衍的说:“美女,我爱你。” 林红乐呵呵的拧她的脸:“熊孩子,买什么花,又不是我生日” 单小纯把沈誉拉进来,顺手把沈誉拎着的茶叶也塞给她:“我男朋友给你买的,茶叶是给秦叔叔的。” 正说着,秦刚从厨房里找出来,他脖子上挂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笑着打招呼:“沈誉,来来,快坐下,我再炒两个菜就开饭。” 沈誉忙说:“秦叔叔好,来给您添麻烦了。” “以后要经常来,这样我和你阿姨才高兴。”秦刚人很随和,一点也不搭长辈的架子。 林红端出西瓜招呼他们:“来,先吃块西瓜,一会儿再吃饭。” 单小纯啃着西瓜问:“秦楠呢,怎么不见人?” “听说你回来吃饭,去买你喜欢的骨里香烤鸡了。” 单小纯的笑脸一下子就没了,只是闷头吃西瓜,沈誉皱皱眉,这母女怎么有点怪异? 正说着,秦楠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喊:“小纯,赶紧出来接驾,看小爷我给你买了什么?” 单小纯忙攥住了沈誉的手,表情里竟然有一丝慌乱。 沈誉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秦楠举着烧鸡一下子愣在那里,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单小纯和沈誉握在一起的手,又移到了沈誉的脸上,那一刻,沈誉感受到了强大的杀气。 林红忙过去接过秦楠手里的烧鸡勉强笑着说:“楠楠,那是你沈大哥,沈誉,你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看未必。”秦楠神情凛冽,大马金刀坐在了沈誉对面。 单小纯赶紧把糖甩给他,死小孩儿赶紧吃糖去。 秦楠看着糖果嫌弃的别开眼睛,他拿起雪亮的水果刀,咔的就戳在西瓜上,“听说你是小纯的男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网上。”单小纯抢先回答,桌子下她捏紧了沈誉的手,看样子很紧张。 秦楠狠狠的剜了单小纯一眼:“没问你。” 沈誉终于明白了这顿饭的重要含义,单小纯你带我吃鸿门宴怎么就知道我愿意做刘邦? 抬头,挺胸,沈誉姿态磊磊落落,声音淳淳温雅:“我们是网上认识的。” “这也太不靠谱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异地恋能长久吗?” 秦楠咄咄逼人,但终归是年轻,沈誉轻而易举的洞穿他了的隐忍和委屈。 沈誉温柔的眸光扫过单小纯的侧脸,毫不掩饰的柔情蜜意让她差点都以为是真的,把单小纯小小的手包覆在掌心里,他温声说:“叔叔阿姨觉得我们这种恋爱方式不靠谱我能理解,秦楠你的思想怎么也这么保守?现在城市地域都不是问题,我这不已经来到小纯身边了吗?” “那怎么一样?你不用工作吗?反正她是不会去你那里的,你能来我们琴岛吗?” 单小纯差点拿西瓜扔秦楠:“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去他那里?” 沈誉用眼神制止她:“我已经把工作辞了,这次来了就是想陪在她身边。” 林红立刻就给感动了,这就是韩剧的情节呀。 秦楠可没她这么少女:“哼,说的好听,也许是在你那里混不下去了,就是看她蠢,想吃软饭吧?” “秦楠,别胡说。”听到客厅里声儿不对,秦刚忙出来喝止秦楠。 “叔叔,秦楠说的对,身为小纯的亲属,他这么问很对。其实我该先和大家说明的,我以前是就职在J&H集团京都分公司,职务是法律总监,我有学历有经验,我想在这里找个工作也不成问题。”沈誉侃侃而谈,眉目间神采顾盼飞扬,果然很有精英气场。 单小纯在心里给沈誉喝彩,沈大侠,为了帮我演戏你也蛮拼的! 唯有秦楠不买账,他一撇嘴:“吹牛又不用交所得税,你就费点劲儿,让我们琴岛飞牛满天。” “秦楠!”秦刚被儿子气的够呛,他更怕林红因为这个生气。 沈誉依旧笑容不减:“秦楠很幽默,不过我真没骗你,我说的都可以查,网上查学历和律师执业资格证,也可以到J&H人事部查我的信息。” 单小纯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沈誉,心说你差不多就行了,说这么详细露馅儿了咋办。 林红忙插空站起来:“吃饭吃饭,有什么事情呀吃完饭再说。” 秦楠只有暂时熄火,但是他铁青着脸,眼睛时不时瞪沈誉一下,沈誉觉得不用吃完这顿饭,他的脸就会给瞪出两个透明窟窿。 一家人围坐在大餐桌面前,忽略秦楠,貌似还挺温馨的。 秦刚为了这顿饭可是大下个功夫,但是螃蟹就做了清蒸和辣腌蟹腿儿两道菜,还有水煮虾、炸虾仁和微波炉烤虾,单小纯拎了一只大虾掰下头就啃,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秦叔叔,你要开全虾宴呀?” “这都是你秦叔叔一大早儿去码头上买的,拿回来的时候都活蹦乱跳的,沈誉,赶紧尝尝。”林红夹了一个螃蟹放在沈誉的盘子里。 “谢谢阿姨。”沈誉拿起螃蟹慢条斯理的剥起来,他用牙签儿挑出蟹钳的肉放在了单小纯的碗里。 单小纯一愣,随后就给虾皮卡住了喉咙,她吭吭咳着,脸憋得通红。 “快喝水。”沈誉和秦楠都站起来,同时把杯子递到了单小纯面前。 单小纯就近抓过沈誉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沈誉轻轻的给她捶着:“你慢点吃,秦叔叔做了好多,没人跟你抢。” 单小纯欲哭无泪,还不都是你害的,没事儿给我献什么殷勤? 好容易咽下去,秦楠把一个鸡腿儿送单小纯碗里:“别吃虾了,从来都不知道剥皮,这么大个人了还啃着吃。” 单小纯看着碗里的鸡腿儿没说话,只是把刚才的螃蟹肉吃光,一只剥了壳的大虾放她碗里,沈誉用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你负责吃,我负责剥。” 林红用手肘碰了碰秦刚:“看到没,对小纯多体贴!” 秦刚端起酒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纯的脸红成了虾子颜色,来,沈誉,咱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沈誉很少喝啤酒,不过入乡随俗,在这个盛产啤酒的城市,如果主人给你倒酒不喝,就好像瞧不起他为之的骄傲。 有了酒的润滑,气氛热烈起来,单小纯这个人来疯,酒量相当不错,三瓶下去,连脸的颜色都没变过。沈誉却不行了,啤酒这东西喝多了容易上厕所,他实在不好意思一趟趟去,何况每次去都要经过秦楠身边。 林红夺了秦刚的酒瓶子:“你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怕痛风。”沈誉借机说:“叔叔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您酒量太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秦刚喝上酒兴奋,他拍着沈誉的肩膀说:“小伙砸,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女婿第一次上老丈人的门儿,必须喝醉,不喝醉那就不算来了。” 作为学生,秦楠是没有资格喝酒的,他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哼了一声:“切,他算哪门子女婿?” 单小纯忙大圆场儿:“妈,上饭吧,我早就想吃秦叔叔用荷叶蒸的米饭了。” 这顿饭总算有惊无险的吃完了,为了怕秦楠惹是生非,他被打发去洗碗,单小纯把沈誉带到阳台上,从这里依稀可以看到海港的夜景。 海风清凉,扑到脸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清爽,减少了不少暑热。远处高楼的灯火都被收束在海面上,交相辉映,斑斓如画。沈誉眯起眼睛,看着灯光下单小纯甜美的侧脸,不由一时间呆住。 “沈誉,你看那儿,那个最高的灯,不停的来回旋转的那个。”单小纯刚抬起手,沈誉却从背后贴过去,压住了她扶在栏杆上的手。 “别动。”沈誉扣住她的手,低头微微拂过她脖颈上的绒毛,把她笼罩在混杂着酒香的男性气味之下。 “我……”单小纯当然不敢动,后面贴着这个大个硬邦邦的热烘烘的大活人这还是头一回,她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秦楠在后面。”沈誉的呼吸几乎喷到她耳朵里,比海风更濡湿。 单小纯维持着这种僵硬的姿势感觉过了好久,直到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她才小声问:“走了。” “嗯。”沈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单小纯回头,两个人的脸擦了一下,然后唇便碰在了一起。 单小纯蓦然瞪大眼睛,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向后仰去,沈誉手疾眼快捞住了她。 这里是16楼,只往下看了一眼,单小纯几乎就吓晕了,她抱住沈誉的脖子不松手,把他当成她唯一的依靠。 沈誉忙把她拉起来,也是惊出了一头冷汗,他忙问:“怎么样?没事吧?” 单小纯苦着脸都快哭出来,还是抱着他不肯松手:“吓死我了,差点儿我就上新闻了。” “上新闻,难道不该是差点摔死这样的话吗?”沈誉实在弄不懂她的脑回路。 “摔死了还不得上新闻呀,一妙龄少女和男朋友在天台上谈情说爱坠楼摔死,呜呜,好惨呀。” 沈誉对她真是没了脾气,“行了,没事的,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吧,太晚了”。 单小纯点点头,他们和秦刚林红告别,并在秦楠小冰箭一般的注视下离开秦家,沈誉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迎面又来了一个大冰锥子。 ☆、07.看来你一点都不单纯 单小纯点点头,他们和秦刚林红告别,并在秦楠小冰箭一般的注视下离开秦家,沈誉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迎面又来了一个大冰锥子。 邵岩穿着笔挺的制服,即使在如此炎热的夏天,他头上扣着警帽,衬衣的扣子一直扣到下巴,打着领带,板板正正的一个人民好警察。 单小纯在看到邵岩的那一瞬就凌乱了,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姑娘,现在感觉胳膊腿儿都找不着了,浑身硬邦邦的脸笑都不会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邵邵大哥,你下班了?” 邵岩只扫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沈誉身上:“他怎么和你在一起?” 沈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把手搭在单小纯的肩膀上,笑着说:“邵警官,我和小纯一起来家吃饭。” 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邵岩没什么耐心,他沉声说:“小纯,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单小纯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她刚想挪脚,沈誉压住她的肩膀:“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吧,小纯的事就是我的事,邵警官。” “也好。那你们是怎么回事,上次去所里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儿吧,那时我看你们还仇人一样,现在怎么就在一起了?”邵岩手里捏着车钥匙,说话的时候他的拇指一次次捻在钥匙的尖儿上。 “邵大哥,这个……” “这个您还看不出来吗?那天我们是在耍花枪,给您和所有的同志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沈誉真是撒谎高手,脸不红心不跳的,单小纯都快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邵岩薄薄的眼皮一撩,冷意从帽檐儿底下斜斜飞出:“小纯,你说。” 单小纯看了沈誉一眼,然后搓着衣角也不敢看邵岩的眼睛:“邵大哥,就是那样,他,他和我吵架,我就把他赶出去,所以才去派出所瞎闹,邵大哥,对不起。” “那么说,他是你男朋友了吗?你了解他吗?他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性格脾气有无*记录,还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邵岩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是脸上依旧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单小纯给他问的张口结舌,她也不是全回答不上来,只是邵岩一下子这么关心她,她有点适应不了。 沈誉眉眼一沉,心里很不舒服。这刚给小舅子问完了又来了个大哥问,而且还用的是审犯人的方法,单小纯,看来你是一点也不单纯呀。 沈誉按在单小纯肩膀上的手下滑,落在她的臂弯处,然后穿过她的手臂落在了她的腰上,“邵警官,我知道你是关心小纯,可刚才我们已经在家把你问的那些问题和家长都报告了,我想和您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毕竟这是私事,我们也没有犯法”。 单小纯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沈誉那只火热的大手上,怎么就这么热,她腰间的肌肤都快烧起来了。 邵岩的眼睛也不复刚才的平静,只是有了夜色和帽子的遮挡别人看不到,沈誉的话如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让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捏紧了手里的钥匙,邵岩点点头,“算我多事了,职业病又犯了,但小纯是我的妹妹,我关心她也不多余”。 单小纯也跟着点头:“不多余不多余,谢谢邵大哥。” 沈誉抿唇微笑:“对,谢谢邵警官,您放心好了,虽然她又蠢又笨,但以后有我看着,不会吃亏的。” “是吗?”邵岩挑起剑眉,他往前走了两步,错过他们,忽而又回头对单小纯说:“小纯,你真的了解他吗?” 单小纯的反应是傻笑,可是后来当她孤独的辗转在京都陌生的街头,就凭着身份证上的一个地址去寻找沈誉时,邵岩的那句话一下子从脑子里蹦出来“小纯,你真的了解他吗?” 邵岩走出去很远单小纯还是收不回眼睛,沈誉掰着她的头给她掰回来:“那么不舍得为什么不追过去告诉他其实我是个冒牌货,你喜欢的是他。” “你说什么?”单小纯炸毛了,她跳起来捂住沈誉的嘴“不准胡说,再说我就掐死你”! 沈誉轻而易举就制住了她纤细的小手腕:“有胆子喜欢还没胆子承认了,单小纯,你直接改名叫胆小鬼算了。” “还说还说,我要给你害死了。”单小纯一个劲儿跳,跟只小兔子似的,她左右顾盼,生怕遇到熟人。 沈誉看着烦,他三两下就把单小纯摁住:“跳什么跳,以为自己是兔子呢。整天上蹿下跳的,怪不得人家邵警官看不上你。” 这句话比暴力好使,单小纯果然受打击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颓丧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我刚才要为什么非要说我们在谈恋爱吗?” “不就是帮我演戏吗?” 沈誉给了她一个“你是笨蛋”的表情,“我是才刺激他,要是他喜欢你一定会吃醋的,要是不喜欢也就没什么反应。那你觉得刚才的反应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当然是不喜欢了,这个还用问吗?”单小纯垮下小脸儿,看来不是一般的忧伤。 沈誉曲起手指又赏了她一个暴栗子,看着她大声呼痛,他得意的举着手指在唇边吹了吹,又痞又邪的样子让人恨得牙根儿痒。 “小傻瓜,你没见邵岩很激动吗?我想他对你肯定有感觉。”沈誉回忆柒刚才的每个细节,凭着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他才不相信邵岩是职业病发作。 单小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懂,唉,很多事你都不明白,就是妹妹,我在他心里也就是个妹妹。” 沈誉冷哼一声:“妹妹?” 单小纯抹了抹脸,拉着沈誉说:“别说这个了,我们走吧。” 沈誉在后面盯着单小纯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单小纯看似透明的心里还是有不为人道的秘密。 回到家,单小纯还是恹恹的,沈誉也不想打扰这个怀春的少女,说了声晚安就回房间睡觉了。 单小纯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回家就开电脑,她合衣躺在牀上,烦了一会儿也没烦出什么新意,便举着手机上了Q。 刚才也忘了问邵岩关于“职校偷文胸案”有没有进展,不过问了大概他也不会说,一定是冷着脸训斥“好好开你的店行了,管这么多”! 上了“没人承包的小妖精”这个号,单小纯发现有人加她好友,点开一看正是那个“陪你兜风”。 通过了他的申请,正好他的一条空间说说出现了更新状态,单小纯打开一看,原来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很迷糊他人又戴了墨镜,不过BMW的标志却和清楚,旁边的文字大概说把保时捷卡宴给撞了只好开X7了。 单小纯不屑的哼了一声:“真能装,也不知道在哪家车行拍的。”不过她还是很上道儿的给点了赞,然后还给评论了“哇,宝马,好想坐在里面哭。” 一会儿,“陪你兜风”就回了评论,“妹子来呀,跨海大桥带你兜几圈儿。”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就聊开了,最后陪你兜风觉得这样不方便,他加了单小纯的微信。 进入他的朋友圈儿后单小纯终于发现了问题,他的朋友圈在谈论拍果照。 单小纯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一是话题太敏感,二是她不想打草惊蛇,果然,陪你兜风也没再说什么过火的,只是聊了一会儿就下线了,不过从他发的语音消息来听他是京都口音,一口的京片子,和沈誉一样。 单小纯也下了线,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单小纯总觉得这个陪你兜风很诡异。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常,陪你兜风偶尔在线,朋友圈里全发些吃的喝的穿的照片,其实就是在炫富,他一上线就找单小纯聊天,夸她声音好听什么的。 沈誉基本在单小纯家安顿下来,现在打包熨衣服检查啥的活儿他都能干,而且快递小哥不止一次夸过他,以前每天来都是小纯姐在吗现在改成了大帅哥在吗,简直无情。 不过沈誉也不是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他一般每天都要出去一下,单小纯又不能禁锢人家的自由,再说沈誉走得也不远,就在海螺街这一带溜达,拿着个单反拍来拍去。 这天中午,单小纯恹恹欲睡,忽然陪你兜风发来信息。 “妹子,上次看好的包包买了吗?” 单小纯第一反应他是发错了,想了想她才回:“你怎么知道我看好了一款包包。” 果然,他立马发过一个调皮的笑脸:“不好意思发错了,不过也是巧了,你也想买包?” “是呀,宿舍里有个人好讨厌,买了一个打着的LV整天显摆,不就1万块钱吗?等我买个十万的吓吓她。”单小纯此刻沈誉附身,说起谎也得心应手,其实每个人都是演员,只要是看你想不想演下去。 陪你兜风又发来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十万呀,小姑娘,你也太敢想了,就算你上班了也要挣好几年。” 单小纯马上给他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是呀,可是人家好想要。” “想要不要紧,跟着哥哥混,只要有机会,哥哥一定介绍你赚大钱。”说完这句,陪你兜风就下线了。 单小纯很疑惑,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找她的好哥们儿于帅吐槽儿。 于帅看了她给的截图,忽然慎重起来:“小纯呀,我也是听说,是听她们女生在背后偷偷说的,好像前段时间就有个女孩子在微信上交了一个富二代朋友,那男的说给她介绍挣钱的机会,给杂志拍封面什么的,结果去了就被人强迫拍了果照,给了3万块钱才换回照片儿,你可要小心点儿。” 给于帅这么一说,单小纯倒是想起来陪你兜风的空间里有些尺度比较大的女人照片儿,她开始以为只是男人的爱好,现在想想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意思。 沈誉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单小纯盘腿儿坐在电脑桌前眯着眼睛衣服老谋深算的表情。 单小纯回头看了他一眼:“下雨了?” 沈誉点点头:“还挺大,我来琴岛的第二场雨,总是那么出乎我的意料。” 他幽了一默把单小纯逗乐了,她觉得沈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前几天感觉他绷的很紧,情绪也很低落,这几天渐渐有了真诚的笑容,不过好像也越来越能折腾人了。 “夏天雨水多,谁让你出门儿不带伞。对了,有没有买水果,我想吃葡萄。” 沈誉把水甩到她脸上,嫌弃的说:“再吃你就成球了,葡萄多贵,你又没给我钱,不买。” 说到钱,单小纯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站起来,围着沈誉转了三圈儿,然后才问:“沈大侠,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开空调?” 沈誉点点头:“难道你不知道睡觉的最高境界就是开空调盖被子吗?云端一般的睡眠!” “我怕你从云上摔下来。沈誉,以后晚上不准开空调,这里是海洋性气候,到了晚上打开窗户很凉快,而且窗上都有防盗网,很安全。” “不行,会很潮湿,而且有声音,我嫌吵。” “你,以后你来交电费。” “小气鬼,财迷,周扒皮。”沈誉说完就去厨房里洗米,他学会了用电饭煲,现在天天要焖米饭,就跟小孩儿拿到新玩具一样。 对沈誉的背影挥拳头,单小纯咬咬牙狠狠心决定尊重他,以后还是让他开着空调睡,其实他说的对,开着窗户就是潮湿,可是她自己都一直舍不得开,不行,哪有伙计比老板享福的道理,大不了和他睡一间屋子,找他蹭空调去。 晚上的时候,陪你兜风又来了。 这次他开门见山,告诉单小纯有个赚钱的活儿,本来需要两个女孩都找好了,可是其中一个出了车祸,现在正缺一个人,他一下就想到了她,赶紧来告诉。 单小纯问:“说半天到底什么活儿呀?” 果然,陪你兜风说是给国外的一家杂志拍封面。 单小纯问的很仔细:“国外的杂志怎么找中国人拍呀,而且怎么不找专业的模特?” 陪你兜风的回答很圆滑,这些杂志并不是大批量发行的,只是在他们国家的有钱人圈子里传递,这期的主题就是东方女性,当然了,能不能拍还得看脸和身材,也不是想拍就能拍的。 他让单小纯发张照片儿给他看,单小纯也留了心眼儿:“现在的照片都是P过得你能信呀,拍一次给多少钱呀,不如面谈。” 陪你兜风想了一会儿才答应,还体贴的地点让单小纯选,不过前提是不要带人来,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单小纯选了职校不远的一剑咖啡屋,那里她熟不会有危险,而且时间也选了上课的时间,这样不用担心遇到熟人。 两个人敲定了就各自下线,单小纯又紧张有兴奋,一想到可以帮邵岩抓坏人,她就觉得浑身力量充沛。 第二天上午,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 沈誉从浴室里出来,他昨天刚学会了用洗衣机,现在把家里所有能洗的东西都拿来洗了,自己乐在其中。 他皱眉,今天单小纯太不一样了,她竟然穿着一件白色露肩的雪纺连衣裙,长头发刚洗过,用卷发棒做出了丰盈的大卷儿,看起来成熟又美艳。 “你这是要去哪儿?” 单小纯甩着银色的小包冲他扮了个鬼脸:“约会。” 一进咖啡厅,单小纯就看到了角落里坐的男人。 这个人大概二十七八岁,长得高高瘦瘦的,看着蛮斯文的样子,见到单小纯明显的眼睛一亮。 他给单小纯叫了一杯冰咖啡,然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了。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他忽然叹了口气说:“小妖,你好像并不是他们需要的类型。” “啊?”单小纯装出失望的样子,“为什么呀,难道我长得很丑?” “不不,你挺好看的,只是他们要的是妖媚型,你太清纯了。” 这么一说单小纯不关心别的了,只为自己错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惋惜,过了一会儿男人话风一转:“要是你真的想拍,我可以跟他们说说,其实化上妆做点动作也是可以的。” “真的?”单小纯马上又装出惊喜的样子。 “嗯嗯,这样你可以一次拿到10万的报酬,真的很合算。” 单小纯简直要沸腾了,不过随后露出担心的表情:“尺度到底有多大?” “比基尼、浴室、薄纱或者是些情趣制服什么的,没事儿,趁着年轻给自己留个纪念也好,而且妆也浓,没人会认识你,最只要的是不在国内发行,没问题的。” 见单小纯还是犹豫,男人继续说:“我可以和你签合同,要是把你们的照片外泄我一次性赔款80万,要是还怀疑我,我连身份证都带来了,你看。” 说着男人拍在桌子上一张身份证,单小纯拿起来一看,当场傻了眼。 ☆、08.给你买肥皂 说着男人拍在桌子上一张身份证,单小纯拿起来一看,当场傻了眼。 沈誉?这个人竟然也叫沈誉!这个名字很大众很普遍吗? 单小纯仔细看了看照片,桃花眼儿深酒窝,难道叫沈誉的都是一个版拓下来的? 见单小纯一个劲儿盯着照片,这人忙把身份证拿起来,他用手指弹弹,故作潇洒的说:“好几年前的拍的,是不是感觉和现在不一样了? 单小纯点点头,岂止不一样,很不一样好不好? 现在她终于懂了为什么觉得“陪你兜风”的头像眼熟了,他用的就是沈誉身份证上的照片,好无耻! 这个冒牌货毫不慌张,他指指自己的脸做出无奈状,“这脸整过,你发现没”? 单小纯真想把他摁在咖啡里好好醒醒脑,人家整容拉双眼皮垫鼻梁做酒窝,到了你就是墙上刷大白,最后出来了个平板? 不过为了大计,单小纯还是装出很天真的样子,违心的说:“怪不得呢,不过你整了后比以前更帅了。” “那是,以前他们都说长得像男人。对了,要是你还有疑问再看看这些。”冒牌货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好几张卡,“看到没?这个是都是各大银行的金卡,还有这个,私人会所的贵宾卡,还有这个这个”。 单小纯把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深棕色钱包上,没错,那就是沈誉的钱包,原来落在了他手上! 这个意外收获让她很激动,冒牌货以为她信以为真,心里很得意。 “那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把合同签了吧?冒牌货又拿出一份打印的合同,唰唰唰在甲方那里签上了沈誉的名字。 单小纯也没迟疑,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小纯,原来你叫个名字,还蛮好听的。”冒牌货把合同一人一份,也没要求看单小纯的身份证。 走出咖啡馆,冒牌货拍了拍他的宝马:“上来,带你去兜兜风。” 单小纯忙摇头:“下次吧,我是请假出来的,还得回去上课呢。” 冒牌货也没勉强,上车开走了。 单小纯拍拍胸口,却抑制不住血液的翻腾,她赶紧骑上自行车回家向沈誉报告这个大消息。 上午十点正是热的时候,单小纯骑出一身的热汗,淘宝上买来的19.9元的睫毛膏全糊在下眼睑上,扮鬼都不用化妆。但是她没心情管这些,推开门扔了鞋子就大叫:“沈誉,沈誉。”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耳朵都给你震聋了。”沈誉从书中抬起头来,冷冷的瞥了单小纯一眼。 “沈誉,我有事儿告诉你,是大事儿。”单小纯咋咋呼呼,抢过沈誉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 沈誉交叠长腿,深峻的眸子扫过单小纯红扑扑的小圆脸儿,他的手指勾了勾,示意单小纯过来坐。 单小纯刚在他身边儿坐下,就给他抓过来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几乎是条件反射,单小纯像个兔子一样跳起来,也顾不上喊疼,掐着腰红着眼圈儿指着他:“沈誉,你又抽的哪门子风?” 沈誉也站起来,“单小纯,你很缺钱吗?我告诉你,就算是10万块的包也就是个包,它不能吃不能喝也让你成不了公主”。 “你又上我Q?沈誉,你懂不懂尊重别人的*,你吃我的喝我的,完了还偷窥我*,你还是人吗?”单小纯就像当头给浇了一盆子冰水,一腔热情化为乌有。 “那你呢,还知道羞耻吗?为了钱竟然去拍果照,不觉得丢人吗?”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单小纯不怒反笑,但还抑制不住身体细微的颤抖:“是呀,我就是这么无耻的人,您要是觉得玷污了您老人家,请离开我这个肮脏的窝,那边儿有教堂,去追寻您纯洁的心灵吧。” “单小纯,你让我太失望了。”沈誉一摔门,果然又离家出走了。 单小纯冷笑,“我也没让您对我有希望呀,走了就别回来,什么毛病。” 回答她的是哐哐的摔门声。 单小纯给气的难受,心里就像长了一层浒苔。她和沈誉满打满算认识了也不过半个月,这说起来就是个陌生人,他登堂入室还不算,隔三差五耍贱闹气,自己又不是他的谁谁谁,凭什么惯他这些臭毛病? 越想越来气,单小纯下了一个鲁莽的决定,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抓到那个冒牌货的证据,等拿回沈誉的证件,往他眼前这么一放,看他还怎么说? 这么想通了,单小纯也不生气了,她赶紧上楼洗澡换衣服,好好筹划一下她的大计。 沈誉出门也没地方可去,他在马路上饶了几个圈儿,找了个有树荫长椅坐了下来。 这个点儿外面骄阳似火,路上人并不多。 沈誉仰头看着天空,觉得自己好幼稚。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却三番五次的控制不住脾气,她要*要虚荣是她的事,自己说了劝了尽了力,又何必为她生气? 还是赶紧办好自己的事情回去,城市再美人讨厌也是难。 单小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赶沈誉走,可是到了吃饭的点儿,她心里就有点不安。 也不知道哪里犯的贱,打电话定了好几个清淡去火的小菜,巴巴等着他回来。 都快一点了,这人还没回来,单小纯有点想出去找了,这么热的天他手里没钱,又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拿起遮阳伞刚想出门,那个被紫外线高温杀毒的人就站在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有些无措,但也只有几秒,沈誉和单小纯擦身而过,边走还边说:“有饭吃吗?我饿了。” “没有。”单小纯凶巴巴的吼了一声,感觉自己没法子下台,只好打着伞出门去。 现在室外的温度大概有三十七八度,拖鞋踩在柏油马路上感觉能给融化,单小纯实在找不出自己出来的理由,最后只好去便利店买了块肥皂才回家。 一进门儿,沈誉正在吃饭,他看着单小纯手里的肥皂问:“家里还有一箱肥皂,大热天你又跑出去买,傻不傻?” “我……”单小纯给他噎的内脏都快挤出血,恨恨的说了“我乐意”就坐在桌子前。 眼前的饭菜已经给他吃了大半,她最爱吃的青椒肉丝,肉丝儿没了,就剩下青椒,单小纯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和青椒一个颜色儿。 气呼呼的把筷子敲在盘子上:“你,怎么只吃肉不吃菜?” “你不是要减肥吗?那就多吃菜。”说着,他站起来,扯了张纸巾优雅的擦擦嘴。 “喂,你吃完了?”说完了单小纯特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干吗还要跟他说话? 沈誉也挺想抽自己的,因为他听见自己对单小纯说:“你不要相信那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凭你的模样能拍了杂志封面母猪也能上树了,单小纯,做人要脚踏实地。” 他的意思单小纯懂了,是好意,但是他的说话方式忒气人了,单小纯真想把那盘青椒丝儿拍他脸上,狠狠的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单小纯想象着等把身份证摔在他面前,让他跪下叫女王的情节,不由得嘿嘿冷笑。 沈誉无奈的摇头,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管了! 单小纯这次干的是大事儿,她的大事儿从来都少不了于帅。 当她把这事儿跟于帅说了后,于麻麻的小白脸儿都吓绿了,他拉着她去派出所:“走走,找你邵大哥报案去。” 单小纯甩开他,说:“你傻呀,没证据能把人怎么样?我一个女孩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怕成这样,科学吗?” “祖宗,你不要逞强,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 单小纯眯起眼睛要挟他:“去不去,不去就友尽。” 于帅忙挺起单薄的胸膛:“去,怎么不去,我还要给你当护花使者呢。” 单小纯笑米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好哥们儿,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冒牌货的大尾巴。” 于帅表示很担心,想了想他忽然问:“哎,小纯,这个沈誉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以前怎么也不告诉我?” “这不才认识的吗?他就一个外人,不重要。”单小纯不想提沈誉,她揪住于帅宿舍窗台上的花儿掐来掐去 于帅拍了她的手一下:“少祸害我的花。还外人,都住一起不是内人吗?单小纯,你也忒大胆了,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万一他也是坏人呢?” “不会的。”单小纯拍着胸脯打保票“坏人都是拼命的装好人,他其实算是个好人,就是嘴贱手欠点儿”。 于帅看了看单小纯,话到了嘴边又改成了“你就作吧”。 作着作着就到了约好的拍照时间,单小纯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好容易到了时间,她赶到了上次的咖啡厅和冒牌货见面,于帅则戴上墨镜充当保镖,暗暗跟着。 ☆、09.果然是大尺度 等了好一会儿冒牌货都没来,单小纯有点急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那这一切不都功亏于溃了吗? 就在单小纯着急上火的时候冒牌货发来微信,让她去海豚路等他。 因为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把微信转发给于帅,她就去了海豚路。 这次没有跑空,她到的时候冒牌货的宝马早就等在那里,车上还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她和单小纯差不多的年纪,长得很漂亮。 冒牌货给她介绍:“这是刘丹,这次拍摄你们做搭档,好好认识一下。” 在这以前,单小纯也想象过另外一个女孩的样子,大概是那种很爱打扮的虚荣女孩,可是刘丹衣着朴素笑容腼腆,完全不像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 刘丹说:“你好,我听沈誉大哥说你叫秦小纯,对吗?” 单小纯差点没反应过来秦小纯是谁,更别扭沈誉这个名字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她只是点头笑笑,安静的不像她。 宝马车越走越远,从海豚路转到了章鱼路又岔到蛤蜊路,眼看着就出了整片用海鲜给路明命名的西区,单小纯不时的往后张望,也不知道于帅跟上没。 冒牌货从后视镜里看到单小纯的不安,墨镜后面他的眼神闪烁,嘴上却装着不在意的说:“就快到了,在前面不远。” 是不远,但不是什么影楼工作室,而是酒店。 刘丹先傻了:“为什么要来酒店?” 单小纯马上就冒出小黄片的拍摄场景,一般都是在酒店里,此时争强好胜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她也感到了害怕。 冒牌货停下车笑着说:“这次需要的是酒店背景的照片,我们的摄影师是顶级的,你们放心,一定会把你们拍的美美的,姑娘们,账号准备好了吗?你们马上就要有钱了,打败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不是梦啊。” 刘丹这才露出一点儿微笑,她拉了拉单小纯的手,走下车。 单小纯手指掐住掌心,偷偷的四处打量,“于帅呀于帅,要是你今天敢跟丢了,我一定让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进了酒店房间,长发飘飘的摄影师果然已经在等候了,他回头一笑,露出一口屎黄大板牙。 单小纯差点吐了,刘丹绞住她的衣襟,小声说:“怎么是男人?” 单小纯心里也没底,“大概摄影师都是男人”。 她们的声音虽低,但是冒牌货还是听到了,他安慰她们:“没事,他是很专业的摄影师,给许多明星都拍过写真,在他眼里只有模特,没有性别之分,这跟妇产科的男医生一样。” 冒牌货的话并没有起多少安慰作用,两个姑娘别别扭扭,就是不肯换上他们准备的薄纱睡衣。 “你们还拍不拍了,我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摄影师技术怎么样不知道,脾气还挺大。 冒牌货赶紧做好人:“张老师,您别介呀,姑娘们不好意思,您先喝口水歇会儿,我再去劝劝。” 对着姑娘们的时候,冒牌货的表情可严肃:“姑娘们,我们是签好合同的,难道你们要违约?刘丹,难道你不想给你男朋友治病了?你忍心他年纪轻轻就躺在病牀上忍受白血病的折磨吗?” 刘丹哭了,她泪水涟涟的说:“我拍我拍。” 单小纯这才明白感情刘丹是为了给男朋友治病,她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了这条路,这更得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 但是要怎么救?现在她连救自己都成了问题。 刘丹去换衣服单小纯只好跟着,进了套间儿,单小纯压低声音说:“刘丹,你没觉得不对劲儿吗?” 刘丹一愣,随即摇摇头:“我现在也管不了许多,小纯,我需要钱给我们家万凯治病,我要攒够钱给他做骨髓移植手术,可是钱那么难挣,我怕没等我攒够,他已经…….” 说到这里,刘丹双手捧着脸已经泣不成声。 小纯给她哭的心都抽成一团,她拍着刘丹的背安慰:“别哭了,妆都花了,来,我们换衣服。刘丹,要是拿到钱我都给你,好给你男朋友治病。” 刘丹抬起泪濛濛的大眼睛,激动的抓着单小纯的手说:“谢谢你小纯,虽然我不能要你的钱,但是还是很感激你给我的这份温暖。” 刘丹补了妆,她们就换上衣服,刘丹的是一袭黑纱长裙,虽然很薄很透,但好歹没有走光。单小纯的是一件女仆装,除了领口有点低,裙子比较短之外倒也没什么。两个姑娘遮遮掩掩的出去,很快在摄影师的安排下进入角色,咔咔拍了十几张。 摄影师看了看觉得很满意,然后对姑娘们说:“脱衣服。” 俩姑娘以为自己听错了,相互看了一眼,单小纯问:“你说什么?” “脱掉衣服,现在我们拍全果的。”摄影师说的很平淡,就像再说换一套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不是只说尺度大一点吗?你们骗人。”单小纯发怒了,果然,冒牌货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冒牌货点了一根烟,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流气的把烟圈儿吐在刘丹脸上,“全果也是尺度大呀,姑娘们,不要以为你们这张脸能值了10万块,关键还是要看这里面的材料。” 刘丹气的摔了手里的道具:“不拍了我不拍了。” “不拍?你是不想救你男朋友了吗?你忍心看着他年纪轻轻就死去吗?”冒牌货很擅长心理战术,一刀刀竟戳人的心窝子。 果然,刘丹露出进退两难的表情,她眼神绝望,刚擦干的泪水又回到了脸上。 想了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那我也不拍了,要是给万凯知道他会气死的。” 刘丹说完就想进去换衣服,冒牌货和摄影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两个人一左一右拦住了刘丹。 “你们要干什么?”刘丹警惕的退后一步,身体却害怕的颤抖起来。 冒牌货摘下墨镜狞笑:“刘丹,来了就走不了的,乖乖给我拍完了。” “我不拍,坚决不拍,你别糊弄我,合同上并没有写我们不拍也要给违约金,只是说你外泄给我们钱,沈誉,你糊弄不了我。”刘丹这姑娘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现在反而把这事儿捋清楚了。 “好废话,不想我把你八光了,就自己乖乖的脱衣服。”冒牌货擒住刘丹的手腕,动手撕了她身上的薄纱,顿时就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胸膛。 刘丹一声尖叫,单手想去掩盖胸前风光。 单小纯一看事情不好,她灵机一动上前去劝解:“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那个,你让我们进去待会儿,我劝劝她。” 冒牌货觉得这两个柔弱少女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儿,便点点头:“好好说说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纯,还是你识时务。” 单小纯嘿嘿假笑,然后拉着刘丹就进去内室。 她关上门,里外看了看,刘丹很生气:“小纯,要拍你自己拍,我是绝对不会让两个陌生男人看到我的身体的。” 小纯瞪着洗手间的窗户,顿时眼睛一亮,她把刘丹的衣服扔给她:“谁让你拍了,赶紧换衣服跑吧,那两个人不是好东西。” 刘丹这才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却找不到手机,她慌乱的说:“他们把我们的手机拿走了,我们不能报警了,我们要怎么跑?” 小纯说:“是你跑,不是我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看见洗手间那个窗户没,从那里跑出去。” “小纯,你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你留下会有危险的。” 单小纯咬咬牙,其实她也怕,但是没有拿到证据抓冒牌货她是实在不甘心,而且她也相信于帅不会找不到她,拍拍刘丹的肩膀,她说:“不瞒你说,外面那个人根本就不叫沈誉,他偷了我朋友的身份证行骗,我就是要揪出他的大尾巴,我后面还有朋友跟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说,刘丹总觉得她一个粉纷嫩嫩的小姑娘呆在这里很恐怖,她想了想说:“那只要我一出去就打电话报警,你要拖着时间,懂吗?” 单小纯点点头,“你快走,时间很长了,他们会怀疑的”。 刘丹跳上了洗手间的窗户,洗手间外面竟然是一个不算小的平台,从这个平台步子跨的大一点,正好能到另一间房的平台上,虽然有点危险,但总比被人八光强。 摔了疼了脏了也不顾,刘丹终于跨过去,她刚想对单小纯挥手,却看到洗手间的门被撞开,两个大男人一起闯了进来。 冒牌货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刘丹,跳上窗户就要去追,摄影师拉住了他:“追不回来的,我们赶紧走。” “那她怎么办?”冒牌货想到到手的鸭子就飞走了,气的眼睛都红了。 “能怎么办,当然不能轻饶她,扒了她的衣服拍下几张再说。” 单小纯吓得连忙后退:“你们敢,我的哥哥是警察,他马上就来了。” 冒牌货目露凶光:“小丫头骗子,你骗鬼呢,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冒牌货揪起单小纯的衣领,就要扒她的衣服。 ☆、10.美美一个公主抱 说着,冒牌货揪起单小纯的衣领,就要扒她的衣服。 “慢着,我自己脱。”单小纯不知道是神经特粗还是心眼儿特多,总之她嫩白的小手举起来,倒是把做贼的给镇住了。 冒牌货不耐烦的说:“你TM的又耍什么花样儿,要脱赶紧脱。” 单小纯今天穿的是一件娃娃衫,胸前密密麻麻少说有20个扣子,平时她都是解开最上面的几颗,然后从头上扒下来,可是今天为了拖延时间,她一颗颗慢慢解。 冒牌货看出她在拖延时间,忽然上前卡住她的喉咙,就要给她撕衣服。 啊!电光火石间,冒牌货的狰狞还没来的及施展开就发出一声惨叫,门被大力踹开,站在门后的他正好被门挤住了脑袋。 单小纯被搂进一具温暖的胸膛,熟悉的薄荷味道就像回到家里的工作室中,她心头一暖,顿时热泪盈眶,“沈誉”。 沈誉懒得看她,直接把她甩给了后面的于帅,沈誉大步向前把冒牌货给揪起来,咬着牙说:“听说你叫沈誉?” 没等冒牌货说话他一拳头就打在他下巴上:“我并不喜欢我的姓氏,但是,这也不代表着别人可以叫我的名字。” 而后感到的邵岩大声说:“沈誉,你不能殴打嫌犯。” 沈誉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打都打了,你磨叽什么,那里还有一个,要跑了。” 原来,摄影师已经趁乱爬上了窗外的平台,想逃。 邵岩飞身跳过去,一脚就把人给踹飞了,然后给他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 单小纯再次目睹她邵大哥的雄风,也顾不上哭了,大眼睛亮闪闪的冒粉红泡泡儿“邵大哥,好帅”! 沈誉瞥了她一眼,狠狠一脚碾在冒牌货的手指上。 单小纯第一次坐上了警车! 刚才的恐惧一扫而光,她兴奋的直掐于帅:“于麻麻,我威风吗?” 于帅看她的眼神儿很同情:“单小纯,你安心的去领死吧,明年的今天,我去给你坟头儿送花。” 单小纯扑上去掐着于帅个脖子用力摇晃:“于帅你个老妖孽说什么呢?我问你,刚才姐和匪徒斗智斗勇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在哪里?” 于帅给她摇的两眼冒金星儿,挣扎着说:“单小纯,你放开,你这是谋杀救命恩人。” “擦,还救命恩人,我的救命恩人是沈誉好不好,对了,沈誉呢?” 邵岩从前排回过头来,他皱着眉训斥:“单小纯,你给我坐好。” 单小纯吓的头一缩,躲在座椅后面。 于帅白了她一眼:“缩头乌龟。” 到了派出所,单小纯才看到了沈誉,这位兄台是骑着于帅的小破摩托赶来的,据说刚才就是他骑车带着于帅,飚出了赛车的速度。 大家都被带去录口供,中午饭都没吃上,单小纯如愿以偿拿回了沈誉的证件,她觉得这下可以威风一把。 可没等她得瑟,邵岩却叫住她:“单小纯,你跟我进来一下。” 看着邵岩冷峭的俊脸,单小纯头皮发麻,她结结巴巴的说:“邵邵大哥,没事儿我先回去了,我家还有吃奶的孩子,阿呸,是吃奶的小猫儿。” 邵岩忽的一拍桌子:“少跟我贫嘴,单小纯,进来!” “邵警官,我们良好市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小纯她还受着伤呢,我们赶紧要去医院,万一伤口感染,您说怎么办?”一把清润的声音插进来,沈誉伸手搂住单小纯的腰,眼神关切急切以及切切切。 单小纯冲他一个劲儿眨眼,意思是这里是派出所不用演戏了。 沈誉直接忽视她,还不厚道的揭她老底儿:“小纯,你眼睛也在抽筋吗?赶紧去医院!” 邵岩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故意忽视沈誉,只对单小纯说:“以后好好开你的店,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整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看我怎么削你。” “邵大哥,我……”单小纯忽然不想走了,她觉得很委屈,明明是要做好事的,为什么总是被否定? 沈誉看着她垮下的小脸儿,眉头忽而一皱,接着闪电般换上*溺的笑容,摸了摸单小纯的头:“这孩子是有点儿粗神经,不过有我呢,有我在,她可以继续作。” 单小纯差点吐了,亲,你确定这种霸道总裁的即视感真的适合你吗? 邵岩面无表情,可是没人发现他转过身后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儿,沈誉就甩了单小纯,自个儿走得飞快。 单小纯一溜小跑儿在后面追:“沈誉,你等等我。” 沈誉反而走的更快,直到红灯,单小纯才气喘吁吁的追上他。 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单小纯就不松手了,她晃着手里的钱包说:“沈誉,看,我给你找回来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沈誉看着她手里的钱包,再看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转头又想走。 “喂喂,让你说句谢谢有这么难吗?”单小纯拽的很紧,他的衬衣都变了形,紧紧绷在腰腹间。 “放手。”沈誉冷着脸,右边的酒窝深的像要淹死单小纯。 单小纯才不怕他,她摇摇头:“不放,我手疼脚疼心也疼,你还欺负我,不放。” “真的不放?”沈誉眯起眼睛,作势要揍她。 单小纯仗着自己伤员的身份,仰着脸挺起胸膛:“说不放就不放,我是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啊!” 单小纯的争辩变成惊呼,以为沈誉猛地抱起了她! 这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吗?!!!!! 单小纯躺在沈誉结实的臂弯里,紧紧靠着他宽阔的胸膛,为了防止自己会给他扔到马路那边去,她伸出双手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在单小纯的少女梦里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会给一个灰常帅的男人抱着冲进医院的急诊室,冲着医生哭喊“医生,救救她”! 忽然,稳稳走路的男人停下来,他疑惑的盯着怀里嘿嘿傻笑的单小纯说:“你们这里哪间医院的脑科最好?” “七医呀,你怎么了,脑子进水了?” 沈誉乱花迷人的一笑:“没,是你的脑子进水了。” 七医是没去,路口的社区诊所倒是去了。正在拿着手机刷微博的小医生看到一个抱着一个进来,忙站起来说:“要我给你们打120吗?” 单小纯的手臂有一大片擦伤,小医生一碰她就叫的惊天动地,吓得小医生手直哆嗦。沈誉简直要给他们跪了,劈手夺过小医生手里的镊子,沾着药水的棉球儿狠狠按在单小纯的伤口上。 小医生捂起耳朵准备接受荼毒,谁知道单小纯嘴张的挺大却没敢吱声。 她从沈誉的眼里看到了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咬着牙给沈誉涂完药,小脸儿都煞白,她有气无力的说:“沈誉,我确定我上辈子一定是挖你家祖坟了。” 沈誉把绷带一紧,满意的听到她一声哀嚎,才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回家。”沈誉站起来,用消毒水洗了手。 单小纯刚才的特殊服务还没有享受够,她看着沈誉的背影可怜巴巴的说:“讨厌,就让人家再当一回公主嘛。” 小医生表示对她的处境很担心:“姐,你赶紧的吧,你男朋友生气了。” 单小纯没空解释男朋友这件事,赶紧追上去。 一进门儿,沈誉就要去拿单小纯手里的钱包。 单小纯把手臂举得老高,“现在想要了,我还不给你呢”。 沈誉抿嘴忍笑,为她的幼稚点蜡烛,20多公分的身高差,就算你手臂上绑个竹竿儿,也不是对手呀。 沈誉很轻松的就拿到了钱包,他把证件拿出来,钱包顺手就扔了垃圾桶里。 这已经不是单小纯第一次看到他败家了,顿时涌起了强烈的不满,她把钱包从垃圾桶里拿出来,举着问沈誉:“这是爱马仕吧,多少钱买的?“ 沈誉哪能记得这个,他拧眉:“你什么意思?” “沈誉,你随手就把几千甚至上万的钱包就扔了,可是有些人却为了钱急的上吊。”单小纯想起刘丹,她现在筹措不到救命钱该怎么办? 沈誉讥讽的勾起嘴唇:“你说的是你们这些出卖身体的女孩吧。” 单小纯挥挥拳头:“算了,跟你说也不懂。本姑娘是为了惩恶扬善给你找回钱包。刘丹是为了给她男朋友移植骨髓,你这个庸俗的男人。” 沈誉根本不了情:“为我?你是为了你的邵大哥吧,老实呆着去,我去煮个面。” 单小纯和他争论了老半天,这才觉出肚子饿:“放点牛肉丸子和香菜。” 沈誉给她一个后脑勺,去了厨房。 单小纯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天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实在太累了,不过在坠入梦乡的那一刻单小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沈誉怎么会在酒店里出现? ☆、11.帅哥不是你想压,想压就能压 单小纯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天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实在太累了,不过在坠入梦乡的那一刻单小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沈誉怎么会在酒店里出现? 关于这事儿,就算单小纯不问于帅那大喇叭也不可能不说。还没到晚上呢,他们的“撕逼扯淡群”就都知道单小纯被拐入火坑,沈大侠飞车相救的版本了,等到了晚上,脑洞大开的孩子们就发展出无数个版本,沈大侠也被无限丰富,从浪荡不羁的沈浪到深情不悔的李*,到最后竟然连东方不败的版本都出来了,但是无一例外的单小纯都给黑化成又傻又白的形象,当然她本来也是。 “于帅,你去死!”QQ视频里,单小纯真想扑上去撕了于帅。 于帅扒着面条儿倍淡定:“单小纯,你这是忤逆不孝,我可是你后妈哥哥的表姐的三叔的儿子,你要叫我小舅舅。” “揪你个毛,于帅,姐要拉黑你。” 于帅此时发挥他是男人的优势,不要脸的又创新高:“单小纯,我的毛是你随便揪的吗?” 单小纯咬牙切齿要掀桌:“于帅,我马上给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于帅的面条喷到了屏幕上,正好糊了单小纯一脸,他大声高呼:“单小纯你个小白痴,爷喜欢的是女人,是软绵绵香喷喷的大胸姐姐。” 单小纯可是给他恶心到了,冷静的关掉视频,一回头却看到沈誉正站在她不远的地方喝水。 单小纯觉得自己的淑女形象尽毁(话说她真的有过那玩意儿吗),清了清嗓子她故作高冷:“你怎么还没睡觉?” “睡了,给你吵起来了,单小纯,你吼起来比隔壁的萨摩耶还大声。” “你……”瞪了他一眼,单小纯忽然改变策略,她幂幂笑着,举着胳膊给沈誉看:“沈大侠,我好痛!” 沈誉眸含戏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脸:“包子脸,真难看。” 他母亲滴,叔能忍了婶儿可忍不了,单小纯像只母老虎一样扑上去,想把沈誉压倒! 帅哥不是你想压,就能压倒的! 沈誉给她扑了个趔趄,退了几步却稳稳站住,倒是单小纯,用非常滑稽的姿势挂在人家身上,为了防止掉下去只能用双腿夹紧了沈誉的腰…… 沈誉几不可闻的*了一声,然后咬着牙说:“单小纯,你给我下来。” 单小纯执拗的摇头,“不行,太高了,你放我下去。” “你欠抽吗,自己给我滚下去。”沈誉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真的想掐死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门被推开,门口站着的男人被眼前的画面雷的外焦里嫩,他愣了几秒,伸手就拿起了笤帚。 “*,放开我女儿。”又是惊天动地一声吼,单小纯回头,然后眼睛就定格在她老爸单国瑞挥舞着笤帚扑过来的画面,刺溜一下,她毫无困难的从沈誉身上跳下来。 “爸,爸爸,你放下,你听我解释。”单小纯赶紧去拉她爸爸。 封建家长单国瑞的心里其实是崩溃的,我的闺女,辛辛苦苦养大了花骨朵一样的闺女,怎么就给这头猪拱了? 见跟爸爸说不通道理,单小纯就对东躲西臧的沈誉喊:“沈誉你赶紧上楼,我跟我爸说清楚。” 单国瑞一听眼珠子都红了,果然是女生外向,几年前还给自己捶腿捏肩膀的,这一转眼就腻在别人怀里,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如此呀! 单小纯终于抱住了她老爸的胳膊,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爸爸,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了国家安定,为了社会和谐,为了家庭和睦,身为共缠挡员的您更应该以身作则,淡定淡定淡定。” 单国瑞额角青筋抽动:“这小子都薅社会主义羊毛了,我还怎么淡定。小纯,你跟爸爸说这小子是强迫你的还是*你的?” 果然知女莫若父,单爸爸不但知道女儿是小白是个很花痴的小白。 沈誉也不逃了,他气定神闲的说:“叔叔,和谐社会,恋爱自由!” 单爸爸这才平静下来,他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捋捋衬衫上的皱褶,又变成了斯文有礼的单大工程师。 坐下,然后指着对面的沙发对沈誉说:“坐。” 沈誉看了单小纯一眼,心说又来了。 单小纯眼睛抽筋似的眨,意思很明白,亲,辛苦你了哈,回头我请你吃大餐。 沈誉懒得看她,既然已经介入了,他也只好坚持下去,毕竟他已经确定这房子就是他要找的,房子找到了,人估计也不会找很久。 单爸爸倒是没有像林红一样问东问西,他只是问:“小伙子,你什么时候和我女儿结婚?” 单小纯差点给她爸来个长跪不起,幸好沈誉捞住她的腰把她压在沙发上,她噘着小嘴嘟囔:“爸,我还小。” “你还知道你小,小就跟人住一起?你妈怎么教的你?”单爸爸一直对小纯挺有希望的,这孩子打小儿能唱能跳,会背诗会讲故事,他一直觉得女儿长大了那就是央视主播的材料儿,可惜离婚后孩子跟着妈,一个央视主播就这么毁在摇篮里。 “爸!”单小纯滚到沙发那边儿,抱着她爸的胳膊直摇晃:“你就别说我妈了,谁让你当初不想法设法上天入地把我要过去,我敢肯定,在你法西斯的教育下,我一准现在从奴隶到了将军。” 沈誉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爸爸闺女,单小纯现在这样,果然是有原因的。 “叔叔,我尊重小纯的意见,她现在年纪还小也不能先让婚姻束缚了,林阿姨也说她当年就是因为年纪小,对婚姻缺乏深刻的认识才……” 沈誉的话可戳可戳心窝子,单国瑞一下子就缄了声,他摸了摸单小纯的脸然后站起来:“我回去了,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儿,不想结婚就不要闹出人命。” 沈誉眼角一抽,随即低声说:“叔叔放心,我有穿小雨衣的。” 单小纯愣是没听懂,她的视线落在门口的行礼上,“爸,你这是刚下火车吗”? “嗯,出差刚回来,要不是于帅告诉我,你这丫头还打算瞒我多久,爸爸没有你反对你交男朋友,但是也不能婚前*呀,我……算了,都怪我,没有尽到一个爸爸的责任。”单国瑞站在灯下,一身的风尘和疲惫。 “爸……”单小纯悠长的叫了一声儿,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是她没觉得不幸福。他们都非常爱她,拼命的以各种方式来给予她补偿,虽然不能生活在一起是种遗憾,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们为了她勉强凑合着相互折磨。可无论她怎么说,他们都为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内疚,就像眼前的傻爸爸,再婚后竟然一直不要孩子,最后还是单小纯劝服了他,才有了她十岁的小地弟单一航。 单国瑞走了,沈誉也没理单小纯,上楼准备睡觉。但是单小纯的一句话让他差点一脚踏空,单小纯仰着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的求知,她说:“沈誉,我爸说闹出人命?他知道你经常打我吗?” 沈誉无法形容当时的复杂心情,他扶着楼梯把手站好,深深吸口气,“也许吧”! 可是就在他准备再抬脚的时候单小纯忽然狂吼:“嚓,我知道了,沈誉,你这个王八蛋!” 沈誉扶额,王八蛋的是你爸好吗,我只是顺着他说而已。 单小纯的事儿整出不小的动静,她现在都成了话题女王,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圈儿都来问候,她妈更是天天炖鸡汤送来,庆幸的是秦楠那小子上次受了刺激,和一帮哥们儿去西臧旅游了,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叨咕单小纯。 沈誉作为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自然被大众所熟知,即使没有见过面,已经被传说成身披金甲脚踏五色祥云的盖世英雄,然后他和单小纯的关系就给传成了实打实的歼情。 沈誉无所谓,他不过是个过客,一拍屁股走人从此江湖不见,可单小纯不行呀,她怕邵岩误会。 可是误会了又怎么样,他根本不会在乎。 唐颂雅最近去国外学习,工厂里也没什么好货给单小纯,她的事业面临危机,不过小丫头倍儿淡定,说她的淡季来了,她要休息。 她所谓的休息就是有更多时间泡在网上唠嗑打屁追新番,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根本就不动弹,腰间的小肥肉长得妥妥的,沈誉很嫌弃她*的生活。 嘴上咔嚓着她基友寄来的韩国薯片,嘴硬的反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生意这么清淡还养着你,你看看你自己,一点没有身为劳工的自觉,一天到晚出去溜达,沈誉,你在找什么?你来琴岛的目的又是什么?旅游?务工?寻亲?” 单小纯后知后觉,直到这么久她才问了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 沈誉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拎起她:“别吃了,再吃你肥成猪了,走,我带你跑步去。” “不去,我不去。”单小纯耍赖,这么热的天气跑步还不直接中暑? “不去也得去。”沈誉用上了强硬手段。 单小纯索性蹲在地上把自己当成一口袋土豆,可哪怕是土豆,他也要把她拖出去。 夏天天长,晚上8点多天还没有黑透,一边的天空是镶着黑边儿的橘红色,一边却已经夜幕低垂,一勾浅金色的月亮挂在法国梧桐的树梢上。 玉兰花形状的路灯早已经亮起来,浅淡的光晕一格连着一格,虽然没有别处的五光十色,却有一种别样的幽静。空气中晚香玉和海风的气味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的扑面而来。路边的小花园儿三三两两坐着纳凉的人,还有拿着手电在树木茂密处找知了猴的,偶尔发出一声包含巨大喜悦的惊呼。 单小纯跑了还没有500米就已经喘的像牛,她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差点就趴在地上:“不跑了,累死了。” 沈誉已经落下她很多,现在只能跑回来拉起她:“不行,再跑。” “跑你个XXX,想当年军训的时候姐都给特殊优待,不跑。”单小纯蹲在地上,就差吐出个舌头就更像隔壁的萨摩耶。 沈誉知道第一次不能累着她(这话必须有歧义呀),所以他也慢下来,不过还是拉起来她:“不想跑就走走,你整天坐着腿都快废了。” 单小纯知道今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好慢慢跟着他走。 但是,单小纯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走了几步,她又旧事重提:“沈誉,你到底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的呀?” “你猜。”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一定是来疗伤的。” “疗伤?”沈誉忽然顿住步子,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多奇思妙想。 “是呀,你们大城市的人压力大,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肯定亚历山大,所以呀,你肯定抑郁,而我们这里是天然的疗养院,保持治好你们吃饱了撑出来的闲病。” 单小纯说话就说话吧,她偏要噘着嘴歪着头,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的沈誉牙根儿痒痒,特别想揍她。 沈誉把火气暂存在肚子里,眯起眼睛问她:“你的意思是我闲的蛋疼?” “哎哎,我可没说。不过沈誉你要是没病就赶紧走吧,路费我出,小店小本经营,最近又生意惨淡,真养不起你了。” 月亮渐渐升起来,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月光迤逦洒落在她脸上,将她圆嘟嘟的小脸儿映衬的更加莹白。 沈誉幽暗的双眸扫过她已经结痂的手臂上,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他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天空说:“单小纯,做人要有良心,你进价30的衣服卖到120,去掉邮费你净赚82,你是个歼商。” 单小纯倒吸口冷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誉,你侵犯我*。” “傻蛋,你还有*?你Q是自动登录的,上个小黄网站从不知道清除痕迹。不过你要感谢你的这个习惯,要不我怎么能找到你?” 单小纯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她的二次元三次元完全暴漏才沈誉的眼皮子底下,那跟她不穿衣服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点,单小纯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沈誉早就看穿了,可他就不打算放过她:“单小纯,我好像还没有听到你说谢谢呢,那天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追你的,怎么着也该请我吃顿大餐吧?” “请,明天鲍满楼,请你吃大餐。”单小纯一向恩怨分明,立即爽快的答应了。 “好,叫上邵警官。” “好……等等,叫他干什么?”单小纯的笑瞬间收回去,那叫一个快。 沈誉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给你制造机会了,你不是喜欢邵岩吗?” 单小纯一把堵住了沈誉的嘴,然后左右看看:“你别胡说,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单小纯显然不想回答这个只能深埋心里的秘密,她伸手摘了一朵晚香玉,插头上摇摇晃晃,顾左右而言他:“看看我,香不香。” “你让我用眼睛看还是用鼻子看?”沈誉扔下一句话又跑了。 “喂,你等等我,臭沈誉。”单小纯拔下头上的花儿狠狠的朝沈誉扔过去,她因为不知道沈誉的悲喜而觉得惴惴的,真可笑,他什么时候竟然主宰了她的心情? 这晚过后两个人竟然都有点别扭,沈誉更邪门儿,他大部门时间都呆在楼上或者在外面,就连吃饭时间都和单小纯错开,很明显的,他在回避她。 单小纯不是个心里能憋得住事儿的人,她想问问沈誉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可是又问不出口,那一晚,其实说的也是些不找边际的话,难道知性优雅高端大气的美少女已经触及到他的灵魂? 第N次看着楼上,单小纯又在上与不上之间挣扎,忽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差点儿把手机扔了“妈呀,是,是邵岩。” 接起来,她一贯的结结巴巴:“邵,邵大哥。” 邵岩的声音一贯冰冷,听不出情绪:“小纯,我找你有事。” 单小纯其实想说那晚和沈誉说的要约他吃饭的事,可是现在她和沈誉闹成这样大概也不能吃这个饭了,唉,还是不说了。 “小纯,你还记得刘丹吗?” 单小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忙点头:“嗯嗯,记得。” “她男朋友白血病,现在治病要钱,我们所里组织了个募捐,我想着你认识不少人,看看能不能也组织着给捐点儿。”邵岩的声音很公式化,但是说的事情却那么打动人心。 单小纯是知道的,邵岩冷硬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脏,她曾经那么的贴近过。也不知道谁说过,因为得不到才更舍不得放手吧! 揩去眼角的泪珠,单小纯似乎觉得文艺风的伤感不适合她,便故作轻快的说:“邵大哥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那边竟然传来一声低笑,熨帖着单小纯的耳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电话里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不由的张大嘴愣住了。 邵岩还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单小纯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那边的电话滴滴挂断。 “捐款?亏你们想的出来,你们能有多少人能捐多少钱,治标不治本。”沈誉总是像幽灵一样悄悄的出现在人的身后,而且还喜欢泼冷水。 单小纯怎么能放任他对自己的偶像大放厥词,忙义正词严的教训他:“亲,中国这么大,要是每人都能拿出一块钱来那就是十几亿,不要小看群众的力量。” “要是每个人都等着别人的捐助,那到头来谁捐助谁?单小纯,在这个社会要自力更生,靠人的帮助过日子是不行的。”沈誉难得和单小纯说这么多话,可是就没一句顺耳的。 压了压火气,单小纯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还不是需要我的救助。” 果然,沈誉的脸一下子就撂下来了,桃花眼儿瞳孔缩小了一圈儿,酒窝却越发深起来。 这是生气了呀! 单小纯懒得理他,整天心眼儿比女人还小,谁惯他? 还是邵大哥好,人帅,又有爱心,还是个警察,简直不能再完美。 沈誉这次没有离家出走,他是拉着单小纯一起走得,单小纯脚上还穿着人字拖,走快了磨得脚趾头痛。 沈誉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单小纯塞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去。 “中心医院。” 单小纯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她气呼呼的说:“你去治病拖着我干什么,给你交钱吗?” 沈誉紧紧的抿着唇,根本不搭理他。 单小纯脑补过跳车之类的桥段,但还是没种的乖乖坐好。 到了医院,沈誉先是找着导诊姑娘问了几句,然后又拉着一个护士说了几句,然后护士就红着脸把他们送到血液科病房。 “沈誉,你这是干什么?”单小纯甩开他的手,给他攥了一路,雪白的胳膊都给掐出淡淡的红印子。 “带你来了解情况。” “你难道不相信刘丹的男朋友有白血病,你以为她是骗钱博取同情的吗?” 沈誉没空听她唠叨,掐着后脖颈子就把她推进了病房。 ☆、12.我带着你,你带着钱 沈誉没空听她唠叨,掐着后脖颈子就把她推进了病房。 一进门儿,一股子洗手间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三张病房,中间拉着帘子,三个家庭就这样浓缩在小小的空间里,吃喝拉撒死离死别。 刘丹在最外面的那张牀,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单小纯,忙站起来说:“小纯,怎么是你?” 单小纯的目光落在牀上,那里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应该就是刘丹的男朋友万凯,他长得很好看,但是皮肤白的吓人,而且眼睛可能也受到了破坏,一直眯着却感觉看不清楚他们。 他摸摸索索的说:“你们是丹丹的朋友吧,你看我们这儿地方小的,也没地儿让你们做。” 单小纯忙说:“不用不用,我们站着就行了,来的太匆忙了,也没带什么,这里有500块钱,刘丹你拿着,给万凯买点好吃的。” 刘丹不肯接:“我哪能要你的钱,派出所的邵指导员已经给我们送来了3万块,万凯的医药费暂时解决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 沈誉淡淡的说:“三万块对于万凯的病杯水车薪。” 单小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人家都在哭吗? 果然,沈誉的话更引发了他们俩的伤心事,万凯长吁短叹,刘丹一个劲儿哭。 单小纯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捏了沈誉一把。 但是沈誉好像没感觉一样,他继续说:“能把你的病历给我看看吗?” “沈誉,你又不是医生,别闹了,我们走。” 沈誉很坚持:“给我看看好吗?” 刘丹可能是被他坚定的气势给折服,把病历拿给他。 单小纯跟着他一起看,但是一个字都没看懂,倒是沈誉,真像那么回事儿,看的很认真。 “你看的懂吗”?单小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他背上。 “别吵。”沈誉微微一抬眉,声音里有不容置喙的冷意。 单小纯撇撇嘴:“你就装吧。” 沈誉看完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略略思索了片刻,他说:“你们这个可以去申请职业病认定,让万凯的公司给拿钱。” 刘丹摇摇头:“没用的,公司不认账,他们说他的工作岗位不存在任何有毒物质。” 沈誉微微挑眉:“照你们刚才所说的,万凯所在的电子公司使用天拿水作为产品清洗剂,而天拿水就含有苯和甲苯,这是白血病的主要诱因,而企业根本就没对职工进行职业病告知,更没有进行岗前岗中和离岗体检,这本身已经违反了国家安全法,他们就该给你的病买单。” “可是他们没和万凯签订劳动合同呀,他们不承认他在那里上过班。”刘丹仿佛看到了希望,语气急切。 沈誉摇摇头:“那也不怕,你们可以提供事实劳动关系,比如工资的明细,证人等等,他们没和万凯签订劳动合同和缴纳保险,罪加一等。” 单小纯感觉沈誉说的好专业,但她还有疑问:“去哪里告他们单位呀,胳膊能扭过大腿吗?” 沈誉微微转头,这才发现单小纯一直靠在他背上,他身体有点僵硬,几不可见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去安监部门的职业病管理科,他们受理,放心好了,这个律师都不需要,肯定就直接给处理了。” 就算话说到这份上,刘丹还是有些为难:“这个我们去办真的行吗?万一他们再拖着,而且万凯的公司是外企,很有势力的。” 沈誉忽然回头对单小纯说:“单小纯,你愿不愿意帮忙?” “我?”单小纯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当然愿意,问题是我怎么帮,我爸又不是李刚。” “你去找邵岩,让他帮着办办,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沈誉说的轻描淡写,桃花眼里一片清朗和坚定,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命令。 虽然单小纯一听要找邵岩头皮就发麻,但是看到刘丹他们的状况,她也只好答应,邵大哥又不是洪水猛兽,求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出了医院,沈誉要直接去派出所,单小纯打死也不去,她强调自己没换衣服没换鞋,没洗脸没化妆,根本就不能见她的男神。 沈誉眯起眸子上下打量她:“你换了衣服不也是背心短裤吗?还能穿出个什么花样儿?” 单小纯一噘嘴:“那你别管,我的家居服和外出服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沈誉也懒得和她计较,最后就拍了板:“你给他打电话,今晚约出来吃饭,当然还有我,就当请我了。” 单小纯觉得也只能这样,有沈誉在她也不至于太难受,于是点点头说好。 邵岩在接到单小纯的电话时微微愣了一下,有那么几十秒他像是在思考,没有说话。 单小纯紧张的手心冒汗,浑身热腾腾的气从身体里发散出来,她觉得自各儿把自各儿给蒸了,再有那么一小会儿,就该冒热气了。 邵岩还是答应了,单小纯松了一口气,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茶几下铺的地毯上。 沈誉嫌弃的踢踢她:“一边儿去,别挡路。” 一下午,单小纯都在房间里梳洗打扮,沈誉还蛮期待她能整出个花儿来的,结果等人出来的时候,他的眼角抽了抽,抿唇不语。 单小纯火烧屁股一样找鞋,嘴里还嘟嘟囔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沈誉把鞋给她踢过去:“早干什么了你?” “女人的事儿男人别问。”单小纯她还长脸了,说的好像她真的很女人一样。 沈誉推出自行车,拍了拍后座儿示意单小纯上车。 她瞪着水润乌黑的眼睛问:“亲,虽然我们去的地方不是最高大上,单起码也是很有名的私房菜菜馆,骑这个车去真的好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单小纯你上不上来?”沈誉不耐烦,微风轻轻吹拂着他额前柔软的短发,有几丝碎碎的落到眼睛里,他撮起浅淡唇瓣儿,轻轻的一口吹开。 单小纯该死的花痴又犯了,她盯着他的唇,忽然想起《棠花谢》里写的,“愿岁岁盛放,照翩翩少年”。 沈誉长腿支地,无奈的说:“单小纯,你就不能像个姑娘那样侧坐着吗?” 单小纯今天穿着一条卡其色滚*边儿的七分裤,白色网纱板鞋,因为黏着很多水钻,是特别晃眼那种,此时她晃悠着纤细的小腿儿,自我陶醉在水钻的霞光里,乐悠悠的说:“没事儿,我穿着裤子呢,这样坐安全。” 沈誉竟然无言以对,“你带好钱了吗”? 单小纯点头,圆乎乎的小下巴磕在沈誉背后,雪雪呼痛。 “好,我带着你,你带着钱,走着。”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摔了一身泥……驾!” 单小纯的歌声像清脆的银铃,一路摇晃一路洒落,她坐车的优哉游哉,可是骑车的出心出力还给说成是驴,请大家感受一下这种心情。 琴岛的路可不是一马平川,上坡下坡那是家常便饭,沈誉爬上一个坡儿,额头全是汗,他气喘吁吁的说:“单小纯,你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我这是给你消化的机会,一会儿让你多吃点儿。”单小纯双脚晃悠晃悠,不老实的去踢沈誉的大长腿。 沈誉回头瞪她:“老实点儿。” 单小纯要是说一句能听就不是她了,她踢上瘾,自娱自乐笑得哈哈哈,引得路人都对他们侧目,甚至开车的都降下车窗,对他们投以羡慕的眼光。 以前是走路的羡慕骑马的,这年头改了,开四轮的开始羡慕骑两轮流汗的,都打算去买个自行车,不过最好根据男女性别赠送车上的帅哥美女。 沈誉去放车,单小纯先跑上台阶,正看到邵岩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也许是刚才的欢乐还没有散去,单小纯难得没紧张,她笑米米的喊:“邵大哥。” 邵岩快走两步,站在比她矮一级的台阶上,虽然浅淡,但却无比真实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邵岩这人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个面瘫,职业的关系,他平时笑的很少,今天的这个笑容可以用昙花一现来形容,所以单小纯受*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风吹了一路,单小纯挽好的头发有几缕掉落下来,垂在雪白的脸庞上,邵岩的视线落在上面久久没有移开,慢慢的抬起手,想给她绕到耳后。 看到邵岩举起的手单小纯明显就愣了,她的身体向给盯住,一动也不敢动,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 猛地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肩头,沈誉低淳清朗的声音响在头顶:“邵警官,你好!” 邵岩一愣,手蓦然握紧缩回去,他的墨色瞳孔也跟着一缩,眼角轻微的跳动一下,轻声说:“你好。” 邵岩的眼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率先走进去,“进来吧”! 单小纯总觉得邵岩的眼光怪怪的,她低头看看自己,又在沈誉身上扫了一眼,这才明白邵岩在看什么。 该死的沈誉,你为什么要和我穿情侣装? 其实这和沈誉没什么关系,他今天一直穿着卡其色休闲裤白色V领T恤衫,倒是单小纯捣鼓一顿也弄了这么一身,怪得了谁? 刚在定好的包厢坐下,服务员就送上了自家做得石竹茶,一本菜单在几个人手里传了传,最后沈誉拿起来说:“那我就点了,我是外地人可能对当地的特色菜不了解,你们给提醒着点儿。” 沈誉一点也不手软,那个菜贵点哪个,大虾虎、大海螺、大螃蟹,满满的要了一桌子海鲜,单小纯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劈手夺过菜单,低声说:“你个败家玩意儿,想吃海鲜去我妈家,让秦叔叔去码头拿新鲜的,在这儿吃多贵。服务员,把螃蟹给我换成海鲜小豆腐,大虾虎换成烤鱿鱼,海螺换成小香螺,另外多宝鱼换成牙塌鱼,就这样。” 沈誉按照她说的一个个去看价格,一看都是一半的价格,便咬牙说:“单小纯,说好的大餐呢?” 这一切其实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和劳动人民之间的较量,可是在邵岩眼里却成了甜蜜的打情骂俏,他抄起茶壶倒水,水溢出茶杯烫到手却不自知。 “邵大哥,小心。”单小纯喊了一声,忙拿了纸巾去擦邵岩手背上的水。 邵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站起来说:“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邵岩走后,单小纯又扑过去对沈誉一通掐,穿情侣装点海鲜的帐一定要加倍讨回来,沈誉上下躲着她的摧花毒手,一边儿大喊:“你邵大哥来了。” 邵岩在门口咳了一声,单小纯赶紧坐好,像个乖宝宝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沈誉戳戳她,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对邵岩说:“邵大哥,我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邵岩只觉得今晚的菜一点味道没有,就拿起面前的辣椒酱倒了一些在自己的碗里,然后半碗的海鲜小豆腐就变成红彤彤的,单小纯刚想说话却看到邵岩已经把才送到嘴里,便咬着嘴唇把要说的话咽下去。 邵岩咽下去后捧起水杯就狂喝,过了一会儿才哑声问:“什么事?” 单小纯结结巴巴的把刘丹的事儿说了,邵岩听完了马上说:“行,我去办。” 单小纯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叫了一句“邵大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邵岩擦擦嘴:“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都怪我开始没想到,我们捐款都是杯水车薪,你们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办。” 单小纯组织了半天感谢的话还没说就给一个电话打断,邵岩接起来后脸色更冷峻,他对他们说:“你们先吃着,所里有事儿,我得出个任务。” “邵大哥,你还没吃饭呢?”单小纯也跟着他站起来,她心疼他。 “不用了,你们慢慢吃。” 邵岩走了,也带走了单小纯的心。 沈誉慢条斯理的吃着菜,一会儿就去了大半,他这才抬头看着食不下咽的单小纯说:“单小纯,你就是个怂货。” 单小纯丝毫不否认,她点着头,紧紧抱住自己的玻璃心。 沈誉放下筷子,他看着她说:“来,我给你当回心理医生,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邵岩却不敢表白呢?” 单小纯泛起痛经一样的明媚的忧伤,湿漉漉的大眼睛里一片水光,咬着手指说:“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一段青春疼痛。” “打住”沈誉赶紧给她按了暂停键,“单小纯,这种无病*的装X范儿不适合你,给我换种方式。” “沈誉你丫怎么就是瞧不起我这个花季少女呢。好吧,往简单里说,我跟邵大哥青梅竹马,我上一年级他上六年级,他上大学我读初一。” “所以你们相遇的机会就像流星撞地球,全凭运气呀。” “你放屁。”单小纯终于忍不住爆粗口,其实沈誉说的不对,她和邵岩的缘分真的很诗情画意,至少在她的脑子子是迄今最浪漫的一段儿。 她妈再婚,她一下子面对两个陌生的“男人”说不难受那是胡说,而且她们搬到了秦叔叔家,她还转了学,可以说身边除了妈妈,她没有一个亲人。 那天她和秦楠吵了架,气的一个人跑到楼下躲着哭,邵岩恰好给他妈去打酱油,听到了声音一开始以为是小猫儿,扒开灌木丛一看,原来是个小花脸儿的妹妹。 邵岩不善于哄小孩儿,他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就飞快跑了,再单小纯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他逆着阳光跑回来,手心里捏着两根棒棒糖。 单小纯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他把糖放在她手心里,然后把她的小手握起来,阳光在他背后笼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他就像站在阳光下的天使。 “天使?天使都是脸先着地的。”沈誉凉凉的声音打破了单小纯美好的回忆,她这才惊觉,她竟然把什么都告诉了他。 愤怒的叫了声:“买单。”单小纯知道沈誉有可能没吃饱,但是她也不打算让他吃下去。 沈誉赶紧再吃几个小锅贴,出来吃一顿怎么着也要回家三顿不吃饭。 什么时候,沈三少沦落到这种地步? 结账的时候却发现邵岩已经把钱给结了,单小纯心里更忧伤,她一个人想静静,让沈誉骑车先回去。 沈誉骑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能是今晚吃太多,他觉得胸口堵的慌,真的,特别堵。 过了几天,刘丹就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获得了赔偿,整整八十万,现在也找到了配型成功的骨髓,他们现在正在办手续去魔都做手术。 看单小纯那激动劲儿好像就是她拿了钱一样,挂了刘丹的电话就给邵岩打电话,邵岩那边儿很忙,但他还是耐心的听完了单小纯的转述,末了才说:“刘丹已经来过所里了,把我们捐给她的钱都还了回来,还送了一面锦旗过来。我跟她说了其实她最该感谢的是沈誉和你。” 单小纯给弄得不好意思:“有我们什么事儿呀,对了,邵大哥,你不是不能吃辣吗?那天胃痛没痛?” 沈誉从她身边经过,说了声“白痴”。 单小纯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刚想和邵岩在聊两句,邵岩那边有人喊,他只好匆匆忙忙挂了。 单小纯蹦到沈誉面前,高兴的说:“沈誉,告诉你个好消息,刘丹获得赔偿了,他们马上去上海做手术了。” 沈誉很冷淡:“手术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 又是当头一盆儿冷水,单小纯给他浇了个透心凉儿,她气歪了嘴:“沈誉,你能不能说点儿好的,人家招你惹你了,还一个劲儿说谢谢你呢,你有什么值得好感谢的。” “是,我没有。出力出钱的是你邵大哥,去感谢你邵大哥好了。”沈誉一句话生生把单小纯的喉咙噎住,她觉得抽的发紧发痛。 “沈誉,我讨厌你!”喊完了,单小纯摔门而出,这次离家出走的是她。 于帅的宿舍。 单小纯把脆骨咬的咯嘣想,于帅看的直发憷。 “单小纯,你确定你吃的是脆骨还是沈誉的骨头?”于帅暗暗的退后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古人云,女人猛于虎,珍爱生命远离单小纯。 单小纯又拿起一串儿烤板筋,“于帅,你说说看,他丫的是不是有病,吃我的喝我的还睡我……” “你等会儿,什么叫睡你?你们该不会?嗯,嗯嗯?”于帅一脸的*,两只眼睛都会斗到一边儿眼眶子里了。 “闭嘴,瞎说个屁呀,是他睡我的牀不是睡我,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凭什么惯着他,他算老几?” 于帅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给单小纯把啤酒倒上:“单小纯,你这已经是滴521次提到沈誉了,从一进门儿你就不停的说说说,透过现象看本质,以我于麻麻阅人无数的经验,你不是特恨他就是特爱他。” “废话,我就是特恨他,恨不得他……” “恨不得他什么,说不出口了吧,单小纯,别犟,日久生情,虽然你们还没日,但是保不齐先生了情,少女,好自为之!” “啥啥啥?”单小纯还想嘴硬,于帅却趴牀上就睡了,这就是于麻麻的特性,酒醉,秒睡。 关于于麻麻说的问题单小纯就当他发酒疯了,但为了表明自己对帅哥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没有亵玩的意思,她决定要回家和沈誉谈谈。 “沈誉!”单小纯风驰电掣骑回家,进门却看到沈誉和一个长发的女人抱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今天看到粉丝榜里又出来了很多老读者,润润肥妈,天姿77727、天真1994、狮子童鞋、唐唐平平、马蒂、当然还有好几个英文数字ID的亲,请原谅我没写上,实在是墨墨智商不行,感谢你们一直陪伴着我,虽然评论区里很少看到你们,但是墨墨依旧能感受到你们的存在,谢谢一直对我的支持。 ☆、13.美女是---给于麻麻的生日礼物 “沈誉!”单小纯风驰电掣骑回家,进门却看到沈誉和一个长发的女人抱在一起。 看到的第一眼单小纯就是气,再想还是气,再想更是气气气,就好像心里给拉出根电线儿打了火儿,呲呲的冒着火星子。 “沈誉,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单小纯想都没想抓了门口的扫帚就扔过去。 沈誉给吓了一跳,就像在家*的丈夫给妻子捉住,他手一松,竟然把怀里的大美女给扔出来。 乍看大美女,单小纯惊呆了:“这,这不是苍老湿吗?沈誉,你好*。” 沈誉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指着地上躺着的衣不蔽体的大美女咬着牙说:“单小纯,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快把这恶心吧啦的东西给我弄出去。”单小纯光说还不解气,上去就踩了两脚。 美女给她踩痛了,竟然*起来,而且还是那!种!呻!吟! “啊,啊啊……雅蠛蝶,雅蠛蝶!” 单小纯都快哭了,她跺着脚喊:“你快让她停下来!” “又不是我让她叫的,我怎么知道。”沈誉也毛了,此时他头发凌乱的样子还真像惨遭了*。 美女叫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逍魂,似痛苦又愉悦,沈誉也管不了那么多,拿着个抱枕就捂着了美女的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沈誉从美女身上爬起来,他抹了把汗,觉得自己快30年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当然,这都败单小纯所赐! “单!小!纯!”沈誉捏起拳头,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单小纯抱着头哭喊:“沈誉沈誉,我允许你把它带回房间,你是个成年男人有需要也是正常的,我懂得我懂得,都怪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没让您老人家亲身验货体验性能,我走,我走还不成吗?您继续雅蠛蝶,继续!” 沈誉感觉自己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特么的哪有臭袜子堵住眼这张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小嘴儿。 沈誉怒火炙燃的眸子里倏然闪烁异样的光彩,随着他渐渐的逼近,单小纯张开的嘴再也合不上,她傻傻的看着他英俊的五官,大脑当场当机。 沈誉嘴角一弯,低头擒住了她粉润的唇瓣儿。 完了!火星撞地球了!南极解冻了!喜马拉雅山倒坍了!2013终于来了! 单小纯觉得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灾难加在一起都不如她现在的十分之一!嘴唇给热烈的碾压着,舌头被吮的发麻,喉咙被过度的侵占发出和刚才地上美女一样*的喘息,可是偏偏有异样的酥麻火热从小腹那里升起,冲撞着全身的神经,软的不能自持。 就在她觉得自己窒息而死的时候,沈誉放开了她! 他双眸潋滟,眼角含春,偏偏说的话却冷清无情,像极了那些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总裁。他说:“单小纯,我没想到你这么*。还有,地上的充气娃娃是你的,我只负责签收而已。” 单小纯的头顶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她心中阴暗的角落。 地上的苍老湿正媚眼如丝的看着她,亲娘来,这是她买给于麻麻的生日礼物呀! 时间倒退到几天前,她跟于麻麻在群里又胡天黑地的相爱相杀,最后招架不住的于帅幽幽的来了一句:“女王陛下,过几天是奴家的生日,您要赏赐奴家一座城池还是一家银行?” 单小纯当时就狂了:“本女王送你个充气娃娃!” 此语一出,群里都沸腾了,瞬间群成员分成两组开始扯淡撕逼。 一组说单小纯没有胆子买,一组说买来于帅也不会用,一时间群里硝烟弥漫撕裂裤裆。 结果给这么一激,单小纯立马就去下单,选了个于帅最喜欢的苍老湿款,结果一下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苍老湿身边还放着装它的盒子,好多块塑料泡沫儿,单小纯捡起地上的送货单,这家店还挺幽默,写着“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单小纯开始想象沈誉收到快递时的情形,鉴于顺风镖局那个小哥的负责态度,他一定会让沈誉当场验货。沈誉用剪刀拆开盒子,苍老湿半果着胸对他抛媚眼,然后快递小哥一定会对货物评价一番没有没有破损丢没丢零部件,最好能当场实验一下。当时沈誉的脸一定绿的发蓝,签了单子就让人快走,可是快递小哥一定很磨叽,丢给他一个都是男人我懂你的眼神儿,哈哈哈,怎么可以这么好笑! 这就是我们的小单纯(蠢),她永远都抓不住重点,难道现在不该是为自己没有发生在花前月下星空天际下的初吻默哀吗? 拿着手机,五指翻飞单小纯迅速给于帅发短信:“海螺贝壳,有龙脊背,速来!” 于帅可没单小纯那么神经大条,当他酒醒后看到这条短信立刻脊背发麻,他没种的回了:“庙太小盛不下苍老湿的娇躯,你自己留着用吧。” 单小纯一看就火了,她立即职权滥用,在公告上宣传“于帅黄瓜太短无法满足充气苍老湿!” 苍老师又被打包装盒子塞进仓库里,其实单小纯想转送给沈誉的,他都28岁高龄了,肯定是需求旺盛,苍老湿也可以解决他温饱意外的高级需求,到时候他一定感激老板的善解人意,干起活来不怕脏不怕累…… “闪开。”屁股被踢了一脚,沈誉搬着盒子从她身边骄傲的走过去,打断了她的*。 单小纯发现,自从那天那个堵嘴的吻发生后沈誉几乎不理她,除了万不得已都不怎么跟她讲话,麻蛋被亲的人是她好吗,他倒是一副桢洁烈女的样子,就算狗啃骨头还回味无穷呢,她难道连根骨头都不如? 单小纯很郁闷,她几步冲上去想找沈誉说个清楚,去看到他走到阳台那里打电话。 单小纯发誓,她真不是要偷听的,不过是在那里多站了一会儿,有些话就溜到她耳朵里。 沈誉说:“嗯,我知道了,找到了就回家,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呆下去。” 沈誉又说:“好的好的,我也想你,天天都想,做梦都想,你要乖乖的!” 沈誉还说:“什么狐狸精,这里哪有?险山恶水出刁民哪来的花姑娘,你多心了,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没人比得过你。” 沈誉还说了什么单小纯就不想再听了,她光着脚走回房间一头扎在大毛熊的怀抱里,狠狠的骂了沈誉一句。 人渣! 被人渣亲的感觉此刻还是那么鲜明,嘴唇上像被羽毛撩拨着酥酥的痒,单小纯咬住嘴唇呸了两声,跑去洗手间刷牙。 不知道是沈誉的后劲儿太大,还是单小纯后知后觉,这个牙刷的已经离了那个吻有好几天。 先前是沈誉自己闹别扭,现在单小纯全力合作,倾情打造闹别扭之年度大戏。 不过她的合作方式有点特别。 单小纯高调出现在沈誉面前,比如他看电视她抢遥控器,他上网她拔网线,他吃饭她抢筷子,他喝水她就给里面放盐,他洗衣服她就给藏起洗衣服肥皂,总之单小纯干的事儿绝对都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沈誉自己住不下去,然后滚蛋。 偏偏沈誉安之若素,她抢遥控器他就上楼睡觉,她拔网站他还上楼睡觉,他洗衣服她藏洗衣粉他还上楼睡觉,总之就是避开她,随便她怎么折腾,沈誉就是不接招。 单小纯觉得沈誉的段数不是一般的高,看来她只有出杀手锏了。 大中午的她不睡觉,瞪着明亮的眼珠子一直观察着沈誉的房门。 沈誉有个习惯,中午喜欢洗澡,他那间房里没有浴室,所以他要走到二楼头上的浴室去洗。 一见沈誉去了浴室,单小纯嗖的从房间里蹦出来,算计着沈誉应该满头满身泡沫的时候,她去关了水阀。 这么缺德的事儿,单小唇其实也是拒绝的,但有仇不报非君子,对待渣男就要像秋风般冷酷无情。 浴室里的沈誉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抿紧唇,抽了条浴巾裹住身体,打开门气冲冲的走出来。 单小纯早就跑回房间里,她躺牀上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得很熟。 沈誉看了看,旁边的小梳妆台上有个花瓶儿,里面插着一束满天星,他拿出花,把瓶子里的水全泼单小纯脸上。 单小纯记得这束花还是唐颂雅没出国前人家送她的,她随手就交给了单小纯,现在她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这花…… 单小纯一个激灵就坐起来,她觉得自己都快被苔藓攻占了,浑身上下全是腐臭的气味,她一边嗅着一边大喊:“沈誉,你TM的有病呀。” 沈誉抱臂看着她,一言不发,可是小酒窝里却深成大海里的漩涡,有吞没生命的危险。 说实话,沈誉这样单小纯有点儿怕了,不是怕他揍她,她就是怕他生气,怕他讨厌她,怕他不理她。 沈誉嘴角抽了抽还是没说话,他找到门阀,打开,然后又回到了浴室。 单小纯顶着一身臭味还在房间里招苍蝇,明明就是沈誉不对,可现在她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不对的那一个了? 沈誉冲完澡,他回房间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提着行李箱走了。 他走得时候单小纯也在洗澡,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一言不发就走了。 单小纯一直以为他在房间里睡觉,可是过了一下午也没有出来,她赶紧上楼看看,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这个人渣,他终于走了! 单小纯哈哈大笑,她立刻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冻可乐。 薯条、可乐还有冰淇淋,她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的不亦乐乎。 自从沈誉来了之后他不准她吃零食不准喝可乐也不准吃太多的冰淇淋不准晚睡觉不准不午休,总之他就像个管家婆,什么事儿都要管着她。 现在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只过了一会儿,单小纯就觉得肚子疼。 喝惯了温水的她已经经不起冰水的折磨,刚喝了几口肠胃就开始反映。 单小纯只好把东西都塞回冰箱,然后捂着肚子给自己去倒热水。 热水没了,单小纯只好自己烧,可是水开后她第一口就差点把舌头烫熟了,她这才想起来每天喝到暖暖的水都是沈誉把烧开的水先倒进凉水杯晾着,喝的时候和开水一对,这样不热不凉正好喝。 单小纯学他的样子把水兑好,然后坐在沙发上怄气,外面雷声滚滚,看来又要下雨了。 海洋性气候就是这样,眼看热的受不了了就老一场雨,把温度就降下去了,她真希望她和沈誉间也能有这么一场雨,把两个人激动的坏脾气都给淋没了。 单小纯坐卧不安,不时的看着外面,豆子大的雨点儿已经啪啪的落下来,今天势必又是一场大暴雨。 单小纯不是个记仇的人,她觉得沈誉要走满可以走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这样大的雨他没钱没伞,又能去哪里? 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不接。 单小纯急的要命,拿着伞就冲了出去。 平时熟悉的街道现在变得无比广大,她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沈誉,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却发现在雷雨里自己的声音竟然小的可怜。 风很大,伞几乎都打不住,身上薄薄的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打透,她冻得直打哆嗦,眼看着暴雨就要来了,她只好退回家去。 又洗了一遍澡,她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沈誉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该怎么办? 单小纯现在好后悔,她不该挑衅他,早知道他小气又傲娇,何苦和他一般见识。 想着想着,单小纯觉得眼皮子越发沉重,头也越来越疼,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单小纯在梦里觉得自己好难受,她被关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边上儿扇扇子的竟然是无数了个充气的美女。 太诡异了! 单小纯觉得自己身体都快融化了,可就是出不去,她大声喊着:“我不是孙悟空,快放我出去,快点。” 凭空一个声音在说:“悟空呀,你真顽皮,怎么又跑到老君咯咯的炉子里撒尿了,就该炼你七七四十九天。” 单小纯气的撒泼打滚儿:“臭唐僧,我不是你徒弟孙悟空,他早就给你气死了,我是单小纯。” “唉,悟空,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你总把你想成另一个人,幻想着会有人踏着七色云彩来娶你,悟空呀悟空,看来该叫老君先把你的心挖出来炼丹。” 太上老君出现在炉子里,他伸手就要抓单小纯的胸口,吓得单小纯揪住了他的胡子,谁知一下子就揪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后俨然就是沈誉的脸。 “沈誉。”单小纯忙的坐起来,她浑身是汗,胸衣紧紧的贴在身上。 “单小纯,好好躺下,我试试,烧退了没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她额头,熟悉的薄荷气息也渗入到单小纯的呼吸里,她一时高兴,一把抓住了沈誉的手腕:“沈誉,你回来了。” “我不会来难道还能是做梦,单小纯你怎么那么傻,下那么大雨还跑出去,昨晚你烧到40.5度,我差点儿打120了。” “还好,你回来了。”单小纯嘟囔了一句,然后咕咚躺下,秒睡了。 沈誉被这个小孩儿磨得没脾气,他也累了一晚上,他想扒开单小纯的手回自己房间,可是这熊孩子抱着他胳膊紧紧的,竟然没抽动。 沈誉轻轻的弹了一下单小纯的脑门儿,跟着也躺下,他拉过被子盖住,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这场雨应该是热带风暴过境,下了一晚上,第二天仍然没有停的迹象。 单小纯在雨水敲窗的节奏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沈誉怀里,刚开始是有点吃惊,不过刚发了高烧的身体软绵绵的,让她无法做什么大动作,只好静静躺着看沈誉的侧脸。 隔得近了才发现沈誉睫毛很长很翘,现在闭着眼睛形成一个美好的弧度,覆盖在挺直鼻子两侧的皮肤上。 单小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心脏砰砰的要跳出胸腔,喉咙里有一股热气顶着非要让她去碰碰沈誉。 “单小纯,你要停住,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这叫女老板*男职工,很猥琐知道吗?”这样对自己说着,可是她的手却早已经掠过沈誉的眼睫毛。 “嘿,这手感,真是极品货呀,姐喜欢。”单小纯嘿嘿yin笑,爪子一路往下,慢慢的到了鼻子,而后就是他浅淡柔软的唇瓣儿。 “摸够了吗?你觉得你该付我多少钱?”沈誉的声音哑哑的,却有一丝魅惑的性感。 单小纯赶紧把手缩回来,强装镇定的说:“我,我是给你打蚊子,真的,好大一只蚊子。” 沈誉慢慢睁开眼睛,恰如桃花一枝笑春风,他一点点把单小纯框进眼里,“是的,好大一只”。 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单小纯有呼吸不畅的感觉,她忙跳下牀:“我去煮面,我饿了。” 沈誉也没管她,把手枕在脑袋底下继续躺着,他不知道怎么就笑了,昨晚幸好回来了,要不这个小笨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单小纯以为她和沈誉已经和好了,可是她太小看沈誉的战斗系数了,人家大爷该吃吃该喝喝,可还是对单小纯爱答不理的,搞得她郁闷出血来。 这种冷战要是放在平时单小纯还能奉陪一二,可是现在她极其需要沈誉的帮助。 这天下午,单小纯去买了新鲜的桃子,她洗好端到客厅,捡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捧到沈誉眼前。 沈誉并没有伸手,他皱起眉,声音平淡“又耍什么花样”? “我这是关爱职工,刚下来的大蜜桃,尝尝。”单小纯谄媚的自己都觉得恶心。 “不吃,太大,牙不好。”沈誉交叠长腿,闲闲的晃来晃去。 单小纯马上用水果刀削去皮,然后切成一块一块,用牙签儿插着送到沈誉嘴边儿。 沈誉吃了一块儿,点头说:“还行,挺甜。” 单小纯笑的很谄媚:“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儿。” 都说吃人的嘴短,她就盼着他嘴短秃噜了。 可是她太小看沈誉脸皮的厚度了,几个大桃子解决出来,人家只吃别的啥也不说。 单小纯都快给急出半身不遂了,她拿着扇子跑到沈誉身后,一个劲儿给他扇风。 “起开,我要洗衣服。”沈誉推开她,去拿洗衣液。 “我来,这都是女人该干的,你去玩会儿三国杀吧,用我的账号输了算我的。”单小纯赶紧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 “谁让你放洗衣机了,这个要手洗,知道吗?” “知……道!”单小纯捏着沈誉的内 裤,整个人都不好了。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洗内 裤! 单小纯特别想把这玩意儿扔到沈誉脸上,可是一想到要求他的事情,她只好闭上眼,生平第一次洗了男人的贴身衣服。 我搓,我搓,我搓搓! 沈誉端杯茶站在门口,他低头轻轻吹着杯子里的叶子,眼角飞起两抹斜斜的红晕,“单小纯,说吧,这么殷勤是要求我干什么事儿”? ☆、14.哥哥你是霸道总裁吗? 沈誉端杯茶站在门口,他低头轻轻吹着杯子里的叶子,眼角飞起两抹斜斜的红晕,“单小纯,说吧,这么殷勤是要求我干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我爸让我们回家吃个饭,我后妈做饭可好吃了,她说要给我们包饺子。”单小纯用美食*,希望沈誉能乖乖的跟她去。 谁知道沈誉根本就不买账,他冷冷的说:“不去。” “沈誉,沈大侠,沈大哥,沈蜀黍,我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奴家吧!”单小纯为了不让自己在老爹面前死的很惨,只好把脸皮那玩意儿暂且搁在脑后。 “好好说话。”沈誉瞪了她一眼,单小纯马上直起腰面带微笑。 “去,可以,不过咱要约法三章。” “你说你说。”单小纯就是不安分,抱着沈誉的手臂摇呀摇。 沈誉甩没甩开,只好由她抱着,眼睛却落在她的手上:“第一,不准随便碰我。” 单小纯赶紧松手,乖巧的眨巴着眼睛,光看小模样还挺招人疼的。 沈誉满意的笑笑是,继续说:“第二,以后要听我的,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个不行,你要是让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也能听吗?”谁说单小纯傻吗,起码在这件事上她门儿清。 “你那点儿钱谁稀罕呀,单小纯,不要把别人都想成你这么龌龊。” “看你口气大的,好像你有很多钱一样还不是吃我的喝我的……。好好,别瞪我,我答应你就是了,赶紧把第三个也说了。” “第三个呀”沈誉想了想,“我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说”。 “好,成交。这个周末中午,我爸家吃饭,你最好提前一天不吃饭,然后回来三天不用做饭。”单小纯最近叫外卖叫的肉疼,伙食费严重超标。 沈誉白了她一眼,指指自己的肩膀:“过来给我捏捏,我肩膀疼。” 单小纯马上狗腿的给他捶着,沈誉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很快到了周末,因为单国瑞家住的有点远,他们决定坐公交车去。 说实话,沈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这个。 明明还不到下班的高峰时期,可是车里连个座位都没有,单小纯拉着沈誉就往车厢里走,找地儿赶紧站好。 沈誉蹙着眉毛,很介意四周大姑娘小媳妇老大妈投过来的目光,他压低声音说:“单小纯,我们就不能打车吗?” “不能,最近生意不好我们要节省。”单小纯果断的拒绝他,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手里。 沈誉深吸了一口气,可能觉得气味不好又吐出来,别转头看着窗外。 这条路是要走海边的,满眼都是红男绿女挤在沙滩上,跟煮饺子一样,沈誉瞬间就不想看了,他把目光移回来,转来转去落在单小纯的身上。 小丫头今天难得穿了一条裙子,无袖掐腰大裙摆,白底儿上洒满太阳花,走到哪儿都让人眼前一亮。车里里面有点不透气,她额头的小碎发给汗水打湿,一点点勾在额头上,越发显得皮肤像栀子花晶莹雪白。 沈誉只觉得一阵燥热,忙又把目光移到沙滩的饺子上。 车子停下,接着涌上一大帮人。 单小纯小声说:“现在知道我想的有多周到了吧?这里是旅游区,上来的人肯定多。” 沈誉艰难的喘了口气,“还有多久才能到”? “将近二十站吧,亲你要坚持。” 沈誉很不想和她说话,紧紧的闭上嘴。 车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沈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单小纯身后,他正随着车子的摇晃一点点贴近单小纯。 忽然,司机一踩刹车,那男人就往单小纯身上倒去。 单小纯忙扶住他,那人说谢谢,单小纯还说不客气。 沈誉都快自燃了,单小纯你有没有脑子,人家在占你便宜你TM的还不客气? 扣住她的腰沈誉把单小纯转了个圈儿,让她紧紧靠在自己怀里。 硬邦邦的手肘故意戳在猥琐男的肚子上,然后笑面如花:“对不起。” 男人估计挨这下挺疼,他灰溜溜的站在门口,到站的时候下了车。 沈誉一只手抓着吊环,一手提着东西,他低声说:“不想摔倒就抱住我的腰。” 单小纯僵硬的抬手搂住他,沈誉的腰很细却硬邦邦的,贴在手臂上的肌肉散发着可以把人融化的热度,单小纯忽然想起那个吻,顿时脸也热起来。 沈誉高单小纯足足一个头,就算他抬头下巴还时不时蹭到她头顶的软发,像轻软的羽毛撩拨着他,微微的痒,微微的麻,还有微微的…… 沉闷的车厢聒噪的人群仿佛已经被分离出他们的世界,车摇晃他们心也跟着摇晃,不知不觉,这一路竟然到了终点。 下了车,单小纯的脸还是红的像苹果,沈誉微微抬手,吓得她往后一仰,沈誉顿时不高兴:“躲什么躲,以为我想碰你吗?看你脸那么红以为又发烧了。” “没,我好好的。”难得单小纯害了羞,话也少的可怜。 沈誉以为,这家没有青葱年少的小舅子一个正太小舅子好对付,谁知道就一进门就给水枪呲了一身水。 单小纯放下东西就抓单一航:“单一航,皮痒了不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单一航洋洋得意,冲着沈誉喊:“哥哥,快管管你的女人,她好凶。” 沈誉轻轻松松就把单一航给抓住,他扭着他的小胳膊说:“我的女人只有我自己可以欺负,你不行。” 单一航一听就惊呆了,他崇拜的说:“哥哥你是霸道总裁吗?好棒!” 单小纯冲着单国瑞就喊:“爸,你管管你儿子,别整天让他看些脑残的言情片儿,小心人还没长大就给你领来家儿媳妇。” 单国瑞看着一双儿女还有半个儿子高兴的都合不拢嘴:“还说他,你不也看吗?”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是女孩子,爸爸你就惯着他吧。”单小纯扭到单国瑞身上,可劲儿撒娇。 单国瑞的老婆田亚茹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人比林红显老,但是很温柔可亲,她招呼沈誉坐,还摆上一桌子水果。 没有秦楠那样的大炸弹,单家的气氛果然比秦家好,不过沈誉也发现了田阿姨虽然对单小纯很好,单那种好有种疏离的客气,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的,这样相敬如宾已经很难做到。 沈誉发现这才单小纯真没有吹牛,田阿姨做饭特好吃,比秦叔叔的还好吃,沈誉一口气吃了20多个饺子,而且感觉还没饱。 田阿姨挺心疼他的:“上次听你爸说了,你们两个都不会做饭整天吃方便面哪行?可我们住的太远了,天天叫你们来吃饭也不现实,你们真该好好学着自己做饭。我跟你们俩说,婚姻其实是凭技术入股的,小投入大回报,收获往往是你们想不到的。” 单瑞国不好意思的说:“你田阿姨是会计,算的很到位,我们家她就是技术入股,但家长还是要看有文化有权威。” “爸爸你不诚实,老师问我们家谁是老大谁去开家长会,结果每次都我妈去,我妈才是咱家的老大。” “单一航,排骨都堵不住你的嘴。”单国瑞瞪了儿子一样,然后不好意思的扶扶眼镜。 单小纯低头跟沈誉小声说:“都十几年了,还捋不清谁是家长。” 田亚茹故意说:“沈誉呀,你来看看,我们家谁是老大?” 单小纯瞪大了眼睛,田阿姨你行不行呀,他一个新上门的女婿说谁是老大就是得罪另一个呀,唉,要为沈誉点蜡烛。 沈誉却不慌不忙,他朗声说:“阿姨是技术入股,但是一个家除了技术还要有领导力劳动力很多因素,合力协作不分彼此。阿姨说的很对,两个人过日子就得有一个会做饭,我决定要去职校学厨师。” 单小纯真佩服他擦边球打的好,而且成功的引开了话题,她才不相信他会去学厨师,多懒的一个人呐。 说到厨师,大家就讨论开了新东方好还是蓝翔好,最后大概得出挖掘机去蓝翔新东方的厨师姑娘喜欢嫁,正讨论的热闹,忽然空调罢工,停电了。 单一航大声喊:“爸爸爸爸快去看看,我要给热死了。” 沈誉忙问:“这是怎么了?” 单国瑞忙说亮:“你们都别急,最近改线路改的老跳闸,我去把电闸合上就好了。” 沈誉站起来说:“叔叔我帮你吧。” “不用,小纯没有告诉你我是个电力工程师吗?这是小事儿。” 单国瑞自己出去合电闸,他们几个人在屋里说话,果然,过了几分钟空调又运作起来,单一航欢呼一声:“还是爸爸厉害!”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咕咚一声,他们忙站起来往外跑。 走廊里,单国瑞扶着腰坐在地上,哎哟哎哟一个劲儿叫。 “爸爸,你怎么了?” “扭到腰了,过来搭把手,把我扶起来”单小纯和沈誉一左一右把单国瑞扶起来,他几乎不敢走路,捂着腰身子一个劲儿偏着。 田亚茹也傻了眼,她着急的说:“老单,你还是去医院吧,腰扭到还不是小事儿。” “阿姨,你和小航在家,我和小纯陪着叔叔去。”沈誉在一群妇孺中间充分发挥了他男人的优势,几句话就把混乱解决。 田亚茹问:“沈誉,你会开车吗?你们开车去会快些。” 沈誉点点头:“车钥匙给我。” 田亚茹给了沈誉车钥匙,他们家住三楼,可是单国瑞根本就不能自己下楼梯,沈誉弯下腰说:“叔叔,我来背你吧。” 单国瑞死活不让逞强要自己走,可刚走了两步就疼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淌下来。 沈誉不由分说把他背起来,幸好单国瑞不像秦刚那样高壮,沈誉背起来不算吃力,可再怎么说也是130多斤的大男人,到了停车场他已经大汗淋漓。 把单国瑞放在车里刚想走,田亚茹忽然说:“我忘了给你们医保卡了,一航,跟妈妈上去,把医保卡给哥哥姐姐送下来。” 沈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用了,阿姨,我跟你上去拿,小纯,照顾好你爸爸。” 沈誉又跟着跑上去,他们在单国瑞的书房里找医保卡,人越急就越乱,田亚茹翻了一顿也没有找到。 沈誉说:“阿姨你先坐下,你说在哪里,我找。” 田亚茹抚着胸口坐下:“平时就放在书桌的抽屉里,今天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沈誉拉开抽屉找了找,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刚要关上抽屉,忽然发现一本书底下压着一张发黄的旧照片。 因为太急他没有仔细看,只是匆匆的掠了一样,等他下楼给风一吹忽然醒悟,照片上的女人是雪姐,夏如雪。 不过现在不是他考虑这些的时候,迅速上车照着导航到了整骨医院,他扶着单国瑞,单小纯自告奋勇去导诊那里填单子。 他们坐在长椅上等着叫号,过了一会儿,就听护士说:“单口喘,谁是单口喘,到你了。” 他们都觉得好笑,单国瑞连疼都忘了,“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真好笑”。 “是呀,单口喘,真是奇葩……”单小纯忽然笑不出来了,她看看沈誉,沈誉也看着她,她忽然跳起来:“卧槽,不会是我们吧!” 她这句话声儿不小,刚才在寻找单口喘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过来,单国瑞忽然觉得好忧伤,他这是养了个什么女儿呀! 单小纯忙跑到挂号那里,一叠声的说:“喂,你认不认字儿呀,什么单口喘,你脑洞也忒大了。” 那护士也不是善茬儿,她把导诊卡扔给单小纯:“那麻烦你教教我怎么念,我还真不认识您这笔字,比我们医院医生的还抽象。 沈誉从她身后压过来,头抵着她肩膀看了一眼,差点没喷了。到真卡上她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分了家的字儿,一看还真是单口喘。 他摇摇头,压着她的胳膊接过笔,端端正正写下“单国瑞“三个大字,然后低声在单小纯耳边说:“我真替你爸爸难过。” 单小纯现在没脸申辩,赶紧交费拿着单子走人。 可是,单口喘的故事已经在江湖流散,被很多人说了很多天。 单国瑞的腰就是普通的扭伤,医生给做了推拿针灸就让回家吃药,但是这个真的很疼,单国瑞还是一动都不敢动。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个下午,他们回去的时候单国瑞让开着车,反正现在他也不能开,给他们来去也方便些,沈誉想着要尽快来求证心中的疑团,就答应下来,说会经常过来。 回去的路上,沈誉就套单小纯话:“单小纯,你妈是你爸的初恋吗?我怎么感觉他和你妈的性格不合适。” 提到父母的问题单小纯有些沉重:“这个你也看出来了,我妈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女人,我爸又是个需要人照顾的男人,他们在一起注定是没有幸福的。我爸说没结婚前喜欢我妈的娇俏客人,可是结婚了却觉得以前的女友那样贤惠才适合他,其实田姨就挺像他以前那个女朋友的。”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了?”沈誉捏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用力,手背青筋都鼓起好几条。 “家庭关系吧,我爸是那个年代的名牌大学生,那个阿姨好像学历低家境也不好,总之我也不太清楚。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沈誉也再没问,他注视着前方的流光,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可为什么心会绷得这么紧? 单小纯到了家忽然想起来明天是于麻麻的生日,虽然充气娃娃是买了,但铁定是不能送了,等明天还需要挑一份礼物给他,真是麻烦。 单小纯临睡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一起不管谁的生日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她都记得牢牢的,礼物也提前准备好,可自从沈誉来了后感觉所有事儿都以他为重心,竟然连于麻麻也能忽略,这是个什么状况? 第二天,于帅就打电话来问了:“单小纯,给本公子准备的什么礼物?” 单小纯故意气他:“给你买的充气娃娃花了我好几百,人家还不支持七天退换货,我这笔账早算你头上了。” 于帅一个劲儿嚷嚷:“那不算不算,我这么高大上的正直有为青年哪能要那个,换了,要不今晚不准来吃饭。” “好了好了,给你去买上次看好的施华洛奇水晶耳钉好不好?” 于帅一听就乐了:“单小纯,这才够意思。戴上你家那口子,一起来。” “喂,于帅,沈誉不是我家的,你……”单小纯好想爆粗口,尼玛你一个男人还说自己是直的,我女人都不带耳钉,你要耍的哪门子彪! 听说于帅生日沈誉倒是很好说话,晚上果然给了面子,开着单国瑞的车就去了。 在路上,单小纯一再叮嘱:“不准说医院里的事情。” “医院里什么事情?”沈誉装傻。 “就是单口喘的事儿,于帅是个大喇叭,他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单小纯咬着牙恨恨的说,小嘴儿圆嘟嘟的噘着。 沈誉忙别过头专心开车,可是心里却像爬着一群搬运粮食的小蚂蚁,一个劲的爬着爬着。 于帅生日来的人不少,呼呼啦啦摆了两大桌,但大多数还是学生,看出来于帅在学校里人缘儿不错。沈誉仔细瞅了瞅,没有秦楠。 单小纯知道他在看什么,压低声音说:“秦楠去西臧了,还没回来。” 沈誉很傲娇的说:“我看他干什么。” 单小纯无言以对,便不和他说话。 吃晚饭,很多学生都散了,剩下一部分特铁的要求去酒吧。 沈誉不想去,但是单小纯特别想,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所以很好奇。 沈誉拧不过她,只好陪着他们一起去。 到处的酒吧其实都差不多,喧闹的环境,迷离的灯光,唯有雪姐的酒吧不像酒吧,她那里简直可以说是沈誉的天堂。 诸多往事涌上心头,沈誉闷闷的,他开车不能喝酒,就打开桌子上的一盒烟抽起来。 雪姐的“大雪”是开在帝都的酒吧一条街上,纯白的装饰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他喜欢在这里临窗的位置坐着,听雪姐弹弹琴,吃她制作的各种世界小美食,看她每一条皱纹里最真挚的笑意。 雪姐说,琴岛是她的故乡,很美!春天的时候到处开满樱花,夏天的时候大海送来清爽,秋天枫叶红了,冬天一场接一场的大雪,整个城市都是白色的。 她喜欢雪,她却生在夏天,也是在夏天,她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城市,开始了她数十年的漂泊。 “沈誉,你看那边那个人,是男的女的?”单小纯指着对桌一个短发黑色衬衫的人问。 沈誉看了一眼,就觉得那人很冷,眼神凌厉,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他按着单小纯的脑袋说:“是男的怎么着,你看上人家了,你不是有你的邵大哥吗?” “不是,他一直在看于麻麻,我决定他八成看上于帅了,完了,于麻麻今天可能晚节不保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给墨墨投月票的亲! ☆、15.赐贱人一盒避孕药(一更) “不是,他一直在看于麻麻,我决定他八成看上于帅了,完了,于麻麻今天可能晚节不保了!” 对于单小纯这种神奇的脑洞沈誉很无力,他的脑子现在很乱,哪有心情去管人家的闲事? 于帅今晚喝的挺多,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都摇摇晃晃,有个孩子跟着站起来:“于老师,我扶着您吧?” 于帅摆摆手:“喝你的,我没醉。” 走过那一桌的时候,那个看于帅的人也站起来,跟着他去了厕所。 过了好一会儿,于帅还没有出来,单小纯担心,就对刚才那个孩子说:“你去看看于帅,不会喝挺尸了吧?” 孩子麻溜的就去了,过一会儿回来报告,说是没有。 单小纯气坏了:“这个于帅不会是为了逃避付账跑路了吧,我给他打个电话骂死他。” 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单小纯的眉头皱在一起。 沈誉问:“怎么了?” “于帅不接电话,会不会出什么事?” “走,去找找,酒吧里龙蛇混杂,也难说。”沈誉站起来,拉着单小纯就去找。 他们不断的问人,终于有一个服务生说:“穿粉色T恤的那个花美男是吧,我看见了,他和一个另一个花美男走了。” “纳尼?”单小纯眼睛瞪得老大,“于帅你个王八蛋,敢搞一ye情,看姐不打死你”! “走吧,他又不是你儿子。”沈誉拉着她,先去付了帐,才和大家散了。 一路上,单小纯小嘴儿就没停下吧啦,一会儿说看着于帅就是个GAY他还不承认,一会儿说酒钱充气娃娃还有耳钉钱一并要讨回来,一会儿又说于帅不自爱,万一碰到个*怎么办。沈誉一直没吭声,好容易等她不说话,他递给她一瓶水:“喝吧,我估计你也渴了。” 为于帅牵肠挂肚一晚上,单小纯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谁知道门铃没命的响,她顶着俩熊猫眼去开门,是于帅! 昨晚的气加起*气全撒到他身上,单小纯对着于帅大吼:“于帅你个王八蛋,昨晚死哪去了,今早我还准备去派出所认尸呢。” 于帅还没说话就哭上了,他一个劲儿抽抽搭搭,单小纯的心就凉了,再看看他萎靡狼狈的样子,就像一朵惨遭*的粉色小桔花,心说坏了,真碰上*了。 把于帅拉进来,纸巾盒子扔他怀里,单小纯还是一副晚娘脸,掐着腰把一杯牛奶搡给他:“哭,哭个屁呀,傻子就跟人走了,走,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于帅抬起头,粉白的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 单小纯的手指狠狠戳着他的脑袋:“你说干什么,你现在还能走吗?他没把你给捅漏了,别跟我说你不好意思,于帅,命最重要。” 于帅一脸懵懂:“我看了,没出血,我很温柔的,但是他也太心狠了,我25年的处男身呀,真是*。” “等等,于帅,你捅他?你就吹吧,把人干了你还能哭哭啼啼的,就那男人,你能压倒他?”单小纯一点革命友情都没有,充分把于帅看扁。 于帅擤了把鼻涕,“单小纯,你想哪儿去了?她是女人,虽然胸小点儿,但起码比我的大,虽然她在上面儿,但是……” 单小纯凌乱了,“你说她是女人,那是个女人?这也太不科学了”! 于帅羞娇的咬着小手指:“嗯,我干了一个女人。” “靠,那你哭个屁呀,给人赖上了?”单小纯特么的想把他哭的卫生纸都给他塞到嘴里。 “可是她提上裤子不认账,还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的不用当真。小纯,人家可是第一次,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于帅咬着小手指嘤嘤嘤,真是哭碎了人民大众的玻璃心。 但是,单小纯的心是花岗岩的,她幽幽的说:“来人,赐这个践人一盒避孕药!” “噗”一直站在楼梯那儿看戏的沈誉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感觉有点不厚道,但是他好想大笑一场。 “啊,沈誉你也笑我,一定是给单小纯教坏的。” 沈誉摇着手里的钥匙说:“单小纯,今天你爸要针灸,我去送他到医院,你就在家安慰安慰于帅吧。” 单小纯立刻摇头:“不行,今天我表姐回来,我得去接机拍马屁,要不她的货给了别人咋办?” “那我呢?”于帅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单小纯拍拍他的头:“回家去好好养胎吧,小宝贝儿。” 沈誉开着车去了单家,单爸爸今天好多了,他一直念叨着那天多亏了沈誉,是百分百认准了这个好女婿。 沈誉先送他到医院做针灸,回来后就陪着他聊天,单国瑞虽然是个工程师,不过也挺感性的,跟沈誉谈了老多,从单小纯到单一航,在沈誉的循循善诱下,他谈到了年轻时候的一些事。 沈誉装作不经意的问:“叔叔,男人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多多少少都会犯错呀,比如害了一个女人让她流离失所,还有一个孩子让她从小孤苦伶仃?” 单国瑞低下头长叹了一声:“是呀,我年轻时候真混,害的她们孤苦无依,现在想想我太自私了。” 沈誉心一下子揪起来,果然, 他就是那个负心汉! 不过为了不错杀好人,他还是决定再问一次:“叔叔,那天我找医保卡在您抽屉里看到一张照片,您年轻时候很帅呀,您身边的女孩是林红阿姨吗?感觉和小纯有一点像。” 单国瑞想了想说:“你说的是那张发黄的旧照片?那不是林红,唉,那也是个遗憾,你觉得她和小纯像吗?其实我也觉得。” 一股子怒火从沈誉的胸腔里升腾而起,手指不由的紧紧攥住。 “叔叔,小纯住的房子是您家祖传的吧,那儿环境真好。” 单国瑞摇摇头:“不是,唉,说起那房子,那就是照片上的女人留下的,她把房子留给了小纯,人却不知道那儿去了。” “那你就没找过她吗?那房子现在少说也值好几百万,你就这样心安理得接受了吗?”沈誉情绪起伏很大,他想起雪姐临终前痛苦的样子,如果单国瑞不是单小纯的爸爸,他一定会揍他。 “她执意要走我又去哪里找,再说了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单国瑞沉浸在一段尘封的往事里,眼角眉梢不由的染上了惋惜。 也只是惋惜! 沈誉忽然为雪姐不值,她用整个青春年华来爱的男人竟然卑鄙到此,她却一直念念不忘,值得吗? 真怕忍不住会动手,沈誉站起来,他垂着眼睛说:“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骂我先回去了。” “很急吗?要是不急等你田阿姨回来做饭,你吃了再走也不迟。” 沈誉摇摇头:“不了,很急。” 沈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楼的,怎么把车开走的,他的人仿佛被一团棉花给包裹住,轻飘飘的。 把车开到海边,他垂头抵住方向盘,静了一下,才拿出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沈彻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臭小子,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二哥能帮我个忙吗?” “你有事才想起我是你二哥,是不是没钱了,我查过你资料,所有卡都挂失了,怎么一回事,我问丝丝她又不说,你们合着伙骗我。” “不是,先别说这个,二哥,你帮我从琴岛市公安系统找找人,我要查个20年前的事情。” 沈彻沉默了一下才答应,不过他可不是吃亏的主立即就提了条件:“等你那边的事情了了赶紧回来帮我,还有,我给你物色了姑娘,肤白貌美胸大屁股大,智商也高,今年结婚三年抱俩。” 沈誉不等沈彻说完就挂了电话,还暗暗吐槽他二哥“这样的极品你怎么不要”? 单小纯在机场接到了唐颂雅。 唐颂雅去法国溜了一圈儿人也更时尚,她本来长得就高挑,如今穿了一条裸色雪纺长裙,银色高跟露趾凉鞋,咖啡色长卷发披肩,回头率坚决百分百,背心短裤的单小纯走在她身边,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拎包小丫头。 在车里,唐颂雅递给她一个小盒子:“送给你的。” 单小纯打开一看,哇的就喊出来,那是条白金手链儿,细细的链子上镶嵌着几粒碎钻,简单大方,又光彩夺目。 马上就戴上,单小纯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我要发朋友圈儿,让他们看看我的法国货。” 唐颂雅拨了拨头发:“我还想着要是你个小没良心的不来接我就不送你了,还好你聪明。单小纯,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你知道了?信息社会真可怕,此等消息竟然也能漂洋过海传给我,不错,本尊终于有人要了。”|单小纯一个劲儿摆弄手上的链子回答的没一点正经。 大美女唐颂雅美眸流转:“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是你那个男闺蜜于帅吧?” “切,关他什么事儿,我又不是重口味。这个好,外来的,比较帅。” “单小纯,你就吹吧,今晚我请客,把人带来我瞧瞧。” “今晚?”单小纯的眼神有些躲闪,“还有谁”? “没谁,就叫上邵岩,他这个人讨厌死了,女朋友回来都不接机,整天被个破班儿上。” 作者有话说:你们现在懂了为什么小纯和邵岩会那么别扭了吗?所以说认识的早不如认识的巧,还是三少机会好。接下来的一更是于帅的小番外,笑裂你的裤裆。 ☆、16.于帅小番外(二更) 于帅他家没计划好生育,一连生了俩儿子后他妈又怀上了,这次打褂算命都说是个女儿,他爸妈就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把他给生下来,结果他一从他妈的肚子里出来医生就说是个带把儿的,他妈在产房里嚎啕大哭。 待产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女孩儿买的,粉色的小棉被,粉色的小衣服,粉色的奶瓶粉色的尿布,结果于帅的童年就在粉色中一路疯长,跑偏了。 小时候,于帅很漂亮。他的俩哥哥都随他爸,五大三粗黑不溜秋,唯有他像极了来自江南水乡的母亲,从小皮肤又白又嫩,眼睛又大又圆,每次他妈妈给他穿上粉色的小裙子走到街上,路人都要停下来说:“看,这家的小姑娘真漂亮!” 日他的小姑娘! 于帅小时候很娇气,哭是他最大的爱好。哥哥抢他的零食他哭,哥哥扯他的小裙子他哭,小猫不吃糕糕他哭, 不愿意上幼儿园他哭,他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水分,他的俩哥哥甚至怀疑他是葫芦兄弟里的水娃,接下来的很多年他们一直走在他们是什么娃的路上。 小时候是娇气,长大了就是娘气!上了小学后,小屁孩渐渐懂事儿了就叫于帅娘娘腔,可没等他听到呢,叫人的早就给他的俩哥哥打掉了牙,给人过分保护的小于帅自然听不到来自群众的声音,继续在娘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直到有一天他妈妈幡然醒悟,她养的是儿子不是女儿!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于帅进入了青春期,虽然他比哥哥们成熟的都晚,但还是显出一些男人的特性,比如嘴巴上的小绒毛,日渐明显的喉结。 其实于帅觉得他妈是瞎操心,虽然他动作娘气又爱穿花里胡哨的衣服,但是他心理很爷们儿,他从没把自己当成个女人,也没有去喜欢个男人,他第一个人是他的音乐老师,胸很大腰细,每次上课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牢牢锁住她的胸口,幻想自己小时候吃奶的样子。 上了高中于帅的日子就艰难起来,没有了哥哥的庇护他再难两耳不闻窗外事,女生都笑他男生都说他*不敢和他一个寝室,弄得他整天恍恍惚惚的,成绩一落千丈只能考去了本市的职校。 那时候职校还没有五校合一,没有现在那么大那么美的校园,也没有那么多的学生,基本上来这里上学的都是被党和人民遗弃的渣子,还好他们家已经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上航空学院的一个上军校的,他妈妈对于这个小儿子没什么要求,觉得没什么比他开心更重要,她甚至想要是哪天他领来家个男的她也不奇怪,毕竟她要为儿子的成长负责。 不过于帅也是奇葩,他不但平安无事的上完三年职校,而且还被留校当起了于老师。 虽然他这个老师并不传道授业,但是好歹也是在学校里工作,这简直是他给家里的一个大惊喜,他爸妈大摆筵席,那排场比他两个哥哥考上大学当上飞行员和军官都要大,就差举国欢庆了。接下来,他妈就等着他往家领男人了。 于帅在学校里人缘不错,但是真交心的没几个,工作的第一年学校里来了个腐女单小纯,第一眼见到他就想给他介绍男人,他恨不得见一次打她一次,打来打去的两人打出了感情儿,好的不可开交,有人还曾经举报他,说他和女学生谈恋爱,校长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就笑了,后来全校疯传校长的名言,“于帅呀,你们说他和男学生谈恋爱我信”! 校长英明至此,好像于帅不找个男人就对不起全国观众,但是他真不喜欢男人呀,他喜欢香香软软嗲声嗲气*童颜的萌妹子,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 他苦逼的熬到了25岁生日,求老天赐他个萌妹子。 一群小混蛋酒吧里可劲儿灌他,其实他还是有点酒量的,可挨不住车轮战,特别是看到傻乎乎的二货单小纯身边都有了个极品中的极品帅哥,他的心就在夏日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啤酒喝多了就想去放水,他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拒绝了身边一孩子的搀扶,经过邻桌的时候,一个长得很酷的帅哥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于帅回眸一笑:“帅哥,也去尿尿,我们一起吧。听说酒吧的洗手间挺乱的,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呃,我来保护你。” 于帅真是喝多了,他伸胳膊就搭上了人家的肩膀,两个人一般高,他胳膊搭得很舒服,末了还给了个好评:“哥们儿,你的身子真软,像个女人。” 那人瞪了他一眼,“放开”! 这小声音! 于帅虽然喝的不清不楚的,但还是觉得对方的声音好听,低沉而不浑厚,带点金属乐器的质感,有点儿—雌雄难辨。 这要是平时于帅肯定就放了,可今儿他喝醉了,有点找不着北,他哈哈笑着说:“哥们儿,干嘛呀,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还是女人?” 那人又狠狠看了他一眼,竟然默许了他的手。 他等于搀着于帅,把他弄到洗手间门口。 “行了,你到了,放手。” 于帅听人家的声音听上瘾了,他傻乎乎的说:“哥们儿,你说话真好听,反正我们是一路的,你就唱个歌给我听吧,就唱个小苹果,简单通俗,哎,你怎么放开了,我我……” 于帅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人按在了墙壁上。 那人的手紧紧按着他的肩头,力气大的能压碎于帅骨头,他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还想听我唱歌吗?” 于帅不知死活,抽抽搭搭的说:“想……” 那人没想到这么娘的于帅还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他咬着牙想再给他点苦头尝尝的时候,忽然那边过来一个人,远远的就喊:“白杨!” “槽!”那人骂了一声,拖着于帅的衣服领子就把他拖进了男厕所。 于帅一头给磕到墙上,痛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你干什么呀,疼死老子了。” 那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哭个屁呀,你是男人吗?” “老子如假包换,现在就脱裤子给你看。”于帅给憋的难受,见到厕所赶紧脱裤子防水。 黑衣人抱臂站在他身边,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掏鸟儿。 于帅醉的七晕八素,毫无警觉的拉裤子掏鸟儿,哗啦啦放了水还不忘把家伙事儿抖一抖才塞回裤子里。 黑衣人哼了一声:“想不到你人这么娘,家伙还不小。” 于帅显然把这个当成夸奖了:“我们家男人都是天赋异禀,家伙贼大,保准让女人生男娃。你怎么不尿,是不是鸟太小不好意思掏?” 黑衣人显然欣赏不了他的冷幽默,他警惕的看了看外面,在听到脚步声后果断的把于帅掰过来压在了墙上。 软软的嘴唇裹着淡淡的酒香在满是尿骚气的厕所里铺天盖地的把于帅裹住,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人啃得七晕八素。 “白杨,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人走进来,看到搂在一起的人,他的心碎成渣渣。 “如你所见,赵峡,我不喜欢你那种类型的,我喜欢乖乖的小兔子,你以后不要烦我了,让开。” 在赵峡惊愕的目光中,黑衣人白杨搂着于帅的肩膀走出了酒吧的洗手间。 白杨没让于帅回酒吧,他铁钳一样的手紧紧扣住于帅的后颈,把他给薅出去。 “哥,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于帅哪敢再逞能,酒也醒了一大半儿。 白杨把他甩到墙上,然后整个人都压过来,他单手撑墙,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趴在于帅耳边问:“小子,你看我特别像GAY吗?” “像,啊,不,不像,哥,我不管你像不像反正我是直的,真的,我是直男,我喜欢的是女人,你就放过我吧!” “你不是?检验一下就知道了。小子,约吗?”白杨的手覆在于帅的裤裆里用力揉了揉。 于帅那不争气的二两肉竟然特么的有了反应,他真是欲哭无泪求死不能。 白杨把他甩到摩托车后座,就给绑到了他家去。 一进门儿,白杨就扑上来,先是压在门上一通啃,然后直接给于帅撕了衣服推倒在牀上。 于帅捂着下面的二两肉哭喊:“我真不是,哥你放过吧,我有钱,我给你钱你去叫鸭子,别把邪火发在我身上。” 这话算是把白杨彻底惹恼了,“我再说一次,我他妈的不是GAY”。 “您不是那这又是干嘛呀,我不是女人,您也看到了。” “闭嘴。”白杨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绳子,直接把于帅绑在*柱子上。 于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只好哭着骂:“王八蛋大*,你最好把小爷弄死,否则我掀了你们家祖坟。” 白杨可不是吓大的,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扣子,然后……他妈的大*他竟然穿女人穿那种运动胸衣。 他解下皮带脱下裤子,然后*竟然是蕾 丝的。 于帅闭上眼睛已经不敢再看,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上的重量,然后软软的嘴唇亲上他的…… 于帅是小雏鸟,第一次就来这个他肯定受不了,几下就哆嗦着交代着,白光闪过的时候他想到古代上断头台吃的那段好饭,现在他的情形和死囚犯很像。 可是当温暖湿润的紧窒包裹住他,他在逍魂的感觉中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他睁开眼,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人,猛然明白过来,他他他是个女人! 一碗癫狂,于帅醒来的时候白杨已经穿着睡衣倚着牀头吸烟,她的脸掩在烟雾后面,英气中带些妩媚更有一丝魅惑,不仅让于帅的心肝儿都一颤。 “你走吧。”白杨冷冷的说。 “啊?昨晚,那个?” “昨晚感觉不错,你看着像个绣花枕头用起来却不错。我还要上班,没时间招待你,你走吧。” “那个,我叫于帅,在职校当老师,我现在住在学校里,你叫什么,好像是白杨吧,你在哪里上班,我们彼此认识一下。” “没这个必要,于帅,我们这是one night,只认JB不认人,好吗?”白杨狠狠的吐出一口烟雾,浅色的唇瓣儿看的于帅一阵口干舌燥。 “我们其实还是从人开始的,那个做完我误会你了,是我不对,但是,但是,我,那个…….”于帅结结巴巴,又快哭了。 白杨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他妈的是不是个男人,哭个屁呀,除了下面儿好用点,你他妈的和个娘们儿有什么区别,赶紧给我走。” “白杨,我实话说了吧,我昨晚可是第一次,你要负责。” 白杨给他气笑了,还真是个奇葩,“我负责?好啊,等你肚子大了就把孩子生出来,我养!” 于帅真的掉眼泪了:“白杨,你不能这样,白杨,我们好好谈谈。” “滚!”白杨一脚就把于帅踹下去,然后把他的衣服塞怀里,给推了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于帅穿着条小裤衩在外面敲门:“白杨你开开门,白杨我们谈谈,白杨,就算赶我走也不能说滚呀,你可以说翻滚吧牛宝宝或者是世界那么大你怎么不出去看看,白杨!” 于帅喊破了喉咙白杨也没有出来,反倒是邻居出来了,那姑娘一看于帅吓得啊了一声,拿着扫把就要打*,于帅赶紧穿衣服走人。 这一路上于帅想死的心都有了,25岁给人睡了,人家还提上裤子不认账,于帅呀,你怎么就这么失败! 这就是他25岁的生日,平生第一次睡了个姑娘,虽然胸很平,但确实是个姑娘! ☆、17.她单纯可爱,长得漂亮 “单小纯,你就吹吧,今晚我请客,把人带来我瞧瞧。” “今晚?”单小纯的眼神有些躲闪,“还有谁”? “没谁,就叫上邵岩,他这个人讨厌死了,女朋友回来都不接机,整天被个破班儿上。” 单小纯还为邵岩辩解:“我想他肯定想来接你的,他们所里最近特忙,什么夏季消防管理,每天都要下办事处跑企业,很辛苦。” 唐颂雅斜了她一眼,“单小纯,你够了解他的呀,看来没少关心他”。 “不是的,我也是那天碰到小袁听说的。姐,我们去吃什么呀?”单小纯赶紧扯开话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提到邵岩,唐颂雅就话里话,每次都闹的她特难受。 本来想陪着唐颂雅去她家,可这一句话反而让单小纯没了心情,她找个了借口自己有事,就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看到沈誉坐在沙发上喝啤酒。 单小纯扑过去:“喂,谁让你喝我的啤酒了,你不是不屑喝这么廉价的酒吗?” 沈誉推开她:“别烦我,一边儿去。” 单小纯不但不走反而在他身边坐下,她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烧呀,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滚!” “喂,沈誉,我是个女孩,你要委婉一点,人家于帅都会说,亲,世界那么大你怎么不去看看?或者是翻滚吧,牛宝宝!” 提到于帅,沈誉想起早上的事儿,他不由的笑了。 单小纯一看他笑了,更蹬鼻子上脸,滚到他怀里闹他:“乖乖给大爷笑一块钱儿的。” 沈誉微微低头就看到怀里单小纯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没有一点防备和猜疑,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丑恶和污垢都不存在似的。 沈誉身体里似被灌进了大量的海水,又涩又咸,连心都泡疼了,他推开单小纯,恼声说:“单小纯,你都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别一天到晚忘我身上蹭,我们是假戏,我可没打算和你做实了。” 单小纯那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揉着被沈誉弄痛的手臂噘着嘴说:“干嘛这么凶,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以后我注意还不行?” 沈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无力的叹了口气,转身上楼。 “哎,沈誉你别走,我表姐今晚请吃饭,也请你了,我们一起去吧?”单小纯抱住他的手臂,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祈求。 “不去。”沈誉甩开她,把她推得远远的。 “去吧,沈大侠,我求你了。”单小纯的尾音咬的很长,酥酥软软的钻进沈誉耳朵里。 沈誉几乎忍不住答应了,可是脑子里一闪而过雪姐的脸,他狠着心说:“不去,除非你给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理由呀,那简单,就是我们又省下了一顿,有大餐,不吃白不吃。” 看着单小纯鼓着脸颊的可爱模样换做平时沈誉一定会掐她下,可是今天,他牢牢地攥住了手。 “好吧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表姐听说有你这么个人的存在非要见见,而且还要叫上她男朋友。” “祝你们用餐愉快。” “沈誉,我表姐的男朋友是邵岩。” 单小纯没招了,她只好说了实话。 沈誉猛然回头,他紧紧的盯着她,眼神深而厉。 “你表姐的男朋友?这就是你一直不敢靠近邵岩的原因?单小纯,你可真够苦逼的。” “沈誉,算我求你了,这才你真的得去,要不我怎么办?” 沈誉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的确觉得这个小可怜会很惨,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仅此一次”! “沈誉,谢谢你!”单小纯破涕而笑,扑上来就狠狠亲了沈誉一口。 “单小纯你……”沈誉几乎是崩溃的,他用手按住被亲的地方,许久都觉得火辣辣的。 唐颂雅吃饭的地方一直逼格很高,这才配的上她女神的身份。 邵岩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穿着警服还没换,还带着一股烟火味儿,所以在这个气氛优雅的西餐厅显得格格不入。 唐颂雅蹙起眉头,她不悦的说:“不是让你换了一副再来吗?你看看你,人家都看我们。” 邵岩一贯的面瘫,“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吃衣服,要那么讲究干什么?我饿了,能不能先叫点吃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邵岩,我真觉得你脑子有病,上次那么好的机会让你去海关,你竟然给辞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难道要在那个小派出所里呆一辈子?”唐颂雅柳眉倒竖,前仇旧恨一下子全给勾出来。 邵岩站起来,不想和她正面冲突:“我出去抽根烟。” 唐颂雅上了火,也顾不上女神气质,站起来拉住他:“你别逃避,邵岩,这次我们一定说清楚。” “表……姐。”单小纯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来,唐颂雅立马松了手,邵岩也慢慢坐下来。 “小纯来了,这位是……”站在单小纯身边的沈誉太亮眼了,唐颂雅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是沈誉。”单小纯忙给他们介绍。 沈誉勉强对她笑笑:“你好。” 唐颂雅着实没有想到单小纯的男朋友会如此帅气潇洒,再看看身边木讷冷淡的邵岩,顿时觉得酸楚和嫉妒,她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满脸堆着假笑点菜。 吃饭的途中,邵岩只是沉默的吃菜,一言不发。沈誉也不喜欢和些女人家长理短,而且他不喜欢唐颂雅,在听到刚才她对邵岩说的那番话他就很反感她,要是换成单小纯,她才不会说那样的话。 邵岩还没吃饱就接到了所里的电话,说有人爬上楼上要自杀,邵岩忙站起来告辞,当着外人,唐颂雅不好说什么,但是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邵岩走了,单小纯去上厕所,卡座上只剩下沈誉和唐颂雅两个人。 唐颂雅酸酸的说:“我真没想到单小纯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还以为她骗人的呢?” 沈誉淡淡的说:“那有什么奇怪,她单纯可爱,长得又漂亮,我还庆幸这么个宝让我淘到了。唐小姐,她不像你有那么多心眼儿,你靠施些小恩小惠就把她控制的死死的,不觉得有点儿缺德吗?” 唐颂雅一惊,杯子里的苏打水洒出大半,她惊讶的看着沈誉:“你在胡说什么,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说什么唐小姐自己懂,单小纯傻我不傻。”沈誉端起苏打水轻轻抿了一口,深邃的眼眸就算是桃花潭也卷起风浪,看的唐颂雅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颂雅别开眼睛,眼神闪烁,手指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 单小纯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唐颂雅和沈誉之间的气氛不对,但以她单细胞生物的习性,也不往深处想,大咧咧的坐下,拿着刀叉和牛排奋战。 在座的三个人,那两个各怀心事,只有单小纯心里只有吃的,她嘴里塞得满满的,鼓着腮帮子抬头看着喝水望天的两个:“你们怎么不吃?” 沈誉实在看不下去了,抽了纸巾擦去她腮边的酱汁:“慢点吃,没人抢你的,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份。” 沈誉说着拿起刀叉把自己的那份牛排切割成小块儿,放到单小纯面前。 看看沈誉切得,再看看自己狗啃了一样的牛排,她嘿嘿笑着说:“沈誉你好厉害,以后只要是吃牛排你都帮我切好不好?不白切,我给你捶背!” 沈誉淡淡瞟了唐颂雅一眼,然后滟滟笑着:“好,吃你的吧。” 唐颂雅的眼睛还一直盯在沈誉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沈誉带着一种浑然而成的优雅,这就像与生俱来的,不是那些装逼的小资们能比的,再看看他的衣着谈吐,唐颂雅更加肯定沈誉来历不凡,也不知道单小纯走得什么狗屎运,找到了这么个极品美男。 一顿饭吃出了七八个心思,只好匆匆结束。出了门儿,单小纯跟唐颂雅告别:“姐,谢谢你的礼物和牛排,赶明儿我去家里玩,好久没吃大姑做的煎饺了。” 唐颂雅白了她一眼,眼底的复杂神情沈誉却看懂了,给了她一记森冷的警告,沈誉拉起单小纯的手,往马路对面走去。 沈誉的步子很大,开始单小纯还能勉强赶上,后来她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沈誉却不放手,哪怕是拖着她也要她跟上。 “沈誉,你发疯了吗?我,我要给你拖死了。”单小纯抱住一棵树,想爬上去当猴子。 沈誉恨恨的摔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还有点心疼。 对,他心疼单小纯。虽然他整天骂她蠢,但是她是他见过的最单纯的姑娘。试想,一个没钱没身份的陌生人突然要住到一个单身姑娘的家,除了要有一份傻大姐的勇气,当然还有一颗对弱者的同情心。他很珍惜她的这份单纯,更见不得有人利用她的单纯。 “喂,沈大侠,你的大姨妈还没有结束吗?还是你看上我表姐了?说话呀。” 沈誉回头,把抱着树的单小纯给揪下来:“过来,树上有虫子。” “啊,虫子!”单小纯一声尖叫,扑到沈誉怀里。 对于她的一惊一乍沈誉早已经习惯,往日里还没觉得什么,今天抱着她,竟然绵绵的生出了温存之意。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沈誉柔声说:“吓你的,不过这种树肯定有些小蚂蚁什么的,小心钻到你衣服里。还有,你表姐那种女人我不喜欢。” 单小纯这次算是把重点全抓住了,她拎起衣服的领子就使劲儿抖嘴里还不忘问:“为什么不喜欢,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身材好幂幂大的漂亮女生吗?” 说到幂幂,单小纯的也不算小,沈誉其实不是故意的,但还是看到一抹弹力十足的雪白,还有粉色*中间的米老鼠。 以45度角淡定望天,沈誉淡淡的说:“肤浅的男人才只看外表,单小纯,也只有你这样的二货才把你表姐当神看,难道你没觉得她在欺负你吗?” “沈大侠,你是外人不了解我姐,她就是嘴巴毒一点,其实对我很好的,你看,这是她带给我的礼物,漂亮吧。”单小纯抬起手腕在沈誉眼前显摆,却给沈誉嫌弃的推一边。 “小恩小惠,也就糊弄你这样的小白痴,单小纯,你就因为她放弃邵岩值得吗?” 单小纯这姑娘其实也不一定真的就像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事她都懂,但是她总也会把人往好的一面想。 她离开沈誉,向前走了几步才说:“很多事你都不明白,要是邵大哥喜欢的是我打死我都不可能让,可是邵大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了,去没有爱上我。后来他因为我认识了表姐,帅哥美女的很自然就在一起了。我,也只是个妹妹。” 沈誉回忆柒邵岩对单小纯的态度,此时他的种种疑惑才得到答案,单小纯这个小笨蛋恐怕不敢相信邵岩对她恐怕不止是妹妹,只是他们苦逼的转了一圈儿,却没有彼此坦诚的勇气,那自己要不要推他们一把? 想到这个沈誉心里一闷,很自然的觉得难受,随后又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得,竟然想要管这样的闲事。 因为说了这些事,单小纯一路都很闷,而沈誉也不说话,默默的走在他后面。 沈誉到家洗澡,刚躺下,沈彻就给他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后面跟着寥寥几个字,明天找他。 沈誉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忽然有点害怕真相,不管是什么样的,最无辜也最容易受伤的都是单小纯。 但是逃避不是沈誉的风格,他更不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弃对雪姐的承诺,真相只有一步,琴岛也不是他的久留之地,也该走了。 第二天,单小纯醒来的时候都8点多,桌子上放着豆浆煎饺,却看不到沈誉的人。 “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还说给我打工,我看我倒是像给他打工的。”单小纯狠狠咬了一口煎饺,开始吐槽对沈誉的不满。 唐颂雅说话算话,一回来就给单小纯整出一大批返单的货,这次还有不少女装和情侣装,单小纯两眼放光,觉得这次肯定要大赚一笔,也不抱怨天热,骑着小车就去了工厂。 东西很多,品质也不错,绝对不是垃圾库底子,单小纯直接包了库,却发现自己的小车车带不走这里的十分之一。 她舍不得打车,想着她爸爸的车还在她家,就打电话给沈誉,可是打了好久也没有人接。 单小纯生气了决定今晚不给他饭吃,幸好唐颂雅还算有良心,让公司的小货车给她送家去。 司机师傅帮着把货都搬到仓库,小纯千恩万谢请人吃了冰淇淋才让人走,自己忙着打理衣物。 这次的衣服都很时尚,据说是某品牌最新款,其中有一套柠檬黄的紧身背心黑色长裤,穿上特别有感觉,单小纯立马就整理出来,她忙的不可开交,一次次盼望沈誉快回来。 都快到晚上了,沈誉才一脸颜色的走进来。 单小纯立即就冲上去,叉着腰一脸的杀气:“沈誉,你死哪儿去了,都找你一天了,我忙成狗你却出去浪,是不是不想干了?” 沈誉推开她,一脸的疲倦:“起来。” “喂,你什么毛病,有没有一点身为人家员工的自觉?沈誉,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解雇你呀。”单小纯俏脸通红,这才一定要他知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 沈誉扒拉开单小纯,严肃的警告她:“单小纯,我很累,别和我叨叨,我要歇会儿。” “休想。”单一纯拉住他的胳膊,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要是今天不交代清楚白天去哪儿了,就甭想离开这里。 沈誉哪会把一只张扬舞爪的小猫儿放在眼里,他推开她,不耐烦的说:“世界那么大,你怎么不去看看。” 单小纯:…… “好了,姑娘我很累,头也很疼,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算我求你行吗?”沈誉看到自己现学现卖的一句话已经把人给说傻了,便摸摸她的头,转身上楼。 小纯反应过来,她咚咚跟上去:“沈誉,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 沈誉一下子僵住,他神情负责的看着这个傻姑娘,特别特别不忍心伤害她。 作者有话说:看到你们在评论区讨论各种可能笑死我了,但是我不会说的,但是友情提醒一下,这个比较生活化,不会很狗血。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虽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要祝福我们的宝贝都节日快乐,大家都快乐!! ☆、18.一女不二嫁 小纯反应过来,她咚咚跟上去:“沈誉,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 沈誉一下子僵住,他神情负责的看着这个傻姑娘,特别特别不忍心伤害她。 一向以各种借口逃避做饭的单小纯竟然真的跑到厨房去煮了一碗面,屁颠儿屁颠儿端给沈誉。 沈誉刚洗了澡,躺在榻榻米上翻手机,单小纯标准的岛国主妇跪在他身边,又嗲又萌的说:“公子,奴家给你下面吃。” 沈誉差点内伤,这句话好有歧义呀! 单小纯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她拧着沈誉衣角大声吼吼:“你满脑子的小黄书思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誉挑起浓密的墨眉:“我想什么了?” “你……”单小纯彻底无语,看来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能较真儿,她也就能和于帅战几个回合。 沈誉嫌弃的用筷子挑了挑面线,“你就不能多放点水,都成浆糊了,还有,跟你说多少次了青菜要晚点放,要保持碧绿的色泽才能让人有食欲,你看看你煮的,都黑了,这是要喂猪吗”? 单小纯好心煮面却给好一顿批评,她气呼呼的伸手去夺:“不吃算完,哪那么多废话,我还没吃呢,哼!” 沈誉伸手护住,“休想,说好了是给我下面吃,你要吃自己下去。” 听他也有口胡的时候,单小纯终于感觉扳回一城,她乐颠颠的给沈誉去倒了水然后坐在他身边看他吃。 沈誉卷起一口面线要往嘴里塞,看着单小纯巴巴的看着他活像个看主人吃饭的小狗,一向有爱心的沈誉把面条送到她嘴边:“你要吃吗?” 单小纯傻傻的张口嘴巴,含住了才明白过自己在做什么。 看她粉润的小嘴儿要吐不吐的样子,沈誉没来由的烦躁,他厉声道:“咽下去,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装什么装。” 这事儿非要提吗?单小纯用了吃奶的劲儿才假装忘掉,现在被沈誉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抿嘴把面条吮到嘴里,没来得及咀嚼就咽了下去。 沈誉始终盯着她果冻一般纷嫩Q软的唇瓣儿,心迅速热起来,就好像一种从没有尝过的美食,一旦品尝过那种绵软甘甜的滋味就再难忘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微微低头压了过去。 单小纯感觉到眼前的黑影,“沈誉,你……啊,好疼!”猛然的抬起头,她额头正撞在沈誉的下巴上。 两个人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下巴,都微红着眼圈儿默默的瞪视着对方。 单小纯首先打破了这种尴尬,她小声说:“都怪你,靠那么近干嘛?” 沈誉眼神微黯,有点懊恼刚才的情不自禁,他伸出手指在单小纯的脸颊上一按,然后给她看:“谁叫你吃口面条都能吃腮帮子上,白痴。” 单小纯赶紧抽张纸巾给他把手擦干净,然后站起来说:“你慢慢吃我睡觉了。”跑出门口,她的脸还烫的要命,心跳也快的要命,这真是活见鬼了。 沈誉发了一会儿呆,发现还有事情没和单小纯说,他想了想,决定暂时保密,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单小纯就在门口截住他:“沈誉,不准出去,好多活我都干不过来。” 沈誉看看手上的表:“不行,我没时间。下午回来帮你。” “喂,你到底在忙什么,是不是嫌我这里挣钱少在外面干私活呀,我告诉你,一女不二嫁,一士不侍二主,你这样不地道。”单小纯显然把昨晚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今天又开始耀武扬威了。 沈誉抱着她的腰把她挪开,单小纯受到粗暴的温柔哇哇大叫:“沈誉,你放我下来,有种我们单挑。” “乖,自己玩去。”沈誉拍拍她的头,像对待邻居家的萨摩耶一样,然后扬长而去。 单小纯看着他白衣飘飘的背影,飚出一句粗话:“沈誉,我ri你祖宗!” 没想到沈誉耳力特好,他回头冷哼一声:“单小纯,千万别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第一,你没这个功能,第二,我祖宗在坟堆里。” 单小纯磨牙嚯嚯,却又没法子反驳一个字儿。 沈誉走了,她只好一个人孤军奋战,这堆衣服要上新还是需要模特,其实她好想说服沈誉拍,但是她根本就没办法把他拿下,只好打电话求助于帅。 电话响了好久于帅这厮也不接,他也不上Q不上微信不上旺旺,要不是办公室的同事告诉她他尚在人间,单小纯还真以为他英年早逝了! 单小纯感觉生活欺骗了他,正万般不爽,忽然传来门铃声,她开门一看愣了,门口站在一个落汤鸡似的邵岩。 努力让魂魄归来 ,单小纯惊愕的问:“邵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邵岩一手撑着门疲惫的说:“刚一个小孩儿掉到音乐喷泉的水池里,我去捞他了。” “小孩儿没事吧?”单小纯心好,先问问孩子有事没有。 “没,就呛了口水。我本来想衣服穿身上风干的,可是要去局里开会,这样太不雅观了。小纯,我想借你的浴室把衣服洗一下,现在天气这么热,甩干后可以直接穿。” 纳尼,男神要在自己家洗澡?单小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她拼命点头:“行的,你快进去,虽说是夏天,但最容易着凉了。” 邵岩看看自己滴水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正好要擦地板。”单小纯此时变得勤快无比,要知道她擦地板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现在的地板都是沈誉偶尔擦之。 邵岩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走进去,单小纯立马拿着纸巾狗腿的把水渍擦干,这个傻缺儿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多浪费,一会儿垃圾桶里就积了高高的一堆。 单小纯顺手拿了一套衣服给邵岩,正是她准备拍图的新款运动衣,邵岩说了声谢谢便走进浴室。 自己喜欢的男神在浴室里,单小纯有点儿心猿意马。只过了一会儿,邵岩便出来,看到他酷酷的造型,单小纯一愣。 她眼里的邵岩总是衣装整洁,制服就是他的特征,单小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背心,微紧的背心勾勒着他结实的腹肌,运动裤下的腿修长的不像话,他的身材和沈誉有一拼。 单小纯的眼睛跟俩一百度灯泡儿似的,出于对美男的无限热爱,她脑子一热,神经一抽,竟然拉着石岩的手说:“邵大哥,约吗?” 邵岩薄薄的眼皮一抽,嘴角也跟着抽,红晕从他的耳朵一点点蔓延。 单小纯还一个劲儿抽筋,她拍着邵岩的肩膀说:“邵大哥,相信我,我一定把你拍的很美,而且保准不露脸,怎么样?帮帮我!”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邵岩脸上的红晕一点点褪去,他扳着脸,人僵硬的像块石头。 单小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忍住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她内疚的说:“邵大哥,刚才是我傻了,你是警察怎么可能给我当模特儿呢,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邵岩怔了怔,看着单小纯娇小的背影,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真的不用露脸吗?” “啊?”单小纯回头,似乎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小纯,我很少拍照的,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邵岩嗫嚅着,完全不复平常的霸气。 单小纯就像天上下金钱雨一样从震惊到狂喜,她有些不置信的看着邵岩,颤声说:“邵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我拍吗?” 邵岩艰难却又异常坚决的点点头,就像慷慨就义般慎重:“嗯,去哪儿,你要快点,我还要去开会。” “OK,上楼去,相信我的技术。” 单小纯说的轻松,但是做起来可不那么简单。邵岩在镜头前很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自己的肢体,不过好在单小纯对他是无条件的痴迷,再来长得帅身材正点可以掩盖一切缺陷,平日里挑剔的单小纯才不忍心让邵岩不断的摆姿态,她咔咔咔拍了很多张,等回放的时候竟然觉得效果出奇的好,脑残粉基本是没救了。 “好了吗?”邵岩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觉得这个比去局里开大会做汇报都紧张。 “好了,邵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暴露把你头像的,而且一定加水印不让他们盗图,谢谢你邵大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邵岩瞟看了一眼,“吃饭就不必了,你好好的做生意,以后少管点闲事,让我们少操心就行了”。 单小纯只顾着捣鼓照片,漫不经心的说:“邵大哥你也担心我吗?” 单小纯问这句话很有水平,要是不认识她的人一定觉得她心计很深,但是邵岩知道,这孩子就是一根筋,他一直都知道。 “当然关心你,我是你的邵大哥。”邵岩眼底满满的全是暖意,他终于有勇气把单小纯完完全全的锁在眼里。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宁静,邵岩蹙眉,似乎是失望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话后对小纯说:“催我去开会,我要走了。” “嗯,邵大哥,我去帮你拿警服。”单小纯抱着相机就下楼,冲到洗手间里拿衣服。 警服基本上干了,邵岩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衣服又走进了洗手间,单小纯抹着脑袋不好意思,嘿嘿,又狗腿了。 邵岩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夏季浅蓝色短袖制服,扣子一直扣到下巴,此刻领子底下环着领带,他边走边摆弄。 “邵大哥,要我帮你吗?”单小纯见他一直弄不好便自告奋勇。 邵岩一愣,随即点点头:“好,谢谢你。” 单小纯踮着脚站在邵岩面前,她很紧张,手指上全是涩涩的汗水,有几次都抓不抓领带。 邵岩抬着下巴,同样也紧张,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单小纯鬓发蓬松的头顶,忍不住想亲一下。 “单小纯,我回来了。”门被猛地推开,沈誉一身热汗跑进来,脸上带着酷热太阳的赠与。 看到眼前的状况他第一反应是走错门了,第二反应就是单小纯你敢红袖出墙,第三个反应就是你们当老子死的吗? 单小纯一见沈誉吓了一跳,她立刻从邵岩身边退开,然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去哪儿了,找你都找不到。” 沈誉在沙发上坐下,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言不发的喝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们两。 邵岩淡淡的对沈誉点点头,然后对单小纯说:“我走了。” “邵大哥再见。”单小纯把他送到门口,还笑米米的挥手。 邵岩刚走,她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脆响,她回头一看,原来沈誉摔碎了一个杯子,现在正蹲在地上捡碎片。 单小纯忙冲过去拉住他的手:“别这样捡,弄伤手怎么办?” 沈誉嫌弃的甩开她,站起来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演的是单小纯最爱看的脑残青春剧,而沈誉平时最膈应这个,可是今天他却一直盯着霸道总裁正狂野的摇晃女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单小纯身上,她正蹲在地上用胶带在沾玻璃碎片,今天她特安静,就刚才沈誉的臭脾气她都没生气,估计邵岩把她给哄开心了。 “不要脸。”沈誉几乎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单小纯抬起头,吃惊了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捡玻璃渣子。 沈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气呼呼的关了电视,站起来转了一圈儿也找不到发泄的借口。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垃圾桶上,那里面装着满满的纸巾。他皱起眉,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那是邵岩穿上衣服走出去。 就好像一根导火索,刺刺的燃烧到他脑子里,沈誉只觉得轰的一声,全炸了。 “单小纯,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沈誉一声怒吼,把单小纯吓了一跳,玻璃碎片一下子划过指尖,鲜血一下子就冒出来。 “啊!沈誉,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单小纯站起来,她想找纸巾擦血迹,却发现纸巾用完了。 沈誉抢先一步拿到镶嵌着*的纸巾盒,他晃了晃:“没了呀,用了多少?单小纯,我真想不到你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种事,不要脸。” 单小纯捏着手疼的愁眉苦脸,还给沈誉一通编排,她气呼呼的说:“我做什么了?沈誉,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做什么还要我说吗?单小纯真看不出你是那种人,口口声声说邵岩是你表姐的男友,暗地里却和他*,你,你不要脸。” 单小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顿时气得浑身哆嗦:“沈誉,你真幼稚,发的哪门子小孩儿脾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就算我真和邵岩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 幼稚这句话算是戳在沈誉的痛处,他记得医院里雪姐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他把脸埋在她双手里哭的时候,雪姐摸着他的头发说:“沈誉呀,你什么都好,就是长不大。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永远陪在另个一个人身边的,我不会,你二哥也不会,你妹妹更加不会。你走吧,去找一个小女孩,保护她让她依赖你让你成为她的所有,这样你就会体会到能被一个女人依靠,特别是自己爱的女人依靠有多么幸福。” 现在,雪姐永远的离开了,而他却还是没有体会到被依赖的幸福,他一直都那么失败! 沈誉觉得自己快失控了,他站起来推开单小纯,头也不回的上楼去。 “沈誉!”单小纯生气的叫他,他却没有回头,更没有看见她眼睛里绝望悲伤的表情。 眼泪成串的流下来,单小纯用手背抹去,她知道沈誉个性别扭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她,她很失望很伤心,因为他鄙视的态度,她觉得心缺失了一大块儿。 一直到晚上吃饭,沈誉都没有下来。 单小纯看了看楼上,咬咬牙,还是决定先低头。 她不想和他冷战,这样她会很难受。说她天生的贱骨头也好,反正她忍受不了两个人之间那种冰冷的气氛。 敲了敲房间的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单小纯便推门而入,沈誉没有开灯,他躺在黑暗里,是一种完全拒绝单小纯的姿势。 单小纯在他身边坐下,开始她没有说话,两个人一个躺一个坐,在黑暗里彼此靠近又彼此逃避,满耳朵里都是对方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小纯才说:“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但是我和邵岩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在附近救了一个落水儿童,浑身湿透但还要去市局开会,只好到我这里把衣服甩干,我就求他给我当一回模特儿,就这样,我没有对不起我表姐。” 沈誉的睫毛掀了掀,他躺了一下午,其实已经把大半事情想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邵岩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也不相信单小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还是恼,他恼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看重这件事情,单小纯一直喜欢邵岩,如果利用这次机会得到邵岩不也是正常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单小纯伸手在他身上推了推:“好了沈誉,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叫了必胜客的披萨,凉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口味的,不会是海鲜的吧,上次那个难吃死了。” 听到沈誉说话,单小纯如蒙大赦,她松了一口气,就要把沈誉拉起来。 谁知道沈誉一用力,单小纯反而被他拉住,倒在他的胸膛上。 单小纯一惊,忙用手肘撑住沈誉的胸膛,让两个人的距离微微离得远些。 也不知道是外面路灯的光还是月亮的光穿窗而入,沈誉的脸这光里显得如大理石般光滑冷峻,轮廓越发深邃,一双眼睛生生的掀起桃花漩涡,卷着人的灵魂往里拉。 单小纯受不了蛊惑,她忙别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沈誉,让我起来。” 沈誉的手紧紧按住她的纤腰不让她动,随即哑声说:“邵岩给你当模特儿,我不信。” “有照片为证,我去拿给你看,虽然是第一次,不过帅的很。”单小纯太高看沈誉了,她在他怀抱里夸别的男人他能不记恨吗?狠狠的拍了她屁股一下,沈誉像个难缠的小孩子:“那就叫帅,我给你拍一回看看。” 单小纯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她疑惑的问:“你不是说不拍吗?打死都不拍。” 沈誉有点词穷,他脖子一梗决定耍赖到底:“那是以前,你不知道在发展变化中看待事物的吗?” “算了,沈誉你不用勉强自己了,我已经拍好了,邵大哥的头像要打码的,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就开干,明天上新。” 沈誉的脸都青了,他咬着牙说:“单小纯,今天一定要拍,不拍我就不吃饭!” 作者有话说:傲娇了,吃醋了,三少要失守了,被小傻子套住了。前面大家猜测的种种可能要慢慢揭开谜底,再说一次,只有弱智没有狗血。估计本文的结局也要进倒计时了,墨墨的计划是10号前写完,不管你看与不看我都在这里,么么哒! ☆、19.心机婊绿茶婊小三儿狐狸精 沈誉的脸都青了,他咬着牙说:“单小纯,今天一定要拍,不拍我就不吃饭!” 沈誉这样豁得出去,聪明的就该叩谢皇恩浩荡。可那么识时务还是单小纯吗?标准试单小纯做法就是很委屈的说:“噢,你想拍呀,那等我吃完饭吧,都要饿死了。” 这样敷衍的口气到底把他沈誉当个什么鬼?、 沈誉寸步不让,“不行,现在就拍,不拍完不准吃饭”。 单小纯都快崩溃了,可是她为鱼肉在人家的砧板上,只好特没志气的说:“好吧,你起来换衣服,我给你拍果照。” 沈誉…… 沈誉的身高和邵岩差不多,他们都说同一号的衣服,不过穿身上却各有千秋。 邵岩穿上那就是运动健将的感觉,酷帅有型;而沈誉却因为他容貌过于好看的关系,愣是将运动服穿成了走秀服,有一种优雅的模特范儿,总之,都是美男,看不够呀! 单小纯一进入花痴状态就忘了肚子饿,咔咔咔拍了很多。沈誉很会摆POSS,单小纯在赞赏的同时心里却腹诽“骚包”。 终于搞定,骚包男看了看照片,很不屑的说:“拍的一般,技术太烂。” 单小纯不服气了:“只能说你长得困难些,我把你拍成这样已经对的起你妈在肚子里蕴育的那十个月了。” 刚才还好好的,这句话一出,沈誉立马晴转阴了,也多云的过度也没有,他狠狠的瞪了单小纯一眼:“别提我妈,我妈早死了。” 单小纯自毁失言,她嘿嘿笑着讨好:“好吧好吧,我错了,原谅我吧,求求你了!” 沈誉捏住噘起的小嘴儿,“再说给你缝起来”。 “呜呜,呜呜呜。” 闹完了,沈誉自己先下去吃饭,单小纯顾不上收拾赶紧追上去,她怕沈誉坏的时候连个渣渣都不给她留。不过沈誉更坏,他知道单小纯在后面却故意停下,结果她又撞在他后背上,小鼻头差点给撞偏了,接着又开始了一场星球大战,等吃饭的时候披萨果然凉透了气。 吃完饭,沈誉对单小纯说:“用我拍的,我头像不用马赛克。” “什么?你真敢豁出去?被小受*对着打飞机我可不管。” “单小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说这个,闭上你的嘴,稍稍给我遮挡点,总之你自己看着办。” 单小纯也腹黑了一把,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说了声OK就修图去了,沈誉却久久平静不下来,他想了想绝对打电话诉苦。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接的人还抱怨:“沈三儿,你不知道有时差吗?大半夜打什么电话?” 沈誉差点跳起来:“江逾白,你丫的美国时差?琴岛到江南隔着一个太平洋吗?这才8点呢,说,在干什么勾当?” 沈誉的好友兼前老板江逾白也火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吗?我有多忙你知道吗?我这么忙你撒丫子跑到琴岛去,沈三儿,差不多就回来,我都忙死了。” “忙着和你老婆滚牀单吧,听你的声音上火呀,最近欲求不满了吧?老婆现在眼睛里只有孩子不管你了吧?哈哈哈!”沈誉来了个三段式笑声,好久没损江逾白了,他一时觉得很过瘾。 江逾白直接把电话关机,不理沈誉。 沈誉差点气死,好你个江逾白,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单小纯最终没舍得不用邵岩的照片,她把两个人的做了处理后发上去,都挡了脸却P成一组照片,看起来亲密*的样子,谁知道照片一发上,她火了! 很多人给她发旺旺,哪怕不买也要问“亲,这都谁呀,谁是攻谁是受呀?”“嘤嘤嘤,好有爱,伦家受不了了”“强攻强受要是看到脸就更完美了。”“哇,腹肌,好想摸一把”……单小纯就奇了怪了,她的买家怎么这么多腐女? 沈誉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估计能掐死单小纯。他这几天照样天天出去,每天都要和单小纯展开一场你追我赶的胜利大逃亡,单小纯都快郁闷了,这个沈誉到底出去干什么? 失踪好久的于帅忽然在线上找她,单小纯对他冷嘲热讽:“这谁呀,哪来的一股子骚气。” 于帅忙发了个笑脸讨好:“女王大人不要生气了,奴才知错了。” “哼,拉出去赏你一丈红。” 于帅又发了个哭脸过来:“饶了我吧,最近有事还是我的终身大事。” 单小纯才不信:“你相亲了,要结婚了?” “不是,我最近一直在白杨家,我就想着她一个女孩子给我那个了,我得负责。” “噗。”单小纯挺不厚道的笑了,“你咋负责?人家让吗?于帅,你清醒点,她能跟你one night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别泥足深陷呀,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于帅立马护着白杨:“单小纯我们是朋友,但我也绝不容许你诋毁白杨,她是个好人,特别好,真的。” 单小纯觉得于帅笨的无可救药:“她人好有时候和生活作风是不挂钩的,我问你,她是处吗?” 于帅发来个摇头的头像:“不是。” “那不就结了,她能那么随便的拉着你也能拉别人,于帅,必要惦记了。” 于帅那边发来一个喷火的图像,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忘了告诉你,学校里又上演好戏了?” 单小纯兴致缺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果奔我还有点兴趣。” “擦,你快来吧,沈誉和秦楠掐起来了,两个人正要比赛呢?” “沈誉?他怎么会在学校里?”单小纯觉得这个消息不靠谱,一定是他们想把她骗了去。 “他没告诉你?他在我们这里的短期培训班学厨师呢,都来了一个多周了,立马风靡了校园,现在风头正劲,直接窥视秦楠校草的宝座,这不秦楠西臧一回来就赶到学校里和他PK了。” “你个不靠谱的于帅,怎么不早说,我祝你洞房花烛永垂不举呀。” 这个单小纯,谁说她单纯了,她的咀咒好恶毒呀。 单小纯骑上小自行车就往学校赶。 因为是职校,虽然现在是暑假,但还是有不少的学生没回家,集中在学校的实习基地和短期培训班里。 单小纯在厨师教室里找到他们的,她长得矮,被一大群男生挡着什么也看不到,只好给于帅打电话。 于帅把她拉进来,兴奋的脸都红了,他指着场中果着上身的俩男的说:“看到没,都蹿火了,衣服都撂了!” 单小纯立刻就不乐意了,秦楠倒好罢了,本来就黑,西臧去晒了一圈儿丢煤堆儿里找不到人,可是沈誉好歹也算她的挂名男友,就这样坦胸露乳的出来搔首弄姿真当她小纯姐姐是死的不成? 一把推开流口水的花痴女,单小纯怒目问于帅:“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要跳脱衣舞吗?” 于帅白了她一眼:“说你三观不正没节操是客气了,满脑子小黄文思想,脱了衣服就是跳脱衣舞吗?告诉你,这叫竞技!” “我呸,他们两个耍猴娱乐岛城人民呢,我要去阻止他。” 于帅手疾眼快拉住她:“你操什么心,你知道他们要三局两胜吗?第一句比武力掰手腕,秦楠轻松搞定,第二局是比脑筋急转弯,沈誉胜,现在就差最后一局了,看看谁做的饭好吃谁就赢。” 单小纯着急的说:“这一听就是不公平竞争呀,秦楠得秦叔叔真传,做饭好吃的很,沈誉就是煮个面都糊锅,不公平。” “怎么,心疼了?单小纯你可别多管闲事,男人的恩怨就该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于帅说完还一抹鼻子,却还是翘起兰花指。 单小纯翻了翻白眼:“你也算男人?” 于帅看了看四周咬着牙说:“老子不仅是男人还干了一个很男人的女人。” “切,人家干你吧?”单小纯就是不让于帅舒服,说话间,人家比赛的两个已经开始了。 秦楠利落的把黄瓜和洋葱切丝儿,又把锅里煮熟的面条儿捞起来放在冰水里,这孩子动作娴熟有范儿,引得一帮好吃懒做又花痴的女孩子对他的痴迷程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再看看沈誉就差远了,切好的彩椒个个都是不规则图形,更别说大小不一粗细有别的黄瓜了,在沈誉的砧板上那就是一个大千世界芸芸众菜呀。 画面太美了,单小纯不敢看,她忧伤的捂住了眼睛。 秦楠看到了单小纯,他九曲十八弯的打了个呼哨,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为了装酷汗珠子也不擦,亮晶晶的挂砸腹肌上,又引来女孩子们疯狂的尖叫。 沈誉与其说很专心不如说手忙脚乱,虽然他冰肌玉骨清凉无汗,但是表现的却很慌乱,一会儿被蒸汽呲着手,一会儿差点给菜刀切到,单小纯真怀疑于帅所谓他学了一周厨艺的消息是假的。 好一番混战终于二位都齐活了,秦楠做的是油泼辣子面,雪白的面条上碧绿的黄瓜红红的辣椒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旁边的吃货男女们早就咬开了小手指。再看看沈誉的,好吧,勉强算是做熟了,忽然面条黏糊糊的,彩椒和黄瓜都给煮的变了颜色,但起码是熟的。 单小纯转身要走,这个时候请不要说她认识沈誉。 “单小纯,你过来,这才你做主裁判。”说话的是秦楠,这孩子手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根胡萝卜,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跟着秦楠一起落到单小纯脸上,她逃都逃不了,于帅低声在她耳边说:“小单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党和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说完,于帅顺势一推,就把单小纯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沈誉微微抬起眼睛,潋滟双眸和单小纯的碰在一起,他微微弯起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单小纯走到他身边儿抓起旁边的雪白毛巾给他擦擦脸(没汗):“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一群孩子搅合?” 沈誉音量不高,但足以让秦楠听到:“为了你,再幼稚我也要应战。” 哇,群众们一片哗然,这样经典的总裁酷帅狂霸拽台词儿,碎了一片萌萌少女心好吗?简直感人! 秦楠冷哼一声,然后拿刀专心雕刻,一会儿一只可爱的胡萝卜小胖猪就好了,他摆在碗里,然后看着单小纯说:“小纯,尝尝我给你做的面。” 单小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秦楠面前,她不吃都知道,秦楠的手艺很棒。秦楠从十三岁就学着做油泼辣子面,就为了给单小纯吃。 果然,香辣脆爽筋道滑爽各种滋味一如记忆里的熟悉,只是单小纯已经长大了,她胃不好,消化不了这样的好东西。 又回到沈誉面前,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线到嘴里,咽下去后才说:“你煮面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多放一点水吗?你看都成浆糊了,还有说你多少次了蔬菜要晚点放,你看看都煮烂了,颜色多难看,这叫人怎么吃。” 这是沈誉曾经对她说话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沈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心说单小纯你完了。 单小纯接着说:“实事求是的说当然是秦楠做的好吃,但如果是我吃的话,我吃这个。” 说着,她端起碗,大口把碗里的面条儿吃掉。 众人惊愕的看着她,觉得他们像再演一出无厘头的电影。 幸亏碗不算大,她几口就吃掉了,然后把空碗递给沈誉,抹抹嘴说:“你我都没有技术股,只能降低要求了,我做的你吃,你做的我吃,所以,输赢重要吗?” 沈誉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眼角斜斜飞起,笼上一层桃花薄雾的轻红,两边儿的酒窝深深的陷下去,却有拉着甜丝的蜜糖涌出来。 围观的女孩子们都疯了,恨不得扑上前把沈誉占为己有,同时又心里恼恨,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了那个傻妞? 比赛的结果自然是秦楠胜,但看到单小纯和沈誉携手离开的一幕,秦楠却知道自己败了,败的一榻糊涂,他明媚而忧伤的青春爱恋是该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可能是演戏上瘾了,沈誉竟然舍不得放开扣在一起的手,直到单小纯红着脸说:“我的车在这里,我们还是骑车回去吧。” 沈誉点点头,脸红的单小纯真可爱,像极了岛城的一种传统软糖,闻着甜甜的味道便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过小绵羊的假象可没有维持太久,单小纯一进家门儿就发飙:“沈誉,你脑子打结了吗?为什么要去学厨师?为什么要陪着秦楠一起疯,他才十七八岁你也十七八吗?幼稚幼稚幼稚!” 沈誉好整以暇的看着单小纯喷火,他修长的手指敲敲面前的杯子,示意单小纯给他倒水。 单小纯给他使唤惯了,立马屁颠屁颠的拿起凉水杯要倒水,刚倒了一点儿又明白过来,她把杯子狠狠的掼在茶几上,抱着胳膊表示大爷不伺候了。 沈誉举起手指吹了吹:“唉,命好苦,为了应付小舅子烫到手。” 单小纯双眼冒火,她拿起杯子给他倒满,然后恶狠狠的说:“灌吧!” 沈誉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小口然后说:“学厨师是因为你继母说的,去PK是因为你弟弟非拉住我不放,单小纯,为了你的家人,我容易吗?” “那钱呢,学厨师的钱哪来的?”好吧,沈誉的理由单小纯没法反驳,她只好扯到钱上。 “就从月饼盒子里拿的,2000块钱而已,你也不用吹胡子瞪眼,就当长线投资了,说不定有高回报呢。” 单小纯赶紧把月饼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碎了零零碎碎的一张毛爷爷都没有了,她扑过去掐住沈誉的脖子:“沈誉,还钱,那是我们的生活费!” 沈誉在痛苦的挣扎中幡然醒悟,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兔子,真是瞎了眼。 厨艺PK大赛后,沈誉名声大躁,单小纯也多次到学校找于帅帮忙申请退款退学,结果校方以诸多理由拒绝,单小纯没办法只好让沈誉继续学习,她拿沈誉的话安慰自己“就当长线投资了”。 沈誉也没想到自己真能正儿八经的学厨艺,事情是那样的,那次他二哥沈彻给了他一个公安系统人的电话让他找这个人帮着查查20年前的事情,可是那个人临时出差而且是时间一个月,他没有办法只好再等等,当时大街上正好职校在宣传学厨师,说什么免费试学,他就跟着去了,没想到感觉还蛮复杂的,学了几堂课连菜刀都没学会拿,以他那种不服输的性子当然不能随便放弃,这就交钱上课了,可是没想到又碰上秦楠这破事儿,想想他沈誉英雄一世给个小破孩儿打败,他更要坚持学下去。 沈誉过的很快乐,学厨师打包裹,不知不觉日子就过了大半个月。 叫老王的人没等到一个月就回来了,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急着找沈誉道歉,沈誉接起电话都忘了:“你哪位呀,我认识你吗?” “认识认识,我和沈总裁有过一面之缘,沈三少,我现在有空了,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沈誉淡淡的应着,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迫切。 他懒懒迎着,竟然一拖就是三天。 那个人还以为沈誉生气了,一次次打电话询问,沈誉觉得再不去也不是办法,他和那人约好了,谁知道那天又下雨,他看看天,还是出门了。 20年前的档案不一定保留的那么完整,就算能找的也是积了厚厚一层尘土,当那叠发黄的纸放在他面前,他忽然失去了打开的勇气,他知道他一旦翻开绝对不会是像挖坟一样挖出的只是一段记忆,这其中牵扯更多的还是活着的人。 雪姐从来没有明说她恨谁又忘不了谁,他只是在她一日痛似一日的煎熬里捕捉到只言片语,难道真的要凭着这些碎片就能妄断好几个人的恩怨纠葛吗? “沈三少,都在这里了,您看看对不对?”档案室里空调比较老旧,只是轰轰作响却没有多少制冷效果,老王是个胖子,发面馒头一样的脸上除了一层油汗。 沈誉看了他一眼,却迟迟不敢把手放上。 单小纯今天特别巴望着沈誉早点下课,因为她有事情想告诉沈誉,想到那件事她就不自觉的笑出声儿。 旺信滴滴响,最近她生意好,都有点忙不过来的架势,要不是沈誉上次骂小粉红是麦当劳巨无霸她就让他当客服了,可就他那少爷脾气怎么能伺候了淘宝上各种奇萌的买家。 妈呀,这个也是呀。 这个买家的ID叫“菲菲1994”她害羞的说:“亲,我拍下你的衣服能送模特儿的照片吗?” 单小纯一听眼前一亮,忽然看到大把的红票子排着队向她走过来,忙拼命点头:“可以的亲,你想要哪个帅哥的,冷酷的还是妖孽的?” 菲菲1994忙说:“都要都要,最好多来几张,我们多拍几件也行,亲,要不你卖照片吧?”单小纯虽然是个歼商,也是有原则滴,两个男人都是她的心头肉,卖哪个也不行。 想到这里,单小纯愣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誉在她心中竟然和邵岩一样重要了? 刚把菲菲1994搞定,又来一个要退货的,非说单小纯骗人,衣服根本就不是模特儿身上穿的样子。 这个叫XPAAA的买家特别难缠,她说单小纯是无良商家,她买衣服给男朋友穿,但是男朋友穿上后就像校服,一点也不酷也不妖孽,所以店家骗人。 单小纯屋里吐槽,淘宝的人都是这样,看着模特想着到自己身上的效果,其实不是对衣服要求高,只是把自己看的太好了,要知道卖家除了要找好的模特儿外,修图什么的也下了大工夫,能比吗? 不过单小纯可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她耐着性子解释,手指头都快打酸了,那买家还是不依不饶,单小纯没办法只好说:“那你退货吧,我们是支持七天无条件退换货的。” 最后告诉她退货地址,单小纯又送了她一句:“亲,其实我觉得不是我家的衣服该换,是你家的男朋友该换了。” 迅速把那人拉黑,单小纯感觉自己又干了件大事儿,哈哈哈的笑个不停,突然起来的拍门声把她的笑声卡住,她屁股离开椅子跑到门口一看,是唐颂雅。 单小纯打开门兴冲冲的说:“姐,你怎么来了?” 唐颂雅忽然大力的推开她:“单小纯,我真是错看你了,这么多年你是扮猪吃老虎呀,枉我对你那么好,我真是瞎了眼了。” 单小纯给吓坏了,她忙拉着唐颂雅的胳膊问:“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货款我早给了一点都没拖拉,我没让你难做。” “你少给我装蒜,单小纯,你以为整天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就骗得了我吗?你……”唐颂雅忽然看到单小纯电脑上的邵岩放大的图片儿,她尖叫着扑上去,拿起她的笔记本就给摔在了地上。 “姐,你是鬼上身了吗?这是戴尔的,很贵的。”单小纯心疼的捡起笔记本,去发现已经不亮了。 唐颂雅指着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单小纯,你这个心机婊,面儿上整天姐长姐短哄着我,背地里都拍了邵岩的果照了,怪不得他来找我分手,都是你这个绿茶婊狐狸精。” 以单小纯的智商和情商听起来一塌糊涂也是难免的,但是重点她抓住了,她忙问:“邵大哥要和你分手?” “不是要分,是已经分了,单小纯,都是你害的。”唐颂雅竭嘶底里,她恨得不是和邵岩分手,她恨得是和邵岩分手竟然不是她提出来的。 “分了?这不可能!”单小纯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着唐颂雅,“姐,你没对邵大哥做什么吧,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他哪样的人呀。单小纯,你对他可是够了解的呀,我也是不懂,怎么分就分了,现在我是看出来了,都是你从中作梗。”唐颂雅生气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女神气质了,整的跟菜市场的大妈一个样。 “姐,雅雅姐,你听我解释,邵大哥只是帮我拍点图片而且还是机缘巧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沈誉也拍了,不信你看。”单小纯着急的去摆弄台式机,她要是成为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那跳进黄海也洗不清了。 唐颂雅冷冷一笑:“沈誉,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单小纯你好手段,一下子脚踏两只船,从小念书就不好,感情心眼儿全用这里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一刀两断,我们谁也甭见谁,听懂了没有?” 单小纯可不是块儿小年糕,任人搓扁挤圆,她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对唐颂雅说:“唐颂雅,你别拉不出粑粑嫌地球没引力,你和邵岩的事儿是一天两天了吗?你见天叨咕他一月工资不够给你买双鞋,年终的奖金不够你去吃顿饭,就算在人前也不给他尊严,说他呆板不会变通,当年你不是也因为这些爱上他的吗?是谁以年轻为借口推了婚期,是谁在他同学聚会上就因为他同学的一个玩笑撂脸子走人?姐,你想过邵大哥感受吗?” 单小纯把藏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全倒出来,她已经为邵岩鸣不平很久了,既然得到了还不好好珍惜,现在失去了又来怪别人,唐颂雅真的是被*坏了。 可她说唐颂雅未必能听得进去,她此时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挺起高傲的胸脯,她不屑的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了,我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他是最差的那一个,单小纯,我祝福你。” 扔下这句话,她拿着爱马仕的包包踏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却让单小纯满肚子委屈,为她自己也为邵岩。 沈誉推门而入,发现单小纯团成小球儿坐在沙发上,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低声问:“单小纯,你怎么了?” “沈誉。”单小纯嘤咛一声,投进了他的怀抱。 “嗯?”沈誉微微扬声,他没见过这样的单小纯,像只受委屈的小泰迪。他有些心疼,收紧了臂膀,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暖声问:“怎么了?又被哪个傻缺儿买家欺负了?” “没,我不欺负他们就是了。沈誉,我难过。”单小纯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在他那里求安慰。 沈誉在心里叹息:单小纯,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夏天的衣服这么薄,你再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单小纯仰起脸,可怜兮兮的说:“邵岩和唐颂雅分手了!” 沈誉一愣,然后勉强说:“这是好事呀,你该高兴才是,单小纯,你的机会来了。” “你就别添乱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表姐说我是小三儿,狐狸精,可我不是,她要是在亲戚里这样说,我可怎么办?”单小纯拿头一下下撞在沈誉的肩头,拿沈誉当人头沙包练她的铁头功。 沈誉扳住她的脑袋,然后捧着她的脸说:“单小纯,你看着我,我问你,你回答。” 单小纯点点头,眨了眨湿润的大眼睛。 “是你导致他们分手的吗?” 单小纯摇摇头,表示不是。 “那不就对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不能有事了就怪在别人身上。而且两个人要是合不来现在分手还来得及,等结婚生孩子了再离婚就有麻烦了。” “你说的对,但我还是不能释然,心里堵得慌,就是这儿。”单下纯说着,抓起沈誉的手按在她的左胸上。 沈誉:…… 他若无其事的拿开手,可是绵软的手感已经沿着手心侵入到他的血脉里,引得浑身的血液都躁动不安。 单小纯这才发现她做了什么,也顾不上忧伤了,像个兔子一样跳起来,直接跑到了楼上。 单小纯,你还能再丢人点吗? 一晚上过去风平浪静,单小纯本来想给邵岩大哥电话问问,可沈誉不让,他说一旦她介入事情会变得更复杂,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单小纯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想暂时忘掉这件事,她跟沈誉说:“我明天生日,按照我们家的惯例,两家都会聚在一起吃饭,今年轮到去我爸家,沈誉,你能陪着我一起过生日吗?” 沈誉点点头:“好的,等你过完生日我想我就该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沈誉捏捏她的脸颊:“傻瓜,当然是回家了,难道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可以呀,我其实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穷。”单小纯立马打包票,果然是个霸道总裁。 “单小纯,其实在你这里我很开心,谢谢你收留我,但是我总要回家的,这里并不是我久留之地。”沈誉觉得有点伤感,提到走,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舍。 单小纯抽了一下鼻子装着无所谓的说:“走吧走吧,好像谁舍不得你一样。” “也许,是我舍不得你。”沈誉的声音很低,单小纯一个失神,竟然没有听到。 “你说什么?”再问的时候沈誉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单小纯生日一向当大日子来庆祝的。 这个时候,秦家和单家一年一次聚在一起,因为蕴育了这个共同的孩子,他们开始是勉强凑在一起给她过生日,后来也成了习惯,觉得这一天一定要让她感觉到爸爸妈妈的爱意。 单小纯收礼物收到手软,最厉害的是秦叔叔送了她一辆车,白色的福克斯,这可把她亲爸爸给比下去了,因为单国瑞只送给她一辆自行车。 一千是几十万,高低马上分出来。 单国瑞很不爽,所以当下课后赶来的沈誉进门时就看到单国瑞和林红在吵架。 林红说:“你真自私,她也是我的女儿。” 单国瑞大声说:“她根本就不是,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我自己的孩子,你不是孩子的妈。” 沈誉手里的东西哗哗落地。 田亚茹忙帮他收拾起来,单小纯小声说:“他们每年都要闹这么一出的,你甭管,反正得利的都是我。” 沈誉觉得心像给挤在电梯的夹缝里,不上不下又疼痛难忍,他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啊,什么真的?”单小纯没听懂,趴在沈誉耳朵边问,忽然砰的一声,林红摔碎了一个盘子。 “唉,去年是碗今年是盘子,妈妈,幸好你不这样。”秦一航撇撇嘴,小孩儿显然也适应了林红的暴力。 “你们都快住手,沈誉在这里,你们这样做多不好。”田亚茹及时把沈誉抬出来,他们果然停了手。 林红被田亚茹拉走,林红一边走还一边说单国瑞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沈誉来到单国瑞身边,轻声问:“叔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单国瑞以为沈誉问的是刚才他指责林红他们炫富的话,便说:“当然了,我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撒一句谎我不是人。” 沈誉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他又问:“那你可有过后悔,要不是你,她们母女也不会这样分离,你后悔吗?” 单国瑞抬起头,他觉得沈誉有点不对劲儿,虽然自己刚才有点儿过了,但也不至于让你一个晚辈来质问吧,于是他不悦的说:“这有什么可后悔的,那个女人就是咎由自取,我看了不欠她什么。” “是吗?”沈誉的眸子眯起来,他冷冷的盯着单国瑞,就像两把冰锥子。 单国瑞给他看的不寒而栗,心说今晚一个个怎么了都是中邪了吗?他没好气的说:“是不是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就是那样,我就因为这个看不上她。” 沈誉冷笑一声:“我懂了。” 看着沈誉的背影,单国瑞皱起了眉头。 今晚的生日聚会秦楠也来了,他送给单小纯一串晶石手链儿,同时还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他决定去考雅思出国了。 单小纯知道秦叔叔早有意思把他送出去,可因为她,他宁可上职校也不出去,现在想出去就是想开了,这还要谢谢沈誉。单小纯回身寻找沈誉,却发现他站在阴影里,也不知道是灯光的关系还是怎么了,他看起来很阴沉。 “沈誉,过来,我们要开始了。”单小纯高声喊沈誉。 大家都坐好拿起杯子祝单小纯生日快乐,推杯换盏一番,忽然秦楠问沈誉:“你给小纯准备的什么礼物呀,连一航都送了她整整一罐子软糖,你呢?” 给单小纯的礼物沈誉早买好了,是一条buccllati的项链,铂金的细链子上用独特的切割手法镶嵌着一颗钻石,简洁却不失高贵。这条项链花了二十多万,他觉得算作一个临别礼物吧,感谢单小纯给他的快乐。 沈誉把盒子递给她,单小纯一打开就哇了一声:“好漂亮,沈誉你哪儿淘换来的,赶明儿咱也批发些,女孩子肯定喜欢,太好看了。” 单小纯坐在林红旁边,她是个识货的,“这个恐怕不是西贝货,沈誉呀,这个东西你花了多少钱?” 沈誉微微一笑:“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小纯的心意。” 关于礼物价格的事儿又刺激到单国瑞,他也说:“林红,知道你们爆发户,显摆什么,有钱了不起吗?我最讨厌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沈誉冷笑了一声,他对单国瑞说:“是吗?难道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别以为披上清高知识分子的外衣就真清高了,小纯的那所别墅是怎么一回事?夏若雪的孩子又哪里去了,单国瑞,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20.你活该呀你活该 沈誉冷笑了一声,他对单国瑞说:“是吗?难道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别以为披上清高知识分子的外衣就真清高了,小纯的那所别墅是怎么一回事?夏若雪的孩子又哪里去了,单国瑞,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沈誉这话说出口,大家都惊了。 单国瑞瞠目结舌,完全不懂沈誉说的是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林红,她激动的说:“好你个单国瑞,我说怎么当年如雪会把房子留给你,原来还有这些猫腻,老娘跟你离婚真是离对了,你就是个渣。” 她这一说田亚茹糊涂了,她一向崇拜爱恋自己的丈夫,难道他真是那个年轻人说的人渣? 单国瑞简直要疯了,他抓着沈誉的胳膊说:“小子,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誉嘴角凝起一个讽刺的冷笑:“单国瑞,时隔二十年,你活得有滋有味有儿有女,可是夏如雪却流落异乡孤苦无依,几个月前她走了,宫颈癌,到死她都念着你和孩子,对她,你难道没有一丝愧意?” “如雪她死了?”单国瑞看了看林红,重复了一遍“如雪她死了”。 林红楞了愣,接着眼泪就流下来:“如雪,如雪她,她不是一直都过的很好吗?” “所谓的好是个什么标准?林阿姨,如果让你和孩子分离20年,自己一个人辛苦讨生活,你会觉得好吗?”沈誉语意苦涩,他想起雪姐独自鏖战病魔,痛的双手把桌子都抓烂的情形。 单国瑞沉痛的说:“是我对不起她,当初就不该放她走。” 沈誉不依不饶:“现在忏悔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单小纯忽然走过来,她蜜桃一般的小脸儿绷的紧紧的,冷声对沈誉说:“是呀,人都死了,你来找我爸爸又是个什么意思?能让她复生吗?” “小纯”沈誉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只是想还她一个公道,还有寻找她的孩子,她有一个女儿,生在阴历的七月初七,和你是一天”。 单小纯呵呵一笑:“真巧,那你找到了吗?” 沈誉点点头:“嗯,你—就是那个孩子。” 单小纯觉得这太可笑了,“沈誉你是八点档电视剧看多了吗?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我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你说我是一个死人的孩子,你有病吧,我现在懂了,你一定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赶紧回去治,你这程度出不了院。” 沈誉眸子一紧:“小纯,我也不想说的,但是就觉得对雪姐不公平。” “沈誉!”单小纯尖叫,一巴掌甩在了沈誉的脸上。 “她是你什么人,让你居心叵测到我家里卧底?我不管她的伤心旧事,也不管你的伤心之事,你给我滚,滚出我的家,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单小纯手指着门口,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什么没钱打工,什么需要自己收留,就凭他整天大爷模样,就该知道他是骗人的。 “小纯……” “世界那么大,你真该出去看看!”平时的玩笑话现在用这种方式说出来,竟然分外的沉重压抑。 沈誉咬了咬牙,对单国瑞说:“这事儿没完,我会走司法程序要回雪姐的东西。” 单国瑞急躁的说:“你弄错了,这是个误会。” “爸爸,什么都不要说,他想怎么着随他去。对了,还你的项链,我受不起。”单小纯把项链扔到他怀里,然后对单一航说:“关门,放小航。” 单一航等着乌溜溜的眼睛说:“沈誉哥哥,你把我们全家人都得罪了,你走吧,要不我姐姐会撕了你。” 沈誉看了看单小纯,然后走了出去。 单一航耸耸肩膀,“虽然他没说那句话,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单小纯深吸了一口气:“爸,人都走了我们谈谈这事儿,我是你和妈的孩子吗?” 林红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傻丫头,妈为了生你遭老罪了,当时医院里没病房,他们在走廊里用白*单围起来当的产房,你爸说我叫的隔十里都能听到。你刚生下来才4斤6两,像个小猫儿,你大姑父看了你第一眼就说这孩子养不活,我记恨了他好几年,这么多证人,哪能成了别人的孩子,单国瑞,你快跟她说清楚。” 单国瑞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神情颓唐,“这都怪我,太贪财了,要是当初不要这房子,哪能闹出这档子事儿来。小纯呀,你是爸爸的女儿,更是你妈亲生的,你不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爸,我相信你,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国瑞拉着女儿,跟她说起了一段悲伤的往事。 单国瑞有个好朋友叫大树,单国瑞结婚的时候他从部队回来,正好认识了林红纺织厂的同事夏如雪。 两个人一见倾心,等大树回到部队一个月后如雪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她很害怕,曾经写信到大树的部队里,但大树去西臧执行任务,并没有看到。 如雪久久都没盼到音讯,就去大树家里找,开始大树的父母待她很好,说等大树回来就给他们办婚礼,谁知道等和把如雪养大的外婆见了后才知道两家是世仇。 如雪外公解放前是资本家,开着好几片纱厂。大树的爷爷当时是工会的头头,在一次罢工中被如雪的外公让人打成重伤,后来回家吐血死了,后来解放了,纱厂也归国有,当时大树家却把这段血海深仇铭记在心,他们万万不会让大叔娶仇人的外孙女。 如雪的外婆也是传统女人,因为如雪的事儿她一病不起,不到两个月就去世了。 唯一的亲人死了,大树迟迟没有消息,而肚子也越来越大,如雪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幸好有单国瑞夫妇一直帮着她撑着她,林红说她们的预产期差不多,到时候就说生了双胞胎,他们来替她养孩子。 临产在即,大树还是没回来,却等来了一封绝情信,大树在信里说和她好只是一时糊涂,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让她别等了,信的邮戳是很久以前,发自西臧,也不知道辗转了多久经历了什么才到了她的手里。 如雪心如死灰,孩子早产,正巧林红也破了羊水,单国瑞在病房外撕心裂肺照顾着两个人,如雪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是大事,单国瑞找关系走门子才让她进了医院,家属签名那里自然也是签的他的名字。 如雪的孩子因为脐带绕颈导致缺氧,生下来就死了。单国瑞夫妇怕她受不了,不敢告诉她,就说自己的孩子死了,然后把小纯抱给她。 她以为小纯是她的孩子,但是以她未婚的身份不可能养育孩子,她把孩子留给了单国瑞夫妇,附带着她在海螺路的房子,而后自己一个人远走他乡。 她走了吗,单国瑞夫妇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一时好意把孩子抱给如雪,但他们也怕如雪真把孩子带走,那可是他们的心头肉呀! 故事到了这里似乎结束了,可就在如雪走了不久后大树家里接到部队的电报,大树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当时,他并没有收到如雪的信,但是到西臧执行任务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去了,才写了那么绝情的信,他以为他们的感情还浅,如雪能忘了他,可以好好生活。 一步错,步步错,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缘浅情深? 单小纯无限唏嘘:“这样呀,那如雪阿姨再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大树叔叔的死讯吗?” 单国瑞摇摇头:“没。后来听说有人在帝度看见过她,听说她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回来也好,省的勾起伤心事。” “可是她也没有忘记过呀,唉,红颜薄命。”单小纯叹了一口气,替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伤心。 秦刚刚才没怎么说话,他觉得没什么立场搀和,现在倒说:“小纯呐,沈誉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们……?” 单小纯知道瞒不住了,她颓丧的说:“都是假的,他肯定是奔着这件事来的,住在我那里扮演我的男朋友,好让秦楠死心。” 刚才一直想揍沈誉却给秦刚拉住的秦楠现在暴跳如雷:“我艹,他这是找死呀,看我不削残了他。” “秦楠,你还不明白吗?我受到这些侮辱和欺负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的纠缠我不会离开家也不会找上沈誉,你难道不能成熟一点别给我找麻烦吗?”单小纯声音严肃,第一次有了姐姐的威严。 秦楠低下头,但从粗重的呼吸里赫然昭示着他的不服气,单小纯也懒得再管他。 “蛋糕呢,蛋糕,我们还没吃蛋糕,是我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 一听姐姐要吃蛋糕,单一航马上从冰箱来端出来,单小纯挤出一个笑脸:“大家都坐呀,赶紧唱生日歌。” 单一航先开始唱,接着秦楠也跟上,很快大家的声音响成一片,单小纯的最响亮。 一个路人甲而已,凭什么影响姐过生日的心情? 吃过饭后,田亚茹和林红都要单小纯在她们家住下,但是被她拒绝,她说自己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连单一航都能看出来,他姐根本是不高兴。 回到了自己的家,单小纯瘫在沙发上,她懒得开电脑,低头看到沈誉喝水的杯子,她拿起来想扔出去,抖了抖手腕儿又没种的放下,炒蛋的是人,不能糟蹋东西。 以前没有觉得,现在少了一个人觉得屋子大的过分,单小纯慢慢把眼睛落在楼梯上,她幻想下一秒沈誉就站在那里找抽的说:“单小纯,回房间睡觉。” “单小纯,你又喝冰水!” “单小纯,我饿了,快做饭!” “单小纯,你赶紧站起来跑两圈儿,都肥成猪了。” “单小纯,等我学会了,一定给你做锅包肉吃。” “单小纯…….” 单小纯觉得自己快疯了,沈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进她耳朵里,她把头埋在抱枕的下面,撅起屁股,想做一只鸵鸟。 生活里消失了一个叫沈誉的大概也没什么,她照样卖她的衣服,玩她的微博贴吧和天涯,,可有什么不一样了,只是单小纯还没有看明白。 一纸律师函落在了单国瑞的手里,沈誉还真要通过司法途径要回房子。 房子的房产证在单国瑞手上,但是户主是夏如雪,如果单小纯想要继续住在那里,只能承认她是夏如雪的女儿。 单小纯已经表了态,他们可以不要房子,但是也不能胡乱应承,这样对不起死去的如雪,也对不起单国瑞,总之沈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单国瑞却还是担心,他不知道沈誉的来头以及他和如雪的关系,却也不想房子落在沈誉手里。他答应过如雪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也好好看顾她外婆留下的唯一财产,哪能给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弄走? 沈誉又和那个老王去海螺街的派出所档案处取证,却给邵岩赌了。 把老王支出去,邵岩关上了档案室的门。 沈誉警惕的退后,“你要做什么”? 邵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胆儿到人家家里行骗,就没胆儿和警察独处一室?” 沈誉哂笑:“得了,就您那棺材板子脸能幽默的起来吗?有事说事儿,我正忙着呢。” “沈誉,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钱,可是我差了你的底子,帝度沈家的三少爷区区几百万又怎么看在眼里,你要的难道就只是那房子?”当警察的烟瘾大,档案室不让抽烟,邵岩只好拿一根儿白含着。 沈誉咬着牙说:“你错了,我要的只是一个交代,单国瑞当年害的雪姐那么惨,这个公道我要替雪姐讨回来。” 邵岩拖了把椅子坐下,“我们姑且不论你能不能替雪姐出着这口气,先说说你找的证据。沈誉,你手里拿的那份出生证明是小纯的,而夏如雪的孩子早死了,她的骨灰和她的爸爸一起埋在了烈士陵园里。” 沈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微微皱眉看着他。 “你的事儿单叔叔都告诉我了,他也和我说了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太武断了,你以为自己是胡斐,可他却不是苗人凤,凭着似是而非的对话你就以为他是夏如雪的那个男人?太可笑了!” “邵岩,你说什么?”沈誉猛地蹿过去,揪住了邵岩的衣领子。 “我说你很可笑,当年单叔叔为了让孩子能名正言顺的在医院出生才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孩子的父亲,早就在西臧执行任务时牺牲了。都是你这样自大偏执又的混蛋自编自演了一起闹剧,你知道你伤害的人是谁吗?是小纯!”邵岩吼起来,他总是喜怒不行于色,这次啊是动了真火。 “你,你有什么证据?” 邵岩把几分纸摆在他面前:“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站起来想走,忽然又停下,活动了几下手腕,对着沈誉的眼睛就是一拳。 沈誉捂着眼睛倒退了好几步,他立即想扑上去,可是邵岩却退下,他临走是说:“这一拳是我替小纯打的,你活该。” 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一个人静静发呆 两个人却有不同无奈 好好的一份爱啊怎么会慢慢变坏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 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单小纯摇头晃脑在YY唱着这首冰雨,于帅在公屏上一个劲儿嘲讽她:“单小纯你是90后吗?整天唱这么老的歌,失恋的感觉很浓厚呀。” “你失恋你全家都失恋,于帅,我祝你被白杨爆到下半身不能自理呀!” 他们两个一撕开立马有人开始站队,都是群里那些没节操的,挑事儿不怕事儿大,最后于帅被逼的下YY,还放狠话拿不下白杨他再也不上来。 单小纯也觉得没啥意思,看看时间才晚上十点,有人说养成一个好习惯只需要七天时间,那么她和沈誉在一起度过了好多个七天,他改掉了她熬夜的毛病,现在一到10点她眼睛就睁不开,现在想来沈誉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算是半个闹钟了。 打了个呵欠,单小纯准备去睡觉。 忽然,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单小纯的睡意立刻给吓醒了,她摸上防狼电棒,慢慢的站在门后面。 门慢慢被推开,一个人悄悄的闪进来,单小纯上去就是那么一下儿。 巨大的打击电流闪现出耀眼的火花,那人闷哼一声就摔在了地板上。 “沈誉!” 进来的哪是什么贼,正是沈誉。 沈誉给电的七筋八脉都移位了,偏偏还装:“我,我没事。” “没事那你走吧,钥匙也带走,我明天会换锁的。”单小纯变脸比翻书都快,冷的像从北极来。 “单小纯,我,我是来拿东西的。” 单小纯点点头,“明白”。 她上楼上转了一圈儿,然后拎着个包下来:“您好好看看别再短了什么东西。” “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沈誉还是没缓过劲儿来,都说淘宝上买的是假货,怎么这防狼棒这么好使? 他坐起来,磨磨蹭蹭打开包,单小纯抱臂站在他身边,看他还耍什么花招儿。 什么花招?除了把你装包里我带走这样幼稚的话沈誉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他索性推开包说:“单小纯,我撤诉了。” 单小纯其实已经听到单国瑞说了,现在她也没什么奇怪的:“是吗?您觉得这样做合适?能让您的雪姐含笑九泉?” “单小纯你别阴阳怪气的,我是来道歉的,我不对,凭着主观臆测就对单叔叔怀疑指责。” “哟,瞧瞧您这道歉的态度。嘿,我们家传给你受不起,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们不稀罕。”单小纯学着沈誉的京腔儿越发痞气欺人。 “单小纯,你差不多行了,我长这么大可没道过几回歉。”沈誉有点挂不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感情我还刷新你道歉的记录了,哈哈哈,好了,现在行李也拿了话也说了拜拜再见。”单小纯拿着包把他拉起来,然后一起推到了门外。 沈誉差点气冒烟儿了,他站在门口好长时间才悻悻离开,他忽然想起当年他的所有江逾白追老婆时半夜把他拉起来买房子,忽然觉得自己此时和他当年的处境好像。 慢着,沈誉有点糊涂了,他是追老婆,自己的这事儿根本和他没有可比性,唯一能比的就是对象都是女人。 沈誉自然不能这样就算了,他是个知错就改的人,给人家带来这么大伤害甚至连人家的妈都差点给换了,他应该负些责任,可是她一直不原谅他又该怎么办? 沈誉像个噩梦让单小纯本来就没怎么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没办法原谅他又没办法对他狠,他就像条软趴趴的绳子系在她心尖上,甚至连关心邵岩和唐颂雅到底有没有分手成功的劲儿都没了。 她真找人把门锁都换了,甚至还打了一张沈誉与狗不得入内的纸贴在大门口,后来又觉得特傻缺儿,就把纸撕了。 沈誉从那次来了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这样无声无息了,单小纯反而不习惯了。 难道他就这样走了,来去如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中了吗? ☆、21.我错了,行了吗? 沈誉从那次来了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这样无声无息了,单小纯反而不习惯了。 可是不习惯也要习惯,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特别是单小纯没了沈誉那厮的管东管西,会活的更加芬芳灿烂。 瞧瞧现在,订单一个接一个,赚大发了。 单小纯打开一瓶冰糖雪梨,哈哈这运气竟然是再来一瓶,她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后又把眼睛放回电脑上。 今天有个大单,一下买了她1000多块钱的货,而且买的都是无人问津的库底子,还是自助购物,单小纯看了N遍才敢肯定不是系统抽风,单小纯觉得今天赚大了,必须撸个串儿庆祝庆祝。 刚想约于帅,买家终于和她沟通了。 看看ID,单小纯差点笑尿,她见过无数奇葩的名字,可是这“我错了,行了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叫。 不过买家就是上帝,单小纯才不管他叫什么,给对方发过去一张幂幂脸,接着就问:“亲,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对方打字儿挺溜:“能包邮吗?” “当然,亲,我家小店是满299都包邮,新疆内蒙除外,对了,亲,您是哪里的?” “我是琴岛的。” 单小纯一拍大腿,卧槽, 同城。“亲,太好了,我们是同城,这样您拍下的宝贝明天就可以送到的。” “店家亲自来送吗?” “不是的,亲,我们还是会拜托快递公司的,淘宝需要这个流程。” “你亲自来送,要不我不拍了!” 对方很傲娇非要坚持单小纯自己去送,单小纯瞬间脑洞大开,同城呀,买的还都是没什么价值的垃圾,还让自己亲自上门送货,会不会是有人在暗恋自己? 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不是暗恋是什么?难道是谋财害命?“美少女店主送货上门,被肢解弃尸大海!”这样的标题想想都惊悚,还是不要了。 单小纯举起不定,只好求助于帅。 于帅一听就骂她:“你傻逼呀,看看对方的收货地址是哪儿?” “是呀,看我的猪脑子,你等等呀,姨,海啰嗦路378号帝景大酒店217房间,擦,是酒店呀,这个好危险!”单小纯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这肯定是不法团伙在捕获美少女呀。 “单小纯,你别激动,帝景旁边是派出所,你个二货。” 单小纯一想还真是的,估计没人选在派出所,她咬了咬牙说:“于帅,敢不敢和我闯闯龙潭虎穴?” 于帅发给她一个敲打的头像:“滚犊子,老子没空。” “于帅,帅帅,帅哥,于帅咯咯,陪我去吗?”单小纯不要脸,死缠烂打。 “好了好了,陪你去,明天下午3点我有空。”于帅算是怕了她,只好点头答应。 “欧耶,于麻麻,完事儿我请你劈柴院撸串儿去。”单小纯高歌一曲,也忘了曾经于帅是怎么不靠谱。 配送问题解决了,可是光找出那些库存熨烫打包就花了她一整天的时间,到了下午2点多,她自行车上一捆,双脚一蹬,嗖嗖的飞去帝景。 于帅这次不错,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的白杨。 单小纯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这大白天的看白杨还是像个男人,单小纯的眼睛一个劲儿盯着人家的胸部看。 白杨眯起狭长的眼睛:“你要摸摸吗?” 单小纯两眼放光,举着爪子跃跃欲试:“要,我要。” “要你个屁呀。”于帅的小嫩手死死的按住她,意思很明显,谁敢侵犯老子的一抹三分地儿老子就和她血战到底。 单小纯赏了他个白眼儿,指指车架子上的大包裹,“男人,这是你的活儿。” 于帅亮亮他的小细胳膊,碰到包包袋子的时候脸有点儿内伤,他完全提不起来,在女朋友面前,这是一件多忧伤的事情呀。 白杨推开他,轻轻松松的把包提起来,然后问:“几楼?” “217.是二楼。”单小纯忙跑到前面给她推开旋转门。 “白杨,你真有力气。”单小纯一脸崇拜。 “我是练散打的,所以今天于帅让我来保护你。”白杨脸不红气不喘,步履矫健,单小纯甚至怀疑她 要是再提上于帅也照常。 他们两个,是多么奇特的组合呀! 到了217门口,单小纯敲门:“您好,亲,我是小纯的外贸原单店主,来给您送货上门了。” 里面乒乒乓乓传来响声,可过了好一会儿人才来开门,门里的人大热天还带着帽子和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人。 单小纯身边儿有人,她不怕,笑米米的问对方:“请问您是我错了,行了吗吗?” 对方点点头:“嗯。” “您拍下的宝贝都在这里了,请您验货。” “不用看了,我签收。”那人似乎是压着嗓子说话。 单小纯说:“那好,再见。” 于帅拽了她一把,单小纯假装没感觉,转身就走。 都走出酒店了,于帅才说:“单小纯,那不是……” “闭嘴,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个字儿,我不爱听。今晚我请客,白杨,一起来呀,咱也不到外面去,就买了东西搁家吃火锅,行吗?” 于帅看着白杨:“我没问题,白杨你呢?” 白杨点点头:“行,我带着啤酒。” 就这么着,今晚注定了会是一个二货不能安睡的夜晚。 一 夜狂欢,第二天单小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于帅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晕乎乎的站起来,觉得脑袋都不是自己的,用力捶了几下,她又躺回去装死,宿醉的滋味太难受了。 躺了一会儿,她拿起iPad,竟然发现217那个蠢猪又下单了。 这次的少,只有200多块钱的一套运动服。 单小纯敲他:“3天后送货,店主不舒服。” “怎么了?” 面对他的关心,单小纯觉得假惺惺,“喝醉了,头疼”。 对方却没有再回,单小纯用拇指点了点他的名字,“假惺惺”。 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声,景记小哥洪亮的声音在外面喊:“小纯姐,外卖到了。” 单小纯挠挠头:“我有叫外卖吗?” 她打开门,景记小哥塞给她一个罐子:“砂锅鸡汤,趁热喝,解酒的。” “我没叫呀?” “没错,这么早也没别人要,钱都付过了,你就安心喝吧,我走了!” 单小纯捧着粗陶罐子呆了一会儿忽然就明白了是谁送的。 很像扔地上很有骨气的说:“姐我不稀罕。” 但实际却是拿到厨房里倒了满满一碗。 热汤到了肚子里马上出了一身汗,把身体里的酒精也发散出去,单小纯洗了个澡,又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才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更美好的是傻缺儿天天送钱。 单小纯不动声色,她每次送货都一个字不说,这样过了大概有一个礼拜。 她把货递给217里面的蠢货:“你再别下单了,我的货已经给你买完了。” “别呀,那你卖别的我也买。”对方很着急,怕小纯不为淘宝添砖加瓦了。 “我卖什么,卖傻呀,沈誉你有意思吗?带个墨镜帽子以为自己就是佐罗了?是你傻还是我傻呀?” 沈誉给她戳穿,只得摘下帽子和眼镜,他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怕你不来吗?单小纯,我的意思都跟你说了,你就不表个态?” “啥意思?” “就是我那名字,你不天天看着吗?”沈誉这些天和憋死了,虽然高人指点要有耐心,可这耐心可真熬人。 “我错了,行了吗?就这?您收回,我不懂。”单小纯白了他一眼,装TM的深沉。 “我错了,行了吗?单小纯,给个机会吧,淘宝还七天无条件退换货呢。” 单小纯冷笑:“淘宝是马云定的规矩,和我有毛线关系,我就是不原谅你,就不。” “单小纯。”沈誉叫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然后用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一个劲儿瞅着她,把她困进了桃花障。 单小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中了他的美人计。 “单小纯,我对不住你,请容许我做些事情来补偿你。”沈誉说的特真诚。 “怎么补偿?” “第一,我做饭给你吃,是满满一桌子那种,这些日子我拼命学习厨艺,你看我的手。” 沈誉把手伸到单小纯面前,本来修长干净的手指现在到处是烫伤和刀伤,看着挺可怕的。 单小纯的心一缩,竟然有些心疼。 她别开眼睛装着不在意,“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帮你完成你的终极心愿,帮你追邵岩。” 单小纯笑出了声儿:“你帮我?邵岩是你家的呀?我告诉你沈誉,我的事我自己来,你别搀和。” “可是你自己有办法吗?你能说的出口吗?单小纯,现在邵岩已经和你表姐分手了,我有办法让你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明天三少就能吃肉了,你们觉得呢? ☆、22.你不会要求婚吧? 单小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想做孟爷爷起码先去剃个光头,这才是专业水准。” 沈誉急了,他把单小纯拖怀里,卡着她的小腰说:“相信我,不剃光头我也可以秒杀你的男神。” 单小纯这下没有丝毫迟疑:“成交。” 请罪宴前一天,沈誉把网购的所有衣服都打成包顺丰快递给寄到江逾白家里,顺道小卡片上写着:“送给我干儿子干女儿的礼物,不用谢,呵呵!PS谢谢你出的馊主意,傻逼!” 干完江逾白这件大事儿后,沈誉去酒店退了房,拎着包乐滋滋的去了单小纯家。 可是问题来了,锁都换了,要怎么让进去? 傻逼,当然是敲门了。 单小纯一脚勾着门一手撑着门款,姿态妖娆似淘宝西施,出口的话却粗鲁的像张飞:“此门沈誉和狗不能进入!” 沈誉可不是吓大的,但是单小纯后面的那根防狼棒曾经深深的伤害了他,让他不敢贸然前行,只好没节操的说:“从现在开始我改名了,我不叫沈誉,我叫沈浪。” 其实现在沈誉的内心是崩溃的,二哥哎,虽然我改了名字好歹还姓沈。但是单小纯根本就不买账,“只要是你,改成狗剩子都不行。” 沈誉急中生智:“看,有飞碟。” 单小纯心说你以为我才三岁呀,她淡定的说:“亲,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了!” 单万万没想到,隔壁家的萨摩耶竟然飞奔而来蹭蹭的从单小纯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单小纯:…… 沈誉:…… 趁单小纯傻愣的时候,沈誉出手如电夺下她手里的防狼棒。没有武器的单小纯好比拔了牙的小老虎,给沈誉抱着腰就甩起来,从玄关开始沈誉就把她拎着旋转,一直转到客厅,直转的满天星星全落在单小纯眼睛里。 沈誉自己也有点晕,齐齐和单小纯倒地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躺着等那种叫做幸福的眩晕慢慢消散。 沈誉说:“单小纯,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挺好看。” 单小纯虎着脸:“大叔,你都奔三了还这么闹,要不要脸。” “单小纯,你好像胖了!” “沈誉,我要杀了你!” 许久未曾有过的欢乐气氛又回到了小红楼里,他们在芬芳夏日里有所顿悟,也许这些日子他们所缺失的快乐,就是身边的这个人带来的。 闹够了,两个人坐在桌子前头对着头写菜单。 “我要吃锅包肉”单小纯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沈誉皱着眉看了看,忽然抬头说“单口喘”。 单小纯一愣,随即明白他在取笑她,气的她扔掉笔就扑上去,一番鏖战,终于把沈誉压在个胯下。 “哼,看你还敢取笑我!”单小纯一脸yin笑,像个*美人的大恶霸。 沈誉勾唇一笑,一个巧劲儿就把单小纯压在身下。 “哼,还敢吗?”沈誉用手肘压着她的脖子,却不小心蹭到一片绵绵的软意。 单小纯并没有意识到某人的心猿意马,她的眼睛睁的圆而亮,软软的果冻唇弯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冲细白的贝齿间溢出来。 沈誉忍不住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看着眼皮子底下白嫩粉润的脸颊禁不住凑近一吻。 沈誉的唇软而微凉,触到脸上去激起一片火热,单小纯蓦的瞪大眼睛推开他,自己跳起来慌忙逃到了洗手间。而沈誉,还舔着唇上的一缕幽香傻呆呆的站着。 不知不觉的,有些东西就变了,变得自己都措手不及无力招架。 过了一会儿,单小纯走出来,她脸还红扑扑湿漉漉的,大概是用水洗了,她装作如无其事的走到桌子前胡乱的写着菜名,然后交给沈誉:“就照这个做,你赶紧去买菜。” 沈誉看了看菜单,然后为难的说:“你还是和我一起吧,你的字我很多不认识的。” 单小纯难得没吱声,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冲后头的沈誉一挥手:“记得带钱呀。” 路不远不近,他们一步步慢慢走着,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看着单小纯的背影沈誉有些迷茫,现在这种纠结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他亦不知道这叫什么,烦躁像天上压过来的一片乌云,让他心上也开始不明媚。 沈誉长这么大第一次上菜市场,其实单小纯也没来几次,她记得最好一次还是10岁的时候跟着妈妈,妈妈前面走她后面吃冰淇淋,差点没让人给挤丢了,所以这次她决定要和沈誉并排同行。 现在螃蟹开始肥了,单小纯看到青色绑着皮筋儿的蟹将军指挥着沈誉要几个,沈誉看看菜单:“我们也没有这道菜呀?” “我喜欢,别问,任性。” 沈誉摇头,吃了人家脸蛋儿一口,还几个螃蟹也合算,那能不能再买几个多换几口? 回家后单小纯吃水果看电视,沈誉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单小纯不时往厨房看看,害怕他把厨房给炸了。 这顿饭做的时间有点长,折腾了一天,午饭都变成了晚饭,幸好单小纯吃了很多水果,否则一定给他饿死。 晚上6点,一桌子整整十八个菜终于齐活,沈誉乌眉灶眼一脸烟火色,再看看菜,倒也像那么会儿事。 “可以开饭了吗?”单小纯做下药拿筷子。 “等等。“沈誉阻止她,然后捧出一个用萝卜雕成的小动物。 “这是个小猫咪?”单小纯拿起来看了又看,总觉得又不像,“是个小狗,肯定是个狗。” 沈誉一脸黑线,“这是个兔子”。 单小纯嗤的笑了,“兔子的耳朵这么短,沈誉你这是给人削了呀。” 沈誉捏了捏她的耳朵:“不准笑,严肃点儿,我有事儿说。” 单小纯还是嗤嗤笑个不停:“你干什么呀,要求婚?” 沈誉竟然俊脸一红,随即佯怒道:“严肃点儿,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呀,听不到我可不说了。” 单小纯站直了清了清嗓子说:“那好,你说。” “单小纯,对不起,以前的事儿我做错了,伤害到了你,我道歉。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单小纯,你能原谅我吗?” 单小纯眼珠了乌黑郑亮,撇了撇红唇:“看你表现。” “你什么意思,到底原谅还是不原谅?”沈誉汗都出来了。 单小纯正色道:“沈誉,除非你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沈誉面露难色:“我能保留一点自己的*吗?” “那吃饭,等你想说了我们再谈原谅的事情。”单小纯坐下开始吃饭,竟然觉得味道不错,而后她什么再也不说,专心吃饭。 沈誉差点给她憋出内伤,可是忙了一天他也累了,只好坐下吃饭。 吃完饭,小纯很自觉地帮着收拾碗筷,权当饭后消食,沈誉和她挤在洗碗槽边儿,在哗哗的水声中说:“单小纯,我的事儿已经做了第一件了,你觉得怎么样?” “勉强凑合,我这个人要求不高。” “你说的,那我们下阶段的工作就集中到第二条了。” 单小纯放下碗,笑米米的盯着他:“沈誉,你别闹了。” “真的,单小纯,后天是你们高中的同学聚会,邵岩会去,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跟他表白,同学会这种事儿,一凑就凑在一起了。”沈誉举起手做了充分的保证。 单小纯撩起眼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沈誉,你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儿?” “单小纯,我绝对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加油!” 为了这个加油,单小纯差点儿给沈誉折腾死。 先是买衣服了,单小纯衣橱里的衣服沈誉一件也看不上,更不准单小纯淘宝里买,带着她去了商场,买了一件好看的要死也贵的要死的小礼服和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还有同款的手包。 到了那天,提前去理发店做头发,单小纯那一头不羁的卷发终于在造型师的手里变成了云朵一般的发髻,鬓边还插了一朵淡色的茶花。 白色的斜肩小礼服配银色高跟鞋,单小纯的身高顿时就拔高了一截儿,两条笔直纤细的钰腿走起来摇曳生姿,美得让人窒息。 沈誉忽然站在她身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上一凉,原来沈誉把上次的那条项链给她戴在脖子上。 单小纯下意思要摘下来,沈誉一下就握住她的手:“别,戴着吧。”“那好,我先戴着,今晚回来还给你。” “随便。”沈誉伸手给她调整项链的位置,手指掠过她纤细的锁骨,手指下的肌肤丝滑如绸缎,他动作一停滞,眼神变得也自己也不曾觉察的温柔。 单小纯拽住裙摆在他身边转了一个圈儿,“我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好看的我都想把你藏起来。”沈誉的话半真半假,他知道他说说也就算了,她听听,也就算了。 “好,我们出发。”单小纯一提裙子,像个爷们儿一样粗矿,差点一脚摔倒。 幸好沈誉抱住她的腰,盈盈暗香暖暖软玉让沈誉一时竟不舍得松手。 “咳,嗯,那个,穿这么漂亮难道你还想骑你的小单车?邵岩来接你。” “啊?邵大哥!” 看着她惊喜的样子沈誉一阵烦躁,心里堵的慌。 只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喇叭声,邵岩从车里走出来,看到盛装的单小纯不由得眼睛一亮。 沈誉说:“我把人交给你了,你要保护好她。” 邵岩淡淡的回应:“她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单小纯感觉他们两个要掐,情急之下挽住了邵岩的胳膊:“邵大哥,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邵岩点点头,也没再和沈誉废话,带着单小纯就离开了家,沈誉眼睁睁的看着她坐进了他的车里,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老三对不起三少,除了一个纯洁的吻啥都没有,憋恨我,明天我就把小单纯打包送到你的炕上。 ☆、23.我要嫁给路人甲 单小纯感觉他们两个要掐,情急之下挽住了邵岩的胳膊:“邵大哥,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邵岩点点头,也没再和沈誉废话,带着单小纯就离开了家,沈誉眼睁睁的看着她坐进了他的车里,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沈誉想终于把这个烦人的女人送走了,自己该洗洗澡玩玩电脑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可是也洗白白了电脑也打开了,他愣是觉得心里像揣着个兔子,蹦蹦跳跳七上八下。 摸着下巴,沈誉想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怎么样了?想了想,他又缺德的登录了单小纯的QQ。 单小纯的同学群里热闹非常,不时有人站出来嗷嗷一声见到初恋了,沈誉不屑的切了一声,当年的翩翩少年变成肥肚秃头的中年男人,看你们还怎么初恋。 不一会儿,大家开始空间里晒照片儿,一个个顶着油光的脸都挤爆了镜头。沈誉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刚想关,竟然有人发了一张邵岩和单小纯的合影,配图文字是我们的女汉子变女神,拐走酷帅邵警官。 照片上单小纯微低着头依偎在邵岩怀里,邵岩的手搂着她的腰,双眼含情脉脉真是豺狼虎豹天作之合。 沈誉盯着邵岩的那只手,半天都没眨一下眼睛。 他记得单小纯的腰有多细有多软,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肥肉,但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单小纯其实很漂亮,小圆脸儿大眼睛,小嘴儿又粉又嫩,天生笑米米的小模样。单小纯腰很细屁股很翘胸不大不小,虽然每次都笑她胖,可是每次看到她穿着背心短裤的样子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越想就越不对劲儿,怀里的兔子变成猫伸着小爪子直挠他,沈誉燥的浑身难受,磨了几圈儿这傻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曾经亲过单小纯。 亲了,抱了 ,那在古代就该娶回家,可是他竟然还把她推到别人怀里,这不有病吗? 发现自己有病后沈誉有点儿激动,他一个电话打到江逾白那里。 江逾白那边儿小孩的哭声此起彼伏,沈誉全然不顾别人的不方便大声问:“江逾白,我问你,你当时明明喜欢安老师,怎么一下子就喜欢上何潸潸?” 电话那边传来吭吭的咳声,接着听到脚步声,应该是江逾白换了对方,果然电话那边传来低吼:“沈三儿你找死呀,我老婆就在我身边你翻什么旧账,赶紧滚来江南让我揍一顿。” 沈誉这孩子青春期的时候是跳跃度过的,现在那种感觉又回到了青春期,比毛头小子秦楠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浑身躁动着明媚的忧伤,也不管江逾白的调侃,着急的问:“你丫快点儿,我在线等,急。” “艹,你小子不会是开窍了吧?爱上琴岛的大姑娘了,来来,哥哥告诉你,那种感觉呀,就是见不到还想着,想的挠心挠肺的,见到了就想把人藏起来,搁在心尖上……” 沈誉一听这个就想起来前几天在酒店里的感觉,不就是江逾白说的这种吗?怪不得二哥沈彻说他情商不行,原来已经喜欢了自己却没有发现。 沈誉发现了这个问题哪还能坐住,如果他亲手把喜欢的人推到别人怀里他这辈子就崩活了。 他脚下跟起了弹簧似的一蹦老高,出着拖鞋就跑路上,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从这里到他们聚会的酒店不近,沈誉一个劲催司机,那师傅也幽默,笑着说:“帅哥,再快我这车就赶上火箭了。” “师傅,麻烦您快点儿,晚了我老婆就给人抢走了。” 司机一听这个来劲了:“抢老婆呀,早说啊,这个我有经验,当年我老婆也是我抢来的,您坐稳了,我们真成火箭了!” 到酒店的时候沈誉差点吐了,他一溜小跑儿,问了聚会的地方就杀了过去,中过程掉了好几次鞋,以至于酒店的女服务生都母性大发,特别想把那个没鞋穿的帅哥带回家。 沈誉到包厅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整的局真不小。此时大家酒酣耳热,已经有不少人惷心荡漾,以前爱过得想重温旧梦,没爱的想爱一回,同学聚会已经变了味,似乎想把在青葱岁月里没敢干的事儿补上。 沈誉头上冒汗眼睛冒火,他在人群里扒拉着,心说单小纯你千万别和邵岩有什么。 “沈誉,你干什么?”一只大手搭在沈誉的肩膀上,正是邵岩。 先看了看他身后,没有见到单小纯,沈誉松了一口气,可马上又紧张起来:“邵警官,单小纯呢,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邵岩指了指他左手边的地方,“和一群人拼酒呢,管不了她”。 沈誉看了看,好家伙,全是清一色的大男人,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不由的急起来:“管不了也不能由着她呀,这么多人还不给人揩油揩到只剩下骨头渣子。” 邵岩笑笑:“你太小看她了,听说那些人当可都是她的手下,九中出名的小纯洁谁敢欺负?” “得了你。”沈誉推开邵岩,想过去找单小纯。 “沈誉”,邵岩忽然喊住他,“我跟单小纯表白了”。 “啥?”沈誉有点懵,不是单小纯跟他表白吗?原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 “可是单小纯没答应我,她说她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到头来却男神只需要拿来崇拜,能在一起生活的却可能是路人甲,沈誉,你是那个路人甲吗?” 酒店的音响声音很大,人声也很嘈杂,邵岩的一堆深奥理论沈誉一句没听进去,他就听到单小纯没答应邵岩,心头狂喜如烟花绽放,觉得这姑娘终于聪明了一回。 掰开面红耳赤的大汉,却给人喷了一身酒气,沈誉掩住鼻子,在人群里一通儿翻找,这才发现了单小纯。这姑娘看起来已经醉了,头发也歪了裙子也斜了,幸亏这丫头够聪明搭着一件开衫,否则早就给人吃光了豆腐。 伸手拉住她,沈誉大声说:“单小纯,差不多就行了,跟我回家。” 单小纯满脸绯红,胡乱摆着手挣脱沈誉:“你谁呀,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别管我和哥们拼,拼酒。” 沈誉皱起眉,左边的小酒窝深不见底,但是单小纯已经醉眼朦胧,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酒窝儿:“喂,你男的女的呀,怎么酒窝这么深,,你这样是笑还是生气呀?” 酒后吐真言,这事儿估计困扰单小纯好久了,今天借着酒劲儿终于说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要说前面那句? 果然,沈誉的桃花眼儿成了三千尺寒潭,他咬着牙说:“是男是女我们回家看。” 一声惊呼,单小纯已经给沈誉抱了起来。 单小纯真是醉了,她咯咯笑着搂住沈誉的脖子,脸还一个劲儿在人家胸肌上蹭:“这就是丝绒包裹着钢铁的感觉吗?姐我今天要好好试试。” 沈誉脸都青了,他抱着她快步离开人群,几个哥们儿想拦,邵岩过来把他们拦住:“让他们走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切,那人是谁呀?” “他是—小纯的男朋友。”邵岩这样说。 出了酒店,单小纯安静了很多,她脸靠在沈誉的胸口,小礼服的裙摆随风飘动,高跟鞋在脚上一荡一荡,终于有一只,啪,掉在了地上。 “我的鞋子。”说是醉了,她还知道鞋子掉了。 “不管它。” “不行,万一给王子捡到了找我试穿怎么办?”好吧,说不醉还是醉了。 沈誉逗她:“那你不愿意嫁给王子吗?” “不愿意,我要当女王大人。呃”打了个小酒嗝,单小纯一胳膊差点儿轮到沈誉眼睛上。 “别闹。”沈誉低声制止她,弯腰给她捡起鞋子穿上。 “我的鞋子回来了,我不用嫁给王子了。”单小纯幂幂笑着,好像真有王子要娶她一样。 沈誉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诱哄:“那你想嫁给谁?” “我想嫁给路人甲。” “谁?”汽车轰轰而过,沈誉没有听清楚。 “路-人……”单小纯头一歪,就打起了小呼噜。 沈誉气的想揍她,却抱紧她,然后抬手招了出租车。 没想到开车的还是刚才那师傅,他看着沈誉怀里的人就乐了:“帅哥,刚才还想等你出来找钱给你呢,看来你已经追上老婆了,恭喜呀。” “谢谢。”沈誉抿着嘴巴,笑意却从心里透出来。 到了家,沈誉把人抱上二楼,放在她的大牀上,凝视着她可爱的小脸儿,有些纠结给她脱不脱衣服。 沈誉拿过一条薄毯子给她搭上,轻轻在她耳畔落下一个吻:“小家伙,就算是难受也穿着吧,我可不想趁醉占你的便宜。” 沈誉刚想走,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 沈誉*了一声,心说小丫头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 刚想把那条诱人的大腿扳开,单小纯的整个人已经压过来。 沈誉的脑袋重重落在枕头上,他沉声说:“单小纯,别闹。” 单小纯此刻倒也看不出醉模样,一双眼睛亮的像星星,她嘴唇贴在沈誉的嘴唇上方,魅惑的问:“你是不是亲过我?” “嗯。”沈誉哑声答应。 “那我要亲回来。”单小纯如狼似虎差点把牙磕在沈誉下巴上。 沈誉把她的脑袋掰一边,单小纯不屈不饶又啃了上去。 沈誉按住她的脑袋,哑声问:“单小纯,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丫头闷声说:“沈誉,快放开我。” “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我要和你滚牀单。” “你说什么?”沈誉把单小纯放开,然后把她的脑袋固定在自己上方,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我说要和你滚牀单,你敢拒绝?” 这句话彻底把沈誉点燃,他勾唇一笑,翻身把单小纯压住:“女王大人,如你所愿。” 单小纯气鼓鼓的捶他的胸膛:“我要在上面。” 沈誉拉开她裙子的拉链儿,邪魅一笑:“你会吗?” “我……” 我字被堵在沈誉的嘴里,变成了无意识的*,沈誉的吻热烈急切,像一场风暴把单小纯紧紧的卷在里面。 吻了许久,沈誉勾住单小纯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他说:“单小纯,你现在要后悔还来得及。” 回答沈誉的是单小纯的热情,她勾住他的脖子,一双修长的钰腿缠上他的腰,低低柔柔入得声音差点要了沈誉的命,她说:“赶紧的,我等你进来。” 沈誉就像火星子上浇了一桶汽油,轰的就烧起来,他咬着牙撕开自己的腰带,“遵命”! 本是一场旖旎风光,可是进行到关键阶段,沈誉剑拔弩张准备攻城略地,他好心提醒:“小纯,你忍着点儿,我第一次没经验,可能会弄疼你。” 刚才还眼波迷离的单小纯忽然坐起来,她先是惊讶的问:“你28还是处男?太稀罕了!赶紧的给于帅打电话,他刚摆脱了处男之身,你跟他取取经。” 沈誉满头黑线,单小纯你能不能再蠢点儿,如果真的要这个时候打电话去问别人该怎么做,我估计我一辈子就阴影了,会永垂不举。 抢过手机随手扔了,沈誉狠狠的按住单小纯,再也不怜香惜玉,掰开她的腿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狠狠的闯进去…… 房间里传来杀猪一样的声音:“沈誉,我杀了你,说好的不疼!” 傻妞儿,男人的话你也信,有句俗话说的好“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作者有话说:耗子精灵浅笑春天姐姐马蒂小乖,我没骗你们吧,真的来了!关于福利我会在上午或者下午发到群里,时间定不下呀,你们可以脑补着。 ☆、24.这都有了呀 清晨,阳光穿透薄雾照在窗上,虽然挂着窗帘儿,但还是一路曲折映射在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单小纯睁开眼睛,稍微动了动浑身就传来酸痛,就像给拆了重装一遍,哪儿的零件都不对劲儿,当然,最难受的还是要数两腿间…… “坏蛋。”单小纯扬起巴掌就要给沈誉来一下,可是一看到他干净清俊的脸以及孩子气的睡颜,手就缓缓落在他密匝匝的睫毛上。 都说桃花眼的人花心,眼前的这位28岁了却还是第一次,虽然单小纯并不在乎这个,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种别样的兴奋,就好像包库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超大牌的衣服,本来以为是返单有瑕疵的,回家一看却是原装的正品,那种兴奋劲儿…… 只是不知道沈誉知道自己被比成返单的衣服会作何感想? 单小纯的手从眼睛落到他高蜓的鼻梁上,然后慢慢下移直到形状姣好的薄唇。 沈誉的帅不禁在于容貌上,他还有不同于普通人的优雅和尊贵,这样的人自己一开始竟然以为是个浪荡子,可真是…… 单小纯忽然又忧伤起来,昨晚是不是太冲动了?毕竟对他还是一无所知,甚至他连夏如雪那件事都没有解释清楚? 咬了咬唇,单小纯忽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在自己身边想知道什么就问,何苦拿不知道的事情难为自己? 想到这里,单小纯骄傲起来,哈哈哈,桃花眼深酒窝的大帅哥竟然给自己睡了,必须要拍照留念,微博微信QQ走一发。 刚举起手机,把头凑近他还没来得及按键呢,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沈誉微哑着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单小纯做贼心虚差点把手机掉了,她知道沈誉睡觉刚醒的时候有迷糊的毛病,就轻声说:“乖,放手,我们拍个照。” 果然,沈誉放开手,他打了个哈欠,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手自然的搭在单小纯的小腰上。 单小纯好了伤疤忘了疼,顿时心猿意马,她赶紧调整好角度咔咔拍了两张,然后扔了手机刺溜钻到被窝里抱紧了沈誉。 小手开始不规矩了,从锁骨开始,胸肌腹肌马甲线,她把她男人的结构给摸了个遍。 手给按住,桃花眼儿里的薄雾散去顿时光照潋滟,沈誉哑声问:“就差这儿了,握住。” 昨晚见识过这物的威力,单小纯哪敢再好奇,她连滚带爬的想逃:“那个,那个我去上厕所,你继续睡。” 沈誉勾起嘴角加深了笑容,这个傻丫头走路都那么费劲了还用跑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果然,单小纯一声惨叫,跌到在洗手间门口。 说好的不痛的,说好的不痛的。 等单小纯磨磨蹭蹭的从洗手间出来,沈誉已经梳洗完毕,他一身清爽,走过去抱住她。 单小纯还有点不习惯,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吸引,就乖乖的呆在他怀里。 “单小纯,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你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也是个奇遇,先别急着问我,让我一点点告诉你好吗?我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单小纯玩着他手指,心像浸在蜜里一样,“那你什么时候走,这个才是我关注的。” “不走,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要走?我已经厌倦了我家那个城市,还是这里好,风景美空气好人单纯好骗,等过些日子我技校毕业了我就回家一趟,带着你,和我家人见见,然后退休来琴岛安家好不好?” “真的?”单小纯回头,眼睛里光彩流动,灼灼之华令骄阳失色。 沈誉心头的喜欢满的要溢出来,他摸着她蓬松的软发柔声说:“真的,必须是真的。” 今天的太阳那么新鲜,新鲜的单小纯以为是从西方来了个抢东边饭碗的。 这才是真的*生活,甜蜜、温存、儿童不宜。 不过还是有点小危险,这事儿单小纯还瞒着4个爸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会儿假一会儿真的,她开不了这口。 现在一日三餐都由沈誉做,虽然要吃很多黑暗料理,但毕竟是热汤热水,好几次饭桌上单小纯都热泪纵横,一个劲儿说叔呀您真是我的亲妈。 沈誉给她气半死,惩罚的方式就是变着法让她在他身下哭,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一种趣味,嗯,恶趣味。 今天的晚饭沈誉带来一道很别致的菜,苦瓜炒肥肠。 单小纯苦着脸反抗:“抗议,为什么今晚就这一个菜?” “抗议无效,吃苦瓜败火。”沈誉淡定的给她盛饭,眼角的余光很威严。 “苦瓜炒肥肠,不是苦就是屎,你让我怎么吃呀?”单小纯觉得脸上有个表情栏就好了,她一定要发那个抓狂的大头像。 “噗。”沈誉一口水吐出来,果然是单小纯这样的注解她都能想出来。 不过家长的威严还是要保持滴,他严肃的说:“必须吃,不准挑食。” 单小纯委屈死了,自己一直都不爱吃苦瓜和大肠,为什么他非要逼着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 “嗯?”沈誉冷冷的扫过来,单小纯苦着脸夹起一块苦瓜。 塞到嘴里没等咀嚼,又苦又臭的味道直顶到嗓子里,单小纯捂着嘴就冲去了洗手间。 “单小纯,没事吧?”沈誉站起来刚要去看,门铃忽然响了,他看看洗手间的方向,只好先去开门。 他一愣,门口竟然是单国瑞和林红。 他们看到他更是愣了,单国瑞气呼呼的对林红说:“看吧,我就听说他们又住一起了,你还不信?” 林红看着沈誉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洗手间里传来单小纯的呕吐声,前夫妇对视了一眼,然后推开沈誉,大步走进来。 林红走进洗手间,看到女儿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脸更白的厉害,忙拿了抽纸给她擦嘴:“这种情况几天了?” 单小纯想了想,从上次沈誉做的白萝卜炒红萝卜开始,她大概有过四五次这样的情况了,便如实告诉了妈妈。 林红气的打了她几下:“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自爱?” 没等单小纯说什么她又高声喊:“单国瑞,我管不了你女儿了,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单小纯一脸的迷茫:“妈,怎么了?” “别叫我妈,我想静静。” 单国瑞在外面听到了就说:“静静?你们家秦刚的小名儿叫静静?” 沈誉无语了,这都什么一家三口呀,果然智商是会传染的,要是自己和单小纯结了婚是自己被她传染傻还是她被自己传染的聪明? 四个人沙发上做好了,沈誉要站起来,“阿姨叔叔,我去给你们泡杯茶吧?” “你坐下,现在谁有心情喝茶,就是给我仙露也喝不下,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爸,你这是严刑逼供吗?我们拒绝回答。”单小纯噘起嘴,对于刚才妈妈不让她和沈誉一起坐十分怨念。 单国瑞气的眼镜儿都反光了:“你,你说你有个女孩子样吗?上次怎么跟爸爸说得,和他是假的,现在呢 ,现在都这样了!” “哪样呀?爸,我的事儿你们别管,我自己有数。” 林红气的拧她:“有什么数,你个傻孩子被人骗了怎么办,你能知道这是他上次的毒计不成又从你这里下手?” “妈,你圈台的言情电视剧看的太多了。” 沈誉站起来,他面对着单小纯的爸爸妈妈先是鞠了一躬,“叔叔阿姨,我先说声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本该登门道歉,可是我懦弱,一直不敢上门。但是我发誓,我对小纯绝对没有什么*的企图。夏如雪是我的家庭教师,那年我家里发生变故,我个性变得自闭,是她带我走出那段阴影,以后她一直都像我的亲人一样。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过得很苦,最后得了病,一个人强撑着,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为我做了很多,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她,后来她慢慢的给我讲她埋藏了二十年的回忆,她是断断续续的,因为病症的缘故很混乱,我是根据她的这些片段主观臆断出整个故事。她死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故乡男人和女儿,我是给刺激了,觉得她死不瞑目,就想找出那个男人,哪怕在她坟前认个错儿也行。我在叔叔家看到你和她的照片以为你就是那个男人,后来又查了出生证,以为小纯就是她的孩子……,叔叔阿姨还有小纯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差点又拆散一个家庭。” 提起夏如雪,林红和单国瑞情绪一下子沉重起来,林红叹了口气:“如雪就是太倔了,她要是能回来看一眼,也许早就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大树比她死的早,一直都爱着她。” 单小纯说:“要是她知道女儿和老公都死了,那她怎么还能活下去,虽然这些年恨得很辛苦,但起码还有动力,所以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 此语一出,沈誉震惊,这丫头有时候说话还蛮有道理的,真傻呀还是装傻呀。 接着这丫头说了更经典文艺范儿的话:“或许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把你送到我身边。” 单国瑞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儿哟。他一拍桌子:“现在说你们的事儿呢,别转移话题,说,什么时候领证去? “领证?爸,我还小。”单小纯一脸怨念的看着爸爸,真讨厌。 “还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你了,早点生孩子体型好恢复,你看隔壁的老王家姑娘,30多了才生孩子,高危产妇不说,一下子就成了160多斤,你想这样吗?”林红厉害,就挑单小纯害怕的事儿说。 “妈!”单小纯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爸爸妈妈,他们从小到大各种不合,唯有再逼迫她的时候才各种一致。 “小纯呀,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告诉你,打胎对身体不好,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的,两年流了三个,现在那身体都毁了,5月份还得穿棉袄,你愿意那样?” 隔壁家王叔叔呀,真是对不起你,今晚你各种躺枪。 “孩子,什么孩子?”单小纯一脸懵懂,求助的看着沈誉。 “什么孩子,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我真是给你气死了,赶紧的,去医院。”林红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拉着单小纯就要去医院。 沈誉过来制止:“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和小纯去领证儿。” 啥啥?单小纯吓了一跳,随即明白沈誉是在给自己解围,忙跟着点头,“嗯嗯,我们明天就去。” 这林红和单国瑞才放了心,林红说:“明天是什么日子,不能急,我得找人挑个好日子,还有,要带着户口本,沈誉,你这里有户口本吗?” 沈誉摇摇头,看到林红要发飙忙说:“您放心,没户口本也行的。” 林红和单国瑞也不懂这些,已经没结婚好多年,民政局都搬了地方了,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政策? 好容易把二位糊弄走了,单小纯长吁了一口气,她对沈誉说:“你也是的,证明我没怀孕不就行了,干嘛骗他们我们要领结婚证?” 沈誉把她抱在大腿上,“怎么,你不乐意”? “我……”单小纯瞪大了眼睛,“沈誉你不会来真的吧”? 沈誉微微一笑,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这里,即使现在没有孩子将来也会有,毕竟我们每晚都那么努力,叔叔阿姨的话提醒了我,单小纯,我们已经睡了,就该合法的睡,将来去酒店开房也不怕扫黄。” 单小纯的脑子一团浆糊,这也太快太神奇了吧,好吧!应该说从沈誉一出现都像个神话,现在他要是说我是千年狐妖来报恩的,五百年前我渡劫躲在你的石榴裙下她也不会再奇怪了,可是结婚这事儿有点纠结呀! ☆、25.说好要结婚的 单小纯喜欢沈誉不假,但是她也不是那种我和你睡了就得和你结婚的人,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短,万一以后发现合不来再离婚万一有了孩子岂不又像自己一样,虽然说自己什么都不缺,但始终没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是个遗憾,所以对于沈誉的求婚她一时间不想答应。 沈誉没想到自己的求婚竟然给小傻丫头拒绝了,他站在那儿半天没说出话,脸色黑的像锅底。 单小纯终于觉出不对劲儿,她走过去把手臂挂在沈誉脖子上,仰着头撒娇:“怎么了,不高兴了?笑一个吗?沈大侠,段公子,誉哥哥,亲爱哒,笑吗笑吗!” 沈誉脸色稍霁:“叫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单小纯晃来晃去,把自己当成挂在树上随风招展的枝条。 沈誉得了便宜还卖乖,搂住她的腰把她贴怀里:“亲一个。” “不要,满嘴的苦味和屎味,老公,我不相信你能吻的下去。” “单小纯,你*我。”沈誉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单小纯,看的她小腹一阵发紧。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练习,他们两个生手都已经具备了较好的专业水准,特别是昨晚,在沈誉的强烈要求下单小纯打开了她16个G的珍藏,然后特么的傻眼了。 其实这些单小纯根本就没看过,都是群里的妹子们下载了就共享然后就下载,现在打开一个竟然是四五个大汉按住一个小女人,还没干什么呢沈誉的脸就黑了,他吼单小纯:“你就看这个?” 单小纯好委屈:“我都没看。” “以后不许看,太不纯洁了。” 单小纯心里的小人儿站出来朝沈誉伸中指,“自己看片儿还嫌别人不纯洁,有本事一会儿你看了还纯洁的下去!” 在沈誉的层层把关下,他们终于选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纯洁的,女的白白软软男的威猛高大,沈誉看着看着果然就不纯洁了。 “单小纯,原来可以这个姿势,上来,我们试试。” 单小纯半推半就的跟岛国的老师们学习高难度的动作,第二天起牀的时候小腰都酸掉了,所以她发誓坚决要抵制日货…… 看着她绯红的脸,沈誉在她嘴上叭了一口,“傻妞儿,又想昨晚的事儿了,昨晚你扭着腰…….” 单小纯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她捂着沈誉的嘴不让说,沈誉趁机含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吮着。 “傻瓜,以后想堵住我的嘴就用你的嘴。”沈誉吐出她的手指然后亲在她的小嘴上。 单小纯给吻的七晕八素脑子稀里糊涂,沈誉贴着她的耳根说:“怎么样,去领证吧。” 单小纯在男瑟佑惑中彻底失守,点头答应了他。 他们要领证的问题很快就传遍了两个家庭,大清早儿,他们还抱在一起玩亲亲,两个家六口人就聚集在他们家楼下。 单小纯吓得藏在沈誉的怀里,想想又露出头,苦着脸说:“我真要去领证吗,我还小,我才刚20岁,我的青春才刚开始,我不要当煮饭婆奶妈,我不要。” 沈誉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枕头上:“单小纯,你这是要反悔吗?” “大哥,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干嘛非要结婚。”单小纯过了一个逍魂的夜晚,又开始耍赖了。 “单小纯,你都睡了我,难道想不负责任?”沈誉就日了,怎么搞定不了个女人。 单小纯的手指在他健壮的胸肌处划来划去,“喂,我是女人,我们谁对谁负责呀?” “我对你负责,所以要你嫁给我。”沈誉觉得当年论文答辩的时候嘴皮子也没这么利索过。 “你?”单小纯没想到沈誉在这里等着她,顿时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儿翻身对着墙壁、 沈誉听到楼下单一航学狗叫的声音,还有秦楠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咬咬牙继续下猛药:“单小纯,以后我做饭我洗碗有了宝宝我带,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们全家把你当成公主*,这样行吗?” “上网到12点,早上睡懒觉可以吗?” “可以。” “不运动不跑步可以吗?” “可以。” “喝可乐吃薯片可以吗?” “可以。” “随便和他们在群里无节操的快玩笑可以吗?” “这个不行。” “切,就知道你只是哄我玩的。”单小纯离沈誉更远。 沈誉把人拉回来,虚压在她上方说:“可以和我无节操,乖,嫁给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对你好。” 这个一辈子打动了单小纯,小姑娘吗,总是觉得这种接近天荒地老的词浪漫,她终于点了头。 沈誉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把人从被窝里弄出来推着去梳洗换衣服,但是单小纯到了楼下又反悔了。 她摆摆手对众人说:“都回吧,我们今天不去领证儿。” 连带着沈誉都问:“为什么呀?” “领证要拍照片呀,我决定了,我要在淘宝好好选一套情侣装,一定要拍出不一样的结婚证件照,谁都别发话,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任性。” 单小纯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委屈了,眼圈儿微微红了。 这样谁还敢为难她,大家果然作鸟兽散了。 沈誉把大家送出去,谁都在他肩膀上拍一把,让他继续努力,秦楠撇撇嘴:“你不行?” 沈誉特么想揍他,我不行,我不行单小纯天天能求饶? 单一航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哥哥,你受委屈了。” 沈誉终于找到了知己,好想抱着单一航哭一鼻子。 人都走了,单小纯抱着肚子说:“亲,饿了。” 沈誉拿她没办法:“好,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豆浆好不好?” 单小纯顿时红了脸,关于豆浆这个梗不要不要的。 原来,昨晚某人狼性大发,非要小美人给他那个了一发。可能是太舒服了,他竟然没控制住,几下子就喷到单小纯嘴里。结果,结果,结果单小纯就不喝豆浆。 “我要喝八宝粥,烙千层饼,就我们上次吃那种。” 沈誉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来得及,他就去淘米煮粥,顺便和上面。 单小纯抱着电脑一边儿看衣服,一边儿和于帅聊天儿。 于帅知道她和沈誉真的厮混在一起并且被求婚时,差点惊掉下巴,他仰天长叹:“苍天呀,沈誉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呀?” 单小纯开始没明白,明白了就拿小锤子狠劲儿敲小人儿的头,“于帅你个践人,祝你被白杨采阳补阴到下半身不能自理。” 沈誉发现家里没有泡打粉了,他拿着手机和零钱,到玄关处换鞋子:“单小纯,我出去买泡打粉,你看着点电饭煲。” 单小纯忽然兽性大发,她扑过去趴到他背上,嘻嘻哈哈的说:“沈誉,刚才于帅说你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才摊上我,在外人眼里我就那么配不上你吗?” 沈誉托着她的屁股背起她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儿,“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儿,我得靠你养,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单小纯嘿嘿乐了,她凑近他耳朵说:“那我今天在网上买个链子,就我们片里看那样的,以后我就是真的女王大人,不听话就小鞭子抽你。” 沈誉在她屁股上捏了两把:“就这样抽吗?” “哈哈,你快去吧。”单小纯从他背上跳下来,又跑回到电脑前面儿,继续和于帅打屁。 沈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出门。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眼,竟然成了诀别。 街口的浓荫处,两个黑衣人拦住了沈 誉的去路。 沈誉很郁闷:“你们大热天能不能别这么装,穿黑西装不热吗?” 有一个人说:“三少,二爷让我们来接您回家。” “回个毛线呀,我都和他说了想回家我自然就回去了,不用他管。”沈誉推开他们,想往小超市去。 “三少,这次二爷说带不会去您我们也甭回去了,所以,得罪了。” “你们敢!” 他们是敢的,其中一个人拿出早准备好的手帕捂住沈誉的嘴巴,沈誉挣扎了几下就软软的倒下。 他们忙扶住他,往一辆黑色的车走去。 单小纯还等着沈誉给她烙饼呢,可是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人还是没有回来。 单小纯给他打电话,关机,穿上鞋子出去找,没人。 她慌了,问人,都说没看见,失魂落魄的回家等,一直等到了快晚上。 沈誉不见了,就像一滴水溶进了大海里,而单小纯这个所谓的要和他结婚的人竟然除了他的电话号码,别的一无所知。、 不敢告诉爸爸妈妈,她只能和于帅说,于帅第一反应卧槽我是乌鸦嘴给说中了,他忙挂下电话说:“宝贝你别急,我马上去你家陪你。” 于帅是和白杨一起来的,他听了事情的始末,开始做大胆的推测:其实沈誉是不想和你结婚的,他说和你结婚只是骗你和你的家人,然后借机逃走,单小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26.爱情让人忘记时间,时间让人忘记爱情 “不对,沈誉不是那种人,他的东西好都在呢,有身份证,对,有他的身份证。”单小纯跳起来要去找身份证。 于帅给她泼冷水:“身份证可以挂失的,傻妞。” 单小纯拿着沈誉钱包的手一下子松开,钱包掉在地上,沈誉帅气的身份证掉了出来。 白杨捡起来还给她,“还是去报警吧,别听于帅胡说。” “他一个大活人人家派出所会受理吗?”于帅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单小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找邵大哥帮忙。” 今天邵岩值夜班,听了单小纯没头没脑的一通话,他立刻就调了从单小纯家到小超市的监控。 沈誉从家门口出来路上遇到了隔壁家的萨摩耶,他蹲下摸摸狗头,对大狗笑得很温柔,接着他又往前走,伸手戳碎了一个泡泡儿,然后画面空了一段,显然沈誉已经脱出来摄像头的范围,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是在路边树荫的一辆黑色车子前,他拥住一个戴墨镜的长发女人,然后一起钻到车里,车子的尾号是京AXXX。 单小纯傻了,她瞪着监控画面足足有10分钟没说话。 于帅很爷们儿的拍桌子:“ 擦,没想到沈誉是这么个东西,话说那辆车是什么?迈巴赫?” “于帅!”白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单小纯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滚了好几个滚,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小纯,你别难过,虽然看到的是这样,但这并不代表真像。”邵岩很心疼,他多想把屏幕里面的男人拖出来再打一顿,或者把小纯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邵岩的话终于让小纯崩溃,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着滚落下来,偏偏却逞着强,“对,也许那个人只是他妹妹。” 于帅简直想爆粗,单小纯这样的借口你都能替他编出来,还是猪呀是猪呀还是猪呀! 眼下说什么都没有用,安慰了一会儿,邵岩让于帅他们把小纯送回家,嘱咐他们留下来陪她。单小纯在家门口把于帅他们赶走了,说自己不会因为这个想不开。于帅想想也是,倚着单小纯的性子就算要自杀也得先把沈誉那玩意儿咔嚓了,再说了,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当。 值不值当只有单小纯自己知道,沈誉提出结婚的时候她还犹豫,觉得时间短感情基础薄弱,可他忽然消失了她才知道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对邵岩的暗恋固然长久*,可是和沈誉的感情就像须臾之间点燃的大火,轰轰烈烈,摧枯拉朽,灼心烧肺。 单小纯一宿没睡,第二天眼睛都熬红了。 她做了个决定,与其坐在家里瞎想,不如去找,问清楚了,是误会的就烟消云散,是真事儿了就分手,该哭该笑躲家里,谁没有段失败的恋情,谁没有个大姨妈疼的青春,谁……没有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有人说,爱情可以使我们忘掉时间,而时间可以使我们忘掉爱情。单小纯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隔着海近,时间久了也就沧海桑田,而且海很大,可以盛下她的眼泪,不用担心她的悲伤会逆流成河。 一大早儿,网上订好飞机票,上午10点的航班,其实距离和不远,听说到沈誉的那个大城市不过也就区区两个小时。 单小纯揣着沈誉的那张身份证上路了,她想,最多不过24个小时,她就尘埃落定了,最坏的结果她已经在脑子里冥想了很多遍,就是当沈誉陪她做了一场仲夏夜之梦。 单小纯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同省的表姑家,还是小时候爸爸带着去的,这些年她都没有离开过琴岛,而且还是第一次做飞机,再加上抑郁的心情,所以倍感艰难。 幸好一路没什么问题,她没晕机没丢钱包也没丢自己,顺顺利利的从机场走出来,第一百次默念身份证上的地址,抬手想打辆车去找,可就那么一回头,她愣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单小纯绝对想不到她本来做好准备要大海捞针要找的人竟然和她隔着一个抬头的距离。不对,距离很远,也许天涯海角,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出现在机场广告电视的大屏幕上。 单小纯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个穿着白色西装胸口插着粉色鲜花的男人确实和他长得一个模样。 单小纯拉住一个姑娘问:“这是圈儿台最新的偶像剧吗?这男人是李易峰陈伟霆杨洋霍建华的哪个呀?” 姑娘听鄙视单小纯的,“你说的能跟这个比吗?真人秀,帝都叶家少爷的婚礼,全城广告电视现场直播,看到那个花园没,是JH集团的总裁和总裁夫人亲手给设计的,那些玫瑰花的名字叫任性蜜爱,闻一下都有爱情的味道。你看你看,新娘出来了,哇,好漂亮!” 沈誉背后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迤逦而来,虽然她头上罩着头纱,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大美人,沈誉回头,正好把右边的侧脸留给了单小纯,酒窝好深好深。 噗,单小纯清楚的听到了梦里心碎的声音。 果然,有多大快乐就有多大痛苦,当快乐从天而降时灾难亦伴随左右。 她想,机场就在她身后,她可以转身,回头去买一张回去的机票。 可是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就这么走了不是她单小纯的性格,就当刘姥姥进一回大观园,她要给他新婚的祝福。 司机操着京腔儿问她:“姑娘,您这是去哪儿?” 单小纯指指大屏幕:“就那儿,你知道地址吗?” “得勒!您今天可是我拉到那里的第八个客人,今天的小姑娘都疯了,敢去看沈家的少爷结婚,那人叫什么来着?” “沈誉。” “啊,对就是沈誉。听说这新娘子呀跟新郎从小长大的,是他们家的佣人,这熬了这么多年成了主人,哎呦,这可把小姑娘们羡慕坏了,都要去学习怎么嫁人豪门。我说姑娘,您也是去学的吧?” 单小纯咬牙说:“不,我是去砸场子。” 司机师傅一听这个吓得不敢说话了,感觉很黄暴,一点也不符合和谐社会的构建标准。 车程不算远,虽然有点赌,半个小时候他们还是到了那所豪华的宛如城堡的别墅那里,隔着老远师傅就把她放下:“姑娘,前面封路了,我进不去,您自己走着去吧。” 单小纯打开钱包,一看,只有200块钱的现金。 车费是162,司机师傅也没舍得不要那2块,给找她38,她把钱胡乱放包里就跟着观礼的人走了进去。 本来以为现场很难进去,可巧她走狗屎运,来表演的演员们从侧门进,她跟着也混了进去。 什么叫缘分,单小纯觉得她一进举行婚礼的花园就能遇上沈誉这就是缘分。 沈誉本人比大屏幕上看到的还要精神还要帅气,这是单小纯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宽肩细腰长腿,微紧的西装绷在他身上显得玉树临风清越挺拔。 单小纯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这样完美优秀的男人她竟然以为是她的,真可笑。 伸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单小纯高声叫着:“沈誉。” 沈誉正和一个宾客说话,微笑着与对方碰了碰手里的高脚杯,单小纯的叫声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虎躯一震,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找到了,娇小的她站在一丛野姜花前,因为她也穿着白色的T恤和裤子,所以并不显眼。 “小纯,你怎么来了。”沈誉把酒杯交给服务生,然后大步走上前来。 单小纯勉强笑笑:“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沈誉皱皱眉,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你先出去等着,我一会儿找人给你安排个住处。” “不用了。”单小纯的声音陡然提高,很多宾客都向这边看来,也不知是谁别有心意的让音乐都停了。 “单小纯,别闹,这不是你家,很多人都看着呢。”沈誉不悦,小声谴责着。 单小纯抬起手,慢慢的伸到包里,她的胳膊和手一直在颤抖,连带着脸上婴儿肥的小肉肉也微微抖着。 一会儿,她掏出一把零钱,正是司机师傅找给她的38,重重拍在沈誉的手里。 “沈少爷,睡了你那么久,这是我给你的份子钱。不多,别嫌弃,你又细又短技术差,这些钱也对得起我们友好合作的关系。最后。我祝你们炕上生活和谐,阳痿早泄这些毛病统统都治好,早生贵子。” 单小纯说完推开沈誉,挺起胸转身离开了。 别哭,别低头,别回头,单小纯,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沈誉还呆在那儿,他看着悠然走来的新郎不解的问:“二哥,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结婚吗?” ☆、27.38块钱,还是个差评 沈誉还呆在那儿,他看到悠然走来的新郎二哥,忙一把抓住不解的问:“二哥,今天不是你结婚吗?” 沈彻差点儿拿大嘴巴抽自己的傻弟弟:“你难道以为是你结婚?” “不是,刚才单小纯那傻妞以为是我。”沈誉这一天的时间已经给沈彻玩残了,傻的厉害。 沈彻的斜斜挑起细长的眼睛,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小姑娘都找到这里了,也好,当你结婚让她死心,不过支票还是要送的,省的日后让人家说我沈家老三给人花38块钱嫖了,还是个差评。” “二哥!”沈誉眼睛都快蹿火了,“别闹了,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是不会娶那什么米小姐面小姐的,我的媳妇是单小纯,我只认她!” “你敢!信不信我把小姑娘剁碎了扔下水道里?”沈彻低头抵住斗牛一样的弟弟,毫不手软的威胁。 “你们兄弟两个干什么?沈誉,刚才的姑娘是你朋友吗?怎么走了?”新娘走到他们身边,眉眼含笑,语声温柔,顿时沈彻脸上的戾气冰消雪融,温柔的不像个人。 沈誉咬咬牙决定放大招儿:“二嫂,那是我媳妇,二哥说要把人跺碎了扔下水道里,二嫂,你管管二哥,他曾经趁你不在的时候偷着去……” 沈彻赶紧捂住了他的大嘴巴:“你还在这儿磨蹭,再磨蹭下去你的小媳妇就给人拐跑了,傻逼。” 沈誉扒开沈彻的手:“二哥,你确定不会为难她?” “哼,一个小姑娘,我没兴趣。” “这可是你说的,嫂子你给我作证。”沈誉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转身就去找单小纯。 新娘子摇摇头,埋怨的说:“你为什么这么对老三。” “好玩呀,我要结婚了,不玩玩他怎么过瘾!” 我了个大擦,沈誉有这样*的哥哥简直是颗地里黄的小白菜呀。 单小纯走出去被风一吹就后悔了,她傻得都快成奇迹了,这种时候怎么就没赏沈誉俩巴掌,还巴巴的往外掏钱随份子,38块钱,在天子脚下吃碗面总该够了吧,现在她又饿又累,没吃没穿,都快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了。 单小纯沿着一条道儿慢慢走着,她知道自己要回家,可不知道这条道儿能不能回家,她就是这样一个愚蠢失败的人,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了人家,又在不知道的时候给人甩了。 抹了一把眼泪,单小纯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还以为人家是小白脸儿得靠着自己卖几件破衣服挣饭吃。就好像自己送出去的那38块钱,对于沈誉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存在吧? 想起钱,单小纯又肉痛了,没钱连公交也不能做,更别说做飞机了,好歹找个银行提点钱出来。 正四处乱看,没发现前面红灯亮了,她站在路的中央,那两边的车疯狂的涌过来,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刺耳的鸣笛声响成一片,就好像狂风巨浪一股脑儿扑到了一座孤岛上,而单小纯就站在孤岛的中央。 她抱着头,连尖叫都发不出声。 “小心。”男人有力的怀抱抱紧她,然后小心的在车缝隙中穿行,终于站在了安全的人行道上。 单小纯掀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邵岩。 “邵大哥,怎么会是你?”单小纯的眼泪又落下来,滴落在邵岩的手背上。 傻丫头,从你上飞机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怎么会不是我?原来,邵岩知道了单小纯要来帝都,就买了机票跟过来,从机场开始就一直远远跟着,他打定注意了,如果是误会他就祝福他们,如果沈誉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他就带她回家。 邵岩的心都给她哭疼了,搂着她紧紧拥住:“小纯,不哭,我带你回家,离开这里。” “邵大哥……”单小纯身体都哭软了,她紧紧揪住邵岩的衣领依偎在他怀里,防止自己跌到。 “单小纯!”忽然沈誉的吼声凭空而降,大概潘金莲偷了西门庆武大郎进门儿就是吼的这个烧饼嗓儿,震耳发聩。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到处寻找沈誉的影子,可就好像从心里冒出的声音,根本就看不到人。 “邵大哥,你听到了吗?”单小纯也顾不上哭,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厚重的眼睫毛被湿成一缕一缕的。 “听到了,他在哪里?”邵岩剑眉挑起,真是活见鬼了。 “单小纯,你在哪儿,听到了给我回个话儿。” 又是一声,是在他们头顶上,两个人这才发现原来人出现商场的广告电视屏幕上。 单小纯仰着头,一滴晶亮的泪水坠在下巴上:“邵大哥,他要做什么?” 邵岩摇摇头:“不知道。” 屏幕上的沈誉双眼冲血,他对着镜头大声喊:“单小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女人,看到没?看到没?这是个伴郎,不是新郎,是受累挨饿还要替新郎挡酒的,你看明白了吗?” 单小纯果然没看明白,她怔怔的瞪着大屏幕,似乎消化不了他的话。 “单小纯,我知道你笨可能听不懂,我再说一遍,结婚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我的二哥,你懂了吗?现在不管你在哪里都站着别动,赶紧给我打电话,电话好吗是1380XXXXXX,赶紧的,我去接你。” 沈誉刚喊完边上就传来了小孩的哭声,接着有一个好听的女声说:“三少,你干嘛说我老公的电话号码?” 接着屏幕一片花,变成了沈彻婚礼场景的照片。 单小纯擦了擦眼睛:“他没结婚?结婚的不是他?” 邵岩觉得头疼:“好像是这样的,结婚的是他二哥。” “他没结婚,邵大哥,他没结婚,他让我等他。”单小纯破涕为笑,抓着邵岩的手蹦起来。 邵岩脸色凝重:“小纯,就算他没结婚你也要想好了,他的家庭看起来不简单,他好像也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 “邵大哥,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都从路人甲变成情侣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没做显怕了,不是我的风格。”单小纯捏起拳头斗志满满,“再说了,我还随了38块钱的礼金呢,我得去吃回来。” 邵岩拿出手机,他叹了口气说:“好吧,给他打电话。” 单小纯一愣:“遭了,我忘记他刚才说的手机号码了。” 邵岩按了一串数字,然后自己给沈誉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是个温润的男声:“喂,找沈誉吗?如果你再是冒充单小纯的,我可要给你封号了。” “我不是单小纯,我叫邵岩,麻烦你跟沈誉说一下,单小纯和我在一起。” 没等温润的男人说话,沈誉就把电话抢过去:“喂,邵岩,你把单小纯怎么样了?” 邵岩一听这话别扭,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赶紧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沈誉,我们等着你来给个满意的解释。行,小纯留下,不行,我带走她,立马回琴岛扯证。” “你敢,给我等着呀,老白,借你的车用用。”沈誉都不挂手机,跳起来就跑出去,简直是刘翔附身。 江逾白抱着儿子一个劲儿摇头:“儿子,看到这个窝囊的男人了吧,咱长大可不学他,要有一群大美女屁股后面追着你。” “你很渴望被美女追吗?”江逾白的老婆何潸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眼神儿冰冷。 江逾白立刻就夹了尾巴:“潸潸,我这不逗孩子玩吗?” 何潸潸冷哼一声,把手里的女儿也塞到了江逾白的怀里:“这个也能乱交,今晚你睡客厅,未来的一个星期你都睡客厅。” “别呀,潸潸,我们谈谈。”江逾白一左一右抱着两孩子急忙追老婆而去,一边儿的Anya老总叶方襦摇摇头,觉得这些已婚男人都特么的窝囊。红衣长裙的洛丝蓝走过来,她软软的靠在叶方襦怀里:“怎么,你觉得他们很委屈?”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吗,但是如果你想让我睡沙发,我就……” “你就怎么样?” 叶方襦轻轻在洛丝蓝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洛丝蓝再大方也红了脸,狠狠一把拧在他腰间:“让你耍*。” 沈誉只用了10分钟就赶到了那里,老远就看到邵岩揽着单小纯的肩膀坐在长椅上,眼睛不由的一阵冒火。 他摘下胸口的花顺手扔了,然后打开车门大步走过去。 邵岩先站起来,他挡在单小纯面前,一脸的挑衅。 沈誉单手解开了西装扣子,对邵岩怒目相向,他冲着邵岩身后喊:“单小纯,你出来,说说38块钱怎么回事儿?” 邵岩挡住他:“别吓唬小纯,沈誉,今天你不把事儿掰扯清楚了,我立马带小纯回去领结婚证。” ☆、28.单小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正文完) 单小纯从邵岩身后露出头来:“还我的38块,给你这样的负心汉,三毛八我都嫌多。” 沈誉恨不能手再长了一截把单小纯给拖出来,他咬着牙说:“都和你说了结婚的是我二哥,我就是个伴郎。” “那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还和个女人搂搂抱抱?”提到这茬儿,单小纯又飚泪了,这个人渣到现在还理直气壮,长得帅就有理了? “和女人搂搂抱抱?哪有这事儿?”沈誉觉得这一天给沈彻的麻醉剂给弄得迷五倒六的,哪来的美女? “有,你别狡辩。我,邵大哥还有于帅都从监控里看到了。”单小纯哭的跟个小花猫似得,她不想哭的,可是一看到沈誉就不受控制。 邵岩也说:“那最好是个误会,沈誉你要解释清楚。” “肯定是丝丝,她这次竟然敢帮着老二算计我,我一定要找她算账。单小纯,那女的是我妹妹,我给我妹和我哥绑回来的,不是我自己不辞而别。”沈誉现在基本捋清了,小傻瓜,还躲在别人背后哭,还不快到我怀里来? “你妹?你说你哥和你妹把你绑回来?骗三岁小孩呢?” “单小纯,你是没见过沈彻,不知道他有多*。我小时候学不会游泳,他就拿着竹竿站在岸上,我上来他就把我打下去,直到我学会为止;我挑食不吃青菜,他就顿顿让我吃一斤水煮大肥肉,差点儿给我吃死,就这样*的哥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单小纯连哭都忘了,对于吃一点肥肉都要吐的她简直不能想象一斤肥肉的可怕,她慢慢从邵岩身后站出来,算是给沈誉说服了。 邵岩无奈的叹口气,他对沈誉说:“沈誉,我特别讨厌你。你为什么要来琴岛,为什么要遇到小纯,为什么又要来解释?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和小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沈誉冷笑:“邵警官,这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扪心自问,要不是我的出现您还不咸不淡的和小纯表姐挂着呢,能那么痛快分了吗?再说了,小纯对你也没爱情,不过是小女生的青春萌动。但我和她就不一样,真刀真枪干出来的真感情。邵警官,枪杆子里出政权呀!” “你说什么呢,死沈誉。”单小纯从邵岩背后跳出来捂住他的嘴,当着她男神的面儿说这个,这不是让她无地自容吗? 沈誉这可逮着她了,一抱住就不放,柔柔软软的盈满怀,才知道这一天*的空虚从何而来。 “沈誉你放手,抱这么紧,你放开。”单小纯拳打脚踢,可沈誉就是不松手。 他嘴唇贴在她耳朵上:“宝贝儿,你别闹,我带你去参加婚礼,我已经跟沈彻那*打好交道了,他不会再让我替他娶那个什么米小姐面小姐,我们之间再无阻碍。” 当着邵岩的面单小纯被他的亲热动作弄得很不好意思,可一听到他说的话就生了气,揪着他的领结气呼呼的说:“沈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算了我后悔了,我根本不了解你,邵大哥,我们回去。” 单小纯转身想走,沈誉哪里肯让。他长臂裹着她的腰就把她拽回怀里,低头噙住了她的娇唇。 熟悉美好的蜜桃味道盈满口腔,沈誉本来想浅尝辄止的吻却停不下来,他紧紧挤压着她的身体,似要把她嵌合到身体里。 邵岩别转眼睛,再也无法掩盖的失落从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泄露出来,他知道他败了,可他也是高兴地,只要小纯幸福,他,可以放手。 一个吻,单小纯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没办法,谁让她是花痴美男控,谁让沈誉恰恰是做出她的那根骨头。 沈誉抵着她的额头说:“都是我不好,从今天开始,从我记事起,你想要听什么我都告诉你,小纯,我带你回家。” 单小纯给他吻的七晕八素,满脑子飞桃花,酡红着脸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她还没忘邵岩:“邵大哥……” “邵警官,能赏脸来喝杯喜酒吗?我哥结个婚不容易,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邵岩摇摇头:“我还要回去上班,小纯,你好好保重,要是他敢欺负你,记住还有邵大哥。” 单小纯用力点点头:“谢谢你,邵大哥。” 沈誉一见两个人腻歪的样子就浑身不舒服,他抱着小纯推进车里,然后对邵岩说:“邵警官那再见吧,以后到了帝都尽管来找我。” “沈誉,好好对小纯,像她这么单纯的好姑娘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沈誉微微一笑:“这是我拿着GPS定位找到的,邵警官,回见。” 沈誉开着车子可没回酒店,他直接把车开进一个小区,然后带着单小纯去了他的窝。 他住的地方很普通,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一进门儿他就把单小纯扑到在沙发上。 单小纯抓住他忙活的手:“你别,我饿了,从昨天你走了开始就没东西。”说完她的肚子配合的咕咚叫了几下。 沈誉赶紧从她身上起来,“你等着,我叫外卖,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单小纯点点头,现在看到他了胃口出奇的好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单小纯边吃便问他:“难道你不需要回婚礼现场吗?我也可以跟你去吃大餐。” 沈誉弹了她脑门儿一下:“小笨蛋,你以为大餐那么好吃,先吃饱了,等会儿带你去见我们家的*家长。” 单小纯吃完后沈誉搂着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大体给她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总之他们家人口简单却很复杂,三个孩子三个妈都已经入土了,他们三个算是相亲相爱,家长就是那个喜欢把人往死里玩的沈彻。 “等等,那个米小姐面小姐怎么回事?”单小纯其实一点都不好糊弄。这个时候表现出高水平的智商。 不过沈誉也没打算瞒她,因为米小姐牵扯着事情的前前后后,所以一定要他自己和她说清楚,万一那帮*再使点儿坏,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原来,沈彻一直喜欢自己家的小女佣丹纱,但是他这个人性格强硬狠戾又*,两个人苦恋14年,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小纱被他逼得堕胎、出走、自杀、毁容,最后躲在一个小山村里还是给他挖出来,为了弥补自己在小纱身上犯下的过错,他先带小纱去整容,然后把自己和名门闺秀米小姐的婚礼直接改成了和小纱的,而米小姐,反正是家族联姻,他让沈誉来娶。沈誉在琴岛的时候就直接回绝了他,谁知道他竟然派人来绑了他。 单小纯已经无法忍受他二哥了:“他怎么这样,从小欺负你还不算,还这样对小纱,要是我肯定不喜欢他了,怎么还会嫁给他?” 沈誉叹了口气:“傻丫头,爱情这回事谁能说得清?据说小纱姐也是心灰意冷,不过老二是谁,他这人太薄情又太深情,唉,总之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没有他做的那些事,哪有我和丝丝的今天,所以他不是个坏人,他是我二哥,丫头,能和我一起去爱他吗?” 单小纯想了想说:“那好吧,既然你爱他我也只好随狗随鸡了,不过你可不准学他。” “什么叫随鸡随狗?放心啦,我一定好好对你的,我们俩赶紧结婚生宝宝,好好幸福的过日子。”沈誉一下下亲着单小纯,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包子可爱。 “不行的,我还没玩够,不可以这么早生小孩。”单小纯嘟起嘴,自己明明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再弄个孩子。 “小纯,小莎姐是不能生育的,为了她,我二哥也去做了结扎手术。” “啊,这么说你们家传宗接代的工作全落你身上了,沈誉,你该去找头母猪!” 沈誉气的咬牙,扯着她圆圆的小脸儿说:“找到了,这就是我的小母猪,赶紧给我下一窝小猪仔儿,最好是四个,一定要比过江逾白。” “江逾白又是谁,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比过他?” 沈誉觉得这么多问题自己真的很难解释,他把她拉起来:“休息够了吗?来,我带你去选衣服,今晚,我把我的家长朋友全介绍给你认识。” 等单小纯从化妆室出来,沈誉从杂志里抬起头,不禁眼前一亮。 单小纯海藻似的长发给做成松松的发髻,耳边垂着几缕卷卷的小碎发,越发显得可爱俏皮。她身上穿着一件嫩黄色小洋装,细肩带风琴褶,雪肩纤腰长腿这些优点全凸显出来。沈誉从后面拥住她,脸深深的埋在她雪白的颈子里嗅着,叹息着说:“真不想你这么美丽的样子给别人看,最好现在就八光你藏在被窝里。” 单小纯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才说:“闹什么,让人看见。” 沈誉亲了亲她:“不闹了,走,去吃大餐。” 这个大餐其实真的比好消化…… 晚宴已经开在最豪华的酒店里,单小纯觉得现在自己比新娘还出风头,一群人把她围在了中间。 沈誉把她搂怀里:“你们干什么,吓着我的宝贝咋办?” 江逾白今晚没带孩子,潸潸也留在家里照顾宝宝,所以他挽袖子笑的很是*:“三儿,可以呀,这速度赶上火箭了。” “滚,你丫的都俩孩子的爹了,我能不赶吗?” 他又对怀里的小纯说:“这就是江逾白。” 单小纯眼睛闪闪亮:“哇,好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沈誉咳了两声,把单小纯的花痴打断,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差不多行了,我们家全是美男。” 说美男美男就到,沈彻挽着穿一身红旗袍的新娘小纱走过来,沈誉小声说:“那人就我二哥,我们家最丑的。” 单小纯呆了! 这是哪来的妖孽? 沈彻半长的头发用钻石发圈简单的束住,额前细碎的刘海挑染成紫色,此时他端着酒杯看单小纯,细长的眼睛上挑,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洒满碎钻,在华丽的水晶灯下粲然,让人不敢直视。 单小纯忽然想到了《恋爱暴君》里面的学长,沈彻简直就是真人版。 “咳咳,是小纯吧,我是沈誉的二哥,我叫沈彻,这是我的妻子,小纱。” 沈誉捏了单小纯一把她还回过神来,傻姑娘忙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二哥好二嫂好,好,好,百年好合早……” 单小纯要说早生贵子又想来沈誉的话,赶紧把剩下的咽回去,有些无措的拉着沈誉的手。 沈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姑娘还是紧张了。 小纱长得很美,但是有了沈彻的存在她的美好像就失去了意义,不过她性格特别温柔,连眼睛里的光都那么温暖,小纯只看了她一眼就喜欢她,任由她拉住了手。 “小嫂子,我是丝丝,你男人的妹妹。” 单小纯顺着声音看去,她震惊了,这不是那个大明星洛丝蓝吗?虽然以前没什么名气,不过前些日子刚看了一部她的言情剧,一下子就记住了剧里敢爱敢恨的女主,原来这位竟然是沈誉的妹妹。 一大家子都坐下来,接着宾客越来越多,单小纯真的看到很多平时才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当然不光是明星大腕,她现在才明白她喜欢的男人有个什么样的家世。 她小声对沈誉说:“沈誉,你们家真的很复杂,我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吗?” 沈誉在桌子底下捏着她的手说:“晚了,现在就是绑我要绑在我身边,小纯,人生那么短又那么长,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度过?” 当时音乐盈于耳畔,人声喧哗,但是单小纯还是听清楚了沈誉给她说的第一句情话,有点儿好笑,有点做作,却那么暖又那么甜。 那一晚,沈誉喝的很醉,单小纯搀扶着他回到房间,几乎是一进门他就把她压倒在地毯上。 然后……沈誉说:“单小纯,我给你唱首歌儿吧!” 单小纯本来以为他要做羞羞的事情,谁知道他竟然要给她唱首歌! “你唱就好好唱,起来,别压着我!”单小纯想推开他,却巍然不动。 沈誉扯着嗓子开始唱,声音很大,因为他很幸福,他希望全世界都能听到。 天是那么大人是多,偏偏让我遇见你。 你是那么真,你是那么好,我曾怀疑我在做梦。 不再一个人,心事有人听 漫漫长夜在一起。 陪你说着心,海边迎着风 只有有你我就安心。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无路可退这一辈子都不后悔。 陪你上山下海陪你黑夜白天快乐悲伤都无所谓。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单小纯,真高兴我能遇到你。单小纯,我爱你。单小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作者有话说:正文大结局了,明天会有一个小番外,这本书就全部完结了,谢谢陪我到最好的亲们!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