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由(俯拾荆棘)为您整理制作 ============================== 书名:恭喜傅少你有喜了 作者:君君小舍 内容介绍: 沈梦在年会上不小心扑倒了大老板,然后她被各种搓圆按扁。 坑妈!治疗各种不孕不育的广告那么多,为毛她就一举中标,如此容易? 惹不起,她躲得起,她带球出国五年,精心栽培萌娃当贴心小棉袄!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五年后她不得不带着萌宝回来处心积虑接近他爹! *** *** *** 嫁入豪门第一步:萌宝刷存在感!——叔叔,你长得和我的爹地很像! 嫁入豪门第二步:惊爆头条内幕!——港城各大报纸报道:恭喜傅少你有喜了! 嫁入豪门第三步:扮猪吃老虎!——摔跤、意外挨个来,不狗血不天雷怎能抱得美男归? 本书标签:总裁 婚姻 腹黑 宠文 宝宝 虐恋   ☆、001 平流层的相遇 平流层,一架飞机在平稳地飞行。 头等舱里的精英人士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戴着眼罩在睡觉,有的在看报纸,唯独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在东张西望。 高挑美丽的空姐一直在关注这个小男孩,因为他是独自登机的,此刻看到他一觉醒来,迷茫地东张西望,让人不禁想要好好疼惜。 空姐踩着缓慢无声的脚步走到小男孩那里,用标准的英语问他,“小朋友,是不是需要帮助?” 小男孩礼貌地回答,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伦腔调,“没有,谢谢,我只是好奇,因为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独自乘坐飞机。” 空姐闻言微微一笑,“那好,如果你有需要,记得按铃,大姐姐会立刻过来帮助你。” “谢谢你。”小男孩乖巧地点头。 他唇红齿白的可爱模样令空姐频频回头,服务舱内的同事取笑她,“喂,傅辰渊你不去殷勤服侍,为何一直对一个小孩子青眼有加?” “傅先生一向不需要我们额外照顾,你又不是不知道。”空姐笑着回答,“你不知道那个小男生太可爱了!长得俊,又很乖巧,也不知道他的妈妈怎么生出他的。” “呵呵,喜欢的话自己也去生一个呀。” “讨厌,不和你说了。” 被两名空姐提到的傅辰渊,他是港城博恩集团的总裁,也是博恩董事会最大股东,他负责的博恩地产垄断了港城的地产业,甚至在南方一带都占领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五年前,他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博恩中低层级别员工能接触他的机会就是年会时他的语音致辞。博恩员工一致认为他的嗓音很迷人,猜测年纪不超过四十,于是港城上流社会名流千金无不想一睹俊容。 傅辰渊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不过他偶尔也会搭乘国际航空,这家港城航空是他唯一指定的飞行公司,所以空姐们能够知道他实属正常。 傅辰渊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贴身助理林凡在旁边无声地阅读报纸,翻页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休息的大老板。 过了五分钟,林凡起身离开座位,看到头等舱里竟然有一个没有父母家人陪伴的小男孩时,稍微惊讶了下。小男孩恰好看过来,水汪汪的眼睛好似夜晚的繁星,让人一下子就心生爱意。 林凡出于礼貌对小男孩笑了笑,伸出大拇指夸了夸他,然后不停顿地走向洗手间,心里还在想着哪家的孩子长得如此出色。 小男孩就坐在林凡的斜后方,一个过道的距离,他挪了挪身体,看到了林凡翻开的那一页报纸,上面有一张占据了半个版面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好像很熟悉。 小男孩是个行动派,妈咪从小教导他,有疑问就去弄清楚,今日事今日毕。 他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然后走到那位叔叔的位置,特自觉地坐了下来,拿着英文报纸仔细阅读。 傅辰渊对于身边人的动作极为敏感熟悉,所以当听到不属于自己助理的脚步和动作时,他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不过眼前这一幕,他很费解,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男孩坐在林凡的位置上老气横秋地阅读英文报纸? 眼前的男孩穿着一身典型的英伦风格衣服,黑色的小西装下面是格子衬衣,裤子是卡其色的灯心绒,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没有明显的LOGO,但是光从外观看,可以发现他的父母很有品味,因为皮鞋是手工订做的。 再说小男孩的长相,就以他接触过的朋友家的孩子来讲,这个小男孩的外貌是极为出色的——奶白的皮肤,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小巧秀气的鼻子,鲜润米分红的嘴唇,瞬间戳中他一向冷硬的心,使他无法出声苛责。 倒是小男孩注意到他的醒来,会说话的眼睛一下子对上他的视线,起初没有任何变化,后来慢慢睁大,不相信地又看了一眼报纸上的男人。 傅辰渊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没错,报纸上的男人就是我。” “叔叔比照片上的好看。”小男孩很快反应过来,他放下报纸,饶有兴趣地盯着傅辰渊,还是用英伦腔调的英语交谈。 诚然夸奖他长相出色的话,傅辰渊听过不止一回,倒是面前这个小人儿的话让他很开心,没有让他左耳进右耳出。 他微微扯起嘴角,配合小男孩的夸奖,“谢谢。” 林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领,而且对方就是前一刻他看到的可爱的小男孩,他站在过道里无奈地望向大老板。 小男孩顺着傅辰渊的视线看到了之前和他微笑招呼的眼镜叔叔,他露出可爱的笑脸说道:“哥哥,能不能让我和这位叔叔说会话?” 没等傅辰渊发话,林凡就自觉做主,“呵呵,没问题,哥哥与你换位置。” 看看,即使大老板英俊非凡,被众多佳丽青睐,人家小男孩可是称呼自己为‘哥哥’,就冲这点,林凡也愿意换位置。 傅辰渊第一次产生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什么称呼他为哥哥?” 小男孩咯咯一笑,然后靠近傅辰渊,小声回答,“妈咪说大家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所以我当然称呼他为哥哥。” 他的身上有一股属于孩子的奶香味,淡淡的,清爽宜人。傅辰渊不反感他的靠近,问他,“那么,为什么不称呼我为哥哥?” 小男孩敛起笑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因为叔叔很像爹地。” 他像他的父亲?所以以孩子的眼光看,他和他的父亲在一个层次里,所以唤他为叔叔,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 傅辰渊想要开口问,可是又担心涉及人家的隐私,于是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不过小男孩倒是主动解释了原因,“我和妈咪生活在一起,每次我问她爹地去哪儿了,她都指着印着叔叔照片的报纸和我说‘爹地工作很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帅帅要是想爹地,就看看这位叔叔的照片,爹地长得和他很像哦’。” “所以你看到报纸上我的照片才过来的?” “是的。” 傅辰渊若有所思的点头,要不是小男孩的模样与他不是很像,他还真会怀疑他是不是有私生子在外面。 “你会说中文吗?”傅辰渊继续问他,小男孩可是地道的东方人模样。 小男孩点头,“会说。” 傅辰渊听到他字正腔圆的汉语发音,来了进一步交谈的兴趣,长途漫漫,与一个有趣的小孩子聊天也不错,“那么小朋友,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沈帅,沈阳的沈,大帅的帅,妈咪告诉我也是帅哥的帅,我今年刚满五岁。”沈帅笑眯眯地回答。 傅辰渊念着他的中文名字,“呵呵,不错,帅哥的帅。” “沈帅,你怎么一个人搭乘国际航空?你妈咪呢?”这架飞机是从伦敦直飞港城,他和沈帅聊天,要是他的家人在,应该会过来打招呼,而且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从经济舱过来。 “妈咪本来要和我一起回来的,可是她有事先飞了回来,我们约好今天,她会来机场接我。”沈帅一点都没有抱怨,似是对于他母亲的忙碌情况习以为常。 傅辰渊心里泛起淡淡的疼惜,才五岁的孩子,就独自一人乘坐国际航班,而且听他刚才的话,他的父亲应该是不幸去世,不然也不会一直不见面。 可惜林凡现在不能拍照,也不能当着老板的面动用卫星电话,不然他真想把前方一大一小欢乐交流的照片拍下来发给其他三个人,让他们欣赏下大老板难得温柔的一面。 接下来的旅程,林凡的位置彻底被霸占,傅辰渊和沈帅断断续续聊了好久,直到广播里传来通知,“各位乘客,飞机还有半小时即将达到港城,请各位乘客调整好座椅,系好安全带……” 沈帅与傅辰渊越熟悉就越露出更多的笑容,“叔叔,港城好玩吗?有摩天轮吗?” 傅辰渊耐心解释,“当然有喽,虽然没有伦敦之眼漂亮,但是也很好玩。”到底是小孩子,来到一个陌生城市会关心这个城市好不好玩,有没有游乐设施。 “真好,可惜妈咪不能陪我玩,她恐高。”沈帅前一刻很高兴,后一刻又露出遗憾的表情。 恐高?好像大多数女性都恐高。 傅辰渊问他,“那么以前谁陪你玩的?” 沈帅回忆道:“有时候是妈咪的朋友,有时候是管理员叔叔。” “这样吧,我们俩在飞机上遇见也算是有缘,叔叔答应你,可以陪你去一次游乐园玩,如何?” 或许是沈帅的童真,或许是他没有父亲的陪伴,傅辰渊竟然匪夷所思地脱口而出,想要陪他玩一次摩天轮。 沈帅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真的吗?报纸上常常报道你很忙。” “叔叔说到做到,你有联系方式吗?”傅辰渊伸出手指与他拉钩。 沈帅大拇指一弯,盖章成功,“我有自己的邮箱,妈咪在外地工作时,我会写邮件。” “你会自己写信?” “当然。” 傅辰渊吃惊,沈帅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他的父母到底有多优秀,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乘坐国际航班,还教他使用现代联络工具。他倒是想要见一见沈帅的妈咪了。   ☆、002 让傅辰渊等的女人 飞机平稳降落在港城机场,傅辰渊本来可以走VIP通道迅速离开,但是沈帅的童真可爱又让他不放心,于是他就决定走大众通道陪沈帅一起等到他的妈咪。大老板发话,林凡自然不会拒绝,他开机联系在外面等候的任晓三人,让他们带着保镖在大厅里待命。 当傅辰渊走出国际航班出口通道时,原本没有指望的众位记者们一下子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极度兴奋狂躁,纷纷围上来拍照发问。 “要不是跟随BOSS好多年,知道他低调,不然我真会怀疑他是故意引起机场混乱的,你看看这乌泱泱的人头。” “我们做手下的,最关键一点就是要懂得随机应变,走了,不能让记者们浑水摸鱼!” 任晓和钟轶俩人领着魁梧的保镖们飞快上前,跑到傅辰渊身边替他挡住汹涌的记者,当看到大老板身边跟着的小男孩时,俩人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纯手工西装衬得傅辰渊英俊逼人,墨镜遮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不苟言笑地走在助手们中间,时不时地传达着一两句命令,对于出现的记者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与不满。 各大电视台与报社记者都在问他对于此次顺利拿下宁城五百六十层之高的国际金融中心大楼建筑标案有何感想。傅辰渊保持沉默,丝毫没有露出成功夺得此次国际级竞标案的骄傲。他左边戴眼镜的助手倒是一直在礼貌地答复,“各位想知道具体情况,请于下月第一个工作日来参加博恩的记者会,谢谢!” 有眼尖的记者看到他身边的小男孩,八卦地提问,“傅少,您身边的孩子是?” “据传,您即将和姚小姐订婚,他不会是你们俩的儿子吧?” 有记者干脆问沈帅,“小朋友,傅少是你的父亲吗?” 沈帅小朋友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中文听力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直觉不喜欢这群人,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妈咪告诉他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律微笑,如果怕别人知道你撒谎,可以戴着墨镜。 围在傅辰渊身边的各路记者看到沈帅的动作,动作一致地静了静,心里都在称赞这个小男孩,他太酷了!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八卦,就冲他和傅辰渊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沉默寡言,肯定是父子! 傅辰渊自然注意到沈帅的动作,对于他小小年纪就会自我保护,他很欣赏,看来沈帅妈咪教育的很到位。 “林凡,去咖啡厅等沈帅的母亲。” “好的,老板。” 保镖们护送着傅辰渊一行人走向机场的咖啡厅,把记者堵在外面。 傅辰渊选择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览大厅的人,他点了一杯热可可给沈帅,“沈帅,你妈咪什么时候到?” 沈帅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问林凡要了机场WIFI密码,登陆他的邮箱,看到了沈梦的留言——儿子,妈咪会晚点到,你饿了就去KFC吃点东西,在那里等妈咪。 沈帅皱起脑门,一边吐槽,一边在平板上飞速地打字,“告诉她多少遍了,我不爱吃炸鸡,炸鸡里脂肪程度高,她还偏偏让我在那里等。” 林凡刚刚和任晓、钟轶俩人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他们还是很吃惊,这孩子确定才五岁? 沈帅无疑是高智商的孩子,傅辰渊难得好心地替沈帅的母亲解释,“那里面有游乐设施,想来你妈咪可能觉得你无聊,于是选择了那一家。” 沈帅摇头,嘟起嘴吧道:“那都是哄小孩的,我才不玩。” 在场人都很无语,你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啊。 傅辰渊想到他提到摩天轮,暗忖这孩子喜欢大型的刺激性游戏,可能遗传了他父亲的冒险因子。 时间在悄悄流逝,咖啡厅里的众人没有任何不耐烦,傅辰渊的三位助理在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沈帅在电脑上玩着高智商游戏,而咖啡厅外面的记者却等得叫苦连天。博恩集团的总裁竟然放下一切事务,没有急着回去倒时差,而是陪着一个小男孩在咖啡厅里惬意地聊天,这百年难遇的情况很令人费解啊,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 一个半小时后,沈帅的母亲发来邮件——帅帅,妈咪到了,妈咪太累了,坐在喷泉池边等你哦。 沈帅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对傅辰渊说道:“叔叔,我妈咪到了,我要去找她,谢谢你陪我等了这么久。” 傅辰渊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脸颊,“自己注意安全。” 沈帅伸手抱了抱他,又对他的脸颊波了一下,“谢谢叔叔,我们邮件联系。”然后背着背包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林凡问傅辰渊,“老大,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傅辰渊起身点头,“一起去看看,起码确认确实是他的母亲接到他,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我们一个半小时?” 于是一群人跟在沈帅的后面向着大厅里喷水池的方向而去,不过他们避开了记者,选择了一处高地,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沈帅不知道自己被一群人监视,他一门心思扑在他迟到的妈咪身上,在看到喷水池边上穿着大红裙子戴着鲜花草帽的沈梦时,激动地喊道:“妈咪!” 沈梦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星期未见的儿子,兴奋地忘记自己还光着脚,激动地跑上前一把抱住向她飞奔而来的沈帅,“帅帅!” 众人停下脚步,看到前方红色蓬蓬裙的大波浪卷发美女光着脚丫抱着帅气的小男生兴奋地转圈,母子俩人丝毫不顾忌形象,在大厅里放声大笑。他们被母子间温馨欢乐的气氛感染,也跟着笑出声。 “衣着打扮满分,身材满分,外貌更是出挑,老大,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林凡善于察言观色,大老板刚才扬了扬眉,显然是很欣赏沈帅的母亲。 傅辰渊收回眼光,轻轻一扫殷勤的某人,眼神犀利直透人心,看得林凡毛骨悚然。 任晓倒是不怕老虎嘴上拔毛,与钟轶一唱一和,“林凡真是一语中的,此等美人实属极品,错过着实可惜。” 钟轶中肯评价,“比姚美人漂亮,比姚美人大方,比姚美人更具有一品夫人的气质,此女可以查。” 面对手下们的挑唆,傅辰渊依旧沉默不语,须知此时说什么,都会被夸大汇报给傅家老顽童听。 在外面久等不见人的裘洛着急了,他锁好车子走进机场大厅,一眼看到驻足的傅辰渊几人,悄悄凑上前听到林凡三人的对话,无奈插嘴道,“人家都有儿子了,查什么查!” 林凡、任晓、钟轶三人白了他一眼,“沈帅没有父亲。” 裘洛好奇,都知道小男孩的名字了?都知道人家没有父亲了? 不过他还是不忘打击他们,“他的妈咪无名指上带着枚钻石戒指,正是五年前T家推出的一款,此钻戒还有个颇有寓意的名字‘爱上爱情’,代表她对她的丈夫至死不渝。” 裘洛的眼镜是特殊材料制成,类似柯南那个高端眼镜,他们早就见识过此眼镜的强大,当然每次还是会被震撼到。 林凡碎碎念,“哎,难得老大一路上陪沈帅聊天,又陪他等妈咪,没想到名花早有主。” 要知道,老大日理万机,几乎很少把时间花在他的终身大事上,他们做人手下的,除了工作外还得尽忠职守为他物色妻子人选。 钟轶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准一鸣惊人,“名花虽有主,可以去松土,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裘洛一个巴掌拍过去,“老大要是这种人,何愁现在我们几个天天被念?” 傅辰渊没有理会手下们的插科打诨,“走吧,再不走留着被记者问?” 他转身之际突然对上沈帅的眼光,小家伙正对着他的妈咪解释,他微微点头示意,却突然发现他的妈咪看到他的那一瞬,眼神很奇怪。 即使他在楼上,她在楼下,他也能一览对方的表情。 傅辰渊蹙眉,她的表情令人玩味,不是见到陌生人该有的尴尬和感激,而是惊讶、恍惚、疑惑、甚至有点心虚。 这一连串的表情反应很令人费解,傅辰渊的直觉与判断力一向很准,自己对沈帅的不设防,对方奇怪的反应,一切都透露出某种他漏掉的信息。作为一个商人,他不允许发生或可能发生他掌握不了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 “查。”简短的命令直接下达,炸晕了一票手下,直唤天要下雨,老大要发春。 ------题外话------ 喜欢你就收藏~   ☆、003 催婚 “妈咪,叔叔是不是比报纸上还帅?”沈帅幸福地牵着妈咪的手,自见到沈梦起,嘴巴就没停过。 “嗯,是很帅。”沈梦得感谢儿子的啰嗦,可以让她分心,她收回仰视的目光,重新扬起笑颜领着沈帅走出机场。 机场大门口私家车辆停车区,一位俏丽短发美女等候在车旁,她看到沈梦母子俩走出来,高兴地跑过去,“帅帅,想不想花花阿姨啊?” 沈梦羡慕自己儿子的好人缘,以前别人总是向她搭讪,自从有了儿子后,她就被束之高阁。 海花是沈梦的死党,沈梦在国外五年,俩人一直保持联系。沈梦和海花经常视频聊天,聊的话题就是沈帅,当沈帅会说话时,海花也成了他练习中文的对象。 沈帅笑眯眯地亲了海花的脸颊,“帅帅当然想花花阿姨了,还想吃花花阿姨做的中国菜。” 提到做饭,沈梦觉得很愧对她儿子,因为她只会做西式菜肴,倒是海花有一次在伦敦和他们母子俩一起过年,承包了三餐,烧的中餐让沈帅大呼过瘾,一直念念不忘。 “小馋猫,原来是想阿姨做饭给你吃。”海花笑呵呵地抱着沈帅上车,和他一起坐到了后车位,“行啊,阿姨就住你家了,住到你吃腻了再走!” “帅帅,还不谢谢花花阿姨?”沈梦打开车门把背包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然后走到另一边打算当司机。 沈帅听话地谢过海花,然后看到沈梦的动作,连忙摇头说,“NO!妈咪,你还是让花花阿姨开车吧,她驾驶技术比你好。” 海花咯咯笑个不停,揉着沈帅肉嘟嘟的小脸,打趣沈梦,“小梦,看看你儿子,多会拆你台!” 沈梦就爱和儿子唱反调,心态平和地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妈咪技术哪里不好了?” 沈帅一脸紧张地坐好,说了句上帝保佑,才瘪嘴哼哼,“每次寄到家里的单据就你的罚单最多!” “闭嘴!”沈梦从后视镜里瞪着沈帅,养儿子有啥用?关键时候就爱拆她台! 沈帅眼神委屈,耸肩摇头,“哎,人小言轻哦。” 沈梦和海花扑哧一笑,都被沈帅人小鬼大的模样打败。 ** 当晚,傅家别墅。 傅辰渊从车上下来,老管家就迎上来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呢。” 傅辰渊轻轻颔首,把车钥匙递给管家,“知道了,我这就去,对了傅伯,把后备箱的礼物发给大家。” 博恩集团拿下国际标案的事已经众所周知,虽然对外记者会还没有召开,但是集团员工已经得到大老板的奖赏。 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少一向奖罚分明。 老管家恭敬地谢过,“谢谢少爷。” 傅辰渊微笑不语,提起脚步向花园洋房走去。 傅家别墅位于港城香山平缓的半山腰上,占地百亩,气派非凡。别墅里一应俱全,除了花园洋房基本标配外,还有马场、人工湖、小型高尔夫球场、停机坪等。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等候在客厅门口的佣人手里,然后挽起袖口径直走向一楼右侧的书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开门进去。 书房很宽阔,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间套房,里面藏书很多,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一位穿着白色对襟真丝唐装,年近花甲的精神矍铄老人正站在书桌前挥斥方遒。 傅辰渊出声道:“爸,您找我?” 傅老爷子见到儿子进来,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毛笔,“辰渊,你过来看一看,爸爸的这副字如何?” 傅辰渊漫步走到书桌边,静静打量白纸上的四个大字,衷心评价道:“笔锋苍劲,字如其人,父亲宝刀未老。” “呵呵,少拍马屁!”傅博恩斜视他,然后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辰渊,这次你拿下标案,爸爸很高兴,不过同时希望你戒骄戒躁,不要骄傲自满,这四个大字送你了。” 傅辰渊看着‘戒骄戒躁’四个毛笔字,无奈颔首答应,“谢谢父亲。” 傅博恩离开书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他看着优秀杰出的爱子,问道:“倩羽丫头就要回来了,你们俩的婚事年底是不是要定下来?姚老昨天还和我提起,你不能总让我敷衍他。” 倩羽,姚倩羽,她就是林凡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姚美人。 傅辰渊不动声色,他挪开镇纸的玉块,浑不在意地回答,“您说了算呗,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会这么好说话?”傅博恩才不信他儿子的话,这小子要是这么好说服,早八百年结婚生子了,何至于让他操心,总是叫他的四个精英助手帮忙物色并及时通风报信? 墨色已经晾干,傅辰渊卷起宣纸走到书房门口,回眸看向他父亲,“不然呢?像您那样,不满意自己的原配夫人重新找个年轻貌美的?” “傅辰渊!” 傅博恩气得吹胡子瞪眼,很想拿茶杯砸人。 “父亲,我看‘戒骄戒躁’四个大字更适合您!”傅辰渊不理会老父的怒颜,他离去之前给了一句话,“等倩羽回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傅老爷子看着关上的房门叹气,“淑娟啊,辰渊到底是嫉恨你我啊,我只希望家和万事兴,他千万不要残杀自己的手足。” 傅辰渊把宣纸交给傅伯去装裱,然后敦促对方装裱后直接挂到书房去,他忽视傅伯脸上的纳闷,吹着口哨踏上二楼,不过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朝阳的一间琴房。 琴房的主人早已过世多年,但是房间格局依然未变,即使是新的女主人入驻后,也未能动得这里丝毫。 傅辰渊走到白色钢琴旁坐下,掀开琴盖,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黑白的琴键,一道道悠扬婉转的音符流泻而出。他回忆着母亲生平最爱弹奏的那首钢琴曲,暂时忘却一切公事和私事,专心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 “妈,不是我不孝顺,让您到现在还看不到孙子,我就是不想让老头子那么舒坦,凭什么我替他辛苦保江山,他就坐等含饴弄孙?他有能耐,就让娟姨的儿子去生!” 钢琴上方的相框里,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人微笑地看着镜头,傅辰渊抬头仰视母亲的画像,习惯性和她吐糟,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卸下一切坚硬、冷酷的伪装,恢复到嘴贱、任性的孩提时代。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偏偏每天早起开一个小时的车去上班的原因,他住在半山别墅的原因不是为了这美好令人称羡的豪宅,而是这里有他小时候的全部回忆,回忆里浓浓的母爱和父爱。   ☆、004 球场再遇 林凡的办事效率极高,三天后一份详细的档案被呈放在傅辰渊的办公桌上。 “沈梦,一九八七年出生,小学到大学一直在本埠念书,毕业后在博恩旗下一家服装设计公司担任助理设计师,五年前出国,现在被方圆聘为首席设计师。父母皆是港大教授,退休后又被返聘回校执教。” “另外,她的户口簿上确实显示已婚,沈帅入了她的户籍,但是查不出她的配偶身份,也无法从民政局那里调出档案,貌似有人在背后封锁了此方面的信息。” 港城九月份的天气依然很热,林凡站在中央空调出风口下面却感觉到很冷,因为大老板对于他的汇报迟迟没有做出反应,委实令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BOSS,你看……”林凡时刻注意着大班桌后面的人,而后者并没有抬起头,手中的钢笔也没停,依旧面不改色地批复文件。 “再过三周就要开记者会,你都准备好了?”须臾,傅辰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深邃,令人看不到底。 “正在准备中。”林凡即刻反应过来,自觉告退,礼貌带上办公室大门。 林凡出来正巧碰上来报告的任晓,任晓三八兮兮地问他情况如何,林凡摇头,“对方确实已婚,按照老大的性格,估摸没戏。” 任晓扼腕,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对他的辛苦侦查表示慰问。 傅辰渊有四大特助,钟轶负责公关,林凡负责他的一切私人事务,裘洛负责财务偶尔兼任司机,任晓则负责工地基建。 任晓敲门进入办公室,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松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钮扣,“老大,林重光希望下午能和你会面,华龙项目供电局还没有给我们批复,林重光说会帮我们沟通一下。” 傅辰渊搁下钢笔,眉头微锁,看向任晓,冷声道:“供电局那里给出什么原因?” 任晓实事求是报告,“说是华龙门口的线路连接着马上要爆破的旧邮局大楼,一时半会送不了电,估计要一个月才能抽离。” “华龙什么时候验收?” “本月月底。”任晓说完继续补充,“基建时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那会早和供电局沟通过,他们表示会在工程结束前就能抽离,谁知道现在摆我们一道。” 林重光是裕丰电气的总经理,与本埠相关单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博恩一向是整包工程,华龙是政府首次立项批准的新兴项目,当初考虑到裕丰的相关背景,故把强电分包给裕丰,裕丰没有及时完成作业,原则上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不过现在验收时间不可更改,强电不能送电,到时候业主追究的还是博恩。 任晓咬牙切齿地说道,表情很愤慨,“强电项目要等基建结束后才进厂,建造金融中心大楼起码要两年时间,林重光现在就想分一杯羹,太老奸巨猾。” 傅辰渊黑眸一片冷意,修长干净的手指敲击桌面,“他想分,还得看我给不给。” 很快,他下达命令,“告诉钟轶,下午一点与香港投资商改为在豪泰见面,告诉林重光,我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给他。”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任晓颔首应下。 豪泰是本埠最大的高尔夫球场,位于西郊,占地颇广,且只接受会员制,每月会员费用高达上万,而且不是有钱就能进入,新会员必须得到三个以上的老会员推荐才能申请加入。 林重光携带女伴到达时,傅辰渊已经和投资商打完一局,此刻他坐在电动车上稍事休息,毕竟顶着烈日来玩高尔夫绝对是个体力活。 “林总,好久不见,您有十分钟时间可以和我们傅少谈,我不打扰你们。”钟轶向林重光礼貌问好,视线扫过他的女伴时微微一闪,然后带着投资商去远处继续打球。 “钟助理随意。”傅辰渊身边的人即使是个助理也要给点薄面,林重光示意女伴待在一旁,他自己走上前打招呼,“傅少,多日未见,依旧英俊潇洒啊,你们年轻人就是体力好,我们老了哦。” 林重光的女伴并没有安静乖巧地站在那里当木头人,她自得其乐地在球童帮忙下练习打球,姿势优美,挥杆流畅,可惜球没进洞。 她撇了撇嘴,推了推滑下来的墨镜,准备备战下一局。 “梦儿,我给你介绍个人,他可是高尔夫高手。”沈梦没料到自己随意打球就被人看到,她特意离了好远,于是她无奈地转身看向朝她走来的林重光和傅辰渊。 机场里无意中一见,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傅辰渊逆光而来,沈梦即使戴着墨镜,也习惯性眯起双眼打量他,他穿着墨绿色条纹T恤,白色休闲裤,白色球鞋,一身装扮优雅帅气且充满了男人味。 机场相遇,他凭栏而站,姿态潇洒随意,却夺人眼球。这次近距离看他,五官深刻,浓眉高鼻,气场强大,依然俊美非凡,令人望而生畏。 “干爹,我就这么随意一玩,就被你发现了。”她努力忽视某人散发的强大气场,娇笑地走向林重光。 林重光牵着沈梦的手,为傅辰渊介绍,“傅少,这是我的干女儿沈梦,前不久刚从伦敦回来;梦儿,这是博恩的总裁傅辰渊傅少,傅少可是年少有为,你要向他多多学习。” 沈梦面带微笑,乖巧地配合着林重光,主动伸出手,“你好,傅少。” 傅辰渊神色平淡,寒暄回握,他的手清爽没有汗湿,相握时微微给力,令人不觉得浮夸,感觉得到足够的重视。 林重光在一边笑呵呵,“今日偶遇这丫头,一时兴起被我抓来陪我练球,她每次都不肯来,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碰球杆,真是稀罕,老夫水平有限,不知道傅少愿不愿意给梦儿传授几招经验?” 沈梦有自知之明,连忙表示,“干爹,傅少日理万机,就不要麻烦他了,再说我就是随便玩玩。” “如果沈小姐没事的话,傅某愿意教授。”还没等林重光答话,傅辰渊就开了口,语气自然,听不出喜怒。 沈梦看了他一眼,奈何他也戴着墨镜,她无法窥视他的表情。 林重光有事先走了,球场上就剩下球童、沈梦和傅辰渊三人。 傅辰渊说教那就是教,他首先讲解了打球时的要点,然后又示范了下。沈梦哪想在大热天下玩球,打算应付应付就行。她模仿着他的挥求姿势,一杆击下,结果当然没进洞,但是却是比自己摸索着玩时进步了一小点。 “倒是从没听说过林总还有个干女儿。”沈梦没有料到傅辰渊竟会和她聊天,毕竟从刚才开始,除非必要的指导,他并未开口说过什么。 “傅少,难得你以为我是在拼爹?”沈梦手里没停,继续挥杆。 她穿着一套米分色运动衣,身材凹凸有致,卷发盘起,起首回落之间,颇有一番韵味。机场初见时浓烈的红色,像是盛开的牡丹,今天却是淡淡的米分色,犹如小家碧玉。有的人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傅辰渊黑眸暗沉,静静打量她。 沈梦感觉到他的注视,转身看着他,笑了笑,“也是,干爹素来风流,出席各大酒会常带着不同女伴,傅少好奇怀疑实属正常,再说我确实有让人怀疑的资本不是?” 对于她暗含挑衅的话,傅辰渊只是挑了挑眉。 沈梦正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反驳自己,他就亲密贴了上来,躬身例行地示范她正确的打法。他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抓着她的右手,贴在她的耳边说话,“傅某没有认为沈小姐在拼爹,傅某认为你在红杏出墙。” 他的手指特意划过了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005 针锋相对 烈阳下球场上,他旁若无人地亲密动作,含沙射影的话语,她却只觉得冷。 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少会轻易臣服于美色吗?答案显而易见。 沈梦微微挣扎,从他的怀抱里轻松挣脱出来,然后做出一副高姿态,声音清脆地说道:“傅少真会开玩笑,含沙射影本事也太高,沈梦是有夫之妇,怎么会想要出墙?” 久未与女性亲密接触,傅辰渊一时有点贪念刚才怀抱里的柔软,他注视着面前盈满怒意的漂亮水眸,勾了勾嘴角,“我也很奇怪,你是有夫之妇,为何沈帅从小到大没有父亲陪伴?为何你说我与他的父亲长得很像?为何我查不到你的丈夫信息?” 三个反问句,一句比一句戳中要点,一句比一句直逼人心。 沈梦心里一跳,傅辰渊果然不容易对付,没想到他竟然从那一天相遇后就令人调查她,好在她早早就留了后手。 “傅少,不用我和你解释,你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了吧?” 被人私自调查的感觉很不爽,就好像你的一切都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要不是看在林重光的面子上,她真想拿球棍打他一顿。 傅辰渊似乎察觉出她的意图,挥手示意球童抱着球棍离开。 沈梦哂笑,嘴角弧度还在张着,傅辰渊却突然靠近她,在她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伸手摘掉她的墨镜,冷然道:“因为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身上清新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还没等她仔细辨别出牌子,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射令她条件反射眯起眼睛,同时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的心虚。 片刻后,沈梦睁开眼睛,脚步微动,避开了阳光,眯着眼睛问他,“这就是理由?” 傅辰渊原地不动,手里把玩她的墨镜,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当然,不然我怕哪一天突然冒出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私生子。” 私生子。 沈梦心口好像被人挑起神经一样,针刺般疼痛,她一把夺过自己的墨镜,重新戴好,然后昂首挺胸,讥笑道:“呵呵,我虽然很感谢傅少那天对我儿子的照顾,但是并没有想到让帅帅叫别人为父亲,傅少,关于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心,我对傅夫人的位置不敢兴趣。” 她跳脚的模样令他玩味。在男女情感博弈上,有的女人欲拒还迎,有的女人毫不掩饰,就是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 傅辰渊盯着她被墨镜挡住的眼睛,对于她的解释没有丝毫反驳,而是换了话题,“话说回来,我答应过要陪沈帅去游乐园玩,既然今天偶遇他的妈咪,不如就今天吧,择日不如撞日。” 对于他转变话题,沈梦没有异议,只不过她不会顺着他的意思办,“傅少,我替帅帅谢谢你,您这么忙,我们不敢打搅,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还从来没有女人敢正面拒绝他,傅辰渊伸手拽住她的皓腕,微微使劲,“那不行,傅某人答应的事必须要做到,还是沈小姐有难言之隐,不愿意我和沈帅接触?” 他这次的手劲很大,沈梦挣脱不开,到最后干脆不挣。 她偏头看着他,咯咯一笑,“怎么会?帅帅聪明可爱,傅少喜欢也很正常,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 这女人前一刻还义愤填膺,下一刻却笑颜如花,表情多变,真是令人想要探究。 傅辰渊敛起心思,拉着她走向停车场,果断地总结陈词,“不用,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们现在去你家接他。” “如果不麻烦的话。”沈梦咬牙切齿地跟上,这人真是说风就是雨,雷厉风行。 就这样,傅辰渊牵着沈梦,在钟轶惊讶的眼神里走了过去,把重要客户抛之脑后,好在钟轶训练有素,找了借口搪塞了客人。 俩人来到停车场,傅辰渊很有绅士风度地打开后座的车门,然后才放开她的手腕,“沈小姐,请进。” “谢谢傅少。”沈梦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弯腰坐进车里,在看到司机大叔时连忙收起脸上愤恨的表情,尴尬地对他微微一笑。 傅辰渊走到另一侧上车,本来偌大的后车厢因为他的落座一下子变得狭小,他随意问道:“沈小姐住在哪里?” 沈梦往车门边挪了挪,听到他的问话,讽刺地笑了笑,“啧啧,傅少查了我的情况,怎么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身后事,一心只看前方路。 得,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和他叫板,她今天一下子打破刷新了他的两次记录。 傅辰渊伸手再次抽走她脸上的墨镜,对上她漂亮的眼睛,沈帅遗传了她的美貌,几乎是一比一复制,水汪汪的大眼里什么心思都掩盖不住,此刻正怒火高涨,“抱歉,我只记对我有用的信息。” “水榭江南。” 沈梦恼恨地说出住址,也不去管自己的墨镜了,然后掉头看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司机识时务地不用吩咐就发动车子,还贴心地打开了与后座的隔板,他可不想偷听大老板的隐私。 傅辰渊看着气鼓鼓的沈梦,有点想笑,如此情感多变的人,竟会生出那么可爱聪明乖巧的儿子,真是令人惊奇。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他低声开口,“有一点我很不明白,沈小姐五年前在博恩旗下的公司里工作过,五年前我隐在幕后,很少有人看过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沈小姐第一次见到我时会流露出熟悉的感觉。” 沈梦右手紧了紧,这人真是心细如发,连她的表情都能够读懂,不过既然她敢回来,自然有应付他的本事,“傅少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我认识你也很正常。” “是吗?可是我近一年才频繁出现在报纸上,我以为沈小姐的感觉,是那种故人重复呢。”傅辰渊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继续挖掘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沈梦收回望向车窗外的视线,回首看着他,嘴角上翘,这次换了一个称呼,“呵呵,傅总,你们高层,总是会把问题复杂话吗?” 称呼他为傅总,说的话却很挑衅。 傅辰渊低声一笑,沈帅的妈咪一点也不可爱,“这个得看是什么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所以我就属于复杂的那一种?”沈梦睁着一双剪水双瞳问他。 “可以这么说。” 静谧的车厢,浑身带刺的美人,意外地勾起了他的兴趣。傅辰渊一把拽过她,黑眸仔细盯着她的双眸,几乎贴着她的唇低语,“如果你真的没有丈夫的话,说不定我会追求你。” 沈梦被迫贴着他,她只要一开口说不定就会碰到他的唇,她想要推开他,奈何他紧紧禁锢着自己,黑眸一眨也不眨地审判她。 ------题外话------ 收藏敢不敢多涨点?   ☆、006 登堂入室 水榭江南,临街的一栋十一层公寓,六楼。 沈帅一开门见到傅辰渊比见到沈梦还激动,他高兴地伸手就要傅辰渊抱,“傅叔叔?你怎么会和妈咪一起回来?” 沈帅穿着印有柯南漫画的衣服,少了小西装的正式,多了儿童的天真烂漫。傅辰渊俯身抱起他,额头与他的相贴,“叔叔想你了,今天偶遇你妈咪,就想过来看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嘻嘻,叔叔真好,待会让妈咪削梨给你吃哦。”沈帅小小年纪就知道招待客人,也大方地与客人分享美食。 傅辰渊笑着回答,“好,谢谢帅帅。” 沈梦看着神似的一大一小,努力眨眼,把眼眶里即将泛起的波澜压下去,她故意瞪着沈帅,“有了叔叔就不要妈咪了?” 沈帅机灵地斜着身体凑到沈梦面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妈咪最好啦,把叔叔给带来了。” 傅辰渊呵呵一笑,小聪明鬼还不忘夸他。 沈梦稍稍吃惊,傅辰渊在她面前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和颜悦色过,她连忙伸手抱住沈帅,隔绝他们之间的亲密,“帅帅大了,还是乖乖下来,妈咪给你收拾下,待会叔叔要带你去游乐园玩哦。” 沈帅一听要去游乐园玩,听话地站到地上,他拉住傅辰渊的手,眨着亮晶晶的双眸仰首看他,“叔叔真的要带我去坐摩天轮吗?” “嗯,所以帅帅少带一点东西,到时候你玩得太累,肯定拿不动。”傅辰渊牵着沈帅踏进屋内,低头看了一眼鞋架,上面没有任何男士的拖鞋,于是他勉为其难地换上主人的米分色拖鞋。 沈梦瞠目,他倒是很自来熟,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现在他穿着她的拖鞋,那她穿什么? 沈帅拉着傅辰渊走向自己的房间,“叔叔,我的东西不多,我要戴遮阳帽、水杯、手帕、纸巾,哦对了,还有硬币,我自己存了好多硬币。” 傅辰渊没有多加打量客厅的装潢布局,因为水榭江南是精装修风格,本来就是博恩集团开发的,所以他对这里的套型了然于心。 沈帅的房间是典型海洋风格的儿童房间,墙上贴满了各种漫画和明星动物图片,琳琅满目的书籍整理地井井有条,地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玩具,书桌上摆满了好几款数独游戏和七巧模型玩具。 他坐到床铺上,发现床上有一张展开的港城地图,地图上有的地方用记号笔标注了,他大致一扫,都是本市著名地标。 “帅帅,你在背地图?”他问正在整理包裹的沈帅。 沈帅从储物柜里取出背包,然后找到要带的东西,一一放进背包里,“对啊,妈咪告诉我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念书,她让我先熟悉这里的街道。” “不是有校车接送吗?”傅辰渊知道港城的幼稚园和小学已经实行校车接送学生好几年,沈梦为什么还要让沈帅看地图? 沈帅放下手里的水杯,迈着小步子走到床边,指着他标记的地方解释,“妈咪说这叫防患于未然,现在不是有很多拐卖儿童的事嘛,帅帅不想被拐跑,所以要背地图。” 傅辰渊哭笑不得,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沈梦的提前教育很有用,起码让孩子知道自己生活在哪个地方很有必要。 沈梦端着梨子榨出来的汁水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傅辰渊温柔地和沈帅说话,俩人头靠头凑近地图指指点点,像极了日常父子相处的场景。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这画面,想着一家三口相处的温馨场景,如今场景真实出现,她反而不知所措。 傅辰渊听到她的脚步声,转首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发现沈梦端着玻璃杯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若有所思,道:“不是说要给我削梨?” 沈梦被他的话打断回忆,她没有不高兴,在儿子面前她一向是温柔开心的,她端着玻璃杯走近他,“想来你肯定是吃削成小块状的梨,但我想你肯定要保持你的高冷形象,所以我直接榨汁。” 傅辰渊看了一眼沈帅,善良地没有与她斗嘴,默默接过梨汁。 沈帅离开床边,走到他的背包旁,“妈咪,我收拾好了,你给我检查下,看看还缺什么?” “好的,妈咪给你看看。”沈梦一直就培养沈帅的独立自主,每次外出,她都是让沈帅先行整理,她再查漏补缺。 梨汁清甜解渴,傅辰渊不客气地一饮而尽,他静静注视着细心检查的沈梦,她只有面对沈帅时才特别温柔,收起了刺,散发出母爱的光辉。 母子俩人很快检查好行李,沈梦嘱咐儿子,“帅帅,要听叔叔的话,不要自作主张,甜筒只能吃一个……” “妈咪,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听叔叔的话。”沈帅连忙打断罗里吧嗦的沈梦,每次他出门,妈咪总是各种不放心。 傅辰渊纳闷母子俩人的对话,他问沈梦,“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这母子俩人的互动也太奇怪了,妈咪不想去,儿子也没有不高兴。 沈梦抬头看着他,他的眸底一片讶异,“我还要在家里画稿,而且我也不能玩摩天轮。” “恐高?” “没错。” “你不怕我拐卖你的儿子?”他盯着她,莞尔问道。 她淡淡一笑,给沈帅整理衣服,“傅总真会开玩笑。”在儿子面前,她需要灌输正确的称呼,而不是学着世人因为金钱和地位称呼他为傅少。 傅辰渊不想就此放过她,他对沈帅说道:“帅帅,如果你能说服你妈咪陪你去,叔叔今晚请你吃大餐。” 沈梦头疼,恼怒地瞪了一眼傅辰渊,不过她相信儿子应该不吃他这一套,她可是一直精心栽培儿子的。哪成想,真是她算不如儿子算。 果然是美人胚子,即使生气也很好看。傅辰渊静静欣赏她的怒颜。 沈帅眼珠一转,黑葡萄似的大眼在沈梦与傅辰渊之间打转,傅叔叔当他爸爸好像也不错,反正五年了,爸爸也没来看过他,不要也罢! 沈帅撒娇地抱住沈梦,揉了揉眼睛,一瞬间泫然欲泣,“妈咪,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爸爸陪,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一起坐过摩天轮,游乐园里都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去玩,每次我都是和不认识的管理员叔叔一起坐,呜呜,我想要你和叔叔一起陪我玩摩天轮。” 沈帅的话一瞬间戳中沈梦的心,她知道她对不起沈帅,即使再多的母爱也赶不上父亲的陪伴。傅辰渊没有插话,他静静注视着相拥的母子俩。 “好吧,不过妈咪只能陪你乘坐摩天轮,其余的刺激性游戏妈咪不敢碰。”最终沈梦答应沈帅的祈求,她不想将来让沈帅失望与后悔。 傅辰渊微微勾起嘴角,“那我们出发吧,趁着现在还不晚,多玩几个游戏。” “好耶!”沈帅兴奋地跳起来,此时才露出属于五岁孩童该有的可爱顽皮,他不忘悄悄对傅辰渊眨眼。 傅辰渊揉了揉他的黑发,弯腰抱起他,真是个小叛徒,就这么轻易出卖了他的妈咪。 沈梦看着亲密互动的一大一小,既高兴又心酸,真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一刻,永久保存起来该多好。 ------题外话------ 昨天认识一位写手,龙烈天,小姑娘让我很佩服,她在写免费文,已经20万字,我看了三章,她文字功底非常好,情节也不错,如果你们喜欢就去瞅瞅《古武皇后你别惹》。   ☆、007 假装 酷爸、靓妈、萌宝,这三个人的组合走在人流如梭的游乐园里还是非常吸人眼球的,即使三个人都戴着墨镜,但是普通大众一眼就察觉出他们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长相,让人不得不叹一句,基因好。 沈梦踏入游乐园起,感觉就一直怪怪的。她不是没有和异性来过游乐园,在伦敦时,宋成彦也带她和小帅一起去玩过,不过那时候她的感觉很平常,不像现在,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有偷偷打量傅辰渊,发现他倒是很淡定,墨镜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不过嘴角却没有抿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沈帅还小,自然发现不了大人的心思,他一手牵着沈梦一手牵着傅辰渊,幸福地穿梭在人流里,一双灿烂星眸来回扫视游乐园的各种游戏项目,差点挑花了眼,“妈咪,叔叔,我想每样都尝试一下。” 沈梦一路行来,发现游戏项目是一项比一项刺激,她看着这些超级无敌刺激的游戏,只有仰望的份,对于儿子的殷切愿望,她表示爱莫能助,“这个,要是傅叔叔没有意见,你可以央求他和你一起玩。” 既然是他提的建议,他当然要义不容辞迎头上。 傅辰渊转首看着胆怯的她,黑眸一闪,对于她不厚道的提议,他没有反驳,只是扯了扯嘴角,“帅帅,我们先去玩其他游戏,摩天轮最后玩,到时候还可以看到傍晚港城的美景。” 沈帅一心都扑在游戏上,哪管那么多,反正他听傅辰渊的总没错,“好的,叔叔说了算。” 沈梦撇撇嘴,得,一向有主见的儿子遇到傅辰渊就当起了墙头草。 这就是父子连心么? 就这样,一大一小俩人直接忽略了旋转木马这种平缓、低级的游戏,一开始就选择了海盗船。沈梦看见几乎成九十度晃荡下来的海盗船时两腿情不自禁发软,她坚持在原地等他们,“咳咳,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拿东西。” 傅辰渊没有多余的物品,就墨镜和遮阳帽,而且他也不打算取下来,他没有带累赘的钱包,直接抽了十张红色钞票放在口袋里,至于手机,他放在车里,今天下午的行程,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沈帅把自己的背包扔给沈梦,还不忘提醒她,“妈咪,记得给我和叔叔拍照。” 沈梦接过他的背包,从背包里掏出小型相机,不放心地再次叮嘱,“知道了,你要听叔叔的话。” “沈妈咪去帮我们买票,我和帅帅去排队。”傅辰渊弯腰抱起沈帅,好让他看清海盗船,同时掏出钞票递给沈梦。 沈梦被他的称呼给雷到,不过想想他在沈帅面前也只有这样叫,于是接过钞票二话不说去买票。 傅辰渊注意到她稍稍讶异的表情笑了笑,然后陪着沈帅看着快要停止晃动的海盗船,讨论着待会坐的位置。 沈梦买好票回来,把票和余下的零钱递给他,傅辰渊只接过船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掌心,“零钱放在你那里,反正待会还要用。” 一瞬间的正常碰触,却好像过了电一样,俩人同时察觉到了化学反应,同一时间看向对方,然后又相顾无言。 沈梦咳嗽了一声,垂首收回零钱放进口袋里,“行。” 此时已经轮到他们上船,傅辰渊看着她低垂的脑袋,轻轻道了一句,“我们上去了。” 沈梦抬头看着他们交票上船,注视着一大一小,眼神微眯,心里在琢磨一些东西。 围栏边好多游客等候在这里,她旁边的女游客搭话,“哎呀,我也不敢上去玩,也是孩子爸爸带着孩子上去。” 沈梦对女游客友善一笑,“是啊,我光在下面看就已经两腿打颤。” “你老公和儿子真帅啊,好像明星似的。”对方又夸奖了一句。 沈梦笑而不语,望着前方的眼神冷静又清晰,儿子是儿子,可是傅辰渊不是她老公,至少目前不是。 傅辰渊和沈帅早已经商量好,选择了最中间的位置,这样待会船晃动起来,落差起码比靠后的位置好。 “帅帅,抓紧扶手。”他把沈帅抱在怀里,用安全带扣紧俩人,确认安全设施做好,然后对着他说,“和妈咪挥挥手。” “好的。” 沈帅兴奋地朝底下人群看去,一看就看到白色围栏边上穿着米分色连帽衫的妈咪,他大喊了一声,“妈咪!” 傅辰渊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梦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们,举起手机对着他们拍照。他勾了勾唇角。 沈梦捕捉到他的笑容,一瞬间按下了拍摄键,她低头检查照片,照片里戴着墨镜的一大一小笑容十分相似,灿烂夺目,海盗船上的其他游客都成了他们的背景。 即使他们在假装一家三口,不过这笑容却假装不了。 沈梦决定要把这张照片刷出来,以作纪念。 ------题外话------ 小舍觉得要放慢节奏,男女主角互动必须足,必须多,必须细节。下一章字数补上~   ☆、008 摩天轮 飞机起飞时,心也跟着急速提升,这种感觉是最难受的。 摩天轮上升的速度很缓慢,沈梦此刻的感觉就像坐飞机一样,甚至比那更惨,因为飞机起飞过程一瞬间就过去,而摩天轮却很缓慢,时间长,也更煎熬。 摩天轮缓缓升起的那一刻,她就闭上了眼睛,任凭沈帅在她耳边兴奋叫喊,她也不睁开。 “越是闭着眼睛越害怕,我建议你睁开眼睛,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傅辰渊坐在她旁边,窄小的包厢里,他深切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她白皙光滑的脸正绷着,扣住沈帅的芊芊玉手都露出了皮肤下的经脉,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沈梦紧紧抱住乱动的儿子,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他,无意中看到玻璃外的虚无,吓得又闭上,“傅总,你真是说的容易,我要是睁开眼睛晕过去怎么办?” 沈梦不知道她刚才的表情有多妩媚,即使她只是正常的行为反应。 傅辰渊眯起黑眸,然后移开视线,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仰首灌了一大口,“不会晕,就算你晕倒了,我也会把你和帅帅安全无虑地送回家。” 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玩,或许是男女体质差别,他没有害怕这些游乐设施,沈帅敢玩的,他也敢玩。 沈梦撇撇嘴没说话,只不过扣着儿子的手稍微松了松。 沈帅很聪明,大多数时候乖巧听话,偶尔也有不少鬼点子。 他发现今天妈咪与傅叔叔的互动很奇怪,具体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是他能够体会出,他们之间给他的感觉好像汤姆和杰瑞。 沈帅挣开妈咪的怀抱,轻巧落地,跑到另一边,趴在玻璃上看着下方,“妈咪,摩天轮很安全啊,而且真的如叔叔说得那样,外面的景色很好看啊,下面的灯光好像萤火虫一样。” 此时已经接近六点,有的地方已经亮起了灯,夕阳西下,余晖照耀整座城市,美不胜收。 沈梦突然没了依靠,吓得紧紧按住座椅,又不放心儿子,于是只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帅帅,回来给妈咪抱。” 沈帅回头看着胆小的妈咪咯咯一笑,“妈咪胆小鬼,帅帅不要,帅帅要自己看风景。” 小兔崽子,敢欺负她! 沈梦在心里问候他的老子,不负责任,丢给她一个儿子,这么一想,自然联想到了当年混乱不堪的那晚,于是耳朵红了。 傅辰渊看见她嫣红的脸颊,以为她只是害怕,“沈妈咪,你儿子都比你胆大,你这么害怕为什么可以乘坐飞机?” 沈梦无语,他的声音里含有兴味,明显是在揶揄她。哼,一大一小竟然联手欺负她!恐高又不犯法,她为什么不能恐高? 沈梦气鼓鼓地张开眼睛要瞪傅辰渊,奈何摩天轮陡然一停,吓得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尖叫出声,“怎么了?” 傅辰渊盯着紧紧扣住他胳膊的白皙小手,她的指甲饱满、干净,又泛着米分色的光泽,燥热的夏末,封闭的包厢,手心的温度却很凉。 心随意动,他臂弯轻轻一动,掌心朝上,轻松握住她滑下来的右手,“沈妈咪,看在帅帅的面子上,我暂时把我的左手借给你握。” 沈梦此刻被他紧紧握住,只觉得脸如火烧,刚才她完全是条件反射,现在她想挣开又挣开不了,而且前一刻想要骂人的心情硬生生被阻扰,令她不上不下,一口气发不出去。 真是奸诈、狡猾的商人! “哼哼,我万分感谢傅总的帮忙。”最终,她咬牙感谢他的好意。 傅辰渊低声一笑,收回看向她的视线,调头看向窗外。 沈帅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去,妈咪的表情好生奇怪,宋叔叔经常握她的手,她也没这样……呃,怎么形容那个词?就是海花阿姨每次看到宋叔叔时那种表情,脸红红的,欲说还休。 傅辰渊自然注意到沈帅的鬼头鬼脑,他无声一笑,从脚下的背包里掏出相机,“摩天轮此刻停住,应该是让我们拍照,你帮我和帅帅拍一张照片,不然多可惜。” “真的哎,妈咪,叔叔,隔壁包厢的人都在拍照,我们快抓紧时间啊,不然摩天轮待会就动了。”沈帅连忙扑到沈梦怀里,央求她睁开眼睛。 沈梦咬牙切齿,敌强我弱,她又不想让儿子遗憾,于是深呼吸,睁开双眼,对上儿子渴求的眼神和神色自然的傅辰渊。她咬咬牙,接过他手里的相机,“好吧,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争取一次过。” “好耶!”沈帅兴奋地一跳。 “沈帅!” 沈梦吓得又抓住傅辰渊的手,不要小瞧五岁孩子,他的跳动,摩天轮也跟着晃动。 傅辰渊顺势把她拉起来,左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右手抱起沈帅,“帅帅拿着相机,赶紧给妈咪也拍一张。” 沈帅迅速配合,调转相机,同时把脑袋凑到傅辰渊和沈梦中间,按下快门,‘唰’地一下,照片拍摄成功。 沈梦的全部注意力还在傅辰渊扣在她腰际的手上,他手心的热度通过薄薄的衣服传到她的四肢百骸,熨烫了她的心,所以刚才的拍照,也不知道她表情如何。 傅辰渊自然地松开手,重新坐到座椅上,“帅帅,看看照片如何?” 沈梦抱着儿子重新坐下,一颗心到现在还扑通直跳。 “妈咪,你看,我们拍得不错。”沈帅讨好地把相机递给她看。 沈梦靠在他的小脑袋旁,看着刚才一瞬间抓拍的照片,突然笑了,“啧啧,到底是基因好,随便一拍,也这么好看。” 照片上傅辰渊只是轻勾嘴角,沈帅笑得天真烂漫,而她的表情很符合恐高的心情,玻璃外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还在,装点了他们的背景,朦胧了现实的差距,留下了美丽的一瞬。 她一句话把三个人都夸了。 傅辰渊也跟着笑出声,“帅帅,你妈咪爱臭美。” 沈帅咯咯笑道:“妈咪说爱美乃人的本性。” 沈梦揉了揉儿子的脸颊,得意地看了一眼傅辰渊,“帅帅真乖。” 傅辰渊眨了眨眼,没有点出她此刻竟然不害怕了,其实摩天轮往下走的时候,心也会跟着往下落,这种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摩天轮下来已经六点半,正是晚餐高峰期,傅辰渊本来要兑现他的大餐,却被一通紧急电话绊住。 沈梦知趣,看到他打完电话蹙眉走过来,她小声说道:“傅总,谢谢你今天陪帅帅玩了一个下午,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们可以自己坐车回家。” 沈帅疯玩了一个下午,刚才在摩天轮上已经睡着,此刻正被沈梦给抱着。 “替我和帅帅说声抱歉,我晚上有事要去处理,我们把饭局留到下次。”傅辰渊从她怀里接过沈帅,温柔地抱着走向停车场,“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我坐我助理的车。” 沈梦跟上他的脚步,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不过还是应下了,“好。” 俩人一路无话,走到停车场时,等候在一边的司机立即打开后座车门,傅辰渊把沈帅抱进去,安置好他才回头看着沈梦,“你刚才的语气好像不以为然。” “有吗?” 沈梦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较真她的语气,本来她就没把饭局当回事。 傅辰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沈梦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要问他看什么,他却收回视线,对她摆摆手走向另一侧等候他的黑色SUV。 沈梦撇撇嘴,弯腰坐到车里看着熟睡的儿子,真羡慕他,还是儿童好,无忧无虑。 ------题外话------ 欢迎各位妹子批评指正~   ☆、009 惊爆头条内幕 方圆女性员工比较多,沈梦大清早一踏入办公室,就迎来羡慕的、嫉妒的、怀疑的、纳闷的、看戏的等各种眼光。 怎么了?她今天的服装很到位啊,特意低调打扮了,没有穿鲜艳的裙子,换上了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女式西裤。 海花放下茶杯,偷偷向她打眼色,沈梦接收到她的暗示,不慌不忙走到自己的独立办公桌坐下,打开电脑登陆通讯工具。 聊天工具一打开,海花的花朵头像就冒了出来,她点击一看,“梦!你没看今早娱乐新闻?” “什么新闻?”沈梦快速敲击键盘,随着通讯工具的开启,新闻页面也随之而来,这下不用海花告诉她,她已经看到了大家奇怪反应的原因。 “恭喜傅少你有喜了!” 港城各大报纸杂志今早惊爆头条内幕——恭喜傅少你有喜了!红色的标题醒目又刺眼,标题下方的图片模糊又眼熟。 沈梦无声讥笑了下,然后淡定地点开报道,这些图片正是昨天下午她和傅辰渊在游乐园里被人拍下的照片,拍摄的人故意模糊大家焦点,视角错位,拍下了好几张外人看起来十分暧昧不清的照片。 第一张正是她把零钱递给傅辰渊,傅辰渊无意中碰触她的手心;第二张是他们牵着沈帅在卖气球的小丑面前聊天;第三张是三个人一起乘坐摩天轮…… 再看每一张图片下方的文字报道,“记者昨日目击,博恩集团总裁傅辰渊携带一位妙龄女郎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在游乐园里玩耍,据目测,妙龄女郎是小男孩的母亲,而且这名小男孩就是上个星期在港城机场和傅少一起走出来的那个……” “梦,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真的是傅辰渊?” 海花并不知道沈帅的真实身份,沈梦关掉网页,回复她,“是傅辰渊,不过事实不是报道上描述得那样。” 海花一直都很相信沈梦,既然她大方承认,那么真实原因肯定不是这样,她激动地打字,“哈哈,这下你可是一炮而红啊!与傅辰渊扯上关系,港城多少女人嫉妒你!”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工作、生活会受影响?”沈梦无语,死党在顶级男颜面前也不靠谱。 海花回复她一个阴险的笑脸,“切~我完全不担心!” “为什么?”沈梦莞尔,即使她有申诉的想法,海花也不一定猜到。 “傅辰渊是什么人?他会允许八卦报道乱写?你看着,这则八卦报道下午肯定被删!”海花回复的速度很快。 沈梦撑着下巴看着屏幕,发送一个摸鼻子的表情给海花,然后关掉对话框,点开邮箱,开始一天的工作。至于身后的那些低声八卦,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沈梦。 ** 同一时间,港城最繁华的CBD商业中心,博恩集团大楼,顶楼总裁室。 钟轶敲门进入,看向大班桌后面的傅辰渊,“BOSS,有何吩咐?” 傅辰渊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关于他的绯闻报道,他抬头看着钟轶,“钟轶,以往关于我的绯闻是怎样处理的?” 钟轶自然看到了一大早的头条内幕,不过他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昨天晚上是他去接的BOSS,自然发现了BOSS与绯闻女主角之间的不同寻常。当然作为一名好下属,某些时候是需要把自己当成背景墙的。 钟轶面不改色地回答,“要么封杀要么收购。” 傅辰渊望向窗外,黑眸流光溢彩,而后转首看向他的外交官,“你这样赶尽杀绝,会让人以为我们博恩集团容不下小企业。” 钟轶纳闷,以前他这样铁血处理的时候,BOSS也没任何意见,他委婉地表示,“不实的报道,会影响博恩及您的声誉。” 傅辰渊怎么会不知道钟轶的想法,他冷笑一声,“你想说的是老爷子和姚老那里看到这则报道会来质问我?” 钟轶咳嗽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大班桌上的水晶雄鹰。 他的四个特助,作为外交官的钟轶最懂他,也最狡猾。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傅辰渊也不难为他,翻开架子上的卷宗开始一一批注,“钟轶,放出话去,下个月的博恩记者会,取消那几家入场资格。” “好的,BOSS。” 林凡见到钟轶出来,丢开手里的鼠标,鬼头鬼脑地凑上去,“老大什么反应?” 钟轶拍开他的爪子,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什么反应?” 林凡摸着下巴沉思道:“言情小说里的桥段是下令封杀各大报刊媒体,冲发一怒为红颜!老大事后和女主各种浓情蜜意……” “得,你自个慢慢瞎琢磨吧,我办事去了。”钟轶不理林凡的胡编乱造,脚步一转离开总裁办。 ** 沈帅正在房间里整理照片,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跑出来,殷勤地接过妈咪手里的包包,谄笑地问,“妈咪,我是不是傅叔叔的儿子?” 沈梦正在脱鞋,闻言吓了一跳,她看着儿子渴望得到认同的黑葡萄大眼,心里有点泛酸。她咳嗽了一声,蹲下来柔声说道,“你看到报道啦?” 沈帅点头,“新闻上说傅叔叔可能是我的爸爸。” 海花的话没有实现,下午时分网页上的报道依然存在,沈梦也不知道傅辰渊为什么没有处理此事。她看着沈帅,小心措辞,“帅帅,傅叔叔他是未婚成功人士,但凡和他沾边的女性,都会被瞎写,所以帅帅,你不要乱想,你的爹地不是傅叔叔。” 沈帅皱眉,表情十分遗憾,难后又质问妈咪,“那爹地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沈梦游刃有余地解释,“他工作忙啊,每次都是他联系我,我无法联系上他。” “你骗我!你每次都这样说!即使是宇航员,他也可以和我们联系!”沈帅甩开她的手,第一次对沈梦发脾气。 沈梦叹气,太聪明的小孩不好骗,她索性站起来,也不理会无理取闹的儿子,径直走到卫生间,“爹地的工作很重要,涉及机密,妈咪不能透露给你。” “要多久他会回来?他就一点不想我吗?”沈帅觉得生闷气也没用,又老实乖巧地走到沈梦身边。 沈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地说道:“快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 晚上沈梦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心事沉重地从房间里退出来,站到阳台上眺望远处的灯火。 帅帅,不是妈咪对你隐瞒真相,而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让你和他相认。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的,除了远在伦敦的宋成彦别无他人。 她按下通话键,“喂,成彦。” “小梦,你和帅帅一切都好吗?”电话里男人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晚风传来,令人身心舒畅。 “我们很好,谢谢你打电话来关心。” “这么客气,我们都认识五年了,对了,我查过航期了,沈二货后天就会到达港城,你要记得去接。” “呵呵,好的,谢谢你,到时候和你视频,确认它完好无缺。” “行,不聊了,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放轻松,有事记得找我。” “嗯,知道了,晚安。” “晚安。” 沈梦挂掉电话,重新看着万家灯火,心思沉沉,哪有白天的嬉笑怒骂、美艳夺目? ------题外话------ 嘿嘿,我就不信你们能猜出来我设计的梗~   ☆、010 回家 南门巷是港城历史最悠久的一条巷子,时间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这里大多数居住着文艺界的老一辈艺术家,所以气氛格外清雅。 白日里曲曲折折的巷子一眼看不到尽头,五月时各家墙角都有米分色的杜鹃花探出来,红艳艳一大片,格外引人眼球。夏季时,绵绵细雨笼罩了白墙黑瓦,那种江南水乡特色扑面而来,以至于许多怀古的文艺青年都喜欢流连这里。 沈家就隐藏在巷子深处,一间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朴实无华门面。 沈梦今天一下班就带着沈帅坐车绕过了大半个城区来到了南门巷,都说近乡情怯,这话委实不假,此刻她牵着儿子的小手站在巷子口,踟蹰不前。 “妈咪,外公外婆住在里面吗?”沈帅感受不到母亲的那种情怀,他兴致高昂地来回打量四周,显然是第一次接触到中国老式的巷弄,分外好奇。 沈梦一走就是五年,平时很少和父母电话联系,这次回来她原本是打算等一切安定好才负荆请罪回家,没想到昨日的头条绯闻闹得全城皆知,以至于大哥沈岸一大早打电话责令她回家。 她深呼吸,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迟早要和父母见面,都到这里了,再打退堂鼓就不像话了。 “走吧,儿子,妈咪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好嘞。” 此刻晚霞布满天际,她走在昏黄的巷子里仿佛回到了儿时,刚才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偶尔遇到熟悉的左右邻居竟然还可以微笑招呼。 “呀!小梦回来了啊?” “这不是梦梦吗?好久没见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南门巷的叔叔阿姨见到她很激动,没有围着她问长问短,对于她身边的沈帅也只是夸他长得好看,讨人喜欢,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去串门。 沈梦一一点头谢过,再踏过三个十字巷口终于走到自家门前。 沈园还是老样子,门前的两颗桂花被父亲打理得很漂亮,此刻正值花旗,香味袭人。圆形拱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门柱上的对联已经褪色,她念着对联上的诗句,倏地心酸起来。 “吱呀”一声,沈园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沈梦措不及防看到对方,眼眶一下子泛酸,良久叫了一声,“妈——” 沈母穿着老款家居服站在门口,看着好久未见的女儿,也眼眶泛酸,“梦梦回来了啊。” 沈梦难过地扑到母亲的怀里,搂着她低声哭泣,沈帅看看妈咪又看看抱着妈咪的外婆,有点不知所措。 沈母温柔地拍着幺女的背,“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进屋说话,站在门口像啥。” 沈梦松开搂着母亲的手,擦了擦眼泪,拉过沈帅,“帅帅,叫外婆。” 沈母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机灵可爱的男娃,现在听幺女介绍,顿时疼爱地蹲下看着沈帅,小家伙和妈妈一个模样,俊俏极了,“帅帅,我是外婆。” 到底有血缘关系,即使从未见过,初次见面就有那种熟悉感。沈帅奔进外婆怀里,甜甜地喊了一声,“外婆!” 沈母即使心有怨愤,此刻被小人儿甜甜的叫唤,什么也忘记了,“哎,帅帅真乖。” “哼!” 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沈梦一惊,她望向母亲,求证道:“爸在家?” 沈母起身鼓励地看着她,“没事,你爸就嘴硬,其实担心得不行,你进去和他求饶,他肯定原谅你,我带帅帅去厨房吃点心。” “好。”沈梦把行李交给母亲,然后漫步走向客厅。 沈帅被外婆牵向厨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沈梦,机灵地用英语说道:“妈咪,加油!” 沈母呵呵一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小机灵鬼,敢情以为我们不懂外语?” 沈帅吐了吐舌,亲密地拉着外婆的手,“没有啊,外婆,我只是习惯了用英语说话哦。” 沈梦也跟着笑出声,听到客厅里又传来一声严肃的咳嗽声,立即又止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踏进去。 沈园是两层小楼建筑,一楼从左到右分别是厨房、客厅、书房、主卧,二楼才是沈梦和沈岸的房间。沈家客厅装潢清雅,处处透露出书香世家的风范,墙上都挂着字画,客厅里也摆放着不少盆栽。 沈父穿着老式的褂子背着手站在正堂的一副字画前——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沈梦走到中间站定,凝视父亲微微佝偻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屈膝跪下,“爸爸,女儿不孝,一走就是五年,还先宰后奏生下沈帅,没有脸回来见你们。” 沈致远听到女儿下跪,忍着心疼继续站在字画前,他冷冷地说道:“沈梦,你是我最疼爱的幺女,我从小对你的教育一直都很先进,没有像约束你哥那样约束你,你表现得也很好,唯独在沈帅这件事上摔了个跟头,要不是报纸登出你们的消息,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家了?” 最后一句质问很严厉,沈梦心头跟着一颤,沈致远一向温和,他在外面是一位慈祥、和蔼可亲的文学教授,即使对待沈岸严格,对待她却很疼爱,不客气地说一句,她就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爸,我没有不打算回家,我原本想安顿好沈帅的上学问题再回来的。” “哼,你给我老实交代,沈帅是不是那个博恩集团傅总的儿子?” 沈致远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幺女,他不想女儿吃苦,要是真的是对方的孩子,他拉下老脸也会替闺女解决此事。 沈梦咳嗽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又在沈致远的眼神里跪了下去,“老爸,那都是媒体捕风捉影的事!其实这件事是巧合……” 借口上厕所的沈帅,正蹲在花园里偷听,他觉得外公好可怕,于是立即掏出妈咪给他的苹果手机发邮件—— “傅叔叔,妈咪被外公训斥了,还被罚跪在地上,我想叔叔那么牛掰,那么能不能让报纸不要再报道我们的事?” 香山的傅家别墅,傅辰渊在应付完老爷子后看到邮件提醒,沉默地站在窗口,借着晚霞的景色抽了好几根香烟,良久才回复过去,“帅帅,叔叔知道了,会让他们补偿你们。” 沈帅咯咯一笑,连忙放好手机,忍着厨房里外婆做的萝卜陷包子的香味,悄悄关注客厅里的动静。 “小家伙偷听什么呢?”突然一只大手把他拎了起来,沈帅郁闷地看向来人,“叔叔,你是谁啊?” 沈母急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被抓包的外孙,连忙板起脸叱喝儿子,“沈岸,还不快把帅帅放下来!” 沈岸单手一翻就把外甥抱进怀里,同时把另一只手里的零食袋递给沈母,“妈,我带了熟菜回来,你给找几个盘子装下。” 沈梦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回眸翘首以盼,片刻就见到三十而立不苟言笑的男人抱着儿子踏进来。 “大哥。” 沈梦看着他,委屈地叫道。 ------题外话------ 哎哟,收藏不给力啊,我好担心首推~   ☆、011 天塌下来有哥顶着 沈母年轻时是大美人,沈父是气质出众的书生,长年累月的文学熏陶,沈家儿女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十分出色,沈梦漂亮不妖艳,沈岸英俊不阴柔,兄妹俩人的气质个顶个地好,南门巷同辈里无人可媲美。 沈岸早猜到父亲会拉不下脸,妹妹性子又倔,于是特地提前下班回来,果不其然,沈梦此刻正一脸委屈地跪在客厅里,看到他进来,眼巴巴地望着他,和小时候犯了错祈求他帮忙的眼神一样。 他放下小外甥,忽略父亲不满的眼神,走向沈梦拉起她,“这是怎么了?玩家法呢?” 沈致远看到儿子把幺女拉起来没说话,只是依旧虎着脸,眼光一扫,看到十分出众的外孙愣了一下,而后别扭地看着窗外。 沈梦揉着膝盖,偷偷对沈岸眨了眨眼,无声张嘴,“谢谢哥。” 沈岸瞪了她一眼,拿她没办法,他转身走到父亲身边,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爸,您宝贝女儿带着外孙回来,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着外甥也和我们姓,你纠结啥?” 沈致远当然知道沈梦的消息,沈岸在刑警队工作,调查妹妹的动向还不是手到擒来,只不过作为父母,总归要让子女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能一味纵容。 他知道儿子这是给自己台阶下,然而看到聪明可爱的外孙,心又疼,“高兴什么?这丫头难道就想带着儿子一个人过日子?” 沈帅躲在妈咪身后,听到外公的质疑,立即探出脑袋,人小鬼大地插话,“外公,好多叔叔追妈咪呢,反正爸爸总是不回来看我,我不会反对叔叔们追妈咪的。” 沈梦立即捂住儿子的八卦嘴,看着无语的父亲和想笑的大哥,头摇得像波浪鼓,“嘿嘿,没这回事,别听帅帅瞎说。” 沈致远看了一眼心虚的幺女,又看了一眼拼命眨眼睛的外孙,觉得其中猫腻很大,“沈梦,有就有……” “我说老头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儿女自有儿女福,梦梦是大人,她知道怎么做。”沈母打断老伴的训话,两手端着刚出炉的包子踏进来,“开饭了,小子们帮忙铺桌端菜,一个个别傻子似的站在这里,帅帅也来帮忙。” “知道了,妈,我先去洗个手。”沈梦见父亲神色有点动容,连忙叫道要帮忙,拉着儿子溜出客厅。 沈致远看着逃跑的幺女和外孙,又瞪了一眼儿子,然后和老伴叹气,“你看你,每次都唱白脸,把红脸丢给我,像话嘛。” 沈岸呵呵一笑,把空间留给父母,也走出客厅去厨房端菜。 沈母看到儿子出去了,才扭头对老伴发火,“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你还想把她气走啊?反正帅帅入了沈家姓,你现在不认也得认!” “妇人之仁!”三岁看小,沈致远自然发现外孙很优秀,不过心软嘴硬,不肯罢休。 沈母不理他,哼着歌去一边铺桌了。 有沈岸在,晚饭气氛还算融洽,沈致远没有再提到沈帅的父亲这事,只是问了沈梦工作和生活的一些情况。 “小梦,你为什么不请个保姆?”沈母知道现在有想法的年轻人都不愿意把孩子丢给老人带,怕老人溺爱孩子,影响他们的身心发展。 沈梦嚼着母亲做的糖醋藕片,吃完了才回答,“我不放心保姆,再说帅帅也不需要保姆照顾,他从四岁开始就已经会独立生活。” 沈致远抿着清酒,闻言大声反对,“那怎么行?孩子那么小,现在放学都很早,你到家都晚上六七点,你让他一个人待在家,你放心?” 沈岸没有插嘴,低头安静吃饭。 沈帅坐在外公旁边,在妈咪的泄密下,知道外公雷声大雨点小,所以吃饭时他特地坐在外公旁边求表现,“外公,我在伦敦的保姆明天就来了,您放心,它会照顾我的。” “伦敦的保姆?”沈母、沈父惊讶地看着小人儿,再次确认,“外国人愿意过来给你当保姆?” 沈岸嘴角扯了扯,抬头看了一眼沈梦,沈梦接收到他投来的目光,谄媚地一笑。 沈帅一边啃着好吃的猪蹄一边想,沈二货本来就是外国种,自然属于外国人,“恩啊。”按照出生日期算,他比沈二货大一年,在他看来,沈二货就是他的‘弟弟’。 “乖乖,外国人啊。” “小梦,老外来华务工,手续齐全吗?” 沈岸听到外甥理所当然的解释,差点喷饭,他立即用脚踢了踢吃得不亦乐乎的妹妹。 沈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着怀疑的二老,硬着头皮解释,“呃,沈帅说的保姆其实是一只狗,你们知道哈士奇吧?就是长得很像狼的那种狗。” “哈士奇?”俩老无语了。 “对啊,我说的就是哈士奇啊,它叫沈二货,它很聪明,从小和我一起长大,遗传了我的高智商,它只给我和妈咪碰,其他人根本近不了它的身,而且……” 沈帅巴拉巴拉的说着沈二货保姆的所有有趣事情,把在座两位老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来还想说胡闹的沈致远都硬生生地把话噎在了肚子里。 沈岸见父母逐渐接受外甥的话,于是自得其乐地啃着猪蹄,琢磨着能不能把沈二货借到警队去,给不听话的警犬上上课。 饭后,兄妹俩去院子里散步消食,沈帅被沈父沈母拉走问长问短了。 “你没看到刚才爸的样子,被帅帅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行啊,你真有本事,竟然训练一只狗照顾你儿子。”沈岸站在水池边,边剔牙、边漫无目的看着里面的锦鲤。 沈梦好久没吃到母亲做的饭,一下子吃撑了,在原地踏步,“在国外都这样,我这是培养沈帅的爱心,不让他因为单亲家庭而养成怪异、执拗的性格。” 沈岸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把牙签扔到垃圾桶里,“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不走了。”在没有达成目标前,她不会离开港城的。 “小梦,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事,天塌下来有哥顶着。”沈岸一向话就少,话少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唯一的妹妹,他自然尽心尽力。 沈梦内心一动,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他的胳膊,“谢谢哥,这五年你给我寄的钱我都存着呢,没舍得用。” 沈岸揉了揉她的卷发,笑道:“傻瓜,和我客气什么,等将来你有了嫂子,你想要也没有了。” “嘿嘿,那你赶紧啊,你看你外甥都五岁了,我的嫂子还不见人影。”沈梦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小院夜色,心情格外平静。 “哪能说有就有,不得看缘分。” “那也是。” “我外甥刚才说有很多人追你,你有看中的吗?” 对于沈帅的父亲,沈岸心里有数,要么对方不在了,要么对方不知情,要么沈梦不想那人知道,无论是哪一种,既然她不想提,那他就不提。 沈梦撒娇地哼了哼,“没有的事,就是普通朋友,现阶段我只想尽快适应工作,等一切妥当了再想这事也不迟。” 沈岸搂着她往回走,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暗忖小外甥就是吃香,“行,你要是没有好的人选,哥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到时再说。” 沈梦随口应答,也听到了儿子搞怪的笑声,她扬起笑脸,目视灯火阑珊处,哪怕再苦再累,只要听到他的笑声,她的烦恼忧愁可以通通抛之脑后。 ------题外话------ 十一章了,收藏没有过百,马上要首推了,心情忐忑不安~ 明天让沈二货出来遛一遛,缓解我紧张的心情~   ☆、012 沈保姆归来 港城,永盛码头。 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正站在岸边的空地上,他们在举目眺望前方江上的万吨级油轮。 “傅总,我们已经召集大部分人手忙着卸货,预计最快三个小时可以把贵集团的货物全部卸载完毕。” 永盛码头是国营单位,年吞吐量位居港城第一,但与博恩集团比起来那就是泰山脚下的一棵树,每年博恩在永盛走货的销售额都过亿,所以傅辰渊亲自到访,码头一把手即使再忙也要抽空出来陪同。 码头风大,即使今天天气晴朗,但是海风吹在身上还是凉意飕飕。 “傅某非常感谢刘局的帮忙,每次都抽调最大人力物力帮我们卸货,节省了我们不少时间,有空我们一起喝茶聊天。” 傅辰渊唯独是一群人里长相最出色的,他言笑晏晏地与对方寒暄,拿着烟的右手随意搁在腿侧,姿态潇洒,在男性荷尔蒙旺盛的码头丝毫不输。 “好啊,都说傅总高尔夫打得好,改天有空让我领教下哦。” 刘潜不会傻到追问傅辰渊具体时间,这些都是官方客套话,博恩本来就是他们永盛的超级大客户,他巴结都来不及,哪能在里面做手脚,港城可是还有好几家码头呢。 傅辰渊低声一笑,接着又和刘潜聊了一些相关话题,直到对方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他才敛起笑容。 今天跟在傅辰渊身边的是裘洛,因为待会还要去银行开会,裘洛又时不时兼职司机,所以他就一起跟过来了。刘潜带走了两名属下,留下了一个负责现场卸货的主任,博恩这里有其他人陪这名主任叙话,裘洛和傅辰渊则走到岸边小声交谈。 裘洛先说了一些要紧的公事,之后才闲谈,“老大,你那招真是太狠了,那几家报纸杂志现在后悔地叫苦连天,听钟轶说最近公关部天天被电话骚扰。” 传媒行业竞争强,随着电子商务化,传统新闻受到挑战,如果再不能报道一些重大新闻或者具有潜力的新闻消息,那么迟早要被淘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个世界运转的规律。 傅辰渊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工人卸货,对于心腹爱将的恭维,吸了口烟低声道:“这只是前奏。” 裘洛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嘴角莫名一抽,“还有后续?”光这前奏就已经让那几家报刊企业快要活不下去了。 当然有后续,他答应沈帅的,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傅辰渊一想到机灵可爱的沈帅,心情就格外地好,不由自主地扬了扬眉,视线微微偏离那艘邮轮,向其他地方看去,却在看到一位妙龄女郎的背影时,讶异了一分钟。 一位穿着白色雪纺衬衫黑色同款质地西裤的卷发女郎正站在右前方停泊在码头的一艘小型货轮前。她戴着安全帽,踮起脚尖看着货轮,好像在翘首以盼谁。光从背后看,曲线玲珑,双腿笔直,臀部挺翘,卷发披在肩头,令人无限遐想。 裘洛察言观色本领不下于博恩外交官钟轶,他顺着BOSS的视线望去,推了推眼镜,露齿一笑,“这不是BOSS绯闻儿子的妈咪沈梦沈大美人吗?她怎么在这里?” 傅辰渊偏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首席财务官,黑眸带笑地说道:“裘洛,有没有兴趣和钟轶换岗位?” “呃,老大,我错了。” 裘洛被老大眼风一扫,立刻老实认错,要知道,BOSS和你说话,不笑是正常的,笑是肯定不正常的。 沈梦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风景看了,她一心扑在即将下船的沈二货上,沈二货体积庞大,又不愿意待在封闭空间里,所以宋成彦特地拜托他的船长朋友帮忙,以船长的宠物名义带上货轮漂洋过海到港城。 很快,驾驶舱的小门从里打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白人牵着一只银灰色的帅气哈士奇走出来。 沈梦看到沈二货没瘦反胖的身材,扑哧一声笑了,她挥了挥手,“沈二货,妈咪在这里!” 沈二货?妈咪? 远处的裘洛听到了沈梦的呼喊,不禁一哆嗦,这只狗的名字太彪悍了。 傅辰渊黑眸一闪,灭掉烟蒂,倒是不意外,因为沈帅在飞机上就和他说过有一只哈士奇保姆。 沈二货听到了熟悉的叫唤,鄙视的小狗眼立即搜寻目标,在看到主人时,激动地吠了一声,然后撒蹄子狂奔。 沈梦高兴地蹲下来,沈二货从悬梯上飞扑而下,一瞬间就飙到了她面前,搭起前爪凑到她的脸庞,还妄图伸出舌头舔她脸颊。 沈梦咯咯直笑,连忙按住狗头,不让它亲,“好了,好了,妈咪知道你辛苦了,今晚回家做好吃的犒劳你。” 白人船长走到近前,和沈梦交接了沈二货的手续,“二货很聪明,也很听话,这一个月完全赢得了我们所有船员的喜爱,真舍不得和它分开。” 沈梦感谢船长的帮忙,“谢谢船长,我们家二货都胖了一圈,想来你们照顾得非常好,什么时候您有空,我请你吃饭。” 白人船长客气地应下,然后又聊了聊宋辰彦,最后依依不舍地抱着沈二货亲了亲,拍了照才离开。 “行啊,你不是一向高冷,不给其他人碰嘛?怎么一个月时间就被人家收买啦?我还怎么指望你照顾帅帅?” 沈梦牵着沈二货离开码头,同时不忘宣誓它的归属权以及即将胜任的工作。 沈二货呜呜哼了哼,小狗眼谄媚地盯着主人,表达自己的忠一不二的心。 沈梦被它卖乖的模样逗笑,忍不住用脚蹭了蹭它的大脑袋,“想帅帅了吧?妈咪现在就带你回家啊。” 沈二货用脑袋蹭着沈梦的脚,兴奋地来回打转,沈梦笑得乐不可支,却没注意中心,身子越来越歪斜,直到发现要摔倒已经来不及。 “沈二货!” 比沈二货反应更快的是后方伸出来的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大手的主人稳妥地扶住了沈梦的腰,声音带笑地说道:“怎么和孩子似的,就这么喜欢逗狗玩?” 沈梦仰首看到来人,吃了一惊,睁大澄澈的水眸,“傅辰渊?”   ☆、013 沈二货示警 “人在遇到危险时的下意识反应一般都是最真实的心里写照,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傅少’和‘傅总’都是你违背良心的称呼。” 傅辰渊英雄救美,怀抱佳人,令目击这场小意外的众人无不称羡,裘洛更是三八兮兮地瞪大眼睛,差点就想掏出手机拍摄,然而当事人却没多想,他的注意点在她的称呼上。 沈梦借助他的力量站直身体,她是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炙手可热的绯闻男主角,还被他英雄救美,本想要道谢,却在听到他的话语后,执拗的性格再次本能反驳,“傅少,你要是这么想,就完全错了,你说人在遇到危险时的下意识反应是最真实的心里写照,所以我直呼你其名再正常不过了,要是这时候我还想着奉承你,称呼你‘傅少’或者‘傅总’,那不是显得我诡计多端?” 傅辰渊定定地看着她,她脸颊嫣红,水眸明亮又狡黠,这女人在他面前依旧伶牙俐齿浑身长刺,完全想象不出昨晚被罚跪的可怜模样,他当时怎么会有一瞬间的异样呢?这不科学。 他撇开视线,看向她的狗,沈二货鄙视防备地看着自己,呲牙咧嘴,好像下一刻他要是图谋不轨,它就会扑上来。物似主人型,傲娇的主人、傲娇的狗。 “帅帅告诉我他的哈士奇保姆多么聪明多么通人性,那为什么这次它没有挽救主人于危难?” 沈梦一直注意他的表情,见他垂首撇开视线,正自得其乐她终于在他面前扳回一城,没想到他竟然开始攻击她的狗! 古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自家的狗再笨再蠢,也容不得旁人置喙! 她微笑地蹲下,宠爱地摸了摸沈二货的脑袋,“我们家二货需要倒时差啊,一时反应不过来情有可原。” 傅辰渊凝视她的笑颜,暗暗发笑。 倒时差?真亏她想得出来这个万用油理由,明明就是很想训一顿沈二货却偏要耐住性子装模作样。 他咳嗽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注视她,“沈女士,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和我针锋相对?” 沈梦像是听到了无语的笑话,哈哈大笑三声,横眉怒目,“傅先生,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鸡蛋里挑骨头?” 沈二货力挺自己的主人,配合沈梦的尾音朝傅辰渊吼了几声,沈梦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起身牵着它打算走人。 傅辰渊第一次被一只狗无视,诚然他之前没有这种经历,也没有被狗无视的机会,此刻竟然说不出的怪异,他出声叫住要走的某人,“请容我多想,沈女士不会是故意这样做,想吸引我的视线,令我看上你?” 沈梦顿住脚步,回眸一笑,故意上下扫了扫他,“请许我多嘴,傅先生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应该不缺女性关注,没必要一直陷我于不义吧?”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女人却是回眸一笑刀锋起。 傅辰渊眨了眨眼,眉头一直拢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时,他才准备返回自己的团队,却意外发现地上躺着一把车钥匙,他弯腰捡起,抚摸着这把商务车钥匙,从容地放进口袋里。 裘洛的眼镜自然把一切接受清楚,“啧啧,沈美女遇到大BOSS,目前看来,还是BOSS技高一筹。” 沈梦直到走到码头的大门外,才发现车钥匙不见了,她今天的裤子口袋本来就浅,所以她特意把钥匙握在手里,可能是刚才接沈二货的时候不小心扔了。想到这里,她立即转身回去,这车可是公司的财产,她今天是特意借公事外出,要是被发现出现在码头,被公司员工知道了,又要闲言闲语。 她和码头门卫打了声招呼,到底是美女好说话,可怜央求下就没有多加刁难。她按照原来的路线向岸边走去,同时不忘叮嘱沈二货,“二货,妈咪的车钥匙丢了,你赶紧发挥你的鼻子,帮妈咪找找,事关人命,你必须给力点!” 沈二货收到旨意,立马低头四处嗅嗅看看。 奇怪的是刚才站立的地方没有车钥匙,而且一路走来也没看到。沈梦无语了,纠结地挠了挠卷发,等等,刚才傅辰渊也在这里,她要是丢了钥匙,他肯定会看见的吧? 她立马起身,四处探看,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难不成他这么快就离开码头啦?要命,现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恨得是她没有他的联络号码,即使儿子有他的邮箱,他也不能即刻回复啊。 沈梦只能硬着头皮在码头堆场里寻找,希望傅辰渊没有走远。 永盛码头上堆满了各式集装箱和散装货物,粗厚的圆形树木、块状的报废汽车、进口的欧式家具等各式各样的物品。 这里灰尘大,叉车、汽车、人川流不息。沈梦一时半会没有找到,这家伙去哪了?明明刚才还在这里,她好不容易问了一名休息的工人,工人倒是客气地告诉她,博恩集团一群人向着外面出去了。 走了? 她立即牵着沈二货向门口方向走去,在避让一辆拖车时,看到了傅辰渊和他的团队,他的团队正对着一批囤放在堆场上的货物清点,他则站在另一边打电话。 “傅总?” 沈梦边走边唤,可是吵闹的龙门吊操作声音太大,傅辰渊又在接电话,他没有听到。 沈梦咬牙走过去,此时,沈二货突然狂叫,她以为二货又在针对傅辰渊,本想出声训斥,却发现二货的吼声不同以往,她福灵心至,联想到宋辰彦以前的叮嘱,第一时间看向傅辰渊站立的地方,果然他的后方堆放的木制家具超过了规定的高度,此刻隐隐将倾。 她的心开始突突直跳,紧张地像要蹦出来,奈何傅辰渊此刻竟然感应到她的呼喊,转身过来看到她,黑眸上挑,像是猜到了她找来的原因,却忽略了他身后的危险! “傅辰渊!” 行动快于大脑,在他疑惑不解的眼神里,她已经勇敢地奔了过去。 “轰!” 家具的倾倒,惊动了场地上所有的人,博恩集团的人立马跑到了对面,在漫天灰尘里看到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围着倒下来的家具不安地转来转去。 “什么情况?下面有人吗?” “刚刚BOSS好像在这里打电话!” “不是吧?” 裘洛从财务室签字出来,看到骚动的人群,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直觉有变,他立即跑向那里,看到坍塌的家具和沈二货时眼神都变了,从未有过的紧张与严厉,“赶紧的给我搬开!老大和他的女朋友在下面!” ------题外话------ 哒哒哒,沈二货还是靠谱的!它可是男女主角的催化剂哦~ 求表扬求抚摸~   ☆、014 以身相许如何? “老大,林凡已经把沈二货送到水榭江南,晚上会在那里陪他,另外,沈小姐的车子已经让她朋友开了回去,永盛和美兰家具抢着要付全责,裘洛对外宣称等您醒来再商议此事,当然我已经勒令这两家保持沉默。” 下午五点,博恩集团投资建造的博恩医院,超级VIP病房。 傅辰渊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仰靠在床头,此刻向他汇报的人是任晓,林凡被派去照顾沈帅,裘洛按照原计划去银行开会,钟轶在总公司主持大局。 任晓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此刻病房里还有一位没有醒来的病人,传说中的绯闻女主角、今天的女恩人沈梦女士正躺在BOSS旁边的病床上。 “知道了,永盛那里不需要动,至于美兰家具,交给裘洛负责,年底财务清点,可以省下一批开销。” 或许是因为背部受伤,傅辰渊的声音有点沙哑,不过说话依然铿锵有力,迅速地给予了任晓指示。他的眸光在看着任晓,心神却溜号,想着医生进来说的那番话,十指连心,伤得那么重,当然不会那么快醒来。 任晓察觉到老大的分神,心领神会,脚步极轻地向门口走去,“老大,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间。” 傅辰渊轻轻颔首,目送着任晓离开。之后他偏头看向一米之隔的沈梦,先前嫣红的肤色如今苍白得吓人,红润的双唇也黯淡无光,微蹙的眉头表明她在梦里被琐事困扰,索性脸上没有伤痕,即使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也不影响她的美。 他视线轻移,来到她的双手处,原本芊芊玉指的双手此刻被包扎得犹如粽子,好似一座小山架在了她的身体上。 意外发生的那一刻,沈梦用她的双手护住了他的头部,他用背部护住了她,把她压在身下,庆幸的是家具都用厚厚的保护膜包装起来,砸在他们身上又刚好形成了生命三角,让他们躲过一劫。裘洛带人搬开家具时,他有知觉,第一时间确认她有没有生命危险,在看到她血淋淋的手时竟然无比冷静地吩咐裘洛,“淡定处理。” 他以为自己可以强撑到医院,却在途中因为后背的疼痛而昏迷过去,醒来后就在这间病房里,任晓担心又安静地等候在边上。 傅辰渊移开视线,转首看向窗外,夕阳西下,余晖照耀进来,室内被一片朦胧的黄光所晕染,恍惚又静谧。 要不是她的钥匙在他身上,她带着沈二货找过来,那么结果会怎么样? ** 沈梦是被热醒的,同时感觉到双手无力,她正想要挪动时,一声严厉的低喝砸在她耳边,“手别乱动!” 她被这道叱喝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入目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子也发挥了作用,闻到了非常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大脑意识开始恢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第一时间不去看向叱喝的人,而是寻找自己的双手。 “啊——” 竟然包扎得比沈二货的爪子还胖! “都让你别动了,十指连心。”傅辰渊一直没有休息,他时刻注意沈梦的动静,人醒来的第一反应肯定会动作,手更是首当其冲。 沈梦疼得想要骂人,眼泪汪在眼睛里,恨恨地撇过脑袋看向罪魁祸首,不意外地看到他也穿着病号服,她记得她护住了他的头部,他把自己压在了他的怀里。她的手受伤,那么他的背部肯定也受挫。 不过,照目前看来,他的情况好像比她好很多,除了有点憔悴,神色有点倦怠,依然很帅,即使穿着普通的病号服也很帅很男人很有味道。 等等,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梦咬牙切齿,立马用语言掩饰自己的心虚,“傅辰渊!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这样吗?!” 傅辰渊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眶和变化多端的表情,想来又是在心里骂他,不过这次他得放低身段,但是久居上位,对女人的态度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还知道朝我吼,说明问题不大,你放心,承蒙你相救,我会把你的双手给治好,保证和从前一模一样。” 听听,这是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理所当然呢? 沈梦气急,奈何现在行动不便,不然真想打他几下出气! 她暗自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又突然想到沈帅,立马回过神,昂着脖子焦急地问他,“现在几点了?” 病房里开着灯,沈梦一看这装潢就知道是VIP包房,算他有良心,没把她一个人扔在普通房间。 傅辰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晚上八点。” “这么晚了?啊——”沈梦急得想要下床,奈何又碰到了手,疼地呲牙咧嘴,眼泪又飚了出来。 “你的事情我都帮你安排好了。”傅辰渊叹口气,真是心急的女人,好像自从遇到她后,他就开始学会叹气了,“我让林凡……” 沈梦耐着性子听完他的安排,心里虽然满意,但是嘴上依然得理不饶人,“我今天出门应该要看下黄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被你牵连。” 傅辰渊垂首看着洁白的被子,沉默。 她见他没反应,又觉得此刻俩人在同一个病房里太不真实,气氛太尴尬,只好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早知道钥匙在你这里,我就应该侯在门口等你,不对,应该是提醒你,而不是脑子一抽跑过去救你。” 傅辰渊还是沉默。 沈梦越说越想哭,从小到大还真没遭罪成这样,就连当时她生沈帅时都没这么痛苦,她当时为什么脑袋发抽跑过去救他?难道是因为怕沈帅失去父亲?不,应该是她从小的道德感在影响她——助人为乐可以长寿! “哎,可怜我的双手,被包扎得像个粽子,还不能乱动,没个把星期肯定好不了,啧啧啧,就算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都补偿给我,也不能弥补我的精神空虚。” 傅辰渊这次不再沉默,抬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我以身相许如何?” 沈梦:“……” ------题外话------ 下一章开始甜蜜互动~ 要不要给力地评论撒花支持?   ☆、015 孤男寡女 沈梦没有搭腔,傅辰渊也没有继续追问,一瞬间,室内重归静谧。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是介于熟悉与暧昧之间的孤男寡女,要么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要么相敬如冰,沉默到底。 当然,高端大气上档次、正常意识情况下的傅辰渊,他是不会主动干柴烈火的,他的那一句‘我以身相许如何’纯粹是为了阻止她的聒噪与唠叨。 她当然知道他是随口一说,她比谁都清楚他有未婚妻的事实。然而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她只是觉得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非常尴尬。 说句难听的,她和傅辰渊现在算是同居一室,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是最亲密却又最危险的距离。她的粽子手和他的后背伤注定了今晚俩人必须待在一起,起码等到医生确定夜里不会发烧并引起其他感染才会允许他们分开。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女性心思远不如眼下人有三急重要。她手不能动,做什么都不方便,她现在想要上卫生间,好想。 “饿不饿?” “喂,帮忙按铃,我需要护士。” 没想到俩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又撞上,只不过主题没有对上号,他关心她的肚子,她关心自己的膀胱。 傅辰渊掀了掀眼捷,原来她安静的原因是这个,他望着她纠结的脸,“我有名有姓,不叫‘喂’。” 沈梦其实是有意模糊他的称呼,一来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二来她现在没有心情奉承他,不过当务之急要解决她的困扰,她又不想在他面前动来动去,像蚯蚓似的,“…。傅少,傅总,麻烦您帮我按铃,我需要护士!”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傅少’和‘傅总’太见外了。”他发现这女人也只有在有求于人时才会放低身段。 “好吧,小傅,你的救命恩人需要护士。”人有三急,她不能被尿憋死,胆子也变大了。 傅辰渊扬了扬眉,决定先不和她计较,伸手探向上方的按钮,轻轻一按。 比护士先进来的是任晓,任晓望向稳坐床前的BOSS,关心地问,“老大,啥事吩咐?” 傅辰渊靠在床前浏览邮件,“替沈小姐喊一下护士。” 任晓看向沈梦,眼神一亮,睡美人终于醒了,“沈小姐终于醒了,我们老大可是一直担心你,五点钟醒来后就没休息过……” “任晓,沈小姐需要护士。”傅辰渊蹙眉,他的属下也很啰嗦。 “啊,好的,我现在就去给你叫护士。”任晓摸了摸鼻子,飞快褪下。 沈梦内心一动,原来他比她醒得早,还担心她会醒不来,等等,她本来就是为救他而受伤,担心很正常! 护士很快进来,柔声问询她一些细节,然后小心翼翼扶她起来去卫生间,她看到里面超级先进的坐便器顿时笑了,冲洗烘干,真是为她量身定做。 沈梦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傅辰渊的床上已经架起餐桌,桌上摆满了两碗清香扑鼻的药膳粥,勾得她食指大动。 任晓热情地迎上来,吩咐护士先行出去,然后小心虚扶她的后背,“沈小姐,请坐到这里。” 沈梦惊讶,看着傅辰渊的病床,“为什么要坐到这里?我可以在自己的病床上吃。” 任晓想要开口解释,傅辰渊瞥了她一眼,冷然道:“节省资源。” 节省资源? 沈梦稀里糊涂,自己坐上傅辰渊的病床,交叉叠起双腿,与他面对面而坐。 “沈小姐,医生建议你们正常进补,只要不吃太油腻的就行,我们医院里食堂二十四小时营业,老大说这时候喝粥对你比较好,容易消化……” 任晓抓住一切机会替自己的老板塑造体贴细致的形象,同时殷勤地替沈梦置靠背、铺餐巾。 “任晓,你可以出去了。”傅辰渊面无表情地赶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属下。 沈梦扑哧一笑,“谢谢你任助理。” 她知道傅辰渊有四名贴身助理,五年前她也见过他们,这四人也是港城众多未婚女性追捧的对象,不过她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的助理,没想到还蛮幽默。 “不客气……那我出去了。” 任晓眼神一眯,差点控制不住笑容,察觉到老大的不满,连忙离开房间,暗忖沈大美人真是一笑倾国,怪不得老大能够另眼相看。 傅辰渊盯着她如花的笑颜,黑眸里流光暗转,淡定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张嘴。” 沈梦瞠目结舌,“你要喂我?”说完她一愣,自己真蠢,这里就只有他们俩人,她手不能动,不是他喂又是谁喂? 刚才任晓在,她也没觉得有多尴尬,反而只是觉得好笑,现在就剩他们俩,他们又靠得如此近,只隔着一张小餐桌的距离,他的表情犹如放大镜一样被清晰放大在她面前。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且皮相顶级,她怀疑自己能否有足够的定力不妄动。而且还是坐在床上,这种境地想想真是无与伦比的尴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双手不便,我喂你吃饭算什么。” 傅辰渊倒是没想那么多,一来他不喜欢护士伺候,二来这是最好的报答方式。他端起碗,把粥送到她嘴边。 沈梦条件反射地张嘴喝粥,直到热乎乎的粥下肚才反应过来,她竟然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竟然被他给喂粥了! 深邃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脸,专注的动作,搅得她一阵心慌意乱。都说男人专注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这话委实不假。 “小傅……”沈梦偏头,避开他送到嘴边的粥,看到他冷下来的眼神,立马改口,“傅辰渊,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药膳粥?” 傅辰渊保持送粥的动作,黑眸静静地睨着她,“我发邮件问了沈帅。” 果然。 沈梦咂嘴,低头把勺子里的粥吃完,抬头看到他面前热气腾腾的那碗,好心地说道:“你也喝吧,不要一直喂我。” 他换了一只手,这时才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我不爱喝粥,这一碗也是为你准备的。” “这也是帅帅告诉你的?” “嗯。” 沈梦哼了哼,慈母多败儿,儿子出卖母亲真是不遗余力,而且她终于找到儿子不爱喝粥的原因,敢情是遗传了他老子的不良基因。 傅辰渊看到她不满地嘟嘴抿唇,无声一笑,沈帅委屈的表情原来遗传他的妈咪。 因为嘴巴忙着喝粥,接下来沈梦就没有说话,傅辰渊也没有发话,专心喂粥,一时间俩人都专注于粥上,气氛意外地和谐融洽。 一碗粥很快喝完,可能是因为别具一格的饮用方式,沈梦竟然觉得饱了,她打了一个嗝,“吃饱了。” 傅辰渊也不强求,打算叫任晓进来把另一碗端走。这时,沈梦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的手机就搁在床头。 沈梦吃饱喝足,虚荣心又得到了满足,看傅辰渊特别顺眼,语气委婉温和多了,“亲爱的傅先生,帮忙拿一下。” 她微甜的嗓音好似一道小溪滑过他的心间,他黑眸一亮,勾起唇角,“原来只要喂饱你,你就可以温柔地称呼我。”说完他就斜过身体,伸手一够,轻松拿到手机,来电显示人清晰地跳跃在屏幕上。 喂饱她? 沈梦囧了,这个词用得好……。 “好人做到底,帮忙打开通话键,不要开扬声器。”她咳嗽了声,提醒他,并不是要避嫌,而是怕宋辰彦听出什么。 傅辰渊配合地举起手机送到她耳边,肩胄支撑在餐桌上,目光避无可避,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秀气的耳朵和耳边细小的茸毛。 沈梦察觉到他的目光,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她力持镇静,把视线投向自己病床边的吊瓶,逼迫自己沉下心思接听,“成彦,什么事?” 即使没开扬声器,俩人靠得极尽,傅辰渊也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温和的男士。 宋辰彦语音温柔,还伴着轻轻的笑意,“小梦,收到沈二货就过河拆桥了?” 沈梦咳嗽了一声,她竟然忘了这茬了,“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误了,今晚我不好视频喽,我在大哥家,沈二货很好,你一切放心。” 傅辰渊凝视她,左手也搁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原来她和其他男人讲话是这么淑女这么温柔。 沈梦眼角余光看到他的动作,不经意间就被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吸引住,她喜欢男人的手,尤其是干净的手,“天气啊,还好,反正没有伦敦那么冷。” “小梦,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电话里的男人静了静,声音也变低了,明明他刚才没有聊到天气。 沈梦无语,都怪身边之人的气场太强大,连带着都没有心思和宋辰彦聊天了,宋辰彦真是心细如发的人,不愧是医生,她稀里糊涂地应付了几句,“有一点,我先不多说了,我有空call你。” ------题外话------ 这一章写了改,改了写,想要描写完美,所以延迟更新了~ 大家踊跃留言啊,潜水不冷么~   ☆、016 亲爱的傅先生 “男朋友?” 傅辰渊察言观色,替她主动掐断电话,黑眸专注地盯着她,不像是随口聊天,好像真的想要知道结果。 沈梦无语,宋成彦不止一次被别人当成她的男朋友,通常这时候她一笑置之,眼下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下,在他深不可测的目光里一本正经地回答,“男性朋友。” 傅辰渊长时间笔直坐着有点累,他轻轻挪动身体,仰首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眸光带笑地看着她,“想来是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竟然不辞辛苦地把沈二货从伦敦运回港城,这博美人一笑的举动寻常人可做不来。” 沈梦又感觉到别扭了,她也好想仰首靠在床尾,奈何不是自己的病床,她挺直身体左右摇晃微酸的脖颈,展开盘起来的双腿,伸直微微晃动,“这年头谁没几个蓝颜知己?傅总不是也有么。” “你嫉妒?” 傅辰渊发现她即使穿着肥大的病号服,双腿也很有型,而且他们一个在被里一个在被外,隔着被子,却又亲密相贴,他得承认他不反感。 沈梦停住动作,望过去,只见他眼角上挑,眸光暗含挑衅,她撇嘴,“哈,这有什么好嫉妒?傅总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有三五个红颜知己很正常。” “不是。” “不是什么?” 她愣住,是没有三五个红颜知己,还是有三五个红颜知己这件事不正常? 他定定地看过来,低沉一笑,“我没有红颜知己,我只有未婚妻。” 傅辰渊很少笑,自从接触他以来,他在她面前微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摸不清此刻他笑的含义,是因为讥讽自己没有红颜知己,还是因为想到了未婚妻。 不过不管那样,沈梦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应景地夸赞一句,“傅总真是当代好男人。”接着她又开口,“麻烦傅总再帮我拨号,我要和帅帅通电话。” 女人转移话题的目的不外是两个原因:其一,之前的话题让她尴尬;其二,她想掩饰什么。 原来他的未婚妻是她尴尬的原因。 傅辰渊没有多加解释,他坐直身体,右手摸向手机。“什么名字?” 他问的无头无脑,她却懂了,“沈帅。” 对于她手机里联络人名字存储方式傅辰渊没有意见,他点开通讯录,大致扫了一眼联络人,“你好像没有我的号码,要不要存一下?” 沈梦想到今天下午就是因为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才像无头苍蝇乱找,既然他送上门,她自然不会拒绝,“傅总的号码多少人求而不得,难得你主动要求,我当然却之不恭。” 傅辰渊抬头睨着她,眼神里的暗示很明显,“一般人我只给贴身助理电话,不过你很幸运,我给你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林凡的手机号码,一个是我私人的行动电话。” “真是受宠若惊。”沈梦配合地表达出惊喜,凑到桌子旁看着他仔细输入,在看到联络人的名字时囧了,她瞪大水眸,“等会,‘亲爱的傅先生’是怎么回事?” 有人像他这么自恋的么?竟然备注姓名是‘亲爱的傅先生’! 沈梦的激动导致俩人额头相触,一个细微动作就可能擦枪走火,傅辰渊不着痕迹地偏头避开,继续我行我素,“我是什么身份?万一你手机丢失,有人看到我的名字,企图勒索我怎么办?” 女人本来就心细,又爱胡思乱想,他的规避,她看在眼里。然而作为聪明的职场女性,掩饰本领一流,她怒斥,“傅先生,你有被害妄想症?再说你这名字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一样,他们不知道傅先生是谁,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傅辰渊轻移手指,拉到S字母,拨通沈帅的电话放到桌上,这次他开启了扬声器,“接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儿子甜甜的童音从听筒里传来,“喂,妈咪?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哦,你和叔叔吃过晚饭了吗?林凡哥哥告诉我你们很忙,所以我没电话骚扰你,我是不是很乖?” 傅辰渊不想沈帅担心,于是让林凡告诉沈帅,她和傅叔叔一起出差了。 她听到儿子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放柔了表情,“嗯,帅帅很乖,妈咪和叔叔已经吃过晚饭喽,你要听林凡哥哥的话,不准和沈二货欺负林凡哥哥,你要按时吃饭,港城不比国外,不要让沈二货上床睡觉,让它陪在床旁边就行,还有……” 沈梦絮絮叨叨地地嘱咐儿子日常细节,她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回家,待会还要和海花请假,至于爸妈那里就找借口推掉,晚一点带沈二货过去给俩老鉴赏。 傅辰渊也不催她,静静听她们母子俩日常对话,她微笑温柔的表情,柔和的声音,母爱浓浓,他的心里有股暖流流过。 “好了,妈咪要忙了,宝贝,提前和你说晚安。” “晚安,呀,妈咪,叔叔在不在你旁边?” 沈梦没有立即回答,看向傅辰渊寻求他的意见。 傅辰渊把手机挪近自己,“帅帅,叔叔在,什么事?” “叔叔,你要好好照顾我妈咪啊,她有时候比我还不乖,夜里睡觉嫌热会踢被子,叔叔你要是…。” “沈帅!瞎说什么呢!没事的话挂了!” 沈梦不能用手,只好低头把脸凑到手机上,使劲一碰掐掉电话。然后她也不敢抬头看傅辰渊,屁股一撅挪到床边,穿鞋下床,走向自己的病床。 儿子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会傻到说这种话,难道他以为他的妈咪和叔叔睡在一张床上? 上帝,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孩子! 傅辰渊看向脸红耳赤的某人,嘴角弯了弯,把手机放到她的床头柜上,还不忘再补一脚,“沈妈咪,要记得你儿子的话。” 沈梦扭头不理他,“我睡觉了!” 她说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但是与其相对无言尴尬,还不如躺着闭目养神。她听到他按铃叫任晓进来收拾桌子,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下床去卫生间,在之后是出来掀被子的声音。 她无声叹气。 与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大少同居一室,别人或许会觉得无上光荣。可是她不一样,她不觉得与有荣焉,冷静后只会感到凉意袭满全身。 她和他原本没有交集,只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意外,从而导致俩人间有了纽带。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结晶。 这要换成五年前,说不定她心跳如小鹿乱撞,期盼发生各种罗曼蒂克之事。但是现在,她只觉得醒着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他的呼吸、他的味道、他的动作,他的安静,一切都在影响她。 她倒是不怕被发现真相,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她只是怕自己陷入,无法自拔地陷入。 ------题外话------ 周六,你们懂的   ☆、017 叔叔,你把妈咪怎么了? 也许是身体受伤容易倦怠,也许是用脑过度带来疲倦,也许是房间格外安静,沈梦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傅辰渊却还醒着。 一来他的作息规律,晚上十一点准时入睡,现在才十点,他无丝毫困意;二来他在回复沈帅的邮件。 小家伙被他的妈咪挂断电话,特别不放心地发邮件来提醒他——叔叔,帅帅说的都是真的哦,我小时候和妈咪睡觉,第二天起来没有不感冒的,沈二货来我们家后,妈咪就放心我一个人睡啦。 傅辰渊可以想象到沈帅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一边快速打字一边像小老头似的摇头叹气。 他回复过去,没有必要和孩子额外解释,只是顺着小孩子的思想回答,“叔叔知道了,帅帅不要熬夜,早点睡觉,晚安。” “叔叔晚安,kiss—you(吻你)。” 傅辰渊看到他的回复微微一笑,小家伙好像很喜欢自己,也乐意自己和他的妈咪在一起,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他的父亲,这点真是有趣。 他退出邮箱,把手机搁到柜子上,闭目养神。 其实他对沈梦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漂亮、个性独立的女人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现在想想她采取的政策完全是放羊吃草。敢情不是她教育照顾沈帅,而是高智商的儿子在引导她。 想到这里,他偏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她,她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又长又黑的卷发遮住了半边脸颊,目前睡相安好。 从成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和除母亲之外的女性在一个房间里睡觉,这种感觉委实新奇。自小他家教极严,母亲的命运他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因此对于女人,他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风流亵玩,也不像言情小说里描写的酷炫狂拽总裁一见钟情某人。迄今为止,他除了念书时期萌发过的暗恋,之后就是名义上的未婚妻。 未婚妻,四位贴身助理口中戏称的姚美人。他想姚美人再不回来,他就快要忘记她的长相了。 傅辰渊收回视线,敛起心思,熄灯就寝,只留了墙角处的一盏壁灯。 傅辰渊没有认床的毛病,不过在陌生的地方他一向浅眠,所以在听到沈梦无意识的呓语后,他慢慢爬起来,静静聆听,眉头微蹙。 她在哭。 壁灯光线暗,而且是照射在地板上,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他静默了一分钟,然后安静下床走到她的病床前,细细打量她。 沈帅说得没错,他的妈咪睡觉不老实,此刻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裸露在被子外面,被绷带包裹得双手也不安分地逃出被子透气。他挪动脚步走近几步,微微俯身观察她的脸,泪水打湿了脸颊,留下了几行痕迹,纤长的睫毛微颤,秀气的双眉微微拢起。 谁在她的梦里使她悲伤。 这一刻,他想要擦去她的眼泪,这么想的同时,他也这么做了。不过弯腰时没有想到背后的伤,动作一起一伏,豆大的汗珠就落了下来,滴到了她的脸上,滑进了她的唇里。 他耐心地等着疼痛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擦拭她的泪水,眸光却好像有自主意识,飘到了她诱人亲吻的双唇上,心里升腾起怪异的感觉。 痒以及渴望。 在他停顿的这一瞬间,睡美人睁开了泪水朦胧的双眼,迷茫惊吓地瞪着他。 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非常近,呼吸交融,眼神互望,在静谧的黑夜里,气氛暧昧之极。 沈梦一下子语塞,完全弄不清现在的情况,她做梦梦到呼吸压迫,有坏人拿着刀子要划破她的脸,惊醒过来就看到傅辰渊奇怪地俯身在她上方,黑眸深邃,一片氤氲。 呃,他靠得太近了…… 她紧张极了,心跳越来越快,在快要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情形时,她发出了尖细的声音,“你不要过来!” 他勾唇一笑,这女人反射弧真是长,竟然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叔叔,你把妈咪怎么了?”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稚嫩的童音清脆地响起,间接地砸晕了某对状况外的男女。 沈梦一个激灵抬头,傅辰渊没来得及避开,然后……木有然后了…… 沈帅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他旁边的沈二货探出脑袋,顿时用狗爪遮住了鄙视的眼睛。 非礼勿视。 林凡屁滚尿流地滚进来,瞟到病床前意外的一幕吓得立马拽着一娃一狗,“咳咳,走走,我们不要打扰叔叔和妈咪。” 沈梦想死的心都有了,倏地缩回脑袋埋进被子里,要死了,当着儿子的面,她强吻了他的傅叔叔,形象算是毁了,虽然这不算是吻,仅仅是一个意外的碰触。 不过,一想到刚才的碰触,她就火烧火燎的,除了五年前混乱的那夜带来的刻骨铭心的感觉,这种清凉、柔软的触感真是久违了。 傅辰渊看着当起缩头乌龟的某人,心情竟然意外的好,他不紧不慢地直起身体,转身看向原地不动的一娃一狗,还有他快要哭出来的贴身助理。 “能给我解释下你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BOSS……”林凡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在老大清冷的眸光里硬着头皮解释,“这事……” 沈帅眼珠一转,即刻打断林凡的话,走近几步,看了看害羞的妈咪,又看了看傅辰渊,“叔叔,我是不是打扰你和妈咪亲吻啦?” 林凡听得直哆嗦,他好想滚出去。 傅辰渊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无奈地看着小男娃,“帅帅,你不乖,不是答应叔叔要早点休息的吗,为什么跑来了这里?” 沈帅人小,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转移话题,他一屁股跳上沈梦的床,召来沈二货,“二货告诉我的。” 沈二货抖擞着庞大的身体,耀武扬威地坐到小主人身前。 傅辰渊看了一眼彰显存在感的哈士奇,又看向林凡,林凡苦笑地点了点头,“BOSS,我不得不承认这只狗真是匪夷所思地聪明。” “看来,你还不如一只狗。” “呜呜……” 林凡伤心地蹲到墙角画圈。 沈帅不忘补刀,笑眯眯地说道:“叔叔,你不要生林凡哥哥的气,我们家二货和我一样高智商啊,林凡哥哥没它聪明很正常。” 林凡想死的心都有了!敢情他一个下午的陪伴在小主人眼里都抵不上一只狗啊! “任晓,把林凡和沈二货带出去。”傅辰渊对着门口唤道,看向沈帅解释,“帅帅,病房里不能有宠物,暂时先让二货待在外面。” 沈帅点头表示理解,拍拍沈二货的脑袋,“乖,出去给我们把风。” 任晓进来牵走沈二货,听到沈帅的话差点一个踉跄,与林凡苦笑,得,他们俩地位还不如一只狗。 沈二货抖抖身体,鄙视的狗眼刷了刷俩西装男人,“哼,凡人。” ------题外话------ 交代了该交代的,不要再问我身心干净不干净啊~ 收藏好不给力,看文的妹子有没有注册520小说号,收藏我啊?   ☆、018 我不介意你使用美人计 “啧啧,沈二货这只狗真是奇葩,竟然能够翻版再现当时场景,我有预感要是沈美人成为我们博恩的当家主母,我们四人的地位肯定要排到这只狗后面了。” 任晓听完林凡的解释,与地板上喝完水的沈二货大眼瞪小眼,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只体型庞大又蠢萌的哈士奇智商能够媲美排名第一的牧羊犬,这不科学。 林凡此刻丝毫不关心谁来当BOSS的夫人,他比较关心自己的前途,你们说撞到老板和绯闻女友亲密的场面,他会不会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非洲大陆,去和土著人一起玩耍? “二货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快要吓哭了,我问它妈咪有没有事,它摇头又点头,我心里害怕,就去忽悠林凡哥哥,问他是不是妈咪出事了,他骗我没事,我就哭给他看,然后他就把真想告诉了我。” “幸好叔叔和妈咪没有生命危险,虽然叔叔在和我发邮件,妈咪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想妈咪,所以就央求林凡哥哥带我来。” 沈帅说完还叹了一口气,一副终于放心的摸样。 傅辰渊沉默良久,心里起了要把林凡送去进修的心思,这人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忽悠不住,还被对方反将一军,真是不配当他的贴身助理。 沈梦在被子里听得一清二楚,对林凡深表同情。她的儿子高智商又古灵精怪,再加上通人性的沈二货,谁遇到这一娃一狗,也只有甘拜下风的命。 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故意不去看傅辰渊,看向床上的小人儿,“儿子,过来。” 沈帅扭头看向沈梦,开心地睁大眼睛,他立刻蹬掉鞋子,小小的身体弓起来爬过去,把白白胖胖的脸颊凑过去,“妈咪,帅帅给你亲。” 沈梦呵呵一笑,抬头用力地啄了几下,儿子脸上的奶香味让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又平静,她看着他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立刻打消他的主意,“帅帅,妈咪没事,你乖乖地和林凡哥哥回家,妈咪最快明天就能出院。” 沈帅皱起眉头,不高兴地回答,“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和妈咪在一起。” 沈梦收起笑脸,严肃地教育他,“听话,这里是医院,二货待在这里不合适,你难道想看到它被人撵出去吗?” 沈帅眉头皱得死紧,他默默想了会,决定抱着明天感冒的想法毅然掀开被子想要钻进去,“妈咪更重要,我要和妈咪一起睡。” 傅辰渊起身一把抱住沈帅,把他从沈梦的被窝里捞起来,“妈咪手受伤了,帅帅会压着妈咪,今晚你和叔叔一起睡如何?” 沈梦内心一动,硬着头皮对上傅辰渊的视线,他的黑眸一片平静,她窥不出他先前的想法,也不想麻烦他,“这样不好,你后背也有伤,帅帅又比较敦实,夜里说不定会压着你。” 傅辰渊微微摇头,“没事,现在已经凌晨,等到天亮,我让护士送个小床过来。” “妈咪!给我看看你的手!”沈帅插嘴,他只知道妈咪受伤了,却不知道伤在哪里。 傅辰渊抱着他做到沈梦的床上,轻轻掀开她的被子,既然已经知道,就没必要瞒着孩子,“帅帅看,妈咪的手像不像包子?” “像……”到底是母子连心,沈帅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妈咪一定很疼……” 沈梦觉得难为情,她试图坐起来,一双大手及时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借力把她给扶起。她谢过他,然后把手送到儿子面前,“帅帅别哭,妈咪现在一点也不疼,这样吧,你亲一下妈咪的手,他们马上就好了。” 沈帅睁大黑葡萄似的大眼,哼哼唧唧,“妈咪,我念书少,你不要骗我,哪有亲一下就好的道理,不然还要医生做什么。” 沈梦本想走温情路线,奈何儿子基因太强大,让她哭笑不得。她俯身凑到儿子面前,与他额头相抵,“我的乖儿子,你太聪明了。” 小孩子心性,沈帅变哭为笑,笑眯眯地趴到母亲怀里,“我本来就聪明。” 由于沈帅被傅辰渊抱着,所以他趴在沈梦怀里,傅辰渊也间接地贴了过去,沈梦一抬头就对上近在眼前的俊颜,想到之前意外的那一吻,莫名其妙脸又红了。 唰地一下,她垂下眼捷,避开他的视线。 傅辰渊静静看着他们母子相拥,没有出声叨扰,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胶在她低垂的脑袋上。 翌日,沈梦早早醒来,她试着自己慢慢挪动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想到前一天的事,感觉飘忽得不真实,直到白色帘幕遮挡的隔壁传来轻微响动,她才起身绕过去。 十月的阳光透过窗棱射了进来,照耀在一大一小的身上,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此种美景让人不忍心打扰。 她看到儿子睡在傅辰渊的怀里,脸上还有笑容,好像梦到了开心的事。傅辰渊侧卧拥住沈帅,给予了最大的保护。 原来,这就是父子。 傅辰渊一睁眼就看到站在他床前呆愣的沈梦,她恍惚地看着他和沈帅,水汪汪的眸子里各种情绪飘过。 他轻声开口,“你有没有考虑要给沈帅找个爸爸。” 沈梦惊醒,对上他犀利冷静的视线,一瞬间好像被他窥破心中所想,她咬唇看着他,“谢谢傅总关心,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说完,她脚步一转,向洗手间走去。 傅辰渊蹙眉,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小萌娃,又展眉,嘟嚷了一句,“你妈咪起床气真大。”说完他小心地抽出胳膊,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犹豫了一分钟,也走进卫生间。 沈梦对着大理石砌成的洗手台发呆,VIP病房果然高级,里面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可是现在她却束手无策,她该怎么刷牙? 傅辰渊打开滑门走进来,沈梦从镜子里看向他,纠结要不要开口向他求助。 傅辰渊接受到她纠结无助的眸光,径直走到她旁边站定,他扫了一眼洗手台上的东西,拿起包装好的牙刷和牙膏,一一拆开,把牙刷挤上牙膏,然后接了一杯水放到台子上,“想要刷牙就态度好点。” 沈梦偏头看着他,想到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大好,严格算来,他是不知情者,她内心一叹,主动低头,“亲爱的傅先生,请帮忙一下。” “帮忙什么?” “咳咳,刷牙。” 傅辰渊勾了勾唇角,脚步一动走到她身后,双手撩起她的卷发,“我不介意你使用美人计。” 她纳闷,通过镜子追寻他的目光,“美人计?”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边,眼神却与她在镜子里交汇,“我们未完成的吻。” 沈梦一下子语塞,脸红耳赤,心跳飞快,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题外话------ 明天尽量恢复上午8点更新。 医院章节明天就完结,我好像一不小心写得太多了,也不知道你们烦不烦,是喜欢缓慢节奏,还是一下子就突飞猛进发展,当然我是希望慢慢发展的。 十二月,2014年最后一个月了,我也终于没有扑街了,谢谢收藏的妹子们,我们一起加油。 小舍要开始存稿了,准备上架后万更走起。   ☆、019 担心我? 沈梦从洗手间出来后就像踩在云端,整个人晕乎乎的,看到儿子醒来,她就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有气无力地唤道:“帅帅,穿衣服去刷牙洗脸。” 沈帅从被窝里爬起来,伸懒腰打哈欠,迷糊着眼,像以前一样展开双臂,“妈咪,给帅帅穿衣服。” 沈梦盯着窗户发呆,不理会儿子的撒娇。 “妈咪?”沈帅睁开眼睛看到发呆的妈咪,奇怪地叫道,眼珠一转看到她的手,嘴巴抿了抿,“我忘记妈咪手受伤了,我自己穿衣服吧。” 他挪着小小的身体从床上下来,把沙发上自己的外衣拿过来,重新走到沈梦身边爬上床。 傅辰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帅低着脑袋在锁钮扣,沈梦坐在旁边发呆。 他无声一笑,走到床边接手沈帅的动作,替他扣好最后一个钮扣,抱着他站起来,“帅帅,平时在家都是自己穿衣服的吗?” 沈梦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傅辰渊转首看了她一眼,眸光的温度一下子降低好几度。她撇撇嘴,重新挪回去。 沈帅没有注意到妈咪和傅叔叔之间的猫腻,他笑嘻嘻的抬起小腿,搭着傅辰渊的手臂穿裤子,“是啊,妈咪从我会穿衣服起就让我一个人穿了,有时候我也会撒娇让妈咪给我穿。” “帅帅真勇敢。”傅辰渊明白沈梦是在锻炼沈帅的独立性,不过他对沈帅格外的喜欢,无缘无故就想要宠他,他替沈帅穿好裤子,把他放到床上穿鞋,“想吃什么早饭?” “吐司、牛奶、煎蛋。”沈帅自己系鞋带,穿好后站在地上跳了一下,确定鞋带没掉才回答,“叔叔,我们家二货吃火腿肠就行了。” “小家伙,西式早餐吃不腻?”傅辰渊牵着他向卫生间走去,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沈梦,注意到她的瞠目结舌,他嘴角上翘,眼角上挑。 沈帅以为他是在问妈咪,也看向沈梦,却发现妈咪一直在发呆,于是他主动回答,“妈咪爱喝粥,我不爱吃,有时候我也会吃面条和水饺。” 傅辰渊收回视线,垂首看着小萌娃,“那今天让厨房每样都准备一些,你都尝尝。” “好呀。”沈帅听话地点头。 沈梦目送一大一小走进洗手间,傅辰渊回眸看她不是因为问沈帅的早餐习惯,而是他一大早就当了两次保姆,替她刷牙洗脸,现在又要照顾她的儿子。 他的表情告诉她,她欠了他人情。 她刚才愣神不语的原因是因为被一大一小自然穿衣服、聊天的场景给吓到,没想到傅辰渊照顾小孩挺有一手啊,有条不紊,不疾不徐,这到底是父子连心,还是他自来熟呢? 早餐他们是转移到外面的客厅吃的,任晓和林凡在工作上有主顾之分,私下里他们不要傅辰渊吩咐,直接坐下来开吃。 沈梦这次没有让傅辰渊照顾,而是让儿子效劳,美其名曰培养儿子的孝道,实际上是不想当成猴子给别人看戏。沈二货碍着一帮外人在,老实巴交地趴在桌子底下,啃着碗里的肉骨头。 早餐很丰盛,西式中式都有。 她非常眼馋任晓的臊子面,林凡的荠菜猪肉馄饨,儿子的小笼包,还有桌子底下肉骨头的香味!再看看自己碗里的药膳粥,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儿子,“帅帅,给妈咪夹一个小笼包尝尝。” 沈帅自然听话地夹住小笼包递到她面前,沈梦张大嘴巴要咬,奈何中途被傅辰渊截住,原封不动地放回沈帅的碗里。 到嘴的美味被劫持,她心有不甘,耐着性子看向傅辰渊,“傅总,我吃小笼包碍着你了?” 傅辰渊慢条斯理地喝粥,闻言只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我点的是蟹黄小笼包,螃蟹性寒,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再说你们女性本来就要少吃这些。” 任晓和林凡抬头互望,看到各自眼里闪动的八卦,连忙低头大口吃喝,不过耳朵都高高竖起。 这可是一手八卦啊! 沈帅觉得傅叔叔说得有道理,见风使舵地劝着他妈咪,“妈咪,叔叔说得对,你还是喝药膳粥吧。” 沈梦吃瘪,他的两位助理在,儿子也小,她不能发飙,不过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一大一小陪她一起喝粥! 上午九点,医生来查房,检查了她和傅辰渊的各项体征,确认没有额外并发症状,大发善心地说道:“祝贺你们度过危险期,不过接下来还要输液消毒两天,两天后可以出院,绷带一个星期后来拆,后期长肉的时候注意不要抓就行。” “谢谢医生。” 傅辰渊颔首谢过。 沈梦也跟着说了一声,想到还要请两天假就犯难,她初到方圆,还没做出一番成绩,就已经身陷绯闻和受伤等琐事,尽管说不去关注别人对她的看法,但是同事之间能够和平相处还是要和平相处的,毕竟,她是向东顶着压力挖过来的。 唉,这年头人情都是债啊。 她摇了摇头,召唤在玩平板电脑的儿子,“儿子,过来给妈咪发邮件。” “好的,妈咪。”沈帅放下电脑,屁颠屁颠地从沙发跑到妈咪的床上旁,趴在床上打开邮箱。 傅辰渊抬头扫了一眼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母子俩,复又垂首投入到自己的邮件里,挑了一些重要的工作内容回复。 一时间,室内气氛和谐又温馨。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林凡焦急地跑了进来,走到傅辰渊身边,俯身低语几句。 沈梦直觉有事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不然林凡不会手足无措地跑进来,而且傅辰渊表情越来越冷。 沈帅从电脑里抬起脑袋,看了看隔壁低声私语的傅叔叔和林凡哥哥,悄悄地问母亲,“妈咪,怎么了?” 沈梦低声说道:“没事,叔叔们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掐断香山那里的有线电视线路,让钟轶联系曝光我绯闻的那几家媒体。”傅辰渊听完林凡的汇报迅速做出安排,他拔掉手面上的吊针,抽出纸巾按着冒出来的血珠,“去给我找一套护工的衣服过来。” 林凡松了口气,老大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即使再紧急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能迎刃而解,“好的,我现在就出去办。” “儿子,妈咪去洗手间。” 沈梦看到傅辰渊下床走进里面的洗手间,连忙让沈帅让开,她也从床上下来,跟着傅辰渊走进去。 她用手肘打开滑门,踏进去看到他在整理妆容,她关上滑门犹豫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辰渊整理完毕,意外地扬了扬眉,然后从容不迫地转身走到她面前,黑眸紧紧盯着她,“担心我?” 沈梦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开始窜动,她想到了最佳借口,“当然,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细细打量她,光洁的额头、明眸、秀鼻、朱唇,最后回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上,玩味地笑了,“明明就是担心,却偏要逞强,心口不一的女人。” 她低头避开他灼灼烫人的视线,强词夺理道:“咳咳,我们毕竟是病友,担心你也很正常。” “那好,给我一个拥抱,祝我好运。”他不等她回应,就俯身凑近她一把抱住。 刹那间,她呼吸急促,心跳短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已经放开她,自然地说道:“我要出去处理些工作上的急事,你安心待在这里修养,没有意外的话,三天后我来接你出院。” “时间紧急,我走了。” “哦。” 沈梦呆呆地附和他的话,目送着他开门离去,刚才那一刹那的拥抱快得如风一样,属于他的味道好像还停留在身前,流连不去。 这种感觉不好,该死的不好。 ------题外话------ 小舍食言而肥,早上没有来得及更新,原因是出去视察水厂了~ 咳咳,妹子们尽量不要喝桶装水啊,我去看了一圈,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另外,推荐好友的书,叶清欢的《盛宠娇妻》,已经200多万字啦,有兴趣的妹子去瞅瞅哟。   ☆、020 谣言 三天后傅辰渊没有来接她出院,不过他有安排林凡过来帮忙办理出院手续,沈梦从病房里的电视上看到这几天博恩集团发生的重大事情,毕竟相识一场,她离开之际问林凡,“你们傅总有没有事?” 林凡拎着公文包,站在医院门口张口欲言,而后想到BOSS的交代,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谢谢沈小姐关心,老大没事,只不过这几天太忙,实在抽不开身,BOSS有嘱咐我,他还欠你一顿饭。” 沈梦早就忘记饭局这茬了,她看出林凡的不欲多言,于是也不难为他,笑着说道:“谢谢林助理帮忙,那我和帅帅就回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沈帅机灵地举手对林凡挥了挥,“林凡哥哥再见。” 林凡笑了笑,弯腰摸了摸沈帅肉嘟嘟的脸颊,“帅帅,下次有空林凡哥哥和你继续比拼数独游戏。”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沈帅很喜欢这个大哥哥,他伸出尾指要与他盖章。 林凡有样学样与他敲定承诺。 沈梦的双手目前暂时不能提物,沈帅拎着小包裹替妈咪和林凡哥哥告别,沈二货迈着胖蹄跟在母子后面。 林凡目送一大一小一狗离开,真心想把BOSS的状况告诉他们,可是想到鸟不拉屎的非洲,决定还是闭嘴当闷葫芦。 这次海花当司机来接沈梦母子回家,她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沈梦,奈何沈帅在车上,她要顾忌孩子的心思,不能让他听到大人之间的对话。 三人回到水榭江南,沈梦让儿子带着二货回房自己玩,她则指挥海花去厨房烧水泡茶,海花跟着进来,把灌满水的水壶放到煤气灶上,熟练地点火,然后洗杯子,“公司里关于你的绯闻已经漫天飞舞。” 沈梦靠在流理台边看着她的动作,“说说看。” 海花冲干净水杯,倒扣在杯架上滴干,踮起脚尖打开上门的柜门,取出包装好的花茶原料,“有人联想到你请假的时间和傅少出事的时间一样,猜测你们消失的时间太巧合,再加上新闻报道傅少和女朋友在永盛码头被货柜砸死,三方面一联想,有心人就算出道道了。” 沈梦翻了翻白眼,媒体真会乱扣帽子,方圆的同事们也太无所事事。 没错,傅辰渊那天的急事就是去处理这件乌龙谣言,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出面处理这则子虚乌有的报道,不过那天刚好是博恩对外召开记者会的重要日子。 一群外来记者突然发问,提出各种刁难问题,还不安好心爆料傅辰渊已死的假消息,记者招待会是现场直播,以至于整个港城都陷入惶惶的谣言里。同一时刻,博恩集团股价也在下跌。 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少,面对外来媒体的刁难,他力挽狂澜,穿着普通的护工服出现在博恩疗养院和博恩敬老院,做着最普通的后勤工作,当一名老人的家属巧遇他时十分吃惊,然后当地媒体出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傅少,传言你被货柜砸死了,您怎么出现在这里?您既然没事,为什么没有出席记者招待会?” 沈梦清楚地记得傅辰渊当时的表情。 他俊美自信的眉眼望着镜头,眸光深远,泰然自若地回答,“谣言止于智者,记者招待会只是对外正式宣布博恩此次取得的重大成就,锦上添花的是博恩集团各守其职的员工,我出席的话不是盖了风头吗?再者博恩不会因为拿下国际竞标案就停滞不前,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我们下一步计划就是进一步完善疗养院和敬老院,为我们的员工和港城有需要的市民提供最佳服务。” 宝贝儿子当时给予了他没有坐实名称的老爸一次极高的评价,“傅叔叔好帅!” 儿子才五岁,知道的词汇量有限,沈梦明白他想表达的是傅辰渊多么牛掰、多么运筹帷幄,她自己想到的是有钱任性。 这家伙竟然第一时间就想好了应对,转移了大伙的注意力,顺便宣传了一下自家集团的疗养院和敬老院,真是没有比他还会做生意的商人了。 他离开之际的拥抱,她本想解读成是鼓励,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趁机揩油啊。 水壶沸腾鸣叫的声音打断了沈梦的回忆,海花关掉火,用抹布拎着水壶的手把灌进放了花草的玻璃水壶,“想什么呢?” 沈梦叹气,“乖乖,这些人真是人精,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海花撇撇嘴,然后端着花茶和水杯走出厨房,“女人多了就这样,谁让向东总是喜欢挖掘美女员工进方圆。” 沈梦跟着她出去,坐到沙发上,“向东回来了吗?” “明天中午到。” “这么快?” 海花坐下来给沈梦和自己倒茶,“他都要急死了,没想到千辛万苦把你挖回来,还没来得及和你开展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就被人捷足先登。” “海花!”沈梦低声叱喝,“我和向东之间很清白的!” “哈哈,知道啦。”海花咯咯一笑,她当然清楚沈梦和向东的事,“不过我说的可是他的心里话。” “海花,你这么编排你老板好吗?”沈梦缩在沙发里,斜眉看着好友。 “切,现在是下班时间。”海花瞪着沈梦,然后又把茶几上可爱的儿童水杯拿过来,“帅帅,晚上想吃什么?阿姨做中餐给你吃。” “好耶!”沈帅高兴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屁股坐到海花旁边,“花花阿姨,帅帅想吃你做的葱爆基围虾和酸菜鱼。” 沈梦笑睨着吃货儿子,自己也跟着附和,“还有卤猪脚、青菜牛肉,爆炒鳝丝……” “啧啧,你们母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着,博恩医院的伙食不好?”海花揶揄地瞟一眼沈梦,然后又把爪子伸向可爱的沈帅,蹂躏他的脸蛋。 沈帅被她捂住脸颊,嘟嚷道:“不是,是傅叔叔不允许妈咪吃荤腥,只让她喝粥。” 海花发现了新大陆,双眼发亮地看着沈帅,“真的吗?” “沈帅!给我进屋!”沈梦及时打住不靠谱的儿子,为了吃出卖妈咪是很有可能的! “哼,妈咪就知道欺负我。”沈帅哼了哼,不过还是听话地端着自己的专用水杯回了房间。 “哈哈……”海花咯咯一笑,眼神兴味地盯着沈梦,“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沈梦咳嗽一声,然后特别镇定地回答,“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傅辰渊之间很清白。” 海花不信,凑近沈梦,仔细盯着她的眼睛,“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和他之间有猫腻呢?你们俩怎么就凑到一起的?你不是去接沈二货吗?就算他在码头,你们怎么就滚到一起去了?” 滚到一起?!多么不和谐的用词! 沈梦心虚,她知道要是围着这个话题打转,海花迟早要套出她的底,她立刻转移话题,“当时是裘洛通知你来码头取车的?” 海花成功被转移话题,提到这个就大吐苦水,“当时我接到裘洛的电话很吃惊,我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他,他轻轻一句就打发了我,说等你回来让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三天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我不是当天晚上就发信息给你了么?” “信息是信息,又看不见摸不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你爸妈和大哥交代……等等,你双手受伤,怎么可以发信息的?” 沈梦语塞,不知道海花怎么又转回来了,她灵机一动,脆声回答,“你不知道有Siri吗?” 海花一愣,半天反应过来,然后一拍双手,“对哦,可以语音发短信,我以前还特地调戏过Siri几次。” 沈梦悄悄呼出一口气,赶紧再次岔开话题,和她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题外话------ 过渡章节,引出另外一个角色。   ☆、021 等你联系我 当晚,海花做了丰盛的中餐犒劳沈梦母子俩,晚上也留宿在水榭江南。第二天一大早,沈梦麻烦海花把沈帅和沈二货送到南门巷交给俩老照顾,她戴着真丝手套站在沈园门口和母亲简单寒暄几句,沈母没有看出来,笑呵呵地应下沈帅和沈二货的入住。 沈梦不想一直麻烦海花,所以就让儿子上学前和外公外婆住一阵子,等她手伤恢复再来接他们。 “你继续请假也没有问题,反正你的手也不能画图。”海花调转车头驶向方圆,南门巷道路拥挤,她一边仔细观察路况一边对副驾上的沈梦说道。 沈梦看着沿街景色,摇头回答,“我得养家糊口,哪能总是请假?再说暂时不能画图,我可以口头处理积累下来的工作。”向东可是给她配了两名助理的。 海花知道好友决定下来的事从来不反悔,沈梦在设计部,自己在财务部,自己能力有限,“好吧,工作上的事就让你俩助理跑腿锻炼,你动动嘴就行了,中午吃饭我来喂你,这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沈梦微微一笑,调皮地说道:“谨遵花花阿姨教诲。” 海花也跟着笑,“贫嘴。” 人活一辈子,至交好友不在多,有一两个贴心的就行。这年头谁都不傻,她的有意打岔,海花怎会不知,所谓知己就是这样,懂得体贴你,不过分踏入你的内心领地。 沈梦一踏入方圆就被同事围着问长问短,她一律笑着回答,告诉她们自己的手不小心被开水烫伤。尽管众人心有疑虑,她就是咬牙谎称是被开水烫着,毕竟博恩记者会也没人把她给爆料出来,她怕啥。 三天没来方圆,工作堆积如山,各种邀约设计,各种打样修稿,各种杂项琐事,忙得她晕头转向,一晃就到了中午用餐时间。 方圆公司在港城的创意园,创意园类似美国的硅谷,是一个四方形的建筑,八楼以下的公司可以互相串联,八楼以上是高层,各大财务金融机构聚集的地方,一言以蔽之,创意园就是高端人才聚集的地方。 港城政府大力扶持青年创业,入驻的新兴企业将免去三年房租费用,而且园区配套设施齐全,交通出行、购物逛街、美食公园一应俱全。 方圆公司在八楼,沈梦和海花乘坐电梯下五楼,五楼是美食一层楼,里面各种美食应有尽有。 沈梦昨晚没有管住嘴巴,吃了太多辣,今早起来脑门上都冒了痘痘,所以中午她打算吃点温和的食物,没有比日料更清汤寡水的食材了。 她和海花点了一份天妇罗,一份秋刀鱼,她要了培根炒饭,海花要了日本炒面,俩人花半小时解决完午饭,还有剩余半小时休息时间,俩人一致同意去八楼楼顶的花园散步消食。 沈梦刚踏上楼顶花园,就接到向东的来电,海花靠在她肩上挤眉弄眼,“啧啧,向大老板一到公司就联系你,这绝壁是真爱。” 沈梦无语一笑,也不避开海花,直接按下通话键,“喂?” “原来我是你的真爱。”电话里的男人声线很爽朗,像是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光凭声音猜测,对方的性格就很好。 沈梦苦笑看着海花,海花立马闭嘴,左右四看,果然在她们身后的蘑菇伞下立着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士。 不是向东又是谁呢? 海花哈哈大笑三声,殷勤地挥手唤道:“BOSS您回来了!长途飞行肯定很辛苦吧?我下去让您的秘书给您泡茶。”说完立马溜之大吉。 沈梦看着关键时候不靠谱的好友无奈柠眉,海花也就嘴上功夫,背后言语,从不敢当面调侃她和向东。 她站着没动,看着向东走过来,“原来BOSS你喜欢偷听我们女生的私房话。” 他今天穿着一件军黄色的大衣,大衣里面是白衬衫,下半身配着牛仔裤,脚上的鞋子更是拉风得不得了,男士高筒柳丁靴。这男人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衣着总是令人眼前一亮,像是刚从T型台下来的男模。 向东款款走向一个多月未见的沈梦,第一个动作就是来个西方式的拥抱,而后旁若无人地搂着她的肩膀,“瞧瞧你,我就一个多月不在港城,你怎么就瘦成这样?我在国外可是一直等你联系我呢?小没良心,都不知道主动联系我!” 午饭时间的楼顶花园还是有不少人在的,尽管没有自己公司的同事,沈梦也要避嫌,她淡定开口,“老板,公众场合注意形象。” 向东呵呵一笑,自觉地收回手臂,插进大衣口袋里,眼神一扫,“手怎么了?” 沈梦提起脚步走到栏杆处,眺望前方的喷水池公园,“Amy没告诉你我是被开水烫伤了?” Amy是向东的秘书,也是方圆里的小钢炮,任何蛛丝马迹的米分红事情都事无巨细汇报给向东。 向东跟着过去,背靠栏杆,目视美人,一双桃花眼闪啊闪,“啧啧,我的小苹果,我人虽然在国外,但是港城的八卦新闻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这说法也就只能忽悠我的美女员工们,可忽悠不了她们聪明的大老板。” 沈梦不以为然,对着自家老板照样撇嘴,Apple是她的英文名,拜神曲所赐,向东有事没事就喜欢称呼自己小苹果,她没好气地说道:“既然猜到还问我。” 向东伸手遮眼,一副伤心欲绝、西子捧心状,不停唉声叹气。 沈梦被他的摸样逗笑,抬脚踢了踢他骚包兮兮的鞋子,“做什么要死不活的摸样?让别人看到都没人敢上我们方圆做生意了。” “呜呜……太伤心了,我辛苦追求的美人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传了绯闻……”向东唱作俱佳地表演。 沈梦嘴角直抽,拿她的二货老板没辙。 俊男美女总能吸引大众的眼光,沈梦和向东站在栏杆处说说笑笑自然被许多人看到,不认识的人羡慕他们匹配,认识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斜对角一行西装革履的投行人士陪同重要人士下楼观光这空中花园,随着众星拱月的主角步伐一顿,其余人等也跟着停顿下来,一个个不明所以。 裘洛眼尖,一眼看到前方引起变故的核心人物,立刻担心地看向身边的BOSS,BOSS此刻气场强大,冷若冰霜,他小心措辞,“沈小姐在楼下上班,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她,老大,我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 傅辰渊收回目光,强撑着的身体催促着他尽快下楼上车休息,然而双腿却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向着前方巧笑倩兮的美人走去。 裘洛心领神会,立即对着合作投行随行人员聊天,“你们这里的休闲设施真不错,劳逸结合,最大程度上利用了空间原理。” 投行人员个个都是人精,虽然摸不准傅辰渊的心思,但是有他的财务官在,他们也不能冷场,“是啊,很多人来这里都这么说,纷纷羡慕我们这里的设计……” 沈梦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想想不可能,傅辰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听到传来的称呼,又不得不怀疑,港城被称为‘傅少’的只有一位。 她转身看向身后,傅辰渊清俊夺目的俊颜第一时间映入眼帘。 一丝不苟的穿着,低调又奢华;雷厉风行的气场,唯舞独尊的派头,都从他冷清的眉眼,探不到底的黑眸上散发出来;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想来是最近工作比较辛苦。 沈梦屏住呼吸,心跳不由自主加速运动,然后……然后他领着一群精英人士径直从她面前走过,经过她时目不斜视,压根没有投给她一丝一毫的目光。 好冷,明明才十月份,她为什么感觉到一阵阵凉意? 向东看了看前面那群人,又看了看沈梦,若有所思道:“原来绯闻是假的啊,害我白担心一场。” 沈梦此刻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她是不是被忽视、被冷待了?连带着向东的调侃,她也提不起劲回答。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耍起狠来,也不遑多让。 ------题外话------ 傅少叼着香烟,黑眸锐利地令人不敢直视,“听小舍说,最近收藏惨淡?怎么着,难不成你们不想支持我追求我的女人了?”   ☆、022 乖,让我先休息会 沈梦带着一肚子疑问和向东回到方圆,向东的归来受到了方圆所有员工的一致欢迎,一个个都热情地迎上去问东问西。 海花端着茶杯站在沈梦的办公桌前,羡慕嫉妒恨地说道:“啧啧,敢情方圆就是他的后宫团。” 沈梦拄着脑袋,还在想着傅辰渊的异常,听到海花的话,她分神回答,“你得理解他,自身条件优渥,选择员工当然挑选自己看得惯的,他没有义务一定要透过你丑陋的外表去欣赏你的内在美。” “精辟!概括地实在太精辟!”海花眼睛一亮,突然对向东骚包兮兮的作风也没那么反感了。 “最后一句话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 沈梦实话实说,她从来不会拿来主义,不是自己的她不会妄想,一如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可是她的感情观会是这样吗?不是她的,她不会拿来?那为什么傅辰渊的忽视会令她如此在意?她好像越来越背离自己的初衷。 整个下午,沈梦都工作得魂不守舍,好在俩位助理只当自己手伤未愈,精神差,没有看出名堂。下班前沈岸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回沈园吃晚饭,她忙推辞,找向东当借口,告诉她哥晚上公司聚餐,沈岸不疑有他,扯了几句家常就挂了电话。 当动感节奏的音乐响起时,沈梦一个箭步就窜出了办公室,她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步行下楼,她和海花约好在隔壁的停车场见面,她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和向东吃饭,这家伙下班前也发来短信约她。 创意园大楼有地下停车场,也有露天停车场,沈梦和海花因为受到港片的影响,不喜欢地下停车场的环境,所以她们就把车停到了隔壁的收费停车场,反正一天就两元钱,比外面的收费停车场便宜多了。 沈梦踏出创意园大楼,漫步走向隔壁,没走几步就被人唤住,“沈小姐。” 她循声望去,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从马路边向自己走来,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价值不菲的商务车。 沈梦仔细一看,这男人赫然是中午跟在傅辰渊身边的人。根据海花的形容,他应该就是傅辰渊的首席财务官。 她开门见山道:“裘先生找我有事?” “沈小姐真聪明。”裘洛微微一笑,隐藏在金边眼镜后的眸子有亮光一闪而过,“不过不是我找你,是我们老大找你。” 沈梦诧异地看着他,复又看向马路边的商务车,福灵心至地说道:“他在车上?” 裘洛点头,内心暗忖BOSS的这一招真是给力,他微微欠身,“BOSS说欠你一顿饭,他特地放下一大堆事务,赶在下班前来接你。” 沈梦此时有点拎不清傅辰渊的想法,中午在空中花园视她如无物,现在又特地赶来请她吃晚饭,他到底在出什么牌? 裘洛察觉出她的迟疑,于是咳嗽了一声,觉得有必要透露一些事情,他压低声音道:“沈小姐,我们老大从医院出来就没休息过,这几天一直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就连这晚上的饭局也是推了一笔大生意抽出来的时间,而且我们老大……” “裘经理,你们当人属下的有义务给老板拉皮条?” 沈梦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裘洛在替傅辰渊说好话,不过她恨屋及乌,不给他的下属表现。她说完也不理会被她语出惊人吓呆住的裘洛,径直走向隔壁的停车场,她才不去应他的局,他把自己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了吗? 沈大美人果然不好对付。 裘洛深深体会到林凡的无力,他苦恼地看向马路边的车,考虑要不要强行把沈女士带上车时就见到车子开始发动。 裘洛喃喃自语,“不是吧?老大等了半个小时就这样放弃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商务车不是离开创意园而是直接驶向沈梦,在她面前停下。 裘洛嘿嘿一笑,聪明地跟了上去。 沈梦深呼吸,压下突然冒出来的火气,转身展开笑颜对降下车窗坐在里面的男人说道:“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傅辰渊偏头看着昂首挺胸脾气不好的女人,就说了一句话,“不想再次上报就上车。”然后他从里面打开车门,耐心地与她对视。 沈梦被他凛然的黑眸盯着,气得咬牙切齿,这时陆续有人从大楼里出来,下班的说笑声不断传来,她垂下眼捷,想了几秒就弯腰坐进去。 刚坐下,他就斜刺里靠过来,她一惊,“干什么?” 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把车门关上,之后故意凑到她耳边说道:“你以为我会干…什么?” 沈梦尴尬地脸红耳赤,她不就是条件反射了么,至于挖苦她么?更过分的是这家伙竟然故意在干字后停顿了几秒。 “嘿嘿…。咳咳……” 沈梦听到前面传来的戏谑笑声,顿觉手足无措。 傅辰渊冷冷瞥向后视镜,裘洛收到旨意,‘唰’地一下放下幕布,隔开了前排与后排。 “好了,他们不会嘲笑你了。” 傅大BOSS毫不怜香惜玉地补了一刀。 沈梦内心泣血,你不强调不行啊! 她环视一圈,后车厢已然形成一个安静又秘密的地方,陡然觉得不自在,于是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窗外,强迫自己忽视某人的强大气场。 傅辰渊仔细看着她,她最近好像偏爱职场风格的衣服,不过她本来就是美人胚子,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即使此刻在生闷气,同时又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也瑕不掩瑜。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他抛却上亿合同与美同行。 呵呵。 沈梦虽然看着窗外,但是全部心神都放在车内,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低沉笑声给弄晕,正想问他为什么笑,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沈梦想到了海花,立刻手忙脚乱地想要打开包包取出手机,奈何双手行动不便,她笨拙地试了几次,也拉不开拉链。 她烦躁地飙了一句脏话,“shit!” 傅辰渊扬扬眉,玩味地看着她的手忙脚乱,持续了一天的头痛暂时得到缓解,他伸出双手取过她的包包,打开拉链取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按下关机键,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沈梦瞠目结舌,无语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傅辰渊把手机放到她的包里,然后仰首往后一靠,黑眸静静地睨着她,颇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吵得我头疼。” “你设置成静音不就行了吗?”她被他的眼神触动,可是嘴上依然据理力争。 他不为所动,阖上眼捷,“现在你的时间属于我,必须一切都听我的,乖,我好累,让我先休息会,待会到了叫我。” “……” 沈梦被他的话噎住,什么叫她的时间属于他?她就算勉强应下他的饭局,那么一切就得听他的?这是什么道理? 她想要质问他,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疲倦的面容,恻隐之心又泛起,最终到底心软,按捺住挑衅的心思,默默无语。 等会,刚才他说乖? 沈梦一愣,好像有股电流从自己的心口辐射出去,串流到四肢百骸,酥麻了整个身体,晕得她云里雾里。 她是不是晕车了? ------题外话------ 傅少仰靠在车座上,勾起唇角,魅惑一笑,“学会了么?知道这招来自三十六计里哪一计?” 他累极,本来阖上的眼睛又睁开,“对了,我的姑娘们,要收藏要留言。”   ☆、023 负荆请罪 商务车平缓地行驶在港城的道路上。 车厢里,沈梦正襟危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察觉到四肢僵硬,她才卸下心神,心里责骂自己没必要如坐针毡,又不是没有和他同处一室过。 她晃了晃酸掉的脑袋,放松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睡着的傅辰渊。 他微微歪斜着身体靠在椅背上,脖颈处的衬衫钮扣已经解开,露出了一丝春光,他的双手自然搁在合拢的笔直双腿上,身体跟着车身的晃动而起伏,长而密的眼睫毛也跟着颤动。 这男人小憩的模样竟然也一本正经,这要是换成她,早睡得没有任何形象了,可见他平时有多么严于律己。 此时,她感到一点点挫败和懊恼,挫败的是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没有魅力,他顾着休息也不愿意和她谈话;懊恼的是她本来生气来着,原本就不想和他搭话,他小憩正合她的意,可是真的这样,她又说不出来的没着没落。 这种心理状态就像那个被说烂的笑话,不是恋爱关系的一男一女同床就寝,男方碰了,禽兽不如;男方不碰,连禽兽都不如。 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变得胡思乱想了。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沈梦神游天外之际,商务车已经悄无声息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下来傅辰渊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身旁发呆的女人,双眸定定地瞧着窗外,没有焦点。他静静观察了会,这女人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醒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车子已然停稳。 前排的裘洛和司机没有他的允许不会私自打扰,如果他没有主动醒来,他们是不是就得陪着她一块发呆? 傅辰渊无奈叹气,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梦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首看着他,吃惊地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坐直身体,盯着她睁大的水眸,扯了扯嘴角,“好一会了,足够我观摩你发呆的摸样,原来……” 她立刻戒备,表情露出一丝丝紧张,“原来什么?” 他玩味地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吞下原本想说她可爱的话,话锋一转变成,“原来你的心事都写在了你的脸上。” 沈梦顿时窘然,直觉此话题危险,只好把懊恼吞进肚子里,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只许你睡觉不允许我发呆么?” 傅辰渊不设防地一愣,她说得貌似有点道理,于是他结束话题打开车门出去。 沈梦撇了撇嘴,跟着他下车,抬头一看,这是一条不起眼的老街,老街的风格和南门巷差不多,房屋格局有点类似北方的四合院,此刻在街上闲逛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他们刚下车,商务车就开走了。 沈梦也不关心他的司机和财务官,只好奇地问他,“这是哪里?” 傅辰渊领着她径直走向前方一扇半开的木门,步伐悠闲,低声解释道:“隐藏在民间的绝味美食店。” 沈梦环顾四周,瞬间秒懂,现在的大富豪一般都不去酒店用餐,而是不走寻常路,到广大农民群众间寻觅美食,因为那里的食材干净又养生。 她啧啧两声,“原来你也好这口。” 傅辰渊对于她的主观臆断只是哂笑,没有多加解释,他在半开合的木门前停住脚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这里光线暗,又有大大小小的门槛,我还是牵着你,不然再次摔跤就得不偿失了。” 沈梦猝不及防被他握住左手手腕,心跳霎时漏跳了一拍,听到他的解释后又释然,“嗯。” 门口狭窄又昏暗,要不是他带她过来,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港城有这种地方。她一边感觉他滚烫炙热的手心温度,一边心不在焉地打量这里的环境。 一进门就是灰扑扑的照壁,照壁上方点缀了三三俩俩的小灯泡,她跟着他转弯右行,看到两边的小径上都放着各种盆栽花草,不多久转过一个弯,映入眼前的是一处回廊,回廊建在高出,俨然就是一座小桥,桥下流水潺潺,铺设在水里的灯光亮起,可以看清几尾锦鲤在欢快地游动,此刻天色渐暗,廊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灯笼里置着灯泡,一片迷红。 沈梦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好梦幻,没想到朴实无华的门面里竟然别有洞天,简直颠覆了我的想象。” “可惜这里不能拍照,你不能传上网发表你的感叹。”傅辰渊特意停下来,让她仔细欣赏。 迷红灯笼下,她巧笑倩兮的脸庞,与这庭院相映成辉。 心随意动,他扣紧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得更靠近自己,黑眸盯着她的眉眼,“聪明伶俐如你,猜一猜我中午为什么没有理睬你。” 沈梦被迫近距离直视他的眼睛,心律不齐,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这男人真是长了一张无死角的脸,近看远看都适宜。 她偏头看向他,对着他期盼的眼神狡黠一笑,“明白,你现在不是在向我负荆请罪么?” 在他闭眼小憩的时候,她早已经猜到了原因。一切都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负荆请罪?”傅辰渊追逐她活灵活现的双眸,下意识重复她的话,尾音上扬,之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沈梦咳嗽了一声,然后特虔诚、特谄媚地看着他,“你出院后,我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你,再次相见,我和自家老板说说笑笑,在你眼里显得没心没肺,你想理睬我才怪,后来你察觉出自己行为幼稚,故意拿饭局向我赔礼了呗,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哪。” 傅辰渊默默听着她自说自话,觉得压下去的头痛又死灰重燃了,他阖起眼捷沉思片刻,而后抬起脚步,牵着她走上廊桥,“走吧,在包间里依然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色。” 沈梦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变脸了,刚才还黑如点漆的双眸一下子变得冰冷,连本来上翘的嘴角弧度都压了下来,啧啧,男人心真是不可捉摸。 包间的装潢古色古香,让人一坐进去就沉下心来。傅辰渊自坐到包间里就没和她搭话,他接过服务员手里递来的菜单,陆续报出她没有听过的古怪菜名。沈梦不能在他面前降低自己的智商,于是耐着性子不问他古怪的菜名,反正到时候菜端上来她就知道了。 “这里的菜肴偏清淡,糕点更是一绝,结束后我让服务员打包几份,你带回去给帅帅尝一尝。” 沈梦低头研究餐桌的纹路,听到傅辰渊说话,心里比了个V,看吧,男人不能上杆子理他,他不想说话,她就沉默呗。 她抬起头看着他,摇头拒绝,“帅帅在我爸妈家,晚上送去太晚了,隔夜了又不新鲜,下次我带他来这里吃好了。” “也好。”傅辰渊不强求,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她的额头,“你昨天晚上吃辣了?” 沈梦下意识地用手背摸了摸脑门上的痘痘,感觉自己做错了事被父母抓包,她老实地承认,“就吃了一点点。” 他扬扬眉,对此事不予置评,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坐垫,温柔地唤道:“坐到我这里来。” 她‘啊’了一声,“为什么?” 他指了指她的手。 沈梦纠结了一会,餐桌比较宽,如果他喂她,她势必要俯身,餐桌的高度刚好在她胸口下方,俯身的话,不就是硬生生现行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起身红着脸走到他的旁边坐下,催眠自己不要紧张,“麻烦你了,我可以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汤勺吃饭,就是筷子暂时用不了。” 傅辰渊低沉一笑,盯着她低垂的螓首,“你都说我负荆请罪了,我当然要负责到底,吃饭哪能让你亲自动手。” 沈梦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对即将到来的至高服务,她表示忐忑又惴惴不安。   ☆、024 他发烧了 沈梦坐到傅辰渊旁边没几分钟,服务员就端着菜出现了,一会儿工夫,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沈梦看得眼花缭乱,她和海花平时下馆子从来不注重饭店是高档还是路边摊,只管好吃就行,现如今看着这一道道上佳菜肴,与之相配的可都是青花瓷盘子,真是精致又奢华。美中不足的是,放眼望去一片清爽干净的菜色,没有一片辣椒或者一粒花椒籽。 她小声嘀咕道:“这也太狠了,这和日料有什么区别?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傅辰渊听到了她的抱怨,顿时黑线三条,这女人在他面前越发不注意形象,脏话更是信口拈来。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他端起她面前的空碗替她舀了一碗汤,“先喝口鸡汤润润嗓子。” 沈梦没有等着他拿汤匙喂,直接低头用嘴碰着碗边啜饮,一口汤下肚,胃口立马被吊了起来,“唉哟,不错哦,鸡汤里放了什么?” 傅辰渊刚拿起汤匙准备伺候某人,就见她已经直接开饮,嘴角莫名抽了抽。 得,一般女人遇到这种待遇肯定是既娇羞又弱不胜风,她却和男人一样不顾形象,就着碗边直接啜饮,真让他哭笑不得。 他放下汤匙,也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鸡汤里放了滋补的中药食材,对于你们女人特别好,至于哪些食材,事关店家机密,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沈梦又夸了一句,然后用双手扶碗边再次品尝。 接下来,俩人安静用餐,沈梦早就发现他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是吃饭,从来不废话,偶尔冒出一两句也是为她解释菜肴的用途。 最后她看出来了,这顿饭就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全是利于伤口恢复的菜肴,之前她还戏谑他好这口,原来是错怪他了。 半饱后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就看到傅辰渊仰首靠在沙发背上,一副疲倦样。她看了一眼自己油腻腻的碗,又看了一眼他面前清爽的碗,突然就心生愧疚,“傅…傅少,我吃饱了,你自己也吃点吧。” 傅辰渊没有动,好像睡着了似的。 沈梦觉得奇怪,她就出去了十几分钟,他就这么快睡着了?不对啊,他在车上小憩时都没让她叫,他就醒了。 想到这里,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胳膊,他依然没有反应。 她条件反射地就去碰了他的手,可是看到纱布绑着的手又苦笑,牙一咬心一横,她用自己的额头碰触他的双手,一碰之下只觉得他的手心温度很烫,她二话不说又去碰了他的额头,果然温度都偏高。 “你在干什么?”傅辰渊直觉搂住她贴过来的身体,掀开眼捷,疑惑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额头。 “傅辰渊!你发烧了为什么一直不说?”沈梦此刻也顾不上他的拥抱,她好想大骂他一顿,其实从饭前他挽着自己的手腕时,她就感觉到他手心滚烫,不过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害羞尴尬的原因,现在仔细到他,脸色不正常地泛红,哪有男人脸色这么红的,分明就是发烧。 被发现了。 傅辰渊嘴角一弯,松开搂着她腰肢的右手,不过左手依然拽着她的手腕,呵呵一笑,“第一次听你唤我的姓名,真有点不大习惯。” 他的黑眸里没有了白日里的冷静与严肃,泄露了一点点委屈,一点点无奈,一点点撒娇。 沈梦忍不住一抖,不畏强权,朝他吼道:“现在不是计较你名字的时候好么,我带你去医院。” 傅辰渊蹙眉摇头,把手机递给她,“我不去,你用我手机打电话过裘洛,让他来接我们,另外,打电话给林凡,让他把马医生带到我的公寓。” 即使他在生病,语气也令人不容置喙,沈梦说不过他,只好按照他说的办。 几乎是她刚打完电话,裘洛就赶了过来,他二话没说就架起傅辰渊出了包厢,沈梦拿起包包跟上。直到他们坐进商务车里,裘洛才开口解释,“BOSS出院那天一直高强度工作,当天夜里就发烧了,可是他不肯休息,也不去医院,只靠退烧药丸撑着…。” “裘洛,你是想代替林凡去……” “你现在给我闭嘴!” 俩人再一次同时开口,沈梦的气势完全压盖了傅辰渊。 傅辰渊偏头瞥了一眼她,沉默不语。 一瞬间车厢里安静无比,只闻大家呼吸的声音。裘洛正襟危坐,努力当自己不存在,默默地驾驶着车。 沈梦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刚才好像逾矩了!不过自己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啊!实在是气愤这家伙不珍惜自己,万一他有个…。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傅辰渊的公寓时,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诡异地安静。 沈梦以为傅辰渊的公寓肯定在高档的小区,没想到就在博恩集团的隔壁大楼,看裘洛熟门熟路的样子,想来傅辰渊经常留宿在这里。 他们到达公寓时,林凡和傅辰渊的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门口,林凡见到BOSS上来,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裘洛也进到了卧室。沈梦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想了想,向后退了几步,打算在客厅里等,然而裘洛探头出来,叫她进去。 她咳嗽了一声,“裘经理,有你们在,我就不进去了。” 裘洛毫不犹豫地摇头,“是BOSS叫你进去。” “啊?” 沈梦不明所以,裘洛又催了一声,她连忙回答,“哦,好。” 她一踏进室内就看到傅辰渊趴在床上,上半身的衬衫已经脱掉,背部的伤口让她震撼,她一直都没有直接看到他伤口的情况,如今亲眼见到,语塞了。 这不是鞭伤,也不是刀伤,而是一整片皮肤溃烂,贯穿了整个背部,伤口坑洼起伏不平,硬生生地破坏了本来美感十足的健硕背肌,更让人心疼的是此时伤口已经裂开,有不忍目睹的脓液冒出。 “吓到你了?”傅辰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扭头看到她呆愣在那里,他很快就明白肯定是裘洛以自己名义骗她进来的,或许是在发烧,这一刻,他没有异议,莫名地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 沈梦眼眶不由自主泛酸,情不自禁走到床边蹲下,看着他,“你怎么不告诉我?竟然还坚持和我一起吃饭,你是想剥夺我救命恩人的称号吗?” 傅辰渊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凝视她泪盈于睫的美眸,低声道:“伤口又痒又疼,你唱首歌给我催眠如何?” 裘洛、林凡:“……” 俩人互望,自觉退后一步,好腻歪!同时不厚道地暗忖,老大,之前你强撑工作时也没喊疼啊。 马医生是傅辰渊的私人医生,五十几岁,他是过来人,对男女之事看在眼里,他笑呵呵地说道:“还是女朋友说话管用,终于肯看医生了,林凡啊,以后你们傅总不愿意做的事就让这位小姐来说服他。” 裘洛、林凡:“……” 俩人再次后退一步,琢磨着是否要马不停蹄地滚出去,不要碍着BOSS的眼好。 沈梦被调侃,她觉得还是别解释的好,因为此刻解释这位医生也不信,反而落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气鼓鼓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到底没忍心抽走自己的手腕,干脆坐到地上,反正铺着奢侈的羊毛地毯,“哪有那么娇气,你以为自己是帅帅啊。” “我明白了,你五音不全,不敢献丑。”傅大BOSS丝毫没有作为病人的自觉,时刻不忘补刀。 “你才五音不全,你全家都五音不全!”沈梦说完后又好想自打嘴巴,呸,帅帅唱歌可是很好听的,她自己也不赖! 裘洛、林凡:“……” 裘洛快要待不下去了,单身的人最见不得打情骂俏,他脚底一滑溜到门边,“马医生你先忙,我出去给你们烧热水,待会泡茶给您喝。” 林凡有样学样,“裘洛这家伙真是的,我才是老大的贴身助理,我也出去帮他烧水,马医生,有事你叫我。” 马医生处理完一切,也收拾东西出去,“我也是从你们这年龄过来的,老头子就不在这里碍你们小俩口的眼了,美女啊,夜里帮忙多照顾辰渊,只要不继续发烧就没问题。” 沈梦:“……” 傅辰渊拽紧了她的手腕,黑眸睨着她心虚的眼,开口就戳中了目标,“你也打算溜?” 沈梦眼珠一转想找好一点的借口,却发现手腕越来越紧,女生娇气又吃痛,她直觉喊道:“你轻点!” 趴在门口听墙根的裘洛和林凡相视一笑,“啧啧,老大就是猛,生病都不忘调戏美人,你说谁在上谁在下?” “笨,老大后背伤口开裂,肯定在上面!” “言之有理!” ------题外话------ 傅少:“姑娘们学着点,男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也是最佳空虚而入时机,我已经留了破绽,就看我的女人懂不懂借势了。” 正要离去,傅少回眸一笑,“哦,对了,感谢投鲜花的海绵宝宝和小坠子,我已经名草有主,不如你们从我的四位助理里面随意挑一个?”   ☆、025 傅少,请熄灯就寝 “你打算一直拽着我的手腕?” 沈梦百无聊赖地看着输液瓶,盐水一滴一滴流淌犹如时间在走,她有种冲动,想要加快盐水的速度,快点结束这种不上不下的折磨。 傅辰渊稍微松了松手劲,不过依然没放手,“你想走?” 她看着他,表情很无语,“难道我不应该走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傅辰渊认真地打量她,她不是拿乔,是真的想走,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损,索性阖起眼捷眼不见为净。 沈梦被他看得寒毛直竖,正要发问他却闭上了眼睛,她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喂,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她试图抽走自己的手腕,一个用力却被反作用力,啪地一下撞到了床边,撞得她哇哇乱叫,“疼!” 外面偷听的裘洛和林凡在脑补房间里的画面,俩人笑得好不开心好不正经。 傅辰渊听到了哐当一声,掀开眼捷,担心地看着她,“撞到哪里了?” 沈梦皱着一张脸,背过身体不理他,用手肘揉着自己的胸骨,暗忖今天自己真倒霉,不是要暴露春光就是被撞。 傅辰渊微微挪动身体,昂首看到了她的动作,突然明白了她的沉默,他敛起黑眸,“算了,我让裘洛送你回家,夜里我自己可以应付过来。” 沈梦很高兴自己可以回家,可是一想到之前种种又于心不忍,他发烧还坚持工作,还不忘给她负荆请罪,她要是这么回家,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咳咳,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做事呢不能半途而废,这样吧,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留下来照顾你。”事实上她也知道不用自己照顾,她的手现在是能烧茶还是能端水? 傅辰渊也知道她的情况,真诚地给予建议,“你出去让林凡带你转一圈,你的手不方便,就让他做,你在边上看看就行。” “好。”沈梦起身走向门外。 坐在客厅里聊天的林凡和裘洛看到她出来吃了一惊,这么快就结束了? 沈梦纳闷,“做什么这样看我?” “哈哈,没有,没有。”林凡站起来,走向她,“沈小姐,你是?” 沈梦现在才有空打量这里的环境,“告诉我一些我应该知道的。” 林凡瞬间领会贯通,与裘洛分享眼神,然后兴致高昂地介绍这里的基础设施,“沈小姐放心,要是夜里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们就住在楼下……” 裘洛捣了一下林凡,真是不会说话! 林凡接收到暗示,立即纠正,“哈哈,当然夜里最好不要有事……咳咳,我意思是我们都希望老大能够一觉到天亮,这样也不会太麻烦沈小姐。” 沈梦踏进厨房,发现这里都是高级厨卫用品,抽油烟机更是触摸式,手指轻轻一碰就运作,“我也希望,他好,大家才好。” 裘洛与林凡互相眨眼,唉哟,不错哦,沈大美人上道。 林凡他们在拔掉傅辰渊的吊针后就自动消失,沈梦跑到卫生间去洗脸刷牙,随意用了他的护肤品,然后拿了一本杂志大摇大摆回到主卧,打算熬夜时翻看。 傅辰渊起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看到沈梦坐在飘窗旁的单人沙发上,一副打算把杂志看完的摸样,他莫名就不想她这么惬意,“沈梦,你过来。” “有事?”沈梦抬起头来看他。 傅辰渊重新坐到床上,“你不打算睡觉?” 她合起杂志,他的问题好奇怪,“马医生不是嘱咐我要照顾你么,我睡着了怎么照顾你?” “不需要,傻丫头。”他对她一笑,掀开被子躺进去,侧躺着,右手支着头看她,“灯开着,我睡不着。” 沈梦觉得他今天的言行特别幼稚,一点都不像高高在上,冷漠不苟言笑的傅大少,倒像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那我出去看。” “别走,留下来陪我。” “你不是要睡觉吗?我留下来做什么?” “陪我一起睡。” “……” 傅辰渊睨着她呆掉的美目,心情极好,“想到哪儿去了?现在天气不冷,你去我柜子里拿一床毛毯,在我旁边打地铺。” 沈梦嘴角抽搐,她深呼吸,然后放下杂志,起身走人,“我还是让林凡过来陪你吧,我可没有义务陪你打地铺。” 他喊住她,“我是不介意你睡我的床,可是你敢吗?” 沈梦脚步一顿,默默念了一遍心经,想到宋成彦的话,人生在世何苦为难自己,每天都要过得开心点,于是她转身,趾高气扬地说道:“好,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今天我就如你的愿。” 她走到衣柜旁,按照他的指示顺利拿出毛毯,然后走到床边铺好就躺了下来,“傅少,请熄灯就寝。” 傅辰渊低声笑了笑,配合地关灯。 一夜无话。 沈梦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她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然后发现了硬邦邦的地板变成了席梦思,她低头一看,靠! 床! 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衣服完好无缺,只是有些凌乱,原来的床主已不知去向,她用手腕触碰,被窝里已经没有温度,想来他醒来很久。 沈梦百思不得其解,她半夜梦游爬上他的床了? Oh,NO! 想到这里,她立即下床,蹑手蹑脚拿起自己的包包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孰料她刚打开门,傅辰渊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跳,“你想吓死我啊!” “啧啧,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冲。”傅辰渊莫名其妙被骂,压下冒出来的闷气,伸手触碰她的脑门,“奇怪,脑袋又没烧坏,为什么每次早上你火气就特别大?” 沈梦刚想反驳他,她什么时候早上起床火气大了,眼睛随意一扫,他穿着家居服,家居服外面系着围裙,俨然一位家庭煮男,“你……” “我已经退烧,早上醒得早,就起来做早饭,刚才就是想叫你起床。”傅辰渊善解人意地解释,说完转身走向厨房。 沈梦跟在他后面,在客厅站定,牙一咬,问他,“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醒来?” 傅辰渊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扬了扬眉,“你问我,我问谁?我醒来就看到你睡得正香,想到你之前睡地板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没忍心叫你。” “你确定?”她不信。 他反问她,“你以为我夜里起来抱你上来?” “好吧。” 沈梦想想也不可能,她扒拉了一下卷发,捂脸去洗手间刷牙洗脸,真是越想越可怕,她不会是梦游吧?待会一定要打电话问宝贝儿子! 过了好久,沈梦才从卫生间里出来,郁闷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她看着西式早餐,安静地提起筷子。 傅辰渊喝了一口牛奶,纳闷她的安静,“怎么了?不合胃口?” “没有,还不错,就是在想一个问题。”沈梦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露出怀疑,“我昨晚做梦,梦到有人吻了我。” 他一怔,然后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卷起三明治送进嘴里,“这有什么好想的?你觉得意犹未尽?” 沈梦连忙摇头,放下筷子,拄着脑袋盯着他,“我只是觉得好真实,而且那个人就是……” “就是什么?是不是这样吻了你?” 傅辰渊在她怀疑的眼神里淡定地又喝了一口牛奶,接着起身凑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颊,直接印上她的唇。 ‘轰’地一下,沈梦肾上汗腺急速飙升,大脑一片空白,这…。这尼玛赫然就是梦境的翻版! 一瞬间,各种滋味交叉在心头,她想要开口求证,“你……” 他趁机撬开她的唇瓣,品尝她的美好,牛奶的香味在俩人的口齿间化开,甜腻得令人心悸,她压根没有想到要反抗就直接阵亡。 结束后,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如蓄势待发的猛虎一样盯着猎物盯着她,“沈梦,你以为我傅辰渊是什么人?会随便允许一个女人在我的世界里随便来去?你欠我一个吻,我不喜欢未完待续。” 沈梦心惊不已,在他凛冽的眼神,强势的话语里突然失语,任凭心跳不规则地跳动。 ------题外话------ 傅辰渊:“我的女人太傲娇,我要是不主动,估计得到五十章才能吻到她,所以,你们的掌声呢?”   ☆、026 猫捉老鼠 “Hello,沈大美人,我活生生一个帅哥坐在你面前,你都不笑一下,你让我情何以堪?”市中心步行街一家高档西餐厅里,向东对坐在他对面的女伴吹胡子瞪眼,强烈表达被忽略的不满。 沈梦从窗外过往的行人上收回视线,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她的老板,“平时这个点我还没有醒,我没有吼你已经算是给你格外开恩了,做人要知足,懂不懂?” 距离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的手也恢复地差不多,昨晚灵感涌现,画图熬夜到凌晨才入睡,上午九点就被敲门声惊喜,她憋着一肚子火气想要收拾敲门的人,再看到向东拎着美味可口的早餐后暂时原谅了他。 “NO,NO,NO。”向东举起手指来回摇晃,一副救世主的口吻,“你错了,我是上帝派来的天使,特地来到人间挽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梦五年前认识向东起,他就自诩为她的救世主,她呵呵一笑,配合地顺着他的话问,“怎么讲?” 向东俯身凑近她,看着她漂亮的脸庞,“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够在周末只晓得埋头大睡?这多浪费她的美貌!我特地推掉美女的约会带你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你应该感恩戴德。” “谢谢你哦,老板。”沈梦就知道他时刻围着她的外表打转,她推开面前的乌龙茶,往沙发上一靠,“谢谢你让我呼吸PM值超过2。5的空气。” “咳咳,你懂的,经济发展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伦敦当年还是雾都,现在不改善地很好?你要对我们国家有信心。” “我不和你扯这些,接下来要做什么?” “逛街!” 沈梦开始正经地看着他,向东从来不和女人逛街,他只会把副卡给女人让她们自己去购物,“有新的项目?” “聪明,真是知我者梦梦也。”他打了个响指,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地透露出来。 她认真听完,也起了兴趣,“原来你打的是这个注意。” 服装设计师不能坐井观天,有的人去国外看秀,有的人喜欢走在大街上观察民众的穿着,有的人喜欢自我放逐,到人烟罕至的地方放空重新寻找灵感。 向东和自己之所以很合拍,原因就是俩人喜欢最原始的方式寻找灵感,那就是逛街。 方圆的衣服主打女性时尚,走的是中高端品牌,他们大部分的客户群是白领和刚步入社会的年轻美眉,向东以男人的眼光设计女性衣服,品牌一投入市场就大受欢迎,在港城的国际一线大牌和顶级服装店中占有一席之位。 “我想要颠覆时尚,回归传统与经典。” “说说看。” “我们的市场目标群是20岁至30岁的女人,这一层的女人接受新鲜事物比较高,舍得为自己花钱买衣服,每到换季都觉得自己衣柜里少件衣服……” “你对女人挺了解的。” “你以为我雇佣美女员工当真是为了自己享受?我也很有经济头脑的。” “嗯嗯嗯,我们老板最聪明、最未雨绸缪了。” 俩人此刻正在逛商场,一边热切讨论交流一边不放过任何一家门店。 沈梦工作就认真工作,她暂时抛开让她心烦意乱的某位大人物,积极投入到向东的大胆创意里,俩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在港城的步行街、各大商场之间转悠。 期间,她被向东逼着去试穿了不下几十套的衣服,要不是向东长得好看,和营业员聊得热火朝天,不然他们肯定要被营业员嘲笑鄙视。 “阿东,这件怎么样?”她从试衣间里出来,对站在柜台边上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男人说道。 向东礼貌地和营业员止住话题,回到沈梦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拿出手机拍照,“哎呀,我家梦梦真漂亮,我要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沈梦配合地摆着各种造型,她站在穿衣镜前以设计师眼光打量,大牌与小众的衣服就是不一样,无论是设计、布料、款式,都与众不同。 职场衣服是简单大方,秋冬季节,大家都喜欢在里面穿着长款的毛线衫,在办公室里脱掉外套也不难看,身材丰满的女性可以选择修身款掩饰自己的缺点,身材纤瘦的女性可以选择宽松款凸显自己的可爱,身材火辣的女性可以选择紧身款彰显自己的魅力。 沈梦右转半圈,侧身面对镜子,镜子里的人凹凸有致,身材火辣,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双手丈量包臀款的长度,以至于无意识摆成了S半弯的造型。 这时一双大手摸向她的臀部,也跟着丈量,“太短,容易走光,我们设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点。” 沈梦拍开他的手,取笑他,“是谁在夏天把员工制服都设计成超短款的?” 向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蹲下研究衣服的下摆设计,“那是作为老板的我不会随便猥亵下属,我是纯欣赏。” 沈梦嗤笑一声,然后重新看着镜子,意外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里。 男人穿着奢华的商务西装姿态随意地立在走道里,精致的袖口在镜子里闪闪发光,来回走动的女性顾客纷纷打量他,眼里冒着米分红,他却如无人之境,眼神犀利穿透玻璃墙向她直射而来。 傅辰渊。 沈梦内心一怵,陡然萌生出一种她红杏出墙,被爱人亲眼目睹的感觉,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向东连忙扶住她,起身问道:“怎么了?” 沈梦立即看向镜子,突然有点害怕俩人对上,却看到镜子里只有自己和向东的影子,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失笑道:“坡跟鞋穿得也累好吧,可以结束了吗?我累了。” 向东看了一眼时间,“好,去换衣服,我们回去把照片整理一下。” ** 裘洛只觉得自己最近太倒霉,连着两次和BOSS撞到沈大美人水性杨花的一幕,他现在宁愿留在办公室加班也不要出来例行视察商场。 钟轶尽职地小声报告,“BOSS,向东是沈梦的老板,据最新消息,俩人已经在商场里逛了一个多小时,暂时没有买东西。” 裘洛顿觉自己的眼镜失去了作用,“钟轶,你什么时候把林凡的工作给做了?” 林凡白了他一眼,“你忘了,这家商场的安保归我管辖。” 傅辰渊没有理会属下的掐架,继续巡视商场,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心头有暗火跳动,不过她心虚的眼神成功取悦了自己。 这女人自那天早上分开后就消失了一星期,期间一个电话一通短讯都没有,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就主动贴了上来,谁像她把他当成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她想要躲避,那么他就给她时间,猫和老鼠哪个会赢?自古以来老鼠逃不掉猫的利爪,当然他不是汤姆,她也不是杰瑞。 ------题外话------ 小舍的心拔凉拔凉的,回来一看收藏还是这么少,呜呜呜,伤心~   ☆、027 沈帅上学 南门巷,沈园。 沈夫人在院子里择菜,沈帅和沈老爷子在书房里学习汉字,沈二货则摇着尾巴蹲在门口当门卫,“小梦,帅帅的学校申请下来了吗?” 沈梦在帮沈母打下手,她站在水池边上仔细地处理对虾,“申请下来了,明天是星期一,正好带帅帅去报名。” “哎,现在的学校收费真是贵,帅帅才上一年级,学费就要九万一年,都赶上你当年读大学的费用了。”沈夫人不是心疼钱,只是单纯觉得小孩子教育差异大,有钱人家的孩子选择私立名牌学校,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能上公立学校,一下子就分出了高低,从小就被阶级化。 沈母的话说到了沈梦的心坎里,她过滤掉杂物,再次清洗,“妈,我没有攀比心,什么从小输在起跑线上这条说法对我们家帅帅不管用,他从小就聪明,我就是看中国际学校的人性化管理,他们有常驻外教老师,帅帅的英语不至于落下,全视频教室方便我们家长随时跟踪,中午不用来回接送多方便。” 说实话向东给予的薪水已经很高,不过现在物价上涨,她赚得远远不够,好在有大哥和父母支持,替她分掉了一半的负担。 港城国际小学是她找海花参考了三天才挑选出来的,海花说自己傻,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她当时笑着回答,儿子是她甜蜜的负担。 “小梦,你也要懂得照顾自己,如果累了就回来和爸妈说,爸妈能养得起你,你要是想通了,妈给你说媒去,咱闺女长得这么标志,不愁嫁不出去。” 沈夫人前一刻还在说着学费,下一刻就转到了自家闺女的婚姻大事上。沈梦不得不敬佩自己的母亲,不愧是大学教授,教外语的,思想真是与时俱进,能够接受女儿带着儿子嫁人。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早就猜到了?” 沈夫人收拾好蔬菜,把不好的部分扔掉,“你当你妈傻啊?你们年轻人容易冲动,谈恋爱往往都是一时激情,你的这种情况外面多了去了,不就是和男人一夜风流弄大了肚子,幸亏帅帅聪明伶俐,多少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不愧是过来人,多么接近真相! 沈梦擦干净水渍,跑到母亲身边撒娇,“妈,其实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也没后悔生出帅帅,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保证认真考虑我的婚姻大事。” 沈夫人怜爱地摸着闺女的脸,“我懂,你也不容易,这么多年独自在外工作生活养儿子,妈妈很欣赏你的坚强,对了,男方难道不知道你怀孕?” 沈梦语塞,半晌才羞答答地回答,“呃,怎么说呢,我想告诉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婚约了,你懂的,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不会去拆散别人的家庭。” 真要命,撒一个谎就要撒N个慌去圆。 沈夫人端着菜盆走向厨房,“妈妈支持你,已婚的男人我们不要,我们找优秀未婚的。” 沈梦拿着洗干净的对虾跟在沈母后面,佯装附和几声。 晚饭吃得很尽兴,沈致远和沈岸纷纷拿出书包和文具用品送给沈帅,祝贺他第一次到港城上学念书,沈帅非常有眼力见,在长辈面前撒娇卖萌。饭后沈岸开车送母子俩回水榭江南,沈岸到楼上坐了半小时就回去了,把时间留给母子俩收拾准备。 沈梦刚给儿子洗过澡就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在响,她把儿子抱出浴室,“帅帅自己去睡觉,妈咪要接电话。” “哦,知道了。” 沈帅披着浴巾蹬着短腿跑向房间,看到母亲拿走手机才小声呼唤沈二货,“二货,走,我们上床睡觉觉。” 沈二货抖着银灰色的毛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闪电般窜到小主人的房间。 沈梦以为是宋成彦打电话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昨天意外遇见的‘亲爱的傅先生’! 她踟蹰了好久才回拨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里面的男人先她一步开口,“我以为你会故意忽略我的来电。” “……” 沈梦深呼吸,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的夜景,“傅少,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吩咐?” 电话里静了一秒,她好像听到了叹气的声音,男人干净利落地发话,“沈梦,我在你家楼下,有东西给你,你下来拿。” 她还没有问他是什么东西,他就掐断了电话,她看着手机,咬牙切齿,“他就料定了我会下去拿?” 沈梦把手机揣到兜里,来回走动,她遇到纠结的事情就喜欢咬唇,直到唇上的痛感传来,她才下定决心走出房间。 她走到儿子房间,敲了敲门才打开,一眼看到床上的沈二货,顿时茶壶状开始说教,“帅帅!你又让二货上你的床了!” 沈二货嗷嗷哼了几声,鄙视的狗眼立即变成谄媚,努力缩小自己的庞大身体。 沈帅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委屈地说道:“妈咪,这不能怪我,你看我多可怜,和你睡觉第二天会感冒,我又没有爹地陪,沦落到和二货一起睡还不行吗?” 沈梦头疼,说来说去都缺一个爹地是吧? 良久,她无奈一笑,“好吧,妈咪下去买样东西,马上就上来,你乖乖的。” “知道啦,妈咪快去快回。” 沈梦拿着钥匙下楼,一路上各种猜测,直到走出小区大门还不敢相信,她环顾四周,右后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车,车前灯光闪了几下。 她忐忑不安地朝着车子走去,刚走到车边站定,后座位车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双熟悉的大手一把拽住她,把她给抱进了车子。 ------题外话------ ╭(╯^╰)╮ 有大纲,字数就是这么任性~ 傅少和小舍说,收藏太打击他了,他耍酷卖萌那么久都没用,有点打击到他了。所以小舍赶紧出现来救火,么么哒~   ☆、028 爱屋及乌的傅少 沈梦下意识惊呼出声,差点以为自己上了黑车,在看到傅辰渊晦暗不明的眼神后立即捂住嘴,同时又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傅辰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一惊一乍,之后敛起淡淡的笑意,严肃地责问她,“你连我的车牌号都不记得?” 沈梦一头黑线,她习惯性地扒拉自己的卷发,辩解道:“我搭你的顺风车统共才几次,不记得车牌号也很正常。” “强词夺理,”傅辰渊喜欢她的卷发,不由自主地扯了扯,“你一个女人大半夜下楼,没看清车牌号就过来,就不怕意外?” 沈梦头皮一痛,拍掉他的手,抽回自己的发丝,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叫我下楼的,而且你的车灯对我释放了信号。” 傅辰渊一顿,片刻冷着脸叮嘱道:“下不为例,关于我的一切,你必须都要记熟。” “……” 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大晚上跑到她家楼下就是来和她讨论车牌号的事?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她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腿上,晕死!刚才她就这样不顾礼义廉耻与他闲扯?OH,宝贝儿子,妈咪对不起你,霸占你的爹地还隐瞒着你! 沈梦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上下来,“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傅辰渊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弹,匀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眼神危险地眯起,“刚才在电话里叫我什么?” 沈梦被迫昂首看着他,对上他不可捉摸的眼神,莫名其妙道:“傅少啊。” 傅辰渊臂弯一个用力,怀里的人儿更加贴近了自己,他松开她的下颚,改为摩挲着她的脸颊,音调也更为低沉,“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侵犯她的脸,一会儿撩拨一下,一会儿弹几下,好像把她的脸当成了琴键,在上面弹奏钢琴曲。 沈梦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来自于男人天生散发出来的危险,致命又极具吸引力的危险。如果她继续唤他傅少或者傅总,那么结果会怎样? 她思忖片刻,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低眉顺目地瞅着他,特真诚地叫了一声,“傅辰渊。” “嗯,我在。” 他竟然当回事地应了! 沈梦无言以对。 自那日起他的性格突变,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变成了腹黑强势,而且脸皮也越来越厚,该打击她的时候照样打击,让她一会儿水深一会儿火热。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何苦和自己的嘴唇过不去,它的使用权不属于你。”傅辰渊勉强满意她的称呼,准备放她下来,然而眼神一扫,在看到她唇上的细小伤口时微微一顿,伸手摩挲她差点咬破的唇,眸色越来越深。 沈梦被他的眼神和动作撩拨地一哆嗦,脑子无比清醒地借势离开他的禁锢,一个璇身坐到他的旁边,“这么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要快点上去,还要给帅帅洗澡。” 这女人说谎也不打草稿,身上明明有沐浴乳的香味,她没有洗澡,发尾处却潮湿,那么明显是帮沈帅洗澡不小心沾上的水汽。 真当他不会拆穿她么? 他的眼神让她不自在,以为被他看穿,沈梦咳嗽了一声,“亲爱的傅先生,说啊。” “我更喜欢你献殷勤时得那种叫法,”傅辰渊从前面椅背后抽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另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点心和一个纸袋,“给,打开看看。” 沈梦好奇地接过三样东西,先打开了文件袋,里面竟然是水榭江南的房产证,赫然是她现在租赁的这一套,产权拥有人是他。 她不解地看着他,太阳穴隐隐发跳,但愿不是她想的那种,“你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你想的意思。”他睨着她隐隐发怒的水眸,云淡风轻地解释,“我没有兴趣在外面包养女人,你也不是我想包养的人。” 沈梦被他的话戳中心窝,犹如一根针在挑她的经脉,一刺一刺的,疼。 她甩掉这微妙的感觉,盯着他,“说人话!” 傅辰渊认真地看着她,“简而言之就是我是你的房东,我从原房东那里买下了这套房子,从下个月开始,你每个月房租打给我就行,当然我给你友情价,价格在文件里自己看。” 沈梦像是听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与手里的文件,价格果然很友情,是现在房租的一半。 “傅辰渊,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设施,我有高薪工作,我可以自己养活我和儿子,你现在这么做完全是在歧视我!” “你想多了,我是看在帅帅的面子上。” 沈梦心里一咯噔,他知道她的秘密了? 就在她忐忑不安、提心吊胆之际,她听到他慢慢解释,“沈梦,帅帅明天开学,我想你和你的家人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相应的礼物,作为他的忘年交,我今天给他带来了好吃的点心,另外就是这份房租租赁合同。” 沈梦哭笑不得,被他这个一本正经的理由给打败,一时语塞。 原来她是自作多情了? “当然,我非常喜欢小家伙,爱屋及乌,欣赏他的妈咪直至喜欢上也很正常。” 他不咸不淡地抛下一颗深水炸弹,炸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傅辰渊伸手合上她因为惊讶怀疑而微张的嘴,不由分说把她再次抱在怀里,贴着她耳边低语,“我以为我的吻已经够明显,也给你逃避考虑了一个星期,昨天又很大方地不去打扰你和你的老板,你要知道,我没上去找茬已经够给你面子,现在我把一切挑明,至于你要或者不要,我都在这里。” 沈梦:“……” ------题外话------ 傅少:“字数少,含金量却高,另外我要替自己解说一下,我是商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仔细斟酌,要考虑投资回报率和边际效用最大化,但是这不代表我恋爱也采取此种手段,万年男配默默无闻奉献自己的事情我不屑为之,我的女人,我宠,自然就得把一切摊给她看,明确表示这是我为她做的事,所以姑娘们,对于我这几章的转变,你们满意否?”   ☆、029 家有萌宝萌宠好出名 啦啦啦~ 当我背上书包出发 第一次离开家 不做妈咪的小尾巴 我学着长大 …… 一辆纯白色的小轿车里传来一阵欢快的儿童歌曲,仔细一听翻唱的声音比原唱还大,成年女音与童音一问一答相互穿插,间或还能听到狗吠声,和在一起十分合拍,特别好听。 同一排等待红绿灯的车主纷纷把视线投入到这部车里,只见一个极其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和一个超级无敌萌的男娃在大声唱歌,俩人中间有只体型庞大的蠢萌哈士奇在用肥胖的爪子拍打着储物箱,细细听来,每一下都踩到了拍子上。 顿时,萌死目击者们。 这是最近耳熟能详的流行儿童歌曲《一年级》,车主们被母子俩的欢乐气氛所打动,也不由自主地哼唱起来,“小小问号举手报告,懂礼貌说声老师好,排队走就像小火车奔跑,又整齐又自豪……” 有人趁机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立即上传了社交软件,“太特么好听了有木有!被这一家人萌哭了!九十妙的红灯时间能不能延长点?!” 沈梦不知道这一插曲,她和儿子经常这样互动唱歌,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到达港城国际小学,锁好车门后她一手拿着入学资料,一手牵着萌娃,“帅宝,妈咪早上嘱咐你的事情都记得了吗?” 沈帅今天打扮的特别帅,英伦范衬衫小西装,还打了小领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活脱脱的一个翻版小绅士。 他牵着沈二货的链子,兴致勃勃地打量新的学校,“妈咪,我都记得呢,认真听课,下课不去找二货玩,对待同学要友爱,乘坐校车要礼让女孩子,不准挑拨二货欺负男同学。” 沈梦满意地点头,“非常棒,以后妈咪下午有时间就来接你回家,没有时间你就正常坐校车,你和二货可以在小区里玩,但是不要乱跑。” 她之所以选择国际小学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校长同意把沈二货放在门卫室。 白天她去上班,儿子上学,沈二货宅在家里太闷,放到沈园太麻烦,想来想去还是跟着儿子走,其实这对校方来说也比较好,门卫的职责和沈二货的职责都一样,保护人嘛。 至于水榭江南,她当初也是考虑到这点,小孩子玩耍不注意碰碰蹭蹭很正常,但是能够避免的危险必须要避免,所以她看中了小区的人车分流,最大化的地面安全管理。 此时正值学生上学高峰期,学校门口聚集着好多家长和学生,小孩子都很好奇,特别是看到竟然有学生带着狗来上学,一个个激动地不得了。 “快看,有狗狗耶。” “哇,真酷!” “为什么他可以带狗狗上学,我们不可以?” “……” 沈帅遵循妈咪的教导,对向他看来的小伙伴们礼貌微笑,还伸手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沈帅,我今天新入学。” “哇,好可爱。” “他长得真好看,比我们班班长还好看。” “他的睫毛好长,是不是假的啊?” “他穿的衣服就像电影里的那样,妈妈我也想要。” 沈梦很满意自己的儿子受欢迎,她把沈二货放到门卫室里,同时不忘把二货的粮食也递过去,“大叔就麻烦你了,我们家二货很乖得,又很聪明,可以帮你看门哦。” 门卫大叔早就接到学校指令,热情地牵过沈二货,这一对母子怎么看怎么令人欣赏,“放心,放心,我也喜欢养狗,这狗名字真好玩,我绝对不欺负你们家二货。” 沈二货围着门卫大叔转了一圈,然后献媚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表达自己的友好。 沈梦和儿子相视一笑,俩人心照不宣,二货这家伙很会看眼色。 安置完保姆狗,她直奔一年级教师办公室,找到二班班主任蔡老师,把儿子入学资料递过去,与对方聊了十几分钟。蔡老师刚生完孩子,对待学生特别有耐心,沈帅的到来一下子就获得了她的好感。 沈梦放心离去,看了一眼时间,立即驱车直奔公司,刚踏入办公室,就被全体同事一窝蜂围着,“沈姐,你儿子好萌哇!” 沈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快就连上网了?国际小学办事好快,咦,不对啊,我还没有开机!” 海花把她从人群里拖走,点开手机视频给她看,“小梦,你和帅帅出名了!” 沈梦晕头转向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到海花递过来的手机,视频里的女人和小孩好熟悉。 “OH—MY—LADY—GAGA!”她一跃而起,瞪大眼睛看着海花,“这不是我和帅帅吗?” 同一时刻,博恩集团大楼,顶楼总裁室。 傅辰渊收到钟轶转发来的视频,疑惑地点开,温馨好听的歌曲随着画面中的两人一狗一瞬间冲击他的耳膜和眼眸。 “……” 他从视频里抬起头,看向台式电脑上的方格画面,国际小学一年级二班,视频里的萌娃在认真听课,被留言置顶抢走主人风光的某哈士奇正在门卫室里啃骨头。 良久,他扬了扬眉,拿起桌上的电话,“裘洛,计算一下,请今天的网络红人来拍博恩集团的广告,要多少费用?” 财务室正在核算财务报表的财务官放下手中的紧急工作,点开今天的港城热闻,金色镜框下的眼睛里漾起一层层笑意,把问题丢还给电话里的人,“BOSS,这得看你把沈二货当成人算还是当成宠物狗算。” “沈二货是沈帅的弟弟。” “咳咳,BOSS我明白了,我查到我们旗下将要进口一款新型SUV,沈大美女一家做这部车的代言最适合不过了,沈二货庞大的身躯是我们的卖点。” “Great。” 傅辰渊挂掉电话,重新点开视频,嘴角一直上扬,直到彻底拉开,最后也情不自禁哼唱,“不做妈咪的小尾巴,我学着长大……” ------题外话------ 傅少:“听说今天是你们的双12,网上购物可以半折?我要好好研究下,等到小舍把文里的时间写到十二月十二日,我该买些什么。” 转身之际又回眸一笑,“哦,听小舍说本文上了潜力榜,本少很欣慰,感谢打赏收藏留言的姑娘们,欢迎你们随时调戏我家帅宝和萌宠。” 小舍顶锅盖爬来,“推荐好友文,浮生熹微《闪来的宠婚》,小舍在追,一言以蔽之就是无厘头搞笑卖萌女大学生强上高冷军史教授与之斗智斗勇想离婚夺回单身名誉的逗比故事,喜欢的姑娘去戳~”   ☆、030 小叛徒沈帅(上) 星期五下午四点钟,博恩集团经理级以上主管来到顶楼出席高层会议。 傅辰渊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国民帅宝的电话,他嘴角扬起,挥手示意林凡先走,自己走到角落里按下通话键,“喂,帅宝?” 小家伙唱歌卖萌的视频经过五天的时间发酵,已然袭击港城各个角落,瞬间收服所有老老少少,网络上一律称呼他为帅宝。当初自己怎么会以为他的妈咪五音不全?明明该死的好听。 “叔叔,你造吗?我宣你恩久了。”电话里一口浓浓的台湾腔童音响起,说着时下流行的俏皮话。 傅辰渊忍俊不禁,透过玻璃幕墙目视远方,心情格外飞扬,“小家伙,怎么一口台湾腔了?” 一阵咯咯笑声后,英伦腔调的普通话重新响起,“叔叔,我同桌来自台湾,和他对话一个星期,我说话的声调就这样了耶,还有同学们都背着叫他台巴子,好好玩。” 傅辰渊哭笑不得,故意逗他,“你这样说话,你妈咪造吗?” “妈咪不准我这样说话,说我的爹地不是来自宝岛。”电话那头突然降低了声调,隐约还传来狗吠声,接着声音又响起,“后来我问妈咪,那爹地是哪里人,她说是……” “BOSS,各位主管都已经达到,就等你了。” 林凡在原地纠结了五分钟,决定还是打断BOSS的通话,毕竟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还要和海外分部连线。 由于林凡的打扰,傅辰渊没有听清沈帅的下一句,他微微蹙眉,直觉沈帅的下一句话很重要,奈何时间紧急,现在不便于继续通话下去。 “抱歉,帅宝,叔叔要开会了,我们下次再聊。” “嗯,帅帅知道了,叔叔再见。” “再见。”傅辰渊掐掉电话,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尽职的贴身助理,然后转身向会议室走去,“走吧。” 林凡低眉顺眼地跟上,他是不是又得罪BOSS了? ** 沈梦这一个星期过得可谓是高—潮叠起,拜红灯唱歌视频所赐,创意园里的上班族都认识了她,她出去吃午饭也被当成猴子看,更有甚者,有前卫开放的俊男直接上门求爱,搞得她不胜其烦。 更让人无厘头的是有好多主打亲子用品的厂商接洽她问不问要拍广告,最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有广告商打起沈二货的主意,最后都被她严词拒绝。她没有兴趣成为明星,也不想让儿子从小接触这个行业,至于替沈二货拒绝接拍广告,究其原因是她不想引起麻烦,因为二货待在国际小学门卫室已经被人曝光,每天来看狗的人不计其数,学校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变相地为学校免费宣传了一次,可是她不想儿子受到骚扰。 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母打电话过来,“小梦啊,好多街坊邻居都向我打听你的婚姻状况,我告诉她们你是单身,孩子他爸因病过世了,她们一个个要热情给你介绍对象呢,你看看哪天回来一趟啊?” 傅辰渊,我对不起你! 沈梦接完电话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对不起傅辰渊,害他‘被死’。可是想到上周日晚上他霸道的宣言,心里的愧疚又很快消失。 他单方面宣言,她就一定要接受吗?说不定他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也说不定他只是一时被美色所获。诚然自己要是答应他的表白,那么离自己当时定下来的目标就更近一层,可是还有好多问题要解决,还有好多不安定因素存在,她不能过早答应。 男人的喜欢犹如昙花一现,口头说出的承诺永远不靠谱,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 “Apple,今晚一起吃饭?” 这周五,饭后她从空中花园散步回来,就看到向东发来饭局的信息,她仔细考虑了会,自己已经欠他好几顿饭局,好吧,就答应他,反正就是一起吃晚饭。 她正要回复之际,突然接到许牧枝的电话,她拿起手机走到无人的地方接起,“喂,干妈,您贵人事忙,怎么今天有空给我电话?” 许牧枝是林重光的夫人,同时也是自己母亲的金兰姐妹,所以她才会拜林重光夫妇为干亲。 许牧枝热情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梦丫头,那天你干爹在豪泰遇见你,我还以为你哪天会来我这里玩,没想到左等右等等不到,你这丫头太没娘心了,亏干妈从小那么疼你。” 沈梦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可是想到对方看不到,又傻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哦,干妈,我们刚回来,一切都没准备好,所以没有及时过去看望您。”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带着我的乖外孙来花都,干妈亲自下厨招待你们。” “好呀,小梦就恭敬不如从命。” 她结束通话回到位置上,看到向东发来的对话框,无奈地打字回复,“不好意思老板,我今晚有约了。” 向东很快回复过来,先是一个委屈蹲墙角的背影,之后是冒着浓浓酸气的问责,“谁?是十五楼的银行总监还是三楼画廊老板?” 她失笑,回复他三个字,“想太多!” “我晕,约你这丫头吃饭比约总统还难!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老板,上班时间到了,你要以身作则,不准摸鱼!” 沈梦回完就退出聊天对话框,选择隐身,然后安心工作,修着那天与向东讨论交流后的设计稿。 ------题外话------ 傅辰渊看完这一章更新,眉间拢起,心烦意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给我接君君小舍。” 海外酒店客服人员:“傅总,小舍小姐目前不在酒店,她有留言给您,说是发到您的手机上了。” 傅辰渊挂断电话,拿起手机翻看,在看到短信上的内容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傅少请上下而求索!   ☆、031 小叛徒沈帅(中) 花都是定制别墅,每一栋都价值千万,是港城的顶级高档别墅区。 沈梦下班后驱车回水榭江南接沈帅和沈二货,顺便上楼取了早就备好的礼物,又在楼下超市买了一些进口水果,然后直接开赴花都。 别墅大门岗亭保安早就接到通知,看到她的车牌号,直接给予放行。沈梦凭借以前几次来过这里的记忆,慢慢驶入第三排最里面的林家别墅。 车子刚在别墅门前停下,沈梦就看到许牧枝穿着一套得体大方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她下车率先挥手打招呼,“干妈。” 许牧枝早就在视频里发现了沈梦的变化,以前的直发变成了卷发,比五年前更添了一层成熟,也更加漂亮了。 她笑眯眯地迎上前,“要不是看了视频,干妈差点认不出你了,梦丫头,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沈梦乐呵呵地跑过去拥抱她,“干妈真会夸我,小梦再漂亮也是你的女儿,不会飞了的。” “呵呵,你这丫头,贫嘴的毛病还是没变。” 许牧枝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看向下车的小男娃和他的保姆宠物狗,咯咯一笑,“哟,这就是我们港城炙手可热的国民帅宝和国民萌宠啊,快过来,给许外婆签名合影下。” 沈帅早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弄清这个外婆和沈园的外婆的区别,他礼貌地走过来,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甜甜叫道:“外婆好,我叫沈帅。” 许牧枝开心地不得了,小家伙很聪明,直接去掉了她的姓,唤她一声外婆,让她过了一把瘾,她一把搂过沈帅,亲了亲他的小脸颊,“唉哟,我的小外孙哦,真是越看越可爱,来,外婆带你去吃点心,刚烤出来的苹果派。” 这时有管家上来把沈二货牵走,沈梦拎着礼物跟在许牧枝和儿子后面向室内走去,她环顾四周,注意到林家别墅比以前更精致了。 一踏进室内,沈帅就被许牧枝带到厨房去吃点心,沈梦把礼物搁到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上打量这里的环境。 林重光早年是一名小电工,后来越做越大,又因为妻家的扶持,成立了裕丰电气。许牧枝是一名现代油画画家,林重光受她的影响,别墅装潢风格欧式化,细节精致,低调又不是太奢华。 沈梦自己是设计师出身,平时也要画稿,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五十岁的许牧枝分为投缘。 “干妈收拾得还可以吧?” 许牧枝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车厘子从厨房出来,风姿绰约地坐到沈梦的对面沙发上。 沈梦看到儿子拿着苹果派跑了出去,想来又是拿去和二货一起分享,她回眸不客气地捏起一颗送到嘴里,车厘子清甜的滋味融入整个口腔,她把核放到边上的餐巾纸上,“嗯,干妈一向会收拾,有空也去水榭江南教教我呢?” 许牧枝瞪了沈梦一眼,“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打什么主意,想让干妈去给你打扫卫生啊。” 沈梦呵呵一笑,“知我者干妈也。” 许牧枝知道现在年轻人忙,一般都是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卫生,“小梦,你平时上班,下班后还要照顾孩子太辛苦,你爸妈平时有有课,不如你请个保姆,再不行我派个保姆过去?” 沈梦摇头,端起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一大口,“干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呀,我能应付得过来,再说儿子很听话,我们家沈二货保姆可不是吹得。” “你不想麻烦我也不逼你。”许牧枝不强求她,起身唤她,“来,干妈带你去画室看看我最近才完成的画,你干爹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好的呀,我要挑选一幅带回家。”沈梦正有此意,水榭江南的客厅里缺少一副字画。 “没问题,你要几幅画都行。”许牧枝没有女儿,一向对沈梦视如己出,自然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晚上七点钟,林重光父子三人一起回到家。 “梦姐呢?在哪儿呢?” 林远腾与沈梦年龄相近,也最爱闹腾,一个箭步就越过父亲和大哥,在家里四处乱转找人。 林远飞则不紧不慢脱掉西装外套,走到沙发上惬意地坐下,“肯定在楼上和母亲看画。” 林远腾一拍手,“哈哈,我都忘了梦姐和咱妈可是‘臭味相投’的,爸,大哥,我去楼上喊她们俩下来。” 林重光颔首应下,看着小儿子欢脱地跑上楼,无奈摇头,“这小子要是把心思放在正行上多好。” 林远飞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进口车厘子,也挑了一颗最大的送进嘴里,“爸,这话可不要在妈面前说,不然她又得和你吵个不停。” 林重光也走到沙发上坐下,“爸爸希望远腾也去公司帮你,不至于让你每天加班,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害得你妈每晚都在我耳边说教,耳朵都快长茧了。” “咳咳,我才三十岁,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不急,至于远腾,难得他遗传了妈的天分,就让他继续画吧,反正家里也不缺他那份工资。” “呵呵,幸亏还有你愿意继承我的衣钵。” “今天小梦在,要不要和她提一提我们公司投标的事?” “不用,你妈从来不喜欢我把工作带回家,再说傅辰渊和小梦传绯闻,或多或少与我有关。” “这个怎么说?”林远飞动作一顿,他倒是不知道其中原由,疑惑地看着父亲。 “上次……” 林重光刚想解释就被一阵狗吠声打断,他转身看向落地窗外,只见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正在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小男孩玩篮球。 林远飞最先反应过来,呵呵一笑,“这不是我们的小外甥吗?” 林重光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帅帅,林外公回来了,快过来给外公抱抱。” 沈帅听到有人叫自己,立即放下篮球,转身看向来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伯伯正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他记得妈咪的描述,乖巧地跑上前,“外公好。” 林重光高兴地蹲下摸了摸沈帅的脑袋,“真乖,来,外公带你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好的。”沈帅把篮球丢给沈二货,“二货你自己去玩。” 沈二货叼着篮球听话地跑走。 林远飞摸了摸鼻子,看来今晚的饭局就是场鸿门宴,就看他父亲宠沈帅这架势,他母亲肯定也当仁不让,他和小弟要被催婚了。 ------题外话------ 咳咳,傅少罢工一天,小舍顶锅盖上来招呼一声,交代一些该交代的~   ☆、032 小叛徒沈帅(下) 林家俩兄弟在同龄人里无疑是出类拔萃的。 兄弟俩遗传了林重光和许牧枝的优良基因,长相出色。林远飞气质儒雅,喜静,林远腾阳光活泼,爱闹。 然而性格截然相反的俩兄弟,工作却是与自己本身性格有点相违背的。 林远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担任裕丰电气市场部经理一职,能文能武,经常到现场亲自动手调试机器;林远腾本性爱闹,却喜欢画画,往往提笔就是一整天,油画的造诣不逊于他的母亲。 沈梦与林远飞很少接触,倒是与林远腾熟络得很,究其原因是他们俩是校友,她比他大一届,俩人没事经常泡在一块互相交流画技。 “小梦姐,这次你回来可别再走了啊,你不在这里,我们都觉得少个志趣相投的人。” 众人落在在餐桌旁,气氛融洽地享用可口晚餐,林远腾坐在沈梦旁边,一别存下她的手机号码一边笑着说道。 许牧枝在给沈帅剥虾壳,闻言扫了小儿子一眼,“别加‘们’字,明明是你吵着日子无聊,整天把‘要是小梦姐在多好’这句话挂在嘴边,我们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林远飞作壁上观,静观其变。 林远腾嗷嗷叫了几声,拍了拍桌子,“妈!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么?我和小梦姐四年大学可是培养出了革命友谊,寻常人等是不明白的,对吧小梦姐?” 沈梦呵呵一笑,不答腔,继续吃着碗里的鲈鱼。 林重光在餐桌上一向少言,今天难得发话,挑剔小儿子,“你小梦姐要上班,下班后还要照顾帅宝,以后你少去骚扰她。” 林远腾气哼哼,“唉哟,爸,瞧你说的,好像我就是一祸害,专门去祸害别人。”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祸害了我和你妈一辈子?”林重光瞥了他一眼。 “哈哈……” 众人笑。 许牧枝笑完眼光扫了一圈,没有放过今天格外沉默的大儿子,“哎,你看看帅宝多聪明可爱,你们俩小子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子?” 沈帅已经见怪不怪,认真地吃着葱爆大虾。 来了。 林远飞心里一咯噔。 林远腾笑容一顿,把眼光投给大哥,眨了眨眼,不厚道地建议,“妈,我还小,等大哥结婚了,您再考虑我。” 林远飞咳嗽了几声,想要开口发言,被许牧枝截过话茬,“嗯,是还小,都奔三了。” 沈梦默默同情俩兄弟,被家长催婚最心烦了。 林重光接到妻子的示意,也加入到游说行列,“我们思想很开明,没逼着你们娶门当户对的女孩,也没拿你们婚姻大事做生意,你们俩兄弟可以先找个女朋友谈着,想要结婚了就带回家给我们看一看。” 沈梦为什么喜欢林氏夫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开明,不是所有有钱人的家庭都喜欢商业联姻。 “呵呵,干爹干妈说得不错,结婚不是儿戏,先找个适合的对象谈一谈。” “小梦姐,其实不结婚直接生个娃也不错,我看帅宝就挺好,比我小时候乖巧多了。” 沈帅耳朵一竖,黑葡萄似的大眼佯装专注在面前的碗里。 许牧枝咯咯一笑,直接拍板,“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明天是周六,我约好了姐妹团的孩子,你们三人给我组队相亲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远飞、林远腾、沈梦三人石化在原地。 沈帅看到妈咪奇怪的表情,牢记‘相亲’一词,决定待会儿用手机查。 当晚,沈帅回到家洗过澡后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沈梦也累了,和儿子说晚安后自己也去洗漱。 沈帅趴在墙上偷听,确认妈咪关掉客厅的灯后立即躲到被窝里给傅辰渊打电话,沈二货见小主人睡前没有和自己聊天,郁闷地哼了哼,乖乖地趴在一边。 “喂,叔叔你觉觉了吗?” 傅辰渊彼时刚沐浴完,他一手接电话一手用毛巾擦头发,听到电话里小人儿压低的声音,猜到他肯定是偷偷打给自己的,不禁也放低了声音,“帅宝,有重要事情找叔叔?” “叔叔真聪明,帅宝还没说呢你就猜到了。” “呵呵,说吧,叔叔在听。” 傅辰渊走到床边坐下,丢开毛巾,端起之前倒好的开水仰首灌了一大口。 “妈咪明天要相亲!” “噗……咳咳咳……”傅辰渊被水呛到,连忙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捏紧了水杯,“帅宝,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相亲吗?” “叔叔,帅宝又不笨,晚上许外婆一直在说这个词,我就偷偷拿手机查了下…。”小男娃奶声奶气的在电话里解释相亲的含义,几分钟后察觉自己偏题,顿了一下又拉了回来,“相亲成功的男女就要步入礼堂,叔叔,妈咪明天不带我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啊?” 傅辰渊内心一动,仰靠床头,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事,“帅宝,叔叔问你,你其实猜到了你根本就没有父亲?” “Yes,我不想惹妈咪不开心,就装作不知道,我知道她一直在骗我,就算爸爸再忙,也不会不回来,帅宝长得好看又聪明,我同学的爸妈都非常喜欢我,我想要是自己的爹地知道我的存在,他怎么会不要我呢。” 沈帅的心智与同龄人相比无疑是早熟的,令人赞叹的,他聪明乖巧得令人欣赏,也令人心疼。 傅辰渊此刻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那你为什么反对你妈咪相亲?她可以给你找个爹地。” “那是因为已经很多人追求妈咪啦,帅宝觉得不用继续相亲,我数给你听哦,伦敦的宋叔叔、Uncle李、这里的向叔叔、妈咪公司楼上的……” “……” 这女人行情真好。 傅辰渊伸手捏眉心,有点躁动,原来他有一大堆情敌。 “帅宝,上次你说你的爹地不是宝岛人,会不会也是你妈咪骗你的?” “嘿嘿,妈咪告诉我,我的爹地是港城人,我想叔叔不就是港城人嘛,要是叔叔你愿意追求我妈咪,我更高兴啦,我很喜欢叔叔哦,我想要叔叔当我的爸爸。” “……” ------题外话------ 傅少:“姑娘们,我回来了,我昨天去研究姓名与命运的学说去了,心里有了儿子的名字候选,‘胤’、‘堃’、‘丞’三个字好像不错,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   ☆、033 守株待兔 “大笨牛,大笨牛,报告坐标。” “老虎,老虎,目前方位北纬三十度,东经一百二十一点五度,明珠湖畔林荫道。” “COPY,继续跟踪。” “GET!” ** 周六上午,港城森林公园,游人如织,一群俊男靓女漫步在明珠湖畔,说说笑笑,青春活泼,格外引人瞩目。 沈梦走在这群人当中,恬静微笑,既不过分热乎,也不过分冷漠,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一动一静都适宜。 她原本以为相亲会是在高档环境清幽的咖啡馆里,没想到许牧枝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他们三人接到森林公园,来个组团相亲。 没错,组团相亲。 对方四女三男,与他们刚好形成五男五女的格局,无论怎么组合搭配,一男一女跑不了。 许牧枝好算计! 双方在中间人的介绍下互相认识,开始有些尴尬,后来很快消失于无形,毕竟都是高素质人群,话题总会有所交集,一来二去初始的陌生与隔阂一点点散尽。 “今天天气真好。” 万金油的开场白被对方队伍里一位男士用起,其他人皆会心一笑,有的开始插科打诨,有的认真探讨天气与心情的辩证关系。 林远腾一直走在沈梦旁边,有意无意挡住了其他三个男人的机会。 “远腾,你这样还想不想交女朋友了?” 沈梦偏头看他,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俩人能够听到,她倒是无所谓,可是不能妨碍这小子交女朋友。 林远腾两手插在裤子口袋,走路姿势有点雅痞,他露齿一笑,“小梦姐,我知道你不想相亲,又不能直接拒绝我妈的心意,我这是在阻止将来可能出现的怨偶。” “呵呵,一方主动成不了怨偶,孩子。”林远腾一向是聪慧敏感的,沈梦不得不感叹,他真是一个细心的大男孩,“再说我权当认识几个朋友,你不用顾着我,你看你大哥,不是聊得很好?” 林远腾顺着沈梦的视线看向前面的大哥,林远飞正和一位女律师聊天,间或听到俩人的笑声。他笑了笑,“我哥我还不了解么,他是工作至上,他完全是冲人家职业去的。” 沈梦哭笑不得,睨着他,“你这样在背后说你哥坏话好么?” 林远腾对她眨了眨眼,“小梦姐又不是外人。” 沈梦笑而不语。 ** “大笨牛,大笨牛,目前什么情况?” “老虎,老虎,目前一切正常,兔子安分守己,林家幺儿一直在和她聊天,林远飞已经有目标,其他三位男士目前处于观望中。” “COPY,保持距离,不要暴露自己。” “GET!” 老虎裘洛坐在森林公园停车场的商务车里,目光专注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晃动画面,他收到大笨牛林凡的消息后,立即汇报给正在公司加班的大BOSS,“BOSS,一切正常。” 傅辰渊正在与宁城勘擦地基的任晓连线开会,收到裘洛发来的短信,勾了勾唇角,简单回复,“Keep。” 视频另一头的任晓看到老大高深莫测的笑容,好奇极了,好想立刻飞回港城参与此次‘守株待兔’行动,自从上次医院和沈美人一别,没想到对方和老大发展如此神速,他好想回去搬凳观看! 傅辰渊把手机搁在桌上,看到视频里翘首以盼的任晓,咳嗽一声,“任晓,继续。” 任晓收起八卦之心,继续站在白板前讲解地基方案图。 ** 五男五女散步热身后,有人提议分开自由行动,午饭时在大门口集合。 林远腾中途被林远飞拉到一旁教育了一番,回来后主动让出与沈梦的结伴权利,一名注册会计师眼疾手快地跑上来邀请沈梦与之结伴,沈梦没有意见。 她在乎的男人不在这里,那么与谁结伴都一样。 会计师提议骑车或者划船,沈梦选择后者,划船比较安静,与其他人隔得远,会计师会错意,以为沈梦青睐自己,高兴地去买票。 林凡迅速做出决定,呼叫裘洛,“老虎,老虎,请求支援,速来明珠湖,速来明珠湖。” 裘洛自然看到了画面,立即把平板扔给司机钟轶,开门下车,“我去支援大笨牛,百灵鸟,这里交给你了。” 钟轶无语,为什么自己的代号是个鸟类?他又不是鸟人。 林凡和裘洛汇合后,立即走到售票处准备买票上船,却被告之没有两人座小船了,只有十人座莲花圆形船。 林凡问裘洛,“财务官,十人座莲花圆形船票两百元,这个可以报销吗?” 裘洛眼睛一眯,豪气地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必须报销,BOSS说了,费用他全包。” 林凡眼睛一亮,“嘿嘿,我决定放弃姚大美人的怀抱,改抱沈大美人的大腿,跟着美人有肉吃。” “瞧你这点出息,我可以说我早就看中沈大美人这只潜力股了么?” 裘洛说完,迅速领着林凡上船,裘洛开过游艇,划船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林凡游泳不错,可是从来没玩过原始的划船,以至于俩人开始一个向前,一个向后,莲花船一直回旋在原地,大约十分钟后才慢慢向目标船只飘过去。 沈梦与会计师面对面而坐,她主动抛出关于会计方面的问题,引得会计师热情讲解,其实她压根左耳进右耳出。 “碰”地一声响起! 撞船来得太突然,沈梦云里雾里地随着船身上下起伏,晃个不停,她连忙扶住船沿,向后看去,怔住,“林凡,裘洛?” 拜林凡所赐,莲花船收不住势,直接撞向沈大美人的船,裘洛见他们被美人识穿,正要应下,却被林凡抢词,“哈哈,沈小姐真是巧啊!我和裘洛在划船呢!” “……” 裘洛瞪了林凡一眼,能不能不用肺说话? 林凡咳嗽几声,灵机一动,立即扯开嗓子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轻轻推开波浪……” “……” 裘洛真想一棍子把自己的搭档拍下船,唱什么歌不好?唱这首儿歌?!真是头大笨牛! 会计师疑惑地看着戴着墨镜唱歌划船的两个年轻男人,嘴角抽了抽,“沈小姐,他们是你的朋友?” 沈梦哂笑,她能说自己不认识这俩逗比货么? ------题外话------ 傅少:“想不想看我下一章出场?”   ☆、034 傅先生,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林凡和裘洛是傅辰渊的贴身助理和得力下属,他们俩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结伴跑到森林公园来划船休闲,而且这么巧与她在同一天同一时间点遇到,原因不用细想就猜到,肯定是受了某人的指示。至于某人为什么会掌握她今天的行踪,肯定是家里的小叛徒泄露了秘密! 帅宝啊,帅宝,这都还没认祖归宗呢,你这小鬼就急不可耐出卖你妈咪了?怪不得昨天晚上没有缠着她讲睡前故事,早早就寝,原来是通风报信去了。 沈梦想到调皮捣蛋的儿子,在心里叹气,同时又溢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期待,她回首对会计师简单解释,“认识而已。” 会计师识趣,见她没有意向多聊,把船逐渐划开,远离庞大的莲花船,转而聊起其他话题。 林凡看着远离他们的小船,急得抓心挠肺,他觉得与非洲大陆越来越近了,“老虎,我们怎么办?” 裘洛推了推下滑的金边眼镜,不急不慢地回答,“我们已经暴露,沈大美人那么聪明,一点就透,就如实汇报给老大。” 傅辰渊看到短信后,眸色不变,一边听着任晓的分析一边回复短信,“你们直接到停车场守株待兔,他们一群人午饭后肯定有续场,多数去唱歌,确定后告诉我地址。” ** 游船结束后,沈梦佯装不经意观看四周风景,没有发现林凡他们,难道他们俩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小梦姐,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远处林远腾在叫自己,沈梦收起复杂的心思,扬起笑容走过去,“来了。” 一群人在停车场集合,上了两部车子,驶向事先预定好的饭店。 经过半天的交流,大家已然熟悉起来,午餐气氛更融洽了些,饭后有人提议去唱歌,沈梦想提前溜,奈何被大伙起哄唱歌好听,必须给他们还原红灯视频原唱。沈梦推脱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跟随大流。 饭店本来就是在市中心附近,这里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众人直接步行杀向最近的歌城。林凡和裘洛跟踪到地点,躲在旁边把地址汇报给BOSS,然后踏进去要了一个KTV包房。 十人包厢很大,男人们一进去就点了酒水和水果拼盘,沈梦被吆喝着去点歌,她大大方方起身走到点歌台,选了那首儿歌,然后邀请林远腾上来和自己一起唱。 “哈哈,远腾的童音不错。” “沈小姐人美歌甜,听得我们好心动。” 沈梦唱完这首就下来了,故意坐到角落里和上午的会计师聊天,其他人见他们俩聊得来,知趣地没有继续叫她。 林远腾回到林远飞身边,瞥了眼一脸笑容的会计师,小声嘀咕道:“哥,我觉得这会计师不适合小梦姐。” 林远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闻言反驳小弟,“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你有合意的吗?” 林远腾反问回去,“哥,你有中意的么?” 语毕,俩兄弟相视一笑。 ** 沈梦中途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在走廊里徘徊,她其实想回去了,与其坐在里面应付会计师,还不如回水榭江南看电影。 她磨蹭了许久,看够了走廊里的西洋油画,然后打算回到包厢,转身之际,被突然冒出来的宽阔熟悉胸膛一搂,二话不说拉进了隔壁包厢。 这一次她没有惊叫,因为她知道来者是谁。 男人独特的味道早已铭记于心,几次的拥抱更是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哪怕她闭着眼,也能够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你好傅先生。 一个星期未见,心违背了大脑,竟然分外想念。 傅辰渊对于小女人此次的安静反应很欣喜,他靠在门上,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纤秀的肩上,半晌才在她耳边低语,“我想听你给我唱歌。” 沈梦睁开眼睛,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因为所有的设想与决心在遇到他这一刻都崩解,荷尔蒙发酵,身体有自主意识,沉溺于他霸道的温柔。 她注意到室内灯光幽暗,只闻她和他的呼吸声以及隔壁包间隐约传来的笑闹声,待到自己心跳平稳,才出声,“傅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男人站直身体,伸手捏着她的下颚,直接对上她的双眸,“帅宝不放心他的妈咪,所以请求我帮忙,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再说你不是已经识破林凡他们的行踪了。” 沈梦凝视他的眼,沉静的黑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好像要看穿自己,透过眼睛看进她的灵魂。 她忍住悸动,强迫自己与他对视,“那么你现在放心了?” “不放心。” “?” 傅辰渊低沉一笑,大手在她的后背一捧,俩人贴得更近,他的手爬上她的瓷白的脸,视线专注在她的唇上,“我已经宣告了我的索求,而你却不当回事,还欣然接受了相亲,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 沈梦只觉得脸与唇都火辣辣的,仅仅只是目测,她就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她伸手抓住他蠢蠢欲动的大手,“你单方面宣告,我就一定要答应?傅先生,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请你讲一讲人权。” 傅辰渊扬了扬眉,然后目光一凛,抵在她的唇边说道:“在港城,我傅辰渊就是人权,而你,我势在必得,我要是不讲人权,你此刻早已躺在我的床上,而不是轻飘飘站在这里,与我扯些有的没的。” 沈梦:“……” ------题外话------ 掉收藏,真伤心,傅少表示他魅力失效,又和小舍请假了~   ☆、035 你是我的不是我的 不讲人权的傅先生没有给沈女士额外时间发呆,他直接下达最后通告,“给你十分钟处理隔壁的杂事,我已经约好帅宝晚上一起吃饭,我在停车场等你。” 沈梦柠眉,这男人速度真快,敢情怕自己回去收拾儿子,变相地拿饭局约束她。 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而后灵机一动,说道:“帅宝在我爸妈家,我待会直接去接他。”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晚上见。 傅辰渊知道她不肯乖乖配合,他用手指弹了弹她的嫩滑脸颊,“别想甩开我,待会我们一起去接他。” 沈梦撇头,郁闷地拖着步子走向门口。 傅辰渊看了一眼手表,“倒计时开始,现在你还有九分钟五十八秒。” 沈梦听到他计数,下意识加快脚步,开门离去,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注意到包厢的门被她‘碰’地一声关上。 傅辰渊摇头失笑,暗忖这女人,脾气真大。 沈梦找了借口辞别隔壁包厢里的伙伴,从歌城出来后径直走向停车场,看到傅辰渊坐在一辆黑色的SUV里,从前挡风玻璃望去,他的V领淡绿色开衫很有型,很少有人把绿色穿得这么好看,既不浮夸也不奶油。 她看了眼车头,可惜不是绿色,觉察到男人犀利的目光透过玻璃投射而来,她连忙走过去,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坐稳后,男人俯身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刚才你的表情令人玩味,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的乌龙‘干什么’发生后,沈梦这次对于他的殷勤已然习惯,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这件上衣不错。” 傅辰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快明白过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呵,可惜我不是癞蛤蟆,我是天鹅,可以与你匹配的天鹅。” 沈梦瘪嘴,这男人真聪明,一点就透。谁让他今天驾驶的这俩是庞大的蛤蟆嘴车,不能怪她联想。 傅辰渊发动车子,利落地驱车驶出歌城,“沈二货体积那么庞大,我要是不开这辆车过来,我们四个人坐不下。” 沈梦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更加不敢搭腔,生怕惹火上身。 话说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乘坐他亲自驾驶的车子,他开车话不多,目光专注,遇其他车辆抢道,他也不骂骂咧咧,耐心地让别人先行,即使听到手机短信声也不会立即拿起来看。 他的驾驶习惯,她很欣赏。 尊重生命的人令人值得敬佩。 “不要一直看着我,我会忍不住。” 傅辰渊抽空瞅了她一眼。 沈梦一惊,连忙撇开视线,却发现左手一紧,他扣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的手指间,与她相扣。 她想要抽走却动不了,又想到这是在车上,只好任凭自己的手被他占领,“我没在看你,我只是在欣赏你的驾驶习惯。” “承蒙沈妈咪欣赏,要不要自己亲自试一次?” “呃,不用了。”两百多万的车她可不敢随意碰触。 傅辰渊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没事,碰瓷了不用你陪。” “……” 沈梦感觉到左手手心热乎乎的,出了很多汗,黏哒哒的。反观开车的他,倒是不在乎,心情极好。 遇上超级长的红灯时,傅辰渊打开车载广播,调到音乐频道,里面恰好传来今年火爆全球的对唱歌曲《SOME》。 “……最近感到你是我的,不是我的,又好像是属于我的你;我是你的,不是你的,又好像是属于你的我;听见说我们像朋友的这种话,有时候我啊真的感到很讨厌……” 沈梦很喜欢这首歌,旋律轻快,很像男女之间的那种暧昧互动,特意去查了中文歌词,没想到真是这样。此时坐在车里再次听到这首,心情莫名起了化学反应,真希望这男人不懂韩语。 不过港城的傅少永远不会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他竟然跟着哼唱了一段男歌者的歌词,意外地好听合拍,“我很少听韩流歌曲,没想到这首歌词真有意思,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是这种将爱未爱的状态?” 沈梦语塞,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懂韩语?” 傅辰渊看着她,戏虐地说道,“你以为一个集团总裁就应该会说英语?” “咳咳,很好很给力。” 沈梦夸奖地很真诚,她看了眼时间,觉得真漫长,想想又不对,看向窗外的街景,纳闷地说道:“这不是去南门巷的路。” 车子驶入左转弯待转区,傅辰渊回复她的疑问,“我们先去水榭江南。” “为什么?” “上次送给你的衣服,你是不是打算雪藏了?” 沈梦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慢半拍才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送给她的三样东西。她原本是打算雪藏的,如今被他问起,她当然摇头,“你想让我回去换那件衣服?” 左转弯绿灯亮起,傅辰渊驱车前行,“你这套和别的男人相亲穿的衣服实在影响我的心情。” “……” 沈梦词穷,这男人前一刻还大度礼让其他车辆,下一秒却锱铢必较她的穿着! 车子在水榭江南门口停稳后,沈梦想要开门下车,却发现车门被反锁。 她急道:“开门呀。” 傅辰渊不紧不慢熄火,“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你可以慢慢换衣服。” 沈梦瘪嘴,委外表示,“我换衣服很快的。” 傅辰渊拔下车钥匙,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更喜欢坐在你家客厅里喝杯茶慢慢等。” 沈梦拗不过他,只好耷拉着脑袋下车带他上楼。 ------题外话------ 傅少:“是不是要本少唱some,姑娘们才肯收藏留言?”   ☆、036 你紧张什么? 沈梦一踏入室内就走到茶几旁拿起电水壶,打算速战速决,却被傅辰渊出声打断,“沈妈咪,我只喝煤气烧的开水,现烧。” 真难伺候! 沈梦在心里嘀咕他的吹毛求疵,面上顺从地放下电水壶,走到厨房去给某位娇贵的傅先生烧开水。 迅速弄妥,她从厨房里出来,交代了一连串事情,“杯子已经准备好,速溶咖啡条搁在边上,我这里没有铁观音、碧螺春这些茶叶,只有袋装绿茶,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放,水开了你自己倒,我去房间换衣服。” 傅辰渊站在原地,听到她的话不禁挑眉,“既然没有现磨咖啡,我就喝白开水。” “随你便。” 沈梦丢下他回到房间,在门口犹豫了一分钟,决定还是把门反锁起来,之后走到衣柜旁开门拿出原封不动的衣服袋子,她打开袋子取出衣服,把这件银白色包臀长款针织衫摊在床上。 没错,这就是她和向东逛街试穿被他目睹的那件凹凸有致、不良妇女、骚浪贱的昂贵奢侈衣服! 男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傅辰渊这类腹黑在骨子里的男人。 沈梦叹气,悲催地脱掉小西装外套,开始换衣服。五分钟后,她换装完毕,卧室里没有穿衣镜,不知道搭配效果如何。 她打开门走出去,视线一抬,就撞进了他黑沉沉的眼。他正站在她的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相册,那是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 沈梦想要走过去取走他手里的照片,仔细一想又不免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指了指卫生间,“我去打理下头发。” “等会,我想看看衣服的效果。”傅辰渊开口唤住她。 沈梦听到了却很想当作没听见,她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很好看,你的眼光真好。” “是吗?那我更要看看了。” 傅辰渊放下手里的相册,一步一步走向她。 沈梦悄悄后退几步,忽然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少儿不宜、三观不正,这时厨房里传来开水沸腾的鸣叫声,她立即转身跑去厨房,“水开了,我去给你倒茶!” 傅辰渊上前堵住她的去路,一把拽住她,大手固定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弹,“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看一看我目测的三围准不准。” 沈梦脸红耳赤,呼吸急促,不敢看向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修长,仔细一看,比宋辰彦握手术刀的手还要好看,指甲饱满有光泽,修理地很非常干净。 “你紧张什么?” 沈梦一惊,他听到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了? 她抬头看着他,“你刚才勒住我的腰,我呼吸不顺行不行?!” “呵呵。” 傅辰渊低声一笑,右手离开她的腰,摸向她的风衣腰带,没有立即解开,反而拿在手里细细品鉴了番。 晕死,要不要这么磨人! “快解开看啊!”她焦急道。 “这么迫不及待?”他扬眉看她,眼神黑黝黝的,勾魂摄魄。 沈梦欲哭无泪,死就死吧,她咬牙自己动手解开了风衣腰带,露出了里面的针织衫。 傅辰渊配合地退后一步,好整以暇欣赏,只见她黑色的波浪卷发披肩,V领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开口堪堪遮住了她丰满的上围,黑色丝袜与白色布料形成了强烈对比,诱惑十足。 他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挺好,你穿得很漂亮。” 沈梦立即扣好风衣,奈何再次被他倾身拽住手腕,“我来给你系蝴蝶结,你刚才那系法太不美观,你不是设计师么?怎么这点小细节都没注意到?” 沈梦晕倒,敢情这男人刚才是在研究她的蝴蝶结? 她屏住呼吸,注视他替她重新扣好风衣,心里大石落下的同时又泛出一股燥意,扰得她不上不下。 傅辰渊抬头凝视她,黑眸里笑意一闪而过,“渴了?” “我去倒茶……” 沈梦咳嗽了一声,推开他跑向厨房,坑爹,他肯定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之后,俩人没有逗留,直接下楼驱车去南门巷。 傅辰渊识趣地在车上等她,沈梦巴不得他不跟,不然还真不好和自己的父母交代俩人的关系,正如他之前说的,她将爱未爱。 她预先打了电话通知儿子,走到沈园门口时就看到肉嘟嘟的儿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自己时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可爱乖巧地喊道:“妈咪。” 沈梦看到肉球儿子的一瞬间,哪还有责骂的想法,她和母亲辞别,然后抱着小家伙走在狭窄的巷子里。 “知道自己错了?” 沈帅埋首在妈咪肩头,与后面跟着的沈二货大眼瞪狗眼,“帅宝知道错了,帅宝不应该告诉傅叔叔妈咪今天相亲的事,也不应该告诉傅叔叔我想要他当我爸爸的事……” “嗯……等会儿,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沈帅耷拉着脑袋瞅了妈咪一眼,吞吞吐吐地说道:“嗯,我对傅叔叔说,我想要……他当我的爸爸。” 沈梦风中凌乱了,良久才问儿子,“那傅叔叔是怎么回答的?”她现在完全想不起傅辰渊今天见到自己时是什么表情,那会她被他抱在怀里,躲在幽暗的包厢里。 沈帅提到这个顿时来劲了,挺起了小身板,笑眯眯地回答,“叔叔说只要妈咪同意,他就没问题。” 沈梦:“……” ------题外话------ 推荐小舍的完结文——《上错车嫁对人》男神追爱全家总动员;《请叫我策神》大神扑倒策神。 另外推荐好友的文——醇香《四少的宠妻》,文字细腻,值得仔细斟酌。 另外,傅少告诉小舍,只要收藏过800,他就回来继续接任题外话~   ☆、037 每天都看手机几十遍 “发什么呆啊?趁热吃噻。” 海花伸手在沈梦眼前挥了几下,然后低头嚼着钵钵鸡里的串串,这家新开的麻辣串串店生意火爆,一到午饭时刻座位就紧缺,她今天可是提前溜号来这里占位的。 沈梦回过神来,低头吸溜一口面条,咀嚼完才看着好友,“海花,我问你啊,一个男人明明很想吻你却偏偏忍住,他是什么意思?” 海花一边夹菜一边回答,“或许是那女人口臭,影响了情调呗。” “……” 沈梦无力扶额,好友给的什么破答案。 “等会!你刚才问什么?”海花吃完一串鸡胸肉才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串串,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沈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梦撇了撇嘴角,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靠,万人迷老板吻你了?”海花猛地拍了下桌子,引得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看过来。 沈梦尴尬地笑了笑,二话不说掏出零钱放在桌上,拉着好友逃出去,她可不想被人免费看戏。 俩人照例去了空中花园,沈梦解释不是向东,海花追问男人是谁,沈梦硬着头皮瞎扯了一通,嫁祸给那位倒霉的会计师身上。 海花听完,泄气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给出了意见,“嗨,只有两种可能。” 沈梦问她,“哪两种?” 海花回答,“第一,他在欲擒故纵;第二,他有贼心无贼胆,据你刚才形容,我觉得那男人是有贼心无贼胆,这种男人还是不要继续发展下去了,男人该man的时候就必须man啊!畏手畏脚像啥?” 沈梦附和了几声,原来傅辰渊在欲擒故纵。 前天他给她系蝴蝶结时明明想吻她,墨黑的眸子里明明泛起一股波澜,却被他生生压制,最后竟然反过来取笑她,真是奸诈的商人! 午休时间结束,沈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掏出手机点开短信信箱,亲爱的傅先生前天晚上发来了一条短信——沈妈咪,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帅宝的提议? 那天儿子玩得很开心,傅辰渊带他们去了郊区的农家乐,那里方便宠物进入,晚餐也很美味,直到回到水榭江南时,儿子还不肯让傅辰渊离开,依依不舍地抱着他不肯下来。 她不敢立即答应,诚然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动摇,逐渐向他靠近,而且离她当初设定的目标也越来越近,然而越靠近他,她的心也越悬,心里的负担也越多。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她需要再等等。 沈梦思忖良久,编辑短信回复过去——亲爱的傅先生,沈妈咪夜观星象,察觉时机未到。 短信发送成功。 沈梦把手机倒扣在抽屉里,点了下鼠标,开始下午的工作。 星期一的工作时间是最漫长最煎熬的。 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时,她立即从纠结的国外邮件里逃出来,打开抽屉查看短信,发信人是傅辰渊,距离她回复过去的那条信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亲爱的傅先生:刚才在开会,手机调成静音,现在才看到。关于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希望红杏安分守己,不要出墙。 沈梦咬牙切齿,你才红杏! 她鼓起嘴巴,恨恨地编辑文字回复过去——傅先生,你这么霸道你家人造吗? 这次她没有把手机倒扣在抽屉里,而是揣在兜里。 沈梦刚打算继续处理工作,口袋里又传来了震动,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点开,确实是他的回复——你造就行了。 沈梦顿时脸上热热的,这男人难道在和她调情? 她想了想,还是不回复了,不然显得她很急切,不好,不好,女生要矜持。 “梦~瞧你一副思春样,有男人和你在调情?” 海花发来一个抖动,沈梦扭头看向隔壁财务室里的好友,对她挤了挤眼睛,“想太多,我只是在想象女人恋爱时的心里,会选择什么颜色的衣服搭配。” “这还不简单,女人恋爱时恨不得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 “你够了,花花!” 这时,Amy嗲声嗲气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亲爱的设计师们,老板通知现在去开会。” 沈梦关掉聊天软件,拿着手机和笔记本随众人去会议室。 方圆一共有十二位设计师,八名女性,四名男性,向东此次召开会议的主题是新年特辑,一般来说新品发布会需要提前好几个月准备,国际大牌都是冬季发表来年春天春季新品,方圆也不例外。 此次方圆新年特辑主打圣诞和元旦。 沈梦早在和向东压马路的时候就被告之这项活动,所以此次她安静地聆听各位设计师的意见,坐在会议桌角落里记着笔记。 手机震动又响起,沈梦直觉反应肯定还是傅辰渊,她环顾一圈,众人都在交流讨论,于是她掏出手机点开看,在看到亲爱的三个字时,佯装严肃。 亲爱得傅先生:“在干什么?” 她本想回复‘在开会’,后来鬼使神差换成了‘与同事例行讨论交流’。 他回复得很快,“嗯,我懂了。” 她问:“你懂什么?” 他回:“我比你的工作重要。” “……” 沈梦暗恨,到底碍于矜持,面子薄,玩不过他,她再次把手机揣回兜里,决定他发什么也不回复! “Apple,与大家分享你的idea。”向东站在讲台上点名自己的爱将。 沈梦咳嗽一声,恢复设计师的严谨,坦然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会后,向东单独留下沈梦,“刚才摸鱼了?” 沈梦看着他揶揄的眼神,摇头道:“只是回复了帅宝班主任一些事情。” 向东不相信,扯了扯她的卷发,“你就编吧,不会是又出现了新的情敌?” 沈梦拍开他的手,指了指窗外的阳光,“老板,现在是大白天,请不要daydreaming(白日梦)!” 下班后回到家,沈梦伺候儿子吃完晚饭,才掏出手机查看,里面静静躺着三条亲爱的傅先生发来的短信。 PM3:10:“害羞了?” PM3:30:“果然害羞了。” PM4:00:“其实承认我比你的工作重要也没什么,因为我也发现你的短息比工作更让我期待。” 沈梦失神地陷在沙发里,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 沈帅踮起脚尖趴在沙发后偷看妈咪的手机短信,虽然中文句子比较拗口,但是不妨碍他领会其中的意思,他慢慢后退,躲到房间里抱着沈二货咯咯笑。 “二货,今晚我就不和傅叔叔发邮件了,我们不能打扰妈咪和傅叔叔谈恋爱。” 沈二货哼了哼,举起前爪放在小主人的手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嗷嗷哦,我赞成。” ------题外话------ 啥也不说,就是求收藏!   ☆、038 但愿同入梦 沈梦苦思冥想很久,决定忽略这三条短信。想通之后,她就把手机故意扔在沙发上,该干嘛干嘛去了。 洗漱后躺到床上才想到要把手机拿过来设定闹铃,掀开被子下床时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笑了,闹钟也一样,即使吵了点。她设定好明早叫醒的时间,重新躺回被窝里,闭着眼睛开始给自己设定一场戏,戏里女主角应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怎样与男主角相遇…… 沈梦每晚睡觉前都会胡思乱想,除非极度困倦才会沾枕即睡,不然都要出神好一会儿,最后不知不觉中睡去。可是今夜,她想来想去,戏中男主角的脸都是某个男人的样子,高频率出现在她脑海里。 要死了! 这男人不累吗?一直晃悠在她的脑海里! 算了,不就是回复短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吻都吻过了,抱都抱过了,被吃的豆腐也不少,还装矜持害羞他的调情? 沈梦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下床,披着外套跑到客厅拿回手机,又立即回到房间。 深呼吸。 她点开按键,手机屏幕上有他发来的短信——听说你们都玩微信,既然你不愿意回复我的短信,那么我们直接语音,我已经申请,你去点确认。 短信时间是晚上九点十分,现在已经十点。 这男人真是沉得住气,见她没有回复,也没电话来骚扰。 沈梦退出信息,来到微信页面,果不其然,看到了傅辰渊的申请。她看了一眼他的头像,晕了。 这男人的头像竟然是他的侧脸自拍照! 傅大少也喜欢自拍?还知道他的侧脸线条最好看? 哦,上帝啊,腹黑俊男自拍真是让人HOLD不住! 沈梦咯咯一笑,同意他的申请,刚要打字调侃他的头像,傅辰渊就即时发来了一段两分钟的语音留言。 她删除掉自己的文字,决定听一听他说了什么,手指点击蓝色短条,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传来,“终于按捺不住加我了?” 沈梦被他说中心思,腾地一下,脸颊火烧火燎的。 她翻身趴在枕头上,用手指戳他的头像,小声嘀咕,“你丫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把我的心思猜得这么准?” 不多会,他又发来一段语音,“又害羞了?你不要打字,我想听一听你的声音,另外,你还欠我一首歌。” 嗷嗷嗷! 手机烫手山芋似的被她扔在被子上,她则躲到被窝里。 心慌慌意乱乱哟。 直到透不过气,她才从被窝里冒出来,咬着手指,不就是语音么?反正又不是和他视频! 给自己加油打气完,她把手机拿过来,按下说话键,空白一秒钟低声哼唱,“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山朦胧树朦胧,秋虫在呢哝;花朦胧夜朦胧,晚风叩帘笼……” 没错,她直接清唱了一首催眠曲。 是催眠曲吧? 但是,男人很聪明,没有放过她,清透性感的音质再次传来,“很早以前的电视主题歌,很有味道的一首歌,夜深人静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我记得还有一段词,你怎么不唱了?” “咳咳,我忘记歌词了。”她陡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大,想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死鸭子嘴硬语音回复过去。 他很快回复过来,“是么?是真忘记还是不想和我同入梦?” 同入梦。 入梦。 梦。 没错,下一句是正是灯朦胧人朦胧,但愿同入梦。 沈梦没想到他会这么熟悉这首歌,她也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傅大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梦的手不由自主一抖,看着来电的‘亲爱的傅先生’,眼皮直跳,这男人又猜到她不想回答他了? 从一数到十,她才按下通话键,小声地说道:“喂,你打电话干嘛?”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很不正常,连忙咳嗽几声,欲盖弥彰,回复正常语调,“有事?” “刚才的撒娇声音不错,为什么要换?”男人带笑的戏虐声从电话里传来,躁动她的耳膜。 “……”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男人等了一分钟,见她不回应,继续说道:“我想来想去,还是直接电话你比较好,省得你又长时间不回我或者干脆不回。” 沈梦捂脸回答:“咳咳。” “躺在被窝里呢?” “嗯。” “哟,惜字如金。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谁让我是男人,就应该包容女人的小心眼。” 沈梦听到他那里没有杂音,想来也是在卧室里或者书房? 她依旧单音节回复,“咳咳。” “呵呵,沈梦,你听着,我还没有正式和你介绍我自己,下面你要记好我说的每一个字,因为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她心一跳,捂着心律不齐的胸口,莫名紧张。 “我是傅辰渊,傅字是我父亲的姓,星辰的辰字来源于我的母亲,渊字是长辈们希望我知识渊博,能够胜任庞大的博恩集团事务。我今年三十二岁,生肖猪,我知道你属兔,属相问题我已经研究过,猪兔是良配,另外有提到男猪最好不要在外面寻花问柳,你要坚信自己的魅力,也要坚信我的眼光。还有你们女人会担心星座配对问题,我是天蝎座,你是巨蟹座,天生一对。” “沈梦,你看,无论是属相配对还是星座配对,我们注定是天生一对,你还有什么犹豫纠结?我已经对你敞开我的胸怀,你要不要来抱?” ------题外话------ 圣诞节那天是小舍的爸爸妈妈五十岁生日,小舍下周二就要回老家,直到26号回来,为了要存稿,所以这几章字数不会多,请姑娘们谅解哦。 另外,剧透下,过节了嘛,这几章都是主角互动,26号那天男配会出来,哈哈,宋成彦医生,么么哒~ 至于字数少,没办法,上架前字数只能少,姑娘们放下,小舍存稿了,上架后会万更的,我连大结局都已经想好啦~   ☆、039 你才完成了62! 你要不要来抱? 你要不要来抱? 你要不要来抱? 这句话的威力不下于一颗原子弹的爆发力,轰得她心跳加速、耳根发烫、魂不守舍…… 掌心的手机好像变得越来越重,她快要承受不住这种重量,终于顺应心意地掉落在枕头上,枕头碰到手机,结束键红变灰,暂时给予了她片刻缓冲。 “啊——” 沈梦无声呐喊,埋首在被窝里。 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精品男人三番五次向你表白,现在又诚意邀请你去抱他,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有足够的定力去拒绝。 她该怎么办?捉急,好想在线等破! 要不大胆地投怀送抱,轰轰烈烈地恋一场,管他是非恩怨? 要不欲拒还迎,将暧昧进行到底? 要不直接拒绝,表明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立场? 头痛! 沈梦纠结,心绪紊乱,干脆也不睡觉了,从被窝里爬出来,光着脚在床边上白色的羊毛毯上来回走动。 她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被各种歪歪绕绕的事情缠绕,以至于走下纯白色的羊毛毯都不知道,整个人轻飘飘地站在与主卧相连的阳台上。 夜已黑,只有几盏晕黄的灯光从各种不同形状的窗户里透出来,与天空中的闪烁的星星交相辉映。 她视线下移,马路上的灯光依然明亮,照亮了晚回家的行人与车。 车? 沈梦靠近阳台的窗户,俯视停在马路上的那辆车,蛤蟆嘴车身以及驾驶位置上隐约熟悉的人影都让她心颤,奈何距离太远,又是夜晚,车牌号看不清楚。 她观察了几分钟,车里面的人没有动,好像一直在保持一种坐姿。不像是睡着,像是陷于某种困境,逃脱不了。 会是他吗? 沈梦鬼使神差地回到卧室,从被窝里翻出自己的手机,重新走到阳台上,播了傅辰渊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她试探地说道:“咳咳,刚才我的脸碰掉了结束键。” 她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在观察车里的人,电话里磁性的嗓音响起时,车里的人也动了一下,“嗯,我一直在等你回复。” “……”沈梦唰地返回卧室,故意弄大掀被子的声音,“你等会,我去下卫生间,回来再打给你。” “好,不急。” 她挂掉电话,踮着脚尖转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走向玄关,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和门禁卡,穿上拖鞋就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家里的门后,她飞快按下电梯按钮,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楼确认。直到走出小区的大门,看到已经背熟的车牌号码时,她忐忑不安的心才静了下来。 原来,他在这里。 傅车渊低头注视着手机,摇头失笑,目光不经意看向后视镜,突然出现的人影使他剑眉拢起,他眨了眨眼,不是眼花,真的是她。 注意到对方转身想要溜走,他才打开车门厉声叫住她,“沈梦!” 沈梦吐了吐舌,无奈转过身来,视线不敢与他对上,一直盯着他的衬衫钮扣,结结巴巴地说道:“呃,我说我是下来扔垃圾,你信不信?” 傅辰渊气急,黑眸眯起,她竟然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和凉拖就跑下楼! 他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沈梦大气不敢喘,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怒意,生生压制住脱口而出的叫唤,耷拉着脑袋蜷缩在他怀里,任凭自己被他抱进了车后座。 还没等她适应光线的变化,车门碰地一声关上,他也跟着进来,不由分说再次把她抱在怀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抱她,力量之大,让她喘不过气来。 “咳咳。” “抱歉。” 傅辰渊注意到勒紧她,连忙松开些,不过依然没有放开她,霸道地搂在怀里。 沈梦下巴低着他宽阔的肩膀,问着他专属的味道,脸如火烧,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我能肯定这是你来抱我的讯号?” “不能,你才完成了62%!” 沈梦直觉反驳,对上他黑沉沉的视线,说完才察觉自己失误,尴尬地低垂脑袋,手足无措。 “62%可不可以吻你?”要不是不想吓着她,怕她再次缩到自己的壳里,他真的很想狠狠吻她。 沈梦哑口无言,然后果断摇头。 “80%?”他逗她,同时抬起她的双腿搁到座位上,去掉她的拖鞋,给她按摩脚踝处的穴位。 温暖的手掌拂过她冰凉的脚踝,她微微瑟缩了下,心里泛起一阵阵暖意,这男人体贴地令人心动。 就冲他这点,谈什么百分之几,她完全可以倒贴送香吻! 咳咳,她在乱想什么?! 沈梦垂头丧气,恨自己的不淡定。 “真不想放你上去。”傅辰渊按摩了几分钟就放开了她的脚踝,从副驾取来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记着,下次看到我在楼下,不要下来,一定不要下来。” “咳咳,知道了。” 沈梦刚才也是脑子一热跑下楼,冲动是魔鬼啊,投怀送抱这种事当然只能做一次,不然就不吃香了。 “明天穿漂亮点。”他给她扣上钮扣,细细打量她,娇小的身体整个人缩在西装外套里,有让他打包带回家的冲动。 沈梦被他不加掩饰的眼神给吓到,撇开视线,小声问道:“做什么?” 傅辰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拨了拨她的卷发,“不是说我才完成了62%?那接下来当然要勤见面,所以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哦,知道了。”沈梦颔首应下。 俩人在车里静静拥抱了会,傅辰渊就送她上了楼。沈梦在家门口脱下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伸手挡住他的眼睛,踮起脚尖飞快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立即退后打开大门躲进去。 傅辰渊拿着衣服在门前静静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离开。 ------题外话------ 本来小舍想安排傅少强吻的,奈何收藏不给力,伤心! 后天回家要大出血了,呜呜呜,姑娘们要不要打赏点鲜花给小舍当盘缠啊?   ☆、040 代理家长 翌日,沈梦穿了一条针织米分色及膝长裙,外罩黑色坎肩,脚踩与裙子同色系的高跟鞋,戴着一副墨镜上班。 海花在公司大楼门口遇到她,惊奇地叫道:“沈设计师,今天打扮得好漂亮!整个创意园的男士还不都扑倒在你的裙子下?” 沈梦拨了拨披肩卷发,妖娆一笑,“职场就是战场,必须戴上好的装备。” 海花拄着下巴,伸手试了试好友衣服的质地,笑呵呵地说道:“言之有理,不过我先要和老板提出涨工资!” 沈梦也跟着笑,不过更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到达办公室后,她打开电脑,习惯性先登录国际小学的网址,找到一年级二班的教室,输入儿子的名字和学号,画面一转,一年二班的教室在屏幕里显示出来。 沈梦正准备打开邮箱,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刚好是九点整,可是教室里的孩子们都跑去哪里了? 视频中教室里一个学生也没有,学生们的书包倒是在,教室门也锁着。 奇怪,早操时间还没到,难道今天提前了? 沈梦边工作边耐心等待,二十分钟后,教室里依然没有学生进来。她觉得不同寻常,于是回到网页主页面,查看今天学校是否举行了什么主题活动,仔细一看,一年级今日举行家长日。 她仔细确认参加活动的班级,一年级二班赫然在列,她看着屏幕喃喃自语,“帅宝怎么没有告诉我?” 沈梦想了会,走出办公室打电话给蔡老师,电话很快被接通,“喂,蔡老师,你好,我是沈帅的妈妈,请问今天是家长日?” 电话里蔡老师温柔的声音传来,“是啊,沈帅说你工作忙,没有空过来。” “哦,那什么时候结束?我可以提早下班过去的。” “不用了啊,沈帅的叔叔在这呢。” “叔叔?” “是啊,傅辰渊傅先生,一开始我只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然是博恩集团总裁,沈帅小家伙真可爱……” 蔡老师后来的话沈梦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找了借口挂断电话,想到昨夜那男人丝毫没有透露出丁点消息,而且宝贝儿子也没有告诉她今天学校要举行家长日!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大一小到底是谁欺骗了她?还是联手一起隐瞒她? 等等,傅辰渊昨夜有提到一句让她今天穿漂亮点,难道不是说约会,而是他猜到她知道真相后会去学校? 沈梦捏了捏手机,愤愤不平,觉得昨夜自己主动吻他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这男人还没有正式上位,就先学会和她儿子一起从外围包抄她! 好吧,算你们狠! 沈梦回到办公室,立刻登录请假系统,直接抄送给行政部和向东,然后和助理们交代了几句,就拎着包包跑出公司。 ** 国际小学。 一年级二班班主任蔡老师怎么也没有想到博恩集团的总裁竟然大驾光临他们学校。 这男人一出现就引起轰动,差点造成校门口拥堵,学校的未婚女老师们个个不淡定,全部跑到卫生间去补妆,至于结过婚的女老师更加不淡定,各种借口跑来体育馆目睹男神的风采。 画面回放到上午八点半。 门卫大叔在和沈二货磕牙,大叔在嗑瓜子,沈二货照例啃着肉骨头,大叔说什么,沈二货就抬头看看他,一人一狗竟也聊得不亦乐乎。 八点四十五分,大叔接到学校的通知,放下瓜子打开大门,给予参加家长日的家长们放行。每一位家长事先都佩戴了自己孩子的胸牌,按顺序走到打卡机前打卡,防止陌生人混进学校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轮到一年级二班的家长,当先领头的是一位极其出色的英俊男人,他穿着天空蓝的卫衣和牛仔裤,对自己微微一笑,刷卡进门。 大叔只觉得这男人面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以为是经常来接孩子的家长,于是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后面等待的女家长们兴奋耳语,说到什么博恩集团的老总,他才恍然大悟,连忙翻到昨天看的报纸,找到经济报刊那栏,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立刻拿起电话拨给校长室,报告情况。 校长接到通知,就差屁滚尿流,打了一连串电话吩咐下去,准备热情迎接港城商业帝王的到来,孰料帝王见到自己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表明不是公事,只是以家长的身份出席孩子的家长日活动,希望校方不要刻意接待。 话是这么说,校长还是仔细叮嘱蔡老师要认真接待傅总,蔡老师知趣,领着傅辰渊走向体育馆,一路上聊的也是沈帅。 沈帅在体育馆门口看到傅辰渊走过来,立即奔上前,等到班主任走后,他才小声问道:“叔叔,你有没有和蔡老师说,你和我妈咪的关系?” 傅辰渊蹲下来看他,“小家伙想要套叔叔的话?” 沈帅摇头,“没有哦,叔叔能来,帅帅非常开心,只是感觉老师可能会问道。” 傅辰渊看着小家伙,认真地回答,“帅宝,叔叔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妈咪,也许不久,你真的会成为我的孩子。” 沈帅咯咯一笑,开心地搂着傅辰渊,“那叔叔要抓紧啦,追求妈咪的人很多啊。” 傅辰渊看着眼前胖嘟嘟的小男娃,顿时哭笑不得,真是聪明的孩子,和他的妈咪一样滑溜刁钻。 ------题外话------ 傅胤丞:“小舍姑姑回老家啦,题外话暂时由帅宝接管,爹地忙着和妈咪恩爱去了,漂亮的姐姐们,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啊?”   ☆、041 妈咪喜欢的我就喜欢 沈梦赶到学校,找到家长日活动的场所,一进去就看到被众多学生和家长围住的一大一小。 傅辰渊高海拔的身高站在众人之中十分醒目,面多众人的热情说笑,他没有丝毫架子,十分得体礼貌。 啧啧,俊男走到哪里都受欢迎,更何况是港城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傅大少。 “沈帅!” 沈梦走近他们,直到一场小游戏结束,她才开口叫唤儿子。 比儿子先听到她呼喊的自然是某位大少,他黑沉沉的眼犹如摩西分海,唰地穿过热闹的人群向她探来,在看到她时,黑眸里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梦想到了昨夜自己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自在地撇开视线,走向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沈帅听到熟悉的步伐,回头看到拉下脸的妈咪,下意识走向傅辰渊,“哈哈…呵呵…妈咪……” 沈梦向他招手,“沈帅,你过来,妈咪保证不打你。” “……” 沈帅眼珠一转,立即躲到傅辰渊背后,探出脑袋瞄向妈咪,小声嘀咕道:“叔叔,我妈咪生气起来很可怕的,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傅辰渊勾了勾唇角,把小家伙从身后捞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好,叔叔帮你哄哄,不过有借有还,你懂吗?” 沈帅点头如捣蒜,“帅宝懂,下次叔叔让我做事,我肯定做。” “嗯,你去和同学玩吧,我们待会来找你。” “好的。”沈帅对妈咪挥了挥手,“妈咪,同学叫我去玩啦。” 沈梦看着逃之夭夭的宝贝儿子,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晚上回去收拾他! 傅辰渊走向沈梦,打量她的怒颜,呵呵一笑,伸手牵住她,“走吧,沈妈咪,帅宝让我哄哄你。” 他自然地伸手来牵引起体育馆所有人的目光,沈梦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率先走出体育馆。 傅辰渊摇头失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不慌不忙地追上去。 有同学问沈帅:“喂,班长,这位好看的叔叔是你妈咪的男朋友?” 沈帅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摇头晃脑道:“我不造啊。” 有女教师加入话题,问沈帅:“沈帅,傅叔叔是你的爹地?” 沈帅依旧摇了摇头,“不是。” 其他人加入八卦话题,“那他在追求你妈咪吗?” 沈帅天真无邪地看着对方,“我不造,不过追求妈咪的叔叔很多。” 众人绝倒,有人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你喜欢谁当你的爸比?” 沈帅弯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咯咯一笑,“妈咪喜欢的我就喜欢。” ** 体育馆外面就是塑胶跑道,天气很好,沈梦走过去,靠在栏杆上脱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双脚。 傅辰渊看了一眼她高跟鞋的长度,微微叹气,走上前蹲在她面前,替她按摩脚底,“还没消气?” 沈梦早就发现这男人按摩手法一流,此刻看到他的体贴,心头火早就散了一大半,奈何嘴上不饶人,“62%降到60%!” 傅辰渊仰视她的俏颜,黑眸里光芒流转,“我今天特意放下一大堆集团事物,跑来替你参加活动,应该是升到80%。” “你还强词夺理了?”沈梦双臂环抱,嗔怒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跑来学校,甚而引起这么大轰动,别人会怎么看待沈帅?” 傅辰渊眯起黑眸,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你在乎别人的看法甚于我这个人?” 空气有一瞬间停滞。 沈梦察觉到一丝危险,然而还是直抒己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算是学校又如何?你大摇大摆进来,刚才又在里面牵我的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嘀咕你和我的关系,你能想象到谣言有多么不堪入目吗?” 她每质问一句,他的眉头就皱一下,直至最后,拢起的褶皱都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傅辰渊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说道:“沈梦!谣言止于智者,何况帅宝很聪明,比你我想象的还聪明,他对于我和你的事,乐见其成。你不要总是动摇行不行?昨夜我才尝到甜头,今天你就想要收回?” “……” 沈梦说不过他,气得扭头就走。 傅辰渊摸了摸鼻子,他刚才说重了? 他快走上前抓住她给紧紧摁到怀里,“对不起,丫头,原谅我语气严厉,我只是不想你把我和你摘得这么清,我喜欢你,看到你想要牵你的手难道有错?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只要在乎我的看法就行。” 沈梦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被逼安静下来,不过她到底气不过,抱着他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头肉。 傅辰渊任凭她啃噬,大手抚摸着她的卷发,替她顺气,在她耳边低语,“肩头太硬,你要不要咬其他地方?我听凭你处置。” “哼!想得美!” 沈梦松口,抬头瞪了他一眼。 傅辰渊低沉一笑,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格外明亮灿烂的水眸,情不自禁俯身啄了一下她娇艳的红唇,“我的沈妈咪生气也很美。” 沈梦被他偷袭,不满地嘟嘴,突然想到此刻在学校里,顿时害羞地埋首在他的怀里,敲打着他的肩,娇嗔道:“这是公共场合!” 傅辰渊非常满意她的撒娇,抱着她,爱不释手她的美,“好,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吻。” “……” ------题外话------ 傅胤丞踮起脚尖偷听墙根,然后笑眯眯地回眸看着大家,“今天是平安夜,各位大姐姐有没有吃平安果啊?你们想要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嘘!我会告诉你们我听到了PIAPIAPIA的声音么?”   ☆、042 留宿水榭江南 沈梦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她看着干干净净的客厅,整齐的摆设,觉得再也找不出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现在已经十点,然而小卧室里的一大一小丝毫没有察觉时间已经很晚,自七点回来一直到现在,兴奋地拆解装卸飞机模型,间或传来儿子激动的喊叫声。 沈梦解下围裙,走到小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帅宝,已经十点钟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叔叔也要回家休息。” 沈帅抬头看向自己的妈咪,小嘴撅起,又看向傅辰渊,可怜兮兮地道:“叔叔,今晚留下来和帅宝一起睡吧。” 沈梦听到儿子的要求,第一时间看向傅辰渊,不无意外地看到他勾起的唇角。她撇开视线,咳嗽一声,“不行,你的床太小,叔叔睡不下。” 沈帅放下手里的小零件,皱眉考虑,然后眼睛一亮,“那就睡妈咪的床啊!” 沈梦绝倒! “妈咪的床大,我和叔叔睡在上面一点都不挤。”沈帅说完就起身拉着傅辰渊的手,“叔叔,走,我带你去看。” 傅辰渊站起来跟上,走到门口伸手刮了刮已经石化的某人的鼻子,无声说道:“过来。” 沈梦无语地跟上,和他们一起走向自己的卧室。 傅辰渊第一次踏进沈梦的卧室,第一印象就是温暖干净。 与暖色调墙纸相匹配的衣橱、八斗柜、单人苹果形状沙发,中间的床果然很大,能够容纳三个成年人,床边上纯白色的羊毛毯是一大特色,他可以想象到她秀气白皙的双脚踩在上面是多么的活色生香。 沈梦偷偷揪了一下傅辰渊的手,对他使眼色,“帅宝,叔叔明天也要上班工作,他今天为了参加你的家长日已经请假一天,而且又陪你玩了这么长时间,叔叔也很累的,你要乖乖听话,让叔叔早点回家休息哦。” “咳咳,帅宝,你妈咪……”手心手背都是肉,傅辰渊为了以后自己的需求着想,决定还是听沈梦的话。 沈帅从妈咪的大床上跳下来,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哀怨地看着两个大人,“我从小就没有爸爸陪我……” 沈梦闻言心一酸,差点落泪。 傅辰渊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然后走上前抱住小家伙,“帅宝,叔叔留下来和你一起睡,不过妈咪要睡在你的房间,叔叔和妈咪还没有结婚,结婚前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沈梦愕然,然后捂脸,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傅辰渊这时候普及什么早教知识哟! “妈咪有和我说过。”沈帅扬起笑脸,早把刚才的不高兴扔了。 傅辰渊想到国外开放,大街上都有人随便接吻,想来小家伙对男女之事有所认知。 沈帅继续说道:“国外电影里大人KISS一会儿就跑到床上去了,妈咪说这是电影,假的。” 傅辰渊回首看向沈梦,眼神戏虐,“你妈咪说得很对。” 沈梦尴尬一笑,然后看向儿子,招招手,“帅宝,出来洗澡。” 沈梦伺候完儿子洗过澡,走出卫生间就看到傅辰渊拎着一袋洗漱用品从门口进来,她惊讶道:“你刚才下楼了?” 傅辰渊换鞋走过来,“嗯,我看了一圈,你这里没有男性用品,我下楼买了点洗漱用品。” “也是。”公寓里没有男士的换洗衣服,沈梦走到房间,找来干净的浴巾递给他,“给你,还未用过。” 傅辰渊接过浴巾,笑道:“谢谢。” 沈帅跑向妈咪的大床,掀开被子拱进去,“叔叔,你快点来啊,帅帅等你讲故事。” 沈梦叉腰看着宝贝儿子,“帅宝,刚才妈咪怎么和你说的?” 沈帅撇撇嘴,埋进被窝。 傅辰渊呵呵一笑,黑眸看着沈梦,她把卷发扎成马尾,露出了修长的脖颈,清纯之极,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母亲。 他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低声诱惑道:“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沈梦脸上一热,他的话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五年前那迷乱的一晚,面上燥热之极,她咳嗽一声,“不要得寸进尺,留你下来已经是我很大的让步。” 傅辰渊捏了捏她羞红的脸颊,轻轻一笑就走向卫生间。 ** 夜里十一点,沈梦睡在儿子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傅辰渊的强势介入,她昨晚失眠,如今他就睡在隔壁,今晚不失眠才怪。 哎,男人哟。 因为睡不着,所以她对声音特别敏感。在听到客厅里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时,她直觉就是他。 她犹豫了几分钟,然后起来走到门口,静静听了一会儿,声音又消失了。 要不要开门出去看看? 沈梦摇头,或许他只是出来上厕所。 然而她站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卫生间抽水马桶的声音。她想了想,伸手握住门把,轻轻转开。 眼前的场景让她呆住。 男人只围着浴巾站在她面前,一手抵住门旁的墙壁,一手捏着香烟。 沈梦一愣,克制自己不去看向他光裸的上半身,对上他的黑眸,“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傅辰渊狠狠吸了口烟,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吞云吐雾,锁着她的眼,“你呢?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沈梦呼吸莫名急促,空气里传来不安分的危险因子,俩人之间好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给缠绕住,互相吸引。 她想要找借口说自己口渴,然而看到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又不想找借口掩饰,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辰渊抽完了手里的烟,返回茶几旁灭掉烟蒂,深呼吸,然后径直朝站在那里的沈梦走去,把她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题外话------ 小舍:“门后面是什么?小哥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读者:“小舍不要乱入!这不是三叔的青铜门!”   ☆、043 我们在恋爱 铁锅里的白粥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水汽一下子就溢出了锅盖,一双大手天外飞仙地探来,不慌不忙地拎起锅盖,同时握着汤勺不断搅拌白粥直至蒸汽消散。 傅辰渊左手圈住失神的沈梦,右手把火头调小,重新盖上锅盖,弯腰贴着她的脸道:“梦宝,想什么呢?粥沸腾了都看不见。” 沈梦一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圈在他与灶台之间,与他脸部相贴,他的双手交叉握在她的腰际,他给予的方寸之地,她动弹不得。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她心跳不已,他身上传来的清香味混合着独有的男人味让她沉醉,不禁又让她想到昨夜那亲密纠缠的一幕幕。 他把她推进门,反手抵在门板上狠狠地索吻,他的吻来得又凶又急,不似之前蜻蜓点水般,也不似一开始的循循善导,而是快、狠、准地撬开她的唇,突破她的心里防线,给予她措手不及一击。 汹涌的情潮被激起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傅辰渊是男人,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在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意识迷糊之际,他一把抱起她走向沈帅的小床。最后,最后要不是宝贝儿子的哭声响起,及时打断了俩人的意乱情迷,或许今早她已经是他的人,不,再次成为他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热了;心跳,更快了;呼吸,更急促了;头垂得更低了。 傅辰渊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心有灵犀,微笑不语,他静静抱着她,贪念着怀里的温香软玉。 没有什么比一大早看见喜欢的女人在厨房做早餐让人觉得更加温馨的事,也没有什么比一大早看见喜欢的女人在厨房里娇羞怀念你忘记正在煮粥更让人兴奋莞尔的事。 她的羞涩,她的娇媚,她的好,昨夜他已经初尝,尽管最终没有尽兴,他却足够食髓知味。 心随意动。 傅辰渊含住她的耳垂,亲密啃噬。 沈梦浑身一麻,犹如过了电,声音也跟着一颤,“辰渊……” 傅辰渊被她甜美的嗓音一刺激,立即扳过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下颚,俯身啄她的红唇,啄一次低语一次,“梦宝,梦宝……” “辰渊……” 沈梦心里的甜蜜快要溢出来,哼了昨夜被他逼着改口的称呼,她突然想到儿子,视线不由自主飘向厨房的门,生怕小家伙醒来看到这一幕。 傅辰渊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退开一步,双手扶住她的脸,看向令他爱不释手的俏颜,与她额头相抵,“梦宝,别担心,帅宝知道他的妈咪和傅叔叔在谈恋爱,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沈梦听到‘谈恋爱’这三个字眼,内心一动,凝视他情意满满的黑眸,心里各种情绪激荡。 她睁大眼睛,不确定地问他,“我们在谈恋爱?” 傅辰渊哂笑,面前的人好像很不自信,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吻都吻了,抱都抱了,该做的……” 沈梦娇嗔地揪了他的胳膊一下,傅辰渊立即改口,“咳咳,就差临门一脚了,所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什么?” 沈梦扬起脖颈,娇俏一笑,踮起脚尖主动送吻,依样画葫芦,啄他的唇,在察觉快要撩拨起他的情动时,又狡黠地抽身,一把抱住他,下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把一直萦绕心口的‘未婚妻’三个字给憋在了肚子里,她可不想这个时候有其他女人出来搅局。 这男人,目前是属于她的。 她的。 傅辰渊苦笑不已,这女人把自己当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么? 沈帅醒来后,在床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昨晚睡在自己妈咪的房间,他想到了昨晚留下傅叔叔的事,立即瞪着小短腿乐呵呵地下床跑出去,“妈咪,妈咪,叔叔呢?” 傅辰渊端着两碗粥从厨房出来,看到一大早就很精神的小家伙急着找他,心情顿时飞扬起来,“帅宝,去刷牙洗脸,早饭已经好了。” 沈帅惊奇地跑过去,站在餐桌前看着晶莹剔透的白粥,软声软语地问道:“叔叔做的早饭?” 傅辰渊可不敢抢功劳,正要回答之际被从卫生间出来的沈梦出身打断,“是啊,傅叔叔一大早就起来给你做早饭了,帅宝你一定要尝一尝叔叔的手艺哦。” 傅辰渊无奈地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女人,接收到她的瞪眼,只考虑了一秒钟就开始加入她的阵营,毕竟得罪她的后果要比得罪小家伙的更不能让他承受。 他忽悠面前表情哀怨的小家伙,“是的,帅宝一定要尝一尝叔叔的手艺。” 沈帅抬头瞅了瞅妈咪,又瞅了瞅叔叔,“妈咪,叔叔,我一定要喝粥吗?” “要!”俩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沈帅黑漆漆的眼珠一转,看着俩大人,摇头叹气道:“哼,叔叔有了妈咪就不喜欢帅宝了。” 傅辰渊咳嗽一声,黑眸看向沈梦,对她眨了眨眼。 这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太过露骨,沈梦不自在地撇开眼,拉着儿子去卫生间洗漱,“帅宝,别磨叽了,待会上学要迟到了。” 同一时刻,港城的另一边,港城飞机场,国外出入境大厅,一位穿着米色风衣,清隽如竹的高个子男人推着行李车不紧不慢地从出口处走出来。 他在门口站定,望向远处硕大的城市地标建筑,原本的陌生隔阂突然消失无踪,因为这座城市有一对最可爱的母子。 Apple,Paul。 我来了。 ------题外话------ 下一章男2正式出场,小舍要虐男主!   ☆、044 清隽如竹宋成彦 港城第一人民医院。 沈梦跑上跑下排队挂号缴费,办完一系列琐事又马不停蹄跑到住院部的肠胃科,把所有单子递给住院部护士长,“医生,现在可以轮到我朋友了吧?” 护士长推了推眼镜,习以为常地接过单子,“嗯,你扶她到三零二病房的三号床。” “好嘞。” 沈梦一颗心终于悬了下来,立刻返身走到躺在走廊临时加床的海花身边,轻轻拍醒她,“花花,花花,醒醒,我们可以进病房了。” 海花睁开眼睛,苍白着一张脸苦笑道:“辛苦你了,小梦。” 沈梦本想责骂她一顿,看到她失血的唇色又于心不忍,这丫头坚持半麻醉,一直挺到现在不休息,“说傻话了,我还是不是你朋友?” 海花呵呵一笑,靠在沈梦肩上,“唉哟,要是你是我的男朋友多好。” 沈梦在护士的帮助下小心翼翼推着病床走向病房,小声在海花耳畔说道:“我们花花这么漂亮,想要男朋友还怕找不到?只要你吼一声,创意园多少小青年排队等候!” “嘿嘿,老娘这次割了阑尾多伤身啊,出院后一定找个男人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好的,我支持你。” 海花是本地人,她的父母早逝,她从小寄养在亲戚家,虽然没有被虐待,但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不好受的。平时这丫头有个小病小痛一个人咬牙强撑过去,今天在公司好好上班却突然急性阑尾,沈梦作为她的死党,自然要挺身相助。 一番安置下来,夕阳已经西下。 沈梦打电话给沈岸,让他把沈帅接回沈园,并告之这几天就让小家伙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打完电话,她看向海花,“花花,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海花握着沈梦的手,也不和好友客气,“你出去吃晚饭能不能打包叉烧盖浇饭给我吃?” 沈梦闻言,凶狠地瞪着死党,“医生嘱咐术后不能立即吃东西,而且你也只能吃流食!那些重口味食物还请你康复后在吃!” 海花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真是遭罪。” 沈梦无奈一笑,替她掖好被子,又看了一眼点滴,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拎着包包走出病房。 她走到楼梯间,打电话给傅辰渊,电话很快被接起,她先开口,“辰渊,今晚我要爽约你的饭局,我死党生病住院,今晚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 早上傅辰渊把她和儿子分别送到学校和公司,待他们俩人在车上时,他特意约她今晚共进浪漫晚餐。 傅辰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电话里响起,“海花是不是?” “是的。” “你们在哪家医院?那间病房?” “第一人民医院,肠胃科住院部三零二病房。”沈梦一顿,“你要过来?” “你不想我过去?” 沈梦语塞,“呃,不是…。”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又继续说道:“我去看你,你想吃什么晚饭,我带给你。” 沈梦翘起嘴角,眯起双眼,他懂她,“你看着办,清淡点就行。” “好,待会儿见。” “嗯,小心开车。” 她掐断电话,在楼梯间里又磨蹭了会,想着待会见到他后要主动撒娇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她不是故意不想让他和自己的死党见面,只是恋情才刚开始,她想要暂时保密。 既然傅辰渊会送晚饭过来,海花正在休息,沈梦一时半会无事可做,想了想,决定去楼下花园里转一圈。 她一路下来发现住院部人满为患,连楼梯间都有三三俩俩的人步行上楼,她感叹经济发展与身体健康成反比例。走至一楼大厅,迎面遇上一群白大褂医生,这群医生普遍比较年轻,脸上还洋溢着青春朝气,想来是刚实习的住院医生。 沈梦与他们交错而过时听到了几句交谈。 “这位新来的专家一到我们院就被拉上手术台参与一项重要手术,手术已经进行三个小时,院长交代我们待会在外面等。” “我看到他了!那长相、那气质真是无话可说,我给一百个赞!” “可惜不能常驻,听说他只来交换学习两个星期。” “哎,真可惜,不然借机和专家学习多好。” 沈梦内心一动,看向医生的胸牌,心外科。 她顿住脚步,鬼使神差跟在这群医生身后,和他们一起踏进电梯,见到他们按下顶楼手术室的键。 有医生以为她是病人的家属,好心地和她搭话,“这位家属,你别担心,Ken教授是心内科专家,有……” “咳咳!”其他医生打断快人快语的同事。 沈梦看在眼里,点头谢过对方,微笑不语。这位实习医生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在家属面前随意夸下海口可不是好事。 电梯很快达到顶楼,沈梦率先走出去,看到手术室外面果然等候着一群医生还有病人的家属。 她捏了捏鼻子,走到家属那里坐下。 病人的家属处于极度担心中,看到她的出现,只是稍微惊奇,以为自己是病人的同事或者朋友,低声感谢她的到来。 沈梦轻轻点头,没有额外解释,陪着这些人一起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打开,等待的人群开始骚动,看到当先出来的护士悄声问道情况如何。护士们戴着口罩,比划了个OK的手势,医生与家属们情不自禁欢呼,再看到陆续走出来的开刀专家们时一个个又立即噤声。 沈梦站在最后,屏气凝神。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后一位走出来的高个子男人,他穿着专用手术服,戴着头套与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琥珀色,看着人时,第一感觉是冷,然而熟悉之后,你会觉得他很温暖,犹如冬天的暖阳,照佛了你的心。 真的是他。 清隽如竹宋成彦。 ------题外话------ 咳咳,各位看文的妹子们,新年即将来临,小舍有活动通知: 从今天起至2015年1月3日,为期8天时间,在小舍更新章节后,前10位评论(评论,不是灌水哦!)的妹子们可以获得打赏哦~大家踊跃发言参加啊! 另外,喜欢男配的姑娘们可以滚过来接受你们家宋成彦了~   ☆、045 脚踏两条船 沈梦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和宋成彦打招呼,她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后,看着他被家属和实习医生们团团围住,看着他镇定自如地面对激动的人群,看着他有条不紊地交代事情。 三个月未见,他还是老样子。 沈梦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宋成彦接下来应该会很忙,他既然没有事先告诉自己来到港城,她还是耐心等他联系吧。 “Apple?” 一道清透温润的嗓音突然穿透纷杂的人群在她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人群的静默以及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沈梦微微讶然,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自己,她犹豫了几秒钟,转身看向他。 宋成彦已经摘掉了头套与口罩,露出了被头套蹂躏过的短发,他随意理了理,杂乱无章的短发又恢复了平顺,短发下的眉眼还是如此清隽,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微风吹佛过的青翠欲滴的松竹,让人赏心悦目。 宋成彦没有靠近自己,他站在半米开外,亲密又戒备的距离,琥珀色的双眸里透露出一丝紧张。 沈梦知道他的用意,她失笑摇头,轻声开口,“不是我,海花割了阑尾,在三楼住院,我刚才碰到这群医生,听到他们提及新来了一位专家,想着会不会是你,就上楼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宋成彦碍于周围还有旁人在,没有多加寒暄,“我去和医院领导说一声,待会下楼去找你,到时我们再详谈。” 沈梦看向他身后翘首以盼,流露出八卦意味的医生们,理解地点点头,“行,你先去忙,我们有的是时间。” 宋成彦颔首,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向看热闹的医生团队。 沈梦也转身离开,想着傅辰渊应该快到了,于是加快了步伐。 之前热心的实习医生对同伴小声嘀咕道:“嘿,我还以为这美女是病人的家属,没想到是Ken教授的朋友。” 宋成彦闻言扫了一眼那名医生,很快又收回目光,回到了主刀医生那里。 实习医生被琥珀色的双眸一瞥,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反应过来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说得没错啊。 沈梦乘坐电梯下楼,刚走出住院部大门就看到了傅辰渊提着食盒步履从容地从花园里穿过来。 他走路目不斜视,黑眸很快就捕捉到她,俩人目光交汇,在各自的眼里看到笑意。 沈梦和他招手,向他走去。 傅辰渊停住步伐,耐心地在原地看着她过来,待她走到身边,他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卷发,“要不要到我车上去吃?” 沈梦接过他手里的食盒,掂量一下,还挺沉,于是又把食盒还给他,然后挽着他的手臂说道:“在车里吃会有味道,我们去花园的凉亭,那里有石桌。” 傅辰渊对她难得的主动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陪着她向凉亭走去,“好,依你。” 俩人来到凉亭里坐下,沈梦打开食盒,清香扑鼻的鸡丝粥让人食欲大动,还有一个盒子里装着清淡的酱菜。她低头喝了一小口粥,软濡湿滑的鸡丝粥通过吼道进入胃部,一下子暖了她整个身体。 沈梦抬头看着他,毫不吝啬地赞美,“真好喝。” 傅辰渊宠溺地看着她,笑道:“你喜欢就好。” “你不吃吗?” “不用,我待会还有个应酬。” “那更要垫点东西,你们男人上了酒桌很少吃菜,到头来赚了钱财赔了身体。”沈梦端起粥,舀起一勺送到傅辰渊嘴边,“来,张嘴,乖乖配合。” 傅辰渊勾了勾唇角,配合地张嘴喝粥,连着喝了几勺之后才说话:“这是在向我撒娇赔罪?” 沈梦放下粥和勺子,笑眯眯地靠近他,趁着四周无人之际,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娇嗔道:“傅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啦,等海花身体康复后,我们再告诉她也不迟,你说是吧?” 傅辰渊无声一笑,他就说这女人怎么会这么主动,之前在学校里都不让他牵手,今天却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主动挽着他,还送吻,原来是变相地告诉自己她暂时不想公开俩人的关系。 事实上她的考虑没有错,起码他得先要搞定傅家别墅里的那位老头子和自己的未婚妻。 “行,我答应你,不过你的吻欠缺诚意,要这样。” “嗯?” 沈梦偏头看他,被他顺势低头吻住,她本想说这样好不卫生,然而自己一碰触到他的唇,就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热情。 凉亭里俊男美女的拥吻被住院部大楼里的很多人看到,大多数人是会心一笑,少部份人是羡慕嫉妒恨,唯独三楼的一扇窗户后,立着一位敛起了种种心思的男人,他琥珀色的双眸定定地看向楼下的那对男女,就连护士的叫唤都没听到。 沈梦在凉亭里解决完晚饭,之后又和傅辰渊聊了会天,然后借着消食把他送到了停车场,又在车里腻了会,才把某人送走。她目送傅辰渊的车离开,然而蹦蹦跳跳回到住院部大楼,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成彦,脸上的笑容扩大,她跑过去,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来到港城,Ken!” 花园里修剪花草的大叔一个踉跄,差点没被手里的剪刀伤到,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哦,挺漂亮的一姑娘,竟然脚踏两只船! 宋成彦闻到了沈梦身上的粥香,还有一股存在感十足的陌生男人味道,他微微蹙眉,而后很快恢复平常,伸手拥抱她,“好久不见,Paul妈咪。” 傅辰渊拎着刚才落在后备箱的点心回到住院部大楼,瞥到大楼门口亲密相拥的男女,本来没有注意,在看到女方是他喜欢的女人时,黑眸瞬间危险地眯起。 宋成彦察觉到不善的目光,抬头看向前方,刚才和沈梦接吻的男人站在花园里,目光深不可测地看向他们。 他淡定地开口,“Apple,身穿范诗哲黑色拉链衫的男士是不是认识你?” “你在说什么?” 沈梦推开宋成彦,刚才她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当看到他看向前方疑惑的眼神,自己也跟着转首看过去,在看到本来已经走掉此刻又出现在这里且表情不妙的男人时,她郁闷地一个头两个大! ------题外话------ 下一章,打还是不打呢?   ☆、046 王不见王 沈梦看看傅辰渊,又看看宋成彦,俩个男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俯瞰,一个站在下方仰视,俯瞰的男人没有盛气凌人,琥珀色的双眸平静无波;仰视的男人没有处于下风,墨黑的双眸深邃澄澈。 王不见王! 沈梦的脑子里突然跑出这四个字。 一个是相识五年的邻居加好友,一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隐形男朋友,隐形男朋友目睹了她拥抱异性好友一幕,这种事怎么破?捉急!在线求等! 花园里修剪花草的大叔立即放下剪刀,神情高度紧张,比当事人女主角还要心急,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事态的后续发展,要是两个大男人动手打起来,他纠结要帮谁呢?是医院新来的医生还是这位看起来身价不菲的男人? 然而剧情并没有狗血发展,什么两大帅哥为争夺一女大打出手的画面是不存在的,大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国外顶尖医生,一个是国内商业帝王,俩人对外都是不折不扣的绅士,处理这种微妙、尴尬的事绝壁是手到擒来。 “小梦,这是你朋友?” 沈梦正要为难解释,就见傅辰渊提步走过来,他语气自然,但是说话的口吻任谁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熟稔。 沈梦咳嗽一声,刚要开口介绍,宋成彦已经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Apple在伦敦的朋友,宋成彦。” 沈梦背着俩人撅嘴,得,白让她操心了。 园丁大叔见没戏可看,也主动变成路人甲,该干嘛干嘛去了。 原来他就是帅宝经常挂在嘴边的宋叔叔。 傅辰渊微微一笑,伸手回握,“你好,我是小梦的准男友傅辰渊,帅宝经常念叨他有一位当医生的宋叔叔,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幸会。” 准男友! 沈梦欲哭无泪,傅辰渊这男人真小气!敢不敢把准字去掉? “准男友?”宋成彦意外地扬了扬眉,这个准字很玄妙。 “是这样啊,我也是碰巧遇到Ken,没想到他到港城第一时间竟是跑到医院给人开刀……”沈梦插科打诨解释刚才的拥抱。 傅辰渊黑眸一扫,沈梦自觉闭嘴,决定静观其变。 宋成彦把俩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傅辰渊转首对上宋成彦,笑着解释:“是这样,我和小梦早上才确定恋爱关系,她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说要保密。” 沈梦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妹!你提及时间做什么?早上!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词语! 时间有一瞬间静止。 打破静谧的氛围是宋成彦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他掏出手机看了下,然后掐断电话看向沈梦,“Apple,同事催我去开会,海花那里我已经嘱咐过护士长,夜里会安排值班护士巡逻照顾,你晚上可以不用待在医院照顾,另外我明天会抽空去看Paul。” “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梦第一次点头如捣蒜,私心里不想这俩人多加接触。 傅辰渊看出女友的急不可耐,咳嗽一声插话道:“宋医生,明天一起吃顿饭?我们为你接风洗尘。” 宋成彦看向他,微微弯起嘴角,“好,我先谢谢傅先生,具体时间你让Apple告诉我就行,我先忙了,告辞。” “再见。”傅辰渊目送他离开,而后看向沈梦,“梦宝,你朋友有没有忌口?” 沈梦总感觉这俩人不像表面上那样和睦,好像有一股暗流在涌动,“咳咳,成彦是我在伦敦的邻居,平时帮了我们母子不少忙……” 傅辰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避开门口推出来的病床,“嗯,你不用特意解释,好友见面拥抱很正常,我很大度,不会随便乱吃飞醋。” 沈梦不信他会这么好说话,仔细看着他的眼,没有找到任何破绽,“那你刚才脸色那么臭?” 傅辰渊伸手揉了揉她的卷发,“要是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拥抱,你脸色会好看?” “……” 沈梦果断摇头,回了他一个‘你敢’的威胁眼神,然后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傅辰渊哭笑不得,这女人敢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得感谢这盒给你当宵夜的点心,不然都不知道帅宝嘴里的宋叔叔是这么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啧啧,还说你没介意?”沈梦凑近他嗅了几下,她闻到好大一股醋味。 傅辰渊没有告诉她,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宋成彦绝对是他的头号情敌,而且帅宝小家伙早就看出来,只有这傻妞妈咪看不出来。 他按住了她乱动的脑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只是介意我没有在五年前就和你认识,而让他帮助你们母子这么多年。” 沈梦内心一动,凝视他好一会,娇嗔道:“贫嘴。” 傅辰渊笑了笑,把点心递给她,“既然宋医生嘱咐过护士长,我饭局结束后来接你回家。” “好,你要少喝点酒。”沈梦接过点心,不忘再次叮嘱他。 傅辰渊颔首应下,“知道了。” 沈梦与傅辰渊在楼下分开,独自回到三楼病房,海花还在睡觉,她干脆把点心分给护士们,然后搬张椅子掏出笔记本坐在海花的病床边处理下午积累下来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她接到了宋成彦的电话。她走出去接起,“喂,成彦,有事?” “Apple,他是沈帅的爸爸?”电话里宋成彦略过寒暄,直奔主题。 沈梦一顿,纸包不住火,终于第一次对好友承认,“是。”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知道了,我会帮你隐瞒。” 宋成彦真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她还未告诉傅辰渊真相,她微微叹气,然后含笑答谢,“谢谢,不过成彦,我……” “我知道,你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提及。” “嗯。” 同一时间,傅辰渊在酒桌上收到钟轶发来的短信,他借故去洗手间点开查看—— 宋成彦,伦敦圣心医院心内科新近崛起的医生,曾主刀多次大型手术,成功治愈病人三十二个。此人是中英混血,他确实是沈大美人在伦敦的邻居。另外,我只查出他的工作背景和求学背景,他的家世暂时查不出来,好像很神秘,BOSS,要不要继续深入调查? 傅辰渊按了按眉心,望向远处的灯火,思忖片刻才回复过去:“暂时按兵不动。” ------题外话------ 碍于字数限制,我只有缩短描写~ 收藏敢不敢不掉?敢不敢给力点涨?   ☆、047 与人斗其乐无穷 饭局后,傅辰渊回到医院,他谨遵女友大人的教诲,只站在三零二病房门口旁边乖乖地等。 沈梦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于是告别海花,叮嘱她有事给自己电话。 海花正高兴于宋成彦的回来,对于好友的离开自然没有意见,“你就别操心了,早点回去休息,替我向你大哥问好,还有告诉帅宝,等花花阿姨身体好了后再去做中餐给他吃。” “知道了,你不要熬夜,我明天早上带早饭过来。” 海花醒来后,沈梦就告诉她宋成彦回来了,这丫头激动地语无伦次,竟然逼着自己打电话叫他过来,最后还是护士一句宋医生在开会才打发了她。 沈梦悄声退出病房,看到站在走廊里耐心等待她的傅辰渊,她微微一笑,走过去向他伸手,无声张嘴,“走吧。” 傅辰渊会心一笑,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带她离开。 “酒味太浓。” 沈梦一坐到车里就觉得他身上的酒味更浓了,还混合着一丝烟草味。她往车门挪了挪,打开窗户透气。 傅辰渊坐稳后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打开挡板,隔绝前排,听到女友的小声抱怨,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小的下次不敢了,保证尽量少饮酒。” 沈梦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她了解生意场上应酬缺少不了酒,自古以来就这样。她也不多说,只低语道:“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傅辰渊内心一暖,把她搂紧了点。 或许是车厢太静谧,或许是酒精在作祟,或许是俩人刚确认关系,他们抱着抱着就有点心猿意马。 沈梦最先控制不住,可能是出于心虚,她想要在他面前力求表现,于是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送上香吻。起先她只是啄,而后慢慢描摹他的唇形,直到抱着她的男人收紧了力道,不满地发出声音,她才收起顽皮心思,与他来了一场法式深吻。 一吻结束,俩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傅辰渊打开车窗透气,然后把沈梦挪到自己的腿上,与她脸贴着脸,“原来我们家梦宝如此热情。” 沈梦哼了哼,捏了捏他的耳垂,“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我不是卖乖,我是高兴。”傅辰渊吻了一下她的手,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沈梦被他盯得面上热热的,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埋首在他肩上不说话。 其实女人一旦动情,也没必要端着,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不主动不乱来,难道留给别人上手?再说,有时候男人需要女人的主动。她得先送给他一副梯子,他才好顺杆爬上来不是? 傅辰渊感觉到怀里人儿的瑟缩,于是关上了车窗,敞开大衣把她裹在怀里,之后在她耳畔蛊惑,“今晚要不要我留宿?” 男人的气息骚动着她的耳膜,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她想到昨夜那场混乱。 沈梦咳嗽一声,果断回答,“不要!” “拒绝地够干脆。”傅辰渊深呼吸,无语地看着怀里的鸵鸟,更加抱紧了她,勉强安慰自己的躁动。 沈梦咯咯一笑,一次意乱情迷可以为,两次就不行,女人该吊着还是得吊着,太快让男人得到不好。 之后一路无话,到达水榭江南时,沈梦没有让他送上楼,傅辰渊也不厚脸皮,静静坐在车子里,直到看到她的公寓灯亮起,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 傅辰渊回到香山别墅,一踏进客厅就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他驻足,看向神色不善的老父,“爸,您还没休息?” 傅博恩今晚是专门等大儿子回来的,他从身后拿出一大堆报纸扔在茶几上,厉声道:“说说,这女人和这小男孩是怎么回事?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傅辰渊目光一凛,走到茶几旁拿起报纸翻了翻,是早前他和沈梦母子游乐园的绯闻报道,他把报纸扔回茶几上,直言不讳道:“既然您老已经知道,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在追求沈梦。” 傅博恩气得跳脚,拐杖敲了敲地板,“孽畜!这女人有儿子了!你把倩羽放在哪里?” 傅辰渊淡定地面对老父的跳脚,“有儿子又如何?我喜欢,沈帅就是我的儿子,再说当年娟姨进门不也有儿子了?” “你……你这不孝子!” 傅博恩气得想要用拐杖砸掉茶几,一旁的老管家立即跑过来,替老爷子顺气,“老爷,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少爷,老爷身体不好,你不要故意刺激他。” 老管家在傅家地位不轻,傅辰渊自然卖他面子,不过该讽刺还是不忘讽刺,“傅伯,不,应该是童伯,我爸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不过,健康着呢,所以爸,您别妄想拿您的身体做文章要挟我,顺便提醒您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婚姻大事不用您操心。” 傅辰渊扔下更加刺激老夫的话,转身上楼。 傅博恩等都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恢复正常,脸不红气不喘地重新拿起报纸研究,“童生,明天去帮我调查这对母子。” 老管家童学年来傅家很久,早就被赐名傅伯,今天要不是大少爷提起,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他嗫嚅了几次,终于小声开口,“大少爷知道的话,不就又影响你们父子关系?” 傅辰渊的点名,是提醒他现在傅家掌事人可是傅辰渊而不是傅博恩。 傅博恩吹胡子瞪眼,看着忠心的老管家,“自从淑娟进门,我们关系什么时候好过?也不差这一茬,你给我查。” 童学年内心叹气,面上恭敬应下,“好的,老爷。” ** 傅辰渊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拨电话给钟轶,“钟轶,想办法让傅辰皓那小子回来。” 电话里钟轶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回答,“知道了,BOSS。” 傅辰渊掐掉电话,接着又拨打国际长途,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Hello,buddy,真是稀客,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电话里的女音清脆爽朗,正是传闻里他的未婚妻——姚倩羽。 “倩羽,你是不是快忘记有我这个未婚夫了?” “呵呵,怎么会?我再想……” ------题外话------ 啥也不说,求收藏!   ☆、048 招蜂引蝶 “若曦,明天见。” “沈帅、二货明天见。” 沈帅牵着沈二货站在校车边上耐心地与小伙伴们一一告别,他今天不用乘坐校车回家,因为妈咪打电话告诉自己,今天会来接他放学。 沈二货听话地蹲坐在小主人身旁,习惯性把脑袋送过去求抚摸。本来它是不给别人摸的,可是看在小主人的面子上,它必须乖乖放低身段,融入学校这个大家庭,主动为小主人添加人气。 宋成彦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三个月未见的小家伙和他的保姆狗还是如此讨人喜欢,他微微一笑,慢步走上前,高声唤道:“Paul,二货。” 沈二货最先反应过来,看到原本的主人激动地嗷嗷叫,想要挣脱拉链跑过去。 沈帅被链子一扯,才停止和伙伴说话,刚要叱喝二货,不经意看到站在那里的宋叔叔,兴奋地瞪大黑葡萄似的大眼,和沈二货一样迈着胖胖的双腿飞奔过去。 “宋叔叔!” “Paul,你慢点跑。” 宋成彦蹲下来,稳稳接过飞扑而来的小家伙和庞大的二货,两只手一手搂着一个,先安抚了最爱用舌头舔人脸表示热情的沈二货,然后看向沈帅,小家伙长敦实了不少,看来他的妈咪把他照顾得很好。 “Paul,新学校好吗?” 沈帅迫不及待的点头,看着斯文帅气的宋叔叔,两眼一弯,笑眯眯回答,“非常好啊,老师和同学们对我都很好,叔叔你今天是来接我放学的吗?那我妈咪呢?” 宋成彦牵着小家伙的手,唤着二货走向自己的车,“妈咪还没下班,她让我先来接你们,待会我们一起去接她。” “好耶!” 沈帅高兴地跳起来,沈二货也跟着嗷嗷叫。 宋成彦笑着把一娃一狗安排上车,然后取出礼物递过去,“给,你最喜欢的玩具,二货最爱吃的零食。” 一娃一狗得到礼物,都兴奋地大叫,他们对于宋成彦的来临表示热烈的欢迎。 这一幕被港城国际小学门前一辆黑色家用轿车上的人看到。车子很普通,里面的人却不普通,躲一跺脚,港城都要抖三抖。 画面回放到下午三点。 傅伯恩早早就带着老管家过来躲在车子里拿着望远镜观察校门口,充当司机的老管家无语地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家的老爷子,感觉像在拍间谍片,他委实不应该答应老爷子今天陪同出门来这里守株待兔。 三点半一到,中气十足的嗓音从后座传来,“童生,一年级二班几点放学?” 老管家童学年从副驾驶位置上拿起资料,戴上老花镜翻看,字正腔圆地回答,“每天下午三点半准时放学。” “奇怪,怎么还没看到二班的学生出来?” “老爷,误差几分钟很正常,我们再耐心等会。” 傅老爷子闻言又看向门口,这时又出来一波小朋友,当他看到一个五岁小男孩时立即笑了,激动地叫道:“童生,童生,你快看!小家伙出来了!快看看他像不像辰渊小时候?” 老管家按照老爷子的吩咐,也拿起望远镜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米分嫩的小男娃兴奋地跑到门卫处牵出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他仔细瞅了瞅,“说实话,老爷,不是很像。” 童学年对大少爷小时候的长相记得很清楚。 傅博恩有点失望,“好像是不怎么像,可是也不能排除儿子像妈妈。” “老爷,小男娃父亲的资料我们查不到,血型又不能作为唯一的依据,要不要我去想办法摘跟头发回来做亲子鉴定?” “你以为我没想这样做?后来想想还是忍住了。” “童生不明白。” 傅博恩呵呵一笑,人老心却不糊涂,“不需要我们出手去取头发,小家伙要真是我的孙子,迟早有相认的那一天;不是我嫡亲的孙子,凭辰渊对那女人的在乎,小家伙也会成为我的孙子,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划算,再说你没听昨晚辰渊说的话,他喜欢,沈帅就是他的儿子。” 童学年糊涂了,老爷子昨晚明明很气愤的,“那姚老那边怎么处理?少爷悔婚会不会伤了两家的和气?” 关于这一点,傅博恩不得不佩服大儿子,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这大儿子做事从来不会冲动而行,他既然出手追求,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再说,现在年轻人的婚姻大事哪用我们老头子做主,心里一个个有数着呢。” “老爷,那你昨晚还逼少爷和姚小姐订婚?” “我这是催他早点结婚、早点让我抱孙子!至于他和倩羽有没有缘,结不结婚就看俩孩子自己的造化。” 童学年秒懂,“老爷,我懂了,您才是高瞻远署的那位。” 傅博恩爽朗一笑,“你不就想说姜还是老的辣么?” “呵呵。” “等会!穿风衣的这个男人是谁?”傅博恩和老管家说话的间隙,可是一直注意着校门口的动静。 老管家也看到了牵着小家伙的英俊男人,他立即翻了翻资料,“不是沈梦的家人,资料上提到他们母子在伦敦有一位当医生的邻居,我猜想可能是他。” 傅博恩眯了眯眼,顿时拉下脸来,“我怎么瞅着这男人对小男孩挺好哇,沈梦这女人真不容小觑,不仅把我大儿子勾引过去,还在外招蜂引蝶。” 童学年抽了抽嘴角,咳嗽一声,“老爷,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男娃和他的保姆狗不是蛮可爱的,我想大家喜欢上他们很容易。” “咳咳!童生,我们回去。”傅博恩不喜欢自己的老管家投向敌方,现在情势未明,他们不能过早投降。 “好的,老爷。” 童学年发动车子,不过他可是注意到老爷子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不舍,他想要是沈帅真是少爷的儿子,好像也不错。 ------题外话------ 关于长相问题,儿子小时候不像父亲很正常,小舍亲戚家的小孩和他爸完全不像,和他妈像极了! 傅少:“怎么补偿我?” 小舍:“咳咳,你要是帮我把收藏提上去,我就后期让女主再多生几个。”   ☆、049 俩大男神PK 沈梦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宋成彦、傅辰渊三个人某一天会坐在一起吃饭,当然自她答应和傅辰渊交往,这种避不开的朋友相聚应酬就应该预料到,她此刻只是有点感慨。 傅、宋俩人今天着装非常正式,倒显得她穿着很随便。 傅辰渊照例是白衬衫黑西裤,临近十一月,港城天气开始转冷,他在白衬衫外面罩了一层黑色背心,黑白对比,越发衬得他丰神如玉,男人味十足。 要知道背心这种贴身设计,没有好身材驾驭,就会显得臃肿。 宋成彦一如既往的舒适穿衣风格,米色的风衣自进入包厢就脱下挂在衣架上,他上身穿着灰蓝色格子衬衫,外罩黑色V领薄款针织衫,下身是灯芯绒裤子。 宋医生偏爱一切针织物和温暖的布料,一如他的人,暖男。 两位男士各有千秋,凑在一块也不减各自的魅力,反而相得益彰。宝贝儿子一开始就分别夸了俩位叔叔,“傅叔叔、宋叔叔今天好帅!” 沈梦也应景地赞了一句,“早知道我就去换套晚礼服过来,风头都被你们抢了,一路过来,服务员眼都直了。” “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们俩是绿叶。” 前者自然是她新上任的男友,时刻不忘在人前宠她的傅辰渊,说起甜言蜜语是信手拈来;后者是含蓄儒雅的宋成彦,每逢夸赞她都很绅士。 包厢是傅辰渊订的,装潢温馨典雅,圆形餐桌不大不小,他们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围在一起刚刚好。 傅辰渊作为东道主,落座在沈梦的旁边。沈帅看了眼傅叔叔,又看了眼宋叔叔,觉得好为难,最终他选择坐到妈咪身边,与宋成彦成为邻居。 傅辰渊看了一眼小家伙,没说什么,他翻开菜单,先点了几道这家酒店的特色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宋成彦,“宋医生,也不知道你的喜好,请自便,这里的菜肴虽然不辣,但是胜在口味一绝。” 宋成彦也不推诿,接过菜单认真翻开,也不问询沈梦母子,点了两道素菜一道荤菜。 傅辰渊听到他和服务员报菜名,黑眸扫向沈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男人不愧是他女友的邻居,敦亲睦邻的工作做得很到位,连母子俩的饮食嗜好都一清二楚。 沈梦悄悄在桌下用腿碰了碰不老实的男人,警告他别乱来。 傅辰渊捏着鼻子笑了笑,看向宋成彦,提议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好友相聚,我们不妨喝点酒助助兴,宋医生喜欢红酒还是白酒?” 宋成彦合起菜单,“红酒,明天上午有手术。” “行,我让服务员拿一瓶度数低的红酒。”傅辰渊招手吩咐服务员去拿酒,又给帅宝要了一盒酸奶。 服务员离去,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傅、宋俩人一个在替她清洗餐具,一个在替儿子倒茶。 沈梦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儿子,觉得头疼,她咳嗽一声,看向宋成彦,“Ken,你在港城会待多久?” 宋成彦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两个星期,圣心医院与港城一院一直有合作,这次特地派遣懂汉语的人回来交流。” 言下之意,他不是专程飞回来看沈梦母子。 傅辰渊听在耳里,微微一笑,“宋医生年轻有为,值得我们学习,听小梦说,你一回来就被拉上手术台,真是辛苦了。” 宋成彦为人低调,对于别人的夸赞,向来宠辱不惊,“医生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傅辰渊对于宋成彦淡然的反应也不恼,他抿了一口开水润了润嗓子,“给我讲一讲你们在伦敦的事吧,我之前听帅宝断断续续提过,现在正主在,也让我听听你们的版本。” 沈梦意外,没想到他会径直问出口,她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和Ken就是邻居。” 宋成彦看向沈梦,琥珀色的双眸也漾起点点笑意,“Apple,傅先生是关心你,我来说吧。” “洗耳恭听。”傅辰渊注意到宋成彦的细微变化,不动声色说道。 宋成彦看向傅辰渊,语气自然,丝毫不避开对方的眼神,“我和Apple相识很偶然,也很戏剧化,说出来就像一部电影。” 沈帅从手机游戏里晃出来,插嘴道,“我知道!妈咪和我说过。” 沈梦捏了捏儿子胖嘟嘟的脸,“帅宝,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宋成彦微微一笑,揉了揉小家伙被捏的脸颊,“没事,你别训他,小孩子插话是天性,我们不能压抑他。” 沈梦哂笑,“你就是会宠他,到时候他恃宠而骄,我就拿你是问。” 宋成彦摇头道:“哪有那么严重。” 傅辰渊静静看着俩人的互动,黑眸里暗光流转,他勾了勾唇角,“帅宝继续说,妈咪和叔叔是怎么认识的?” 沈帅看向傅叔叔,眨巴着大眼睛,“妈咪是在生我的时候和宋叔叔认识的!” 傅辰渊一愣,资料上倒是没有提到这个,他下意识伸手握住沈梦的手腕,“小梦,发生了什么事?” 沈梦尴尬地瞪了他一眼,儿子和朋友都在。 傅辰渊照顾她的情绪,松开自己的手,神色严肃起来,“宋医生,当时小梦身体不好还是?” 宋成彦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犀利,一问就问到重点,“没错,情况有点不大好,我和Apple虽然是邻居,但是平时工作都很忙,很少遇到,平时看见也是点头之交,直到她羊水破的那一晚,她狠狠拍了我的门,我把她送到医院,之后才逐渐有了交集。” 沈梦不喜欢如此煽情的场面,“呵呵,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我确实要好好感谢宋叔叔,平时帮了我们母子很多忙。” 这时服务员端菜进来,也拿来了红酒。 傅辰渊接过酒瓶,主动打开替他们斟上,“来,我先敬宋医生一杯,谢谢你照顾他们母子那么多年,我先干为敬。” 照顾他们母子那么多年,他在以什么身份说? 沈梦内心一动,各种情绪翻滚,看着傅辰渊仰首喝完。 宋成彦看了一眼沈梦,她出神地看着傅辰渊,他很快移开目光,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应该的,老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我孤身在异国,有同胞在一起说说话,让我减了好多乡愁。” 乡愁,就像一位诗人说的那样,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对于沈梦而言,乡愁是一张飞机票,她在这头,家人在那头。 ------题外话------ 推荐【破斧】妹子的文【男神在隔壁】,男主角很让人惊艳~   ☆、050 我嫉妒你们的过往 傅辰渊把睡着的沈帅抱进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家伙的床上,低头亲吻了小人儿的额头,然后熄灯离开。 他出来后没有看到沈梦,于是在沙发里等了会,久未见到她出来,遂又不放心,起来走向她的房间,她的房门微微敞开,他一踏进去就看到她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分外落寞,让人无缘无故地心疼。 他走上去抱住她,“不冷吗?” 沈梦向后一靠,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她看着窗外的灯火,“不冷,红酒暖身,你看我的手到现在还热乎。” 傅辰渊伸出手试探她的手温,确实温热,他捧在掌心啄了一下,“给你五分钟散热。” 掌心麻麻的,有电流从手心窜到心脏,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怅惘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甜蜜。 “笑什么?”身后的男人察觉她的肩膀耸动,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她酡红的俏脸,低语问道。 沈梦当然不会告诉他,有他这个大暖炉在,她只会更热。 她微微一笑,看向落地窗里他的剪影,竟然觉得俩人站在一起格外相配,“开心。” “比方说?”傅辰渊言简意赅地问,却更加抱紧了她。 沈梦感觉到他的紧张,狡黠一笑,故意逗他,“和朋友相聚聊天当然开心。” 傅辰渊听出她笑声里的戏虐,也跟着低沉一笑,这女人真调皮,明知道他一晚上都添堵,还撩拨他。 他扳过她的脸,直接以吻封缄。 沈梦早就等着他的发泄,配合地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闭上眼回应他的吻。 俩人吻得很凶,似是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吻里。他的吃醋、他的嫉妒、他的在乎、他的心疼都通过吻传递给她,而她只要认真回应就好,因为这是最佳的安抚。 情人间的动作往往比语言更震慑人心。 “梦宝,我嫉妒你们的过往。” 一吻结束,沈梦差点站不住脚,浑身瘫软地靠着傅辰渊,听到他的低声抱怨,她睁开眼睛看向他。 傅辰渊低头看着她醉人的俏颜,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纤长的睫毛,然后抱起她走到单人沙发旁,落座后又重复了一遍,“我嫉妒你和他的过往。” 沈梦无奈一笑,男人吃起醋来与女人不遑多让。 她仰首看着他,他也正看着自己,黑眸深邃,不苟言笑。 这男人吃醋的表情也太一本正经! 她坐直身体,伸手撑住他的俊脸,揉了揉又捏了捏,“亲爱的傅先生,你有什么好嫉妒的,刚才与你接吻的是谁?此刻坐在你怀里的是谁?你告诉我,这个漂亮可爱的女人是谁?” 傅辰渊捉住她捣乱的手,看着她娇俏的水眸,配合地演肉麻剧,“是你,是你,还是你。” 沈梦笑得鸡皮疙瘩直冒,她埋首在他肩上,笑得奸诈十足,看吧,这就是转移话题最高境界! 傅辰渊洞悉自己小女人的心思,她避而不说,他愿意宠她。 “上次让你考虑的事你决定了吗?” “哪件事?” 沈梦抬头问他,不是她故意拿乔,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她一时忘记很正常。 傅辰渊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接拍博恩新款家用SUV汽车广告。” “我不想拍广告。”沈梦瘪嘴,就知道他还不死心,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撒娇说道。 傅辰渊黑眸一紧,按下心猿意马,伸手把玩她的卷发,“不要急着下结论,我来给你分析,这是百利无害的事。” 沈梦作势掏了掏耳朵,“嗯,我洗耳恭听,你说。” “首先,我们博恩给的广告费很可观;其次,后续我们会根据销量判断,到时候说不定你除了拿到可观的广告费外,还能得到一部车;最后,你所担心的出名问题,你应该发现很少有人去人肉搜索广告明星吧?当有其他好的广告出来时,旧广告已经无人问津。” 傅辰渊以专业的眼光列出三点优势,循循善诱。 沈梦仔细琢磨了下,他说的不无道理。 首先广告费起码比她一年的年薪还要多,她需要未雨绸缪,存款自然越多越安心;其次她现在的座驾是一辆二手车,平时带沈二货确实不大方便;最后广告是一阵风效应,过了那一期,也就顶多被人议论那个广告很好玩。 人们只会注重广告的创意,而很少注重广告里的模特。 “我想知道,我要是真的答应接拍,男模特是谁?”裘洛曾经在邮件里寥寥几语提及广告的文案,是一家三口外带一只哈士奇乘坐车出去游玩。 傅辰渊无语,说了一大通道理,这女人只想要知道男模特是谁!这就好像女人买车只顾外表顺眼,男人却注重性能一样。咳咳,有点鸡同鸭讲。 “你自己有想法?” “我要是说出来,你得答应我不要生气!” 傅辰渊看着她鬼精的眼,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撇开视线,很快又看向她,叹气道:“为什么是他?!” 沈梦咯咯一笑,这男人与她真是心有灵犀! 她头头是道地解释,“我不是专业演员,与陌生人扮演一家人肯定怪怪的,而且还浪费你们拍摄时间,宋成彦就不一样啦,我们太熟悉了,而且他很上镜,不比任何男模特差。” 傅辰渊本来压下的醋意又起,黑眸危险地眯起,“那我呢?我与他相比,哪个更上镜?” 潜台词就是,我与他相比,哪个更帅? 沈梦还在幻想着拍摄的场景,没有注意到某人的獠牙,实话实说道:“你们俩个都很帅,都很上镜。” 傅辰渊拉下脸,二话不说抱起她,把她扔到大床上,扑了上去,准备以身示范哪个更帅! 沈梦猝不及防被扑,吓得花容失色,“啊——” “叔叔!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稚嫩的同意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床上撕扯的男女,成功阻断了某人的好事! ------题外话------ 咳咳,其实【破斧】是小舍的马甲号,乃们真的不去收藏吗?不一样的风格哦~新文需要支持,需要浇灌~撒泼打滚求收藏~   ☆、051 我想要个爸爸! 沈梦虎口脱险,暗笑不已,她推开黑了脸的某人翻身坐起,看向站在门口一脸懵懂的儿子,笑着拍了拍床铺,“儿子,过来。” 沈帅听话地跑过去,爬上床坐到妈咪的怀里,不忘刚才看到的事,“妈咪,你和叔叔在干什么啊?” 傅辰渊蹙眉看向小小肇事者,准备耸人听闻,“帅宝,叔叔和你妈咪在做……” “在按摩!”沈梦接过话茬,搂着宝贝儿子说道,“妈咪胳膊酸,帅宝太重了,妈咪抱你抱得两只胳膊差点废掉了,所以叔叔在给妈咪按摩。” 沈帅虽然很聪明,但是到底不懂大人之间的猫腻,他举起小手放到妈咪的胳膊上,无章法地来回捏,“妈咪,帅宝是不是太胖了?要不要减肥?” 沈梦哭笑不得,搂着儿子狠狠亲了一口,“帅宝不胖,妈咪喜欢这样的你,太瘦了不好看,学校里有女孩子说你胖了么?” 小家伙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没有,女生都夸我帅。” 沈梦接着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沈帅想了想,点点头,“有,她叫若曦,很可爱的女生,我很喜欢她。” “原来是你前排的那位女同学,那么小姑娘知道你喜欢她么?” “知道啊,我第一天看到她就和她说了。” “不愧是我儿子!敢作敢为。” 傅辰渊捏了捏眉心,母子俩人自得其乐地在他面前讨论早恋问题,这样真的好吗? 他伸手把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语重心长进行早教,“帅宝,喜欢人家女生放在心里就好,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其他小朋友会嫉妒你的。” 沈帅睁着大眼睛,“叔叔,帅宝知道的,妈咪说过不到十八岁不可以主动拥抱亲吻同龄的女生!” 沈梦对傅辰渊眨了眨眼。 傅辰渊接收到女人的示威,勾起唇角,“你妈咪说得很对,另外,你既然对若曦说了喜欢她,就不要再对其他女孩子说同样的话,做人不要三心二意,明白吗?” 沈帅脑回路扭转,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可是我既喜欢傅叔叔,也喜欢宋叔叔,这个怎么办?” 沈梦被儿子的延伸话题逗乐,作壁上观,坐等看好戏。 傅辰渊不放过自得其乐的小女人,抱着小家伙挪过去,一手抱一个,温柔说道:“帅宝,你听好,你是小朋友,会有很多叔叔阿姨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们,这很正常,不用觉得为难;但是你作为男生,长大后就不能喜欢一个女生又喜欢另外一个女生,你要像叔叔这样,只喜欢你妈咪。” 小家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只喜欢你妈咪。 沈梦害羞之极,这男人也太猛了,在她儿子面前直言情话,也不怕被孩子笑话。 她咬唇眯眼,无声开口,“哼,你给我记着。” 傅辰渊看着女人无意识散发出的风情,心随意动,遮住小家伙的眼睛,凑近她,啄了一下她的唇,低声道:“我等着。” 沈梦心跳霎时漏跳了一拍,晕死,这种感觉也太刺激了。她剜了一眼,然后把儿子抱到面前作为挡箭牌。 小家伙被大人抱来抱去也没抱怨,反而还咯咯笑个不停,觉得很好玩。 傅辰渊不计较女人的小心眼,干脆靠向床头,肆无忌惮欣赏赏心悦目的母子,“对了,晚上吃饭时,宋叔叔说你马上要生日了,小家伙,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沈梦不赞成他这么做,“小生日而已,你们这样会惯坏帅宝的。” “没事,小孩子最喜欢过生日,我们大人要尽可能满足他,注意分寸就行。”事关领土问题,必须寸步不让。 沈帅弯起双腿面对俩大人而坐,先看向自己的妈咪,“妈咪,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很简单,不用你花钱。” 沈梦惊讶,“为什么不用花钱?” 小家伙咯咯一笑,眼珠一转看向傅辰渊,“我想要个爸爸,叔叔喜欢妈咪,可以当我的爸爸!” 沈梦只觉得天雷滚滚,头顶雷声阵阵,千军万马在脑海里奔腾!儿子,你这样赶鸭子上架真的好吗?她压根不敢看向傅辰渊,突然无法面对他。 时间没有静止,因为傅辰渊很快把问题丢给了自己,“帅宝,关于这个问题,你得问妈咪,妈咪同意了才行。” 沈梦懊恼地看向他和儿子,嗫嚅了数次,最终模棱两可地回答,“到你生日那天,就让傅叔叔当你的爸爸。” 小家伙也不计较大人的模糊说辞,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沈梦看着儿子的闹腾撒泼,一股哀愁涌现在心底,挥之不去。 傅辰渊看在眼里,没有点破,伸手搂过她一起看着小家伙耍闹。 沈帅玩累了,主动躺到妈咪的怀里睡觉。沈梦轻声唱着睡眠曲,哄他入睡。 傅辰渊支着脑袋静静看着母子俩人,直到确认小家伙睡着了,才挪到沈梦那一边,把她搂在怀里,“那一天,我当帅宝的爸爸,晚上我可以履行另一层职责吗?” 他的黑眸泛着一种光泽,里面的光像是有股魔力,把她深深吸进去,无法出来。她害羞地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当起鸵鸟。 “咳咳,梦宝,知道大禹怎么治水的?” “知道啊,排入大海。” “我们男人也是同样的道理,疏通比堵有效果。” 沈梦被他的无赖打败,探出脑袋反驳,刚好羊入虎口,抬头的瞬间,被他低头吻住。 由于儿子在边上,他的动作很轻柔,只是吻了几下就放开了她,“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梦舍不得他来回奔波,脱口而出心里的话,“要不今晚就留下,你睡帅宝的房间。” 傅辰渊苦笑不已,“不行,我留下来会想要你,你想我要你吗?” 沈梦撅嘴,娇嗔道:“你们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低沉一笑,“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 ------题外话------ 号外,号外,小舍拿出1000点悬赏新文【男神在隔壁】的书名,一旦征用,1000点就是姑娘你的啦~   ☆、052 你的要求我何曾拒绝过 星期五晚上,沈梦邀请宋成彦来水榭江南吃晚饭。 六点半,宋成彦准时到达水榭江南,门铃响起的时候,沈梦在厨房里准备最后一道菜,她高声唤帅宝去开门,小家伙知道宋叔叔要来,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客厅里,听到妈咪的吩咐,立即跑向大门。 “叔叔,快进来,晚饭已经好了。”沈帅踮起脚尖打开大门,看到站在门口微笑的宋叔叔,热情地拿出男士拖鞋放到门口的地毯上。 “谢谢帅宝,叔叔自己来,你把水果拎到厨房去给妈咪。”宋成彦走进室内顺手关上大门,把带来的车厘子递给小家伙,然后弯腰换上拖鞋。 厨房的抽烟机一直在响,沈梦没有听到俩人的对话,直到听到儿子高兴的叫唤,才探出身子问,“怎么了?” 沈帅拿着车厘子开心地跑过去,“妈咪,叔叔给我带了最喜欢的水果。” 沈梦接过儿子手里的水果盆,目测很贵,她看向宋成彦,“干嘛这么客气,难不成你不带东西过来我就不让你吃饭了?” 宋成彦看着系着围裙的沈梦,琥珀色的双眸慢慢漾起笑意,“古话说‘上门不带东西狗都不理’,我这是遵循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沈梦笑睨着他,拎着车厘子回到厨房,“就你们宋家规矩多!” “要不要我帮你?”宋成彦慢步到厨房门口,探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厨房乱糟糟,一如之前伦敦的公寓。 沈梦剪开果盆的塑料绳,拍开偷吃的小手,把儿子推到宋成彦那里,“不用,我马上就好,你把帅宝带出去,五分钟后开饭。” “好。”宋成彦牵着嘴馋的帅宝离开厨房。 小家伙很快抛开烦恼,又领着宋叔叔到处参观,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宋叔叔,你看,这是傅叔叔带我去游乐园玩拍的照片……” 宋成彦晃完一圈回到沈帅的房间,坐在他的小床上翻看相册,相册的封面崭新,一看就是新买的,里面大多数是傅辰渊和沈帅的合照,他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发现只有两张是三人合照。 他看向摩天轮上的那张合照,照片里一男一女一娃笑得很温馨,男人的大手圈住女人,女人脸红红的,双手抱住可爱的男娃,从拍摄角度看,应该是小男娃举着相机在自拍。 拍摄时间是两个月前。 宋成彦摩挲着相册边角,琥珀色的双眸一暗,命运真是无法捉摸,四季轮回,该遇到的人还是会遇到。 “帅哥们,出来吃饭啦。”沈梦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解开腰上的围裙,脱下棉手套,抽出椅子。 他合起相册,起身牵着沈帅走去,“帅宝,我们出去吃饭。” 三个人再次相聚,气氛十分融洽。期间,沈梦提起拍广告之事,沈帅兴高采烈,举双手表示赞成,“好耶,好耶,这样妈咪就有多的时间陪帅宝,不用加班了。” 沈梦哭笑不得,点了点儿子的鼻子,“小机灵鬼。” 宋成彦考虑良久,看向对面一脸期待的母子俩人,笑着说道:“你的要求我何曾拒绝过。” 沈梦就知道她开口他肯定会答应,她举起酒杯,“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你来接我。” 明亮的灯光下,对面的人明媚动人,杯子里酒红的液体更衬托了她的美。他颔首应下,应下她变相报答自己的请求。 饭后,俩人站在与客厅相连的宽阔阳台上,宋成彦看了一眼在看电视的沈帅,然后小声问旁边的沈梦,“Apple,看得出来傅辰渊很在乎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沈梦收回远眺的视线,拨了拨卷发,对好友说着心里话,“我能不能说不想那么快公开?” 酒不醉人人自醉。 宋成彦看向她美丽的侧颜,撇开内心深处的惋惜,违背心意地鼓励她,“既然答应与他交往,就应该勇往直前,没必要顾忌那么多。” 沈梦呵呵一笑,“Ken,你一直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在国外的这五年,兢兢业业的工作,就是想靠自己的打拼成就一番事业,如果可以,我想等到明年夏天再公开恋情。” 明年夏天米兰将举行一场国际顶尖赛事,届时各路大牌、小牌、无名设计师参加,脱颖而出意味着接连不断的设计邀约与功成名就。 宋成彦了解她,所以心疼她的坚强,“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的决定,只怕傅先生等不了那么久,况且你和他经常接触,海花那里瞒不住,你的家人也会发现。” 沈梦也知道这个情况,嘟囔道:“走一步看一步,能瞒多久是多久。” “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对帅宝不公平?你一直隐瞒他父亲的真实身份。” “起初我有这么想过,然而现在傅辰渊和帅宝相处得很好,认与不认,也不会影响俩人之间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我不想让帅宝过早踏入上流社会,也不想他从小就被各种精英教育,小孩子就应该做小孩子的事情,现在让他陪在我爸妈身边,多给他点童趣。”沈梦没说出口的是,只要给她时间,她完全有能力带着儿子风光嫁给傅辰渊,不让任何人瞧不起她们母子。 沈梦说的这点没错,就算傅辰渊宠儿子,可是博恩集团需要未雨绸缪培养下一代,傅家的老爷子也不会任凭孙子放羊吃草。 宋成彦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各种束缚,也不再劝说,“如果有困难,随时和我说。” 沈梦俏皮地行了一个礼,“Yes,Sir,你可是我坚强的后盾。” ------题外话------ 小舍好希望自己可以一呼百应,这样你们就会支持我的新文,难道1000点对你们真的木有吸引么?都说人多力量大,新文书名需要你们的帮忙!求帮忙!   ☆、053 要是BOSS拍,绝对爱意满满! 翌日,上午八点,沈梦三人准时到达拍摄现场。 拍摄现场是在博恩集团大厦一楼的摄影棚里。大厦一楼是挑高大厅设计,分为三个区域,最南面是集团出入大门;中间是集团的展览室,陈列了集团建设以来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对所有人开放;北面则是摄影棚,专门用来拍摄集团相关的广告。 由于带着沈二货,为了不引起轰动,宋成彦直接把车驶向北面的停车场。 沈梦一下车就看到傅辰渊的首席财务官和贴身助理远远地迎了上来,微笑和自己打招呼,“沈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俩位帅哥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划船?”沈梦看见他们俩,就想到上次组团相亲遇见这俩人的乌龙,要不是这俩货打小报告,她至于这么快被傅辰渊拿下? 裘洛和林凡相视苦笑,对于沈大美人的揶揄,他们可不敢回嘴。 宋成彦不知三人的过往,但是看出来这俩位年轻的男士肯定是做了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以至于让一向在人前待人接物挑不出毛病的沈梦开起玩笑。 仔细一想,无非就是受到傅辰渊的指使。 他无声一叹,走到沈梦身边站定,伸手寒暄,“你们好,我是宋成彦。” 裘洛早就接到旨意,与之寒暄后把手里的合同递给他,“宋医生,我们总裁特意嘱咐过我,说不能耽误你的时间,我先和你说一下今天的行程,我们上午先拍宣传照,下午外出拍广告,顺利的话,三点钟就能结束。这是合同,你们先过目,九点钟拍摄前签字就行。” 宋成彦接过合同,“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傅总。” 林凡走到沈帅和沈二货面前,先弯腰摸了摸沈二货的脑袋,然后蹲下看着小家伙,“帅宝,我们又见面啦。” 小家伙咯咯一笑,高兴地抱着林凡哥哥,“林凡哥哥,今天你要陪着我们一天吗?” 林凡抱他站起来,“是啊,林凡哥哥今天听从帅宝差遣。” “好哎,好哎。”沈帅开心地大叫,然后偷偷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林凡笑着答应,然后看向沈梦和宋成彦,“俩位,这边请。” 沈梦牵着沈二货和宋成彦跟在他们身后。 摄影棚比她想象的大,宽敞又明亮。外间有好多员工进进出出,他们一进去就受到热烈欢迎。两位导演也早早到了现场,负责拍摄的总导演见到他们就高声夸赞,“裘总监,怪不得你们这次没请专业人士来拍,就冲这三位的颜值,外加这只卖萌的哈士奇,我们这次广告肯定火!” 副导演更是乘胜追击,追问沈梦和宋成彦,“俩位有没有兴趣加入广告圈?” 裘洛和林凡一人拉走一个,“俩位导演,可别吓唬我们的模特,快领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准备好。” 核心人物一离开,余下的员工蠢蠢欲动。 有女化妆师忍不住出声夸赞沈帅,小家伙察言观色本领一流,嘴甜地一口一个漂亮姐姐,逗得所有女性员工母性泛滥,激动地上前围着沈帅,讨论上妆的流程;男性员工们则围着沈二货打转,拿出各种备好的火腿肠和骨头献媚,沈二货有了吃早就忘了自己的格调,对于吃的照单全收,大方地给予陌生人摸来摸去。 而宋成彦和沈梦鲜少有人上来搭讪。宋成彦清冷,又是医生,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的气质使其他人自动退避三舍;沈梦呢,大家心知肚明,又加上裘总监的事先提点,自然是不敢有人来问东问西。 集团以前拍广告也没见首席财务总监和总裁贴身助理来啊!她很有可能是未来的集团夫人啊! “有没有意见?” 沈梦手里转着签字笔,看向认真审阅合同的宋成彦。 宋成彦翻完最后一张,抬头戏虐地看向她,小声地说道:“你不相信你的傅先生?” 沈梦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清隽的脸,“合同是制式文件,肯定挑不出毛病,我是以你为重,起码得让你满意酬劳,我才能签。” “据我这个门外汉看,广告费很客观,我为什么不签?”宋成拿过黑水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沈梦也非常满意合同里的酬劳,当然不排除某人的授意,不过她和宋成彦的身价也不低,绝对对得起这费用。 签完合同后,造型师、化妆师来给他们三人上妆,沈二货素颜出镜,本来也没啥好打扮的。搞定后,三人一狗认真聆听两位导演的要求,然后走到聚光灯下凹造型。外间的员工全部聚到里间,屏气凝神地期待他们的拍摄。 新款SUV汽车主打年轻、阳光、时尚、活泼,导演的要求就是健康与活力,任凭主角自己发挥。 广告硬照是最考验模特外形与心理,因为你要当着那么多人面搔首弄姿,没错,就是搔首弄姿,正常情况下你也不会凹那种小资造型是不? 沈梦在国外没少出席新品发布会,从小跟着沈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凹造型对她来说是小儿科,再加上室内播放着轻快的音乐,导演拍摄也是抓拍,所以她没有太多压力。 宋成彦虽然不是专业模特,但是本身外貌气质皆优,随意往这一站,微勾唇角就是一幅画。沈帅是人来疯,领着沈二货在聚光灯下转来转去,丝毫不紧张。 “帅哥美女,来点互动。”导演通过屏幕观察,抓拍了好几张照片,“爸爸亲一亲儿子,儿子和宠物狗搂在一起躺在你们的怀里……” 宋成彦抓住活泼好动的帅宝给扛坐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搭在沈梦的肩上,沈梦贴近他,目视远方,沈二货则卖萌地蹲坐在两人中间。 “很好!” 摄影师迅速抓拍了这张。 林凡小声和裘洛嘀咕,“裘洛,宋医生与沈大美人还挺相配的哈,俊男靓女帅宝萌狗,我们的新款车绝对大卖。” 裘洛推了推镜框,“你这前半句话还是给闷在自己的肚子里,要是被BOSS知道,你离非洲大陆更近了。” 林凡察觉自己说错话,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挑剔地看向台上互动十足的‘一家三口’,见风使舵地说道:“当然,要是换成我们BOSS上就更好了,绝对爱意满满!” ------题外话------ 导演:“其实我当初的设想是阳光满满的早上,萌娃和萌狗推开爸妈的房间,叫醒他们,然后一家人幸福滴开车出游……” 傅少:“导演,你觉得把男主角换成我如何?”   ☆、054 他亲你一次,我就亲你一百次 上午拍摄很顺利,中午大家聚在一起用工作餐,休息半小时后,众人驾车向室外场地而去。 沈梦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里面依旧穿着造型师搭配的及膝长裙,外面罩着自己早上穿的黑色大衣,脚上的高跟凉鞋已经被她脱下,她屈膝把脚搁在沈二货的胳肢窝里。 一到秋冬,她就手脚冰凉,总喜欢把手和脚搁在二货的胸脯里取暖。二货即使一万个不情愿,也不能表现出来,谁都知道得罪主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沈帅坐在副驾上,一点睡意也没有,看到妈咪在休息,他乖乖地没有说话,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车内气氛温馨之极,连带着驾车的人也身心愉悦。 宋成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睡美人,琥珀色的双眸泛起淡淡的笑意,她在他面前从来不端着,随性洒脱,一如初见。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唤醒了差点睡着的沈梦,她睁开眼睛,姿势未变,掏出手机查看,是傅辰渊的短信。 亲爱的傅先生:“关于广告脚本,我和导演商量过,最终让步,不过你记着,他今天亲你一次,回头我就亲你一百次。” 广告脚本是这样写的:男主角结婚纪念日送了一部车给女主角,俩人试驾新车时,男主角在车上亲女主角,突然儿子和萌宠闯了进来,打扰了好事,男主角心里画面(下次一定换辆小型轿车)。 导演逆向思维设计了广告脚本,不得不说创意很赞。 午饭后,裘洛私下里透露给她原来的脚本开头是在室内,“原版的创意也还可以,但是被BOSS一票否决,所以换成了现在的这个版本。” 现在这男人又不放心地发来短信,真是时刻彰显他的存在。 真小气,斤斤计较成这样,话说回来,最终受益的不还是他们博恩集团? 沈梦想了想,决定还是安抚他,编辑短信回道:“给你先存着,你可以一次性使用,或者分期使用。” 短信发送过去,很快又接到回复,“梦宝,一次性使用,我怕你承受不住。” “……” 显然,俩人对于‘亲’的概念产生了歧义。她主张婉约,他向往豪放。 沈梦发送一串圈圈过去,然后退出短信,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继续闭目养神,不过嘴角却泄露了笑意。 宋成彦把一切在眼里,眸子里的笑意也淡淡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默,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目光再也没有看向后视镜。 下午正式开拍前,沈梦和宋成彦演练过几遍,她却一直笑场,喜悦没问题,可是对着宋成彦,怎么会娇羞? 导演不知道沈梦的情况,大声建议道:“美女,想一想你的新婚之夜,或者想一想你老公向你求婚时的场景。” 沈梦错愕地瞪大双眸,不知所措之际宋成彦出声解围,“导演,给我们几分钟休息调整下。” 导演莫名其妙,看向表情尴尬的沈大美人,他哪里说错了? 林凡一直候在旁边,闻言伸手捂脸,然后立即拖走导演,拉到一边教育去了。 宋成彦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热奶茶递给站在树下的沈梦,“给,喝杯奶茶暖暖身。” 沈梦接过来,难为情地说道:“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明明拍硬照很容易,近景拍广告却这么难。” 宋成彦鼓励她,“我们不是专业模特,演不出来很正常,没必要给自己压力,实在不行,你把我当傅先生也行。” “你也来笑话我。”沈梦嗔怒地看向他。 明明不是同类型的人,怎么欺骗自己? 宋成彦认真地看着她,她的一颦一笑那么活泼生动,可是现在不属于自己,“不是笑话,真诚地建议。” 沈梦还是摇头,“没事,我自己琢磨,说不定正式开拍就不会笑场了。” 正式开拍前五分钟,沈梦先坐到了副驾上酝酿情绪,对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练习表情,正做作地害羞一笑,就听到旁边传来的关门声。 她眼睛余光扫地人影,笑着说道:“ken,我这次肯定不笑场。” “你当然不会笑场。” 不是宋成彦的熟悉嗓音响起。 沈梦唰地转首看向旁边,睁大了双眸,穿着西装的傅辰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她第一反应是看向车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奇怪,灯光师傅和摄影师呢? 傅辰渊倾身靠近她,“不用找了,我带了下午茶过来,他们都去吃点心了。” 沈梦看了一眼手表,才一点半而已,可是一想到他过来的原因多半是为了自己,于是也不去打趣他,“宋成彦呢,也去了?” 傅辰渊的目光一直胶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化好妆的她,更加明艳动人,一双璀璨双眸犹如天上的星子,看着人时勾魂摄魄,上了唇彩的菱形红唇微微张着,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穿着的露肩深V香槟色晚礼服群更是完美地烘托了她的上围,引人遐想。 真是便宜了宋医生。 他倒吸口气,逼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我找人和他交流医学问题。” “呃,你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别人怎么看我?”沈梦不想弄花妆容,只是稍微凑近他,看着他把玩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的员工个个眼瞎看不出你我的关系?” “不是吧?” 沈梦瞠目结舌,仔细一想,裘洛和林凡不就是活生生的标记么!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殊不知被蒙在鼓里的反而是自己。 真是头疼! “帅宝呢?” “林凡带他去玩了。” “那我也去喝下午茶。” 他的黑眸越来越亮,相处越久,她越能够看穿他的眼神,这男人想要吻她。 傅辰渊拽住她的手,越发靠近她明亮动人的五官,视线一直定在她的红唇上,“我只有五分钟,待会还要去开会,听说你一直笑场,我来教教你,提前预习一下我们的新婚之夜。” 沈梦:“……” ------题外话------ 随着上架脚步临近,小舍也越来越紧张,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 傅少这本与【上错车嫁对人】不一样的风格,小舍也是第一次写总裁文,或许有的地方不尽如人意,不过小舍会用心,尽自己最大能力,向你们讲述一段甜蜜酸甜的爱情故事。   ☆、055 为什么拍广告?缺钱呗 广告一次性通过,导演夸沈梦有当演员的潜质,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演艺圈。沈梦不敢领功劳,笑呵呵地说了一大堆客气话,从导演到工作人员一个不落,赢得一片好人缘的赞赏。 宋成彦站在人群之外,静静注视人群里发光的她,曾几何时,他对她有了异样的感觉呢。 也许是初见时,她总是背着双肩包急匆匆路过他身边;也许是得知她怀孕还独自一人时,他无端冒出来的怜惜;也许是她羊水破的那晚,她勇敢地来拍他家的门…… “她是不是漂亮得令人心动?” 宋成彦回过神,看向旁边与他搭话的副导演,对方眼里只是纯欣赏,没有任何冒犯。 “谢谢夸奖。”他微笑着替沈梦收下别人的夸奖,转身走向草地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沈帅与沈二货。 谢谢夸奖? 副导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宋医生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广告当晚剪辑完成,星期一送审结束,星期二开始在各卫视黄金时段广告时间播出,一播出就受到了很多人关注,当天晚上的网上搜索量与视频点击率一直呈上升趋势。星期三就有人跑去汽车销售店询问价格。 傅辰渊自那天离开后就出差了,星期二晚上广告播出的时候,他发来短信,“军功章是否有我的一半?” 沈梦那会在给儿子更换干净的床单,看到他发来的邀功短信,会心的一笑,“嗯,早点出差回来,周日晚上见。” 那天傅辰渊没有吻她,说完那句话后就离开了车里,徒留她在原地翻滚各种情绪,一会儿怅然若失,一会儿尴尬不已,总之不用导演叮嘱,她的情绪就很到位。 周日是儿子五岁生日,宋成彦停留在港城的最后一天,她特意把白天时间段留给家人与朋友,晚上时间段留给他,一方面是不想恋情及早公开,一方面是想和他二人世界。 傅辰渊很快回复过来,“完全不想开会,好想直接过渡到那天晚上。” 这男人竟然比她还直接,沈梦退出短信后一直沉浸在不可自拔的甜蜜里,有期待有忐忑,连宝贝儿子再次把沈二货拉上床睡觉都没理。 第二天到公司时,她遭到了大家的轮番轰炸。 “沈姐!昨天晚上汽车广告上的女模特是你吧?是你吧?” “肯定是沈姐啦!你没看到还有沈姐的儿子和萌宠吗?” “沈姐,那个男模好帅!他是谁啊?” 海花已经出院,看到她被众人围攻,立即从财务室里出来,把她从众人手里拽出来,拉到无人的走廊里,“哼,你们俩去拍广告怎么没告诉我?” “那会你还没出院,告诉你的话,你肯定吵着要去看现场。”沈梦把手里的点心递给她,“喏,你最爱吃的西点,我早上特地绕了大半个城买的。” 海花不客气地接过来,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美包装的点心拆开直接送进嘴里,“别以为拿点心忽悠我,这事就过去了!今晚你和宋医生必须请我吃饭!” 沈梦抽走海花手里的袋子等在她的嘴巴下,接住掉下来的点心渣,“不用你说,Ken本来就打算今天晚上一起聚聚的。” “俩丫头,不工作在这里偷吃什么好东西?”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拿走沈梦手里的点心袋,不问自取地也拿出一盒点心拆开。 沈梦看向身后骚包兮兮的大老板,“老板,你这样抢员工的零食好吗?” 向东一口吞下点心,心满意足地吃完才回答,“你们上班时间吃零食好吗?” 海花对沈梦眨眨眼,脚底抹油先溜了。 沈梦无奈一笑,拿回她的点心,“还差一分钟才响铃,我现在就去工作。” 向东拽住她的胳膊,“等会,我有事和你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沈梦扬了扬手里的点心袋,“行,不过你得先让我把点心给海花送过去,她身体才康复,需要补充元气。” 向东没好气地道:“那丫头就知道吃,你快去快回,下次顺便也给我买一包。” “知道啦。” 沈梦送完零食走到向东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大门一向敞开,她敲了敲门走进去,“找我什么事?” 向东从电脑前抬头看向她,满脸揶揄道:“Ken回来,怎么没告诉我?” 沈梦坐到他办公桌前,翻了翻他桌上的设计稿,“你看到广告了?” 向东任凭她看自己的涂鸦,眯起桃花眼,“黄金时段广告一直重复播放,不看见也不行,给我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博恩集团挂上钩的?” 他明明记得上次在空中花园,傅辰渊可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女人。 沈梦早就备好了说辞,笑眯眯地抬头回答,“上次的红灯门视频,博恩集团的广告部看到那个视频就联系了我,起初我也没想答应,可是我儿子觉得好玩,我就答应了,顺便也忽悠ken去拍了。” 向东挑眉,语气不满,“你为什么宁愿找Ken也不愿意找我?我也帮了你不少忙。” 沈梦就知道瞒不住这些精英,“我不是卖身给你了么,你还不知足?” “得,总是说不过你,对了,今晚的饭局也算我一份。” “你刚才听到了?” “那倒没有,是ken打电话约了我。” “行,那到时候你带海花先过去,我接完儿子再去找你们。” “没问题。” 沈梦回到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忙里偷闲中接到了不少熟人的短信与电话,纷纷问她怎么跑去拍广告了,她一律以缺钱用回答。 大哥沈岸不愧是刑警,“我不是给你一张银行卡了?你缺钱用怎么不去取?逗我玩呢?” 自家爸妈关注的点不是她缺钱,而是她的搭档,“与你一起的那个男人认识吗?小伙子挺斯文帅气的。” 干妈许牧枝压根不信她缺钱,“丫头长进了,甩了相亲男,跑去拍广告,不过我们家帅宝就是可爱。” 林远腾郁闷的是没有和她一起玩耍,“小梦姐,不带你这样的!跑去拍广告也不找我去看,我可以去当你的助理啊!” 得,撒一个慌就要再撒N个慌去圆,接下来有她忙的了。   ☆、056 宋医生和向老板哪个好? 宋成彦和向东是大学同学,不过俩人只当了三年同学,原因是宋成彦大四时转校去念了医学。 沈梦认识向东时,她与宋成彦还是点头之交的邻居,即陌生又熟悉,直到她生完儿子,三个人才逐渐有了交集。 向东长年累月到处飞,久而久之,她和宋成彦越走越近,逐渐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向东为这事还抱怨过,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反而啥也没捞到。 宋成彦的解释就是中国那句古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梦则是一笑置之。 饭局约在一家温馨的餐馆里,沈梦带着儿子一进包厢就受到了热烈欢迎,三个人停下说笑,纷纷上来逗她的宝贝儿子。小家伙嘴甜,懂事地说叔叔阿姨好。 向东仗着个子高,夺过帅宝,把小家伙抱坐在双膝上,“小梦,不是我说你,回来好几个月都没让我和帅宝见上一面,你让我这个干爹脸往哪搁?” 说完他又去逗帅宝,“帅宝,想不想叔叔?” 沈帅小朋友点头笑,好奇地玩着向东面前的车钥匙,“想,叔叔好久没带帅宝玩了。” 沈梦落座到海花旁边,笑着说道:“大老板,您贵人事多,我哪敢耽误您的宝贵时间。” “得了吧,到底谁比较忙?我约你吃饭,你答应过我几次?”向东对众人大吐酸水,然后用牙签叉起餐桌上的一片哈密瓜喂小家伙,“说好了,以后每周都让我和帅宝见一次,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可不能丢了。” “向叔叔,你说得自己好像孩子他爸,还是前爸!”下班后,海花就没有上下级的概念,露出自己的本性,打趣向东。 宋成彦微笑看着互相逗趣的朋友,替身边的沈梦倒茶,言简意赅地落井下石,“这完全靠人品。” “呵呵。” 沈梦和海花俩人不厚道地笑。 向东翻了翻白眼,后悔当初离开伦敦要宋成彦照顾沈梦,现在想想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我真是后悔认识你。” “彼此彼此。” “哈哈。” 沈梦和海花又忍不住笑,宋成彦和向东在一起,总是故意针锋相对,平添了许多乐趣。 饭局很尽兴,饭后俩大帅哥把她们送回水榭江南,在楼上稍微坐了会就一起离开了,海花则留宿在这里。 海花在卫生间刷牙,看到一款男士剃须刀,惊讶地大叫,沈二货耳尖,从帅宝的床上一跃而起,跑到卫生间对着她嗷嗷叫。 沈梦急匆匆从卧室里跑出来,看向满嘴泡沫的海花,“怎么了?” 帅宝也抱着枕头趿拉着拖鞋跑出来,“花花阿姨,你怎么了?” 海花说不出话来,只好挥了挥手里的剃须刀。 小家伙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张嘴就解释,“这是……” 沈梦咳嗽一声,打断儿子的话茬,命令一娃一狗回房睡觉,她看向海花,“这是我大哥的,你有啥好激动?” 海花一听立即无趣地放回到架子上,低头继续刷牙,清干净后才说道:“害我以为是哪个大帅哥的!” “想太多。” 沈梦背过身悄悄呼出一口气,自己真是大意,没有想到要把傅辰渊的洗漱用品收起来,好在她可以把沈岸拉来当替罪羊。 对不起,大哥,委屈你了。 晚上睡觉时,海花与她说说悄悄话。 “小梦,在你眼里,宋医生和向老板哪个好?”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好奇,他们俩人对你都照顾有加,要是俩人都追求你,你倾向于哪个?” 这个问题曾经也有人问过说沈梦,那还是她在国外进修服装设计时,她的外国友人说过,她当时的回答是只是朋友。 其实她又不蠢,也不是白莲花,女性独有的第六感,让她早已察觉宋成彦和向东对她照顾之下隐藏的淡淡情意。彼时,她心不在此,有了儿子后也更没有心思去想男女情爱,至于傅辰渊的出现,是她早有预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陷进去。 沈梦看向天花板,无比肯定地回答,“他们俩人都很好,我谁也不会选,这辈子只能做朋友。” “为什么?他们又不介意你有儿子。” “我知道他们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宋成彦和向东一个清冷,一个热情,前者淡泊名利,后者追逐梦想,俩人对于女性也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不过他们都值得更好的。” “呜呜呜,俩大帅哥知道你的想法后肯定要哭死。” “你以为他们是你啊。” “哎,那你说我要是追求宋医生,他答不答应?” 海花的心思,沈梦早就察觉,不过好友没说,她也不会强问。她实话实说,也不去鼓励,保持中立,“我不知道。” 海花叹气,一时也没再说。 沈梦想了想问她,“花花,你喜欢宋医生是因为他的人还是因为他的颜?” “呃——颜?”海花真的没有想过这问题,当初在伦敦看到宋成彦,第一眼惊为天人,那么应该就是被他清冷的颜所吸引。 沈梦嘻嘻一笑,“说不定以后又出现个美男,你又转移目标了。” 沈梦不知道自己的话一语成谶,当然那是后话,海花的对象确实是个美男,不过一开始出场有点另类。   ☆、057 沈老爷子的猜疑 周五下班后,沈梦回水榭江南接帅宝和二货,然后驾车去南门巷吃晚饭。到达沈园时,父亲沈致远和大哥沈岸正在院子里一起捣鼓篮球框架,母亲在厨房里做晚饭。 帅宝看到篮球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外公,舅舅,可以打篮球啦?” “帅宝来了?等会儿就可以玩了。”沈致远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地上捞起新买的篮球递给沈帅。 沈帅接过来先在原地玩了一会儿,之后传球给沈二货,沈二货用脑袋接住,一来二往,一娃一狗玩得像模像样。 “大哥今晚不用加班?”沈梦抱着一大包东西,用后背关上沈园大门。 沈岸在做最后安装,听到她的问话,高声回答,“嗯,不加班。” 沈母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接过闺女手里的一大堆东西,放到洗手池的台子上,“他外甥后天过生日,所以这周特意调休,准备明天带帅宝出去玩。” “爸,大哥,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惯帅宝,竟然还特意在院子里装篮球框,就这巴掌大点的小院,种花不挺好。” 沈梦走到篮球架下转了一圈,还别说,袖珍型的篮球架给小院添了不少活力,大哥在教儿子打篮球,父亲在边上吆喝,二货撒着蹄子围着所有人转圈,妄图抢篮板。 “嘿,这还真不是为了帅宝,我们队下周要举行篮球比赛,我早就琢磨要在家里装篮球架,回来和爸一商量,他就同意了。”沈岸轻轻一抛,投篮成功。 沈帅在下面欢呼,“舅舅真棒!” 沈致远笑呵呵地说道:“我把盆栽搬到楼顶了,在顶楼养也不错,这下帅宝周末过来住也不觉得无聊。” 沈梦笑着摇头,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向厨房。 “妈,我来帮你。” 厨房里香味扑鼻,沈母正在切香菇,料理台上隔着几只鸡蛋和一碗切好的瘦肉丁,沈梦一看材料就猜到母亲要做羹,于是自告奋勇卷起袖子去打鸡蛋。 沈母回头看了一眼闺女的穿着,忙吆喝她,“先去穿上围裙,免得弄脏了衣服。” “好嘞。” 沈梦从椅子上抽走围裙系上,垫脚从橱柜里取出两个干净的瓷碗,把两个鸡蛋放在手里互相一敲,分别放进两个碗里,确定没坏才混合在一起。 沈母看到闺女利落的打蛋动作,笑话她,“你也就打鸡蛋拿手,什么时候和我学学做菜?” 沈梦打完鸡蛋,拿起筷子快速搅拌,“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忙,再说中餐比较油腻,我平时也很少做,想吃就回来让您做得了。” “小丫头,妈妈又不能跟着你一辈子。”沈母开始热锅做羹汤。 母亲以前也常常这样说,但那时的自己没心没肺,一笑置之,现在在听这句话,她眼睛一酸,无端地想哭。 沈梦赶紧眨了眨眼,生怕在母亲面前落泪,她咳嗽一声道:“妈,您保证长寿,活到百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沈母呵呵一笑,“好啊,我也巴不得多活几年,好照顾你们兄妹俩。” 沈梦跟着笑了笑,把手里搅拌好的鸡蛋递过去。 晚饭吃到一半,沈致远突然问帅宝拍广告好不好玩,小家伙回答地头头是道,沈梦看了一眼大哥和母亲,俨然觉得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 “帅宝啊,那位叔叔你认识吗?”沈母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小家伙自然回答,“认识啊,是宋……” “咳咳,帅宝!” 一时桌上的三人一娃都向沈梦看来,沈梦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沈致远警告地看了一眼闺女,然后哄外孙,“帅宝,告诉外公,你认识那位叔叔?” 沈帅看了一眼妈咪,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嗯,认识,是宋叔叔。” 沈梦苦笑,硬着头皮解释,“爸,妈,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要多想。” 沈母笑呵呵说道:“我们不多想,我们就是觉得你们在电视里看起来蛮般配,要是他正好单身,对你有想法,你们俩倒是可以试一试。” 沈岸没发话,安静吃菜,免得引火烧身。 沈致远附和妻子的话,“小梦,你父亲看人还是蛮准的,对方好像不是专业广告演员,凭感觉说,他极有可能是高级知识分子。” 沈梦不得不佩服父亲的火眼金睛,承认道:“嗯,他是医生。” “医生?那还不错,老头子,你看人眼光真准。” “外婆,宋叔叔在伦敦工作哟。”沈帅有被妈咪提点过,暂时不要透露傅叔叔的情况,只好闷在肚子里出卖宋叔叔。 沈母有点犹疑,“在国外工作?那确实不大方便。” “爸、妈,我们的酬劳已经打上卡了,我决定把它分成三份。”沈梦岔开话题,掏出手机递给父母看。 沈父沈母接过来一看,互视一眼,惊讶酬劳太高,“怎么会这么多?拍个广告这么容易赚钱?” 沈岸看了一眼上面的六个零,真心觉得比自己的工资加奖金还高,“小妹,哥以后跟着你混。” “我、帅宝、二货加在一起的费用,其实算下来还好,代言的这部车本来就价值百万。”沈梦稍微解释了一番。 沈致远把手机还给闺女,“分成哪三份?” “一分为三,一份给你们,感谢你们辛苦养育了我,平时还帮我照顾帅宝;一份以帅宝的名义存入银行,作为他的教育资金;还有一份我打算一次性给帅宝交完国际小学的学费。” 沈梦早在接拍广告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酬劳的分配。 沈岸放下筷子,打趣道:“怎么没有我的份?” 沈梦看向她哥,“有,要是这款车销售量好,后期我还会得到一部车,到时候就由大哥来当车主。” 沈岸不傻,立即分析出原委,“我晕,小妹,你算盘拨得真响,敢情到时候违章停车被开罚单,由我给你擦屁股是吧?” 沈母被兄妹俩的话给逗乐,“你是哥哥,给妹妹擦屁股不行?” “不要教唆儿子知法犯法。”沈致远无奈地看向妻子,然后怀疑地看向闺女,“不要以为我们不与时俱进,现在网上有什么宝,存在里面一天的利息比银行还高,你为什么不一次性存进去?每天坐等吃利息?” 沈梦没想到父亲还懂这些,好在自己早就备好了说辞,“爸,你想想,万一我手机不小心丢了呢?当然还是存银行靠谱,再说你们都催我结婚,这广告酬劳可是我私人财产,为了引起不必要的纠纷,还是分给自家人靠谱。” 沈梦的理由乍听之下找不到任何破绽,沈致远最终也没多说,点头同意。 ------题外话------ 今天大风吹,字数多一点~ 另外,会猜剧情的妹子们,猜出小舍铺下的梗了么?   ☆、058 我是人见人爱的小寿星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咪昨晚特地嘱咐我要早早起床,因为八点钟会有好多叔叔过来替我过生日。 我昨天晚上特意设置了闹铃,为免不管用睡过头,还叮嘱二货,天一亮就叫我起床,要是不醒,可以咬我的小屁屁。 早上六点钟,闹钟铃声和二货的叫声此起彼伏响起,我几乎是听到闹铃声就醒了,一骨碌翻身坐起。我关掉闹钟,安抚没有咬到我屁屁的二货,之后没有下床去洗脸刷牙,而是打电话给傅叔叔。 傅叔叔今天要当我的爸爸啊! 我拿起手机拨通傅叔叔的电话,耐心地等待接听,嘟嘟响了三声后,傅叔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帅宝,这么早就醒了?” 傅叔叔那里好像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有外国人在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我会说英语,其他国家语言妈咪有简单普及过知识,我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去问傅叔叔,今天先不管这些。我咯咯一笑,开口就叫,“爹地!” 我喊完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大笑声。我很奇怪,与二货大眼瞪小眼,有什么好笑的? “帅宝,再叫一声。” 过了很久,傅叔叔才说话,电话里的其他声音也没有了,叔叔好像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叔叔的声音听起来也与平常不同,很温柔,就像妈咪哄我入睡时的声音一样。 “爹地!爹地!爹地!” “……帅宝,爹地祝你生日快乐。” 傅叔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笑着回答,“谢谢爹地,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咪昨晚告诉我你今天可能很晚才到,可是帅宝很想你啊,你不是答应要当帅宝一天的爹地吗?”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开心地期盼傅叔叔早点回来,和我一起吃饭,一起捉迷藏,一起跑步,一起洗澡,一起购物,一起玩游戏…… “帅宝,叔叔会议一结束就赶回去,最快傍晚就能回到港城,晚上陪你一起吃晚饭,白天的时间叔叔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妈咪说今天白天舅舅和其他叔叔要带我出去玩,我想了想,“好吧,那叔叔不要急,帅宝会等你的。” “嗯,我们晚上见,Bye。” “Bye。” 我挂掉电话立即起床去隔壁找妈咪,我对跟在身后的二货悄声说,“嘘,二货,我们轻点,妈咪肯定还没起床,我们去给她个惊喜!。” 二货摇摇尾巴又夹紧,伸出狗爪搭在我手上,我们互相一握,成功达成协议。 我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到妈咪的房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推开门,本想悄无声息从被窝里躲进去,哪想到妈咪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打电话。 “帅宝,你干什么呢?不穿袜子就跑过来想感冒吗?”妈咪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一声等一下,就皱起眉头看向我的光脚丫。 “妈咪,你在和爹地打电话吗?”我太兴奋,也没注意自己没有穿袜子,想到妈咪刚才的笑容,灵机一动,飞快跳上妈咪的大床,掀开被子拱进去。 “帅宝!” 我听到妈咪的笑声,她把我揪了出来,一把按在她的怀里,挠我的胳肢窝,“小家伙一大早醒来就去骚扰你傅叔叔?就这么想他吗?嗯?” 我怕痒,连忙求饶,“妈咪,妈咪,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 “小机灵鬼!”妈咪停止挠我痒,一边搂着我一边继续打电话,“你去开会吧,晚点到没关系,工作重要,今天又不是帅宝的整生日,没事的。” 我竖起耳朵,偷听电话,“实在是觉得难为情,本来答应帅宝的事,我没能做到,有点失信,不过我让林凡代表我过去,他会替我白天陪着帅宝。” “真的没事,林凡不来也没关系。” 妈咪好像不想让林凡哥哥过来,我连忙要求,“林凡哥哥为什么不能来?我想要他过来一起玩啊。” “帅宝说的对,沈妈咪为什么不想让林凡哥哥过去陪帅宝?” 妈咪捂住我的嘴巴,咳嗽一声才说道:“好吧,那就让他来吧,不过你可别弄出什么大阵仗,就是孩子的小生日,朋友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自然,不会让你被人非议,小家伙还在你旁边吗?” “在,你要和他说话?” “嗯。” 我一听激动地坐起来,妈咪松开我的嘴巴,把电话递给我,我开心地喊道:“爹地!你想和我说什么?” “帅宝,听清叔叔接下来和你说的话,不要让你的妈咪听到。” 我看了一眼企图偷听的妈咪,向床边挪了挪,“好了,爹地你说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妈咪的受难日,母亲生小孩很痛苦的,所以你今天要乖乖地听话,待会挂掉电话,替叔叔亲吻一下妈咪,感谢她把你生下来,让我有幸结识你,好了,叔叔要继续开会了,我们晚上见。” “帅宝,叔叔和你说什么了?”妈咪疑惑地看向我。 我咯咯一笑,扑到妈咪怀里,对着她的嘴巴啄了一下,在妈咪惊讶的眼神里传达了叔叔的话,“叔叔让我代替他亲你一下,感谢妈咪把帅宝生了下来,另外要让我今天乖乖的。” 妈咪脸突然红了,然后捏着我的脸颊,“爹地,爹地,你唤得挺顺的嘛!” 我以为妈咪是在吃醋,连忙抱着她,哄道:“妈咪,你不要吃醋哦,帅宝还是最爱你哦。” ------题外话------ 尝试了一把以帅宝口吻来写的章节,请大家原谅我的恶趣味~ 傅少:“我什么时候正式出场?” 小舍:“也许、大概、可能……”   ☆、059 男配们(上) 宽阔的欧式厨房里站着三个各有千秋的男人,上午九点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分别打在三个男人的身上,蓬荜生辉这个词形容此刻的情境最恰当不过。 宋成彦今天特意穿了一件亮色系的休闲纯棉衬衫,下摆没有塞在裤袋里,丝毫不觉得邋遢,反而别有一番韵味。他罕见地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遮住了不同寻常的双眸,身上系着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正在慢条斯理地做蛋糕。 “各位帅哥,还需要什么东西?”向东今天也丢开了骚包兮兮的穿衣风格,换成了绅士雅痞打扮,V领烟灰色开衫配黑色西装裤,潇洒逼人。他爬上蹲下地从橱柜里拿出一大叠锅碗瓢盆,在水槽边卖力洗刷。 “东子哥,暂时不需要了,这里交给我和宋医生就行,你出去帮小梦姐打下手吧。”林远腾接过洗干净的玻璃碗放在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剪刀剪下葡萄,防止蒂被弄破。 林远腾代表他们家一大早就赶到了水榭江南,一开始就把礼物送给了小寿星。向东驾车来接,俩人都有所耳闻对方,于是自来熟地攀谈起来,最后他甚至还被向东挖墙角,问他有没有兴趣把油画与服装相结合,设计出独一无二风格的衣服。 宋成彦完成最后一个步骤,端着模具走到烤箱那里,“现在开始烘烤,之后也没事了。” 向东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擦干净手解开围裙,“好的,那我去院子里,有事招呼一声。” “好嘞。” 林远腾高声应道,手里忙个不停,收拾完葡萄又去洗草莓。 “远腾,我这里还有些用不完的面米分,你拿去洗葡萄和草莓。”宋成彦关上烤箱,调节好时间与温度,转身拿起面米分袋走向水槽,顺手取过其他水果处理。 林远腾不客气地接过面米分倒了一些在碗里,“宋医生,和我讲一讲小梦姐在伦敦的事情呗?” 宋成彦看向身边穿着黄色卫衣的大男孩,奶白的肌肤说明他常年待在室内,说话时嘴角会不自觉弯起,脸上有两个酒窝,一看就是一个藏不住情绪,性格和善的男孩。 “远腾,你喜欢你的小梦姐?” “宋医生——” 林远腾愣住,尴尬地偏头看向这位清冷的医生,对方眼神里没有任何探究,神色平和地与自己对视。 “冒犯你了?”宋成彦继续低头洗水果。 林远腾咳嗽一声,不自在地说道:“没有,只是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一眼就被你看穿。” “我没那么神,我刚才诈你的。” “!” 林远腾神经错乱,郁闷道:“宋医生,看不出来你也和向东大哥一样,爱算计人。” 宋成彦微微一笑,用开刀的手来切水果,“我没有算计你,我是为你好,你的小梦姐固然很优秀,但是却不适合你,我不想你为情所困。” “为什么不适合我?不尝试下怎么知道你就是对的?”林远腾不服,语气有点冲,想与这男人辩上一辩。 宋成彦当然不能告诉他,沈梦身边已经有一位强大的男士,自然不会看上你,他选择了稍微和缓的说法,“气场,你驾驭不了你小梦姐的气场。” “……” 林远腾吃瘪,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宋医生,其实你也喜欢小梦姐吧,你劝我放弃其实是在为你减少竞争对手。” “我不否认。”宋成彦没有抬头,认真摆着拼盘,良久才回答。 “……”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个穿着大红羊毛裙的漂亮女人正在把一个个气球挂在柱子上,一个超级无敌萌的男娃围着女人的腿边转来转去,一只体型庞大的银灰色哈士奇跟着小男孩跑来跑去。 “帅宝!你和二货到一边去玩,不要总是跟在妈咪旁边,不然把你绊倒怎么办?”沈梦哭笑不得,儿子自从早上接到傅辰渊的电话,就和小间谍似的,时刻围着她身边转悠,就连宋成彦都没能把他叫走。 “帅宝,林凡哥哥需要你的帮忙。” 林凡是接到沈梦的电话后直接开车驶向这座欧式别墅。宋成彦认识自己,沈大美人对其他俩人的解释是,帅宝在飞机上认识的忘年交大哥哥。他看得出向东和林远腾俩人都不信,不过他自己没有立场解释,当然是沈大美人怎么说怎么来。 BOSS,难为你了!到现在还没有被沈大美人曝光,地下情不容易。 沈帅听话地跑到林凡哥哥那里,“林凡哥哥,我怎么帮你?” 向东端着两杯热饮走到庭院里,招呼沈梦和林凡,“俩位先来休息下,喝杯茶解解渴。” 沈梦挂好气球,拍了拍手,环顾一圈确定没有问题,才走到长条餐桌旁端起热饮啜饮,“谢谢你向东,特意把你未来的婚房借出来给帅宝举办生日宴会。” “那么客气做什么,我是帅宝的干爹,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向东嬉皮笑脸地凑近沈梦,眨着桃花眼,小声嘀咕道,“这套别墅还行吧?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和我说,我让人去修改。” 沈梦无语地瞪向油嘴滑舌的男人,“你该去问你未来的妻子,不是来问我。” “你是我干儿子的妈咪,也就是我干老婆,我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 “……干老婆……亏你说得出口!” 沈梦放下茶杯,摇头不理插科打诨的别墅屋主,转身继续去挂气球。 向东笑了笑,连忙跟上去,“Apple,我来帮你!” 林凡竖起耳朵偷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凭他的直觉判断,这位向老板肯定在借机调戏他未来的BOSS夫人! “帅宝,快去,千万别让其他叔叔靠近你妈咪,不然傅叔叔就当不成你爹地了!”钟轶可是把小家伙一大早打电话给老板认亲的趣事告诉了自己。 沈帅严肃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林凡哥哥,我绝不让干爹亲我的妈咪,妈咪是爹地的!只有爹地可以亲!” 林凡看着跑走的一娃一狗差点跌倒,BOSS,你半路认的儿子太给力了有没有! ------题外话------ 小舍上午下午都在给学生补习,所以更新晚点,见谅~ 呜呜,这几天木有推荐,大家要踊跃留言支持,还有9天就入V了,亲们一定要耐心等待。 至于傅少,快了,快要出场了,好戏都要铺垫的~   ☆、060 男配们(下) 十点钟海花到达,在场的男士看到她的新发型,纷纷给予了赞美。 宋成彦:“短发显得人更精神。” 林远腾:“海花姐,没想到你还蛮适合短发。” 林凡:“海花小姐的发型让人眼前一亮。” 向东:“还别说,换上西装,肯定能吸引不少女孩子。” 这是在嫌弃她的罩杯么? 海花悄悄白了一眼油嘴滑舌的向东,跑到沈梦那帮忙摆餐盘,“向东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海花本来的发型是学生头,刚好及肩,现在剪成了俏丽的短发,又挑染了发色,阳光下显得脸颊更加白皙。 沈梦看着好友过来,倒了一杯花茶递给她,“别放在心上,他就是随口一说,我们花花阿姨今天很漂亮。” “哪里哪里,没有帅宝妈咪漂亮。”海花也只是和好友吐槽,她笑着接过,低头喝了一口,“今天天气真不错,一点都不像十一月。” “嗯,天公作美。”沈梦今天也只穿了一件羊毛裙,忙碌一个小时都出汗了,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和好友聊天,“我问你,为什么送我‘梦工厂’的金卡?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梦工厂’是港城首屈一指的美容美发店,一次性充值五千元得到一张金卡,海花算准了时间,早上七点半就有快递送到楼下,连带着儿子的衣服和数独玩具。 海花连喝好几口花茶才回答,“帅宝的生日就是你的受难日,当然也要给你礼物,再说我有熟人在梦工厂,对方只算了我半价,还是很划算的,你的卷发没事要去多做做护理,顺便做做身体,女人在人前一定要时刻漂亮,这样好寻觅金龟婿。” “懂了,你这是在投资我。”好朋友之间不言谢,再说客气不是挂在嘴边,经常说谢谢的也不是真朋友。 海花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懂就好,等你嫁人那天,记得把捧花直接送给我。” 沈梦扬眉看向她,“呃,万一你比我先结婚呢?” “这还不简单?姐把捧花扔给你啊。”海花豪气地拍着胸口保证。 十点半最后一位嘉宾到达,他一出现,在场的各位男士都陆陆续续地上前招呼,毕竟未来大舅子的马屁要拍好。 沈梦没有邀请其他人,她原来在港城的同学,谈得来的朋友一个都没有请,时光飞逝,五年一晃而过,可是有的情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再见面反而徒增尴尬,何必自寻烦恼? 男士里,沈岸只认识林远腾,其他三位他略有耳闻,在沈梦的引荐下,他与他们分别握手寒暄。一圈应酬下来,他对宋成彦和林凡俩个人比较感兴趣,打算找个机会与他们好好聊一聊。 十一点,小寿星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向东贴心地准备了小型音响设备,沈梦拿起话筒看着大家,“今天是帅宝的五岁生日,很感谢各位叔叔阿姨抽空过来,废话我不多说,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来,帅宝,自己来说几句。”沈梦把话筒交给儿子,退到一边。 沈帅接过话筒站到红地毯铺成的简易小舞台上,笑眯眯地仰首看着众人,“帅宝不知道要说什么,妈咪没有让我提前准备,说要我即兴发挥,帅宝想了想,希望以后我每一年的生日都能看到各位叔叔和阿姨。” 沈梦失笑,她也不知道儿子会这样说,不过小孩子的心声大人有必要倾听,不能强行把自己的想法施加在他们身上。 向东率先鼓掌,之后连绵不绝的掌声响起,回荡在洒满阳光的庭院里,温馨之极。 致词之后,宋成彦推着生日蛋糕出来,“Paul,生日快乐。” 沈帅兴奋地跑到宋叔叔那里,宋成彦抱他站在凳子上,其余人陆续围过来,“帅宝,闭眼许愿,可不要说出来哦。” 沈帅听话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张开黑葡萄似的大眼,对着烛火一吹,众人欢呼拍掌,“生日快乐!” 例行流程结束后,大家开始开怀围坐在餐桌旁开怀畅饮。 沈帅坐在妈咪与舅舅之间,开心地吃蛋糕,餐桌礼仪满分,一点都不让人操心。海花坐在沈梦旁边,宋成彦四位男士坐在对面。沈二货单独一个座位,蹲坐在餐桌尽头的椅子上啃着肉骨头。 所以,当左右的邻居路过看到庭院里的场景觉得很滑稽,那只银灰色的哈士奇看起来就像是别墅的主人,在好爽地招待宾客。 “小梦,你这样宠二货好吗?”提出意见的可不是向东等人,而是大舅子沈岸。 作为刑警,对于外界的动静时刻保持警惕性。而且主人家没有意见,自家人总归要表示歉意,家教没做到位。 沈梦不以为意,看了眼自得其乐的二货,“二货在家都是这样吃饭的。” 众人莞尔。 向东笑着说道:“没事,沈大哥,我们一点都不介意,你们说对吧?” 其余几人纷纷出声附和。 “不介意就好,来,我敬大家一杯酒,感谢各位今日前来替我外甥过生日,也谢谢各位平日里对幺妹的照顾。”沈岸端着酒杯站起来,环视一圈,先干为敬。 沈岸话里有话,在场的男士都不傻,自然听得出来,纷纷端起酒杯回应,也一饮而尽。 海花碰了碰沈梦,偷偷咬耳朵,“你大哥在替你考察未来妹婿呢。” 沈梦无奈一笑,拿起一块蛋糕塞在好友嘴里,“尝尝宋医生烤的蛋糕,很好吃的。” 海花拼命吞下去,连忙端起水杯灌了几大口,“不带谋财害命的。” 沈梦呵呵一笑,继续用餐,想着大哥白操心了,你的未来妹婿又不在这里,而且根本不介意二货的用餐礼仪,连车都特地换成了SUV。 ------题外话------ 下一章,傅少回来~ 关于更新,这几天都是下午三点左右,因为晚上和早上小舍忙着入V后的章节。   ☆、061 误会都是狗血的 考虑到宋成彦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众人在下午四点左右自觉找事散了。沈梦本想留下帮忙收尾,向东说不需要她留下帮忙,让她抓紧时间和Ken多聊一聊,下次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 于是宋成彦当护花使者,送母子俩人外加萌宠回水榭江南。林远腾被向东留下来收尾,林凡载着海花离开,沈岸回了警队加班。 沈梦一到家就逮住调皮了一天的儿子去洗澡,小家伙和二货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出了一身汗。 “Ken,你自便,我给帅宝洗澡。” “要不要帮忙?”在伦敦时,宋成彦没少帮帅宝洗澡,沈梦晚上有课,小家伙都是在他那蹭吃蹭喝,顺便蹭澡蹭觉。 沈梦把儿子关在淋浴房里,她站在镜子前麻利地梳头发换鞋,从镜子里看向站在门口的宋成彦,“不用,你好好歇着,我很快就搞定。” “好,有需要随时叫我。” “行。” 宋成彦没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是走到厨房里去烧开水,小家伙每次洗澡后都要喝一大杯水,而且只喝现烧的开水。 半小时后,沈梦抱着出浴的萌娃,站在卫生间门口唤宋成彦,“Ken,我身上都湿了,你来把帅宝抱回房间,我顺便再给二货清洗下。” 宋成彦放下茶壶,走过来接过洗得香喷喷的萌娃,“好,我来照顾他,你去忙吧。” 沈梦对他一笑,然后两手叉腰叫唤蹲在客厅里的萌狗,“二货,你给我过来!” 沈二货自知理亏,对于主人的召唤压根不敢不应,摇着尾巴飞快奔去,自觉地跑到莲蓬头下,等着清洗。 宋成彦注视被关上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训话,微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怀里打哈欠的萌娃,“困了?” “叔叔,我渴。”沈帅揉了揉眼睛,哈欠连天的说道。 宋成彦微笑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叔叔早准备好了,我先抱你回房间,免得着凉。” “好的。”小家伙乐不可支地点头。 全部收拾完已经快六点,沈梦累得筋疲力尽,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宋成彦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二货体型庞大,你以后送它去宠物店洗,费用我报销。” 沈梦接过温度正好的茶仰首一口气喝完,解渴后才说道:“哪能让你报销?六十元一次澡虽说比人奢侈,但是我付得起。” 宋成彦不和她辩,心疼她一天忙个不停,“你也累了一天,我回去了,明天不用特地送我去机场,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沈梦放下水杯,急忙拉住他,不满道:“你这个点回去不是显得我招待不周?留下吃晚饭,我妈给我包了饺子,我昨天特地带回来好多,你不是一直想要吃水饺么?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妈的手艺。” 宋成彦莞尔,看了一眼时间,终于问出悬了一天的疑惑,“傅先生不过来和你一起吃晚饭?” 沈梦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抽开冷藏抽屉,“他估计现在才上飞机,最快也要九点到,我们不用等他。” 原来这样。 “我来煮,你去洗澡吧,不然感冒了可不好。”宋成彦跟着她走到厨房,接过她手里冰冻的保鲜袋,“我又不是没煮过,你洗完头发告诉我一声,我开始煮,这样时间刚刚好。” 沈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吧,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以前不也这样。” “嘿嘿,也对。” 沈梦笑呵呵地离开厨房,回房间拿衣服。 宋成彦微微一叹,转身走到料理台,打开保鲜袋,把冻住的水饺一个一个小心地掰开,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冷藏可以使食物保鲜,那么五年共同生活记忆冷藏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把她永远地记在脑海里?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锅里白花花的水饺已经沸腾过两次,宋成彦添了点冷水盖上锅盖,然后去开门。 门外的人,门里的人看到对方都各自一愣。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傅辰渊风尘仆仆归来,一下飞机就直奔水榭江南,为的就是给母子俩人一个惊喜,不料看到系着围裙的宋成彦站在门后,只惊没喜。 到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傅辰渊很快收敛微妙的情绪,微笑道:“宋医生,你在为我接风洗尘?” “Ken,是谁啊?”沈梦穿戴整齐地走出卫生间,用干毛巾擦着潮湿的头发,看到宋成彦站在大门那里,纳闷这个点谁来。 宋成彦是医生,本就观察入微,对面男人的细微表情他看在眼里,此刻听到沈梦的疑问,他微微一笑,对傅辰渊点头示意,然后离开玄关,朝厨房走去,“傅先生回来了,水饺也好了,我去厨房端出来。” 宋成彦的离开使门口的傅辰渊清楚地看到室内的情形,一切正常,唯独他的女朋友穿着家居服站在卫生间门口,卷发湿漉漉的,毛巾随意地搭在头上,微微张着嘴巴,怔忪地看着自己。 傅辰渊看向厨房,又看向她,无声张嘴,“很好。” “……” 沈梦觉得天雷滚滚,太巧合了有木有?幸亏自己衣着整齐,不然眼下这种场景很容易令人想歪啊! 她欲哭无泪,咳嗽一声,看向站在门口就差黑脸的男人,“这么早回来了?” 傅辰渊关上大门,一言不发地换鞋,然后拎着公文包走到近前,看着面前忐忑的小女人,勾了勾唇角,“怎么,嫌我回来得早?” 沈梦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说得什么胡话! 她谄笑,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放到沙发上,看向神色疲惫的男人,“你不是说要到九点多的么?我又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早知道我就买点菜回来的。” 厨房里的水饺已经出锅,隐隐约约的香气传来。 傅辰渊没有多加解释,伸手捏了捏她出水芙蓉的嫣红脸颊,“没事,水饺也不错,宋医生下厨,我说什么也要尝一尝。” 沈梦直觉他话里有话,刚要开口解释就听他问道:“帅宝呢?” “睡觉了,小家伙皮了一天,我给他洗过澡就困了。” “睡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 “该醒了,我去叫他起来,不然晚上睡不着。” “好。” 沈梦看着他推开儿子的房间走进去,一个头两个大,看来晚上不好好安抚这男人,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题外话------ 考试的妹子们好好考试,临时抱佛脚是不对的,小舍当年就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别人在复习,我在斗地主~   ☆、062 吃醋吗?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外加一只狗,五十个水饺不够分。 沈梦从沙发抽屉里找到名片册,里面放的都是附近各大外卖卡片,她挑了一家炒菜馆,准备打电话叫外卖。 宋成彦端着一大碗水饺出来,看到她手里五彩缤纷的卡片,“小梦,别打电话了,傅先生既然提前回来,我就不留下打扰你们。” 沈梦放下手机,笑着说道:“他回来,我们一样要吃晚饭啊,你要是现在走,可别指望我以后和你视频聊天。” 傅辰渊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黑眸一暗,小家伙兴奋地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爹地,怎么了?” “帅宝,在宋叔叔面前不要叫我爹地。”傅辰渊小声提醒,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抱着沈帅走出去,“宋医生,留下一起吃吧,我这周忙着工作,都没来得及好好再次招待你,太失职了。” 沈帅看着灯光下的宋叔叔,“叔叔,你不和帅宝一起吃晚饭吗?” 沈帅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写满期待,宋成彦不忍心拒绝,最终微笑答应,“好吧,请允许我这只电灯泡再多逗留一会。” 沈梦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她打完电话去厨房拿碗筷,招呼众人坐下先用餐,尽量活络气氛地说道:“让俩位先生委屈了,和我们娘俩吃这些粗茶淡饭。” 傅辰渊舀了一碗饺子汤喝了一口,“粗茶淡饭也养人,我晚上一向吃得清淡,不知道宋医生介不介意?” 宋成彦拿起筷子夹水饺,琥珀色的双眸在灯光下格外潋滟,“怎会介意?在国外吃不到正宗的家乡水饺,一直颇为思念,今天有幸尝到小梦母亲的手艺,我很荣幸。” 沈梦无奈一笑,忽略俩人的机锋,“那你们都多吃点,一个也不许浪费。” “遵命。” “好。” 沈梦喜欢吃水饺蘸醋,她给自己和儿子倒了一小碟,然后看向俩个男士,“你们要不要吃醋?” 宋成彦摇头,“我喜欢原味。” 傅辰渊接过醋瓶,语带双关地说道:“吃醋好,有益健康。” 沈梦撅嘴,瞥了他一眼。 暖黄色的灯光下,小女人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肌肤胜雪的脸庞上有着一对酒窝,似嗔似怒的眼神扬起时,酒窝也跟着凹陷,当真是别有风情。 傅辰渊直勾勾地凝视她,夹了一个水饺蘸醋送到自己嘴里。 沈梦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动作撩拨地内心一颤,低头咳嗽一声招呼儿子和宋成彦多吃点。 外卖很快送达,俩个男人话不多,都在专心用餐,倒是宝贝儿子时不时说上一两句,逗得三个大人呵呵一笑,晚餐气氛倒也算和乐。 饭后喝了杯茶,宋成彦提出告辞,沈梦也不好意思再留他,“我下楼送送你。” 宋成彦原本想要拒绝,不过傅辰渊比他先一步开口,“宋医生,就让小梦送你吧,你又不愿意我们明天去机场送你,总归让她和你道个别。” “好,那就送我到楼下吧。”宋成彦穿好外套,然后对傅辰渊伸手,“谢谢傅先生那日的招待,等我下次回港城,我请你。” 傅辰渊回握住,用力一握,“客气,你是小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沈梦拿起门禁卡揣在兜里,对傅辰渊嘱咐了几句就和宋成彦一起下楼。俩人没有选择电梯,而是步行。 “Ken,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两个星期一晃而过,好友转眼明天就离开,沈梦一时有点舍不得。 楼道狭窄,即使灯光很亮,宋成彦也放慢了步伐,“说不准,回来我肯定联系你。” “一定要联系我。”很快就到楼下,宋成彦不让她继续送,沈梦站在草坪上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祝你一路顺风。” 宋成彦看着灯光下的女人,她从来都没有变化,一直都很洒脱、积极,变的是自己的心境,“敢不敢给我一个拥抱?” 沈梦偏头看着清隽如竹的男子,含笑道,“为什么不敢?”说完她张开双臂上前轻轻抱住他,“谢谢。” 谢谢你倾心照顾了我五年。 宋成彦懂她,懂她未说完的话,他伸手抱住她,一秒钟后绅士地退开,“别送了,上去吧。” 沈梦摇头,“这里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看你出大门再上楼。” 宋成彦从来没有拒绝过她,微微一笑,利落地转身离开。 沈梦目送他离开,直到他步出小区大门,开门上车才转身返回。她知道,他不会立即离开,所以这次她先转身。 沈梦一出电梯,傅辰渊就等在门口,手里叼着一支烟,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述说。 她不顾难闻的烟味,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肩窝处久久不语。 傅辰渊扔掉香烟,用脚捻灭,伸手搂住她,给予她力量,“舍不得?” “我是不是很过分?” “何来过分?” “认识了新的小伙伴就把老伙伴丢弃了。” “傻丫头,朋友总会有再相聚的一天。” 沈梦偷偷抹掉眼泪,站直身体看着眼前的男人,娇嗔道:“吃醋?” 她的眼眶还湿润,想来是真的舍不得宋医生。 傅辰渊内心泛起阵阵无力,她的五年,他没有参与,以至于让别的男人占据了她内心一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抱紧她,敞开心扉,“吃醋,非常吃醋,看到你沐浴后站在客厅里,他系着围裙在做饭,感觉自己才是入侵者,那一瞬间心痛无比。” 因为宋成彦的离开而泛酸的眼角逐渐变干,听完他的话后又拉成了一条线。她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畔,低语道:“今晚留下好不好。” 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 男人心神一动,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故意逗她,“明早上班迟到怎么办?” 女人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露齿一笑,送上自己的香唇,“那就请假!” ------题外话------ 敢不敢给力地涨收藏~   ☆、063 请君入瓮 俩人回到屋内就听到帅宝在房间里开心地大叫,二货也跟着嗷嗷叫。 沈梦和傅辰渊的眼神一直在互相缠绕,谁都舍不得先别开眼,任由丝丝缕缕的情愫在发酵,暧昧值不断飙升。 “你送什么礼物给他了?”沈梦听到叫声,撇开视线,看到餐桌上还未收拾的碗筷,于是走过去。 傅辰渊跟着过去,帮她一起清洁,“还未在大陆发行的原版冒险小故事。” 沈梦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把碗筷放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清洗,“怪不得他这么兴奋,竟然连饭后带着二货下楼散步都忘了。”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傅辰渊把剩下的碗筷也端进厨房,站到她身后,越过她的双臂放到水盆里,然后把她圈在怀里,与她一起洗碗。 他哪里是在洗碗,分明是借机吃她的豆腐。 一来紧贴着自己,又在她耳畔呼吸,撩拨着她敏感的耳垂;二来大手借着清洗剂的泡沫一直在缠着她的手,滑溜溜的,又痒又麻。 沈梦被他逗得无所适从,哪还关心他会给她带什么礼物,她用力推了推他,捏住他狡猾的大手,训道:“乖,去带帅宝和二货下楼散步消食,让我好好收拾下屋子。” “有什么好处?” 身后的男人得寸进尺,厚着脸皮又要好处。 沈梦想了想,奸诈一笑,“不把小祖宗伺候好,十点钟让他准时睡着,我刚才允诺的好处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傅辰渊瞬间领会贯通,小家伙傍晚时分睡了一觉,想来晚上肯定没那么早困,这可不好,会坏了他的好事。 他低头啄她的侧脸,“谢谢沈妈咪提醒。” 傅辰渊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客厅里呼唤帅宝,“帅宝,和爹地下楼散步。” “来了,爹地!” 沈梦听到儿子飞快地跑出来,她摇头失笑,果真还是爹地给力。 父子俩人外加二货下楼后,沈梦也洗好了碗,她拿着抹布去清理餐桌,而后又把客厅里打扫了一遍,还喷了空气清新剂。打扫好客厅,她回到卧室,环顾一圈,决定开始从床铺先下手,更换床单和被套。杂七杂八的琐事做完竟然出了一身汗,她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才过去半小时。 呃,是她做事太利索还是太心急? 打扫卫生太快,以至于又出了薄汗,于是她走到卫生间准备再冲一次。 刷牙时,她特地用了好长时间,因为晚饭吃的韭菜馅的水饺,又加上醋味,口腔里味道杂得难闻。 她收拾完出来时,傅辰渊他们也恰好开门进来。儿子一头汗,二货气喘吁吁,伸着舌头散热。 “你们这是跑步了?”沈梦看向傅辰渊,让你带他们去散步不是跑步! 傅辰渊接收到小女人的抱怨,淡定地拿二货当挡箭牌,“二货看上一只美女犬,拼命地追着人家不放,我们就一直在后面追,所以……” “妈咪,爹地说二货要交女朋友了,我们不能妨碍它交女朋友,所以我们才没呵斥二货哒。”沈帅哪里晓得他被他新上任的爹地摆了一道,很有义气的帮忙解释。 冬天还没到二货就发情?骗谁呢?! 沈梦瞪着居心不良的男人,伸手指着一大一小一狗,“你们三,给我立即、马上去洗澡!” “遵命!” “Yes。” “嗷嗷。” 沈梦懒得理他们,回到卧室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修剪指甲。她估算着时间,在听到傅辰渊抱着儿子出浴的声音时,她刚好修剪完。 “帅宝,今晚你们睡妈咪的房间。”沈梦走到客厅,亲了亲米分嫩的儿子,然后对傅辰渊眨了眨眼。 男人勾了勾唇角,微不可查地颔首。 不知道大人眉来眼去的小家伙很高兴,“妈咪,爹地给我讲故事书,他扮演国王,你要不要扮演王后?” “妈咪还要去收拾你的床铺,没有空哦,还有你要早点睡觉,爹地明天和妈咪都要早起上班。”儿子,妈咪今晚有约。 “好吧,那妈咪晚安。” “晚安。” 沈梦三下五除二地更换了儿子的床铺,然后悄悄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傅辰渊换下来的白衬衫,她拿起来闻了闻,香水味混合着汗味,倒是不难闻。之后她返回房间,没有把门关紧,留了可供一人出入的宽度。 十一月下旬的夜晚已经冷意十足,她很早就开了空调,房间里温度暖得令她脸颊发烫。她关掉灯光,在黑暗里换下睡衣,穿上他的白衬衫,把卷发全部拨到一边,露出修长的脖颈。 沈梦收拾完就静静坐在床沿,打开台灯,调暗光线。 本以为她会等上半小时,没想到十分钟后,傅辰渊就从门外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她心跳加速,抬头看着他,两手撑在床沿,修长白皙的双腿暴露在暗黄的光线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含笑却不语。 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受不了眼前这幅血脉喷张的画面! 暗沉的光线里,女人穿着半透明的白衬衫,风情万种、诱惑十足地对你笑,你不约,对得起她么? 傅辰渊倒吸冷气,身体第一时间有了反应,他镇定地反锁房门,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站到她跟前时,他的黑眸锁住她,问:“请君入瓮?” 沈梦伸出手指勾住他的睡衣,右手沿着钮扣一路向上攀爬,扬手一翻,勾下他的脖颈,扬起红唇,声音娇得不能再娇,“一旦沾惹,你就不能轻言放弃。” 男人任凭她诱惑自己,第一次露出邪魅笑容,“这话应该由我来说。”说完,低头印上她的红唇。 ------题外话------ 女主角开始收网,所以你们的鼓励呢?   ☆、064 来日方长 暗光浮动的室内,温度在节节攀高。 高大的男人双膝跪在儿童床上,上半身悬空,他两手撑在枕头两侧,俯身亲吻身下美艳女郎饱满光滑的额头。 沈梦在他身下蜷缩着双腿,两手紧张地握住他的双臂,一颗心急剧跳动,随着他每一次的亲吻,她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一次。 男人察觉她的紧张,体贴地放慢动作,黑眸凝视她抖动的眼捷,嘶哑道:“梦宝,放轻松,不要闭气。” 好吧,她承认她很擅长点火,一旦动真格,她还是有点忐忑的。 沈梦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的眼角眉梢此刻尽是溢于言表的宠溺与深情,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任凭汹涌的情潮翻滚放肆。 她伸手摸向他的脸,纤纤玉指划过他宽阔的眉头、黑沉沉的眼、高挺的鼻梁,最后来到他线条硬朗的下颚。 一本正经时,男人的下颚弧度看起来很锋利,让人觉得冷冰冰,不敢轻易靠近,一如在创意园空中花园那次,他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经过。 与她相处时,男人总是时不时勾起嘴角,淡淡的笑容下藏不住满满的情意,以至于她常常忘记了他不苟言笑的那一面。 五年前那晚,她醉酒,稀里糊涂扑倒了他,结束了女孩生涯,步入了女人阶段,那晚她的印象不全,都是琐碎的片段,但是醒来后那痛侧心扉的身体疼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么经过时间的洗礼,傅辰渊,在你得到我之后,你还能忆起当年与你春风一度的女孩吗? “在想什么?” 身下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可是灵魂已然飞出天外,水漾双眸里飘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他猜不透,却隐约有点不安,感觉她好像会随时飞走。 男人变换姿势,上半身彻底压在她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她回过神,沈梦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娇语道:“在想你。” 男人低声一笑,左手撑起她的脑袋,右手移向她的腰际,开始耍坏,“这个时候你因为想我而晃神,我是该惩罚自己呢还是惩罚你呢?” 沈梦情不自禁嘤咛,伸手搂住他,“一起受罚。”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无疑是催情良药,傅辰渊紧紧拥住她,狠狠吻住她的唇。 俩人这次都很投入,全身心地想要使对方欢愉,男人撬开女人的贝齿,逮住她的丁香一起共舞,身体像是有记忆,自然而然缠绕在一起,想要完成那次被打扰的恩爱。 她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趁着他转移目标,立即偷空呼吸新鲜空气,下一秒,唇又被他捉住,男人很急切,好像怕她会跑掉,紧紧地禁锢着她……几番欲拒还迎后,男人发狠地咬了她一口,她再也不敢推拒,老实地接受他的狂风暴雨。 在他的舌头触到她的喉道时,胃部突然不适,她立即抬腿踢开了他,捂着嘴巴跳下床。 “怎么了?!”傅辰渊正在兴头上被她一脚踢开,倒抽冷气,黑眸一下子凝结成冰,怔忪地看着捂嘴跑出去的女人。 沈梦惶恐不安地跑到卫生间,反锁好门,打开坐便器的盖子,蹲在那里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停歇片刻,她干脆合起盖子,仰首深呼吸,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接水漱口。 “小梦,你怎么了?”门外响起他焦急的声音。 沈梦擦干净嘴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脸色嫣红的双颊开始变得苍白,她心虚地捂住心口,然后伸手拍打着脸颊,稳了稳心神才伸手开门。 傅辰渊见到她出来,给她披上棉睡衣,然后仔细审视她的脸,温柔地拂开粘在她脸上湿漉漉的发丝,把她抱在怀里,“吃坏东西了?” 沈梦环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尴尬地回答:“对不起,应该是我晚饭吃了太多的水饺,我的胃负荷不了,开始抗议。” 肠胃不舒服确实会在半夜发作,傅辰渊才进入公司那几年,有过几次经历。不过今晚她好像并没有吃很多,“不要骗我,说实话。” 沈梦一惊,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心细,她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认,我有轻微的胃炎。” 胃炎? 今晚她点了三道外卖,一荤两素,荤菜是普通的炒肉丝,可能是店家放了荤油。胃病没药医,只能慢慢调理身体,改善饮食习惯。显然这女人在国外那几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傅辰渊想了想,她的不适,一方面是因为晚饭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抱歉,我刚才吻得太深了。”怪不得小女人多次推开他,他还以为她在撒娇。 沈梦害羞地点头,“是我不好,早知道就喝粥了。” “与你无关,是我太心急,忘了心急吃不着热豆腐这句老话。”他牵她回房间,“你刚才有没有吐?” “没有,只是干呕。” “现在好点了吗?” “稍微有点打嗝。” “我去给你倒茶,你先躺着。” “好。” 沈梦没有躺到床上,她坐在床沿看着地板发呆,傅辰渊端着水杯进来,看着她裸露的脚后跟,蹙眉道:“不冷吗?” 沈梦摇头,接过水杯抿了几口,她把杯子放到书桌上,然后开始脱睡衣,正要解开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时被一双大手给按住。 她仰首看他,“你不想要我?” 小女人的脸色还很苍白,咬着唇瓣,眼神执拗地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双眸饱含委屈,眼神直勾勾地,无端地让他心疼。 傅辰渊叹气,弯腰掀开被子,抱着她一起躺下,“当然想要,可是我更关心你的健康。” 沈梦侧身躺在他的怀里,“不怪我?” “傻丫头,来日方长。”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替她掖紧被子,“睡觉吧。” 来日方长。 沈梦沉默不语,只是更加抱紧了他,四肢缠着他,恨不得与他合为一体。 ------题外话------ 顶着锅盖遁走~   ☆、065 男人的心思 “小梦,你没胃口?” 热闹的快餐店里,海花和沈梦俩人落座在靠近窗户的一侧,海花吃饭速度很快,坐下没多久,碗里的米饭就去了大半。 和胃口好的人一起吃饭,自己也会受到影响,连带着食欲大增,但是沈梦今天却没什么胃口,碗里的米饭才动了一点点。 “修了一上午的画稿,脑子现在晕乎着呢。”她拿工作搪塞好友的关心,她怎么好意思讲她一直想着某个令她心烦意乱的男人呢。 早上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罕见地在厨房里做早餐,宝贝儿子也洗漱完毕,端正地坐在餐桌旁等候开吃。 家里有个田螺男人对于女人来讲肯定是求之不得的,然而她却觉得有点难为情,说好的事没有做到,感觉好像她是故意在推诿。 “切,我才不信,你这模样分明是在思春!” 海花做财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思,为工作烦恼还是为男人烦恼,俩者的表情区别还是很大的。前者是忍不住要吐糟,后者是哀怨忧愁苦恼装X。 沈梦左手撑着下巴,嘟嘴道:“被你发现了,Ken早上九点的飞机,我却没能去送行,觉得有点遗憾而已。” “宋医生昨晚不是在你那……”海花吃饭太急,以至于噎着了,她连忙灌了几口汤下肚,伸手取摆在沈梦手臂处的抽纸,目光不经意瞥到好友的手腕,眼睛顿时一亮,“小梦,你这块表!” 沈梦被她拽着手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我的表怎么了?” 海花的眼神冒着绿光,极为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好友手腕上的黑色表带、椭圆形钟面、宝蓝色表镜,悬挂四串宝石链子的女士手表,吐出了专业术语,“Breguet—Reine—De—Naples系列中D字机械女表,天然贝母,钻石刻度,黄晶宝石表镜!” 沈梦被海花弄得稀里糊涂,稀松平常地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说人话!” 她虽然是时尚设计师,但是从来不关注手表,因为她自己本身就不喜欢佩戴,戴着手表会影响她画图。 “OH—MY—GOD!你知不知道你手上这款价值一套离市区只要半小时车程距离附近的房子?”海花激动地嗷嗷叫,立刻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越过整张餐桌,虔诚地摸向沈梦的手腕。 这么贵? 沈梦摘下手表给海花看,“什么牌子?真的这么贵?” 早上傅辰渊送给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很好看,女人又一向喜欢发光璀璨的饰品,她很喜欢,还特地问他多少钱,上面的钻石是不是真的,谁知男人回她三个字——想太多。 “我不懂手表,你要是送我那么贵的,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怎么会?以后每年你和帅宝的生日我都会送礼物,我怎么会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路堵死?” 海花细细观看这款宝蓝色手表,“我骗你做甚?我一直关注万表网,我买不起上面的东西,我看看还不行?这是宝玑,此款女表市场价将近百万,打完折也要八十万这样,我可是关注了好久!” “宝鸡?”沈梦只知道BOSS、浪琴和一些中低端的,因为商场一楼几乎都是这些,她可从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海花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好友把名字想歪了,于是详细介绍了此款品牌。 沈梦听得云里雾里,心思全然没有放在海花的话上,傅辰渊这家伙竟然骗她!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装作很廉价,真是岂有此理! 海花追问是谁送她的,沈梦谎称是她干妈,海花一听是裕丰电气的老板娘,当下也没继续八卦,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送得起,于是把手表还给了她。 沈梦得知手表的真正价值,一个下午都在摸鱼,她掏出手机给傅辰渊发短信,“亲爱的傅先生,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半个小时后傅辰渊才回复她的短信,简单四个字,“今晚加班。” “加班也要吃饭,我去陪你吃晚饭?” “乖,我就在公司解决,明晚找你。” 沈梦觉得奇怪,难不成这男人在拿乔? 按道理说昨晚他没吃到肉,今晚肯定要乘胜追击的,他又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难道就不想得到一些折扣?再说有买表的钱都可以去高档会所,一一手寸整个公主团了。 呃,等会,她好像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竟然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送上砧板…… 沈梦晃了晃手表,一会儿把它弄进衣袖里,一会儿又露出来,如此耍了好长时间才罢休。 “妈咪,爹地今晚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晚饭后,沈梦牵着儿子下楼散步,以往傅辰渊没和她们母子一起吃饭,会在六点半打来电话,现在已经七点,还不见他联系。 沈梦看着万分期待的儿子,说服儿子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爹地今晚加班,所以我们不能打扰他。” “帅宝知道啦,帅宝不去打扰爹地工作。”小家伙没有大人想得那么多,开心地牵着保姆狗跑来跑去。 沈梦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联想到某人,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儿子,今晚去和舅舅睡怎么样?” “what?” 沈梦把儿子和二货打包送到沈岸警队的宿舍,以明天要出差为理由当借口,把萌娃和萌宠丢给他照顾两天,然后马不停蹄地驶向博恩集团大楼。 上次来这里拍广告,裘洛有意无意透露出他们BOSS在顶楼办公,沈梦把车停在马路边,仰首看向顶楼,那里灯光大亮,看来傅辰渊真的在加班。 沈梦坐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顶楼的灯光熄灭,要不是看在手表的份上,她说不定早就投降回家了。 她小心猫在车里,打算给男人一个惊喜,等啊等,终于等到轿车的近光灯从大门里射出来,她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里面的车很快驶出来,是傅辰渊亲自驾驶的那辆蛤蟆嘴,前排车窗恰巧没有关上,然而副驾驶上却坐着一位妙龄女郎。 妙龄女郎。 沈梦目送他的车远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掏出手机,果断按下他的号,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听,“喂,你好……” 她啪地掐断电话,心口就像有千万颗蚂蚁在咬,一揪一揪地疼,她按下关机键,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眼泪无声落下。 ------题外话------ 继续顶锅盖遁走~   ☆、066 新来的设计师 三天,沈梦没有主动联系傅辰渊,那块价值一套房子的手表也被她摘下搁在了梳妆柜下的抽屉里,她也没有去大哥那里接回儿子,就当这几天是出差。 那晚她关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进办公室才开机,不无意外地看到手机上有傅辰渊的来电和短信,男人打了三遍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怎么接通又挂了?” “关机睡觉了?” 沈梦想了想,回复过去,“临时出差到A城,三天后回来。”回复完短信,她就把手机扔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反正上班时她都用座机,父母和大哥也从不会在上班时间打扰她。 还有一个月就是双节,年末是各种忙碌,沈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一天时间一晃而过。午餐时,海花问她为什么不带手表了,她说太贵重,还是放在家里安心。 “也是,不然被其他人看到,指不定在背后说你什么。” 沈梦点头赞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对手表漠不关心,连财务出身的海花都关注世界顶级名表,更何况方圆其他女性设计师呢。 做人还是低调的好。 星期五这天早上,方圆来了一位新的设计师,不过另类的着装风格委实令人不敢苟同,一时使大办公室里的人都怔住了。 “哈哈,大家放下手里的活,我有事宣布,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新加入我们方圆走在世界时尚潮流前端的超级新秀设计师——Justin!” 十点钟,向东出现在大办公室,拍了几下手引起众人的注意力,他说完介绍词,大手一指,门外走进来一位高个子清瘦的男人。 所有人好奇地站了起来,目光都集中在这名新来的设计师上,瞳孔一致地放大,嘴巴一致地张开,抽气声此起彼伏响起。 这是从哪所学校跑出来的九零后非主流朋克造型化着妖娆烟熏妆眼线的娘炮男人?! 往后梳的发型油光十足,机车风格的黑色皮外套,外套上还有奇形怪状的装饰用钉子,同色系牛仔小脚裤包裹住一双令女人都羡慕的修长双腿。 沈梦上下扫视完毕,这位与众不同的设计师上半身男人味十足,下半身娘炮十足!整个另类混搭! 再仔细看他的脸,倒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帅哥脸型,五官突出,烟熏妆眼线显示他骨子里的叛逆与倔强,看着人时眼角挑起,令人鸡皮疙瘩直冒。 “嗨,大家好,我是Justin,昨天刚从纽约回来,我擅长女性职业装和中性风格的衣服,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男人的声音倒是不娘炮,说话也很中规中矩,不过沈梦直觉这都是表象,初次见面肯定要收敛自己的性格。 “欢迎,欢迎。”有人带头鼓掌欢迎,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立即跟着拍手,之后大家轮流互相介绍。 轮到沈梦时,她微笑伸手寒暄,“你好,我是Apple。” Justin眼神一亮,像是惊为天人,握住的手一直舍不得放,直到对方使劲挣脱,他才松开,他也不以为意,夸张地吹了声口哨,“你真漂亮。” 海花从财务室出来,看到娘娘腔调戏好友,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果然这年头,娘炮的男人都是伪gay! 向东呵呵一笑,很高兴下属们之间气氛融洽,“为了祝贺新成员加入,今晚我请客!” Justin也大方地开口邀约,“之后我请你们去泡吧。” “哇啊,太好啦!”众人欢呼雀跃。 向东问沈梦,“Apple,去不去?” 沈梦犹豫,说实话不是很想去,她对这位与众不同的设计师实在不感冒,可是要是第一次就拒绝人家的好意,以后工作上交集会不会被挑刺? 这时,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掏出来查看,想着要是有人找她,她刚好拿来当借口,不料短信是消失了三天的男人发来的晚饭邀约。 亲爱的傅先生:“沈妈咪出差回来了?今晚一起吃饭。” 沈梦抬头看向众人,微笑地说道:“算我一个。” 向东比划了OK的手势,“好,今天我们提前半小时下班,你们有什么要紧的工作上午赶紧处理,该找我签字的找我签字,Justin,走,我带你去参观你的办公室。” 众人还在兴奋交谈,讨论着晚上泡吧要不要中午回家换衣服,海花在边上插嘴,“傻啊,回家多浪费时间,样衣间里有的是衣服,每人去挑一件,顺便还给我们公司打广告了。” “哟,花花,你的点子太靠谱了!” 海花哈哈一笑,跑到好友那,“小梦,走,我陪你去选衣服。” “等下,我回个短信。”沈梦坐到椅子上,回复男人的短信,“回来了,不过今晚有饭局。” 他很快回复过来,“和谁?” “来了位新同事。” “男人还是女人?” “先不聊了,海花约我去换衣服。” 沈梦故意留下悬念让男人猜,退出短信又打了电话给大哥,然后索性设置成静音,之后和海花去样衣间挑选衣服。 “花花,干嘛要换衣服,我们身上的职业装不挺好的?”俩人光明正大跑到沈梦的样衣间,样衣间里都是客户确认过的正品,也有些次品,一般都是用来给新客户参观用的。方圆每位设计师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样衣间。 海花仔细打量好友的身材,认真挑选骚浪贱的裙子,“小梦,泡吧哎!Justin看起来是娘娘腔了点,品味也很奇特,但是你看他手腕上的那块表!晚上选的地方能差?我当然要好好把你包装下,祝你旗开得胜,钓个金龟婿回来!” “停,别在和我提什么名表!”沈梦压根记不住,“你晚上不和我一起去?” 海花看中一件黑色V领低胸长裙,她激动地取下来,“我中午吃完饭就要和我们经理出差,所以趁现在替你打扮啊,小梦,你来试试这件!” 沈梦转首看向好友手里的黑色长裙,想起来这是她今年夏天初到方圆设计的年终晚会的裙子,“好像有点不太良家妇女。” 当时设计理念就是女人的诱惑。 海花一听更为兴奋,直接拍板,“就这件了,裙摆处开叉、分条设计简直太棒了,绝对够骚、够浪、够贱!” 沈梦:“……” ------题外话------ 告诉小舍,你们在吗?后天就上架了~   ☆、067 斗舞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让我内疚自己还爱的不够,预谋了很久,不过是想分手,何不直截了当地说出口……” 港城最大的舞吧里,打扮时尚、穿着光鲜的年轻男女们一个个都在舞池里挥洒着多余的精力,他们是最愤世嫉俗的一代,他们是最恣意潇洒的一代,他们也是经济压力最大的一代。 沈梦端坐在沙发里,兀自饮着低度数的水果酒,与这里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本来她就很少来这种地方,年轻时好奇和伙伴去过几次,生完儿子后是再也没踏入过,今天要不是看在向东的面子上,又不想被人说不合群,不欢迎新来的同事,她宁愿待在家里遛狗玩。 “Apple,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聊,我们去跳舞如何?” 方圆美女众多,环肥燕瘦都有,Justin却喜欢接近沈梦,有的人第一眼就合眼缘,他端着米分红色液体的酒杯坐到她的旁边。 沈梦对于这个娘娘腔的新锐设计师谈不上什么好感,她摇头拒绝他的邀请,“我不想跳舞。” 娘娘腔夸张地笑,“Apple,你太逗了,哪有来舞吧不想跳舞的?再说你与其坐在这里被其他人搭讪,还不如和我一起跳舞,起码我是你的同事,不会对你乱来。” 沈梦拨了拨卷发,微微一笑,“你说到点子上了,其他男人搭讪我一律不予回应,正因为你是我的同事,我才与你在这胡扯。” 聪明又不外露的女人。 他还就喜欢这类型的,“我太伤心了,有没有人说你太会打击帅哥面子了?” “有,你后面这位就是。”沈梦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男人。 Justin朝后面一看,向东正一脸笑里藏刀地看着他,老板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是老板没告诉你,在方圆,唯独Apple不能搭讪,你偏不信,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沈梦一怔,来回扫视俩个男人,而后柠眉看着向东,“你拿我打赌了?” 向东狡黠一笑,绕开Justin坐到她的另一边,“这小子自愿和我赌,这免费的钱不赚不是我商人的性格。” “多少?” 向东伸手取过桌上干净未用的酒杯,“什么多少?” Justin掏出车钥匙扔到桌上,“喏,给你,愿赌服输。” 向东咧嘴一笑,放下酒杯,把钥匙揣进口袋,然后合上沈梦张大的嘴,“丫头,别瞎想,他就给我用一个月。” 沈梦咂舌,有钱的公子哥就是能作,一部价值千万的跑车也拿来随便开赌,这位新来的设计师真如海花所讲,身价不菲。 Justin委屈地望着沈梦,“梦梦,你看我输得这么惨,好得安慰我一下吧。” 沈梦和向东同时一哆嗦。 向东最先抱不平,放下老板的身段,开始‘教训’娘娘腔,“你丫神经病啊!叫什么梦梦?梦梦是你能称呼的?她可比你大!叫沈姐!” Justin不服,与向东大声辩,“怎么不能叫梦梦?老板你追不到Apple就不要在这里妨碍我追好吧?” 沈梦脑仁疼,看着俩人不住叹气,她怎么就摊上了一个玩心重的老板和一个标新立异的同事!得,与其坐在这里听他俩废话,她还不如去跳舞。 “娘娘腔,想和我跳舞是吧?” 她话刚说完,向东和Justin同时看过来,异口同声地叫道:“娘娘腔?” 沈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地想要转移话题,而后一想,就这么叫不行吗?她索性也不道歉,把包扔给向东保管,“娘娘腔,和我跳舞是有要求的。” Justin兴奋地放下酒杯站起来,也不计较她加在他身上的外号,“行,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什么要求?”向东显然比娘娘腔还关心她的要求。 沈梦伸手指点江山,“我对你的造型实在不苟同,我也不想降低自己的品味,给你一分钟时间去掉你身上浮夸的饰品。” “好,没问题!”Justin二话不说就先摘掉闪瞎人眼睛的戒指和挂在腰间的链子,一股脑丢给向东,“老板给我保管好,都是些值钱货。” 向东手脚并用,接过他们的包包和饰品,“嘿,敢情我是你俩的储物柜?” “另外,我不和你跳双人舞,只斗舞,敢不敢?” 沈梦说完脱下大衣,露出了里面海花嘴里骚、浪、贱的黑色及膝长裙,也不理会差点呆掉的俩男人,径直走到DJ那里,点了快节奏的男生版《预谋》,然后走到舞台中央,等待慢节奏歌曲结束。 DJ的声音在舞池上空响起,“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让我们欣赏舞台中央穿黑色裙子美女的动感舞蹈!” 随着舞曲节奏的第一个节拍响起,沈梦倏地甩了一下卷发,做了一个经典的向后下蹲又起来的动作,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被突然冒出来的美艳女郎风情万种的一个动作引得尖叫连连,纷纷给予鼓掌拍手吹口哨。 Justin歪头一笑,烟熏妆的黑色眼线在五彩灯光下分外魅惑,他踩着节拍舞到沈梦面前,手放在胸口,手跟着胸膛一起一伏,回了一个被她吸引的动作。 “哇哦!精彩!”人群开始起哄,纷纷围成一个大圈,跟着音乐扭着身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男一女斗舞。 沈梦绽开笑容,双手交叉在身后,扭着腰身舞到他身边,然后抬起右腿,裙摆的开叉正好让她修长白皙的腿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见雪白的腿轻轻贴着男人的裤子,上下移动,最后做了一个倒勾的动作。 “Bravo!” “哇!” “漂亮!” “Sexy!” 人群俨然被沈梦勾魂摄魄的动作点燃,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大声赞扬。 向东站在高处,已然看得目瞪口呆,鼻腔一热,他立即捏着鼻子仰首,该死的丫头!竟然跳得如此诱人!他现在急需找个美女泻火! “艾米,过来。”向东把手里的物品交给自己的秘书,然后跑到舞池里准备猎艳。 同一时刻,舞吧二楼,一群人也目睹了楼下火热的斗舞。 “乖乖,沈大美人舞姿真是太……” 任晓瞅着瞬间黑了脸的BOSS,连忙吞下‘风骚’两字,学钟轶和裘洛作壁上观,眼观鼻鼻观心。 林凡则是担忧地看着大老板,这样放任沈大美人与人斗舞好吗? 楼下的女人跳得越诱人,楼上的男人脸就黑了一层,目光淬满了厚厚的冰凌,好像要化作利刃,射向在场所有虎视眈眈的男人眼里。 四大精英下属愣是不敢发表言论,生怕被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锋给冻伤!正当四人焦头烂额之际,变故却在转眼间发生! 一个来势汹汹的大块头男人挤进了舞池中央,厚颜无耻地抓住了沈大美人的右脚踝,垂涎地要摸向她的大腿! “BOSS!我们要不要……” 任晓看不下去,恨不得替老大上去狠狠教训那名不长眼的龙套甲! 傅辰渊双手捏成拳,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名不要命的家伙的手,厉声道:“再等一等。” 林凡与钟轶交换一个眼神,觉得楼下少不了一场架,琢磨待会得去备好红花油! ------题外话------ 嘎嘎,这么早更新很开心吧~ 等我中午上架感言!   ☆、068 混乱的夜 舞蹈能够使人忘却一切烦恼与忧愁。 沈梦凭借本能舞得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不怀好意的人临近,当她的右脚踝被面目可憎的男人挟制住时,大脑还没有来得及下达反抗的命令,娘娘腔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 沈梦乘隙收回自己的腿,一边气愤地看向突然捣乱的家伙,一边寻找同伴帮忙。她看到向东搂着一位美艳女郎往门口走去,正准备高声叫唤,却听到背后传来惊惶地叫声,娘娘腔‘碰’地一声倒在她的脚旁。 沈梦大惊失色地蹲下叫唤娘娘腔,却怎么也叫不醒,她目光凛冽地射向罪魁祸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飙脏话,“操!死男人……”骂人的功夫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大力对准大块头的脸部砸去,拜经常训练她的保姆狗所赐,她扔东西的命中率百分之百! “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穿得这么骚跑来舞吧跳舞不就是想要勾引男人的吗?现在竟然还给我装纯卖乖!呀呀个呸!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大块头被她的高跟鞋砸到眼睛,龇牙咧嘴地吼道,目光阴狠地向她走来,抬起胳膊就要扇她—— 人群开始骚动,但是没有人上来帮忙,沈梦冷眼看向默然的观众,只觉得世态炎凉,当下体会到旧时代文人的那种心声。 她不傻,不会傻站在这里等对方打她,出于本能地蹲下避开,脱下另外一只鞋握在手里当武器—— 男人的拳头没有落下,而是被一只天降的大手给稳稳擒住。尖叫不安的人群看到突如其来的天外之手,冲破喉咙的呐喊陡然停住,就像紧急刹车一样,硬生生被中止原本的动作轨迹。 画面被定格,人群目光一致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救世主。 “哇,好帅!” 人群里有人按捺不住激动,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过众人不知道她形容的是救世主的外貌还是救世主的行为。之后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接二连三有人出声夸赞救世主。 “这男人好酷!” “他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 “英雄救美呀。” 沈梦睁开眯着的双眼,预期的拳头没有落下来,混乱不堪的现场一下子又鸦雀无声,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夸赞充斥在周围。 显然,她被人搭救了。 她蹲在地上没有动,高度紧张下双腿发麻,暂时动不了,她抬头看向压制大块头的人,从她的方向看到大块头的右手被人拿着一动也不动,那人站在斑驳错乱的光线里,她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但是对方高大熟悉的身影令她心悸。 会是他吗? 大块头原本狰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双吊三角眼阴狠地看向胁迫他的人,嘴里骂骂咧咧道:“哪个不要命的小白脸来英雄救美?不知道你爷爷的来路?还不快放开我?不然要你吃不完……啊!” 大块头还没来得及发完狠,他就突然倒地,蜷缩着身体,抱着手臂哇哇大叫,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围观男女高声叫好。 刚才旁观者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有出手相助,现在大块头被收拾,他们一个个却鼓掌叫好,真是令人不齿。 沈梦嗤笑,光着双脚缓缓起身打算去扶晕过去的娘娘腔,这时令她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响起,悠悠回荡在此刻针落地都能听见回声的舞池里。 “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不过我很清楚你待会面临的后路,在港城欺男霸女,没被我看见算你幸运,被我看见算你倒霉,该考虑吃不完兜着走的是你。” 傅辰渊嫌隙地甩开大块头的手,接过林凡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没看对面的沈梦,也没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护花使者,而是冷冷看向站在边上舞吧的老板,黑眸射出凌厉的光芒,“王总,娱乐场所本来是大家放松的去处,不是让某些不知所谓混吃等死的关系户们玩杂耍的地方,傅某建议你要好好改变一下经营方式。” 舞吧老板被人当众不客气地教训,心里尴尬得要死,面上却恭敬地应个不停,“是,傅少说得有道理。” 傅辰渊什么人,他会好心从包厢里出来帮人解围?刚才与人跳舞的美女可不是一般地漂亮,一看就不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女人,稍加联想,就能猜出俩人之间的关系。 这帮混混明显得罪了傅少的人。 王宇不傻,立即招来保安把瘫坐在地上的大块头拉走,同时走到傅辰渊身边不断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打扰了傅少的兴致,是我们管理不当,今晚的酒水我们一律免单,损失我们自己认,不关任何人。” 王宇悄悄递给大堂经理一个眼神,大堂经理灵活地站出来善后,“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尽兴,今晚酒水全部免单!” “哇!老板真给力!” “好耶!” 酒吧舞厅里打架斗殴之事很寻常,众人起初很好奇,现在事情一结束又得到免费酒水,也就各自散开,准备下一轮的玩耍。 沈梦见事情顺利解决,远远瞥了一眼立在那里的男人,然后收回视线,走到娘娘腔身边。 今晚真是倒霉,早知道就应该坚持不来这里,也不应该答应娘娘腔的邀舞,没想到跳个舞也能跳出事来,向东这家伙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她出事前一刻被美女约了出去,真是触霉头!明天看到他肯定要好好地教训一顿,早不走晚不走,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她当年没有答应他的胡闹追求如今看来非常明智。 “Justin,Justin,你没事吧?” 沈梦蹲下来轻轻拍着娘娘腔的脸,别看娘娘腔弱不禁风,一圈就被打趴下,可是这家伙还是很重的,她试了好几次,完全扶不起来! 这时方圆其他女同事上来帮忙,和她一起扶起娘娘腔,架着他坐到原本的位置上。平时相处还可以的同事看了一眼等候的众人,和沈梦说道:“沈姐,我们回去吧,但是新来的设计师怎么办?” 沈梦知道大家都被刚才的猥琐男搅了兴致,她自己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她对同事们笑了笑,“好的,都散了吧,我打电话给老板,老板应该知道我们的同事住在哪里。” “那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等?”同事们都不傻,今晚出手帮忙解决的男人,她们都看到了,有港城酷炫狂跩的傅少在,谁敢再动沈梦一丝一毫?他们也只是例行关心下。 沈梦哪能让她们等,毕竟惹事的是自己,她摇头道:“没事,你们先回去吧,现在这里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好的,那你们自己小心点。” 小钢炮艾米把她和娘娘腔的随身物品递了过来,沈梦张嘴道谢,郁闷第二天关于她的绯闻肯定又会在公司传来传去。 留下来的同事们陆续拿着包包走人,偌大的圆形卡座一下子清空,冷清了不少,就连场下热闹的气氛都无法带动。 沈梦对着昏睡过去的娘娘腔叹气,她也好想晕过去,什么都不用想,一了百了,也不应付即将到来的男人。 她掏出手机给向东打电话,才拨出去电话里就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这家伙竟然关机了! “Shit!不靠谱的男人!”她郁闷地挂掉电话,心里不厚道地诅咒向东提枪上阵时遭遇滑铁卢。 沈梦复又低头看着娘娘腔,暗忖要不把这小子扔在这里得了,反正他是男人,安全得很。 “腿不疼了?有空在这里骂人?” 沈梦正打着小九九,某位英雄救美的男人终于出现。 她抬头看向他,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黑眸一片冷意,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也不怎么好,隐约还有点责备。 一个星期未见,他倒是有理了,竟然敢板着脸教训她? 沈梦抿唇,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在通讯录里寻找能够帮上忙的人,对于傅辰渊的问话,她避而不答,不阴不阳地说道:“谢了。” 嗬,这是生气了? 他脚不沾地忙了一个星期,得到她今晚来舞吧的消息,二话不说赶了过来,孰料撞见她与男人斗舞,现在还学会对他耍态度了! 傅辰渊蹙眉,被这女人气得头疼,他一手叉腰一手扶额,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吧,看见女朋友穿得这么妖娆漂亮与人斗舞,还被人调戏,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 “我接收你的勉强道谢,不过……”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眸光扫向她的穿着,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在全场掀起热潮的低胸黑裙早就变得岌岌可危,秀美的肩头上透明的衣带不甘隐藏在下面,大咧咧地展露在空气里,让人想要情不自禁去遮住,他视线下移,她呼吸起伏之间,骄傲迷人的上围也跟着起伏,凹陷处的风景令人遐想无限,也让他记起帅宝生日那晚,他手寸过的美好。 傅辰渊黑眸一紧,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西装,上前弯腰替她盖上,一把抱起她。 “放开我!”沈梦一直憋着一股怨气,凭什么他忽然冷淡又忽然热情,她不想趁早投降,挣扎着想要下来,奈何听到四周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她不安地环视一圈,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看来,指指点点,她不得已,咬牙对上男人的视线。 傅辰渊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低头对上她气鼓鼓的水眸,“不放,我打包带走我的女朋友,与你有什么事?” 沈梦瞠目,这男人到现在还妄图说情话扰乱她的思维,真是可恶! 她拉下脸,冷冷说道:“你哪位?放开我。” 男人奇怪小女人陡然转变的态度,莫不是她在怪罪自己冷落了她?他摇头失笑,对她的话不予理睬,拎起她的随身物品离开卡座,转移话题道:“这就是你答谢救命恩人的态度?” 沈梦敌不过他的力气,愤恨道:“又不是我要你来救我的。” “不救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得了便宜又卖乖说的就是你这个小女人,看来我有必要证明自己男朋友的身份。” “有你当人家男朋友的么?好几天都——” 沈梦立即住口,懊恼地耷拉着脑袋,下一秒果然听到了他的戏虐笑声,她尴尬不已,同时又气不过,行动快于大脑,张嘴咬住他肩膀上厚实的肌肉。 傅辰渊不避不让,任她啃咬自己,他脚下不停,避开众人,抄近道带着沈梦离开一楼大厅,“知道你想我,不过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咬我,我们进到包厢里,我任凭你处置。” “色鬼!”沈梦啐了他一句,女人生气,男人一哄,这事也就过了。他如此坦然地站在她面前,或许是她这几天多虑了。 她克制住心里不断冒出的笑意,娇嗔道,“喂喂,你把我带走,我的同事怎么办?”她突然想到还躺在卡座里的娘娘腔,不放心地探出脑袋。 楼梯口,傅辰渊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了楼上,听到沈梦的担心,他冷笑一声,“林凡会处理。” 林凡? 沈梦疑惑,勾着他的脖子探身向楼下望去。 傅辰渊见小女人心心念念,配合地停下来走到栏杆旁,方便她观看。 沈梦看到林凡毫不怜香惜玉,直接端起一杯冰的饮料泼到娘娘腔的脸上,然后捏住他鼻子,娘娘腔瞬间弹跳而起,对着林凡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从俩人的表情及吵架架势来看,他们好像认识。 沈梦没有多想,只关心他们会不会闹事,“你说他们会不会干一架?” 傅辰渊右手一带,再次抱紧女人,转身带着她走向左侧的走道,“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要是你小腿骨折了,帅宝怎么办?” 沈梦这才想到儿子,连忙回眸看向他,抓住他的衣领威吓,“喂,你可不能告诉帅宝。” 傅辰渊勾了勾唇角,黑眸里闪着兴味,“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孩子的人,我刚才分明看到一位勾人魂魄的美艳女郎,全场男士都被你勾了魂魄。”包括他自己。 “我喜欢跳舞怎么了?傅先生要是不喜欢,可以不看啊。”沈梦呲牙利嘴地反驳,说完又一愣,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竟然全程观看了她的表演,而且还忍着没出手?! “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喉咙好似被卡住,一下子语塞,之后心里涌起怒火,这腹黑之极的男人!这时候还在算计她! “授受不亲?” 男人眯起黑眸,眸底一片冷意,更加收紧了力道,推开走道尽头的包厢门走了进去。 沈梦意识到说错话,想要狡辩,听到里面熟悉的‘BOSS’叫声,鸵鸟地拉高他的西装外套,把脑袋埋进去,小声地哼了哼。 “都是自己人。” 傅辰渊抱着她走到沙发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拉开自己的西装外套。 沈梦见自己坐在沙发上,鼓起勇气抬头打量这里的环境,包厢里灯光明亮,没有一点声色场所的气氛,相反安静地诡异。他的三位精英下属都在,裘洛在玩纸牌,钟轶在玩手机游戏,任晓戴着生日帽子在切蛋糕。 三人看到她从西装外套里露出脑袋,表情不变,动作不变,不过眼里分明露出了笑意。 “你们……” 沈梦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弄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舞吧,跳舞的地方,不是高级私人会所啊。 傅辰渊伸手转过她的脑袋,对上她疑惑的目光,抬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身上,“今天是任晓的生日,我们来这里替他庆生。” 沈梦怀疑地看向他,念叨了一句,“你们可真会选地方。” 男人耸了耸肩,对于她的讽刺不予置评。 “沈小姐好!”钟轶察言观色,放下手机起身打招呼。 “沈大美女好!”裘洛与沈梦见过好几次,说话也少了点顾忌,敢在老板面前开玩笑。 “夫……咳咳,沈大美人,”任晓第二次正式见沈梦,张口差点说出‘夫人’,收到裘洛的示意又立即改口,腆着笑脸,端起一盆切好的蛋糕递过来,“还请沈大美人赏脸,送个祝福给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梦微笑地接过盘子,应景地用叉子夹着咬了一口,奶油的香味与水果的酸甜味融入口腔,一如此刻的心情,酸甜得发腻,“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哈哈,谢谢,沈小姐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到。”任晓乐呵呵地拍马屁。 沈梦把盆子放到茶几上,微笑摇头,“我不渴,谢谢你。” 傅辰渊看了一眼她的笑颜,嘴角也跟着扬起,他低头仔细检查她的小腿,她的小腿纤长笔直,曾经架在他的腰上能让他欲火焚身,此刻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青紫痕迹,显得格格不入,破坏了整体美感。 他轻轻一按。 “嘶”。 沈梦倒吸口气!疼痛之下语气自然不大好,脏话不受控制地飙出来,“Freaking!你能不能给我点反应的时间?!” 任晓被尖利的骂声吓得一哆嗦,立刻退避三舍,与裘洛挤眉弄眼,还是沈大美人给力,敢于挑战BOSS的权威。 三位下属非常有眼力见,二话不说结伴出去,“老大,我们出去抽支烟。” 傅辰渊颔首应下,看向钟轶,“钟轶,查一查。” “好的,老大。”钟轶自然明白要查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梦看着他的三位下属逃窜似的离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稍微恶劣了点,不过她不打算道歉,谁让这男人给她气受! 傅辰渊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下,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脸色稍嫌不自然的红的女人,依旧温柔地说道,“刚才谁强词夺理来着?”他拿起下属们早就备好的红花油,倒出一些在手心上,然后搓热涂抹在她的小腿上。 他的双手干净修长,指腹温柔地按摩她的淤青处,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沈梦忍着心里的悸动,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红花油,之前憋着的那股气又冒了上来,原来连红花油都备好了! 她气得牙根痒痒,质问他,“你为什么到最后才出手?” 傅辰渊手里的动作没停,好整以暇地回答,“你的同事想要英雄救美,我必须给他表现,也好让他认清自己有多么不自量力。” 晕,就是如此简单?真是度量小! 沈梦嘟起嘴,不满他的腹黑,“你就这么自信我同事救不了我?” “他的身体素质我一目了然。”傅辰渊一语双关地解释。 沈梦想到娘娘腔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觉得傅辰渊的目测似乎有点道理,于是也没往心里去。她不知道原来这男人身手这么好,刚才那快二百斤的大块头轻松就被他制服,想来受伤也不轻。 她想到他吩咐钟轶去查,以这男人腹黑的心态,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当面不会怎么对方,私下肯定要报复,她小心斟酌字眼地说道,“其实,这事过去了就算了……” 傅辰渊一个眼神扫过来,沈梦立即闭嘴不语。 “我都没舍得欺负你,凭什么让别人得了好处?” “……” 沈梦心律又不齐了,这男人情话说得是越来越溜了!她低头避开他火辣的视线,他怎么没欺负她?明明搓圆揉扁好几次了…… 撕拉一声响打破了她的遐想,她看着自己破败的裙角,男人不以为意,温柔地用撕下来的布料给她包扎,她眼皮直跳,“这好歹是我设计的裙子,市场价要好几千块,你说撕就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裙子的感受?” 傅辰渊包扎完毕,冷冷瞥了她一眼,“跳给别人看的裙子留着做什么?”说完起身走向内部的洗手间。 沈梦莫名打了个颤,听到水流声哗哗哗传来,猜测他在洗手。她试着站起来,动了动右腿,发现没什么大碍,他至于包扎得这么隆重么? 现在要不要溜走?这男人太小心眼,指不定待会怎么欺负自己。沈梦觉得留下来情况不妙,不如先走为上。 她蹑手蹑脚拿起包包,朝着门口挪去,在快要摸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令人心悸的气息。 “怕我吃了你?” 他靠得极近,接着不给予她反应的时间就贴了上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强势地给扯进怀里,一个转圈,就把她压在了墙壁上。 她仰首看着他的黑眸,果断摇头,嗫嚅好几次才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要去洗手间。” 傅辰渊定定地打量她,研判她话的真实性。 沈梦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各种心情交织在心头,这男人今晚太危险,她不能触他的逆鳞。 “晕,你在干什么?”猝不及防,她的小腹被他的大手一按。 男人唇角上翘,黑眸泛着笑意,“你不是想要上厕所么?怎么没有感觉?” 沈梦脸一红,计谋被人看穿,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也打算回击过去,却被他一把握住,紧紧扣住不放手。 他俯身靠近,在她的耳边低语,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沙哑,“你不知道男人的这个部位碰不得?” “……” 她心跳加速,她怎么会不知道,失控的那两晚可是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要不是最后都被事情打住,说不定她早就领教碰不得的后果了。 空气里飘浮着暧昧因子,外面吵闹的电子舞曲声好像一瞬间消失,只闻自己的心跳声和他的呼吸声。 沈梦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心跳越来越快,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黑,靠近她的头也越来越低…… 在他的唇快要触碰到她的唇时,她终于问出了瘪了一个星期的问题,“那天晚上坐你车的女人是谁?!” 男人停住动作,抬头凝视她,黑眸里闪烁着沈梦看不懂的光芒,他挑眉,复又低沉一笑,毫不犹豫地吻住她。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一手禁锢住她的腰,一手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首承吻。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酒香味,和着她的奶油味混杂在一起,奇妙又融合。 沈梦呜咽着,不服地拍打他,哼哼唧唧,“脚踏……” “没有,只是客户。”傅辰渊禁锢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离开她的唇,喘气回答,“所以挂完电话又关机了?在脑海里各种臆测我?拿乔没有主动联系我?出差三天也是假的?你呀……” 是这样? 沈梦听着他的解释,越想越委屈,同时又恨铁不成钢,女人一旦陷进情网,就这么不淡定…… 傅辰渊没给她时间分析,重新欺上她的唇,狠狠享受着温香软玉,补偿一个星期的内心空落。 一吻结束,沈梦早已瘫软,要不是傅辰渊抱着她,她说不定早就跌坐在地。俩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享受这不可多得的甜蜜气氛。 沈梦埋首在他的怀抱里,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本来要晾一晾他,谁知道真相是这样简单,他的索吻,她到底没有控制住,轻易臣服,不过她想应该没有女人不向他投降的,毕竟他是真的出色,富有魅力。 “在想什么?” 低沉黯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卷发正在被他玩耍。她稍稍推开他,依旧低垂着脑袋,这不是废话么,当然在想你。 傅辰渊低声一笑,心情极好,弯腰抱起她,向沙发走去。 沈梦吓了一跳,无奈对上他的眼睛,“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了。” “不放,一个星期没有抱你,我很想你,就想一直抱着你,恨不得揉进我的身体里。”傅辰渊没有顾忌地说情话,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仰靠在沙发上,黑眸紧盯着她,“说吧,宋成彦为什么搂你?” 沈梦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看到她和Ken临别的拥抱了? 她难为情地想要下来,万一他的助理们进来看到多不好,“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傅辰渊眯眼看她,猜到了她的心思,戏虐地说道:“我把你抱进来那刻起,他们四人就不会再进来。” 沈梦怔住,不是吧,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担心我在这里吃了你?”他饶有兴趣地问。 “讨厌!”她娇嗔,脸颊却红了。 “傻瓜,你想我也不愿意,我想在最美好的环境下要你。”男人的黑眸紧紧盯着她,里面翻滚的欲望清晰可见。 沈梦心跳加速,娇羞地哼了哼,她戳了戳男人的唇,“你情话说得越来越溜了。” 傅辰渊张嘴含住她的手指,之后又吻了吻她酡红的脸颊,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只对你一个人说。” 沈梦害羞地靠在他的肩窝,嘟囔道:“小气鬼,就因为看到ken抱了我,所以那天晚上我吐了,你才……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因。” “我午饭都没来得及用就赶回来给帅宝过生日……看到你送他下楼,心里万分不愿意,偷偷跟着下楼一看,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哪个男人都无法大度。” 他说完就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心里吃醋,晚上你又心不在焉,呕吐后小脸苍白,好好的气氛被破坏,梦宝,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撩拨得她心里痒痒的。 沈梦心里有愧,也懂男人在关键时刻憋回去有多难受,她耍他两次,这次不补偿他,好像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她忍着剧烈的心跳,闭上眼咬牙,这年头车震都有,在包厢里那个也不过分!她触碰他的衬衫钮扣,视线只敢保持在他的下颚以下。 傅辰渊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股巨大的愉悦从心底绽开,延伸到四肢百骸。 他的女人邀约,他不敢不从。 他低头狠狠吻住,强势地抱起她走到门口,把她抵在门板上,吻她的同时伸手按下门锁,然后又抱着她走到点歌台,调大了音乐声。 过程中,他一直在追逐她的丁香小舌。 沈梦整个人攀附在傅辰渊的身上,感受着他火热的心跳,莫名期待即将到来的情事。 *********** 再说门外当门神的裘洛和任晓。 俩人一左一右靠在墙上,姿势拉风,吞云吐雾。路过的美女频频向他们侧目,奈何没有得到一个笑脸。 “你说别人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觉得奇怪?”任晓解开衬衫钮扣,走道里的温度热得惊人。 裘洛吐出一口烟圈,“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么,又不是他们付你工资。” “也对,真羡慕老大,要是娶到沈大美人,儿子都有了,搞得我也想去抓个女人恋爱。” “去呗,我们又没拦着你,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嘿嘿,那不行,兄弟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站着,没事,也就个把小时,兄弟我受得住。” “你这是嫌弃我们BOSS体力不行?” “哪有。” 好事总是多磨,十分钟后,事情又发生戏剧性变化,裘洛接到钟轶的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向任晓,“林凡和Justin在后巷被人困住了,报不报老大?” 任晓眼神一眯,快速掐灭烟头,“按我的性子,打死不能告诉老大,这节骨眼上我们去搅局,你是想被发配到南极洲?” “钟轶以一敌三,他既然应付不了就说明事情严重,我琢磨还是通知BOSS。” “好吧,我先去看看,你去报告。” 裘洛郁闷地看向脚底抹油溜走的任晓,恨得牙根痒痒,他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傅辰渊,却一直无人接听。 死就死吧! 裘洛掐掉电话走到包厢门口,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想了想还是大力拍向房门,“老大,出事了,出事了。” 包厢里傅辰渊正把沈梦压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音乐声震耳欲聋,以至于手机铃声和拍门声都没听到。 沈梦被吻得魂不守舍,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拍门声,她连忙打断傅辰渊的动作,别过脸颊说道:“辰渊,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别理他们。”傅辰渊扳过她的脸,继续吻她的唇,一颗心早投放在她身上,哪还有心思管人敲门。 沈梦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是心里总悬着,她伸手固定住他的俊脸,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真的,你仔细听!” 傅辰渊昂首倾听,果然听到了敲门声,他眉头紧皱,黑眸含冰,看向身下妖娆魅惑之极的小女人,只觉得身体那一处疼得厉害,最终理智战胜情感,他深呼吸,俯身埋首在沈梦的肩窝,狠狠啃噬她的耳垂,过了很久才黑着脸起身。 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重新盖在小女人的身上,又低头咬了一下她嫣红的唇,“待会再来收拾你。” 沈梦浑身瘫软,汗流浃背,娇羞地闭上眼睛,平缓呼吸。 傅辰渊稍微收拾下自己的白衬衫,走到门口打开,整个身体堵住了开口,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裘洛压根不敢看向BOSS的脸,压低声音道:“老大,林凡他们被大块头的人给堵在后巷,任晓和钟轶已经去支援,你看这事?” 林凡没有身手,任晓和钟轶都是高手,加起来可以以一敌十,裘洛担心出乱子,引来警察,影响集团声誉。 傅辰渊很快理清头绪,欲求不满,正无发泄之地,竟然有人不怕死撞枪口,他就去会一会,“不要让飞天的人插手,我马上就到。” 裘洛心领神会,飞快退下。 傅辰渊合起门,重新走到沙发旁坐下,沈梦探出脑袋看他,发现他神色不好,“怎么了?” 傅辰渊扶她起来,“穿好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沈梦连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穿上自己的大衣,“你有事瞒着我。” 傅辰渊抱了抱她,狠狠呼吸她身上的馨香,“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辰渊,是不是娘娘腔和林凡出事了?”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正如刚才她听到敲门声,直觉有事一样。 傅辰渊站起来检查有无落下的东西,“别多想。” 沈梦气不过,抽出自己的手打算自己走。 傅辰渊拽住她搂在怀里劝哄,“乖,我不想你被卷入是非,你实在不放心,就到车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沈梦紧紧抱住他,不放心地叮嘱,“你小心点,如果需要我报警,就告诉我。” “小问题,用不着报警。” “好,我信你。” 傅辰渊护送沈梦走出飞天,把她交给司机,让她在车里等自己。他返回飞天后巷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 飞天是娱乐场所,为了不扰民,建在老城区与新城区交叉的一带,这片区域好多房子都空着,以至于后巷这里形成了死角,没有任何摄像头,只有朦胧微弱的灯光。 林凡和娘娘腔身上都挂了彩,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钟轶三人背靠背与对方周旋。 他卷起衣袖,走过去,厉声说道:“在港城,还没有人敢随意欺负我的手下,大块头,你是不长眼还是不走心,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你还一而再再而三来挑衅?不怕待会下场太难看?” 深夜、光线暗沉的小巷,来者不善的十人团体混混,个个手里持有木棍,一触即发的危险形势。 傅辰渊却毫不放在眼里,眼神冷冷地看向这群人,就像在看十只无理取闹的疯狗。 纹身男先前被这人戏耍,现在这男人的眼神更令他痛恨,他这次可是领着一帮兄弟重新杀回来,人多势众,他才不怕这什么破少,嚣张地举着手里的木棍,“妈了个巴子的!刚才欺负你爷爷很威风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兄弟们,给我上!” 傅辰渊本来可以报警解决这群匪类,不过谁让这群人太不实相,一而再再而三惹上他!敢调戏觊觎他的女人,就让他好好收拾他们! 话说,他有多少年没有施展拳脚了? 他临危不惧地吩咐手下,“任晓、裘洛你们俩给我殿后,钟轶,你和我一起。” “好的,老大!” 三位得力下属摩拳擦掌要收拾这群不长眼的混混,讥笑这些人不长眼睛,一个个大祸临头都不知道,得罪了老大还不跪地求饶,要知道坏人好事多缺德! 老大欲求不满,你们几个人也不想好过! 另一边,沈梦在车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今晚可够乱的,从她与娘娘腔斗舞、被大块头调戏骚扰,傅辰渊出手救她……眨眼间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 现在她坐在车里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事情因她而起,她不希望他们出事。 “大叔,你开门让我下去行吗?我想去看一看傅少。” “抱歉,沈小姐,傅少交代的我不敢不从。” 前排的司机听从吩咐锁了车门,任凭沈梦怎么开口都拒绝。 后巷里打斗没有持续很久,十分钟后,大块头这群乌合之众一片倒,脸上没有任何挂彩,身上倒是有不少暗伤。飞天老板闻讯而来,吓得屁滚尿流!坑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啊!不知道谁报了警,很快警车的笛声传来。 沈梦听到警笛声眼皮直跳,威胁司机大叔,要是他不开门,她就打电话告诉傅少,他的司机调戏自己! 司机大叔不敢担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无奈开锁放人,内心暗忖,BOSS,不要怪我啊。 沈梦向着人群跑过去,推开围观的众人,看向被民警盘问的傅辰渊几人,立即跑上前去,也没注意到自己刚刚无意间推开了一位询问的片警。 她担心地看着傅辰渊,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小片警被撞开,本想发火,一见对方是位美女,不好意思厉声责问,“咳咳,这位女士,请不要打扰警察办案。” 傅辰渊看到小女人的出现,觉得这场架打得真值,碍于警察在场,他只是低沉一笑,“我没事,你先回去,待会我的律师会去警局带我们出来,你不用担心。” 沈梦脑仁疼得厉害,这叫没事?警察都来了!追根究底,今晚发生的一切多少都是她惹起的。 她摇头,固执地看着他,“我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当证人,证明是这群人挑衅在先。” 小片警一听有证人,两眼放光,“好啊,这位女士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傅辰渊看着她焦急的眼,心中一片柔和,“不怕吗?” 沈梦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直言不讳,“有你在,我不怕。” 俩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羡煞一帮手下,娘娘腔则古怪地瞅着卿卿我我的俩人,鼻腔里不爽地哼了哼。 小片警咳嗽好几声才打断俩人的黏糊,“咳咳,走了,走了。” 傅辰渊搂着沈梦走向警车,抱着她坐了进去,犹如在自家地盘里一样,继续卿卿我我。 小片警翻了翻白眼,这年头真是有情饮水饱。 ******** “啪”地一声在庄严肃穆的办公室里响起。 民警老刘不管谁对谁错,只要闹事进了局子,就先来一套下马威。 他挽起自己的衣袖,猛地对着桌子一拍,神色严厉地瞪着这群光鲜亮丽的人,“一个个长本事了啊?吃饱了撑着,闲得发慌,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巷子口聚众斗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在浪费我们的警力!浪费老百姓的纳税钱,懂不懂?” 沈梦等人被拍桌声和这名警官的咆哮声惊得一哆嗦,唯独傅辰渊一人临危不乱地立在大厅里,神色一片清冷,黑眸第一时间沉沉地向她看来,在看到自己受惊,立即伸出手握住她,也不管别人此刻的眼光。 大块头等十个五大三粗的混混到底是肇事者,被带进警局,嚣张气焰大灭,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不吭声,乖乖聆听训话。 在看沈梦这边,傅辰渊未发话,他的四位得力干将也不乱发言。 唯独不走寻常路的娘娘腔开始捣乱,挣开林凡的手,没眼力见地大声附和,“就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真是吃饱了撑着,都放过你们了,还不怕死地跑过来挑衅我们,简直就是……” 民警老刘脸上顿时不好看,视线移向聒噪的……一身乞丐装扮,流里流气,丝毫不逊色那群混混年轻人……九零后? 林凡和种轶一人架起娘娘腔的一只手臂把他拖到傅辰渊的身后,任晓在边上陪着笑脸,“警官,他小年轻不懂事,您别和他过意不去。” 老刘哼了哼,到底放过娘娘腔,没与他计较。 自打胜任这份神圣的职业以来,他什么人没见过,左侧的这群人西装革履,派头十足,明显知书达理,商业人士,就连唯一的女性都打扮时髦,长相十分出色;反观右侧的另外一群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混混。 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有些情况外貌就是占优势。 事情的原委不要小片警告诉他,老刘也能看得出来,想来和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他翻开登记薄,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是争风吃醋,红颜祸水。” 老刘的小声嘀咕,众人听在耳里,神色各异。 沈梦被人指桑骂槐,眸底涌起阵阵怒火,仔细一想民警的话,话糙理不糙,追根究底,今晚的一切根源确实是自己,于是高涨的怒火被掐灭,沮丧地躲到了傅辰渊的身后。 傅辰渊察觉小女人的不快,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为你争风吃醋值。” 沈梦内心小小的幽怨被他抹平,对上他的黑眸,甜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俩人旁若无人的恩爱羡煞众人,大厅里的众人喜忧参半。 老刘莫名一抖,咳嗽一声,看向为首衣着不凡的男子,例行询问,“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都是什么关系?” 从傅辰渊开始,几人开始轮流简单介绍—— “傅辰渊,博恩集团总裁,她是我的女朋友,另外几人是我的下属。” “沈梦,方圆服装设计公司的设计师。” “林凡……” “裘洛……” “Justin……” 轮到娘娘腔时,这小子张嘴就是一串语速很快的英文,老刘翻了翻白眼,再次拍了拍桌子,“说人话!” 娘娘腔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于是换成普通话,“傅辰皓,和沈梦一样隶属于方圆,设计师。” 傅辰皓?! 这名字为什么和傅辰渊这么类似?! 沈梦惊愕,来回打量娘娘腔和傅辰渊。还别说,仔细看,俩人真有点像—— 傅辰渊五官立体深刻,眼睛狭长,眯眼看人时会令人害怕。 娘娘腔,不,傅辰皓已经洗掉了眼线,露出了原本漂亮的眼睛,他的五官偏阴柔,但是仔细看,和傅辰渊真的有几分相似。 再观林凡四人,听到娘娘腔的中文名字,个个都很正常。 沈梦联想到之前林凡叫醒娘娘腔时,俩人的互动给她就有种俩人相识的感觉,如果傅辰皓真的是傅辰渊的亲戚或者弟弟,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 老刘也愣住了,好奇地看向俩人,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你们俩是亲兄弟?” “切,谁和他是兄弟!”傅辰皓不屑地撇过视线。 “我没他这个弟弟。”傅辰渊也一字一板地开口。 众人:“……” 老刘看看这又看看那,大手一挥,在本子上备注,“明白了,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 众人:“……” 轮到大块头那群人被调查情况时,沈梦悄声问傅辰渊,“你们俩真的是兄弟?同父异母?” 根据傅辰渊的反应看,俩人明显是同父异母,满满的一部豪门狗血史。 傅辰渊嘴角微不可查地下压,低语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不容置疑。” 沈梦看了看傅辰皓,又回眸看了看他,忍不住咯咯一笑,“怪不得我被调戏时你没有立即出手,敢情是看娘娘腔不顺眼。” 娘娘腔? 倒是很符合那小子现在的造型。 傅辰渊意外小女人竟然在此种场合取笑他,真是‘胆大妄为’,要不是碍于场地不适宜,他真的想狠狠吻她,惩罚她的小嘴。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嘘,你造就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傅辰渊家也有,可是要不是今晚遇到这等乌龙之事,他也不会念出来。 ********* 沈岸今晚加班,工作到半夜饥肠辘辘,于是跑出来去对街的小卖部买了包泡面,经过值班大厅时,隐约看到里面人影晃晃,还伴有老刘阵阵咆哮声。 他逮住一位从大厅里出来的民警,“出什么事了?老刘脾气大得门外都听到了。” 小民警就是之前去现场的片警,他才刚工作,还没有被反锁的事物浇灭激情,见一向严肃的沈队难得好奇,于是热情地八卦道:“沈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沈岸瞥了一眼小片警,左右今晚无事,就配合小片警一步一步来,拆开薯片包装,一块又一块往嘴里送,“谁啊?” “港城的顶级商人,傅辰渊!”小片警眉飞色舞地比划。 沈岸吃着薯片,暗忖这男人的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而后仔细一想,这人不正是和自家幺妹传过绯闻的顶级富二代? 他来了兴趣,不过手上的速度没有减,嘴里也嘎吱蹦脆,“他怎么在这里?” “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两方人马为一女的争风吃醋,在飞天后巷打架斗殴。”小民警吞了吞口水,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沈队手上的薯片,还是自己爱吃的牌子,“你还别说,那女的贼漂亮!比那电影明星都好看!俩人可腻糊了。” 沈岸察言观色本领一流,递了一片过去,“女的叫什么名字?” 小民警立即谄笑,伸手准备接过,“和沈队您一个姓,叫啥沈梦来着……” “呸,你丫怎么不早说!” 沈岸吓了一跳,一下子捏碎了手指间的薯片,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立即把手里的泡面和薯片扔给小民警,大步流星地向主楼走去。 小民警抱着零嘴愣在原地,掏出薯片吃得不亦乐乎,沈队怎么了?难不成他认识那位美女? ******** “小梦,小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岸踏进大厅就四处搜寻幺妹,看到坐在那里的沈梦时,担心地跑上前。 沈梦以为自己幻听,怎么突然听到大哥的声音了,可是扭头看到大门外向她走来的熟悉身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死,她忘了她的大哥就在这个区上班! “咳咳……哥,你今晚值夜班啊?”沈梦硬着头皮站起来,腆着笑脸看向沈岸,内心懊悔地要死,她该怎么解释这笔糊涂账? 所有人包括老刘在内都纷纷看向这对长相出色的男女,每个人心中想法都不一。 傅辰渊他们要镇定得多,因为事先调查过沈梦的家庭背景,知道她有一个哥哥;而大块头那帮人差点哭了,不是吧,看这男人身上的制服,明显来头不小啊! 老刘吃惊地站了起来,来回扫视沈岸和沈梦,今晚哥哥弟弟妹妹地好齐全,“沈队,这位沈小姐是你妹妹?” 沈岸了解老刘的个性,他一把拉过沈梦,搂在怀里,隆重地给同事介绍,“嗯,嫡亲的妹妹,我们沈家的掌上明珠。” 沈梦乖乖地扬起笑脸看向老刘,“你好。” 老刘抽了抽嘴角。 林凡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傅辰渊眯着黑眸看向沈梦肩膀上的胳膊,觉得分外碍眼。 傅辰皓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这对兄妹。 大块头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玛,真的是哥哥啊!漂亮的女人带刺啊! 沈岸把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与坐在那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老刘,“怎么回事?哪个兔崽子没把眼光放亮撩拨我妹妹了?” 沈岸的话可是一语双关,一时在场男士的脸色无不精彩纷呈。 沈梦咳嗽了几声,拉了下沈岸的衣角,尴尬地说道:“哥,你好歹是公职人员,注意下身份。”不要一脸比流氓还狠的态度嘛。 沈岸遇到自家幺妹出事,着急得不得了,一时忘记自己正穿着制服,不过他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脸皮厚,也没解释,直接伸手,“老刘,给我看下报告。” 老刘笑呵呵地把报告递给沈岸看,一边还对沈梦解释,“抱歉啊,姑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道你是自己人,我脾气有点冲,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沈梦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沈岸扫了一眼自家幺妹,想到老刘肯定没好话给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面上还是笑着的,他对老刘拍了拍肩,“没事,你是按正常流程走的。” 沈岸复又看向手里的报告,表情一丝不苟,迅速看完后,眼神不善地看向那帮混混,“胆子不小,外省人跑到港城来做威作福!” 大块头等人哆哆嗦嗦,一个个点头认错,“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沈岸把报告还给老刘,“我打个电话给搭档,查一查他们的底,要真的有前科,定不轻易放过。” 老刘点头,内心有数,也不多说。 娘娘腔,哦,不,傅辰皓立即打蛇随棍上,“沈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查啊,这帮人先前在舞吧里想要调戏我姐,事后还不服输,带人来报复……” 沈梦讶异,看向又来捣腾的傅辰皓,她什么时候成为这家伙的姐了? 沈岸瞥了一眼打扮另类的傅辰皓,看向一脸郁闷的幺妹,“小梦,不和大哥解释下?” 沈梦下意识地看向傅辰渊,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千头万绪最终化为一句话,“大哥,此事说来话长。” “老刘,我们先出去了。”沈岸直接搂住她,带向门外,“大哥有的是时间。” 钟轶看向傅辰渊,询问怎么处理,傅辰渊对他摇头。 沈岸把沈梦带出去后,博恩集团的律师正好也来了。 这场闹剧终于谢幕,由于沈梦作证,沈岸威慑,他们这一方是自卫伤人,不构成伤人罪,签字就可以走人,至于倒霉没有眼力见的大块头那方,倒霉地被扣押,等到确认没有案底,四十八小时后再释放。 ******** 沈岸领着沈梦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他站在灯光下,开门见山问沈梦,“小梦,你在和傅辰渊交往?”报告上已经写明俩人的关系是男女朋友,然而沈岸还是想听妹妹亲口说明。 路灯下,沈岸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之前在大厅里极力维护她的疼爱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沈岸凝重的表情配着他的制服,沈梦无端地有点害怕他,印象中大哥对她一直是温柔和善的,很少厉声,反观现在就像初中生早恋被家长发现了一样,她是倒霉的女学生,大哥就是家长。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死鸭子嘴硬肯定不行,沈梦索性承认道:“嗯。” “多久?”沈岸继续追问,不过语气稍微放柔,他可不舍不得欺负妹妹,只是出于关心,本能就拿出哥哥的身份来训话。 多久? 沈梦仔细回想,要说正式交往应该是傅辰渊留宿水榭江南那一晚,半夜他起来抽烟,她听到动静走到客厅……第二天俩人确定的恋爱关系。 她脸上一热,低声回答,“一个月前。” 沈岸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没看过猪跑肯定吃过猪肉,他多少能目测自家幺妹和那男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切与熟稔,不像是刚开始恋爱那样,恋人之间还有点小拘束,说甜言蜜语都脸红,可想而知,俩人肯定接触很久。 妹妹提到那男人时,眼神娇羞,令他有点不快,好像从小保护到大的小人儿转眼之间就要拱手让人。 “上过床了?” “大哥!” 沈梦脸红耳赤地瞪着哥哥,他怎么能如此直接地问出来!一点含蓄都不讲! 沈岸伸手弹了弹妹妹的脑门,“你不要嫌弃大哥八卦,大哥是关心你,怕你受委屈,我虽然很少关注商业,但多少听说过那男人,港城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出身好,自身也有本事,凭自己的能力做出漂亮的业绩,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哥哥担心他对你没有真心。” 沈梦佯装喊疼,捂住额头撅嘴道:“哥,我长着一张容易被骗的脸吗?” 沈岸凑近她,配合地扫了几眼,摇头道:“不,你张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 “大哥!” 沈梦跺了跺脚,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大哥这么贫嘴呢? “我话还没说完,不然我小妹怎么被他看上?”沈岸双手抱臂,自豪地说道,夸妹妹长相好就等于夸了自己。 沈梦无语,大哥自从做了这份工作,说话就越来越油了! 她反驳道:“他才不是看中我的外貌。”诚然外貌确实站了一部分,当今社会,大家以貌取人已经是一种习惯。 “啧啧,都还没嫁出去就向着他说话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沈岸摇头叹气,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沈梦害羞地一笑,然后挽着沈岸的胳膊,撒娇道:“哥,这事你先别告诉爸妈,等我恋情稳定了再说,好不好?” 沈岸看着难得求自己帮忙的幺妹,心底早就放柔,他叹道:“我不傻,万一不到一个月你们吹了,不是让爸妈添烦恼?” 沈梦无语,赏了他一个白眼,“有你这样见不得妹妹好的哥哥么?” 沈岸没觉得不对,“我挺好的啊,我这是做好最坏打算,要是这小子欺负你,我就带一帮人去收拾他。” “……” “我去换制服,现在送你回家。”沈岸与她谈完心,打算送她回家。 沈梦拽住他的胳膊,迂回地说道:“大哥,你这样翘班不好吧?” 沈岸停住动作,仔细审视幺妹,打趣她,“怎么?觉得大哥是电灯泡?舍不得与你的男朋友分开?” 沈梦抿嘴瞥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本来今天你已经为我破例,我不想让别人说你公私不分。” “小丫头,是不想你哥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吧!”沈岸用手揪了揪她的脸,他早就注意到沈梦今晚的穿着打扮,十一月的夜晚还穿着细高跟凉鞋,米色风衣下摆处隐约有裙子露出来。报告上又说他们在飞天舞吧,想来没出事前,俩人肯定在浪漫地谈情说爱。 “没有啦,再说也不差今晚。”沈梦拍开他的手,直接坦陈地看向他。 沈岸也不为难她,“也罢,你是成年人,大哥对于你的事也不能多加插手,免得惹你嫌弃,不过哥要提醒你一句,男人喜新厌旧,得不到的总是好的。” “大哥!” “好了,好了,你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行,你改天把沈二货送到我这里来,给我们区警犬上上课。” “二货还能比你们警犬聪明?” “不能做正面教材,反面教材也可以。” “呵呵,我知道了,你可不能欺负二货,不然帅宝肯定要闹。” “我了解,小家伙被你宠得不像样。” “你不也宠他?” “好了,不聊了,你回去吧,你男朋友在那里等你呢。”沈岸这才告诉沈梦,她的男朋友可是一直站在远处看向这里,他与傅辰渊隔空相看,微弱的灯光下,俩人却可以清晰地看清对方眼里所表达的东西。 嗯? 沈梦立即转身向后看去,傅辰渊站在警局门口,双手垂在两侧,身姿笔挺,目光不避不躲,径直向她看来。那样子,好像等待了很久。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梦觉得此番意境很符合那种意境,只不过对象不是偏偏浊世家公子,而是顶级精英男人,她莫名心动,羞涩地挥手告别大哥,转身向他走去。 沈岸注意到妹妹的笑颜,摇头失笑,见俩人牵手走出大门才转身离开。 傅辰渊见到小女人含着笑颜走到身边,立即握住她的手,广告灯箱下,她十指尖尖,指如削葱根,分外秀美好看。 “很冷?”他揉搓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比常人的温度要低许多。 沈梦摇头,手凉,心却很热。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傅辰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给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牵着她向大门外走去,“走吧,送你回家。” “好。” 沈梦微微一笑,和他一起走向大门外。 坐上外面等候的车,她问他,“其他人呢?” 傅辰渊吩咐司机开车,照例打开挡板,隔开前排与后排,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林凡他们都回家了,傅辰皓被律师带走了。” 每逢俩人一起坐车,他都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挡板降下,后车位没有灯光,只有车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灯光透进来,形成了一方隐秘的小天地。 沈梦私心里也很喜欢这样,她与他,好像处在梦幻的乌托邦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安静地坐在他腿上,也不去问娘娘腔被带到哪里去,他不多说,她也不问,“今晚真是混乱,我累了,明早还要上班。” 傅辰渊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一只手替她脱掉凉鞋,也不嫌脏,直接按摩她的脚掌,“请假,你们老板不负责任把你扔下,你可以翘班一天。” 沈梦屈膝缩在他怀里,尽可能方便他动作,冰凉的脚掌心在他的巧手下开始慢慢发热,热源从脚底传上来,熨烫了她的心,暖和了她的手心。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打算待会儿替他擦手,“那不行,工作就工作,没事请假做什么。”因为他的动作,说话有点断断续续,间或还嘤咛了几声。 傅辰渊心神一动。 她细若蚊蝇的嘤咛听在耳里就像是邀请,邀请他宠爱她。他是男人,对于怀里女人的声音敏感之极,自然身体就会做出反应,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沈梦察觉到他的异样,咬住嘴唇抑制声音泄露,也不敢乱动作,娇羞地抵在他的肩窝处。 傅辰渊停下手里的动作,搂紧了她,把她狠狠压向自己,平息紊乱的心绪后才开口,“我舍不得你辛苦。” 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当然受用,然而自己是新时代女性,不是附庸于男人身上的菟丝花,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娇嗔道:“别说让我辞职你会养我的话,不然我鄙视你。” “怎么会?我欣赏职场女性,只是不愿你太辛苦。” “你不也是,工作起来昏天暗地。” “打住,我们谁也不说谁。”傅辰渊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丢到一边,“现在告诉我你大哥和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让你和我分手?” 沈梦以为他会一直忍着不问,没想到他还是问了出来,她坐直身体,把脚搁在座椅上,与他对视,“你紧张?” 傅辰渊凝视她娇好的容颜,承认紧张,“当然,我好不容易追到你,总不能毁在你的家人身上。” 沈梦倒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乐,她扑哧一笑,复又靠在他怀里,“大哥就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倒是没有反对。” 傅辰渊从她的笑声里听出来,她不是拿话搪塞自己,他低头亲吻她的发心,“看得出来,他很疼你。”沈岸在大厅里那样护着她,看得他都很吃味。 沈梦享受他给予的温柔,“那是当然,我是幺妹,他不疼我疼谁?” “嗯,以后就让我疼你,代替你哥好好疼你。”他着重强调了‘疼’一字。 她趴在他肩窝处,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男人味让她沉醉,她吸了吸鼻子,使劲嗅了嗅,心里的甜蜜快要溢出来,“好。” 小女人呼气吸气的动作无意间又撩拨了他,温香软玉在怀,眼下却不能尽情享受,简直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傅辰渊除了抱紧她别无他法,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时刻刻带着。他吻了吻她的额,“下一次我们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岛屿,就你和我。” 无人的岛屿,你和我。 最简单不过的语句,最昭然若揭的渴求。 这男人对于自己的需求一向直白,从来不遮遮掩掩。 沈梦想到之前包厢里差点就成了的火热情事,浑身发烫,猫咪似的呜咽了几声,算作她的回应。 恋人在一起,总感觉时间不够用。 车子很快停稳,沈梦不用看窗外就知道已经到达自己公寓楼下。她没有立即动作,傅辰渊也没有动作,前排的司机也安静地没来打扰。 “舍不得我走?” 良久,傅辰渊开口,嗓音有一点嘶哑。 沈梦贪恋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以行动代替语言。今晚她好像特爱对他撒娇,或许是俩人一个星期未见面,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英雄救美。 傅辰渊仰首抽气,黑眸里风云翻滚,“你要想清楚,现在已经接近一点,你留我下来,明早我们俩人上班都会迟到。” 沈梦咬了咬唇,抬头对上他不加掩藏欲望的黑眸,飞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伸手拉住门把手。 男人怎能让女人主动,他叹气一声,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抱住她就是一通浓情的深吻。 “这才是晚安吻。” “……” 过了很久,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俩人心照不宣,傅辰渊目送沈梦下车离开,一直等待她的窗户灯亮起才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香山别墅时,意料之中别墅一片灯火辉煌。 傅辰渊从容地拾阶而上,站在门口时没有意外地听到里面正在上演老一套的父子训话。 “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住在家里,每天晚上都要回来,十点之前不回家,我就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声如洪钟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间或还能听到拐杖敲地的咚咚声。 傅辰皓嬉皮笑脸的声音也跟着传来,“爸,我住在家里上下班出行不方便,这里离市区太远,晚上出去应酬回来晚又打扰你休息,多不好是不?我保证双休回来小住如何?” “不行!像你今天这样在外面丢人现眼?被人一圈打趴下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要不是你大哥刚好在那里,这事看你怎么处理?!”中气十足的吼声又响起。 “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傅辰渊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的一老一少见他进来立即停止了交谈,老者脸上神色忿恨,看向他时,眼神一时没收回来。 他神色淡然地看向父亲,“爸,我回来了,先上楼休息了。”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傅辰皓,说完就朝楼梯走去。 傅博恩皱起眉头,出声叫住他,“辰渊,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爸,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傅辰渊没有转身,不想这么晚还应付父亲。 “不行!你说你喜欢沈梦,可是今晚你看到了?她就是红颜祸水!连带着你弟弟也被卷进去!”傅博恩知晓大儿子的个性,不说到点子上他不会理睬自己。 傅辰皓眼皮抖了抖,张口想要反驳,眼角余光瞄到傅辰渊的动作,沉默地立在一边。 傅辰渊转身看向站在沙发前的老者,神情一片淡然,没有因为沈梦被老父说成红颜祸水而大怒,相反嘴角还隐约上翘,“爸,一事归一事,请不要对我喜欢的女人进行人身攻击,当年我再不满意娟姨,也没有当面冲撞她。” 傅博恩被大儿子当面讽刺,又在小儿子面前,一时老脸搁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你……” 傅辰皓掀了掀眼皮,撇开视线,对于傅辰渊提到自己的母亲,他没有任何置喙。 傅博恩连忙深呼吸几口气,伸手指着一大一小,“一个个长本事了!我供你们吃穿,供你们念书,你们俩兔崽子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一个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还敢和我当面叫板?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好正式接手博恩集团?” 傅博恩说完,想想又气不过,作势要拿拐杖敲打俩不孝子。 “唉哟,爸,我又没说什么…….”傅辰皓立即脚底抹油,向楼上跑去。 “爸,不要拿集团说事,没有我的努力,集团现在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傅辰渊压根不理会父亲的棍棒,阐述完自己的观点,慢条斯理地走向楼梯。 兄弟俩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傅博恩,他一怒之下砸碎了茶几。 一直侯在厨房里的童学年立即奔了出来,看着一地碎片无从下手,只好不断安慰老爷子,“老爷子,息怒,息怒,大半夜动肝火不值得啊…..” “童生啊……我傅博恩怎么就如此…..”傅博恩捂住心口,气愤地瘫坐到沙发上。 傅辰渊确定楼下不再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才从转角处提步上楼,看到二楼栏杆处的傅辰皓,他也猫在那里听楼下的动静。 俩人视线相接又各自撇开,好像闹别扭的情侣。 傅辰渊拾阶而上,经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身边时冷冷丢下一句,“不要去招惹沈梦,不然代价你付不起。” “办不到!” 傅辰皓很快回答,当仁不让地昂起脖子,与他名义上的大哥针锋相对。 傅辰渊比他高一头,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挑战我很有意思?” 傅辰皓吊儿郎当地靠在栏杆上,眼神桀骜不驯,挑衅地看向他,“女未嫁男未娶,我对沈梦很有感觉,我会追求她。” “你试试看!” “我非试不可!” 俩兄弟谁也不想让,第一次正面交锋,他们的眼神在空气中厮杀,吱吱地冒火花,一时冻结了整个二楼。 ------题外话------ 嘎嘎,有稿就是任性! 求各种票票、各种打赏!别忘了今天的活动~   ☆、069 哥喜欢的弟也喜欢 上午九点,傅辰皓准时到达公司,与众人寒暄后,略过自己专属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总裁办,发现总经理室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他走进去坐到沙发上耐心等待,可是等了好久都没见到向东进来。 艾米从茶水间出来,隐约看到老板办公室里有人在,她立即迈着小碎步走过去,看到里面的人,愣住了。 这个男人是谁?! “请问您找谁?”小钢炮艾米还是很有秘书职责的,这人竟然没有经过预约就堂而皇之踏进公司老总办公室,真是没有礼貌! 傅辰皓从沉思中回过神,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秘书,答非所问地说道:“总经理什么时候到?” 咦?这男人的口吻和老板很熟稔啊。 “总经理进公司的时间一向说不准,他昨晚也没有留言给我,所以我不知道。”艾米在外人面前一向称呼向东为总经理,私下里可以英文名字叫唤。 艾米说完顿时反应过来,这人还没告诉他是谁!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傅辰皓皱眉,突然想到昨晚向东被美人叼走,这家伙不会是还没醒吧? 他看向一副不知所措的小秘书,起来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骷颅头戒指戴在食指上,然后摆出昨天的非主流颓废造型,“现在,认出我是谁了?” 艾米陡然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昨天新进公司、晚上舞吧斗舞的设计师贾斯丁啊! 只见昨天重金属风格的朋克造型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正青,还擦掉了花里胡哨的眼线眼影,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乍一看俨然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精英,可以跻身创意园帅哥排行榜前十! 不过,设计师的着装风格怎么会大转变呢?难不成他是双重人格? 艾米想不通,打算直接问他,却看到傅辰皓已经走出来办公室,她连忙唤道,“傅设计师,等老板来了,我通知你。” “OK。”傅辰皓对艾米举了下手表示知道。 艾米立马回到位置上,打开电脑与方圆所有小助理们八卦,“新来的设计师着装风格忽然大转变,姐妹们看到了吗?” “早看到了,不要大惊小怪行么?” “靠!怎么不大惊小怪!我刚才没有认出来!丢死人了!” “话说新设计师风格大转变,老夫夜观天象,这里面必有隐情,小钢炮,这事你怎么看?” “依我看,与昨晚沈姐斗舞有关!” “……” 方圆小助理们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最新八卦,八卦主人公沈梦则顶着熊猫眼踏进公司。 沈梦驾车来公司的路上哈欠连天,一连嚼了好几颗咖啡口香糖才撑住,早上要不是傅辰渊打电话叫醒她,她说不定真的会迟到。 “沈姐,早上好,要不要来杯咖啡?”小助理文妹看到自己的老大出现,立即关掉对话框,笑着站起来。 沈梦从来不喜欢喝咖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和自己的睡眠过不去,她坐到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笑容特别谄媚的小丫头,心里多少有数,也不点破,“麻烦了,我上下眼皮直打架。” “好的,您稍等。”文妹伶俐地应道,转身跑出去。 有同事从格子间探出脑袋和她搭话,“我觉得老板太不厚道,他自己都没准点到公司,我们员工非要准时准点打卡,这是凭什么?昨晚玩得那么晚,今天上午应该全体休息的!” 沈梦看过去,对方的眼下也有深深的黑眼圈,她打开电脑,笑着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哈哈,太精辟了!” 她的一句话逗乐了大办公室的所有人。 文妹很快把咖啡端过来,沈梦谢过,低头呷了一口,勉强恢复点精神,浏览了一遍邮件,之后与她的两名助理开始讨论一天的工作安排。 方圆的设计格局是这样的,总经理室、财务室、人事部都是独立的办公室,十二位设计师按照擅长的类别分成四大区域,分别坐拥四个大办公室,这间朝阳的大办公室里有三位设计师,每位设计师配两名助理,所以共计九个人。 财务室在隔壁,全部是透明钢化玻璃,沈梦的位置最好,背靠窗户,俯瞰整个格局,海花与她的办公桌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她闲极无聊时除了在电脑上打字外,还可以和海花眼神交流。 “我们组的成衣大货生产到什么进度了?”她召来两位助理,围在她的办公桌前讨论交流圣诞节和元旦节的特别策划。当时向东整合了大家的意见,从四大区域里挑出代表设计样衣,然后经过票选,最终选出两套进行铺货,沈梦的经典红色外加时尚复古斗篷被选中。 一直跟踪生产的大熊回答,“轮到最后一道工序,熨烫包装。” “很好,接下来……” “Excuse—me(打扰了),感谢大家昨晚为我接风洗尘,很抱歉最后没有使各位尽兴而归,所以我特地叫了早点外卖,大家趁热享用。” 大办公室门口响起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他拍了拍手,笑着吩咐外卖店员把食品放到空置的长条桌上。 设计师和助理们纷纷起身跑过去,挑选自己爱吃的点心和热饮。 “哇哦,太棒了!” “感谢你,Justin!” “太幸福了,这些点心已经弥补了我一大早上班的困意!” 沈梦对蠢蠢欲动、坐立不安的两位助理笑道:“你们也去吧。” 小文和大熊得到特赦,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沈梦摇头一笑,目光瞥到朝她走来的傅辰皓,扬了扬眉。 唉哟,不错哦。 昨日浮夸的着装风格已然全数丢掉爪洼国,取而代之的是经典的上班族打扮,白衬衫黑西裤。本来就长相英俊,恢复正统后更加帅气,隐隐约约有某人的影子。 傅辰皓捕捉到沈梦眼睛里的那一抹光亮,走路姿势更加卖弄,他在沈梦办公桌前站定,特意摆了一个最帅的造型,把最好吃的点心搁在她的桌上,撩起白牙说道:“Apple,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哟,对她甩美男计? 不过注定他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昨晚入睡前接到傅辰渊的电话,男人叮嘱自己不要和傅辰皓多接触。 沈梦才没有闲工夫去搀和俩兄弟的事,她能不接触最好,不过作为同事哪有见面不说话的道理,她只回答尽量不与娘娘腔来往。 沈梦看了一眼隔壁财务室空着的位置,海花出差还没有回来,中午确实要一个人出去吃。 她看向娘娘腔,扬起办公室礼仪微笑,“抱歉,我中午已经约好我的两位助理,我们组最近比较忙,最近一段时间都会聚在一起吃饭。” 傅辰皓早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露齿笑道:“我不介意一起,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要是海花在,估计会很欣赏娘娘腔的表。 可惜她不是海花。 沈梦张嘴就要拒绝,傅辰皓的下一句话彻底让她无语,“再说,冲你和我大哥的关系,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沈梦立即环顾四周,索性众人的注意力还在点心上,没有听到傅辰皓的话,她双臂交叉卧在胸前,眼睛微眯,“其实见死不救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吗?我不在乎。” 傅辰皓不以为意,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哼着歌走出大办公室。 第一回合,沈梦败。 向东到十点才现身,他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拎着高级点心踏进大办公室,“早上好,我的美女们,你们一大早来上班辛苦了,我特地买了西式点心过来,来来来,快停下你们手里的工作,休息一下。” 今天这是刮什么风啊?接连两位帅哥过来送点心。 众人疑问归疑问,自然不会嫌弃点心多,再次放下手里的工作跑过去。 “谢谢老板!” “老板您真有眼光,这家点心很好吃的。” 沈梦看见向东就没好气,紧紧捏着手里的签字笔,眼神搜搜地发射飞刀。 向东笑脸迎人,却被沈梦的眼神冻得莫名其妙,一脚正要抬过去问,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傅辰皓给拉走,“老板,我有急事和你说。” “喂喂,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板被设计师拉出来,呀,难道这俩男的在搞基?! 沈梦联想到傅辰皓的殷勤,直觉他找向东肯定和自己有关,于是端着茶杯晃出大办公室,伺机跟上去。 “Mark,我要求换组。” 傅辰皓一晃进向东的办公室就直呼他的英文名,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决定。 向东正甩着胳膊,娘娘腔这小子力气真大,听到他所谓的急事后,愣住了,“为什么换组?换到哪一组?” 傅辰皓坐到椅子上,与他大眼瞪小眼,直接忽略第一个问题,“沈梦那组。”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向东接过抿了一口,照例夸奖了艾米一番,逗得她笑得前俯后仰才挥手让人出去,然后他看向不耐烦的傅辰皓,“原因?” “我喜欢她。” “噗!” 向东刚送进嘴里的咖啡还没下肚就被他一口喷了出来,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新来的设计师,“What?!” 傅辰皓灵活地避开,站到了安全角落里,再次重申自己的回答,“我喜欢沈梦,我喜欢沈设计师!” 向东立刻抽出纸巾擦拭嘴巴和桌面,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杜撰了男女斗舞后的一系列狗血之事,“你们……昨天晚上该不会是……” “我们什么也没有!” 沈梦一路尾随而来,庆幸自己颇有先见之明,不然被傅辰皓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乱嚼舌根,她的名誉就毁了。 这是什么情况? 向东糊涂了,看了看沈梦,又看了看傅辰皓。 傅辰皓看到沈梦进来眼睛一亮,脚步一挪靠过去,“Apple,我和老板说过了,今天开始就加入你的组,从今往后……” “等会!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向东走到俩人中间,隔开靠近过来的傅辰皓。这小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想要乱来,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大老板放在眼里? 沈梦头疼,不知道傅辰皓搞什么名堂,直觉告诉她,她不想他进自己的组。她不苟言笑对向东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赞成。” 向东和傅辰皓异口同声。 傅辰皓恨恨地瞥了一眼向东,径直拉着沈梦的手腕走到一边,小声嘀咕道:“梦姐,你看我俩多么有缘,我昨晚才知道你和我哥在谈情说爱……虽然我大哥不喜欢我,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弟,我不帮你帮谁?” 沈梦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再说从昨晚看,俩兄弟之间的关系明显剑拔弩张,傅辰渊又叮嘱过她,傅辰皓的一面之词就想忽悠她? “我不是故意针对你,我是就事论事,我们组的设计方向与你不一致,强行扭在一起对公司发展不好,老板你说是吧?”沈梦高声说道,最后一句点名道姓向东。 向东好奇俩人在嘀咕啥,接到沈梦的暗示,立即咳嗽了一声,端起老板的架子,“沈设计师说的对,Justin你就自己带队,我把你从国外挖回来不是让你来泡妞的!” “嗯哼!” 沈梦瞪了向东一眼。 向东捂嘴,抱歉地对她眨了眨眼。 傅辰皓郁闷地转了几圈,看着默契十足的俩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他决定先行避开。 沈梦等傅辰皓出去,转身阴测测地看向面前的骚包男人,一步一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昨晚啪啪啪很爽?” “噗!” 向东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再次被吓得喷出来。 他脸红耳赤地瞪着她,“死丫头!一大早说什么荤话!” “你都有种干了,我为什么不能说?摆明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梦才不怕他,要不是他昨晚被美女勾搭走,她能在傅辰渊面前丧权辱国么?她能在大哥面前丢脸么?即使后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毕竟在警局晃了一圈这种丢脸的事一辈子也抹不掉。 “你要对你自己昨晚的言行负责!”她丢下这句话就扭头走出办公室。 “唉唉唉,别走啊,把话说完行不行?” 向东连忙喊着,可是佳人气呼呼地早已走远。 他莫名其妙,一个来说要换组,一个说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昨晚到底发生了啥? 向东按下电话键,呼叫小喇叭秘书,“艾米,进来一趟!” 十二点铃声一响,傅辰皓笑眯眯地出现在沈梦的办公桌前,大办公室的人心照不宣,笑呵呵地结伴出去用午饭。 沈梦见人都走光,无奈地拿着钱包离开座位,“走吧。” 傅辰皓屁颠地跟上,一路呱唧个不停,“Apple,你喜欢吃什么?我喜欢吃西餐,听说你也在国外待了五年,那么你有……” 沈梦耐着性子,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开口对傅辰皓说话,“傅辰皓,我是和你大哥在交往,但是我对于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感兴趣,你不要妄图接近我,也别想利用我来挑拨你和你大哥之间的关系。” “NO!Apple,你这么说就错了!你没看出来我在追求你吗?”傅辰皓一点都不惊讶沈梦和他摊牌,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捧着心口佯装深情。 东施效颦! 沈梦差点一个倒栽葱! “你没发烧吧?” “你、没、听、错,我、刚、才、说、的、就、是、我、在、追、求、你!”傅辰皓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 沈梦被他的执拗打败,秀美微蹙,也一个字、一个字回绝他,“我、不、接、受!”说完头也不回往前走。 遗憾的是,某个小子没有被她的拒绝打败,恬不知耻地跟在她身后。 爱吃西餐是吧? 沈梦脚步一转,故意选了一家中餐,还是主打辣菜的干锅。干锅很美味,就是真的名副其实干,一点汤水都没有,客人要么选择喝免费提供的开水,要么花钱买冷饮。 “傅设计师,你怎么不动筷子?这家店生意超好,一般都需要提前预定,你早上和我说要一起吃午饭,我可是特地定了这家店,让你尝一尝本地的特色菜。” 沈梦人畜无害地笑道,傅辰皓憋屈的表情让她暗爽不已,好吧,她承认她骨子里确实有恶作剧的倾向。 傅辰皓抽了抽嘴角,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这里‘伺候’他,不过要是他就此认输,岂不是有损他名誉?!他可是在他大哥面前夸下海口的! 不就是辣嘛,总比上刀山下火海好! “唉,味道真不错,不过港城的特色菜不是这个吧?这些不是从西南那边传来的吗?”傅辰皓夹了一片藕片丢到嘴里,忍着呛鼻的辛辣,硬生生逼迫自己吞咽下去,之后又企图不露痕迹地罐开水。 逞强! 沈梦暗地里嗤笑他,面上却笑眯眯地说道:“如今四海街一家,甭管什么都是我们大中华的料理。” 傅辰皓吃瘪,只好舍命陪君子,‘享用’惨无人道的美味。 下午上班沈梦就被向东抓走,她一坐上他的车,向东就开始忏悔,“我错了,梦丫头!” 沈梦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卷发,不阴不阳地搭腔,“错在哪了?” 向东被她的语调吓得一哆嗦,得,这尊老佛爷,他必须好好供着! 他坐直身体,转身面对她,嬉皮笑脸地忏悔,“我错在把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别人!” 沈梦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家伙嘴里从来没正经话,她偏头斜了他一眼,然后佯装要下车,“我想起来了,下午有很重要的工作……” “别急啊,你这丫头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向东连忙锁住车门,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了赔罪,我可是特地空出下午半天时间带你出去。” “去哪?”沈梦这才调整座椅,系上安全带。 向东卖了个关子,“自然是你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她想要去的地方? 太多了。 沈梦看向一脸卖关子的男人,就是不问他,反正到了就知道。 向东瞅了一眼淡定的女人,率先败下阵来,“得得,我总是斗不过你,告诉你也无妨,知道马修大师这几天要来港城做秀吗?” 沈梦一愣,瞬间领会贯通,“马修已经到了?” “神了!什么都瞒不住你。”向东驾车离开地下车库,驶出创意园大楼,向市中心五星级酒店奔去,“马修大师早上刚到,我特地替你预约了他,我这个老板够上档次吧?” 沈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嗯,很上档次,除了看人的眼光差点。” 向东:“……” “你不会以为我招聘傅辰皓进方圆是因为他的背景吧?” “我不会以为,我一开始就不知道,话说你们俩人是怎么认识的?” “是这样的……” 原来向东和傅辰皓只是点头之交,偶然场合认识,颇为欣赏他的设计风格,直到他主动联系自己寄来身份资料,才知晓他原来和博恩集团有关。 ** 市中心,凯撒皇宫酒店,客房部十楼。 向东找到马修下榻的房间,在门前理了理衣服,伸手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微笑地看向他,“Hi,Mark,快进来。” 沈梦从向东身后绕出来,绽开笑容,“Mathew,好久不见。” 老者眼睛一亮,神情有点不可置信,他推开向东,走到沈梦面前,张开双臂,“OH,Apple!好久不见。” 沈梦微笑,倾身和老者拥抱。 向东呆愣在原地,神马情况?这俩人早已经互相认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俩人,“俩位,能否为我解惑?” 沈梦挽着马修的手臂,微笑说道:“马修是我的恩师,同时也是我的伯乐,他引领我进入了服装设计行业。” “天!我还以为你的伯乐一直是我!”向东遭到打击,捂住心口做悲痛壮。 “哈哈。”沈梦和马修相视一笑。 同一时刻,凯撒皇宫门前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早该在十分钟前驶出,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停留在这里。 前排司机问副驾上的贴身助理,“林助理,走还是不走?” 林凡郁闷地想哭,他怎么知道走还是不走,“这种情况,你让我去问老大,你是想看我被发配到边疆?” 司机大叔正是昨晚侯在飞天舞吧停车场上的那位,自然也看到了昨天晚上的沈大美人,她刚才和一位帅哥踏进了酒店,这种微妙的场景让人自动在脑海里编排一出狗血大戏。 司机听到林助理的话,沉默了。 傅辰渊终于体会到沈梦目睹他载着女人离开时的心情,滋味果然很不好受。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却被掐掉,几秒钟后回复了一条制式回复,“抱歉,我在开会,稍后回电。” 酒店里开会? 要不是确信自己没有被她看到,他真的以为这女人故意在耍自己玩,也让他尝试一下心急火燎的滋味。 他抿唇,编辑短信,“今晚一起吃饭?” 短信发送出去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傅辰渊耐心地等了半小时,直到裘洛打电话过来催自己,他才示意司机开车。 沈梦和向东一直陪着马修聊到傍晚,三人又一起在酒店用了晚餐,饭后向东先行离开,沈梦与马修好久未见,俩人聊到十点钟才分开。 她打的回水榭江南,掏出手里给傅辰渊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喂,辰渊,抱歉,才看到短信。” “嗯,我在你这里。”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一切正常。 她甜甜一笑,“好,我马上就到家。” 半小时后,沈梦到达自家楼下,她刷卡走进小区,飞快跑向单元楼,没有乘坐电梯,一鼓作气爬上六楼,气喘吁吁地准备掏钥匙,公寓的门就从里面打开,傅辰渊抱着儿子站在玄关。 “妈咪回来了。”一大一小扬起笑脸,异口同声。 沈梦笑了笑,两位帅哥等门,她被奉承到了。 她走进去关上大门,一把抱住两个男人,在俩人的唇上分别吻了一下,“谢谢两位帅哥等我回家。” “妈咪,抱!”沈帅要抱抱,傅辰渊忍住自己想抱的心,把小家伙递过去。 沈梦接过宝贝儿子,把他抱在肩头,按着儿子的脑袋不让他回头,乘隙偷吻傅辰渊,安抚男人,一边还打掩护,“帅宝为什么还不睡觉?” “我在等妈咪回来。”小家伙身上香喷喷的,已经洗过澡。 傅辰渊被小女人偷吻,不满意蜻蜓点水,想要索取更多,奈何小家伙在场,他要耐着性子,于是转移注意力,蹲下来替她换鞋,“来,抬起脚。” 沈梦抱着儿子靠在鞋柜上任由男人伺候,母子俩人笑眯眯地看向殷勤的男人。 “爹地对妈咪真好。”自帅宝生日后,他对傅辰渊的称呼一直不愿意改口,傅辰渊没意见,沈梦也不纠正,反正就是他的爹地,早叫晚叫都一样。 傅辰渊起身抱过小家伙,“爹地对你不好吗?让妈咪先休息会,爹地抱你回房间。” “好吧。”沈帅趴在傅辰渊肩头,“妈咪待会来给帅宝讲故事。” “知道了,妈咪先去洗把脸。”儿子虽然聪明懂事,可是还是很喜欢听睡前故事,自从傅辰渊来了后,更是变本加厉,好像要把自己五岁以前没听过的故事都补起来。 沈梦看着一大一小走向房间,笑着回房换衣服,搞定一切后她走到儿子卧室,“妈咪来给你讲故事。” 傅辰渊把手里的故事书递给她,“我去给你倒茶。” “麻烦啦,爹地。”沈梦跟着儿子称呼他。 男人摇头失笑,揉了揉她的卷发走了出去。 小家伙本来就困了,一直强撑着,现在趴在妈咪的怀抱里,迷糊着眼,“刚才爹地正要说到结局,妈咪现在把结局告诉帅宝吧。” 沈梦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替他掖好被子,翻到结局那一页,柔声叙述,“查理和它的……” 小家伙睡着后,沈梦等了会才出来。 客厅里,傅辰渊坐在沙发上,仰首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沈梦走到沙发后面,弯腰圈住他的脖颈,脑袋抵在他宽阔的肩上,吻了一下他的脸,“傅先生辛苦了,呐,我的奖赏。” 傅辰渊把手伸到她的腋下,双臂使力把站在身后的小女人倒翻过来,稳妥地抱在了怀里。 沈梦突然被倒挂金钩,因为失重本能尖叫,声音刚发出来就被男人狠狠吻住,惊吓被他吞进肚子里。 沈梦闭上眼睛搂住他的脖颈,十分配合他的步骤,一天未见,此刻抱着他竟然分外想念。 俩人又是一番缠绵,在沙发上吻了好久才分开。 傅辰渊早已情动,抱紧怀里的小女人,贴着她的耳畔低语,“这才是我要的奖赏。” 沈梦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喘气,“吓死我了,不带这么玩的。” 傅辰渊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碰到你,我控制不住。” 唉哟,怪她喽? 沈梦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可是男人不松手,她撅嘴,“你放开我啊。” “别闹,乖乖坐下。”男人看出她的意图,宠溺地把她按在怀里,在喂饱他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今天你很忙?半天都没有回复我短信。” 沈梦不知道男人的话里有话,直言不讳地回答,“下午见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聊就聊了半天,晚上也一起吃了晚饭,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看到你的短信。” “老朋友?是港城人?” “不是,英国人,来港城参加活动,我们老板带我去见他,哪里想到我们俩人早已认识。” 原来是这样。 傅辰渊低声一叹,“我在酒店门口看到了你。” 沈梦怔住,顿时明白了这男人刚才的问话,她对上他的黑眸,贼溜溜地盯着他,“呀,原来吃醋了,这下你体会到我那天晚上的心情了吧?” 小女人两眼亮晶晶的,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像是扳回了一局。 傅辰渊捧起她的脸,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撮了一下,“我承认吃醋,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是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一样。” “谁说的?我那会可是难过的哭——”沈梦打住话题,捂着嘴巴瞅着他。 男人眸色一变,神色严肃起来,“下次遇到这种类似的误会,要勇敢地上来质问我,不要一个人偷偷臆测、难过,明白吗?” 沈梦点头如捣蒜,倾身靠在他怀里,“知道了,傅爹地。” 男人低沉一笑,她还叫上瘾了,“今天傅辰皓有没有骚扰你?” 沈梦调整坐姿,后背靠在他身上,双脚搁在茶几上,她玩着他的手指,“当然有,你弟弟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说要追求我。” “你怎么回答?” “拒绝呗,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想要脚踏两只船,再者他是你弟弟,我能有什么想法。” “非常好,你的认知我很欣赏。” 他低头吻她的脸颊,以示鼓励。 沈梦咯咯一笑,回眸凝视他,“你也要这样,假如有别的女人对你示好,你要洁身自好!” 傅辰渊莞尔,捏了捏小女人的脸颊,“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想要,随时可以取。” 沈梦笑得像朵花,男人的黑眸里满满的渴望,她五指捧住他的脸,啄他的唇,“乖,等哀家姨妈回家就临幸你。” 傅辰渊:“……” 傅大BOSS邀约不成功,遗憾而归,不过临走之际,问沈大美人要了点利息,在她的卧室里逗留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去。 沈梦洗漱时发现卫生棉溃不成军,郁闷地发短信问候罪魁祸首,“下次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卧室!” 亲爱的傅先生回复:“那去我的卧室。” ** 第二天,沈梦踏进大办公室就看到傅辰皓已经落座在原本文妹的位置上,属于文妹的日常办公用品已经全部换走,取而代之的是高大上的设计师常规用具。 “我的助理呢?”沈梦把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两手叉腰看着笑得像偷吃了蜂蜜一样的男人。 傅辰皓推开椅子站起来,对沈梦伸手,“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搭档,我们俩人合并为一组,我的助理也一起过来。” “老大,我在这里!” 沈梦忽略他主动示好的手,看向原本属于另一位设计师的办公桌,小文此刻坐在那里,由于中间的盆栽挡着,她刚才没有注意到。 沈梦走过去,大熊不在位置上,一早去了服装厂监工,她问小文,“许设计师呢?” 小文苦着一张脸,指了指隔壁,“许设计师被调到隔壁去了。” 沈梦脑仁疼,不用猜也知道能调动许设计师的人是谁,她转身去找向东,傅辰皓叫住她,“大老板今天出差,一个星期后回来!” 沈梦脚步一顿,没有看向傅辰皓,而是和小文确认,“真的?” 小文点头,“艾米一早发的消息。” “知道了。” 沈梦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查收邮件,关于她和傅辰皓合并的消息已经正式下达文件,向东这家伙也发来了邮件解释—— “Sorry,梦丫头,Justin愿意免费替我打半年工,以此交换到你那组,我想来想去,觉得此事可行,你俩正好可以中西合璧,开创一种新的风格出来。我有要紧事处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乖。” 沈梦看完邮件,直接回复一个F开头的单词过去,然后深呼吸,考虑怎样与傅辰皓协调。 或许是她一上午都摆着扑克脸,傅辰皓这小子没敢来骚扰她,工作上的事情也是邮件往来。 ‘叮’地一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Apple,中午一起吃饭可否?我们谈一谈整合的事?” 傅辰皓发来午餐邀约,沈梦看了当没看见,继续画稿。 ‘咚咚’声音响起,沈梦抬头看向站着的傅辰皓,“什么事?” 傅辰皓自动忽略她的冰山脸,“沈设计师,你还没有给我回复。” 沈梦假装看向屏幕,犹豫要怎么回绝,一道天籁之音解救了她! “铛铛铛,帅哥美女们,我回来啦!”海花热情洋溢的声音在大办公室门口响起。 沈梦第一个站起来欢迎,看向三日未见的好友,“花花,你回来了。” “小梦,快过来。”海花抱着一大包零食走进来,招呼大家,“我给你们带来了特产,快来尝一尝,老娘的手拎得酸死了,我容易么我!” 沈梦和众人挤过去,沈梦借机拉着海花说话,“快约我吃午饭。” 多年来的默契使海花不用问就配合地说道:“小梦,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啊,也就三天没见,想死我了。” 沈梦笑呵呵地答应,“好啊,我也想你。” 傅辰皓郁闷地出声打断,“Apple,我……” 海花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站在远处,她刚想招呼他过来,一看之下,奇怪地看向沈梦,“我们公司又来新人了?” 绝! 海花这丫头说话比她还毒! 沈梦笑着回答,“他是Justin。” “啥?Justin?!”海花惊愕,上下打量傅辰皓,“不对啊,娘娘腔不是这幅造型啊?” 傅辰皓嘴角抽动,顿时黑脸,“娘、娘、腔?” 众人控制不住,哈哈大笑。 “Justin,谁让你第一天进公司造型那么另类,不怪花花姐说你是娘娘腔。”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模样,干净清爽。” 海花眼睛一亮,兴奋地小跑到傅辰皓身边转悠,伸手拍了他的肩一下,“小子,看不出来啊!脱下那非主流的马甲,摇身一变俨然一帅小伙哇。” 傅辰皓被她推得差点一踉跄,连忙稳住身体站好,咳嗽几声,“我应该比你大,请不要用‘小子’这么粗俗的字眼称呼我!” “哎哟喂,姐我八二,你八几?”海花不服,撸袖子与他开杠。 “八七。” 海花语塞,不变应万变,“看吧,我比你大!” 傅辰皓怀疑地看向她,“八二年,现在应该三十三岁了,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四五岁,你不要骗我,我要看你的身份证。” “切,你查户口啊?女生的身份证能随便乱看吗?只有未来的老公可以看!懂不懂规矩?真是没家教。” 海花才不怕他,本来第一天看这小子就不顺眼,现在敢和她叫板,就更加不顺眼。 沈梦站在边上吃特产,一直瞅着杠上的俩人,觉得十分有趣,还别说,傅辰皓虽然烦人,但是长相不赖,要是收起顽心,倒是和海花相配,而且看他们这架势,很有欢喜冤家的模样。 中午吃饭时,沈梦问海花,“花花,有没有兴趣帮忙收了娘娘腔这妖孽?” “噗”! 海花喷出刚喝下的茶,沈梦立刻甩头避开。 “这人妖在追求你?”海花刚消化完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在惊愕沈梦和傅辰渊怎么就勾搭上了,没想到她又抛来一个重磅炸弹! 沈梦不隐瞒,郁闷地点了点头。 海花兴奋地拍桌,“乖乖!俩兄弟追女!真是太狗血、太言情、太让人想吐槽了!” “花花!”她告诉好友秘密,可不是为了听她逗趣的。 海花噤声,对沈梦挤眉弄眼,“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娘娘腔那死小子把魔抓伸向你!我会替傅少好好保护你的,也不要他给我保护费,有空请我下馆子搓一顿就行,我的要求不高的。” 沈梦摇头失笑,捏了捏好友的脸,“馋嘴,不会少了你吃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约今天晚上,我出差在外三天,一点好吃的都没享受到,尽忙工作了!” 沈梦想到昨晚放了某人鸽子,同意海花的意见,于是打电话给傅辰渊,“傅先生,晚上一起吃晚饭?” “好,不过可能要晚点,七点钟如何?” “行,你介不介意我带个朋友?” “花花阿姨?” 海花凑在沈梦耳边,听到了‘花花阿姨’的称呼,笑得合不拢嘴。 “……” 沈梦避开海花的笑声,问电话里的男人,“你怎么一猜就猜到啦?” “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们定饭店,到时候直接饭店见。” “好的。” ------题外话------ 昨天2万字更新,你们的月票、评价票呢?!   ☆、070 爹地你要加油啊 晚上六点半,俩个漂亮的女人牵着一个男娃来到了港城最负盛名的一家以野味和海鲜为主的大饭店——海港城。 沈梦把自己的车扔在水榭江南,她带着儿子蹭坐海花的车,一方面是为港城下班高峰期交通减少阻塞,一方面是给某位爹地表现的机会。 “小梦,傅大少会不会说我贪得无厌?”饭店是海花做主选的,选了后又觉得各种不妥,一路上不停念叨给沈梦落了面子,她的死党没见过世面诸如此类的话。 沈梦第N遍重申,“放心,他不会这么想,我们不能用女人的想法猜测男人的心思,再说,我也很喜欢这家饭店。” “花花阿姨,爹地不会说你的啦,我会告诉爹地是帅宝喜欢吃海鲜。”沈帅穿着英伦风格的三件套小西装,衣服就是花花阿姨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踏进饭店大厅,贵族气质直接秒杀大厅角落里在儿童游乐设施上玩耍的小朋友。 “爹地?”海花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好友,“小梦,你和傅大少领证了?” 沈梦哭笑不得,海花经常脑洞大开,联想能力极强,不去写小说可惜了,“当然没有,我们才交往。”她解释了称呼的由来。 “原来是这样。”海花哈哈一笑,“不过这样称呼也蛮好的,‘爹地’唤久了就是一家人了,你俩也很快步入婚姻殿堂。” 婚姻殿堂? 神圣的字眼、神圣的爱情归属地。 沈梦眼神变虚,跟在海花后面,这与她当初的设想不一样,她接近傅辰渊不是想要嫁给他,然而要是真的能够修成正果,想来应该不错。 三人来到二楼预定好的包间,入目眼帘的就是古色古香的吊灯,不规则造型的外框,古典人物画像,灯光打在人像上一点都不影响照明。在观其他,皆是配套的中式家具,造型别致、独具匠心。 “好漂亮啊,妈咪。”沈帅到底年纪小,最先出声赞叹。 “嘿,这里装潢真不错,古色古香的,同时又不令人害怕。”房间里打着空调,温度设定为二十六度,海花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沈梦也跟着脱掉自己的大衣,顺手递给海花,然后替儿子脱外套,“为什么害怕?”她其实蛮喜欢这种风格的。 “你不在的那五年,我有次和朋友去了苏城的一座千年古镇,第一次去的时候特别遗憾没有住进古色古香的园林里,第二次特地过去住了一晚,吓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所以这种地方只可以看看,真让我们整天待在这里,肯定会发疯。” 海花一眼就看中贵妃榻,走过去拿起抱枕淑女地坐下,笑哈哈地解释。 沈梦把儿子的小西装挂在椅背上,“所以有些表面上看着很好的,其实并不适合我们。” “呀,你别多心,我可没含沙射影,我就是看到这装潢风格才想到那件事。” “知道哒,我也是有感而发。” 沈帅把室内都转了一圈,默默记下不会读的汉字,准备周末去请教外公,“妈咪,我能不能出去玩会?” 沈梦一听就知道儿子想要做啥,一楼大厅有架钢琴,小家伙在伦敦学了两年的钢琴,回国后她还没找到好的钢琴老师,“可以去,不过不要跑出大厅,另外要记得询问楼下的叔叔可不可以给你弹。” “当然啦,帅宝懂哒。”小家伙得到允许后,也不穿外套,就兴奋地跑了出去。 俩大人都没有拿衣服追出去,饭店本就开着中央空调,她们没必要如此惯孩子。至于为什么不去听帅宝弹琴,那是因为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奉承孩子。 海花躺在贵妃榻上,惬意地伸懒腰,“没考虑给你儿子买架钢琴?”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花花阿姨,什么时候有空陪我一起去看看?”沈梦找出茶杯,倒了两杯开水,其中一杯递给海花。 海花坐起来接过茶杯,“嗨,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沈帅跑到楼下前台,踮起脚尖问站在里面的漂亮姐姐,“姐姐,请问我可以谈钢琴吗?” 前台小姐对可爱又萌的男娃毫无招架之力,温柔地询问,“小朋友,你会谈钢琴?” 饭店的钢琴可以弹,但是大多数时候仅作装饰,有客人会去碰触,不过很少有人提出来要弹奏。 沈帅自信地点头,“当然,姐姐喜欢听什么?我谈给你听。” 旁边正在预定包间的客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小男娃,一本正经地想要弹钢琴,他觉得非常好笑,这小男孩现在就学会用文艺泡女生,可比他们当年强太多。 “小朋友,你真的会弹?那就来一首最近流行的‘爸爸去哪儿’。”客人来了兴趣,他也只是觉得好玩,没有故意刁难,毕竟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看这些。 沈帅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卖萌地看向客人,“叔叔,我要是会弹,你可以请我的爹地妈咪吃晚饭吗?”言下之意就是,沈帅小朋友要为他便宜爹地省钱! 前台人员觉得小男娃也太聪明了,有点担心客人会恼怒,“小朋友——” “行,叔叔答应你,不就一顿饭的事。”跌破前台人员的眼镜,客人豪爽地应下。 沈帅咯咯一笑,开心地跑向三角钢琴那里,跨过低矮的红绳,坐到板凳上,掀开琴盖,小心碰触琴键,确定音色没问题,转身看向等候在前台处的两个大人,“我开始喽。” 当稚嫩的双手碰到琴键那一刻,流利的音符就从小男娃的手上流泻出来,旋律耳熟能详,确实是同名综艺节目主题曲。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行人听到熟悉的钢琴声驻足,纷纷看向谁在弹琴,在看到是名可爱的小男娃时都笑了,羡慕这是谁家的孩子,能把钢琴弹得在家里一样,活泼没有拘束。 打赌的客人心服口服,笑着对前台员工说道:“把小男娃的账记在我名下。” “好的,杜总。” 傅辰渊踏进海港城大厅时那位大方的杜总已经离开,沈帅刚好弹完最后一小段,他忘我地说道:“二货,来,该你发挥啦。” 旁观群众不明所以,只觉得小男孩天真可爱。傅辰渊摇头失笑,小家伙把这里当成家里了,他走过去,“帅宝,二货不在这里。” 沈帅也意识到自己弄错了,抬头看到站在钢琴边上的傅叔叔,高兴地跳下凳子,“爹地,你来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英俊帅气,儿子活泼可爱。看得一众人等羡慕至极。 傅辰渊对充满善意的客人微微一笑,弯腰抱起沈帅离开钢琴,“爹地不懂,该二货发挥什么?” 沈帅举起手,惟妙惟肖地扮演二货的爪子,“二货喜欢听我弹琴,最后会一爪子拍上琴键,结尾。” “……” 傅辰渊摸了摸鼻子,他还以为是二货嗷嗷叫,吼几声代表夸奖。 诚然二货喜欢听音乐很有趣,可是这一爪子拍下去,有多少架钢琴能够承受得住二货的肥爪? 路过前台时,工作人员出声唤道:“傅总,沈小姐定的包厢已经被人买过单。” 傅辰渊停下脚步,走过去,接过签单,眉头不禁微蹙,“为什么是杜总签的字?”杜少卿可是海港城的大客户,同时也是他的知交。 前台员工道出了事情原委。 傅辰渊听完,黑眸一闪,敢情小家伙为自己省钱呢,他把单子递过去,“就签杜总的单,你吩咐下去,今晚杜总包厢的酒水免一半。” “好的,傅总。” 沈帅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前台大姐姐,“爹地,这家店是你开哒?” “爹地只是管理者,这家饭店是属于公司的。”傅辰渊抱着沈帅离开前台大厅,“帅宝怎么想到要替爹地省钱?” “那位叔叔好像不相信我会弹琴,看那位叔叔的穿着,肯定不差钱。”妈咪是设计师,小家伙耳濡目染,自身品味本就不低,看人的本领也是一流。 “小机灵鬼。”傅辰渊夸了一句,他刚才没有隐瞒事实,也是相信小家伙不会持宠而娇。再说,等他娶了沈梦,他的一切都是他们母子的。 沈梦和海花是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俩人在聊着以前的事,见到傅辰渊抱着沈帅进来,才发现已经七点。 “抱歉,让俩位女士久等。”傅辰渊放下小家伙,走到海花面前,伸出右手,“花花阿姨,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传说中的傅大少啊! 穿着黑色长款大衣风度翩翩向她走来,还非常友好地对她微笑寒暄,海花激动地语无伦次,“哈哈,傅大少,我是海花……久仰……请允许我待会不洗手直接吃饭。”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直爽的姑娘。 傅辰渊收回手看向沈梦,“你眼光真好。” 沈梦知道男人的意思,这是在夸她挑选女朋友和男朋友的眼光都不错,“少拍马屁。”说完又问海花,“花花,要不要傅大少再给你签个名?” “不要签名,一起合个照啊!现在都流行拍照发朋友圈!”海花笑着摇头。 傅辰渊闻言,扣上大衣,“要不现在拍一张?” 海花连忙摆手,“说笑啦,说笑啦。” 一顿寒暄后几人分别入座。 沈帅坐在傅辰渊、沈梦之间,男的俊、女的美、小的萌,俨然就是一家三口。 傅辰渊作为主人,把菜单递给海花,“花花阿姨,请点单。” 海花顺从地接过,不好意思地说道:“傅大少,就和小梦一样叫我花花吧,被您称呼阿姨,我惶恐啊。” “好,花花。”傅辰渊之前听帅宝经常花花阿姨来花花阿姨去,所以也不自觉这么叫唤。 沈梦微笑地看着他们,好友、男友齐聚一堂,气氛又如此融洽,当真开心,“肚子饿了,我们别客气来客气去了,花花,点单。” “好嘞。” 海花到底是吃货属性,有沈梦从中周旋,初见傅辰渊的紧张很快消散,一门心思扑在菜单上。 傅辰渊在教沈帅拆餐具,同时不忘与沈梦闲话家常,“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帅宝在弹钢琴,弹得还不错,他是在伦敦那几年学的?” 沈梦抿了口茶,偏头看向男人,“嗯,楼上邻居是钢琴教师,帅宝和二货经常过去蹭听,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回来告诉我——‘妈咪我会弹琴了’,我很惊讶,后来想一想,可能是怀孕时经常听到楼上在弹琴。” “那么,二货有没有拍坏人家的琴键?”灯光下,穿着米分色羊毛衫的沈梦言笑晏晏温情似水,回忆陈年往事,静得像一幅画,美极了。 沈梦吃不消男人光明正大欣赏的眼神,悄悄努了努嘴,暗示他低调。 男人配合地勾了勾唇角,端来茶壶给母子俩人添水。 海花兀自低头点完菜,没有看到男女的缠绵眼神,她插话道:“当然有,好在邻居是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不生气反而乐得哈哈大笑,不过后来还是宋医生帮我们找人修好了钢琴。” 沈梦咳嗽几声,低头喝茶,花花阿姨,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想让我晚上回家跪搓衣板么? 海花福灵心至,瞬间意会到沈梦的意思,她合起菜单,按了桌上的按铃,“哈哈,傅大少喝点啥?要不要喝酒?” 沈梦伸手捂脸,真是败给她了,平时不是与自己很默契的嘛,怎么今天转移话题本领如此低端? 宋医生。 宋成彦,他全程参与了沈梦的五年,五年生活的点点滴滴如影随形刻在她的脑海里,连带着她的朋友都一清二楚。 傅辰渊眼神一暗,很快又恢复正常,“今晚开车不喝酒,花花可以来点红酒,小梦今天身体不方便,就喝热茶。” “噗!” 男人的话吓到了沈梦,害她被茶呛到了,傅辰渊绕过帅宝,替沈梦顺着后背,“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沈梦脸更红了,哀怨地瞅了一眼殷勤的男人。 海花等到傅辰渊收手坐好,她才凑到沈梦耳边,嘀咕道:“啧啧,当我孤家寡人的面秀恩爱是不对的。” 沈梦反击道:“所以我建议你去收了娘娘腔,保证他也对你这样。” “得,当我没说。”一想到娘娘腔,海花就不自觉哆嗦。她还是喜欢宋医生那种类型的。温文尔雅。 傅辰渊注视小女人的侧颜,白皙绯红,两种颜色交织,睫毛随着她说话在不断飞舞,剪水双瞳还眯成了一条缝,“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能对我和帅宝讲?” 沈帅小朋友照例在玩手机闯关游戏,“爹地,这是什么品牌?” 傅辰渊瞄了一眼四排提醒的字,快速排除混淆视听的选项,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秘密很简单,即使不认识也没关系。” 沈帅点头如捣蒜,“爹地,我再玩几遍就能猜出秘密。” “喂,傅大少对帅宝真宠。”海花挤眉弄眼地看向好友,“你会不会吃醋?” 沈梦看向一大一小,对上傅辰渊的黑眸,后者问道:“在讨论我?” 海花嘎嘎一笑,然后收起笑脸,提起话题,“傅大少,你知道你弟弟已经掉入小梦这组了吗?” “哦?”傅辰渊挑眉,黑眸锁住沈梦,“你老板的意思?” 真是聪明的男人。 沈梦无奈一笑,伸手抬了抬儿子的下巴,不让他低着头,“嗯,向东被你弟弟收买,人事命令一早上下达,我只好勉为其难接受。” “如果实在觉得麻烦,我可以替你出面。”当初的用意是让傅辰皓回来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而不是来同他抢人的。 “傅大少,我插一句,娘娘……”海花摇了摇头,改口道,“傅辰皓在公司追求小梦,完全是仗着没有人知道小梦已经名花有主,我想要是您有时间,每天下班来接小梦几次,那么他就不敢任意妄为。” 傅辰渊感谢海花的建议,终于有人站在他这边,“花花,你以为我没提出过要给我自己正名?哎,你们家小梦一直不愿意带我出场,非要和我谈地下情。” “傅辰渊!”沈梦撅嘴,这男人当真无赖,“我不是给你机会请我死党吃饭了?你不是已经和我哥见过面了?其余人不重要。” “其余人是不重要,但是他们觊觎你就不行。”男人的眼神直直看向卷发女郎,眼神里满满的占有欲。 海花逐渐露出自己的本性,也敢开玩笑了,“唉哟,我的妈呀,容我抖一抖鸡皮疙瘩。” 沈梦绝倒,她不是故意刺激好友的,正好这时服务员端菜上来,三人也就停止了交谈,专心用餐。 饭后,傅辰渊牵着沈帅率先走出包厢,沈梦和海花跟在后面说笑,到达一楼大厅时,也没见到傅辰渊停下去买单,俩人好奇,看了眼前台又看了眼前面的男人,什么情况?吃白饭? 沈梦追上他们,替好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不签单?” 傅辰渊举起帅宝的手,“帅宝给我们找了一位大方的老板签单了。”他简单解释了之前的事情。 沈帅适时昂起脖子,咯咯笑个不停,“妈咪,花花阿姨,免费吃晚饭的感觉很好吧?” 沈梦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儿子胖嘟嘟的脸颊,“你呀你,真是人小鬼大。” 海花在边上添油加醋,“我说,小梦,你太幸福了,两个男人都是赚钱手,你现在就可以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 傅辰渊非常赞成,“我同意。” “想得美。”沈梦撅嘴哼了哼,然后叮嘱海花慢点开车。 他们与海花在停车场分手,沈梦和儿子坐在后座,她刚坐稳就收到海花发来的短信,“你们家傅少真心不错,我羡慕嫉妒恨!” “怎么说?”沈梦看了一眼认真驾驶的男人,笑着回复过去。 “可以用一首诗句形容,傅大少仅仅往那一坐,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说人话。” “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颜值爆表!超级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沈梦抑制不住笑出声。 “妈咪,笑什么?”沈帅本来趴在储物柜上和爹地聊天,听到妈咪的笑声好奇的不得了。 沈梦伸手把儿子搂在怀里,“花花阿姨夸你聪明。” 傅辰渊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嘴角也跟着翘起,小女人就知道忽悠小孩。 ** 沈梦不喜欢地下车库,再说小区的地下车库唯独不通临街的这栋楼,所以她更加没有必要把车停进小区内,而是选择停放在小区门口的马路上。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有好多比她的车还贵的也停在外面。 早上七点半,她准时领着儿子刷卡走出小区大门,沈二货直接从汽车进出栏杆下穿过,门卫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沈小姐,早。” “早上好。” 沈梦例行对门卫道早,然后走向自己的车,偏头的一瞬看到立在自己车前手捧鲜花的傅辰皓,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帅看着立在妈咪车前的叔叔,好奇地问道:“妈咪,那位叔叔为什么站在我们家车前?咦,他在对我们笑哎……” 一清早就遇到手捧鲜花的帅哥,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奈何对象不是她中意的。 沈梦很想装作没看见或者干脆今天不开车,可是傅辰皓已经看到她,捧着鲜花朝她走来。 “早上好,Apple。” “Justin,你这是做什么?” 沈梦瞪着他手里的玫瑰花,粗略一看有几十朵,大红色的花朵果实饱满,香气扑鼻,老实说傅辰渊追求她时都没有恶俗地捧着玫瑰站在她楼下等他。 沈帅仰首看向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叔叔,小手摸向蹲在自己身边的二货的大脑袋,要是这位叔叔敢欺负妈咪,他就放狗咬。 美人看到鲜花微怒,她旁边的小男娃模样像极了她,眼神却不友好,连带着这只体型庞大的哈士奇都鄙视地瞪着自己。 傅辰皓摸了摸鼻子,决定忽视小孩和宠物,把花递给沈梦,“鲜花赠美人。” 沈梦嘴角一抽,摇头拒绝,“谢谢你的抬爱,我不需要。”说完牵着儿子的手避开他走向自己的车。 沈帅扭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叔叔,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个不停,狡黠地问道:“叔叔,你在追求我妈咪吗?” “帅宝,不要与陌生人说话。”沈梦故意训斥儿子。 沈二货瞪向陌生人,狗眼里满满的鄙视与戒备。 傅辰皓看着传说中的正太和萌宠,露出太阳般温暖的笑容,“是啊,叔叔在追求你的妈咪。” 沈帅咯咯一笑,对他做了个鬼脸,“叔叔,你太落伍了,妈咪已经有爹地了!” 有爹地了? 傅辰皓愣住,不信地看向沈梦,他大哥知道吗? 沈梦注意到他的疑惑,没有额外解释,打开车门坐进去,“帅宝,系上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好的,妈咪。”沈帅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想着晚上回去和爹地视频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沈梦把儿子送到学校,傅辰皓一直在跟着她,她不加理会,反正国际小学安保措施良好,他也进不去。她调转车头驶向公司,打算今天找几件难题丢给这小子,省得他闲极无聊骚扰她。 她把车停到收费停车场,牛皮糖傅辰皓也跟了过来,她下车时,这小子手里还抱着红玫瑰,迭声道:“Apple,等等我。” 沈梦深呼吸,再次重申道:“Justin,刚才我儿子在,我不方便多说,我希望我们除了工作接触外,私下里你不要来打扰我,不然小心我告你跟踪我,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大哥是刑警吧。” 傅辰皓愣住,看着佳人远去,他还真不知道她大哥是刑警! 他只是凭借冲动行事,就想与他大哥唱对台戏,并没有找人调查沈梦的身世,现在看来有必要,一时冒出个爹地,一时又冒出个警察大哥,不知道下一秒还会冒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唉哟,娘娘腔,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人家明明不喜欢玫瑰花,你还送,真是讨厌的啦!” 海花在大办公室门口转悠了好久,直到看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她瞅准时机,一把夺过傅辰皓手里的玫瑰,开口就是一串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的台湾腔,大办公室的人纷纷哆嗦。 沈梦坐在位置上努力憋着笑意,肩膀抖个不停,海花这丫头被傅辰渊一顿饭收买,她刚才一个电话招呼,此刻正不遗余力地帮傅大少铲除情敌。 傅辰皓瞠目结舌,委实不敢相信还有如此厚脸皮的女人,突然冒出来抢走他的鲜花,现在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海花,这花……”他出声解释。 “讨厌啦,不要直呼人家名字啦,叫人家花花啦。”海花翘着兰花指,眨巴着眼睛,伸手对傅辰皓的胳膊戳了戳。 “呕!” 众人纷纷对着纸篓呕吐,实在受不了海花的嗲功。 傅辰皓嫌隙地避开,“既然你喜欢你就拿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位置上坐下,郁闷地看了一眼对面,绿色盆栽后她低垂着头,像是没注意到刚才的情况。 海花心里比了个V,然后恢复正常表情,抱着玫瑰离开,走到女生厕所,递给打扫卫生的大妈,“大妈,您辛苦啦,来,送你一捧玫瑰花,开心开心。” 扫地大妈笑呵呵地接过,乐得合不拢嘴。 中午吃饭的时候,海花给沈梦商量对策,“要我说,小梦,你干脆直接公开你和傅大少的关系,这样娘娘腔那小子也不敢在公司骚扰你,他到底不敢顶着乱伦的名号追求你!” 沈梦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是她不想这么早公开,“花花,你知道的,我和傅辰渊的事就你们几个亲近的人知道,旁人谁也没告诉,至于原因,你肯定懂我。” 海花与沈梦认识十几年,怎会不懂好友的心思。 她吸溜了一口面条,看着蹙眉的好友,“何苦呢?明明有捷径,却偏要选择最苦的一条道,你呀,真是死脑筋,不过我也就是喜欢你的死脑筋。” 沈梦笑道:“有句话是这样讲的,女人未出嫁前有父亲宠爱,出嫁后有丈夫疼爱,年纪大时有儿子关爱,这是最幸福的女人。我现在有父亲宠、儿子疼、男友宠,已经很幸福啦;当然也有话是这么说的,女人靠爸妈是公主,靠男人是王妃,靠自己才是女王!你说我为什么不选女王当?” “也是,女人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最靠谱,虽然路途艰辛了点。”海花舀了一勺乌鸡汤放到沈梦面前,谄媚道,“给,好好补补,当女王很辛苦的。” 沈梦看着古灵精怪的好友,问道:“你在算计什么?” 海花嘿嘿一笑,鬼鬼祟祟地瞄了瞄四周,小声地问,“昨晚傅大少给力不?” 给力? 沈梦一时不能意会,而后看到海花对她挤眉弄眼,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害羞一笑,傅大少怎么会不给力?不然儿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沈梦放下汤勺,看向满眼八卦的好友,“就这么好奇?” 男人聚在一起喜欢谈论女人,女人也不外如是。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异性相吸,同级排斥。 海花点头如捣蒜,一双月牙形的眼角乌黑发亮,“嗯嗯,我看你最近气色很好,想来受到不少滋润。” 沈梦咳嗽一声,白了好友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尽是龌龊思想,我们俩什么也没有,就是牵手接吻拥抱。” “不是吧?”海花惊奇,忽悠小声嘀咕,“傅大少不像是爱吃素的人啊?” 沈梦绝倒,“你是半仙么?从哪看出来他不爱吃素?” 好吧,沈梦你就承认吧,傅辰渊这男人一开始对你就动手动脚,熟悉后更是变本加厉,确实不是爱吃素的人! 海花张开五指,弯曲拇指和食指,“原因有三。” 哟,还真是半仙啊。 沈梦低头吃着面条,“哪三个?” 海花笑嘻嘻地回答,“第一,傅大少鼻子很挺;第二,傅大少看你的眼神;第三,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沈梦咂咂嘴,反驳道:“第一,帅哥五官都很突出;第二,他是我男朋友,看我的眼神定当饱含喜欢;第三,话没错,但是也有原则性的男人。” “啧啧,你就这么维护他啊?话说回来,你们俩打算啥时啪啪啪?” “呃,时机未到。” “你呀,也不要太矜持,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主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的了床!” “有你这样教唆人家投怀送抱的好友么?” “我不是在教唆你,我是在给你出谋划策,你想啊,你们都是成年男女,互相喜欢对方,啪啪啪很正常,不要拘泥于世俗观念,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欲望都市’里萨曼莎还说过买鞋子前还要试穿几次才能决定哪双合适自己,男人也一样,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婚后适不适合你?” “你这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怪论!”不是沈梦迂腐,也不是她保守,她只是不习惯在人前高谈阔论这种闺房之事。 做就行,没必要挂在嘴边。 海花替好友着急,这年头喜欢带着拖油瓶的女人的男人真的罕见,“傅大少那么优秀,肯定有不少女人眼红着呢,你不加紧握到手里,被人撬墙角怎么办?” “能被撬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坚信我的男人只属于我。”海花不知道傅辰渊有未婚妻,沈梦也不想告诉她,毕竟未婚妻也只是未婚妻,现在不是有了她么? “我喜欢你的自信!”海花佩服地五体投地。 这天下班,沈梦和海花相携走出电梯就看到旁边的女性急匆匆地跑过,间或和同伴激动地交流,“走,听说门口有一位小帅哥,我们去瞅瞅。” “在哪?” “喷水池前面,还背着画架!” “哟,这么小清新?” 沈梦内心一动,与海花对视一眼,海花大嘴巴,“不会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弟弟?”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梦不紧不慢走出大楼,向着喷水池望去,穿着灰色卫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的林远腾背着画架站在喷水池边上。 傍晚夕阳下,男孩眉清目秀,一身白衣黑裤站在喷水池前,好像一副定格的油彩画,入了众人的风景里。 海花挽着沈梦的手一顿,“哟,还真是这小子,不过今天吹得什么风?早上晚上都有帅哥为你守候在门口。” “呐,我一向人缘好。”沈梦开着玩笑,带着海花走上前去招呼,“远腾,你来找我的?” 海花对林远腾挥了挥手,“嘎嘎,小帅哥,我们又见面啦。” 林远腾记得海花,上次帅宝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印象中她是一个性鲜明的都市女性,他笑着点头寒暄,然后看向沈梦,“小梦姐,我特地来蹭晚饭的,你愿不愿意招待我?” “怎么会不愿意?求之不得。”沈梦拍了拍他的肩膀,“花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海花摇摇头,松开沈梦的胳膊,“我今晚有约了,下次有空再和你们一起吃饭。” 沈梦也不强求,“行,那我和远腾先走了。” “去吧,去吧。” 海花目送俩人离开。 “这个男孩是谁?”傅辰皓郁闷的声音在海花背后响起。 海花转身看着他,对方眼神里的怀疑显而易见,她笑了笑,平静地说道:“哦,小梦的竹马。” “竹马?” “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海花实事求是,也没有添油加醋,只不过面部表情很丰富,引得人遐想无限。 傅辰皓沉默了,早上还在担心会不会又冒出另外一个男人,哪想到傍晚就应验了! 海花得意地看了一眼快要石化的某人,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走开,“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沈梦发动车子,问林远腾,“远腾,想去哪里吃饭?” 林远腾蜷缩在副驾上,个子高坐在家庭版轿车里显得有点拥挤,“小梦姐你来定,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梦驶出停车场,闻言笑道:“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我们家帅宝要是有你一半就好。” “帅宝挑食吗?”生日宴会那天,小家伙可是啥都吃的。 沈梦提到儿子的饮食问题就心烦,也不知道他老子是不是一样,“挑食的厉害,芹菜、茼蒿这些有味的菜一律不碰。” “小孩子都这样,长大离开家就喜欢吃了,就像我以前从来不爱吃平菇,读大学时自然而然就喜欢上。”林远腾拿自己举例。 “嗯,但愿如此。” 一路上,沈梦和林远腾杂七杂八地乱侃,多数都是他们儿时的回忆,沈梦回家接到儿子,把沈二货留给门卫照顾,允诺回来带肉骨头给它,二货才从后座位跳下来。 林远腾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二货,“早知道我就买菜过来的,现在二货要记恨我了。” 沈帅开心小舅舅过来,拉着他的手,吓唬蹲在岗亭前的保姆,“小舅舅,没事的啦,二货不敢记你仇,不然我会收拾它。” “帅宝,不要把脑袋搁在车窗外。”林远腾伸手把小家伙板正,关上车窗。 沈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微笑不语。 用餐时,林远腾道出了来意,“其实我今天来是要教帅宝画画。” “画画?”沈梦把手里的虾仁蛋炒饭递给儿子,“帅宝,你要求和小舅舅学画画的?” 沈梦从来没有强求儿子去上兴趣培养班,毕竟儿子现在才五岁,她不建议过早开发儿童,平时她就买一些课外书籍和动手小游戏给他玩。 沈帅舀了一勺炒饭送进嘴里,吃完了才回答,“是啊,小舅舅那天给我画的很好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每天放学早,回来正好可以学画画啊。” 沈梦把水杯递给儿子,“帅宝,小舅舅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每天过来陪你。” 林远腾看着对面的母子,微笑道:“没事的,我每周抽空来三次,小孩子既然有兴趣学,就培养他呗。” 沈梦真的不想仗着人情,再次和儿子确认,“帅宝,你确定要学?妈咪可以送你到少年宫的。” “不,我就要和小舅舅学,我们班同学去少年宫学画画,画得还没有小舅舅好看。”小家伙抱着水杯执拗地回答。 沈梦脑仁疼,一个是一年级小屁孩,一个是专业西洋画师,压根没有可比性!儿子有时候真是随自己,执拗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动。 “好吧。”沈梦拿他没辙,儿子第一次有所求,她不答应好像不大好,她看向林远腾,“麻烦你了,远腾,帅宝的学习费用我会按照市场价格支付给你。” 林远腾摇头,“小梦姐,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不要补课费,我每次来你请我吃饭就行,我不是非要下馆子,小梦姐做给我吃也行。” “得,知道了,你不嫌弃我的手艺差就行。”沈梦了解这个弟弟最好说话,所以从小就和他走得比较近。 林远腾说到做到,一周来三次教帅宝画画,每次两个小时。 于是,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格局。 早上,傅辰皓雷打不动手捧鲜花等在水榭江南门口;傍晚,林远腾背着画架等在喷泉边上。很快创意园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沈大美人被两个各有千秋的帅哥追求的绯闻尘嚣尘上。 沈梦对于绯闻一笑置之。 海花夺过一次鲜花再也夺不到第二次,因为傅辰皓直接把鲜花塞给水榭江南门卫,门卫被搞得花米分过敏,沈梦无奈收下,交给儿子带到学校去,献给老师和同学们。一时间,沈帅魅力大增,吸引同年级所有小女孩都来找他玩,从小就培养了花花公子的称号。 期间,傅辰皓还送了不少都是孩子吃的零嘴,林远腾也带来不少好玩的东西,向东为了赔罪,更是从国外寄回来许多高档用品,宋成彦偶尔也回寄过来一些伦敦用品。 某天晚上,小家伙照例和他的新上任爹地视频聊天,把一大堆宝贝一个个拆开,对傅辰渊说明这是谁谁送的,那是谁谁送的,结束时还老气横秋地说道:“爹地,你要加油啊,这么多叔叔贿赂我,我很难不动摇啊。” 傅辰渊:“……”   ☆、071 沈大美人的男人 宋成彦、向东、林远腾、傅辰皓。 博恩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傅辰渊坐在大班椅上,用签字笔在本子上写下四个男人的名字。 贴身助理林凡站在边上,屏气凝神地等着老板给予今天的行程意见。 时间在一秒一秒走动,办公室里静得针落地可闻,林凡等得脖子僵硬,稍微晃动脖颈,缓解肌肉僵化,目光不经意瞟到笔记本上的字,石化了—— 宋成彦:情敌,暂时可以忽略。 向东:老板,无法避开。 林远腾:文艺青年,不堪一击。 傅辰皓:被圈了一个符号——小学语文中删除多余字的符号。 林凡看得目瞪口呆,晕死!感情老大压根没有听进他的汇报,而是在研究沈大美人的……情敌?! BOSS,你这样当着下属的面光明正大摸鱼好吗? “林凡,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傅辰渊抬头看向助理,大方地把笔记本推过去,让他看得更清楚点。 林凡眉毛抖个不停,十分不愿意窥测老板隐私,奈何架不住BOSS大人慑人的眸光,硬着头皮回答,“老大,这四个人对您都构不成威胁,您完全不用担……呃,在意。” “收起你那套溜须拍马的话,我想听实质性建议。”林凡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说真话之前喜欢来套假话,以至于集团内部女性员工探听不到自己真实的恋爱情况,这也就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重用这小子的原因。 企业高管的贴身助理,不需要智商很高,懂得为人处世就行。 “宋医生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当年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没有得到沈大美人的青睐,可想而知沈大美人只是把他当成朋友;向东我观察过,此人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对沈大美人也是真的好,不过据我所想,俩人就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朋友;至于林远腾,沈大美人青梅竹马的干弟弟,就像老大您自己评价的那样——不堪一击;最后这位……孙猴子逃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林凡一口气评价完,中间都不带喘气的,顺便还不忘拍马屁。 傅辰渊面无表情地听完,合上笔记本,“林凡,去给我办件事。” 林凡悄悄呼出口气,哦也,老大没有置评就代表自己分析的切合他心意,“老大,您说。” “买一台立式钢琴傍晚送到水榭江南,价位中等,另外和老板索取折扣,就说一个月后可能会在买一台。” “好的,老大。” 林凡领命而去,就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一个月后可能会再买一台?沈帅小朋友难不成会把钢琴给拆啦? ** 当一个人对你有好感,你肯定能够察觉。 林远腾最近来得太勤,沈梦不瞎想也不可能,只是她不知道何时起,这小子对她动了心思。 小时候她和林远腾是青梅竹马,经常一起结伴上学;大学时俩人没有商量要报考同一所学校,她在学校里看到他还觉得很惊喜;毕业才工作那两年,她偶尔周末和他一起聚餐聊天。 她把他一直当成弟弟、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她不想伤害他,觉得还是早点摊牌比较好。 这天下午,沈梦短信傅辰渊,“傅先生,愿不愿意来接我下班?”相信傅辰渊的出现,林远腾会知难而退。 傅大少回复的很及时,而且颇心有灵犀一点通,“沈女士希望我开什么车过来?” 沈梦看到回复,笑了。 这肯定又是儿子在背后给他老子通气呢,不然男人开口就问开什么车?明显是有钱任性,想要耍威风,吓走一票觊觎她的男士。 “傅先生请低调点好么,沈女士不想被别人议论她傍大款。”蛤蟆嘴是傅大少最入门级的座驾,而且也是专门为了配合她选的一款,不是挺好? “大款?那请金丝雀小姐先收下本少赠予的别墅、跑车、首饰等物质再说。” “不和你贫嘴了,我工作了,待会见。” “好的,金丝雀小姐。” 这男人! 沈梦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退出短信,她抬起手腕,拨了拨手表上的钻石链子,陷入沉思。 亲爱的大款先生,本姑娘接近你可不是看中你的票子哦,而是…… 下班前,傅辰皓照例约她吃晚饭,沈梦在回复最后一封邮件,“抱歉,今天我男朋友来接我。”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大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 于是,本来下班前就无心工作的的众人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园区第一美女首次正式承认有男朋友,大家互不好奇,七嘴八舌地问询绯闻女王—— “沈姐,你有男朋友啦?” “沈姐,求图求真相!” “沈姐,你男朋友是不是我们园里的精英?” “……” 海花最爱凑热闹,从隔壁办公室跑过来,趴在沈梦的办公桌上,对众人解释,“小梦的那位可是顶级男神,不是我们园里的精英,暂时我们先卖个关子,等时机成熟,大伙就知道啦。” 众人不满,质问海花,“花花不够义气啊,哪次我们没有配合你做好财务工作?” “花花,你见过男神啦?长啥样?帅不帅?” “你告诉我们是哪个行业的,我们自己猜。” 海花嘎嘎一笑,才不怕被众人围攻,撩起袖子走过去挨个催债,“说到工作,各位,欠我的明年预算报表什么时候给我?” 众人顿作鸟兽散。 沈梦微笑,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傅辰皓眼神一暗,看来他大哥把海花也收服了,怪不得这丫头总是和自己作对,明着暗着在公司里阻扰他。 五点钟一到,沈梦拎着包对众人说再见,“明天见,各位美女。” “明天见。”大办公室所有女性员工也一起跟着下班,一时全部人都挤在电梯前,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楼下看戏。 沈梦走出旋转大门,看到站在喷水池前面的林远腾,笑着走过去招呼,“远腾,今晚我们在家吃火锅。” “小梦姐,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林远腾今天特地换下休闲装,穿了一件黑色长款大衣,里面陪着衬衫,整个人一下子成熟许多,“今天我来开车吧。” 沈梦摇头笑道:“不用,有人来接我们。” “沈大哥吗?”林远腾随口问道。 “不是,我男朋友。”沈梦说完也不去看他,而是环顾四周,不过暂时还没有看到傅辰渊的车,也没接到他发来的短信。 男朋友? 林远腾一愣,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小梦姐,是不是我认识的人?”他追问,据他所知,不是向东,宋医生已经回伦敦,那么会是谁? 此时有车子的喇叭声传来,一辆黑色宽头车身的商务车从路口缓缓驶来,乍看之下平凡无比,细看就能分辨出此车不是便宜货。 站在大楼门口的上班族都把目光投了过去,方圆公司的人更是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纷纷猜测是哪位男神。 “这是什么车?”有女同事不认识车头的型号,问身旁的男同事。 男同事自然知晓这是什么车型,羡慕嫉妒恨地说道:“哇靠,宾利旗下的慕尚!” 女同事只知道宾利,不知道慕尚,“宾利?那很贵啊。” “还用说?!必须贵。”男同事说完又呲了一声,“不过也就几百万而已,又不是几千万的跑车。” “说不定人家家里不止这一部。”女同事不甩男同事,星星眼地看向几百万的商务车停在喷水池边上。 沈梦一丝不漏地把身后的谈话听进了耳朵里,好气又好笑,这男人就不能老实地把蛤蟆嘴开来? 她招呼林远腾走过去,“远腾,上车。”她可不敢让傅辰渊下车,眼疾手快地打开副驾车门,弯腰坐进去。 正常来说,车的价位是你全部身价的十分之一。 林远腾也认识这辆车,慕尚高配,人民币六百多万。开得起这辆车的人,其身价接近亿,然而他和沈梦的交际圈里拥有如此身家的人不多,向东是其中一个,但是他的座驾是跑车。 沈梦坐到车里,怔忪片刻。 傅辰渊罕见地戴了墨镜,穿着包扣的白衬衫,左手自然地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握住档位杆,朝她魅惑地笑。 “五点十五分,你到楼下是五点十分,很抱歉晚了五分钟,路上有点堵。” “什么?” “看傻了?”男人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沈梦回过神来,抿唇,拍开他的手,这男人打扮得太骚包了,不过戴着墨镜真的好帅。 她见林远腾上车,收敛起米分红的心思,微笑为他介绍,“辰渊,远腾是我的干弟弟,他今晚来教帅宝画画。” 林远腾一坐上车就看向驾驶位置上的男人,有点不可置信,竟然是这个男人!自家公司一直以来想要巴结合作的博恩集团总裁傅辰渊! 原来…… 他真蠢,竟然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车主的身价。 傅辰渊是谁?他之所以选择这部车肯定是为了沈梦着想。 林远腾压下翻滚的思绪,微笑寒暄,“你好,傅先生。” 傅辰渊看向后视镜,对后座的男孩微笑颔首,他发动车子驶出创意园,“你好,远腾,谢谢你来教帅宝画画,小家伙还乖吧?有没有让你很操心?” 瞧瞧,男人多么会说话,俨然一副父亲关心自家孩子学习的口吻。 沈梦不插话,任凭傅辰渊自由发挥,左右这男人也不会夸张到哪里去。 “帅宝很乖,学习很认真,非常配合我,我教得很轻松。”林远腾注意到他的穿着,在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俨然一个天一个地。 “那就好,麻烦你了。”傅辰渊确实着重置办了一番,务必以最好的形象最好的状态迎敌,他把小伙子的眼神看在眼里,不予置评,然后看向沉默不语的沈梦,“今天怎么舍得戴表了?我还以为你一直要把它束之高阁。” 对不起,远腾。 沈梦在心里对林远腾说声抱歉,然后配合傅辰渊的问话,举起了手腕晃了晃,“好歹也是沾了帅宝的光,放在抽屉里蒙尘多不好,毕竟除却时间的功能,倒是挺漂亮的手链。” “你都知道了?” “花花阿姨可是很懂表的,我能不知道嘛,你下次千万别再这么破费。” “呵呵,一块表而已,再说为你破费值。” “辰渊,别让远腾笑话我们,专心开车。” 林远腾心里翻江倒海,价值百万的表所送就送,人家是傅大少,自然送得起,不像他只会送些家常物品。 他面上很镇定,强颜欢笑地回答,“没事,小梦姐和傅先生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前排的俩人笑了笑,之后聊起了其他话题,多数是关于帅宝的学习和生活,他却一直参与不进去。 车辆远去,留在原地的众人还未散去,热烈讨论车主是谁,猜测对方是高富帅、富二代、年长者的人都有。 “为什么不下车呢?扫兴。” “说不定长的不乍得,就是有钱。” “我到不这么认为,明显是沈姐藏着捂着,不想让我们看到。” “难不成沈姐是……” 傅辰皓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听着他们众说纷纭,真相哪里是你们说的这么不堪,他大哥那样的身份,喜欢上一个人自然是愿意纡尊降贵、放下身段的。 海花看向站姿分外落寞的娘娘腔,不由得同情他,她提步过去,“何苦呢,你明明又不是真的喜欢小梦,为什么要和你大哥斗气?” “我大哥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替他说话?”傅辰皓黑脸,转身斜视面前的短发女人,质问她。 切,不识好人心! “你管我!”海花瞪他一眼,拎着包包转身离开。 傅辰皓目视离去的女人,良久嗤笑出声,也走向停车场。 到底是好车,即使避开拥挤的市内道路,走外环,不到半小时就到达水榭江南。 傅辰渊把车停在小区前面的马路上,开启后备箱,吩咐在座的唯一男士,“远腾帮忙拿下东西。” “好。”不提沈梦,林远腾对傅辰渊是没有意见的,他下车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看到里面摆放着两大箱包装精美的进口水果和西式点心。 沈梦好奇的看向傅辰渊,“你又买什么了?” “一些吃的。”傅辰渊笑着解释,见林远腾抱着一箱水果,他走过去把剩下的一箱抱在手里,“小梦,你帮我锁车。” “你这是要把我们母子俩喂成猪么?”沈梦从他手上接过钥匙,放下车盖锁车,看了一眼盒子的包装,果真都是吃的,“重不重?要不我叫个推车。” “不重,小梦姐。”林远腾注视他们亲密互动,心酸地率先向小区大门走去。 沈梦与傅辰渊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跟上去。 三人走到单元楼门口看到沈帅和二货围着一架类似钢琴的物品转来转去,旁边还有四个送货的师傅。 “怎么回事?”沈梦第一时间看向傅辰渊,她很清楚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海花去挑钢琴,那么这些师傅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买的。”傅辰渊如实回答,抱着点心走上台阶,“麻烦几位师傅送到六楼,安装好后一起享用点心再离开。” 沈帅见到傅辰渊,高兴地叫道:“爹地!你买给我哒?” “是,帅宝喜欢吗?”傅辰渊干脆把点心放在钢琴上,让师傅们一起搬到电梯那里。 “哈哈,帅宝非常喜欢!”小家伙一把扑向傅辰渊,搂着男人的腿咯咯笑个不停。沈二货也把脑袋蹭过去,欢喜地求抚摸。 沈梦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宠物狗,伤心郁闷,真是有了爹地就忘了娘,也不知道过来喊妈咪。更过分的是,点心竟然是给人家准备的。 爹地?都已经这么称呼了? 林远腾更加沉默,一声不吭地跟在众人后面。 沈梦开门进屋,把玄关处的鞋子都收起来,腾出地方给师傅们用,“等会儿,我看看放哪里比较不占地方。” 帅宝的房间放不下,也不能放在她的房间,那么只有客厅可行。 “小梦姐,靠近阳台那里可否?”林远腾把手里的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帮着寻找地方。 傅辰渊早就想好了摆放的地点,他微笑地看向林远腾,“行,远腾一起搭把手,我们去把那里的东西挪走。” 一番收拾安置,过去大半个小时。沈梦把安装的事情都扔给男人们,自己进厨房准备晚饭。当她准备的差不多时,客厅里传来了儿子弹奏的钢琴声,是她熟悉的蓝色多瑙河。 “大家辛苦了,开饭啦。”她端着椭圆形的锅具走出厨房,看向站在钢琴边上的俩位男士,恰巧目睹二货又把爪子伸向琴键,熟练地结束了尾音,她怒斥,“二货!” 这架钢琴一看就不便宜,可别又被二货踩坏。 二货被主人一吼,立即夹紧尾巴收回爪子,老实巴交地看向傅辰渊。 沈梦绝倒,都说狗眼看人低,二货这是看中傅辰渊当它的新主人了? 傅辰渊受宠若惊,伸手摸了摸二货的脑袋,“没事,玩坏了再买。” “不准你这样惯着帅宝和二货!”沈梦俩手叉腰,不给面子地说教。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傅辰渊对小女人生气的执拗劲还记忆犹新,他佯装教训二货,“听到了吗?沈妈咪不给你碰,你乖乖的,在边上听着就行。” 二货委屈地看向沈梦,嗷嗷叫了几声,然后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走了。 如果说之前他看到那辆车还抱有侥幸心理,那么现在林远腾是彻底相信傅辰渊对沈梦是真心,因为他轻易获得了沈帅和沈二货的喜爱。 这顿晚餐,林远腾用得味同嚼蜡。 餐桌上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而他,就是多出来的一个。 饭后,他打算帮忙收拾碗筷,被傅辰渊接过去,“远腾,我来就行,你休息下,待会还要忙着画画。” 沈帅吃完晚饭就坐到钢琴面前,一门心思扑在钢琴上,那还想要学画画,“小舅舅,今晚可不可以只学半小时?” 没等林远腾回答,沈梦就打断了儿子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行,帅宝,妈咪和你说过的,做人要言而有信,你这样偷工加料,不持之以恒,怎么学号绘画?” 傅辰渊不插嘴,端着锅碗进厨房,妈咪教育孩子的时候,如果是正确的,那么其余人最好不要多嘴。 沈帅嘟嘴,满脸的不情愿。 林远腾走过去,开口,“帅宝,今晚我们还是学满两个小时,周五小舅舅有事,没法过来,你就可以一心练习钢琴。” “好吧。”沈帅放下琴盖,牵起林远腾的手,“小舅舅,我们现在就去学画。” “好。” 沈梦继续收拾餐桌,柔声哄道:“帅宝,要乖乖听话哦,妈咪待会儿洗水果给你吃。”小孩子听话就要赏。 “知道啦,妈咪。” 沈梦清理干净餐桌,拿着抹布去厨房清洗,迎面就遇上男人的偷袭,她吓了一跳,生怕被人看到,连忙撇开脑袋,捂住自己的唇,低声叱道:“要死了,还有人在呢。” 傅辰渊挑起嘴角,“怕什么,他们在房间里又看不到。” “那也不行。”沈梦不依,绕过他走到水池边洗抹布。 傅辰渊眨了眨眼,脚步一转跟过去,乖乖地拆水果箱。 俩小时很快过去,沈梦送林远腾下楼,“远腾,真是辛苦你了,让你每次来回跑,还不让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远腾摇头,仰首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心里苦得要死,傅辰渊今晚应该会留宿吧,他下楼的时候,对方丝毫没有动静,陪着帅宝弹钢琴。 “没事的,小梦姐,从你们小区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只要十五分钟,现代人缺少走路,我刚好利用这机会锻炼下身体,挺好的。” 沈梦挺佩服林远腾,林家的小儿子,父母宠他,哥哥帮他,却不恃宠而骄,安安静静地画画,也从来不仗着身份欺负他人,每次独自外出都是搭乘公众交通,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 “一晃都过去二十八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我就已经快要奔三。” “是啊,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梦姐你穿着校裙蹦蹦跳跳地走在我前面,每次都会嫌弃我慢腾腾,可是又不忍心丢下我,还是会在巷口耐心地等我。” “没错,谁叫我心软呢。”沈梦呵呵一笑,她想今天傅辰渊的出现已经让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那么自己也没必要说出口,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最好。 然而这终归是她的一厢情愿。 “小梦姐,其实你已经看出来我喜欢你是不是?”林远腾站在转角口,看着月光下美丽的容颜。 沈梦尴尬地看着他,“远腾,我……” 林远腾笑了笑,“宋医生说的对,我表现得太明显,任谁都可以一眼看穿我。” “成彦?”沈梦惊讶,林远腾嘴里的宋医生是宋成彦吗? 林远腾点头,眼神有点迷惘,“宋医生曾经劝过我,让我及早回头是岸,说我压不住你的气场,现在看来,我是欠缺社会锻炼,不够吸引你。” 傅辰渊这类型的男人世上只有一个,恐怕他再怎么模仿都做不到。 “成彦和你聊过我?”沈梦没想到成彦这么早就看出问题,难不成是帅宝生日那次?医生是不是都如此心细? 林远腾点头,苦笑,“那会我不信邪,偏要试一下,现在我试过了,也碰壁了,终于知道宋医生说的很对,我太不自量力。” 沈梦不喜欢看到他如此贬低自己,“远腾!小梦姐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从小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弟弟照顾,要是早有感情,我早就对你下手了。” 林远腾露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我没有怪你,我也不后悔,毕竟我尝试过了,不过小梦姐,你放心,帅宝的绘画课我还是会来教的,以后我不会去你公司楼下骚扰你。” “对不起,远腾,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不要说抱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正如我一直拒绝去爸爸的公司上班,站在爸爸和哥哥的身后,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想想,自己把自己困在营造的乌托邦里,不愿踏入现实,不愿接触社会,要是哪一天,等亲人离我远去,我或许……” “远腾……”林远腾的话让沈梦莫名心酸,女人都是感情动物,眼泪一下子汪在眼里。 “谢谢你小梦姐,点醒了我,给我一个拥抱可不可以?” 沈梦破涕一笑,这小子和宋成彦的话一模一样,她张开双臂,“我亲爱的弟弟,姐姐永远爱你。” 对啊,她是他的姐姐,他不是一直称呼她为姐的吗? 林远腾抱住她,深呼吸,想要记住这难得的一抱,这将是动力,鼓励他前行,或许等到他成熟了,遇见另外一个心仪的女孩子,他会把今晚的拥抱给妥帖地收藏起来。 “再见,小梦姐。”他潇洒地转身离开。 沈梦目送他离去,在原地沉思了会,然后转身上楼,又看到傅辰渊站在门外等她。她故意逗他,“怎么,又吃醋?” 男人摇头,“没有,我今天表现如何?” “还可以。”她像是教授给学生评分一样,扫视他几眼,背着双手踏进室内。 男人不满意女人敷衍的态度,欺身上前抱住她,“一句话就想打发我?” “哎呀,你身上味道好难闻。”沈梦捂着鼻子不让他抱,都是火锅的味道。 “我这都是为了谁?是你说要吃火锅的。”傅辰渊郁闷地看着小女人。 “嗯嗯,怪我,你赶紧去洗澡。” “一起洗?” “想得美!” 沈梦把他推进门,从主卧取出他的睡衣,“你就用里面的这间,我出去给帅宝洗漱。” “好,我洗好在床上等你。” “贫嘴。” 沈梦哄完儿子睡觉,从房间里出来后已经十一点,可是某人一点走的迹象都没有,淡定地躺在她床上看手机。 她走过去,打着哈欠道:“辰渊,你今晚是要留下还是回去?” 自从帅宝生日那天晚上他堂而皇之地霸占过她的床铺后,这男人就陆续带来了他专属的生活用品。眨眼睛,卫生间,她的卧室里,都放置了他的东西。 “你想我留下还是想我回去?”男人收起手机,抬头看着她,又把问题丢给了她。 沈梦撅嘴,竟给她出难题,他留下势必俩人都无法安睡,他回去,她要担心他是否安全到家。 她哀怨地瞅着他,“讨厌,人家要睡觉了,你自己看着办。”不知不觉就学了海花的台湾腔,说完自己先控制不住笑场,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 傅辰渊拿小女人没辙,站起来一把抱起她,“小点声,吵醒帅宝,耽搁我们恩爱。” 沈梦双手自然环上他的脖颈,娇嗔道:“今晚不行,明早要出差,不能迟到。” “你在忽悠我?不是说好等你姨妈回家就临幸我?”男人不爽,抱着女人走向大床,顺手关掉大灯,开了壁灯。 沈梦也知道自己确实晾了他很久,每每总因为这事那事耽搁,可是不可抗力又不是她造成的,好吧,她承认不可抗力都与自己有关系。 “辰渊,你就让让我好不好?”沈梦在他怀里撒娇,额头蹭了蹭他的肩窝,“明早我六点就要起来,九点钟的飞机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今晚一折腾,她明天早上肯定下不了床! 傅辰渊考虑良久,“也罢,美好的事情需要等待,都等这么久了,也不急于一时,我就再给你次机会。” “谢谢你,亲爱的!”沈梦被他放在床上,她搂住他不放,立即送上香吻。 男人乐得享受女人的投怀送抱,吻了好久才回答,“不谢,事实是几个小时压根不够。” “……” 沈梦觉得不能呼吸,口干舌燥才推开他,“我要去洗澡了。” 傅辰渊凝视女人嫣红的俏颜,被吻得光泽十足的唇瓣,压下去的心思又起。他拽住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抱起她走向浴室,“我给你洗,顺便付点利息给我。” “大色狼!”沈梦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只有双手自由,她作势拍打他的后背。 “啧啧,我要对得起你起的这个称号。”男人低沉一笑,推开卫生间的门,顺手按下反锁。 半小时后,傅辰渊抱着羞答答的女人从卫生间出来,俩人身上只裹了一层厚厚的浴衣,亲密相贴。沈梦困倦地趴在他怀里,浑身泛着诱人的红,一副被狠狠怜爱过后的模样。傅辰渊把她放进被窝里,自己回卫生间又洗了个冷水澡才熄灭欲望,苦笑不已。 床的一侧陷了下去,冰冷与火热的身子贴了上来,大手紧紧圈在她,道了一声晚安。 沈梦动了动,主动贴过去,与他十指相扣,“辰渊,信不信我?” 傅辰渊懂她的意思,搂紧她的腰身,“信。” 沈梦会心一笑,“晚安,亲爱的。” 他吻了吻她的肩背,“晚安,亲爱的。” 俩人谁也没有提及林远腾,都选择相信对方,这就是爱人间的默契。 闹铃一响,沈梦就睁开了眼睛。 她原以为会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却发现他早已起床,根据温度计算,大概提前了半小时。她披衣下床,走出卧室,果然不出所料,厨房里灯光亮起,隐约传来阵阵香气。 傅辰渊正在里面做早饭。 “田螺先生早。”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丝不苟的男人。 傅辰渊回眸一笑,“醒了?快去洗漱,待会吃早饭,帅宝半小时后叫他,我今天送他去学校。” 沈梦一直以为只有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哪想男人也可以这样。她情不自禁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真想把你打包一起带走。” “还没出发就这么想我?”傅辰渊觉得好笑,这女人竟然敢抢他的台词。 她实话实说,“嗯,醒来看到你不在就想了。” 傅辰渊无奈叹气,小女人温热的身体太容易唤起他的欲望,“梦宝,乖,你这样抱住我,我很怕控制不住,把你重新按到床上狠狠欺负。” 沈梦咯咯一笑,踮起脚尖吻了他的侧脸,“等我回来,一定履行诺言,让你好好欺负。” 傅辰渊倒抽口气,放下筷子,一把把她抱坐在洗手池上,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咬,“记住你说的话!” “造啦,我造啦。”沈梦安抚他,上次她留宿他,结果因为她的呕吐造成俩人一星期的不联系,这次她说什么也要好好履行诺言。 傅大少爱怜地停留在她胸口,想到昨晚浴室里那火辣的一幕就舍不得放开她,吻了好久才放开。 俩人用完早饭,傅辰渊替她拎着行李,把沈梦送下楼,“出差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帅宝这里,你放心,我晚上会过来照顾他,你也不能总是麻烦你大哥和爸妈。” 沈梦牵着他的手,“嗯,知道了,谢谢傅爹地。” “叫上瘾了?”傅辰渊凑近她的耳朵,“我不介意等你回来,被我欺负的时候这么称呼我。” 大清早就拿话逗她,真是过分。 沈梦剜了他一眼。 傅辰渊笑了笑,捏了捏她嘟着的嘴巴,牵着她刷卡走出大门。 门外傅辰皓一身风流倜傥的造型倚在车前,不过看到自家大哥从里面出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早从小区里和沈梦一起出来,明显昨晚留宿在这里了。 傅辰渊看到弟弟出现,也没有好脸色,不过碍于还有门卫在旁,他没有多说什么,牢牢牵着沈梦的手走到傅辰皓的车旁,打开后座车门,“上飞机前给我发个信息,落地后也是。” “Apple,行李给我吧。”傅辰皓走上前接过沈梦手里的行李箱,自动忽略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大哥。 傅辰渊乐得他便宜弟弟的殷勤,兀自看向自己的女友,“应酬时就让男士去,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沈梦注意到气氛微妙的俩个男人,知道此时不宜多说,她坐上车,“嗯,知道了,你上去吧。” 傅辰渊弯腰亲吻了她的额头,“一路顺风。” 沈梦甜甜一笑,对他眨了眨眼,你敢不敢再刺激你弟弟一点?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卷发,依依不舍地关上车门,冷淡地看向傅辰皓,“不要妄想动歪脑筋,不然我会再次把你踢出国。” 傅辰皓脸色一变,克制自己千万别在这时与大哥斗气,他露齿一笑,“傅先生,我们是出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驾驶位置,开门发动车子离开。 傅辰渊目送他们离开,良久才转身步入小区。 ------题外话------ 订阅不给力,收藏不给力,评论不给力,打赏不给力,小舍伤心地减少一千字!   ☆、072 被算计! 距港城一千米外的海城是个临海的中等城市,背有靠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年四季气候宜人,是个适合旅游休闲的绝佳去处。 海城虽然是中等城市,但是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海、陆、空交通发达,带动了经济发展,故其经济发展水平远远超越了港城。 沈梦与傅辰皓此次出差的目的地正是海城最大的一家服装贸易公司——天盈。 这家公司每年销售出口额稳占据南方沿海三省第一名,他们此次正是来争取这家公司的女性服装夏装订单,如若顺利达成合作,除却可观的订单交易额外,方圆在业界的地位将会又上升一个档次,连带着设计师们酬劳也跟着上涨。 可以说,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两个小时的飞机旅程,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时间完全不够用;与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是种煎熬。 令沈梦奇怪的是,傅辰皓上了飞机就变得和他大哥一样绅士,没有对她嘘寒问暖,没有以工作名义借机聊天,而是独自戴着耳机听音乐,翻看飞机上提供的杂志。 这小子早上被他大哥刺激得转性了?怎么如此安静?他一向挺会见缝插针的啊。 算了,她管那么多做啥,他这样安稳,她求之不得。 沈梦把毯子往脸上一遮,蒙头补觉。她乘坐飞机从来不看报不听音乐,就是喜欢闭眼休息。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目的地了。 傅辰皓眼角余光瞄到沈梦的动作,耐心地等了好久,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偏头看向她。 座椅被她调成了四十五度角,她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随意搁在地板上,她整个人都躲在毛毯下面,身体微微蜷缩着。 商务舱内的女士一般都比较注重形象,哪里像她蒙着毯子呼呼大睡,如此率性而为,怎么就被大哥看上的呢?与端正大气的倩羽姐相比,俩人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傅辰皓想到姚倩羽,低沉的心情陡然又飞扬起来,哼,他斗不过他大哥,那就坐等看好戏。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沈梦早上醒得早,一觉睡得殷实,她被傅辰皓推醒,看了一眼逐渐离开的乘客,微微翘起唇角,真幸运,竟然错过了飞机降落时心脏压迫的不舒服感。 “笑什么?”傅辰皓一直注意她的表情,他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出俩人的手提袋。 沈梦收拾好毛毯,弯腰拾起自己的保温杯,接过她的包裹,“睡得香,精力充足呗。” 傅辰皓凝视她的笑颜,戏虐道:“我还以为你做梦,梦到我大哥了。” 沈梦不理他,径直朝出口走去,“快点,不能让天盈的人久等。” 傅辰皓耸肩,立刻拎着行李跟上去。 俩人顺利与天盈接机人员汇合,对方给他们预定了下榻的酒店,约好下午三点参观公司,晚上饭局。 天盈给他们预定了海城四星级酒店,档次在当地算是挺高的,沈梦和傅辰皓的房间挨在一起,对方人员一路跟随他们帮忙办理好入住手续才离开。 沈梦把行李扔到桌子上,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发呆了几分钟才掏出手机给傅辰渊打电话,男人接通电话的时间总是很快,一般不超过五次嘟嘟声,“小梦,到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明明才分开两个多小时,沈梦已经十分想念,“嗯,我已经到酒店了。” “躺在床上?”男人的笑声传来,含有无尽的宠溺。 沈梦翘起双腿,悠哉地晃来晃去,“你太聪明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待会想吃什么?” 现在已经十二点,沈梦早已经饥肠辘辘,不过她比较懒,不想跑出去,“酒店里有什么吃什么。” “嗯,一定要吃饭,不能随便对付。”男人在电话里细心叮嘱,而后话题一转,“你们下榻的是哪家酒店?” “好像是……我看下,嗯,君豪。”酒店的LOGO是英文字母,翻译过来有君主的意思,沈梦爬到床头,翻看留言本,看到了正确的中文名称。 电话里的男人好像空白了片刻,有翻阅纸张的声音传来,“还不错,算是出差高级待遇,你们老板挺大方的。” 沈梦咯咯一笑,“酒店是天盈订的,我想肯定是看在向东的面子上,咦,你知道这家酒店?” “嗯,以前出差海城,有住过。” “不科学啊,你是总裁,不应该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吗?” “总裁也要学会节俭,怎么,你想住总统套房?” 沈梦立即转移话题,想到之前听到的翻阅纸张的声音,“哎呀,你还没去吃饭?” “马上,还有最后一页合同没看。”男人倒是没有再提及总统套房,顺着她的话回答。 “那我不是打扰到你了?” “怎么会?合同哪里有你的电话重要。” 沈梦弯起嘴角,想象着男人说这话时的模样,这时她的房门传来敲门声,“不聊了,你弟弟来喊我吃饭了,我晚上再与你通电话。” “好,晚上聊。”男人大方地应下,倒是没有强调什么。 沈梦挂断电话,拿起房卡和钱包走向门口。 俩人来到三楼餐厅,用了自助餐。 傅辰皓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问她,“待会要不要出去逛逛?” 沈梦想到下午要工作,于是选了一碗清淡的蔬菜汤,她摇头道:“时间太敢了,不过饭后可以沿着周边散步。” 酒店面朝大海,有人工沙滩,附近环境优美,有大型的商场也有小型的公园,来的路上看到不少人在沙滩上跑来跑去。 “行,那就饭后散步。”傅辰皓说完后就埋首用餐。 沈梦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专心吃午饭。 饭后,俩人走出酒店,沿着步行街散步。 十二月初的海城,天气温暖如春,一向手脚冰凉的沈梦,到了这里特地脱掉了棉服,只穿着春秋款黑色风衣,里面配着及膝米色棉裙。 傅辰皓看着身边的美丽女郎,“世界真是奇妙,我哪里会想到你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又哪里会想到我们会在陌生的城市散步。” 俩人站在海堤边上,眺望远处的海天一色,风景怡人,连心情也跟着舒畅开朗。 沈梦偏头看了一眼傅辰皓,笑了,“还以为你一直保持沉默,终于想要和我谈心了?” 傅辰皓语塞,无语地回望过去,“能不能不要一副知心大姐姐的语气?” 沈梦忍俊不禁,收回看向他的视线,继续眺望远方,“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辰渊的弟弟,更没想到和你一起出差,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和你在一组。” 傅辰皓:“……” 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他又开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梦扫了他几眼,双手交叉掰了一下,疙瘩一声脆响,“我要是告诉你,你会不会把消息卖给娱乐小报?” 傅辰皓:“……” 沈梦不再逗他,想了想,极为简单地回答:“是我儿子先认识了你大哥。” 那个取笑自己落伍,不知道他有爹地的小萌娃? 傅辰皓窘然,沈梦母子每每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这绝壁是亲生的。 “Apple,实话告诉你,我父亲不是很赞成我大哥和你交往。”要是不提他和他大哥之间的恩怨,他还是很欣赏沈梦的,她是他遇到的最独立、坚强、认真的女人,没有因为漂亮就无所事事,依附他人,她活得比谁都认真,又活得比谁都潇洒。 沈梦一点也不吃惊,豪门嘛,豪门的掌权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然看不上家世普通的她。她只是惊讶傅辰皓透露这则消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应该告诉你吗?” 沈梦摇头,莞尔说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 傅辰皓不明白她为什么摇头,不过见她说得很轻松,脸上也丝毫没有露出担心害怕,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你不担心?” 沈梦讥笑,“担心什么?担心被你父亲强行拆开?还是担心他拿过来一张支票令我离开你大哥?亦或是担心你大哥因此就离开我?” 傅辰皓:“……” 佩服!神逻辑! 沈梦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开导,“孩子,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豪门狗血剧也就电视里播一播,现实生活中谁会这么做?” “怎么不可能……”傅辰皓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顿住,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神变暗。 沈梦注意到他的欲说还休,心里多少有数,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出自己的心声,“从你大哥身上我能看出你父亲的性格,他是一位强者,他不会亲自出手干预,他会高居在上,等着我们抵不过家庭的鸿沟自动分手。” 傅辰皓心灵一震,她竟然如此清醒,没有被恋爱冲昏头脑,分析得如此透彻! 沈梦的分析确实很像自己的父亲,老爷子脾气倔强,但是这种事情他不屑为之,他只会在背后训斥他哥,让孩子自己考虑清楚,而不会真的动手写支票。 良久,他听到自己问出了口,“如果我父亲一直不接受,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梦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她也给不出,她哂笑,“凉拌。” 傅辰皓:“……” 下午三点,俩人准时达到天盈公司,招待他们的是之前联系好的业务部经理。 王经理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她热情地引领他们进入办公大楼,双方在会议室里互相交流了一番,四点钟,她带着他们参观下属工厂。 沈梦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没有人经过他们身边时,她问道:“王经理,冒昧问一下,你们总裁换人了?” 王经理一顿,倒是没有避讳,微笑地回答,“沈小姐真细心,是这样的,我们的韦总上个星期宣布退休,把公司交给了他的大儿子,不过这不影响我们俩家未来的合作。” 沈梦与傅辰皓互视一眼,笑着寒暄,“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本以为晚上饭局天盈只招待他们俩个人,谁想到他们不安排理出牌,把三家参与的设计公司派出来的设计师代表都聚到了一块,由天盈公关部经理和业务部王经理一起陪同。 其他两家公司也是一男一女的搭档,不过颜值上来看,方圆更甚一筹。虽然是陌生人,但是大家都一个行业的,席间自然有不少共同话题,也算聊得比较尽兴,谁都没有主动提到第二天上午的正式比赛。 没错,比赛。 方圆是服装设计公司,也有自己的代工厂,那么为什么要与天盈合作,除了上述之外的各种好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天盈的国外合作商是欧洲最大的百货公司,有钱人买衣服不喜欢撞衫,喜欢挑选专属的设计师,所以向东此次派了沈梦和傅辰皓俩人来竞选,因为俩人都在国外待过,审美眼光更偏向西化。 饭局结束后,众人各自回酒店。 傅辰皓问她对于明天的当堂设计有什么想法,沈梦晃着手里的门卡,“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傅辰皓在她门口站定,伸出手,“明天是我们俩人第一次联手,希望我们能够旗开得胜。” “一定。”沈梦回握。 俩人相视一笑,各自回房,他们在自己的专业上都是超级无敌自信的人,所以不需要熬夜想对策,正如沈梦所说,见招拆招。 沈梦回到房间,先发了短信给傅辰渊,告诉他自己先去洗澡,洗好再聊。 “嗨,傅爹地,帅宝睡觉了吗?”她洗漱完,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坐到床上打电话,双手不方便,于是开启了扬声器。 “妈咪,是我啦,爹地在洗澡。”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沈梦听到儿子撒娇的声音不由自主就笑了,“帅宝,晚上吃了什么晚饭?” “爹地带我去吃了馄饨。” “好吃吗?”儿子特别喜欢吃水饺之类的面食,特别喜欢外婆包的猪肉荠菜陷的混沌,她自己不会包,每次都是让母亲包好了自己过去拿。 “好吃哒,特别香,与外婆包的不一样。”小家伙在妈咪面前可是实话实说的,“当然外婆包的也很好吃。” 沈梦嗯了一声,继续问他,“爹地也吃的馄饨吗?” “嗯啊,不过二货吃得比我好,爹地给它买了猪脚。” 沈梦听到了儿子的口水声以及二货幸福的哼哼声。 “小家伙背着我和你妈咪告状?”傅辰渊接过了电话,把帅宝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妈咪不在,只好亲她的儿子聊表安慰,“沈妈咪在查岗?生怕我虐待帅宝?” 沈梦丢掉毛巾,掀被子坐进去,“喂,你可不要总是买荤的给二货吃,它太胖了,要减肥,不然会三高。” “你的二货都快成精了,哪里喜欢吃得下清淡的,早上给它准备的白粥都没喝,这不科学,它的女主人不是很喜欢喝粥的么?” “你才不科学,哪有狗喜欢喝粥的?!你不要睡不着怪床歪。” “不,我睡不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在我身边。” “讨厌,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情话。” “没事,我捂着小家伙的耳朵呢。” “……” 俩人絮絮叨叨聊了大半个小时才挂断电话。沈梦把发烫的手机搁到床头柜上,想着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短信声音响起,她伸手取过来查看—— 亲爱的傅先生:“真希望多拉爱梦的任意门能够存在,这样我就可以跨越空间去陪你。” 沈梦抑制不住笑出声来,回复过去:“是想自荐枕席吧,傅爹地。” “嘘,你造就好。”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了,刚才开门进来的时候,门下散落着好几张外卖卡片,你造吗?上面的男人都好帅。” 男人很久都没有回复过来,沈梦也不催他回复,大笑几声关灯睡觉。 翌日,上午九点,天盈公司。 沈梦和傅辰皓接到指定的设计任务,来到同一层分给他们的设计室,开始认真商讨设计方案。 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主题是晚礼服裙子。 设计室不大,但是应有尽有,一张宽阔的桌子,桌上上所有的工具都备齐了,不过布料需要自己去取。沈梦和傅辰皓花了半小时协商出点子,最后沈梦去取布料,傅辰皓处理细节,俩人分工合作。 她按照指示牌找到布料室,布料室宽敞明亮,各种料子应有尽有,她仔细浏览货架上的标牌,寻找他们需要的那款。 货架很高,大约两米的高度,不过有专门的扶梯可以爬上去取。他们需要的料子恰巧在最上层,沈梦挪来扶梯,架在自己面前,确定稳定性再爬上去,慢慢抽出卷筒料子—— “沈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沈梦被吓了一跳,重心向后差点要跌掉,她眼疾手快抓稳扶梯,转身看向下方,是一个长相偏阴柔的男人。 男人仰首,目光专注地盯着她,面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沈梦不认识他,但是对方却知道她,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想来应该是天盈的高层人物。 沈梦不确定地问道:“韦总?” 韦谦看向扶梯上的女人,近距离观察真是个尤物,身段玲珑,凹凸有致,不枉他一眼在视频里看中她,“沈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你就猜出我的身份。” 沈梦不喜欢这男人的眼神,阴测测的,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抱歉,韦总,请允许我先抽出布料。”她赶时间,没有顺着他的话聊下去,转身抓住布料,慢慢抽下来,“请韦总让一让,砸到你就不好了。” 她顺利地把布料放到地上,然后从扶梯上下来。 要是别的女设计师遇到此种情况,估计也不想找布料了,说不定早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攀谈起来。 沈梦非常识时务,但是她更洁身自好,她微笑地抱着布料,“韦总,您看我得去设计衣服……” “好,你先忙,回头我们再聊。”韦谦识趣地让开,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沈小姐一定要好好表现,我很期待你们方圆的设计。” “我们会努力的。”沈梦说完抱着布料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设计室,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傅辰皓,俩人专心裁剪,抢时间设计,要知道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固然好,但是能够提前完成也是一种能力。 一小时四十五分,他们完成了设计。 王经理在纸箱上贴上方圆的标签,对他们说道:“请俩位到我们食堂用餐,下午一点将会由我们的模特试穿,由我们韦总钦定胜出的一方。” “好的,谢谢王经理。”沈梦和傅辰皓离开会议室,向食堂走去。 沈梦一路上忧心忡忡,眼皮直跳。 傅辰皓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怕输?” 沈梦摇头,“辰皓,下午我能不能不去会议室?” 傅辰皓疑惑地看向她,“我是无所谓,就怕天盈认为我们不上心。” 沈梦也知道,最后缺席确实有点不大礼貌,再说韦总,他难不成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偷懒而已。” 沈梦选择沉默,这毕竟是她的女性直觉,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后来想一想,要是她这时说了出来,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下午一点,沈梦表情严肃地踏进会议室,傅辰皓紧跟其后。其余两家的设计师也陆续到达,五分钟后,天盈高层人物一致到访。 韦谦的出现引起一阵小轰动,毕竟年轻帅气的总裁多少是引人注目的。 傅辰皓若有所思地看向韦谦,又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沈梦,眉头微蹙。 王经理等众人各自落座,起身笑着说道:“很高兴今天见到各位的即兴设计,我们天盈的评判是公平公正的,我们特地请来韦总及其他九位高层对各位的作品进行投票,票数多的一方将获得我们此次的合作,现在就让我们当场拆封各位的作品。” 助理人员分别抱起纸盒在众人面前展示一圈,然后放到桌子上,戴上白色手套用刀片轻轻划开标签,小心翼翼地捧出作品。 三件各有千秋的作品被展示出来,三家设计师们也看到了各自的点子呈现出来的直观效果,有人惊叹,有人赞美,有人欣赏。 王经理伸手指向门外,“下面请我们的模特……” “等一下!” 众人看向出声打断的男人。 沈梦眼神一闪,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韦谦举手示意,微笑地看向众人,“王经理,请模特穿有什么意思,我想既然作品是各位设计师亲自设计的,不如就请设计师们自己穿着展示,如何?” “哈哈,韦总真是好主意。” “我觉得不错。” 其余九位高层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 王经理为难地看着小韦总,“可是韦总,裙子都是根据我们的模特尺寸设计的,现在请设计师们穿,需要时间修改。” 韦谦眼神扫向在座设计师,眼神在沈梦身上停留最久,“给你们十分钟修改时间,一个好的设计师应该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总裁说得对。” “是啊,言之有理。” 九位高层再次出声附和。 傅辰皓注意到韦谦的眼神,耐住性子,回到之前的设计室,问沈梦,“你事先见过他了?” 沈梦脱掉自己的高跟鞋,皱着眉头,“嗯,我就猜到他会刁难。” 她没细说,但是从她的表情看来,傅辰皓多少猜到一些,无非又是一个欣赏沈梦的男人,“没事,交给我来修改,保证八分钟内解决问题。” “行,靠你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九头身标准,不是所有女人都拥有苗条身材,因此大多数人参加宴会喜欢穿黑色裙子,一来显瘦,二来经典百搭,不会让人挑出什么毛病。 沈梦和傅辰皓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大红色。 大红色是最挑人的,要是皮肤不白的女性穿了只会暴露出自己的缺点,且个子不高的人穿上也不好看。然而优秀的设计师可以设计出让人穿在身上显瘦的衣服,这也就是为什么商场里有的裙子卖得那么贵的原因,人家卖的是设计! 沈梦肤色白皙,个子高挑,穿上她和傅辰皓灵感碰撞下设计出的这条裙子,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一个词语形容——艳压群芳! 傅辰皓这时才猜到韦谦的用意,要是单论作品,三家都各有特色,最后评选就是看各人爱好,如今设计师穿上自己的作品,那么就是比美了,“今天肯定是我们赢。” 沈梦秒懂他的话,翻了个白眼,“我们赢最好,不然我就白露背了。” 他们的设计理念就是遮住女人不好看的部位,显露最好看的部位。 模特,自然身材都是超标准的,女人走路时最摇曳生姿,露肩露胸有什么看头?早落伍了,他们选择露后背——臀部以上胸骨以下的位置! 当沈梦穿着这条裙子重新踏入会议室时,立即吸引全场目光,室内的温度陡然上升,韦谦的眼神更是炙热无比。 其余两家设计师们的心当下就凉了半截。都说人靠衣装,眼前的女人则是人称衣装。 十位评委经过一致裁定,方圆毫无悬念地胜出。 韦谦做人十分到位,春风拂面地看向其余俩家代表,“你们也很优秀,不要气馁,我们竭诚欢迎你们加入我们冬季服装秀。” 最后也算是皆大欢喜。 沈梦被要求和众领导合照,她不好推脱,只好保持笑脸和他们每一位拍照。轮到韦谦时,男人伸手虚扶在她腰侧,沈梦尴尬地僵直身体,敷衍地笑。 “恭喜沈小姐,你身上的这套礼服我做主送给你了。”韦谦收回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言笑晏晏地凝视沈梦,“今晚我做东,宴请你们一起聚餐。” 沈梦微笑道谢,“谢谢韦总的抬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也不和他客气,反正客气的结果也是她收下。 傅辰皓走过来替沈梦解围,“韦总,你好,我是……” 沈梦顺利脱身,走到另一侧和王经理说话,暗忖今晚找什么理由不喝酒。 结束后,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在回酒店的路上威胁傅辰皓,“今晚你要替我挡酒,不然我告诉你大哥,说你调戏我。” 傅辰皓无语,“想调戏的人是韦总不是我。” 沈梦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好色,怎么就没有像你大哥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呢?” 傅辰皓委屈,“你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再说我大哥他是非人类,从小就一副生人勿近、禁欲摸样。” 沈梦噗嗤一声笑出来,傅辰皓形容得非常准确,她初见傅辰皓时,那男人确实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醉酒的那晚压根木有禁欲,明明很…… “他们肯定不让我替你挡酒,你看韦谦那眼神,露骨地想要吞了你,我觉得你还是找借口不去,先宰后奏,我一个人去赴局。”傅辰皓诚然想要他大哥吃瘪,可是让沈梦冒险的事他却不愿意做,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很准,韦谦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沈梦心里一暖,乐呵呵地看向他,“辰皓,其实你心地很善良,何苦和你大哥过不去,假装追求我?” 傅辰皓脸色一变,转过脑袋掩饰脸红,“咳咳,你想多了,我现在是你的同事,是以你同事的立场为你着想,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别扭的男人! 沈梦呵呵一笑,也不戳破他的鸵鸟想法。 晚上七点,沈梦准时赴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信韦谦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脚,男人不都是喜欢追逐与狩猎么?那么她只要安然度过今晚,明天一早拍拍屁股走人,之后就不关她的事了,回到公司她就把后续任务交给向东处理。 饭店是海城的五星级,天盈出席的除了韦谦、王经理外,还有以后将要打交道的几个部门领导和办事人员。 一共十二个人,包厢是十五人座,宽敞明亮、金碧辉煌。 在场总共四位女性,沈梦是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酒过一旬,她自然成为众人谈论的对象。 “沈小姐年轻有为,不知道有对象没?说实话,你的照片上传到公司网站后,好多人都向老夫打听你,我们天盈人才济济,要不要老夫为你牵线搭桥?”外贸部经理知情识趣,替他们小韦总问话。 傅辰皓没出声,坐等看好戏。 沈梦微微一笑,看向中年男人,“谢谢刘总夸奖,其实我儿子都五岁了。” 儿子都五岁了?! 众人吃惊不已,不敢相信眼前的美人这么快就结婚了。 韦谦神色不变,眼神玩味地看向对面的美人。 刘经理察言观色,拿捏不住韦总的想法,继续打圆场,“沈小姐不是在说笑吧?” 沈梦摇头,“刘总,我哪敢说笑?我确实一毕业就结婚了。” 刘经理认真观察她的表情,确实不像撒谎,女人脸上的表情和自己老婆提到孩子时的表情很像,他遗憾地叹气,“哦,那真是可惜了。” 众人跟着笑,“是啊,罗敷有夫,我们集团的小伙子们要伤心死了。” “呵呵,各位长辈,不要伤心啊,不是还有我吗?我还单身呢。”傅辰皓端起酒杯,接了话茬,“我先敬各位一杯,还请各位帮我物色优秀的对象。” “哈哈,好说,好说。” “傅设计师一表人才,相信我们集团的女员工都会青睐你的。” “……” 沈梦为了避酒,中途去了卫生间一次,出去接了电话一次,她以为她做得不动声色,哪里料到人家都知道她的用意,专门等着设计她呢。 傅辰皓看到韦谦出去,于是也借故跟出去,“韦总,有烟吗?” 韦谦一点都不意外傅辰皓的跟随,相反他不跟,自己才要伤脑筋,他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我去洗手间,一起?” 傅辰皓接过香烟含在嘴里,笑了,“好啊。” 五星级大饭店的洗手间豪华地令人不敢想象,然而俩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表情都很平静。 韦谦走进去没有急着走到小便池,他也抽出一支香烟,点火吸上,眼神不着痕迹地目测一圈,确定没有外人在,才开口,“傅辰皓,你一直屈居于你大哥之下,想不想翻身?想不想打败你大哥接受博恩集团?” 傅辰皓瞬间变脸,眯起双眼,防备地看向对方,“韦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韦谦动了动嘴角,吐出一口眼圈,露出毒蛇般得眼神,“今晚你别插手,我助你一臂之力。” 傅辰皓皱起眉头,一时愣在那里。 俩个男人离开后,空气里还残留着烟味。 魏子放下翘起的双腿,松开捏着的鼻子,立即按下冲水擦屁股,“操,算计人的话能不能不要在公众场合说!害得老子闻了这么久的臭味!我要是不从中作梗,多对不起我突然出现在海城!” 说完他推开门板走到洗手池那里,打开水龙头洗手,顺便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假小子!你迟早是我的!今晚小爷就先放过你一马。” 他哼着歌离开洗手间,跑到无人的地方,掏出手机给侯爷打电话,“喂,侯爷?” “国庆舅舅,老爸不在。”电话里是一个小男娃的声音。 魏子瞬间黑脸,“小堃堃,你敢不敢去掉‘国庆’两字?” 侯堃笑嘻嘻地回答,“不能!” 魏子哭了,对着墙壁抓来抓去,“得,小堃堃,舅舅有急事找你老子,你赶紧让他听电话。” “可是老爸现在很忙哎……”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回去带你出去玩!” “成交!” 话筒里孩子的声音立即消失,五分钟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怎么,搞不定筱姿?要不要我老婆出面帮你?” 魏子咳嗽好几声,“侯爷,不是这事,我问你,傅辰渊是不是与你有些私交?” 电话里男人停顿了几秒,“是的,你在海城遇到他了?” 魏子把前因后果和侯彧说了一遍,“我没他电话,你赶紧通知他,毕竟人家不认识我。” “知道了,我先替他谢谢你。” “不用谢,就让傅丫头把筱姿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行吗?” “滚。” 魏子一哆嗦,郁闷地收起手机,哼,他还不信了!非靠自己的能力把这女人找出来! 沈梦在喝下最后一口酒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五年前的经验她不想重蹈覆辙,她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等待傅辰皓回来。 其余人纷纷找借口出去,转瞬之间,包厢里就剩下她和韦谦。 沈梦冷下脸,目光不避不闪地看向他,“韦总此举很不厚道,有违商业合作原则。” 韦谦眼睛一亮,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女人,遇事不急不躁,这种关头都敢和他叫板见鬼的商业原则。 “你在等傅辰皓?” 沈梦眸色一变,对面男人眼里讽刺的笑意她看得分明,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收买了傅辰皓?拿什么收买? 傅辰渊。 沈梦仔细一想,顿觉心凉,傅辰皓,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你还在抱有侥幸?”韦谦不着急起来,他端坐在椅子上,慢慢欣赏女人的脸一点一点变红,“你以为一个从小就被家人流放在外的孩子,他的心智有多么健全?” 沈梦察觉到身体里莫名冒出一股燥意,脸颊也越来越烫,对面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毒,就像是吐着信子的蛇,准备狩猎。 “韦总,我已经结婚,还有儿子,将心比心,如果你小的时候,你母亲面临这种情况,你知道后,你会是什么心情?” 韦谦挑眉,而后大笑,笑女人的天真,笑女人让他将心比心,“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无法体会你所说的那种心情。” 沈梦惊愕,而后又觉得在正常不过,要是从小受到家庭的温暖,是不会培养出如此冷酷执拗的黑暗性格。 那么,他其实和傅辰皓一样,可能也是被流放在外的那一个。 她紧紧咬住嘴唇,正常的男人听到这种说法都会犹豫,而他竟然如此冷血,早知道她今晚就不应该来赴局。 “韦总,要是我是你就不这么做。”她努力稳住心神,任凭手上沾满了血丝。 “沈小姐,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过就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再漂亮的女人到了床上,关了灯都一样,你何必为了我,花那么大代价设计傅辰皓俩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和傅辰渊的关系?” 韦谦抽了一口烟,仔细思考她的话,这女人竟然使反间计。 “沈小姐,不要妄想骗我,傅辰渊怎么会容许你和他弟弟一起出差。” “韦总不信?既然你都想要得到我,何况傅辰渊呢?”沈梦偏头看向他,此刻眼前已然变得模糊,她强迫自己定焦。 韦谦一愣。 沈梦趁他怔忪的片刻,强迫自己站起来,大腿早已经被自己掐得破皮,五分钟谈话时间,够她报警录音。 韦谦察觉女人的动作,终于掐灭烟头,踢开椅子朝她走去,“你和傅辰渊有关系又如何?反正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被我玩一个晚上,明天就是残花败柳,他也不会要你了。” 沈梦使出全身的力气后退,在男人的手抓来之际,她狠狠地敲碎了酒杯,横在自己的脖颈处,厉声道:“你敢向我走来一步,我就割喉自杀,我相信傅辰皓比你有良心,看到我第二天没有回去,他会良心不安一辈子,傅辰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韦谦像是听天方夜谭,大手伸过去,“还在忽悠我,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张小嘴,待会玩起来肯定带劲——” ------题外话------ 嘎嘎,传说中的《上错车》隐藏的番外~ 提早两小时更新~ 小舍要票票、要鲜花、要钻石、要打赏,坐在电脑前一天,累死我了!   ☆、073 我的女人谁敢欺负! 帅宝,辰渊……我们来生再见…… 沈梦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用碎掉的酒杯刺向自己的喉咙—— “韦谦!你敢动一下我的女人试试!” 哐当一声巨响在沈梦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她从饮下那杯加了料的酒后就一直梦寐以求希望出现的男人,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沈梦身形一震,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手里的酒杯自动掉落,她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身后的男人旋风般迅速上前抱住她。 “小梦!” 傅辰渊稳稳地接住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他一瞬也不瞬地注视怀里的女人,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落下,此刻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脖颈处有点点血丝流出,右手血肉模糊,腿部有血迹从米色棉布裙中透出来。 睚眦欲裂! 男人双眸瞬间蓄起风暴,凛然射向站在那里的韦谦,恨不得要把对方大卸八块。 他把怀里的女人暂时交给随他一起过来的柏少卿,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沈梦身上,然后卷起袖子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韦总,好久不见。” 韦谦没想到沈梦真的和傅辰渊有关系,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神准地出现在海城!对方破门而入那瞬间,自己一时惊惧在原地。 他收回自己的手,收敛惊惧的表情,招呼道:“傅总……” 傅辰渊压根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快、狠、准地拽住韦谦的衬衫衣领,对着他的脸狠狠就是一拳,“韦谦,你要为今晚之事付出代价!” 咚地一声,韦谦被傅辰渊狠狠摔倒在地! 男人措不及防被打,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冷,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不甘心地看向躺在柏少卿怀里乱动的沈梦,“嗬,原来她真的是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谁敢欺负!” 傅辰渊居高临下地盯着摔倒在地的男人,黑眸从未有过的嗜血,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他蹲下身一把掐住韦谦的喉咙,也不废话,直接抄手取过餐桌上的酒杯,碰地一声朝地上一敲,捏住杯托划向对方的喉咙—— “辰渊!此地不宜动手,我们先带沈小姐离开。”柏少卿立即叫住好友,这节骨眼上不能再多生事端。 柏少卿一进门就看到了让傅辰渊为之担心的沈梦,模样出挑又不妖艳,确实绝色,怪不得他好兄弟冲发一怒为红颜,韦谦胆大地挑拨离间。 沈梦听到自己的名字,无意识地嘤咛,以为抱着自己的还是傅辰渊,不断往他怀里凑,“辰渊…。” 柏少卿快哭了,朋友妻不可戏,这尼玛让他堂堂一个血性汉子怎么办? 他朝还不肯罢休的男人吼道:“傅辰渊!你快给我滚过来!” 傅辰渊像丢垃圾一样丢开弱不禁风的男人,回到沈梦身边,一把抱住她,“别怕,没事了,我在。” 沈梦靠在他怀里,像是沙漠里干渴的旅人寻找到了泉水,紧紧攀附。 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双眸已然模糊,隐约窥测到男人紧蹙的眉头,焦急的眼神,她无意识地嘤咛,“辰渊……我好难受……”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嗯,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他接到侯彧电话时心急如焚,那时自己正等在君豪,打算给沈梦一个惊喜,没想到没有等他制造出惊喜,就先收到了女人给他的惊吓。 彼时正值下班高峰期,饭店与酒店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他直接电话给柏少卿,动用他的关系,哪想到柏少卿恰巧也在海城,听到这事后竟然自己亲自驾驶直升飞机过来接他,于是他和柏少卿直接乘坐直升飞机降落在饭店楼顶。 三个人准备立即离开,却被门口的看客堵住了去路。 直升飞机降落在楼顶引起不小的轰动,傅辰渊的破门更是惊动饭店的高层人员,用餐的客人和饭店人员听到动静纷纷涌向这里,把包厢大门围个水泄不通。 傅辰皓费劲一切地从三楼房间里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魂俱裂。 迟了吗?已经迟了吗? 沈梦—— 他不敢停留,飞奔过去,“让开,都他妈的给我让开!” 人群骚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跑过来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 傅辰皓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进包厢,迎面对上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哥?” 傅辰渊审视同父异母的弟弟,厉声道:“傅辰皓!你敢设计她,就做好再次被送走的准备!” “我……”傅辰皓脸色一变,嗫嚅了几次,终究没有解释。 傅辰皓看向他怀里的沈梦,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大哥怀里,右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再观里面,餐桌杯盘狼藉,椅子翻到,韦谦满脸伤痕地倒在地上,柏少卿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 他重新看向表情阴冷嗜血的傅辰渊,担心地问道:“沈梦她……” 傅辰渊用西装外套蒙住沈梦的脸,冷着脸抱起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临走前留下话给韦谦,“韦总,看在老韦总的面子上,我提前知会你一声,博恩集团将从这刻起,将正式对你们天盈提出收购。” “收购天盈?!” “哇,这男人什么来头?” “里面的男人是天盈新上任的韦总?” “什么情况?争风吃醋?” 众人议论纷纷。要知道天盈集团可是海城的最佳杰出经济集团,每年政府都颁发其为家乡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成就奖,这要是被收购了,得引起多大的轰动?! 韦谦不甘示弱,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颤巍巍地爬起来,“哼,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是傅家俩兄弟争一女的消息厉害还是你收购我集团的消息厉害。” 柏少卿看了兄弟俩人一眼,没有插嘴,他走到大门处,对饭店的高层人员说道:“徐总,我们破坏的损失我们会认,现在还请你们让开,我们急着救人。” 饭店高层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包厢里的人谁也不能得罪,他立即训斥员工们通通离开,叫来保安人员维持秩序,“不要拍照,不要拍照。” 用餐的客人哪管他的话,纷纷拍照摄像个不停。 傅辰渊没有理会韦谦的恐吓,抬脚快速离开。 柏少卿走到怔忪的傅辰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小子,我真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你。”说完又低声凑近他,“不想被你大哥收拾,就留下来把烂摊子收拾好。” 柏少卿说完挥一挥手,潇洒离开。 傅辰皓目送他们离开,转身走向脸色惨绿的韦谦,挥手又是一拳,“你奶奶个熊!揍死你这个人渣!” ** “辰渊,沈小姐这种情况还是快点解决的好,我们来不及去君豪,我送你到最近的瑞士酒店,直接刷我的会员卡。”柏少卿坐到驾驶室,准备起飞。 傅辰渊把沈梦横放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着消毒水擦拭她的伤口,她瑟缩一下,他就停顿一次,生怕弄疼她。 “好,麻烦你了。” 柏少卿非礼勿视,专注地驾驶直升飞机,“我们俩客气什么,沈小姐的行李你不用操心,我亲自给你去取。” 傅辰渊消毒好伤口,拿出药膏涂抹,“还是要感谢,改天让小家伙弹琴给你听。” “咳咳,不要在我面前秀儿子啊,我可是孤家寡人。”要不是傅辰渊主动提及,他还真不知道那个小男娃是他女人的孩子。啧啧,多划算,买一送一。 傅辰渊被好友的话逗笑,自责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丝缓解,他很感谢好友此刻的自我贬低。 在柏少卿的安排下,傅辰渊和沈梦入住瑞士酒店的总统套房。 “兄弟,行李明天给你送来,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了。”柏少卿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好友的肩,低声叮嘱道,“你怜惜点,看沈小姐那模样,可经不起你折腾。” 傅辰渊黑脸,白了好友一眼。 柏少卿嘿嘿一笑,挥手离开。 他关上房门,走向室内。 大床上,沈梦躁动不安地扭来扭去,米色的裙子已经褶皱,裙摆被她的来回扭动给翻到了膝盖以上,一双修长白嫩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女人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眸光散乱,没有焦点,她不断地嘤咛,“辰渊……辰渊……” 傅辰渊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床上的女人,深呼吸,然后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他俯身悬在女人的身上,吻住她红的滴血的双唇,“梦宝,我在。” 一夜刻骨铭心的缠绵。 沈梦醒来,眼睛非常酸涩,看东西有点模糊,她努力地眨了眨眼,才恢复清明。她恍惚地看着天花板,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会有圆形的纱帐? “喏,你女人的行李,另外,还没吃饭吧?我让餐饮部特别给你炖了牛鞭,不用感谢我,等你们结婚记得喊我观礼就行。” “……你可以走了。” 外间的说话声音惊醒了她,说话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是傅辰渊,另外一个人她不认识。 等会,傅辰渊? 沈梦彻底清醒,她翻身坐起,由于动作太大,一下子扯到手上和腿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叫,“啊哦,疼……” 可是与皮外伤相比,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拆掉重新组装了一样,酸疼无比!眼神一扫,被下裸露的身体和青紫的吻痕更让她惊愕,她抱着头仔细回想,顿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嗷呜。” 她裹紧被子,懊恼地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接连两次失身给同一个男人,可悲的是都记不起过程和别人所说的缠绵悱恻的感觉。 老天爷,不带你这样玩我的! “醒了?”傅辰渊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连忙忙下补品走进来。 男人嘶哑的嗓音响起,沈梦一个激灵,冒出了近乡情怯之感,突然没有勇气从被子里出来。 傅辰渊失笑,眼含宠溺地看向被窝里当起鸵鸟的小女人,他弯腰掀开被子,把她给拖出来,“傻丫头,这样不觉得闷吗?” “别闹,我没穿衣服……”沈梦尖叫一声,挣扎着要躲回被窝,突然发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原来她被他吻住了。 “呜呜……”她未出口的话全数被他吞进肚子里,她睁大眼睛瞅着他。 朝思暮想的男人像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际,那一刻她的灵魂都在颤抖。如今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在吻她,她的心却一揪一揪地疼。 “专心点,女人。”傅辰渊离开她的唇,对上她呆愣的视线,黑眸一闪,而后勾起唇角,“我是真的,不是幻象,也不是你的幻想,我就在你眼前,你还需要想我吗?” 男人穿着睡袍,精神焕发,黑眸里满满的爱意,倒映着呆愣的她。 沈梦咬唇凝视他,嗅了嗅他的味道,是自己熟悉的清淡香味,她眼睛一眨,泪水就落了下来,一把抱住男人,也不顾自己还赤裸着,“呜呜呜,辰渊,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一刻,她确实有自残的想法。 傅辰渊抱紧她,心疼她的哭泣,抚摸她的后背,“梦宝,对不起,我应该直接去找你吃晚饭,而不是留在你的房间里想要给你惊喜。” 呃,他在房间里? 沈梦一愣,停止哭泣,对上他的视线,“怎么回事?你是说你那会已经在君豪等我?” “嗯。”傅辰渊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坐到床上搂住她,对她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你打了他?”沈梦听完他的解释,心里非常感谢他的俩位朋友,但是又担心韦谦会报复。 傅辰渊冷声道:“是,他那样对你,我为什么不打?” “辰渊,这样会不会……”她担心地看着他,韦谦那种男人绝壁是属于睚眦必报一类的,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方圆和天盈的合作会变卦,经过这次意外,她也不想再插手此事,想来向东知道后,肯定也会替她找回场子。 他明白她的担忧,她在为自己着想,“不会,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天盈在海城,博恩在港城,韦谦办不动我。” “可是我不想——” “嘘,你是我的女人,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算男人吗?退一万步讲,他本就不该对你动心思。”男人眯起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沈梦嗯了一声,倚在他怀里,“我真的很幸运,危难关头,还有你的朋友帮忙,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那时不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做?” 傅辰渊还真没有时间想到这个问题,他接到电话后一心就扑在她身上,“我应该会直接电话给老韦总,让老人家抓儿子回家,为了万无一失,我也会报警。” 她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有他在真好,“辰渊,你弟弟……” “对不起,是我设想不周到。”他本以为召回傅辰皓,阻挡老爷子的眼线,谁知道给沈梦带来麻烦,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他迟来一步,这丫头就被别人给拆穿入腹! “不关你的事,其实我想说,我还是相信辰皓的,之前我和他聊过,他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她不希望这事造成俩兄弟更多的误会,起码她看人从未失手。 傅辰渊不愿多说,“这事你别再想了,我会斟酌处理。” “好吧。” “对了,你过来,帅宝呢?” “我让林凡过去照顾他。” “嗯,改天我要请林凡吃饭。”沈梦说完又想起刚才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刚才与你说话的就是杜总吗?” “是他,梦宝,你饿不饿?”傅辰渊坐直身体,低头看向她。 被他一问,沈梦还真感觉到饿了,她仰首看着他,点头,“还真饿了,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他起身下床,对她伸手,“来,我抱你去洗澡。” 沈梦愣住,撅嘴摇头,手捏紧了被角,防备地看着男人,“不要,我自己去洗。” 男人看穿她的意图,捏了捏眉心,“其实我想说,昨夜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沈梦飞快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说些蛊惑人心的话,义正言辞地拒绝,“那也不行!” 男人大手一番扣住她的手,倾身抱住她的腰,“乖,别闹,你身上有伤口,我夜里只给你用毛巾擦拭了一遍,你现在自己洗不方便。” “……” 沈梦最终屈服于男人的淫威,耷拉着脑袋,恨恨地戳着男人的胳膊。 总统套房大得很,里面应有尽有。 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太美妙了。没有人打扰,没有工作烦心,还有爱人在身边,惬意之极。 沈梦选了一部关于圣诞节的爱情片——真爱至上。 她在伦敦看过这部电影,电影发生地也是在伦敦,她还特地跑去取景的地方,回忆着电影里的故事情节,回忆着每一位演员带来的温暖。 “我想要的圣诞节礼物就是你。” 沈梦跟着主题曲哼唱,兴奋之处还跟着音乐扭动身体。 傅辰渊花了一个小时处理完天盈的事,他吩咐裘洛处理,暂时不打算告诉沈梦他会收购天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再给她一个惊喜。 听到客厅里的音乐声和小女人的歌声,他弯起嘴角,幸福的都是女人,辛苦的都是男人,不过他愿意为她辛苦。 “我想要的圣诞节礼物也是你。” 傅辰渊离开书房走到客厅,看到小女人撩人的舞姿,动人的活力,黑眸一闪,顿觉身体的某一处又在叫嚣。 他想要她。 沈梦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听到身后男人的示爱,笑嘻嘻地回眸,“可以啊,到那时我把自己打包放到箱子里,让快递送给你如何?” “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男人走上前,搂住她的腰身毫不费力地往肩上一扛,关掉电影,直接走向卧室。 沈梦被倒挂在他身上,气愤地大叫,“傅辰渊!你快放下我!我脑充血了啦!” “不放,你得先解决我的问题。”男人撂下狠话,抱紧了她。 “大色狼!” 沈梦被他摔到床上,好在身下的床松软无比,她被弹了几下就停了下来,不过依然被晃得头晕。 “喂,现在才下午三点……” 傅辰渊直接扑到她身上,解开俩人的睡袍,掀起被子卷住俩人,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只要我想,管他几点。” “呜呜……” 总统套房里有人甜蜜了两天,总统套房外有人痛苦了两天。 傅很皓退了君豪改订了瑞士,他没有待在房间里,而是整天都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沈梦的出现,想要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顶楼他也上不去,傅辰渊动用了柏少卿的关系封锁了顶楼。 那天他狠凑了一顿韦谦之后,警察很快就来到现场,盘问他们出了什么事,细问之下,才知道沈梦报了警。韦谦为了名誉,他为了沈梦,俩人一致默认是醉酒误事,他们被带到警局训话,最后他被柏少卿保释出来。 “辰皓,和哥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柏少卿驾车送他去君豪,一路上副驾上的人沉默无言,车内的温度比车外还冷。柏少卿是个话篓子,禁不住无言,遂主动开口提起话题。 外界传言傅家两兄弟不合,他自己却知道,哪里是不合,根本就是形同陌路。 傅辰皓自上车起,视线就一直焦在车窗右上方的车险标志上,柏少卿的问话,他听到了,却不想回答。 柏少卿是他大哥的朋友,却不是他的朋友,只不过俩人曾经在国外接触过几次,能够说上几句话。 柏少卿叹气,今晚真是忙死他了,俩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帮忙大的,现在还要开导小的,他怎么就这么闲? “辰皓,先不说你与辰渊之间的陈年旧账,我们就聊一聊今天发生的事,我不相信你真的就被韦谦给挑拨离间了,你要是想要取而代之你大哥,接受博恩集团,早就回国了。”当年傅辰渊送走还是十岁的傅辰皓这件事,与傅家来往的朋友都知道,十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足够他丰满自己的羽翼,广纳助力,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他放弃了金融专业,改读服装设计,还做出了一番成绩。 “你就如此相信我不会接受韦谦的提议?毕竟他的提议十分诱人,而我确实被他压制这么多年。”许久,傅辰皓终于开口。 夜里的海城道路车流稀少,柏少卿并没有超速,依旧保持匀速,对于傅辰皓的反问,他一笑带过,“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男人的直觉,也不是因为我想充当和事佬,解决你和辰渊之间的恩怨,而是因为你曾经在曼哈顿做过的一件事情。” 曼哈顿? 傅辰皓愣神,细细一想,为数不多与柏少卿接触的那么几次,很快就抽丝剥茧找出源头,原来是那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当时在场?” “嗯,我和友人也在排队等着进场。” 篮球顶尖盛事,整个城市几乎一半的人都涌来赛场观看,柏少卿和友人排队等着检票,谈话间无意看到傅辰皓也在其中,他本想上去打声招呼,却看到他把买好的票赠送了一对迟来的情侣。 他当时很奇怪傅辰皓独自一人,为什么会购买两张票?后来仔细一想,他可能一直在等待同伴,等待可以和他一起看球赛的人,这个人或许是他的母亲,或许是任何一个陌生人,也或许是他的大哥。 “我确实没有答应韦谦的提议。”傅辰皓看向车外飞逝而过的路灯,想到了危急关头依然临危不惧、刚强血性的沈梦,“沈梦是我的同事,我当然会选择保护她。” 柏少卿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出现?”按常理来讲,他早就阻止了事情的发生,而不是比他们还晚到。 “难道你被韦谦挟制住了?”韦谦的名声在圈子里很差,手段毒辣,被他看中的女人基本上没有好下场。 傅辰皓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太轻敌,变相拒绝韦谦的提议,想要带沈梦离开饭店,却被对方的设计部经理喊去谈事,我一心顾虑沈梦,没有注意到那杯酒有问题,晕头转向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没有人看着我,或许是我潜意识里一直挂虑这件事,我努力克制住昏睡,爬到卫生间拼命用凉水冲自己,得到片刻清醒又去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我费劲一切,好不容易脱身,于是接下来……” 柏少卿看向身旁的人,他的脸上五指手印非常明显,刚才的耳光确实响亮,“你不用自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韦谦那方人多势众,算计你们俩绰绰有余,这很有可能是他下的圈套。” 傅辰皓在警局的两个小时,把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韦谦根本就是故意说的那句话,害他分神,“柏大哥,你们怎么会刚好赶过来?”现在想想,是谁通知了他大哥? 柏少卿呵呵一笑,“这事也巧,说来应该是韦谦命中注定倒霉,要被你大哥收拾。” “怎么讲?” “你们俩去的卫生间,当时有另外一个人在场,他刚好是你大哥朋友的哥们,曾经听过你大哥的名字,那人是北方人,个性豪爽,也从不爱牌理出牌,他被你们打扰了如厕的兴致,所以韦谦注定要踢到铁板。” “哦,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傅辰皓倒是没有注意,那会他的注意力全部投放在韦谦身上,“倒是个有趣的汉子,改天一定要谢谢他。” “嗯,会有机会见面的。”听说对方最近在追求一个女警,一直在南边转悠,按照傅辰渊的性格,他势必会去答谢对方。 柏少卿继续说道:“这事我会告诉你大哥,你们俩兄弟隔阂那么久,是时候可以消除了。” “不用。”傅辰皓却摇头。 柏少卿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扭头看向别扭的小孩,“怎么?还在记恨他?” 傅辰皓哂笑,“换作我是他,我肯定处理地比他更狠,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做说客。” 柏少卿理解他的意思,到底舍不得他们弟兄俩冷漠相对,语重心长地点醒他,“辰皓,你这次为什么会回国?你自己有没有认真想过?我答应你,不去做说客,但是我有预感,沈小姐将是你们兄弟俩重归于好的中间人,好了,你上去吧,好好休息。” 傅辰皓霍然震住,是啊,他这次为什么可以回国?被家族流放了十七年才回到国内,中间甚至连母亲的葬礼都没无法回来。 沈梦终于被傅辰渊解放出来,答应他提出的割地赔款条件,他才同意最后一天带她出来散步。 没错,也只是散步。 哎,这年头谈了一个占有欲十足又霸道的男朋友也不是好事啊,起码人身自由受到限制。 她的自由从此一去不复返。 沈梦被男人牵着手踏出电梯,闻到新鲜自由的空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到阳光下撒欢了。 她催促他,“喂,快放开我,这里人来人往,我们不要这么腻糊。” “敢不敢再说一遍?”男人睨着她,作势转身要上楼。 沈梦吓得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撒娇地哄道:“逗你玩的啦,开玩笑哎,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我们不手牵着手,难道勾肩搭背吗?!” 傅辰渊好气又好笑,小女人转移话题真快。 他捏了捏她的秀鼻,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算你聪明。” 沈梦悄悄吐舌,不是她聪明好不好,是她识时务,她真的不想回到顶楼与他继续厮混,好浪费光阴哒,再说她的身体也吃不消呀。 俩人说说笑笑走到大厅,看到门口沙发上的傅辰皓时,俩人都愣住了。 傅辰皓也看到了他们,他苦笑地看向沈梦,“Apple……” 傅辰渊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沉默地牵着沈梦越过他,把他视如空气。 沈梦拽住傅辰渊,“辰渊等一下,让我和辰皓谈一谈。” 傅辰渊直接拒绝,“你和他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傅辰渊!”沈梦发飙地看向他,甩开他的手,瞪向不听话的男人,“你之前在楼上答应我什么了?还说话算不算数!” 男人郁闷地蹙眉,看着傲娇发飙的小女人,不想在人多广众的大厅门口和她辩论,“五分钟,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不然取消散步,我们直接上楼,一直待到明早出来。” 沈梦无语,伸手捂脸,这男人也太强悍了,在人来人往的陌生人面前说着如此露骨的情话。 “成交!” 好女不和男斗。 沈梦走向傅辰皓,“走,我们出去说。” 傅辰皓跟着她离开,经过他大哥身边时,抬了抬嘴角终是无言。 傅辰渊捏了捏拳头,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林凡打电话。 大门外的花圃旁,沈梦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挑出通话记录给傅辰皓看,“昨晚我一直在播你的电话,这说明什么?” 傅辰皓内心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相信我?” 沈梦仔细打量面前憔悴很多的男人,他明显这两天没怎么休息,眼睛充血,黑眼圈比她还重,“辰皓,那天和你散步时,我不是就说过嘛,你其实心地很善良。” 傅辰皓讥笑,视线低垂,“如果我心底善良,我一开始就应该拉着你直接走人,而不是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恰恰相反,你如此顾全大局正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你在为我着想的同时也考虑到公司的利益,向东的立场,你没有自私自利到只顾着我。” 傅辰皓抬头凝视她,他突然觉得此刻也不用解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蕙质兰心,有一颗非常纯善的心,她一直坚信自己相信的。 “我很荣幸认识你,也很荣幸成为你的同事,更加荣幸成为你的搭档。” 沈梦狡黠一笑,“那么你是不是再也不会送鲜花给我了?” 傅辰皓难为情地摸了摸头发,第一次露出羞涩的大男孩模样,“不会到你小区门口骚扰你,不过逢年过节我还是会买鲜花送你的,当然大办公室里人人有份。” 沈梦扑哧一声笑,拨开乌云见明月就是此刻的这种心情,“好了,我得去找你大哥了,我们公司见。” 傅辰皓点头,微笑应道:“公司见。” 沈梦挥了挥手,转身跑向酒店大厅,傅辰渊等候在一角,她开心地跑过去,“走,陪我散步。” 男人什么也没问,牵起她的手朝门外走去。 沈梦看了他平静无波的眼,故意逗他,“不问问他和我说了什么?”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那你还在生他的气?” 傅辰渊看了一眼小女人,“怎么,想当我和他之间的说客?” 沈梦摸不透男人此刻的想法,才不会主动招惹他,“一事归一事,我曾经说过,你和你弟弟之间的豪门恩怨我没有兴趣听,我现在和你说的是韦谦这件事。” “不管他是否因为何种原因赶不及救你,他失职就是他的错。”男人直接一票否决,开玩笑,事关女人的尊严,他怎会不计较? 沈梦撅嘴,一方面高兴他的在乎,一方面又替傅辰皓委屈,“啧啧,以后要是我嫁给你,我夹在你们兄弟中间真是难做人啊。” 傅辰渊静静地凝视她,勾唇一笑,“这么快就想嫁我了?” 沈梦白了他一眼,“我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 “我现在把你娶回家,你感觉一下如何难做人。”男人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是试探又是真心话。 他要娶她? 沈梦惊愕。 “怎么,你不相信我会娶你?”男人眯起黑眸,要是女人敢点头,他就要好好惩罚她,直到她相信为止。 沈梦不敢老虎嘴里拔牙,嘟嚷道:“我不是不信,只是以为你在开玩笑嘛。”她内心一涩,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真实的想法,佯装害羞地埋首在他的肩窝处。 “好像是太快了点,我们才热恋,不怪你不信。” “你愿意娶难道我就愿意嫁?” 她在逃避。 傅辰渊不动声色,搂紧了她,她心里一直隐藏一个秘密,他早就窥测到,因为她从来没有提出过正常女人恋爱时的要求,没有问他索取任何东西。她总是被动地接受他给予的好。 沈梦,你到底在对我隐瞒什么? “不嫁也得嫁,除了我,这世上其他男人,你都别妄想染指。” “哼哼,霸道!” 沈梦被他霸道的宣誓给打动,她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颈,也不管路上的行人,踮起脚尖吻他的唇。 陷入热恋的沈梦不知道港城此刻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一场以她为中心向她身边人辐射的风暴。 ------题外话------ 早上5点起来码字,崩溃!   ☆、被罚睡沙发 “笑什么?” “笑你傅大少有钱任性。” 高铁头等舱内只有两位乘客,沈梦坐在里侧靠窗户的位置,目光却没有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而是一直停留在身边男人好看的眉上。 男人眉目如画,或静或动都令人赏心悦目,尤其是他的侧颜,堪称一绝,走在人群里亦或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办公,都让她心动不已。 他是她喜欢的类型,很幸运,他也刚好喜欢她。 傅辰渊正在翻阅报纸,眼角余光有注意到女人在打量自己,不过他忍住没有动,大脑一半在阅读新闻一半在思考她的用意。突然听到她的笑声,他才开口问道,又听到她有趣的解释,他才放下报纸,抬眼看她。 小女人笑得像朵花,比车外温暖的阳光还绚烂。 他内心一动,凑到她面前,啄了一下她的唇,“高铁到港城三个半小时,我想要多些时间和你多相处。” 沈梦唇瓣一暖,男人留下的清新茶香味隐隐浮动在鼻间,她既害羞又心动,他竟然在公众场合调戏她。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先前的猜测得到印证,她倾身靠向他,枕在他的肩头,“嗯,我也是。” 傅辰渊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飞机只要两个小时,可是回到港城,俩人就得重新回到各自的交际圈,只有晚上有时间聚在一起。如今他们正处于甜蜜期,哪里舍得就此分开。 俩人静静地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列车服务人员推车经过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特地放慢了脚步,不忍打扰有情人。 “辰渊,你是不是第一次乘坐地上交通?”男人领着她走进售票大厅时,有片刻的停顿,即使没有开口询问,也能窥出他的不熟悉。 傅辰渊倒是不隐瞒,一语双关地道:“嗯,感觉还不懒。” 沈梦弯起嘴角,“委屈你了,我的傅先生。” 高铁站和列车环境都比较好,他自然感觉不错,这要是换成普通的绿皮火车,估计他得一路皱着眉头。 傅辰渊察觉她含有深意的笑容,捏着她的手心解释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你在我身边,任何交通工具在我眼里都一样。” 沈梦依样画葫芦,手腕一翻,把玩他的大手,“嗯,我造。” 小女人楚楚动人的笑颜令他心神一动,他好想吻她,奈何地点不对,他也不想免费上镜被人观赏。这么一想,他选择三个半小时的高铁好像是种错误,还是他的黑色商务车——的后座位好。 男人好闻的气息一直萦绕在沈梦鼻间,她不知不觉就靠着他肩头睡去。傅辰渊怕吵醒她,一直保持同样的一个姿势,沉思半晌后也闭眼休息。 一个多小时后,俩人同时醒过来。 沈梦打着哈欠,扭了扭脖子,看向列车上方的时间,“都过了一个半小时了,真快。” 傅辰渊收起酸麻的胳膊,轻轻揉了揉,听到广播里下一站的停靠提醒,有了想法,“沈妈咪,要不要和傅爹地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沈梦偏头看向他,男人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查看城市的景点,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复又问道:“不想和我二人世界?” “当然想,可是你会欺负我。”她可没忘记在海城总统套房的三天,她被他欺负得有多惨。 傅辰渊手一顿,微微叹气,“你们女人真难伺候,给了又嫌多,不给又嫌少。” “……” 巴嘎,男人得到女人之后就是这种态度?这种口气? 哼,一点都不理解她,体谅她,就知道先满足他自己! 沈梦剜了男人一眼,却发现他依旧在浏览攻略,气得对天翻了个白眼。得,敢情自己白生闷气了。 “傅先生,请让一下,我要去上卫生间——呀——” 她刚起来走了一步就被他伸手给抱在怀里,男人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我大致浏览了一番,觉得这几个景点不错,你看下,要是喜欢,我直接网上购票。” 虽然头等舱被他包下,但是也会有乘务人员走动,况且还有监控,沈梦不想被人看戏,说她矫情,“你快放我下来,这样成何体统?” 傅辰渊这时才抬眼看她,“答应我,我就放你下来。” “嗯嗯,我答应,我非常想要和你一起旅游……嗯,二人世界。”沈梦在他越来越黑的眼神里硬生生转口。 傅辰渊勾唇一笑,放开她,把手机递给她,“看吧,我手机里有APP付款软件,账号是你的名字拼音,密码是帅宝的生日,你自己买,要是看中其他也行,你说了算,我去下洗手间。” 沈梦一把拉住他,“等会,要不要一起把酒店给预定了?”她想起来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六,俩人在这里旅游,肯定要待俩天,景点附近的旅馆要是不提前订,最后都订不到好的。 傅辰渊摇头,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继续总统套房。” 沈梦:“……” 男人看了一眼呆滞的女人笑着离开座位。 沈梦等他离开才撅起嘴巴,傅先生,你知道上网团购门票会省钱,怎么住的方面就这么奢侈?! 等会,都说男人的手机里有不少秘密,有的男人下载一堆的聊天软件,有的男人下载一堆的儿童不宜图片,不知道傅辰渊的手机里有啥。 可是……背着他查看他的手机好像很不道德,毕竟涉及了他的隐私。但是女朋友是不是有权过问男朋友的手机? 哎呀,她怎么也开始患得患失了?难道这就是占有之后的占有欲在作祟么? 靠,不看了!她可是新时代女性! 沈梦一番心里纠结完,开始静下心来浏览景点攻略,傅辰渊选的这几个景点都不错,即使是冬天,也很有看头。她又翻看了其他介绍,选择了最好玩的一项,然后开始登陆支付页面买票。 她输入自己名字的拼音和帅宝的生日密码,画面成功跳转到内页,她点击确认购买,一看账户里的金额,就被一大串的数字给弄糊涂了,她伸出手指挨个数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坑爹,她自己的是万字开头,这男人却是她的几百倍!一天的利息是水榭江南一年的网费! 她讨厌有钱人! 傅辰渊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小女人一副不爽的模样,他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不满意我选的景点?” 沈梦愤恨地瞪着他,“我仇富!” 傅辰渊无奈一笑,回到座位上,扫到自己手机上显示的余额,明白了她纠结的原因,“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有什么好仇富的,再说你已经成功灭掉了我,不应该偷着乐?” 沈梦买好票把手机还给他,“我才不要你的钱,又不是我自己赚来的,用得不安心。” 傅辰渊接过手机,退出攻略,“沈妈咪,这种事摘不清的,你就别小心眼了。” 沈梦想想也是,于是转移话题,问他,“喂,你们高层人物也玩余额宝?” 傅辰渊反问她,“为什么不玩?有钱不赚不符合商人的性格。” “这不科学,你们不是会把闲散资金投入到别的地方去?那种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项目?还会在乎这点小钱?” “别人怎么做我不清楚,我自己比较看重这个,起码每天都有利润,何乐而不为?” “呃,你玩了多久?”她刚才光看数字,没有注意到时间。 “在飞机上认识帅宝那刻开始。” “什么?和帅宝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问我这个存钱罐靠不靠谱,我说目前来看还可以,他那天起就开始把钱存进去了,你别看着我,没错,是我帮他解释上面他不认识的中文的。” 傅辰渊合上沈梦张开的嘴,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你儿子真的挺聪明,知道拿这些问题来问我。” 沈梦很想回答他一句,帅宝聪明那是遗传了你啊。 她仔细思量,“傅爹地,还请你把密码修改下,不然哪天巨额不翼而飞,我就是你首当其冲怀疑的对象。” “不修改,就用这个。”男人坚持己见,“飞了也与你无关,你以为我会查不出来?” 狠,强大的自信心! 沈梦心里愉悦又不安,想要夺过他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愣住了,“你为什么偷拍我?!” 傅辰渊的手机屏保画面竟然是她睡着时的样子……儿子睡着时的样子以及二货四脚朝天的囧样! 这男人什么时候偷拍了这么多张照片?! 她义愤填膺地戳着他的手,“傅先生,你这是在侵犯你女人以及她儿子和萌宠的肖像权!” “既然是我的女人,又何来侵犯一说?她的所有物自然也是我的所有物。”男人伸手搂住她,举起手机按下主键,咔嚓一声,俩人的合影呈现在手机上。 沈梦伸手拿过手机,仔细查看,“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拍了,要是拍丑了怎么办?” “不会丑,你每个角度都很美。” “臭美。”沈梦取笑他,“你怎么也和孩子似的喜欢自拍?” “集团女同事们好像都喜欢玩自拍,每次见到我总是会偷偷摸摸和我合影,梦宝,所以你今天很赚。”这点还是林凡告诉他的。 “羞不羞,总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谁让我是传言中只手遮天的傅大少?” “……” 俩人相视一笑。 此时列车已经到站,俩人起身收拾行李下车。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傅辰渊拎着俩人的行李牵着沈梦走到站台上,细心地让她走在里侧,目不斜视地领着她向出站口踱去。 周五,站台上人来人往,傅辰渊高大俊朗的外形一出现就吸引众人眼光,沈梦也是。俊男美女搭配自然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好帅的男人。” “好登对的情侣。” “演员吗?” 沈梦听到小姑娘们的议论声,害羞地戴上大衣帽子,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调皮地看向傅辰渊,“这样是不是更有明星范了?” 傅辰渊眼里漾起笑意,紧紧牵着她的手,避开拥挤的扶梯,带着她步行下楼,“戴上也好,省得被别的男人看。” 沈梦甜甜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改为挽着他的胳膊,“你不也被小女生看了吗?我们彼此彼此。” 俩人按照指示牌走到出租车等候区,耐心排队等候。 沈梦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这还是俩人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一起出游,这里谁也不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肆无忌惮在街上牵手、拥抱。 傅辰渊站在小女人身后,微笑地看着她动来动去,一会儿环顾四周,一会儿回眸和他说话,她就像是别扭的小孩一样,嘴上不愿意和他出来游玩,心里其实一万个愿意。 “辰渊,这是什么品牌?”中午正值旅客出行高峰期,排队等候的长龙一眼看不到头,沈梦无聊地掏出手机,开始接触儿子经常玩的那款手机游戏。 排队通道只容下一人站立,傅辰渊只得贴紧女人,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拎着行李的左手搭在她腰侧,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点了四下,“这款游戏设计的不是很标准,中文翻译会误导玩家。” 顺利进入下一关! 沈梦不得不佩服男人的高智商,儿子果然获得他的遗传,她可以说自己第一次玩时特地放下妈咪的身段去求儿子帮忙的么? “你这么聪明,小时候有没有参加一些类似天才早知道的真人秀比赛?”她从小就带着帅宝看这类的综艺节目,一来培养儿子的好奇感,二来普及课外知识。 傅辰渊不用想,直接回答,“没有。”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忙得没有时间。” “这是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哟呵,原来是这个原因。傅老爷子真是老奸巨猾。 俩人说说笑笑,玩玩游戏,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他们就等到了空车,拎着行李坐上了出租车。傅辰渊报了酒店名,沈梦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跟着傅先生有地方睡觉。 大约半个小时才到达这家湖畔五星级酒店,沈梦一下车就被周围的风景吸引,已经迫不及待就要去逛湖区。 “别着急,我们先办理check—in,用完午餐休息会,下午慢慢陪你逛。”傅辰渊看出她的心急,笑着劝哄。 沈梦收回眺望的视线,看向他,“快点吧,我们吃完午餐刚好去散步。” 男人颇有深意地笑了笑,牵着她走进酒店。 俩人很快办理好入住手续,乘电梯来到顶楼,沈梦刷卡进门,看到奢侈高档的装潢已经见怪不怪,有了海城瑞士酒店的铺垫,在看其他酒店都一样。 她开心地奔到沙发上躺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而后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男人,“辰渊,你为什么很喜欢住总统套房?” 傅辰渊关好门,走过去把行李放在茶几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因为在顶楼,安静。” 沈梦眼珠一转,突然有点懂他的意思了,她曾经也在外地出差过,有的酒店隔音效果真心差,晚上严重影响睡眠。 “呵呵,我们收拾下然后下楼吃饭吧。” “别急,先让我抱抱你。”傅辰渊忍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和她独自相处,哪会那么容易放过她,说完就倾身抱住她。 沈梦乐呵呵地被他抱住,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没乱动。 “好没好?饿了……” 不用说,她再次被他的嘴堵住了话,她欲哭无泪,觉得午餐可能要好久才会吃到。 等到沈梦终于踏入湖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此时里面的景点已经关门,她和傅辰渊只能沿着公共开放区域散步。 十二月的夜晚走在湖区还是挺冷的,沈梦的身上披着傅辰渊的大衣,而男人只穿着羊毛衫,他的手却很热乎。 “还在生我气?” 沈梦没搭腔,一路赏花赏景,就是不看他。 傅辰渊捏了捏眉心,得罪女人的下场真不好受,她傍晚醒来后就没给他好脸色,他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迟到很久的午饭,不,已经是晚饭了。 “沈妈咪,笑一笑十年少,你这样摆着脸,别的游客还以为我们在吵架。” “我哪敢生您的气,您可是港城赫赫有名的傅大少,得罪您的下场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吧,宝贝,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欲就对你动手动脚,影响你游园的时间,说吧,你要怎么罚我?” 女人不听话拿钱哄,男人不听话揍一顿。网络上是这样说的,他刚才特地百度了下。 可是沈梦这个小女人,不是拿钱就能哄好的事。 沈梦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好气又好笑,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很简单,接下来的行程一切我说了算,另外,今晚你睡沙发!” 男人蹙眉,前者好说,后者太狠了,“梦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沈梦:“……” ------题外话------ 今天又给孩子补课,所以没来得及写到一万,先早点上传一半,大概十一点前会二更~ 另外推荐好友的文《凰图江山之悍后来袭》,喜欢看古言的姑娘可以去瞅瞅~还不错的情节   ☆、独自去偷欢 清晨六点,沈梦就撇开半夜偷爬上床的傅大少,独自一人下楼去湖区跑步。 六点钟的冬日早晨,天还未亮,黑乎乎的一片。 沈梦裹紧围巾和手套走出酒店大厅,也不害怕,因为酒店附近都点着节能灯,照亮了整片湖畔区域,再说也陆陆续续走来湖区晨练的附近居民。 受沈岸影响,沈梦小时候经常早起跑步,长大后也是如此,直到她怀了帅宝,她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早起。然而这几天与傅辰渊黏糊,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昨晚入睡前考虑很久,觉得还是要把这项运动坚持下来。 与其花钱去学瑜伽,不如自己在家锻炼身体。 一圈跑下来,天已大亮,她出来没有带手机,只留了纸条给某人,所以不知道现在几点,她观天色,约莫估计七点多了。 这会来逛湖区的人逐渐增多,有提着鸟笼来湖畔听曲的老大爷,有穿着练功服来打太极拳的大妈们,也有一脸朝气抱着画板来写生的学生。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多么温暖的湖畔冬日早晨。 沈梦张开双臂,仰首闭眼深呼吸,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侯堃!你给我站着!皮痒了是不是?”身后传来女人呵斥小孩的无奈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宁静安逸的湖畔,也打破了她的冥想。 沈梦转身朝后看去,只见一个和帅宝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笑哈哈地从她身边飞快跑过,跑远几步突然又回头看了她几眼,眼珠一转,贼兮兮地跑到她身后,谄媚地祈求,“阿姨,我妈妈要打我,你帮我劝一劝她好吗?” 小男孩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帮忙,兀自躲在她身后,拽着她的衣角。 沈梦对突然出现的小男孩一点都不耐烦,相反,她觉得非常好玩,她勾头看向男孩,发现这孩子米分雕玉琢,帅气可爱,想来父母的基因都是上乘,可见将来也是一个迷倒一大片姑娘的美男子。 她想起了儿子,故意逗他,“小朋友,你是不是做错事了?不然你妈妈追着要打你?” “当然没有……”小男孩摇头反驳,突然乌黑的眼珠一下子睁圆,“哎呀,阿姨快站好,我妈妈来了!” 沈梦呵呵一笑,转身看向走过来的女人,眼睛一亮。 该怎么形容呢? 小男娃是一口京片子,然而他的妈妈明显不是北方人,她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米分色帽子,身材匀称,脸庞清秀甜美,走到近前,才发现她帽子下留着一头俏丽短发,倒像是从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美人。 傅任注意到儿子躲在一位漂亮的女人后面,她向对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俩手叉腰吼着儿子,“侯堃,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你老爸今天就送你回宁县的外公家,让外公好好调教你一番!” “不要啊!老妈!” 侯堃一听要去宁县,吓得立即从沈梦背后跑出来,委屈地瘪嘴,一把抱住母亲的大腿,“妈妈,我不要去外公家,外公对我太严厉了,还不让我欺负小舅舅!” 晕,敢情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肚子里在想什么,傅任不要太了解,她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也没使劲,就是吓唬他,“谁让你调皮捣蛋?把人家小女孩吓哭了?我必须送你到外公家,让外公好好管教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那么怕鬼,”侯堃据理力争,“我不去外公家,祖爷爷也可以管教我的。” 侯晁宗会管教他曾孙? 傅任阴测测的笑,“不要以为妈妈不知道,祖爷爷就差没把你惯上天。” “哼,你就是嫌弃我打扰你和爸爸,呜呜,我是没人疼的孩子。”侯堃每次都用这招对付他老爸,每次都能达成目标。 傅任不吃儿子这套,“侯堃!要是爸爸妈妈嫌弃你,会带你出来玩?” “……好像有道理。”侯堃被母亲成功转移注意力,“可是外公都不让我带小舅舅玩。” “你小舅舅比你小几个月,你应该要好好照顾他,而不是应该带着他乱跑,和小白熊一起瞎折腾,外公不教训你才怪!” 侯堃不服,瘪嘴看着母亲,“哪有这样的道理?别的舅舅都和你们差不多大,凭什么我的嫡亲舅舅就非比我小?还得要我照顾他?这不科学!” 沈梦一直站在旁边看母子俩人,听到男孩抱怨的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实在是你儿子太逗了。” 傅任也跟着笑,女人看女人,一眼就知道合不合眼缘,她干脆牵着儿子的手走过去,“让你见笑了,我们家熊孩子太淘气了,侯堃,和阿姨说声对不起,你不应该没礼貌就躲在阿姨的身后,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万一阿姨怀孕了怎么办?” 沈梦窘然,连忙摆手,“没关系,我儿子和你儿子差不多大。” “啊,原来你都有孩子了,真看不出来。”傅任羡慕地看着对方,身材比她好太多了,“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 沈梦羞涩一笑,被同性羡慕的眼光打量也是会难为情的,“经常有人这么夸我,每次都觉得又开心又难为情。” 傅任本就活泼大咧咧的性格,她直觉告诉自己,她喜欢面前这个女人,“被人夸总比被人讽来得好。” 侯堃见母亲和漂亮阿姨兴趣相投,又开始打小主意,“妈妈,你和阿姨聊天,我自个到附近转悠,保证绝不捣蛋。” “必须要在我看见的地方转悠,要是被我发现你再捉弄小朋友,就没收姑姑送你的滑板。”傅任自有杀手锏对付不听话的儿子。 侯堃小脸立马挂了下来,摇头叹气地跑去玩了。 沈梦忍不住笑,看着跑远的小男孩,“真是辛苦你了,你儿子这么古灵精怪,像谁?” 傅任走到湖畔的椅子上坐下,“不像他爸,或许是遗传了我体内冒险的因子。” 沈梦走过去坐到她旁边,问道:“听你儿子的口音,你们是北方人?” “嗯,我老公是帝都人士,我是秦岭淮河一带,宁县人。”傅任有问必答,“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傅,博物馆的博去掉十换成单人旁,我先生姓侯,侯爷的侯。” 沈梦觉得真是有缘,竟然和傅辰渊同样的姓,也不知道俩人有没有亲戚关系,不然她为何一见对方就有好感,而且她丈夫的姓也很熟悉,傅辰渊的朋友不正是姓侯吗? 沈梦先自我介绍了番,然后内心一动,问道:“侯彧侯先生?” 傅任惊讶地看向沈梦,自己的老公这么有名? “你认识我先生?” 真是无巧不成书,沈梦笑呵呵地对傅任解释了一番。 傅任听完也开怀大笑,先是讽刺了作恶的韦谦,然后才说道:“真妙,太妙了,原来你就是魏子打电话来说的那位傅先生的女朋友。” 傅任也善解人意,没有问她为什么男朋友是傅辰渊,却已经有了五岁大的儿子,想来又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沈梦感谢她没有多嘴,俩个女人惺惺相惜,在湖畔聊了很久,期间谈及自家的儿子趣事一直笑个不停。 “每次都是我扮黑脸,侯爷扮白脸,所以我儿子比较怕我,和他老子亲的不得了。” “哈哈,都差不多,不过我儿子相对而言比小堃堃(念KUN)乖巧。” “太羡慕你了,有空带上你儿子,我们一起聚一聚。对了,熊孩子提到自己的名字一肚子怨言,说他的小伙伴们都不认识这个字,总是叫他‘小方方’,每次放学后都回来和我们叫屈。” “孩子都这样,不乐意自己的名字笔画繁琐,‘堃’这个字寓意好又不难写,孩子们多念几遍就会了,不像我儿子,到现在都跟着我姓,还是被我随意取的名字。” “没事,等你嫁给傅大少,他会帮帅宝重新取名的。”傅任笑着劝慰,“对了,你怎么也一大早出来散步?” 沈梦提到这个就很尴尬,不过傅任是已婚人士,想来也不会取笑自己,“男人不听话,待在室内不安全,还不如出来跑步看风景。” 说完自己先笑了。 “正常,男人都这样。”傅任喜欢沈梦的直爽,也不隐瞒自己一大早出来的原因,“其实我也是。” 沈梦疑惑地看向她,“侯堃在,侯爷敢对你用强?” “我儿子和魏子睡在一个房间。”傅任笑着回答,“侯爷一直还想要个女儿,所以最近总是拉着我造人。” 多幸福的一对。 沈梦拍拍手,“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我支持侯爷。” 傅任莞尔,“让你天天吃香蕉,你愿不愿意?” 沈梦被她隐晦的比喻逗乐,伸手与她相握,“要不我们私奔吧?让俩男人做对去。” 傅任可是鬼点子王,对于沈梦的提议非常赞成,“好呀,我们女人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咋俩结伴游湖。” “那你儿子怎么办?” “丢给他的国庆舅舅。” “哈哈,好主意。” 这边厢俩女人结成同盟,要给她们的男人上上眼药;那边厢傅大少和侯爷在房间里左等女人不回来,右等女人不回来,只好带着手机出门。 俩人在电梯口相遇,惊讶地看向对方。 “侯彧?” “傅辰渊?” 俩人相视一笑,走过去互相拥抱了下,聊起了各自的事,互相分享下才得知都被自己的女人撇下了。 “上次的事非常感谢你及时通知我,今天既然遇见,中午务必让我请你们一家吃饭。”傅辰渊和侯彧是在一次年度经济风云人物会议上相识,又恰巧在一个饭桌上,俩人年纪相仿,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是各自对经济走向都有独到的见解,一来二去就互相熟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侯彧笑着应下,“当然,我们也好久未见,正好乘此机会聚一聚。” 俩人说笑间一前一后踏进电梯,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傅辰渊按住电梯按键,示意侯彧先行,“魏子是不是也在?” 侯彧也不客气,径直踏出去,一眼看到大厅里说话的魏子和儿子,对傅辰渊说道:“喏,他在前面。” 傅辰渊循声望过去,还真是他。 他漫步踱去,“魏子,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魏子正在逗侯堃,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双桃花眼顿时眯成一条缝,热情地寒暄,“哟,傅大少!你是特意赶过来拜谢我的?” 傅辰渊握起拳头就给男人轻轻一拳,“是啊,这不是接到你和侯彧在这里旅游的消息,我特地放下公务赶了过来。” “哈哈,那敢情好,走,一起用早饭去。”魏子握住他的拳头,顺势搭着他的肩膀,说完就要提步离开。 侯堃眼疾手快地拉着魏子的手,“国庆舅舅,你答应帮我找妈妈的?” 魏子黑脸,他来回观望,索性此刻大厅里没有异性,他蹲下来教育小男孩,“小子,都说让你不要唤我‘国庆舅舅’,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就你这样,找到筱姿也是白搭。”侯彧当着朋友的面拆兄弟的台,他牵过儿子的手,“小堃,你妈妈去哪儿了?” 侯堃看向自己的父亲,皱起眉头,“老爸,都怪你,要不是妈妈讨厌你,她就不会一大早叫我起床去散步,我也就不会去吓唬酒店大厅里的小女孩,那么就不会被妈妈追着打,也就遇不上那个漂亮的阿姨,妈妈更不会撇开我和阿姨聊天,最后骗我回酒店拿东西,自个和漂亮阿姨跑了……呜呜呜。” 侯堃的话一时震住了在场的三个大男人,三个男人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魏子想的是——熊孩子,神逻辑啊,到头来都怪他老子头上! 傅辰渊想的是——这样看来,帅宝明显乖巧多了。 侯彧此刻真想把他的儿子送回炉再造,先不计较他的妈妈为什么讨厌自己,他问道:“漂亮阿姨长啥样?” 傅辰渊竖起耳朵,早上七点钟左右,在湖畔的漂亮阿姨,很有可能就是沈梦。 他插话,“小堃,那位漂亮阿姨是不是有很长的卷发?笑起来脸上有俩酒窝,另外应该穿着黄色的棉袄?” 侯堃惊奇地瞪大眼睛,举起大拇指夸赞,“叔叔,你真神!这都被你猜到了,国庆舅舅就猜不出来!” “小堃堃,敢不敢忽略魏子舅舅的本名?”要不是看在侯爷和傅丫头的份上,魏子真想狠狠收拾这熊孩子一顿。 傅辰渊看到侯堃就想到了帅宝,语气不禁放柔,“不是叔叔神,漂亮阿姨是叔叔的女朋友。” 魏子立即明白来龙去脉,得,又是一个宠女人的男人,又是一个在他眼前秀恩爱的情侣! 他郁闷地摇头,“敢情傅大少是带着女朋友来旅游,我才是被顺便遇到的那一个。” 傅辰渊看向他,勾了勾唇角,“魏子,你要加油。” 侯彧也煽风点火,“谁让这小子头脑发昏做错事,特意请我老婆出马,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侯堃仰首看着三位大人,“爸爸、叔叔、舅舅,你们都一点不着急吗?妈妈和漂亮阿姨丢下我们跑了!” 傅辰渊黑眸一闪,俩女人都没带手机和钱包,“呵呵,她们跑不远。” 魏子巴不得不去找俩女人,“不急,难得她们如此投缘,就让她们好好聊一聊,走,我们先去吃早饭。” 侯彧牵着不情不愿的儿子走向餐厅,“你叔叔和舅舅说得对,儿子,先和爸爸去吃早饭,吃完早饭有了力气再去找妈妈。” ------题外话------ 章节名致敬引领小舍走入小说界的大神——席绢! 章节内容致敬——《上错车》的老米分丝们! 我们先欢笑几章,到了港城后……   ☆、恋情曝光 傅辰渊和侯彧找到各自的女人时,俩女人正和一位外国友人对着湖里的锦鲤谈笑风生,看得其他游客羡慕嫉妒恨。 大鼻子外国友人兴奋地对着湖里的锦鲤比划,“Yes,你们是对的。” 魏子立即看向南北两位型男,不用说,一个个表情皆微妙,不过俩都是腹黑帝,他分外同情还不知状况的两大美女。 魏子嘿嘿一笑,拉着侯堃避开,“走,接下来你爸妈有事情忙,舅舅带你去划船。” “哼,我就知道,我是他们的小多肉。”侯堃小朋友哭着和国庆舅舅离开,每次老爸看见老妈和外国人交谈,晚上他都得一个人睡觉。 两个优秀的男人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约定晚上一起饭局,然后各自走向自己的女人。 沈梦最先看到傅辰渊,男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相反看到她身边的外国友人,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不饿吗?早上出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也没见你回去找我。”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握住她的双手,察觉手心温热才没有蹙眉。 沈梦被他牵着离开鱼塘,同时看到傅任也被她的老公带走,她眼珠一转,转移话题,“侯爷挺帅的,他们俩真般配。” 傅辰渊紧紧握着她的手,避开拥挤的游客,挑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带钱包,没回酒店吃早餐,怎么有力气一直和傅丫头玩到现在?还和外国友人聊得热火朝天?” 热火朝天?听听,多么饱含深意的词语。 沈梦咯咯一笑,小气的男人。 她环视一圈,见四周没有人,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你们以为我们女人离开了你们男人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刚才那位帅哥可是请我和傅任吃了早餐。” 沈梦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傅辰渊压下的心火又重新燃烧。敢情他担心了大半天,她倒是逍遥自在,还与陌生人搭讪。 他顿住脚步,挑眉,“红杏出墙?” 沈梦不怒反笑,巧笑倩兮地看着他,男人眉间微蹙,双眸越来越黑,此刻正跳跃着两道怒火,不,是醋火,嘴角抿着,一副将要三堂会审的模样。 “吃醋了,傅爹地?”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小女人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一大早就从暖和的被窝里离开,丢他一个人在酒店,这和独自去偷欢又何区别? 傅辰渊二话不说,冷下一张脸,伸手扣紧她的腰身,强势带她向酒店方向走去。 沈梦的手被他紧紧扣住,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咳嗽几声,突然温情地说道:“辰渊,相传情侣一起走苏堤可以白头偕老,我们也去走一次如何?” 男人果然停下了脚步。 他叹气,偏头看向小女人,翦水秋瞳里亮着狡黠的光,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很好,你成功灭掉了我的欲火。” 沈梦甜甜一笑,踮起脚尖送上香吻,安慰愤恨不平的男人,“走吧,傅先生。” 傅辰渊捧起她的脸,细细吻了一番才放开她,“好的,沈女士。” 苏堤是一条贯穿西湖南北风景区的林荫大道,长达两千多米。从古至今,文人墨客留下了许多赞美称颂西湖的诗句,攘括四个季节。 俩人手牵着手漫游苏堤,即使是冬天,来游玩的人也很多。俩人走在人群里,就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虽然外貌出色,但是眨眼就过眼云烟。 沈梦看着两边风景,随意提起话题,“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 傅辰渊也沉浸在美景里,但更多的是沉浸在和她的浪漫里,“没有,这是第一次。” 沈梦笑道:“我也是。” 傅辰渊勾起唇角,看着左右潋滟湖光,眸光闪亮,“那说明我们有缘,注定白头偕老。” 沈梦看着男人好看的侧颜,内心一震,乱了步伐。 傅辰渊留心到,特意放慢脚步,黑眸寻到她的目光,“怎么了?” 沈梦露出甜兮兮的笑容,跟上他的步伐,“被你的情话惹得心绪波动,甜懵了。” 男人宠溺地看着她,“这点就甜懵了,那晚上怎么办?” 晚上怎么办。 怎么办。 沈梦脸红的滴血,“哼,不和你玩了,我还是去找傅任游湖。” 男人抓住她的胳膊,“傅妈妈现在应该没空,你只有和我一起游湖。” 沈梦笑了笑,顿时明白了他的话。 这一天,他们都在游览湖区,中午也只是随便吃了一些,傍晚时分回到酒店,准备稍事休息下去找侯彧他们一起吃晚饭。 沈梦走了一天的路,累得脚酸,本想下楼去做脚底按摩,奈何有人自动请缨。傅先生的按摩手法还是挺到位的,曾经给她按摩过几次,于是她就欣然答应。 “我洗好脚了。”沈梦从淋浴间里出来,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翘起双腿搭在茶几上,“小傅子,快来伺候哀家。” 傅辰渊从阳台回到客厅,把手里的电话递给她,坐到茶几上,抬起她的脚,“帅宝的电话。” 沈梦接过手机,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喂,儿子,想妈咪了?” “妈咪,你和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出去玩把我和二货留在家里好吗?”小家伙委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像极了傅任家的小堃堃。 沈梦出来四天,也想儿子了,“帅宝,妈咪和爹地明晚就回去,你乖乖听林凡哥哥的话,妈咪回家带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吧。”儿子不太情愿地回答,“妈咪,向东叔叔有打电话来找你,他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 沈梦一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果然,又被傅辰渊调成飞行模式了。 她嗔怒地看向男人,回答儿子的问题,“妈咪知道了,妈咪会回电话给他。” 沈梦挂完电话,把男人的手机放到一边,准备重新调回工作模式,“喂,你背着我搞破坏好吗?” 傅辰渊倾身靠近她,一把抽走她手里的手机,给揣到自己的口袋里,复又坐下继续按摩她的脚底,“我们二人世界,当然不能让外人打搅,待会再给向东回电话,现在请认真配合我,不然按摩没效果。” 沈梦张了张嘴,拿他没辙,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扳倒男人的理由,“万一我爸妈联系我呢?我大哥联系我呢?” 男人神色自若,“我已经为你手机设置了呼叫转移,他们的电话可以转到我的手机上。” 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和沈岸通过电话。 “……” 沈梦承认,傅辰渊是她人生中踢到的最大一块铁板,且一踢命中,从此不得翻身。 晚上的饭局很尽兴。 沈梦几乎一直笑个不停,主要是魏子太搞笑了,说起笑话来都不带喘气的,侯彧也是冷幽默的高手,傅任更时不时画龙点睛,再加上侯堃的灿烂之语,整个气氛格外热络融洽。 侯彧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这里,沈梦和傅任第一次见面就很惺惺相惜,对于离别都有点舍不得,俩人交换了联络方式,约好以后一起带着儿子去旅游,惹得她们的另一半吃醋。 “那我们呢?” 魏子拍了拍桌子,“这还不容易?你们俩也凑成一对呗,她们玩她们的,你们护在后面就行。” 晚上睡觉前,沈梦设定了明天早上的闹钟,拍了拍床铺,“小傅子过来吧。” 男人比她先沐浴,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想睡沙发的心思昭然若揭。 “喳!” 傅辰渊得到赦令,立马关掉所有的灯,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床上的美人,“小傅子奏请太后,恳请太后让小傅子伺候您。” 沈梦被他的话逗笑,卷起被子盖在俩人身上,圈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香吻。 第二天,沈梦被闹钟闹醒,她伸手摸向床头柜,却被一只大手截住,“我来关。” 她嗯了一声,继续睡觉,突然眼睛一睁,转身看向还未清醒的男人,“辰渊,我们得起来了,今天要去最后一个景点。” 傅辰渊关掉闹钟,盖好被子继续抱着沈梦,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去了,继续补眠。” 呃,要不是昨晚他又狠狠折腾了自己很久,俩人何至于现在还犯困? 沈梦枕在他的肩膀上,“那不是很可惜?听说那座寺庙香火很旺盛,许愿很灵的。”虽然她也很困,但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这么浪费时间多可惜。 男人不以为意,抱紧了怀里的女人,“我唯一所求的就是你,如今你就在我怀里,我还求什么。” 如今你就在我怀里,我还求什么。 沈梦被他的话打动,心里就像沁了蜜一样甜,“那就不去了,我们继续睡觉。” 男人低沉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着她沉沉睡去。 俩人醒来后已是中午,他们下楼用了午餐就退了房,为了早点回去见到帅宝,俩人取消原本的高铁,改道飞机场。沈梦在机场里买了好多特产,费用自然是傅大少给的,正如他所说,俩人恋爱,有些费用是摘不清的。 飞行时间只要一个小时,到达港城已是晚上六点钟。 沈梦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还没有从另一座城市美丽的回忆中抽回,以至于一下飞机还没有回到现实。 傅辰渊牵着她走特殊通道,钟轶早已等候在那里。 沈梦后知后觉才发现异样,先把手里带回的礼物分给钟轶,然后才问身边的男人,“怎么了?” 傅辰渊当着下属的面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戴上帽子,“戴上你的墨镜。” 沈梦瞬间领会贯通,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一下子就沉静下来,恢复她设计师的冷静,“海城的事被曝光了?” 男人没有多加解释,牵着她快速走在传送扶梯上,“嗯,小梦,这几天你会受到流言攻击,我本想让你不上班,可是依你的个性,想来也不愿意躲在家里,不过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他们很快走到停车场,傅辰渊打开车门,沈梦立即弯腰坐进去,他也随之坐进来。 沈梦从未有过的紧张,好像俩人在上演谍战大片,会有危险的敌人隐藏在周围,看到他们出现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车子如离弦之箭驶出。 “我懂了,你故意把我的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故意拖我去玩了两天,就是要避开港城这里铺天盖地的新闻是不是?”她早应该想到当晚他破门而入,那么大动静,肯定会吸引不少人来看,如今人人都有手机,人人都是拍客,摄像传上网是那么容易的事。 傅辰渊没搭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沈梦一颗心不安地跳动,“帅宝是不是不在水榭江南?” 港城的记者们就算被傅辰渊买通不去蹲在她家门外堵消息,海城和临近城市的记者肯定会去,大禹治水是疏通而不是堵,傅辰渊有心想堵也堵不了前仆后继的狗仔。 “是,帅宝在我那里,我已经知会过你大哥,和他讲了来龙去脉,你父母那一边,他可以帮你稳住。”其实当天夜里,沈岸看到网上的视频就迫切地打进电话,傅辰渊和他长谈了半小时才取消他立即过来的想法。 沈梦一惊,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她心慌意乱地看向他,“辰渊,你告诉我,到底流言是怎么传的?” 傅辰渊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务无比冷静地开口,“既然是流言,肯定是很多版本,你是沈梦,是最自信的沈梦,是第一次见面就敢于摆脸色给我看的沈梦,所以这些你无须顾虑,我答应你会在一周内处理干净。” 傅辰渊越是这样说,沈梦越是担心。 按照当晚的形势猜测,无非有三种版本:其一,天盈总裁与博恩总裁为女争锋;其二,红颜祸水;其三,商业阴谋论。 无论哪一种,傅辰渊和她的恋情已然被曝光。 沈梦曾经和宋成彦说过,不想提早曝光她和傅辰渊的事,一来这是她的私人事情,不想被大众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二来那时她和傅辰渊的恋情才开始,还不够稳定,见光死的情侣太多了;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有自己的私心。 她有自己的私心,她从伦敦回来接近他真正的目的。 随着她和傅辰渊的深入发展,恋情曝光是迟早的事,只是她没有想到会伴随着此种不利于她的流言一起传出。 车子从地下车库驶出,汇入地面上的车流。 沈梦看向车窗外,机场门口汇聚着好多电视台和各家报纸杂志的车,她哂笑,“什么时候我开新品发布会时也能有这样的场面就好了。” 傅辰渊一直都有和自己的下属联络,港城的动静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所以他看到这些并不奇怪。 他鼓励她,同时也坚信,“会有那么一天,你将成为世界顶级设计大师,让世人欣赏、膜拜、穿着你的作品。” 男人的话铿锵有力,好像已经想象到那一天她受世人顶礼膜拜的场景。沈梦欣慰一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他,真是倾其她一生的好运。 车子直接开进博恩集团地下车库。 记者们还不敢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他们根本想不到傅辰渊狡兔三窟,会在集团顶楼有自己的公寓,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沈梦也想不到男人会不安常理出牌,她以为会是隔壁大楼,她曾经去过的那所公寓。 “你们今天还加班?”整栋大楼有好几层都亮着灯,有的相连,有的没有。 “没有,你懂的,这叫混淆视听。”傅辰渊回到自己的地盘,整个人放松无比,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他牵着她的手直接搭乘专属电梯,直通顶楼总裁室。 “真是高明。”男人的商业王国将要彻底展现在她面前,沈梦弯起嘴角,“对了,钟轶去哪了?怎么没跟上来?” “他开车去隔壁我的公寓。” “狠,你这招声东击西做得不错,不愧是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大少。” “我当你是在夸奖我。” 电梯很快达到顶楼,电梯门一开,沈梦就看到帅宝和二货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林凡和裘洛陪在旁边。 “帅宝,妈咪回来了。” 小家伙听到妈咪的声音,立即转身看向电梯那里,眼睛一亮,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妈咪的腿,“妈咪,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帅宝想死你了。” 到底还是孩子,几日未见自己的母亲,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了眼泪,眼睛一眨,泪水就落了下来。 沈梦蹲下抱起儿子,亲吻他的脸颊,看到儿子哭泣,也有点难过,“妈咪也想你,好了,快别哭,别让两位哥哥笑话你,妈咪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小家伙擦干眼泪,伸出手指,“拉钩上吊不许变。” 沈梦莞尔,“谁教你的?”她可从来没有教过儿子这么玩。 林凡窘然,咳嗽一声,“呵呵,是我。” 沈梦抱着儿子走向他们,微笑道:“非常感谢俩位替我照顾儿子,我特地给你们带回了礼物,辰渊,把东西拿来。” 傅辰渊言听计从,拎着食品袋走过去,“给,沈妈咪的谢礼。” 林凡受宠若惊地收下,“谢谢老板和沈小姐。” 裘洛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傅辰渊,“BOSS,销售部已经把新车销售利润算了出来,按照之前合同上签订的协议,沈小姐成功获得我们的新款SUV,这是钥匙。” 沈梦把儿子放下来,同样安抚几日未见的二货,正在挠它的下巴,听到裘洛的话愣住了,不确定地问道:“真的有车子奖赏?” 裘洛微微一笑,“是的,沈小姐,请相信我们博恩的销售团队。” 傅辰渊把钥匙递给沈梦,“按照协议走,不是我做主要送你的。” 沈梦接过来,对他们微微一笑,“好吧,却之不恭。” 裘洛识时务,对林凡眨了眨眼,“老大,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林凡就告辞了。” “等一下。”沈梦喊住裘洛,话却对傅辰渊所说,“辰渊,你去忙吧,我和帅宝留在这里没有事的,这几天也耽误了你不少工作。” 林凡与裘洛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傅辰渊也不儿女情长,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嗯,待会我让林凡送晚餐过来,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哪也不去。” “老大,我们去给你们取饭。” “好。” 林凡和裘洛离开。 傅辰渊对母子俩人招手,率先走向大班桌后面的茶水室,“这里走。” 沈梦牵着儿子的手跟上,现在才开始有空认真打量他的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宽敞明亮,装潢是中西合璧,简约大方。 南面是:两组黑色真皮沙发,透明长方形茶几,一整排文件柜,五六盆绿色植物。 北面是:木色办公桌,桌面上文件摆放整齐,有台式机也有笔记本;配套颜色的大班椅,大班椅背后的墙上没有俗气地挂着任何壁画图,既不是彰显雄厚财力的黄金雕像,也不是附庸风雅的八骏图,而是集团员工全体合照。 沈梦没来得及仔细看,不过依稀瞄到博恩集团创始人傅博恩的影像,正如傅辰皓形容的那样,不苟言笑的当家人。 他们来到茶水间,傅辰渊走向角落里。沈梦奇怪他的公寓在哪,就见到他打开了一扇门。 原来他的公寓隐藏在茶水间的角门里,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不过他的茶水间也只有林凡出入,想来别人也没有机会参观。 一踏进他的隐形公寓,母子俩人就发出一声赞叹,“哇,好大的地方。” 没错,顶楼一层楼除了总裁办公室、总裁办的办公室及会议室外,余下就是傅辰渊的隐形公寓。 公寓是欧美那种全部敞开式格局,因为没有厨房(茶水间里厨具),所以不用考虑油烟问题,整个格局设计得极为合理,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大。 大,却不空旷。 沙发、床、书柜、橱柜、透明卫生间、书桌,一切都摆置地井井有条。 沙发是四人座,可以从中窥出,一般没有人踏进他的私人领地;床是KING—SIZE标准,能够睡下三个成年人;卫浴设备来自欧洲,顶级老牌;书柜占据一整面墙,倒不是附庸风雅的文学巨著,而是男人入行以来所有的失败及成功的案例和心得体会。 沈梦心潮澎湃,这一整面墙的案例记录了男人的失败与成功,见证了男人由弱小到强大,承载了他的理想与岁月。 “爹地,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住?” 沈帅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二货倒是没有跟着他跑老跑去,可能是被这么大的地方震住了,也可能是得知不是自己的地盘不敢乱来,因此它一进来就选择了角落蹲坐着。 傅辰渊把他们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回答帅宝的话,“是的,不过爹地也只有在加班的时候留宿这里。” 沈梦走到大床边,环视一圈,“冬天睡在这里不冷吗?”房间里是有空调,中央空调,可是这么宽敞的房间,开了空调也等于没开噻。 傅辰渊知道她的疑惑,跟着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起遥控器,对着天花板一按,然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一阵嗡嗡声从头顶处传来,母子俩人及保姆狗纷纷仰首目视上方,只见三块类似幕布的长方形从上面慢慢下降,沈梦拉着儿子快速往里面一站,五分钟时间,床的周围就被全部包住,他们就像待在一个密室内。 温度一下子上升,就像待在二十八度的空调房间里。 光线倒是一点都不暗,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二货惊奇地跑过来,围着幕布嗅来嗅去,转来转去,不停地嗷嗷叫。 “二货,我们在里面,大晚上的别乱叫。”二货的吼声非常具有穿透力,差点没把沈梦的耳朵给震聋。 沈帅哪见过这等阵势,兴奋地放开妈咪的手,转而投向傅辰渊的怀抱,“爹地,爹地,这个好给力,还有没有像这样好玩的东西?” “帅宝,‘给力’这词又是林凡哥哥教你的?”沈梦坐到床沿,按下床头灯的按钮,突然,白色的幕布上呈现夜空美景,数不清的星星像被定格住,大约每一分钟换一次场景。 “哇塞,太棒了!”小家伙也注意到了幕布上的变化,“爹地,爹地,我决定以后就睡你这里了。” 沈梦无语,真是崇洋媚外的儿子。 傅辰渊抱着小家伙坐到沈梦旁边,伸手搂住沈梦,把母子俩人搂在怀里,“沈妈咪,如何?要不要也和帅宝以后都住我这里?” 看,割地赔款的条件来了。 男人曾在海城那几晚提出要求,不准拒绝他随时的留宿,做好他长期留宿的准备。 坑爹,这不就是变相的同居么? “古话有云——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沈梦看向男人,“再说,你这里总归是公司,一扇门之后就是你的天地,我们母子俩留宿这里并不好。” 傅辰渊没说什么,“以后你把你想要的房子造型画给我,我请人专门打造,比这间还要好,只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房子。” 沈梦靠在他的肩头,微微一笑。 傅辰渊,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快要代替我的家人成为我和儿子的避风港。 林凡送了晚饭上来,傅辰渊陪他们一起用了晚饭,之后就出去忙工作。沈梦打开林凡从水榭江南带来的行李,注意到儿子的贴身用品都带了过来,看来他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 沈帅领着二货在房间里转悠权当饭后散步,半小时后跑到书桌那里,安心看故事书。 沈梦收拾自己的行李,忽然茶几上自己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拿起手机,是宋成彦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喂,成彦?” “小梦,你在哪里?”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比较焦急,显然也知悉港城这里发生的事情。 沈梦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出,“别担心,我和傅辰渊在一起。” 那头静了静,好半天才又说道:“那就好,向东一直找不到你,打电话给帅宝才知道你没有立即回来,他已经悔恨得要死,不断责骂自己,说他不应该让你去出差……你方便的话就给他回个电话。” “好,我知道,成彦,谢谢你打电话来关心我。”接到儿子电话后,她还在享受傅辰渊的脚底按摩,本来想要给向东回电话,却被脚心的疼痛给打岔了,“你在那里如何?一切都好吗?” 俩人聊了十几分钟,期间沈梦把电话递给儿子,小家伙也分外想念宋叔叔,聊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沈梦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然后打电话给向东,还没等她寒暄,电话里就传来男人劈头盖脸的吼声,“沈梦!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你在哪——” 沈梦把手机远离耳边,向东的声音大得都不用开启扬声器,她默默数了十秒,然后才开口搭腔,“如报道上所说,我和傅辰渊在一起。” 既然全世界都知道了,她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向东沉默了片刻,良久才问道:“所以,你没有回水榭江南,在他那里?” 沈梦愣住,难不成向东一直守候在她家门口吗? “傅辰渊告诉我,水榭江南那里都是狗仔,你出现在那里,没有被发现?” “没有,我待在一个无人发现的地方。” “那就好。”沈梦放下心来,“明天我会去上班。” 向东不同意,“这几天公司门口也聚集了一大票记者,你既然待在傅辰渊那里,就不要过来,等这阵风吹过再回来,我不算你请假,傅辰皓把事情都告诉了我,对不起,小梦,让你受委屈了……” 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有真心对待你的朋友真好。 沈梦哽咽,“向东,我不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人,明天我照常上班,至于门口的记者,他们也只能守在门外不是吗?我可以从地下车库上楼,相信我们老板的魅力,会让我万无一失。” “……你这丫头,这种时候还不忘拍我马屁!好,你来上班,我向东,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护住你!” 沈梦呵呵一笑,又和他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还没等她喘口气,大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苦笑地接起电话,“喂,大哥——” “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经过,一个字不准差地告诉我!”沈岸好不容易打通妹妹的电话,即使之前他和傅辰渊通过电话,但是也不放心,他想要听到幺妹自己确认。 沈梦捂脸,得,大哥把她当成罪犯审问了。 她深呼吸,慢慢把事情和沈岸道来。男人沉默地听完,极为护短地总结陈词,“我一定会让那小子把牢底坐穿!” 沈梦也不劝,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不会乱来,他说要让韦谦坐牢,那么肯定是韦谦涉嫌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大哥,爸妈那边还好吗?南门巷那里有没有记者蹲守?” “现在网络发达,爸妈比我先知道你的事,是他们打电话提醒了我,我已经安抚过,你待会给他们去个电话,至于南门巷那里,你放心,我拉了一个队的巡逻人员,二十四小时轮流站岗,他们不敢骚扰。” “呃,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最近南门巷治安差,有外来人员来回窜动,我们警察有义务保护市民的财产安全,定期维护巡逻治安,这很正常。” “……” “对了,等这件事平息过去,让傅辰渊那小子去南门巷负荆请罪,别以为就这么容易把我妹妹吃了,我们一家就这么轻易原谅他!” “……” 大哥,其实他早在五年前就把我就地正法了。 “大哥,我明天让人把我的新车给你送去,你帮我搞定牌照,就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挂在你名下。” 这次轮到沈岸无语了,“唉,妹妹就是生来欺负哥哥的。” 沈梦笑呵呵地挂断电话,之后又给父母打了电话汇报平安,电话是母亲接的,沈致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肯定就在电话旁边。沈母听到她和傅辰渊待在一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照常叮嘱她一些事情。 沈梦乖巧地应下,想着父亲肯定在生气,不然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她头疼。 她清楚地记得她曾经对父亲说过,她和傅辰渊没有关系,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现在又是如何勾搭上的呢? 好几通电话打下来,手机的电也用完了,沈梦找到充电器开始充电,然后招呼儿子去洗漱。可是看到这全透明玻璃就犯难了,就算她和傅辰渊已经亲密接触过,儿子和二货在场,总归不好。 “儿子,妈咪先给你洗澡,你洗好澡出去找爹地玩好吗?” “好的呀。” 沈梦很快搞定儿子,给他穿好睡衣,把他和二货推出门外,“二货,你就待在门口哪也不许去,造吗?你是妈咪的保镖哦。” 二货甩了甩尾巴,表示——遵命,我的主人。 沈梦笑了笑,关上房门从里面反锁住。 沈梦不知道的是,傅辰渊得知她在沐浴后就安排小家伙坐在他的大班椅上看电影,自己悄无声息返回隐形公寓,在看到门前银灰色哈士奇保镖时,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门神挪开了屁股,跑了出去。 以为反锁他就进不去了? 傅辰渊轻蔑地笑,打开墙上隐秘的开关,房门嘎达一声从里面打开,他神气活现地走了进去,按下了谁也打不开的神秘反锁键。 外面的沈帅小朋友一心沉浸在电影里,哪里知道二货就蹲坐在自己的脚下,更不知道他看电影的一个半小时,他的爹地和妈咪把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沈梦被傅辰渊折腾地身体快要散架,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傅辰渊把看电影看睡着的小家伙放到沈梦的怀里,母子俩人心灵相通,几乎在他放下的一瞬间,沈梦就抱住了儿子,小家伙抱紧了母亲。 他微微一笑,掀起被子一角上床,把母子俩人搂在怀里,一同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梦就早早起来收拾准备,林凡准点送来早餐,她用完后,钟轶来接她去上班。至于沈帅小朋友,傅辰渊替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功课到不不耽误,直接让小家伙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和老师网上连线,网上授课。 上午十点,集团各大高层主管上顶楼来和总裁汇报最近几天的工作情况。你们可以想象此种场景—— 萌死人的小男孩坐在本来属于总裁的大班椅上,戴着耳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伦腔调英语,他身边还蹲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银灰色哈士奇,看到他们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狗眼里满满的鄙视与傲慢。而他们总裁大人,一脸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听着下属们汇报工作情况。 呃,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博恩集团的总裁换人做啦? ------题外话------ 不要问小舍为什么晚?小舍牺牲了睡眠时间,六点起来码字,成功万更已经很对得起各位读者大人啦~ 可是看到伤心的订阅成绩、收藏成绩,哭死了~乃们敢不敢不要跳订?这每一章都是小舍辛苦脑力风暴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这本有幸爬过【潜力榜】、【更新榜】,什么时候才能爬上【新人PK榜】、【月票榜】、【钻石榜】、【鲜花榜】?乃们的票呢?敢不敢在2月的第一天让小舍上榜?搬凳子坐等望天!   ☆、总裁换人当 突然出现的沈帅小朋友坐镇他们总裁办公室,一时间消息流传整栋大楼。女性员工们纷纷扼腕,表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泡上大老板,小男孩就是铁证,坐实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海城门事件;男性员工们纷纷露出笑脸,表示他们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可以大展拳脚迎来春天。 总裁换人当? NO-WAY!(不行) 博恩集团里还有不少老爷子在位时的老员工。既然是老员工,衷心程度就比才加入集团的员工强烈。于是有人悄悄和香山别墅的傅老爷子告密,谣言越传越神,最后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的话就是——傅总准备把江山丢给一个不知名的小男孩。 傅博恩接到消息,正中自己的下怀,刚好给他一个理由重新出山。不对,是重新回到自己一手打拼的公司,去见一见那个女人的拖油瓶。 那边厢有了动作,这边厢钟轶就把消息透露给了傅辰渊。 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和投行人员谈收购,他听到下属的汇报,眼神不变,只是轻微颔首,“嗯,知道了。” 傅辰渊偏头看了一眼正在办公桌上认真写数学作业的沈帅,对投行人员说道:“你们的意见我接受,不过我还有些疑问,待会我的财务官会带领他的团队和你们到会议室详谈。” “好的,傅总。” 钟轶领着一行人离开办公室。 傅辰渊站起来走向办公桌,黑眸扫向写得极为认真的小家伙,“帅宝,爹地去隔壁会议室开会,你写完作业就乖乖地待在这里,你可以用我的台式电脑上网,中午时,爹地过来和你一起用餐。” “知道啦,帅宝哪也不去,就待在这里。”小家伙写数学很快,就是每次写应用题会慢点,因为妈咪规定他的汉字一定要好好写,而不是写着汉字就突然冒出了英文。 “我让林凡带二货出去放放风,待会再送进来。” “好的,爹地。” 傅辰渊唤着二货跟他出去,出了门外,他把二货交给林凡,“带二货下楼到花园里放风,等到老爷子走了再带它上来。” 林凡领命而去,路上小声念叨,“老大把二货调走,老爷子欺负小家伙怎么办?” 裘洛刚好带人上来,听到林凡的疑问,示意手下们先走,自个把林凡拉到一边,笑着敲他的脑门,“真是笨,二货在反而不好,要是老爷子来个摔倒,把责任怪在二货身上,要把二货送走,沈大美人知道后,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林凡瞬间领会贯通,眼睛一亮,“哎呀,我为什么总是比你们慢半拍?” 裘洛扶了扶眼镜,讥讽道:“所以你只能当老大的贴身秘书,做些琐碎的事务,比如照顾保姆狗这种活。” 林凡:“……” 傅辰渊确实存在这个考虑,不过更多的是让老爷子和沈帅多加接触,依二货看人一副鄙视的态度,不喜欢狗的人见了它都没有好感,尤其是向来不喜欢动物的老爷子。至于老爷子会不会欺负沈帅?这点他持观望态度,小家伙很聪明的,最后谁被谁欺负还不一定。 ***** 一辆黑色的老爷车载着港城跺一跺脚都要抖三抖的权贵人物驶入博恩集团的大门。 博恩集团大门在白天时是敞开的,门口有二十四小时监控,正如空城计一样,一般也没有人敢在门口挑衅生事。车子通行无阻驶入地下车库入口,岗亭保安一见车牌标志就立即给予放行。 “报告,报告,董事长来了。” 一句董事长来了,导致整栋大楼里的人都高度重视,纷纷丢下手头正在做的事,无不对着镜子或者可以反光的东西查看自己的妆容和衣饰,收拾桌面的收拾桌面,扫地阿姨更加卖力,一楼大厅巡视的保安组长精神抖擞。 傅伯恩的要求只会比他们现任总裁要求更高、更严苛! 谁倒霉被董事长看不顺眼或者挑出毛病,直接就是扣一个月工资;要是董事长满意、欣赏某位员工,直接给予一个月工资作为奖励。博恩集团工资及福利在港城数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所以员工们对董事长时不时的明察暗访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况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傅辰渊崇尚人性化管理,对于员工散乱的桌面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要知道,桌面很整洁的员工,要么表明对方很注重清洁,要么表明对方根本不忙。然而傅博恩就不一样,他从严谨的年代一路打拼过来,对于制度更加看重。 不过到底令众人失望了,董事长没有从正门大厅进入,也没有去其他楼层,而是直接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楼。 顶楼,总裁办。 另一位男助理看到董事长突然出现,立即起身称呼,“董事长好。” 傅伯恩微微颔首,拄着拐杖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童学年悄然跟在身后,对男助理招手示意对方坐下。 傅伯恩在门口站定,童学年立即上前推开磨砂玻璃门,恭候老爷子走进去。 傅伯恩威严地踏进去,一眼看到坐在大班椅上正在写字的小男孩,厉声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胆大包天地坐到大人的位置上?!” 沈帅正沉浸在难写的汉字上,突然听到严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手一歪,最后的笔画被他画得老长,出了格子。他皱眉盯着作业本,郁闷地抬头看向门口,看到俩位老爷爷站在那里,站在前面那位正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老爷爷应该就是刚才出声叱喝他的人。 他瘪嘴道:“哪里来的老爷爷不先敲门就进来,你妈咪难道从小没有教你规矩吗?” 童学年:“……” 傅伯恩被小毛孩说没家教,一下子被噎住,他怔在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精彩纷呈。 会议室里的傅辰渊戴着耳机,一半在聆听投行人员与裘洛团队激烈的讨论,一半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听到帅宝反唇相讥的话,嘴角抑制不住上翘,真想为小家伙拍手鼓掌。 钟轶在做会议记录,平板电脑上也留了一个小窗口,赫然就是总裁办公室里的监控摄像,他自然也听到了董事长和未来董事长的对话,当下暗赞自家的BOSS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傅博恩深呼吸,决定不与小毛孩计较,他用拐杖敲了敲大理石地面,“小屁孩!你给我滚下来!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沈帅看了老人一眼,觉得好奇怪,他低头慢条斯理地用橡皮擦掉了写错的字,然后才回答,“老爷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这是我爹地的办公室,他让我待在这里的。还有,你又是谁?为什么要乱闯我爹地的办公室?” 傅博恩还真没见过如此不怕自己的小孩,平常人家的孩子,他还未说话就吓得哭了,这毛孩子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是傻呢还是天生这样,想来他的母亲也不会这么早就教孩子玩心计。 他走上前,在办公桌前站定,扫了一眼他写的字,歪歪扭扭,没有任何笔锋。他轻蔑地笑了,连汉字都写不好,可见也没什么出息,“你爹地?谁是你爹地?” “傅叔叔是我爹地呀。”沈帅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爷爷搞得心烦,干脆也不写字了,直接在作业本上写上一串英文,“Sorry,teacher,writing–is-too-difficult-for-me……(抱歉,老师,汉字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已经尽力了,给我及格就好)。” 傅伯恩瞄到他写出一段流利又漂亮的英文,老脸顿时有点挂不住,可是仔细一想,中国孩子英文说得好又有什么用?汉字不会写就是忘本!是奇耻大辱! “嗬,我儿子还没有结婚,哪里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沈帅合上汉字本,摇头道:“老爷爷,你看,我又不认识你,不照样称呼你为‘爷爷’吗?” 童学年:“……” 老管家悄悄退后几步,低眉顺眼,其实内心已经笑翻,这孩子真……那个词如何说的来着?哦,给力,真给力。 同一时刻,傅辰渊两眼已经眯起,沈妈咪,你儿子尽得你的真传,你第一次就敢挑衅我,你儿子第一次就敢挑衅他未来爷爷,后生可畏。 傅博恩内心已经开始松动,他不得不承认这小男孩十分聪明,反应机敏,不惧怕他的威严,也不胡搅蛮缠,不哭不闹。 他走到大班椅后,拿起拐杖指着墙上的照片,“小子,你看看上面这个人是谁?” 沈帅转动椅子,看着老爷爷指着的地方,觉得上面的人好眼熟,再转头看了老爷爷一眼,笑了,“这不是老爷爷你吗?难道你老花眼不认识自己啊?我外公也是老花眼,他每次看报纸都要戴眼镜,老爷爷,你该去配眼镜了。” 童学年绝倒,实在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傅博恩眉头直皱,无名火无处发,听到老管家的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童生!你给我去叫辰渊进来!” 童学年立即答应,“好的,老爷,我这就去。” 傅辰渊哼了一声,摘掉耳机,开始对双方人员最后的汇总进行点评。钟轶看到老管家在会议室门口转悠,于是安静地走出去,告之他老板正在开重要会议,不方便出去。 童学年当然知道会议比较重要,他其实也就是来例行传话,“钟助理,会议大概什么时候结束?”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钟轶装模作样看了一眼手里的平板电脑,“中午十二点结束,届时总裁将会有半小时休息时间,稍后可能会陪投行人员用餐。” “我知道了,谢谢钟助理。”童学年得知信息,笑着谢过对方,转身离开。 钟轶目送他离开,老管家您就多担待些,起码二货不在里面,您还省点事。 童学年回到办公室把情况和傅博恩说了下,傅博恩仔细一想,“既然在开会,那就算了,我就坐在这里等,我不信这小子中午不过来和小毛孩吃饭。” “嗯,老爷子,我给你去泡茶。”童学年非常有眼力见,避开暴风圈,走向茶水室。 沈帅听到另一位爷爷说要喝茶,也觉得有点口渴,于是跳下大班椅,拿着自己的专用水杯跟着童学年走向茶水室,“老爷爷,我也要喝茶,你能不能顺便也给我倒一杯啊?” 小男娃奶声奶气的腔调早就俘获了童学年的心,他笑着回答,“好的,爷爷给你泡。” 傅博恩咳嗽一声,瞪了老管家一眼,“童生,你是谁的管家?” 童学年为难,他是傅博恩的管家,自然要听从傅博恩的指示。他抱歉地对小男娃摇头,轻声一叹,“知道了,老爷。” 一向所向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沈帅小朋友第一次吃瘪,十分不高兴,为什么这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不要以为他人小,就可以欺负他。哼,妈咪说过,对自己不友善的人,自己没必要笑脸相迎。 沈帅瞪着傅伯恩,气呼呼地说道:“老爷爷真是过分,我年龄这么小,又够不到茶壶,这里又没有小板凳让我搬,你肯定没有像我这么可爱的孙子,所以嫉妒我对不对?” 小家伙说完也不倒茶了,重新回到大班椅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林凡打电话,“林凡哥哥,二货在哪里?帅宝现在需要它。” 沈帅挂完电话,也不去看向老爷爷,自己点开电脑看电影,戴上耳机,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童学年瞅了一眼依旧黑着一张脸的老爷子,沉默地走到茶水室泡茶,小男娃说得不错,老爷确实没有像他这么可爱的孙子。 傅博恩捂着胸口坐到沙发上,一边替自家两个儿子不争气,让他今天在小毛孩面前丢脸,一边在想这毛孩子让林凡把那只狗叫上来做啥。 没多久,林凡就屁滚尿流地牵着二货回到了顶楼,他可不敢开门进去,于是蹲下来摸了摸二货的脑袋,“二货兄,乖,自己进去。” 沈二货摇着尾巴直立起来,用爪子推开了玻璃门,大摇大摆地晃了进去。 总裁办的男助理看得眼睛都直了,“乖乖,这狗都快成精了!” 林凡白了一眼自己的搭档,“瞎说什么?明文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 男助理:“……” 沈帅看到二货跑进来,笑嘻嘻地跳下椅子,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老人,“二货,来,帮我一起倒茶。” 童学年端着茶壶出来,看得小男孩的狗一愣,上次在车里看,已经觉得蛮大,现在近距离接触,真是体型庞大啊。 傅博恩好奇,于是拄着拐杖也跟着走向茶水室,想要知道这只蠢狗怎么帮小男孩倒茶,狗又没有手,毛孩子简直在痴人说梦。 童学年放下茶壶,也跟在老爷子身后。 他们走到门口,偷窥里面的情景,顿时目瞪口呆。 “二货,趴下。”保姆狗听话地蹲趴在地上。 沈帅拿着水杯一步跨上去,“起来。” 保姆狗听话地立了起来。 沈帅坐在二货厚实的背上,一人一狗的身高加起来刚好高于流理台,沈帅不慌不忙举起茶壶给自己添水,灌满大半后,他把茶壶放在台子上,拧紧水壶的瓶盖,原样下来。 “YES!握个抓。” 沈帅伸出手,二货把爪子搭在他的手上,轻轻一晃,俩人再次合作成功! 小家伙得意洋洋地看向门口俩个快石化的老人,咯咯一笑,“老爷爷,忘了和你说,二货是我的保姆狗,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它很听我的话,要是有坏人想要欺负我,哼哼,它就是我的保镖。” 沈二货昂起脖子,狗眼配合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个老人,那眼神犀利地绝对有让人狠扁一顿的冲动。 晕死,老爷子这是被威胁了么?还是被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和一只聪明的不科学的哈士奇威胁? 童学年简直不敢看向老爷子的脸。 傅博恩本想来好好教训这个毛孩子,顺便暗示他的母亲不要妄想,孰料最后他被气得就差两脚一蹬,七窍升天,最后铩羽而归。 爷爷与孙子第一次正式斗法,孙子胜! 童学年驾车驶出地下车库,问向后座的老爷子,“老爷,您不是说要留下来等大少爷出来的吗?” 傅博恩刚才在上面一直虎着一张脸,如今没有外人在,竟然一直在笑,“呵呵,沈帅这孩子真是聪明,要真是我的亲孙子多好,我可以现在就培养他,将来的成就不比辰渊差。” 童学年也跟着笑,原来老爷子都是装的,他就说明明上次去学校守株待兔,看见沈帅还蛮高兴,怎么这次大变脸,“那沈小姐这件事如何处理?姚老爷子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找你喝茶。” 傅博恩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掉十五,“下午我就去找姚老头喝茶,唉,孩子大了由不着我做主,本来我是乐见其成辰渊和倩羽成为一对,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沈梦,既然辰渊如此在乎她,那我就再观望一下,至于倩羽,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她就把辰渊抢回来。” “您的意思是一个都不帮?” “我没去拆他和沈梦的台就够意思了,怎么还会去帮他们?” 老爷子,您不知道不拆台就是最大的帮忙吗? 童学年呵呵一笑,他看好沈梦,这一家子要是聚在一起,肯定很好玩,香山也会更加热闹。只是这个月中旬左右,姚小姐就会回国,届时不知道将要掀起怎样一阵风雨。 **** 创意园大楼附近果真停了不少量各路记者的车,甚至还有记者正在采访大楼里上班的员工。 外来私家车可以停进地下车库,外来人员也可以随时出入大楼,整个园区本来就是开放式格局,所以记者们想要伪装进去很容易。 伪装进楼很容易,可是却进不去方圆。 钟轶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沈小姐,要不要我护送你上去?” 傅辰渊派的这辆车是最普通的商务用车,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人,里面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她又坐在后面,也没人从前挡风玻璃中看到她。 “不用,我现在这幅装扮,没人会认得出来。”沈梦没有叫向东和海花下来,因为他们下来接,反而更明显。 钟轶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棕色短发外国女郎,暗赞沈大美人怎么打扮都很好看,怪不得能够吸引大BOSS,“好,下午五点钟,我准时到这里来接你。” 沈梦打开门下车,“嗯,麻烦你了。” 地下车库有电梯直达方圆,但毕竟是公用,即使你再早来上班,也避不开园区其他里的上班族。 沈梦一踏进电梯,里面的说话声就停了,她以为被众人发现,几秒钟后,说话声又起。她轻轻呼口气,淡定地转身按下楼层键,特意选了高一层。 电梯门干净地可以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她微微翘起嘴角,怪不得刚才众人一顿,她的打扮完全就是外国人:将近五千元的短发头套很好地掩盖住了她原本的卷发,棕色的美瞳戴在眼睛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效果却很好,蜜色肌肤遮住了她白皙的肤色,烈焰红唇更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造型。 不得不承认,傅辰渊手下的人都很有本事。 电梯很快达到,沈梦神色自若地走出去,避开其他人走到楼梯间,不无意外地看到这里也守候着几名类似狗仔的人。 对方看到她很警惕,一直盯着她看。 沈梦反感地看向他们,开口就是美式英语,“What?”她特地注意避开英伦腔调,生怕神通广大的狗仔能够听出来。 狗仔们连忙说了几句对不起就走到一边,不再看向她。 沈梦翘起嘴角,大摇大摆打开门走出楼梯间,迈着优雅的步伐,特淑女地经过隔壁几家小型贸易公司,镇定自如地走向最里侧的方圆。 前台小姐看到一位打扮时髦的外国女郎进来,露出标准的接待笑容,用英语问道:“女士,请问你找谁?” 沈梦露齿一笑,走过去把手里的特产放到小前台的桌子上,“我不找谁,这是我带回来的特产,有空给大家分一分。” 前台瞠目结舌,俨然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竟然是绯闻女王沈设计师! “沈姐……你是沈姐?” 沈梦点点头,含笑向里走去。 沈梦的到来,使方圆整个都沸腾起来。众人今天都比她早到,此刻正围着她的大办公室里。 “哇靠!沈姐,你去韩国整容了?” “头,你这造型也太给力了!你从哪里上来的?下面的狗仔没有发现你吗?” “小梦,什么情况?傅大少好这一口?他喜欢玩角色扮演?” “Apple?你是Apple吗?” “去去去,都一边工作去。”向东一把挥开众人,把沈梦搂在怀里,“这造型,我喜欢,走,到我办公室说话去。” 众人纷纷吐槽老板,“老板,沈姐是傅大少的人,你可不要趁机揩油啊!” “……” 沈梦没想到大家什么话也没有问,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她说说笑笑,提到傅辰渊,语气也很自然。 她特不好意思地对众人笑,“谢谢大家。” 众人也看着她笑,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沈梦看着熟悉的同事,不知不觉眼泪就蓄在了眼里,最后还是被大家逗笑,她没有丢脸地落泪。 你一直以为同事间只会八卦你的绯闻,其实你遇到困难,他们也会站出来帮你。 之后自然是一番长谈,向东、海花轮流接档,连先回来的傅辰皓都抓着她问东问西。 晚上她回到博恩,听到儿子今天的趣事,好气又好笑,俩人在楼下散步,她尴尬地看向男人,“帅宝惹你父亲生气了,怎么办?” 傅辰渊牵着她的手,看着在前面玩的帅宝和二货,“没事,老爷子年轻时什么气没受过,还会在乎这点?” 沈梦呵呵一笑,也不多说。 傅辰渊关心地看着她,“今天上班如何?” “挺好,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不错,只是对于我隐瞒你的身份有点怨言。” “等这事情过去,我找机会请你们的同事一起吃顿饭?” “那到没必要,又不是结婚请吃饭——” “这么快想要和我结婚?” “讨厌!” 傅辰渊停住脚步,站在篮球场下,伸手压了压女人翘起的卷发,“告诉你一件事。” 沈梦蹭了蹭他的手,笑着说道:“什么事?” “我对天盈已经提出收购,你说这总裁由谁当?” 沈梦惊愕,显然他说的不只是一件事,“我晕,亲爱的傅先生,收购天盈和谁来当总裁是两件大事好不好? 傅辰渊合上她张开的嘴,他发现小女人每次吃惊时都会惯性张嘴,“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件事。” “因为我?”今天上班,向东特地把网断掉了,而她也控制自己不去用手机搜索。人活在世上,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被人说和说人家。她看到那些报道反而徒增烦恼,没想到却错过了如此重大的消息。 男人仔细看着她的眼,“我承认你是主要的诱因。” 沈梦不赞同,“你可别去当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我也不是褒姒。” 男人低声回答,“傻瓜,我最多因为贪念你的美色而误了早起上班,而不会丢下我的整个王国。” “……” 沈梦福灵心至,有点好笑地看向他,“等会,我能不能厚颜无耻地认为,你是想让我当天盈的总裁?!” “没错,你可以厚颜无耻地认为。”男人丢下一颗深水炸弹,炸得她灵魂出窍。 自从那天晚上傅辰渊对她抛了猛料后,沈梦这三天都过得心不在焉,连带着大哥给她弄好了牌照,让人把新车送到了她楼下,她都提不起劲。 试问,一个上市公司的女总裁与一辆价值百万的车,孰轻孰重? 向东这几天一直在密切注意引起轰动的沈梦,见她无心工作,特地把她召来办公室,“怎么,每晚和傅大少夜夜春宵,第二天身体乏力,无心工作?” 沈梦白了他一眼,“我才没你那么滥情。” 向东无语地摸了摸鼻子,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她,“喏,给你看点让你激动的消息。” “什么消息?” 沈梦翻开文件,看到一份欧洲最大百货公司寄来的合作合同顿时一惊,“怎么回事?他们愿意直接和我们合作?” 向东扬眉吐气地看着她,吹了吹刘海,“你被欺负,我能袖手旁观?这是我和成彦联手送给你的补偿。” 沈梦吃惊,“Ken也帮忙了?” 向东点头,“他帮了大忙,应该是动用了家族的关系。” 沈梦皱眉,据她所知,在伦敦的五年,她很少看到宋成彦的家人出现,每年辰彦都会消失一个月,但是每次回来都要沉寂一阵,那时候她也不会去打扰他,俩人心照不宣地达成默契,等过了那段时间,他又恢复温和可亲的宋医生。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对我太好了,我何德何能——” “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接下来你会忙得没空和傅大少谈情说爱!欧洲那边下了一大票订单,我们会一直忙到年底。” “不用揶揄我,恋爱固然重要,可是工作更重要,它可是我立足在世的本钱。”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有份文件需要送到合作公司去,你看是你去还是辰皓去。” 沈梦拿着文件站起来,“那还是我去吧,他好久没回来,港城的道路大变样,他哪里认识路。” “切,说得你好像很认识路,再说现在有导航。”向东无语地看向她。 沈梦眨眼,“那也比辰皓靠谱,况且有的路导航只会把你带远。” “倒也是,好了,你们自己商量,都去也没关系。” “知道了,我出去了。” “嗯。” 沈梦拿着文件回到大办公室,“辰皓,我要去送份文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傅辰皓正在画稿,和欧洲百货公司的生意已经谈妥,他的工作比沈梦少不了哪去,“Apple,我就不去了,正有灵感呢。” 沈梦笑笑,看了一眼他的画稿,线条简约流畅,“好的,加油。” 她回到座位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包包,拿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撞到正从另一个大办公室出来的海花,笑道:“花花阿姨,要不要去试试我的新座驾?” 海花羡慕嫉妒恨,伸手摇晃她的肩膀,“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秀恩爱啊,我特么还有一大堆财务预算要统计,实在抽不出空,月底就要交了。” 沈梦爱莫能助,“节哀,我明天也要开始忙了,今天我就先偷懒会。” “你早去早回,外面下着雨,自己慢点开。”海花仔细叮嘱,“等到周末,天气好了,我开你的新车出去玩。” “没问题。” 傅辰皓专心画好了两张,抬头动动酸疼的脖颈,看到对面沈梦还没回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奇怪,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打开电脑,上线打字问海花,“八二,Apple有没有和你说她提前回家了?”现在已经四点半,沈梦或许提前下班了也说不定。 海花很快回复过来,“八七!不要打扰我!我正在做预算!” “……” 傅辰皓关掉对话框,决定自己打电话给沈梦,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越来越心神不宁,直到下班时间已到,他的不安越来越大。 他看向沈梦的桌位,恰好看到海花向他看来,发来一个抖动,“咦,小梦还没有回来?” “你到现在才注意到?!你到底还是不是她好朋友?!” 向东大摇大摆地拎着公文包率先下班,出现在大办公室,看向空空如也的办公桌,“辰皓,小梦还没回来?” 傅辰皓担心地看了看手表,“按道理说应该四点钟就能回来,我有打过她手机,一直没人接。” 向东收起玩笑,严肃地看向他,“她今天走的是哪条路线?” “我好几年没回来,港城变化太大,我不知道她走哪条路,怎么了?”傅辰皓当时在画稿,确实没有留心她要去哪里。 向东拍了拍脑袋,叫了一声糟糕,“美兰公司在港城南端,这丫头好像不喜欢用导航,她要是抄近路势必经过高架,可是永平路那一段正在修路,此刻外面又在下大雨,梦丫头驾车技术其实很一般,我担心她被堵在那里!” 海花飞快从财务室出来,听到他们的讨论,“我和美兰公司的人联系过,他们说一直没有等到小梦过去!” 向东和傅辰皓大吃一惊,前者立即转身就走,“海花,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另外,你联系帅宝,要是在就好,不在千万别透露任何不安的信息。” “我明白!” 傅辰皓也跟着就走,“我也去!” 沈岸正在法医大楼调查情况,突然接到车辆管理所的电话,直觉就是不是幺妹闯祸了吧? “喂,冯队,找我什么事?” “你丫不在车里啊!吓死我们了!” 沈岸眼皮一跳,“怎么回事?那辆车是我妹在开。” “什么?不得了!小陈、小王,赶紧上去救人!车里面有人!” 沈岸立即和同事招呼了下,拔腿就跑向停车场,“冯队!冯队!你们现在在哪?” 冯宇专门跑交通事故现场,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沈岸即使再撑着冷静,也开始心慌意乱! “妈的!抢什么道?!警察就了不起啊?!”一位私家车主被抢道不满地打开车窗叫喊。 沈岸理都不理,飞快加速离开。 “沈岸,你别担心,白色的SUV陷在永平路上,这里地势低洼,积水把车门给堵住了,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妹妹救出来,你小子给我慢点开!懂不懂!” 冯宇最了解兄弟的个性,生怕他这节骨眼超速被罚,他委实不愿意把罚单寄到刑警大队去。 “冯宇,必须救出我幺妹!不然你的皮给我绷紧了!” “……” 傅辰渊看了好几次手机一直没有等到沈梦的联系,连带着高层会议都听得索然无味,钟轶察觉BOSS的心烦意乱,适时地中止会议,让各位主管明天上午继续来汇报。 傅辰渊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窒息,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钟轶,给我打电话去方圆,看傅辰皓在做什么。” 钟轶脆生应下,“好的,BOSS,我现在就去。” 五分钟后,钟轶回到会议室,焦急的汇报:“老大,沈梦小姐一直没有回公司,听说一直没有联系上她,向东他们都出去找她了,据说沈梦小姐走了正在修路的永平路段!” 永平路? 傅辰渊瞬间就在脑海里调出地形图,联想下不安之心逐渐变大,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跑出会议室,“钟轶,联系车辆管理所,调取永平路段监控摄像,及时传给我。” 钟轶感觉事情不妙,“好的,我现在就去。” ------题外话------ 嘎嘎,小舍的更新时间是不是已经把你们弄疯了?O(n_n)O哈哈~,其实这种捉迷藏的感觉好好玩~ 【哒哒哒…】小朋友,每次在后台看到你的订阅号,我就笑,你的会员号太幽默了~ 谢谢昨天给小舍票票的姑娘~虎摸,爱你们~   ☆、沈梦是我的女人 沈梦的突然消失、音讯全无令牵挂她的人纷纷闻询出动。 向东带着海花和傅辰皓直奔永平路段;沈岸在城市道路上把汽车飙到了高速最高限速,分秒必争地朝着目的地而去;傅辰渊把沈帅丢给林凡照料,自己带着钟轶亲赴现场,把商务车开成了跑车。 冬季的雨阴冷潮湿,此刻正逢下班、放学高峰期,港城各条道路拥挤不堪,机动车辆、非机动车辆各占据一边,把路堵得死死。 “晕死!这么堵,我们怎么办?” 向东在开车,傅辰皓坐在副驾上,海花坐在后座,她焦急地看向前方的长龙,眼巴巴地盼望着车子能够快速开动起来,而不是一点点往前爬。 傅辰皓皱着眉头,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弱,汽车里的人还好点,其他交通工具的市民就受罪了,被卡在车河里,动也动不了,忍受着风吹雨打的煎熬。 沈梦,你是不是也是这种两难的境地? 向东的耐心再好,此刻也被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磨掉了好脾气,他烦躁地按了按喇叭,想要通过它缓解自己忐忑不安的心,间或希望前面的车能够动起来。 “Mark,能不能走小路?” “这条路是必走的,只有过了前面五百米处的红绿灯才会右转进入小路,现在……现在我们只能等。” “向老大,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打电话给沈梦大哥,让他帮忙找人,他肯定有朋友在交警大队。” “丫头,你倒是提醒了我,沈梦要是真的遇到糟糕的事,沈岸那里绝对瞒不了,我们应该现在就打,快,海花,你赶紧联系。” 海花掏出手机,“嗯,你们仔细注意路况,我打电话。” 傅辰渊这里的情况比向东那里好很多,因为男人早就预料到五点钟左右,港城市中心、工业区、商业区、学区这几大块道路绝对拥堵,所以他一开始就把车驶入外环,直接朝城南奔去,从顺昶路下高架,转四条地图上搜不出来的小道就能到达永平路。 所以说,关键时候需要靠智商解决问题。 港城的大街小巷已然深深刻在傅辰渊的脑海里,他握紧方向盘,目光冷静专注,这时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永平路段这一个月都在修路,一半被封一半通行,所有往北的车辆都要从另一边绕。 有开车经过的司机最先发现停在匝道上的一辆白色城市越野车,每次下大雨,匝道都会有积水,一般老驾驶员从来不走这里。司机看到积水已经到达车门,他赶紧喊同伴报警。 冯宇那会正在附近例行巡逻,接到大队的电话就火速赶来,立即吩咐巡逻交警设立警戒线,封了此处道路,不让任何车辆通过。 不明情况的后来车辆见路被阻纷纷怨声载道,后来听闻前方发生了交通事故,一个个热心地调转车头避开,同时打电话给电台,互相转达各位车主永平路有车陷在积水里,路被封了,大家该走其他道。 钟轶从交警大队调来的信息和车载广播传出来的紧急报道一前一后道出,他明显感觉到车内温度一瞬间降到冰点。 钟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候能够说什么,广播里已经报道巡逻交警正在现场查看情况,有最新消息会立即通知大家。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钟轶放下笔记本,掏出电话接起,“喂,林凡,是,老大在开车,帅宝哭闹……” 钟轶话还没说完,傅辰渊就发话道:“钟轶,开启扬声器,我和帅宝说。” “好的,老板。” 扬声器开启,小家伙的哭声清楚地从电话里传来,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妈咪,“爹地,妈咪是不是在车上?我要去找妈咪,她不能丢下帅宝……呜呜…。” 小家伙的哭声让车里的两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傅辰渊深呼吸,安慰小家伙,“帅宝,妈咪会没事的,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们回去,爹地答应你,一定会完好无损地把妈咪带回来。” “冯队!积水堵住车门,这辆车防盗性能太好,锁眼开不了,我能不能申请砸玻璃?”队里的专业开锁匠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遇到被污水堵住且超级防盗的车门,他也束手无策。 冯宇咬牙挥手,也顾不上穿防水服,救人要紧,他拿着绳子扣在自己的腰上率先朝车走去,“砸,必须砸,反正车子有保险,当然是人命重要!” “好嘞,我们现在就办。” 四五个穿着制服的巡逻交警用绳索互相扣着,连城一条线站立,一直延伸到路边,队友把锤子递过去,众人互相传送,一直传到站在车门边上的开锁师傅。 砸开车窗的刹那,水会灌进车内,那一瞬间是最佳营救时间,万一里面的人歪在或倒在座椅上,生命将会遭受威胁,所以他们要迅速有力地营救。 冯宇不假手他人,高度戒备地站在车旁,等着破窗开车门的那瞬,立即弯腰进去救人。 “开始!” 一声令下,锤子砸破车窗,水流哗啦啦地灌进去。众人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一个漂亮的卷发女人正仰首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显然因为窒息暂时昏迷过去! 冯宇眼捷手快地抓起副驾上的手机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扔给身后的同事,自己飞快抱住女人退出去。然而速度再快,女人的下半身还是被积水冲到,全部沾湿。冯宇和队友齐心协力托高她往高处走去。 围观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吐出一口气,向东听到广播里的即时报道也松了口气,立即改道奔往第一人民医院。 沈岸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本来半小时的路程活生生被他缩短到十二分钟,他把车往路口一停,也顾不上熄火就飞快下车,在看到前方被众人托举着的沈梦时,吓得两腿发软,“小梦——” 一旁守候的记者看到穿着制服的沈岸跑到救护车那里,纷纷交头接耳,“咦,车主难道是最近风头正胜的海城门女主角沈梦吗?” “好像是,那男人是她的大哥。” “快拍照!这可是一手新闻!” “等会,你看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博恩的傅大少?!” “没错,正是他!” “快,快,快,跟上我去采访他——” 傅辰渊在下一秒达到,他把车交给钟轶,沉稳有力地疾步走到救护车旁。 这时斜刺里伸过来几只话筒,“傅总,请问您和这位车主是什么关系?” “傅总,沈梦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傅大少,传言说您和天盈的韦总争夺沈小姐,俩人在海城大饭店大打出手,请问有这回事吗?” “傅总,有人分析,声称是您其实想要收购天盈,借机利用沈小姐勾搭韦谦——” 钟轶飞快下车,堵住追问新闻的记者,“抱歉,此事无可奉告,有什么事——” “沈梦是我的女人,言尽于此,希望各位报纸杂志新闻媒体好自为之。”傅辰渊柠眉看向一众记者,说完径直转身走人,留下一地凌乱的人们。 昏迷不醒的沈梦被众人抬着上了救护车,沈岸立即跃上了车,正要关车门,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卡住了车门—— “谁?” “是我。” 沈岸一怔,对于傅辰渊的出现,即觉得意外又有点理所当然,他此刻无心和对方说些什么,招手让人上车。 傅辰渊沉默地跃上了车,对沈岸微微颔首,快步走到担架旁,蹲身,眸光定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女人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灰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双手冰冷,早上穿的黑色打底裤和格子裙已经潮湿不堪,上半身的羊毛衫下摆处也湿掉,她的大衣湿淋淋地挂在担架的尾端。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 沈岸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关上门,坐到沈梦旁边,“护士,赶紧看下我妹妹。” 小护士显然被两大型男的出现给弄迷住了,穿制服的男人好有男人味,穿西装的男人更帅气,直到沈岸又催了一声,她才恍然大悟,赶忙过来检查一番。 “缺氧导致昏迷,挂瓶葡萄糖就行。” “护士,有没有多余的病服,我想给我女朋友换下湿了的衣服。”傅辰渊礼貌地问道,一直搓着沈梦的手,给她取暖。 沈岸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催促着护士,“对,快点多拿几件衣服过来,我妹妹冻坏了可怎么办。” “有的,车上有备着的,我给你们拿。”小护士拿来病号服,“俩位要不要回避下,我给这位女士换下。” 傅辰渊直接取过护士手里的衣服,看向沈岸,“沈兄,请你回避下,我要给小梦换。” 小护士脸红,羡慕地看着傅辰渊,“你这个男朋友可真好。”说完调转过去忙着准备葡萄糖。 沈岸咳嗽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男人,“真是便宜你了。”气归气,他还是听话地背过身去。 在人家嫡亲大哥面前要求给幺妹换衣服,影响确实不大好,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傅辰渊一心一意给沈梦换衣服,动作迅速、一丝不苟,他换好衣服,出声唤道:“麻烦拿床被子来。” 小护士早就准备好,闻言立即抱了过来放在病人的身上。 之后一路无话,俩个男人目光都定在他们关心的女人身上,谁也,没有再次交谈。 **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站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他们一个个都屏气凝神,耐心地等着沈梦醒来。 “咳咳,我说,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空气也不好。”打破沉默的是在场唯一的女士——海花。 他们得到沈岸的通知,立即调转车头驶向医院,至于车子,暂时只能留在现场,等积水退去再请拖车公司拖去修理厂修理。 向东看了看立在病床左边的傅辰渊,又看了看立在病床右边的沈岸,非常同意海花的话,两大男神一左一右护法,他们站在这里干等也确实不是办法。 “傅总,沈大哥,我们就先出去了,等小梦醒来我们再进来探望。” “好。” 两个男人同时搭腔。 向东和海花悄然走出去,傅辰皓觉得此刻自己待在这里也是多余,他大哥不待见自己,沈梦大哥是刑警,看起来也不大好说话,他还是自觉消失的好。 转眼之间,病房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病床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女人。 “车子没有问题,我去上牌前特地检查过,所以我不会青红皂白地拿车子问题质问你。” 先开口的是沈岸,傅辰渊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傅辰渊的助理立即就跟了上来,到医院后,一切手续都是他的助理办的。 傅辰渊抬眼看向沈岸,“嗯,我知道,韦谦现在朝不保夕,我又派人暗地里守着小梦,所以这次事故不是人为。” “这丫头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所以才会把车挂在我名下,现在想想,我倒是宁愿不要这辆车。” 沈岸重重叹气,不用说,肯定是自家妹子驾驶技术没到位,新车上路第一天就给他们这么大的惊喜,小外甥曾经私下里和他说过,妈咪在国外每个月都有罚单寄到家。 傅辰渊也在猜想是不是沈梦操作失误或者因为什么事停在那里,积水一下子涌过来时她反应不及,可是如果这样,她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求救。 沈岸继续说道:“幸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狗仔还没彻底撤走,永平路事故又上了本地新闻,医院外又有正规记者等着采访,我父亲那一关,你跑不了。” “我知道,谢谢沈兄提醒,等小梦恢复健康,我会上门拜访沈伯父。”傅辰渊不卑不亢地应下,关于女人为什么会被锁在车里,这个问题就要等她醒来后才知道了,因为她的物品都泡了水,手机也报废了。 沈岸摸向裤子口袋,没有摸到烟盒,他看向对面的男人,“我出去买包烟,等会再过来。” “好,如果小梦醒了,我会给你电话。” “行。” 傅辰渊等他带上门,自己才拉来凳子坐下,他伸手握住沈梦的手,静静看着她,心中无声祈求她快点醒来。 坐在走廊里的向东三人,此刻也没有心情去吃晚饭。 海花咬着唇瓣,后悔地挠着头发,“小梦喊我一起外出时,我那会就应该答应,而不是为了劳什子财务预算扔下她一个人,我早知道她开车水平一般,哎。” 向东扫了一眼自己的下属,对于海花所说的‘劳什子财务预算’好心地不予追究。他解开了自己的领带,“要追究原因,那应该怪我,上次我派她和辰皓去海城出差,却无端让她陷入险境;这次让她去送文件,外出吹吹风,没想到好心办坏事,你们说,我是不是要去烧香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气?免得再次传染给她?” 海花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老板,“很有必要。” 傅辰皓十岁后就接受外国教育,信仰的是基督教,他在想,上帝是不是在考验他,一次、两次,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沈梦陷入困境。 “不,应该怪我,我是她的搭档,她当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以画图为由拒绝了。” 三人各自后悔,自责完又沉默。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事情发生,已然于事无补,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不然他们肯定悔不当初。 ** 沈梦一睁眼就知道自己在医院,因为嗅觉比听觉先起了作用,熟悉的消毒水味传入了她的鼻子里,令她瞬间想起了前因后果。 她被救了。 然而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某件被她特意忽略的事开始死灰复燃,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也提醒她有些事不得不加快进程了。 沈梦一动,傅辰渊就发现了,他温柔地唤道:“梦宝。” 沈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听到傅辰渊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被他握住,掌心的温暖一直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转首看向他,男人的黑眸沉沉地凝视自己,眉头不皱不挑,嘴角不抿不勾,脸色不黑不红,整个人平静无波。 沈梦反而觉得他这种没有表情的样子更为吓人,就像回到了俩人初见时的场景,她摸不透他的想法,窥测不到他的喜怒。 她听到自己轻声呼唤,“辰渊。” 男人听到她的呼唤,有了动作,倾身靠近,凑到她的脸畔,低语,“我在。” 沈梦这才注意到他的语气其实一直在绷着,就像上了发条的弦,只要她一松手,就有声音倾泻而出。 “你生气了?”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软弱无力。 小女人水汪汪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傅辰渊就算有一肚子火要发,此刻也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打败。 “没有。”他抱着她轻轻坐起,拿起枕头垫在她背后。 沈梦借此机会握住他的双臂,然后环住他的颈项,靠在他的怀里,“你就是生气了,男人沉默就是在生气。” 怀里的小女人在他的肩窝动来动去,嗓音有点干,他还是听出了她的撒娇。他永远忘不了她一个小时前了无生气躺在担架上的冷冰冰模样。 傅辰渊一把勒紧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我是在生气,气你的同时也在气我自己,为什么非要送车给你,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开车出去——” 沈梦及时打断他的话,“我爱你。” “你说什么?”傅辰渊怔住,以为自己幻听。 沈梦抱紧他,在他耳边清晰地吐出六个字,“傅辰渊,我爱你。” 男人身心震动,意外小女人此刻的表白,意外她选择这个时刻和他告白。 “一句‘我爱你’就想打消我们剥夺你以后开车的想法?”男人到底没有那么好欺骗,很快就识破她的美人计。 沈梦脸色一变,推开他的怀抱,委屈地看着他,哼了哼,“这是个意外,我开车技术还是可以的,谁知道今天倒霉……” “小梦,你当时意识到走错路为什么不立即靠边停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傅辰渊蹙眉,问出了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 沈梦为难,实在不想告诉他真实原因,“呃……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男人挑眉看她,情绪开始出现波动。 沈梦睁大眼睛,“那条道我原本很熟悉的……” 男人眯起黑眸,有暴风雨在发酵。 沈梦向后缩,慢慢往被下挪,鼻子一抽一抽,“我好像感冒了,鼻子有点不通……” 男人捏了捏眉心,最终深呼吸,长长一叹,“沈梦,你能不能不要逞强。” 沈梦耷拉着脑袋,像犯了错的孩子,一副任凭爸妈说教的模样。俩人交往到现在,傅辰渊很少称呼自己的全名,他现在这样叫她,肯定是非常生气。 女人低眉顺眼的模样无端地令他心疼。 傅辰渊到底舍不得再训斥,他再次搂住她,“抱歉,我太紧张你,语气有点重。” 沈梦主动顺着台阶下,紧紧地抱着他,“不,辰渊,是我不好,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逞强,我不应该认为我不想麻烦你,不想过于依赖你,在没有认识你前,我独自带大帅宝,也这么年复一年熬过来了。” 年复一年熬过来了。 傅辰渊只恨自己这么晚才认识她,平白无故地错过了五年时间。如果这个人注定是你的结,那为什么不能早点相遇。 “从今日起,把你交给我,把你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通通抛向我,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有权利依赖我,我有权利照顾你,你明白吗?” “可是你会越来越嫌我啰嗦……” “不会,我不会承诺永远不会嫌弃你啰嗦,因为等你整天啰嗦时,我也和你一样,那时候我们半斤八两。” “可是你会瞧不起我,觉得我无能……” “我承认,你的煮饭手艺与开车技术确实不过关,其他我很满意,尤其是你自身,非常满意。” “……”这男人调情能不能先分清场合? 沈梦思来想去,觉得她提出的反驳肯定会被他一一驳回来,于是乖乖地靠在男人怀里,撒娇道:“我饿了。” 傅辰渊拿小女人没辙,转移话题永远这么快,他放开她,替她整理衣服,“我叫钟轶打包你爱喝的粥来好不好?” 沈梦嘟嘴,“不好,我想出院,我又没有什么事,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也好,既然你已经醒来,确实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我喊你大哥过来,向东他们都等在门外。” “呃,我是不是又出名了?”她突然失踪,公司肯定轩然大波,而且她的车牌又挂在大哥名下,不用想,他大哥绝对会被第一时间通知。 傅辰渊替她把卷发别在耳后,“没事,你把港城最优秀的男人都追到了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梦双眸一闪,伸手挑起他的下颚,“你把我们园区排行第一的沈大美人追到手,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辰渊摇头失笑,“乖,我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顺便喊他们进来。” “好。” 沈岸他们得到消息,重新返回病房,纷纷围在沈梦床前。 沈梦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让你们担心了。” 海花立即坐到床沿,握住死党的手,先狠狠自我忏悔了一番,然后才问道:“小梦,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梦一点都没有责怪他们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上班就是上班,她怎会要求别人时刻陪着自己呢。 “没有,就是有点。”她对向东、傅辰皓俩人说道,“你们一个个不许多想,谁开车没出过小状况对吧?这是个意外,小意外而已。” 沈岸瞪了自家幺妹一眼,“嗯,是意外,就是这个小意外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当时才工作,接到朋友的电话可是一路飙车赶过来的,到时候罚单寄给我,你要不要帮我报销?” “报,必须报。” 向东笑着说道:“归我报,说到底是我让小梦出去办事的,这引起的后续责任都由我来处理,沈大哥,你到时把罚单直接寄到方圆。” 沈岸笑了笑,也不客气,“行,没问题。” 沈梦白了一眼自家兄长,“大哥!” 傅辰皓咳嗽一声,关心沈梦的身体,“被积水沾到,虽然只有片刻,但是又下雨,多少受凉,Apple,你今晚回家多喝点热水,出汗就能好。” 沈梦微笑点头,“知道了,谢谢你辰皓。” 梦丫头醒来,向东整个人也放松许多,又恢复平常嬉皮风格,对她提议,“梦丫头,等天气好我去郊区进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做什么?”沈梦奇怪地看向他,向东从来不信这些,他一向都是很时尚的人,怎么相信古老的习俗了? 向东拨了拨头发,“去去霉运。” 众人:“……” 傅辰渊很快办好出院手续,拿着单子走进病房,看向众人,“大伙一起吃晚饭吧。” 沈梦适时插嘴,“是啊,你们也为我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肚子肯定早饿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向东笑着拒绝,“傅总,过几天吧,等梦丫头身体彻底恢复了,天气晴好,我们一起聚一聚。” 傅辰渊不强求,“也好。” 沈梦看向沈岸,“大哥,你呢?” 沈岸也摆了摆手,“你既然没事,我也不多留,我还得替你感谢救你出来的冯队,我待会搭向东的车走。” “嗯,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沈梦也不留他。 傅辰渊给沈梦收拾东西。 沈岸看了一眼勤劳的男人,对幺妹眨了眨眼,“小梦,做好心理准备,沈教授看到你上新闻的事了。” 沈梦憋屈,偷偷瞟了一眼淡定的傅辰渊,可怜兮兮地瞅着沈岸,“大哥,我那天回家,你一定要回来。” 众人大笑,纷纷打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沈梦害羞地低头不语。 守在医院外的记者已经被沈岸三下五除二解决,众人带着沈梦从医院后门走,很快离开了医院。 “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钟轶在开车,沈梦靠在傅辰渊耳边,小声问他。 傅辰渊握住她的手,“我不愿假手他人,我给你换的。” 沈梦随口问道:“在医院里?” 男人摇头,“不,在救护车里,你大哥面前。” 沈梦:“……” 傅大少,你敢不敢再出格点? 她想着明天就要开始忙碌,继续住在傅辰渊那里会不方便,刚想问他就注意到窗外的路线不是去博恩集团的,“我们回水榭江南?” “嗯,守在小区的记者都被清走了,我知道你住在我那里始终觉得不方便,所以我早已让人先行打扫了一番,帅宝和林凡正在等我们。” 沈梦想到儿子,担心地问道:“帅宝知道我的事了?” 傅辰渊回想到小家伙声嘶力竭的哭喊,微微叹气,“网络那么发达,小家伙当然看到了,哭着要来医院看你,被我哄了好久才同意乖乖待在家里等。” 母子连心,儿子看到自己出事的消息肯定要哭。 沈梦握紧了他的手,“辰渊,要不我们等天气转好,也去寺庙进香吧。” “你说去就去,我听你的。” “咦,你之前不是说不信的吗?” “你接连遇到危险,我想定是我的人品有问题,老天爷非要给我惹出点事来让我心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会一会,虔诚地烧香祷告,祈求上天让我们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祈求上天让我们平平安安,一生幸福。 傅辰渊这样的男人,从来失败与成功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得到的,他现在却能为了她委曲求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她不是不感动的。 沈梦看向他的侧颜,靠在他肩上,辰渊,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要帅宝的身世告诉你…… 他们很快回到水榭江南。 沈梦注意到小区外确实没有了狗仔,“真好,终于没有人来骚扰我们了,现在想一想,那些大明星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成天被狗仔跟踪,一点私生活都没有。他们出卖的是自己的外貌与才艺,现在却要私人领地也要被出卖。” 傅辰渊对于她的见解没有置评,他让钟轶把车一直驶到地下停车场,“从今天起,我将正式入住你这里,只要我有空,我接送你上下班,我没空,会安排司机。” 同居? 沈梦跟着他走向三号楼电梯门,“你住我这里我没有意见,你本来就是我那套公寓的主人,可是你平时工作也很忙,我不想太麻烦你,方圆和博恩在两个方向,你送完我再去公司,平白无故在路上浪费一个小时,何必呢?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不辛苦,为沈大美人效劳乐意之至。”傅辰渊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反驳。 沈梦撇撇嘴,跟着他搭乘电梯到一楼,之后又走出大门,路过中心花园,回到临街的这栋。 男人刷卡进入电梯,“你这套公寓太小,地下车库不能直接通往自己所住的楼层,所以我已经让人又买下临湖那栋的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那里环境相对而言更好一点。” 水榭江南环境还是不错的,沈梦住在这里离她公司也近,帅宝做校车回家也方便,况且这里治好良好,二十四小时监控,各方面管理非常到位。 沈梦惊愕,“什么?你难不成想让我们母子搬到那栋去住?”那不就是真正的金窝藏娇了么? “不是你们母子搬过去,我和你们一起住过去,不过是暂时的,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直接住到香山别墅区,那里地方大,可以让孩子们尽情闹腾,至于老爷子,你不用担心。还有你目前的这套就放在这里,不用租出去,将来等帅宝长大,直接转到他名下。” 电梯很快达到六楼,傅辰渊解释后就没再说什么,伸手按门铃。 沈梦则是完全被惊在当场,久久都缓不过神来。 这男人送了价值百万的手表和车还不够,现在又来送房了,她是彻底被套牢了吗? 沈梦一整个晚上都被儿子霸占住,她走到哪里小家伙就跟到哪里,连蠢萌保姆狗也是,连傅辰渊要抱他去玩,他都不乐意。最后还是她哄了好久,才让帅宝同意由爹地带他去卫生间洗漱。 沈梦趁着父子两人去洗漱的功夫,去书房上网,她的手机报销了,明天需要重新买一支,现在她只能网上留言给宋成彦,希望他不要特地飞回来看自己。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家伙自然又霸占了妈咪的床铺。 傅辰渊关掉外面的灯回到主卧,看到母子俩人相拥睡在床上,内心一暖。他慢步过去,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伸手把沈梦搂在怀里。 身后的男人一贴上来,沈梦就醒了,下午在车上昏过去,后来在医院睡了一觉,现在倒不是很困。她松开儿子,替小家伙盖好被子,然后转身抱住男人,与他耳鬓厮磨。 傅辰渊抱紧她,“岳父大人有什么喜好?” 沈梦弯起嘴角,把脑袋搁在他的下巴与肩膀之间,“什么岳父大人?” 男人眯眼,在女人的腰侧摸了一把,“和我装傻呢?不要以为你今天是病人,我就不能欺负你。” 沈梦转动脑袋,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不准在帅宝面前调戏他的妈咪。” 男人忍了忍,到底舍不得今晚动她,“梦宝,告诉我,岳父大人除了爱字画、爱养花弄草以外,还有什么喜欢?” 俩人亲密相贴,沈梦自然察觉他的隐忍,她轻轻笑道:“我父亲最疼她女儿。” 男人深思,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懂了。” 懂了?他懂什么了? “等天气晴好,我陪你去沈园负荆请罪,顺便第二天再去寺庙进香。” “你不怕吗?不担心我父亲拿藤条抽你?” “那倒不至于,最多给我脸色看,我要了他辛苦养大的掌上明珠,看点老人家脸色是应该的。” “呵呵,那我母亲呢?” “海花不是说了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相信她老人家肯定满意我。” “啧啧,狂拽酷炫的傅大少是吧?” “对别人而言是,对你,我从来都狂拽酷炫不起来。” “谁说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瞧瞧你什么态度!不是还帮我当成水性杨花的小情人?!” “……梦宝,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男人关掉床头灯,大手开始乱摸,逗得女人呼哧呼哧喘气,俩人胡闹了好长时间,直到听到帅宝的梦靥声才停了下来。 “辰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干爹请求我帮你们牵线,你会不会厌烦?”沈梦哄完儿子,轻声问出心中一直藏着的结。 傅辰渊搂紧她,“别瞎想,没人会说你什么,裕丰电气想要参与国际金融大厦强电项目,不用通过你,他们可以直接投标过来,不过我会按照原则做事。” 沈梦放下一颗心,“嗯,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届时你不用考虑我。” “我了解,睡吧。” ------题外话------ 抱歉,抱歉,更晚了   ☆、大嫂,我看好你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好久,看着门上的红色按钮就是按不下去,直到身后传来电梯门开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 “咦,二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林凡拎着外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门前的男人稍稍愣住。 傅辰皓转身看向来人,解释道:“我代表同事们来看望Apple,正要敲门,你就上来了。” “哦,这样啊,我来敲门。”林凡微微一笑,提着食盒走上前,伸手敲门,“二货,二货,给我开门。” 傅辰皓愕然,疑惑地看着林凡,“那只狗会来开门?” 林凡提到这只保姆狗就神采飞扬,他把食盒换到左手,“是啊,帅宝今天去上学,老板吩咐沈大美人卧床好好休息,特地让二货留宿在家,现在我不让二货开门让谁开门?” 傅辰皓抽了抽嘴角,他大哥的贴身助理说话总是要先铺垫下,交代下背景。林凡,你说了一大堆话,可还是没有解释那只狗为什么可以开门! 深红色大门被人,不,被狗从里面打开,一只体型庞大的银灰色哈士奇正摇着尾巴蹲坐在门口,看到林凡立即嗷嗷叫了几声。 “哈哈,二货饿了吧?林凡哥哥给你带骨头来啦。”林凡先行走进去,站在玄关处换鞋。 傅辰皓看到他熟练的动作,自在地换鞋,猜出他肯定是经常来。 “二少爷,进来啊。”林凡换好鞋,站在里面唤他。 “哦,来了。” 傅辰皓领着鲜花和水果走进室内。 这套公寓不大,大约一百平米左右。虽然是精装修,但是看得出来女主人的品味很高雅,室内装扮得很温馨。 四人座的布艺沙发,简单方便的茶几,与电视机颜色相配套的组合柜构成了客厅的大半格局。开放式的餐厅,与客厅连接在一起,靠近阳台的那角摆放着一架立式钢琴,看外观应该是新买没多久。 “林凡来了?”沈梦的声音从主卧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浏览。 林凡高声应下,先掏出一包香味扑鼻的骨头放到餐桌下二货的碗里,“是的,沈姐,午饭给你送来了,另外,我们二少爷也在这里。” “二少爷,你随便坐,我把东西送到厨房。”林凡说完就向厨房走去,“待会我再来给你倒茶。” 傅辰皓连忙摆手,把鲜花和水果放在茶几上,“你忙吧,不用特地顾着我,我待会还要上班,坐会就走。” “好的,有需要您就说。” 傅辰皓点点头,目光打量茶几上的东西,随意摊放的杂志、孩子的玩具以及一看就是男人才会用到的烟灰缸,透明的烟灰缸里铺着几层过了水的面纸,面纸上残留着一根烟蒂,想来是女主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支烟的主人不用说,应该是他大哥。 昨日起,傅辰渊就没有住在家里,而他们的父亲对于这一点也没有说什么。 沈梦穿着米分色的棉袄棉裤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的傅辰皓,高兴地笑了,“辰皓,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其实她早上起床一点事都没有,奈何扛不住某个男人的眼神,她只好乖乖地躺回床上,而向东呢,昨天就说过什么时候不下雨了什么时候她再上班。 要知道冬天的雨,一下就是连着好几天,也不大,就是绵绵细雨,无端让人烦恼。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看望她,她高兴都来不及。 “同事们不放心,请我作为代表过来看看你,海花说她下班后来,她中午在加班赶预算。”傅辰皓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梦居家的穿着,从时尚光鲜的漂亮设计师摇身一变成为成熟有味道的孩子妈妈,不得不说,让他眼睛又亮了一次。 沈梦走过去坐到茶几面前的绒毛坐凳上,看着茶几上的鲜花和水果,笑了笑,“那我就先收下你们的心意,等天气好,大家一起聚一聚。” 这时林凡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沈姐,开饭了。” “谢谢你,林凡,每次都麻烦你,我实在过意不去,要不是我被你们老板评价过,说我做饭手艺实在不佳,不然我就在家亲自下厨招待你了。” 沈梦站起来对林凡笑道,复又想起什么,看向傅辰皓,“辰皓,你这个点过来还没吃饭吧?介不介意一起用?” 傅辰皓摆手,“没事,我到公司在吃也不急。” 林凡立即插话,“二少爷,你放心,我还准备了晚上给帅宝吃的馄饨,特地从店里买了人家包好的打包回来,我现在就给你煮,很快就好。” 沈梦听到林凡还买了馄饨,立即招呼傅辰皓过去,“来啊,到我这里客气什么,你是我的搭档,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傅辰皓跟着沈梦走到餐桌,抽开椅子坐下,“林凡,馄饨在哪买的?待会儿下班后我去买过来再补给帅宝。” 沈梦笑着拿起筷子,“没事,少他一顿饿不了,你不用特地买,以后有机会请小家伙在外面吃一顿就好。” 傅辰皓微笑,“也行。” 沈梦特意放慢速度,林凡做事很快,一碗馄饨很快煮好,她和傅辰皓边聊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边吃饭,林凡则又忙着收拾整理厨房。 “我哥的贴身助理现在倒是一心向着你。”馄饨确实不错,傅辰皓一口气吃了五个,趁着喝汤的空隙小声对沈梦说道。 沈梦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贴身管家,笑了,“我很不好意思,可是你大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自己定下来的事情,别人说什么也不听劝。” “是,他从小就这样,所以我父亲常常被他气得半死。”傅辰皓这么说的同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也半斤八俩。 沈梦发现他竟然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当她的面说起他大哥没有皱眉头,她内心一动,有种想法应运而生。于是她对厨房里忙碌的林凡说道:“林凡,家里好像没有牛奶了,你能不能待会帮我下楼买一瓶?” 林凡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那我现在就去,顺便带二货下楼放风。” 沈梦微笑,“麻烦你了,二货现在和你好亲近。” “我的荣幸啊。”林凡笑着牵起二货的链子穿鞋出门。 傅辰皓等林凡带着保姆狗出门,才看向沈梦,“有话对我说?” 真是聪明的男人,不愧是她的搭档,已经开始心有灵犀了。 “你有没有想过和你大哥冰释前嫌?”她得先要弄清傅辰皓的想法,至于傅辰渊那里,即使他再固执,她使出美人计,他还不乖乖就范? 冰释前嫌吗…… 傅辰皓心领沈梦的好意,可是他们俩兄弟的结不是说解开就一下子就能解开的事。上一辈子造就的情债,要让他们这一代来还。 气氛一下子沉默。 沈梦不以为意,想要开口继续说什么,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当时应该陪你一起去送资料的。” 原来他今天特地过来是和她再次道歉的? 沈梦微微一笑,论其当时,她得庆幸谁也没有和她一起,这种身陷囹圄的事就让她一个人经历就好,没必要身边的朋友也遭罪。 “我没怪你,再说与你们每个人无关,是我自己坚持走那条路的,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是老天爷见我这阵子太幸福了,羡慕嫉妒恨我。” 傅辰皓欣赏她积极的人生态度,他咳嗽一声,决定向她坦白,“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向你坦白。” 沈梦以为他想说韦谦那件事,“海城的事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时刻挂在心上。” 傅辰皓摇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不是海城的事,是关于我大哥的。” 傅辰渊的事么? 沈梦愣住,怔忪片刻,大约能够猜到傅辰皓想要和她说什么了。 果然,他的下一句话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你可能听说过,或者没有听说过,我大哥在认识你之前有一个准未婚妻。”傅辰渊说完静静地打量沈梦,妄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什么。 未婚妻。 沈梦沉默,她自欺欺人很久的未婚妻终于还是被人正式提及。 她伸手拢了拢卷发,弯起嘴角,“我听说过,港城的傅大少是绯闻绝缘体,可他却有个未婚妻,听说是门当户对。” 傅辰皓猜不透她此刻的笑容是何意义,他犹豫了几秒,终于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之前我曾起了想要看你们笑话的心思,现在我要和你正式说一声——大嫂,我看好你。” 大嫂?! 沈梦吓了一跳,惊得再次张开嘴巴,她被娘娘腔的神反转给弄得云里雾里,怎么话题一下子从傅辰渊的未婚妻跳跃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面前男人神色坚定,眼睛放光,嘴角的笑容是真心的,再也不似以往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态度。 傅辰皓说开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大嫂,据我所知,倩羽姐和我哥只是名义上被俩家大人凑成对,他们没有任何亲密关系,所以,你放心哈,我再怎么不待见我哥,我也看好你和他,当然,你现在成功地把我拉入了你的阵营,所以你放开手脚恋爱,我们傅家俩兄都支持你,其他人都是浮云。” 沈梦:“……” 娘娘腔,你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也叫得太哈皮了吧? 过了好久,沈梦才听到自己问道:“你口中的倩羽姐是不是要回来了?”她和傅辰渊勾搭至今也没见到他所谓的未婚妻,想来对方可能不在国内。 傅辰皓也不隐瞒,“没错,倩羽姐,呃,不,姚倩羽一直在美国游学,这个月中旬就会回国。” 这个月中旬吗?今天是十二月八日,也快没几天了。 傅辰皓走后林凡才牵着二货上来,沈梦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从厨房里出来,“林凡,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晚上海花会过来做饭,你不用特地提前下班来,晚上你和辰渊直接过来吃饭就行。” 林凡解开二货的链子,把牛奶放进厨房,“好的,那我晚上就不客气地来蹭饭啦。” “必须来蹭饭。”沈梦笑着说道。 林凡走后,沈梦没有回到主卧,而是去了书房,她的手机傅辰渊会买,等他下班自己才会拿到,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林凡中午可以过来给她送饭,他不却不让人带来。 至于傅辰皓提到的未婚妻,她决定静观其变,傅辰渊不主动告诉她,她不会没事找事。 要知道,你主动开口就代表你先输,这一招完全适用于买卖东西上。 买方和卖方在第一次议价后,谁先开口谁先输,所以有时候适当的沉默很好,正所谓那句老话,沉默是金。 ** 宋成彦的邮件昨天在她写后十分钟之内就回复了过来,她昨晚怕引起某人吃醋,所以写完就回房间了。 沈梦点开他的回复,仔细浏览上面的语句,心中宽慰不少,她回复邮件过去,又顺便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邮件,就在这五分钟之内,宋成彦却给她回复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一点十五分,伦敦那里比这里晚八个小时,那么现在应该是早晨六点十五分。 沈梦不意外,因为宋医生一向起得很早。 “喂,辰彦,这么早就醒了?”她接到他视频的要求,点击接受,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他的卧室,男人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坐到电脑前,对她露出久违的笑容。 “早上好,小梦。” 沈梦和他聊了将近一小时才结束,外面还在下着细雨,冬天下雨的午后,最适合睡回笼觉,于是她回到主卧上床休息,设定了下午三点的闹铃,准备起来后继续画稿。 迷迷糊糊中,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混合着清新洗发水的味道充斥在她周围。她掀了掀眼皮,猜到了来人,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身体有自主意识地向后贴去。 男人静静地打量她的睡颜,只觉得怀里的女人慵懒之极,这幅自然散发出来的撩人模样逗得他心头火起。 欲火。 心随心动,他把小女人放平,翻身覆上去,挑起被子遮住两人的脑袋,开始在她身上点火。 一场激烈的情事后,沈梦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娇羞地半趴在男人光滑赤裸的胸膛上,哼哼唧唧道:“你怎么翘班回来了?” 傅辰渊伸手抚摸女人嫩滑的背部,嘶哑道:“想你,所以回来。” 沈梦不信,撑起下巴支在他的腋窝下,狡黠地观察男人的脸色,“哼哼,是不是林凡向你告密了?” 男人勾了勾唇角,肆无忌惮地欣赏女人胸前的风光,黑眸越来越黑,“他是我的助理,自然什么事都要向我汇报。” 沈梦被他乱动的大手弄得嘤咛几下,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他吃了豆腐,她翻身躺好,严严密密地躲在被子下面,瞪着男人,“醋坛子。”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海城回来后一直没舍得碰她,不料刚才的一番缠绵却让他食髓知味,傅辰渊大手一勾,女人重新回到自己怀抱,“再来一次就可以解醋。” “啊!” 沈梦不是他的对手,之后……此处省略一万字。 傅爹地还是很腹黑的,回到水榭江南后特地反锁了公寓的大门,所以当帅宝小朋友四点半到家门口时,他怎么也开不了门,二货保姆狗在里面怎么也不会打开反锁,因为女主人只教会它拉上面横着的门把,却没教会它开下面的反锁键! 沈帅郁闷地拍门,“妈咪,妈咪,快开门啊,帅宝放学回家了,你要是再不开门,帅宝就会被狼外婆叼走了!” 沈二货在里面急得直转悠,跑到主卧室门口吼了好几声,又跑到门口继续吼。 “帅宝回来了,你快去开门。” 傅辰渊抱着沈梦从浴室里出来,沈梦听到二货的叫声和儿子夸赞的喊声,笑得花枝乱颤。 男人也跟着笑,他不慌不忙地把女人放到床上,还惬意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依依不舍放开,“小学放学时间太早了,明天我要考虑让帅宝放学后去上辅导班。” 沈梦:“……” 傅大少,你这样为了一己私欲设计你儿子真的好吗? 沈帅小朋友终于可以踏进大门,他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后的傅辰渊,高兴地叫了一声,“爹地,你怎么在这里?” 小家伙的印象里,傅爹地一般只有晚上才会过来。 傅辰渊穿着浴袍,非常厚脸皮地抱起小家伙解释道:“给妈咪送手机来了,路上被淋了雨,爹地就先洗了把澡,另外,以后爹地每晚都会住在这里。” “真的吗?那就可以天天陪着帅宝啦!”沈帅小朋友当然是爹地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开心地抱着傅辰渊,“爹地也可以教帅宝写汉字,汉字真的好难写。” “没问题,帅宝先去房间写其他功课,爹地回房间换件衣服就来陪你写汉字好不好?” “好的。” 傅辰渊回到主卧,沈梦已经穿戴齐全,正在收拾床铺。 “傅辰皓和你说什么了?” 今天小女人特别卖力,在他索要第二次时也很配合,而且还很主动,接受他的另类提议。 沈梦转身看向靠在衣柜上的男人,走到他旁边打开柜门,替他拿出干净的衣服,“我今天才发现傅先生原来是小肚鸡肠之人。” 她拽住他的手走到床边,替他解开浴袍,然后帮他换衣服,“抬手。” 傅辰皓配合女人,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帅宝,被她温柔地伺候,“不告诉我,我就把这小子再次送出国。” 沈梦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无语地笑道:“你这男人除了拿这件事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 男人倾身靠近她,喃喃道:“还会干你。” “……” 沈梦白了他一眼,从床上抓起黑衬衫,在他面前展开,“辰皓向我道歉来着,说他以前不该那么对我。” 傅辰渊微微弯腰让她替自己穿上衬衫,“就这些?” “当然还有其他。”沈梦给他扣扣子。 男人扬眉问她,“哪些?” “想要知道的话,就看你今晚的表现。” “我下午不是表现过两次了?再让我表现,我想我会提前吃汇仁肾宝。” “……” 六点钟,海花抱着一大堆食材,准时出现在沈梦公寓门口。 沈梦按照她邮件里的交代已经提前清干净了米,开始放入电饭锅里煮,时间长达五十四分钟,刚好是海花做一大桌菜的时间。 半小时后林凡三人也到达,由于傅辰渊下午偷懒翘班,于是裘洛和钟轶把工作带了过来,三个大男人在客厅里讨论工作,林凡则陪着沈帅弹钢琴,二货自然又是瞅准时机待在旁边。 厨房里,海花在切鱼片,沈梦在洗蔬菜。 “喂,小梦,你和傅大少已经同居啦?” 客厅里有傅辰渊用的东西,明眼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嗯,昨天才开始。” “嘎嘎,一起生活感觉如何?”海花片鱼的速度很快,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鱼片被她片了出来,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沈梦把洗好的白菜放进菜篮子里,开始剥大蒜,“怎么说呢,以前我们母子俩人早饭可以随便解决、晚饭我可以不吃,帅宝随便吃点,我可以熬夜画图,衣服我可以一星期洗一次,卫生一星期打扫一次……多了一个人后,以上我说的都要重新推翻,晚上我不能熬夜,换下来的内衣要立马洗掉,早上起来要准备三人份早餐,还要考虑男人该配哪条领带……哎,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些。” 林凡听到以上的谈话,摸了摸鼻子,踮起脚尖悄悄端着水杯离开,貌似他们的大老板被沈大美人嫌弃了。 他要不要再次报告争取再一次的奖励呢? “这么说好像确实不自在,可是以后结婚的生活就是这样,不过呢,你想想积极方面的,比如说冬天时,女人手脚冰凉,你可以抱着你家男人取暖;你大姨妈来时,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男人替你做家务,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男人。” 一抹红云飞上沈梦的脸颊,海花的最后那句感叹,意思太明显了。她想到下午的两次情事,脸更红了。 海花片好了鱼肉,又开始剁鱼骨,速度之快、力度之狠,让沈梦看得心惊胆战,悄悄往边上挪了挪,难道她的话又让这丫头羡慕嫉妒恨啦? “花花,你以后千万别在你男朋友面前剁鱼骨。”沈梦良心建议。 海花轻松处理好鱼骨,端着盘子到水池处冲洗,然后把它们扔进另一个小菜篮子里,把片好的鱼片放到兑好的佐料理。 “为什么?”她一边洗手一边看向好友。 沈梦对她眨了眨眼,“男人没有用武之地。” 海花甩了甩头,用干毛巾擦干净了手,“我没有你这么好运气,遇上傅大少这样的顶级男神,所以我一切只能靠自己。” 沈梦宽慰她,“花花,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海花三分钟性子,立即又手叉腰哈哈大笑,“哈哈,不过就算现在有男人追我,我也没空约会噻,我一年的预算是我现在急需攻克的大山!” 沈梦摇头一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电饭煲蒸汽喷出,海花的豪华料理也全部搞定,众人帮着收拾餐桌拿碗筷。 海花做了一桌子的中餐,酸菜鱼、葱爆大虾、爆炒鸡丁、什锦炒素、不放油不放盐的青菜汤等等。 众人围着餐桌而坐,沈帅小朋友笑眯眯地吃着鱼片,“还是花花阿姨做菜好吃。” 众人笑,沈梦尴尬地捂脸,儿子有了吃就脱她后腿。 傅辰渊看了一眼脸红红的小女人,转向吃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帅宝喜欢吃的话,下次再请花花阿姨过来烧,我顺便也学一学,以后爹地给你做。” 男人的解围顿时令桌上的人目光一致地看向沈梦,沈梦咳嗽一声,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饭后沈梦和海花不用洗碗,林凡进厨房收拾,钟轶带着沈帅和二货下楼散步,裘洛在书房里和傅辰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直到九点多钟众人才散开。 傅辰渊陪小家伙洗漱完,又把他哄睡着了才去找沈梦,他去主卧晃了一圈发现她不在,猜到她肯定跑到书房去画稿了,脚步一转向书房走去,果不其然,女人恬静的脸隐在台灯后,专心致志地俯首画稿。 “帅宝睡着了,沈妈咪一点也不困,我暂时也不困。” 沈梦丢开手里的画笔,双手撑住下巴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弯起嘴角,“进来说话,把门关上。” 男人依言而做,关上书房门,走到她面前站定,俯视她的作品。 很前卫,很大胆,颜色拼接很另类。 “这件衣服成品出来后只许穿给我看。”天盈公司网站上都是沈梦穿着那件出彩的后背镂空红礼服裙与众位高层的合影,傅辰渊难以想象当时一众的男评委是怎样的虎视眈眈的眼神。 男人蹙眉,语气强势,占有意味十足。 沈梦露齿一笑,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凑近他吻了一下,“谢谢傅大少的奉承,要不要我给你设计一条领带?” 男人黑眸一亮,他的衣服自没有认识她之前都是林凡打理的,她的提议,他有点心动,“真心的?” 沈梦翻了翻白眼,“难不成逗你玩?我可以用余下的布料为你设计,不过你不能穿出去,因为我打算走卖萌风格。” 小女人愿意玩,他就让她做,“行,你看着办。” “今晚画到什么时候?”傅辰渊走到书架旁,随意挑选了一本书翻看。 沈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男人昨晚规定自己如非必要,一定要在十一点前准时休息。 她干脆收起画稿,知道他要和自己谈什么。 关掉台灯,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抱住他,“辰渊,能不能和我聊一聊你母亲的事?” 傅辰渊停住翻页的动作,右手捏着纸张,页面上的字逐渐虚化,“他让你来找我求和?” 男人的音调突然降低,与之前霸道宠溺的语气天朗之别。 沈梦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的僵硬,她一点都不惧怕他突如其来的冷淡,依旧贴着他而战,“没有,辰皓从来没有和我提起你们之间的事,也从来没有说要求和。” “那么,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男人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合起了书,把书放回了书架。 “我希望我的男人和我的搭档能够和睦相处,毕竟上一辈的事已经发生,你们无法阻止,何不活在当下?” 我的男人。 傅辰渊内心一荡,抑制不住的情怀往上涌,他重复道:“我的男人?” 沈梦松开怀抱他的手,转到他面前看着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她扑进他怀里,不停地念叨,“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的男人……” 小女人的连续呼喊打破了他冰封的心,傅辰渊一个动作就把她压在书架上,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动作有点粗暴,又咬又啃。 沈梦明白他此刻的心,伸手不断安抚他,忍着唇瓣的疼痛配合他。 一吻结束,傅辰渊注意到被自己咬破的红唇,黑眸变暗,低头擦去她的血丝,“这是一个又长又臭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沈梦抬起头,目光温柔地与他对视,“嗯,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你的童年,你的一切。” “好,我们回房,我慢慢说给你听。” “嗯。” 傅辰渊花了一个小时讲完他母亲的故事。 沈梦听完眼泪已经蓄在眼眶里,女人从来都是多愁善感的,哪怕只是看到一则动物救人牺牲自己的消息也能落下泪来,何况是真实的悲剧呢? 豪门从来不缺乏天雷滚滚的狗血故事,深度挖掘的话,估计都能编成一本厚厚的豪门家族风流史。 傅博恩、史爱芬、吴淑娟,三个人纠缠大半辈子,最终两位女士香消玉殒,留下男士忏悔终身。 史爱芬是傅辰渊的母亲,史家是港城富裕一方的大户人家,史爱芬更是史家的长女,相貌、人品、才华都是百里挑一。 史爱芬因缘际会下认识还是在建筑工地上做瓦工的傅博恩,傅博恩在某件意外事故中救了史爱芬,史父为人谦和,是有名的儒商,掌上明珠被搭救,自然亲自感谢傅博恩,一来二去,史父看中傅博恩的才华,史爱芬倾慕傅博恩出生贫寒却不自弃,心生爱意。于是史父做主,把爱女许配给傅博恩。 吴淑娟是傅博恩的同乡,俩人从小青梅竹马,傅博恩年轻气盛,与吴淑娟闹了口角,女方一气之下第二天就找另外一个小伙子订了婚,傅博恩拉不下脸,气得第二天就远走家乡,到千里之外的港城务工。 史爱芬在婚后第二年生下傅辰渊,因为生产时大出血,差点送了一命,以至于之后身体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养。那时傅博恩对史爱芬还是有情有义的,努力充实自己,努力赚钱养家,有史父的支持,傅博恩的事业越做越大,三年后创业,成立博恩公司。 在傅辰渊四岁时,傅博恩年近不惑,事业有成,正是男人最有魅力之际,因此外面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傅博恩感念史父的抬爱和妻子默默无闻的帮助,洁身自好,没有动心。孰料天意弄人,那一年,他与自己的青梅再次重逢。 家里的妻子终日卧床,昔日的恋人生活不如意,婚后因为迟迟没有生养被夫家休弃,独自一人在工厂里上班。 男人自古就好英雄救美。 傅博恩与吴淑娟重逢,起初只是接济,随着越来越多的见面与接触,昔日的美好恋情死灰复燃,俩人勾搭成奸,吴淑娟第二个月就珠胎暗结,这让她欣喜之极,求着傅博恩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傅博恩动了恻隐之心,当年因为没有迟迟生子被夫家休掉的恋人和自己春风一度却有了孩子,不得不说是老天爷的造化。 于是最后,俩人瞒着所有人偷偷交往,直到傅辰皓六岁,狗仔拍到了吴淑娟牵着儿子坐上傅博恩的车,这件婚外情才被最终曝光。 史父在傅辰渊九岁那年去世,史家只有史爱芬一个长女,她知道丈夫出轨后终日以泪洗面,也不抱怨丈夫,每天把自自己关在琴房弹琴,最终在傅辰渊十五岁那年,傅辰皓十岁那年病逝。 史爱芬死去的第二个月,傅博恩就把吴淑娟迎娶回家。 “我拿性命威胁我父亲,要是不把傅辰皓送走,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大儿子。”这是傅辰渊说完故事前的最后一句话。 沈梦替他心疼,九岁那年疼爱他的外公去世,十五岁那年,自己的母亲去世,“你是想让吴淑娟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男人伸手擦去女人的眼泪,“嗯,我这么做已经够给我父亲面子,那时我还不够强大,没有与他对抗的能力。” “那么,吴淑娟对你如何?” 傅辰渊沉默良久,“起初我是非常恨她的,直到自己长大成人才明白成年人的世界充满许多诱惑,娟姨,她其实人还可以,十年期间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我,傅辰皓二十岁那年,她病逝,临终前我想要召回傅辰皓,她抓住我的手说不要,说她对不起我母亲,现在这种罪过是她应该承担的。” 沈梦叹气,替两个为爱牺牲的女人惋惜,十分同情她们。 “傅辰皓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 沈梦想起第一次见到傅辰皓,他那会的穿着打扮,或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母亲的过世影响了他的性格。 “他就没想过一直要回来?” “没有,自娟姨去世那年,我就取消了对他回国的限制。” 沈梦握紧了他的手,替自己的搭档打同情分,“造化弄人,傅辰皓在国外没有吸毒学坏已经是不错的了,还自学成才,如今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 傅辰渊沉默不语,眸光直视前方,却没有任何焦点。 沈梦思忖良久,终是继续说道:“辰渊,我想老爷子肯定也悔不当初,一手毁了两个女人,况且这确实是上一辈的事,你应该要和你弟弟重归于好,我想这不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包括你们的亲人和已经去世的两位妈妈。” 从史母当年的做法来看,她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没有去追打所谓的第三者,而是独自忍受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娟姨呢,十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本来可以仗着傅博恩的宠爱可以作威作福,可是她没有,她理亏,她避其锋芒,最终也郁郁而终。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段惨到不能再惨,无比熟悉的豪门狗血史。 “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嗯。” ------题外话------ 最后一段,你们是不是被我雷到了?小舍写的时候却信手拈来,只能说太狗血了~ 咳咳,例行喊话,【收藏】、【票票】、【打赏】一个也不能少~不过我更希望你们能在【2月1日】那天一股脑地投给我~嘎嘎   ☆、想要换男人? 十二月九日这天,港城终于迎来了暖阳,同时也迎来了一场全民关注的绯闻盛事。 博恩集团在经过一个星期的筹谋准备,正式成功收购海城老牌民营企业——天盈,这一劲爆新闻犹如飓风般席卷港城的地产业和海城的服装业,搅得两个行业的所有大佬都人心惶惶,无不时刻猜测背后的动因。 港城市民联想到一个星期前网上曝光的海城大饭店视频事件,很快找到蛛丝马迹,一时间众说纷纭,网友各种调侃、猜测、议论。 打酱油的路人甲:“原来两男争风吃醋是假,商业收购才是真,如果我真相了,请为我点赞,挤进评论榜第一,谢谢!” 电臀舞娘:“旋转、跳跃、我不停歇~地产业收购服装业,未来的服装会不会就像这几年各大城市那种彪悍、另类的四不像建筑风格?” 打不死的小强:“要问收购技术哪家强,当属港城博恩地产行。” 我是女王:“是不是买一套房赠送一件牌子衣服?” 专业狗仔三十年:“你们拎拎清爽,博恩与天盈从来没有合作过,此次突然收购难道是博恩心血来潮?你们再去仔细瞅瞅海城大饭店视频,明显是为女争风,傅大少冲发一怒为红颜!” 专业人肉搜索:“然也,此次绯闻女主角乃创意园美女排行榜第一位的沈梦设计师,没看到天盈网站上她和众位领导的照片?漂亮得没话说,大赞~。” 无名氏:“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 爱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哟,美女啊,怪不得令两位总裁大打出手。” 高富帅:“尤物,鉴定完毕。” 我是正青:“黑米分们,请走开,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皮酸,睡不着觉怪床歪!天盈的韦谦花名在外,背地里不知道玩弄了多少无辜清白的女生,这次被收购纯属活该!” 八二:“赞成楼上的话,打狗还看主人,想欺负别人的女人就得遭到报应。” 三胖子:“搬凳子坐等你们掐架。” 扫地僧:“楼上的,你还是回家洗洗碎了吧,当好你的亚洲州长就行,别来这里添乱。” 三胖子:“楼下的,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好好的落叶不扫跑这来捣鼓!” 贫下中农:“一个个瞎激动啥,又不关我们小老百姓的事,你们在这里明枪暗箭,斗来斗去,有意思吗?还是各回各家吧。” 我是港城人:“支持博恩集团,支持傅大少,支持沈设计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必须收购!” “双手双脚支持博恩集团。” “同支持。” “支持+1。” “……” 博恩集团,顶楼。 裘洛捧着平板电脑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一字不落地看完了网友的评论,他抬头看向大班桌后淡定的男人,“BOSS,这次下血本收购可是费了我不少脑细胞。” “年底会多给你三天休假时间。”傅辰渊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编辑短信给沈梦。 裘洛佩服男人的镇定,他关掉网页,点开财务报表,“老大,我们现阶段收购天盈,抛出去的资金,想要回笼还有段时间,如果影响国际金融大厦建造资金周转,你打算如何处理?” 财务官再有本事拉来资金链,也要自家老板配合,不能总是挖东墙补西墙,冲发一怒为红颜,不然他迟早会短命。 傅辰渊发完短信,黑眸射向沙发上的下属,挑眉说道:“银行融资、融资租赁、以钱养钱,还需要我教你这个科班出身的财务官?” “老大,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裘洛跟随傅辰渊多年,俩人又是校友,比其他三位精英助理更敢在傅辰渊面前实话实说,“听说姚倩羽中旬就会回国,如果姚老向你施加经济压力,沈大小姐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 傅辰渊眼神不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商业联姻的必要,我也不接受商业联姻,而且我私人的人脉关系加起来足够赶上港城的姚老。” 姚耀州出身于中医世家,自身学习的是西医,年轻有为,二十八岁创办了港城最大的医药公司,后来逐渐发展扩大,事业版图辐射整个南方区域。耀州制药集团一直以来和博恩集团合作疗养院等有关项目。 姚耀州再厉害,船王世家的柏少卿与北方的侯彧难不成都是吃素的? 裘洛收起平板电脑,起身向门口走去,“那我就放心了,要是老大为了这个原因选择商业联姻,我会代表二货鄙视你的。” 傅辰渊:“……” 他是不是该庆幸,他女人的保姆狗已经成功收买他四位下属的心? 十二月九日下午一点,一家著名狗仔公司以出名的‘某天见’爆料了一则比上午更加轰动、更加狗血的事—— “博恩集团兄弟共妻!” 配图一赫然是傅辰渊站在救护车前对记者说的那句铿锵有力的宣言——沈梦是我的女人;配图二则是傅辰皓手拿鲜花站在水榭江南小区门口坐等美人下楼,以及昨天中午他从小区门口走出来的照片。 标题耸人听闻,很快引起更多的门户网站转载报道,评论人数激增,造成的影响比上午还轰动。 打酱油的路人甲:“感谢各位英雄好汉上午给力点赞,不过对于这则报道,小弟要说上几句公道话——卧槽,摄像大哥,人站在楼下和从小区里出来就代表人家兄弟共妻了?那你大哥、堂哥、舅舅、表弟、大伯从你家出来,是不是就代表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啦?有本事直接上高清、无码的动作大片,不然一切都是捕风捉影!咳咳,如果我再次真相了,请各位再次为我点赞,谢谢!” 路见不平掉头报警:“非常赞同楼上的话,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口才完全可以胜任博恩集团公关部经理,如果应聘成功,就不要特地过来感谢我为你指点迷津,哥们做好事一向不留名。” 博恩集团公关部:“欢迎路人甲先生/女士来我公司投简历应聘。” 路见不平掉头报警:“哎呀妈呀,没眼花吧?路人甲、路人甲,求携带!” 爱吃菠菜的大力水手:“信息量有点大,容我先理一理,三个男人一台戏?” 扫地僧:“大力水手,瞧你,吃了菠菜光长力气有毛用?关键时刻要靠智商!” 三胖子:“扫地僧,你落叶这么快就扫完了?” 扫地僧:“难道等您老弯腰给我扫?那我还不急死?您能弯得下腰吗?” 永远抢不到沙发的杯具:“楼上俩位大哥能别挤在中间瞎折腾吗?有什么不满私下里去解决,别挡着我们楼下人的评论噻。” 青铜门后面是神马:“绯闻女王,你赢了!” “绯闻女王+1。” “绯闻女王+2。” “……” 一连串的‘绯闻女王’刷屏,让看客和评论者眼花缭乱。 所有的上班族都无心工作,各家公司高层人员也在偷偷关注绯闻,不停地刷新页面,网页时不时瘫痪。 事件持续发酵,甚至越演越烈,在下班前一小时达到顶峰,因为一个署名为“八二”的网友在‘周一见’事件下留言评论并爆照,一下子挤掉‘打酱油的路人甲’稳居评论帝第一宝座! 八二:“色相屎,这才是真相,我们的设计师已经名草有主了,请不要乱搭配,OK?!” 只见图片上两个帅气的男人站在窗前互相对望,左边男人的眼睛画着烟熏妆,右手食指上的骷髅头戒指拉风地彰显存在感;右边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衫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酷炫的男士柳丁靴,尽显户外阳光魅力。 两个男人都侧着脸,微笑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却怎么也掩不住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浓浓的禁断气息。 两位男主角自然是被卷入绯闻的傅辰皓和义务帮忙的向东! 网友‘八二’的强势介入,一下子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没人去关心绯闻女王了,女性网友拉下所有的男性网友,纷纷狂赞两大帅哥。 就是爱帅哥:“尼玛,这不科学!” 我是腐女我怕谁:“帅哥都喜欢帅哥,我们女人怎么办?虽然我是腐女,但是我更期待帅哥爱上我!” 做梦都想泡美男:“呜呜,不要啊,我宁愿你还是喜欢绯闻女王啊。” 漂亮美眉:“能不能给我们女生一个机会?其实我们女人很好的,前凸后翘、温香软玉…。” 理科女:“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 专业狗仔三十年:“我说,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你们这些妹子如此不淡定,看脸的世界真坑爹!” 就是爱帅哥:“楼上的给我滚!我们就是爱帅哥!” 男神快点到我碗里来:“不能在同意,帅哥快点到我碗里来,姑娘们,保持队形,刷屏赶走专业狗仔三十年!” 我是腐女我怕谁:“帅哥快点到我碗里来。” 做梦都想泡美男:“帅哥快点到我碗里来。” 漂亮美眉:“帅哥快点到我碗里来。” 理科女:“帅哥快点到我碗里来。” “……” 沈梦今天没有出门,被某人勒令待在家里画稿,她九点钟打开电脑收邮件,新闻页面自动跳出来,于是亲眼目睹了众位网友热烈讨论关于她的绯闻,当看到‘八二’发来的作证照片时差点没笑晕! ‘八二’不正是当时海花对娘娘腔虚报的岁数么? 她打电话给海花,“咳咳,‘八二’美女你好啊。” 海花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如何?两大帅哥的造型是不是很酷?尼玛,俩人都不用我教,自动往那一站就是一幅画,看得我们公司里所有的女性员工都蠢蠢欲动,他们俩人不禁断简直好可惜!” “哈哈。” 沈梦不厚道地笑,向东她才不管,“你们这样败坏辰皓的名声好吗?他以后要是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海花不以为然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没说错啊,傅辰皓是名草,向东是他的老板,不就是他的主人?那么可不就是名草有主?网友自己瞎猜关我啥事?” 狠,这招误导太狠了! “他们俩怎会同意你这么做?” “不是我主动提出的,是娘娘腔自己出的主意。” 沈梦内心一暖,“那为什么找向东?” 海花奸笑,“你觉得把向东换成胖乎乎的大熊,网友还会信吗?” “呵呵,肯定不信。”估计网友们会说大熊是不是PS上去的。 另一边,正在别墅里修剪花草的傅老爷子听闻此消息,气得把手里的盆栽的叶子都削光了。 边上报告消息的老管家抖了抖眉毛,“老爷子,您别生气,这网上的八卦新闻都是假的,再说那照片上二少爷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能说明什么。” 傅博恩放下手里的剪刀,坐到椅子上叹气,“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大的喜欢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小的又学人家出柜!童生,我都造了什么孽哦。” 出柜?老爷子你可真时尚,这词都知道。 童学年尽力宽慰傅博恩,“老爷子,您先别气,待会二少爷下班回来,您问问他不就得了,说不定这孩子在给他大哥帮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呢。” “转移注意力?”傅博恩惊讶地看向老管家。 “对啊,您想一想,二少爷真的出,出柜的话,何必选择今天?如果您是看客,您是愿意听到‘兄弟共妻’这种骇人听闻在现代不可能发生的绯闻还是更愿意听到‘二少爷出柜’的这种米分红消息?”童学年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还不断气的话,真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二少爷,老管家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傅博恩摇头,“两者都不想听到,不过真要是这样,俩兄弟的关系倒是可以借此机会修补。” 童学年点头,“是啊,我们得要往好的方面想,大少爷现在有了对象,二少爷在这个时候又愿意帮助大少爷,说明那位沈小姐人缘好,得到了两位少爷的喜爱,等大少爷和沈小姐结婚,那个萌娃和萌狗一起带过来,您想想,香山会是多么热闹?” 老管家从不厚此薄彼,帮二少爷说话,也要帮大少爷加油。 傅博恩被老管家的话打动,想象着未来的兄友弟恭、儿孙环绕膝下的画面倒也不错。一时也忘记了自家二儿子‘出柜’的绯闻。 全民绯闻盛事,各大高校学生是主力军。 有人在文学教授沈致远的课上公然叫板,“教授,关于您女儿的绯闻,您老怎么看?” 沈老教授镇定地放下教案,炯炯有神的双眼看向提问的学生,“少年人,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你问一问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医院做人流,他们会怎么想。” 沈老教授的话让在座的学生都笑了。 男同学尴尬地反驳,“教授,我还没有女朋友。” 沈致远推了推老花眼镜,“新闻报道上统计每年有一千多万在校女大学生去做人流,这一千多万女大学生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出她们的男朋友,但是在我们老一辈人看,你们男同学都是始作俑者,个个脱不了嫌疑,你说你没有女朋友,谁会信?” 众学生哈哈大笑,等到下课后才明白过来,他们被老教授忽悠了,老教授压根没有回答那名男同学的话。 沈致远下课后回到沈园,对沈母发了一通好大的火,沈母让着老伴,心平气和地听完他的牢骚,然后走到院子里打电话给女儿,“小梦,你什么时候方便回家一趟,你爸为你的事气得不清。” 沈梦心里难过得不得了,父亲在高校里教书,学生又是最活泼的一群人,他定是被学生刁难了。 沈梦看了一下台历,傅辰渊周六有时间,“知道了,妈,后天上午我会回家,傅辰渊也会和我一起去。” “啊,他也来?哦,他来也好,你们中午在不在家吃饭?”沈母倒是好说话,这都想着准备做什么菜招待未来女婿。 沈梦莞尔,“妈,看情况吧,你先备好,要是爸一怒之下把他撵出去,回头你自个做着吃。” 沈母笑呵呵地说道:“哪能呢,你爸好歹是知识分子,再说有我在,老头子也不敢乱来,我再叫你大哥不要出去,待在边上说好话。” 沈梦内心一暖,母亲总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妈,您都没见过傅辰渊,就已经向着他了?” “妈妈是过来人,经常看到这男人的消息,他还算是比较正派的人物,再说海城那个视频,那男人那么紧张你,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会给他机会接触吗?” 得,不愧是生养她的母亲,在感情这方面就是比父亲细腻。 沈梦笑了,“傅辰渊听到这话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不说了,你父亲在里边叫我呢,你们后天早点过来。”电话那头依稀听到沈致远的叫声。 “嗯,知道了。” 沈梦挂断电话,视线看向电脑屏幕上男人的照片,心情无法平静,脑子里一直幻想那天父亲见到他们会说些什么,以至于儿子放学回来没有率先和自己打招呼,她都忽略了。 沈梦发了半天呆,后知后觉儿子已经放学到家,暗忖小家伙怎么了? 她好奇地离开书房,在儿子房门口站定,一眼就看到小家伙坐在自己的床上用平板电脑上网,“帅宝,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帅皱着眉头在网页上打字,听到妈咪的问话,抬头看过去,“妈咪,我要黑了网上说你不好的那个帖子。” 沈梦惊奇,儿子虽然很聪明,但是没有聪明到能够当黑客的地步,那委实不大现实,“你知道什么叫做‘黑客’?林凡哥哥教你的?” 小家伙提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咯咯一笑,摇头回答:“不是林凡哥哥教的,是裘洛哥哥。” 裘洛?他不是首席财务官吗?难不成是不出世的电脑高手? 不过话说回来,她看过海花的打字速度、做EXCEL表格各种公式的运用,确实出神入化,按照此种推理,首席财务官精通电脑也不是不可能的。 “班级里有人当着你的面说妈咪不好了吗?”沈梦走到儿子身边坐下,伸手把他抱到怀里。 沈帅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没有说你,他们又不可以上网,只是我发现平时不喜欢和我玩的男同学、女同学都跑过来要和我交朋友,我就觉得很奇怪啊,所以有偷偷跟在一名同学后,偷听他和他的妈咪打电话,才知道他们都知道了傅爹地现在是我的爹地。” 当时傅辰渊去学校参加家长日活动,学生们也只是以为他是自己的叔叔,老师们只是以为他在追求自己的妈咪。 沈梦蹙眉深思,连孩子也被家长的私心给黑化了么? 她耐心教育儿子,“帅宝,没事的,小朋友们和你一起玩,你就答应,不要想那么多,不过若是别人问爹地的事情,你就一律装作不知道。” “我造的,我才没那么笨,爹地和妈咪还没有结婚,要是爹地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沈梦绝倒,儿子啊,结了婚也可以离婚的,不过妈咪现在不能告诉你,还是给你保留爱情最美好的想象。 她亲了亲儿子香喷喷的小脸,给傅辰渊树立好爸爸形象,“你爹地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人抢走的人,他非常喜欢我们母子,舍不得离开我们。” 客厅里男人静悄悄地站在那里,第一次听到女人说出心声,他欣慰一笑,看来,他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这时小家伙的声音又响起,“妈咪,要是爹地有其他阿姨了呢?” “为什么会这么问?”沈梦低头看向儿子,思考是谁影响了帅宝。 沈帅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回答,“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她的爸爸就被别的阿姨抢走了,小女生每次来学校都很不高兴,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原来是这样。 沈梦同情那个小女孩,她收敛自己的情绪,笑着逗儿子,“要是爹地被别人抢走了,妈咪就给你再找个。” “宋叔叔吗?” “为什么一定是宋叔叔?也可以是其他叔叔啊。” 小家伙皱起眉头,认真想了想,“妈咪,帅宝还是喜欢爹地,我不想换爹地,你一定要紧紧抓住爹地,千万别让他被别的阿姨抢走。” 沈梦正要回答,傅辰渊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帅宝,爹地保证不会被别人抢走,我们拉钩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一亮,激动地跳下床跑到傅辰渊身边,伸手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男人弯腰与小家伙盖章,眼神却向坐在床边的女人看来,眼里威慑十足,无声开口,“想要再找个?” 沈梦眨了眨眼,欲哭无泪,这男人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外面,刚才也没听到开门声啊。 “辰渊,这么早就下班了?” 俩人离开帅宝房间,沈梦伸手替男人解开领带。 傅辰渊阴测测地一笑,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不这么早下班不知道原来你还存着再找个人的想法,我想肯定是我平时表现太不给力,让你有多余的精力乱想。” 沈梦挣扎着想要下来,奈何抵不过他的力气,“我只是顺着儿子的话说的,又不是真的想这样,你不要随便冤枉我!” “我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 俩人在卧室里厮混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沈梦饿得前胸贴后背,帅宝在门外喊饿,傅辰渊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晚饭想吃什么?” “你煮?”沈梦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神幽怨地控诉男人的纵欲,“家里有蔬菜,可以煮粥,炒两个蔬菜就行。” “行,我来煮。”男人喂饱了自己,心情极好,有求必应。 “等会,不如让辰皓过来煮饭?听海花说,他的厨艺比我好,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比我好?”沈梦拉住他,靠在他的后背上说道。 傅辰渊一顿,立即猜到小女人的用意,他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他过来最快也要一小时,够我们再来一个回合。” 沈梦笑着躲避他的进攻,“不要,帅宝喊饿了,你先去做点东西给他吃。” 傅辰渊到底心疼她,没有动真格,就是抱着她在床上腻糊了十分钟,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也别有情调。 沈梦等他出去才下床拿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冲澡,好在家里开着地暖,温暖如春,不过这男人需求太旺盛,可苦了自己。 傅辰皓拎着几大包食品袋到达时,沈梦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看书,她指挥傅辰渊出去帮忙。傅辰渊理亏,当然听之任之。 “小梦姐,身体好点了吗?” 傅辰皓在择菜,静默了片刻,终于主动开口问正在淘米的大哥。很难想象,他大哥此刻系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画面。 傅辰渊把米放在大碗上沥干,接着利用淘米水清洗已经处理好的鲈鱼,听到傅辰皓的问话,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好多了,画了一下午的稿,正在房间里睡觉呢。” 傅辰皓不疑有他,继续低头择菜。 鲈鱼经过淘米水的初步清洗,已然去掉了大半的鱼腥味,傅辰渊倒掉淘米水,打开水龙头,把鱼头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流水再次清洗,鱼肚子里的血水很快溢出来,连带着其他杂质。 厨房里气氛颇为安静,两兄弟各忙各的,没有再交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俩人自知道对方的存在后,还是第一次如此‘和睦相处’。 主卧里的沈梦一直在竖着耳朵,却什么话也听不到,她最终按耐不住好奇,穿衣服起床。她悄悄走到客厅里,站在餐桌边上看向厨房,小小的厨房里,长相十分出色的两个男人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让她的心分外温暖。 沈梦弯起嘴角笑,很好,起码他们没有冷眼相对,已经跨出了各自的第一步。 一个小时候,饭菜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傍晚吃过一碗红枣粥的沈帅闻到香味,激动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吃饭,吃饭。” 沈梦从书房里走出来,牵过儿子的手走到卫生间,“先洗手。” “儿子,这么快又饿了?” “本来不饿,闻到香味就嘴馋,爹地做了我最爱吃的鲈鱼。” “那待会多吃点,妈咪不和你抢。” “好的。” 饭菜被陆续端上桌,沈梦带着儿子走过去坐下,“今天辛苦两位帅哥了,让我们母子俩享福。” 傅辰渊坐到沈梦旁边,看着女人的笑颜,“我得先声明,我很少做菜,如果失手,你们可别怪我。” 傅辰皓端着最后一道汤出来,也抽开椅子落座,“小梦姐,我做的比较清淡,少油少盐,你们吃惯了海花的重口味,也不知道这些你们喜不喜欢。” 沈梦拿起汤勺率先尝了一口傅辰皓的汤,“挺好,晚上吃清淡的比较好,海花也是偶尔一次做给我们吃。” 沈帅则先攻向爹地做的红烧鲈鱼,鲈鱼味美无刺,最适合小孩和经常被鱼刺卡住的人吃。 傅辰渊看向小家伙,“帅宝,爹地做的这道鲈鱼味道如何?有没有花花阿姨烧的好?” 沈帅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吃完了鱼肉才回答,“好吃的啊,爹地的味道和花花阿姨的味道,帅宝都喜欢。” 沈梦呵呵一笑,真是小机灵鬼,一个都不得罪。 “帅宝,尝尝二叔做的这道蒸蛋。”小家伙聪明可爱,除了第一次古灵精怪地戏弄了自己,今天倒是非常听话,还给他洗了水果。 沈帅依言而行,挖了一勺送到嘴里,砸吧着嘴,“嗯,嗯,Nice(好吃的意思)。” 傅辰皓微微一笑,“好吃就好。” 众人开始动筷。 傅辰渊在桌上话不多,儿子被她从小教育吃饭不要多说话,傅辰皓第一次和他大哥同桌吃饭,自然也不会多话,一时间气氛又静默了下来,只闻筷子撞击盘子的响。 沈梦有义务带动气氛,“辰皓,你的厨艺比我好太多,你自学成才的?” 傅辰皓停下筷子,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大哥,有选择地回答,“也不算是,国外的饭菜吃腻了,特别想吃家乡菜,就特地和保姆阿姨学的。” 沈帅不了解情况,奇怪地看向傅辰皓,“二叔可以回家吃妈妈做的饭啊。” 小家伙的话一时让饭桌上的两个男人都怔住了。 明明室内开了地暖,温度好像一下子暴跌到零度。 沈梦头疼地扶额。 小家伙不明所以,一边吃着鱼肉一边看向爹地和二叔,“帅宝说错话了吗?” 傅辰渊打破沉默,替沈帅擦去嘴角酱汁,“没有,帅宝没有说错话,只不过我和你二叔的妈妈都很早去世了。” “咦,爹地和二叔不是兄弟吗?怎么会有两个妈妈?” 沈梦立即插嘴,“帅宝,就像妈咪生了你,你现在却叫傅叔叔为爹地一样啊。” 傅辰渊一个眼神扫向她,目光犀利直射人心;傅辰皓也抬头看向她,眸光里含义不明。 沈梦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刚才解释了什么?!明明她的男人从头到尾就是他,现在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小家伙更狠,直接来了一句,“哦,我懂了,傅爷爷先娶了爹地的妈咪,后来又娶了二叔的妈咪。” 三人:“……” 沈梦想哭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男人的大手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话却是对坐在对面的男人说的,“辰皓,天盈现缺一个总裁,你既然专业是服装设计师,而你小梦姐又向我极力推荐你,所以,你愿不愿意去海城接手天盈?” 沈梦怔住,偏头看向傅辰渊,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转首对她勾了勾唇角。 辰皓。 等待了十八年的称呼。 傅辰皓内心激荡,心绪久久不平,很久后才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大哥,“哥,快到年底,公司很忙,我们又和欧洲最大百货公司开始合作,我已经接下了单子,另外明年夏天在米兰有一场国际顶尖赛事,我想等我取得了名次,锻炼大半年再去接手如何?” 沈梦放下一颗吊着的心,对傅辰皓竖起大拇指。 傅辰渊思忖片刻,微微颔首,“行,那里我暂时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随时等你上任。” 之后无话,几人重新认真用餐。 饭后,沈梦特地多留了傅辰皓一段时间,还让帅宝弹钢琴给他们听,兄弟俩自餐桌上的短暂交流后,之后倒是没有交谈,不过气氛明显转变。 接近九点钟时,沈梦送傅辰皓下楼,傅辰皓说道:“谢谢你,小梦姐。” 沈梦微微一笑,好像她每次送人下楼,被送的人都有话要和自己说,“谢我做什么,你的能力比我强,完全可以胜任一家公司的老总。” 傅辰皓看着面前改变他许多的女人,“我知道其实大哥收购天盈是想赠送给你的。” “呵呵,你想想,我会同意吗?”沈梦歪着头反问回去。 “自然不会同意。” “不错,再说我和你大哥现在处于热恋期,让我独自到海城去,我也不高兴对不?” “这倒是,远距离恋爱太辛苦。” “我倒是有个想法,明年你去海城,可以把海花一起带过去?” 傅辰皓愣住,那个聒噪、一点都不女人、对他很凶偶尔又发嗲的成本会计师? “八二?为什么?” 沈梦觉得他们俩人给对方起的昵称特别好玩,而且傅辰皓现在已经不由自主地用昵称唤海花,说明海花对他还是有影响力的。 她笑着解释,“海花的工作能力你是看得到的,她性格豪爽,没有心眼,又是我们的朋友,你去海城,人生地不熟,有个知己知彼的人管理财务多好。” 傅辰皓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我听你的,小梦姐,到时候我去当官,肯定把她带着。” “其实我就比你大一个月,我还挺不习惯你的叫法,你还是唤我英文名字好了。”‘小梦姐’这个称呼只有远腾会这么叫她,听说那孩子最近去了他父亲公司实习,为此干妈还特地打电话来谢谢自己,说她把他们家的二少爷终于拉了出来。 傅辰皓笑了笑,对她眨了眨眼,“在公司可以唤你英文名字,在我大哥面前,自然要尊称一声姐,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大嫂。” 未来的大嫂么? 沈梦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一路笑着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她回到楼上,第三次看到傅辰渊站在门口等她,她立即小碎步迈过去,企图混淆视听,“亲爱的傅先生,沈妈咪恳请为您做马杀鸡。” 傅辰渊熄灭手里的烟蒂,眯眼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沈妈咪,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一聊五年前的事?” 沈梦措手不及,愕然地看着他。 ------题外话------ 小舍今天回老家了,所以提前更新,另外明天更新时间可能在下午四点左右,因为婆家在乡下木有网,只有第二天回到娘家才能上网,所以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另外,小舍希望能够在【2月1日】那天看到你们的各种鼓励与支持哟,小舍每天万更,脖颈又开始疼了,已经连续坚持十一天了,打破了我的记录。   ☆、拜见老丈人 傅辰渊掐掉手里的烟蒂,眯眼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沈妈咪,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一聊五年前的事?” 沈梦措手不及,愕然地看着他。 楼道是声控灯,傅辰渊说完的下一秒灯就灭了,沈梦的眼前一下子变黑,楼梯处的窗户有临近楼栋的灯光透进来,勉强可以视物,然而俩人谁也没有抬脚或者拍手,一致沉默地陷在黑暗里。 “如果你不介意我将要告诉你,我五年前和另一个男人的风花雪月故事,我就会慢慢讲给你听。” 几分钟后,楼下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跺了跺脚,带动了上面的声控灯,照亮了俩人。沈梦适时仰首,全神贯注地看着此刻想要探究她过去的男人。 面前的小女人,对于过去,她不卑不亢,谈笑自若,对于他突来的刁难除了开始的惊讶,之后很快恢复平常,像是有备而来。 初见时的沈梦又回来了。 傅辰渊早在灯光灭掉的那刻就权衡了一番,他凝视女人,扬眉,勾唇,“算了,我怕我听了后,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她不愿意说,他可以等。 她守身如玉五年,足以说明她是一位好妈妈,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的内心世界,他早晚会找到那架桥梁。 沈梦偷偷嘘出口气,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进屋里,“陈年往事有什么好谈的,傅先生,让小的伺候您洗漱。” “好。” 傅辰渊低沉一笑,沈梦低头换鞋,不知道他的笑意没有入眼。 周六,天气晴朗,无风,是个出门逛街的好天气。 早上八点,沈梦拖家带口准时回到南门巷。 她和傅辰渊手牵手走在巷子里,他们的前面一个小男孩和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在兴奋地奔跑,“二货,我们比赛,看谁先到外公家啊。” 那只蠢萌的大狗开始撒着蹄子狂奔,小男孩在后面拼命地追,拼命地叫。 南门巷,港城历史最悠久的一条小巷,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文人墨客的后代。 男人静静打量小巷,想象身边女人小时候的模样,是不是扎着两个小辫子,背着书包和小家伙一样开心地在巷子里跑来跑去。 “在想什么?” 傅辰渊踏进小巷后就一直没说话,沈梦晃了晃他的手,男人和自己一起时话确实不多,只有在俩人腻糊时才会油嘴滑舌。 傅辰渊笑睨着她,实话实说,“在想象你小时候的模样。” 沈梦歪头问道:“什么模样?” 男人回答:“可爱、漂亮、调皮。”小家伙的聪明与可爱有一半遗传了她。 沈梦很满意他的答案,她的房间里有两本厚厚的影集,“不要想象,要是我们能够顺利留下吃午饭,我把我小时候的照片翻出来给你看。” “好。”傅辰渊捏了捏她的手。 一娃一狗比赛跑步,结果当然是狗赢。 沈帅跑到终点看到已经蹲坐在沈园门口的二货,很没面子,他伸手指着保姆狗的鼻子说道:“二货,妈咪不是说过,你散步一定要跟在我们身后的吗?为什么跑步时你就不能跟在我后面?” 沈二货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小主人,得瑟地摇了摇尾巴。 沈帅小朋友被刺激得皱眉瘪嘴,小手指聚在半空中,抖啊抖。 沈梦和傅辰渊俩人相视一笑。 “儿子,不要再数落二货了,输就要输得磊落,你是小男子汉懂不懂?”沈梦借机教育帅宝。 沈二货最会看人眼色,摇了摇尾巴,跑到女主人身后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好吧,帅宝是小男子汉,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沈帅非常听话,转身拍门,“外婆,外婆,帅宝来了,快开门呀。” 沈母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候着,一听到外孙在门外的叫声,立即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温馨的‘一家三口’,蠢萌的保姆狗不算在内,因为它先溜进了大门,跑到篮球场玩球了。 沈梦腼腆地看着母亲,卖乖地唤母亲,“妈,我们回来了。” “外婆,我今天把妈咪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的傅爹地带过来了,外婆要好好招待帅宝的爹地哦,不能让外公欺负爹地。”小家伙笑嘻嘻地跑上去抱住外婆的腿,卖萌、讨好。 沈梦哭笑不得,看向母亲,举手发誓,“妈,这话可不是我教的。” 沈母牵着外孙热乎乎的小手,擦了擦小家伙脑门上的汗,抬头对闺女说道:“我又没说是你教的,你紧张什么。” 沈梦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母亲,拎着傅辰渊带的礼品走进院子,“我把辰渊带的东西先拿进去。” “你这丫头……”沈母无语地看着闺女拎着东西先行离开门口,她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微笑道,“让你笑话了,小傅。” 沈梦的肤色和苗条的身材遗传了她的母亲,沈母长相端庄温雅,气质绝佳,五旬左右岁数的人身材还保持地想当好,不得不说心态很好。 傅辰渊微微欠身,礼貌问好,“伯母,早上好。” 沈母看人一向很准,面前的男人干净清爽,穿着得体,笑容得体,看人的目光礼貌谦逊,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甚至更好。 沈母心里一下子就欢喜起来,笑着招呼道:“小傅,欢迎来到沈园,快进来说话。” 傅辰渊应声踏进园子,沈梦从主屋里出来,听到母亲对他的称呼,对傅辰渊眨了眨眼。小傅。 男人把女人戏虐的目光看在眼里,绝对暂时不予计较。 傅辰初入沈园就闻到一阵腊梅香,此时走进园子,他静静打量,很快锁定香味的来源,墙角花坛里一株腊梅开得正盛,嫩黄色的细小花瓣点亮了平凡灰扑扑的墙角,又给园子里带来了幽香。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沈梦第一次听傅辰渊吟诗,她放开二货的大脑袋,回眸一看,男人站在那里,还真有点世家公子哥的风范。 沈母正要回厨房沏茶,听到傅辰渊的吟诵,来了考校的兴趣,“小梦父亲喜欢养花弄草,也独爱这株腊梅。” 园子不大,花草盆栽却琳琅满目。 傅辰渊把一切尽收眼里,微笑道:“我父亲也喜欢种植花草,我因此深受影响,办公室里也置放了一盆腊梅,可惜由于条件限制,没有这株养得好。” “腊梅不畏严寒,或许温室里并不适合。” 沈梦听在耳里却是心一提,来了,母亲的考验来了。 傅辰渊面露笑容,好像没有注意到沈母话里的深意,“伯母倒是提醒了我,腊梅不能只给我一个人独自欣赏,下周一我会请园艺师傅到公司楼下的绿化带里种植。” 男人三两拨千斤岔开话题。 “妈,你怎么不领着人进屋?站在院子里不冷?聊什么腊梅,不就是一颗植物?”沈岸才睡醒,穿着棉睡衣站在楼上俯视他们,他一向不喜欢花草,每次听到爸妈交流诗词文学就一个头两个大,躲都来不及。 沈梦扬起笑脸看向还睡眼惺忪、一副刚起床的大哥,“哥,我就料到你才起床,所以特意在巷口给你打包了馄饨。” “哈哈,还是妹妹最通哥哥心意,等我下,我五分钟搞定自己。”沈岸一听到有吃的,立即回房换衣服,真的在五分钟后下楼,他端着馄饨走到幺妹身边,和她小声嘀咕,“爸一大早去散步了,还没有回来,等我吃完,他差不多就回了。” 沈母瞟了一眼捣鬼的兄妹俩,好笑地摇了摇头,“小梦,你先领小傅进屋坐,我给你们泡茶去。” “好嘞。” 沈梦领着傅辰渊走进主屋,也不去管正在院子里玩篮球的儿子,有二货在,小家伙不会受伤。 傅辰渊一踏进主屋,那种与现代套房截然不同的装饰感扑面而来。 古老的家具摆设,低调普通人不识货的黄花梨桌椅,墙上名家的字画,多数是沈老教授的作品,墙角的花架,招待客人用的茶具,一切都很匠心独运。 自进入南门巷,他就像回到了江南水乡,小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心灵安静下来;踏入沈园,那种净化人心灵的朴实无华感觉更甚,花草树木环绕下,园子主人闹中取静,繁华都市中偏居一隅,委实令人羡慕;而这主屋,就更加让他震撼,非笔墨能够形容,因为他相信每一位得幸来到这里的人,想法皆不一样。 一言以蔽之,书香底蕴不是一朝一夕就积累下来的。 “如何?” 沈梦没头没尾的问话,傅辰渊却听懂了,他来到沈老教授的作品前,轻声说道:“书香世家,是我高攀了。” 沈致远在门口驻足,听到屋里男人的‘高攀’两字,眼睛亮了亮,倒是个有眼力见的青年。 “爸。” 沈梦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向父亲迈步进来,她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忐忑不安、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傅辰渊神色自然地转身,看到一名约莫六十岁左右,头发一半花白,身体健康,和沈梦很像的威严老者。 他微微欠身,礼貌寒暄,“沈教授,您好。” 沈致远没有看向女儿,而是直面傅辰渊,审视地看着他,这小子倒是聪明,先尊称自己一声‘沈教授’,妄图从外围打进来。 沈致远没有搭腔,走到上首坐下,目光直视站着的年轻男人,“今天让你们过来,是要你们给我们为人父母一个交代,不论我们老俩口思想多么开明,我们依然是孩子的父亲母亲,我们不想每次都从报纸新闻上看到孩子恋爱的情况。” 沈致远的话说得很重,没有开场白,没有客套地铺叙,而是直戳重点。要是面皮薄的人肯定受不住老教授的话,心里多少横生介意。 姜还是老的辣。 沈梦猜测了许多个版本,甚至想到了父亲会罚跪自己,或者给傅辰渊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他开门见山,问她和傅辰渊要说法。 “爸,情况是……” 沈梦早就备好了说辞,话刚出口却被傅辰渊打断。 “伯父,报道都是真实的,我确实为了小梦出手揍了天盈的韦谦,也确实为了小梦收购了天盈,至于我弟弟,他只是小梦同一个组的搭档。” 傅辰渊有礼有节地回答,眸色一片清朗。 沈梦绝倒,她父亲狠,傅辰渊更狠,她以为他会委婉地表达他喜欢她、接触后逐渐爱上她之类的话,谁知道竟然也是开门见山! 自己女儿被人设计陷害,作为父亲定当气愤,傅辰渊帮他收拾那人,这一点,沈致远无话可说。他看向眉目不动如山的男人,“傅先生,我女儿在接拍贵集团汽车广告时,是不是就已经和你确定了恋爱关系?” 沈梦内心咯噔了一下,来了,重头戏来了。 “爸,这……” “你还想撒谎骗我?”沈致远今天倒是没有对闺女横眉冷对,非常心平气和,只不过选择了冷处理。 沈梦平时从不怕沈教授,只有自己做错了事才会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她和傅辰渊恋爱的事,自己一直没有告诉父母,今天算是把她的苦心经营全部打破了。 沈教授的问话让傅辰渊猜到了沈梦一直以来都在瞒着她父母,要不是海城门视频上报,自己可能还会被她雪藏,“是。”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沈父乘胜追击,不苟言笑地打量面前不卑不亢的男人。 沈梦心惊,完了,这下她里外都不是人了。傅辰渊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瞒着父母在和他交往。沈梦已然能够想象那种后果。 沈岸吃完了馄饨,在外面听了一阵壁角,听到老父的探听,立即跳了进来,“咳咳,我说爸,您怎么和那些狗仔似的?对妹妹的恋爱经历那么感兴趣?你让人家小傅怎么说?说他见色起意,心动之后开始追求,俩人接触良久,妹妹抵抗不住他的攻击,很快束手投降?” 沈梦:“……” 她真笨,干嘛叫他大哥来帮忙?这不是添乱么!见色起意?束手投降?亏他说得出来! 沈父被长子突然搅和,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太八卦,于是准备换个委婉的问题,就听到当事人回答,“小梦大哥说得没错,我确实见色起意。” 沈梦、沈岸、沈致远:“……” 沈母端着泡好的上等茶走近屋内,察觉屋内微妙的气氛,聪明地没有提及,而是招呼大家喝茶,“待会儿再聊,天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沈岸,把你妹妹带出去,我想和傅先生私下聊一聊。”沈致远抿了一口茶,命令捣乱的兄妹俩离开。 沈梦看了一眼傅辰渊,后者向她点头。 沈岸拍了拍妹妹的肩,“走,陪大哥出去散步。” 兄妹俩一起走出沈园,在南门巷里随意走动。 沈岸双手插在棉服口袋里,看着斑驳的墙面,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移你已经长大,为人之母,今天还带着男人回家见父母,唉。” 大哥的叹气声使她心都软了,她主动挽着沈岸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哥哥舍不得我了?” 沈岸是大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看到幺妹领着傅辰渊走入园子,那瞬间突然有种为人父母的感觉,“当然舍不得,想到你或许不久就要嫁人,我哪里舍得?” 别人家要么哥哥欺负妹妹,要么妹妹欺负哥哥,但是在沈家,兄妹俩感情一向很好,相亲相爱,或许是沈岸年长沈梦几岁,或许是父母工作的忙碌,兄妹俩从小就互相照顾对方。 “嘿嘿,我哪有那么快嫁人,我和他才恋爱几个月。”她没有想到结婚,就算万不得已要结婚,起码也要等到明天夏天米兰那场赛事后。 “你们这恋爱几个月赶上人家马拉松长跑好几年,比韩剧还狗血,进了局子,上了网,全民娱乐,轰轰烈烈。”沈岸可没忘记傅辰渊那天当着他的面给幺妹换衣服的场景,绝壁就当自己是幺妹老公来着的态度! 沈梦嘴角一抽,“哪有那么夸张。” 说完连自己也不能信服,她和傅辰渊的恋爱确实夸张,五年前意外交集一夜,五年后再遇,傅辰渊借故找茬,哦,不,就像男人自己形容的那样,他见色起意,她有意勾搭,久而久之,俩人水到渠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沈岸拍了拍幺妹的脑袋,姑娘家就是死鸭子嘴硬,“你们俩都住一起了,结婚是早晚的事。” 沈梦嘴角一抽。她想到进警局的那晚,大哥问她,她和傅辰渊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今天他坦然地提起俩人住在一起。这男人转变的态度也很快嘛。 兄妹俩在南门巷晃了一圈,回来已经十点钟。 沈岸回到楼上找资料,沈梦则忐忑不安地走进主屋,揣摩父亲的用意,然而她却发现屋里没人。 咦,父亲和傅辰渊去哪里了? 正疑惑着,她就听到里屋书房里父亲的说话声音,“你这字写得不错,看得出来下了一番苦功夫,从小就苦心钻研了?” 傅辰渊清冷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敢欺骗伯父,小时候父亲对我实行精英式教育,中国传统文化都有涉及,为了少挨到教训,只能逼着自己做到最好,所以对于字画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你这小子,在我面前倒是敢说真话。” 父亲的话又接着响起,“帅宝的字委实难看,平时来我这,他外婆溺爱他,我也只能教他一两个小时,若是你晚上有空,可以多督促他一些。” “自然,辰渊自当尽心教育。” 沈梦偷听完这一番对话,惊奇又惊艳,傅辰渊这么快就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啦? 乖乖,这男人! “妈咪,妈咪,我饿了!” 沈帅出了一身汗,跑到主屋喊饿,同时也让书房里说话的两个人打住了话茬,不多会走了出来。 沈梦佯装才回来的模样看着儿子,“等傅叔叔和外公谈完话,妈咪就回家做给你吃好不好?” “都回来了,还回哪做饭?”沈致远拉着脸看着耍心计的爱女,“小傅才来,哪有现在就走的道理?你们一起留下来吃饭。” 沈梦内心一笑,转身看向父亲,“爸,小傅厨艺比我好,要不要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让他做道鲈鱼给你尝尝?” “别想拿美食贿赂我。”沈致远看着蹬鼻子上脸的女儿,“不过小傅要是愿意洗手作羹汤,我也没意见。” 傅辰渊被自己女人拿出来贿赂她父亲,他肯定竭力办到,“伯父,我愿意。” 最高兴的当属沈帅,“真好,帅宝又可以吃到爹地煮的鱼啦。” 沈梦嘴角一抽,视线移向父亲,生怕父亲对‘爹地’这个称呼反感,不过令她惊讶的一幕又发生了。 沈致远像是没有听到帅宝的那声称呼,“帅宝,让你舅舅带你去洗澡,别感冒了,待会下午和外公一起练习书法。” “啊,不要啊,外公,帅宝铅笔字都没有写好,书法就……” “不准抱怨,我沈致远的外孙,他的字决不能像蚂蚁爬那样难看!” “妈咪……”小家伙哭丧着脸,向自己的妈咪求救。 沈梦回小家伙一个无奈的眼神,她自己这关才过,可不敢再去惹沈致远不高兴。 沈帅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念念叨叨地跟着沈致远离开主屋,“好吧,书法,书法……” 厨房里,沈梦在帮傅辰渊打下手,沈母和沈岸在院子里洗菜,“喂,你怎么说服我父亲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清洗鲈鱼,“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沈梦把剥了皮的蒜头丢掉碟子里,“没有,就最后两句,听到我父亲夸你的字好看,你谦虚来着。” 男人神色不变,把处理好的鱼放到菜篮子里沥干,“哦。” “就一个‘哦’字?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说的?”沈梦不满,故意把剥蒜的手指送到男人鼻子下面。 傅辰渊不惧刺鼻的味道,低头咬住她的手指,牙齿细细地啃噬了一番,“没有。” 她的手指被他咬住,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沈梦气咻咻地缩回自己的手指绕开他放到水龙头下面洗啊洗,“哼,我不和你玩了。” 傅辰渊勾起嘴角,把蒜头放在砧板上,“你想要听到什么?无非就是对你父亲表忠心的话,而且最后的结果是你父亲已经接受了我,那么过程并不重要。” 沈梦咬唇,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不管他说了什么,父亲那一关确实过了,只不过她总有点不甘,好像本来期待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持久谈判斗争就这么容易被他解决,自己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饭后,沈帅被沈致远喊去练习书法,沈岸和傅辰渊站在院子里说话,沈梦则和母亲上楼收拾房间。今晚她和傅辰渊会留宿沈园,因为南门巷离郊区的寺庙很近,开车过去半小时。 二楼有四个房间,兄妹俩的房间门对门,最西边是淋浴间,最东边是杂物间。 沈岸今晚要值夜班,沈母就把房间匀出来给傅辰渊住,沈梦在边上帮母亲更换床单和被套,就听到母亲说道:“房间有点简陋,希望你们家小傅不要介意。” 你们家小傅。 小傅。 沈梦莞尔,外语教授说话真是与时俱进。 “嘿嘿,没事,他要是敢挑剔,就让他回家住!” 她和傅辰渊同居四天,就已经发现这男人生活很精细,比如之前就知道的,他要喝现烧的开水,其次不吃茼蒿等有味的蔬菜,再者,衬衫每天必换,最后,一天衣服都不重样,还不能有褶皱。 沈母两手捏住被角,张开双臂一抖,“其实我想想,给你大哥换床单被套做什么,换了也是多此一举,小傅肯定还是要求和你睡一起的。” 沈梦:“……” 收拾完沈岸的房间,母女俩人又去打扫沈梦的卧室。 沈园坐北朝南,在纵横交错的南门巷里,房屋二楼光线最好,阳光最充足,沈父沈母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两个孩子。 沈梦考上大学后就很少住在家里,工作后为了上下班方便更是和同事一起合租公寓,前几次带着帅宝回来住过几晚,房间倒是挺干净。 沈母每个月都会上楼打扫一次,所以今天收拾地也很快,她收拾完就下楼洗衣服去了,沈梦留在房间里翻找以前的影集,当她找到影集坐到床沿翻看时,熟悉的脚步声就在门口响起。 她也不抬头,直接开口,“辰渊,你想看的照片。” 傅辰渊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和她一起翻看时光的记忆。 照片里小时候的她真的是扎成两个小辫子,一左一右垂在肩侧,俨然就是当年那部经典言情剧里的小女主人公;青春期时她是马尾辫,明眸皓齿,活力十足;大学时吾家有女初长成,水灵灵的十八岁黄花闺女,漂亮动人。 “小时了了,大时未佳,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却不符合。” 沈梦甜甜一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奉承我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傅辰渊被女人的笑颜勾住,情不自禁地靠近吻她的唇,“情难自禁。” 沈梦羞涩之极,俩人已然很亲密,可是每次听到他的甜言蜜语,都忍不住害羞,心跳加剧,一如初恋。 男人动情,企图深吻。 沈梦推开他,埋首在他肩窝,“别在这里,爸妈都在下面,被他们看到多不好意思。” 傅辰渊抱着她,“好,那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 “想得美,我和我妈已经给你铺好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套,你今晚在大哥房间里睡。” “是吗?没有我给你取暖,你晚上能睡得着?” “……” 傍晚时分沈岸回警局值班,傅辰渊早先定下的按摩椅也被送到了沈园。 沈致远倒是没说什么,沈母觉得太贵重,“小傅,你看你,已经给我们俩老带来了礼品,何必再破费送按摩椅。” 礼品是沈岸拆开的,傅辰渊送了一枚胸针给沈母,送了一盒顶级的茶叶和一套茶具给沈父。对于初次上门的未来女婿来说,礼品挑得很到位。 傅辰渊早就备好了说辞,“伯父伯母,这是小梦的主意,她说你们二佬常年站着教书,腰部不好,一直想要挑个好一点的按摩椅给你们。” “是小梦的主意,可却是你花的钱。”沈母不傻,知道傅辰渊拿她闺女说话。 沈致远拿起说明书翻看,“既然是小傅的心意,我们就收下,你也不要和孩子多说,回头明早俩孩子离开时,你把我那副收藏的字画送给小傅。” 沈母见老伴这样说,当下也就不再多嘴,“行。” 晚饭是母女俩人准备的,沈致远特地拿出珍藏的陈年佳酿招待未来女婿,沈梦瞄到那酒的度数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加夜班,敢情他早就猜到父亲会要考校傅辰渊,借机溜了。 因为有酒助兴,晚餐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一老一少都有点醉醺醺,好在第二天都不用上班。 沈母扶着老伴进屋休息,沈梦扶着傅辰渊上楼。她把男人安排到大哥的床上,脱鞋脱袜,又去打来洗脸水给他擦脸,之后照样清洁一遍他的双脚。 一番安置,她累得半死,身上都出了些薄汗。好在家里早几年就装了电热水器,冬天时也可以在家里沐浴。 沈梦先行下楼,找到跟着母亲转悠的儿子,“帅宝,今晚要不要和妈咪睡?”小家伙每次来沈园都是和外婆一起睡的。 沈帅想到今天爹地在这里,嚷道:“我要和爹地一起睡。” “爹地醉酒了,你还是和妈咪睡吧。” 沈母过来插话,“别,帅宝和我一起睡,醉酒的人夜里会口渴,小家伙和你睡,你无法照顾小傅。” “好吧。”沈母的意思已然十分明确,她可以和傅辰渊共处一室。 沈梦到厨房拎了一壶烧开的茶回楼上,她先回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去西边的淋浴间洗澡,半个小时后,她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从里面出来,走到大哥的门口,拎起茶壶开门进去,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男人呢? 她微微思量,就转身离开,小心地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果然,傅辰渊已经自觉地躺在她的一米二宽度的小床上。 男人正开着台灯翻看她的高中语文课本,看到她进来,低声读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梦一时愣在那里,英俊成熟的男人依靠床头,白色的灯光下,他在低声念《诗经》,眼角眉梢掩不住酒后的撩人风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魅惑之色。 傅辰渊注意到小女人的愣神,勾唇一笑,“好看吗?” “好看。” 沈梦关上房门,拎着茶壶走到床边的书桌旁,拿起自己的杯子倒茶,她把茶杯递给他,“胆子不小,竟然敢偷偷跑到我的床上。” 傅辰渊放下课本,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开水,他把杯子搁到书桌上,伸手拉过她,一把抱在怀里,“我来给你暖床,你摸摸看,床单已经热了。” 沈梦扑倒在他怀里,右手被他带着伸进被窝,却不是摸向床单,而是他的虎头心思。 她手一缩收回来,瞪了他一眼,“酒后不要乱性,你给我乖乖回去睡觉。” 男人怎会如此好说话? 他伸手剥开她的钮扣,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黑眸微眯,里面星光点点,“难道你不想和我试一试在自己儿时的房间里交流是何滋味?” 沈梦被他说得心动,可是又拘于礼义、廉耻、道德,捂住自己的衣领,“不要,我楼下是爸妈的房间,而且肯定会有动静,到时候……”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不想把我昭告天下……”男人语气森冷,威胁道。 “我的床太小,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换,也不知道结不结实……”沈梦越说越小声,直至羞涩地底下脑袋,不敢看向男人灼热的眼神。 傅辰渊抬起她的下巴,倾身堵住她的唇,“放轻松,交给我,我保证不让他们听到。” 沈梦还想开口,却连反驳的机会都有,她的身体已然很熟悉他的触碰,几分钟时间,她就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傅辰渊说到做到,俩人确实没有发出动静,可是却苦了沈梦,她咬他的肩膀表示抗议,他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第二天沈梦早起看到旁边坚实怎么推也不动的书桌上的某一处痕迹,幽怨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男人。 真是糟蹋了她上好的榆木书桌。 八点钟,俩人用了早饭才离开沈园,和帅宝约定傍晚来接他和二货。 傅辰渊回到车上打开那幅字画,凝视很久才叹道:“我送你的手表和那副按摩椅与这字画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沈梦看了一眼那画,笑道:“既然父亲给你,你就心安理得收着。” “你说挂在我们新房的书房里如何?” “新房?” “沈妈咪,你不会是忘了这个月十五是我们乔迁新居的重要日子。” “呃……” 不好意思,她还真忘了! “很好。”男人收起字画,慢慢吐出两个字。 沈梦一见他变冷就怕,撒娇道:“谁让你上次说过一次又没带我去看,我忙着画稿,也就忘了。” 傅辰渊欣然接受她的讨好,“那会里面还在进行软装,没有安置好,且本来都是精装修,标配。” “好吧,总是你有理。” 俩人很快到达寺庙。 今天是周日,进香的信众很多,男女老少都有。傅辰渊和沈梦并排走进去,跟着一个旅行团后面,蹭听导游的解说,“相传文殊菩萨……” 一圈结束,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俩不是这个团队的。 俩人多少心里有数,知道该拜哪个菩萨,于是依次购买香火开始进香。 郊区的这座寺庙历史悠久,算是港城的一个著名旅游风景区。他们中午特地待在山上用了素斋,饭后又在山上浏览了一番,直到下午三点才下山。 沈梦刚系上安全带就接到干妈的电话,听到许牧枝的哭声,她受佛香熏染的平和心情一下子波动起来。 傅辰渊注意她眉头越来越紧,耐心地等她打完电话,“发生了什么事?” 沈梦握住他的手,焦急地说道:“辰渊,我们去医院,远腾出车祸了。” “别急,我们现在就去。”傅辰渊立即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林远腾现在如何?” “干妈也是才接到的消息,听说他坐的私家车和大货车在高速上追尾,交警说远腾当时坐在副驾上,被救出来时头破血流,现在正在抢救。”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要相信远腾一定会没事。” “嗯。” ------题外话------ 终于回到爸妈家,可是码字习惯被打破,时速太渣,不过总算没有忽悠你们,这不稍微晚了半小时。 嘎嘎,新的月份,希望你们依然都在~ 【票票】【打赏】【各种榜】——猛烈地朝小舍砸来吧! 另外,看完这章的妹子们不要骂我,好戏总在后头,此文绝不会水,大约4月底结束。   ☆、纸包不住火 第一人民医院。 傅辰渊比沈梦还熟悉医院的格局,直接领着她来到手术室,一路上握紧她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沈梦一颗心都扑在林远腾身上,到了医院后完全呈现被动状态,要不是有傅辰渊带路,她说不定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里转好久才能摸到正确的位置。 手术室外,沈梦一眼看到走廊里坐立不安、来回走动、脸色无比凝重的林重光一家,她出声叫道:“干爹、干妈、远飞哥。” 林重光脚步一顿,看向来人,见到沈梦到来,像是满载的压力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也像是被困在黑暗里长年累月终于见到了一丝光明。 他眼里有光闪烁,颤巍巍地唤了一声,“梦丫头,你来了。” 沈梦跑上前去抱住他,给予无声地安慰。 傅辰渊安静地站在边上,看着相拥的俩人,他很能理解林重光此时的心态,在情况未明朗时,人们会无形夸大最坏的后果,亲人多一点,可以多分担一些他的痛苦。 林重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傅辰渊,也无心寒暄,只是点了点头。 许牧枝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无声地落泪,听到沈梦的叫声,激动地站了起来,“小梦,呜呜,远腾正在里面抢救……” 沈梦松开林重光,又跑到许牧枝面前,紧紧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安慰,“干妈,您别担心,远腾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有事,他很快就会出来的,我陪您在这一起等。” 林远飞来到医院后,就极其冷静地立在走廊里,本想去楼梯口抽烟,又不放心父母,于是一直憋着气耐心地陪伴左右。 沈梦的到来对于他爸妈是最大的安慰,可是对他来说,却点燃了他本来压下去的气焰,眉头青筋隐隐跳动,但是再看到她身后跟着的那位男人,他迈向她的步伐就止住了。 林远飞深呼吸几下,走过去招呼傅辰渊,“谢谢傅总把小梦送来。” 傅辰渊和沈梦的关系,港城是人人皆知,他的父亲之前还戏言沈梦和傅辰渊相恋是他无意间牵线搭桥的。他们林家想要竞标国际金融大厦的强电案子,他就必须先拍好傅辰渊的马屁。 傅辰渊早在沈梦和林氏夫妻说话的当口就注意到林远飞的异常,与其说林远飞在担心他的弟弟,不如讲他更像在考虑其他事情。 他不动声色,礼貌寒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忙,我认识这里的院长。”姚家和傅家世交,姚家是医药世家,和各大医院关系良好,博恩也有自己的疗养院,当然也在关系网内。 林重光在旁听到傅辰渊这么说,感谢地点头,“谢谢傅总,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烦请你帮忙。” 傅辰渊微微颔首,脚步一转,走到沈梦身边,耐心地陪着她与林家人一起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 半小时后,手术室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护士们推着车快速走出来,看到病人家属等在门口也没停下脚步,嘴里还同时快速说道:“家属让一让,我们要把病人送到重症病房。” 众人看到林远腾被推了出来,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护士的话,立即跑上前围住推车。 只见林远腾昏迷不醒地躺在推车上,他的头部被白色纱布包裹住,右半边脸伤势严重,乍一看还以为是血迹,没有擦干净,仔细看都是淤血,从额头蜿蜒至下颚、脖颈处。 许牧枝被儿子的惨状吓得失声痛哭,激动地趴到车上,一遍遍唤沉睡不醒的小儿子,“远腾,远腾,你醒醒,你醒醒啊……” 护士们束手无策,纷纷看向从手术室走出来的主治医生。 林重光比妻子冷静,疾步走到主治医生那里,担忧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情况如何?”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形,没有意外,他对病人家属解释,“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需要七十二小时隔离观察,还请你们家属现在让开,我们要把病人推到重症病房去。” 重症病房? 众人此刻才明白护士们急匆匆的脚步,和先前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话。 许牧枝惶然失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从推车上站起来,跑到丈夫身边,质问医生,“重症病房?医生你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吗?为什么还要把我儿子推到重症病房?是不是代表他还有危险?” 一般人都很反感听到重症病房这四个字,直觉以为病人救不了,坐等被宣告死亡。 林远飞倒是颇为冷静,“妈,先别说话,让医生把话说完。” 沈梦看到林远腾的伤势,眼睛一眨,泪水就窝在眼眶里,还是傅辰渊站在她身后撑着她,“干妈,重症病房不一定就是我们设想的意思,我们听一听医生的解释。” 这场场景主治医生见得太多,有脾气不好的家属甚至听到他的话就开始握拳头要打人。医生欣慰地看了一眼这名年轻女人,对众人解释道:“重症病房区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病人可以得到更好的休养,关键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隔绝细菌,防止病人感染,不过一天只允许家属探望一个小时,下午三点到四点,你们家属无须时刻陪同在这里。” 宋成彦曾经隐约提到过重症病房的用途,不过沈梦刚才不敢贸然开口,现下听到医生的解释,也放下心来,上前拽住还要问话的许牧枝,“谢谢医生,我们会配合医院。” 众人的心思都在林远腾身上,傅辰渊的心思却在沈梦身上,对于她沉着淡定的反应很好奇,她对重症病房的概念接受得很快。 林重光搀着妻子的手臂,也柔声安慰,“牧枝,医院会合理安排的,既然远腾入住重症病房,我们家属不能时刻陪同,那我们就把手续办好了回家,明天大家轮流来探望。” 林重光对妻子说完话又看向大儿子,“远飞,你去帮你弟弟办理住院手续。” “知道了,爸,我现在就去。”林远飞应声离开。 沈梦陪着林氏夫妻去重症病房,傅辰渊走到另一侧去和主任医师打招呼。 十分钟后,傅辰渊找到沈梦,手指拂开了女人脸上粘着的发丝,“我到楼下等你,你别急,与你干爹干妈说好再下来。” 沈梦这次有空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帅宝还等在沈园,肯定着急了,“嗯,你去吧,我看看待会儿没事儿就回去。” 既然不能陪同,那么众人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许牧枝有林重光陪伴,想来也不需要她时刻留在这里。 傅辰渊点头,下楼前又仔细叮嘱了几句,“别再哭了,也不要惹你干妈哭,女人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梦了解地点头,把他送到电梯处,也不在乎来往的人,轻轻抱了他一下,谢谢他一直耐心地陪伴她左右。 电梯很快上来,沈梦目送傅辰渊进去,看着电梯下行到一楼,她才转身离开。 “小梦,我想和你谈一谈。” 林远飞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梦一愣,不知道林远飞想和自己聊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这时候和她聊,而且语气颇为正式,语调不扬也不抑,平稳之极。 她转身看向他,林远飞站在楼梯口,他第一次用一种陌生又疏离的眼神看着自己,诚然平时她和他很少接触,但也不应该用此种眼光看着她。 沈梦压下疑问,轻声应道:“好。” 林远飞领她走进楼梯间,特地向上走了一层,无人走到的地方。 沈梦心下一悬,直觉他要说的话很重要,而且可能与她有关,说不定也与林远腾有关。 林远飞站在通往天台的爬梯下面,不迂回,不绕弯,直奔主题,“小梦,远腾喜欢你,你知道吗?” 果然是这样。 沈梦哂笑,之后又心惊。林远飞一向沉稳有谋虑,他能看出自己弟弟隐忍的喜欢,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选择此时和她聊这话题,用意何在?难不成…… 林远飞没有等她回答,下一句话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急着赶回来?” 沈梦联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求证地看向林远飞,“你是说他……” 还没等她话说完,林远飞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语调阴冷,口气有点不善,“没错,他最近一直在邻县工作,听闻你的事情后,想要调班回来,被我挡住了,没想到这小子不听我的话,偷偷熬夜加班,提前两天处理完工作,也不好好休息就开车上了高速……交警那里我们找人帮忙做了假口供,欺骗我妈,告诉她远腾坐在副驾,实际上当时就他一个人……” 沈梦风中凌乱,事实与她猜想的相差无几,可是真的听到真相是因为自己,她又无法冷静,脑子里一直在飘荡一句话—— 林远腾出车祸的原因是因为她,因为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上次她就和远腾已经说清楚,而且远腾也表现地很洒脱,她以为她已经打开了林远腾的心结,孰料会出今天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还会这样!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干爹干妈? 林远飞掏出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转过视线不去看她。 他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刚才在楼梯口看到沈梦和傅辰渊旁若无人的亲密,心里就替自己的弟弟鸣不平。 凭什么他弟弟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她就可以逍遥自在和男人甜蜜搂抱?他知道自己其实不应该责怪她,毕竟沈梦并没有脚踩两只船,看得出来是远腾单相思,可是,可是他终究是远腾的哥哥,做不到冷静处理。 远腾受伤挨痛,那么让她心里痛一痛也是可以的。 “远飞哥……对不起……” 沈梦词穷,实在不知道这时候她能解释些什么,一切解释与躺在病房里的远腾相比都是徒劳。 林远飞心里也痛,让梦丫头受伤他也不愿意,此时有两个自己在拔河,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沈梦见他无动于衷,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流到了身上,她哽咽地蹲下来,抱住自己,喃喃喊道:“对不起……” 林远飞听到她的哭声,也不再咄咄逼人,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不忍心逼她,只不过弟弟出事,做哥哥的总想找个出气筒,好巧不巧让他发现了弟弟的秘密,梦丫头又在他眼前,自然倒霉地被他当成出气筒。 他丢掉烟屁股,用脚捻灭,转身看向蹲在地上的女人,“小梦……” 沈梦无意识地重复,“远飞哥,对不起……” 林远飞叹气,上前准备扶起她—— “远飞!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林远飞手一抖,愕然地看向台阶下突然出现的母亲,诧异之极,“妈,你怎么来了?” 沈梦浑身一激灵,也跟着转首看向许牧枝,眼泪模糊了她的眼,她只能依稀看到许牧枝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们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俩人同时一惊,听她的口气像是把俩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沈梦难堪地怔在原地,对于突如其来的逆转,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纸包不住火,该来的还是会来。 林远飞眉头一紧,头皮发麻,事情变棘手了,他真的没想到他和沈梦的谈话会被母亲听去。 他先把沈梦扶起来,抬步走下楼梯,拉着母亲的手准备离开,“妈,这事您甭管。” 许牧枝倏地挥开大儿子伸过来的手,目光严厉地看向他,“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远腾真的喜欢小梦,是为了她熬夜加班独自开车回来的?” 林远飞面对母亲的咄咄逼问无奈地点了点头。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本来楼梯间就比其他地方冷得多,现在更是冷得令人受不了。 沈梦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视线低垂,余光里只有许牧枝白色棉服的衣角,她不敢开口,也不知道怎样开口,更不知道她现在以什么身份劝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远腾出事,罪魁祸首确实因为自己,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明明上午去拜了佛,下午她身边的人就出了事,真是天大的讽刺。 “小梦,你和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许牧枝到底有涵养,知道真相后没有大喊大叫,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狗血,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女主角一耳光,她是有素质有文化的油画家,也是两个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此事不宜宣扬。 许牧枝冷脸对沈梦说道,说完就先走了出去。 沈梦用手抹掉泪水,裹紧了围巾,把自己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抬步下楼,跟了上去。 林远飞望着离去的两人,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 许牧枝领着沈梦走到另一处无人的地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外人,才看向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干女儿,“小梦,你什么时候知道远腾喜欢你的?” 到底是女人,许牧枝提的问题就比林远飞犀利、一针见血。 沈梦抿唇,许牧枝的眼神有点慑人,从未有过的目光,她的脸上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奈与疲倦。 沈梦据实回答,“大约一个月前。” 许牧枝愣住,推算了一下时间,很快算出前因后果,讥笑道:“怪不得这小子突然改了性子,放弃画画跑去公司帮忙,我还以为是你鼓励了他,孰料是因为这种事情……” “干妈……” “别叫我干妈!” 沈梦被许牧枝厉声打断话茬,眼皮一跳,心下一缩,就像有根针一样在戳着她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许牧枝撇开眼,“把你和远腾一个月前的事告诉我。” 沈梦忍住疼痛,捏紧自己的手心,“他没有和我表白,他那阵子每天等在我公司楼下,我是女人…。” 许牧枝听完沈梦的解释,头疼地厉害,她捏了捏太阳穴,目光沉沉地看向干女儿,“小梦,干妈从小看你长到,了解你的脾性,远腾出事不能怪在你头上,我刚才语气重了,还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归根到底是我儿子福气薄,运气不好。” 沈梦安静地聆听,心里却越来越不妙—— “从此以后,你就别再来我家了,远腾你也不要和他再继续联系,等他痊愈我会把他送出国,时间一长,他自然会忘了你。” 许牧枝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小儿子的心思,作为母亲却在最后关头知晓,真是不合格,太不合格。 沈梦沉默,许牧枝的做法已经很理智,她的提议也符合现在的情况,只不过她内心总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干妈,要是需要我…。” “不用,也不需要。” 许牧枝知晓她即将出口的话,果断地回绝。她现在无法面对沈梦,一想到远腾因为她赶回来才出的车祸,作为母亲,她的心就无法淡定,势必会说出难听的话,伤了林沈两家的和气。 沈梦无言,站在那里动不了。 “你回去吧,医院也别来了,你爸妈那里我不会提及,就这样吧。”许牧枝说完就离开了,独留沈梦立在原地。 心再次刺痛。 沈梦捂着心口蹲下来,任凭巨大的悲凉笼罩住自己,若是她知道会有今天这番局面,她可能就不会回到港城。 口袋里短信震动声响起,沈梦想到还等在楼下的傅辰渊,掏出手机点开,“要不要喝杯热饮?我给你送上来。” 她回复过去,“我现在就下楼。” 沈梦先去了趟卫生间,在里面洗干净了脸,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型瓶装乳液,打开盖子到了一点在手心,迅速在脸上抹匀。 镜子里女人的气色不是很好,眼睛还红着。 傅辰渊看到应该不会说什么,他会以为自己是担心林远腾所以哭了。 沈梦收拾好东西离开卫生间,走出去正好遇上林远飞,他张嘴想问话,沈梦抱歉地对他点了点头就越过他,加快步伐离开医院。 她走到楼下时,华灯初上,傅辰渊正站在花园里,目光一直看着住院部大门口,像是等待了很久。 “辰渊,我们回家。” “哭了?” “嗯。”沈梦就知道瞒不住他,“和干妈聊了一些以前的事。” 傅辰渊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车上,“放宽心,我问过医生,问题不大,脸上的伤口最快一个月就能消退,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后远腾需要安静调养。” 沈梦系好安全带,强颜欢笑道:“那就好。” 俩人同居有段时间,女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他就能猜出大致的意思。沈梦此刻的表现,让他担忧。 傅辰渊拉起手刹,转身看向她,“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哭。” 还是被他发现了么? 沈梦瘪嘴,内心一叹,从窗外收回视线,回眸对上他关心的黑眸,眼泪不由自主就汪在眼里,“辰渊……” 傅辰渊不妨小女人忽然的泪盈于睫,听到她委屈的哭声,心疼地不得了,他倾身靠近她,把她抱在怀里,“别哭,在哭眼睛会受伤,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怀抱很温暖,胸膛很宽厚,是她躲避痛苦的避风港,她泪如雨下,埋首在他肩窝处无声哭泣,“辰渊……” 傅辰渊紧抿双唇,怀里女人痛哭,肯定不是因为林远腾生命垂危,更像是她被人误解冤枉。他联系到前因后果,很快理出头绪,陈述句地说道:“林远腾出事是为了你。” “嗯。” 沈梦佩服男人心细、思维缜密,她抱紧他,恨不得躲到他的身体里,呜咽地唤着男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辰渊,辰渊,辰渊……” 小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让他心折,傅辰渊干脆提起她越过操作杆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在局限狭小的空间里紧紧搂住她,吻着她的发心,“不要乱想,一切有我,你和我仔细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梦趴在男人怀里,渐渐停止哭泣,把刚才的事情重复述说了一遍。 傅辰渊耐心听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低语,“你干妈没说错,你和林远腾不要联系是为了他好,他毕竟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和你在一起,一时难以抽离这种情感很正常,所以你也别往心里去。” “可是远腾是为了我,才不顾休息开车上的高速。” “不能怪你,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危险性都无法预料,他还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他不顾自身安危来找你,这是对他自己的生命不负责。若是我,我会先打电话给你,而不是冒冒失失地跑回来找你,连带着现在让至亲担心。” 沈梦乱糟糟的心绪被男人的话神奇地抚平了,可是心底总有一处内疚失落。 傅辰渊了解她不可能一下子就绕出来,也没继续劝说,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们先走,医院的事我会找人跟进,眼下来说,林远腾暂时无生命危险,等到他从重症病房出来,我陪你一起来看她。” 男人才不管许牧枝的话,他不信林重光会拒绝他的到来。 沈梦点头,“好。”说完才注意到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亲密又危险的姿势。虽然此刻已经天黑,医院这里的停车场很少有人随时走动,可是她还是很难为情,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在那啥。 沈梦动不了,低头哼道:“快把我抱过去。” 傅辰渊无声一笑,眼前不是贪图温香软玉的时候,他的身体比他的嘴诚实,早已对女人有了反应,又是这种从未有过的尝试,因此一时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 “再等会,让我抱够你。” 沈梦脸红,羞涩的靠在他怀里,紧张地不敢乱动。 十分钟后,傅辰渊发动车子离开医院,回到沈园后沈父沈母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提出要去医院看一看,好在车子很宽敞,他让沈父沈母一起上车,先送他们去医院,再把沈梦母子俩送回水榭江南,之后再去接沈梦父母回沈园。 沈致远知道他们辛苦奔波了一天,没有让傅辰渊来接他们,让他不要来医院了,他们待会叫沈岸来,叮嘱闺女早点回去休息,不要误了明早的班。 俩人回到水榭江南后,傅辰渊让沈梦先回卧室休息,自己陪同帅宝洗漱,等到一切收拾完已经十点。 主卧里,沈梦已经洗漱好,正侧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傅辰渊关上主卧的门,顺手关掉大灯,安静地踱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他伸手抱住小女人,“想什么呢?” 沈梦没有动,目光还是盯在天花板的花纹上,“辰渊,我干妈今晚恐怕无眠,她肯定在怪我,但是她又很爱我,所以宁愿自己伤心自责,也不愿意骂我一句、打我一下。” 许牧枝的名声在圈子里有所耳闻,她与沈母不一样,后者气质出众,为人师母,而许牧枝个性鲜明,风韵犹存,但是对沈梦的疼爱有目共睹,不然也不会之前操心替她张罗相亲。 “闭上眼睛休息下。”傅辰渊替她按摩眼睛周围的穴位,“作为母亲,她多少会对你有怨言;作为你的干妈,她也不希望见到你们这样,这段时间,她确实会不好受,不过她是我见过最冷静处理的一位母亲,值得人敬佩。” 沈梦闭着眼享受男人的贴心,眼睛确实干涩,眼眶也有点疼。男人的力道不轻不重,让她很放松。 与亲人断绝往来关系,比与要好的朋友断了联系一样令她难受。女人是水做的,天生心软,多愁善感,尤其她还是巨蟹座,内心敏感得不得了。她宁愿干妈责骂、叱喝她,也好过对方冷处理;不过若是干妈真的责骂自己,她势必也很难过。 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辰渊知道小女人心里内疚,觉得她对不起林家,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预知的,倘若他能预知他会陷入沈梦的这张网,他应该在她十八岁那年就认识她,直接把她娶回家,而不是任凭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糟糕事情。 “不要再想了,你这样无法静心休息,我也不能好好休息。”傅辰渊伸手关掉台灯,翻身躺平,顺势把女人也楼在怀里,替俩人掖好被角。 沈梦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了,毕竟现在她不是一个人睡,身边有爱她的男人,她需要考虑到两个人的情况。 “对不起,辰渊,让你操心了。”她把心思放到男人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手脚与他相缠,“睡觉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明早还要上班。” 傅辰渊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手臂一动,把女人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吻她的嘴角。 沈梦明白他睡前的习惯,床头灯开着代表他今晚要索求;床头灯关掉代表他会老实睡觉,不过睡觉前腻糊一下是不成文的习惯。 俩人腻糊了一会儿,位置已经变成侧卧,沈梦被他圈在怀里,从头到脚暖和之极,一改以往自己一个人睡大半天才暖起来的状态。 “梦宝,明天是双十二,你可以抽空上网购物,刷我的卡,想一想新房那里需要采购的物品,这里的东西我们一律不带,重新选购新的,大型家具我已经令人安装好,你只需要采购一些零碎物品。” 裘洛几天前就已经提醒自己千万别错过一年一次表现的机会。 沈梦听到这话,先是惊讶傅大少也会关注网络购物,而后转念一想,傅大少连手机团购门票都玩,那么他知道双十二购物神马的也不稀奇,“十五号搬家会不会太赶?那天是星期四,我们都要上班。” 傅辰渊特地挑的星期四,星期四众人过来搬家,星期五热闹一天,星期六把小家伙和保姆狗丢到沈园,那一天他可以尽情霸占他的女人,试一试他特地请人改造的超级豪华卫浴设备。 “不会,届时让你的朋友都来帮忙,让你老板也来,这样大家同时休假,就没人说你翘班。” 沈梦不知道男人打的真正的主意,只知道他让向东过来帮忙真是一石二鸟,“你真老奸巨猾。” 第二天,沈梦开始上班。 绯闻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今社会不缺饭后谈资,沈梦和傅辰渊的绯闻余热还在,又被另一波事件接手,大众关注的目光转移。 沈梦休假一个星期,积累了不少工作,即使她在家里处理了一些邮件,但是有些工作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出马。 这不双十二这天,别的组在偷闲忙着网购,他们这组陪她一起工作,各种签字、各种确认、各种协商,忙得沈梦无暇他顾,小文和大熊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傅辰皓压根不关注网购,他的两位助理自然随他。 沈梦抽空对小文和大熊说:“下午应该就会好点,届时给你们一小时抢购。” 小文和大熊摆手,“没事的,沈姐,早就放在购物车里,到时候直接选择付款,快得很。” 沈梦想想也是,挑选也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中午休息时,沈梦留下小文和大熊,主动给他俩带盒饭,她和傅辰皓一起搭档外出,海花忙得没空出去吃饭,也让她带三明治。 沈梦和傅辰皓直接去了快餐店,预定了两份盒饭,然后才端着餐盘找位置坐下。 “你今天早上看起来情绪好像不高,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梦饭前喜欢先喝汤,润嗓子又开胃,傅辰皓的问话,让她微微一笑,俩兄弟心思真细腻。 她放下汤勺才出声解释,“我干妈家的小儿子意外出车祸,目前正在重症病房里观察。” 傅辰皓想到之前经常来公司楼下等沈梦的那个男孩子,“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他有没有事?” 沈梦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还真的是他。 傅辰皓宽慰了沈梦几句,注意到她今天就点了一份素菜,饭也很少,“他肯定和你关系很好,不然你不会食不下咽。” 沈梦不是故意装圣女,要为林远腾吃素,而是她早上吃得很饱,傅辰渊早起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也不和傅辰皓解释,只回复他前一句的问题,“嗯,我们从小一起上下学,大学又在同一所学校,感情是比寻常人好点。” “别担心,一切自有安排,他的意外是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教训,我们要以此为戒。”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兄弟对于林远腾的事倒是一致的说辞。 下午上班,大办公里的人照旧忙着血拼购物,向东过来晃了一圈,也没说什么,还跑过来问她有没有网购,沈梦笑着摇头,“我才刚开始考虑要买什么。” 向东笑道:“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们女人不就是衣服包包么?” 沈梦也不解释,她决定等到星期三下午再和向东提她要搬家的事。 海花在线上发来抖动,“小梦,我没时间网购,你给我买一箱卫生巾,我一直用的那个牌子。” 沈梦回复她:“没问题。” 她先给海花买了她的必需品,然后才拿出一张白纸,罗列出家里不能再用的东西,新房欠缺的物品。有的东西不能在网上买,所以她要提前区分好。 床、衣柜、沙发、餐桌这些大件物品傅辰渊已经让人采购安装好,小区本来就是精装修的套房,已经开盘五年,新房不需要再通风,现在家私大多数设计得很环保,所以倒是不用考虑味道问题。 沈梦细细思忖了一番,决定先从生活用品开始,俩人的洗漱用品都是各用各的,帅宝也有自己的一套护肤用品,所以她需要买三个装东西且不同颜色的防水篮子。 一个小时列好所需物品,沈梦直接奔着自己知道的牌子购买,比别人迅速有效地网购了自己需要的物品。最后十分钟内,她还想到男人衣服也不少,需要买一个熨烫机,不能总是让林凡把第二天的衣服配好提前送来。 没错,她从来没有帮傅辰渊熨烫过衣服,从来没有。 还有不知道主卧里一个衣柜够不够,一百八十平米的套型说不定会有小型的衣帽间……真是不同居不知道琐事好多! 另一边,博恩集团顶楼总裁室。 傅辰渊也正在网购,不过他网购的不是新房的用品,而是在为他的小女人网购礼物。 他有让林凡早上下楼去当间谍,问询集团女性员工都在网上买了什么,答案可谓是五花八门,他的贴身助理特地用EXCEL表格把数据统计了出来。 傅辰渊忽略详细的数据,直奔最后归纳总结—— 已婚妇女,网购家庭生活用品居多;未婚妇女,网购打折名牌鞋包;准妈妈则是网购婴幼儿用品。 沈梦未婚已生育,婴幼儿用品她暂时用不到,他不会那么快剥夺自己的福利;名牌鞋包?网上的名牌鞋包的真实性他表示怀疑;生活用品,她自己会买。 所以傅大少犯难了,各位看文的姑娘,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 ------题外话------ 时速依然渣,小舍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晚上早点休息,中午饭后带着我家的狗出去散步,所以更新晚点。明天争取中午十二点。 另外推荐小舍朋友的文【吾凰千岁之悍后来袭】,此文正在首推,喜欢看古言的可以去瞅瞅   ☆、宠你一辈子 下班回到家,沈梦就先给儿子做晚饭,傅辰渊今晚要加班,不回来吃饭,她就随便做了点东西娘俩对付着吃了。 晚饭后,沈梦先与母亲通了半小时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详尽地阐述了林远腾今天的状态—— “我与你干妈下午通过电话,她说远腾状态比想象的好,就是话少,右眼视线模糊,头也不大能动,问他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吗,他说记不得了,你干妈语气虽然平和,但是我能听出来她心里难过着呢,小梦,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别总让她伤心,我们上了年纪的女人,切忌大悲大怒,一定要放宽心。” 沈梦听完也如鲠在喉,不好告诉母亲许牧枝已经不让她去探望的事,“嗯,我知道了,妈,你也放宽心,远腾会没事的。” 既然现在见不了面,那么就只有等到远腾彻底康复,她找个时间去看他。 打完电话,沈梦从玄关处取来四五个纸箱,她分给儿子两个,“帅宝,妈咪要收拾自己的衣服,你呢,就先把自己的玩具都收起来,别一股脑丢在一块,要分门别类放好,这样到时候拿出来也方便,懂不懂?” 小家伙知道周四要搬到新房开心得不得了,特别配合母亲的吩咐,也不嫌纸箱重拎不动,挪动着小短腿推到自己的房间,“知道啦,妈咪,你放心呀,我会好好收拾的。” “二货,来帮忙。”沈帅还不忘忽悠吃饱没事干的保姆狗一起帮他做事。 沈梦看着一娃一狗把纸箱推进房间,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主卧。 傅辰渊早就让人送来了打包用的纸箱,沈梦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决定先把夏天的衣服找出来全部打包好封起来,算上今晚,她总共有三个晚上时间,足够她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 不收拾衣柜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多,前前后后忙了一小时才把夏装全部叠好,整齐地摆在纸箱里,女人衣服就是多,她总共用了三个纸箱。拿出记号笔写上‘夏装’两字,她就把纸箱全部搬到墙角,然后去客厅倒茶喝,喝了一大杯才解渴。 沈梦看了一眼时间,也不知道儿子有没有收拾好,于是放下水杯晃悠到儿子房间,她探头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二货搭着它的前蹄按在纸箱上,纸箱承受不住它爪子的重量,快要被压扁,帅宝也没注意到,兀自低头找胶带的头,书桌下已经包好一个箱子,倒是挺齐整的。 沈梦莞尔,上前接过儿子手里的胶带,“来,妈咪帮你,二货爪子太重,会把纸箱压坏。” 她给予儿子充分发挥自己的自由权,也不去检查箱子里的玩具有没有放好,反正新房就在小区的湖边上,要是拉下东西,走路五分钟回来拿呗。 “妈咪,我把书桌上的课外书都放好了。”小家伙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靠在二货身上。 沈梦找到胶带的开口,看了一眼书桌下方的纸箱,“你连书都打包好了?真勤快。” 小家伙勾着二货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恩啊,爹地说这些书可以不用带,他会买新的给我,可是我舍不得丢下它们,妈咪也说过要‘温故而知新’,所以帅宝觉得还是带上它们好,帅宝可以拿出来再看一遍的。” 沈梦熟练地封着箱子,一分钟就搞定了包装,无须封得太结实,反正几天后就要拆,“我儿子就是聪明,妈咪说过的话都时刻记着。”小孩子该表扬要表扬,要积极培养鼓励他的正确行为。 “妈咪,那客厅里的钢琴带过去吗?” “肯定要带的,帅宝放心,爹地会找人给你搬过去的。” 这时门铃声响起,沈梦指挥儿子去开门,自己把箱子给搬到墙边,“帅宝,你爹地回来了。” “好嘞。”小家伙兴奋地站起来跑出去,他一动,二货也摇着尾巴跟了出去。 沈梦笑了笑,傅辰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入到她的世界,走入到她和帅宝的生活里。 “爹地,帅宝有自己打包行李哦。”外间里儿子求表扬的声音响起,连二货也嗷嗷叫了几声,意思它也帮忙了。 傅辰渊夸奖的声音传进来,“爹地很高兴,喏,这是给你和二货买的点心,不过晚上少吃点。” “哈哈,谢谢爹地。”小家伙咯咯笑的声音和二货的犬吠声混合在一起,热闹了本来冷清的客厅。 沈梦没有出去,留在儿子房间里继续收拾抽屉,既然不带走家具,也要清洁干净。 傅辰渊走进来,看到全副武装的小女人正蹲在衣柜前,专心打扫卫生,“这么快就收拾了?我还以为你会等我回来。” 沈梦把铺抽屉的海报都取了出来,撕碎丢掉垃圾篓里,她站起来拍了拍手,看向男人,“哪能让傅大少动手?您那么忙。” 沈梦这话也不是揶揄,先不提傅辰渊愿不愿意帮忙,就论收拾家务这件事还是女人细心,男人总是找不到家里任何的东西,就像有个笑话,孩子见到自己的爸爸,第一句话就是——爸,我妈去哪儿了? 傅辰渊打量一眼房间,抽屉里帅宝的玩具都收了起来,书架上的课外书已经全部被打包好,连带着数独玩具也收了起来。 “现在才九点,你还需要打包哪些东西?我来帮忙。”傅辰渊卷起衣袖,“身上的罩衣有没有了?” “有,我给你去拿。”沈梦把满了的垃圾袋打了个结从垃圾篓里拎出来,先放到玄关,明早一起带下楼,她从厨房里拿来另外一件蓝色波点罩衣,“儿子东西收拾了一半,他的衣服到周三晚上再打包,我夏天衣服已经全部收拾好,你衣服暂时不多,也别打包了,周四让林凡直接拎过去,省得再烫一遍,其他东西还好,书房,对了,书房的书我要全部带走。” 那可是她专门从国外打包运回来的杂志报刊,承载了她五年的生活记忆,不想丢也舍不得丢。 “好,没问题。”傅辰渊接过来穿上。 “长得帅就是好,穿什么都好看。”男人个子高,身材好,蓝色波点罩衣穿在身上就像是穿了大牌,随时拉出去走秀都没有问题,发布会名字就叫做‘男神厨房罩衣’。 傅辰渊瞄到小女人想入非非的眼神,“怎么了?不好看?” 沈梦笑眯眯地摇头,“相反,很好看,好看至极。” 沈帅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勾头看了一眼他的爹地,“爹地很帅,很好看。” 傅辰渊勾唇一笑,逗他们,“母子俩想要我打扫卫生就说,何必一起奉承我?” 沈梦呵呵一笑,走到茶几旁拿起电视遥控器,“儿子,你和二货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妈咪打扫完书房就和一起洗漱。” “哦,知道了。”小家伙听话地应声,自己选择了收藏按键,找到了晚饭前没有看完的电影。 二货也跳到了沙发上,蹲坐在沈帅边上,狗眼定定地看向电视机,小家伙挪过去,窝在二货的怀里取暖,头头是道地和自己的保姆狗说道:“二货你太幸运啦,我比电影里的女儿让你少操心了是吧,咯咯……” 傅辰渊看了一眼自己的罩衣,又扫了一眼沙发上的萌娃和萌狗,真心羡慕他们,孩子放学只要写完作业就好,他下班还要陪着自家女人打扫卫生。 “帅宝这么小就看特工类动作片了?” 沈梦向书房走去,“可能是遗传了我,我本来就喜欢看这些影片,怀孕时也没少看,再说这部电影给帅宝看也有好处,让他引以为戒,知晓被坏叔叔拐卖后的下场。” 被拐卖? 傅辰渊哭笑不得,跟着女人走进书房,沈妈咪真是未雨绸缪,“我认为帅宝被拐卖的几率很小,小家伙聪明,旁人很难拐不走,还有二货也不是省油的灯。” 二货这只奇葩哈士奇,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听懂人话,口味刁钻这些都不算什么,爱弹钢琴、爱看电影才令人拍案叫绝。 “呵呵,倒也是。”沈梦笑道,开始给两人分工,“辰渊,你去把纸箱拿进来,我来整理,你给我打包就行。” “好。” 书房不大,书却不少。 沈梦迅速浏览了书架一遍,决定先从最顶层下手,“我今天网购了大约不到两千元的物品,承蒙傅先生照顾,我刷你的卡一点都不心疼。” 傅辰渊展开纸箱,拿胶带封了底部,“不用心疼,肉偿就行。” “哟,那我真亏,刷卡两千元就要肉偿,听说外面有的一次要好几万,最贵甚至上百万。” “全港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傅大少、傅爹地,所以沈女士,你赚大发了,造不造?” “啧啧,好吧,那我以后尽情刷。” “嗯,每天支出随你高兴,没有额度限制,月末我们一起算总账。” 沈梦踮起脚尖一次性取下最上面的五本书,转身放到书桌上,“这办法好,到时候我多买点补品给你补补。” 傅辰渊扫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小女人,把她取下来的书放到箱子里,“不准调戏我。”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俩人很快把书房里的书全部打包完毕,书架也清理了一遍。 沈梦忙得一身汗,脱下罩衣和防尘帽,“辰渊,我去洗澡,你带帅宝去洗漱,早点哄他睡觉。” “好,你去吧。”傅辰渊没有厚脸皮地要求洗鸳鸯浴,言听计从地领小家伙去洗漱。 沈梦沐浴后穿着睡袍坐到床上,拿出手机登陆购物网站,选择发货地时,为了缩短时间,她特地挑选了离港城最近的城市。 “看什么呢?” 傅辰渊顺便在外面的卫生间里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他擦着头发走进来,看到小女人用毛巾包裹着头发,穿着白色睡袍仰靠在床上。 沈梦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洗了澡,也穿着同款式的睡袍,笑了,“在看今天的网购记录,看看卖家有没有发货。” 傅辰渊没有立即上床,而是把毛巾丢到衣架上,抽出旁边八斗柜的第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吹风机,“没有那么快,林凡告诉我,说有的卖家要一个星期后才发货。” 沈梦闻言浏览后台记录,“确实,有的已经发了,有的没有,不过倒是不影响我们搬家,反正都是些小玩意。” “沈妈咪过来,傅爹地给你吹头发。”傅辰渊打开吹风机先给自己简单吹了一遍,然后坐到床沿。 沈梦笑呵呵地放下手机,挪到床边平躺到他腿上,“我用干毛巾擦了一边,你吹差不多干就行。” “嗯,我心里有数。”傅辰渊稍微调整了坐姿,让她躺得更舒服点。 沈梦闭上眼睛,卧室里开着地暖,再加上又洗过热水澡,穿着棉浴袍躺在被子上也不冷。男人解开了她包头的毛巾,温度适宜的热风吹在她的头发上,配合着他手指的梳理,这种感觉真是惬意之极。就像小时候她在院子里洗头,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把头发吹干,母亲给她梳理头发一样。 全身上下懒洋洋的。 沈梦想到了客厅里的钢琴,“那架钢琴到时候怎么搬?要好几个人抬吧?” “不用搬,就放在这里,新房那里我重新买了一架。”一架三角式钢琴,周四那天给母子俩人一个惊喜。 “真是奢侈,有钱也不是这样乱花。” “为帅宝用的银子,一切都算在他的妈咪头上,你说好不好?” “呵呵,肉偿是吧?” “不。” “嗯?” “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 “像现在这样宠我一辈子吗?” “是,像现在这样宠你一辈子。” 沈梦嘴角抑制不住弯起,她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仰首一吻,“盖章。” 女人仰首时领口自然张开,傅辰渊撇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向女人领口下面的风光,继续给她按摩。 “傅先生,你这按摩手艺真不错,一直忘了问你,你是和谁学的?”男人的手像是有魔力,把她的头皮按摩地非常舒服,缓解了一天的工作疲劳,晕乎乎地想要睡觉。 她的卷发已经半干,只有尾端还有点潮湿,傅辰渊把吹风机调成弱风,“小时候我妈经常偏头疼,有位中医师经常过来给她按摩,我就站在旁边看,久而久之我也跟着学会了。” 久病成医说的就是这样。 沈梦听到他提到史爱芬,心一软,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拍了拍自己的腿,“来,换你了,现在让我为你服务。” 什么时候的女人最有魅力? 沐浴后,黑发微潮湿,全部拨到一侧,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巧笑倩兮地坐在床沿,温柔地要为你服务,这时候的女人最有魅力。 傅辰渊忍住心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不想打乱自己的计划,于是乖乖地爬上床躺倒她的腿上,“我头发干了,你别吹,直接按摩。” 沈梦把吹风机放到床头柜上,“嗯,听你的。” 男人的头发质地不是很软,有一点点硬,都说发丝硬的人脾气不好,沈梦还未遇到这类型的男人。 傅辰渊的脾气,她没有认识他之前,不了解,只知道他很神秘,很低调;认识后,他开始是有点难以接近,性格忽冷忽热;现在嘛,则是很温柔,对她很温柔,对帅宝也温柔。 沈梦回忆他的按摩手法,开始在他的头皮上试验,男人对于她的手法没有点评,她有点悬,“如何?” “挺舒服的。” “真的?看来我很有天分。” “我意思是洗完头,谁摸自己的头皮都很舒服。” “……” 沈梦撅嘴,讨厌的男人,就不能偶尔说谎骗骗她么? “乖,别在心里骂我,继续,这比安眠药还管用。”男人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梦:“……” “那你睡到被子里,待会困了直接睡觉。” 傅辰渊掀开被子躺进去,沈梦把吹风机收起来,出去看了儿子一圈,又回到主卧,她关掉灯,只留着床头灯,“年底你忙我也忙,晚上你也不要特地早下班回来陪我们吃晚饭,我不想你饭后还到书房去工作。” 撑起一个集团很不容易,沈梦享受傅辰渊带来的丰厚的物质生活,同时也心疼他。 这世上有很多努力工作的人,他们有条件不劳而获,不过他们没有这样做,比如傅辰渊,比如宋成彦,比如向东。 “最近是要忙了,月底估计会出差,任晓一直驻扎在外地,我需要过去看一看进度,不过晚饭还是要吃的,如果你加班不回来,我就让帅宝到我公司去,省得小家伙一人呆在家里无聊。” 沈梦知道他在说那个标案,她不懂地产建筑,却知道建一栋高楼大厦没那么容易,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没事,你出差我就带帅宝回沈园,绝不会饿着我们母子俩。” “其实我也想带你一起去看看,但是你也忙,不如等到来年开春,春暖花开时,大厦开始打地基我再带你去。” “行,那时候我也差不多忙完了。” 这时候的他们计划得很好,翌年开春俩人确实一起出现在那座城市,只不过中间的这两个月出现了一点波折。 ------题外话------ 上午去看中医,延迟更新了,先送上5K,晚上会补齐。 【熬夜党】姑娘们早点休息,凌晨看文很伤身体,不要像小舍这样内分泌失调,还得吃中药,苦逼~   ☆、把你惯上天 “今晚我要去海港城吃大餐,缺几个伴,你们有没有空?” 周三上午十一点半,沈梦提前半小时忙完上午的工作,把向东几人拉入群聊,第一次当起了群主。 海花第一个附和,先发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笑脸:“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老实交代,小梦,老板给你升职加薪啦?” 傅辰皓:“我是她的搭档,我怎么不知道?” 向东:“我是她的老板,我怎么不知道?” 沈梦:“一句话,去不去?” 三人:“去!” 沈梦的驾照被傅辰渊给拿走,现阶段要么是傅辰渊接送,要么是傅辰皓接送,偶尔海花也会送她回家。 下班后,一行人搭乘海花的白色轿车前往海港城。 向东坐在后座,他长手长脚,挤在狭小的后座怎么也不习惯,“海花,公司给你的工资不少,你也不换辆宽敞点的车,后排座位都塞不了几个人。” 沈梦倒是无所谓,车大车小都是车,能开能坐就行。 傅辰皓十分同意向东的话,“MARK说得对,八二,你不如选尼桑下面的那款,车身大,宽敞还便宜,舒适性不比思域差。” 俩男人去吃饭,晚上肯定要喝酒,要不是怕他们俩人酒驾,海花何至于委屈自己的爱车,听俩男人一路上发牢骚? “飞机驾驶舱懂不懂?!独此一家有木有?!最适合我们女人驾驶了。”海花就是喜欢这款车型,当初买的时候,很多人劝她不要买日系车,什么车身薄不安全等原因。在她看来车子都是人开的,你遵守交通规则不就行了吗?高速路上出车祸的名牌车多了去了。 向东无语地概括,“嗯,适合驾驶不适合乘坐。” 傅辰皓缩手缩脚坐在副驾上,他要是把座椅向后调,向东就不好伸腿,“早知道还是开我们的车。” 沈梦笑着打断俩人的抱怨,“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俩就将就一下。” 达到海港城后,向东和傅辰皓立刻下车,站在车旁抖动双腿,海花锁好车白了他们一眼,拉着沈梦的手先行走向饭店大门。 “你看看这俩公子哥,身娇命贵,真难伺候。” “别气,他们是故意逗你玩的,好不容易今晚不加班,我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嘿嘿,那必须的啊,我中午特地少吃了很多,就为了等晚上这一顿,现在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花花阿姨真傻,我们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响应国家号召,光盘行动。” “我晕!我最近智商严重下降!” 四个人直接上二楼找到定好的包厢,门一开,里面已经有三个男人在打牌。 傅辰皓眼神一闪,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梦,“梦姐,我大哥才是今晚做东的人?” 向东认识林凡,钟轶只在新闻上见过,另一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博恩首席财务官——裘洛,“哟,今晚人挺齐全,不过还有一位呢?” 林凡丢下手里的牌,起身招呼道:“沈姐,你们来了啊,向老板和二少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牌?” “老大他们会晚半小时到。”钟轶出声解释。 海花这才明白今天是场局,戏虐地看向沈梦,“我说呢,原来是傅大少请客,怪不得你这么大方请我们吃海港城!” 沈梦脱下自己的外套,林凡顺手接了过去,替她挂在衣架上,“难道我以前很小气?” 海花瞄到林凡的动作,瞠目结舌,她的好友俨然就是贵妇,“当然,以前都是我做饭给你吃的。” 众人哈哈大笑。 傅辰皓想到沈梦的儿子,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梦姐,帅宝呢?” 有服务员从茶水间里出来,给后来的四人倒茶,沈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家伙被舅舅接回我爸妈家了。” 向东加入林凡三人的牌局,“玩什么?斗地主、掼蛋、炸金花、斗牛?” 裘洛推了推金边眼镜,“这些都是北方的玩法,向老板很熟悉?” 向东摸向桌上摊着的纸牌,开始聚拢到一起,洗牌,“我南来北往地出差,曾经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春节在家都玩这些。” 钟轶一看向东的洗牌手法,就知道对方是一位玩家,“炸金花这说法真有意思,就玩这个,还请向老板教教我们怎么玩。” 向东嘿嘿一笑,“钟助理真是眼光独到,炸金花堵得很大,你们可要多多准备票子。” 林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没事,有裘洛在,不够就和他借。” 裘洛白了一眼林凡,“别妄想忽悠我挪用公款。” 林凡耸肩,“瞎说什么呢!我意思是先提前支付我的工资。” 这一边四个男人玩得不亦乐乎,另一边傅辰皓在和海花斗嘴,沈梦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八七,你怎么不去玩?” “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男人哪有不玩牌的?” “我是新时代三好男人,不抽烟、不赌牌、不乱嫖。” “啧啧,骗谁呢?你第一天出现在方圆,那一身非主流庞克造型,典型的抽烟、赌牌、乱嫖全有啊。” “八二,你怎么总是喜欢以貌取人,这点要不得,小心以后看走眼,嫁错了人。” “小梦,傅大少平日里和你说话也得理不饶人?斤斤计较?抠字眼?处—女座?” “八二,我不是处女座。” “不像啊,你每次都扣我字眼,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没要求的不是处—女座是什么星座?” 沈梦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俩人,耳朵都被他俩灌满了,这俩人也真逗,一件小事都能扯出这么多话,不是欢喜冤家是什么? 二十分钟后,让众人等待的男主人终于出现。 傅辰渊领着任晓踏进包厢,“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临时处理了一件急事。” 任晓自来熟地和众人打招呼,“嗨,各位帅哥美女们好,我终于被老大调回来了,可憋死我了,一直住在工地上吃不好睡不好,今天我一定要大吃大喝一顿!” 裘洛打趣道:“既然吃不好睡不好,为什么一点都没瘦?” 钟轶火上浇油:“还没变黑,真是奇怪。” 林凡是猪一样的队友,“你们俩别埋汰人家晓哥,操心不一定表现在外貌上,有的人是越操心越胖,而且现在是冬天,太阳晒不黑。” 任晓对裘洛和钟轶挤眉弄眼,“看吧,关键时候还是凡弟挺我!” 海花被四人的话逗得笑个不停,她悄声问沈梦,“这四个人在一起都这样斗嘴吗?” 沈梦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四人这样。”上次与林凡四位精英助理见面还是一个月前,那晚是任晓的生日,四人之间还挺融洽,晚上还结伴打群架去了,或许这就是几人平日相处的正常模式。 向东离开牌桌,走到傅辰渊身边伸手寒暄,“我说今天小梦怎么突然请客呢,原来是傅大少授意,不过话说回来,俊男美女,今晚只是平常的聚餐吗?” 林凡四人自然知晓明天的行程,一个个沉默不语,微笑地看着老大和沈美人。 海花也好奇地看向傅辰渊和沈梦。 傅辰皓也摸不着头脑。 沈梦可不好意思提,也看向傅辰渊,让男人开口。 傅辰渊把众人的眼光看在眼里,微笑地开口,“是这样的,小梦现在住的那套公寓太小,我们俩人商量了下,决定换到小区靠近湖边的单元楼的一套大户型。” 沈梦嘴角一抽,你压根没有和我商量好不? 向东笑了,沈梦那间公寓他也去过,确实不大,外间的卫生间好小,都没自己家书房大,“哟,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乔迁?” 海花对沈梦眨了眨眼,“傅大少,不会是周六吧?” 傅辰皓哦了一声,“我可以过去帮忙搬家。” 沈梦举手引起众人的注意力,“是明天。” 向东绝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晕,敢情今晚是鸿门宴,梦丫头请我们吃饭,准备明天拿我们当苦力?” 沈梦呵呵一笑,“哪的话,不是让你们去当苦力,是请各位去新房添人气,顺便晚上开PARTY。” 海花哈哈大笑,“哟西,我最喜欢party了,明天我去!老板,我现在直接和你请假,你批不批?” 众人莞尔。 向东摇头看着俩女人,“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要是不批,小梦事后会和我算总账,你说我批不批?” “哈哈。” 九个人围坐一桌,傅辰渊和沈梦自然相邻而坐,林凡四人的插科打诨,向东的幽默,海花和傅辰皓的斗嘴,饭局气氛很high,众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一直到九点多才结束。大家知道第二天要搬家,饭局上也没敢喝高,约定第二天在新房里好好开环畅饮一番。 沈梦回到水榭江南,拉着傅辰渊到小区里散步,俩人在湖边漫步了一圈,晃悠到湖边单元楼下面,“海花说我有帅宝聪明可爱的儿子已经让人羡慕嫉妒恨,现在又傍了大款,有表、有车、有房,说你把我惯上了天,说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今晚有风,女人戴着帽子,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插在他的口袋里,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海花说错了。” 沈梦抬眼看他,“错了?错在哪?” 傅辰渊牵着她回去,低声回答,“应该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如花美眷、娇妻幼儿皆在手。” 沈梦甜甜一笑,握紧了他的手,依偎在他身边。 翌日,俩人五点就起床。 沈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全副武装地抱着酱坛跟在傅辰渊身后,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小区里只开着地灯,连执勤门卫都在岗亭里打瞌睡。 俩人很快来到一号楼,沈梦掏出门卡刷电梯入户门,因为傅辰渊手里抱着很重的一盆万年青。俩人一路无话,只是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含有温暖的笑意。 新的套房在十楼,电梯很快到达,傅辰渊先开门抱着万年青踏进去,沈梦抱着酱坛跟在后面。 沈梦一踏进室内,眼睛就睁得滚圆。 太……太……太漂亮、太豪华、太奢侈了有木有! 映入眼帘的就是欧式风格的客厅,简单大方的水晶灯,不是吊灯,因为是精装修,又有中央空调,屋顶如果是吊灯,只会显得楼层挑高不高,人会感觉压抑,而且不利于风水。 “嘿,傅爹地,这灯选得不错。” 傅辰渊把万年青放在飘窗的台子上,安静地站在那里欣赏小女人流光溢彩的双眸,“你喜欢就好。” 沈梦往里走了几步,眼睛一亮,客厅很大,与餐厅相连,中间又形成了一个小型客厅,一架三角式黑色钢琴静静地矗立在哪里,光看那外表,就知道价值不菲。再观餐厅,宽敞明亮,一个实木圆桌摆在那里,她都可以想象到三朋好友围聚在一起用餐的热闹情形。 “天啊,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男人呵呵一笑,“梦宝,来看看沙发。” 沈梦跑过去,沙发就不用说了,真皮贵妃沙发,还带有音响,音响的卡槽好像是为某种牌子手机量身定做,沈梦掏出自己的手机,研究了一番,然后打开蓝牙,果然,与沙发音响连接上,她弯起嘴角,点了一首轻音乐的钢琴曲,不到一秒,屋内环绕着立体音乐声响。 “哇塞,太棒了!” 沈梦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兴奋地奔向傅辰渊,伸手抱住他,“辰渊,你太棒了。” 小女人今天词穷了,一直在重复‘太棒了’三个字。 傅辰渊弯腰抱起她,沈梦顺势把腿圈在他腰侧,他勾起唇角,“还有更棒的,我带你慢慢看。” 反正正式搬家要在八点后,俩人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 沈梦开心地点头,“嗯。” 就这样,傅辰渊抱着她,一一和她解释了他安排的惊喜,最后来到主卧的超级豪华内置浴室时,沈梦已经合不拢嘴。 圆形豪华按摩浴缸,液晶电视,触手可握的电话,高档的淋浴间等等,她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有钱任性的生活。 “海花说的没错,我确实傍上了一课摇钱树,哎呀,怎么办,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男人眯起黑眸,把女人压在淋浴间的玻璃上,“离开我?” 沈梦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男人又不安了,她蹭了蹭他的额头,“你是摇钱树,我怎会舍得离开你。” “记住你这句话,后天再问你索取报酬。” “什么报酬?” “我费尽心思让人设计这里的报酬。” “那为什么是周六?”沈梦很快领会他话里的意思,羞涩问道。 傅辰渊低头吻她的嘴角,决定先索要点利息,“今天要忙一天,明天还要陆续整理,周六就可以好好休息。” 这么说好像也对。 傅辰渊的话没错,八点钟向东他们陆续到达,众人花了大半天时间把所有的行李运了过去,海花一直在帮她收纳整理,会厨艺的林凡和钟轶在厨房里做饭,傅家俩兄弟在收拾书房,向东在给帅宝整理书架,裘洛……裘洛在计算今天翘班一天的人力成本! 傍晚,沈岸把沈帅和二货送了过来,一起加入众人的party,偷偷和沈梦说道:“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你准备好被他求婚了吗?” 晚上闹得很晚,周五沈梦干脆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去上班,下班后回来又是一番收拾,总算把一切搞定。周六一大早帅宝就被林凡接走,沈梦问傅辰渊林凡把儿子接到哪里去,男人的答案是从柜子里取出他网购给她的礼物,把她抱到了主卧的卫生间里。 事后,沈梦才知道所谓的报酬代价多么大。 关于乔迁习俗,傅辰渊特地请教了老管家童学年,童学年特地要了俩人的生辰八字去测算了一下,回来告诉大少爷搬家的注意事项。 “童伯,如何?”傅辰渊记录下搬家注意事项后,没有忘记他和沈梦的姻缘配对情况。 童学年挑好的说,“天赐良缘。” “甚好,还有呢?” “大少爷,这些只能听一听,当不得真。” “听听也无妨,何况这是古人流传下来的风俗,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童学年就知道瞒不住大少爷,嗫喏几次,终是开口,“那句子太拗口,童伯岁数大了,记忆不好,不过翻译过来就是你和沈小姐是天定姻缘,前世缘分未尽,今生再聚,就是中间会有段波折。” “波折?什么样的波折?” “我也问了,对方又说了几句稀里糊涂的话,童伯听不明白。” “如何化解?” “这个我问了,大师说的是‘但凭本心’。” 但凭本心么…… ------题外话------ 明天,明天,小舍最不想写的女配出场!顶锅盖逃走~ 嘎嘎,收藏过2000好开心,答应你们的也会做到,等着~   ☆、爱情就是战争 沈梦浑身无力地躺在被窝里,四肢百骸就像被压路机碾压过似的,大脑下达了指令,身体各个部位零件却不配合行动。她无奈,任凭眼屎糊了眼睛,想擦也擦不了。 主卧的遮光窗帘已经被先行起来的傅辰渊给拉开,只留着里面的透明蕾丝薄纱,九点多钟的暖阳透过纱幕照了进来,给室内染上了一层明媚,配上屋内的白色家具,犹如仙境般飘渺。 她一向畏寒,到了深冬,她更是手脚冰凉,早早就把电热毯拿出来用。自从傅辰渊来了后,电热毯已经束之高阁,男人就是现成的大暖炉,自然、环保、无危害。 昨晚她罕见地热得受不了,特地让男人关掉了主卧的地暖,偷偷把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才舒服了些。 冬天还是要有冬天的样子,冷一点会让人头脑清醒。 饱暖思淫欲。 冷意来了,那么她就解放了,男人也就老实规矩了。 沈梦想到正在卫生间里沐浴的某人,鼻子嗅了嗅,枕头上男人的气息还没散去,好闻得令人心醉。她嘟嘴哼了哼,为什么事后都是男人神清气爽,女人活受罪? 这不科学,也不公平。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沈梦躲到被窝里,不去管铃声,又不是她的手机,她何必操心。 铃声响了几下就停了,沈梦弯起嘴角,重新冒出被窝拼命呼吸。 下一秒,手机震动声响起。 沈梦依旧没理,周日又打电话又发短信的人真是无趣,这个点上班族大多数都在赖床,不到中午十二点谁起得来? 不过话说回来,儿子昨天被林凡带走,会不会是林凡把儿子送回来正等在楼下呢? 一想到可爱的儿子,沈梦就有了动力。她费力地翻身,慢慢挪到床沿,伸手够到男人的手机,拿到手上点开屏幕,都是同一个人——姚倩羽。 姚倩羽回来了? 沈梦精神一震,全身上下的懒惰立即消失无踪,女人对于潜在的情敌都很敏感的,爱情就是战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己的男人当然不能让其他女人觊觎。 傅辰渊的手机没有密码保护,沈梦轻松点击进去,她思忖了一秒钟就点开了姚倩羽发来的短信——傅大哥,我回来了,上次你电话里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你有空回我个电话,我们见面聊。 沈梦仔细思考,傅辰渊和姚倩羽通电话很正常,不过他会和她说什么事情?莫不是关于他们的婚约?抑或是关于她的? 她又看了一遍短信,字里行间的意思很一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姚倩羽的语气也很正常,没有超出寻常的暧昧。 姚倩羽的手机号很有特色,尾数是三个二,她看了一遍就记着了,女人总是对男人手机里陌生女儿的号码记得很熟。她是女人,她也不例外。 沈梦退出短信,也没有删除,看了就是看了,欲盖弥彰不是她的风格。她把手机搁到床头,仰靠在枕头上,眼珠一转,思量了五分钟,就从床尾拿起浴袍套在身上,趿拉着拖鞋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男人已经沐浴完,沐浴乳的香味飘散在整个房间,是她用的牛奶香橙味。这男人护肤品有自己专门的一套,唯独洗漱用品就喜欢用她的,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用女人的洗漱用品,男人是这样回答的——洗漱用品上面也没标明男人不能用,而且你选的牌子都不错,每次问道这个味道,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工作也就不那么累了。 沈梦从回忆里醒来,看向男人,他正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刮胡子,满嘴的泡沫,滑稽得就像小丑演员,不过却是一位很帅的小丑。 傅辰渊看到小女人裹着浴袍走进来,黑眸一亮,“睡醒了?” 沈梦不搭腔,面无表情地走到坐便器那里,翻起盖子,嗓音有点尖,“我要方便,你先出去避讳一下。” 傅辰渊拿着刮胡刀的手一顿,差点没刮坏皮肤,他放下剃须刀,抽下架子上的毛巾,冲水擦干净胡子,从镜子里看向起床气发作的小女人,“用呗,避讳什么?你身上我身上哪处没看过没研究过?” 沈梦被他的话一睹,莫名就要和他对着干,她摇头,颐指气使道:“这不一样,你喜欢自己蹲号时边上有人看着?你出去,我喜欢一个人上厕所,你在这里,我方便不出来。” 傅辰渊洗干净毛巾,重新晾到架子上,转身走向小女人,揉了揉小女人的卷发,“好,依你,真是比我规矩还多。” 沈梦等到他走出去才把门反锁起来,然后独霸整个豪华卫生间。 傅辰渊站在门外听到反锁声,无声一笑,真是小心眼的女人。 他离开主卧,去厨房烧开水,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两个情侣用马克杯,舀了一勺蜂蜜放进两个被子里,然后又去冰箱里取出一个柠檬,用刀切了两小片,分别丢到杯子里,茶开后,他特意放凉再冲泡。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他端着两杯柠檬蜂蜜水回到主卧,把小女人的杯子搁到床头,等着她沐浴后出来享用。自己则端着杯子走到飘窗旁,看着窗外的湖景。 阳光很好,湖中央的仿古亭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玩耍。配着湖景,他很快喝完自己的这杯水。 傅辰渊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时间,待会要去接帅宝吃饭,下午答应小家伙出去玩。于是他返回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林凡,在看到未接电话时,怔住了,竟然是姚倩羽给他打的电话。 姚倩羽有个习惯,联系不上自己时还会发来短信。 傅辰渊翻到短信,看到了姚倩羽的留言,没有立即给她回电话,他想到了小女人的起床气,捏了捏眉心,叹气。 他把手机随意扔到床上,起身走出去,五分钟后拿着一串钥匙回来,毫不费力打开反锁的房门。 这套公寓里所有的门,为了防止小女人和他置气,把他反锁在门外,他可是特地让人重新换掉原本自带的门锁,通通换成可以从外面打开里面反锁的门锁。 傅辰渊开门进来时,沈梦已经洗好了澡,顺便还洗了头发,正在涂抹面霜,见到他进来,扫了门上的钥匙串,她柠眉,“是不是所有的房门你都能打得开?” 小女人不高兴,开始借题发挥了。 傅辰渊不急不慢地走上前,伸手扶住水池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答非所问,“看到短信了?” 沈梦撇开脑袋,不让他的呼吸影响自己,蛮不讲理道:“不给看?” 傅辰渊脑仁疼,也就这小女人从来不怕他,敢挑衅他的权威,看了他的短信,偷窥了他的隐私,还如此强势,蛮不讲理。 谁让他爱她呢?她持宠而娇也是他给惯的。 “给看,当然给看,我自从和你在一起,手机就再也没有设立密码,上次在高铁上,不一样给你看了?” “哼,肯定都把该删的删掉了。”沈梦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开始和男人计较,爱小心眼,难道这就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眼里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吗? “要是六月份,我现在就是比窦娥还怨。”傅辰渊冤枉,扳过女人的身子给压在水池台上,抬起她的下巴,使俩人的视线对上,“我记得曾经和你说过,你有问题尽可以过来问我,不要闷在心里,也不要生闷气,气坏了身体,我可舍不得。” 沈梦被禁锢住,动弹不了,气鼓鼓地嘟嘴盯着他,发现男人眼里一片澄澈,嘴角勾起,似在揶揄她的小心眼。 她心里已然相信了大半,嘴上却爱和他故意唱反调,“我相信属于我的男人终归属于我,不要我抢、不要我偷、不要我费神,就算十头牛来拉他,他也拉不走。而且你说的话很不对,你让我问你,我们女人可以随时随地因为一件事情问男人,可是你们男人不会随时随地回答我们女人的问题,你们会说我们幼稚、会说我们不分场合,会说有什么话回家再谈!还有,最最关键一点,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女人先开口问?你们男人不会主动交代吗?” 小女人才洗完澡,身上香得很,漂亮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诱人的小嘴噼里啪啦说出一大通道理,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看得傅辰渊又有了感觉。 他捏紧她的纤腰,吻住她的唇,好半晌才放开她。 沈梦气喘吁吁地拍打着男人,嗔怒道:“不准妄图用这招转移话题!,不要以为每次一吻什么事情就没有了,我记着呢。” “我没有转移话题,也没有不主动交代,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事。”傅辰渊忍受不了小女人的莫须有罪名,干脆弯腰把她扛在肩上,走出浴室。 沈梦再一次被他扛在肩头,醒来后到现在还没吃早饭,一杯水都没喝过,趴在男人的肩头立即头晕目眩,“喂,快放我下来,我早起低血糖,晕得慌!” 男人把她放到床上,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杯子里还有一小片清透嫩黄的柠檬,她接过来立即灌下肚,总算好了一些。 傅辰渊伸手捋了捋她脸上的发丝,“想吃什么早饭?吃完了也有力气听我说给你听。” 沈梦拿眼控诉他,拽住他的手,“现在就说,不然给你时间编故事欺骗我么?” 傅辰渊拿她没辙,自己藏着掖着五年前的事,姚倩羽就打了一个电话,发了一条短信就惹她乱吃飞醋,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小气鬼,你不饿吗?” 男人说完,沈梦的肚子就一阵咕咕叫,她尴尬地扫了一眼眼含戏虐的男人,哎哟喂,自己的肚子真不争气。 “不为难你,来吧,帮我打下手,我顺便解释给你听。”傅辰渊低沉一笑,拉着小女人从床上起来。 沈梦跟着他走向厨房,像是偷吃了蜂蜜一样的小熊维尼,屁颠屁颠的,而傅辰渊就是那只爱闹的老虎,“那你不给姚小姐回个电话?” 男人脚步一顿,得,到现在才耿耿于怀呢。傅辰渊伸手搂住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女人的红唇,“她没有你重要。” 沈梦眯眼,乐呵呵地弯起嘴角。啧啧,这男人越来越会调情了。 周四搬家时,林凡就带来了一大堆可以现煮现吃的食物,水饺、馄饨、包子等,海花先送来了不少面包和进口牛奶。 “简单吃一点,待会我们去接帅宝,中午去吃大餐。”傅辰渊从冰箱里拿出火腿片,用剪刀撕开包装袋子。 沈梦看出男人要做三明治,于是弯腰从橱柜里拿出砧板,“嗯,给我少做点,一整片吃不下。” “好。”傅辰渊在砧板上切了两片火腿,又拿出平底锅开始热锅,“傅家和姚家因为父辈的关系,我们小一辈也有所联系,有次聚会,俩家大人都在,就笑言要把我和倩羽送作堆,说长大后俩人要是都单身,可以结为亲家,因此我和倩羽的订婚都是父母曾经的笑言,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一直忙着工作,所以单身至今,倩羽也在国外求学,俩家大人见我们都单着,就又起了订婚的意思,直到我与你相恋,我打电话给倩羽和她说了这事。” 沈梦静静听完他的阐述,很普通的世家订下婚约的故事,很平淡普通的事情,与外界相传的俩家为了商业利益用婚姻联姻靠谱多了,也真实多了。 “你打电话给她,是告诉她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俩家大人定下的婚事再也不提?” “是。” “她的短信里提到‘已经考虑’好,难不成她喜欢你,开始在电话里没答应?” 傅辰渊煎好火腿片放在盘子里,对沈梦说道:“把鸡蛋递给我。” 沈梦从篮子里取出两个鸡蛋递过去,“我要全熟,我从不喜欢吃什么半成熟、七分熟、九分熟的,我是中国人,我喜欢我们自己的吃饭。” 男人呵呵一笑,依言而行,“遵命,我的女王。” “倩羽小我三岁,她把我当成哥哥,她说的考虑是因为要回来说服她爷爷,姚老爷子很固执,认定的事情一般不愿意推翻,至于你说的喜欢,那肯定是喜欢我的……” “傅辰渊!” “呵呵,我话还没说完,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你大哥?” 沈梦脱口而出,“当然喜欢啊,不过是那种亲人之间的喜欢,你和她又不一样,又不是嫡亲的兄妹。” 傅辰渊很快煎好了鸡蛋,自己的暂时没有做,他先给沈梦弄三明治,“我说的喜欢也是那种亲人之间的喜欢。” 三明治造型简单,却出自他的手,所以很香。 沈梦五分钟内就解决完,喝了一大杯茶后才说道:“照你这么说,向东喜欢我,宋成彦喜欢我,所以你一点都不吃醋是吧?” 男人绝倒,小女人就会给自己出难题。 “不一样,等你见到倩羽,你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等会,你还想让我见你的‘未婚妻’?” 傅辰渊蹙眉,遇上她,他每天叹气次数逐渐增多,真是不让他省心的小女人。 “不可能,也不允许。” 沈梦眼珠一转,狡黠地看着正在煎蛋的男人,“不可能,不允许啥?” “现在是十一点半,我可以打电话给林凡,傍晚再去接帅宝,所以吃完早午饭后,我们还有半天时间再去滚一次床单。” “……” 哼哼,每次就知道拿这招欺负她! ------题外话------ 嘎嘎,上半章还是很甜哒,下半章…… 还有5K字大约晚上9点这样 来来来,【收藏】【评论】【票票】【打赏】走起来,各位看文的观众们,你们的双手在哪里?   ☆、爱情要不折手段 姚倩羽星期六上午就回来了,下午在自己房间倒时差了半天,晚上才被家人叫醒,下楼一起用晚饭。 姚家的别墅也在香山上,不过与傅家一南一北,各自占了半个山头。 没错,港城的香山上只有这两栋别墅,港城的市民都知道,这是为港城做出杰出贡献的行业龙头老大居住的地方,所以一般也没有闲人敢跑来撒野。 姚、傅俩家算是比较厚道的,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半山腰以下则是对市民开放的公园,筹建公园的资本是由俩家共同出资的。 姚家人口众多,人丁比傅家兴旺,特别是生儿生女这方面更是无人能敌,以至于到姚倩羽这代,平辈里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十八九岁懂事,曾经问过曾佩云,“妈,是不是我们姚家是做药的,所以姚家的女人懂得怎样生男娃,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生成男的?” 曾佩云是这样回答的,“你这一辈里男娃太多容易出事,你得感谢我,把你生成了女儿,让你爷爷对你格外恩宠,让你的几位哥哥格外喜欢你。” 当然这些都是旧话,现在姚倩羽却成为了曾佩云以及姚家每个人的一件心头大事。 每逢周六,姚家大大小小成员全部齐聚香山别墅,餐厅里超长的餐桌此刻坐满了人。姚倩羽一出现在楼梯处,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人就停止了交谈,一个个仰首望向她,各种眼光都有。 “怎么了?一个个这样看着我做甚?我出国三年,可是没敢烫发、染发、打鼻环、肚环。”姚倩羽顶着家族里所有人的目光镇定自如地下楼。 曾佩云看到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能干的独生女,就不由自主叹气,“倩羽,妈妈宁愿你学坏,也好过现在这么优秀,照样被傅家悔婚。” 曾佩云话一出,餐桌边上的众人就打开了话匣,一个个给姚倩羽出主意。 “三伯母,您别担忧,傅家又没正式提出悔婚,都是傅辰渊一面之言,再说傅老爷子不是没正面回答吗?现在倩羽回来,就让她找傅辰渊好好聊一聊。” 最先开口的是老大家的大儿子姚礼中,他比姚倩羽大十岁,已经成家立业,就职耀州制药公司。姚礼中还有个胞弟姚礼华,目前不在家,出国进修去了。 老二家的小儿子姚礼民最玩世不恭,他插嘴道:“我找人调查过姓沈的女人,家世普通,与我们姚家没法比,那女人就长得比较漂亮,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儿子,一看就是想要找冤大头当免费的孩子他爹,所以不足为惧。” 姚礼民的嫡亲哥哥姚礼人,唯一不在家族公司上班,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在港城教育局工作,他出声训斥弟弟,“礼人!不要乱说话,沈梦的父母在港大都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沈家是书香门第,你不要瞧不起沈家,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能抵得上你那辆花里胡哨的跑车。” 众人笑,姚礼民出了名的爱玩、乱玩。 曾佩云听到姚礼人的话更担忧,“书香门第出身,智商肯定不低,势必知道如何勾住男人,我们家倩羽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姚礼民反驳他大哥,“大哥,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们现在是在为二妹商量怎样解决问题,你不帮忙就行,干嘛还帮沈家说话?” 他大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姚礼人端着茶杯走开,他在家族里一向保持中庸,今天为沈梦说话,也是因为自家弟弟不尊重沈家两位教授,“我是就事论事,二妹的婚姻她自己可以做主,你们不要乱帮忙,我晚饭就不吃了,马上要期末考了,我得回去加班。” 姚礼人经过姚倩羽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回来好好玩一个月,别急着找工作,三哥的电话没变,你可以随时约我出来吃饭。” 姚倩羽点点头,“知道了,三哥,你去忙吧。” “迂腐,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对象。”姚礼民等他大哥离开,才敢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他大哥。 礼人、礼民的母亲关雪华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你少说几句,你大哥单身总比你乱来好。” 老大家的媳妇钱玲也开始发话,“倩羽,你自己怎么想的?” 姚耀州有三个儿子,姚倩羽是三房下面的独生女,住在香山别墅里,最受宠,也被管得最严。 姚倩羽走到餐桌旁,坐到曾佩云边上,回到大伯母的话,“本来我和傅大哥的婚约就是你们长辈定下来的,前提是俩人都单身,现在傅大哥有了女朋友,这事当然得算了。” 曾佩云看向女儿,“你就不喜欢你傅大哥?”她可记得女儿从小就喜欢跟在傅辰渊身后,回来都要拉着自己喋喋不休地讲好多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傅大哥长傅大哥短。如今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姚礼中也好奇地看向姚倩羽,“二妹,傅辰渊可是港城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错过了他这个村,你可能就找不到其他优秀的店了。” 姚礼民煽风点火,“对,大哥说得没错,不是四哥吓唬你,港城排队等傅大少临幸的女人成千上万呢。” 关雪华白了一眼小儿子,“怎么,你羡慕嫉妒恨?想给你娘招来一群后宫团?” “唉哟,我的妈呀,求求你,今天能放过您儿子么?”姚礼民头疼,向姚倩羽求救,“二妹,你快帮我说说你二伯母,今天的话题你是主角不是我。” 姚倩羽扑哧一笑,直到收到曾佩云的白眼才收住,“咳咳,大伯母、二伯母,妈,大哥、四哥,你们要相信我好不好?我长得也不差,学历家世都很好,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嫁了?何况傅大哥已经有了女朋友,你们总不能让我去当小三拆了他们吧?” 三位妇女都不说话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很深恶痛绝第三者,谁让她们的另一半长相不差,又有钱,外面倒追的小年轻多了去了。 姚礼中和姚礼民也不说话了,姚礼中自己外面有人,听到这话心里多少发虚,姚礼民是帮过他母亲收拾过一个不上台面,死皮赖脸的三,所以此刻也不好说啥。 姚倩羽倒是无心之言,她在国外三年,不清楚港城这里的情况。 就在众人沉默时,姚耀州领着三个儿子走下楼,姚老爷子看到孙女终于倒完时差,笑眯眯地说道:“倩羽醒了?” 姚倩羽站了起来,分别招呼道:“爷爷、大伯、二伯、爸。” 姚耀州年越古稀,比博恩集团的傅老爷子大十多岁,却已经有了曾孙,正是最先成家立业的姚礼中。 “都坐下,开饭吧。”姚耀州身子骨健朗,不用人扶,自己漫步到餐桌边,坐到主位上,他环视一圈,“礼华和礼人呢?” 姚礼中代为回答,“爷爷,礼华出国进修了,要元旦才会回来,礼人去加班了,最近学校不是要期末考了吗,各大高校严抓作弊呢。” 三位媳妇去厨房帮忙端菜,三个儿子依次坐下。 姚倩羽本来要坐到父亲边上,却被姚老爷子特地唤了过去,坐到了他右手边,“确实要好好管管,考试就是考试,作弊还不如不念书,想当年,我们念书那会……” 姚家大家长例行怀古,众人不敢打岔,屏气凝神地听完饭前姚老爷子念书史。 饭菜很快上齐,姚家的规矩就是姚老爷子不开口发话,众人就不允许高声交谈,必须安静用餐。正因为姚老爷子的铁腕作风,耀州制药这个家族公司还能一直屹立到现在不被越来越开放的市场经济打到。 饭后,众人聚在客厅里说了会话,问询了姚倩羽在国外求学三年的一些事情,到了九点钟,老大老二一家就离开了别墅。 姚倩羽打算回房继续补觉就被老爷子喊住了,“倩羽,和爷爷来书房一趟。” 曾佩云担心地看向女儿,姚倩羽拍了拍她母亲的手,跟着姚耀州走向书房。 书房里,姚老爷子坐到沙发上,看着一年未见的孙女,少了外人眼里的严厉,多了一份慈祥,“倩羽,你傅大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现在网络发达,不用我们家人告诉你。” 姚倩羽点头,走到爷爷身边蹲下,“爷爷,我知道,傅大哥早前也给我打过电话提过这事。” “哦?”老爷子一怔,语气有点恼怒,“这小子真是越长大越有出息,都直接越俎代庖,越过他父亲直接和你挑明。” “爷爷,你想想,这总比傅大哥没告诉我,我直接在网上看到了报道好一些是不是?”老爷子性格倔强,只能婉转地表达,不能逆着来。 姚耀州仔细审视着孙女,到现在倩羽还愿意帮傅辰渊说好话,这孩子心里没有那小子骗得了谁? “倩羽,你告诉爷爷,你对傅家小子有没有感觉?” 姚倩羽苦恼不已,一回来就被问来问去,爷爷的问话又不能不回答,更不能说谎,她只好打擦边球,“爷爷,什么叫有感觉?我从小就认识了傅大哥,感觉肯定有,就像您对我们每个孙子孙女有感觉不是?” 姚耀州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孙女的脑袋,“丫头,别想忽悠你爷爷,也别想给我绕弯子,爷爷说的感觉就是男女之间的感觉,说穿了,你喜不喜欢傅辰渊?想不想嫁给他?” 姚倩羽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要是姚耀州问喜不喜欢,她还能继续钻空子,孰料老爷子紧跟着追问想不想嫁,她再找借口就不行了。 “凭良心讲,傅大哥才貌双全,杰出优秀,是富二代里最优秀最顶尖的一拨人之首,只要和傅大哥接触过,就没有不心动的女子,我呢,从小就认识了傅大哥,那会我还小,他就像我四位哥哥一样照顾我,长大后聚少离多,我又出国三年,男女之间的感情倒是没有,顶多就是儿时的记忆比较多。” “爷爷,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傅大哥,倩羽实话和你说,要是商业联姻,傅大哥愿意娶,我愿意嫁,他总归会对我好;要是男女自由恋爱,傅大哥单身的话,就没那么快,倩羽长大了,思想成熟了,选择男人的眼光也会与时俱进,万一我前进了,傅大哥落后了,我也就看不上他了。” 姚耀州听完孙女长篇大论的分析,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让孙女离开时,只说了这么一句,“姚家里最明白的人就你这个丫头,唉。” 姚倩羽好不容易应付完爷爷,真想回房好好睡一觉,又接到姚礼中的电话。 “喂,大哥?” “爷爷是不是训话了?” “大哥真聪明,这都被你猜着了。” “我还能猜到爷爷让你不要放弃你和傅辰渊的婚事。” “是,没错,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姚家爷爷可是出了名的铁腕,说一不二,他决不允许姚家和傅家悔婚,虽然不需要靠你来联姻巩固姚家的地位,但是也不希望让傅家提出悔婚,爷爷这是在为你争面子。” “大哥,我也知道爷爷这是为我好,可是傅大哥都已经和我打过电话提过这事了,再说当时只是口说之言,空口无凭啊。” “我先不谈空口无凭,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傅辰渊?” “大哥,你们怎么一直追着问我这个问题?傅大哥在我眼里就像你们一样,我当然喜欢。” “二妹,别在大哥面前打官腔,我们姚家这一代就你一个女儿,我们几个哥哥都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你要是喜欢傅辰渊,我们拉下脸皮也要帮你办成这件事。” 姚礼中的话和当年沈致远的话很像,确实都是真心为妹妹和女儿着想。 “大哥!千万别,礼人哥说沈家是书香门第,两位教授也德高望重,想来他们的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被傅大哥看上,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更不要找人乱来,爷爷知道了,又得麻烦了。” “二妹,你听大哥的话,爱情就要不择手段,你若喜欢傅辰渊,就大胆地追,别拱手相让,你这样大度让下去,到头来委屈的还是你自己,不趁年轻博一把,傅辰渊什么时候注意到你?” “你让我进博恩集团接近他?”到底是最亲近的兄妹,姚礼中开了一个头,姚倩羽就迅速领会他话里的意思。 “没有成天和他在一起工作更容易吸引他注意力的方式了,你本身学的就是室内设计,刚好博恩接了一个大单子,在金融大厦没建成前,我估摸傅辰渊不会早早和姓沈的女人结婚,这一年多的时间够你发挥了。” “大哥,这可说不准,你又不是傅大哥,你怎么不知道他不会那么早结婚?” “我确实不是他,但是我可以调查,姓沈的女人是服装设计师,他们公司最近也接了一笔大单,那女人正忙着设计衣服,听说来年还要参加米兰服装大赛,你说说,这俩人都那么忙,怎么会今年就结婚?再说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正好是你趁虚而入的机会,白白赚来的,你要好好利用。” “大哥,你不去当狗仔真是可惜了。” “别这样故意损你大哥啊,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么?” 姚倩羽又和姚礼中又聊了一些小侄儿的事才挂掉电话,她坐在床沿仔细考虑大哥的话。 爱情要不择手段吗?她喜欢傅辰渊吗?她想要嫁给他吗?她一定要趁虚而入吗?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出结果,不过有一点姚礼中说得没错,她是学室内设计出身,没有比博恩集团这个大平台更让她有机会发挥的地方了。 ------题外话------ 哎呀,姑娘们一打赏,小舍就像打了鸡血,立即火速码出下半章,提前好几个小时有木有!值不值得表演? 【求打赏】【求打赏】【求打赏】…。你们造的,打赏多了,说不定我又鸡血了,明天就早早更新了…。 嘎嘎,这次小舍要写出不一样的女配,在小舍眼里,任何女人不是天生就被黑化的,都有个过程!   ☆、给我点面子,别对她们太狠 姚倩羽回国,作为傅家的当家人,傅博恩本打算邀请她来别墅一起吃晚饭,奈何大儿子以忙碌为由说最近抽不出时间,二儿子更绝,最近都没有回家住,以专心画稿为由推脱,于是这事就此作罢。 童学年担心地和老爷子说道:“老爷,姚家和傅家都住在一个山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散步也会遇到,姚家丫头回国,我们不请吃饭就怕让姚家说我们不懂礼数。” 傅博恩摆了摆手,“没有长辈不请晚辈吃饭就不懂礼数的说法,何况这是爱芬在世定下的口头婚约,她现在过世了,就不谈礼数,再说俩儿子都不在家,让我一个糟老头招待人家姑娘,这事传到姚家那头,肯定又起闲话,索性我也不管,让俩孩子自己解决。” 傅博恩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辰渊和那女人已经搬到新居去了?”童学年帮忙处理搬家风俗之事,他是知道的。老管家从来不对他隐瞒事情,再说这也是大儿子变相地通知自己,他和沈梦同居了。 童学年悄悄打量了一眼老爷子的表情,没敢多话,只简短地回答,“是的。” 傅博恩张了张嘴,出乎童学年的意料,老爷子没有不满,只是说了一句,“这男人,终是过不了美人关。” 童学年觉得此话再正确不过了。 论长相、论气质,沈小姐皆优于隔壁山头那丫头;论能力,俩人相差无几;论良家妇女、宜家宜室,沈小姐外形更妖娆,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潜质。因此也不怪大少爷看中沈小姐。 男人么,不都是以貌取人? 沈梦一大早上班就被傅辰皓拉到小会议室,表面上俩人是在商谈设计细节,实际上是在摸鱼,打着工作的幌子,说着个人的私事。 “姚倩羽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昨天下午接到老管家电话才知道这事。”傅辰皓疑惑不解,沈梦表情自然,一点都没有其他女人听到自己出现了潜在情敌而紧张。 沈梦在稿纸上涂鸦,“昨天上午姚倩羽直接打电话发短信给你大哥,我刚好看到了,所以知道了呗。” 傅辰皓抽走她手里的稿纸,焦躁地说道:“你也太淡定了,你难道就不紧张?不焦急?不担心?” 沈梦抬头看他,笑了,傅辰皓这小子比她还紧张、焦急、担心。 “该解释的,你大哥都和我解释过了。” 傅辰皓来了八卦的兴致,“哟,他说什么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傅辰皓现在是她的搭档,又是她强有力的外援,沈梦就简短地解释了一番。 傅辰皓听完,认真沉思了几分钟,非常严肃地看向沈梦,“嫂子,我大哥没有骗你,有机会你见到姚倩羽就知道,她还是挺大方随和的女人。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下,姚倩羽四个堂哥里,唯独姚礼人不参和事,姚礼中最有心机,姚礼民最唯恐天下不乱,姚礼华,这男人最令人摸不透心思。” “哦?姚家的事你大哥没有和我说。”沈梦是第一次听到姚倩羽的家族事情,羡慕她有四个堂哥,沈家这头,父亲和母亲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她没有嫡亲的堂哥表弟,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嫡亲的大哥。 傅辰皓花了十分钟把姚家人的内部关系网对沈梦理了一遍,完了还笑眯眯地说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沈梦花了十分钟才消化完他透露的‘敌情’,逐渐理清了庞大的家族亲属网,傅辰皓和她掏心掏肺后,很少说闲话,他如此费尽唇舌解释,绝对有原因。 “怎么,你怕姚倩羽大堂哥和四堂哥会对我不利?” “实不相瞒,我十岁就被家人送出国,但是港城的事情还是有人会传过来告诉我,而且你应该也发现,我大哥很少和姚家的几位兄弟接触,一般都是和他们的父辈商谈生意往来。” 豪门风光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道不清的关系网,每个人都是演戏高手,傅辰渊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沈梦若有所思地点头,“继续说。” 傅辰皓灌了一大口茶接着分析道:“姚礼人在教育局工作,他应该认识你爸妈,就冲这一点,他不会对你怎样;姚礼中虽说是最有心机,但是从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他要么假以他人之手,要么在姚倩羽背后出谋划策;姚礼民,这男人最嚣张最桀骜不驯……喂喂,别用那种我曾经和他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可比他有节操多了,起码我没有在外面乱搞……等等,说哪去了,继续说姚礼民,据我猜测,他可能会亲自出马。” 沈梦扶额,哭笑不得,“辰皓,你有没有想过,你说的这些,前提是姚倩羽想要拆散我和你大哥,她的四个堂哥才会动心思对付我。” 傅辰皓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嫂子,你要留个心眼好不好?不管姚倩羽有没有那心思,以姚家人从来不吃亏的原则,他们会任凭自己妹妹丢面子?你知不知道前阵子你和我大哥的绯闻,姚家看到了有什么评价?” 沈梦一丁点都不想知道姚家人对自己的评价,反正也是不好听的话,“别告诉我,想来也不是啥好话,听了反而兀自生闷气。” “也是,那就不告诉你了。” 沈梦抽回自己的稿纸,继续涂鸦,“你考虑到的这些,你大哥肯定也考虑到了,所以我想他不会再次让我陷入危险的境地中。”自她出的两次意外后,傅辰渊就把她看得更紧,现在上下班都是专车接送,就连她外出去工厂巡视样衣情况,向东都让大熊和小文离她寸步不离。 傅辰皓往椅子上一靠,“话是没错,我大哥这种男人,他压根不会把姚家几个兄弟放在眼里,所以他不会和你说这些,因为在他看来,没有必要,就像他之前一直没有主动和你提及姚倩羽,就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说难听点,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浮云,他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沈梦被他形容地发笑。 “啊,对了,还有帅宝和那只聪明已经成精的狗。”傅辰渊继续补充。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还有?”沈梦一大早就听了这么多话,势必要影响今天的工作,女人可都是爱胡思乱想的。 傅辰皓满腔热血被沈梦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捂着胸口叹气,“哎哟,我的嫂子,你别嫌我碎嘴,我这都是为你好啊,你知不知道八二一有空就抖动我聊天工具的窗口,天天告诫我,让我做好你的斥候,一旦前方有动静,就必须及时汇报给你。” 斥候? 沈梦莞尔,看来海花最近又迷上了古代言情小说,而且男主角肯定是大将军。 “你说吧,还有哪一点。” “姚倩羽学的是室内设计,与我俩有异曲同工之妙,博恩今年夏天接到的一票超级大项目,很多人都眼红,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所以,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姚家会让姚倩羽来博恩集团上班!” “……” 沈梦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以为姚倩羽会进自家公司,姚倩羽会去博恩集团上班么……那么傅辰渊会不会答应…… 这事没有让沈梦胡思乱想很久,因为就在中午用餐时,傅辰渊给她打来了电话。沈梦接起电话走出餐厅,来到太阳底下,“我刚吃完,你就打电话过来,时间掐得真准。” 电话里男人笑了笑,“不是我掐得准,是我特意留心过你的用餐时间,你每次都会在十二点半准时发短信给我,你到楼下餐厅是十二点五分,点餐需要五分钟,你一向都是在二十分钟内解决你的午饭。” 这种细节都注意到的男人,怎会不成就大事?怎会不让她心动?怎会不让她爱上? 沈梦眺望远处的风景,先把男人好好夸奖了一番,然后问他,“有事找我?”男人午餐时间段一般也是短信,打电话的次数很少,因为一通电话不只是五分钟就能够解决的事,她希望他可以利用午休好好休息下,所以和他提过午休时间尽量别打电话。 “女王陛下,今天上午倩羽来公司找我,和我谈了一些事情,她想要在我公司实习,你愿不愿意接受?” 沈梦挑眉,还真被傅辰皓说中了,同时也意外傅辰渊会直接打电话来告诉她,还反过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 如果她不愿意,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生怕别的女人抢走了他;如果她愿意,又显得她太好说话了点,嘴上答应,心里却是不情愿的。 试问,一个曾经的‘未婚妻’和你的男人共职一家公司,就算真的没有什么,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吗?可是要是傅辰渊不主动告诉她,她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她多少会有点芥蒂,而且傅辰渊直接做主答应也无可厚非。 “傅总,您问错对象了吧?我又不是贵集团一把手,这人事方面的事情您应该问人事部,问我,我怎么会知晓。”沈梦先打着官腔。 男人那里顿了几秒,像是在走路的声音,“生气了?” 沈梦习惯性撅嘴,“没有啊,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为什么突然唤我‘傅总’?为什么用‘您’字?为什么一副官方回应的口吻?” “我说的没错,你是博恩集团总裁,人事招聘当然你说了算。” “没有生气为什么皱着眉头?” 皱着眉头? 沈梦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眉头确实皱着,这男人真是奸诈,想要诈她,“没有啊,你多虑了。”反正他看不到。 “没有的话,为什么用手摸自己的脑门?” 沈梦被吓到了,瞬间反应过来,男人就在附近,就在可以看到她的附近! 她立即环顾四周,双眼像探照灯似的扫射五米之内的男人,这不,前方右手边,穿着黑大衣,手机放在耳边正对她笑的男人不是傅辰渊是谁?! 此时各家餐厅饭馆里都走出来不少园区的上班族,他们看到傅辰渊突然出现,激动地乱叫,有人眼尖,发现她站在围栏边,于是更多的人羡慕嫉妒恨地向她看来。 沈梦不想再次上报,于是飞快解开围巾重新围住自己,只露出自己的眼睛,看着男人目不斜视,漫步踱来。 “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不认识你了?”傅辰渊在试图当鸵鸟的女人面前站定,伸手解开她遮住大半边脸的围巾,“你男人长得不丑,能够带的出去。” 沈梦呲牙,瞪着他,“你怎么来了?没吃午饭吗?下午不上班吗?”博恩集团与方圆一南一北,他这个点在这里,肯定是没吃饭就来了。 “慢点说话,你才吃完饭。”傅辰渊牵住她的手,“想你就过来了,我确实还没吃饭,你挑一家口味清淡的餐厅陪我再用点。” 海花坐在窗边,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相携离开的男女,“啧啧,八七,你看看你大哥,多浪漫,哄女人一套一套的,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傅辰皓放下筷子,扫了一眼短发女人,“哄你吗?” 海花被噎住,拼命灌水,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沈梦领着傅辰渊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俩人选了半隐蔽的小包厢。包厢的座位是日式榻榻米风格,不过餐桌下方是镂空的,用餐的客人可以把脚放进去,俩人都选择了脱鞋,面对面而坐。 沈梦把脚搭在男人的脚上,替傅辰渊点了一份培根鸡蛋炒饭和一份小火锅蔬菜汤,自己点了一份天妇罗。 “你自己开车过来还是司机送你来的?” 桌下的双脚小巧可爱,傅辰渊忘记不了她忘情时蜷缩起来的状态,“自己开车,不能占据员工时间。” 沈梦撑着下巴看着男人,脖颈处的钮扣已经被他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灰色秋衣,“你不会是专程过来当面和我解释的吧?” 傅辰渊抿了一口大麦茶,伸手握住女人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电话里说不清,而且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这不是怕你晚上故意找借口加班,丢下我和帅宝在家里苦等。” 沈梦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承认男人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连她的这点小心思都轻而易举猜到。 “既然猜到我的小心思,那你直接干脆拒绝她呗,何苦自己还亲自跑一趟。” 女人最喜欢说反话,说话时笑容越大,反得越厉害。 这是傅辰渊拜和沈梦恋爱所赐,空闲上网查找得出来的经验。要问他为什么上网查找男女之间恋爱技巧,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他之前也没和其他女人恋爱过,不谈他念书时那段懵懂的暗恋,沈梦就是他的初恋。 “我不会拒绝,我会同意她入职博恩集团。” 沈梦撅嘴,心里莫名就有点不乐意,脚也跟着狠狠踩了他一下,“既然你都做好决定了,还给我打电话干嘛?不多此一举么。” 傅辰渊忍着疼痛,他就知道小女人不高兴,这不,嘴角都能挂油瓶了。 “先别急着在心里下定论,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这时服务员掀起布帘把菜端了进来,俩人等到菜上了桌,服务员离开后才又继续说话。 “有三个原因。”傅辰渊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用餐,“第一,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让倩羽入职我们集团就是为了宽慰姚老爷子;第二,把倩羽放在集团上班,她的任何动静,林凡他们都会向你汇报;第三,那丫头能力确实不错,给她发展的平台,也是给我们集团机会。” “如果你担心我和她会朝夕相处,那你就大错特错,我是总裁,我在顶楼办公;她虽然是空降,但是只是设计部一名员工,而且在六楼,六楼与顶楼相差二十四层,她上面有自己的上司,无须对我作汇报,爬上这二十四层可是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就算那丫头将来自己没有单飞的想法,那么到那时我俩都结婚了,孩子都一大堆了,我的整个身家都是你的,都会挂在你名下,你担心什么?” 沈梦眨了眨眼,娇嗔道:“林凡他们能向我汇报什么?你不要故意栽赃我,我很天真无邪的。” 这男人门清,心里比谁都通透,知道她会介意、吃醋,所以直接杀过来,当面说服她。 傅辰渊舀了一勺汤到碗里,低头喝了好几口才回答,“帅宝和二货早就收买了我四位下属的心,他们不对你汇报才怪。” 沈梦弯起嘴角,“那确实。” 傅辰渊见到小女人终于笑了,胃口也开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一开始在机场看到你的时候,林凡他们就煽动我去追你。” 这下轮到沈梦吃惊了,惊讶完又有点不爽,“他们以前也这样为你拉皮条?” 拉皮条…… 傅辰渊手一抖,勺子里颗粒饱满的金黄色炒饭又回到了盘子里,“想太多,他们四个眼光也很挑的,你以为见到一个女人就起心思?” 沈梦再次被男人不着痕迹地奉承了。 “呐,既然这样,我再小心眼也不好,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三点,给你定下规矩。” “你定规矩我还高兴,不定规矩我倒是不放心。”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甘愿被小女人套牢。 沈梦眯起眼睛笑,“第一,你自己开车,你的副驾不能让任何女人坐。”她说完特地停顿了几秒,留心男人的表情。 男人只是扬了扬眉,伸手刮了下她的秀鼻,“原来到现在还在记仇,果然女人不能轻易得罪。” 沈梦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第二,应酬时,别和我说什么临时找不到舞伴,贵集团公关团队很强大,姚倩羽没有往上凑的道理。” 男人呵呵一笑,黑眸戏虐地看向她。 沈梦不以为意,最后声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准和她私下里接触,当然你们两家聚餐我管不着。” 傅辰渊在她的三点声明里迅速用好了餐,抽出餐巾纸擦嘴,之后又灌了好几口大麦茶,叫来服务员买单,结完帐牵着小女人向停车场走去。 “喂喂喂,我上班已经迟到了好吧,你要带我去哪?”沈梦被他一系列动作弄懵,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她提出的三点声明他不满意。 “你的三点要求我无条件答应。” “必须答应,不过和我们去哪有什么关系?” “下午刚好有一场推不掉的艺术展,我缺个女伴,你不上谁上?” “……” 艺术展在下午三点,现在才一点半,半小时的路程,所以还有一个小时空隙,傅辰渊直接驱车驶向港城最大的足浴店,要了一间包厢,也没叫技师,直接把门反锁,把沈梦镇压在沙发床上,耍着花样地要了一遍。 沈梦沐浴后躺倒沙发上,看向身边餍足的男人,“老实交代,这家店是挂在你个人名下还是集团名下?” 傅辰渊伸手把女人搂在怀里,狠狠吸着她身上的馨香,“我个人名下,钟轶帮我打点。” “狡兔三窟。” “我只带过你一个女人来这里,平时都是集团领导带着客人过来消费。” “真会做生意,自己荷包赚得满满的。” “现在也是你的荷包。”傅辰渊说完,顺势给钟轶打了电话,“让人送一套女式冬款礼服裙子。” 沈梦看了一眼自己本来完好无损的羊毛裙,此刻已经脏乱不堪地躺在地毯上。她羞涩地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我都被你弄坏了两条裙子。” 男人掐断电话,哄小女人,“这得怪你穿什么都很好看,都有让我狠狠撕碎的冲动。” “你是狗么?二货每次乱咬东西就会被我罚不准吃饭。” “不准吃饭可以,不准吃你不行。” “讨厌。” 俩人打情骂俏好半天,钟轶才把裙子送了过来,沈梦把虎视眈眈的男人撵出去,自己在里面换好了衣服,才披着暖和的皮草走出来。 傅辰渊见到她出来黑眸一亮,连钟轶都夸赞了一句,“沈小姐真漂亮。” 黑色的V领贴身羊毛裙,勾勒出女人完美的身材,白色的皮草披在肩上,既御寒又添贵气。 沈梦微微一笑,看向傅辰渊,“现在都提倡环保,你哪里弄来这么漂亮,毛色这么好的狐狸皮?” 钟轶替自家老板回答,“沈小姐,BOSS知道你是服装设计师,一般品牌的衣服你也看不上,所以早就吩咐我收购了一家国际大牌,国内没得卖,这件衣服早在一个星期前就从欧洲空运过来。” 不是吧? 沈梦惊愕,“不要告诉我,你们给我准备了一个仓库,里面都是最新款的衣服,只等着各种场合让我穿。” 傅辰渊替她理了理披肩的卷发,“不是放在仓库里,直接在港城旺铺弄了一个店面,我又不做亏本买卖,前段时间的绯闻,很多人关注你的穿着打扮,听说某宝上都有了翻版。” 沈梦瞠目结舌,这男人果真腹黑啊,竟然想到要靠绯闻捞钱。 “这衣服式样、料子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的,而且你们豪门的人不是最讨厌与别人撞衫吗?我穿过了这件,还会有其他名媛买吗?” “当然会,因为我们是定制服装,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修改。” “高,实在是高。” “谢谢夸奖。”傅辰渊牵着她走出足浴店,“对了,那家店挂在你名下。” 沈梦一个踉跄,幸亏身边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男人又抛下一颗重量级炸弹,“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新房,也是挂在你名下。” “……” 手表、车子、门面、房子,一个不差,真正的金丝雀哟。 沈梦娇嗔道:“那之前我们住的公寓,房租我还要不要还了?” 傅辰渊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笑道:“还也可以,不还也行,反正我都打在余额宝里,你上次不是看到里面的余额了吗?” “……” 艺术展在港城的现代展览馆里举行,受邀观看的都是港城的名流。 曾佩云和两位妯娌钱玲、关雪华早早就到了展厅,三人正一边欣赏一边小声交谈。 “佩云,倩羽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钱玲和关雪华住在同一个方向,俩人结伴而行,曾佩云是别墅里的司机送她过来的。 曾佩云今天心情格外好,主动约了两位妯娌过来看展览,也没有在她们面前唉声叹气,她笑道:“倩羽这几天比较忙,准备尽快查找吸收信息,她下周一就要到博恩报道。” 钱玲、关雪华互视一眼,纷纷扬眉道:“倩羽终于想通了?” “她什么时候去面试的?怎么也没和我们说,好让大伯、二伯去招呼一声呀。” 曾佩云回答,“今天上午去面试的,丫头直接找的傅家小子,说到这事还多亏了礼中,是礼中劝倩羽去博恩实习,说不管她将来自己单独开工作室,还是去其他城市工作,都对她好,博恩是一个不错的平台。” 钱玲听到别人夸自己大儿子,自然也跟着开心,“自家二妹的事,礼中当然要尽量提点了,他们四个男娃就这一个妹妹,能不疼吗?” 关雪华也附和,不忘替自己小儿子说好话,“就是,我们家礼民还一直在蹦跶要给倩羽找工作。” 曾佩云点头,“等倩羽事成后,我一定要好好请四位堂哥吃饭。” “哪的话,都是一家人。” “就是,倩羽成功,我们也沾光。” 这边厢三个妇女说说笑笑,那边厢傅辰渊领着沈梦下车,俩人一现身就引起无数媒体拍照。 沈梦第一次和傅辰渊正式出席上流场合,不紧张不忐忑是不科学的,这可是正式踏入了上流社会的第一步,她一定不能行将踏错。 “低头,镁光灯伤眼睛。”傅辰渊牵着女人的手对众人笑,步履悠闲地走在红地毯上。 有媒体朋友提问,“傅总,请问,你们是正式宣告恋情吗?” “沈小姐,你知道傅总之前有个未婚妻吗?” 沈梦表情不变,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对于记者的提问,她只把眼光投向身边的男人。傅辰渊没有对记者解释,只是对他们举了举俩人握着的手,然后就步入了展览馆。 俊男美女在门口引起的轰动,里面的人也陆续收到影响,艺术展承办商特意迎了出去,“傅总,沈小姐,你们来了,这边请。” 沈梦一路微笑,低声问询傅辰渊,“艺术展主人认识我,你提前告之了?” 傅辰渊松手改为搂着女人的腰,“没有,要是对方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怎么在上流社会混?”全场的男性目光都焦在自己女人身上,他不得不防。 沈梦对于他霸道的搂抱没有说什么,在外面,男人总是对她有很强的独占欲,他从来都不去管世人的看法。 曾佩云看到那一对耀眼的璧人走进来,眉头一下子紧皱,眼里的怨愤连身旁的俩位妯娌都察觉了。 钱玲和关雪华也很意外,俩人看了一眼拉下脸的曾佩云,纷纷在心里叹气,前一刻还在恭喜她,倩羽终于想通去了博恩上班;下一刻傅家小子就把女人高调地带出场。真是狠狠地扇了曾佩云一耳光。 “这女人确实漂亮,不是电影明星那种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也不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礼人说得没错,书香门第的女儿,通体的气质。” 关雪华实事求是,女人看女人,要么高看要么低看,沈梦的外表杀伤力确实大,就看这艺术展里有伴的男士哪个不把眼光在她身上溜一圈。 “雪华!”钱玲给关雪华使眼色,这个节骨眼上就别添乱。 关雪华接到示意,转身看着墙上的画。 曾佩云目光还是停在那对璧人身上,“雪华说得没错,我也没什么好避开的,傅家小子见到我们势必要过来打招呼,大嫂、二嫂,你们俩帮我看看,是那女人好还是我们倩羽好。” 钱玲与关雪华倒是没有反驳,“好。” 傅辰渊和沈梦逛了大半圈才注意到曾佩云三人,沈梦注意到他的脚步一顿,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副田园风光的画前站在三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看她们的穿者打扮,显然都是豪门贵妇。 沈梦眼珠一转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姚家的三位伯母。” 傅辰渊偏头看着微笑的小女人,“怕不怕?”他都不用问,要么是傅辰皓通风报信,要么就是林凡通风报信。 沈梦歪头看他,“为什么怕?她们又不是老虎,我也不是病猫。” “好,我们去打个招呼。”傅辰渊领着她过去,同时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给我点面子,收起你的小利爪,妇女都爱嚼舌根,你别对她们太狠。” “你说错了,你应该担心她们会欺负我。” “我不担心,你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然小家伙第一次见到老爷子能把老爷子气得半死?明显这点是随了他的妈咪。 “……” 傅辰渊在三位伯母面前站定,“三位伯母好,这么巧,伯母们也来看展览。” 曾佩云没说话,钱玲作为大嫂,理当先招呼,“呵呵,是蛮巧,我们哪里想到会遇见你,早知道我就把倩羽叫来了,这丫头在家一心准备下周要进你公司的资料,从国外回来都没好好休息下。” 关雪华也发话,“辰渊,伯母是看着你和倩羽长大的,倩羽进公司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若是有做得不到位的,你可别下狠心批评,女孩子家脸皮薄,禁不起说。” 沈梦被彻底忽略,一左一右的俩贵妇张口闭口就是姚倩羽,明显得想要刺激她。然,她得给傅辰渊面子,于是巧笑倩兮地聆听他们的话,目光确实把三人的穿着打扮都打量了一下。 傅辰渊紧了紧搂着女人的手,笑道:“倩羽很聪明也有能力,我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平台,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会约束她,让她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 曾佩云心里有点不满,这傅家小子说话一向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大嫂和二嫂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辰渊,我和倩羽爸爸商量了下,和你父亲一起约了周六晚上的饭局,感谢你同意倩羽进公司实习。” 傅辰渊对上曾佩云的笑容,“伯母,我会准时赴约。” 沈梦依旧微笑,对于他们的聚餐丝毫不插话,努力把壁花演好。 钱玲好像这次注意到沈梦,纡尊降贵地招呼,“看我们,光顾着和辰渊说话了,忘记他身边还有一位佳人,辰渊,你也不主动给我们介绍下。” 傅辰渊勾起唇角,“三位伯母,沈小姐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关雪华,“设计师?很不错的工作,不知道沈小姐开了哪家设计公司?什么牌子?” 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了是吧。 沈梦弯起嘴角,落落大方地伸手,“你们好,我目前就职于方圆设计公司,有个人设计的作品,不过目前大部分都挂的是方圆的牌子。” 沈梦的落落大方,三位贵妇在傅辰渊面前自然要给面子,都算礼貌地回握了。 曾佩云淡然地说道:“沈小姐可以自己创业,创建自己的品牌,要是有困难,可以请辰渊帮忙。” 这话就有点瞧不起人了。 傅辰渊没说话,等着三位伯母被打脸。 不负众望,只听沈梦甜兮兮地笑道:“倒是不需要辰渊帮忙,是我现阶段主要精力都放在年底的订单上,哦,对了,忘了告诉三位伯母,你们身上穿的晚礼服,其实是我前年的作品。” 曾佩云三人风中凌乱,关雪华不相信,尖着嗓子叫道:“这可是马修大师的作品!不是你能这丫头可以信口开河的。” 沈梦捂嘴一笑,“马修是我的恩师,这款‘午后’是他特意让我设计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一看侧边的标签,上面绣着我独有的名字‘dream’。” 曾佩云三人:“……” 傅辰渊扫了一眼快要石化的三人,立即带着沈梦离开,“梦宝,你早就看出来了?” 沈梦摇头,“嗯,我设计过的衣服我当然记得,本来不然刺激她们的,奈何非要明讽暗刺地说我傍大款,你懂的,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要是不给面子呢?” “我会说这三件礼服是我赚得的第一桶金,间接地让我被向东挖进了方圆,回国认识了你,抢了她们的女儿和侄女儿的未婚夫。” “……” ------题外话------ 时速依然渣,总算写完,有错别字的话,请多多包涵~   ☆、美人计 曾佩云一回到姚家别墅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晚上用餐时间都没有下楼,餐厅里只有姚耀州一人在用餐。 姚守正回来看到餐桌边就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奇怪道:“爸,怎么就您一个人吃饭?佩云和倩羽呢?” 姚耀州眼都没抬,对三儿子的问话浑若未觉。 姚守正吃瘪,正愁没台阶下,边上的管家开口回话,“夫人自艺术展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晚饭前我特地上去问过,她说没胃口,倩羽小姐呢,则说她减肥不吃晚饭,还在房间里钻研资料呢。” 姚守正听完管家的解释,顿时拉下脸,“这像什么话?怎么能让父亲一个人用餐?爸,您先吃,我上去把母女俩叫下来,她们也太没规矩。” 姚守正气咻咻地说完就丢下公文包,转身大步上楼。 姚耀州依旧不说话,兀自低头用餐,倒是一旁的管家自言自语道:“这三爷就是心软,把夫人和小姐惯上了天……” 姚守正先去闺女的房间,看到正在伏案看书的女儿,刚才在父亲面前起的火顿时没了,“闺女,怎么不吃饭?爷爷一个人在楼下用餐,冷冷清清的,你也不知道下来陪一陪。” 姚倩羽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文献,抬头看向父亲,“爸,妈呢?我以为她在楼下陪爷爷一起用餐。” 姚守正看了一眼书名,是博恩集团的资料史,他伸手合起了书,“你妈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呢,你赶紧去劝劝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发作,我先下楼陪爷爷用餐,你们娘俩快点,别让老人家有意见。” 姚守正哄了一辈子曾佩云,早就发腻,现在女儿回来,当然把妻子丢给闺女,自己乐得逍遥。 曾佩云在房间里生闷气? 姚倩羽愣住,她一心负债资料上,到真的没留心母亲的饭菜,她随姚守正向门口走去,“妈下午去看了艺术展,怎么会生闷气呢?我去看看。” 姚守正和曾佩云住在二楼,姚倩羽住在三楼,父女俩人一起下楼,姚守正告诫女儿去了博恩后要努力工作,别让其他人看不起我们姚家,姚倩羽认真聆听,谨记父亲的话。 姚倩羽在爸妈房门口站定,敲了敲门,“妈,是我,我肚子饿了,您陪我一起用餐如何?” 姚守正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才悄声离开,对女儿使了使眼色,就先行下楼。 姚倩羽等了一分钟,曾佩云打开了房门,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担忧地问道:“妈,您怎么了?好端端地去看展览,回来后怎么不高兴了?” “你进来,妈妈和你说件事。” 曾佩云把闺女拉进房间,母女俩坐在床沿悄声细语说了会话,姚倩羽越听越心惊,连忙打断母亲的话,“妈!这事要不得!” 曾佩云绷紧了脸,眼光一下子变冷,声音也不由自主拔尖,“你要是不同意,就别再认我这个妈!” “妈!您别这样行不行?”姚倩羽无奈地看着曾佩云,母亲诚然是为自己好,可是此种做法未免太小人。 曾佩云气得站起来,口气也更加严厉了些,指着一回来就被她剪碎的礼服裙子,大声埋怨道:“你知不知道那小贱人是如何当着傅家小子的面讽刺我们的?你知不知道那小贱人穿得多么骚包,把在场的男人眼光都勾了去?那姓沈的女人仗着什么?无非就是她那张脸,你长得比她好看、有气质多了,凭什么就被她比下去?周六晚上,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办,生米煮成熟饭后,我看那女人还能得意多久!” 曾佩云的话,姚倩羽只能相信一半,她上午见过傅辰渊,傅大哥比三年前更优秀更俊朗,他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料想沈梦说出刺激母亲三人的话,肯定是母亲她们先前给人家上眼药了。 “妈,这事不行,这事肯定不行,傅大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万一被他发现,傅家肯定要和我们姚家断绝关系,届时,爷爷那里也抹不开面子。” 姚倩羽说完就冷静地给曾佩云分析厉害关系,她不能让母亲因为一时上火、头脑发热就做下弥补不了的事。 曾佩云哪里听得下去,早几年她就把闺女和傅家小子婚约的事告之了自己的整个朋友圈,前阵子傅辰渊和那女人漫天的绯闻传出,圈子里,她早已变成了笑话,连带着自己的闺女也被人说三道四,这口气怎么能让她咽得下去? “我已经联系了礼民,他周六那天会把药送来,你和傅辰渊坐在一起,比较方便动手,不然我也不会提前告诉你这事,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和爷爷,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你要是敢打电话和傅辰渊告密,我就当着你的面跳楼!” 姚倩羽不敢置信,曾佩云竟然会拿母女情分要挟自己,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会拿自己的性命威胁自己!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一直欣赏的傅大哥,她该怎么办? 周六上午九点,海花拎着两大包的食材来到水榭江南,“呐,昨天你说你想吃羊肉火锅,所以我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羊肉和蔬菜。” 沈梦关上大门,帮着把食材提到厨房去,“太感谢花花阿姨了,说吧,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海花跟着踏进去,自来熟地把东西放到料理台上,“给我设计一件里面穿的羊毛衫,独一无二的,不要千篇一律的黑色,我不胖,不用遮挡缺点。” “这个要求太简单了。”沈梦把袋子里的食材一一取出来,分别用菜篮子装好,“一件太少了,我给你设计三件如何?再多,我也忙不过来。” “行,你做主。”海花取过围裙系上,准时料理食材,“对了,帅宝和二货呢?往常我一来,一娃一狗甭提多高兴了,都围着我转。” 沈梦微微一笑,把防水袖套递给她,“林凡带他们下楼散步了。” 海花接过来套上,“林凡在这里?他这助理够忙的,平日里伺候傅辰渊,现在又额外多了一份工作,他都快变成你的专属生活助理了。” 海花的话说得没错,“我也不想麻烦他,可是傅辰渊现在把我们母子俩看得死紧,只要他不在,势必会有人在水榭江南,不是林凡就是钟轶。” 有傅辰皓在,海花扒出了姚家的事,“傅大少是被你吓怕了,生怕你再出事,他又不是让林凡他们看着你,怕你红杏出墙,你呀就知足吧。” 红杏出墙? 不一定哦,说不定他真的这么想过。 “小梦,站远点,我要开始耍花刀了。”海花一手拿碗,一手拿刀,把刀具在碗底磨了磨。 沈梦顺从地站远点。 海花每逢处理肉类都很专心,刷刷刷一顿功夫就片好了羊肉,“你猜今晚姚、傅俩家聚餐,姚家会不会动心思?” 厨房很大,傅辰渊让人专门设了中控料理台,沈梦低头仔细择菜,“动什么心思?俩家大人都在,姚家小辈应该不会乱来,姚家贵妇更不会没有眼力见主动提到我。” 姚家那里应该就是姚倩羽一家外加姚耀州,加上傅家的三人,总共七个人,这么多人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曾佩云对自己心生埋怨,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提及她,那不是很扫兴么? 海花把羊肉放进瓷盆里,又紧接着冲干净砧板,开始切胡萝卜,“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想想周六晚上饭局,肯定要喝酒的吧?第二天又是周日,不用早起,这么推杯换盏下去,姚倩羽会不会趁虚而入?” 海花没说完,但是沈梦听懂了,死党这是担心姚倩羽会爬床。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不就是重演她五年前的事了? 可是有一点海花不知道,傅辰渊的酒量探不到底,上次在沈园,父亲醉酒,他却没醉,晚上还把她折腾了好久。五年前那晚,傅辰渊不是醉酒,是被下了药,自己误打误撞地跑进了他的房间。 沈梦料理完菠菜,又去料理白菜,“所谓酒后乱性都是假的,男人醉酒了只会倒头大睡,才没有心思和力气想别的,那些都是暧昧男女借酒上床,再说辰渊的酒量我心里有数,等闲人玩不过他,而且辰皓在,他会时刻替我注意姚家的动静。” 海花把切好的胡萝卜片丢到碗里,“那就好,虽然我没见过姚家人,但是听你们描述,直觉就不喜欢了,姚、傅俩家只是口头婚约,又没白纸黑字,又没下聘,凭什么一副‘我是他准未婚妻’的模样?真磕碜人。” 傅辰皓这小子,明明和海花斗来斗去,关键时候却藏不住话,姚家的事肯定一股脑全告诉了海花。不过认真算起来,也不能怪傅辰皓,海花的扒功没能抵得住,尤其是男人。 沈梦笑了笑,想到那天展览馆里曾佩云三位贵妇的面孔,确实如海花所说,一副高高在上,纡尊降贵地模样。 “花花阿姨,别生气,傅大少现在可是我的呀。” “哈哈,对,我们不提他们,别扫了我们吃火锅的兴。” 沈梦等海花下午离开后才有空回想俩人上午谈过的话,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曾佩云三人被她刺激,回家后那三件礼服肯定没有好下场。她还没见到姚倩羽,不过就冲对方母亲那性格,即使性格再好的闺女也会被自己母亲给逐渐扭曲,甚至黑化。 他们两家聚餐,她不好打扰傅辰渊,也不能矫情地无病呻吟,沈梦仔细思忖了几分钟,眼睛一亮,她有办法让男人早点回来。 聚餐地点在姚家别墅。 傅博恩携两子准时到达姚家别墅,姚守正作为此次晚宴的男主人,见到傅家三位到访,即刻迎了出来,与他们微笑寒暄。 “傅董,你们来了,快里边请,辰渊、辰皓你们来吃饭就行,做什么还要带东西?你们佩云阿姨正在厨房里为你俩兄弟做好吃的,倩羽也在帮忙呢。” 傅博恩与姚守正是平辈,但是傅博恩比姚守正大十岁,又是博恩集团的董事长,所以姚守正在傅博恩面前要低一个级别。 傅辰渊把手里的果篮递过去,“姚叔,这是自家农场里产的新鲜果蔬,一早才摘下,带过来给各位长辈尝尝鲜。” 管家立即接了过去,“三爷,那我现在就去洗一洗。” 姚守正点点头,复又看向傅辰皓,照例夸奖了一番。傅辰皓没有他大哥那么八面玲珑,只是叫了一声‘姚叔’就微笑不语。 一行人很快踏进室内。 姚耀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众人进来,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倩羽和佩云早几天就开始准备,今天更是起得很早,忙这忙那,就等着傅家俩兄弟过来。” 傅博恩微笑,“老爷子,那我呢?” 姚耀州也跟着笑,“你我都是已婚人士,谁来讨好你啊。” “哈哈。” 在场的人都纷纷笑了,不过谁在真笑,谁在假笑,谁会管? 姚耀州望向傅辰皓,“这是辰皓吧,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的也不遑多让,瞧瞧,这小子长得多标志,丝毫不逊于他大哥,辰皓,告诉姚爷爷,你有没有对象?要不要姚爷爷给你介绍?” 傅辰皓对于姚耀州还是挺尊敬的,“姚爷爷,辰皓比倩羽姐早一个多月回国,也在适应阶段,暂时还不想找女朋友。” 姚耀州连声叹气,“博恩,你看你们家小儿子,和我们家倩羽一样,都想着工作,一点都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 傅博恩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姚老,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老的多嘴,反而惹得年轻人不高兴,我是主张让孩子们自己做主,等到将来谈婚论嫁,我们大人再插手。” 傅博恩的话,在场的人都不傻,傅辰皓暗笑,他父亲算是被他大哥给刺激地不再插手了。 姚守正立即接过话茬,“傅董说得没错,年轻人以事业为重这点非常好,后生可畏,至于儿女情长,孩子们自有主张,现在的孩子不要太聪明,可比我们那会有想法多了。” 姚倩羽端着洗净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爷爷,你们在聊什么呢?也不让傅伯伯他们坐下,光站着说话做什么?不怕被别人说我们姚家招待不周吗?” 傅博恩眼睛一亮,姚家这个唯一的孙女,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倩羽丫头还是会这么说话,三年没见,真是越来越漂亮。” 姚倩羽笑呵呵地走上前,把水果放到茶几上,“傅伯伯还是老当益壮,身子骨比之前好很多,气色也不错,今天都没见您主拐杖。” 姚耀州佯装教训孙女,“倩羽,怎么和你傅伯伯说话呢?” 姚倩羽吐了吐舌。 傅博恩连忙表示,坐到沙发上,“不碍事,姚老身子骨健朗,比我好,晚辈不能在您面前倚老卖老。” 众人又是一阵笑,姚守正招呼众人坐下,姚倩羽和傅辰渊、傅辰皓自然地打招呼,聊着一些儿时话题。 客厅里,气氛融洽。 十分钟后,曾佩云从厨房里绕出来,对众人说道:“诸位,开饭了。” 姚耀州起身,和傅博恩互相谦让,傅辰渊则被姚守正拉着说话,傅辰皓则一直悄悄注意姚倩羽,心里把两个女人比较了一番。 无可厚非,两个女人都很出色。 姚倩羽是大家闺秀,黑色披肩直发,个子一米六八,身材窈窕匀称。说话时脸上常常挂着笑容,一派落落大方;沈梦出身于书香门第,气质突出,漂亮与妖艳集为一体,令人过目难忘。 要不是半路出现了沈梦,他说不定对大哥和姚家的婚事没意见,可是话又说回来,没有沈梦,他今天和大哥就不会一同出现在姚家。 所以,万事皆有渊源。 众人在餐桌边落座。 姚倩羽坐在傅辰渊对面,眼光自然而然看向他,这一桌人就属他最让人移不开眼光。成熟、英俊、优秀,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等等形容词不够形容他。工作时是不苟言笑,严谨考究的傅总;私下里温文尔雅,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傅大哥。 姚守正让下人为众人斟酒,他端着酒杯站起,“今晚,我先敬傅董、傅总俩人,感谢你们给倩羽机会,让她进贵集团学习。” 傅博恩腿脚不便,傅辰渊替父亲起身回应,“姚叔太客气了,我和倩羽自小认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学成归国,做哥哥的理当帮忙。” 曾佩云面上含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不着痕迹地在桌下踢了踢闺女。 姚倩羽眼睛一眨,看向对面的傅家三人,微笑道:“倩羽待会儿再敬酒,傅伯伯和傅大哥、辰皓先吃点菜垫一垫,不然待会醉酒了,倩羽可没法一下子把你们三位给扛回去。” 傅博恩照例夸奖,“丫头真是嘴甜,没事,傅伯伯醉酒了,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行啊,我保证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呵呵,你这丫头,来来来,大伙动筷。”姚耀州宣布饭局开始,于是众人开始用餐。 饭后,老大家的媳妇和老二家的媳妇分别带着自家儿子来到祖宅,姚倩羽正在厨房里泡解酒的花茶,姚礼民对众人说去帮忙,于是嘴角噙着笑走到厨房,眼捷手快地掏出一粒白色小药片放到姚倩羽的口袋里。 “二妹,四哥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要你自己发挥了。”姚礼民拍了拍姚倩羽的肩笑着离开厨房,留下怔忪的姚倩羽。 傅辰渊在和姚礼人说话,傅辰皓与姚礼民在讨论明年夏天的米兰国际设计大赛,姚礼中则和三位长辈聊着时事新闻。 曾佩云手端托盘漫步走到茶几旁,“老爷子,傅董,你们喝点花茶解解酒,这些都是自家园里种植的花,春天结束时我把花瓣收集起来,晒干,每次有客人来,我都把它们拿出来招待,你们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 姚礼民最泼皮,“三婶,那我们的呢?” 一分钟后,姚倩羽也从厨房里出来,与曾佩云对了一眼,“傅大哥,大哥、三哥、四哥、辰皓,这才是我为你们泡的花茶,我特地放了点蜂蜜,蜂蜜解酒,我保证比我妈泡的那几杯还好喝。” 钱玲端着自己的那杯走过去,“哟,倩羽,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大伯母这杯与你的换好不好?” 众人跟着笑。 姚倩羽俏皮地回答,“行啊,大伯母要是喜欢喝,我就把方法写下来给您,您再把我妈晒干的花苞打包带走,就可以自己在家下午茶了。” “呵呵。”众人又是风趣了一番。 傅辰皓端起玻璃杯闻了闻,姚礼民眼光一闪,“怎么?还怕我二妹在里面下巴豆?” 傅辰皓挑眉,“瞎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花茶真香,待会也和曾姨要一些,带回办公室喝。” 姚倩羽走到傅辰渊身边,“傅大哥,如何?还喝得惯吗?” 傅辰渊的心思哪在花茶上,他一直在估算时间,打算结束后回水榭江南,他自早上离开后,小女人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放心地狠。 “还不错,曾姨的耐心与你的秘方相融合,入喉清甜,回甘无穷。” 姚倩羽注意到他嘴角挂着笑,可是这种笑不是因为花草真的好喝而赏心悦目地笑,更像是想到了某个人在笑。 姚倩羽内心一揪,一定是她吧。 “傅大哥,要不要去看看我们从小种的那颗植物?” 傅辰渊眯眼回忆了一分钟,微微惊讶,“怎么,那盆文竹还活着?” 姚倩羽笑了,总算他还记得,“当然,文竹最容易养活,我不在的这三年里,爷爷打理得非常好,枝桠已经很长了,比我的头发还长。” 那盆文竹是俩人小时候看姚耀州种植跟着学的,姚耀州说文竹长得好的家庭,家里多出才子。小时候的她听姚爷爷这么说,立即来了兴趣,忽悠他一起帮忙种植,俩人捣鼓了大半天才成功移栽好。今天要是她不提,他可能都不会想到。 “走,去看看。” “那我把你的杯子给带着,花房那里有开水,今晚的菜可能有点咸,我看大家都喝了不少杯。” “没关系,我们都理解,姚爷爷味觉淡,老爷子一向喜欢重口味的菜。”其实程度还好,只不过和沈梦在一起后,他们为了照顾小家伙的饮食,小女人做的早饭和晚饭都偏向清淡,偶尔海花过来,她才会馋嘴吃些辣子。 俩人和各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主屋,向花房走去。 傅辰皓不便跟过去,借口上厕所给沈梦通风报信,“嫂子,大哥被姚倩羽喊去花房赏花了,那什么孤男寡女最容易出事,不用我说,你应该能猜到,我不好跟过去,姚礼民一直拉着我说话。” 沈梦收到傅辰皓的短信,特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十分,她本打算九点钟再发短信给傅辰渊的,既然这样,她就现在发吧。 花房里,傅辰渊站在花架前,细细观赏文竹,文竹枝干细小,枝叶蓬松,触手毛茸茸,成片连在一起,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年四季都这样。 “生命力真的挺顽强,恐怕你当初也没想到它会长成这样。” “是,那会看大人种觉得好玩,自己也跟着学,热闹了一个月,之后又不去管它,等到懂得欣赏花卉,才发现它一直长得很好,即使无人问津,也活得很漂亮。” “即使无人问津,也活得很漂亮。”傅辰渊低声重复了一遍,小女人可不就是文竹么,即使五年里独身一人,也活得很漂亮。 姚倩羽心一窒,傅大哥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傅大哥,你慢慢欣赏,我给你去添点热水。”一分钟后,她下定决心,紧紧握住口袋里的那片小药丸。 “好。” 傅辰渊随口应道,正要低头闻一闻文竹的味道,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他内心一动,直觉是小女人发来的。 他掏出手机点开,“辰渊,看微信。”这软件是小女人替他下载的,说是比短信好玩,功能强大。 他打开微信,唯一的联络人发来信息,不是信息,不是语音,而是一张照片—— 傅辰渊黑眸一眯,倒吸口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即退出微信,转身看着姚倩羽,不等她开口,就说道:“倩羽,我的财务官发来消息,我得赶回公司加班,改天有机会和你好好聊一聊。” 姚倩羽愣住,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很快又笑道:“喝完这杯茶再走吧。” 傅辰渊哪有心思喝茶,他早一些回水榭江南,就能早一些尝到比茶更美味的东西,“不用,我车上有,先走了,文竹长得不错。” 姚倩羽目送他离开,手里的玻璃杯被她捏得紧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傅辰渊离开,傅博恩和傅辰皓也跟着告辞了。 曾佩云看到计策失败,头痛发作,当下就转身上楼回房歇着。姚礼民遗憾地扫了一眼姚倩羽,什么也没说就和自己的母亲离开祖宅,姚礼中不知道这出戏,去书房和爷爷说了会话后也和钱玲一起离开。 姚守正累了一天,晚上多喝了点,看妻子上楼,自己也跟着上楼,却吃了个闭门羹,郁闷地去客房睡觉。 姚倩羽留在大厅,看着一室清冷,莫名地有点悲凉。 老管家和下人在收拾茶杯,发现二小姐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倒也知趣,没去打扰她。 “倩羽,你来爷爷书房一趟。” 姚倩羽听到姚耀州叫唤,连忙收拾脸上表情,生怕老人家看出什么,她踏进书房,“爷爷,什么事?” 书房里,姚耀州站在书桌前,正在挥墨,“倩羽,你小时候爷爷和你讲过三十六计,你现在还记得吗?” 姚倩羽眼神一凛,身体晃了晃,爷爷到底猜到了。 她低声开口,“记得,每一计都记得很清楚。” “既然记得,为何还参和你母亲的事!你们以为傅家小子那么好骗?你以为礼民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艺术展那天发生的事我不知道?” 姚耀州三个反问,一句比一句语气严厉,一句比一句威慑。姚倩羽浑身一抖,姚耀州还是第一次质问她,她惊恐地叫道:“爷爷……” “荒唐!” 姚耀州一怒之下把毛笔甩了出去,笔上的墨汁飞溅出去,桌上、地板上、沙发上都被淋到了。 姚倩羽也不例外,脸上也被淋到了几点,这几点就像是她人生的污点,擦也擦不掉,永远记在内心。 就在她以为姚耀州一直沉默下去时,凛然的声音响起,“要争,就堂堂正正地争;要争,就攻心为上!” 傅辰渊开车把老爷子送回别墅,之后又离开,离开前对傅辰皓说了一句,“做得很好。” 傅辰皓捏了捏鼻子,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大哥,他问出心里的疑惑,“是不是姚倩羽对你做什么了?” 傅辰渊勾起唇角,留下一句悬念颇深的话,“无论做与否,也要我肯参与。” 傅辰皓:“……” 大哥,你敢不敢不打机锋,说人话? 傅辰渊驱车回到水榭江南,故意不主动开门,他按响门铃,一分钟后,大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帅宝站在门口,迷糊着眼睛,“爹地,你回来了啊?” 他踏进室内,关上大门,弯腰抱起他,“妈咪呢?” 沈帅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在卧室啊,我和妈咪一起睡的,被爹地的敲门声敲醒了,妈咪怕冷不愿意下来给你开门,就让帅宝来了。” 傅辰渊哭笑不得,小女儿真会使唤儿子。 他抱着小家伙向卧室走去,“你们这么早就睡觉了?才不到十点。”周末,母子俩人都熬夜,小的看电影,大的看美剧,偶尔大的被他拉上床狠狠欺负。 “嗯,傍晚在篮球场和二货打了一小时篮球,晚上洗完澡就困了。”新的套房面积大,小家伙的房间也跟着宽敞了起来,有时候晚上是会和他们一起睡,连二货也厚脸皮地蹭到主卧,趴在床头,被他踢下床好多次才不敢爬上来。 主卧里,小女人侧卧而睡,听到动静也没睁眼,傅辰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帅宝走过去,小家伙一沾床就掀开被子拱进去,钻到妈咪怀里。 “妈咪,爹地回来了。” 沈梦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趴在床头正凝视自己的男人,蹙眉,捂住了鼻子,“好大的酒味和菜味,难闻死了,你快去洗澡,另外头发也要洗,还有你去帅宝的房间睡。” 傅辰渊把小家伙的脑袋摁进被窝,倾身靠近沈梦,对着她诱人的红唇一吻,无声开口,“伺候我洗?” “想得美!”沈梦眯眼,坏笑,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傅辰渊被她一张照片给召回来,现如今碰不到吃不到,怎么不火急火燎?黑眸就差喷出怒火来! “等我洗漱完再来收拾你。”他无声撂下狠话,伸手摸了女人的胸口一把,然后转身离开床铺,走进卫生间。 沈梦内心暗笑。 既然男人如此上道,这么听话,她就格外开恩一下。 “帅宝,妈咪要和爹地谈事,先抱你回房睡,等我们谈完,再把你抱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睡得正香,被妈咪反复叫醒,也没懊恼,还不忘与妈咪讨价还价,“那明天再多给我一小时玩篮球好不好?” 沈梦爽快地应下,“好,依你。” 她把儿子抱回他的房间,顺手把想跟出来的保姆狗给一并关在了里面,她关掉客厅的灯才回房。 她从柜子里取出傅辰渊上次网购的性感内衣,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更换,然后披上浴袍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男人看到女人妖娆地出现,勾魂摄魄地对着他笑,还慢慢脱下了白色浴袍,场景再现了照片里的诱人犯罪模样,一下子就上了火。 “不枉我超速赶回来,这罚单我心甘情愿。” 沈梦娇笑,挽起卷发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走到男人身边。事后,俩人相拥而眠,至于小家伙则被俩人彻底抛却脑后。 “没什么想问我的?” 沈梦静静枕在他臂弯里,哼了哼,“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问什么。” 傅辰渊把玩她的卷发,“这招和谁学的?” 沈梦咯咯一笑,“无师自通呗。”男人说的不是照片的事,而是适才淋浴间里那火辣的一幕幕。 傅辰渊叹气,搂紧了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 “那就别离开呗。”沈梦以为他说的是情话,也没过脑子,脱口回答。 傅辰渊就知道她没察觉自己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好心地解释,“下周三,公司年会在南半球小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沈梦诧异,年会?南半球?海岛? 她抬头瞅着男人,嘟嘴,“你们公司真奢侈,别的公司年会都去三亚,你们倒是能跑。” 傅辰渊无奈,摇头笑道:“海南去过好几次了,再去就要被员工抱怨,你以为我就想去小岛?这费用可是裘洛从我自己的奖金里拿出来的。” “裘洛真会精打细算!”沈梦虽然很想去,她就和男人去过西湖旅游过,都还没去过海岛呢。 她娇嗔道:“蓝天、白云、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一大波比基尼美女,你们集团男士有眼福了。” “比基尼美女身材再好,脸蛋再漂亮,也不是你,我只想看你穿。” 沈梦撅嘴,捏了捏他的耳垂,“喂,姚倩羽会不会去?” 傅辰渊想也不想回答,“原则上不会,这次海岛游不是所有员工都去的,年会下周一晚上就会举办,对了,你可以一起来和我跳开场舞,至于海岛游,要工龄满五年以上的员工才有资格。” 下周一不正是姚倩羽入职的当天么? “开场舞我去,海岛游去不了,下次有机会吧。” “行,要是你改变心意,随时电话给我,我们会在那里一个星期,我届时请柏少卿送你过来。” “总是麻烦柏公子不好吧?” “没事,他的团队与我们同一个地方,只不过会比我们玩几天出发,届时你想来,就可以和他一起过来,路上有人照应,我也放心。” “再说吧,毕竟我们公司也要办年会,向东那家伙又不按牌理出牌,不知道今年去哪。” “方圆去年去了哪里?” “哈哈,你绝对猜不到!” “海岛、户外徒步、度假风景区、自驾游……” “是探险!北纬三十度中国区探险!” “……” ------题外话------ 奶奶卧病在床,我在这里陪伴顺便码字,亲戚人来人往,所以时速依然渣!   ☆、独领风骚 忙碌又疲倦的工作日第一天落下帷幕,大部分的人都步履匆匆想要早点回家休息,小部分的人开始骚动,等着夜晚时分的降临。 港城五星级大酒店,容纳五百人的水仙厅,灯火辉煌一片璀璨,鲜花、彩带、气球、玩偶装饰了大厅里的所有角落,浪漫轻快的旋律飘扬在大厅里,造型别致的餐台上供应了各式甜点、水果、饮料,若是抬头看向房顶,众人会看到数不清的红色礼包悬挂在上方。许多俊男靓女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手举香槟穿梭在大厅里,或细声低语、或灿烂大笑、或开怀大笑、或捧腹大笑。 这是衣香鬓影的世界,这正是博恩年会即将举行的地方。 博恩官方发言人钟轶是今年年会的主持人,总裁的四位精英下属每年都轮流当主持人,今年轮到了钟轶。与钟轶搭档的是公关部的已婚女主管刘薇,俩人已经提前几天彩排练习,此刻正在化妆室里聊天逗趣。 “钟轶,今晚开场舞,总裁的神秘女伴是谁?看在我们多年搭档的份上,你事先透露下行不?”刘薇熟悉开场舞之后的所有流程,唯独提示牌上没有标明总裁的女伴,上面只是印了一个女人的倩影。 女人都是八卦的,已婚妇女更是把八卦精神奉行到底,特别是今晚这种无负担的活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要解放、要解脱、要自由。 钟轶当然知道神秘女郎是谁,不过他一向守口如瓶,“七点钟开场你就知道了,现在给大伙留点悬念。” “哈哈,原来你们俩在这。”任晓推开化妆室的门走进来,他西装革履,打扮得光鲜亮丽,领口处特意戴了红色的蝴蝶结,“刘大美女,今晚帮我介绍个对象吧。” 任晓上午才飞回港城,汇报完工作后就大摇大摆离开公司,跑去收拾自己。一年一度的年会,他必须参加呀,老大和沈大美人的恋爱情事,林凡经常说给自己听,他十分羡慕嫉妒恨,今年必须下决心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刘薇连忙摇头,提到这就气,“你去年也这么说过,我给你介绍了几个美女同事,到头来你甩都不甩人家,害我被她们抱怨了好长时间,今年我才不上你的当,才不去无事惹事,你呀,另谋高就。” 钟轶也十分赞同,“刘薇说得没错,你明年会更忙,又常驻在外地,这女朋友的事还是再缓缓。” 任晓蹿到俩人身边,靠坐在化妆台上,大倒苦水,“刘姐,不是我不甩她们,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刘薇不相信,与他争论,“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你找对象肯定要磨合啊,哪有那么容易一蹴而就?你以为你是我们傅大总裁?” “靠,别往我伤口上撒盐,我不和老大比,他是高富帅,我就一个小正青。”和裘洛比,也不能和老大比,谁能比得过他? “别废话,说说怎么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钟轶也来了兴趣,他一向很少过问三个死党的私事,看在今天气氛佳的份上,他允许自己八卦。 任晓见钟轶捧场,立即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解释,“薇姐给我介绍的三个美女,第一个和我谈艺术,第二个和我谈音乐,第三个和我谈美食,我不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外国艺术,我只懂画图、水泥、石子;至于音乐,我压根没时间关注歌剧,和我聊一聊最新网络神曲倒是不错;最后美食,民以食为天,谁不爱吃?可她能不能和我聊一聊正常的饮食文化,不要总是批评人家的不好,总是想要到我家为我做饭,你们说说看,我躲不躲?” 刘薇被任晓的话给震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以为你们四大精英助理多么高冷,多么不容易接触,实际上和我们集团年轻小伙没区别。” 钟轶看向刘薇,“请把‘们’字去掉,任晓的三观不代表我们其他三人的三观。” 任晓:“……”关键时候插两肋三刀的就是钟轶这种朋友。 沈梦忙到下午三点被海花强行拉着去美容院,沈梦全程都没发表一个字,因为海花在边上监督,说什么必须从头到脚都要仔细按摩收拾,务必让人更漂亮、更光彩夺目,美容师被她一本正经的表情给憋得一个字都没反驳。 两个小时后,沈梦像是换了一张皮,通体舒畅地坐在椅子上,发型师给她打理卷发,美甲师在给她美甲。 “看看,这女人收拾打扮就是不一样,皮肤水嫩嫩的,今晚你绝对独领风骚!”海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翻看着杂志一边说道。 沈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确实水灵,气色红润,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林凡有没有把帅宝送到我爸妈那里?” “唉哟,我的姐姐,请你现在丢掉你的思想包袱,尽情享受当公主,帅宝那里不用你交代,傅大少也会安排地妥妥当当。”海花真没见过这种时候还想着儿子的女人,她合上杂志,说话的同时还给美甲师提了一点意见。 沈梦呵呵一笑,从镜子里看向快要跳脚的好友,“你还说林凡呢,你自己都快变成傅大少的得力属下了。”这两个多小时里,海花可是眼都没闭,她闭眼休息的时候就一直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嘿嘿,这不一样,你出风头就是等于我出风头,到时候你们上报,我可以自豪地对其他人说——看,这是我的好朋友。” “花花,这感觉好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半小时后,林凡把晚礼服送了过来,“沈姐,帅宝已经安排妥当,老大十五分钟后来接你,我在门外等你们。” 沈梦在海花的帮助下穿上了大红色的晚礼服,这款礼服比当时傅辰皓的设计保守了点,只露了V领,不过样式却很好看,穿在身上风姿绰约,夺人眼球。 “哇,小梦,这珠宝首饰都是真的吧?”海花差点被红宝石闪瞎眼,她小心翼翼地替好友戴上项链、耳坠。 沈梦戴上一克拉的红宝石戒指,“我宁愿是假的,这样我就不用提心吊胆,生怕会丢。”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你的项链和耳坠可都是我帮你亲自戴上的,你这样是诅咒我玩心眼呢?” 沈梦咯咯一笑,抱住海花,“哪能呢?冤枉谁都不能冤枉我的花花阿姨。” 海花轻轻推开好友,郁闷地瞅了一眼好友的丰满上围,“别把你的波涛汹涌往我身上蹭,我可不是傅大少,不吃你这一套。” 沈梦无语地笑道:“花花!” 装扮妥当后,海花围着沈梦转了一圈,把她推到落地镜子前,笑道:“看,你的美丽无人能敌,今晚绝对是你的主场,沈大美人一出现,直接秒杀博恩所有想觊觎傅大少的女同事,包括性取向不正常的男同事!” 沈梦也怔住了。 镜子里的女人妖娆艳丽,黑色卷发披肩,低胸V领露肩裙突出了她所有的优点,红色与肤色的强烈对比,更显得她肌肤雪白如玉。与之配套的珠宝既不累赘也不暴发户气质,反而相得益彰,缺一不可。 “这哪里像良家妇女,哪里像有儿子的妈咪呀,花花,会不会太艳了?”沈梦虽然有资本,但是很少穿如此花枝招展的衣服,大多数时候都是职业女装,只有和傅辰渊约会时才会穿得很女人。 海花掏出手机拍照,“不会,你是沈梦,你是我们方圆最优秀的设计师,你有骄傲令人称羡的资本,所以今晚不用顾虑那么多,把一切都交给我……不对,交给傅大少!” “呵呵。”沈梦微笑,她很幸运,人生有一知己足够,“辰皓待会是不是和你一起去?” 今晚是博恩的年会,傅辰皓虽然在方圆工作,但是理当出席,至于傅老爷子,年纪大,不喜欢参加年轻人的活动。 海花收起手机,打算等今晚拍到好友跳舞的照片后再上传朋友圈,“嗯,也不知道娘娘腔这小子会设计什么样的礼服?” 海花是傅辰渊特别邀请的,她的晚礼服是傅辰皓主动提出设计的。 “你放心,他呀平时再和你斗嘴,关键时候不会让你没面子。” “哼哼,他要是敢故意设计我,等到我们公司年会,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海花抖了抖厚实的皮草给沈梦穿上,“傅大少来了,你的包我交给了林凡,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 “嗯,我知道了。” 海花打开了门,傅辰渊穿着一袭纯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傅大少,我顺利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铛铛铛,请看沈大美女。” 沈梦抑制不住地笑,视线与男人的黑眸对上,不意外地见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女人想要被表扬的心作祟,她问他,“漂亮吗?” “海花,今晚你也有机会抽奖的,祝你摸到大奖。”傅辰渊黑黝黝的视线焦在女人身上,对她伸手,“很漂亮,我的女王陛下。” “哦也!”海花聪明地闪了。 沈梦把手臂放到男人的臂弯里,“还说你的四位属下被我收买,我的好朋友不也被你收买了?” 傅辰渊凝视女人漂亮的容颜,“彼此彼此。” 俩人坐到车里后,他才把小女人抱坐在自己腿上,双手上下游走,“我应该把你藏在家里,而不是把你带出去。” 沈梦截住他的手,“别乱摸,花了妆容你给我整理吗?” 男人深呼吸,想要吻她,最终理智抵过情感把小女人放到座位上,“要不我们放他们鸽子?” 沈梦咯咯一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非礼勿视不就行了。” 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缩,他拉下女人的手,细细观赏纤纤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喜欢吗?” 沈梦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喜欢,你的眼光一向好。” 男人吻了吻她的手心,“喜欢就好,以后可以一直戴着,不要拿下来。”女人的戒指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引起男人的欲望。 沈梦眨眼,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又涌出一种陌生的情绪,“辰渊,你这样宠我好吗?你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华服珠宝一股脑地送给我,不怕把我的胃口养叼?以后问你要更多的东西?” “只有没本事、养活不了女人的男人才会怕,女为悦己者容,我这是变相的投资,把你打扮得漂亮,我心情也舒畅,这是双赢。而且古语有云,宠老婆的男人才会发大财,家和万事兴,老婆就是丈夫的摇钱树。”傅辰渊笑着解释,然后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梦面上一红,被他言语挑逗得羞涩之极。 傅辰渊的话没错,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出色的女性,不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好几个乱搞的女人,古往今来,多少大人物被女人拉下马,又有多少大人物借女人之势一步登天。 “以色事他人,色衰爱弛。”他对她越好,她越舍不得放不下,“我现在年轻貌美,你怜我疼我,等我到四十岁,你们男人风华正茂,最有魅力的时候,那时年纪女孩一大波一大波的,我怎么办?” “沈妈咪,你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 博恩集团室内设计部一共有三十二个人,其中女性员工只有十四个,十四名女同事里有八位已经结婚,余下的六位,当属姚倩羽最出色。 姚倩羽的空降,知情人士早已知悉她的背景,博恩集团员工素质相对而言比较高一点,所以大家多少照顾了她的面子,没有当面说三道四,顶多私下里三三俩俩议论下。 设计部主管也是留学回国的精英,人也通透,平常对待新进人员,其他部门主管纷纷找机会来谈他话,他一律微笑夸奖,“是个好苗子。” 姚倩羽今天也盛装打扮了一番,湖蓝色的裙子配着蓝宝石项链,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世家气质,自然把在场的博恩女性员工全压了下去。 年会是自助式party,各个部门员工穿插聊天,设计部因为姚倩羽的加入,吸引好多男员工纷纷跑过来聊天,一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倩羽,你好,我是档案部小陈……” “去去去,有你档案部什么事?我们财务部与设计部是相辅相成的,设计的造价都需要我们财务部审核,倩羽小姐,对吧?” “你们俩给我让开,我们人事部才是与设计部联系最密切的,你们想想,各位设计师总不能坐井观天、闭门造车,哪次不是我们人事部派车把各位精英准时送到该去的地方?” “……” 年会,自然其乐融融,众人也是对新近员工的热情欢迎。大家都有眼睛,这位传闻里与总裁有婚约的姚小姐,第一天上班兢兢业业,态度随和,漂亮大方,赢得不少男士的关注。 反正总裁都有女朋友了,他们想要追求也不为过。 姚倩羽玲珑心思,微笑地看着大家,“我是新人,还请各位多多关照,有做错的地方请一定要指出来。” 众人见她诚恳谦虚,立即笑道:“别别,我们一起互相关照,互相学习。” 大家寒暄一圈,有人开始好奇今晚的总裁女伴,“你们说,今晚会不会还是像往常一样,傅总随意点名跳开场舞?” “不清楚,没有听到风声,有人去问钟特助和刘经理,俩人也没有回答。” “要我说,就你们女人眼巴巴等着开场舞,摸大奖才是最实惠的!” “你们男人懂什么?能和总裁跳一支舞多荣幸?那就像和我的偶像一起跳舞一样令人期盼!” “他们这是嫉妒我们女员工有此种机会,他们想要表现也没地啊,除非董事长还有一个闺女。” “哈哈,谁说我们今年没机会?倩羽小姐,待会我向你邀舞,请一定要给我面子。” “靠,不带这样的,倩羽小姐,请允许我首先向你定下第一支舞的请求。” “你们这些孙猴子,邀约我门下的人有没有经过我这个主管同意?倩羽可是我们部门一枝花,理当先和我跳开场舞。” “切,领导,你这就不对了,倩羽来了,你说她是一枝花,她没来前,你可是夸我们是一枝花的。” “呵呵,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都是老人了,何必和新人计较?我们要给新员工表现的机会。” “……” 姚倩羽笑看众人围着自己打趣,“如果各位不嫌弃我舞技不好,我是没有意见的。” 众人不信。 “啧啧,这不科学啊?倩羽你可是典型的白富美,按道理,社交比我们还擅长。” “就是,别是嫌弃我们磕碜,不想和我们跳舞吧?” 姚倩羽捂嘴笑,“我爷爷从来不注重这些,我妈妈倒是逼着我去学习舞蹈,但是我从小就对这不感兴趣,我喜欢画画,舞蹈勉强过关。” “大开眼见,大开眼见。” “没事,我们跳舞也一般,半斤八两,谁也不说谁。” “其实年会就是涂乐呵,大家都各玩各的,跳得不好也没人说的。” “……” 另一边,任晓举着香槟时刻跟随在裘洛身边,“看到没?姚小姐很吃香,把我们集团男员工逗得一乐一乐的。” 裘洛淡淡扫了一眼设计部的方向,“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劣根性,不足为奇。” 任晓撇撇嘴,伸手搭着死党的肩,“我常驻在外,你们三在老大的身边,对于这事,你们怎么看?” 任晓没有点名道姓,却不妨裘洛瞬间明白。 “你问错了,我们怎么看无关要紧,关键是老大怎么看,沈大美人怎么看。” “嗨,他们怎么看我又管不着,我们也参与不了,我就是想知道哥几个的看法,站在哪一边。” “我不站队,我跟着老大走。” “老大喜欢沈大美人,宠得可谓是上天入地,你跟着老大走,不就是站在沈美人那边?我说裘洛,你这人就是心思沉,说话两边不得罪,其实一肚子鬼,不比老大腹黑多少,将来你的女人肯定被你玩弄鼓掌之中。” “承你吉言。” 七点钟,大厅上空的水晶吊灯瞬间熄灭,只余墙壁上的壁灯开着,众人无不翘首以盼、屏气凝神。 一男一女的声音开始响彻在舞台上空,聚光灯同时照向俩人,俩人开始穿插主持——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公关部的刘薇,我是对外宣传部的钟轶,废话不多说,一年一度,大家期待已久的年会现在正式开始。” 众人开始鼓掌喧嚣,女性员工明显比男性员工要激动得多。 姚倩羽环顾四周,在舞台附近看到了傅辰渊其他三位助理,傅辰皓也一身灰色西装站在边上,他身边还有一位短发女郎,俩人一直在说话,十分热络。 她问身边的同事,“傅总弟弟身边的女人是我们集团的同事?” 姚倩羽问的对象就是人事部的男同事,男同事自然熟悉集团每一位员工,“不是我们集团的,可能是傅二少的朋友。” “哦。”姚倩羽谢过对方,目光从傅辰皓身上移开,转而搜寻一直未出现的人。 刘薇按照要求煽动气氛,俏皮地对底下的同仁眨眼,“相信大家都很好奇今年的开场舞总裁女伴会是谁,我也很好奇啊,因为我也不知道是谁。” 众人开始骚动,胆大的员工开始吹口哨,“刘经理,你骗我们呢?你是主持人,你不知道谁知道?” 刘薇什么人,公关部经理,最拿手的就是把问题推出去,“你们不信,可以问我旁边的钟特助,我可以忽悠你们,钟特助从来不忽悠人的。” “哈哈。” 姚倩羽问身边同部门的女同事,“刚才你们在聊开场舞,我不懂,也没好意思插嘴,怎么大家都很在意谁和总裁跳第一支舞?” 女同事也是爱八卦的,“哎呀,你不了解也情有可原,总裁可是港城排名第一的黄金单身汉,不管已婚的未婚的都想要和他跳舞,除却这点,就是能够被选上和总裁跳舞的女士,证明运气实在好,你想想五百多人啊,运气是有多好?” “运气好之后呢?”女人都喜欢把话题扯远,姚倩羽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扯回来。 “年终奖翻倍!下一年工资中的税公司给你交,你可以拿到实打实的工资。” “怪不得你们这么激动。” 姚倩羽微微一笑,博恩集团还挺会造势的,一年的税节省下来对于上班族来说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钟轶面对搭档的挑衅,底下集团女性员工如狼般绿幽幽的眼神,伸手一指,“有请灯光师、音响师打灯配乐,请所有员工一起鼓掌欢迎我们总裁入场!” 舞台灯光熄灭,G大调弦乐小夜曲奏起,人群犹如摩西分海,向四处散开,纷纷看向身后—— 聚光灯照在从大厅正门口缓缓走进来的挺拔男人身上,正是博恩集团所有员工等待已久的总裁傅辰渊。 所有女性员工开始不安分了,一个个激动地尖叫,男性员工则是手捂心口,痛恨他们的颜比不上老总。 “哇,傅总太帅了有木有!” “错了,是一直都很帅!” “你们不知道,傅总自五年前出现在年会上,我的一颗心就再也找不着了。” “丢了?” “不是,是早已扑在了傅总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 男人每走一步,姚倩羽的心就扑通跳个不停,若说以前她只把傅辰渊当成大哥,那么现在她能清楚地察觉,她逐渐开始把他当成了优秀、成熟、富有魅力的男性。 最经典的《蓝色多瑙河》舞曲响起,所以女性员工都紧张地不能呼吸,等着他们的总裁报出名字。 “今年的年会开场舞,我将和我生命里一位重要的女士共舞。”傅辰渊接过话筒,朗声开口。 人群又一阵骚动,直觉没戏,傅辰渊的话又起,“以往开场舞的惯例虽然取消,但是我特意请我们的财务官放权,加大了今夜的奖品额度,未满五年以上工龄的员工有机会抽到大奖,一起和我们奔赴南半球,裘总监给我的是十个名额,我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六名,所以,女士们先生们,周三,我将在港城机场等待各位的到来。” 人群彻底不淡定了,男士女士、年长年幼、主管员工,都一致憧憬自己能不能摸到大奖! “天啊!好希望我会抽到!我才三年工龄!” “玛尼玛尼哄,玛尼玛尼哄,请诸神保佑我,一定要让我抽到,我还没出过国呢。” “……” “倩羽,你运气好不好?我们设计部这次有二十名人员,四位女性都已婚了,要是你可以抽到大奖,倒是可以给我们设计部长脸。” 姚倩羽微笑不语,此时的心思都放在傅辰渊的那句话上——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士。 海花看了一眼当事人,“裘总监如此吝啬,傅大少如此慷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笼络人心的手段真是高。” 集团大方,员工才会卖命工作。 傅辰皓问她,“待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跳支舞?” 海花见不惯他的态度,“你能不能别一副施舍的口吻?我又不是找不到男士邀舞。”起码林凡就会同意她的邀舞。 此时傅辰渊身上的灯光移开,灯光瞬间移开,众人也跟着移过视线,一起顺着光束看向从上空缓缓而降的升降机—— 一个戴着蝴蝶眼罩的美艳女郎坐在升降机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红宝石反射光芒,真真是亮瞎了众人的眼。 “哇,这是谁?看起来好眼熟!” “这不是总裁的绯闻女友吗?” “沈梦?” 海花激动地拍手,不停地捣身边的人,“哇塞,这出场太骚包了,太叼了……” 傅辰皓避开她力气非常大的胳膊,很想捂脸,他真不想认识身边的短发女人,“你就不能文明点形容?” 姚倩羽怔住,双眼死死地盯着升降机上的女人,看着她光彩夺目,看着她娉婷地步向立在中央的傅辰渊,看着俩人在音乐声中共舞。 “要争,就堂堂正正地争;要争,就攻心为上!” 爷爷,傅大哥已经把她昭告天下,我还有争的必要吗…… 《舞会女郎》与《请与我共舞》两首小夜曲穿插播放,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央的一对璧人。 沈梦的红色裙摆随着男人的舞步而全场摇摆,她舞姿优美,旋转、跳跃就像是一副画,骚动所有人的眼球。 林凡四人早就见识过沈大美人的舞姿,那时的她是一朵妖艳带刺的玫瑰,今天的她是国色天香的牡丹。有的女人天生适合跳舞,游刃有余各种舞蹈。 “真美。” “是啊,我们老大真幸福。” “他们俩人结合的后代简直不敢想象。” “没什么不敢想象的,肯定和帅宝一样聪明可爱呗。” “言之有理。”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当事人也舞得忘我。 傅辰渊一个托举,沈梦抱着他轻松满场飞舞,脚步旋转,独自舞出他的范围,不知道谁丢了一枝去了刺的玫瑰,被沈梦腰身一扭,手臂一伸接住,她对投送鲜花的人勾唇一笑,然后把玫瑰含在嘴里,身体转动,飘回傅辰渊身边,重现那晚她经典的撩人动作,笔直修长的右腿勾住男人的腰身,倾身靠近男人—— 傅辰渊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转,变成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低头咬住她嘴里的玫瑰花,抱起她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灯光亮起,众人恍若未觉,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掌,潮涌般的掌声一波接一波地响起,飘荡在大厅上方。 “哇!太美了有木有!” “幸亏我们没有被选上场,压根不能与对方比。” “不愧是我们总裁看中的人,这通体的气势无人能敌。”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独领风骚。” 钟轶和刘薇适时接过年会的高氵朝,“感谢傅总和他的女伴为我们带来一场如此精彩的双人舞,现在就请俩位稍事休息,该我们员工自己上场表演啦。” “看到你们头顶上方的红包了吗?红包有轻有重,代表奖品有大有小,下面我们将进行互动环节,请各个部门做好准备,赢得那一方,可以任意挑选红包……” 刘薇还插话,“对了,傅总,千万别带着你的女伴提前离席,今晚额外增设的十六位候补名单还等着您开奖呢。” 众人哈哈大笑,公关部经理真不是盖的,敢于开总裁玩笑。 傅辰渊心情极好,伸手对台上的刘薇比了OK的手势。 沈梦一曲结束,又累又渴,她只是昨晚在家和傅辰渊练习了一个小时,虽然以前自己出席过这种场合,但是好久没跳这种正式的交际舞还是心有余力而不足的,幸亏男人一直带着她,引领她。 “我带你去包厢休息。”大厅只有站票,而且傅辰渊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被人看。 沈梦撒娇地靠在他怀里,“脚太酸了,走不动。” 男人拿小女人没辙,“我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你。” 沈梦也只是嘴上说说,哪敢真的要他抱,咯咯一笑,“逗你玩的,我好渴,想和冷饮。” 傅辰渊牵着她向包厢走去,示意身后跟过来的林凡替他的女人去拿饮料,“要常温的,顺便带些点心过来。” 俩人没走几步就迎面见到穿着湖蓝色裙子的姚倩羽微笑走过来,“傅大哥,不和我介绍下吗?” 沈梦早就做好遇到姚倩羽的准备,因此当看到眼前气质大方的女人时,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来讲,姚倩羽是第一眼让人察觉不到敌意的女人。她黑色披肩长发,瘦长脸型,美女必备的眼睑,洁白如玉的肌肤,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嘴唇,五官大气恬静。一点都不像曾佩云,浑身上下磊落阳光。 姚倩羽也在不着痕迹打量傅辰渊身边的女人,她此时已经取下蝴蝶眼罩,露出了她漂亮的大眼。 大波浪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美人尖的下巴,天生的邀吻红唇,秀气的鼻梁,一双含笑会说话的双眸——天生的尤物,天生的美人胚子。 傅辰渊咳嗽一声,打断俩人无声的交流,他为两人介绍,“小梦,这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倩羽,倩羽,这是我的女朋友,沈梦。” “你好。” “你好。”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问候对方,说完又默契地一笑。 姚倩羽快一步说话,“傅大哥,不知道沈小姐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以后该怎么称呼她?总不能现在就喊人家嫂子吧?” 傅辰渊黑眸一闪,看向沈梦,“女人的年龄要保密,小梦,你愿不愿意告诉倩羽?” 沈梦偷偷掐了一下男人的腰,他又把问题丢给她,“倩羽,我知道你比陈渊小三岁,我和你一样大,你可以直呼我其名,也可以唤我‘Apple’,我的同事朋友都这么叫我。” 姚倩羽微微一笑,“Apple?挺好听又容易记的英文名,那我以后就这样唤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准备摸奖,想着第一天刚进集团,也不知道有没有运气和部门同事一起飞去南半球。” 傅辰渊微笑不语,沈梦鼓励她,“加油,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差,我看好你。” “谢谢Apple,我走了,你们随意。”姚倩羽说完就转身离开,往人群中央走去。 俩人目送她离开,踏进包厢。 沈梦坐到沙发上,脱掉了高跟鞋,把脚搁在茶几上,“我表现如何?” 傅辰渊走过去,自觉坐在茶几上,捧起她的脚开始按摩,“挺有长嫂风范。” 沈梦笑,这男人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问的是在姚倩羽面前的表现而是适才跳舞的表现。 “实际上我比她小一个月。” “我知道。” “哼哼,所以你故意把难题丢给我是不?” “不,你说错了,我是尊重你,我和倩羽多说一句,你会生气,随便说一句,你会多想,何不干脆让你发言?” “啧啧,论心计、论谋略,我玩不过你。” “放心,我不会把你卖给别人。” “嘿嘿。” 林凡敲门走进来,看到自家老大在沈美人面前特别纡尊降贵,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老大,沈姐,这是我给你们亲自从厨房里取的点心和到的饮料。” 沈梦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奈何男人不让,她只好耸肩,难为情地看着林凡,“林凡,太谢谢你了,要是辰渊不给你加工资,你告诉我,我给你加。” 林凡哪敢当面告状,“呵呵,沈姐,我的工资还是很高的,这不今晚摸奖,我手气还可以,每年都能摸到大大小小的奖品……” 傅辰渊咳嗽一声,打断絮絮叨叨的贴身助理,“林凡,给我侯在门外,直到最后抽奖再叫我们,年终奖给你翻倍。” “没问题,老大!”林凡眼睛一亮,立即放下托盘,兴匆匆地离开。 傅辰渊走过去反锁住大门,转身一步一步向沙发上的女人走过去,眸光深得令人探不到底。 沈梦抓住沙发的扶手,拿起他的西装外套盖在身上,秀眉柠起,撅嘴道:“你干嘛?你别想乱来!” 傅辰渊弯腰抱起她走向卫生间,“从来没有和你在公共场合试过,今晚你是我的女王,我把你昭告天下,你难道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沈梦脸红地似要滴出血,埋首在男人肩窝处,“待会裙子脏了怎么办?” “辰皓是设计师,让他把包厢里桌子的台布改成裙子还不简单?” “……” ------题外话------ 此文里的终极大BOSS,你们猜一猜是谁?猜中有奖~ 嘎嘎,明天【大风】,小舍会告诉你们明天会飙到一万五么?会把背景拉倒南半球去,来个一锅炖? 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见~把你们的【票票】【打赏】准备好~   ☆、别闹,傅爹地 最后当然没有让傅辰皓把台布改成裙子,而是牺牲了傅辰渊的西装外套。沈梦也没有去见证那额外增加的十六名幸运者的诞生,她被疼爱后的那副撩人模样,傅辰渊更加不会让她出去,放她一个人待在包厢里玩了半小时的手机游戏。 年会结束后,傅辰渊等众人全部走掉才带着她离开,俩人坐上车时,她才佯装不经意问道:“倩羽有没有摸到大奖?” “那丫头运气好,有一名员工缺席,刚好她替补了。” “哦,那运气真的挺好。” 沈梦说完就靠在他的怀里,她又累又困,好想现在就躺倒床上补眠。 怀里的小女人柔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把全身的力量交付给他,就像他是她的唯一,一如她被他欺负的那刻,没有怨言,极力配合。 傅辰渊心疼地把她搂紧,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所以,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沈梦蹭了蹭他的胸膛,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她的脸下,她已经习惯每晚都抱着他入睡,后天他就要离开,一个星期的旅程,还真有点舍不得。 “辰渊,你还没离开,我就已经想你了。”说完她内心一酸,眼泪吧嗒地落了下来。 沈梦咬唇,打算偷偷抹掉眼泪,却被聪明、观察入微的他发现,手被他握住,脸被他抬起, 湿润的视线里,他好看的眉蹙着。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她哽咽道,想想自己的这种行为实在好笑,全身心都丢在男人身上,一点自我都没有。 傅辰渊低头吻干她的泪水,“没有,我刚才也在想你,想到还未离开就已经想你,这要是离开了,那一个星期可怎么办。” 沈梦被他吻得心颤,所谓心有灵犀不过如此,她撒娇地抱紧他,“我觉得人真奇怪,单身时那么坚强,再困难的事情都能克服,一旦恋爱,有了另一半,哪怕一件小事都能矫揉造作,越是相处就越分不开。” 小女人经常有类似心灵鸡汤的话语,通常都是俩人滚完床单后有感而发。 他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心就像那初开的霓虹灯一样越来越亮,“人之常情,自古以来都这样。” “嗯,其实大道理都懂,就是关键时候做不到,总是感情用事。”就像她接近他的目的明明不是和他谈恋爱,现在却一发不可收拾,一旦沉沦,就永久的沉沦,再也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沈梦咯咯一笑,这男人一直耿耿于怀这个问题,她换了个姿势,主动坐到他腿上,举起手里的红宝石给他看,“呐,你们男人因为工作努力所以能够买得起红宝石,而我们女人只能成为你们的附庸,我不能为了和你一起度假就放弃我的工作,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什么事可以为,什么事不能为,必须要门清,我若只顾着和你玩,只顾着贪图享受,迟早我会变得好逸恶劳,变得不再是现在独立坚强的自己,变得成为你厌烦那类的女人。” 傅辰渊静静听着她的解释,眸光不知不觉放柔,她明明心很软,很想和自己去,偏偏都能找出一大堆理由反驳自己,坚定她的信念,这也就是他被她吸引的地方。 矛盾又固执的女人。 他伸手搂住她,按倒在怀里,“好,不强求你,我在海岛一个星期,之后会转机去法国出差,如果你中途反悔,要提前联系我。” “嗯,等我想你想疯了就去投奔你。” “一言为定。” 翌日,沈梦刚踏进大办公室,就发现大家都好亢奋,每个人脸上都喜笑颜开,一副天大的好事要发生。 她问自己的助理小文,“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要中奖的模样。”昨天下午她三点钟离开公司,也许在下班前的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定。 小文从屏幕中抬起头,一脸灿烂的笑容,“沈姐,今年公司年会要去小岛玩。” 小岛?又是小岛。 沈梦失笑,好像很多人都喜欢去海边度假。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口问道:“我离开之后宣布的?那么具体的地方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艾米说老板有这个倾向,至于具体去哪儿还未知。”方圆年会在周六,比博恩晚一个星期。 沈梦点头,开机接收邮件,正准备问傅辰皓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却发现他还没来,自己刚才光顾着注意大伙异样的表情,却没察觉她的搭档还未到。 “傅设计师呢?” “还没进来。” 沈梦不以为意,坐到椅子上准备工作。她没发现的是海花也没来,俩人都迟到了,此事暂且不议。 又是忙碌的一天。 傅辰皓出现时已经快要十点钟,沈梦关心地看向他,“昨晚喝多了?” 傅辰皓一愣,复又笑着点了点头,“嫂子,博恩周三去南半球海岛游,你去不去?” “不去。”沈梦继续回复邮件,眼光一直盯在显示屏上,压根不看键盘。 傅辰皓打开电脑,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隔壁财务室,八二还没过来,“其实你去也没关系,你的工作我可以帮你。” 沈梦从两盆绿萝的缝隙中看了他一眼,打开聊天软件,回复他,“不用啦,你也很忙,我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麻烦你呢。” 他很快回复过来,“没事,你是我嫂子,我不帮谁帮?” “我和你大哥说过了,我去不了。” “好吧,那就让姚倩羽穿比基尼在我大哥面前整天晃悠吧。” “……” 下班前十分钟,向东把所有员工都召集到大会议室开会。 他让自己的秘书艾米站在白板前,“呐,我知道去年的北纬三十度探险游让很多人都水土不服、闹肚子疼又感冒发烧,所以今年,我准备听你们的话,挑一个风和日丽的地方,纯度假,我们就玩,纯玩,如何?” 沈梦对向东比了比大拇指,雅痞的男人对她抛了一个眉眼。 方圆员工一个个欢呼雀跃,就连设计师们也放下面子,拍桌子凑热闹—— “老板给力!老板给力!” “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老板,您今年真英明,最英明了!” “终于不用爬山、不用下海,太美妙了,我的心已经飞往那地方,想要飞过那洱海苍山,飞上那玉龙雪山,飞到那天上人间……” 有人唱起了《梦回云南》,其他人也都跟着唱。 向东抽了抽嘴角,大手一挥,“停停停,先别急着唱,我们又没确定就去云南,你们所有人都在,都提一提意见,大家统一下,争取明天就把飞机票定了,年底各家公司年会,都包机,别到时候我们抢不到飞机票。” “三亚?” “亚龙湾?别,早就去过了!” “喂,你去过不代表其他同事不想去好不好?” 艾米作为统计员,及时打断争论,“我先把三亚记下,我们最后投票决定。” “丽江。” “大理。” “港澳?” “……” 沈梦无所谓去哪里,也没想到要提出靠近傅辰渊的地方,她担心儿子不同意,两个大人一前一后离开,又把他丢掉外公外婆那里,他肯定要有意见了。 向东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点名沈梦和傅辰皓,“就剩下你们了,积极配合点,赶紧报个地方。” 沈梦耸肩摊手,“既然去度假,当然要往南边走,温暖如春的地方好过北国飘雪,我随大流,大理。” 傅辰皓眼睛一眨,“南半球海岛。”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静默了一秒后,纷纷爆发,“哇,那地方我听说过,游客少,又干净,碧海蓝天,浪漫之极。” “是啊是啊,那清澈见底的海水,绵软的细沙,咸咸的海风……” “可是好远,费用超出预算,财务经理不会批。” 财务经理被大伙点名,立即把问题丢给大老板,“这个最终决策人是老板,我们只是做事的员工。”言下之意她也想去。 沈梦瞥了一眼傅辰皓,你这小子真会打算盘。 傅辰皓扬了扬眉,不用特地感谢我。 向东看着写满大半白板的地名,“看看,你们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地方,无趣极了,不过谁让我是老板?老板就要认真聆听员工的真实心声,所以以上你们说的我不反对,现在开始投票吧。” 有了南半球海岛后,众人当然蠢蠢欲动,哪还想去国内的这些人暴多,上厕所都要排队的景点? 向东对最后的票选第一名景点,笑了,“辰皓,你这是给我下套子呢,是不是你大哥他们也去的这个地方?” 众人秒懂,一个个都笑着看向沈梦,吹口哨的吹口哨,长吁短叹的长吁短叹。 “跟着沈姐有海岛玩。” “跟着傅哥有肉吃。” 沈梦被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自然不能主动当罪人,“我,我随便,你们也不要一副我故意支持傅设计师的眼神。” 向东英雄救美,把众人的目光重新吸引过来,“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其实也想去,就别吓唬沈设计师了,今年老板就大方点,我们包机去海岛!” “哇哦!老板好棒!” “老板我爱你!” “老板,你太帅了!” 会议室里众人闹作一团,大熊甚至激动地跑上前抱住了向东。 “死大熊!为了比基尼美女也不要这样感谢我!”向东被勒得喘不过气。 沈梦无语扶额,看向傅辰皓,“看看你做的好事,我都和你大哥解释过不去了,现在这样,你大哥会以为我故意耍他。” 傅辰皓对她邪魅一笑,拍掌引起众人注意,“各位,请大家保持低调,等到周六早上到了飞机场,我们再发朋友圈,OK?” 众人一致回答,“OK!” 傅辰皓满意地坐下,“看,这样就变成是你送给大哥的惊喜。” 沈梦哭笑不得,“我这又出去度假,帅宝肯定要生气了,上次就抱怨我们出去玩不带他。” “一起带着。” “那不行,公司年会带着他不好。” “没关系,多出的费用我来出,算二叔的。” “……” 晚上回到水榭江南,沈梦早早煮了晚饭,三人用过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回房给傅辰渊整理行李,“辰渊,要带哪些东西,你和我说一说。” 沈帅在弹钢琴,听到爹地妈咪在房间内的谈话,他对蹲坐在边上的二货眨了眨眼,“二货,快去看看,爹地和妈咪是不是又要出去玩了?是的话,你就赶紧过来报告我。” 二货接到命令,立即夹紧尾巴,像猫咪一样发现猎物匍匐前进,五分钟它又原样返回,对着小主人举起左爪,嗷嗷叫了一声。 男左女右。 沈帅点头,“明白了,是爹地要出差。” 小家伙立即跳下凳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大人房间,看到妈咪在收拾箱子,爹地拿着旅行装站在边上,他明知故问地说道:“爹地,你要出差吗?” 傅辰渊把旅行装递给沈梦,笑着回答,“是的,爹地要出差一个多星期,帅宝乖乖在家,爹地回来给你带礼物。” “爹地要记得想帅宝哦,有空要和帅宝打电话。”沈帅走到床边,抱住妈咪的腿,“妈咪,你去不去啊?” 沈梦好想告诉儿子,再过几天他们也会去,不过暂时要保密,“妈咪要工作呀,会在家里陪帅宝。” 小家伙无心之语,傅辰渊却记在了心上,“小梦,要不我把帅宝带着,他可以当你的小间谍,监督我。” “真哒?帅宝可以去吗?可是帅宝马上要期末考试啦。”小家伙听到可以出去玩,高兴极了,围着傅辰渊转来转去。 傅辰渊一把抓住转圈圈的帅宝,把他抱在怀里坐到床上,顺势搂住女主人,“要是妈咪同意,爹地肯定带你去,明天去给你办护照,我们后天出发。” “喂,你别这么惯他,帅宝周五要期末考试。”沈梦叠好最后一件衣服,“帅宝,考试重要还是玩重要?” 沈帅小朋友看了一眼严肃的妈咪,眼珠一转,“考试重要,期末考试很重要,老师一直这么说。” 傅辰渊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头发,“没关系,等寒假里,爹地找机会带你出去玩。” “好耶好耶。” 晚上沈帅和大人一起睡,他拉着傅辰渊断断续续说了好久的话,直到沈梦睡着,他才打哈欠犯困。傅辰渊把他和小女人换了个位置,让小女人抱着她儿子,自己抱着她,细细吻了好久,直到女人嘟囔了几声,他才舍不得地放开。 第二天,沈梦早起做早餐,傅辰渊洗漱完毕走到厨房,从后面抱着她,“要不要送我去机场?” “不送,可不能让你的员工看笑话。”沈梦弯起嘴角,拍开男人圈住自己腰身的大手,“快点让开,早点用好早饭早点下楼,你是总裁,要早点到机场,别让你的员工们等你。” 傅辰渊扳过她的身体,把她抵在流理台上,夺下她手里的勺子,攫住她的红唇,缠绵至极的吻。 男人的力道很大,吻得很深,沈梦感觉到他舍不得离开自己,于是伸手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吻他,他用多少力,她就回多少力,俩人吻了好久才分开。 他低着她的额头问道:“速战速决好不好?” 她察觉他的情动,“别闹,傅爹地,早餐好了。” 傅辰渊深呼吸,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好半晌才放开,之后在餐桌边用早餐时也抱着她,直到小女人尿急才松开她。 沈梦好不容易打发走黏人的男人,立即又上楼伺候宝贝儿子起床洗漱,开始忙碌的工作日。 星期五下午,方圆所有人已经无心工作,开始交流明天带的东西,分享各自行李心得。沈梦没有参与,她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傅辰皓开车送她去学校。 傅辰渊休假,林凡和钟轶都随身而行,裘洛晚两天去,任晓在外地,最后三天会直接飞过去。有林凡和钟轶在,前三天她不担心姚倩羽会乱来,最多如傅辰皓所说,穿着比基尼晃来晃去。 “帅宝要是知道明天带他去玩,还可以看到他的爹地,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沈梦坐在副驾上,“多亏了他傅二叔友情赞助呀。” 傅辰笑,不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也要我们公司年会时间和帅宝期末考试时间配合,你看看,多么天时地利人和。” 俩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国际小学。 学生们早就考完试,一个个都在操场上玩等着放学铃响。 沈梦踏入学校大门,一眼就看到儿子带着二货和他的小伙伴们在玩篮球,她高声唤道:“帅宝,回家啦。” 小家伙听到妈咪的叫声,眼睛一亮,立即和同学们挥手,把本来放在地上的书包扔给二货背着,自己小跑步奔过来,“妈咪,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放学?” 小家伙看到边上的傅辰皓,甜甜地叫了一声,“二叔好。” 傅辰皓弯腰抱起他,“帅宝真乖,今天考试难不能?” “不难,成绩都出来了,我除了汉字刚及格,其他都双百。”沈帅一说到自己的汉字就叹气。 沈梦哭笑不得,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你呀,寒假时要和外公好好练习写字。” “妈咪——”小男娃露出苦兮兮的笑容,逗得俩人笑呵呵。 傅辰皓夸他,“帅宝真聪明,汉字我们慢慢来,每天进步一点点,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拿家庭报告书?” “元旦后。” 沈梦接过二货背上的书包,丢给傅辰皓,“辰皓,我去和帅宝的班主任说一声,你们在车里等我。” “好,你去吧。” 傅辰皓把母子俩人送回水榭江南就回去了,约定好明早七点来接他们。 沈帅早在车上就觉得二叔和妈咪很开心,俩人在说什么别忘了护照,别忘了带常用药,护照不是坐飞机才会用的吗?所以回到家后,他就一直围着母亲转悠,“妈咪,我们是不是要出去玩?我们要去哪?” 沈梦放下手里的碗,抱着儿子转了一个大圈,“妈咪带你去见爹地好不好?” 沈帅黑葡萄似的眼睛一亮,“真哒?妈咪,真哒吗?我们真的要去找爹地玩?” “当然是真的,你二叔给你护照都准备好了,我们明早就出发。” “哦也!哦也!” 客厅里二货在嗷嗷叫,沈帅想到了自己的保姆狗,问妈咪,“那二货呢?我们把它送到外公外婆那里吗?” 二货听到自己的名字,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好像察觉会被主人丢下,拼命卖萌。 母子俩人笑呵呵。 沈梦放下儿子,“带,当然带,必须待,二货可是你的保镖,它必须时刻护在你身边。” “BRAVO!” “嗷嗷嗷!” 沈梦连忙捂住耳朵,二货的吼声穿透力十足,“帅宝,今晚爹地打电话过来,你要保密,我们明天到了直接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妈咪,我懂的,我保证不说。”沈帅认真地保证,同时还不忘拍拍二货的脑袋,“听到了没?要保密,要给爹地惊喜。” 二货伸出狗爪,沈帅伸手握住,一娃一狗成功达成协议。 沈梦放心离开,回房给儿子和自己收拾行李,哪想到儿子没有和傅辰渊透露,倒先和他的舅舅说了。 她刚整理好儿子的行李就接到沈岸的电话,“我说,你们公司年会也太给力了,能不能顺便把我打包带走?” 她打开自己的箱子,“呵呵,大哥,你有空吗?你要是有空,你的费用我出怎么样?” 电话里沈岸怪叫了一声,“得,别来刺激我,我忙得要死,恨不能有分身术,再说我们身份特殊,出国还打报告申请,烦着呢。” “谁让你当成选择了这份庄严神圣的职业?所以有得必有失。” “嘿嘿,别和我贫了,你们去玩,二货怎么办?” 沈梦笑了,两个多月前二货被沈岸带去警队,受到热烈欢迎,抢尽风头,连队里的领导都问他哥,愿不愿意把二货招安。 “大哥,二货我也要带着。”她有自己的考量,依傅辰渊的黏人劲,俩人肯定会有撇开儿子私下相处的机会,二货陪在帅宝身边,她才会彻底放心。 电话那头,沈岸惊叫出声,“真的假的?二货能上飞机?不对,宠物狗可以乘坐飞机,不过风景区会允许狗进入?还有凭什么二货都能出国,我特么却要打报告还不一定能批准?” 沈梦被大哥羡慕嫉妒恨的话给逗笑,“哥,我忘了告诉你,我的朋友已经为二货办理了护照,它随时可以乘坐飞机的。” 宋成彦神通广大,回伦敦后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就把二货的证件给寄了过来。还有二货为何如此不科学的聪明,那是因为它的父亲母亲是国际搜救警犬,有专业执照的。宋成彦特地托朋友给他们送来了小二货。 在方圆确定要去南半球海岛度假时,她就研究过飞行路线,港城没有直通海岛的飞机,他们要在堪培拉转机,那种海上小型飞机放不下庞大身躯的二货,所以她需要找人帮忙。这种关键时候能够帮忙的人除了船业起家的柏少卿就别无他人。 柏家在澳洲有产业,她周三晚上给柏少卿去了一个电话,他欣然答应,连让他保密,他都笑呵呵地应下,说保证给傅大少一个惊喜。 沈岸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行,那你们玩得愉快,多拍点照片,另外回来多给我带一些热带水果。” “没问题。” ------题外话------ 早上太冷,实在无法6点起床,那啥,先来这么点,晚上二更~没有一万,我绝不冒泡! 跪求【票票】【打赏】,小舍爬上了【米分丝榜】,嘎嘎,已经上过三次榜啦,感谢各位姑娘~   ☆、地位不如狗 旅行出游,各种毛病不药而愈,体内的所有活跃分子都被调动起来。 方圆团队总共四十二名员工,外加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包下一架小型飞机,浩浩荡荡奔赴南半球。 沈梦和傅辰皓坐在一起,海花和沈帅坐在他们的后面,至于二货,沈梦直接在机场转交给了柏少卿团队,向东笑言或许这只狗会比他们先到达海岛。 傅辰皓问她,“二货先到的话,我们就给不了大哥惊喜了。” 沈梦笑着回答,“没事,二货到了,你大哥只能望梅止喝。” 傅辰皓:“……” 狠,嫂子,你敢不敢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总共约十二个小时飞行路程,中途会在新加坡落地调整两小时,然后直飞悉尼,悉尼转堪培拉,堪培拉转海岛,我们要明天上午才能到。”飞机进入平流层后,傅辰皓就在看世界地图,顺便对沈梦汇报路线。 沈梦闻言,放下手里的画笔,晃动脖子伸懒腰,“真够舟车劳顿的,我们为什么非要折腾自己,待在家里休假一样挺好。” 在飞机上除了睡觉、听音乐、看电影、聊天,其他能做什么? 傅辰皓合起世界地图,叠好放在前面座位的袋子里,也从旁边助理手里取过画稿,“处理工作时间一晃而过,我们比赛,在到达新加坡前,谁先画完三张手稿谁就赢,届时赢的那方请输的那方去吃狮城美食。” 沈梦还在考虑要不要接受挑战,前后左右的设计师们就出声附和,“算我一个,度假归来后工作肯定忙不过来,我们只有抓紧时间在飞机上能做一点是一点。” 向东在和空姐搭讪,听到员工们旅游不忘工作,真是大感欣慰,“不用你们请客,老板做东,两小时够我们在机场吃遍所有狮城美食。” 艾米打趣自己的顶头上司,“BOSS,还是你聪明,设计师们忙着工作,你忙着和美女搭讪,最终赢家还是你。” 向东魅惑一笑,“艾米,低调点,你这样广而告之多不好。” 众人笑。 整架飞机上也就剩下设计师的助理们和其他部门员工不用工作,要么聊天要么睡觉要么看电影,哦,对了,还有唯一的一个小男娃。 沈帅小朋友正戴着耳机抱着平板电脑看电影,他不吵不闹,一个人自得其乐。边上的海花终于摆脱预算的魔抓,正在蒙头大睡。 傅辰皓脖子酸时,放下手里的画笔,左右转动,眼角余光瞄到后面睡着的短发女人,嘴角一抿,怔忪了片刻,复又继续拾起画笔。 沈梦偷空看了看今天格外沉默的俩人,也不多嘴八卦,缘分这东西,要个人自己把握,旁人不能置喙。 博恩团队入驻海岛四星级酒店,岛上最高就是四星级,酒店分为东西两部分,一百多号人被分成两拨居住,林凡等人自然跟随在傅辰渊身边,姚倩羽也不例外。 众人在海岛度过了两天欢乐时光,第三天的上午,众人聚在一起,坐在躺椅上聊天晒太阳。 人事部主管偷偷溜到总裁身边,小声嘀咕道:“总裁,今天是不是要进行拉练了?” 围坐在傅辰渊身边的人都听到了人事部主管的话,这些人都不惊讶,因为习以为常,哪年年会不拉链?先让他们懈怠、放松两天,然后就是三天地狱式魔鬼体能训练,治一治众人的办公室毛病,最后一天就是彻底的狂欢。 大底年会套路都是这样子的。 两天里,员工们很哈皮,一个个闹腾地厉害,潜水烧烤篝火晚会样样不落下,单身的男同事大胆追求女同事,在海边嘻嘻闹闹玩耍,青春洋溢。就连已婚的主管们都袒胸露乳地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把度假精神发挥得彻彻底底。 一百多号人里女性员工占据五十几人,不管身材好丑,每个人都穿比基尼,保守的在外面罩了一层薄沙,大胆的啥也不罩,说说笑笑。 傅辰渊是男人,看到美丽的女性身体,自然不能免俗,接连两晚都用冷水洗澡,就连身边最老实的林凡都鼻出血,大呼受不了。 沈梦不在这里,心头浴火无处发泄,他自然不能再让员工们放肆玩耍,“现在开始,海岛一圈慢跑,终点是酒店餐厅,最后五十名到达的员工剥夺海鲜大餐,只能吃米饭蔬菜。” 人事部主管听到命令,立即跑到一块大岩石上,拿起胸前的口哨吹了三声,“咳咳,亲爱的同仁们,休息两天很爽吧?玩得忘乎所以了吧?下面我们开始拉练……” 人事部主管一个字也不落地把总裁的话传达了下去,一时间在海滩上玩耍的所有人都叫苦连天。 “晕啊,果然每次都用这招,偏偏我们每次都中招!” “海岛一圈慢跑啊,知不知道一圈跑下来要人命啊,这海岛多大的地方啊……” “靠啊,我昨晚半夜才睡,准备躺在沙滩上补眠,现在这是什么节奏啊?” “总裁,我大姨妈刚来,请求批准格外开恩!” “忽悠总裁不懂女人啊,你大姨妈来,你还穿比基尼?” “……” 也要不少员工积极响应,同时还喊口号,“为了海鲜大餐!我们冲啊!” 爱吃的人都先跑了,“为了海鲜大餐!我们冲啊!” 也有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一百来号人稀稀拉拉地沿着海岸线开始慢跑,人事部主管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不时吹一两声口哨,鼓舞大家的士气。钟轶和集团医务室的小助理跑在中间,准备随时帮助体力不支的同仁。傅辰渊作为总裁,垫底,同时也给众人希望。他们都跑在总裁前面啊!林凡是贴身助理,自然随侍左右。 “倩羽,怎么不和你的部门同事一起跑?”傅辰渊注意到姚倩羽逐渐落后,看出来她想和自己一起跑。 姚倩羽调节自己的呼吸频率,眼角余光里都是穿白色体恤的他,她微笑道:“和傅大哥一起跑,可以给我动力,你知道的,我体育不是很好。” 林凡默默退后几步,嘴角一抽,女人要发嗲,他这个助理也很为难的,总不能跑在老大和姚倩羽中间吧。 傅辰渊跑步时不喜欢说话,他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先她一步跑在前面,“加油。” 姚倩羽用力点头,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始终保持着一步距离。 半小时后,有人速度开始慢下来,一个人速度慢下来,整个团队速度都被降了下来,照这样下去,中午十二点他们跑不到终点。 人事部主管继续吹口哨,也跟着喊口号,“为了海鲜大餐,为了吃肉,为了海鲜大餐,为了吃肉……” 有女同事搞怪,嘶吼一声,“为了泡到四位精英助理!未婚的女同仁们加油!”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女同事的心声道出了许多未婚女同事的心声,连带着已婚的男女同仁都来参与,“为了泡到四位精英助理!未婚的女同仁们加油!” 此话一出顿时笑趴大部分男员工,队伍一下子瘫痪在沙滩上。 钟轶和林凡无语地摸了摸鼻子,原来觊觎他们的人好多。 姚倩羽也抑制不住大笑,一个不注意也跌倒在了沙滩上,傅辰渊正要伸手去扶,就听到海岛上空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众人也跟着抬头目视。 林凡眼尖,看到了直升飞机上的LOGO,他立即汇报,“老大,是柏总的飞机,裘洛和任晓他们到了。” 柏少卿团队也来海岛开年会,柏少卿是故意过来和傅辰渊凑对,所以裘洛和任晓搭顺风车。 有男同事开始打趣,“哟,你们女人许愿真灵,裘总监和任经理真的从天而降了有木有?” 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有女员工举手说话,“报告总裁,我们等裘总监和任经理一起跑吧?” 傅辰渊也跟着大伙笑,“准奏。” 众人大笑,林凡在心里替裘洛和任晓默哀,他们才下飞机就要被操练,不死也要掉成皮。 直升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海岛的停机坪上,就在众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时,飞机舱门被人从里打开,下来的却不是众人熟悉的裘洛和任晓,而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银灰色哈士奇! 哈士奇? 众人惊愕,有人口直心快,“裘总监和任经理怎么变成狗啦?” “二货!” 林凡惊喜地大叫。 傅辰渊黑眸一紧,内心一震,双脚快于大脑,已经踱步走向直升飞机。钟轶和林凡互视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 姚倩羽愣住,还保持着跌倒的姿势,这只狗怎么过来了,沈梦也来了吗? 沈二货下来后在原地蹦跶转圈,左看看右看看,撒了好几泡尿才舒坦,直到看到它认识的三个男人,它狗眼一亮,撒着蹄子欢快地奔了过去,还一路嗷嗷叫。 傅辰渊早就做好准备,在二货奔过来时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不然他就会被扑倒在地,他伸手安抚躁动不安的保姆狗,“二货,你怎么来了?你的主人呢?” 沈二货对着傅辰渊嗷嗷叫了两声,先把左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又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 傅辰渊秒懂,“他们在哪?”沈二货下来后,裘洛和任晓才跟着下来,之后就是驾驶室的柏少卿和他的助理。 钟轶很少和这只狗接触,“林凡,二货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林凡和二货接触颇久,沈帅教过他一些狗的动作语言,笑着说道:“二货是说沈姐和帅宝也来了。” 裘洛和任晓走过来,“老大,沈大美人和帅宝不在这里,他们在下一班的飞机上。” 柏少卿晃过来解释,“辰渊,我不负沈小姐所托,把这只聪明的哈士奇顺利地转交给你,今晚你可要好好陪我喝一杯。” 傅辰渊站起来,看向好友,“自然。” 身后的员工喊,“总裁,我们还要不要跑步啦?” 傅辰渊之前是没处发泄浴火,把注意力发泄在员工身上,现在心情大好,精气神十足,“跑,继续跑。” 众人呜呼哀叫。 “少卿,要不要一起?” 柏少卿连忙摆手,“你好歹让我先歇一天,我的团队马上就到,明天再和你们博恩比拼。”柏少卿说完立刻带着助理溜了,生怕被博恩的人拉去跑步。 傅辰渊呵呵一笑,看向后来的两位属下,“裘总监、任经理,集团女员工等待你们很久了,一起沿着海岸线跑吧,林凡你把规则和他们俩说一下。” “二货,走,减肥去。” 傅大少拍一拍屁股,潇洒地和沈二货离开,留下一脸郁闷的裘洛和任晓。 林凡兴奋一笑,“嘎嘎,真是太好玩了,有二货在,接下来两天的拉练肯定好玩。”说完也跑了,哪里还记得傅辰渊的交代? 最后还是钟轶好心告诉他们跑步的规则,裘洛俩人早在飞机上就换上了岛服,所以也不算狼狈,无奈一起加入跑步大军。 “速度是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我们全力奔跑在彼岸……” 有轻快振奋人心的音乐声从大部队后面传来,原来是后加入的任晓在放音乐,“女同仁们,想要追我吗?” “想要!” “那就来追逐我吧!” 任晓跑出队伍,故意跑在女员工旁边,一时女性士气大震,催赶着前面的男员工。 沈二货体型庞大,奔跑速度第一,远远地把众人甩在身后。 人事部主管灵机一动,立即训话,“同仁们,我们千万别被这只哈士奇给比下去!我们不能让人说我们连狗都不如!你们难道希望看到海鲜大餐全部下狗肚吗?” 众人:“……” 不得不说人事部主管训话狠,众人就像被打了鸡血,一个个精神焕发,顺利跑完海岛一圈,终于在十二点准时跑到餐厅集合。 傅辰渊也没真的计较谁是最后五十名,海鲜大餐照赏,宣布下午自由活动半天,明天开始和柏少卿团队比赛。 “总裁,沙滩排球赛,我们这里人多,对方只有三十人,会不会被他们说我们以多欺少?” 沈二货蹲坐在傅辰渊脚下,他夹了一块盘子里的肉骨头丢给二货,“不要小瞧对方,柏总那里都是高手。” 任晓一圈跑下来累得半死,看到骨头是两眼发光,羡慕嫉妒恨桌下的狗可以享用最大的。呜呜,自从有了沈大美人,他们四位助理的地位都不如狗了。 “总裁,什么彩头?” “若是我方获胜,获胜的员工可以乘坐邮轮直达悉尼港,在机场与我们汇合。” “哇!太棒了!” “我要参加,我要参加。” “前提是你要会玩啊?别到时候都没二货会玩!” 沈二货的出现已经深受众员工的喜欢,对于它第一名跑到餐厅,众人是压根不敢怒。总裁女朋友的宠物,他们当然要爱屋及乌! 林凡奸笑,裘洛推了推金边眼镜,钟轶瞬间领会贯通,只有任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着饭碗,夹了好几口骨头,飞快刨饭,“笑什么?难不成这只狗还真会打排球?” 傅辰渊勾起唇角,又夹了一块骨头丢给二货,心里想着他的女人和儿子下午就应该到了。 林凡摊手,“反正二货的大灌篮我抢不到。” 任晓喷饭!林凡不会打架,但是篮球却是四人中最好的! 姚倩羽和同事坐在一桌,看着主桌说说笑笑的一群人,没来由地泛酸,那女人魅力真大,傅大哥从小就不喜欢小动物,她小时候养了一只泰迪,他都从来没有抱过。 ------题外话------ 今天家里蒸馒头,码字一心二用,如果可以,晚上十点争取再更4千。 跪求【票票】【鲜花】【钻石】【评价票】~ 这章小舍写得很欢脱~你们喜欢吗?   ☆、她身材有我好吗? “喂,我们真的要顶着烈阳躲在岩石后面等着传说中总裁的女朋友沈梦沈设计师沈大美人来吗?” “靠,你敢不敢断句把话说完?” “你们俩别胡搅蛮缠,安静点,你们要是不愿意等,可以现在回酒店,我们又没强迫你们非要等在这里。” “现在走的是傻帽,等都等这么久了,半途而废多可耻!” “那天晚上沈大美人犹如仙女从天而降,不管你们心动没心动,我反正心动了!” “切,心动也没用,她是总裁的人!” “那你们心动的女神其实都有对象,这是一样的道理,我只是纯粹欣赏。” “她戴着眼罩,年会当晚人又多,美人跳过舞就被总裁打包带走了,我们没能近距离观赏,这次说什么也要仔细看一看!” “你们怎么这么笨!网上不是有沈大美人的照片?用得着浪费午休时间守候在这?” “嗨,那怎能一样?所谓的美女必须禁得住光天化日之下的考验!” “……” “那得要等多久?我好想回酒店躺床上吹海风喝饮料看比基尼女郎。” “不要着急,没见我们总裁都站在树下一个多小时了么?我们也是男人,我们还坐在地上呢。” “能比吗?总裁等的是他心爱的女朋友,我们特么只是八卦!” “……” 对于员工们鬼鬼祟祟的行为,傅辰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都有好奇心,他不能压抑员工们的人性。 裘洛和任晓先行回酒店午休,钟轶陪在傅辰渊身边,林凡带着沈二货在沙滩上玩排球,美其名曰饭后放松,实际上是为明天的团队比赛做准备,万一明天博恩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届时可以让沈二货充当替补队员。 下午两点,众人期盼已久的方圆团队终于到达海岛,一架架白色小型飞机陆续着陆在停机坪上。 “来了!”——半隐藏半高调的博恩八卦男员工们菊花一紧,眼睛一亮。 “BOSS,沈小姐他们到了。”——钟轶中规中矩地报告。 “二货,帅宝他们到了。”——林凡把排球向停机坪抛去,沈二货撒蹄跑过去,叼住了排球就在原地转来转去。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停稳的飞机,猜测女主角会从哪一架上下来。 当下停稳的五架飞机上陆续下来方圆的员工,傅辰渊和众人一一看过去,暂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小男孩。 这先行到达的二十个人没有急着去预定的酒店,而是全部走到阴凉处等待大部队的到来,人群里的小文和大熊看到直属上司的宠物狗跑过来,兴奋地招呼,“哈哈,二货,你真的比我们先到了!” 林凡也不等傅辰渊发话,机灵地跑过去,“请问沈设计师他们什么时候到?” 方圆的人都已知悉博恩团队在此,见到林凡的到来,都会心一笑,小文神秘地回答,“沈姐他们有事耽搁,可能会在最后一架飞机上。” 林凡点头,顺便打听了方圆团队住宿的酒店,在得到消息后他快速回到自己团队,“老大,方圆总共四十二人团队,他们住在临海,刚好就在水月的东岸分店,与我们在一起,另外,沈姐几人大约二十分钟内就会到。” 傅辰渊微微颔首,墨镜下的黑眸复又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在乎这额外多出来的二十分钟。 “钟轶,晚上篝火晚会。” 钟轶心领神会,老大这是要犒劳娘家人,“我们队伍一百五十六人,对方四十二人,再算上柏总那里的二十人团队,一共两百一十八人,一个篝火堆可以围坐将近一百人,我现在就去和俩家酒店商谈,搞个联合篝火晚会。” “嗯。”傅辰渊眼都没眨,轻声应道。 钟轶领命而去,准备先去把裘洛给挖出来,这么一大笔费用支出他可无法挪用,同时想到,沈大美人的出现,他们的首席财务官要操碎了心。 接下来陆续有人员到达,当最后一架天蓝色的水上飞机出现众人视野里时,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倒不是飞机上的人物有多么牛掰,而是这架飞机明显与之前那几架不一样,不是说颜色不一样,而是驾驶员的飞行速度——奇慢无比。 未出现的人有向东、傅辰皓、海花、沈梦母子,向东和傅辰皓都不会驾驶飞机,海花和帅宝更不可能,那么唯一的一个女人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可能吗? 当你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那最后的一个不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傅辰渊若有所思,耐着性子慢慢等这架飞机平稳着陆。 机舱门被人从里打开,众人熟悉的男男女女分别跳下来,向东戴着墨镜率先跃了下来,“嗨,海岛的帅哥美女们,我来啦,请伸出你们的手为我鼓掌。” 方圆员工配合自家老板的无厘头,纷纷伸手鼓掌。 其他人:“……” 向东之后是傅辰皓,他没有向东爱耍宝,拎着行李站在飞机旁,随意打量四周,在看到自家大哥时,对他们招了招手。 傅辰皓在之后是海花,对于男人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潇洒地跳了下去,拉了拉肩上的背包站在一边。 傅辰皓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帅宝,二叔接着你。”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从机舱里探出小脑袋,先小心翼翼衡量了舱门离地面的高度,然后对站在飞机边上人的咯咯一笑,“二叔,花花阿姨,你们一定要接着我啊,千万不能把我小脸着地。” 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套装,脸上也戴着一副墨镜,他刚想学大人跳下机舱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抓住,驾驶室里一道清脆甜美的笑声传来,“帅宝,二叔逗你玩呢。” 傅辰皓没有面子地收回自己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海花昂首挺胸,嗤笑一声。 小男孩咯咯一笑,银铃般的笑声被海风吹散过来,顿时柔软了所有人的心,“妈咪,你都可以开飞机,我为什么不能跳?我是小男子汉哎。” 林凡等人愕然,他们早在向东出现的那刻就走了过去,“开飞机?” 傅辰渊蹙眉沉思,等着小女人出现。 就在这时,一个穿白色飞机师服装,戴着墨镜的女人从飞机上跃了下来,她伸手抱住那个小男孩,把他给提了下来,亲子装的母子俩瞬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博恩团队不淡定了,开始大声喧哗,一个个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焦点人物。 “哇塞,超酷有木有!” “不是酷啊,是超级牛掰啊,这女人会开飞机啊!瞬间秒杀我们集团所有的女人!” “天啊,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舞跳得好,有比人还聪明的宠物狗,现在还能开飞机,这特么才是我们总裁喜欢的对象啊……” “可是为什么她都有儿子了?这是什么情况?未婚先孕?总裁的私生子?” “你管那么多做啥?总裁都不介意!” “……” 海岛热浪袭人,沈梦刚下飞机就觉得脸上晒人,幸好她全副武装,遮阳帽、太阳镜、防晒霜,她还没好好感受这南半球的风情,腰身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弯给禁锢住,想念至极的醇厚嗓音在耳畔响起,“沈妈咪真让我刮目相看,士别三日都会开飞机了,这惊喜太隆重。” 沈梦害臊,这男人真大胆,当着她所有同事的面亲密地搂她。她抬头看向几日未见的男人,他穿着她特地为他准备的白色短袖T恤,下半身休闲米色中裤,蓝色跑鞋,一改以往西装革履的不苟言笑模样,阳光地令人心悸。 她嘟嘴,“你先放开我,这样让人笑话。” 傅辰渊不松手,反而紧了紧,“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怕什么。” 傅辰渊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羡煞众人。 沈帅见到傅辰渊,兴奋地抱住他的大腿,“爹地,爹地,帅宝飞越地球来看你啦,你开不开心?” 童言稚语逗笑了所有人。 傅辰渊这才松开小女人的腰身,弯腰抱起又酷又萌的小家伙,“爹地很高兴,只不过昨晚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沈帅毫不犹豫地出卖妈咪,“妈咪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啊。” 沈梦就知道儿子会这样说,每次在傅辰渊面前,小家伙都会不遗余力地出卖她,害她事后总被男人一顿变相的惩罚。 傅辰渊看着让他心情忽上忽下的小女人,倾身靠近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和你算账。” 男人别有深意的话,沈梦瞬间就脸红,好在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再加上烈阳高照,她脸红,旁人也猜不出是因为他的话。 向东几人等一家三口说完话才纷纷和傅辰渊打招呼,傅辰皓更是说了一句,“大哥,我把你的青梅和果子平安送达。” 傅辰渊挑眉,“青梅?” 沈梦咳嗽一声,提醒傅辰皓,“愿赌服输,虽然那顿是向东请的,你到底差我一顿饭。” 傅辰皓叫屈,“唉哟,嫂子,明明是你说的那句话。” 傅辰皓的一声‘嫂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梦羞涩地低头当鸵鸟, 傅辰渊黑眸一闪,看来小女人的飞行旅程发生了不少好玩的事。 向东跟着开玩笑,“傅大少,你不知道我们几人坐小梦驾驶的飞机有多提心吊胆,明明只在新加坡转机时玩了一小时的模拟舱游戏,上午看到水上飞机就想试一试,那驾驶员也是个色佬,听到美女的请求当下就同意了。” 沈梦立即看向傅辰渊,果然男人听到向东口中的‘色佬’,眼神不善地扫了她一眼,她谄媚地笑,“别听向东胡说,是我想试驾,飞机师也我有兴趣就在旁教我,没想到被我碰错了按键,索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这不我就赶鸭子上架,头一回!” 众人听完沈梦的解释,笑了。 “头一回开成这样很不错啊,有当飞机师的潜质。” “没错,我刚才可是一路闭着眼睛过来的。” “不科学吧,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你都没怕,这小飞机就这样让你发憷?” “废话!我那架飞机师爱和我们开玩笑,贴着水面飞,又是直上直下,差点没吓死我!” “……” 傅辰渊听完众人的议论,看着羞涩不已的小女人,“有兴趣我就给你报名,而且可以请少卿帮忙教你。” 沈梦眨了眨眼,傅大少,你这样秀恩爱好吗? 众人羡慕嫉妒恨地看向沈梦,直升飞机驾照学费好贵的,真是有钱任性。 “向老板,晚上一起聚餐,我朋友也在,不介意的话,三家一起篝火晚会如何?”小女人的秘密太多,傅辰渊暂时放弃拷问她,待会儿回到房间后再好好挖掘。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篝火晚会纷纷欢呼尖叫,“好哎,好哎。” “当然不介意。”向东哈哈大笑,爽快应下,拍手对自己的员工宣布,“大伙先去酒店check—in,下午好好休息调整下,晚上篝火晚会要拿出全部精神,给我们傅大少和他的团队好好表演才艺。” 众员工热情响应—— “NO—PROBLEM(没问题)!” “一定使出浑身本领。” “对歌怎么样?” “哈哈,可以玩撕名牌啊!” 之前在岩石后面的那波人立即窜了出来,纷纷回应—— “嘎嘎,我们博恩等着你们出招。” “拭目以待。” “撕名牌好啊,是不是撕得越多有奖励?” “帅哥美女们,跟着我们走,我们带你们去酒店。”有聪明的男同事已经开始醉翁之意不在酒,瞅准了方圆团队里的美女员工。 海花就是其中之一。 “美女,我来帮你拎行李吧?” 海花笑呵呵地把行李递过去,“谢谢你,帅哥。”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众人:“……” 傅辰皓眼神一闪,也没和沈梦招呼,也拎着行李离开。 傅辰渊牵着沈梦的手,抱着沈帅对向东说道:“向老板,小梦和帅宝这几天就住我那里。” 沈梦低头,咳嗽一声。 向东大笑,一副我懂的表情,“我们懂,我们理解,我还要谢谢傅大少,您给我们方圆省下一间客房费用。” 沈梦不理这些男人,睁开傅辰渊的手,转身蹂躏二货,一天半没见,二货很精神,一点都没晕机晕船,真不愧是国际搜救犬的后代。 林凡收到BOSS的眼神示意,笑着对沈帅招呼,“帅宝,林凡哥哥带你去酒店,我房间里收集了好多造型可爱的石头和贝壳,本来打算带回去送给你,现在你来了,哥哥拿给你看好不好?” “好嘞。”沈帅听到有好玩的,哪里还想到他的爹地妈咪,她跳下傅辰渊的怀抱奔向林凡那里。 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被有心人带走了。 海风吹拂,海浪在远处顽皮地翻滚,海鸟拍打着海面,自由地在碧蓝如洗的天空飞翔。 长途跋涉到海岛,本来很困倦,不过对的人在身后,沈梦反而一点都不累,相反精神奕奕、心旷神怡。 她深呼吸,呼吸这长途跋涉得来的新鲜空气,呼吸天然的氧吧,呼吸儿时的记忆。 傅辰渊站着没动,目光专注地看着小女人陶醉在异国情调里。 “辰渊,这里好美。” “喜欢的话,以后再陪你来。” “再美的风景也是第一次好,来多了也就无趣了。” 傅辰渊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回酒店。” 沈梦看向他,嘴角翘起,故意唱反调,“可是我想先去踩沙子,吃水果,吃海鲜……” “先满足我的需求,我再满足你的需求。” “……” 俩人一路无话走到酒店,傅辰渊的客房在酒店的顶楼,不是豪华总统间,是温馨浪漫的蜜月套房,酒店里最豪华的房间就是蜜月套房。 沈梦一踏进房间里就脱下脚上的金色凉鞋,摘掉墨镜,松开马尾辫,在房间里打量转悠。 圆形大床,上面还有大红色纱帐,纱帐不过分,就是纱帐上方的一整片镜子太令人浮想联翩。浴室里既有淋浴间也有可以泡澡的浴缸,没错,浴缸是心形,为蜜月男女量身打造。 傅辰渊任凭小女人四处转悠,把她的行李箱放到他的箱子旁。 沈梦看都没看浴缸,就算消毒得很干净,男人也不会用,她仔细检查完淋浴间的下水道盖子,满意地弯起嘴角。 “找到证据了吗?” 沈梦站起来转身看向靠在玻璃门上的男人,男人眯起黑眸,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眼睛一眨,故意挑刺,“说不定你让客房服务收拾过了。” 傅辰渊唇角一勾,伸手一拽,把小女人紧紧抱在怀里,“沈妈咪太不乖,竟然联手帅宝欺骗我,现在还想让我认‘莫须有’罪名。” 他的怀抱很紧很炙热,鼻间满满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再次抱到他,身体一下子瘫软,撒娇又发嗲。她伸手圈住他的脖颈,也紧紧抱住他,让自己与他紧密相贴,下巴低着他的肩窝,娇嗔道:“不是投怀送抱了?你还不满意呀。” 朝思暮想的身体重要抱在怀里,一下子就点燃了心里的渴望,“刚才辰皓说的青梅和果子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直觉提醒他,小女人肯定对他弟弟说了某种带有颜色的话。 沈梦眯眼笑,故意岔开话题,“要是我不来,你打算和谁用这蜜月套房?” “你不来,这就不是蜜月套房;你来了,现在就是蜜月套房。”傅辰渊也不急,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不打自招,他把她扛在肩头,脚下生风,快速走出卫生间。 沈梦双手撑在他的肩头,嘴角无声咧开,阳台处的窗帘早已经被他拉上,室内一片朦胧米分红,原来男人早就躁动不安,事先做好了准备。 “下次可不可以公主抱?” “可以。” 她开心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被他扛的次数多了,头也不晕了。 眼睛一花,红色的纱帐出现在眼前,镜子里清楚地倒映着俩人交叠的身影,女人笑颜如花,男人背肌宽阔。 傅辰渊低头吻住朝思暮想的红唇,沈梦动来动去就是不愿意乖乖配合他,“喂,她身材有我好吗?” 男人叹气,这种时候讨论这个话题好吗? “我没注意。”男人继续低头攫住她的唇,细细吻着,“别在捣蛋,抓紧时间,晚上还有篝火晚会。” 沈梦哼了哼,伸手推开他,固定住他的脸,“我不信,说,她身材好还是我身材好?” 傅辰渊轻松挣开小女人的禁锢,对着她的肩头就是一咬,“当然是你好看,满意了?” 沈梦撅嘴,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身下,勾魂摄魄一笑,“眼见为实,等我。”说完也不给男人反应,匆匆跃下床,跑到行李箱那里,神秘兮兮地取出一个袋子又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男人深呼吸,明白小女人要做什么,于是好整以暇地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等着小女人给他准备的惊喜。 门铃声响起时,傅辰渊神清气爽地站在穿衣镜前,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他走过去开门,意外地扬了扬眉,“倩羽?” 姚倩羽换了一套亮色系的及膝长裙,依旧是端庄典雅打扮,“傅大哥,林凡他们已经出发了,我来告诉你们一声。” 傅辰渊点头,“嗯,我们马上就来。” 傅辰渊站在房门口,刚好挡住了里面的情形,姚倩羽也不便多留,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 “辰渊,我忘了拿内衣,你把箱子里裸色的那套内衣拿给我。” 傅辰渊听到声音无奈一笑,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倩羽,你先去,我们随后就到。”说完就当她的面关上了房门。 姚倩羽倏地灰头土脸,拳头下意识握紧,僵直身体,好半晌才离开。 她早就从同事嘴里听到沈梦他们到了海岛,她的房间就在傅辰渊房间的下面,酒店隔音效果虽然还可以,但是多少有一点震动声音传来,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楼上,他们浓情蜜意;楼下,她嫉妒苦涩。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晓自己对傅辰渊是有感觉的。 沈梦,你不该来这里,你不该激起我的怒火,你不该挑衅我…… ------题外话------ 傅胤丞:“嘎嘎,爹地和妈咪又撇下我恩爱啦,小舍姑姑请我出场卖萌,各位看文的姐姐一定要支持正版订阅哦,今年小舍姑姑心情不好,字数少了,帅宝和二货戏份都少了,呜呜呜。”   ☆、敢不敢不秀恩爱? “刚才谁来的?” 沈梦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穿着男人干净的白色T恤,T恤的下摆刚好在她的膝盖上方,她特地从家里带了好几条夏天穿的运动裤,身上是一条黑色的运动中裤。 今晚篝火晚会,三方团队肯定要嘻嘻闹闹,穿便衣最方便。 傅辰渊替她从箱子里拿来白色经典的跑步鞋,他坐到沙发上,招呼她过来,“倩羽,她来通知我们晚会就要开始。” 缠绵悱恻的拉锯战中,傅辰渊顺利知道了青梅和果子的含义,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先把沈二货送来,确实可以让他望梅止渴。望梅止渴的下场就是忘乎所以,因此他必须要格外殷勤,顺着小女人来,不能惹毛了她。 沈梦走到他身边坐下,一边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卷发,一边把左脚翘到男人腿上,后知后觉地说道:“多不好,让她看到我们住在一个房间。”她也就嘴上说说,实际上就是故意要让她看到。不管姚倩羽表面多么大方优雅,对方也是女人,她不得不防。 傅辰渊扬眉,没有告诉她,人家还听到了她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沈梦把潮湿的毛巾丢到茶几上,往沙发上一靠,享受男人的殷勤服务,转而问道:“倩羽住在哪个房间?” 傅辰渊转首看她,拍了拍她的右腿,“住在我楼下。” 沈梦眼珠一转,没想到歪打正着,她收回穿好鞋的左脚,把右脚放到他的腿上,贼兮兮地问道:“辰渊,这酒店隔音效果如何?”俩人厮混半天,男人没有让她闭眼休息,把战场从床上转移到能转移的地方。 傅辰渊看向她,小女人一脸狡黠,哪里有尴尬害羞的模样? 他拿起白色的袜子替她穿上,“不排除被听到的可能。” 沈梦眼珠一转,倾身抱住他,在他耳边吹气,“要是刺激了倩羽,可不关我的事,都是她的傅大哥禁不住女人的引诱。”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扣紧了她的鞋带,要不是她故意穿了一件自己设计的火辣系带比基尼,他何至于控制不住自己,变着花样地要了她好几次。 沈梦咧嘴笑,翘起双脚做了一个空中踩自行车的动作,然后又起来走来走去,“挺合脚的,辰皓推荐的这个牌子真不错。” 她平时很少穿跑步鞋,工作时是高跟鞋,生活中大多数是平底鞋。 “走吧,你说过的,总裁要早到。”他从沙发上起来,拿起茶几上她的小挎包,俩人的贴身物品都在里面。 “等一下,傅爹地。”沈梦拿来一张当地报纸垫在椅子上,她右脚一跨站了上去,笑眯眯地对傅辰渊招手。 傅辰渊扬眉看着她,意外她今天的要求,不过小女人的要求,他一向有求必应,“不怕被人看到?” 沈梦摇头,眨巴着会说话的水眸,娇嗔道:“傅爹地,我腿酸,你背我走一段路好不好?就一段路。” 小女人腿酸,罪魁祸首自然是自己。 傅辰渊认命,听话地转过身背对她,“来吧,我的女王陛下。” 沈梦开心大笑,趴到男人的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起驾。” “喳!” 俩人一路说说笑笑离开酒店,路上的酒店人员看到他们也只是会心一笑,沈梦在看到前方有三三俩俩的员工出现时就让傅辰渊放下了她。 她挽着男人的手臂,走一步跳一步,蹦蹦跳跳,压根忘了刚才说自己腿酸,对某人撒娇要他背的事。 傅辰渊由着她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也没点破她的撒娇,毕竟她腿酸不假,只是因为太高兴太激动才会忘情地像小女生一样走路。 俩人初见时,她是一位不合格的妈妈,让帅宝一个人独自乘坐飞机,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娆艳丽地吸引了机场所有的男士。随着逐渐相处,她的本性渐渐表露出来,在他面前越来越像个孩子,越来越爱向他撒娇,也越来越成熟。 林凡曾经私下里告诉他,她和海花的一番对话,单身和同居的区别。 他第一次入住水榭江南那晚,就发现了她表面靓丽光鲜,生活里却很自由散漫,卫生间里放着她未洗的贴身衣物,她发现后把他撵了出去,在里面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允许他继续使用。 她的自由散漫一如她对帅宝的教育,完全随孩子自己发展,她不鞭策也不压抑,偶尔提点小家伙一两句大道理。 俩人正式同居后,她开始变得很勤快,当天换下来的衣服当天就洗掉,只是从来不给他熨烫衣服。 他问她:“沈妈咪,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熨烫衣服?” 她回他:“傅爹地,那是妻子的职责,我现在只是你的女朋友,你的临时同居人,临时床伴,所以给你洗衣服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不能再多索求。” 他不满她的回答:“临时同居人?临时床伴?” 她笑嘻嘻的在床上和他撒娇,“当然,我们的关系又不会一辈子是这样,当然是临时的。” 就这样在她的巧舌如簧中,他所有的熨烫工作依然由林凡负责。 “想什么呢?” 沈梦欣赏完四周的风景,终于发现男人特别沉默,连他的员工对他打招呼,他都不予理会,害她被人无辜刷了好几眼。 你们的BOSS走路发呆不是因为我好吧? 傅辰渊回过神来,丝毫不隐瞒,“在想你。” 啪! 沈梦被他的话自打嘴巴,晕死,还真的是因为她! “哎呀呀,小傻瓜,我就在你身边,你还想我?”沈梦已经看到远处的篝火,听到众人喧嚣的说笑声,还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傅辰渊放下手臂,握住她滑下来的手,十指紧扣,“当然想,必须想,谁让我爱你?” 沈梦脚步一顿,偏头看向男人,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我也爱你。” 自从俩人滚过床单后,再肉麻的情话都能说出口,要么他说爱,要么她说爱,要么俩人同时说,当然这种同时说的概率也就是在某种特定环境下。 “咳咳,我说帅哥美女,你们敢不敢别在我们单身男性面前秀恩爱?” 俩人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戏虐声音,还伴有其他人的笑声。 沈梦呵呵一笑,也不难为情,落落大方地随傅辰渊转身,看向为首的儒雅男人,率先开口,“柏总,如果你有了爱人,我不介意为你们准备总统套房。”她可没忘了海城那次,三晚的总统套房,让她受尽了身边男人的欺负。 柏少卿的随行人员自然不了解沈梦话里的意思,纷纷看向自家老板,“何解?” 柏少卿哭笑不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不过仔细想想肯定好友太‘用力’了,他准备向傅辰渊求救,却发现好友根本没理睬自己,满脸宠溺地看向身边的女人。 他垂头丧气道:“我说,辰渊,你的女人已经被你宠上天了。” 傅辰渊捏了捏沈梦的手心,“小梦,柏总替你把二货运来,我们多少要卖点柏总面子,我们不能落井下石。” 沈梦听话地点头,她看向柏少卿,“柏大哥,沙滩上没有钢琴,待会儿就让帅宝唱歌给你听如何?” 柏少卿也看过红遍一时的红灯门视频,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唤我一声‘柏大哥’是尊重我,那么沈妹子,我让人把酒店大厅的钢琴抬到沙滩上,到时候你和你儿子一起给我唱首歌如何?这要求不过分吧?” 沈梦没有立即回答,她转首看向傅辰渊,看到男人点头她才笑着应下,“好。” 柏少卿开怀大笑,“哈哈,今年的年会不枉此行,幸亏本大少多留了一个心眼,知道博恩年会在这,杰森、乔伊,麻烦你们去跑一趟,请酒店员工把钢琴抬过来,按人头预付搬运费。” “好的,老板。” “来,辰渊,沈妹子,我们先过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唱。”柏少卿领着余下的手下跟在傅辰渊和沈梦旁边,众人一齐向下面的场地走去。 三方团队共计二百一十八人,沈帅太小不算在内,沈二货体型太庞大,也不算在内。 海岛有专门可以举行篝火晚会的场地,旅游旺季时可以容纳五百人。此时场地上升起两堆熊熊火焰的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三方团队里青年人居多,青年人又最活泼不受拘束,所以大家打散自家团队人员混合坐在一起,新鲜热闹之极。 沈梦跟随傅辰渊坐到左侧的那处,她环顾四周,还都是她认识的人,姚倩羽、向东、傅辰皓、海花、林凡四人等。 沈帅坐在林凡和海花中间,沈二货蹲坐在他们后面,小家伙看到爹地妈咪过来,笑呵呵地奔过去,“爹地、妈咪。” 一百多人围成的大圈子很大,沈帅的声音只有这一边的人听到,大多数又是熟悉情况的人,所以众人也不觉得奇怪,唯独姚倩羽比较沉默,连边上搭讪的男士都没理。 沈梦把儿子抱坐在怀里,问他和林凡下午都干了什么,儿子拉拉杂杂和她说了一大堆,沈梦耐心听完,用她的话总结就是——一大一小在房间里玩了半天石头。 “妈咪,我把它们带回家,它们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伤心?” “帅宝,如果你善待它们,那么它们的爸爸妈妈就不会伤心;如果你带回家就丢在那里不管不问,甚至有一天你会忘记它们的存在,把它们当成垃圾丢掉,那么它们的爸爸妈妈肯定会伤心。” 柏少卿和傅辰渊一左一右分别坐在沈梦边上,俩大人听完小孩子的话也笑了。 真是一对神奇的母子,小家伙中英文穿插说话,一块普通的石头都能说出一大串话,还给石头插上了翅膀,赋予了神圣的力量。沈梦呢,一点都不耐烦,配合小家伙的想象力,还给他拓展延伸。这要是换成其他家长,早就不耐烦地骂道:“一天到晚乱想什么东西?认真学习要紧!” 沈梦说的话给俩男人都带来了触动,她的道理浅显易懂,适用于任何事情上,不得不说作为母亲,她的情商很高。 柏少卿对沈帅招呼,“小家伙,还记不记得叔叔?” 沈帅刚才只顾着和自己的妈咪分享半天的心得,所以没有注意到边上有一位很熟悉的叔叔,直到对方主动叫自己他才反应过来。 “咦,叔叔不是上次请我们吃饭的?” 柏少卿呵呵一笑,这孩子的记性真好,“是呀,叔叔明天还请你们吃饭,不过今晚你愿不愿意再弹琴给我听?” 沈帅疑惑地问道:“叔叔,我可以弹琴给你听,可是这里没有钢琴呀。” 沈梦接过话茬对儿子解释了一番,沈帅听完高兴地大叫,“妈咪,那我们唱什么歌?是圣诞歌还是一年级?” 这是篝火上的乳猪已经烤好,酒店的大厨为众人片成了一小块,随意把盘子递给了在座的游客,三方团队人员一个一个把盘子传送下去,半小时后众人都拿到了食物。 沈梦端着盘子,“儿子,我们先填饱肚子,容妈咪慢慢想。” 沈帅有模有样地坐到傅辰渊的怀里,“好的。” 最忙就是沈二货了,它满场的跑来跑去,因为有人不喜欢吃油腻的肉皮,就全部丢给了它。 沈帅用牙签叉起五花肉,高声招呼道:“二货过来。” 沈二货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到小主人身边。 沈帅说道:“二货,叫两声,这块五花肉就给你。” 众人无不翘首以盼,就见沈二货蹲坐在小男孩面前,对着夜空嗷嗷叫了两声,小男孩笑哈哈地把五花肉丢给了它,沈二货一个跳跃轻松咬住肉皮,眼都不眨都吞进了肚子里。 “哈哈,这狗太聪明了。” “再一次刷新了我们的眼界!” “二货过来,叫四声……” “哎呀呀,叫五声……”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激动地不得了的大狗满场乱跑,吃完了这片又去吃那片,连海岛当地的居民和酒店的工作人员都笑得不亦乐乎。 ------题外话------ 哈哈,小舍人品好,补齐4千字,乃们要不要夸奖我?   ☆、所有权和使用权 三角钢琴被酒店工作人员运来放到篝火堆旁边时,三方团队里不知情的人都怔住了,什么情况?三家老总在搞什么鬼? “我勒个去!把钢琴抬过来这是要逼着我们全体上去表演钢琴曲吗?” “今晚月色皎洁,难不成谁要上去来段月光曲?” “哈哈,肯定有好戏看,谁想的这主意?人才啊。” “我们这里二百多人,肯定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是不知道哪一方高手多?” “嘿嘿,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只会听不会弹,我就坐等你们上去发挥。” “同坐等!” “同坐等+1。” “……” 任晓和向东坐在一起,俩人性格相近,第一次见面分外投缘,“向老板,你让人抬的钢琴?” 向东把啤酒搁到地上,看向沈梦那里,梦丫头抱着她的儿子正在看手机,俩人嘴动来动去,明显待会要上场表演,“不是我,用脚趾头想肯定是你们老板或者你们老板的朋友出的主意。” 钟轶观察入微,对上任晓投来的目光,解释道:“是柏总。” 任晓疑惑道:“柏总怎么知道沈大美人的儿子会谈钢琴?”任晓虽然很少在港城,但是关于他们老大的情事自己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沈大美人什么时候与柏少卿有所接触他就不清楚了。 海花最有发言权,她对大伙解释了沈帅小朋友与柏少卿的渊源。 众人听完呵呵一笑,纷纷夸奖沈帅聪明机灵,顺便又把自己老板夸了一遍,连向东都不落下,男人们举起啤酒干杯,其乐融融。 篝火熊熊燃烧,每个人的脸都被照得发烫泛红,岛上的夜晚温度有所下降,再加上凉爽的海风吹拂,真是愉悦舒畅。 傅辰皓格格不入,一直在喝闷酒,目光除了偶尔扫过大哥和沈梦那里就定在篝火堆上,任凭旁人嬉笑打闹,他岿然不动。 裘洛和他坐在一起,金边眼镜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林凡边上的沈大美人的朋友自出现在这里就一直被旁边的集体员工搭讪,俩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看来又是一对怨偶。 裘洛举起酒瓶与傅辰皓碰杯,“沈梦性格好,她的朋友也热情大方,方圆和博恩真是有缘,或许又有一对情侣即将诞生。” 傅辰皓把视线投过去,海花笑得花枝乱颤,一改对他的凶狠八婆样,他蹙眉抿唇,“或许,不过也说不定。” 裘洛看了一眼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好心地建议道:“BOSS当时在机场初见沈梦时,我们几个就劝他出手追求,你要知道我们四人都清楚BOSS有一个没成文的‘未婚妻’。” 傅辰皓放下酒瓶,静静思考裘洛的话。 裘洛四人是大哥身边的贴身精英助理,名义上是上下级关系,实际上是十几年的铁杆朋友,他们对于大哥的事一清二楚,自然认识姚家最受宠的孙女,四人第一次见到沈梦就敢于开口替他大哥拉皮条,这说明什么? 他仰首灌了几口啤酒,又扫了一眼某个短发女人,看向篝火的目光逐渐变热。 柏少卿接过属下递来的话筒,站起来走到篝火堆旁,“在座的俊男美女们,你们中间或许有人认识我,或许有人不认识我,不过这都不要紧,因为今晚我不是主角,你们才是主角。我是你们傅总的朋友,获悉贵集团来海岛度假,我就厚脸皮带着我的团队来了,呵呵,人多热闹嘛,大伙说对不对?” 众人高声附和,“对!” 今晚气氛佳,有爱闹又认识柏少卿的女性员工大声问道:“柏总,我们傅总说明天两队沙滩排球比赛,赢得那方的队员可以坐游轮回悉尼,请问是不是柏总停在悉尼港的丽星号超级豪华七星级私家油轮?” 这下不认识的、认识的都纷纷尖叫出声—— “哇,七星级油轮?” “哇塞,我还从来没有乘坐过油轮!” “有没有我们方圆的份?” “绝对可以容纳我们二百多号人!” 柏少卿咳嗽一声,笑容满面地对先前认出他的员工说道:“小姑娘,功课做得挺足,老实说是不是眼馋我的丽星号很久了?” “当然!如果有幸乘坐就更加开心啦!” “好,满足你的要求。” 这还得了?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不要脸地一个个举手要求,各种卖乖卖萌,各种撒泼打滚,各种递酒送烟。 沈梦看着闹哄哄的人群,笑了,“辰渊,柏总这次来海岛好亏。”三方团队所有人都去坐游轮,吃喝拉撒好大一笔费用。柏少卿卖的是傅辰渊的人情,她和她的团队沾了傅辰渊的光。 傅辰渊勾起唇角,把手里的凉茶递给她,“他亏不了,博恩团队和方圆团队为他们表演篝火晚会,机会难得。” 沈梦打开凉茶盖子仰首喝了好几口,“儿子,渴不渴?” 沈帅点头,也不嫌弃是妈咪喝过的凉茶,端起来就喝。小家伙喝了一大半又把瓶子丢给横睡在面前的保姆狗,“给,二货喝凉茶。” 傅辰渊本想把瓶子接过来自己喝,现在看到沈二货喝掉了凉茶,又在咬瓶盖,他嘴角一抽,默默望向小女人。 沈梦察觉男人对她散发强烈的怨念,抱歉地对他笑了笑,歪着身体靠在他耳边低语,“我不知道你还没喝啊,乖,笑一笑,晚上回去给你亲。” 小女人的撒娇,傅辰渊很满意,“嗯,脱光了给我亲。” 沈梦嘟嘴剜了他一眼,真是不分场合调戏她。 “想要搭丽星号邮轮很简单,今晚我们团队就是观众,博恩团队和方圆团队分别派出两只优秀的十人队伍,题材不限,任凭各自发挥,最终获胜那方可以入住邮轮上等舱,输得那方,我很抱歉,只能提供邮轮下等舱给你们住了。” 柏少卿的话成功把卿卿我我的俩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傅辰渊作为博恩团队的首领,自然要为员工着想,“柏总,是十人团队住还是所有人都住。” 柏少卿笑呵呵,一副我懂的模样,“当然是十人团队住,不过傅总,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沈小姐待会要和她的儿子参加表演,那么问题来了,母子俩人是属于你们博恩呢还是属于方圆?” 沈梦无力扶额,柏少卿的问题太刁钻了。 还没等傅辰渊回答,两方团队开始争先抢答—— “当然是我们博恩的人!” “没错,傅总的女朋友就是我们的女朋友……不对,就是我们博恩的女朋友,所以理所应当是我们博恩的人。” “喂,我说你们博恩太厚脸,我们设计师只是和你们的总裁在恋爱,她又还没嫁过去,当然是我们方圆的人!” “沈姐是我们方圆的人,你们不要乱认亲戚!” 柏少卿团队在原地喝酒看戏,甚至有人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傅家二少在方圆工作,请问他是属于哪一方?” “废话!当然还是我们方圆的人!” “所以同理可证,在哪一方工作就属于哪一方的人,和婚姻关系、家庭关系、亲属关系无关。” “……” 大熊和小文不服啊,本来方圆人就少,博恩人多势众,要是不把直属上司拉过来,他们方圆赢得几率肯定小。于是俩人跑到向东和傅辰皓身边开始拼命煽动,煽动俩人最有权发言的男人把沈姐夺回来。 傅辰皓摇头,“你们的头是我大哥的女人,我要是去争,肯定有人说我乱伦,你们懂的,我没有发言权。” 大熊、小文:“……” 向东作为老板,这种场合下肯定要出头,于是他在自己员工期待的眼光里站起来,笑着对柏少卿说道:“沈设计师的使用权属于傅大少,她目前的所有权属于我们方圆,所有权是国家的,使用权是私人的,所以沈梦母子俩人属于我们方圆!” 向东的一席话顿时使在场的人爆笑出声,一个个拍掌欢呼,即使是心有怨言的姚倩羽,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再准确不过。 “精辟,太精辟!” “神答案有木有!” “甘拜下风!” “我服了YOU(你)!” “真不愧是方圆老大,这智商、这情商、这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气场……” “喂喂喂,别墙头草啊,我们的男神是傅总。” “傅总已经名草有主,这位听说还单身,我当然要改换男神!” “别呀,不是还有傅二少和四位精英助理吗?” “方圆美女多,有人在年会那晚看到傅二少身边已经有了一位短发女郎,至于四位精英助理,你没听说吗?林凡是傅总的,钟轶是博恩的,任晓是工地的,裘洛……裘总监是高岭之花,压根摘不到!” “……” “我操,这都行。”——这是坐着看戏的柏少卿团队的心声。 沈梦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使用权和所有权,真亏向东这厮能够想出来,多么饱含深意、多么浮想联翩、多么蛊惑人心、多么让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沈帅小朋友哪里懂得大人意味深长的话,他好奇地问妈咪,“妈咪,什么是所有权和使用权?” 沈梦咳嗽一声,硬着头皮对儿子解释,“在我们国家,所有土地是属于国家的,土地上的房子是属于个人的……” “小梦,帅宝太小,还不懂这些。”傅辰渊接过话题,对小家伙重新解释,“帅宝,就拿这架钢琴来讲,你可以使用它,但是它是属于酒店的。” 沈帅听懂了,还以此类推,“哈哈,我懂啦,我懂啦,就像我和妈咪可以使唤二货,可二货却是属于宋叔叔的!” 沈二货听见原主人的名字,兴奋地对夜空嗷嗷叫了几声。 傅辰渊立即看向沈二货,原来这只狗竟然是宋成彦的。心里一时不是滋味,看向小女人的眼光带了一丝威胁。 沈梦再一次被儿子出卖,想哭的心都有了,儿子,这种时候你提到宋叔叔,你是想让妈咪晚上睡不着觉被你爹地狠狠欺负么? 柏少卿问傅辰渊,“傅总,对于向老板的话,你可有异议?” 傅辰渊摇头,“无异议。” 柏少卿笑着拍板,“行,就这么说定,沈小姐代表方圆团队出赛,给大伙半小时准备时间,我就先抱砖引玉,为大伙唱首歌。” 众人纷纷鼓掌。 柏少卿清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英文歌曲——《NO-MATTER-WHAT》。 此曲开头的意思是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别人怎么做,无论别人教我们什么,我们坚信的才是真理。总之是一首轻快又上进的歌曲。 “辰渊,柏总以前是不是当过主持人?” “看出来了?” “太明显了。” 沈梦呵呵一笑,一个人的主持搞笑功底不是一天就累积的,势必要有丰富的临场经验,柏少卿很会调节气氛,又会调动大家的胃口,这可不是他作为一个集团总裁该有的经历。 在柏少卿好听的歌声里,博恩团队和方圆团队重新聚到一起,分别商量由谁出战。沈梦把儿子丢给傅辰渊,跑到团队那里告诉他们自己和帅宝待会要唱的歌曲。 “梦丫头挑的歌曲不错,要和帅宝一起唱,当然不能挑淫词艳曲,你们的节目最后出战,压轴。”向东听完沈梦的曲目直接拍板定下最后的压轴节目。 大熊挠了挠自己的头,“老板,我一个人跳街舞如何?” 众人兴奋地点头,“当然算,柏总说了,题材不限!”别看大熊胖乎乎就觉得他身子不灵活,其实跳舞非常给力,都说胖子是潜力股,这句话用在大熊身上没错。 其他设计师插嘴,“才两个节目,要是比赛设计衣服就好了。” “肯定不行,我们不能拿我们的绝活欺负对手,就像博恩也不会拿他们擅长的东西和我们考校。” “没错,我们还是再想一想还有什么才艺适合此种场合。” “沈姐他们弹钢琴,我们再来钢琴曲肯定不行,所以我们必须另辟蹊径,想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反其道而行。” “才艺表演无非就是唱歌、跳舞、相声这些,这里没有外物可以借助,就一架钢琴,我想不到还有什么。” “跳舞可以单人舞,也可以双人舞,大熊跳街舞,我们再找一男一女跳双人舞好了。” “双人舞呀,让沈姐和傅哥上!” “你傻不傻啊,沈姐的正牌男朋友在,这不是往枪口上撞!” “…….” 另一边,博恩团队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公关部经理刘薇自然是组织比赛团队的不二人选,集团里所有人的资料都牢牢记在她脑子里,她很快就在心中过了一遍,一个个点名,“王雪你飙女高音,许强和任辉俩人街舞…..姚倩羽你钢琴独奏,最后四位精英助理压轴。” 有一年,四位助理在年会上合唱了一曲,瞬间赢得满堂喝彩,惊艳了多人集团女员工,这也就是为什么女员工都把四位助理奉为除总裁之外的男神的原因。 沈梦回到傅辰渊身边,悄声问他,“要是我们方圆输了,我就要和帅宝住下等舱,你怎么办?” 她说完就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就见他习惯性勾唇一笑,黑眸沉沉地看过来,“不怎么办,和你一起住下等舱。” 沈梦发笑,这种情况明显不可能,就算傅辰渊愿意,柏少卿也不会同意,这男人是在逗她玩。 “不相信?” “不信。” “那就努力赢。” “我们赢了,你们团队就要受苦了,倩羽也在里面呢。”她自然看到姚倩羽被对方的一位女主管喊了过去。 啧啧,小女人时刻都在给他下套。 傅辰渊伸手搂住她,也不在乎边上柏少卿投来的戏虐眼光,凑到小女儿耳边低语,“其他人都不重要,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沈梦甜甜一笑,对上男人含笑的黑眸,“那帅宝呢?” 傅辰渊右手抱着小家伙,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脸,“帅宝第二,没有你哪来的他。” 沈梦内心一动,好想把辛苦隐藏的秘密告诉他,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秘密一旦说出口,引起的后果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半小时后,两方团队各派出一名员工当主持人,博恩这里是刘薇,方圆那里是能说会道的海花。 刘薇:“小美女,我们让你们先行表演,如何?” 海花:“大美女,你们让是对的,因为你们人多势众,你们的掌声会影响柏总团队的判断,所以我们方圆必须第一个出战。” 刘薇:“呵呵,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拭目以待。” 海花:“谢谢大姐姐的赞美,来,大熊,扭起你的水桶腰,让大伙看看我们胖子也有春天,胖子都是潜力股。” 众人大笑。 在众人的笑声中,大熊来了一个后空翻,翻到场地中央,众人瞬间停止大笑,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一段俏皮欢快、鼓点节奏强的音乐响起,大熊开始配合音乐的节拍舞动身体,那妖娆的动作,那挑逗现场观众的眼神,那灵活的舞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忍不住跟着在原地摇头晃脑。 一个小时的精彩比拼带动了篝火晚会的气氛,双方选出的节目都很有创意,目前打了个平手。 刘薇:“不得不承认大伙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向老板,明年的年会,我们俩家可以一起办啊。” 海花:“哈哈,我们老板说了,等我们家的沈设计师嫁了,俩家就可以一起办。” 刘薇:“总裁,沈设计师的娘家人催你快点娶,您有什么话讲?” 两方团队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当事人,连柏少卿团队都饶有兴趣地关注。 姚倩羽更是直直地看向人群里最闪亮的那个男人,搁在腿下的手下意识地捏紧,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沈梦真是躺着也中枪,把脑袋埋在儿子的小胸膛里,“帅宝,挺起胸膛,帮妈咪挡着点。” 沈帅小朋友立即抬头挺胸,挡住四方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笑得像弥勒佛似的看向众人,“呵呵,呵呵,叔叔好,阿姨好。” 傅辰渊扫了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女人,对刘薇,也对所有人宣布,“她随时想嫁,我随时就娶。” 她随时想嫁,我随时就娶。 傅辰渊独一无二的宣言燃起了所有人的爱情之心,不知道是谁先鼓掌,二百来号人纷纷拍手鼓掌,掌声比那海浪声音还大,一直传到了很远的彼岸。 沈梦心跳如鼓,这是傅辰渊第一次正式对她,对所有人宣布他想娶她的心声。换作别的女人,当事人肯定高兴地说不出话,感动地泪如雨下。可是,可是她,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众人的笑声减弱,钢琴声响起,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头顶夸赞,“这个阿姨钢琴弹得很好听。” 沈梦抬头看向弹琴人的同时,腰上缠上来一只强有力的臂弯,她和儿子整个人都被傅辰渊给抱坐在他怀里,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喃喃低语道:“我爱你。” 弹琴的是姚倩羽,她穿着一件亮色系的橙色长裙,海风吹拂了她的裙角,通体的大家闺秀气质,美得众位男士目眩神迷。 姚倩羽的钢琴正如儿子所言,弹得非常好。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弹奏一首月光曲,琴曲让人的心都静了下来,带走了所有的烦恼与哀愁。 身后的男人一反常态,不听钢琴曲,不看美丽的弹琴人,而是抱着她低声说爱语。 沈梦握住他扣在自己腰际的手,与之十指紧扣,从未在这一刻有所坚定,从未在这一刻撇弃心中的纠结,从未在这一刻想通未来的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前方布满荆棘,她都要为这男人闯一闯。 “辰渊,愿不愿意等到明年夏天?” 身后的男人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就是让她喘不过气的拥抱,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一言为定。” 俩人瞒着所有人结下秦晋之好,沈梦示意男人放开自己,再有两个节目就该她和儿子上场了,没想到却被他拉着起来,“人有三急,陪我一起去解决下。” 沈梦无语,不好拂了他的兴致,只好把儿子丢给柏少卿照顾。 柏少卿打趣他们,“喂,你们俩快点哦,打情骂俏待会晚会结束后回房慢慢来,我还等着母子俩人的表演呢。” 傅辰渊没理他,径直拉着沈梦离开。 男人没有骗她,真的回到酒店去了卫生间,沈梦顺便也去解决生理大事,出来后他已经靠在墙上抽烟。 男人穿着天蓝色的T恤白色的长裤,身姿挺拔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黑黝黝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嘴角一直含着笑。 傅辰渊很少在她面前抽烟,水榭江南时,她三次送人下楼,他三次叼着烟等在门外,还有一次是在夜里,他第一次露宿她那里,也正是那一次,俩人开启了亲密关系。 她擦干净手走到他身边,抽走他嘴里的烟扔到角落里的烟灰缸里,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送上自己的唇,学着他惯有的习惯吻他。 就在她投怀送抱的一瞬间,他就反客为主地抱着她转身,把她压在墙上一顿深吻。 令人脸红心跳的法式深吻后,俩人静静拥抱,直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俩人才分开,相携离开酒店。 “今晚让帅宝和海花睡如何?”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沈梦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海花和你的弟弟有猫腻,说不定俩人斗嘴会斗到床上去? 她硬着头皮回答,“呃,为了我们俩人的健康着想。”下午俩人胡闹了几个小时,晚上再来,谁吃得消? “什么健康?”男人故意装傻,他其实就是想要和她独自相处,盖棉被纯聊天,说一说心里话。小家伙在,有的事情不方便说。 沈梦羞涩地跺脚,“君子吃淡淡之分,小人吃撑死不香!” 傅辰渊:“……” 俩人回来后,方圆的表演已经结束,现在是博恩的压轴演出,沈梦看见林凡四人出场顿时愣住了。 四个各有千秋的男人在合唱一首九五年风靡一时的宝岛电视剧主题曲——《失恋阵线联盟》。 也不知道林凡从哪里借来一架手鼓,坐在钢琴前面的凳子上为众人拍打着节拍,任晓戴着岛上特色的遮阳帽,脚上还系着铃铛,在篝火旁一个人鬼马地跳舞,钟轶和裘洛负责主唱,俩人罕见地放下平日里端着的架子,微微晃动身体——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 四大美男的特色表演掀起了全场的高氵朝,好多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那是代表七零后的青春和八零后的儿时。 沈梦也很喜欢看这部电视剧,从小受母亲的影响,早早接触了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电视电影,她也跟着哼唱,“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曾经也同意无法自拔……” 柏少卿趁机和傅辰渊说话,“喂,你的女人都被你的四位手下给吸引了,待会还怎么比?” 傅辰渊看着小女人俏皮动人的模样,对柏少卿笑道:“各有千秋,我看好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 柏少卿浑身一抖,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四位精英特助的表演结束后,全场还沉浸在刚才嬉皮欢乐的气氛里,所有的女性员工开始躁动不安—— “我要泡四大特助!” “我要泡四大特助!” “我要泡四大特助!” “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四大特助是我的!” “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四大特助是我的!” “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四大特助是我的!” 海花把四人表演的视频录了下来,然后又举起手机招呼林凡他们和她一起合照,林凡和任晓自然积极配合,钟轶在裘洛的授意下也欣然同意。 “哈哈,等回国后我传到朋友圈去,然后坐等收媒婆费!” 林凡四人:“……” 裘洛扶了扶金边眼镜,不厚道地拉某人下水,“海花小姐,傅二少的颜值也不错,是条不错的财路。” 海花看向傅辰皓,傅辰皓也看向她。俩人的眼里火花四溅,四位助理动作一致向后挪了挪,避开俩人的锋芒。 海花撇开视线,摇头道:“傅设计师和我们老板传过绯闻,已经失去第一手价值。” 傅辰皓、四人:“……” 海花说完话拿着话筒立即跳了起来,笑哈哈地走到场地中央,“博恩集团的四大特助让我们刮目相看,我也不废话,有请我们的设计师及她的优秀、可爱、乖巧、聪明、买萌的儿子为大家带来一曲《彩虹堂的梦》。” 沈梦落落大方地站起来,牵着儿子的手走到钢琴边,就在大伙以为会是她弹琴时,小男孩帅气地坐到了凳子上,熟练地掀开了琴盖,用手指按了几个键,非常认真地倾身聆听钢琴的音准。那只体型庞大,名叫‘沈二货’的哈士奇也跟了过去,蹲坐在小男孩边上。 在座不了解真相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博恩团队和柏少卿的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央的奇怪组合,方圆的人屏气凝神,为沈梦母子在心里呐喊加油。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看小男孩的架势,钢琴肯定弹得好。” “彩虹天堂?刘畊宏唱的那首?” “错了!是《彩虹堂的梦》。” “没听过。” “我听过,是一首大人唱的儿歌,还蛮有趣。” “哦,不过那只狗跟过去做什么?难不成它会唱歌?” “瞎说什么,这狗最多跟着嗷嗷叫。” “不一定哟,二货挺聪明的,说不定会让我们大开眼界。”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们拭目以待。” 沈梦环视一圈,众人配合地安静下来,她示意儿子开始。 沈帅动起手指,先弹了一段无歌词的音乐,轻快的钢琴曲响起时,众人的表情都变了,起先抱着好奇怀疑态度的人都认真起来,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流畅又好听的音乐。 第二遍音乐响起时,沈梦靠在钢琴旁,对着话筒说唱:“喂!我是兔兔,今天我和蘑菇小象去彩虹山,你去不去啊? 沈帅立即跟上妈咪的节奏,本来就是童音,无须变音,把小熊笨笨的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彩虹山做什么?” 梦:“果果树开果果了,可甜可甜呢,你去不去啊?” 帅:“我……我怕大灰狼。” 梦:“大……大灰狼不吃熊熊……” 帅:“啊…那…那我去,等等我哟……” 梦:“呃…..最慢就是熊熊。” 沈梦一人扮演两种小动物,她做的动作和声音让所有人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众人还沉浸在这段说唱里,女人表情一变,恢复了原本的巧笑倩兮模样,嘴里的说词也变成了单音节的‘啦啦啦’,小男孩立即接着说唱—— 梦:“啦啦啦——” 帅:“大雨就快停了。” 梦:“啦啦啦——” 帅:“彩虹也出来了。” 梦:“啦啦啦——” 帅:“手拉手走哇。” 母子俩人又重复了一遍,有人开始跟着哼唱,竟然把歌词都记对了。 就在众人以为快要结束时,母子俩人竟然互换位置,沈梦坐到了椅子上,谈起了钢琴,小男孩拿着话筒站到了大狗的边上,开始说唱—— “皮卡丘的车车载着我们去兜风,听说那座彩虹山上的风景特别的不错,我和乐乐熊还有长鼻子的蘑菇小象,挎着小篮子说要摘满满的一兜果果,彩虹的糖糖那么的甜啊,米分米分的包包那么的艳啊,后山上的风儿啊,吹掉了我的帽帽……” 母子俩人的互换惊艳了所有人! 沈梦的钢琴弹得还不错,游刃有余,间或晃动着身体,还对着小男孩温柔的笑。傅辰渊这一圈的人只看到女人的背影,不过光是背影就足够吸引人了,另一边的人看到了沈梦的神情,真是温柔地滴出水啊。 小男孩独自说唱的这段,中间有需要别的动物独白时,他还可以自如地转换,奶声奶气的腔调顿时柔化了所有当父亲母亲的员工的心。 篝火晚会现场也有许多海岛当地居民,酒店也有不少员工留在这里,他们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音乐是全世界共通的,能歌善舞的岛民开始拍起手鼓,跟上沈梦的旋律—— 梦:“啦啦啦——” 帅:“大雨就快停了。” 梦:“啦啦啦——” 帅:“彩虹也出来了。” 循环重复一遍,最后母子俩人扮演几只小动物的说唱—— 梦(乐乐熊):“哇!天上的云真白呀,像棉花糖!” 帅(蘑菇小象):“像美丽的白裙子,等我变成摩登女郎的时候我就就穿上它!” 梦(兔兔):“那个时候你就是摩登大象了,你怎么穿呐?” 帅(蘑菇小象):“我……我可以吃彩虹糖。” 母、子:“我也要、我也要!!” 梦:“呵呵,哈哈,你们都不要抢啦!” 最后沈帅的独自说唱—— “红红的嘴巴满是果果香香的味道,甜甜的手指上全是青草的芳香,火红的晚霞已经爬上了枝头,蜗牛敲响了壳子说该回家吃饭了,吼……太阳公公要下班了微笑着说再见,他说彩虹糖和童话还要靠我们自己,妈妈说不劳而获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要用我们勤劳的爪爪来编织未来的梦,再见了彩虹山中快乐一天的时光——” 沈帅收起各种小动物的声音,还原自己的声音,可爱兮兮地看着妈咪,“妈妈,你看天上有好多的星星。” 沈梦左手弹琴,右手指着夜空,“是呀,它们都在对你眨眼睛呢。” 沈二货立即抬起爪子配合女主人,按了三个键,立即把旋律重新跟上,沈梦收回手,弹结尾的旋律,沈帅哼着啦啦啦。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时,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口哨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有的人穿着高雅,琴技出色,可就是抵不上随意的穿者打扮,潇洒自如的弹奏,聪明的人立刻分出高下。 沈梦转身牵着儿子的手对众人微笑鞠躬。 方圆团队所有人全部涌过来,抱起母子俩人高举向天空,大声赞美—— “母子档最强!” “母子档最强!” “母子档最强!” 博恩团队自动认输,不过输得心服口服。这首儿歌很普通平常,只不过被母子俩人演绎地非常出神入化,再加上那只体型庞大的哈士奇最后的天外飞仙三爪子,更是让他们听得目瞪口呆! 柏少卿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一句句赞美脱口而出,“哎呀,辰渊,你运气真好,娇妻幼儿如此优秀给力,真是心满意足啊。” 柏少卿没有想到沈梦也会弹琴,更没想到她的保姆狗也懂音律,这一家人真是太不科学,美好得太令人向往。 傅辰渊的目光一直在追逐人群中心的母子俩人,他也被震撼到了好么? 母子俩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自然事先知道俩人要表演的歌曲,他只是觉得歌词比较好玩,旋律比较轻快,哪里想到沈梦中途会和小家伙互换?因为平时在水榭江南,小女人从来没有碰过钢琴,只是在小家伙弹的时候会站在边上唱歌。 这女人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秘密? 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喝彩,唯独姚倩羽黯然失色,她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就借口去卫生间离开。 她走到无人的地方,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题外话------ 好累,眼花,所以,小舍辛苦写出来的这章你们满意吗?满意就表个态!   ☆、谈婚论嫁 “啊你啊赛哟,气根扑脱……。准备思密达,ONE、TWO、THREE……” “塔西…卡伊给……” 傅辰渊被旋律轻快的韩语吵醒,他向身边人摸去,却发现空无一人,小女人和小家伙都不在,于是睁开眼睛,四处搜索,右前方一个曼妙的背影带着一个小男孩在跳操。 他眼睛一亮,困意即刻消失无踪,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时间,当地时间早晨六点半。 小女人身穿红色紧身的运动服,正在看放在电视机上平板电脑里的视频,她的双手扶住腰部,左三圈右三圈扭腰,小蛮腰诱惑得他一下子有了感觉,下意识就联想到昨天下午她在他身上扭腰画数。 边上的小家伙也穿着儿童版的运动服,站在母亲的身后有样学样,“妈咪,这样真的能减肥吗?” 沈梦跟着视频中的女人做第二个动作,展开双臂,“当然,但是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沈帅也学妈咪展开双臂,不大会就哼哼唧唧,“哎呀,好累,妈咪呀,应该让二货也来跟着我们跳,它比我还胖啊。” “呵,儿子,二货再聪明也不会跳操,林凡哥哥带它去晨跑是最适合它的锻炼方式。” “哦,妈咪,还有多久这个动作才结束?我的胳膊好酸。” “快了,坚持住。” 傅辰渊坐在床上无声欣赏了好一会儿,一大早就看到如此活力又温馨的一幕,全身心都愉悦之极。 “帅宝,不准偷懒,好好跟着妈咪跳。”他督促小家伙的原因是小女人跳得很带感,那身段,那双腿,那腰身,小家伙不在这里捣乱的话,他说不定会拉着女人一起跳,在床上跳。 沈帅偷懒被发现,干脆也不跳了,屁颠屁颠地转身跑向床边,“妈咪,爹地醒了,你说等爹地醒了,我们就下楼吃早餐,帅宝现在好饿啊。” 沈梦没有停下动作,起码也要跳完二十分钟,她借着扭头的动作向后看去,父子俩人在床上玩游戏,傅辰渊躺在床上,儿子被他悬在空中,大手握住小手,大脚撑住小脚,看得她哭笑不得。 “傅辰渊!你给我悠着点,别带着帅宝皮。” 沈帅别提多开心了,他最喜欢这样和爹地玩,“妈咪,你放心啦,我和爹地这样玩很久了,我要飞啦。” 小家伙虽然比同龄人胖一点,但是胖得不难看,是那种让人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的丰满。傅辰渊轻松托举帅宝,前后移动,“沈妈咪,这招可比跳操有用,一石三鸟。” 沈梦没有立即问他,用脚趾头想,所谓的一石三鸟绝壁与她脱不了干洗,儿子在,她要以身作则,不能由着男人胡言乱语。 傅辰渊见小女人没问,也没继续说下去,又托举了十分钟才把小家伙安全放下,他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帅宝,爹地要洗澡,妈咪还要跳好久,我打电话给花花阿姨,让她带你去吃早餐如何?” 沈帅哪里懂大人的心思,听到可以吃早餐开心极了,也不管是谁带他去,“好呀好呀,我先下楼给爹地妈咪尝一尝酒店的早餐好不好吃。” 沈梦没吭声,男人的司马昭之心太明显,也就才五岁的儿子可以被他骗得团团转。 傅辰渊拨打海花的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在他想要挂断时,不是手机主人的熟悉声音响起,“喂,哥?” 傅辰渊黑眸一闪,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利落地挂断电话,重新打给其他人。 沈帅看到他重新拨号,好奇地问道:“花花阿姨还没睡醒吗?” 傅辰渊微笑,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浑然不知的小女人,对小家伙说道:“嗯,爹地让钟轶叔叔来接你。” 五分钟后,门铃声响起。 傅辰渊下床去开门,见到来的人是裘洛,挑眉,“钟轶去哪了?”裘洛每次度假,却比自己还忙,国内的工作时不时需要他处理。 裘洛解释,“他和小护士去办事了,林凡和任晓外出带二货散步还没回来,我也刚起床,还没吃早餐。” 傅辰渊点点头,把小家伙交给裘洛,“牛奶面包即可,如果他要吃面条,切记里面不要放香菜,饭后顺便带他去海边散步。” “没问题,交给我,你放心。”裘洛意会,老大穿着睡衣,房间里还有音乐声,他笑着牵起小家伙的手离开。 傅辰渊关上门,反锁好,返身走向还在跳操的小女人,大手一圈,抱住小女人,顺手关掉视频,蹭了蹭她,“陪我去洗个热水澡。” 沈梦也跳累了,身上也出了汗,她顺势趴在男人的怀里,气喘吁吁道:“鸳鸯浴如何?” 小女人难得主动,傅辰渊当然要极力配合,他抱着她向卫生间走去,“好,不过早饭就要无限期推迟。” 沈梦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还按下了反锁键,主动咬了一口男人的锁骨,“没事,饿了我就啃你。” 他低沉一笑,“嗯,给你啃。” 昨晚俩人回到房间也没顾上好好说话,小家伙一直兴奋地在室内转来转去,还领着二货在地毯上打滚,俩人费了好大得劲给一娃一狗洗了澡,等到收拾完自己时,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后,傅辰渊叫来了客房服务,让人把早餐送了进来。 沈梦穿着飘逸的米分色长裙坐在男人的腿上享受他贴心宠溺的服务,充分发挥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角色。 每次男人索求凶猛,事后都会特别殷勤伺候她。她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接受。 傅辰渊一边喂她吃面包一边给她按摩腿部,“辛苦沈妈咪,配合傅爹地的要求,要换就换。” 沈梦弯起嘴角,甜甜一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偏头凑到男人嘴边,把嘴里的牛奶渡给他,“不辛苦,沈妈咪也乐在其中。” 傅辰渊吞下她送来的甜蜜牛奶,顺势攫住她的唇,吻了好一会才松开,他把她往怀里按了按,继续喂她吃早餐。 “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沈梦猜到他会问自己,喝光牛奶后才回答,“没有特别去学,可能是我比较聪明,对音乐有天赋,小时候经常在母亲的办公室里写作业,写完后无聊跑去音乐教室玩,音乐老师和蔼可亲,见我每次都准点去听,就起了兴趣教我,后来母亲被调到别处任教,我也就再也不碰过钢琴,算起来也就小半年时间。” 傅辰渊喜欢小女人对他讲她小时候的事,他撇过她的脑袋,吻干净了她唇上的牛奶渍,“我母亲在世时也喜欢谈钢琴,香山别墅家里至今保存了一架她当年弹过的钢琴,年底我带你回别墅,你和帅宝弹给我听。” 带她回别墅。 沈梦内心一暖,男人用了一个‘回’字,而不是‘去’字,代表他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共同进退。 她抽出纸巾擦干净嘴,不浪费地折叠起来,露出干净未使用过的那面给男人擦拭嘴角,“这么快就要带我去见你父亲啦?” 今年春节特别晚,今天是一月三号,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不过对于她来讲,她和傅辰渊才恋爱半年,年底见家长——好快有木有! 傅辰渊先不计较小女人节省资源把她擦过的纸巾又给他用的事,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把她抵在餐桌边沿,与自己面对面。 “我爱你,你爱我,我爱帅宝,帅宝也喜欢我,离不开我,你已经同意明年夏天嫁给我,我见过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我很满意,所以请你告诉我,沈妈咪,哪里快?” 男人的眼角眉梢都布满了认真,他长相本来就出挑,拉出去完全可以媲美顶级男星,不过却没有艺人的浮夸,现在这样专注地和她挑明,很难不让她心动。 沈梦咧嘴笑,对着男人的脸颊啄了好几口,“好好好,都依你,沈妈咪都听傅爹地的。” 她和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身边的朋友也都互相认识,也都认可他们这一对,少数别有用心的人暂时忽略不计,原则上讲,确实可以谈婚论嫁。 傅辰渊很满意她的话却不满意她的敷衍,抱起她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空地上转圈圈,“大后天坐邮轮回悉尼港,我带你去挑戒指。” 沈梦被他转得咯咯笑,听到他的话止住笑声,双腿夹住他的腰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买戒指?我已经有红宝石戒指了。” “我们的订婚戒指。”傅辰渊放她下来,理了理她的卷发和裙子,“九点十分,我们该出门了。” 沈梦接过他递过来的挎包,拽住他的手,“辰渊,我不想订婚,我们六月直接结婚不就行了?” 傅辰渊握住房卡的手一紧,仔细考虑了片刻,“好,不订婚,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戒指必须要买,现在不是流行情侣戒指?你就当是情侣对戒。” 林远腾刚出院,他此刻还不宜和姚家撕破脸,还有半年才到六月,夜长梦多,订婚确实不大明智。 沈梦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不想步姚倩羽的后尘,她就是不喜欢‘未婚妻’这个称呼,她更喜欢‘傅辰渊的夫人’这个称呼。 “买就买,反正你是大款你说了算。” “嗯,不会影响你画稿,我们选那种光滑表面,钻石镶嵌在里面的款式。” “与我想的一样,克拉数不代表我们的爱情值,凸出来的钻石好看不实用,做什么都不顺手。” “如果悉尼那里没有你看中的,我到法国后会抽空去逛珠宝店,到时拍照片给你选。” “我没那么挑剔啦,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俩人离开酒店,十点钟博恩团队和柏少卿团队将举行沙滩排球赛,早就听说林凡在秘密训练二货,于是傅辰渊领着沈梦来到比赛现场。 三方团队的人都在,众人来海岛度假都舍弃了懒觉,晚上玩到很晚,早上起来很早。 沙滩上两方队员正在做赛前热身,沈梦四处搜寻,儿子和二货在海边玩耍,边上林凡和海花在陪着。方圆的人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聊天拍照。 “傅爹地,我们分开行动,十点钟我过来找你。”俩人也不能总是腻在一块,要保持新鲜感。 傅辰渊仔细叮嘱她别跑远,从她的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在原地等她。 沈梦走向自己的团队,和向东坐在一起聊了十几分钟,俩人拉拉杂杂地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向东眺望远处的海景,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梦丫头,明明是我和成彦先认识了你,还近水楼台,却不料最后被傅大少后来者居上,哎,可惜,伤心。” 帽檐下滑,沈梦用手往上推了推,笑着回答,“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从她故意接近傅辰渊的那刻起,剧本就不是按照她编的往下走,索性最终自己想要的目标都能实现,唯一意料之外的就是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向东哂笑,“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这句话只适用在你和傅大少的份上,不适用我和成彦。” 沈梦自我反省,她最近是不是光顾着和傅辰渊恋爱而冷落了向东和宋成彦? 向东忽又大笑,拍了拍沈梦的肩,“别生气,我只是有点难过,想到你嫁给傅大少后,或许就不会再出来上班,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会减少,哎,多少有点舍不得。” 沈梦微微一笑,向东的语气和她大哥的语气太像了。 “你放心,无论我结婚与否,我都不会舍弃自己的工作,假期修完,我会照常上班,另外会把之前缺的天数全部补上。” “哎呀呀,我又没说这事,我又不是吝啬的老板。” “我知道呀,我是自愿申请加班,谁会和工资过不去?” “等忙完了这阵就好了,接下来就是你和辰皓准备参赛的事。” 向东扒拉了下头发,突然想到早上无意中撞见的那一幕,他贼兮兮地靠近沈梦的耳边,和她说悄悄话。沈梦眼睛一亮,也跟着眯眼笑,在旁人看来,俩人好像鬼鬼祟祟地在算计什么。 沈梦和向东亲密无间的模样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有人不当回事,有人会心一笑,有人暗生算计,有人眼睛直跳。 柏少卿和傅辰渊坐在光滑的岩石上,讨论了一些未来的商务合作,之后就是男人间的荤段子笑话。 “我那里前些日子得了一盒参片,等回去后哥送给你补补。” “不需要,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你还是自己留着用。” “嘿嘿,弟妹那么漂亮动人,你整天看着多上火,哥是为你好。” “真为我好,就帮我把小梦护送回去。” “嗨,哪里需要我护送?你看看向大老板,听说人家和沈丫头五年的交情,又是她的老板,还能不照顾好她?” 傅辰渊看向右前方说说笑笑的俩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要故意挑拨是非,向东这人还可以,对小梦就是嘴上油腔滑调,不过他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回程时,我让小梦和帅宝搭你的飞机。” 柏少卿笑着应下,“好,我保证安全护送弟妹到家。” 沈梦从向东那里得到一手消息就去找傅辰皓,她找到他时,他正在抽烟,背影格外寂寥。 傅辰皓抽烟的模样像极了他大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鬼魅地说道:“Justin,为情所困呢?” 傅辰皓吓了一跳,活生生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吓呛到了,他扔掉手里的烟,控诉,“嫂子,人吓人吓死人,不带你这样的!” 沈梦咯咯一笑,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海边,“来,和嫂子说说心里话,你到底怎么了?从昨晚到今天就一直闷闷不乐。” 傅辰皓惊讶,“昨晚你在我哥身边,还有空关注我?” 沈梦笑嘻嘻,“当然,我身边的朋友亲人,我自然要关注啊。” 傅辰皓摆摆手,“没什么事,我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正在发愁用色问题。” 沈梦双手叉腰,对他挤眉弄眼,“我是女人,我们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你绝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你是在为情所困吧?” 晕死,他被自己亲哥出卖了?可是看沈梦的表情又不像,不然她会直接替海花质问自己,而不是想要套他的话。 “你为什么判断我为情所困?证据在哪?” 沈梦捂嘴笑,对他解释了俩兄弟的抽烟论。 傅辰皓听完哭笑不得,果然出卖自己的还是他亲哥! 他咳嗽一声,随性地靠在岩石上,“嫂子,你们女人会把性和爱分开吗?” 沈梦眼珠一转,看来海花和他之间出现了问题,不然向东早上撞到他从海花房间里出来,俩人本该偷偷摸摸的甜蜜,然后却是一个上午的闪躲回避。 她没有多加解释,也不会代表海花说话,她只是这样回答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会很在意她的第一个男人,你自个慢慢琢磨,我要去找帅宝。” 沈梦说完看也不看傅辰皓的表情就转身离开,论感情,傅辰皓比他大哥差远了,远不是一个段数。 ------题外话------ 看了后台你们的订阅记录,心拔凉拔凉的。小舍从早写到晚才写出一万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照样有人跳订、不订,小舍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妹子明明没有订阅还要送鲜花、送月票?如果你们不支持正版,不如不送。 连载至今,心力憔悴,从来木有出去逛街,从来没有帮助家里人做事,爸妈知道我写小说,他们支持我,可是看到后台的成绩,我郁闷了。   ☆、帅宝智斗姚倩羽 沈帅和沈二货在沙滩上玩得满身大汗,小家伙看到自己的妈咪走过来,立即对林凡和海花吐了吐舌头,“妈咪待会训我,你们要帮我说话啊。” 林凡和海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是真的在陪着集团未来接班人玩,一个是有心甩掉烦恼在玩,所以俩人也是满头大汗,小腿全部沾染了沙子,衣服也全部脏掉。 “帅宝,你可以去和你的爹地求救,花花阿姨要回去换衣服。”海花自己都自顾不暇,生怕被好友看出名堂,以前自己总是好奇八卦傅大少的事情,当她自己有了切身体会后,反而不愿意和好友交流。 海花说完立即撇下刚才疯闹的队友,先行溜走了,看到沈梦过来,也只是笑哈哈地借口尿急避开。 沈帅摇头晃脑,人小鬼大地看着花花阿姨逃窜的背影,“林凡哥哥,花花阿姨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猪一样的队友’?” 还没等林凡回答,沈梦就看向儿子,“什么猪一样的队友?” 一大一小同时看向女主人,“哈哈,没有,说着玩的。” 沈梦也不戳破一大一小的谎言,她围着儿子转了一圈,果然早上才穿的衣服全部脏掉,她也不生气,反而微笑地说道:“帅宝,你和二货去找爹地,我和林凡叔叔有话聊。” 沈帅见妈咪没有责怪他,开心地唤着二货跑走了。 林凡目送一娃一狗离开,“沈姐,不需要我跟过去吗?” 沈梦笑着摇头,“没事,有二货在,没人敢欺负帅宝,林凡哥哥,我不耽误你,给我十分钟时间可不可以?” 林凡挠了挠头发,对于老大的女人他不可不敢乱看,目光一直保持在上方,“哈哈,沈姐太客气啦,叫我林凡就行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帮您办到。” 沈梦微微一笑,也不绕弯,直奔主题。 另一边,沈帅小朋友中途尿急,妈咪从小教育他,不能随地大小便,于是他唤二货跟着他去找卫生间。 有的人看到了小男孩独自远离众人也没注意,因为那只聪明到不科学的狗跟在他身后,而且周边都是三方团队的人,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公共洗手间设在高处,沈帅早上和林凡哥哥来过一次,所以很快就跑了上来,一娃一狗一起进了小隔间。 方便之后沈帅洗了手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二货,快点,我们去找爹地,妈咪说过我们不能离开大人视线太久。” 沈二货嗷嗷叫了几声,没有急着向台阶下跑去,而是与小主人腿脚同步,时刻伴随在旁,俨然就是大内高手、顶级保镖的架势。 “帅宝?帅宝可否等等阿姨?” 沈帅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出于礼貌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来人,在看到叫住他的人竟然是那位弹钢琴的漂亮阿姨时,他笑了,“阿姨好,请问叫我有什么事?” 沈二货看了看小主人,又看了看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女人,按兵不动。 姚倩羽也很意外沈梦竟会让她的儿子独自来公共洗手间,毕竟这里是国外,这小男孩又是如此引人注目,有心人想要诱拐还是很容易的。 “阿姨只是见你独自来这里才叫住你的,阿姨和你一起下去,把你送到你妈咪身边可好?” 沈帅咯咯一笑,“阿姨,我要去找爹地,你陪我一起去找爹地吧。” 姚倩羽怔住,昨天晚上她的位置离沈梦他们比较远,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竟然称呼傅大哥为‘爹地’。 她内心一动,慢慢走过去,佯装不经意地问:“好的,阿姨陪你去找爹地,不过你的爹地是谁?阿姨只看到你的妈咪呀。” 沈帅眼珠一转,笑哈哈地回答,“爹地就是妈咪的男朋友啊。” 姚倩羽顺着小男孩的话继续问,“你是说傅辰渊傅叔叔吗?” 沈帅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台阶,妈咪说过千万别马大哈,尤其是走楼梯时,一定不能蹦蹦跳跳,“是啊,傅叔叔就是我的爹地。” 傅大哥竟然允许沈梦的儿子叫他爹地? 姚倩羽心里涌现好多想法,她暂时收敛自己的心思,她有注意到小男孩特别乖巧,走台阶一步一个脚印,于是特意开口提醒脚下路滑,“帅宝,那你自己的亲生爹地呢?” 亲生爹地? 沈帅小朋友愣住了,自从傅叔叔出现后,他真的把自己的亲生爹地给忘记了。 小孩子心思浅,被大人问到自己没有想过的问题一时就愣在原地,沈二货察觉小主人不动,立即嗷嗷叫了两声。 姚倩羽一直注意小男孩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了计较。 “你妈咪没有和你说过吗?抱歉哟,帅宝,阿姨不是故意问的。” 沈帅虽然小,但是不傻。林凡哥哥他们就从来不会问他自己的亲生爹地,向东叔叔、宋叔叔和海花阿姨也没有问,而且他的傅叔叔更没有偷偷问他! “阿姨,妈咪说过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不用回答,阿姨昨晚的钢琴弹得非常好听,帅宝也喜欢谈钢琴,所以阿姨刚才叫住我,帅宝礼貌地答应你了咯,所以这个问题帅宝不回答的话,阿姨不要生气哦。” 小男孩谈吐清晰、思维敏捷,回答得有条有理,竟然让姚倩羽无法生气,她不得不承认沈梦确实把她的儿子教得很好,要不是小男孩面相不像傅大哥,不然她真的会怀疑他其实是傅大哥的私生子。 姚倩羽微微一笑,“阿姨不会生气的,阿姨只是随口问问,其实呢,阿姨这样问你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 姚倩羽暗暗观察小男孩的表情,果然她的话让他再次驻足。 “阿姨,什么原因啊?” 远处已经听到比赛的声音,她故意放慢脚步,“阿姨和你的傅爹地从小就认识哟,所以阿姨认识傅爹地的爹地,哦,也就是傅爷爷,傅爷爷脾气不太好,阿姨担心傅爷爷会不喜欢你。” 她可没有乱说,傅伯伯脾气确实不好,她从小就见过傅大哥和他的父亲冷战的场面,试想沈梦的拖油瓶,傅伯伯怎会喜欢? 傅爷爷? 沈帅认真回忆,是不是就是上次他在爹地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位态度很不好的老爷爷? “阿姨,傅爷爷是不是眉毛很粗,总是皱着眉头,眼角有颗黑痣,皮肤有点黑、脾气很臭臭?” 姚倩羽怔住,小男孩的形容完全就是傅伯伯,难不成傅伯伯已经和小男孩见过? 她咳嗽一声,笑着问他,“没错,就是傅爷爷,帅宝,你和傅爷爷见过?” 沈帅咯咯一笑,自豪地说道:“那个老爷爷脾气一点都不好,对我很凶,我坐在爹地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电影,他竟然要我下来,我没理他,他就不让他的管家给我倒水喝,嘎嘎,老爷爷没想到我有二货啊,二货可是我的保姆狗啊,有二货在,我当然喝到水啦,最后老爷爷被我气走了,我告诉你阿姨,老爷爷脾气臭、记性差,和我外公一样老花眼,你说爹地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坏的爹地呢?而且二叔人也很好,对帅宝非常好,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有那么多人对帅宝好,老爷爷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帅宝有自己的外公,外公对我可好了。” 姚倩羽:“……” 沈帅说完看到愣住的阿姨,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见没反应就带着二货走了,“二货,比赛好像开始了耶,我们快点过去。” 沈梦刚发现儿子不见时,就见一娃一狗飞速地向她跑来,“妈咪,妈咪,比赛开始了吗?” 她刚想厉声质问就被傅辰渊拽住了手,“小梦,别自己吓唬自己。” 边上的林凡几人也放下了吊着的心,纷纷呼出一口气,“帅宝,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回来找爹地的吗?” 沈帅看到拉下脸的妈咪,担忧不已的众人,机灵地跑到爹地身后,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啊眨,“我和二货去上卫生间哒,我们又没乱跑,不信你们问二货!” 众人满脸黑线。 柏少卿呵呵一笑,真的问这只狗,“二货,刚才你和你的小主人去公共洗手间了?是的话就叫一声,不是的话就叫两声。” 沈二货狗眼鄙视地看向柏少卿,配合地叫了一声。 众人再次黑线。 唯独沈帅一脸笑容,“看吧,帅宝没有骗你们,我们刚才还遇见了阿姨,你们可以问阿姨的!” 阿姨? 众人纷纷问道:“花花阿姨?” 沈梦也看向儿子,海花说过她尿急,或许真的是她。 沈帅笑呵呵地摇头,“不是花花阿姨,是昨晚弹钢琴的阿姨,长头发,穿像橙子一样颜色的裙子那个阿姨。” 众人瞬间明白,“姚倩羽。” 林凡和任晓立即唤二货去做准备,向东和傅辰皓也忽视一眼走到别处,柏少卿正好被人喊去评价第一轮比赛。 沈梦等人离开才问儿子,“你是去的时候遇到姚阿姨的还是回来的时候遇到姚阿姨的?” 沈帅实话实说,“从卫生间出来时被阿姨叫住的。” 正因为小家伙的实话实说,实况转播,不用沈梦添油加醋,不用沈梦挑拨离间,身边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梦抱起儿子,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儿子真聪明,回答得非常好,下次谁问你这个问题,你就直接告诉你的爹地就是傅叔叔,明白吗?” 傅辰渊黑眸一眯,内心一震,“真的?” 沈梦偏头看向男人,威胁意味很明显,“反正我都要嫁给你了,帅宝就是你的儿子,难道不对?” 傅辰渊无语,如果他回答不对,晚上是不是要被罚跪搓衣板? 之后沈梦寸步不离儿子身边,鸟都没鸟身边的男人,母子俩人看完二货上场比赛后就返回酒店,连柏少卿的邀约吃饭都推拒了。 博恩因为有奇葩的沈二货参赛,瞬时扭转了上半场颓废的局面,在下半场力挽狂澜,最终毫无悬念地赢了比赛。 有偷偷下注的员工们一家笑眯了眼,一家哭丧着脸。 柏少卿趁机提出要求,“傅总,你们博恩赢了我们团队,中午请客吃饭如何?” 傅辰渊当然没有意见,“我们团队赢了,却赢得不光彩,中午这顿必须请。” 柏少卿团队一个个掏出手机去和沈二货玩自拍,三方团队的女性员工们纷纷叹气,果真是人不如狗,比基尼女郎都没有这只狗带来的魅力大。 柏少卿环顾四周,“弟妹哪去啦?她的保姆狗这几天可是出尽了风头,我要和弟妹好好讨教下怎么驯养哈士奇。” “小家伙困了,母子俩回酒店了。”傅辰渊随口应付道,内心叹气,今晚肯定要睡沙发了。 柏少卿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哈哈,那我们晚上再聚。” 傅辰渊心不在焉地用完了午饭,谢绝了柏少卿后续的邀约,带着钟轶离开餐厅。走到无人处时,他才开口问道:“事情办好了?” 钟轶立即回答,“办好了,任晓下午两点就会带领设计部一批人先行回去,姚倩羽就在里面。” 男人黑眸平静无波,哪里还有刚才的和煦温暖,又恢复了当初的商场帝王傅大少,“嗯,姚家那里你要随时派人盯着,密切关注姚家四兄弟的动静。” 钟轶点头应下,“姚礼中婚外情,姚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可以随时爆出来;姚礼人对沈教授夫妇很是尊重,暂时没有额外动作;姚礼民玩世不恭,除了上次参与了曾佩云的把戏外,目前还没有动作;至于姚礼华,我们得知昨晚姚小姐给他打了电话。” 电梯门打开,傅辰渊踏进去,按下顶楼键,“水榭江南、国际小学、南门巷、方圆的暗哨各自增加两名,三天后我出差法国,一个星期不在国内,小梦和帅宝的接送你亲自负责,另外,沈岸那里要随时保持联系。” “老大,你放心,我和林凡会保护好夫人和少爷。” 傅辰渊对于下属的见风使舵本领没有意见,相反很乐意四人私下里这么称呼,“好,我回给你们四人带礼物。” 钟轶:“……” 沈梦和儿子已经用过了午饭,林凡亲自推了餐车送上来,沈梦也把他留了下来一起用。门铃响起的时候,儿子和二货在阳台上晒日光浴,她故意让门外的男人等了一分钟才去开门。 她故意不看向男人,转身去卫生间洗脸,准备待会儿睡个回笼觉,毫无意外,男人厚脸皮地跟了进来,还把卫生间的门给反锁了。 她依旧不说话,打开水龙头接水洗脸。 “还在生我气呢?我已经让人送走了姚倩羽,这下没有人再敢打小家伙的主意,也没人敢惹你不高兴。” 她的腰身被男人抱住,整个人都被他给强势地罩住,男人的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腰际乱摸,还在她耳边吹气。 沈梦就是不搭腔,她还在拿乔,不给男人一点眼色瞧瞧,还以为她这么容易被人欺负。 傅辰渊扳过小女人的身子,放下身段,哀求道:“宝贝,我错了,我应该直接取消她的飞机票,你能别和我冷战么?你要怎么罚我都没问题,要我跪搓衣板、睡沙发我都接受,就是别沉默可不可以?” 沈梦柠眉瞪他,儿子在外面,她不能让小家伙听到大人吵架,因此把声音压低,“辰渊,不是我矫情,你知道帅宝对我多重要吗?他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他平时小病小痛我都很担心,何况是今天的事?帅宝固然聪明机灵,二货固然可以保护帅宝,但是你想一想,要是姚倩羽真的存了嫉妒之心,从台阶上猛地一把推下帅宝,二货反应再灵敏,你就一定能保证营救及时?!”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不该连坐傅辰渊,可是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忍不住后怕,要知道她生下儿子是有多么不容易,当初是吃了多少苦,顶着多少压力生下来的。 傅辰渊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深深叹气,倾身抱住小女人,紧紧摁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别激动,也别瞎想,你说的这些不会发生,姚倩羽不会愚蠢到这样做,真的这样,二货那时会发动进攻,会示警,会替我们指正她,梦宝,你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把一切交给我,我会保证你们母子平安,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如果你不放心,我这次出差法国,把帅宝交给我带着如何?他反正都考完了试,快要放寒假了,让他跟着我,我随时带在身边。” 沈梦被他柔声一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赌气地把眼泪在他的西装衬衫上蹭,“哼,想得美,帅宝寒假里要和他外公练习书法,还要和他舅舅学习打篮球,忙得很,哪有沾染的份!” 撒娇就好,会撒娇就代表没事。 傅辰渊把她抱坐在水池台上,也不介意自己的衬衫被弄皱,吻她的唇,“那我就沾染他的妈咪,只沾染他的妈咪,省得小家伙当我们的电灯泡。” 沈梦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她推开他的脑袋,“滚,这事还没完呢,亲什么亲?” 傅辰渊哪里理睬,直接以吻封缄,强力镇压了小女人。 ------题外话------ 小舍也就抱怨一下,还是很努力万更的,起码本周内会一直万更,所以你们的掌声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 姚倩羽的提前离开,沈梦身边的人看在眼里,纷纷对傅大少的霸道独宠伸出大拇指。男人就应该这样,专宠自己爱的女人,蔑视其他一切心怀不轨的女人。 傅辰皓沉思良久,觉得有必要和他哥学一学,于是特地约他哥谈心,没想到大哥的电话是沈帅小朋友接听的。 “帅宝,你爹地呢?” “爹地在大号。” “……” “等他完事后,让他给二叔回个电话。” “好的。” 沈帅挂掉电话,继续躺在藤椅上,对坐在旁边晒日光浴的二货说道:“二货,你说爹地妈咪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出去?我不想晒太阳了,我想去海边玩。” 沈二货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表示不知道。 沈帅嘟嘴叹气,“唉,好吧,那我们就等爹地妈咪午睡醒来吧。” 室内,傅辰渊抱着沈梦从卫生间里出来,把她温柔地放到床上,掀开被子和她一起躺了进去。 沈梦自动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娇弱无力,“你去看看帅宝和二货,都把他们关在阳台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可能会尿急。” 要说傅辰渊多腹黑啊,在欺负她之前特地出去对儿子叮嘱了一番,各种美食玩具诱惑,让小家伙乖乖待在阳台晒日光浴,还把俩人的手机都丢给了他们,有人找一律回复在大号。 温香软玉在怀,即使之前狠狠要了她,傅辰渊也舍不得立即放开,他换了个姿势,侧卧面朝她,小女人脸色酡红,双目顾盼神飞。 他伸手捏住她乱动的脑袋,“他们都是小伙子,尿急了直接就地解决,正好浇灌楼下的绿化,梦宝,你为何不敢看我?” 沈梦满头黑线,目光定住,“你就是这样教唆你儿子不学好?”都说女人事后惹人怜爱,男人也不差,皮肤油光水滑,浑身上下无处不帅。 你儿子。 傅辰渊喜欢这个说法,心随意动,对准小女人的唇吻了吻,手也不老实地在被下乱摸,“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差,又得和你分开一个星期,我想和你多多温存。” 沈梦抓住他捣乱的大手,翻了个白眼,“滚。” 傅辰渊哭笑不得,抱着小女人在床上翻滚,好半晌才放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笑道:“恃宠而骄,我是把你宠上了天了,你竟然敢对傅大少说滚。” 沈梦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奸笑,“不让我说滚,那我就对其他男人说,反正想要追求我的男人多的是,可以从海岛这里排到港城!” “敢于挑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傅辰渊撂下狠话就一把抓起被子盖在两人头上。 俩人自然又是一番浓情蜜意,不负责任的傅爹地和沈妈咪早就忘了关在阳台上的一娃一狗。 接下来的两天,傅大少领着沈梦母子游遍了海岛上所有的风景,赏海景、尝海鲜、水上漂、潜水游,乐不思蜀。 水上摩托太刺激,沈梦几乎都没敢睁眼,死死地抱着傅辰渊,尖叫就没停过。反观儿子和二货,一圈下来都不过瘾,傅辰皓和林凡俩人没办法,又带着一娃一狗玩了一大圈才上岸。 “梦丫头,这不科学啊,你都敢开水上飞机,为什么还怕水上摩托?” 沈梦两腿发软地坐在沙滩上的垫子上,接过傅辰渊递来的凉茶灌了好几口,后怕地看向满脸揶揄的向东。 “不一样好不好?水上飞机有外壳,有安全感,这水上摩托三边无遮挡,又直接和海水接触,我不怕才怪。” 向东笑,不明白女人明明怕却非要尝试,“呵呵,那你就不应该和傅大少玩水上摩托,直接和海花玩水上自行车好了,又安全又减肥。” 沈梦扫到走过来的海花,笑笑没说话,往后一靠,靠在傅辰渊的怀里,闭目养神。 傅辰渊按摩小女人的肩颈,帮助她减轻压力。 向东嘴角一抽,“不带这样秀恩爱哒……”话没说完眼前就一黑,他莫名其妙叫道:“什么东西?” 海花拿走自己的毛巾,转到向东面前,随意往沙滩上一坐,“老板,不要睁眼说瞎话,我和小梦哪里胖啦?” 向东拨了拨被弄乱的发型,戏虐地瞟了一眼海上的傅二少,“你们俩胖不胖要问你们俩的男人,我反正只能眼观不能触碰。” 海花被他的话噎住,想要反驳却看到傅辰皓已经从摩托上下来,她立即蔫了,把毛巾往脸上一遮,往沙滩上一躺,晒日光浴也。 沈梦暗自发笑,听到儿子兴奋的呼喊,睁眼伸手抱住扑过来的小家伙,又用脚压住同样扑过来的二货,笑着对众人说道:“明天就一起离开海岛了,我们一起拍照纪念如何?” “好啊,好啊,帅宝过来,和花花阿姨一起拍。”海花第一个出声赞成,漂亮的海岛,赏心悦目的风景,朋友都在,不拍照留作纪念太浪费。 于是众人开始转换成集体自拍模式,各种搞怪、各种搞笑、二货各种出境、帅宝各种萌,沈梦被各种合影等。 晚上大伙聚餐后又各自散开,抓紧时间享受岛上的最后一夜。 沈梦把儿子和二货丢给傅辰皓和海花照顾,她和傅辰渊手牵手在海边散步,俩人静静地走在花木扶疏的小道上,享受着海岛最后浪漫的一晚。 “累不累?” 身边男人开口说话,第一句就问她累不累,这男人说她恃宠而骄,其实明明就是他给机会自己恃宠而骄的。 沈梦停下脚步,晃了晃他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好看的眉,“你要背我?” 小女人的撒娇傅辰渊很受用,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看向他时,他总是不自觉就心软,“嗯,背你。” 沈梦娇笑,哪会真的让他背,旅游累人,他是一家之主,顾着她的时候还要照应帅宝,前两天晚上他都沾枕即睡。 “我不累,不过我想要你抱我转圈,就像你托举帅宝那样,有飞翔的感觉。” 傅辰渊勾唇一笑,伸手抱住小女人的腰身,带着她转了一圈。 沈梦趴在他的肩头咯咯笑,身体轻盈,海风吹拂,海浪声声,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一切都令人沉醉。 “辰渊,我爱你。”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得已经深入骨髓。 傅辰渊内心激荡,对于小女人的告白,只是无声抱紧了她。 俩人在原地深情拥抱,因为明早坐邮轮回悉尼港就一天时间,第二天中午傅辰渊就直接飞往法国,所以俩人都有点难舍难分。 “辰渊,想不想看我穿海岛女孩子的裙子?”沈梦搂着他的脖颈,故意发嗲撒娇,在他耳边吹气。 傅辰渊成功被她撩拨,下腹处一紧,“走,回酒店。”休息了两晚,今晚他要开荤。 “帅宝怎么办?” “今晚让他和二叔睡。” “好主意。” 翌日,众人登上柏少卿的超级豪华七星级邮轮——丽星号。 丽星号是从不对外营业的邮轮,它走的是高端路线,一般被用来招待商业合作伙伴和亲朋好友。要知道邮轮在海上漂的一小时的费相当于普通私家车一个月的油费,更别提邮轮上的各种成本开销。 海花说柏少卿有钱任性,向东说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海花说的没错,向东明显就在妄自菲薄。 “你身价也不低。” “哎,遇上柏少卿,小巫见大巫。” 博恩和方圆的员工们都忙着和邮轮自拍,三三俩俩地散落在邮轮各个地方。沈梦一行人却悠闲地坐在甲板上看风景,谈天说地。傅辰渊和柏少卿则去了会议室洽淡工作,钟轶和裘洛俩人都跟了过去。 “这绝壁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海花戴着墨镜躺在白色的躺椅上,由衷感叹,“小梦啊,我一定要好好抱你的大腿,海岛游、邮轮玩,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哈哈,我太期待啦。” 沈帅躺在妈咪的怀里,听到花花阿姨奇怪的话,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花花阿姨,什么是抱大腿啊?” 海花笑哈哈地解释,故意逗小家伙,“就是你每次犯错了,怕你的妈咪教训你,你总是爱抱着你爹地的腿一样。” 众人笑,海花描述得十分形象,她抱沈梦的大腿和小家伙抱傅辰渊的大腿一样,都是寻求庇护。 沈帅最会举一反三,兴奋地拍手拍脚说道:“帅宝明白啦,就像花花阿姨昨晚看见蛇很害怕,把帅宝推到面前挡,还吓得跳上了二叔身上一样对不对!” 海花、傅辰皓:“……”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沈梦笑得前俯后仰,同时还不忘提醒儿子,“帅宝快跑,花花阿姨会追杀你的。” 沈梦话刚落下,海花就恼羞成怒地佯装要去收拾帅宝,“帅宝,你过来,花花阿姨保证不打你。” “花花阿姨骗人。” 沈帅一骨碌地翻身坐起,跳下躺椅,向中央的泳池跑去,捏住鼻子往下一跳,像条鱼似的在里面游来游去,一会儿冒出来对站在水池边上的女人笑道:“花花阿姨,你来抓我啊。” 小家伙知道今天海花不能下水,古灵精怪地在水池里戏耍她。 海花好气又好笑,干脆席地而坐,抱起双臂,“哼,帅宝,花花阿姨看你能嚣张多久,就不信你一直不上来。” 沈帅眼珠一转,既不向妈咪求救,也不向林凡哥哥和向东叔叔求救,他聪明地对傅辰皓喊道:“二叔、二叔,花花阿姨欺负我,你管不管啊?” 众人笑。 傅辰皓无奈起身走过去,“八二,地上凉,你赶紧起来,小心肚子疼。” 海花默,你才肚子疼,你全家都肚子疼,啊,不对,小梦和帅宝也算在他的全家成员内。 上午半天时间一晃而过,柏少卿招待很周到,午餐非常精致,一视同仁,赢得了博恩团队和方圆团队的好感。 沈梦昨晚没有休息好,由于她的自荐枕席,傅辰渊直到半夜才饶过她,因此她上午就有点困乏,一直强撑着与众人说笑。饭后她把儿子继续丢给傅辰皓照顾,先行回房午休。傅辰渊中午没有和他们一起用餐,他还在和柏少卿开会。 至于先前的上等舱下等舱说法,柏少卿只是说笑,为众人准备的都是标间,唯独给傅辰渊一间顶级奢华套房。她再次沾了男人的光。 爬上床,她就很快去与周公下棋了,一觉醒来天色已黑,腰上有点重,她意识回归,原来她的腰侧横着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男人均匀的呼吸就在身后。 沈梦失笑,没有立即起来,她睡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男人何时回来,何时爬的床。 傅辰渊何等的警惕,怀里小女人稍微的动作,他就睁开了眼。 香橙牛奶味的沐浴乳香味从小女人的身上不断散发,想来她中午回来洗了澡,他搂紧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长发给拢到一边,免得被自己压住,她头皮吃痛。 “再陪我睡会,我开了一天的会,半小时前才回来。” 男人搂住她的腰身时,沈梦就知道他已经醒来,却没料到他这么忙,才睡了半小时而已。 她轻声回答,“好,我不说话,你睡吧。” 傅辰渊有点心痒,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又控制不住攫住她的唇吻了好久才放开,“小家伙被辰皓照顾得很好,你别担心,我在门外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嗯。” 她仔细凝视他,男人黑眼圈好重,眼角眉梢掩不住疲惫,她换了个姿势,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乖,辰渊,妈咪哄你睡。” 傅辰渊也不计较她的说法,无声勾起唇角,趴在小女人的怀里,静静地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沈梦没有睡着,她在想着一些事。 她和傅辰渊突破防线以来一直都做安全措施,某次她问他,“都说你们男人其实不喜欢受拘束,而且不是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么,你为什么愿意带?” 男人是这样回答她的,“我洁身自好多年,终于得上天眷顾,佳人在怀,食髓知味,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男人爱她,这点毋庸置疑,男人不想那么快要小孩,这点也毋庸置疑,可是他说他洁身自好多年,那么帅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她自己一个造出来的?五年前的那晚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还有最令她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即使帅宝的相貌随自己,但是父子连心,有的习惯还是很相似的,比如父子俩都喜欢喝现烧的开水,都不喜欢吃太刺鼻的蔬菜,每天都要换袜子,而且还都喜欢穿白颜色的等等。 倘若傅辰渊有心,说不定早就察觉,倘若他背着自己耍心机,完全可以摘下帅宝的一根头发和他做亲子鉴定,那么事实不容她狡辩,他问,她肯定坦白承认。 可是,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对于她的过去,他问过她一次,却被自己三言两语打发,他也没再坚持。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他问,她肯定不说;如今和他定下婚约,他问,她会透露帅宝的身世。然而他没问,他可以问,他却没问,那么是他根本不在意还是他城府太深,等着她主动摊牌? 绞尽脑汁思考的结果就是她脑细胞不够用,再次犯困,于是陪着男人又睡了一觉。 沈梦是被热醒的,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男人就像一头饿狼抱着她又啃又咬。 她一边接受他的霸道怜爱一边笑着说道:“喂喂喂,我好心陪你补觉,你就这样对我?” “你想让我这样对待别的女人?姚倩羽?” 傅辰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午饭到四点半才用,就等于提早吃了晚饭,所以现在一点都不饿,何况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刚好到了做些闺房乐趣的时候。 沈梦伸手揪住男人的脸颊,恶狠狠道:“你敢!你入了我这个团队,就必须从一而终,誓死跟随!” 明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她也不喜欢听他提起姚倩羽。想到这里,她再次警告,“你是我的男人,不准你提到别的女人,再让我发现你在床上提到那女人,我就罚你睡沙发一个月!” 她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自从姚倩羽出现后。 这是好事。 傅辰渊微勾嘴角,黑眸流光闪烁,任凭小女人捏自己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家有妒妻,为夫可不敢惹母老虎生气。” 家有妒妻?母老虎? 沈梦炸毛,娇哼,气咻咻地把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撂翻下来,翻身一坐,如泰山压低,压在男人身上,捏住他的鼻子,威胁道:“说,谁妒?谁是母老虎?” 小女人把他的T恤当睡衣,衣服长度到她的大腿处,此刻她坐在他身上,下摆处堪堪遮住臀部,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 男人就没有不被自己的女人色诱的。 他眯起黑眸,开始暗中算计,“我妒,我是母老虎。” 沈梦得意的笑,没笑几下就眼睛一花,自己被男人给扑倒在床,一口一口丧失主权。 “傅辰渊!你还要不要你的肾啦?!” “梦宝,春宵一刻值千金。” ------题外话------ 好多姑娘问我,傅大少到底知不知道帅宝是他的儿子,这章算是一种变相的交代。 晚上应该会二更,时间你们自己看,反正我每次上传,都有姑娘立即发现,话说你们难不成一直在刷新?   ☆、结婚了? 博恩团队度假结束,人事部主管和钟轶带队回港城,裘洛和傅辰渊停留悉尼一天,第二天中午直飞法国。方圆团队假期还有两天,向东在澳洲留学过,他带领团队来个悉尼两日游,林凡带着一娃一狗也加入到大部队里。 沈梦和傅辰渊则去这个城市的商业街,购买俩人的对戒。 俩人对奢侈品都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态度,再加上先前讨论过戒指的类型,俩人在心里有了大致方向,因此当沈梦随意看中T家的一款对戒后,傅辰渊毫不犹豫刷卡买下。 沈梦没有矫情地让男人命令店家在戒指上刻下俩人的名字,或者‘钟爱一生’这类的美好寓意字眼。 爱情无关戒指大小,爱情从来不是表现给别人看的,也不是几句祝福语就能搞定的事,爱情需要双方用心经营,戒指只是一种象征,可有可无,有则加冕,无则一样过日子。 对戒是18K金,外带镶钻,低调又大方的款式,女戒指上共有九颗小碎钻,男戒指上只有一颗。 沈梦把右手举在空中,烈阳下钻石闪闪发光,夺人眼球,她笑道:“辰渊,我比你赚大发了,多出八颗耶。” “咔嚓”一声响,男人醇厚的嗓音响起,“是我赚大发了,这么便宜的价钱就把你套牢。” 对戒总共才值人民币五万元,是他送给她那款手表的零头。 沈梦听到拍照声,回眸看向他,男人正在低头摆弄手机,她倾身看过去,看到他的动作,十分讶异,“你把偷拍我的这张照片设为你微信头像?” 照片就是刚才她把手举在空中的样子,连带着她的背影也拍了进去,嗯,不得不承认,照片里女人背影很有味道,带着戒指的手更有味道。 傅辰渊把手机递给她,小女人笑嘻嘻的,显然对他拍的照片很满意,“你微信的头像是帅宝和二货,为了区分,我的头像就用你的,我拍照技术很好是不是?” 沈梦把他刚才拍的这张照片传到了自己手机上,顺手给他的手机设了屏保,“是我这个模特好。” “我眼光好。”傅辰渊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她的背影,什么也没说,默许她的行为。 “嘿嘿。” 俩人手牵手离开珠宝店。 他问她,“接下来想要去哪?” 她回他,“哪也不想去,以前出国想着各种旅游,现在出国,心境变了,或许有你在身边,看什么都是美景,况且这座城市的著名景点我在电视上都看过,去不去都无所谓,还有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更愿意乘坐城市公交来浏览欣赏它面纱下真实的样貌。” 小女人说得没错,有另一半在身边,处处皆是景。 “好,我们去坐公交车。” 傅辰渊说到做到,陪着她乘坐城市游览公交,俩人就像普通情侣那样牵手拥抱,互相分享自己知道的趣事,品尝当地特色美食,度过了温馨浪漫的一天。 俩人回到酒店已经华灯初上,碰巧在大厅碰到向东他们,帅宝发现他们回来开心地奔过来,一下子抱住俩人的腿,叽叽呱呱地说着一天的行程。 沈梦掏出纸巾给儿子擦汗,小家伙容易出汗,可就是不瘦。 傅辰渊伸手抱起帅宝,问他,“帅宝,吃过晚饭了吗?” 沈帅笑嘻嘻地点头,“吃过了,二叔带我去吃了澳洲大龙虾,很好吃,爹地、妈咪,你们有没有吃过啊?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面包。”说完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点心袋子递给妈咪。 沈梦接过来打开,面包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看向儿子凸起来的小肚子,“爹地妈咪也吃过了,面包留着我们明天早上吃。” 小家伙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两个大人右手都带了戒指,他捉住妈咪的手,“妈咪,你和爹地结婚了吗?” 小家伙语出惊人,他的声音又脆又有特色,向东等人都听到了。 海花第一个围过来,既惊讶又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向沈梦俩人,“哇塞,神速,不过恭喜恭喜,原来你们俩人今天背着我们出去是去公证结婚了啊,没想到傅大少这么快就把我们家小梦给娶回家了。” 向东不相信俩人速度如此快,诚然这俩人总是形影不离,羡煞旁人的恩爱模样,可是也不应该不声不响就结婚。 他盯着俩人,“真的假的?傅大少、梦丫头,你们也学明星公证结婚?” 林凡一点都不惊讶,反正老大与沈美人早晚都会结婚,早一刻、晚一刻而已。 傅辰皓直接否决海花和向东的说法,“他们就戴情侣戒指而已,你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沈梦赶紧把戒指摆给他们看,澄清误会,“辰皓说得没错,我们没有公证结婚,只是买了情侣对戒,你们看,很普通的款式。” 众人围过来看了看,沈梦说得没错,一般上班族都能买得起。 向东了解沈梦,知道她不爱花哨,她一向都说自己花里胡哨,当时傅辰皓才进方圆,也被她鄙视过,“挺时尚的,倒是一点都不妨碍你工作。” 海花咂嘴,“一看就知道是小梦选的,要是傅大少做主,不会如此低调,绝壁几克拉的大钻石啊,而不是不仔细看都没有存在感的小碎钻。” 傅辰渊勾唇一笑,“花花阿姨,你懂我。” 沈梦白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带那么大颗别人反而以为是假的,我还要提心吊胆磕着碰着,这样多好。” 傅辰皓笑道:“嫂子,恭喜你,被我哥套牢。” “啧啧啧,这么快就称呼嫂子啦?海花,快帮我找找,看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哪里去了?” “老板,很正常的好吧,你不也成天对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唤‘美女’的么?” 沈帅插话,“爹地、妈咪,为什么不给我也买一个?帅宝也想戴戒指啊。” 众人笑。 沈梦回房间后就给傅辰渊收拾整理他的行李箱,父子俩在卫生间里洗澡,二货坐在沙发上看当地的电视剧。 傅辰渊的行李不多,男人不像女人,恨不得把家缩小放在口袋里带走,需要什么直接放大取用。男人只带必需品,没有女人那么花里胡哨,她十几分钟就替收拾好行李。 卫生间里一大一小在唱歌,沈梦走过去仔细听,竟然是她和帅宝在篝火晚会上唱的那首,傅辰渊的小动物念白真是太逗趣了,哪像一个集团的老总,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 这一晚一家三口温馨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沈二货被他们留在客厅里,沈帅小朋友睡在俩大人的中间,从今天玩的景点说到了寒假里的书法学习,直到接近十点才睡着。 傅辰渊没有动小家伙,他对小女人伸出手,“过来。” 沈梦无声一笑,悄无声息地越过儿子来到男人的怀抱,她趴在他的身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好想时间慢点走,不要那么快天亮。 “没有香槟酒,没有玫瑰花,没有小提琴,没有烛光晚餐,你后不后悔?”在外人眼里,他们戴着情侣戒指;在他们心里,俩人算是正式订婚。 “不后悔,我有你。”女人都爱浪漫,沈梦也不例外,不过对于这件事,她一点都不介意,相反很开心。高调订婚是做给别人看的,像今天这样,俩人独处,温馨游览陌生的城市,浪漫又值得人回味。 傅辰渊翻身把小女人压在身下,深情地凝视她,“沈女士,六月份,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披着五彩祥云,牵着白马去沈园迎娶你过门。” 五彩祥云、牵着白马? 本来是很感人肺腑的话,沈梦却抑制不住笑了,儿子在身边,她只能克制住笑声,憋得胸、肺都疼,“你怎么知道这句网络语言?” 傅辰渊被她取笑也不恼,扳过她的肩,使她侧卧,他轻轻拍打她的背替她顺气,“总裁也是人,总裁也有七情六欲,总裁也会关心民生大事,总裁自然也会八卦网络语言。” 沈梦慢慢止住笑,往他怀里凑了凑,“嗯,我何德何能遇上了你这个有血有肉、不是扑克脸的总裁。” “彼此彼此。” 俩人静静拥抱,临睡前,傅辰渊低声叮嘱沈梦,“梦宝,下周林重光的六十大寿,你不要独自出席,让向东陪你或者辰皓陪你。” “好,你放心,我按照你说的办。” 沈致远从不出席任何人的生日宴席,母亲随父亲,会提前送贺礼过去,大哥又忙,就算许牧枝再不待见自己,林重光也会打电话叫她出席。傅辰渊担心她独自去林宅会被欺负,如今俩人成为一体,有些事需要有商有量,他的提议她当然接受。 “姚家和林家有所往来,姚家四位兄弟可能会去一到两个,你届时记得避开他们。” “没问题,一定避开他们。”她又不认识他们,没有寒暄的必要,向东或者辰皓在身边,也不会让姚家的兄弟靠近她。 “还有,你不要单独去见林远腾,如果实在想去看看他,一定让人陪着你。”林远腾已经出院,林重光此次大寿一是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二是为林远腾去晦气。 沈梦没想到他竟然想得如此戏,连这点都为她考虑到了。 “依你,都依你,不如这样吧,让林凡陪我去,他可以向你时刻汇报我的动向。” “不错的提议,林凡代表我去参加,多一个在,我更放心。” “……” 香山,姚家别墅。 曾佩云看到提前回来的闺女愣住了,她放下手里的剪刀,离开沙发迎上前,“倩羽?你不是说要到六号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打电话给家里让司机去接你。” 姚倩羽没有告诉母亲其实她昨天下午就到了港城,而且传说中很重要的紧急工作也只是可有可无。 姚倩羽微微一笑,不想让母亲担心,佯装无所谓地说道:“当然是工作要紧,我和一部分员工先行回来了。” 曾佩云是过来人,女儿明显在说谎,她环顾四周,接过女儿的拎包,“妈妈陪你上楼一起收拾行李,你大老远回来肯定累了,赶紧去歇着,我顺便让厨房给你煲汤,好好补一补,这都去几天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姚倩羽抵不过母亲的热情,只好任凭她去厨房和保姆说。 回到楼上没多会,曾佩云就走进来,她关上了门,反锁住,一副推心置腹、彻夜长谈的架势。 姚倩羽扛不住母亲的眼神,只好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缘由。 “什么?那小贱人也去的?还把她儿子也带了过去?” 姚倩羽立即伸手捂住母亲的嘴,对她挤眉弄眼,“妈,你小声点,不要让爷爷听到。” 曾佩云想到上次唆使闺女下药未遂后来被老爷子训斥的事,声音立马降了下来,“傅家小子因为她才把你撵回来的?” 姚倩羽摇头,和母亲分析了下,“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告诉了他妈妈,傅大哥听了沈梦的耳边风才把我送回来的。” 曾佩云气得牙根痒痒,她就知道沈梦那女人不好对付,“肯定是!这不明显的?小贱人竟然敢冤枉你,给你使下马威!” “别提了,那母子俩人出尽了风头。” “我听说了,博恩年会上,傅家小子把那女人带去跳舞,打扮得妖里妖气,跳完舞后好像一直就没出现。” 姚倩羽眼神一暗,想到海岛酒店,俩人堂而皇之地在楼上厮混,保不齐那天晚上,他们也在包厢里那样。 “妈,你说我们选的这条路对吗?傅大哥对她的儿子都那么好。”傅大哥对沈梦宠得就差人神共愤,还一点都不在乎她有个儿子。 曾佩云难以消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闺女提到‘儿子’,来了想法,“我们姚家不差钱,不缺你吃穿,可是博恩总裁夫人这位置有多少人眼红?那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为什么一定要让给别人?那女人不是有儿子吗?我们就从她的儿子入手。” 姚倩羽惊愕地看向曾佩云,“妈,你想找人绑架沈梦的儿子?” 曾佩云被噎住,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怎么可能?绑架可是犯法,你以为我傻?被人这么容易抓住把柄?” “那你的想法是?” “很简单,再过几天是裕丰电气的老总生日,沈梦是林重光的干女儿,届时她肯定会去,她儿子多半也会跟着去,我们找人偷偷摘下那孩子的头发,让人去认那对母子,你想想那场面,港城的上流社会几乎全部到齐,沈梦遗臭万年,傅家小子还会要她?” 姚倩羽莫名不安,此种做法太明显,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冲沈梦而去,傅大哥会第一时间怀疑姚家,怀疑她。 “妈,这种做法不可取,我们姚家会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对象!” 曾佩云瞪了闺女一眼,怒其不争,“我问你,你有没有像傅家小子表白过?外人只知道我们俩家早先有婚约,又不知道你和傅家小子有没有恋爱,傅家凭什么怀疑你?再说到那时沈梦自顾不暇,根本不会唆使傅辰渊来找你。” “话说这样讲没错,可是那小男孩身边有只保姆狗,那狗十分聪明通人性,一般人近不了小男孩的身。” “放心,林家会随意让一只狗在宴会大厅里跑来跑去?小男孩总归要上厕所,到时候在洗手间里堵他就行。” “可是人选……” “我让礼中帮忙,礼民冒冒失失,不能搞定,那天你又不需要出席,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姚倩羽终是没再反驳,姚礼中最有城府心计,有他帮忙,这事说不定能成。 ------题外话------ 好困,终于赶上二更   ☆、一石三鸟 林宅占地两亩,欧式别墅、欧式庭院,庭院后方还有一个露天泳池。 林重光寿宴就设在自家别墅,采取的是中西合璧式宴席,年轻人西式自助餐,四十岁以上的都选择了中式酒席。 沈梦和向东都是不爱拘束的人,自然选择西式自助餐,帅宝和林凡待在一块,二货被沈梦告诫只能在庭院里溜达,不能进别墅。 “帅宝,自己先进去找外公贺寿,妈咪把二货给安排好就进去找你。” “好哒。” 沈梦嘱咐完儿子又对林凡说道:“林凡,今晚就麻烦你了。” 傅辰渊不在,林凡就是她的专属司机兼保姆。 林凡牵过小家伙的手,“放心吧,沈姐。” 沈帅今晚穿上了英伦范的三件套小西装,还系着红色的小领结,一踏进别墅大厅,就挣开林凡的手,向人群中的林重光奔过去,“外公,外公,帅宝来给你贺寿啦。” 小家伙的话顿时吸引大厅里所有的人,众人纷纷猜测小男孩是谁,林重光的两个公子还没有成家立业,他哪里来的外孙? 林重光听到熟悉的男娃声,露出慈祥的笑容,他弯腰抱住奔过来的小家伙,亲了亲他的脸颊,“帅宝来了?带什么礼物给外公贺寿?” 林重光身边的人都是和他有商业来往的人士,他们看到米分雕玉琢的小男孩,一个个也忍不住出声逗他,“哟,这是从哪副年画上跑出来的小人儿?林董,这还没过年呢,难不成您偷偷贿赂了天上的众位神仙?” “太可爱了,一看就很聪明。” 许牧枝从各位夫人那里抽身走来,对众人解释道:“呵呵,这是我们干女儿的孩子,自然叫重光为外公。” 众人恍然大悟,也不再八卦,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男孩。 林凡漫步而来,伸手与林氏夫妻寒暄,把寿礼交给了对方,“我们总裁国外出差,特地令我来和林董打声招呼,他回国后会亲自上门拜访。” 众人无不惊讶,林特助可是博恩集团傅总身边的人,裕丰电气和博恩以前合作过,不过何时起傅总对林董如此看重? 林氏夫妻心里有数,外人在,他们不便多说,于是客气应下傅辰渊的寿礼。 沈帅乖巧地等林凡哥哥说完话,才对林重光说道:“外公,妈咪说礼轻情意重,帅宝的礼物没有林凡哥哥的那么大,帅宝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众人听出话音,小男孩称呼林凡为哥哥,这是什么节奏?傅大少的特助和小男孩是什么关系? 林重光抱着沈帅走向乐队,“好,帅宝送什么礼物给外公,外公都喜欢。” 林远飞今晚特地邀请了港城的乐团来助兴,林重光抱着小家伙走到乐队那里,“我外孙要为我弹钢琴,烦请各位配合下。” 乐队无异议,点头配合。 沈帅坐在凳子上开始弹奏生日快乐歌,自弹自唱,“祝外公生日快乐,祝外公身体健康,祝外公心想事成……” 众人被童音逗笑,纷纷夸赞小家伙聪明可爱,“真是可爱又聪明的孩子,还会改变歌词,林董,我们真羡慕您。” “哈哈,赶紧让令千金早点结婚生子。” “哎哟,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不着急结婚,我们大人管不了,哎。” “都这样,如今就是这趋势,八年后的小年轻流行晚婚。” “……” 沈梦和向东踏进大厅,就听到儿子活泼的歌声,她走向人群围聚的地方,看到里面的林氏一家,“干爹、干妈、远飞哥。” 向东寸步不离沈梦,伸手寒暄,“林董、林夫人、林兄,你们好。” 林家人都认识向东,向家从政,向东的父母常年驻扎在国外,许家也从政,与向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林重光对沈梦点头示意,然后看向向东,“好久不见,向世侄,越来越帅了,呵呵,替伯伯向你父母问好。” 向东笑着应答,“家父家母工作繁忙,实在抽不开身,特地委托我过来给伯伯祝寿。” “好,今晚好好玩,不要拘束,都是自家人。” 林重光和向东寒暄时,沈梦也在和许牧枝、林远飞说话。 许牧枝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还是很和颜悦色的,林远飞也一副热情接待的模样,丝毫没有医院那天的距离感。 “小梦,今天客人多,干妈和你远飞哥无暇分心照顾你,你不要客气,随便玩。” “嗯,我知道,干妈、远飞哥,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沈梦等向东和干爹叙话结束才把礼物递给林重光,“干爹,小梦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林重光伸手接下,看了一眼后交给管家,“梦丫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干爹家不就是你的家,你想掀了屋顶都行,你自己和帅宝随便享用美食,累了的话也可以上楼休息,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的。” 林重光是真心对沈梦好,别墅里也确实有一间专门为她准备的客房,她小时候偶尔和大哥会留宿在林宅。 “干爹,我爸妈是我爸妈,我是我。”沈梦笑着说,然后又凑近林重光,套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还得感谢干爹,要不是上次跟着你去打高尔夫,我哪里与傅大少有如此渊源。” 林重光笑呵呵地拍了拍沈梦的手,“小事情而已,你们俩好好谈,将来干爹要向你们讨喜酒喝。” 沈梦羞涩一笑,知道他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和向东去别处。 来贺寿的宾客里已经有人认出了沈梦,再加上博恩集团总裁的贴身助理林凡出现,林特助和林重光寒暄的时候,小男孩一直围着他转,还称呼林助理为哥哥。 “这女人不就是前阵子绯闻满天飞的那位?” “就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是林董的干女儿,更没想到传言是真的,我一直以为傅大少只是随便玩玩,看这架势,俩人或许不久会结婚。” “不一定吧,这女人应该没有什么来头,傅家会同意让她过门?” “谁说的?沈致远教授大名你没听过?有多少大人物是他名下门生你知不知道?” “港城大学中文系的老教授?一幅字画能卖出天价的沈致远教授?” “看吧,沈梦家世不差,再说傅家现在是傅大少说了算,男人想娶,傅老爷子还能不同意?” “嘘,快别说了,姚家的人来了。” “……” 沈梦对旁人的指指点点浑不在意,她端着香槟站在角落里当壁花,向东姿态风流地陪在她旁边,就像是站在自己家里随意。 她提起话题,“有不少名门闺秀看向你,你不借此机会搭讪?” 向东拨了拨头发,换了个站姿,端着香槟抿了一小口,“瞧你,本少是那种有了女人忘了朋友的人吗?” 沈梦拿眼觑他,眸子里的调侃意味很浓厚。 向东说完才意识到自打嘴巴,他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那件事不算,你穿成那样与辰皓斗舞,我特么是男人,你又不能碰,我当然需要找女人下火。” 沈梦嘴角一抽,对天翻了个白眼,恐怕在所有男人眼里,那天晚上她已经被标明不是良家妇女。 “傅大少给我来过电话,特地请我寸步不离你身边,我又怎么会去和女人搭讪。”傅辰皓出差,姚家的事向东多少知道一些。 向东的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骚动,他们定睛看去,原来是姚家的人来了。 沈梦回想傅辰皓当初对姚家众人的注解,很快就把来人给对上。 姚家今天来了两个兄弟,穿黑色西装,个子高挑的男人是姚礼中;穿灰色西装,个子中等的男人是姚礼民。 姚礼中年纪最长,三十五岁,西装革履,精英模样,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毛病,把在座长辈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圈。 姚礼民年纪最轻,二十九岁,典型的世家公子、富二代小白脸形象,要不是灰色西装压住他玩世不恭的气场,旁人会认为他很轻佻。 向东爱屋及乌,也不待见姚家人,他伸手轻轻握住沈梦的手腕,“谨记傅大少命令,我们去花园转转,这种商业宴会场合你可不喜欢。” 沈梦把酒杯放到路过的侍者举着的托盘里,笑着跟着他走出去。 远处与众人寒暄的俩兄弟看到离去的女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姚礼民和大哥与别墅主人寒暄后,死性不改地端着酒杯跑到众位千金那里,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叙话,挨个夸奖每个女士,夸奖的话都不带重复的,一看就是个中高手。 众千金知道他花名在外,本不想搭理他,不过女人都爱男人说好话,尤其是姚礼民长相也不差,于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寒暄。 熟络后,众位千金开始开他玩笑,“姚四少,你把我们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却唯独一个人没有夸。” 姚礼民握住酒杯的手一紧,“哦?有这回事?不对呀,本少一向火眼金睛,尤其是看到美女,基本上没有落下的。” “呵呵,我们没骗你,就是林伯伯的干女儿啊。”沈梦的出现,早就引起所有女性的关注,女人对漂亮的女人总是很敏感,或许是嫉妒,或许是欣赏。 姚礼民眼睛一眨,故意左顾右盼,“在哪呢?林董还有干女儿?漂不漂亮?有你们漂亮吗?” 众人探不到他的底,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有心直口快的千金脱口而出,“真的假的?沈梦你不认识?她可是傅辰渊的女人,前阵子绯闻那么多,你没看到?” 姚礼民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面上一副吊儿郎当样,“耳闻过,不过却从来没见过,真的那么漂亮?那本少就去找找看,要是不漂亮,待会回来找你们几个小丫头算账。” “去吧,去吧,我们保证不溜,原地等你。”众女起哄道。 姚礼民把酒杯递给她们,对她们魅惑一笑,“等着本少。” 姚礼中和人寒暄没忘时刻关注姚礼民,要是可以换人,他宁愿自己的亲弟弟过来,可是礼华还有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他无意中转首看到正要离开大厅的四弟,找了借口离开正与自己聊天的人,跟了过去,喊住端着酒杯正要晃出别墅的人,“礼民,你去哪?不是让我给你引荐银行的人吗?” 姚礼民顿住脚步,走到角落里,看向姚礼中,悄声说道:“大哥,沈梦那女人在这里,我去看看,刚才远远一观也没看清,我去看看真人是否真的那么漂亮。” 姚礼民不知道今晚的局,他刚才是真的被那群千金小姐给煽动了心思。 “胡闹。” 姚礼中低声训斥他,“这里是林宅,林重光的地盘,沈梦和林家有亲,你不要徒生事端。”姚礼民什么德行,他们都知道,看到美女肯定要搭讪,他可不能让四弟坏了今晚的好事。 姚礼民咂嘴,不高兴自家大哥看贬他,他不高兴地反驳道:“我就是去看看,又不会乱来,那女人旁边不是跟着她的老板?我也没机会乱来好吧。” 四弟去招惹沈梦,某种程度上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们找来的侍者可以更容易接近那个小男孩。 姚礼中瞬间有了计较,不过依然不忘叮嘱姚礼民,“只准你边上看,不要和她搭讪,更不许提到倩羽,别让众人看不起我们姚家,以为我们故意欺负一弱女子。” 姚礼民不耐烦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说完就大踏步离开别墅,悠哉地走向庭院。 姚礼中摇头叹气,重新露出笑脸返回到众人中间。 沈梦和向东来到庭院里,俩人坐在秋千上聊天。 “小梦,你是不是想去见远腾?”她今晚有点深沉,对着别人的招呼只是皮笑肉不笑,他稍加联想就猜到了原因。 林远腾出事,林家的交际圈都知道,他也托人送过花篮到医院。 沈梦不知道该如何和向东解释许牧枝和林远飞现在对她的态度,况且这也不是啥光彩的事,还没等她想好理由编出借口,向东的下一句话话让她怔住。 “林远腾喜欢你,林夫人和林远飞应该是知道了,或许林远腾出车祸,与你脱不了干洗,不然今天对待你的态度不会这么客气,客气得太过。”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问的是他怎么看出林远腾对她有意思的。 向东哂笑,仰首看向夜空,“不要小看我们男人的直觉,我能看出来,相信成彦应该也看出来了。” 沈梦无奈一笑,对他解释了大致情况,说完立即解释她对他们的看法,“我可从来没有小看过你们俩,我对你们一直都是高看的,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沈梦。” 向东和宋成彦在不同程度上帮了她不少忙,在伦敦那五年,俩人代替了沈岸,倾力照顾她,且都是在得知她有了身孕后,义无反顾、不顾非议地照顾她。 “高看有什么用?我和成彦对你再好,到头来都抵不过一个傅大少。” 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大少,不用浪费五年时间,轻易就摘取了她的芳心。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论外貌,他们三个男人各有千秋;论财力,向家从政,傅家从商,宋家从医,行业不同,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都没法比较;论对她的好,更不用比,他和成彦对她的好不比傅大少差! 沈梦莞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喂,小东子,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怨妇的口吻?爱情这东西很玄妙,我哪里会知道自己会攀上傅大少这颗参天大树?” 向东噗嗤一笑,桃花眼好看地闪啊闪,“他是参天大树,我们在眼里又是什么?” 沈梦眼珠一转,笑呵呵地回他,“你们是把我送上树顶的枝干啊。” 向东无语,良久对她伸出大拇指,“我去下洗手间,你待在这里哪也不许跑。” 沈梦对他挥手,“放心,这里灯火通明,没人敢跑来陷害我,你速去速回。” 向东提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卷发,“我们男人解决速度很快的,不信你在心里数数,从一数到五十,我就出来了。” 沈梦赠送给他一个白眼,“向大哥,别贫了,再贫你就尿裤裆了。” 向东:“……” 向东离开后,沈梦开始晃动秋千,今晚无风,庭院里开了取暖照明大灯,她又穿着厚厚的大衣,一点都不冷。 傅辰渊已经离开两天了。 “美女,一个人?” 沈梦被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声吓了一跳,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过来和她搭讪?难道别墅大厅里那些长舌妇没有告诉她是谁?还是这男人眼拙,没认出她是傅辰渊的女人? 出于礼貌,还要给干爹面子,沈梦双脚撑地,稳住晃动的秋千,转首看向来人,在看到对方时,愣住了。 姚礼民。 她眼睛一闪,迅速敛下心思,“抱歉,我有朋友。”说完也不看他,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滚,佳人有伴,不是你搭讪的对象。 姚礼民笑了,这女人真有意思,也真的很漂亮! 调查报告里只有这女人的照片,照片是偷拍,像素高,轮廓是不错,网上视频也不是很清晰,要么是侧面要么是背面,不过她的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一看就是美女的身段。 今晚近距离一看,这女人确实惊为天人得妖艳风情,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组合在一起韵味十足,少妇模样,少妇是最漂亮的,怪不得勾引了傅辰渊,怪不得他母亲看完艺术展回家直说二妹的事肯定没戏。 “美女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女人都是傲娇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他们姚家不比傅家差,他自己长相更是还可以。 沈梦连笑都懒得施舍,免得被其他人看到,说她在勾引姚礼民,她直接起身离开秋千,冷冷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庭院到别墅洗手间的最近路线只有一个,她之前有对向东说过,所以俩人不会走岔。 姚礼民咬牙,目露邪火,这女人够味,不知道是故意装清高不认识自己,还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姚礼民承认自己被她挑起了兴趣。 男人都很贱,对于甩脸子的女人偏偏想要征服,这或许就是动物世界的本能,人是高级动物嘛。 “沈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相信沈小姐也认出了我,何必如此急迫想要避开我,我姚四少又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了你。” 沈梦脚步一顿,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一石三鸟的计策。 她转身看向姚礼民,仰首,态度傲然,“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姚四少是谁,你认识我很正常,我是傅辰渊的女人,前阵子港城绯闻事件的女主角,相信先生有所耳闻。你若是想要接近我,从而接近傅大少,我不得不说第三次抱歉,我只是他的女人,我不是他的下属,Have—a–good—time(玩的愉快)。” 沈梦的话算是彻底挑衅了姚礼民,她光明正大点名她是傅辰渊的女人,要是这男人识相点,他今晚就可以全身而退;要是他不,愚蠢地想要在她面前逞威风,那么就不怪她利用他。 姚礼民什么人?玩世不恭、混吃等死、有钱没处花的世家公子哥、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他被沈梦一刺激,立即捏碎了酒杯,男人的自尊被女人无端挑衅,成功引起了他的征服欲。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这货色还敢在本少面前大言不惭,不就是一张脸么?关了灯都一样!也不知道你给傅辰渊下了什么密咒,让他看上了你舍弃我二妹。” 沈梦故意不理他,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第五声时,她的手腕被姚礼民拽住,整个人都被带向他,她趁此机会大叫,推开他,“这位先生,请你放手,我不认识你。” 秋千就在泳池边上,俩人推搡间转到泳池边沿,沈梦瞄到向东的身影时,脚下一滑,松开了姚礼民拉住她的手,落到了水池里—— “向东——” 向东看到泳池边的情形吓得三魂出窍,双脚快于大脑飞快跑过去,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跳下泳池救人,“小梦,小梦——” 姚礼民意外地站在原地,这女人怎么突然落水了?他又没推她!正当他想要偷偷溜走时,这里的动静已经震动别墅里的人,他此时再走就遭人嫌疑。 “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有位小姐落水了。” 林重光作为一家之主,立刻叫人拿来毛巾和被子,“先救人,是谁落下泳池了?” 三九天里,落水可不是开玩笑,被冻感冒是小事,寒气入骨引起后遗症就不好。 姚礼中看到姚礼民也在这里,暗道一声糟糕,也没心思去提醒潜伏的侍者,立即奔上前问道:“礼民,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姚礼中的话成功使众人转移注意力,纷纷问向姚礼民,“姚四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带着帅宝和二货也跑了过来,他右眼皮直跳,直觉就是沈大美人出事,跑到泳池边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少夫人!” 众人一听,心里纷纷一震,泳池里的是沈梦?!傅辰渊和这女人已经结婚了? 沈梦被向东救了上来,许牧枝立即抱着被子上前,和向东一起抢救,好在向东抢救及时,沈梦又会游泳,不多会就醒了过来,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远飞,快帮我把小梦送到她的房间。”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干女儿,许牧枝此刻也放下成见,发自内心地关心沈梦。 林远飞立即上前背着沈梦跑向别墅,许牧枝也跟了上去,林凡带着帅宝和二货也跟在后面。 林重光忍着担心,对众人解释,“没事,没事,小女意外落水,我们继续。” “等一下!” 向东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干毛巾,擦干了脸,打断林重光的话,走到试图撇开关系的姚礼民身边,‘碰’地就是一拳,“姚礼民!你瞎了狗眼敢在我面前欺负小梦!你把这里当成你的游乐场了?” 众人瞠目结舌,一下子喧哗起来,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什么情况?” “姚四少调戏傅大少的女人?” “估计是。” “听说姚家小姐本来和傅大少有婚约,孰料中途跑出了个沈梦,估计姚四少在为他二妹出口气。” “出气也不能在人家的寿宴上生事啊?这明显是他看中人家沈小姐的美貌,趁机调戏来着,沈小姐不从,宁愿落水。” “……” “向东,你先住手,”林重光心里冒火,也不介意自己寿宴被搅局,他不想让姚家针对向家,他严厉地看向姚礼民,“礼民,沈梦是什么人我想不用伯父特意提醒你,不管她和傅大少是不是在恋爱,首先她是我林重光认下的二十几年女儿,如今她在我家出事,我怎么和沈教授交代?” 姚礼民推开向东的禁锢,妄图狡辩,“又不是我……” “礼民!你给我住口!” 姚礼中立即打断姚礼民的辩白,这个节骨眼上四弟说什么都没人会信,谁让他固有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他一个大男人,沈梦一个弱女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得清。 姚礼民吐了一口血水,心里呕得要死,碍于大哥的冷眼,只好沉默地站在原地。 向东给林重光面子,“伯父,这里交给你,我先上楼去看小梦。” 林重光点头,“帮忙照应点,让远飞和你伯母下来照顾客人。” 向东点头表示明白。 姚礼中抱歉地对林重光说道:“林董,这事我们一定会给沈小姐一个说法,很抱歉搅了林董的寿宴,打扰了各位长辈的雅兴,礼中现在就带四弟回去,让他闭门思过,各位请放心,爷爷知道后,肯定会好好训斥四弟的,林董,各位叔父,请允许我们先行告辞。” 林重光也不留他们,点点头示意俩人可以离去。 今晚的事,姚耀州肯定会得知,他信的不是姚礼中的话,而是姚耀州的为人。 姚礼中带着姚礼民离开林宅,俩人回到车上,姚礼民才开口辩解,“大哥,真的不是我推那女人下水的!” “你给我闭嘴!” 姚礼中哪里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丢了面子和里子不说,还丢了姚家的脸。 他叱喝四弟,“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今晚这事已成既定事实,不是你可以狡辩就可以抹掉的。” 姚礼民想到回去肯定要挨爷爷教训,就头痛,“我只是拽着她的手,哪想到会发生这种倒霉的事?害我被向东揍了一顿不说,还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又让二妹被我连累。” “这些都无关紧要,你的名声一向都不好,我就怕傅辰渊知道后,会找你麻烦。”最重要的是今晚的好戏不能如期上演,看不了沈梦那女人的笑话,只有让侍者偷到了头发,择日再找机会。 姚礼民一哆嗦,想到傅辰渊的商业手腕,“我操,他会不会打击报复我名下所有的产业?” 港城地产是傅家的,与地产相关的产业也是傅家的,还有暗地里不知道多少生意也被傅家抢走,傅辰渊动一动手指,他就可能不能翻身,被牢牢地压在五指山下。 姚礼中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你就听天由命吧。” 姚礼民:“……” 林凡站在客房外,踌躇良久,终于和BOSS报告了沈大美人的事情。 今晚的事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堵哪里能堵住?与其事后被发落非洲,不如现在早点汇报,争取宽大处理! “BOSS,我有罪——” 房间里,沈梦在许牧枝的帮助下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全新内衣,上半场穿着厚厚的家居服躺在床上。 “快把这生姜红糖水喝下,暖肚子、去寒,待会你再好好睡上一觉,发了汗就没事了。” “谢谢干妈。” 许牧枝一愣,久未听到的称呼,她叹气,把碗递过去,“小梦,希望你原谅我上次的话,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干妈’,我很开心。” 沈梦一口气喝完生姜红糖水,把碗放到床头上,笑着说道:“干妈,没有原谅不原谅,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依然是疼我、宠我、爱我、视我如己出的干妈,我依然是你的好闺女。” 许牧枝微微一笑,心里的隔阂早在看到丫头落水时就没了,她把碗拿过来,掖好被角,“嗯,你休息吧,向东替我守在这里照顾你,等你醒来,我再让厨房送晚饭上来,你想吃什么就让向东给我打电话。” 沈梦点头,“干妈,你去忙吧,下面那么多客人要照应,我饿了肯定不客气找你。” “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许牧枝顺便把趴在床沿的帅宝也带下楼,“帅宝,和外婆下楼,让妈咪好好休息,待会儿她醒了,你再上来好不好?” “妈咪,你要乖乖听外婆的话,帅宝下楼了。”沈帅听话地站起来,对妈咪说拜拜,唤了二货一起离开。 向东在隔壁房间换好衣服过来,对离开的许牧枝打了声招呼,然后和林凡一起走进房间。 “小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我应该随时关注姚礼民的。” 沈梦摇头,对俩人解释,“向东,谢谢你第一时间救我上来,林凡,你不要责怪自己,不关你的事,你在帅宝身边,顾不到我很正常。” 向东附和,“林凡,小梦这里有我看着,你赶紧下楼照看帅宝,林夫人忙不过来,不能时刻盯着小家伙,要是小家伙今晚再出事,你老板回来后可就会劈了你。” 林凡瞬间领会贯通,“好,我现在就下楼,你们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去吧。” 等林凡走后,向东锁好门才翻身回到床边,抱着双臂仔细审视靠在床头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梦吐了吐舌,就知道瞒不住他,她谄笑道:“一石二鸟不挺好。” 向东蹙眉,非常不赞成她的做法,“姚礼民那厮被你设计,我不替他叫屈,不过小梦,你何苦设计自己落水去重新获得你干妈的疼爱?” 沈梦叹气,对他解释,“我不是故意设计姚礼民的,谁让他不长眼想要调戏我,我给他机会,要是放过我,今晚这事就不会发生;要是他心存侥幸,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我落水,一来可以重新获得我干妈的疼爱,二来林远腾知道后,肯定会要过来探望我。” 这不是一石三鸟是什么? 向东拉过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最毒妇人心啊,我太特么庆幸你没有把你的心计用在我身上,可喜可贺。” 沈梦哭笑不得,“我哪里毒拉?我也是临时想到的是,你都能看出来,何况姚礼中呢?” 向东笑道:“不管姚礼中和姚礼民回去如何解释,姚老爷子铁腕,姚礼民不死也要脱成皮,而且傅大少知道后,免不得做得更狠。” 沈梦懊恼,这才想到傅辰渊,林凡肯定把今晚的事告诉他老板了,说不定她大哥也会知晓。因为有一次早晨,傅辰渊接了她大哥打给她的电话,俩人竟然聊了好久,内容都是海城的天盈集团总裁韦谦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 她的手机落水,勉强开机后却死机,傅辰渊和沈岸把手机打到了向东的手机上。 向东幸灾乐祸地把手机递给沈梦,“咳咳,我出去避一避,就在门口,你好了后叫我。” 沈梦无语地按下通话键,小心翼翼地道:“喂,辰渊?”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极为冷静,“姚礼民不是你的对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设计他以图达到你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梦撅嘴,哼,她就知道这男人聪明绝顶,竟然像是亲眼所见! “咳咳,哪有……” “梦宝,敢说谎,信不信我现在就撂下几十亿的合同谈判,飞回去收拾你?” “……” 沈梦立即出声安抚使坏的男人,最终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并答应他的不平等条约后,男人才好说话地挂断电话。 还没等她喘口气,沈岸的电话又响起,“喂,大哥?” 沈岸暴跳如雷的大嗓门在电话里响起,“我现在出警,最快半个小时到达林宅,你给我老实待在楼上,哪也不准跑听到没有?!” 沈梦把手机远离耳边,嘟嘴回答,“听到了。” “姚礼民那小子,我会让人翻他的案底,看我不狠狠收拾他,竟然敢对你出手,他今晚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 ------题外话------ 谁说我的女主角玛丽苏哒?给你们看看我家女主角的心计! 求表扬求抚摸求打赏~ 嘎嘎,明天情人节,你们懂的   ☆、二货,咬他! 许是生姜红糖水的效果,沈梦接连应付了两个男人的电话后,又和向东说了会话就困意上涌,哈欠连天。向东识趣地离开房间,不过没有离开二楼,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看杂志,同时把房门敞着,若是有人经过,他便一目了然。 沈梦一觉睡得深沉,将醒未醒之际习惯性开口问道:“辰渊,几点了?” 室内一片静谧,无人应答。 床单被套枕头都不是她惯用的牌子,沈梦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不是在水榭江南,而是在林宅的客房里。 她睁开眼睛,自嘲了一句,“我真是睡糊涂了。” “才九点。” 沈梦愣住,翻身坐起,视线直直地转向右前方的飘窗,室内没有开灯,室外的光亮透进来,倚靠在飘窗的剪影十分熟悉,又十分瘦弱。 “远腾。” “别开灯,小梦姐。” 林远腾的语速很慢,嗓音和车祸前没有分别,对她的称呼依旧是‘小梦姐’,好像他没有出过车祸,好像她的一直未出现他也不在意。 沈梦收回探向台灯的手,尊重他,也心疼他,“你身体有没有好点?” 她的突然消失,她的漠不关心,她的无可奈何,这些无法对他说出口,他一向聪慧敏感,或许不用她说,他就能够察觉。 林远腾没有立即搭腔,好半晌后才悠悠开口,“还行,一下子回到七十岁这样。” 傅辰渊上次和她提过林远腾的恢复情况,脸上的伤在逐渐结痂脱落,身体行动缓慢,不能久坐,要么卧床休息要么慢慢走路散步。 她苦笑不已,不喜欢他的自嘲,又无法劝他心态要积极,更加没有立场说他,一时间沉默下去,视线落在被子上,双手无意识捏着被角。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俩人各自想着心事,沈梦以为林远腾就此沉默下去时,他又缓缓开口。 “小梦姐,我在卧室里躺了一个月,视线模糊,无法浏览新闻,每次问大哥或者母亲,他们都模棱俩可地回答。时间一长,我就明白过来,他们发现了我喜欢你,猜出了我回来是为了你,所以把责任推到了你身上。大哥和母亲什么样的性格我很清楚,俩人肯定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以至于你都不来看我……不对,或许是他们阻扰你,不让你来看我。” “远腾……” “小梦姐,我承认那天和你摊牌后,表面上想通了,实际上多少有点难过,我知道这种事情需要时间来沉淀,日子一长,遇到了其他女孩,我也就会忘了你,这次车祸委实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做事冲动。” “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何必设计自己落水逼我现身来看你?” 沈梦郁闷,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聪明? “向东告诉你的?” “不是他,你忘了小时候你也故意陷害过大哥一次,让我逃避了爸妈的惩罚?” “……” 所以她这是以前就有前科? “怎么不开灯?”林远腾离开后,向东敲门进来,看到室内昏暗,按下了开关。 沈梦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迅速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远腾的脸恢复得如何?” 向东瞬间明白过来,他走到床边站定,“春天还未到,他的皮肤就已经开始自动愈合,不多久,林小帅哥又会回来的。” 林远腾路过他房门口时,俩人对视了一眼,他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把视线放在杂志上。这是沈梦不惜落水换来的冰释前嫌的代价,他不会搅局。 沈梦闻言才放下心来,心事已了,就感觉饿了,“我饿了,烦请向老板给我端点吃的上来。” 她才睡了大半个小时,大哥命令她不准乱跑,干爹干妈也不会让她就这么回家,今晚她肯定要住在林宅。 向东呵呵一笑,“客气什么,我也饿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转身离开房间,顺手替她关上了门。 沈梦莞尔,无事可做,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试着捣鼓了几下,没想到又可以使用了。 “嘿嘿,果然是人品好!” 不无意外,信息提示好几个傅辰渊和沈岸的未接电话,她掐指一算,法国现在大约是下午一点多,傅辰渊或许在开会。 林远腾的事情算是真正揭过,她第一时间就想和他分享,于是点开微信,编辑信息:“辰渊,猜猜看我此刻的心情。” 男人的头像是她的背影和戴戒指的手,她专注地看了一分钟就收到了他的回复,“祝贺你终于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也祝贺我终于少了一个情敌。” 哟西,男人果然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后半句话酸味好浓。 她抿嘴笑,举起手机自拍,然后把照片发送过去,留言,“安,最爱是你,等你出差回来,肉偿哟。” 男人好久都没有回复,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回复了,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梦宝,你这样调戏开会的我好吗?” 沈梦趴在床上笑,“我这不是怕外国热情的女郎看上你?我要提醒你水榭江南有一位美娇娘等着你临幸。” “我岂敢乱动心思,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工作,早点结束早点回到你身边。” “傅爹地,不要熬夜,不要狂喝咖啡,我又跑不了,乖。” “知道你跑不了,即使你跑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哼哼,不要吹牛,我不带手机出去,你肯定找不到我。” “我的女人漂亮得令人一见难忘,我发动所有人的人去找你,保证一小时内就能把你逮到。” “呵呵……” 俩人此时在闲扯,却不料当真的情况发生时,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犹如石沉大海,大海捞针。 沈帅离开妈咪后就跟着许牧枝下楼,他先去小厨房用了晚餐,然后就在大厅里晃了几圈,一会儿被林重光拉去说了会话,一会儿被许牧枝身边的夫人们拉去聊天,直到林凡哥哥从楼上下来,他才跟在林凡身边,一大一小跑到娱乐室里玩麻将。 娱乐室里有两台自动麻将机,平时是许牧枝招待自己的太太团或者林重光生意伙伴的夫人所用,今晚也有人在里面玩,两桌都客满。 众夫人见到一大一小进来,懂眼色的让出两个位置给林凡和沈帅,搬过来凳子坐在旁边观看。 要说沈帅小朋友从什么时候对麻将感兴趣的呢?这事还得追溯到他的爹地和妈咪在海城时,他被林凡带到博恩大楼,看到警卫室里的大叔们在打牌,第一眼就来了兴趣,后来在海岛度假时,爹地和妈咪忙着恩爱,总是把他丢给二叔和林凡照顾,林凡四人就打麻将打发时间,小家伙一来二去在边上看就学会了。 牌桌上的其他两位夫人逗小男孩,“小朋友,我们可是来钱的,你输了的话要认账。” 沈帅咯咯一笑,学着大人摸牌码牌,按照牌序放好,“阿姨,你们放心啊,林凡哥哥在,我输了,你们找他要钱。” 众位夫人笑,她们都可以当小家伙的奶奶,他却称呼她们为阿姨,不过谁不愿意被小朋友叫年轻点? “呵呵,好啊,林先生听到了吗?我们到时候可问你兑现。” “自然,自然。” 林凡当然不会拒绝,他现在就是太子身边的伴读、跟班,专门陪太子玩乐,小太子要玩麻将,他可不敢不从。 “红中。” 上家打出来一张不要的牌,沈帅在第二个位置,立即跟上丢了一张白板到河里,“长方形。” 沈帅的右手边太太笑了,“发财,小家伙上一年级啦?” “碰,南风。” 林凡把那位太太打的发财给拿回来,和自己的两张‘发财’一起摊开摆到桌上,又丢出一张不需要的风牌。 “恩啊,帅宝上一年级啦。” “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双百。”沈帅故意隐瞒了自己的汉字一门,妈咪说过要懂得藏拙。 林凡瞄了一眼对面的帅宝,笑着打出一张九条。 一圈下来,沈帅和林凡中规中矩,俩人合计输了一百多块,别以为太太团们真的玩多大,其实她们主要是聚在一起打发时间兼八卦唠叨,那会真的看中这些输赢,因此牌面价钱定的就很小。 “哈哈,小家伙真是聪明可爱,还真的会打麻将,了不得,我孙子和他一样大,只懂得调皮捣蛋,连麻将都不认识。” 沈梦落水之事太太团都在场,一则是有心巴结,二则是沈帅确实聪明机灵,众人夸奖也不算假。 “果然麻将要从小培养,等小家伙长大了,估计没人是他的对手。” “呵呵,新一代的雀神。” “绝对比周润发、刘德华、周星驰还要受欢迎。” “……” 许牧枝和林重光在外间大厅里忙着招呼客人,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娱乐室的情形,直到林远飞过来和他们说,他们才惊讶地走到娱乐室,俩人看到里面的画面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竟然在这里打麻将?”许牧枝走到沈帅身边,站在他背后静静观望,越看越惊讶,脸上的笑容自然越来越多。 林重光和林远飞也好奇地跟了进去。 “真的会打?” “林特助,是你教他的?” “外婆,外公,舅舅,嘘,你们不要教帅宝,帅宝会哒。”轮到沈帅摸牌,小手摸了一张牌没有急着翻开,而是大声念咒语,“我要自摸,我要自摸,我要自摸……” 众人被他的模样逗笑。 沈帅把牌一翻,黑葡萄似的大眼一亮,立即把牌拿了回来放在码好的顺序里,“哈哈,帅宝胡牌啦!一、二、三万,六七八饼,四五六条,三个红中,一对五万!” 众人纷纷大笑,还真的被小家伙给摸到了。 “这手气真不是一般的好,牧枝、重光,你们的外孙太聪明了。” “林董、林夫人,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五岁的小朋友玩麻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哈哈,小家伙牌风比我们三个还稳,不多嘴、不吵闹、不赖皮,孺子可教,将来肯定叱咤雀场,无人能敌。” 沈帅被夸,林重光倍有面子,“征战雀场就不要了,数学肯定比我学得好,将来倒是可以考注册会计师。” “哈哈,倒是不错的想法。” “是呀,现在初中高中的数学多难,我们压根教不了,父母又忙,我们都是请的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落伍啦,老师都让学生遇到不会的题目回家自己百度!” “哈哈……” 娱乐室里温度高,打麻将耗体力,林宅今天特地外聘了酒店的服务生来帮忙,娱乐室这里专门有人伺候端茶倒水。 林重光和林远飞继续出去招待宾客,今晚寿宴不到十二点不会结束,之前姚礼民的搅局让大伙多少扫兴,现在林氏父子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招待。 许牧枝留下来陪众人玩了两圈,赢了一次,输了一次,彻底见识到小外孙的麻将本领,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她老了哦。 麻将会使人上瘾,何谓上瘾,就是尿急也会憋着,直到又憋了回去,结束后尿意才回来。 男侍者不断给各位太太端茶递水,可就是没看到小男孩挪动屁股,着急地团团转。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换班,林家聘请了酒店的两批服务生,每批工作两个小时,他从八点工作到现在还没得手,急得很。 小男孩身边的大狗被扣在庭院里,只要小家伙去上卫生间,他就有办法弄到头发。 “喂,小伙子,我们不要开水了,你别站在这里,挡了我的运气就不好了。”太太们迷信牌晕,不待见一直站在室内的侍者,连忙催他出去。 男侍者只能端着茶壶退下,“好的,夫人,我就站在门外,各位有需要请随时叫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 男侍者低头咬牙退下。 沈岸把警车停在别墅门外,门口的管家一见到来人立即放他进去,“沈少爷,您来了。” 沈岸对管家招招手,示意不用他照顾,他自个熟门熟路摸进去,看到庭院里被拴在花架下的沈二货愣住了,“赶紧把二货放了,扣着它做啥?它智商比那群服务生还高,又不会闯祸。” 管家犹豫,“沈少爷,这是小姐的意思,别墅里有人怕狗,她怕二货进去捣蛋。” 沈岸才不管这些,女人怕狗那是矫情,男人怕狗就是没胆、怂包,“你们想太多了,这只狗比我们警队里的警犬还要聪明,它又不会无辜咬人,除非对方十恶不赦或者欺负帅宝,不然它不会乱发疯咬人,林伯,你听我的,真要出了事,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那我就放了二货。” 管家不敢不从,沈少爷可是刑警,别墅里的宾客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二货被管家释放后,兴奋地原地转了一圈,奔到沈岸身边撒娇卖关,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腿。 “好了,好了,快去找你的小主人,你可是他的保镖,千万别让坏人欺负他懂不懂?”沈帅例行训话,揉了揉二货的大脑袋就要提步走向别墅正门。 管家立即叫住他,“沈少爷,沈少爷。” 沈岸顿住脚步,看向管家,“还有事?” 管家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沈少爷,外套交给林伯吧。” 沈岸立即反应过来,他匆匆忙忙从出警现场赶过来,还穿着制服,这样贸贸然闯进别墅,肯定要吓晕一票人。 沈岸不废话,掏出手机揣进裤子口袋,脱下大衣交给管家。 管家接过他的制服,笑着目送他离去,在看到里面还有制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脱和没脱不差啊。 沈二货机灵地跑向厨房,从厨房的小门那里进入别墅,小心避开众人,匍匐前进,一路上不停地嗅来嗅去,很快就确定了小主人所在地的方向,狗眼一亮,火速撒着蹄子跑向右边的娱乐室。 二货立起身体趴在门上,爪子一拍,打开了大门,溜了进去,转悠几圈没发现小主人,奇怪地直哼哼。 众位太太看到这只狗,有人好奇道:“好眼熟的大狗,不是被拴在院子里,怎么跑这来了?” “哟,这不是林董外孙的宠物狗吗?” “真的是,我之前看到它跟在小男孩身后,跑向了二楼。” “狗狗啊,你小主人不在这里,去上洗手间了,你快去帮我们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们还等着他回来一起打麻将呢。” 沈二货听到了人话,嗷嗷叫了一声,甩着尾巴跑走了。 众位太太看到这只狗跑出去,纷纷笑了,“这娃聪明,他的狗也聪明,真是好玩。” “嗨,狗最通人性,当然明白我们说的话。” “来来来,继续摸牌。” 沈岸一踏进大厅,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怎么把警察给招来了? 直到有人认出了他,惊叫,“沈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众人一愣,定睛一看,有认识沈岸的人已经围过来招呼,“沈队,这是才下班还是正准备上班?” 港城警察局刑警队的沈队名声在外,为人铁面无私,不畏强权,富商名流、政府官员看了他都要给一份薄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队的办案能力可是在南六省都排的上名的,号称‘罪犯的克星’。 有心人立即看出道道来,这下姚家老三家的小儿子要倒霉了,得罪了沈队的妹妹,下场绝壁凄惨。 “我晕,我竟然忘了,沈队是沈教授的儿子!” “我说这人这么眼熟,原来是沈小姐的兄长,这下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吗?上次海城天盈老总韦谦,听说就是沈队亲自出马,去了一趟海城,亲自把韦谦的罪行给全部捅了出来。” “乖乖,傅大少收购了天盈,沈队让韦谦牢底坐穿,一个是男友,一个是兄长,沈小姐好福气。” “嘿,谁说人家沈小姐没人撑腰?父亲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兄长又是刑警队的一把手,自身也有本事,我看姚家这次悬。” “姚礼民真是瞎了狗眼,这下可算是提到滑铁卢了。” “也该让那小子吃吃苦头,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的闺女。” 沈岸直接忽略想要和他打招呼的众人,径直走向林重光,“干爹,不好意思,我加班到现在,来晚了。” 林重光对沈岸的到来并不意外,沈梦身边有向东和林凡,之前丫头又出过事,想来沈岸早就和向东他们打好招呼。 “没事,小梦在楼上用餐,你有没有吃过?我让人给你备一份,上去一起用。” 沈岸不客气,晚饭没用又加班到现在,“行,那就麻烦干爹,我先上楼找妹妹。” “去吧,干爹待会上去陪你们。” “嗯,您忙您的。” 沈岸辞别林重光,转身上楼,碰巧遇见端着餐盘下来的许牧枝,“干妈,我加班到现在,早饿了,厨房里有没有鸡汤?把鸡肉都交给我解决吧。” 许牧枝把餐盘递给边上的保姆,吩咐道:“快去重新准备一份晚餐送上楼。” 保姆领命而去,“好的,太太。” 许牧枝拉着沈岸的胳膊,“这是向干爹干妈兴师问罪来了?生怕我们照顾不好小梦来查岗?” 沈岸这才露出笑容,大手一伸搂住许牧枝的肩膀,带着她上楼,“难能呢?我这不是给干爹贺寿来了吗?我可是一下班就赶了过来,连队里都没回,警车还在外面呢。” 许牧枝还不了解沈岸,论油嘴滑舌,谁最会哄女人,当沈岸莫属! “你呀不要那么拼命,把工作分一分给手下的人,你看看小梦儿子都五岁了,你到现在还打光棍,又不是丑得上不了台面,英俊潇洒帅气又优秀,怎么就和远飞一样,不爱找女朋友呢?” 沈岸头疼,中年妇女就知道爱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唉哟,干妈,您就绕过我吧,在沈园,我妈天天念叨我,我好不容易来次林宅,您可别打消我的积极性啊。” 许牧枝哭笑不得,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行了,干妈还要下楼照顾客人,就不陪你进去了,你们兄妹俩慢慢聊,今晚就住这,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 沈岸连忙打断许牧枝的热情,“别,我待会还要去队里把警车还了,一来一去要折腾很晚,我就在宿舍睡了。” “行,我也不强求,你回去的时候慢点开。”沈岸一向公私分明,许牧枝也不为难他。 沈梦吃完饭正站在房间里漫步消食,向东在一边陪着她说话。 她看到沈岸敲门走进来,立即腆着笑脸跑过去,“哥,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向东失笑,把空间留给俩兄妹,“沈队,我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谢谢你,向东。”沈岸拍了拍向东的肩,然后一副审讯犯人的架势看着幺妹,“说吧,今晚是怎么回事?” 沈梦一看大哥这架势,就知道肯定瞒不住,索性都告诉了他,连带着林远腾的事。 沈岸耐心听完,往床边一坐,没有急着发表意见,恰巧保姆把饭菜送了上来,“我先吃饭,吃完了再和你谈。” 沈梦巴不得他吃完了就忘了这件事,“嗯,大哥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沈岸无语,刷了刷幺妹,坐到椅子上,把饭菜放到床头柜上,大口吃饭。 沈梦看到大哥毫不在意的用餐模样,无端地心疼,“哥,你这份工作太辛苦了,三餐不按时用,用餐环境更是不定数,这样下去,你的胃迟早也被你弄坏。” 网络上民警端着盒饭蹲在马路边的用餐场景使很多人都心软,沈岸的工作更辛苦,常年接触社会阴暗面,也不知道他看到那些血腥场面怎么吃得下饭的。 沈岸喝了几口鸡汤,润了润嗓子,“我又不是小娘们,胃经不起折腾,工作再辛苦也要干,不是我们干就是别人干,都一样。” 沈梦就知道说不过他,沈父沈母对大哥的工作从来没有抱怨过,俩老都是思想开明的教授,对于沈岸早出晚归、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 “唉,我总是见不得你吃苦,你的职业危险性太大,爸妈虽然面上不说,估计心里都为你提心吊胆,我说大哥,你到四十岁就赶紧转岗,选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如今人心叵测,各种暴动事件搅得人心惶惶,不管是老百姓还是警察,谁牺牲了都令人难过。 沈岸啃着鸡腿,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他把骨头丢到餐盘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坐办公室的,身体哪个没有毛病?肩颈痛、脖颈痛,下身肥胖,缺少锻炼,你再看看我,标准倒三角身材,身体杠杠的好。” 沈梦与他辩,“又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我身材就很好啊,再说我们风险性小,你可是高危工作啊。” “别再说了,这是我从小就向往的职业,改不了,也不想改。” “不说就不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到嫂子,我就不信嫂子不介意!” 沈岸立即捂住幺妹的嘴,“别说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早点嫁人我早点省心。” 沈梦脸红,拍开他的手,“我又没让你养,你这么着急催我嫁人干嘛?” 沈岸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抽出纸巾擦干净嘴,搬正椅子,开始语重心长地和幺妹谈心,“小梦,你这三天两头出事,还是早点嫁人的好,你嫁给傅辰渊,就让他照顾你。” 沈梦撅嘴,“我嫁人了,你就不想再照顾我啦?” 沈岸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吗?我接到你出事的电话比接到出警任务还要心惊胆战,说难听点,出警遇到的都是别人家死去的亲属,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有义务和责任去完成工作,为无辜死者找出真凶;而你,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亲人,是与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要是出事,就算我揪出了真凶,我也会难过伤心一辈子,而不是像我的工作一样,完成一项就是一项,顶多遗憾一两天,遇到另一件案子就甩到脑后。” 这是沈岸第一次和她说心里话,也让她真正意识到血缘的难能可贵,同时也为将来的事而担忧。 沈梦眼睛一眨,眼泪就蓄在眼眶里,她倾身抱住沈岸,“大哥,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为我担心,我竟然不知道我会让你如此操心。” 不知道傅辰渊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每次接到她出事的电话,是不是也心惊胆战…… 沈岸不喜欢煽情,他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好了,言归正传,你想我怎么收拾姚礼民?” 姚礼民虽然没有主动推幺妹下水,但是他毕竟调戏在先,又出言不逊。作为沈梦的大哥,他又必要出面,不然还让人以为他沈岸的妹妹好令人欺负。 沈梦也想敲山震虎,商业方面沈岸不方便出手,可是有一个地方他可以使绊子,“查一查他有没有酒驾,有没有驾驶违规,光这个就够他受得了。” 现在交规很严,罚钱简单,扣分就不好玩了,何况按照姚礼民那个性,跑车绝对有,赛车绝对耍过。 沈岸眼睛一亮,幺妹与他想的不谋而合,“就这么办,他要是安分守法,算他幸运;要是违规驾驶,违反国家相关交通法则,就别怪我往死里整他。” “咳咳,大哥,低调,低调。”沈岸总是时不时露出黑市老大的风范,哪像人民的好公仆哟。 沈岸推开椅子起身,“说完了我就回去了,还得把警车送回去——” “小梦,沈兄,二货闯祸了。” 向东推门进来,打断沈岸的话,不过表情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乐见其成。 沈梦一惊,和沈岸一起走到门口,兄妹俩异口同声地问道:“二货咬人啦?” 向东汗,不愧是兄妹,惊人的反应速度,惊人的理解能力。 “是咬人了,不过对方该咬,二货要好好表扬,它太聪明出色了,搞得我也想养只这种狗。” 沈梦无语,推着向东出去,“快带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货不是关在院子里吗?” 沈岸跟在后面,摸了摸鼻子,“是我让管家放的,没想到这只狗到底咬人了,我还说要是二货咬人,就归我负责,尼玛,这特么是自打脸啊。” 沈梦、向东:“……” 让我们把画面倒带到沈二货跑出娱乐室,跑向洗手间这会—— 沈帅水喝多了要上厕所,林凡必须要跟着,于是一大一小一起去上洗手间。孰料小家伙解决完尿急问题,林凡却开始闹肚子。 林宅一楼大厅有两个公用洗手间,洗手间里有两个蹲坑,沈帅和林凡一人霸占一个。 小家伙听到隔壁传来的‘噗啦’一声,小脸立刻皱着,捂住鼻子,“林凡哥哥,你臭臭,帅宝先去打麻将啊,你快点来啊。” 林凡牢记BOSS大人的命令,寸步不离小少爷的身边,他也不在乎此刻的形象有多么屌丝,立即推开隔间的门,喊住小家伙,“帅宝,你爹地交代的,你不准离开林凡哥哥身边,乖,你就在里面等我,我马上就好。” 林凡迅速冲掉秽物,好在洗手间里点着檀香,又开了排风扇,味道一下子散去。 沈帅乖乖听话,先去洗了手,然后仰首研究着墙上的壁画,自动回想着远腾小舅舅教他的画画技术。 男侍者终于等到了机会,佯装拿着抹布和拖把走进洗手间,他故意问道:“请问隔间里有没有人?我是服务生,我要例行打扫,很快就好。” 林凡应了一声,“隔壁无人。” 沈帅也笑眯眯地指着他刚才使用过的那个蹲坑,“大哥哥,我没有尿出来啦,我还冲了水。” 男侍者微微一笑,“小朋友真乖。” 男侍者暗爽在心,原来小男孩身边的人正在蹲大号,那只狗又不在这里,真是天助他也,他迅速走到隔间,冲水打扫,很快又退出来,把拖把放到一边,走向水池台,打开水龙头冲洗抹布,一边从镜子里观察小男孩的动静,准备见缝插针。 三秒钟后,小男孩突然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瓷砖纹路,还笑嘻嘻地对隔间里的男人说道:“林凡哥哥,这些瓷砖好奇怪哟。” 林凡苦笑,“帅宝,求求你,先别说话,林凡哥哥没法用功。”坑爹的小祖宗,为了照看你,连大号都不能尽兴。 沈帅哈哈大笑,笑完又捂住嘴巴,“好哒,好哒,帅宝不说话。” 男侍者乘此机会,眼疾手快地摘下一根小男孩的头发,飞速放到口袋里。 “啊。” 沈帅头皮吃痛,奇怪地站起来看向鬼鬼祟祟的服务生,“大哥哥,你是不是拽我头发啦?” 男侍者理都不理小男孩,扔下抹布就要跑出去。 林凡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掏出厕纸又冲水,火速提着裤子开门走出去,哪还有小家伙和那名服务生的影子? “不好,出事了!” 沈帅谨记妈咪的教诲,不能让任何人碰触他的头发,在意识到那名大哥哥可能是坏人时,他立即追了上去。 他腿小,追不上那个人,在看到奔过来的二货时,眼睛一亮,立即大叫,“二货,给我咬他!” 男侍者看到大狗出现,吓得魂飞魄散,地砖很滑,他一个没注意跌倒在地,被迎面而来的大狗凶狠地扑倒在地,胳膊被它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啊——” 二货体型庞大,光是体重就让男侍者吃不消,就别提它尖利的牙齿了,当场就把男侍者的胳膊给咬伤了! 沈帅开心地跑过去,没让二货松口,小脸严肃地问躺在地上冒冷汗的服务生,“大哥哥,你是不是拽我头发啦?不说的话我就让二货继续咬你。” 一楼大厅的人听到惨叫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差点没吓晕过去—— “狗咬人了?” “谁把这只大狗放出来的?” “不对,你们看,小男孩好像在问那个服务生什么话。” “不是偷东西被小家伙发现,小家伙让这只狗逮住人的?” 林重光和许牧枝挤开人群,看到眼前的情形震惊之极,他们知道二货和帅宝的性格,吓得跑上前抱这小家伙,“帅宝!怎么了?你被人欺负了?” 沈帅对外公外婆说道:“这个大哥哥明明拽了我的头发还不承认,妈咪和我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碰我的头发,所以我才让二货咬他的。” 男侍者已经疼晕过去。 沈二货也松了口,直觉地蹲在边上,看着敢欺负小主人的男人。 林重光和许牧枝互视一眼,很快明白个中缘由,这下,事情可是闹大了。 “小朋友做得对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让别人轻易摘取?” “莫不是有人想要偷得小男孩的头发去捣鬼?” “你是说姚礼民……” 林远飞送走客人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又听到众人的议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好了,今晚的寿宴算是给毁了。 “不好意思,各位叔伯阿姨,打扰各位的雅兴,我们非常过意不去,可是家里接连……” 众人体贴,看到沈梦一行人从楼上下来,“没事,远飞,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们不用送了,好好处理事情。” 宾客全部走光,林远飞陪着笑脸在门口送客。 沈梦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到儿子的说法,眼睛陡然睁大! 沈岸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仔细检查男侍者的所有口袋,果然在他的右侧口袋里取出一根发丝。 “没错,不止一根,不然帅宝也不会那么疼。”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林凡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想死的心都有了。 ------题外话------ 赶着更新,没有检查,要是有错别字请多包涵~ 一嗑瓜子就是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所以……我浪费了白天时间,五点钟火力全开码字!   ☆、帅宝就是你儿子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坐牢,我就抓了几根小朋友的头发,其他啥也没做……” 男侍者已经醒来,他受伤的胳膊被沈岸随便包扎了下,此刻正跪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对在座的众人拼命求饶。 许是因为沈岸的穿着,还没等众人盘问,男侍者就哆哆嗦嗦地把实情讲了出来,对于他被大狗咬伤更是没有丝毫怨言,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肩膀。 指使他做这事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也不认识对方,是对方自己找过来的,说事成之后给予他一笔钱,另外再给他一份好的工作。 沈岸鉴于这人自首态度良好,好心地没有吓唬他,“死不了,我们家二货不是疯狗,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打狂犬针。” 沈岸公私分明,这人也就是拽了自家外甥的几根头发,逃跑未遂,又被二货给收拾了一顿,用不着带到警局,林家和酒店打个招呼,他的前途也就毁了。 林远飞叫来管家,“林伯,把他带出去。” 向东抬了抬眼,看向一直默不做声,脸色很不好看的沈梦,“梦丫头,就这么放过这人?” 众人一愣,林远飞对管家示意,管家又退了下去。 男侍者吓得大气不敢出,咬了他的那只大狗还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更是不敢随意挪动半寸,心里叫屈后悔得要死,真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沈梦性格温和,很少生气,如果谁碰了她的逆鳞,她才会动怒发飙。 帅宝就是她的逆鳞。 海岛那次,林凡和向东可是都见证了她发飙的后果,当天下午姚倩羽就被傅辰渊打发走了,这一次,不知道这姑娘打算怎么做。 性格越温顺的人发起飙来越令人探不到底。 向东话落,众人都看向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的女人。 她抱着小家伙,眼捷低垂,侧颜清冷又严肃,自下楼就沉默到现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令想要关心的人都无法开口。 许牧枝推了推身边的林重光,示意他开口说点什么,林重光咳嗽一声,润了润嗓子,“小梦,你做主,干爹就不管,你不做主,干爹就给你管一管。” 沈梦终于抬头看向众人,她对林重光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干爹,因为我和帅宝,今晚你的寿宴……” 许牧枝立即接过话茬,“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呀,这事不怪你,我原本也不想大张旗鼓贺寿,还不是你干爹要面子,非做不可,要是不做的话,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林重光不敢和夫人唱对台戏,对大儿子眨了眨眼。 林远飞咳嗽一声,“妈,我们先听听小梦的想法,自责的事待会再说。” 许牧枝果然打住了话茬,关心地看向沈梦,“小梦,我们都支持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天塌下来,有我们给你撑着。” 沈梦对众人感激地一笑,然后看向沈岸,“大哥,烦请你把这人送到姚家去,转交给曾佩云就行,另外,之后还得麻烦你的同事帮忙关注下这位男侍者,可别让姚家人把人给灭口了,人家也就是偷了我儿子几根头发,不至于遭这报应。” 乖乖,不至于遭这报应? 你都点名道姓曾佩云,沈岸开着警车去姚家,姚家再不待见也要接待,这不得把所有人都从被窝里挖出来? 绝!狠! 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众人目光一凛,心中各有想法,却都看向沈梦——沈丫头发飙了。 林氏夫妻互视一眼,不发表任何意见。 林远飞眼观鼻鼻观心,暗暗庆幸当初他没有对这丫头说太多的狠话。 林凡再一次对沈梦刮目相看,沈大美人越来越有傅家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向东桃花眼一闪,走向沈岸,“我和沈兄一起去,保证把你的话带到。” 男侍者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恨自己阅历太浅! 向东和沈岸带人离开,沈梦也提出告辞,林家人体贴她今晚受惊,也没开口挽留,把沈梦三人一直送到了门口。 “林凡,明天你不要来接了。” 车子驶离林宅,转到宽阔的大道时,沈梦看了一眼后视镜。 林凡从后视镜里接到沈梦的眼神,心里一咯噔,“呃……沈姐,BOSS交待我…。” 沈梦撇开视线,看向车窗外。 呃,BOSS这是被迁怒了? 林凡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一路小心翼翼地驾驶,大气都不敢出,把沈美人和小家伙送上楼后,回到车里立即给钟轶打电话,“你知道不知道沈大美人发飙堪比我们老大?” 晚上十点半,香山姚家别墅。 姚家守门人见警车停在大门前,车上下来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不敢怠慢,推开窗户问道:“这么晚了,警官来府上是有事?” 向东拎着男侍者下车,说明来意,“我们给曾夫人送来一份礼物。” 向东和沈岸相貌堂堂,可是表情森冷,来者不善,守门人不傻,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关上窗户,与内宅联系。 十分钟后,别墅小门从里被打开,出来的是管家。 老管家跟随姚耀州身边多年,看人精准,面前站着的俩位一看就不是凡人,更不用说其中一位还是个警察。 “请问,俩位先生大半夜找我们三夫人有何要事?” 沈岸拽住男侍者的胳膊,把他推给管家,冷然道:“今晚林宅寿宴,此人对我外甥意图不轨,这人主动交代是受曾女士指使,我特来买椟还珠,另外,请转告一下姚老先生,我们警队会密切关注这个服务生的动静,千万别随意灭口。” 老管家、男侍者:“……” 沈岸正要转身离去之际,突然回首看向已然呆掉的老管家和守门人,抖了抖身上的制服,“对了,顺便再转告一声曾女士,知道港城刑警队的沈岸么?下次再犯,我不介意请她上我们警局喝茶。” 向东呵呵一笑,“看到这个服务生手臂上的伤口了吗?姚四少今晚很幸运,只被我揍了一拳,要是落在二货手里,或许下场比这个更惨。” 两大男人威胁了姚家老管家,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老管家三人在风中凌乱。 沈梦回到水榭江南后,关了手机,又立即领着帅宝去卫生间洗漱,之后母子俩人睡在一起,二货睡在客厅里当门神。 儿子玩了一晚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倒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发呆。 姚家的人越来越出格,竟然打她儿子的主意,真当她欺软怕硬好欺负?她要不是有其他顾虑,早就拉着傅辰渊注册结婚,狠狠打他们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沈梦起来给儿子收拾行李,顺带也收拾了自己的几套衣服,打算去沈园住段时间。 七点钟,门铃响起。 她从厨房里转出来去开门,门外是难得早起的向东,还有傅辰皓。 “辰皓你怎么来了?” 傅辰皓在门口换了鞋才踏进室内,“来蹭早饭。” 沈梦拿眼觑向东。 向东耸肩,“我也是在楼下碰到他的。”说完也换了鞋走进来。 沈帅坐在餐桌边,看到来人,笑着招呼,“向叔叔、二叔,早上好。” 向东微笑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也不客气,直接从帅宝手里拿过三明治咬了一口,“真好吃,这块就给干爹,帅宝,你让妈咪给你重新做份。” 小家伙也不生气,大方地笑了,“好啊,帅宝已经吃饱了。” 傅辰皓刷了刷和小孩抢早饭的向东,走到帅宝身边,仔细看了看他,小家伙精神很好,倒是一点没被吓着。 傅辰皓也拉开椅子坐下,“你们这是要去哪?”客厅里有一个小箱子,还有一个拎包。 向东顺势端起帅宝的牛奶杯喝了一口,“小家伙要去沈园,今天我是母子俩的司机。” 沈梦去厨房重新做了两份三明治出来,一人一份递给俩人,“我给林凡放假,帅宝刚放寒假,我去沈园陪他住几天,向东家离沈园近,我就麻烦他给我当几天司机。” 这说法乍一听没有问题,有理有据。不过发生的时间也太巧,明显是要给某人上眼药。 傅辰皓安静用早餐,直到帅宝去上洗手间,他才看向沈梦,“嫂子,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哥……” 沈梦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先把自己的被子和盘子收拾掉,“Justin,这几天别在我面前提到你大哥。” 傅辰皓愣住,林凡说的没错,沈大美人发飙了。 向东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道:“不想被扫到台风尾巴就什么也不要说,小梦发起暗火来,呛着呢。” 傅辰皓抿唇,继续啃三明治,大哥,抱歉,这事还得您亲自回来解决,他搞不定啊。 八点钟,几个人一起下楼。 他们先把帅宝送到了沈园,沈梦拎着行李下车,“等我十分钟,我去去就来。” 向东摆手,“别急,和我在一起,我又不算你迟到。” 傅辰皓等沈梦走远才开腔,“我昨晚睡在家里,你和沈队在姚家别墅门口的动静不到半小时就传到了我们那里,你们走后,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一向晚睡,昨晚创作遇到瓶颈,在院子里散步,注意到门房那里不同寻常,于是他才得知姚家门口发生的事,根据门卫的形容,一猜就猜出来是向东和沈岸,他立即又给林凡打电话,果然不出所料,姚家兄弟到底出手了。 “有没有给大哥打电话?” “沈姐直接卸了我专车接送的工作,我哪敢告诉BOSS?不过我告诉了钟轶,钟轶告诉了老板。” 他直接拨电话给大哥,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里的人就冷静交待,“小梦不接我电话,你明早帮我去看看她,姚家的事我会处理,我最快明天回国。” 他本想告诉沈梦的,奈何她压根不给他机会。 向东打开天窗透气,“不要卖关子,快点说。”一座山头就两户人家,即使俩家一南一北,估计门外私下里都是相互串联的。 “半小时后,姚家大房和二房的人全部过来了,我早上起来时特意去问门卫,据说是一夜都不离开,别墅的灯从半夜一直开到天亮。”换成他在现场,他也会动手收拾姚礼民,真是智商超低,竟然在别人的地盘惹是生非。 “大快人心有木有!”向东拍了拍方向盘,兴奋地挑起嘴角,“姚礼中和姚礼民肯定被姚老爷子收拾了,连带着他们的父母也被教育,更不用说那个曾夫人。” 傅辰皓也跟着笑,“姚家俩兄弟估计估算失策,一是没有料到沈队过去把二货给放了,二是没有料到Apple会让她哥直接把人送上门。他们以为嫂子会因为未婚先孕而忍气吞声,殊不知嫂子一向不爱牌理出牌,特么我大哥都不介意,姚家算是白费心思了。” 没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第一个男人不是他,也没有男人不介意女人的孩子和他无关系。 傅辰渊这人城府极深,心思深沉,恐怕背后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原因。 向东望向巷口,看到远处慢慢走近的人,“不聊了,小梦来了,她正在气头上,你这几天不要骚扰他,等你大哥回来,就雨过天晴。” 傅辰皓轻声应下,他懂,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大哥和沈梦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林重光寿宴上发生的事,众人都瞒着沈老教授。沈梦昨晚就提点过儿子,不要告诉外公外婆,她下班回到沈园面色如常,母亲在厨房里做饭,父亲在院子里教帅宝学古诗。 “辰渊什么时候回来?”早上沈梦就和母亲说过傅辰渊出差国外了,她这几天住家里。 “周六。”沈梦帮忙把菜端上桌,家里没有客人时,他们都在厨房里用餐,餐桌可以展开,无人时就是一个正方形桌子。 沈母喊爷孙俩人进屋吃饭,她把中午剩下来的汤再热一下,“那周六叫他过来吃饭,你爸呀,今天还和我念叨,小傅的字好。” 从海岛寄回来的特产,沈父沈母赞不绝口,沈母还拿了一些和左右邻居分了分,别人直夸未来女婿好。 沈梦把筷子放到桌上,扫到手上的戒指,含糊地应下,“等他回来再说。” 晚饭吃到一半,沈岸风尘仆仆地回来,沈梦放下筷子给他盛饭,“哥,你今天回来得到早。”能在饭点时间赶回来就算是早的。 沈岸洗净手坐到餐桌边,接过幺妹递过来的饭碗,“我听你的话,早点回家陪陪爸妈。” 沈致远看了一眼儿子,“我们又没有七老八十,用你陪什么陪?工作要紧。” 沈母最喜欢在儿女面前给沈父拖后腿,“得了吧,平日里念叨儿子也不少,今天儿子早点回来,你装什么装。” 沈致远老脸瞬间红了,“你这老太婆。” 兄妹俩人呵呵一笑,沈帅小朋友也跟着笑,蹲在餐桌下面的沈二货已经见怪不怪,专心地啃骨头。 饭后老俩口带外孙出门散步,兄妹俩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沈岸洗碗,沈梦用干净的抹布擦碗。 “我找人查了姚礼民的驾照,这一年的违规记录都赶上了一百个私家车主的违规累积记录,超速、夜间飙车、违规停车等等。” “没被扣分?” “以前有过扣分记录,今年没有,或许是找人抹掉了,不过你放心,他的罚单到现在一直没交,现在这些和个人信用挂钩,他要是不及时缴清费用,他无法贷款融资。” “哦。”沈梦把碗放到消毒柜里,大哥肯定和傅辰渊联系过了,就算她问,他们也不会详细告诉她。 沈岸把洗碗的第三遍水洗抹布,“还有就是这家伙忘了要换驾驶证,所以他现在算是无证驾驶,还有一个月过年,市区各路口都有交警巡逻,我和你打赌,不到三天,这小子就会被请进局里喝茶。” 沈梦接过抹布去擦餐桌,“哥,让他罚抄交通规则如何?” 沈岸在围裙上擦干净潮湿的手,“没问题,你说几遍就几遍。” 沈梦转身看向大哥,微微一笑,“手酸到无法再有力气调戏良家妇女。” 沈岸眯起眼睛,对幺妹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沈父沈母习惯早睡早起,沈梦也跟着调整作息时间,晚上早早洗漱就上楼休息。她手机开着,只不过就是没有接傅辰渊的电话,连他发来的微信,她都忍着没看。 她靠在床头看了会书,大约不到十点她就困了,于是关灯就寝。 沈梦睡觉不深也不浅,夜里有动静,她总会下意识醒来,或许是在伦敦那五年,夜里要时不时照顾还在襁褓里的儿子养成的习惯。 所以当她被人从后面搂住,耳垂被咬时,她就惊醒了。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她没有动作,他也没有动作,保持搂着她的姿势,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男人察觉她并未拒绝,放在她腰腹的手开始乱摸,雨点般的吻也尽数落下,落在她的耳边颈侧。 他熟悉她的身体,很快就挑起了她的情欲,女人在情事上一向被动,小别胜新婚,心里怨恨,身体却早已举起白旗,他的主动,她的默许,凑成了一场激烈的情事,情到浓时,她的榆木书桌免不了又被糟蹋了一次。 结束后,俩人身上都汗湿,她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依旧保持坐着的姿势,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鼻间都是思念已久的男人香。 屋内开着暖气,羽绒被包裹住俩人,倒也不冷。 沈梦微微动了下,细若蚊蝇道:“腰酸。” 傅辰渊抱着她回到床上,重新把她纳在怀里,给她按摩腰部,低语道:“是不是可以解除冷战?” 沈梦头部向后挪了下,夜色里,男人的轮廓依然立体分明,黑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俩人开始发生奸情的那晚,他就是这副撩人炙热的眼神。 她咬唇瞪着他,本来积了一肚子的气,此刻他这副模样,她又不忍心埋怨,索性翻身背对他,继续冷战。 哼,要不是他被人下药,她莫名其妙当了解药,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小女人翻转身体带来一阵凉风,赶走了刚才运动产生的热意。 傅辰渊怕她着凉,不顾她在耍脾气,再次贴了上去,抱紧了她,不让她乱动。 “好,你不愿意解除冷战,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让着你,我说你听好不好?” 他也没等她回答,不彻底解开她的心结,她还是不会理他,“我上飞机前和集团律师电话会议半小时,我掌控的百分之六十二集团股份将划出一半到帅宝名下,由于他现在未成年,暂时由你接受,明早我带你去公司签字。” 沈梦一惊,正要翻身又被他禁锢住,“你……” “嘘,听我说完。”傅辰渊低沉一笑,亲了亲她裸露的肩头,“帅宝明天正式改名,跟我姓,傅胤丞,胤禛的胤,丞相的丞,博恩集团的未来属于他,不管我们以后会有多少个孩子,他是集团接班人的位置不会动摇。” 他知道了?他知道帅宝是他的儿子了?不然为什么下如此血本?! 沈梦突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不知道要不要问他,心律开始不齐,一股巨大的隐忧悬在心头,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嗫喏良久,藏起了心思,最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梦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眼神一暗,嘴角苦笑,“你说过,帅宝就是我的儿子,我把股份转赠给儿子有什么不对?” 原来是这样。 如果她一直不告诉他秘密,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 “辰渊,我口渴,你去倒杯水给我喝好不好?” “好。” 傅辰渊伸手打开床头灯,披衣下床,屋内就有水壶,他拿着她的茶杯走到角落里,为她倒茶。 沈梦转身静静打量他,灯光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眼圈很重,眉角眼梢藏不住倦意,根据时间推算,他几乎没有休息就立即回国来找她。 “我哥给你开门的?”今晚沈岸不值班,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大哥比她还浅眠,行动电话从来不关机,不用说,傅辰渊是和他联系的。 “你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拜托未来的大舅子。” 傅辰渊端着茶杯起身,看到脸色红润,黑发披肩的小女人,脚步一顿,这样看她,风情更甚,就像夜里勾引书生的妖精。 她是他的妖精。 他走过去,微微掀起被子躺上床,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左手握住茶杯,一分钟后才递给她,“小心烫。” 沈梦内心一动,傅辰渊对她一向很体贴细心,特地用手给她降了一些热度。 她弯起嘴角,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低头抿了一口,接着又抿了几口才把杯子递给他。 小女人终于笑了。 傅辰渊轻叹一口,就着她的杯子也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沈梦往他怀里拱了拱,小脚夹在他的两腿里取暖,“傅爹地,我是不是让你很操心?”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女人也是,情绪变幻无常,前一刻和他冷战,下一刻又笑脸相迎。 他关掉台灯,带着她重新躺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耳边说,“还好,我更乐意你把心字去掉。” 我是不是让你很、操…… 沈梦咬牙,这男人说情话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昨晚在林宅,大哥对我说,他一接到我出事的电话就心惊胆战,你是不是也一样?” 傅辰渊没有正面回答,“如果换成我,你在得知我出事,你的心情如何?” 沈梦:“……” 好吧,她就不应该这么问哒! 尽管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俩人却不困,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天。 沈梦本来枕在他怀里,突然想到她让大哥把男侍者丢掉姚家这件事,不知道傅辰渊如何看,于是她讨好卖乖地主动翻身趴到他身上,捏着他的肩膀,“姚家那里什么情况?” 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还有心思聊天? 傅辰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她,“你怕我生气?” 沈梦被他逗得嘤咛出声,立刻捉住他捣乱的大手,“说正经事呢,我被姚礼民调戏,帅宝又被他们欺负,我不认为自己做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啧啧,恃宠而骄的人,都是被他惯得。 他理了理她的卷发,“沈岸的名声在港城不比我小,他把人送过去,管家立即报给了姚老爷子,当晚姚老爷子就把姚礼中和姚礼民一家叫去问话,具体情况姚守仁没有和我多说,不过据姚家门卫第二天看到俩人情况形容,他们大约被罚跪了大半夜。” 沈梦噗嗤一笑,“活该。”姚礼民不怀好意,姚礼中被连坐可不关她的事,再说帅宝这件事,姚礼中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夜色里看不清她的笑容,却不妨碍他在心里描绘她漂亮的容颜。 他翻身把她压下,攫住她的红唇,吻了好久才放开,“曾伯母——” 沈梦揪着他的耳朵,语气凶狠,“姚倩羽没有那胆量想要算计你儿子,我仔细一分析就知道是曾佩云的策划。” 傅辰渊立即改口,“娘子饶命,曾佩云被姚老爷子惩罚送回娘家一个月。” “娘家?在哪?”曾佩云岂不是更容易暗中作梗? “曾家在欧洲,又是世家大族,被夫家遣送回家是件大事。”傅辰渊没有细说,说了小女人说不定还不愿意听。 沈梦挥挥手,“我不想听,她被送走就好。”曾佩云被送走,姚家俩兄弟被罚跪,姚倩羽肯定会消停很久,正好让她过个开心年。 “好,我们不说他们了,我们来做一做有益健康的事。” 要不是她主动问,他根本不会说,他不想在她面前提及让她郁闷的事。小女人和他冷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的原因。 姚、傅两家口头协定的婚约,她承受了被设计的风暴中心,她不爽他是非常正常的。 沈梦被男人再次吻住,双脚又被禁锢,哪有还手的余地? 好久好久以后,她问他,“辰渊,你说明天转让股份,这么大一件事,你父亲知道吗?会不会对外宣扬?会不会影响博恩股价?” 她虽然不了解地产金融业,但是电视剧里狗血情节不少,股份转让势必引起以上她说的这些恐慌。 身体健康的男人事后都是直接呼呼大睡的,女人就不一样,她们喜欢慢慢和你聊天,慢慢表达感情,当见到男人倒头大睡,心里就很不平衡,因此往往造成矛盾。 傅辰渊很困,几乎二十四小时没有闭眼休息,然而怀里小女人的话他不能不回答,不然又要被冷战。 “我有没有告诉你,老爷子其实很喜欢帅宝,知道要让帅宝当博恩的接班人,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帅宝都要改名了,还有什么要求? “他要求把帅宝交给他培养几年,按照他的培养模式来。” 沈梦拽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几年?你答应了吗?” 傅辰渊轻轻抚了抚她光滑的裸背,“五年,我答应了。” “傅辰渊!” 沈梦翻身坐起,瞠目结舌,狠狠拧了下男人的胳膊。 “别急着发火,听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傅辰渊深深叹气,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掖好被角,“不是现在,帅宝十岁以后,而且小家伙和老爷子在一起,我更看好帅宝,他可是第一次和老爷子见面就把老爷子气得半死的人,他会推翻我之前的格局,我们就慢慢等着瞧吧。” 沈梦心头冒火,努力隐藏秘密,到头来还是这个结局!帅宝始终要接受集团未来接班人精英式教育,那么她到现在还瞒着秘密做什么?岂不是很搞笑? “晕死,早知道还不如告诉你,帅宝其实就是的儿子!” “……” 沈梦说完才察觉把秘密说了出来,懊恼得卷住被子埋首在枕头里当鸵鸟。心里一直在祈祷,他没听到,他没听到,他没听到…… “敢不敢再说一遍?” 傅辰渊伸手打开台灯,一颗心因为小女人的话逐渐加速运动,黑眸越来越亮,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室内光线变化,即使埋首在枕头里,沈梦也能察觉到。 他开了灯,他越来越炙热的眼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以及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沈梦,你不说,想不想听一听我的看法?” 沈梦? 沈梦竖起耳朵,男人竟然直呼其名叫她,多久了,她没有从他口里听到自己的全名? 醇厚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就像是译制片里的男主角配音,动听又令人心动。 “第一次见到小家伙,我就很喜欢他,当他指着报纸上我的照片,说‘妈咪告诉我,我的爹地和叔叔很像’,我当时就怀疑过,小家伙会不会是我的私生子;在看到你来接他后,我的四位属下为我拉皮条,让我追求你,我不以为意,没当回事,不过在看到你的表情后,我却改变了主意,动了心思,让人调查了你。” “你的信息泛善可陈,唯一值得我注意的就是你曾经在博恩集团旗下的一家设计公司工作过,你作为我的员工,见过我、认识我很正常。再与你逐渐接触中,我不知不觉被你吸引,故意撩拨你,那一次在水榭江南,你在房间内换我买给你的裙子,我在外面翻看小家伙的照片。”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点,帅宝三岁时在草地上翻滚的一张照片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张照片我为什么记忆深刻,因为我母亲去世前,手里握着的就是这张照片。” “我不是没想过要摘下一根帅宝的头发,这是最迅捷有效的办法,证明我和小家伙到底是不是父子,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被科学技术证明的真相远不如被自己亲眼发现的好玩,有乐趣得多。” “我爱喝现烧的开水,小家伙也爱喝现烧的开水;我不爱吃茼蒿、水芹等蔬菜,小家伙也不爱吃;我的袜子只有两个颜色,黑色和白色,小家伙的袜子也是这样;我刷牙习惯性从左到右,会对着镜子露齿一笑,检查有没有刷干净,当我第一次留宿水榭江南,看到小家伙也这样刷牙时,我笑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擅长写汉字,字迹很丑,犹如蚂蚁爬,是我母亲手把手纠正了我。我还保存着当年的习字本,与帅宝房间里字帖上的字可以说一模一样。如果以上这些你反驳我,说是巧合,我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一点,你想知道吗?” 沈梦早已泪如雨下,她从来不知道傅辰渊的心思隐藏得这样深,竟然靠近她的同时也在靠近帅宝。 沈梦的哭声,傅辰渊早就发现,他没有急着哄她,因为他自己眼里也有湿意。 “梦宝,想不想听?” 他再一次开口诱惑她,希望她主动靠过来,而不是让他一直等,他给了她三次机会,她都没有说出口,这一次,他一定要逼出她的心声。 沈梦慢慢坐起来,背对着男人,正要用手背摸去又溢出来的泪水,男人贴了上来,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帕仔细替她擦干。 她裹紧了被子,视线低垂,不敢看向他。 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傅辰渊搂紧她,仰靠在床头,灯光把俩人亲密拥抱的影子照在墙上,形成了温馨的剪影,在寒冷的冬夜看起来格外温馨。 “五年前,我是处、男。” 处、男? 沈梦吃惊不已,“你……” 傅辰渊勾唇一笑,低头狠狠咬了一下她秀美的肩头,“听我说完,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问。” 沈梦哼了哼,娇嗔道:“快说!” 特么,她也很想知道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好不好?! 得,小女人又恢复小悍妻的模样了。 傅辰渊低沉一笑,在她耳边低语,“我是男人,对于五年前那一夜,比你还印象深刻,所以当我们第一次滚床单未遂时,我心里就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我好熟悉,直到在海城的总统套房里,我要了你,我确定了你就是那个与我春风一度的女孩子,也确定了帅宝就是我的儿子。” 沈梦:“……” 所以这男人一直隐忍至今?所以他一直在她面前装疯卖傻?所以他一直在看着她挣扎?所以他一直任凭姚家人欺负她?! 沈梦深呼吸,压下心头火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父亲那里,你是不是也用了这一招?!” 傅辰渊隐隐听出她的气息不稳,男人天生对危险的事比较敏感,他不敢欺瞒,“是,不然你以为沈老教授会突然对我那么好?把我当成未来女婿看待?” 沈梦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题外话------ 咳咳,要过年了,小舍就不虐傅少了,我们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 乃们敢不敢表扬、打赏我?!   ☆、姻缘天注定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今夜注定是个惊喜夜,今夜注定是个缠绵悱恻又令人难忘的一夜。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四十分,室外一片静谧,室内一片暖意。 沈梦困意全无,傅辰渊也是,俩人紧紧搂抱,双手双脚互相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有好多疑问,却不知道从哪件问起,心太乱,可是又很甜,明明你就在我身后,我就在你怀里,我还是想你,疯了一样的想你,我爱你,辰渊。” 她躺在他怀里,视线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因为她说着、说着眼里又起了泪水,擦干了又有,好像要把她五年以来受到的委屈都要在这一刻全部对他倾诉。 女人的泪水是男人的致命弱点,前提是这个男人爱你。 小女人在哭,傅辰渊滋味也不好受。 她的泪水落到他的手上,更落进了他的心里。她想他,她爱他,他亦是如此。即使抱着她,即使在和她做亲密之事,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在爱她。 爱已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他扳过她的脸,她眼睛通红,泪盈于睫,明眸里各种情绪翻滚,有委屈、有伤心、有气愤,还有对他的深情。 “哭太多对眼睛不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不隐瞒。”他逐一吻去她的眼泪,咸咸的滋味落进嘴里,咸得他心都酸了,“天亮之后我帮你和向东请假,你陪我一起睡回笼觉就行。” “嗯,让我想想先从哪里开始。”这种情况下让她早起去上班,她哪有心情。她小心隐藏的秘密被发现,这后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处理。 傅辰渊带着她重新躺平,为了方便说话,他保持平躺的姿势。平日俩人睡觉时小女人不喜欢他抱着她一起睡,说是俩人面对面喘不过气,他抢了她呼吸的空气,所以最后协调下来是侧卧而睡,要么他抱着她,要么她贴着他。 沈梦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枕在他怀里,左手放在他的胸口,手下是她最喜欢的温润触感,掌控他的心,“五年前的年会,所有女员工都戴着面具,你为何单独选了我。” 五年前,年会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按照记忆里的路返回年会大厅,却在半路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臂给拉进了包厢。包厢里的男人正是傅辰渊,彼时,他不认识她,她认识他。 那一晚,包厢隔壁就是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一墙之隔,这边是逢魔时刻,那边是人间世界。她被他拆穿入腹,硬生生地体会了一次偷情的滋味!过程中她都能清晰地听到年会主持人的声音。 她在回忆,他也在回忆。 当晚一千多名女性员工里,他为何偏偏选择了她? 想到那晚的情形,他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沈梦讶异,她没说错啊? 傅辰渊捉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与之十指紧扣,送到嘴边吻了下,“或许你发现了那晚我不是醉酒,具体情况以后说给你听,我只说我和你的这一段。” 沈梦也没心情问他为什么被下药,“你赶紧说。” “当我意识到自己有需要时,就离开年会现场来到了隔壁包厢,我那时在等着林凡给我送解药,却久等不到,那时身体需求不是我说能控制就控制的,当我明白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门边。” “然后呢?” “那时的想法就是赶紧找个女人缓解一下。” “哼哼。” “别吃醋,听完说。” “嗯。” “其实有不少女人陆续经过,她们打扮得都很漂亮,奈何我潜意识里抗拒她们,直到你出现,你穿着白色的裙子,好像在和谁打电话,嘴角的笑容很吸引我,碰巧你在我门口又停顿了一秒,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很甜,我的手快于我的大脑,我就把你拉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 沈梦仔细回想当时她给谁打电话了?这个人可不就是她和傅辰渊的红娘么? 傅辰渊则在仔细回味当年的那场情事,冥冥中上天注定他和她会相遇,他洁身自好多年,却在遇见她的那瞬间,功亏一篑。 那一夜,俩人都是青涩的小鲜肉,却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一夜成人,她有了肚子,他有了聪明可爱的帅宝。 “我想起来了!”沈梦激动地爬起来看傅辰渊,双眼发亮,嘴角的笑容鲜活明亮,“辰渊,你能不能猜到当年是谁给我打电话的?” 没错,是她接到了电话,不是她打给别人。 傅辰渊挑眉,一半心思在她的话上,一半心思在她的身上。 他回来后窃玉偷香,之后一直赤裸相贴,小女人只顾着兴奋和他说话,却没注意春光乍泄,是男人都会呼吸不稳,浮想联翩。 他眯起黑眸,干脆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伸手拉了拉被子,裹紧俩人,“海花?”五年前,她在国内,向东和宋成彦都是她后来认识的。 “不是,你再猜?”沈梦笑嘻嘻地摇头,一点都没意识到她的动作给身下的男人带来多大的煎熬。 傅辰渊倒抽一口冷气,他固定住她,使她无法动弹,擦枪走火下场就是明天俩人会彻底起不来,“猜不到,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不要浪费时间。” 沈梦这才察觉到他的反常,男人明显在努力克制自己,气息都不稳了。 她吐了吐舌,老实地趴在他的胸口,“是林凡啦。” 林凡? 傅辰渊开口确认,“真的是林凡?这么长时间,你还能记得对方是林凡?” 沈梦想到了五年前自己的丢三落四,也觉得很神奇,怎么就这么笨,不过恰巧是她的笨,成全了她和他。 “林凡捡到了我的作品,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他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不是记住林凡,我是记住了那件事,那个作品可是我本来参加年会用的,后来我被你当成解药,自然也失去了那次机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凡耽误了拿解药给我的时间,却间接地使我们走到了一起。” “嗯啊,这下你可别把他贬到非洲大陆去,他是我和你的‘红娘’。” “算他这小子走运。”小家伙被人拽头发,林凡照管不力,他本打算要把林凡调到国外分公司历练一下。 沈梦笑了笑,缘分真是不可捉摸,哪里想到她和傅辰渊会是这样相识的? 她很好奇,他醒来后会不会记得她,“我跑掉后,你有没有想过找我?” 傅辰渊当然记得,印象深刻,那块染血的沙发垫子他还特地让林凡处理了,“找过,但是那天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很多,你全程戴着眼罩,我只熟悉你的身体,你总不能让我把我所有的员工都睡一遍?” “……” 沈梦太庆幸傅辰渊不滥情,“后来呢?”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出席年会,从幕后走到台前,如果那个女孩想要找我补偿,势必会过来找我,我让林凡暗中帮我关注,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这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你忽悠我!走廊里没有摄像头吗?” “说来也巧,那晚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坏了。”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那晚真实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他得感谢那人,让他在五年前就种下了因,五年后收获了果。 “好吧。” 傅辰渊多么挑剔的一个男人,意识迷乱之际还知道要挑顺眼的,幸亏她长得漂亮,不然错过了这男人,她简直无法想象。 “你是在得知自己怀孕后才出国的?”换他来问她,今晚可真是个推心置腹的好时机。 沈梦不用他逼问,主动对他解释当年的事情,“嗯,我经期一向准时准点,一个多月没来,我起初以为是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大,内分泌失调,后来陪海花去医院例行检查身体,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继续。” “我特么就你一个男人,孩子肯定是你的,但是当时我胆子小啊,不敢去招惹你,更不敢去医院流掉,正好我看到伦敦的设计学院在招生,我就试着考试报名,没想到真的被录取,我就辞掉了工作,瞒着爸妈和大哥,跑到国外了。” 向东和宋成彦的事,他都知道,她在国外第一年就认识了这俩人。他不得不承认,小女人天生就是个发光体,到哪里都有优秀的男士帮忙,还被人不知不觉喜欢上。 想到这里,他捏住了她的脸,狠狠地蹂躏了下,“为什么不敢来找我?” 如果她来找他,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俩人之间说不定就不会浪费五年时间,让她一个人在国外独自带大孩子。 沈梦被他捏疼了,甩着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你敢保证我去找你,你不会让人带我去医院打掉孩子?你敢保证你那时不会拿出一大笔钱打发我?你敢保证你就能爱上我,从而爱上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本来多么纯洁青春的一女孩,惨遭你辣手摧花,又心地善良,不忍扼杀生命,当时谣言你有未婚妻,我脑袋秀逗了要去找你!难不成让曾佩云拿着一叠钞票甩脸子给我看?” 傅辰渊叹气,安抚小女人,“别激动,你的这三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都是假设,我若是肯定答复你,你一定会说我假;如果我说我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做,你又得和我冷战。” 瞧瞧,这男人多聪明! 沈梦不服,捏着他的耳垂,“看吧,你不能确定,那我为什么要去找当年更加不能确定的你?” 傅辰渊:“……” 她松开他的耳垂,继续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老实说那晚除了开始很痛,很想把你一脚踢到海里去,后来还是不错的,我想我的儿子生出来模样肯定不会差,我母亲是外语教授,我从小受到国外文化熏陶,我对未婚生子这件事不是很在乎,当然我不在乎,不代表我父亲就不在乎,他可是传统的老学究,我不想在国内给俩老丢人,所以就跑到了国外。” “这是就我和海花知道,海花那丫头心疼我,在我临走前塞了一笔钱给我,那是她工作几年辛苦存下来的,我到雾都后,一切上了正轨,自己赚了第一桶金后才把钱还给她,每年春节她都会不远万里飞来看我,做好吃的中餐给我们母子吃,帮我收拾家务。”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难题,五年里我借口学习时间紧,没有回来过,大哥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没舍得用,我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他是警察,想要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好在他成全了我的面子,在背后默默关心我,有他在港城,我才能无后顾之忧在国外求学生子,我把儿子培养得那么聪明可爱,没道理没有人不喜欢他。” 国外五年生活,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有多么困难,她却寥寥几语就概括了。 “等我一下。” “嗯?” 他把她平放下来,自己披着外套下床,她翻身看他,就见到他走到书柜旁,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不要告诉我又是手表?”男人又给她带礼物了,她很欢喜,可是不喜欢手表。 “不是,是项链。” 他重新回到床上,沈梦抱住他给他取暖,“打开看看。” 傅辰渊笑着打开盒子,“喜欢吗?” 这是一条绚丽夺目的紫罗兰宝石吊坠项链,链子很简单,吊坠却不同寻常,一看就不是凡物,灯光下,紫罗兰宝石闪闪发光,就像人类的眼睛,藏着许多秘密,引人探究。 男人的眼光一向独一无二,除了她自己看中的对戒外,他送给她的礼物都很昂贵。这一条项链自然也不例外。 她伸手摸向项链,触手冰凉,却不割手,棱角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好看,你挑得一向都很好看,傅大少有钱任性,送女人珠宝眼都不眨。” 家里那套红宝石首饰被她锁在抽屉里,这个紫罗兰宝石项链估计也是同样被锁的命运。 “开会时无意中看向窗外,海报中的女人戴着这条项链,我一眼就看中了,觉得非常适合你。”只有她才会让他眼都不眨送珠宝。 沈梦呵呵一笑,不问价钱,调转身体,把自己的卷发给全部拨到一边,“来吧,给我戴上,看在你不远万里辛苦带回来的份上,我会一直戴着。” “买来就是要戴的,锁在抽屉里有什么意思。”他解开项链的锁扣给她戴上,白皙的脖颈处配着银色的链子,足够诱惑,他不禁低头吻了下。 冰冷的项链挂在脖子里,她微微哆嗦了一下,他的吻却又重新燃烧了她的体温。 沈梦转过身体对男人笑,手指放在吊坠上,“如何?” 傅辰渊黑眸一眯,妖精又出现了,“好,很好,非常好。” 紫罗兰与她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吊坠悬在她的胸口上方,禁忌又神秘,东方的美与西方的魅相结合,令人目不转睛。 她嘴角上扬,送上自己的唇奖励男人,“你太宠我了,傅爹地。” 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往怀里一带,紫罗兰宝石微微晃动,室内光线一闪,迷晕了他的眼。 他抱着她细细拥吻了一会儿,“我爱你,宠你是我的本能,沈妈咪。” 她弯起嘴角,他的甜言蜜语,她甘之如饴。 几分钟后,他问她,“告诉我,为什么五年后才回来?” 她眼睛一眨,“刚好学业结束,又被向东高薪聘请回国,所以回来了呗。” “非要逼我使出杀手锏你才会说真话?”小女人真不老实,他早把自己打包送给了她,她还对他有所隐瞒,是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呃……” 沈梦就知道瞒不住他,她咬唇哼了哼,不情不愿地回答,“帅宝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去生,想来想去还是回来找你,好歹我们合作过一次,再次合作也不至于尴尬。” 合作过一次?再次合作也不至于尴尬? 傅辰渊满头黑线,一瞬间有了想要狠狠蹂躏这女人的冲动。他要感谢她没有忘记自己,重新回来找他继续生孩子喽? “难怪你故意引诱我,让我对你想入非非,割舍不下。”帅宝想要弟弟妹妹,俩人势必要接触,这也就是她当初一点都不怕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敢和他叫板,原来是为了引起他的主意。 沈梦哭笑不得,“喂,别睡不着怪床歪!是你自己好色好不好?” 他不同意,“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有意勾引,我对你好奇,一拍即合。” “哼哼,我又没脱光衣服勾引你。” “没差,脱不脱,身材都很好。” “……” 沈梦说不过男人,干脆闭眼睡觉,“困了,关灯睡觉。” 傅辰渊关掉台灯,和她一起侧卧而睡,“你好像还忘了问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女人不都是很好奇我们男人何时爱上你们的?” “嘿嘿,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说说看。” “我在码头救了你的那次对不对?”医院里,他开始对她调戏。 傅辰渊勾唇一笑,“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沈梦跟着笑了,“因为我也是那时候对你有了感觉,之前一直是故意撩拨,哪想到最后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失算,失算,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 傅辰渊决定不予计较她的傲娇,“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沈梦往他怀里靠了靠,让他更好地搂着自己,“什么事?” “在我确认你和儿子后,让人准备好了一系列证书,我已经签上自己的名字,就等你这个女主人签字,时间设在五年前,等你签好字,帅宝就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孩子。” “……” 天微亮时,沈梦才沉沉睡去。醒来后已是下午一点,傅辰渊给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此刻神清气爽地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 “你几点醒的?”她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看他。 傅辰渊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床边坐下,端来一杯开水,“比你早半小时。” 沈梦接过来喝了好几口,干渴的嗓子才舒服了点,“我爸妈没上来叫我们?”俩人在楼上厮混大半天,俩老心里有数,这下算是彻底摘不干净了。 他把水杯放到书桌上,“他们是过来人,能够理解我们,我刚才下楼看过,帅宝被咱爸——” “咱爸?”沈梦打断他的话,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傅辰渊眯起黑眸,别有深意地看向她,“睡都睡了,儿子也有了,就差你签字,不是咱爸是什么?” 沈梦撅嘴,“哼,我还没同意签字呢!” 他掏出手机,“我不介意现在就打电话给钟轶,让他把文件送过来,当着二老的面签字如何?”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威胁加恐吓的!”她飞快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我都还没嫁给你,你就知道威胁我,嫁给你还得了?” 傅辰渊勾唇一笑,右手一拽,把她给扯到怀里,“我不逼你,今天是一月十号,还有五个月时间,我不信你和我结婚前一天还不肯签字。” 五个月啊,听起来很长实际上很快的时间。 她咯咯一笑,在他怀里拱了拱,“哎呀,我好紧张,再过五个月就要嫁为人妻,要相夫教子,要洗手作羹汤,要为你熨衣服……” “呜呜…。” 傅辰渊直接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我还要再等五个月才能把你娶进门,这五个月里我还得担心你时刻被别的男人觊觎,米兰大赛一炮而红的话,会有更多的男人知道你,喜欢你,我压力……” 沈梦捂住他的嘴,双眼笑眯眯,“亲爱的,让我好好享受我为数不多的单身日子,我向你保证,我肯定提前一个月签字好不好?” 他爱她,拿她没辙,反正她也跑不了,“好,那一天就是我们公布婚讯的日子。” 俩人又抱着说了会话,沈梦看了一眼天色,起床去冲澡,洗完后已经快要两点,她饿得头晕眼花,从洗澡间出来就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下一秒就被傅辰渊给抱在了怀里,又给放到了床上。 小女人不听他的话非要饭前洗澡,他不放心,一直侯在淋浴间外面,“帅宝,把红糖水给妈咪端来。” 沈帅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妈咪,妈咪,快喝点红糖水。” “帅宝,你回来了?” 儿子上午被父亲带去了学校,爷孙俩在学校里用了午餐才回来。她嫌吃饱了洗澡不好,才直接先去洗澡再出来吃饭的,谁知道会饿得发晕。 沈梦靠在床头,接过小家伙递来的茶杯,温度刚刚好,她一口气喝完,总算是好了点。 傅辰渊把杯子递给帅宝,“去给妈咪再倒一杯。” 沈帅笑哈哈地接过,“好哒。” 他给她擦干了头发,把湿掉的毛巾搁到椅子上,“我下楼去把饭菜端上来。” 沈梦拽住他,摇头,“你这样,我妈还以为我被你怎么了。” 傅辰渊不点破她的鸵鸟心思,俩人在楼上厮混了大半天,没怎么也怎么了。 沈梦休息了十分钟,力气又恢复了,她使唤一大一小,“给我把袜子拿来。” 傅辰渊拿来黑色羊毛袜子,丢给帅宝一只,“帅宝,我们给妈咪穿袜子。” “好耶,好耶。”小家伙很乐意,跑过来坐到妈咪的右侧,“妈咪,抬脚。” 太幸福了有木有?一大一小伺候她穿袜子。 男人如此给力,不为他正名太说不过去,“帅宝,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吗?” 傅辰渊顺势给她穿鞋,小女人终于开窍了,要提高他的位置了。 沈帅有样学样,也拿起另一只棉皮鞋给妈咪穿,“妈咪,你不是说过,爹地就是我的爹地吗?” 沈梦一把抱住儿子,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颊,“其实,你的爸爸就是爹地,妈咪带你回国,就是要让你和傅爹地相认的。” 沈帅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傅爹地,“可是我和爹地不像啊,我的同学们都和他们的爸爸好像。” 沈梦窘然。 傅辰渊瞥了一眼小女人,儿子像她,怪不得她能大摇大摆地让小家伙在他眼前晃。他从她怀里抱过小家,“帅宝,有的孩子长相像妈妈,你看你长得像妈咪有没有?” 这点沈帅还是理解的,“帅宝造啊,帅宝和妈咪很像。” “妈咪五年前就认识了爹地,那时她和爹地之间有些误会,因此她把你带到了国外,现在爹地和妈咪重新在一起,因而要把真想告诉你。” 沈梦也靠到男人怀里,对着他笑。 傅辰渊左手抱住儿子,右手腾出来搂着她,把母子俩人抱在怀里,“爹地和妈咪上午就在楼上讨论这件事情,我们觉得要尊重你,因此把秘密告诉你。” “呜呜呜……” 沈帅突然嚎啕大哭,也不挣扎,就是耷拉着脑袋哭,“呜呜,你们就知道骗我,妈咪讨厌,爹地更讨厌,都不知道要来看我,小朋友们都有爹地抱,我没有……呜呜,下雪天他们有爹地帮忙堆雪人…。我没有……” 母子连心,儿子哭,沈梦也跟着哭,鼻涕眼泪地都擦在男人的衣服上,“呜呜,都怪你,要不是你……” 不愧是母子,知道真相后不是笑而是哭。 傅辰渊温柔地哄一大一小,把俩人紧紧搂住,“爹地不好,爹地让你们受委屈了,爹地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我们永远在一起。” 沈帅伸手小指头,泪眼模糊地扭头看向新鲜出炉的爹地,“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沈梦破涕一笑,也伸出手指勾着儿子的小指头,“妈咪也拉钩。” 傅辰渊直接把母子俩的手指头勾住,盖上了章,“一百年不变。” “哦也!哦也!BRAVO!帅宝终于找到爹地啦!”沈帅一个飞扑把傅辰渊和沈梦给扑倒在床,激动兴奋地在大人怀里滚来滚去,爹地、爹地叫个不停。 “儿子,你太胖啦,要减肥了。” 沈梦连忙躲开,却被男人紧紧抱住,一起承受儿子的重量。 “傅辰渊!” “沈妈咪,有福同享,有儿共担。” 沈帅聪明地趴在爹地的胸膛上,小手握住爹地妈咪的手,“帅宝是不是再也不用怕别人会拽我的头发啦?” 沈梦支起下巴,把问题推给一家之主,“儿子,这个要问你爹地。” 傅辰渊支起身体靠在墙上,先看了一眼狡黠的小女人,然后正色对小家伙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傅胤丞,胤,代表子孙后代的意思,丞,丞相,古时候除了皇帝外最大的一个官,爹地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将来有所作为,你的子孙后代也有所作为。” 沈梦拿过手机,把汉字打给儿子看,“喏,这这俩字。” 沈帅看到两个汉字小嘴一瘪,哭了,“呜呜呜,爹地、妈咪,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帅宝最讨厌写汉字,中间的这个字笔画太多啦——” “哈哈,不是妈咪给你起的,是爹地给你做主定下的。”沈梦赶紧撇开责任,看她给儿子起的名字多好,‘沈帅’,简单又好记。 什么叫过河拆桥? 傅辰渊总算是见识到了,他意味深长地盯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的小女人,而后鼓励小家伙,“从今天开始,爹地每天晚上亲自教你写自己的名字,顺便练习你的汉字,如果在过年前你能写会三百个汉字,爹地带你去日本泡温泉。” 小家伙立即不哭了,听到可以出去玩,认真地看向大人,“真哒?” 傅辰渊笑,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拉钩。” “拉钩。” 沈帅,嘿嘿,不,傅胤丞小朋友拥有了新名字,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和外公外婆报喜去了—— “外公、外婆,帅宝有新名字啦。” 沈梦和傅辰渊离开房间,漫步下楼,“如果帅宝真的写会三百个汉字,你真的带他去日本?” 傅辰渊牵着她的手下楼,“不是带他,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二货留在这里,要么留在沈园,要么交给林凡他们。” “沈二货保镖确实要休息一段时间,它可是代替你这个父亲,陪伴了帅宝四年,你可不能亏待它。” “沈妈咪放心,决定好吃好喝供着。”即使是宋成彦的狗,他看在小女人和儿子的份上,不用她吩咐,他也要照顾好这只聪明得不科学的狗,以后还要指望它继续照顾小家伙。 “今年我要在沈园和爸妈一起过节的。”言下之意就是出国游要么推后要么推前。 “我安排好了,大年初三飞日本,初一陪你在沈园待一天,初二回香山别墅,初三上午顺便去你干爹干妈家一趟,中午我们直接去机场。” “好,你安排就行。” 主屋里笑成一团,俩老逗着外孙,“你爹地给你起的名字很不错,这下你不练习写汉字也不行了。” “帅宝啊,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会被人笑话的。” “外公、外婆,帅宝写还不行吗?” 沈梦害羞又紧张地站在主屋门口,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傅辰渊理解她,脚步一转,也跟着走向厨房。 小俩口把中午的饭菜拿出来热了一下,凑合地用了。 他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商业帝王,却安心陪她在陋室里吃剩饭,“委屈傅大少了,和我一起吃剩菜。” “与你受的委屈相比,这点不算什么。”粗茶淡饭也养人,对象是她,他当然不介意。 饭后,俩人又一起洗了碗。 沈梦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今天不去公司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放下撩起的衣袖,重新抹平,“明早去一样,今天在沈园陪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沈梦又被这男人变相地调戏了一次。 沈母回到厨房,看到小俩口甜蜜恩爱,也跟着高兴,“小梦,和妈妈一起出去买菜,晚上为小傅接风洗尘。” 沈梦擦干净手,难为情地应下,“好。” 母女俩带着沈二货出门去街口买菜,沈梦一路提心吊胆,生怕母亲问她,好在母亲只是忙着挑菜,偶尔闲聊几句,倒是没有提到傅辰渊。 沈母最后挑了一只老母鸡,买了两条肥美的鲈鱼,又买了一些其他蔬菜。 沈梦好奇道:“妈,晚上还做鸡汤啊?”沈家晚上一般喝粥,只有在除夕晚上会做一桌丰盛的佳肴。 沈母笑了笑,“给你和小傅补补。” 补补。 补什么? 沈梦默了,母亲真是杀人不见血,八卦得生活化。 她提着蔬菜,把装鲈鱼的竹篮子顺势套在二货的脑袋上,减轻自己手里的重量。 沈母看到哭笑不得,“小梦,二货可是保姆狗,又不是买菜狗。” “没事,权当给二货减肥。” “挺好的,减肥做什么,瘦成皮包骨头谁喜欢,你可不要学人家减肥啊,男人都喜欢抱着丰腴点的女人,看看小傅就知道了。” 沈梦:“……” 晚上一起吃饭时,沈致远看向闺女,笑道:“都和小傅说清楚了?” 沈梦害羞地低头,买菜时已经被母亲变相地取笑过,今晚她说什么都要保持沉默。 傅辰渊替她回答,“爸,六月份我会迎娶小梦过门。” 沈致远对于傅辰渊的改口没有丝毫意见,“好,你们自己定就行。” 沈母看到俩人手上的戒指,喜笑颜开,“我们不做你们的主,我们家一向民主自由,我们俩随你们自己,六月份也行,天气不是很热,要孩子也是个好时机,我们也有时间准备结婚用的东西。” 沈梦头低得已经没法再低了,要孩子,孩子…… 傅辰渊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对俩老说道:“还请爸、妈体贴我,我和小梦好不容易相认,婚后我们想要二人世界一年。” “咳咳。” 沈梦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男人也真敢在她的父母面前说这事。 沈父沈母是过来人,自家闺女白白浪费五年时间,傅辰渊想要二人世界不为过,“我们随你们小俩口,帅宝在,一时半会也不急。” 沈岸下班回来,一看傅辰渊还在,心直口快道:“咦,你怎么还在这?” 沈母瞪了一眼儿子,“有你这样说话的?” 沈岸仔细觑巡众人,明显大家今天的表情很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喜事要发生,“我是不是错过什么好事了?你们在背着我偷偷捣鼓什么?” 沈帅小朋友兴奋地大叫,“舅舅,我有爸爸了!” 沈岸不以为意,“舅舅知道,傅辰渊不就是你的爹地吗?”小家伙在外国长大,对父母的称呼自然是妈咪和爹地,沈家人也跟着说。 沈帅笑眯眯地摇头,“不是啊,傅爹地真的是我的爸爸!” 沈梦等人笑。 沈岸:“……” ------题外话------ 这两天都会争取万更,正月里忙,还请你们体谅我,我回家后都没有出去逛过街,我会尽量保持在5K左右。要是万更,那就是我人品好~   ☆、请叫她夫人 沈梦抱着茶杯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杯子里的热气早就蒸发了,开水变成了冷水,饭后身上的热度也逐渐消散,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一颗心早就飞到了院门外。 大哥和傅辰渊已经出去谈了半小时,当他们把真相告诉他时,他就放下饭碗,把傅辰渊叫了出去。 沈母收拾完厨房,正要把垃圾丢到院子里的垃圾桶里,突然看到闺女心神不定地站在腊梅旁,笑了。 女大不中留哦。 “小梦,你哥又不会把小傅吃了,你赶紧回房,小心被冻着。” 沈梦被母亲大人识破小心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她把杯子里的水浇在盆景里,转身走向母亲,“妈,我这不是怕大哥冲动之下动手揍傅辰渊吗?他是集团老总,被打脸多不好看。” 沈母把垃圾丢到桶里,顺势去水池边洗了手,闻言一笑,“要是你哥揍小傅的脸,我帮你还回来便是。” 哟,母亲大人,你确定可以这样哒? “那要是没揍脸,打身上了呢?” “这我没法看,你总不能让小傅把衣服全脱了给我看吧?” “……” 沈梦抱着茶杯灰溜溜地上楼了。 她永远不是她母亲大人的对手! 沈梦回房间收拾行李,她和傅辰渊商量过,明晚他们就搬回水榭江南住,傅胤丞小朋友还是留在沈园,等到周末再把小家伙接回去或者他们过来。 她本来带的行李就不多,没几分钟就收拾妥当,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于是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无线网开始工作。 傅辰渊替她和向东请过假,向东私下里发短信给她,“嗬,你们俩悠着点,小别胜新婚也不能折腾坏身子。” 向东调侃她,她一点都不恼,反而觉得自己最近太不敬业,有了男人后,事业进取心就消退了。 这一点非常不好,明天和傅辰渊办完事她必须乖乖上班,争取在年底前表现好点,年终奖多拿一点。 沈梦沉浸在工作里,傅辰渊开门进来她才放下鼠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十分。她转身看向他,“大哥和你聊什么了?聊这么久才回来。” 男人站在门边对她勾唇笑,“一些家常。” 沈梦才不信,她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向他,认真地打量他全身上下,“还好没动手打你,不然我就让二货咬他。” 她的男人只可以她欺负。 傅辰渊脱下大衣递给她,坐到她的床沿,对她眼神表达出来的占有欲非常欣喜,“他是想打我的,不过被我挡住了,我不赞成暴力解决问题。” 沈梦一惊,放好他的衣服快速走向他,伸手捧起他的脸仔细审视,接着又摸了一遍他的胳膊和胸膛。 傅辰渊捉住她的手,微微使力,就把她给抱到自己的腿上,“放心,后来没有动手,他被我买通了。” “买通?”她想不出沈岸有哪里可以被买通的地方。 他把下巴抵在她肩上,贪婪地呼吸她的馨香,“博恩集团会捐赠一笔款项给港城刑警大队,我们要支持人们警察保卫我们公民的平安。” 沈梦:“……” 当晚俩人洗漱躺床上后,她问他,“后不后悔认识我?” “为什么这样问?” “你和我恋爱,好烧钱。” “没事,钱用了再赚就行,你和帅宝给予我的温暖,远不是钱财可以比拟。” 沈梦甜甜一笑,直接把男人扑倒在床,“我赚钱不如你,也就是长得漂亮,能够带的出去,还有一个聪明的儿子,算来算去,还是我肉偿吧。” 他翻身把她压下,“好,肉偿一辈子。” 翌日,沈梦和傅辰渊早早起床,俩人在沈园用完早餐后先回了一趟水榭江南,在家里停留了十分钟就去了博恩集团。 傅辰渊把车停在大楼正门口,把车钥匙交给了侯在门口的林凡。 沈梦挽着男人的手臂,笑着看向林凡,“林凡哥哥,辰渊从法国给你们四位特助带回了礼物,在后备箱里,待会儿你记得带上楼分一分。” 林凡冰火两重天,原以为BOSS大人会冷眼相待,没想到他没有责怪自己办事不力,还带回了手办,“谢谢BOSS,谢谢夫人。” 沈梦诧异,眸光流转,娇笑地问身边的男人,“是你让林特助这样称呼的?” 傅辰渊微微颔首,脚步微移,领着小女人向前走去,“这点都没有眼力见,那么他们就不是我的贴身特助。” 好吧,想来他的四位精英属下早已知晓此事。 博恩集团务实严谨,大楼门口是普通的自动感应玻璃门,没有设门童。 之前来博恩,沈梦都是和傅辰渊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乘坐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那次来博恩拍广告宣传照,也只在一楼大厅的后半部逗留大半天,这前面的正门倒是没有路过。 装潢典雅又不奢侈的接待大厅,前台是半圆形弧度办公桌,两男两女正在位置上整理桌子,见到他们进来,立即微笑起身问早,“总裁、沈小姐,早上好。” “早。” 傅大总裁对待员工还是很亲切的,对于员工的问早,他一律微勾唇角回复。 沈梦狐假虎威伴在傅辰渊身边,接受众人给予的最高瞩目与微笑问早,同样回复,“早上好。” 她出现在年会那晚和他们总裁跳舞,后来又去海岛和他们总裁度假,不用说,整个集团的人都认识她了。 “幸好你的员工们没有称呼我为夫人。”傅辰渊的步伐不大也不小,沈梦走在他身边一点都不吃力,俩人悠哉地走向电梯处。 他笑道:“你总要提前习惯。” 她扬眉,怎么提前习惯?还没等她再问,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总裁、沈小姐,早上好。” 电梯处等候的众员工纷纷问早,沈梦不好意思再继续挽着傅辰渊的手臂,这么多人面前挽着他们的总裁,显得自己格调太低。 她松开手的那瞬间被傅辰渊反手一握,她的手被他紧紧扣住,她低垂视线,他干净白皙的五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相扣,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通知下去,今日起见到沈小姐一律称呼为‘夫人’。” 沈梦哭笑不得,这就是他所谓的提前习惯? 傅辰渊忽略众员工的惊愕,径直牵着小女人走向他的专属电梯。 众人目送总裁大人牵着美人离开,等到电梯开始上升,他们才爆发出掌声和惊叫声—— “哇塞,什么情况?总裁和沈美人结婚啦?” “我看到他们戴着对戒,应该是订婚了,结婚的话一定会提前通知我们员工啊!” “嗨,你们不知道在海岛那几天,总裁有多么宠沈美人,简直是宠上了天啊。” “傻啊,赶紧改口,应该称呼‘夫人’!” “那沈美人的孩子不就是我们博恩的小少爷了?” “肯定的。” “嘿嘿,那小家伙多可爱啊,集团的未来接班人,我看靠谱。” “……” 沈梦进到电梯里就甩脸色给男人看,故意甩开男人的手,靠向一边,“傅总真是奸诈,给我冠上称呼,签不签字有什么用?” 专属电梯本就不大,他微微倾身就抓住了她,大手圈住她的腰,低头攫住她抱怨的红唇,狠狠咬了一口,“你是我的女人,我给你专属的称呼,这下就没有人敢觊觎你的位置。” 专属电梯里没有监控摄像,只有他的指纹可以打开电梯,他才敢对她为所欲为。 “喂!会被人看到!”沈梦被他突然偷袭,惊呼出声。 “没有,我的地盘。” 傅辰渊抱着她笑,捉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在电梯门开的那瞬间正好放开了她。 沈梦脸红耳赤,低垂着脑袋跟在他后面踏出去,连总裁办员工的问好她都没空理,一直走到男人的办公室才抬头瞪了他一眼。 明亮的办公室里,小女人身姿优美、娉婷立在这里,对他嗔怒,他却觉得内心暖暖,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她。 “下午干脆也别去上班,今天陪我工作一天。”祈求的口气,陈述句的表达方式。 沈梦听出他的舍不得,笑着伸手圈住他的脖颈,眼珠一转,“好,反正我带了笔记本,就在你这里工作也一样。” “嗯,我把办公桌让给你。” “你呢?” “待会陪你办好转让等事宜,需要和集团主管们开会。” 男人提到开会的语气一点都不高昂,相反还有点反感和厌烦。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抱怨工作的烦人。 她柔声安抚他,“乖,认真工作,我和儿子才有钱花。” 他低沉一笑,“好。” 五分钟后,钟轶、裘洛领着集团律师过来,三人默契地称呼她为夫人,律师更是直接拿出文件说道:“夫人,这是小少爷的改名资料和股份转让资料。” 沈梦莞尔,这三人对她称呼的改变好像很得心应手哟。 几人分别落座在沙发上,傅辰渊坐在她身侧,也没和她细说,就让她自己看,他自己在和钟轶处理集团的工作。 股份转让文件都是制式的,沈梦大致浏览了一番,暗暗心惊博恩集团的财富,在翻到最后一页签名时说了一句,“母凭子贵,我还努力工作做什么,应该立即打包行李环游世界去。” 众人笑。 至于改名,她压根没去看细则,直接在该签名的地方签名,一系列文件签署下来,二十分钟都过去了。 律师特地在旁提醒了一句,“夫人,要是您将来和总裁感情破裂,傅胤丞将归属傅总,您无权上诉。” 钟轶和裘洛坐等看好戏。 傅辰渊好整以暇地喝茶,这条细则他知道,他没有让律师修改,其实有自己的私心,他想探一探小女人的想法。 沈梦沉思片刻,看了一眼身边不动声色的男人,没有恼怒,反而盈盈一笑,“儿子给他照顾,我很放心,至于感情破裂,没事,真正爱我的男人不在乎我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生过孩子,我不用再家相夫教子,不用孝敬老人,我虽然不是港姐,但是我依然可以继续追寻我的第二春。” 众人:“……” 律师咳嗽一声,整理好文件就先行离开,钟轶和裘洛也没有多留,俩人先行去大会议室准备开会。 傅辰渊放下茶杯,伸手把小女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狠狠咬了一下她的红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追寻你的第二春,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沈梦咯咯笑,由着他非礼自己,“亲爱的傅先生,那你要好好表现了,你知道的,排队想要追求我的人很多。” 傅辰渊不待见她没心没肺的这幅模样,把她压在沙发上狠狠欺负了一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沈梦等男人离开后,才从沙发上爬起来,笑着走向他的办公桌,坐到他的大班椅上打开电脑工作。 登陆聊天工具没多久,向东的头像就闪个不停,她点开看,果然是这家伙的抱怨,“看来我要给博恩汇钱了,感谢他们让我们的设计师在总裁办公室办公。” “别闹,今天来处理一些重要事情,晚上傅大少请客吃饭,海港城,七点,老地方。”向东出手揍姚礼民,傅辰渊聊表谢意要请客,俩人商量过,暂时不对外透露帅宝的身份,不过改名还是要对几位好友说的。 “嘿嘿,替我和傅大少说一声,沈设计师不来方圆上班没问题,他想留多久就多久。” “……” 沈梦关掉对话框,联系小文和大熊,开始专心处理积累下来的工作。 总裁办公室靠近走廊这一侧的玻璃一半透明一半朦胧,透明的在上方,朦胧的在下方,外人进入顶楼无法窥视到总裁办公室的情景,却又能看到柜角和墙上的照片。 期间,林凡敲门进来为她泡了一杯花茶,“夫人,BOSS说冬季干燥,让我备些去火的花茶,以便您的随时到访。” “还真不大习惯你们这么唤我,不如还是唤我沈姐吧。”一下子上升到夫人的高度,沈梦不大习惯,而且感觉和林凡等人有了隔阂。 林凡笑着拒绝,“那不行,被BOSS听到,我又要被发配到非洲去了。” 沈梦笑了笑,给他一颗定心丸,“林特助,没有我的允许,你们的BOSS动不了你。” 林凡是他们的红娘一事,沈梦不打算说出口,毕竟这是属于她和傅辰渊之间的私密之事,不能对外人道也。 林凡眨眨眼,很快就心领神会,“喳,林凡从此以后为夫人马首是瞻。” “好。”从他照顾帅宝那刻起,林特助就是属于她的人了,“对了,你们老板喝什么?” “咖啡。”林凡怕她误解,特地解释了一遍,“BOSS每次开会都喝咖啡,其余时间都喝清茶。” 沈梦不喜欢喝咖啡,不管白天里何时碰咖啡,晚上她就是睡不着。她和傅辰渊同居至今,晚上就寝时间基本同步,倒是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 “有没有提神的花茶?” “有的,当时我买了好几种。”所谓特助,就是要懂得上司的心思,又不能去问沈大美人,他自然要准备得齐全。 “好,把你们BOSS的咖啡换掉,他若问起,就说是我换的。” “好的,夫人。” 会议室里,各大主管在轮流汇报上一个星期的工作进度,钟轶在做会议记录,裘洛配合各部门主管调取财务信息。 林凡端着花茶悄无声息进来,他看到BOSS大人正在专注地聆听报告,眉头微蹙,嘴唇抿着,右手搁在桌子上无声轻点。他把花茶轻轻搁到桌上,然后站到BOSS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当壁草。 众人见怪不怪,他们总裁自接任这位置起,顶楼就没有女性员工入驻,一般大型会议都是人事部直接负责茶水事宜,内部会议众人自带茶杯,总裁的茶水由林凡亲自负责。 报告不能不听,即使让各部门主管精简过,一大圈听下来,也隐隐有点厌烦。 傅辰渊解开脖颈处的钮扣,压了压眉心,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花茶的叶子窜入嘴里,他才注意到刚才喝的不是咖啡,他冷声道:“林凡,咖啡。” 正在汇报的主管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知所措地看向为首的总裁大人。 钟轶示意主管继续,主管接到暗示,继续认真地汇报工作。 林凡躬身对BOSS低声解释,“夫人换的。” 傅辰渊扬了扬眉,心境陡然转变,五颜六色的花茶看起来也没那么令人心烦,他端起茶杯又抿了几口,突然觉得冗长的会议也不那么令人心浮气躁了。 林凡微笑地拿着托盘离去,暗忖还是沈大美人的话管用。 各部门主管明显察觉到总裁大人的心情好像变好了些,正要放松之际就听到严厉的声音响起,“我出差前,从欧洲采购的那批货就堆在码头上,一个星期过去,你和我报告还是堆在码头那里,你们部门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做事?” 众人立即屏气凝神,物流部主管大气都不敢出,尽管室内开着暖气,也没有热到汗如雨下的地方,物流部主管的脑门上却留下了不少的汗,一大串一大串。 沈梦不知道会议室里的情形,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设计里,直到一阵敲门声使她回过神来。 “请进。” 博恩集团所有人都知道总裁大人在开会,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总裁办公室里办公,那么这个点来找她的除了姚倩羽别无他人。 沈梦抬头看向来人,姚倩羽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站在她面前,一个星期未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憔悴,唯独一双眼睛还闪着莫名的光芒。 “姚小姐,辰渊在隔壁会议室开会。”原本自己可以称呼她为倩羽,奈何她和她的母亲太让人讨厌。 姚倩羽来之前就在脑海里想象过办公室里的画面,那女人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要么就是躺在傅大哥休息室的床上,此刻亲眼见到沈梦超强的气场,又坐在集团最高位置上,她心里暗恨,恨不能撕破对方的脸。 然而她不能,今天她来这里是有求于对方。 她和她的母亲都小看了沈梦这个女人,她们以为她未婚先孕,多少要收敛点,哪里想到她不爱牌理出牌,直接把人给丢到了主屋门口,还是让她的大哥给送过来的。当天晚上就惊动了爷爷,大堂哥和四堂哥被爷爷罚跪了一夜,她也被罚在书房抄写佛经,更甚者她的母亲被爷爷送回了娘家。 她努力扬起笑容,看着端坐在大班椅上的女人,“我是来找你的。” 沈梦没有起身招呼,依旧坐在大班椅上,很抱歉,正常的待人接物笑容都没有,“姚小姐恐怕弄错了一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先不提你四哥,就论我儿子头发被偷这事,即使未遂,不过我也不会原谅你们姚家。” 已经撕破脸,就没必要再装。傅辰渊爱她、宠她,不然也不会急着回来和她坦陈心事,那么她何必委曲求全自己与姚倩羽虚与委蛇呢? “你……” 明明父母只是教书匠,这女人偏偏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可是一想到被送走的母亲和被连累的两个哥哥,她只能压住心头怒火,目光怨恨地盯向沈梦。 沈梦不惧她的目光,真是好笑,明明是姚家做错事,到头来姚倩羽还一副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姚小姐请自便,我要继续工作了。”她说完就继续看着屏幕,思考怎样上色。 “沈梦,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以色事他人,色衰爱必驰。”随着尖酸的警告声后是‘碰’地一声关门声。 沈梦抬头看向门口,不屑一笑,就算我以色事傅辰渊,也轮不到你的份。 被姚倩羽这么一搅合,她也没有心思继续工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她干脆起来活动筋骨,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走到总裁办,找到林凡,“他们开会还没结束?” 姚倩羽来的时候,林凡正好不在,所以他不知道沈梦现在微妙的心情,“会议时间定的是十一点半结束,有时候延迟十几分钟很正常,夫人,要不要我为您和BOSS先订餐?” 沈梦也不是很饿,“不用,还是等他出来再说。” 又过了大半小时,沈梦感觉到强烈的饿意,男人还没出来,她正考虑要不要发短信给他,林凡敲门走进来,“夫人,BOSS在里面发火了,钟轶让您去救场。” “怎么了这是?”她从沙发上起来,“你们总裁开会时经常发火?” 林凡苦笑摇头,“那倒没有,BOSS对待员工严厉又宽松,很少动怒,不知道这次怎么了。” “好,我去看看。” 不按时吃饭,对他和员工都不好。 沈梦走到会议室门口,静静听了会,里面很安静,不过越是安静越显得气氛诡异。她笑了笑,也不敲门,直接握住门把锁打开,里面的情形果然很严重。 各主管愁眉苦脸、乌云罩顶地坐在位置上,钟轶和裘洛都拧着眉,而她的男人正背对着众人站立在讲台上,投影仪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难得一见的怒颜。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窒息感,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座的主管表情不一地看向她,有人开口想要称呼她,碍于总裁大人的震怒,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 傅辰渊也看了过来,紧蹙的眉头看到她的一瞬间慢慢松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她就站在门边上看他,笑道:“我饿了。”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又看向众位主管,“各位领导先去吃饭吧,再天大的事也得有力气撑着。” 在座的主管纷纷眨眼,他们听不听? 钟轶和裘洛收拾文件推开椅子站起来,“走了,走了,你们想在这里当电灯泡么?” 钟轶的一句话,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收拾文件也跟着走了出去。 傅辰渊叹气,从讲台上下来,走向小女人,黑眸里含着无可奈何的笑意,牵着她的手离开会议室,“号令我下属的感觉如何?” “挺过瘾的。” “来做我的位置如何?” “想得美。” 俩人没去员工餐厅用餐,林凡直接打包了饭菜送上来,他们就在办公室里静静享用了午饭,饭后沈梦陪着他下楼散步一圈。 回到顶楼,她问他,“待会几点开会?” “马上。”已经一点半,冬天作息时间是下午一点至下午五点,三点半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俩人还待在总裁办公室里,沈梦此刻坐在他的腿上,闭着眼午休,“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想了想又不甘心,我得先向你声明,我没有故意挑拨离间。” 傅辰渊挑眉,“倩羽和你说什么了?” 沈梦一听到他还如此亲密地称呼姚倩羽,就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奈何她一动,他就禁锢住她。 “别闹,姚倩羽和你说什么了?” 多了一个姓氏,感觉就不一样,沈梦心里也舒坦多了,别嫌她矫情,女人有时候心眼很小的。 她把中午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落地对他说了,“她还没来得及要和我说什么话,我就先发了一顿牢骚。” 她说完就仔细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点都没生气,既没生她的气,也没生姚倩羽的气,“没什么想说的?” 傅辰渊靠在沙发上,仰首看向小女人,抱起她,分开她的腿,与她面对面,“姚礼民被我和你大哥联手打压,出行不便,我找人断了他的商业投资项目,另外,我让钟轶对媒体爆料了姚礼中在外包养情人的消息,俩兄弟现在自顾不暇。” 沈梦瞪大眼睛,怪不得姚倩羽要来找她,敢情是没脸找傅辰渊,想通过她求情。 她哼了一声,“算计我的是他们姚家,这下又想要和我求情,真是太讽刺,他们算计我之前也没礼貌地来和我打声招呼!” 沈梦说完又戳了戳傅辰渊的脸,“你呀你,长这么帅干嘛?总是有女人要觊觎你。” 小女人的性格他很喜欢,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他动了动腿,她就滑向了自己,他伸手抱住,“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五年前、五年后,与我共枕的女人只有你,当你年华老去,我也跟着老去,你变成了老太婆,我也变成了糟老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男人在回应姚倩羽的挑衅。 她弯起嘴角,在他怀里拱了拱,“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开会?” 傅辰渊知道她担心自己会继续动怒,不过有小女人作陪,想来枯燥的会议很快就会结束,“如果你不觉得无聊,我没有意见。” 沈梦微微一笑,拉下他的脑袋吻住他,“先给我一个勇气之吻,不然出席贵集团的高层会议,我可是两腿战战。” 小女人身上香气袭人,她的丁香扫过他的唇瓣,哪里是勇气之吻,分明有勾引嫌疑。 他直接公主抱,向他的休息室走去,“一个吻太少。” 她娇羞一笑,圈住他的脖颈,扳过他的脸送上自己的唇,也不去问他开会怎么办,饱暖思淫欲,她现在想要他。 傅辰渊只让钟轶把会议延后半小时,沈梦觉得时间太紧急,哪想到正是因为时间紧急,俩人在休息室里享受了从未体验过的欢愉。 “好好开会,我睡会。”她被他折腾地太惨,现在不用出席会议她就两股战战了。 “不可以,做人要言而有信。”傅辰渊收拾好自己,然后坐到床沿替她穿衣服,看到小女人撩人的魅样,差点又起了心思,“你过十分钟再进去。” 沈梦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嘟囔道:“以前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照样过来了。” 他替她穿好鞋子,“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今天会议进度快,我得考虑以后都让你陪。” 她笑了,“你真是又爱江山又爱美人。” 他扶她起来,搂着她走向淋浴间,毛巾过了几遍热水,温柔地擦拭她的脸,“江山和美人我自然都要。” “眼睛在擦一遍,还有耳后。”美人开始撒娇,“好事做到底,顺便再给我抹些面霜。” 淋浴间生活用品很齐全,傅辰渊听话地给小女人抹脸,见她闭眼享受的模样,忍不住贴向她,也蹭了蹭,间接地也给自己抹了面霜。 沈梦被他童真的动作逗笑,“呵呵,你们父子怎么都喜欢这么干,帅宝有时候懒得不愿意涂脸,就爱蹭我的。” “谁让妈咪这么香。” 傅辰渊去开会后,沈梦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喝了一杯花茶,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随意抽了几张他桌子上的白纸。来到会议室后,众人对她的再次出现已经见怪不怪,她直接坐到傅辰渊身边空着的那个位置上。 各部门主管打心眼里感谢她的到来,要不是沈大美人中午一声‘饿了’,他们也不会那么快被释放出来,下午开会时,总裁大人明显气色好了很多,现在沈大美人亲自坐镇,想来他们可以安然度过下半场会议。 钟轶和裘洛相视一笑,感谢沈大美人,下午他们的压力会减轻点。 沈梦专注在自己的画稿上,她只用了几秒钟时间就用铅笔勾勒出一个女人的大概样子,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要屁股有屁股,身姿曼妙,美女跃然纸上。 边上的钟轶第一次见识到沈大美人绘画的功底,以至于总裁大人的咳嗽声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引起了BOSS的醋意。 正在讨论的主管们听到总裁的咳嗽声,以为又被挑到了问题,一个个忐忑不安地看向为首的男人。 傅辰渊从画稿上收回视线,开口示意众人继续,他的左手却没闲,正搁在小女人的腿上,若有似无的抚摸。 椭圆形会议桌桌面很宽,男人的手在桌下乱来也没人注意,不,是根本没人敢去注意。 沈梦被他吃豆腐,也不恼,她抽出另外一张白纸,开始用铅笔描摹他的画像,三俩下就把男人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给画了出来,她拿过他的签字笔,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画像递给一直看在她画画的男人。 傅辰渊勾起唇角,把画像夹在了自己的记事本里,想着让林凡去给他裱起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沈梦见他面上愉悦,来了兴趣,又给钟轶和裘洛俩人速写了画像,同样签上自己的大名,把画像递给他们。 钟轶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把沈大美人赠予的画像给反扣到桌上,准备待会儿直接捧在手里拿回去。裘洛欣然接受,总算体会到被BOSS夫人照拂的感觉。 其他主管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集团几个最牛掰人物开会摸鱼,他们也好想要夫人的画像,无论是收藏还是摆在桌上,都很与有荣焉呀。 下午会议提前了半小时结束,众位主管离开之前都对沈大美人报以感谢的微笑,胆子大的人直接在走廊里就议论,“要是下次开会夫人也在多好。” 沈梦得意地在傅辰渊面前炫耀,“听到没?本夫人现在是他们的尚方宝剑。” 傅辰渊捏了捏她的脸,“用多了就不灵光了,会让他们产生依赖。” 俩人在办公室里说笑了一阵就一起下楼离开,林凡充当司机送他们去海港城。到达预定好的包厢时,向东等人已经在里面玩牌了。 向东看到他们出现,放下手里的牌,“傅大少,听说是你请客,我一过来就点好了菜,把每个人爱吃的海鲜都点了一遍。” 沈梦微笑,脱下自己的外套,同时接过傅辰渊的外套,“点呗,海港城是傅大少的,你们吃不穷他。” 上午的股份转让协议书里,列明了傅辰渊的个人资产,她就对海港城比较眼熟,其他是一个都没听说过,因为都在外地。 “啊?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地再点几道了。” “老板,赶紧的,澳洲龙虾再来一份,完全不够吃有木有。” 向东和海花唱双簧,唯独傅辰皓对吃的不在乎,沈梦白色羊毛衫上的紫罗兰宝石项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据他所知,这款项链是独一无二的顶级珍品,它出自于十八世纪的欧洲皇家,佩戴此款项链的女人无不身份尊贵,它历经几代波折,被毁过、被偷过,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浪漫爱情,最终在三年前被收藏在法国国家博物馆里。 紫罗兰宝石项链有一个很好听很浪漫的名字——爱你一生。 他大哥不惜下血本购得此项链送给沈梦,绝不是因为讨女人欢心,背后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想的是—— 乖乖,嫂子一发飙,大哥就买顶级珠宝讨她欢心,这招让他怎么学? ------题外话------ 有妹子反应没到一万字,那啥,缺你们的字数,咳咳,去找小舍要。   ☆、过门不入 沈梦和傅辰渊把小家伙改名的事情告诉了向东三人,他们并不感到意外,相反替小家伙高兴,恭喜小家伙有了自己的真正姓名,恭喜傅大少有喜了,恭喜沈梦拿下一个好男人,同时祝贺俩人早日完婚。 聚餐结束时,向东特地把沈梦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你和傅大少修成正果,我替你开心,不过你们六月份结婚,要不要请成彦来?” 这个问题,沈梦想过,宋成彦帮她的忙,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她笑道:“自然要请的。” 向东并不意外,微微叹气,“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不过现在想想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和傅大少要结婚了,帅宝已经改名,再也没有什么人和事情能把你们分开。” 沈梦怔住,直觉向东话里有话,且一定是不好的事,“什么事?” “成彦前阵子去当无国界医生,染上了当地病毒,差点九死一生——”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拽住了胳膊,痛得他眉头一蹙。 “什么?!” 沈梦下意识地拽住向东的胳膊,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用了多大的劲,急切地问道:“我最近没有联系他,他也没告诉我出了事,那么现在……” 向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成彦康复了,听说被他家族的人给接了回去,他回复我最后一封邮件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我想等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飞伦敦去看看他。” 沈梦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知道得太突然,去肯定要去的,“一定要去,时间我来安排,决定好告诉你。” “好,不聊了,傅大少已经看了我好几遍,你回去吧。”向东注意到傅辰渊耐心地等在车旁,然而对方的视线却时不时飘向这里。 “嗯。” 沈梦也明白此刻不宜多聊,具体的情况还是要见到宋成彦后才清楚。 傅辰渊见小女人挥别向东朝他走来,他打开车门,手挡住车顶,等她坐进车里,自己才上车,“怎么了?” 他一直在留心向东和她,没有错过她紧紧抓住向东的手臂这一刻,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梦也不隐瞒,身边男人是她的靠山,她需要他的帮助。她主动靠着他,依偎在他怀里,“辰渊,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英国?” 英国,伦敦。 宋成彦。 傅辰渊黑眸一眯,此刻不是吃醋的好机会,他伸手圈住她的腰身,温柔地问道:“与宋医生有关?” “嗯,我好久没有与他联系,刚才向东告诉我,他感染了病毒,好在现在已经康复,不过我还是想带帅宝去探望他,毕竟他对我有恩。” 宋成彦的恩情远不止把沈二货送过来,远不止敦亲睦邻,远不止平日里她忙着上课他帮忙照顾帅宝。 他与她失之交臂五年,五年里另一个男人占据了她的生活,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抹掉她和那个男人五年的记忆。 “我原本计划在日本停留一个星期,打算带你由南向北地玩一圈,既然这样,我会把行程重新调整下,在日本停留三天,之后去英国。” 傅辰渊就是这点好,她提出来的要求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 她微微侧身,对上他的视线,“你会不会介意?”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不过宋医生是个好人,又替我照顾你们母子多年,我理当要去探望他。” 他静静地与她对视,如果她不问,他心里多少介意;她问了,他的介意依然存在,不过少了许多。 她微微一笑,继续贴向他怀里,“谢谢。” 他搂紧了她,再次重申,“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周五晚上,傅辰渊陪小女人住在沈园。 傅胤丞小朋友被告之明天要去见爷爷,十分不情愿,黑着小脸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对门舅舅那里睡了。 沈梦的床原本只有一米二宽,俩人睡在一起已经非常勉强,何况再加上一个小孩子? 原本傅辰渊想要重新买张床替换,被沈梦拒绝,即使父母对于俩人同居之事没有意见,可那毕竟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换床是大事,被左右邻居看到影响不好。傅辰渊听沈梦的,反正五个月里,他们在沈园留宿的时间也不会太多,而且如果没有儿子捣蛋,俩人挤在小床上还是蛮有情调。 小家伙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发脾气,沈梦哭笑不得,儿子很少闹脾气,以前吵着和她要爸爸闹过几次,被她随意搪塞了,哪里想到今天因为爷爷的事而发脾气,而且还不卖傅辰渊面子。 被窝里暖和,外面冷,她不愿意下床,男人就是她现成的佣人,“喂,小家伙是你儿子,你去哄。” “他也是你儿子。”傅辰渊才不惯小家伙,向小女人挪去,大手一圈,温香软玉立即在怀,“不用哄,小家伙没说不去,只是不愿意见到他爷爷。” 傅胤丞小朋友才五岁,他不愿意也没有用,未满十八,没有权利不听他们大人的话。 沈梦看过儿子和老爷子第一次见面的视频,傅辰渊这男人多腹黑啊,竟然提前在办公室里装了摄像头,自个在会议室开会,一边悄悄关注一老一小的动静。 她眼珠一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太奸诈了,你想坐山观虎斗。” 傅老爷子不是省油的灯,小家伙第一次见面就不买他的账,明天会面的场景可想而知,绝对不会友善到哪里去,一老一小闹翻天,男人带着她回忆儿时,清净又惬意。 傅辰渊勾唇一笑,小女人和他越来越心有灵犀一点通,“然也,老爷子那脾气,我和辰皓都吃不消,尽管我们不怕他,但是听多了也腻,小家伙过去,缠着他,磨一磨他,他就没功夫来打扰我们。” 计划赶不上变化,心里设想的很美好,有时候事实却给你一击。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哼了哼,“想得太美,用餐时间肯定要碰到,要是老爷子对我甩脸色怎么办?” “我在你身边,他不敢,何况母凭子贵,你不用怕。”小女人总是喜欢在他怀里乱拱,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儿子不在,他很快就有了感觉。 沈梦截住自己睡衣里乱摸的大手,“不行,我得把二货带着,壮壮胆。” 她的力气小,他很快就反扣她的手,坚决执行以农村包围城市路线,“有我在,不比二货更壮胆?” “总不能我上厕所你也跟着吧?”她被他捏得舒服又瘫软,渐渐也有了心思。 她的喘气娇哼,他下腹一紧,他攫住她的唇,“老爷子又不会在卫生间门外堵你,堵你的只会是我,不会有其他男人。” “……” 正当俩人要亲密接触,小家伙在门外敲门,一改先前委屈不情愿的音调,隐约有点激动,“爹地、妈咪,开门呀。” 沈梦推开身上的男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惊慌失措地看向男人,“怎么办?” 傅辰渊被推开,不到一秒钟又趴回去,他不肯动,继续下一步动作,“让大哥把小家伙抱回去。” 沈梦满头黑线,“你觉得可能吗?” 傅辰渊深深叹气,外面敲门的不是别人,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贝儿子,“好吧,我效仿一次大禹。” 大禹? 沈梦蹙眉,什么跟什么? 傅辰渊低沉一笑,在她耳边低语,“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男人的调戏,她很快就领悟过来,顿时脸红耳赤,脑袋发晕。 过家门而不入。 过门不入。 不入。 她哭笑不得,体谅他的心情,披衣下床去给儿子开门。 门外,儿子披着羽绒服,脸颊被冷风吹得通红,他可怜兮兮地看向她,“妈咪,你怎么现在才开门?” 沈梦于心不忍,不过不想错过此次机会,她趁机教育儿子,“你气呼呼地离开我们,现在又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冬天这么冷,妈咪下床给你开门,会着凉感冒的知不知道?” 傅胤丞小朋友低下了头,而后又飞快抬头,扑向妈咪,抱住妈咪的腿,“帅宝知错了,帅宝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梦见好就收,弯腰抱起儿子,关上门返回床上。 傅辰渊此刻已经恢复正常,他把母子俩人纳入怀里,孩子是前世的债,今生要还,“儿子,想通了?” 小家伙低眉顺眼地趴在爹地的怀里,“嗯,舅舅说,要让我去保护妈咪,不能让妈咪被爷爷欺负。” 沈梦与傅辰渊对视一眼,一起问儿子,“舅舅为什么这样说?” 小家伙回答,“舅舅告诉我,五年前爹地妈咪分开就是因为爷爷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哼哼,怪不得老爷爷第一次见我就对我那么凶,我明天和二货一定要好好欺负爷爷!” 沈梦、傅辰渊:“……” 第二天,沈梦特地早起,给儿子打扮得帅气可爱,又把沈二货叫来,检查它有没有眼屎,还给它喷了香水,害保姆狗一直打喷嚏,逗笑了所有人。 早饭后,傅辰渊开车载母子俩人和保姆狗驶向香山别墅。 ------题外话------ 婆家、娘家分别祭祖,忙碌一天,字数只能这样了~ 小舍祝大家开开心心过羊年,祝支持正版的姑娘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要钱有钱、有啥有啥!羊年见~   ☆、攻心为上 傅辰皓是被一阵霹雳啪啷、叮叮咚咚的噪音给吵醒的。 昨晚他回来也没听说今天要装修,大哥和沈梦同居后就不住在家里,佣人们都知道他有睡懒觉的习惯,为何还敢弄出这么大动静? 一分钟后噪音消失,他继续翻身蒙头睡觉,没过多久,大锤敲击地面的震动声传来,又沉又闷,一下又一下敲得床都跟着震,睡意被连根拔起,霎时消失无踪。 Shit! 周末睡懒觉怎么就这么困难?! 他掀被下床,随意拿起睡袍披在身上,走向落地窗,拉开遮光窗帘,六七点钟的晨阳在东边升起,灿烂得给目力所及的建筑物镀了一层金边,被噪音吵醒的恶劣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不过依然想要看一看楼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推开移门,来到阳台上,俯视楼下,只见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在童学年的指挥下搬运类似框架的钢铁架子,一行人有条不紊地朝右前方移动,右前方那里是小型高尔夫球场。 老爷子有钱没处花,难不成想把高尔夫球场改成足球场吗?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喊住正在指挥下人的童学年,“童伯,你们一大早吵吵嚷嚷做什么?” 童学年仰首看向二楼,见到穿着睡袍一脸不耐烦表情的二少爷,笑了,“二少爷你醒了啊?是这样的,待会儿大少爷和沈小姐回来。” 大哥和嫂子回来和他们一大早起来吵吵嚷嚷有什么关系? 傅辰皓本想继续追问,奈何童学年被人拽走了—— “童叔,您过来看一下,是不是这么摆?” “来了来了。” 他无趣地又看了会楼下忙碌的众人,转身返回室内。 二十分钟后他下楼,很好,连厨娘都不在,索性自己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他自个走到厨房晃了一圈,灶上有温热的小米粥,蒸锅里的包子倒是热乎乎的。 “哎,大哥一回来我就受到冷遇,还得自己下厨弄早餐。” 别墅里傅二少爷被冷遇,别墅外偌大的院子里众人正热火朝天地干活。 傅博恩拄着拐杖站在草坪上监督进度,面上表情慈祥又和蔼可亲,想象着他的亲孙子在这里嬉笑打篮球的可爱模样。 人多力量大,篮球架终于在八点前安装好,矗立在原本的高尔夫球场地上,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令这里焕然一新,勃勃生机。 童学年打发走安装工人,又交代佣人们要仔细打扫场地,处理完琐事他才走到老爷子跟前,笑着汇报,“老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大少爷一家三口过来了。” 他以前说什么来着的?沈梦母子嫁过来,香山肯定热闹,哪里想到天公作美,小男孩真的是大少爷的儿子,这下好了,安静寂寞许多年的香山终于要有孩子的笑声了。 傅博恩没有笑,心情却是愉悦的,他环顾四周,“沈园偏居一隅,傅家占据香山半山腰一半面积;沈园有花草树木,香山这里名贵花草应有尽有;沈园有迷你型篮球架;香山这里有标配的;沈园没有的东西,香山这里却有,马场、游泳池、人工湖、停机坪等;沈家是书香门第,傅家掌控港城整个地产集团,沈致远疼他的外孙,我傅博恩也不能落后。” “胤丞小少爷有福气,外公和爷爷对他都疼爱有加。”童学年一个都不得罪,挑好话说,沈致远教授和老爷子都是小家伙的亲人,对小家伙的爱没法比较,也不能比较。 童学年的心思,傅博恩一眼就知,老管家朝夕与他相处,说话越来越滴水不漏。 “我还真小瞧了沈梦这女人,她虽然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带着小家伙回来接近辰渊,目的性十足,现在终于成功借子上位,比淑娟还厉害。” 林重光寿宴上发生的事以及当晚隔壁姚家别墅的事自然传到了傅博恩的耳里,姚耀州并未出面找他,倒是他的大儿子当晚就打了电话过来,丢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 “爸,沈帅是我的亲生儿子,您之前派人调查过小家伙我都知晓,现在您可以放心,另外我回来后会把我的股份转让一半给他,姚家的事和股份转让之事还请您别插手,不然小家伙可就和他外公亲了,他不认您这个爷爷我可没有办法。” 傅博恩当晚接到这个消息那个恨啊,被大儿子不软不硬地威胁一通,想到了那个聪明机灵的小男娃,又舍不得白白送给他人,于是憋着气,与大儿子沟通了一番才达成协议。 童学年眨了眨眼,跟着傅博恩离开篮球场,那天晚上大少爷打来电话,他就待在老爷子身边,他是老爷子的主心骨,凡事都会与自己商量,他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后也吃了一惊,吃惊的不是小男孩真的是大少爷的孩子这件事,而是大少爷对沈小姐的在乎,用情之深。 “老爷,不是童生偏帮沈小姐,在童生看来,沈小姐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她要是想当集团总裁夫人、香山女主人,早在刚开始就和大少爷摊牌此事,据大少爷的话,童生斗胆猜测,他肯定是很早就有所察觉,大少爷心思深,这事俩人应该都没挑明,男女之间结婚前都会互相博弈,要不是这次姚家找人去偷胤丞小少爷的头发想要栽赃嫁祸,大少爷也不会提前把这事告诉我们,想来沈小姐知晓后,惊讶程度不比我们少。” 童学年一口气说完瞄了瞄前面的老爷子,见他眉头没皱,继续说道:“辰皓少爷的脾气相信老爷比童生还清楚,二少爷和大少爷冰释前嫌之前,他可是桀骜不驯的,现在呢,二少爷对沈小姐赞口不绝,俩人又是搭档,二少爷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童生理当认为沈小姐的工作能力也很出色,在她没有和大少爷接触前,她可是独自带大胤丞相小少爷的,再说要不是沈小姐为人善良,老爷,您还要操不少心呢。” 傅博恩耐心听完老管家的劝说,笑了,“童生啊,要不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还真的以为你拿了沈梦多少好处。” 老爷子很少笑,一来他的个性使然,二来他的身份限制。 童学年瞅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老爷子,静默不言,然而身子挺得非常直,面上也很淡定,清者自清。 九点钟,蛤蟆嘴缓缓驶入傅家别墅。 别墅里所有佣人没有庸俗地等候在门口,他们还是各司其职,不过目光都整齐划一地投了过来。 童学年见到车子驶入立即迎了上去,在车子停稳后,看到先行下来的傅辰渊高兴地招呼道:“大少爷,早上好。” “童伯,早。” 傅辰渊对童学年招呼,然后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对上小女人沉静的笑容,“欢迎来到香山别墅。” 沈梦知晓他的心思,他给予她的体贴,让别墅的佣人不敢怠慢自己。 她没有道谢,尾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对他抛了一个眉眼。 傅辰渊笑,黑眸一转,轻声靠近小女人,直接把她给抱了下车,趁机在她耳边低语,“嗯哼,胆子不小。” 他绝对是故意的,说话就说话,咬她耳垂做什么? 她站稳后就过河拆桥,一把推开他,彬彬有礼道:“傅先生,请注意形象,我有手有脚。” 噗嗤一声笑传来。 笑话她的人不是管家童学年,沈梦看向来人,话却是对傅辰渊说的,“我刚才还和海花联系过……” 傅辰皓一个箭步走上前,诚恳认错,“嫂子,我错了,我不该笑的。” 沈梦笑了笑,算是放过了他。 童学年微笑地注视着三人,在沈梦的眼光飘过来时,立即礼貌地躬身问好,“少夫人,您好。” 傅辰皓抖了抖眉毛,老管家见风使舵的本领比他还高。 这里不是博恩集团,员工们称呼她一声‘夫人’,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因为仗着男人在。老管家的尊称,她却非常受宠若惊,笑着说道:“童伯,您叫我小梦吧。” 童学年看向大少爷,“这……” 傅辰渊打开后座车门,抱儿子下来,“童伯,连我都要听她的话,五个月后,你在称呼‘少夫人’。” 傅辰皓已经知道他们的婚期,不足为奇,他去逗傅胤丞小朋友和沈二货。 童学年顺从地点头,内心一暖,“好的,小梦小姐。” 沈梦呵呵一笑,也不计较老管家又加了‘小姐’的称谓,把视线投向传闻中的顶级豪宅。 花园洋房、欧式别墅。占地颇广,一眼看不到头。 雕花镂空大门的尽头是一座中西合璧式的喷水池,东方的龙与西方的建筑相结合,竟然相得益彰,既有东方的古韵又有西方的贵气,让人不得不赞一声,妙极。水榭江南正门口的喷水池已经令她称羡,香山傅家别墅正门口的这座喷水池更让她惊艳。 尽管是在冬天,别墅里郁郁葱葱,荷兰地砖砌成的不规则花圃里是枝繁叶茂的花草树木,红色锦鲤在超大的雕刻青色鱼缸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眺望远处,银光闪闪的湖面令人心向往之。 沈致远喜欢自然美景,更喜欢亲手栽种花草,设计庭院,沈梦从小耳濡目染,对自然与人工相结合的美景自然不会放过,“辰渊,介不介意我先参观一下你的生活环境?” 傅辰渊牵住她的手,把儿子丢给管家和弟弟,“胤丞,让二叔带你去见爷爷,爹地带妈咪先去参观,午餐时间见。” 小女人想看,他必须奉陪,父亲有孙子陪,他们在不在无所谓。 傅胤丞小朋友早在车上就被告之要独自一人面对爷爷,再加上昨晚舅舅的‘出谋划策’,他自信心十足,脆声回答,“好哒,我保证和二货不捣蛋。” 童学年抽了抽嘴角,莫名不安,爷孙俩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可是斗得天昏地暗,胤丞小少爷的话很令人惶恐哟。 “这边走,胤丞小少爷。” 傅辰皓扬了扬眉,童伯对小家伙态度很怪,按道理说沈梦的孩子被冠上大哥的姓,父亲应该会生气,没想到一点都不刁难,还在家里装了篮球架,真令人匪夷所思。 今天,他必须要时刻跟在一老一小后面,探一探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童爷爷。”傅胤丞小朋友还是蛮喜欢这位老爷爷的,态度自然非常好,他仔细叮嘱跟在他旁边的保姆狗,“二货,你要听童爷爷的话。” 沈二货嗷嗷叫了两声,表示收到小主人的暗示。 童学年不明白胤丞小少爷为何这样说,等他之后明白时已经晚了,老爷子气得脸都黑了,黑得和包公似的。 傅胤丞小朋友被二叔带到别墅里,对于奢华的装饰非常淡定,让前头领路的童学年暗暗称赞,果然是大少爷的孩子,小小年纪,沉稳、宠辱不惊。 事实真的是这样哒吗? 当然不是! 小家伙在国外长大,又是建筑风格奢华的国家,他跟着宋叔叔玩转各大著名景点,对于香山别墅自然见怪不怪。 傅博恩端坐在沙发上,见到只有小家伙和他的保姆狗进来,微微蹙眉,“胤丞,你的父亲母亲呢?” 傅辰皓松开小家伙的手,作壁上观。 童学年也没有解释,接下来就是老爷子的主场,他安静地立在傅博恩的身后。 傅胤丞再次见到令他不愉快,脾气臭的老爷爷,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他皱着眉头,“傅爷爷,你又忘记了,我的爹地是傅辰渊,妈咪是沈梦。” 傅博恩挑眉,先忽略小家伙理解错他的问话,“傅爷爷?你是我的孙子,为何我不叫我爷爷?” 傅辰皓想笑,第一次看到父亲吃瘪,好玩,十分有趣。 童学年内心一叹,一老一小第二次会面,情况貌似不是很友好。 傅胤丞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哒,“奇怪哟,傅爷爷第一次见面还问我是哪里来的毛孩子,不准我坐在爹地的椅子上,不让童爷爷给我倒茶喝,今天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孙子啊?” “哈哈,还有这事?”傅辰皓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他看向父亲,“爸,您不是吧?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你闭嘴!” 傅博恩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儿子,咳嗽了一声,尽量慈祥地看向站在沙发旁的小家伙,“胤丞,那一次是爷爷故意这么做的,爷爷在逗你玩,就是想试一试你是什么样的小孩,你很聪明,爷爷很开心。” 哎哟喂,瞧瞧老爷子这‘低声下气’的!就没见过他对大哥和自己这样过! 傅辰皓捂住嘴,努力压抑笑声。 童学年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的二少爷,心里默默同情,不明真相的人最可悲,二少爷你就笑吧,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傅胤丞小朋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啊眨,舅舅分析得很对呀,爷爷是故意这样做的。 舅舅说要攻心为上,先得到爷爷的喜爱,然后就带着二货捣蛋,要是爷爷生气,责骂他,讨厌二货,他就不认这个爷爷;要是爷爷不生气,对他和二货都不闻不问,也不能认这个爷爷;要是爷爷很生气,想骂他又忍住,还和自己讲道理,也能忍受二货的捣蛋,那么就可以认这个爷爷。 他咯咯一笑,迈起小短腿,朝爷爷奔过去,“爷爷,丞丞也在逗你玩,丞丞今天也是想试一试爷爷的脾气是不是还是那么臭。” 傅辰皓、童学年:“……” 小家伙香喷喷的小身子扑到他的怀里,让傅博恩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松开拐杖,抱起孙子坐到自己的腿上,笑道:“小机灵鬼,这招和谁学的?” 小家伙伸手捏了捏傅博恩的胡子,咯咯笑道:“和爷爷学的啊。” 这下轮到傅辰皓惊讶了,父亲自从十年前腿部意外受伤后,从来就没有抱过小孩,即使爱屋及乌,小家伙又不是大哥的嫡亲儿子,父亲为何如此看重? “爸,您这么喜欢胤丞啊?” 傅博恩看向被蒙在鼓里的小儿子,有孙万事足的笑道:“傻小子,胤丞是你大哥的嫡亲儿子,是我的嫡亲孙子,是你的嫡亲侄儿。” What?! 傅辰皓瞠目结舌,下意识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沙发上的一老一小,“靠,真的?” 童学年咳嗽一声,率先回答,“二少爷,老爷说的是真的,胤丞小少爷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傅家人。” 傅胤丞小朋友奇怪地看向二叔,“二叔,爹地妈咪没有告诉你吗?丞丞是爹地的儿子,所以要跟爹地姓啊。” 大哥在海港城请客吃饭,大嫂佩戴的‘浪漫一生’顶级紫罗兰宝石项链,小家伙的改名,今早装起来的篮球架…… 一切都在明显不过,每一件都有迹可循,沈帅小朋友摇身一变,变成了傅家第三代! 傅辰皓咬牙切齿,坑爹,他被这一家三口外带自家人摆了一道! 等会,大哥和大嫂五年前暗度陈仓,那么五年后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题外话------ 好吧,大年初一万更好困难,亲们谅解~   ☆、傅家长媳 漫步在港城的顶级豪门世家里是不是应该惶恐不安?是不是应该和刘姥姥到了大观园一样没见过世面? 沈梦没有惶恐不安,相反非常心平气和,对于傅家别墅的奢华,她也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她心态平和的原因是身边的男人给予的。 傅辰渊在她面前从来不大男子主义,平日里俩人一起散步,他总是贴心地为她考虑,配合着她的步伐。还有一点就是,他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松开她的手,反而抓得更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 “很适合居住的地方,就是有点太大了。”她实话实说,换成她住在这里,太阳落山后,她绝对不跑出来,就待在别墅里。 傅辰渊握着她的手,第一次觉得香山的风景如此美丽,不同于母亲在世时的温暖感觉,更多的是满足,心灵的满足。 女人总是矛盾的,她们喜欢白天里的一望无垠的风景,却又害怕夜晚的空旷。 “马场其实是为母亲建的,母亲年轻时意气风发,上流社会各种活动都有所涉猎,生了我之后身体变得虚弱,户外运动都没法再碰,唯独室内的那架白色钢琴。” 沈梦反手握住他的手,不安慰不议论不评价,“辰渊,你现在有我和帅宝。” 他提到他的母亲时,总是让他很心疼。她生长在父母恩爱的家庭,身心都很健康,唯独在儿子这件事上体会到单亲家庭的不容易。 傅辰渊有母亲,却和单亲家庭没区别。 香山的建筑风格可以看出傅老爷子对史夫人是有感情的,若是中途没有吴淑娟,俩人说不定会白头偕老。不过世事难料,这世上从一而终的男人很少,男人就算身体不出轨,精神上也会出轨,婚姻关系里女人是弱势群体,即使女人再光线再漂亮工作能力再强,也逃不过男人喜新厌旧的特点。 所以她对傅辰渊从来不承诺永远,她只享受当下,未来不可捉摸,活在当下便好。 湖边冷,他把她搂在怀里,转身回别墅,“嗯,你们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礼物。” 她微微一笑,右手也搭在他的腰上,和他嬉笑一路。 “若是以后住在香山,一个小孩确实太少,沈妈咪,我们要努力多生几个,起码给帅宝凑出一只篮球队。” 小家伙改名,她一时难以改变称呼很正常,她不习惯,他就陪着她。 沈梦无语,娇嗔道:“喂,你不能把我当成母猪啊,生孩子的又不是你,产前阵痛的也不是你,坐月子的也不是你,十个月不能碰自己爱吃的食物也不是你,我才不听你的话,给帅宝再生一个妹妹我就去结扎。” 他捏了捏她的纤腰,“结扎太伤害身体,你不愿意生,我不强求,我们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他想和她过二人世界,每次情事都做好安全措施,水榭江南的床头柜里有一打他的专属牌子,就连在沈园,他的公文包里也备着。 她回来的目的就是要生孩子,这事有点棘手呀。 别墅里,傅博恩牵着孙子的小手,为小家伙介绍他的藏书,“胤丞,爷爷书房里有上千本名家书籍,你父亲和你二叔看过其中的一部分——” “爷爷,有故事书吗?”小家伙忽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兴奋地在书架前转悠。 傅博恩满头黑线,他怎么会有那种给小孩看的无用书籍?殊不知他压根忘记自己的孙子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没用故事书,爷爷又不看。” “哦。”傅胤丞小朋友听到没有故事书,对占满一整片墙的书架顿时失去了兴趣,“外公那里有,我还是回沈园看吧。” 回沈园?! 傅博恩不高兴了,立即驶出另外一招,同时心里想着待会就让佣人去买一堆故事书回来,“早上爷爷让人安装了篮球架,我带你去看看。” 小家伙听到有篮球架又满血复活了,眼睛亮晶晶的,“真哒?” 傅博恩投其所好,牵着孙子的手离开书房,“当然是真的,胤丞,你愿不愿意住在香山,爷爷可以每天教你骑马、打高尔夫、陪你打篮球、陪你看故事书。” 傅胤丞小朋友谨记舅舅的话,很为难地回答,“爷爷,不行哦,我的汉字好丑,我已经答应外公,每天和他学写汉字,而且爹地让我过年前学会写三百个汉字。” 傅博恩蹙眉,小家伙的字确实不好看,不过与字相比,更重要的是要把孙子留在香山,借此教育。 “这个不要紧,你已经放寒假,你就陪爷爷住在香山,每天上午爷爷派人送你去沈园,你看如何?” “那我住在香山,我的保姆狗也要和我一起的呀,它可是我的保镖。” “这个自然,你父亲和我说过,你在哪,那只狗就在哪。”看在那只狗还比较聪明的份上,傅博恩格外施恩。 “爷爷,我要问一问爹地妈咪还有外公,他们答应,丞丞就住在这里。”小家伙笑了,不过没有笑出声来。 傅博恩不愿意也不行,小家伙和他还不是很亲,现在自然是以父母为主,“好,待会见到你爸妈后,别忘了问。” “好哒。” 小家伙这才咯咯一笑,眼珠一转,想到舅舅的话,笑得更开心了。 舅舅说爷爷肯定会留他下来,让他问过爹地妈咪后再答应,然后等爹地妈咪离开后,他就可以领着二货捣蛋啦。 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一会儿就到午餐时间。 傅家三代人第一次正式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老管家童学年躲在厨房里热泪盈眶,傅家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傅辰渊对沈致远称呼‘爸’,沈梦不能对傅博恩称呼‘爸’,她落落大方唤了一声,“傅伯伯。” 一声‘傅伯伯’,在场的三位男士三种心里。 傅辰皓暗忖,“孩子都有了,小家伙也改名了,大哥和嫂子现在什么格局?” 傅辰渊但笑不语,抽出椅子安排小女人落座,他坐在她的边上,对于她的称谓,不发表任何意见。 傅胤丞小朋友坐在爷爷边上,不懂地看向母亲,“妈咪,你不是应该和爹地一起叫爷爷为爸爸吗?”在沈园,爹地就和妈咪一样称呼外公为爸爸的。 在座四位大人听到小家伙的童言稚语,表情不一,正在指挥厨娘上菜的老管家听到后笑了,真是聪明可爱的孩子。 沈梦脱掉拖鞋,用脚蹭了蹭男人的腿,示意他发话。 傅辰渊收到小女人的特别暗示,勾唇一笑,正要开口解释—— “胤丞说的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沈,你还是改口吧。” 既然俩人决定六月份结婚,改口是迟早的事情。傅博恩说完就定定地看向沈梦,目光里包含研判、审视、探究及其他的东西。 沈梦任凭老爷子打量,淡定从容,她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附和,“爸。” 傅辰皓手一抖,茶水差点溢了出来。 乖乖,他的嫂子和侄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一个敢于直面提出疑问,一个敢于改变称谓。 傅辰渊对儿子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他趁着小女人上卫生间时偷偷嘱咐过儿子,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爸,我改口时沈老教授赠予我一副价值连城的名家字画,今天小梦改口,原本我不该求,确实也是在婚宴上您才给予改口费,但是我们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傅家待人接物不周到。” “噗——” 幸亏饭桌上的菜都盖着盖子,没有被傅辰皓的口水弄脏。 傅胤丞小朋友不管大人之间的机锋,他很认真地关心他的二叔,“二叔,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被水呛到了。” 傅辰皓当然不敢说他是被大哥厚颜无耻的歪理给shock到的,别人说?今天就只有自家人在场,谁是别人? 傅博恩拿眼刷了刷小儿子,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大儿子,一个头两个大,唉,有儿万事足,他是有两个儿子万事都头疼。 他这个大儿子自从认识沈梦后吃里扒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他不能被沈致远比下去,他怎么可能没有留一手? “童生,去书房把我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 “好的,老爷。”童学年用抹布擦干净餐桌上其余地方的水渍,即刻返身向书房走去。 沈梦力持镇定,不过餐桌下的左脚依然搁在男人的脚背上,时不时蹭一下,缓解紧张又无语的心情。 傅辰渊这男人多黑啊!当面算计他老子!关键是她在这里,老爷子会不会认为是她想要见面礼?哎哟喂,她被这男人害惨了。 要不是他能感觉到小女人的小腿在抖动,傅辰渊真的以为她是故意撩拨他的,他自然地把右手从桌上放到餐桌下,从容地摸向小女人的腿,既是安抚也是偷吃豆腐。 沈梦的脸更红了,脑袋低垂,咬牙切齿,你给我记着,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童学年捧着一个四方形、古色古香的盒子走过来,他恭敬地递给傅博恩,“老爷。” 傅博恩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一只古朴润泽的白玉手镯静静躺在丝绒布上,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连小家伙都惊讶地叫了一声‘会发光’。 傅博恩看向沈梦,“这是辰渊母亲当年陪嫁的嫁妆,她在世时有言,这只玉镯要传承给傅家长媳,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沈家姑娘,既然你和辰渊已经有了孩子,也定下了婚期,那么这只玉镯,现在是属于你的。” 傅博恩把盒子推过去,傅辰渊伸手接住,他凝视玉镯,眼里布满细碎的光芒,小心翼翼取出来,玉质清透,触感冰凉,记忆中的触感是温润的,人养玉,温度恒定,母亲经常佩戴。 沈梦看了一眼玉镯后就静静注视男人,在她看来,人比玉更重要,没有傅辰渊就没有她这个现成的傅家长媳。 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侧颜,她放在餐桌下的左脚无意识收回,却在中途被他的右腿劫持,她的小腿被他紧紧禁锢住在双腿间,身体被带向前,碰到了桌沿,撞得她胸骨一痛,“咳咳……” “不要激动,这是你应得的。”傅辰渊一本正经地伸手板正她的坐姿,握住她的手腕,目光专注地给她戴上镯子,“爸,这见面礼是母亲给予的。” 你才激动呢! 沈梦被男人明目张胆栽赃嫁祸,有苦说不出,还没等她对男人发牢骚,手腕上的冰凉触感提醒她这份见面礼有多么贵重。她视线下移,玉镯晶莹剔透,有岁月的痕迹,它承载着上一代的记忆,同时要传承给下一代。 她诚挚地看向傅博恩,“谢谢爸。” “妈咪戴上真好看!” 傅胤丞小朋友在国外长大,奉承女士的话讲得不要太溜,他竟然是傅家三代人中最先夸奖沈梦的人。 傅辰渊勾唇一笑,摸了摸女人的手腕,一语双关,“是很漂亮。” 傅辰皓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玉镯一看就价值连城,大哥竟然还不满意,还想觊觎父亲的见面礼,佩服!他非常佩服! 傅博恩早知道大儿子会这样说,哼了一声,“童生会把香山这里的出入门卡配一份给沈家姑娘,香山的佣人任凭小沈支配,另外,车库里最新的那款红色轿跑也是给小沈的。” 傅辰皓被震住了,“爸,我的媳妇要是上门,您是不是也是这标准?” 傅博恩瞪了一眼小儿子,不是他吝啬,而是前阵子外面传小儿子是同志的绯闻,“好高骛远,你先给我找到女朋友再说。” 傅辰皓摸了摸鼻子,有苦说不出。 沈梦也被震住了,表情不比傅辰皓好到哪里去! 红色轿跑啊!不就是刚才她和傅辰渊路过车库时看到的那辆么?她当时还在想这辆车不是傅家两兄弟的风格,想来也不会是傅老爷子的风格,傅家没有女主人,没想到原来竟是送给她的见面礼! 有钱任性! 还没等沈梦缓过神来,傅博恩示意老管家把红包递过去,“还有,红包里是三百万现金支票,给你去添点行头,傅家的长媳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以上这些不是聘礼。” 傅辰皓、沈梦:“……” 沈梦觉得她不用吃饭都饱了,被钱给喂饱了! 饭后,她被傅辰渊带到了楼上,参观港城炙手可热傅大少的神秘闺房。 “普通平常的男人卧室,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干净,很干净。”这是沈梦浏览后给出的唯一评价。 黑白色为主的装潢基调,国王标准尺寸大床,悬挂式液晶电视机,灰色躺椅氏沙发,落地窗,内置衣帽间和淋浴间。 傅辰渊拽住小女人的手,把她给扯到怀里抱住,“要不要陪我午休?” 男人嗓音低沉,身体也在蛊惑她,他的午休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况且昨晚他没有入家门,待会一旦上了他的床,一下午她都别想出门。 “傅爹地,你疼疼我好不好?我想去试一试那辆轿跑。”她不敢挣扎也不敢乱动,只敢在他耳边哼,撩人的那种哼,“晚上回水榭江南,我任凭你处置好不好?” 儿子在饭桌上提到爷爷想要留他住在香山,他们俩人没有意见,商量决定后,让小家伙上午在沈园练习写字,下午回香山跟着傅博恩,周末则是沈园一天香山一天。 此安排最大受益者自然是傅辰渊,这下他可以独霸小女人,晚上睡觉前也不需要锁房门,也不用担心过家门而不入的情况。 “一言为定。” ------题外话------ 不鼓励没动力码字~   ☆、去请少夫人起来用餐 沈美人要求试驾新车,傅大少不敢不从。俩人外出兜风一圈又回到别墅,今晚他们要留宿在香山,倒不是大发善心留下来陪老爷子,主要是让傅胤丞小朋友习惯香山的环境。 大少爷一家三口留宿香山,最忙碌的就是童学年,他忙前忙后安排,让人把大少爷的房间再打扫一遍,又叮嘱厨娘晚饭要丰盛也要清淡。 沈梦兜风回来有点累,早上起得早,这会有点犯困,于是等佣人把傅辰渊的房间收拾完,她就撇下男人和儿子,躺床上睡回笼觉了。 床很软,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萦绕在鼻间,几乎是她一沾床她就睡着了。 傅辰渊从卫生间出来后就看到小女人已经裹在他的被子里睡着了,她的外套和打底的衣物随意地扔在床尾处的沙发上。 他无声一笑,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探向被子里,替她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又绕到胸前,松了松她的衣带,使她睡得舒服点,不被钩子划到。期间不免趁机偷吃了豆腐,抓了一把过过干瘾。 习惯性做完这一切,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呼吸均匀,面容甜美又平静,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替她掖好被角。 也好,睡饱了晚上才有力气接受他的索求。 他又凝视了半晌,然后悄无声息离开,交代佣人,“少夫人在休息,吩咐下去,二楼这里无须必要不要上来走动。” 女佣躬身应下,“好的,大少爷。” 傅辰渊脚步一转,向楼下走去,客厅里老爷子和小家伙都不在,餐厅里只有童学年领着佣人在准备餐具。 他看了一眼手表,四点十分。老爷子一向早睡早起,晚上六点钟准时用晚餐。小女人可以休息将近两个小时。 “童伯,父亲和胤丞小少爷呢?”他需要找事情做,打发这两个小时。 “回大少爷,老爷带着胤丞小少爷去打球了。”童学年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还细心地交代了二少爷的去向,“二少爷在花房里设计画室。” “知道了,你们忙。” 傅辰渊离开餐厅,从厨房处的小门走到院子里,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五分钟后来到全透明玻璃搭建的花房。 老爷子和沈老教授一样都爱饲养花草,不过老爷子喜欢名贵花草,专门建了一间花房,顺便自己也在里面晒日光浴。 太阳快要西下,橘红色的晚霞映透花房,给里面的花草披上了一层光芒。 花房里,傅辰皓挽着袖子在做木工活。 傅辰渊近距离观看,画室已经初具成形,两个画架,两张椅子,在花房的正中间,最好的位置,房中房。 “你和海花怎么回事?”林家二公子教过帅宝画画,即使没有继续教下去,小家伙对绘画的兴趣没有减弱,老爷子对于孙子的爱好左右不了,他想要争夺孙子的喜爱,只能顺着小家伙来。 傅辰皓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放下手里的工具,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抓住放在椅子上的保温杯,仰首灌了几大口。 “大哥,嫂子让你来问我的?”他大哥一向不爱管闲事,嫂子除外,他更是排不上号,还有小侄儿排在他前面呢。 傅辰渊审视着漫不经心又有点防备的弟弟,“没有,你大嫂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事,我也没有兴趣八卦你和海花之间的事。” 傅辰皓皱眉,“那你还问?” 傅辰渊勾唇一笑,“如果你真的和海花在恋爱,对那丫头是真情实意,就请晚点结婚,也请注意防护措施。” 傅辰皓:“……” 俩兄弟第一次谈及女人的话题,大哥态度自然,小弟就有点膈应,毕竟话题的主题是关于他自己的。 “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多久?”傅辰皓握紧保温杯,既是试探也是变相地坦陈。 果然如此。 傅辰渊移开视线,看向花房外面,缓缓说道:“一对好朋友同时嫁到傅家,老爷子不一定能接受,你嫂子不一样,她有我在背后撑腰,本身家世也可以,海花不一样,她无父无母,在你羽翼还未丰满之际,别和老爷子硬碰硬,过了六月份,或者年底你嫂子有了二胎后,你可以考虑和老爷子摊牌。” 小女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思,既然她从未主动和自己提及,想来也是考虑到一些现实问题。海花是她的挚友,她的不帮就是帮。 傅辰皓久久未回过神,大哥的话乍一听以为他是为沈梦着想,仔细思忖后,他才发现大哥是在变相地帮他。 等他回过神想要感谢时,哪里还有傅辰渊的影子? 傅辰皓摇头一笑,再一次觉得沈梦就是傅家的福星,是他的幸运星。 傅辰渊离开花房,打算去看一看儿子的球技,还未走出几步远就听到门房的叫声,“大少爷,有人找。” 他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谁找我?” 今日是周末,没有他的交代,林凡四人不会随意来打扰他,况且敢来香山别墅找他的人很少,一般也只有亲戚或者知交。 门房恭敬地回答,“姚小姐。” 姚倩羽? 傅辰渊蹙眉,目光飘向二楼的东侧阳台,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五点一刻,还来得及应付。 “我在湖边等她。” “好的,大少爷。”门房领命而去。 姚倩羽回国后还是第一次来傅家别墅,她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向人工湖。 傅家佣人恪守本分,见到她的到来也只是恭敬打招呼,倒是没有人敢露出丝毫惊讶表情,只不过在背后小声议论—— “姚家小姐过来干嘛?” “不清楚,大少爷做主让人进来的。” “坏了,少夫人在楼上休息呢,要是醒来看到的话……” “瞎操心什么?大少爷对少夫人那态度,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这姚家小姐不值一提。” 姚倩羽自然无缘听到佣人们的议论,也没心思去留心傅家佣人们的异样,她一门心思扑在前方站在湖边的男人身上。 夕阳西下,天边只余一线橘红色的光芒。傅辰渊立在光芒里,姿势随性,却凛然不可侵犯。 她心上一紧,柔柔地唤道:“傅大哥。”之后她就眼巴巴地盯着男人看,不想错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动作。 遗憾的是,傅辰渊没有转过身,对于她的叫唤也没有搭腔,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倩羽,傅大哥知道你为什么会过来,也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说我就想听,不是你解释就不存在,我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希望你别令我失望。” 这是傅辰渊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也是第一次当面挑明最近发生的糟糕事情。 姚倩羽心里有数,她在博恩集团的位置没变,傅大哥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没有动她,给姚家留足了一些脸面。 她苦笑,在国外独自求学干练的自己一回来反而变得矫揉造作,把自己的感情寄望在他人身上,让母亲失望,败走他乡;让两个哥哥受到牵连……说到底,都是她的原因,心不动则身不动。 她心动了,心一动,牵连全身,以至于现在的下场很难堪。 “傅大哥,今天我来找你,不是和你求什么,我是想告诉你一声,下周一我会提出辞职,我想还是要提前和你说一声,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 傅辰渊转身看向她,表情不变,似是已经猜到她会这样做,“考虑清楚了?” 果然,他不在乎。 姚倩羽在内心叹气,面上努力保持一抹笑容,“嗯,我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好,祝你成功。” “谢谢。” 傅胤丞小朋友抱着篮球和二货在跑来跑去,头一抬看到爹地和上次弹钢琴的阿姨待在一起,立即叫道:“爹地!” 他可没有忘记妈咪的叮嘱,让他和爹地离这个阿姨都远一点。 傅辰渊听到儿子的叫声,转身看向左前方,小家伙抱着篮球在和二货玩,老爷子在他们的后面漫步而来。 “胤丞过来。” 姚倩羽惊讶,她也看到了正走过来的傅老爷子,沈梦的孩子竟然在香山,看情况,傅伯伯和小男孩关系还挺好,最奇怪的就是傅大哥叫小男孩的名字。 小家伙听到爹地的叫唤,把手里的篮球丢给二货,自己笑呵呵地跑过去,一把抱住爹地的腿,看也没看边上的这个坏阿姨,“爹地,爷爷这里的篮球架好高啊,我一个都没投中。” 傅辰渊了解小家伙的心思,他弯腰抱起儿子,也没让小家伙叫人,而是给他解释,“爷爷这里的是正常高度,外公那里特意为了你调低了高度。” 爷爷?外公? 怎么,傅大哥和沈梦要谈婚论嫁了? 姚倩羽终于体会到心如刀割是何滋味,小男孩屁股朝她,显然不想搭理自己,傅大哥也没有让他叫人的意思,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郁闷之极。 “倩羽丫头来了?” 傅博恩不动声色,如常招呼姚家孙女。 “傅伯伯好。”终于有人记得她,姚倩羽立即热情地走上去,挽住傅博恩的手臂,微笑问好。 傅博恩也不避开,看了一眼天色,“伯伯一直想要请你过来玩,今天正好两个哥哥都在家,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 傅辰渊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老爷子,没有反驳,于情于理,这个点都要留客人用餐。 傅胤丞小朋友听到爷爷邀请坏阿姨留下来吃晚饭,眼珠一转,挣扎着从爹地的怀里下来,“爹地,爷爷,丞丞尿急啦,我先带二货回别墅。” 傅家两个男人心里有数,也不点破小家伙的人小鬼大,由着他带着保姆狗先行跑开。 姚倩羽佯装推脱,“谢谢傅伯伯,不过倩羽今晚……” “哎,你难得来一次,难不成伯伯这里没有晚饭招待你?你现在回去不是让你爷爷说我这个老头子不会做人?”傅博恩打断她的话,脚步移动,带着她离开湖畔。 傅辰渊咳嗽一声,镇定自如地开口留人,“倩羽,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饭后我让辰皓送你回家。” 姚倩羽不知道傅家父子俩深藏的心思,窃喜地应下,“好。” 三人回到别墅,傅辰皓和老管家见到姚倩羽的到来也不奇怪,傅胤丞小少爷已经通风报信,甚至还跑到了楼上。 “倩羽姐来了?” “姚小姐,晚上好。” 姚倩羽对俩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叨扰了。” 童学年微笑道:“我去给姚小姐添副碗筷。”说完立即离开暗流激涌的餐厅。 傅博恩坐在上首,“倩羽丫头随便坐,来伯伯家不用客气,就和自己家一样。” 傅辰渊坐在老爷子的右手边,傅辰皓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姚倩羽没有犹豫,径直落座到傅辰皓的边上。 傅大哥旁边一定是沈梦的孩子,她不会傻到去坐那里。 说曹操、曹操到。 小男孩兴奋的笑声从客厅里传来,他唤着他的保姆狗来到餐厅,自觉地坐到傅辰渊的旁边椅子上,对众人举起了双手,“爷爷、爹地、二叔,丞丞洗过手了。” 三个被点名的男人纷纷夸赞,“乖。” 姚倩羽微笑不语,小男孩不待见她,她也没必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童学年很快从厨房里出来,把一副精致的餐具摆到了姚倩羽的面前。他环视一圈,见傅家父子三人丝毫没有提到在楼上休息的少夫人,顿时明白了。 他看向大少爷,“大少爷,胤丞小少爷回来时已经上楼叫过少夫人,小少爷下来后说少夫人有点不舒服,不想用晚餐。” “是哒,妈咪说头晕,说不要等她,让我们先吃。”小家伙聪明地接上话茬。 傅辰皓也跟着担心地问道:“莫不是吹了风着凉了?大哥,你们下去出去试驾新车,车窗户没关啊?” 傅博恩挑眉,“童生,你去请少夫人起来用饭,有客人在,她不下来招待成何体统?” “好的,老爷——” 傅辰渊立即打断童学年的话,推开椅子站起来,“爸,我上去看看,小梦下午回来就在休息,我以为她只是犯困,如果真的不舒服,她也不能下来招待倩羽,传染给你们不好。” 傅辰渊说完也不等老爷子同意,径直转身离开餐厅。 傅辰皓代表他大哥对姚倩羽道歉,“不好意思呀,倩羽姐,大嫂回来后一直在楼上休息,要不是我侄儿和我们提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感冒了,要不我们不等他们,先用餐?” 什么叫秒杀?还是被一家人秒杀! 姚倩羽现在算是知道了,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爷爷、外公、少夫人、侄儿…… 显然沈梦那女人已经登堂入室,傅老爷子明贬暗升的话,傅辰皓的维护,傅辰渊的宠爱,一切都宣告了她的自作多情,她的可悲可笑。 她终是斗不过那女人,输给了那女人,且输得如此惨。 傅辰渊打开房门进去,一眼看到坐在床上裸露着肩头,低头在扣内衣扣子的小女人。 冬天冷,她偷懒不想脱贴身穿的棉衣,都是央求他给她扣和脱。 沈梦抬头看见男人站在门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把内衣转正,“你早一分钟上来多好,害我脱衣服。” 黑色卷发披肩,她的黑色内衣带子明晃晃地露在肩头,嫣红的脸颊,慵懒的神色,哪里像是受凉头晕的人?分明是一只刚睡醒的女妖精,还是修行千年的。 傅辰渊黑眸一眯,下腹处一紧,大步走过去,伸手揽住小女人,连同被子一起抱着她,“帅宝说你头晕,没有胃口下楼用餐,现在头晕的是我,有胃口的也是我,我想吃你。” 沈梦在他怀里娇笑,让姚倩羽吃瘪的场景,她怎能错过? “我是真的晕,不过是睡得太多引起的头晕,而且姚家姑娘在楼下,我这个少夫人不能怠慢客人不是?” 傅辰渊低头攫住她诱人的红唇,双手也没闲,“帅宝遗传了你所有的鬼主意,和他的妈咪一样爱欺负人。” 沈梦被他逗得气息逐渐不稳,不过却没有制止,相反还故意贴紧他,嘤咛出声。 男人都不着急下楼,她那么着急干嘛? ------题外话------ 亲戚特多,小舍码字也不淡定,万更啊,万更,好桑心~   ☆、老公,老公 沈梦的主动勾引撩起傅辰渊的浴火,她刚费力穿上的内衣就被他毫不留情地脱下,她连忙欲拒还迎阻止,“喂,你不要第一天就让老爷子对我有看法好不好?我们下午说好的呢?我们现在不下楼,他们很容易想歪啊!” “此一时彼一时,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说我不下去不是正合你的意。” 傅辰渊眯起黑眸,身下的小女人嘴上拒绝,身体却主动贴着他,一双美目欲说还休,万种风情皆在其中。 他直接忽略她的担心,抓住她的双手搁在他的裤腰带上,眼神示意她主动解开,自己腾出一只手打电话,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见到她不配合,还故意压了压。 “童伯,小梦有点不舒服,你们先用餐吧,我在这里陪她,不用送晚饭上来,待会我下楼自己取。” 沈梦此刻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傅辰渊就是如来佛祖,孙猴子被压在山下五百年等来了唐僧,她光裸着上半身被他压在身下,不用等五百年,因为压根没有人敢上来过问! 傅大少耍起流氓来,没人是他的对手。 一场以她预谋、他上钩的激烈情事后,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她被男人变着花样在他的卧房里狠狠欺负了一遍,沙发、卫生间等地方都见证了他的热情、她的委曲求全。 他先前撒谎说她不舒服,很好,现在她是真的不舒服了!全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下楼给你端来。”与她截然相反,傅辰渊一副餍足模样,他沐浴后穿着居家服坐在床沿擦拭头发,从头到脚,性感得一塌糊涂。 沈梦咬牙切齿,气愤不过,她费力地抬脚踢在男人的屁股上,“滚。” 你在饭点时被拉去继续加班两小时,且是苦力活,你饿不饿?! 第三次! 小女人第三次对他说了滚! 傅辰渊无奈一叹,他丢开毛巾,一把搂住有气无力的小女人,抱在怀里温柔地哄,“乖,别气,想吃什么,老公下去做。” 老公?! 沈梦瞠目结舌,这男人要不要脸? 她见不惯他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不爽地哼了哼,故意和他唱反调,“我老公在六月,你是谁?” 她还没有在证书上签字,俩人的关系没有法律保护,她才不是他的老婆。 傅辰渊挑眉,小女人又不爽了。 他低沉一笑,抱紧了她,殷勤地替她按摩酸痛的腰身,“我的员工貌似都是这样称呼他们的女朋友,我和你的关系不似夫妻却胜似夫妻,孩子有了,婚期定了,见面礼收了,你不是我的老婆,我不是你的老公,那我们是什么?” 沈梦气急,哼,这男人捏住了她的三寸,清楚她不喜欢未婚夫妻这种说法,直接越过‘未婚妻’改口‘老婆’,不得不说他真心腹黑。 “不要,被你这么一叫,我好像平白无故老了好几岁,再说‘老婆’多庸俗的称呼,傅爹地,你还是叫我沈妈咪好了。” 小女人不走寻常路,竟然嫌弃‘老婆’庸俗,既然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既然你不喜欢‘老婆’这个称呼,我们还有其他选择,比如‘夫人’、‘哈尼’、‘娘子’、‘爱人’、‘细君’等。” “戏君?君无戏言?” “不是,是粗细的细,古时候特指诸侯的妻子,后就成了妻子的通称,唐代韩愈有首诗《岳阳楼别窦司直》,其中第六十七和六十八句——细君知蚕织,稚子已能饷,沈老教授应该知道这首诗,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老人家没有对你普及古文化?” “……” “怎么不说话了?” 沈梦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羡慕嫉妒恨傅大少的文学水平,“请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文学造诣,也请不要背古诗还能记得具体是哪一句,像你这样的人很容易拉仇恨的好不好?” 坑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有钱任性傅大少竟然也能信手拈来诗句,还记忆力超好,记得具体的朝代、诗名和诗句的排版,让她经常把诗句混淆串联的人怎么办? 傅辰渊勾唇一笑,“好,不买弄,我们继续聊一聊关于你的称谓问题。” 沈梦撅嘴,故意忽略他先前的‘老婆’称呼,“我的称谓有什么好聊的?‘小梦’、‘梦宝’、‘沈妈咪’、‘亲爱的’这些随便你叫啊。” “‘小梦’是我在外人面前用的称呼,‘梦宝’是我爱你时用的叫法,‘沈妈咪’是为了照顾帅宝我才这样唤你的,至于‘亲爱的’,那是我手机里对你的备注。” “挺好的,你就继续这么做呗。” “呵呵,再过五个月我们大婚,那时你就要改变称呼,‘老公’一词跑不了,既然五个月后要改口,为何不现在改口?” 沈梦眼珠一转,他说得对,既然五个月后要改口,为什么现在不改口,早改口早习惯噻。不过现在就乖乖听他的话,好像显得她太好欺负,不行,女人有时候不能顺着男人的心思来,这是小情调也是小心计。 “改口费多少?” 傅辰渊眯眼,仔细审视小女人,眉眼弯弯,眼神狡黠,仗着他宠她,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肆无忌惮。 如果她那么好说话,也就不是他一开始认识的沈梦,帅宝更不会第一次就和老爷子叫板PK。 他靠在床头,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现在的身价已经超过我,还问我要改口费?” 他的一半股份,他赠送她的首饰与房产,老爷子给的几样见面礼,先不谈其他,光是那件紫罗兰宝石项链和母亲的白玉手镯的价值就抵上一个香山别墅。 沈梦也想到了那些奢侈、意外之财,“不一样,你送我的每样东西都有一个说法,老爷子赠送的见面礼也是,改口费就是改口费,和那些无关,再说谁嫌弃钱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拜金女郎?”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也是她的一个本事,尤其是和他在一起时,这些本领被她运用得炉火纯青。 沈梦咯咯一笑,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这话你就说错了,当今世界谁不拜金?人活在世上没有钱财的话,怎能够立足?只不过有人拜金显示在脸上,有人拜金搁在心里而已,表露在外的人反而性格直爽,比如我,比如其他人;搁在心里贪恋钱财的人才很危险,未达目的不折手段。” “老婆,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某人?”如果说搁在心里贪念钱财的人,是属于危险一群的人,那么这类人的范畴包含了许多人,他自然也在内。 商人,尤其是地产商人,就没有不拜金的。 “没有呀,你可别对号入座。”她真的就是论事,他这么一提,她发现好像真的有点含沙射影,比如在楼下的某个女人。 “哎呀,扯远了,快告诉我,改口费多少?” 傅辰渊脑仁疼,他快要把他的心都掏出来了,实在想不到该给多少改口费,“亲爱的夫人,我肉偿如何?” 沈梦听到他说荤话就身体酸,“不要,到头来爽的是你,累的是我。” 傅辰渊:“……” 他叹气,捏了捏眉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不如你告诉我,你想要的改口费是什么?” “真哒?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她来了精神,眼睛一亮,分外专注地看着他。 小女人的笑很意味深长,好像专门挖了一个坑,等着他跳下去。 他无奈一笑,既然她挖了坑,那么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在爱情和她面前,他一向都是丢盔弃甲的那个。 “我先约法三章,你的要求不能违背礼义廉耻,不能挑战我的底线。” 礼义廉耻她懂,不过他的底线是什么? 沈梦翻身坐到他身上,自我感觉超好地问道:“你的底线是不是我?” 傅辰渊颔首,“当然,我的底线是你和帅宝,小家伙我不担心,他才五岁,即使再聪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过他的妈咪不一样,古灵精怪,不安排理出牌,我和她再心有灵犀一点通,也看不到她的心。” 男人的话比‘我爱你’三个字更煽动人心,他对她直接剖白了内心。 先爱上的人注定会患得患失,俩人几乎同时对双方有好感,不过她依然坚信,他爱她比她爱他多。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辰渊,你爱我,你宠我,你把我惯上天,你迁就我,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冷血动物,更不会没事找事,你对我的爱,无须找人验证,无须让别人评价,我不会红杏出墙,挑战你的底线。” 傅辰渊蹙眉,黑眸危险地眯起,“红杏出墙?你敢。” 沈梦咯咯一笑,扑倒他怀里,不停撒娇安抚,“不敢,当然不敢,你把我的胃口都养刁了,这世上还有谁像你这样不计成本,毫无保留地爱我?” “嗯,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其他能够满足我的女人。”他抱着她,同时不忘调戏。 “讨厌。” 多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永远停留在一刻。 他的底线是她,有生之年,她保证,她绝不翻越他的底线。 ------题外话------ 抱歉,中午晚上都有饭局,桑不起~   ☆、娘家还是婆家过年? 第二天沈梦和傅辰渊离开香山别墅时,傅辰皓对她竖起大拇指,“嫂子真让我刮目相看,一招秒杀情敌,我之前白为你担心了。” 沈梦是这样回复他的,“不是我厉害,是你大哥厉害。” 俩人留下风中凌乱的某人,撇下儿子,一起回了水榭江南。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又充实,沈梦忙着赶工交货,傅辰渊工作也忙,晚上不约而同加班,回到家都九点多,洗漱后她先回房就寝,他还要在书房里继续处理工作,等到他回房休息时,她已经说着了。 说好的没有小家伙打扰,他们要愉快地玩耍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傅大少终于察觉到情况的严重性,俩人每天睡在一起,只有早餐时间能够说上话,其余都是各忙各的,已经提前步入平淡的婚姻生活。 某天周末,某总裁特地抽出半天时间约他的女人在卧房谈心。当然,谈心之前的例行身体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沈美人被收拾得可怜兮兮,上下眼皮直打架,哪还有心思和她的男人谈心?这节骨眼上和周公约会喝茶下五子棋比较靠谱。 “亲爱的夫人,我是集团总裁,我忙还说得过去,你一个设计师,比我这个总裁还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沈梦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傅大少带有歧视的话,她扭头看向靠在床头,裸露着胸膛的俊美男人,气哼哼道:“傅爹地,请不要歧视我的职业,你有你的奋斗目标,我也有我的奋斗目标,你是总裁,你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是设计师,同样高端大气上档次,我们俩都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你不能因为你是总裁就抹杀我的存在感。” 傅辰渊瞬间黑脸,他被冤枉了有木有?! “不要故意转移话题,也不要趁机栽赃嫁祸,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的职业,我不过是心疼你每天加班那么晚,都没时间陪我温存。” “刚才不是满足你了?” “你非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持宠而娇?”他双手一捞,把她揽到怀里,狠狠咬了一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的态度凶狠,力道却很轻,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松开她时又凑了上去,吻了好半晌才分开,娇嗔道:“老公,我逗你玩的,我知道这一周自己表现不好,这不今天你非礼我,我很配合是不是?” 傅辰渊心满意足笑,下巴抵在她滑腻的肩头,蛊惑道:“再叫几遍。” 小女人今天表现确实很棒,对他有求必应,还甜腻腻地‘老公’叫个不停,让他爱不释手她的美。 沈梦趴在他身上,娇哼,“老公、老公、老公……” “老婆真乖。” “我本来就很乖。” “每次爱你时也这么乖就好了。” “……” 这周工作太辛苦,严重缺觉,她和他腻糊了会就睡着了。傅辰渊心疼她,带着她躺平,也开始补眠。 一觉醒来后临近傍晚,沈梦在卫生间内洗漱时,傅辰渊接到了童学年的电话,“童伯,什么事?” “大少爷,你和少夫人晚上回香山用餐吗?” 他看了一眼时间,“去的,我们去沈园接到胤丞后就过去。” “好嘞,那我立即让人准备晚饭。” 沈梦穿好衣服出来,看到傅辰渊放下手机,“谁打的电话?” 傅辰渊走到她身边,替她整理衣领,“童伯的电话,老爷子想胤丞了,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沈梦微微一笑,戳了戳他的脸,“啧啧,你说我比你忙,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的儿子比我们俩更忙!” 傅胤丞小朋友白天在沈园里和外公写汉字,下午回香山和爷爷学打高尔夫和骑马,周六住在沈园,周日睡在香山。一周七天时间,被爷爷和外公瓜分得一干二净。 傅辰渊捉住她的小手,改为牵住,带着她离开卧室,“走吧,抓紧时间,周末这个点路口比较拥堵。” 俩人去沈园接到儿子没有停留直奔香山,傅胤丞小朋友五天没有见到爹地妈咪,在沈园时就抱住沈梦的腿不肯放,一路上都是坐在沈梦的怀里,妈咪、妈咪叫个不停。 傅辰渊专注地驾驶,他从后视镜里与小女人对视一眼,俩人立即心有灵犀一点通。 “看,儿子性格像你。” “贫嘴。” 俩人自然心灵交流的是下午时,她在床上表现优秀,唤他老公的事。 沈梦也很想念儿子,即使车子后座空间很大,她也始终抱着小家伙,“帅宝,最近乖不乖?”沈致远和老爷子都没有打来电话,傅辰渊每天和小家伙的通话中也很温馨平常,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在外公那规规矩矩,不代表在爷爷那就老实。 傅胤丞双脚踩在沈二货的脑袋上,不让它偷偷告密,“妈咪,我很乖的啦,爹地让我学的三百个汉字,我已经会写五十个了。” 沈二货压根用不着小主人威胁,因为它根本就不会自爆其短,要是被女主人知道它和小主人偷偷干的好事,它说不定会被遣送回原来的主人那里。 沈梦也只是随口一问,反正没指望从儿子的嘴里能够听到有用的消息,谁会敢于承认自己做错事? “帅宝好样的,继续用功写,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你要抓紧时间喽。” “嗯哒。”小家伙重重地点了头。 一家三口外带保姆狗到达香山时已经华灯初上,傅胤丞小朋友一下车就被他的二叔带走玩了,沈二货自然跟在他们身后。 沈梦把手里的食品袋递给童学年,“童伯,这些是包子,我母亲自己弄的陷,有萝卜馅的,也有豆沙馅的,带给你们尝一尝。” “少夫人太客气了,我替老爷子谢谢沈夫人。”童学年笑呵呵地接过包子,解释道,“香山过春节很简单,老爷子对吃的不是很上心,每年都是我领着厨娘和佣人做些应景的,俩位少爷从来不吃这些,所以分量做得不多。想来少夫人也是喜欢这些吃食,那童伯就多做点。” “好呀,腊月里家家户户蒸包子、腌制鱼肉和香肠,我呀还就喜欢吃这些。” “哈哈,少夫人有口福了,不是童伯自夸,童伯老家在四川,那里的烟熏肉特别有味,老爷和俩位少爷不爱吃,每次家乡人寄来特产都是便宜了我们这群佣人。” “好极好极,童伯会不会腌制?我可以顺便学一学。” “少夫人想学,童伯明天就开始准备食材,当天晚上就可以腌制。” “好。”沈梦答应下来,“胤丞最近如何?” “哎,小少爷……”童学年立即反应过来,“呵呵,小少爷在逐渐适应中。” 童学年宽面条泪,少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差点就被她套出话了!幸亏他机智有木有? 傅辰渊一直跟在俩人身后,听了他们半天的‘家常’,在听到小女人话题转得滴水不漏时,不厚道地笑了。 真是分分钟都爱算计人。 沈梦暂不理会自家男人的拖后腿,老管家话里有话,她可是听出来了,“童伯,你无须对我隐瞒,是不是胤丞在香山调皮捣蛋了?” 童学年哪敢说真话,打落牙齿和血吞,“回少夫人,胤丞小少爷才五岁,活泼好动实属正常,大少爷特地嘱咐过我和老爷子,让我们不要束缚小少爷的天性。” 不要束缚天性? 这话好耳熟! 沈梦思忖片刻,脸一红,这不正是男人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请不要压抑我的人性么。 “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让童伯费心了。” “少夫人客气,照顾小少爷是童伯的本分。” 三人踏进室内,童学年拎着食品袋走向厨房,同时吩咐厨娘开饭。 傅博恩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用餐,安静惯了,自从多了儿媳妇和孙子后,餐桌气氛自从结束了安静,开始跑偏。 餐桌上的鱼从来都是没有鱼刺的鲈鱼、鳜鱼、黄鱼、鸦片鱼和鲳鱼等高级食材,傅辰皓夹了一块鱼肉丢到侄儿的碗里,小家伙最近都喜欢和他坐在一起。 “嫂子,你知不知道大哥多过分,他见我和你是搭档,一天十二个小时工作在一起,羡慕嫉妒恨,竟然发短信威胁我,让我工作就认真工作,别去骚扰你。我很郁闷啊,不知道怎样界定‘骚扰’的范畴。” 傅博恩作壁上观,安静用餐,不过眼光却因为小儿子的逗趣话转向了大儿子。 沈梦不清楚这事,闻言也看向身边的男人,“辰皓说的是真的?” 要是真的,这男人也太小气了,怪不得他下午一副要和她长谈的模样,最后因为她的犯困而罢休。 傅辰渊面不改色心不跳,瞥了一眼没事找事的弟弟,“你和你嫂子是搭档,要是你工作进度快一点,何至于连累她晚上加班?” 傅辰皓堪比窦娥,“嫂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和你之间是清白的!” 傅博恩握着汤勺的手抖了抖,掀了掀嘴皮,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喝汤。 沈梦哭笑不得,这点傅辰渊还真的是冤枉了傅辰皓,她笑着解释,“辰渊,我和辰皓是搭档,俩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对于设计自然有不同的想法和意见,花时间讨论沟通是很正常的,你不要睡不着怪床歪。” 傅辰皓立即拍手,“嫂子威武!嫂子给力!” 傅胤丞小朋友有样学样,放下筷子,也跟着拍手,“妈咪威武!妈咪给力!” 在与爷爷斗了一个星期后,沈二货终于打破傅家的常规被允许蹲坐在餐桌下方,它听到小主人的称赞,也跟着嗷嗷叫唤。 地面是大理石,沈二货的犬吠经过餐桌与地面之间的来回飘荡,形成了特殊的回声,震得餐桌旁的众人纷纷一个激灵。 沈梦和傅辰渊已经习惯沈二货的人来疯,傅辰皓无所谓,傅老爷子和老管家都是一副吃不消又不得不忍的模样。 傅辰渊镇定自如地继续用餐,对于小女人的解释十分不给面子,“我睡不着只会是因为你。” 傅博恩、傅辰皓、沈梦:“……” 傅胤丞小朋友没有听出更深层的意思,偷偷夹了一块骨头丢给餐桌下的保姆狗,“爹地,你睡不着不是因为我不在吗?” 众人笑。 傅辰渊和沈梦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是呀,丞丞不在我们身边,我们睡不着。” 饭后众人移到客厅喝茶叙话。 童学年为傅家老老小小端茶递水,“老爷,少夫人对我家乡的烟熏肉十分感兴趣,我明天一早就去采购新鲜的食材,我想问一下,今年要准备腌制多少斤?” 傅博恩以前都不管这些,原配妻子去世得早,青梅竹马的吴淑娟也早早过世,合家团圆的农历春节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至关重要。 童学年的提醒倒是让他想到今时非比往日,“既然少夫人爱吃就多做一点,另外再送点到沈园那里。” 沈梦坐在地毯上陪儿子玩数独游戏,“童伯,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童学年哪敢让少夫人陪,他连忙摇头,“不用了,少夫人,新鲜食材都要大清早去早市才买,冬天冷,我和厨娘去就行了。” “没事的,我经常和我母亲一起去逛菜场,虽然我做菜手艺一般般,但是挑菜还是可以的。”她的料理水平大家都知道,她没必要藏着掖着,再说香山这里也没有她发挥的余地,老管家和厨娘的中餐水平是一等一的好。 小女人要起早去菜场,傅辰渊当然要跟着去,女人是男人的月亮,他要跟着月亮走。 “我明早载你们一起去。” 傅胤丞小朋友很快摆完一盘数独,傅辰皓不服气,拿过游戏盘,挑战下一局,“哥,嫂子,除夕晚上你们准备在哪过?” 傅辰皓的话一时让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气氛有一瞬间微妙。 自古以来,每逢除夕之夜,在娘家过年还是在婆家过年都是令年轻夫妻比较头疼的事。 一般习俗是这样的,除夕夜在夫家过年,大年初二回娘家。 对于傅辰皓提出的这个问题,沈梦早就和傅辰渊说过,她除夕晚上要在沈园过的。 傅辰渊凝视眉目如画的小女人,她安静地跪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陪儿子玩拼图游戏。 “小梦今年夏天才从伦敦回来,除夕夜当然在沈园过。”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会在留在沈园过年,傅胤丞小朋友更不用说了,第一次回国过年,肯定要在外公那里。 傅辰皓也察觉到不对劲,他瞅了瞅沉默不语的父亲,“爸,没事,反正每年除夕晚上,大哥在工作,你也不看晚会,今年照旧呗。” 傅辰皓说完又哈哈一笑,“哎呀,不对,今年不是还有我在嘛,我陪您老人家一块过年。” 他之前在国外也是独自一人,也一个人熬过来了。 傅博恩放下茶杯,拄着拐杖慢腾腾起来,“你们玩吧,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童学年微微叹气,跟着老爷子离去。 傅辰皓摸了摸鼻子,看向傅辰渊和沈梦,“我说错了?” 沈梦这才抬头看他,苦笑一声,“没有,不怪你,老爷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从天而降飞来一个孙子,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奈何遇到除夕,孙子没了,儿子也没了,都被他的儿媳妇给带回娘家了。” “这的确是个难题,无论是在哪家过,都不能十全十美。”傅辰皓这次没有笑,不过想到将来他自己的婚事,不可抑制地又笑了。 傅辰渊瞥了一眼自得其乐的弟弟,不去戳破他的心思,他伸手拽住小女人的手腕,“走吧,陪我到院子里走一圈。” 傅胤丞小朋友的心思都在拼图上,对于让大人伤脑筋的除夕在哪里过的问题,他压根没有听,反正他跟着爹地妈咪走。 沈梦挽着傅辰渊的手臂在偌大的院子里散步,她没走多久就发现了问题,“辰渊,我怎么感觉香山这里亮堂了许多。” 别墅的灯光只能辐射周边区域,从主路口到小路口,每五步都有一盏地灯,地灯掩映在草地上,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傅辰渊眺望四周,白色的节能大灯被悬挂在别墅楼顶和其他附属建筑物的顶部,“你说你不喜欢夜晚的香山,我就让人重新加了一些照明设备,在你过来的时候开启,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沈梦莫名感动,这个男人啊,总是在细节成取胜,她随口说的话他都能时刻放在心上,让她不得不爱。 她开心地笑道:“怪不得约我出来散步,我还以为你想要和我谈除夕的事情,我都已经准备好被你说服要住在香山的思想工作了。” 他顿住脚步,静静看着灯光下的她,笑容温婉,动人心弦,“已经和你承诺过的事,我不会改变,你不用顾虑老爷子,除夕那晚我陪你留宿沈园,原计划初一在沈园,初二回香山,我们可以稍作改变,初一下午我们回香山。” 既然他已经决定,她其实也不想改变,那么自然听他的,“好,反正我们还没结婚,今年除夕就先满足我的自私。” 他懂她,因此投其所好,让他和她分开过年,不可能也办不到,当你拥有一个人的美好,你怎会舍得放手。 “夫人,关于以后在哪里过年这个问题,就全权交给你做主。” 男人的放任,沈梦开心又不爽,“哼,名义上听我的话,让我做主,实际上你是想推卸责任,把大难题丢给我是不是?” 傅辰渊蹙眉,小女人明明不是处—女座,却偏偏爱和他抠字眼,“夫人,我给你做主不好么?难道你愿意听到我八卦地和你讨论今年住娘家还是婆家这个问题?” “那还是我做主吧。”沈梦果然摇头,她委实不能接受高高在上的傅大少和普通男人那样斤斤计较的样子,太幻灭也太不浪漫。 翌日,傅辰渊载着沈梦和老管家他们去山下的菜市场买食材。 沈梦依旧穿着昨日的坡跟短靴,不过没有穿大衣,而是换成了防水耐脏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以后香山也是她和傅辰渊的革命根据地,所以她在他的衣柜里放置了一些备用衣物,当然大多数都是傅辰渊现买的和傅辰皓在国外杂志中看中为她选购的。 “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进去?”大众化的菜市场即使改革过,也掩盖不住混杂的气味和脏乱不堪的地面。太干净不叫菜市场,那叫超市,而且论食材的新鲜程度,传统的菜市场更甚一筹。 沈梦这样问不是没有理由的,傅辰渊的着装风格不变,只不过从平日里严谨的正装换成了相对休闲的便装,即使是便装,也遮挡不住他高人一等的气质。这男人要是在菜市场里走一遭,绝壁要引起轰动的,说不定会有人以为傅大少是哪位明察暗访的大人物。 傅辰渊坚定不移地握住她的手,黑眸含有笑意,“走吧,或许有我在,你们今天可以得到一些优惠的折扣。” “这个可以有,看脸的时代。”沈梦咯咯一笑,暗忖要是今天男人的颜值管用,她下次去商场购物就把他带着。 事实证明,傅大少的颜值很管用! 老管家和厨娘几人以非常实惠的价格采购了一大堆所需食材,而且购买的食材很新鲜、分量又足。 沈梦甘拜下风,不仅佩服傅大少的刷脸管用,还佩服他逛菜市场就和逛商场一样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嫌弃这里的嘈杂和各种异味。 众人忙着在后备箱装菜,沈梦坐在副驾上对男人撒娇,“以后你负责买菜、负责做饭好不好?” “那你负责什么?” “我负责貌美如花给你玩啊。” 彼时傅辰渊坐在车上回复邮件,他佯装听不清让小女人又说了一遍,沈梦不疑有他就真的套在他耳朵边说了一遍,他成功录下她的话,示威地给她看了一眼就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有了你的保证,我以后可以心安理得向你索求。” 沈梦:“……” 一行人回到别墅,童学年领着厨娘他们去处理食材,沈梦见帮不上忙就去花房看儿子画画,傅辰渊上楼去书房办公。 用过午餐后,童学年开始制作香肠。今天天气晴朗,无风,上午腌制好的肉片被厨娘他们搬到院子里的草地上。 沈梦穿上罩衣,扎起卷发,戴上口罩,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学习制作过程,第一次见识到朴实无华老百姓对于吃食上面的讲究和精细。在仔细观摩了一个小时后,她亲自上阵试验了一番,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看一看就会的都是天才,她智商、情商算是中上游水平,第一次制作香肠和烟熏肉手忙脚乱,在没有造成更多的损失前明智地停了下来。 她难为情地说道:“童伯,这一节香肠到时候就蒸给我吃好了。” 厨娘们纷纷笑道:“没事,反正都是吃下肚。” “少夫人第一次尝试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闺女第一次做这个还没有你好呢。” “外形不好看没有关系,到时候会切片,切成片谁管你原来长啥模样。” “哈哈。” 傅胤丞小朋友在花房里听到欢声笑语哪还有心思画画,立即放下画笔带着沈二货跑出花房,奔向妈咪的怀抱。 沈梦见儿子哈皮地奔来立即喝住他,“丞丞别过来,把二货带到别的地方玩!” 开玩笑!要是沈二货过来,还不把这一盆肉都吃光了? 傅胤丞小朋友哪里想去别的地方玩?他连忙命令保姆狗在原地蹲下,不准跨越雷池一步,“二货,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去看看就过来和你玩。” 沈二货嗷嗷叫了几声,原地躁动不安地蹲坐下来,在看到小主人跑到前方后,更是不爽郁闷地哼。 它早就闻到了肉香味,一颗吃货的心蠢蠢欲动,哪里待得住?于是在小主人背对它的时候,它学习猫咪的动作,慢慢压低身子匍匐前进,一点一点挪动,慢慢接近目的地。 沈梦和儿子在说话,没有注意到保姆狗的鬼祟动作,童学年忙着和厨娘他们制作香肠,也没有注意到沈二货的小心机。 就在沈二货快要得逞时,一双大手天外飞仙飘来,压制住二货的大脑袋,“你这只聪明狗,还玩潜伏战术?你就这么馋?中午我可是看到胤丞小侄儿偷偷夹给你不少骨头。” 沈二货郁闷地嗷嗷叫,摇头晃脑,狗眼也不鄙视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众人哈哈大笑。 小家伙更是觉得丢脸,跑到傅辰皓面前数落保姆狗,“二货,二货,你看看你呀,这么胖还想要吃肉,妈咪说会得三高啊。” 沈二货哪里懂得三高,谄媚地用大脑袋蹭着小主人的肚子,哼个不停。 童学年开心地大笑,平时忙着帮捣乱江山的一娃一狗收拾烂摊子,好笑大于气愤,今天算是见识到这只狗的厉害之处了!要不是二少爷抓着它,他们还真的察觉不到这只狗在慢慢靠近。 “哈哈,少夫人,二少爷,请允许我夹一片肉片给二货,它太好玩了。” 沈梦哭笑不得,沈二货的无赖行为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都说物似主人型,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宠物,反正她和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宋成彦更不是,等等,难不成这一点随傅大少? 她暗笑在心,“童伯,二货的鼻子很尖,要是吃惯了这种味道,偷偷把晒着的香肠都吃了怎么办?” 傅辰皓拉来一张小板凳坐下,“二货绝对吃不到,我们把香肠和烟熏肉晒到楼顶,它难不成还会爬墙?” 沈梦不清楚二货会不会爬墙,一直以来也没有这机会让二货爬墙,不过她不忘仔细叮咛,“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二货真的爬墙偷吃香肠,这责任我可不会承担。” 众人哈哈大笑,各抒己见。 “要是真的爬墙,我们绝不怪罪少夫人。” “二货凭本事偷到食物也是种本领,真到那时表扬还来不及,哪能怪罪?” “我们人多力量大,大不了重新做一份,一天功夫就全部做完。” 二楼阳台处,一对父子把楼下的热闹情景尽收眼底。 傅辰渊毫不吝啬地在老爷子面前夸奖自己的女人,“爸,我挑女人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傅博恩刷了一眼一脸骄傲的大儿子,没出声。 傅辰渊低沉一笑,老爷子不夸就是夸,无声的赞扬。 他继续俯视楼下的焦点人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工作能力强,又可以暖床,他运气好到爆,被他遇上世上最好的女人。 “别高兴太早,姚家的事一天不解决,你和小沈能够安枕无忧一辈子?”傅博恩转身回到室内,走到沙发上坐下。 傅辰渊眼神一变,收敛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跟着回到室内,关上阳台的玻璃门,与老爷子一番长谈。 当晚,沈梦和傅辰渊又留宿在香山。 傅辰渊把儿子哄睡着后就抱给了傅辰皓,顺带把跟屁虫沈二货童鞋踢出门外,反锁好房门后就扑向大床。 儿子被哄睡着的同时,沈梦也被哄睡着了,她突然被泰山压顶,整个人都不好了,灵机一动,想到了对付男人的法子。 “亲爱的,你造吗?猪肉吃起来很香,摸起来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毛骨悚然又让人抓狂……” “我负责貌美如花给你玩啊。” 沈梦听到自己的说话声,惊得瞌睡虫都没有了,她试图抢夺他的手机,却被他翻身压住,“说话算话,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沈梦欲哭无泪,她对天发誓,她下次也要偷偷录音! 周三晚上回到沈园,沈梦特地告诉母亲除夕晚上傅辰渊要在他们家过年。 沈母正在洗碗,闻言也不吃惊,“傅家那里说清楚了吗?别到时候让亲家有意见。” 沈梦帮忙擦碗,“说过了,我们大年初一吃过午饭后回香山。” “是你自己做主的?还是小傅做主的?”自家闺女要在家里过年,沈母早就知晓,傅辰渊那孩子那么宠她闺女,她看得出来,肯定也会留在沈园。然而情理上不能输,小俩口恩爱是一回事,该讲究的还是需要讲究。 沈梦当然把责任推给傅辰渊,“小傅做主的,我怎么能够说得动他啊。” “你呀,别在我面前耍滑头,我还不知道自家闺女的性子?”沈母不客气地拆穿闺女的小把戏,把洗干净的碗放到篮子里,“除夕当天要回乡祭祖,你可别让小傅也跟过来,傅家也要祭祖的,他是长子,他必须跟去。” 沈梦被母亲大人识破也不害羞,笑嘻嘻地拿过篮子里的碗继续擦拭,“妈,这点我们还是懂的,小傅晚上过来吃年夜饭。” 沈家的祖宅在港城的乡下,开车回乡只要一个小时,小时候每次回家祭祖都要花上半天时间,因此她和大哥在除夕当天早早就被爸妈叫醒,中午回到家还要忙着贴春联准备年夜饭,总之是很忙碌的一天。 “那就好,另外初一那天,你们最好早上就回香山给傅老爷子拜年,没必要留在家里吃饭,你们初二回来玩就行了。” 沈母知道他们初三下午要飞日本的事,傅辰渊对小家伙忽悠写好三百个汉字才允许带他去玩,实际上早就买好了机票。 沈梦想想也是,一般都是早上拜年,中午聚餐,下午各种哈皮活动,“妈,我听你的。” 沈母忙完手里的活没有闲着,拿出白天里处理干净的猪后腿,放在砧板上切,“你五年没有回来过年,我和你爸还有你大哥三个人就简单对付一下,今年你在家,又给我们带来了女婿和外孙,你爸他呀,早就嘱咐我准备年货,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砧板上的刀声是家的声音,母亲的笑声是家的声音。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陪母亲唠叨了,她在外漂泊的那五年,父母是不是也在此时一边做着家务一边想着她? 沈梦把碗放进消毒柜里,顺势偷偷抹掉眼泪,“妈,对不起,那五年没有回来陪你们过年,女儿不孝。” “子女是前世的债,你不回来,我们总不能强行逼你回来是不?”沈母心态好,凡事看得开,她有条不紊地片肉,“以前的事就不说了,陈年往事没什么好谈,现在你不是在我们身边吗?还一回来就附赠了两个惊喜,别看你爸平时端着,私下里甭提多高兴了。” 是呀,现在她在父母身边,在傅辰渊身边,在儿子身边,应该要高兴,应该要向前看,往事不可追也。 “妈,最近我会去香山那里比较多,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置办年货,你要提前打电话和我说。” “我晓得的,我忙得过来,再说不是还有你大哥吗?你把人家小傅喊来过年,你多去帮忙亲家那里是应该的。” “这周六我陪你逛街买新年衣服,你别忘了。” “呵呵,肯定忘不了,我闺女赚钱给爸妈买衣服,我一定要捧场,你现金不够可要带着卡啊,我那天不会带钱包的。” 沈梦:“……”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玩不过智商高的母亲大人。 这一年的夏天沈梦从国外回来,那时她还是单身;这一年的冬天,沈梦和傅辰渊已经恩爱十足,计划在一起过年。 海花在午餐时间羡慕嫉妒恨地吟诗,“时光容易把人抛,绿了芭蕉,红了樱桃。” 沈梦抽了抽嘴角,花花阿姨被傅辰渊同化了么?也爱吟诗。 “说人话行不行?我忙得脑子都成浆糊了,没有心思听你文绉绉地吟诗作对哟。” 海花嘿嘿一笑,“我是说时间过得真快,夏天你还是单身,冬天你已经和傅大少比翼双飞,小梦啊,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 多么恰如其分的形容词,又是多么饱含深意的词语。 在傅辰皓知道她和傅辰渊真正的关系后,沈梦也抽空告诉了海花,其实不用她特别说明,凭女人的第六感觉,海花也能多少看出点猫腻。海花没有问是因为尊重她。 “又不是完美大结局,现在说这句话为时过早。” 海花不明所以,“有什么好早的?你们俩婚期定了,孩子有了,双方家长见过了,听说傅老爷子给你的见面礼很丰厚啊。” 沈梦没有解释为什么为时过早,拿漏洞堵她,“花花阿姨,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自然是傅辰皓呗。 海花咳嗽一声,“喂喂,今天的主题你年终总结,既是我一年你半年的工作总结,也是你个人情感的总结。” 沈梦弯起嘴角,放下筷子,端起大麦茶抿了一口,“我的工作总结是——继续努力,目标米兰大赛;我的情感总结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海花:“啥意思?” 沈梦别有深意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也。” ------题外话------ 为了昨夜十一点还在等我更新的姑娘们,小舍今天接近万更了! 小舍只想说一声:“开开心心写文,开开心心完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祭祖 半个月一晃而过,沈梦所在的公司提前多放了两天假,虽然提前放假了,但是她依旧住在水榭江南,傅辰渊直到小年夜那天才同意放她回沈园。 小年夜那天,傅大少开车把沈美人送回了沈园,俩人提着大包小包,期间还不客气地征用了难得不用值班放假在家的沈岸,让他做苦力帮忙提东西。 沈母见到他们过来,连忙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抱怨闺女浪费钱财,“回来就回来,带什么礼品?是不是你让小傅买的?” 沈梦把手里的礼盒搁到主屋的桌上,笑着说道:“妈,这些都是您的女婿孝敬你们的年礼。” 旧日习俗,晚辈要孝敬家里的长辈,要在农历新年前送年礼。以前大伙都是买杂七杂八的营养品和保健品,现在时尚了,购物卡取代了大包小包,让长辈自己买喜欢的。 傅大少第一次送年礼,自然要讲究点,大包小包方显隆重,同时也是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沈岸把抱着的东西也搁到桌上,看向傅辰渊,“妹婿,有没有我的份?” 傅大少聪明着呢,提前好久了解相关礼节,说归说,手上却把买给沈岸的剃须刀递了过去,“沈兄,我随帅宝称呼你一声舅舅,年初一要记得给我红包。” 沈岸也不推诿,大方地接过,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包装,非常满意妹婿送的礼物,“自然,自然,绝对包你满意,我把落下的五年红包也算在里面。” 沈母无奈一笑,打发走插科打诨的儿子,拉着准女婿的手,“小傅,留下来吃饭。”小年夜一般没有事,毕竟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未准备的也要到大年夜当天才能准备。 傅辰渊也不客气,微笑应下,“好。” 沈园不大,清扫工作早就结束,外面又下雨,午饭后众人闲极无聊就搓起麻将。 一家四口围坐一起打牌,傅辰渊没碰过国粹,就陪在小女人边上学习,傅胤丞小朋友坐在舅舅怀里当军师。 沈岸是头家,打了一张没用的风牌,“北风,我说妹婿同志,你儿子我外甥都会玩麻将,你不会玩有点说不过去。” 沈致远是下家,跟着打了一张北风,老教授打麻将和教书一样,认真严谨,几乎从不在牌桌上随意搭话。 沈梦在沈父下手,甩出一张花牌,又跟着补了一张牌,补的牌正好是她需要的,和手里现有的两张牌凑成一组,她眼疾手快扔掉唱独角戏的红中,“哥,你看着吧,我们一圈打下来,你的妹婿就会了,亲兄弟明算账,第二圈我让他玩,你输钱一定要认账。” 傅辰渊没插话,静静看着小女人打牌,嘴角边一直噙着笑,他必须纠正一下,当她按规律码好牌时,他已经猜出八九十。 “碰!”闺女不要的红中恰好是沈母需要的,她拿回来和手里的两张红中一起摊在桌上,“一定认账,有我在,他不敢不认。” 沈岸觑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幺妹和母亲大人,一颗心拔凉、拔凉,“嗬,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今天我算是领教了,妈,儿子也很孝顺的,给您一张发财。” 沈母笑眯了眼,把儿子打出的发财拿回来,又是完满的一组,“傻小子,你孝顺我是应该的。” 傅胤丞小朋友奇怪地问道:“舅舅,你怎么知道外婆需要发财?” 沈岸笑着对外甥解释,“小帅宝啊,发财谁不要啊?舅舅就是随便一说,歪打正着被外婆拿到了呗。” “哦,这样啊,我以为舅舅开了外挂呢。” 众人笑,小家伙经常吐出一些网络词汇,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一圈下来,沈致远赢面多,沈梦去上卫生间,把位置让给傅辰渊,傅大少一上场就游刃有余,牌风稳健,话也不多。 沈母边打边夸,“老头子,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傅的打牌风格和你很像。” 沈致远被老婆大人点名,没说话,不过笑了笑,算是同意她的观点。 “爸、妈,妹婿不多话那是因为他是商人,商人么,无奸不商,城府都是极深的。” 沈岸一直摸不到自己需要的牌,这一局傅辰渊是头家,他是下手,傅辰渊打出来的牌都不是他需要的,让他郁闷之极。好歹他也是警界的神探,竟然摸不透商界的牌技,这委实不大科学。 “舅舅,不准说爹地坏话!”傅胤丞小朋友趁沈岸说话的功夫,替他摸了一张牌,运气好到爆,竟然摸到了最需要的那张。 众人笑。 “小家伙,竟然会护短了?”沈岸见外甥给了他听牌的机会,大方地不予计较小家伙的童言稚语,说了一句就甩出一张二条,“各位牌友请注意,我听牌了。” 沈父沈母也陆续跟着上架,傅辰渊棋差一招,第二轮时才轮到要听牌。 沈岸有两种听牌方式,要么三四五条,要么四五六条,摸到三条或者六条都可以听牌,其余三家也上架了,他们摸到这两张牌,他也可以听牌。 傅辰渊摸了一张九万,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然后摊开所有的牌,勾唇一笑,“不好意思,自摸九万。” 傅胤丞小朋友激动地大叫,“偶也,爹地和牌啦!” 沈母凑过去仔细一看,笑了,“哟,还真是,自摸九万,两张九万为一副,其余十二张牌组成三副,小傅第一局就赢了,有实力。” 沈梦听到客厅里的笑声,立即走过去,坐到自家男人的身边,“爸、妈、哥,给钱。” 沈母笑,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十元钞票递过去,“呵呵,你这丫头,还能跑了不成?” 沈岸摇头叹气,“女大不中留啊,妹婿,找回两块给我。” 沈老教授也笑,按规矩付账,难得开口说话,“最后谁赢谁做晚饭。” “爸,您这招太狠了,您到底是让我赢还是让我输啊?”沈岸叫屈,他的拿手菜就是蛋炒饭、饭炒蛋。 沈母无所谓,让孩子们做饭还不如自己做,他们做顿饭的时间都可以让她做两顿了。 沈梦料理手艺傅辰渊最清楚不过,为了自己的口福,他选择了中庸,既不输也不赢。 最后的赢家是最不想做饭的沈岸同志,当然大伙也没让他做,还是沈母下厨,沈家俩兄妹外加傅大少当帮手择菜,最幸福的就是傅胤丞小朋友了,他和沈二货趴在茶几边玩拼图游戏,小家伙提前一天完成了三百个汉字,经外公和爹地考核,字迹不算多漂亮却非常工整,无事一身轻,只等年初三飞去日本玩。 热闹的晚饭后,雨也停了,傅辰渊在沈园逗留了大半小时就离开了,傅家明天也要祭祖,沈梦没有留宿他,不过倒是带着沈二货保镖一直把他送到了巷口。 “晚上早点休息,别背着我偷偷工作。” 俩人权当散步,步伐缓慢,她被他搂在怀里,沈二货老实乖巧地跟在俩人身后,庞大的身体晃动,肥肥的爪子拍在路面上的声音都掩盖了他们的步伐声。 “听夫人的,总裁也要休假。” “乖。” 即使步伐再慢,道路也有尽头,沈梦一直把傅辰渊送到了车上,男人顺势把她抱了进去,放在他的腿上,把沈二货关在了车门外。 仪表盘上的灯光勉强驱散了车里的黑暗,照得她眼睛不舒服,她埋首在他肩窝处,闭上眼睛,“做什么呀?明天晚上不是又见面了么?这么舍不得我?” 傅辰渊解开大衣钮扣,打开车内空调,“就抱一会,打了半天麻将,也没空上楼和你温存一番。” 沈梦微微一笑,他说的确实如此,上午九点到沈园说说笑笑就到午餐时间,午饭后立马码长城,一玩就是半天,之后就是忙做晚饭。俩人在家人面前从不卿卿我我,不像在水榭江南,想到什么做什么,没有人管。 傅大少说抱就是真抱,规规矩矩,大约十分钟后才放人离开,沈梦和沈二货站在路灯下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她才小跑步向巷口奔去,“二货,回家。” 翌日一大早,沈家五口人撇下在家看门的沈二货童鞋,坐车向祖宅出发。 沈岸驾驶的是博恩集团赠送沈梦的那辆车,沈梦坐在副驾上,沈父沈母和傅胤丞小朋友坐在后座。 沈梦五年没有回祖宅,也不知道家乡的旁支亲属现在都是什么状况,一个小时车程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她来了聊天的兴趣。 “爸、妈,老家哪里都有谁在啊?” 沈家的祖宅在港城的乡下——周桥,周桥的沈家原本是大户人家,有钱有田,后来因为土地改革,老一辈的兄弟都被打压,各自守得一亩三分田过起了清贫日子,唯独沈致远这支放弃了种田,改为读书,最终也不负众望,祖先是有文化的乡绅,后代终于有子孙正了祖先的名。 沈致远本来有一个哥哥,不过那年代穷,生病了不容易看好,他的哥哥生病去世时才十岁左右,以至于沈致远的父母过世后,这一房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沈母也是独生子女,然而却是地道的城里人士,自从她的父母去世后,父母那一辈的亲戚更是来往较少,逢年过节偶尔有俩三个小辈亲戚来串门探望,港城改造后,原先的墓地都被迁走,置放在公墓里,沈家人每次都是从周桥回来再去拜祭的。 沈母回答,“去年回去祭祖时,只有二爷和三爷一家还在,两个老人家都是九十岁的人了,一个摊在床上,一个耳聋眼瞎。” 沈致远的父亲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四爷爷一家在外地,两个姑奶奶也是嫁到了别的地方。 沈梦看向窗外,马路上挂满了红通通的中国结,有的商家已经贴好了春联,一片喜庆的场景。 “唉,妈,你说二爷爷和三爷爷长寿有什么用啊,他们自己受罪,儿女也跟着受罪。”还不如把有限的生命分给需要的人,比如那些因病意外去世的年轻人。 沈父说道:“他们活着是一种凝聚力,不管是对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对我们,我们回来祭祖还有个奔头,后辈哪里还记得老一辈的亲属关系,等二爷和三爷去世了,家族的凝聚力也就没了,祭祖也是真的祭祖。” 沈母早已看开这些,何况现在的祭祖多数都面带笑容,愁眉苦脸伤心事去烦恼祖先也没用,自己看开点比什么都有用。 她打趣女儿,“你们兄妹俩放心,我和你们的父亲要是活动九十岁,像两位爷爷这样,到那时你们俩就直接把我们扔到河里,我们绝不拖累你们,再说我们不贪心,活动八十岁就够本了。” 沈岸、沈梦互视一眼,浑身一激灵,母亲大人也真敢说! “唉哟,我的亲娘唉,你这不是折我和妹妹的寿么?你们呐,就放心地过下去,真到你们走不动时,我找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你们,等我下班,我就轮岗呗。” “妈,我和大哥要是真的这样做,帅宝也会有样学样的。” 傅胤丞大致听懂了大人之间的谈话,听到妈咪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即附和,“是的,外婆,我会有样学样的。” 四个大人哈哈大笑,有小家伙在,今天的祭祖应该分外温馨。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除夕夜这天没有雨,温度也高。 沈家一行人到达周桥时是上午八点,他们先去探望了两位爷爷,被两家的后辈热情地接待,在祖宅停留了一个小时,他们就拎着祭拜的物品走到沈家祖先的墓地那里。 虽说现在都流行环保祭祖方式,然而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最原始的方式,沈家也不例外。 太阳已经出来,今天无风,是个祭祖的好日子。 沈家祖先的墓地离祖宅不远,是个风水宝地,墓地边上的两颗松树高大挺拔,苍翠欲滴,和沈梦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要说区别,那就是松树又长高了不少。 沈母把用钞票印好的纸钱放在专门烧火的盆子里,沈父点燃纸钱,在边上守候,沈岸和沈梦跪在地上祭拜。 沈梦磕头完毕,喊儿子,“帅宝,过来给太爷爷和太奶奶磕头。” 傅胤丞有样学样,乖乖地学妈咪和舅舅的动作给两位祖先磕头。 沈母等孩子们祭拜过,自己也退后几步磕头,“公公、婆婆,今年孩子们都回来了,小梦还把儿子也带了过来,她也找到了疼她的男人,我们都替她高兴,现在呀就你们孙子的婚事还悬着,这小子到现在都没有给找个女朋友,二佬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要托梦说说他。” 沈家女人最大,沈致远扫了扫老伴,想了想,还是把话给压下了,除夕夜还是别惹夫人生气好。 “妈,你确定我是你的亲生儿子?”沈岸满头黑线,母亲大人在爷爷奶奶面前威胁他好么? 沈梦哭笑不得,“妈,不会我不在的这五年里,你每次祭祖都这样对爷爷奶奶祷告的?” 或许是这样的版本——公公、婆婆,你们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要托梦告诉小梦,让她早点回来。 也或许是这样的版本——公公、婆婆,你们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要托梦告诉小梦,她回不回来没关系,最好在国外找个好男人嫁了,未婚生子我们也能接受。 沈梦想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年里,沈岸陪家人出席过三次,幺妹今天这么一问,还真被他想起有这回事,“老妹,我可跟你说啊——” “儿子呀,你敢说一句,我今天回家就给你张罗相亲。”沈母不喜欢煽情,反正闺女已经回来,还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 沈岸立刻闭嘴,陪父亲去祭拜爷爷的祖先。 既然母亲不愿意说,沈梦也不追着问,差不多也是那些话,她心里有数。 “妈,你把帅宝带到大哥那里,我和爷爷奶奶说会话。” “行,你五年没有回来,确实要和他们聊一聊。”沈母笑着牵着外孙的手离开。 聊一聊? 母亲大人你够了!大白天不要吓唬人行不行? 沈梦抽了抽嘴角,就着刚才跪拜的纸张坐下,怀念地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黑白照片中的俩位老人家正微笑地看着她,一如她记忆里的模样。 爷爷奶奶在她小时候去世的,俩位老人家对她很好,从来不重男轻女,甚至更加宠爱她。 爷爷常说,“女孩家是宝,男孩家是草。”或许爷爷那时就已经知道女孩要富养,男孩要穷养。 他们去世时,她在港城念书,父母没有带着她回来,所以她没有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 长大后,社交圈越来越广,越来越多的人和事占据了她的生活圈子,也只有逢年祭祖才会想到两位老人家,在看到老人家的照片,才会慢慢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任凭时光老去,和爷爷奶奶温馨相处的画面不会忘记,记忆里的凉棚,记忆里的西瓜,记忆里的蒲扇,记忆里熏蚊子的菖蒲等等。 历久弥新。 爷爷、奶奶,如果你们泉下有知,请保佑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身体健康,帅宝健康长大,不求长命百岁,只求现世安稳。 ------题外话------ 推荐朋友的古代种田文《农妇山泉有点甜》,一句话概括就是女主穿越到农家,被腹黑摄政王扮猪吃老虎、坑蒙拐骗骗上床的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戳~ 初十前,更新字数不稳定,小舍要陪家人,码字是爱好,家人虽然支持,但是一直教唆我正月里玩一玩,不要太辛苦,小舍做不到不更新,每天上传后看到等连载的姑娘订阅,码字的孤独与寂寞顿时消失无踪。谢谢你们一直在~   ☆、共度佳节 今天是除夕夜,家家户户不留外人吃饭。 十点钟,沈梦和家人拜别旁支亲属,返回港城,十一点多回到沈园简单用了午饭又立即驶向公墓,公墓管理比较严格,他们买了两盆鲜花祭拜,也不多留,马不停蹄地又回到沈园。 沈家的春联一直都由沈父承包,今年也不例外。沈岸和小外甥在书房里帮沈致远磨墨当镇纸,沈梦在厨房里帮母亲做汤圆。 三十晚上要放点汤圆在锅底,俗称‘压锅底’,除了汤圆被用来压锅底外还有草鱼,意味年年有余。 港城在南方,这里的人除夕晚上吃饺子,沈家祖先早先在北方逗留大半生,所以一直沿用北方习俗,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 别看沈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外语教授,和起面来和其他普通家庭妇女没俩样,甚至更专业,起码在沈梦眼里,母亲要比香山厨娘专业得多。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傅家厨娘中餐非常专业,其余面食也可以,只不过在沈梦看来,当然还是自家母亲好。世上只有妈妈好嘛。 沈母把放软的面条拧成一个个小面条,动作麻利又爽心悦目,“抹点面米分在手心,这样更好搓圆。” “好嘞。” 沈梦小时候觉得好玩搓过汤圆,那时抱着玩耍的心态,现在就不一样,是心甘情愿,是发自内心参与家庭的温暖活动。 人长大后,观念会有所改变。 比如小时候她不爱吃菌类,长大后自然而然就爱吃;小时候认为好玩的家庭琐事,长大后愿意陪父母一起参与。 成长的代价。 “妈,今晚年夜饭吃什么?”民以食为天,她一早起来忙到现在早饿了,待会做好汤圆后又得忙着做晚饭。 沈母搓汤圆的速度比闺女快,几秒钟一个,“昨天小傅带来的海鲜,鲍鱼、鲳鱼、海虾一锅炖,牛肉烧青菜、青菜豆腐汤保平安,爆炒鱿鱼须,羊肉火锅,杀猪菜——” 沈梦连忙打断母亲的话,听得口水直流,“唉哟,快别说了,待会我们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早点吃完早消化,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看春节晚会了。” 母亲报的菜名可都是她和大哥爱吃的,海鲜吃不吃她无所谓,平时在海港城吃了不少,她最喜欢的就是杀猪菜! 何谓杀猪菜? 北方农村家家户户养猪,每逢农历春节前都会杀猪宰羊,猪身上都是宝,杀猪菜就是把猪肉、猪血、猪大肠和青菜、肉圆、米分丝一锅炖,有点类似东北的猪肉炖米分条,不过比那道菜更香更好吃。 沈母笑了笑,“馋嘴丫头,今晚就放开肚子多吃一点,顺便让小傅和你大哥多吃些猪血,男人在外逢场应酬,烟少不了,猪血可以拔身体内部残留的灰。” “好的呀。” 沈梦光是想到那场景就醉了,傅辰渊很少碰猪肉,他说猪肉吃多了容易生痰,对人体不好,平时都是让她多吃些牛羊肉。 傅大少连猪肉都不赏光,就不知道今晚的猪血他吃不吃?不管他吃不吃,反正她是爱吃的,从小就喜欢吃,鸡血、鸭血、猪血,一个都不放过。 母女俩人很快就弄好了一大份汤圆,沈母弄得更好看更圆一些,不过也没人去计较这些,反正都是吃下肚的食物。 沈岸掀帘进来,“妈,赶紧打浆糊,爸已经写好春联了,我们待会儿就要贴。” 沈梦刚洗干净手上的面米分,“妈,浆糊怎么弄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弄成的。” 不要小瞧劳动人民的智慧,家里做的浆糊比超市里卖的双面胶和胶水都管用,在墙上和春联背面抹上浆糊,只要没有人为破坏和不可抗力的因素,可以保证一年不掉。 沈岸揉了揉幺妹的头,笑话她,“瞧你个书呆子,这都不知道,将来嫁到傅家,这些该懂的家务活你怎么办?” 沈梦蹭了蹭大哥的胸膛,笑道:“有保姆啊,再说傅辰渊早就知道我是什么角色,何况傅家有专业的厨娘和老管家,我是甩手当掌柜。” “瞧把你得瑟的,也就是傅辰渊这样溺爱你。” “哥,你羡慕嫉妒恨的话,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呗,我看有了嫂子后,你让她做不做这些该懂的家务活?” “少跟我耍嘴皮啊,大过年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您看大哥,心虚了。” 兄妹俩的说笑,沈母看在眼里,笑着招呼俩人搭把手,“小岸,你把柜子里的小麦面拿出来,小梦,你开始烧水。” 兄妹俩异口同声道:“遵命!” 沈梦把洗干净的铁锅架在灶上,“妈,冷水还是开水?” “冷水,水量别多,两小碗就行。”沈母接过儿子从上方的橱柜里取出的小麦面,讲解给闺女听,“小麦面先用冷水调稀,然后锅里烧冷水,沸腾后把小麦面倒进去,不停搅拌,直至粘稠成糊状。” “原来是这样做的,真神奇。” 火头大,水量小,一会儿就沸腾了,沈梦就站在母亲边上看她亲自打浆糊,被自然与人工的力量折服。 沈岸把手指放进浆糊里,试了一下粘稠度,嫌弃地瞥了一眼幺妹,“生活白痴一个,千万别对别人说你是我的妹妹。” 沈梦不服,两手叉腰,“哥,说不定将来的嫂子比我更不懂这些,你会比我更操心的。” “嘿,有你这么不看好哥哥的妹妹么?”沈岸把打好的浆糊端了出去,“妈,我帮爸贴好春联再过来帮忙啊。” 沈母笑着挥手,“快滚快滚,小梦一在家,你这家伙又爱闹她。” 沈岸龇牙跳脚,被母亲埋汰,一点刑警队长的气势都没了,“你这老太婆怎么不识好呢?年三十了,要说吉利话啊。” “妈,我们大人有大量,不和大哥一般见识。”沈梦添油加醋,把大哥推出门外,开始和母亲备菜。 沈岸被俩人联手欺负,哭笑不得,“反了天了是吧?”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摇摇头,手端浆糊跑到主屋门口。 沈家父子与沈家母女分工合作,很快就完成了各项杂事,父子俩把沈园上上下下的门都贴好春联时,母女俩已经备好了菜,只等着到点下锅。 傅辰渊披着日落余晖到的时候,沈梦在院子里啃苹果,顺便欣赏父亲写的春联。 沈园大门敞开着,他的步伐,她最熟悉,她转身看向他,眼睛一亮,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傅大少穿了一身新衣,一看就是奢侈大牌风格的墨绿色大衣,大衣敞开着,里面是黑色高领羊绒衫,羊绒衫领子是纯黑色,领子以下部分是条纹拼接,下半身是同色系灯心绒裤子,脚上是黑色小牛皮鞋,鞋子开口是斜边拉链,又酷又炫。 沈梦最爱男人穿高领衫和灯心绒裤子,冬天看起来暖和又舒服,即使对方其貌不扬,也能加分不少。傅大少是标准的模特身材,长相更是一等一,对外气质冷酷,这番打扮瞬间就让她目不转睛,看呆了。 “一天未见,这么想我?” 傅辰渊走到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很满意她的样子,也不枉他花费时间收拾自己一番,以往新年,他穿衣服都很随意,从未想过要买新衣服,现在有了她,自然要为她多多考虑。 女为悦已者容,男人亦是。 他的黑眸含有宠溺的笑意,动作温柔,轻轻触碰一下就松开,他呼出的气息飘在她的耳边,骚动她的末梢神经。 一天未见,确实很想念啊。 她手里还有半个苹果,把苹果递到他嘴边,谄媚道:“亲爱的,吃个苹果解解渴。” 小女人眼珠一转,傅辰渊就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每次吃水果,吃不下总是丢给他解决,美其名曰不要浪费资源,实际上是把他当成了猪食桶。 他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了一口,脆爽酸甜,直到把果然吞进肚子里,他才在她耳边低语,“吃你比较解渴。” 她美目一转,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正经点。” 傅辰渊接过她手里的苹果,不紧不慢地啃完,顺着她之前的视线看向主屋大门上的春联,“正经与否和过年无关,只看对象。” 沈梦哼了哼,男人调戏她从来不分场合,面上是无比正经的,说出来的后让你不知道如何反驳。 “爹地来了,爹地来了,舅舅,你快放我下来!”傅胤丞小朋友刚洗过澡,被舅舅抱出淋浴间听到楼下熟悉的说话声,立即激动的叫道。 沈岸俯视楼下,看见打扮得焕然一新的傅大少,微微撇了嘴,他把小外甥放到地上,仔细穿好他的衣服才放人,“下楼梯时慢点走,大过年的,摔跤不好。” 大过年的。 只要一句话就能解决所有争端,那就是——大过年的。 小家伙笑嘻嘻地点头,有样学样,“舅舅,我懂哒,大过年的,你就放心吧。”说完屁颠屁颠地跑下楼。 沈岸哭笑不得,真是人小鬼大。 人都到齐,沈母开始烧菜,沈梦没让傅大少帮忙,就让他带着儿子在客厅里玩,沈岸在楼上洗澡,沈父在厨房帮忙。 沈母主厨,父女俩在边上搭把手,拿作料取盘子,各种锅具连轴转,烧好的佳肴为了不冷掉放在蒸锅里,连微波炉都不放过。 二十分钟后,沈梦离开厨房回到主屋的小客厅,喊傅辰渊帮忙摆桌子,“小傅同志,来搭把手抬圆桌。” 沈岸正好从楼上下来,闻言立即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我来帮忙,小梦你去拿一次性台布。” “好的,大哥。”沈梦乐得让大哥做,转身离开主屋。 傅胤丞小朋友乐呵呵地跟着妈咪离开,沈二货跟着小主人走,客厅里就余下两个大男人。 主屋里开着空调,傅辰渊脱掉了大衣,挽起袖子朝墙边走去,看到原始的宴客用的圆桌也不惊讶,淡定地把手放在上面。 沈岸沐浴后也只穿着羊绒衫,两个男人各有千秋,论气质傅大少更甚一筹。 沈岸走过去,握住圆桌边沿,开玩笑道:“妹婿,你肯定没见过普通老百姓家里的圆桌吧?” 俩人一起合力把圆桌抬到原本的小方桌上。 傅大少不理会大舅子的揶揄,无比淡定地回答,“现在见过了。” 傅辰渊确实第一次见,傅老爷子家乡在一千里以外,他从来没有去过,母亲那头的家族本来就是豪门世家,宴客要么在大酒店,要么在自家别墅里。这种原始的圆桌他看都没看过。 沈梦拿来台布,顺势交给就近的傅辰渊,“辰渊,你和大哥一起铺,我先把桌子擦一下。”说完也不管傅大少有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就弯腰拿着抹布仔细擦拭圆桌。 傅辰渊看着手里薄薄的没有存在感的塑料,微微蹙眉。 沈岸故意抄手看,不帮忙不插嘴,他不信傅辰渊也能对付这玩意。 沈梦很快搞定餐桌,抬头一看,傅大少拿着一次性台布的样子好不协调,她立刻醍醐灌顶,连忙丢下抹布,“哎呀,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些平民化的东西。” 就在她准备拿走台布时,傅辰渊已经捻起一角,展开塑料台布。 这不科学! 沈家兄妹俩互视一眼,一个耸肩一个眨眼。 傅辰渊注意到兄妹俩的异常,挑眉,“怎么,我做的不对?你们这幅表情证明我做的没错,请帮忙拉一下,我一个人不好平铺。” 沈梦立刻接过一角,与他一起展开台布,笑道:“没想到傅总也认识这个啊。” 傅辰渊在沈园留宿那几次,沈母招待他时没有用过这种塑料台布,况且以傅大少的身份,香山那里也用不到这种平民化用品,是以,她和大哥都觉得惊奇。 原来他们兄妹俩在嘲笑自己不够平民。 他微勾唇角,用了一句很不符合身份的说法回答,“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沈梦哈哈一笑,万分期待今晚傅大少吃杀猪菜的反应,“年夜饭里有猪肉哦,你可以吃到猪肉啦。” 小女人笑容很狡黠,绝对又是在算计他。 他回她一个笑容,拭目以待。 六点钟,大伙准时坐在餐桌边。 年夜饭,年夜饭,一年到头的团圆饭。 沈家今年的年夜饭最为丰盛,参与人数也是历史之最,当然将来沈岸娶妻生子后就另当别论。 沈梦特地对傅辰渊解释了每道菜的由来,在说道杀猪菜时特意留心他的表情,奈何傅大少城府太深,面上窥视不出一丝一毫情绪,礼节完美地评价道:“很有食欲的一道菜。” 她内心暗笑,“那待会儿多吃点。” 沈致远作为一家之主,在开席前端起酒杯发话,“今天我很高兴,因为你们都在,今年是沈家最为收获的一年,小梦回国,给我们带来了小傅和帅宝,小岸在队里依旧很出色,我和你们的母亲身体健康,没有拖累你们,愿来年依旧。” 沈父为人严谨,本就不是罗里吧嗦的人,他不到一分钟,也不煽情,微笑地总结陈词。 众人举杯,傅胤丞小朋友也端起酒杯,齐声祝福,“来年依旧。” 沈二货在餐桌下嗷嗷叫,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由于晚上还要守岁,第二天不宜晚起,大家喝的都是度数低的红酒。沈岸诙谐,沈母风趣,傅胤丞小朋友童言稚语,一个小时的年夜饭,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傅辰渊给小女人和丈母娘面子,品尝了几块猪骨头和猪血,味道确实不错。他见小女人很爱吃,自觉给她夹了好几块。 沈梦笑着谢过,傅辰渊的用餐礼仪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优雅又清爽。傅大少吃猪血的模样比她好看多了,她是夹起一片直接丢到嘴里咀嚼,他呢,先放到碗里,咬了一口又放下,认真品尝后继续吃,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好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傅大少,你赢了! 晚饭后,沈梦帮着母亲收拾桌面,沈父领着外孙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沈岸从储藏室里搬来鞭炮,准备夜里十二点放。 清洁所有的餐具后,沈梦也快消化完毕,晚会八点开始,她自己可看可不看,不过今年不一样,要陪家人一起。 沈父沈母早在小年夜晚上洗过澡,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未清洗,于是她回到楼上准备拿衣服洗澡。 她刚打开衣柜拿睡衣,傅辰渊就从身后抱住了她,清冽的酒香随着他的呼吸飘荡在她鼻间,“我有点撑。” 他的下面一句话没有说,她却能猜得出来——我有点撑,今晚夫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运动? 她咯咯一笑,取出自己的睡衣,转身对上他醉人的黑眸,“待会儿帮我搓背,保证让你消食。” 傅辰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七点二十分,晚会八点开始,四十分钟够我们来一场消耗体能的运动。” 沈梦娇羞一笑,想到了那次半小时的火急火燎运动,脸烧得更烫了,“讨厌,大过年的,不准口头调戏我。” 他眯起黑眸,低头攫住她的红唇,不嫌弃她嘴里的年夜饭味道,吻了吻,“好,那就以实际行动调戏你。” 沈梦:“……” 当然以上都是玩笑话,沈梦把傅大少撵下楼,让沈母上楼帮她搓背。 开玩笑,要是真的让傅辰渊给她搓背,待会怎么看晚会呀,家人可是火眼金睛,俩人在淋浴间里乱来,出来后那状态绝不是能骗过去的。 八点钟,沈家人围坐一起,在客厅里守着春节晚会。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瓜子水果等年货,傅胤丞小朋友坐在外公外婆中间,沈二货趴在茶几与沙发之间,横着的身体几乎赶上了沙发的长度,让众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梦坐在母亲边上,双脚穿着棉拖鞋,搭在沈二货的屁股上,一边回复拜年短信一边给二货按摩。 傅辰渊挤在最角落里,小女人的边上,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以此为荣,因为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搂着她的腰,看晚会是假,吃豆腐是真。 晚会的开场歌舞比不上好友的拜年短信。 海花:“嗨,女人,新年快乐,祝你和傅大少恩爱都白头,再生一个像帅宝这样可爱的儿子!” 向东发来一个微视频,背景是他家的客厅,“梦丫头,时间一晃而过,我们已经认识六年,六年前的你和六年后的你都让我欣赏,祝你今年六月份米兰大赛一炮而红,另祝你和你的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小文和大熊发来的都是流行的搞笑拜年短信,主管级发来的就是——XXX偕同全家给你拜年这类普通又温馨的话语;同一级的设计师们用服装行业的专业术语编辑了拜年短信。 傅辰皓这小子最绝,传来了几张香山那里的照片,老爷子和他吃年夜饭,老爷子和他看晚会,老爷子和每个佣人发红包。 照片里,傅博恩面带微笑。 “嫂子,感谢你的加盟,终于让我体会到不一样的除夕之夜,PS,明天早点带大哥和小侄儿回来。” 沈梦向后一靠,把手机递给傅辰渊看,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翻看都有谁给他发拜年短信。 傅辰渊笑了笑,任凭自己的手机被夺去,看到自家弟弟发来的图片和消息,顺手回复过去,“已阅。” 无趣,真无趣,都是普通寻常的拜年短信。 她把手机还给他,爸妈他们在看小品,她小声问道,“柏大哥和侯爷他们不给你发拜年短信?” 傅辰渊接过手机,随意放在沙发里,也小声解释,“他们都是大年初一直接电话拜年。” 她点头,好吧,总裁们的世界真简洁明了。 小品很搞笑,沈梦也渐渐看了进去,和家人一起乐呵呵,儿子以前随她看过一两次转播的晚会,对于歌曲不感冒,倒是对语言类节目比较感兴趣,有时候听到不懂的词汇还不厌其烦地问她好几遍。 她笑得开怀,也忘了自己的手机还在傅辰渊那里,以至于宋成彦发来的祝福短信时,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被腹黑的傅大少雪藏了近两小时,她才知晓。 傅胤丞小朋友见爹地、妈咪、外公、外婆、舅舅都笑,郁闷了,“妈咪,遛狗三十迈是什么意思啊?” 沈岸指着脚下的狗头解释,“遛狗就是你带二货去散步,三十迈是速度,一般是汽车驾驶的速度,比跑步快多了,遛狗三十迈就是你牵着二货去散步,你跑不过它,它带着你跑,你在后面拼命拽着链子,哪里还是散步,其实就是二货带着你跑步啊。” 小家伙听完舅舅的解释,更加郁闷了,“可是舅舅,我和二货去散步从来没给它拴链子的啊。” 沈岸:“……” 其余人哈哈大笑。 傅辰渊在小女人耳边低语,“帅宝这抠字眼的习惯随你。” 沈梦转身白了一眼男人,看到自己的手机在他手里,立即拿了过来,舞蹈类节目她不喜欢看,于是又重新查看手机,看有没有人继续给她发拜年短信。 别人发过来的祝福短信,她若是看到会立即回复过去,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礼貌。 在看到宋成彦发来的短信时,她愣住了,短信内容已经被阅读过,且是在两小时前发来的! “Apple,Paul,提前祝你们农历新年快乐。” 短短的祝福语,字里行间的温暖。 待会在和傅辰渊算账,先联系宋成彦要紧,他用的还是之前的号码,向东前阵子和他联系时,他没有回复,她得知他的情况后也给他打了电话,他依然没有接听。 “爸、妈,我出去打个电话。”她对父母交代完,又看向傅辰渊,“哼,待会儿和你算账,我现在给成彦回电话,不然飞去英国怎么找他。” 傅辰渊泰然自若地示意她请便,在她出去后,心思始终无法投入到节目上。 ------题外话------ 家人不让熬夜,今天字数就这样~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还未到十二点,外面就已经鞭炮阵阵,远处依稀可见礼花绽放。 沈梦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靠着栏杆旁,她耐心等待了几秒,电话终于被人接听,久违的问候声从大洋彼岸那头传来,“Apple。” 不变的称呼,不变的语调,不变的温暖。 许多话想问,到嘴巴又噎了下去,正当她踌躇不知道怎样开口时,宋成彦先说话了,“我看到你和向东的留言,不是我故意不回复,此事说来话长,你们放心,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不过暂时不能回医院工作。” “那就好。”她连忙接过话茬,眺望远处的夜景,“那么对于我和向东的不请自来,宋医生,你愿不愿意招待?” 她和向东留言的内容就是正月初三飞伦敦,是宣告不是提议。他们了解宋成彦的为人,若非不得已,他不会拒绝他们的到来,只不过他现身与否就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她不是觉得国际长途电话费贵,而是有些话有些事不是在电话里就能说清的,所以她需要直奔主题,也必须直奔主题。 电话里有几秒钟停顿,就在她以为他不愿意回答时,低沉的叹气声从电话里传来,“如果我不现身,很有可能被你们列为拒绝往来户。” 呼。 他答应了。 她这才卸下一半心思,笑道:“不用你接机,我公寓的钥匙我知道你放在哪里,到时候我们在公寓等你。” 她在伦敦的公寓没有推掉,本来房租就是交满两年,正好到新年七月份到期,夏天时,她匆忙之间回国,原本是打算在港城安定好再把帅宝接过来,所以那里的公寓就没退,还有就是五年的生活,公寓里积累了太多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处理,此次正好是一个契机,探望他的同时还可以收拾整理一番。 “好,那天你们落地后联系我。” 她含笑应下,“嗯。” 这时越来越多的鞭炮声响起,宋成彦好像问了什么,可惜她没有听清,继续追问他时,他只是说了新年快乐诸如此类的祝福语。 她同样祝他新年快乐,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沈梦从楼上下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院子里抽烟的傅辰渊,他侧身而立,门廊下的白色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眉角眼梢处的寂寥显而易见,他手指间闪烁的星火更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吃醋了。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抽走他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确认没有一丁点星火冒出她才抬头看向他。 “大过年的,小心火烛。” 她故意开的玩笑,他却毫不领情,任凭她的手拽住他的胳膊,黑眸沉沉,眉头微蹙。 沈梦与他对视了几秒,傅大少依旧这幅表情,一副高深莫测,令人猜不透的模样。 她微微叹气,环顾四周,然后拽住他的手把他拖到楼梯口,二话不说把他压在墙上,她站高一层台阶,对准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男人有时候和小孩一样需要人哄。苍白的言语解释不如实际行动表达。 一分钟后,男人化被动为主动,伸手捏住她的肩,脚步一旋,女人被抵在墙上,纤细的腰身被男人的大手固定住,尖尖的下巴被男人握住,红唇被极尽啃噬。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她。 沈梦气喘吁吁,趴在他的肩窝处大口呼吸,这种背着家人偷情的滋味好玄妙,又刺激又紧张。 她也不逗他,安静地埋首在他的怀里,一个吻解决不了他的吃醋,今夜不用他播放‘我负责貌美如花给你玩’录音,她都会主动求欢赔罪。 宋成彦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没有明说,她却很清楚。 当向东提及要飞去英国探望成彦时,她第一时间就起了心思,要解开傅辰渊对她五年国外生活的隔阂,只有把他亲自带去才行。 “我和成彦约定见面的地点在我的那套公寓,我离开前没有收拾,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这次你要陪我好好收拾一番,该带的东西我要打包带回来。” “嗯。”回答响起的同时他又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来回磨蹭,硌得她肩颈酥麻又刺痛。 俩人携手回客厅时,只有沈岸一人把双腿搁在茶几上看晚会。他见他们进来,戏虐道:“腻糊完了?” 沈梦尴尬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爸、妈睡觉了?”帅宝作息时间很规律,通常情况下晚上九点就睡觉了,节假日时会晚上一个小时,现在小家伙和二货都不在客厅里,肯定是和爸妈一起休息了。 “这是爸妈给你和小傅的压岁红包。”沈岸先把两个大红包递过去,然后从托盘里拿了一个橙子在手里来回搓,“他们早就犯困,一直强撑到十一点,我打发老俩口去休息,待会儿我去放鞭炮,你们要是困了,先上楼休息,守岁一个人就够了。” 沈梦垫了垫红包的分量,不用打开看就知道大概数目,橙子被沈岸来回揉捏,一会儿就变软,沈梦不客气地从大哥手里夺过来,轻而易举剥了皮,“没事,以往都是大哥守岁,今晚我陪你,不过大哥,你的红包呢?” 小女人守岁,傅辰渊自然也要跟着,他落座在她身边,心安理得地接过她分给的三分之一橙子肉,附和道:“沈舅舅,我和小梦一起陪你。” “行,有你们俩作陪也挺好。”沈岸就等着俩人自投罗网,这才爽快地从屁股下面拿出两个红包,“不要嫌少啊,这可是大哥一个月的工资。” 沈梦笑嘻嘻地接过,“不会,不会,有总比没有好。” 三分之一的橙子不够吃,今晚的年夜饭又都是重口味,刚才看晚会磕了不少瓜子,沈岸今晚大出血,发了三个红包,他干脆拿了两个橙子,一个抛给傅辰渊,一个自己揉,“伟大领袖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于大舅子的打趣,傅辰渊没有怨言,殷勤地伺候小女人吃水果。 沈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到了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最幸福?那就是在家有亲哥宠,嫁人后有老公爱,晚年有儿子陪伴。 不谈将来,就说现在,她已经很幸福。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沈梦站在主屋门口,目视各有千秋的两个男人摆弄炮竹,她倒数计时,“五、四、三、二、一!” 随着她的‘一’字落下,炮竹声声,震耳欲聋,新的一年开始了。 她在漫天烟火中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祝福,“大哥、辰渊,新年快乐。” 他们同样回了她温暖的笑容与祝福语,“小梦,新年快乐。” 沈梦和傅辰渊在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中回到楼上,俩人一踏进房间就心有灵犀地抱在一起,她蹬脚一跃,他配合地弯腰,她就挂在了他的身上。她一边吻他,一边把俩人的手机调成静音,反过来搁在书柜上。 他们没有开灯,窗户外绚烂的花火透进来,给黑暗的室内添上一层朦胧的暧昧。俩人在炮竹声中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浓情蜜爱。 结束后,沈梦疲倦地瘫在傅辰渊的怀里,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却偏偏睡不着,每一年的除夕夜都是这样,身体疲惫,却因为炮竹声声睡不着,今年傅辰渊在,这种感觉更甚。 “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催眠?”傅辰渊也睡不着,从未有过的除夕夜,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温馨。 她哼了哼,“不要,大半夜唱歌怪怪的,不如你和我说一说你以往是如何过除夕夜的。” 他也正有此意,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述说,“十岁以前,我的除夕夜都是在外公家度过的,庆祝方式和今晚差不多,不过人多了点,餐桌大了点,年夜饭精致丰盛了点;十岁以后的事你差不多都知晓,母亲身体孱弱,除夕夜也只是简单应景热闹一番,母亲视力下降,看不了晚会,我也不看,就陪在她身边弹琴聊天;母亲过世以后,娟姨嫁进香山,除夕夜和平常一样,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把心思精力都放在功课上,毕业后也是忙工作,电视机从来不碰。” 她无声抱紧他,放在他胸膛上的左手找到他的右手与之交握,与他相比,她已然好太多,出国之前她的除夕夜都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傅辰渊低沉一笑,她的贴心,他懂。 他继续说道:“机场与你相遇,我并未想过会和你发生什么,也无法预料半年后的事,冥冥之中你我被月老牵线,越接触越欲罢不能,我和你就如磁极,相互吸引,我这半年里的笑容超过了以往的总和,今天尤其更甚。” 她早就看出来了,傅大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在她面前温柔又体贴,他的腹黑,他爱调戏她,皆是因为他爱她。 “亲爱的,我也是。”家人之间相处的笑容,朋友之间相处的笑容,这两种笑容与恋人之间相处的笑容不一样,前两者温馨感动,后者浪漫、记忆一生。 傅辰渊抱着她换了一个姿势,把她抱到右手边,替换已经酸掉的左臂,“沈父沈母早把我当成一家人看待,你大哥虽然喜欢取笑我,但是我明白这是男人间友善的一种表现,我寂寞孤独了十多年,终于在今夜得到圆满,有亲人,有儿子,有你。” 他在今夜得到圆满,她又何尝不是? 她不忍扼杀小生命,冲动之下跑到国外求学生子,咬牙吞下五年艰辛生活,这些语言不能详尽阐述,也无法详尽阐述的遭遇,都在今天被抚平。 他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美丽的一场意外,意外开花结果,意外收获他的怜爱,意外得到他的倾心呵护。 时间就在俩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中流逝,沈梦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开门鞭惊喜的,傅辰渊不在身边,根据床单的温度,他一定是提前了十分钟起来的。 她没有动,继续闭眼休息,六点起床也来得及。 迷迷糊糊之际,她的身后贴上来一具夹杂冷意的身体,她的脑袋被男人捧起,一片又软又甜的糕点被搁在她的嘴边,她本能地张嘴咬了一口,咀嚼的时候头上响起一道醇厚的嗓音。 “夫人,新年好,祝你越来越漂亮,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米兰大赛发挥出色。” 沈梦被傅辰渊的新年祝福语逗笑,她睁开迷糊的双眼,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屎才看向他,“老公,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傅辰渊勾唇一笑,他早就准备好红包,伸手从书桌上拿来递到她手里,“给,我亲爱的梦宝宝。” 沈梦挪动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打开红包,里面是三张飞日本的飞机票,她大致扫了一眼飞机票,头等舱,勉强接受他给予的红包,“好吧,不是红艳艳的钞票也行。” 大过年的,他不会计较她略带不满的语气。 他脱掉外套,带着她继续躺平,补个回笼觉,“夫人,为夫有没有红包?” 哎哟喂,傅大总裁还要红包?! 沈梦耍无赖,把头埋进被窝里装睡,嘟囔道:“红包昨夜就付给你了。” 傅辰渊呵呵一笑,原来小女人的红包竟然是肉偿。 ------题外话------ 我家金毛跑出去散步被附近邻居捣鬼扣住给运到好远的地方,一家人找了一天,外带威吓嫌疑对象才把金毛找回来,乃们想啊,金毛聪明,自己出去散步知道要回来,居心叵测的人拴住它,它能跑回来了么?幸亏它的原来主人是派出所的,我们直接一个电话叫来,果然下午就‘找到了’! 好了,今天字数很少,我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明天补足,老公也要去上班了,小舍可以定心码字了,我们明天见~   ☆、一起泡温泉 回笼觉也没睡成,外面断断续续的炮竹声响个不停,俩人躲在被窝里闲聊,六点钟准时起来洗漱,下楼后见到家人互相恭贺新年,之后就是围坐一起用早饭。早饭后沈园陆续有人到来拜年,沈梦在家逗留了大半个小时,和左右邻居,家族里小辈亲戚聊天叙话后就带着儿子、男人还有保姆狗一起回香山。 他们到达香山还不到八点,老管家远远地就迎了上来,一口一句新年好,傅胤丞小朋友嘴甜地对童学年拜年,不无意外地拿到了红包。 沈梦任凭儿子拿红包,太过客气就是虚伪,“胤丞,还不快谢谢童爷爷?” 小家伙乖巧听话,狗腿地抱着童学年的腿,“谢谢爷爷,丞丞爱你哟。” 众人笑。 一行人回到屋内,傅博恩一身崭新的红色唐装,精神矍铄地坐在沙发上看重播的晚会,傅辰皓端着茶杯站在沙发后和老爷子说笑。 “哥、嫂子,新年好,弟弟祝福你们新的一年甜甜蜜蜜,再生一个小侄儿。”傅辰皓先看到他们进来,笑嘻嘻地放下茶杯,走过来恭贺新年。 沈梦微微一笑,就知道这家伙会说这些话,她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辰皓,新年快乐,喏,我和你大哥的红包。” 傅辰皓笑呵呵地收下,“嘿嘿,长嫂如母,还是有嫂子好。” 傅辰渊没有沈梦那么好说话,他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说了句新年快乐就绕过他走到老爷子那里拜年。 “爸,我和小梦给你磕头了,祝您老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每天笑口常开。” 沈梦跟在傅辰渊旁边,等他说完又补了几句吉祥话,小家伙更是卖乖、卖萌地跑到爷爷怀里,说了一大串吉利讨喜的新年话。 傅博恩心情很好,拿出三份红包递给大儿子一家,“好,大家都好。” 沈梦把傅辰渊那份毫不客气地一起接过来,她的红包属于自己的,他的红包更是属于自己的,至于儿子那一份,暂时给他保留,等过几天再征收过来存起来。 他们陪老爷子看了会晚会,小家伙绘声绘色剧透小品的搞笑内容,老爷子开心地附和他,一老一小聊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傅家陆续有人来拜年,沈梦不认识这些人,也不想过早地参与傅家的社交圈,借口早起犯困就回楼上卧室,看书打发时间。 傅老爷子见她上楼也没说什么,一边和孙子玩闹一边招待来拜年的客人。 来香山拜年的客人多数是与集团合作已久的客户与厂商,还有的是傅博恩当年的老部下,傅大少的传闻众人多少心里有数,在看到老爷子怀里的小男娃时,聪明地没有多问,只一个劲地夸奖聪明可爱。 九点钟,傅大少的四位贴身助理来拜年,大年初一,林凡四人会留在香山这里用午餐,下午他们各回各家。 老爷子见到他们,照例给了红包,打趣他们四个什么时候有对象、什么时候结婚,“你们四个功不可没,今年的红包翻倍,作为对于你们对集团和你们的上司作出的双重贡献的嘉奖。” 四人异口同声道:“谢谢老爷子。” 离午餐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傅辰渊留下傅辰皓在一楼招待来拜年的客人,领着裘洛和钟轶去楼上书房开会。林凡和任晓带着集团未来太子爷和沈二货跑到篮球场上打篮球,难得大年初一天气晴好,无风、无雨,当然要好好玩耍一番。 因此,姚家五个小辈过来给傅博恩拜年时,他们只看到了老爷子和傅辰皓。 姚礼中年龄最长,自然由他开头寒暄,“傅伯伯新年好,我带弟弟妹妹来给您老人家拜年。” 其余四人纷纷添一两句新年话,姚礼华最彬彬有礼,姚礼人最咬文嚼字,姚礼民依旧跳脱,姚倩羽温婉可人。 傅辰皓正与其他客人叙话,看到姚家五人组,低声念叨,“他们怎么来了?”不能怪他惊讶,姚、傅两个家族占据香山一南一北,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农历新年,他们从来派小辈上门拜年。 一则姚耀州辈分比傅博恩高,然而俩人都是集团董事;二则,姚家第二代和傅辰渊平起平坐,姚家第三代上门拜年可以,傅大少上门拜年却不行。于是两家心照不宣省掉此繁文缛节,只在除夕那天互相派人赠送节日礼品。 姜还是老的辣。 当五人被管家引进门,傅老爷子神色不变,微笑颔首接下他们的拜年,“快过来坐下,用点喜糕喜果。” 姚家五个小辈依言坐下,和傅博恩说说笑笑。 傅辰皓上前和他们分别问好,然后借口去洗手间开溜,跑到楼上通风报信。 大哥的房间门没有关,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的沈梦,“嫂子,看书呢?” 沈梦抬头对他一笑,“买来好久,一直没空看,楼下的客人我又不熟,与其待在下面听一大堆奉承话,不如待在楼上看书。” 傅辰皓踏进房间内,走到阳光下,倚着推门,“还是嫂子会享受,楼上清净又暖和,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笑,把书签放在正在看的这一页,然后合起来放到一边,“说吧,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聊?” 傅辰皓抛给她一个知我者就是你的眼神,“不愧是我的搭档,我还未开口你就猜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别贫了,有话就说,你大哥就在隔壁。”沈梦打断他的开场白,按照傅辰渊的性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的卧室肯定不愿意让他的弟弟逗留。 沈梦的点到即止,傅辰皓即刻明白过来,之前大哥还嫉妒他和嫂子一起加班,要是现在看到他们共处一室,即使房门敞开又怎样?城府之深如大哥,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 想到这里,他立即直奔主题,“姚家五个小辈正在楼下给父亲拜年。” 沈梦怔住,早上她和傅辰渊赖床还聊过这话题,知晓姚、傅两家小辈从不互相串门拜年,却不成想今年姚家会打破常规。 她仔细一想,姚家小辈组团来拜年的深层含义立即明朗,拜她所赐,傅辰渊暗中对姚礼中和姚礼民极力打压,姚倩羽也辞去了博恩集团的工作,想来这一家今天是来求和的。 她继续翻开书,不以为然道:“来就来呗,反正不用我下去招待。”大过年的,姚家小辈过来给老爷子拜年在正常不过,他们不敢也不能在今天闹事,况且姚礼人在小年夜那天还过来给她父亲提前拜年,父亲的描述和傅辰皓的形容差不多,姚家晚辈当中就属姚礼人最务实,最明白事理。 “唉哟,我的嫂子,你可真大度!”真是嫂子不急弟弟急,他抽走她手里的书,蛊惑道:“嫂子,你想啊,他们五个来给我们拜年,父亲肯定要让我和大哥过去给姚爷爷拜年,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姚家来五个人,老爷子要掏五个红包,我和大哥去姚家,就得两个红包,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傅辰皓的大言不惭太让她无语,她好气又好笑,“辰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计较红包这些小钱?” 老爷子给的红包是每人两千八百八十八元,全部是新鲜出炉的连号,红包都是标准化大小,再多也装不下,何况这都是年节应景的,谁还真的在乎这些钱?再说又不是让她掏腰包,她才不在乎划不划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叫明智保身、不蹚浑水。 傅辰皓连忙摇头表态,“嫂子,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钱是小事,我就是见不惯姚家那三个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人和人相处,就看眼缘,比如嫂子你,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非常有好感——” “有好感?”冷不丁冒出一声熟悉的嗓音,吓得正在聊天的俩人一齐看向门口站着的心情不算明朗的男人。 沈梦掩嘴笑,戏剧来源于生活,哪里想到这种烂熟的桥段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决定作壁上观,大过年的,她不想惹是生非。 傅辰皓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在他聪明,急中生智说道:“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是在拿嫂子作比较。” 傅辰渊可没有功夫听他废话,走进来单手拎着他的后领就把人给踢了出去,‘碰’地一声当他的面关上房门。 傅辰皓碰了一鼻子的灰,郁闷地挠了挠头,暗忖占有欲超强的大哥真是惹不起! 沈梦再次合起书,躺在沙发上,环保双臂看向走过来的男人,“你明知道你弟弟是真心喜欢我,为何还故意吓唬他?” 傅辰渊径直走到单人沙发边上,弯腰抱起她,自己落座在沙发里,把她放到他的腿上,“小子有空在这里和你闲扯,不如给我下去招待客人。” 显然他也知道了姚家五个小辈组团来拜年的事。 她动了动身体,惬意地靠在他怀里,笑了笑,“你不打算下去招待你的倩羽妹妹?” 他扶住她的腰身,双手一提就把她给翻过来趴在他的身上,方便俩人面对面交流,“你想我下去招待?” 沈梦撅嘴,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腿长在你身上,我不想就管用?” 傅辰渊求饶,捧住她的灿烂笑颜亲了亲,“夫人,大过年的,就别再挑为夫的刺。” 沈梦被他委屈的模样逗笑,笑得前俯后仰,直到笑岔气了才停下,“老爷子让你去给姚家人拜年,你还能推辞?” 傅大少早有对策,抱起小女人走到床边,带着她一起倒在床上,“让林凡带着帅宝去,昨夜十二点才回房,又和你加班做功课,早上五点醒来放开门鞭,刚才又和欧洲那边开了会,困死了,你陪我睡个回笼觉,饭点再起来。” 沈梦也不挣扎,配合他的动作,让他顺利脱掉自己的衣服,她也犯困,补觉再好不过,“到时候老爷子怪罪我,说我是从此让君王不早朝的杨贵妃,我可不认!” 他掀开被子,裹住俩人,亲吻了她的额头,“嗯,不怪你,都是本大少禁不住勾引。” 她拍打他,“什么话!你才勾引呢!” 他抓住她的手给放到腋下,“不是勾引,是诱惑,我禁不住你的诱惑。” 沈梦:“……” 楼下,裘洛和钟轶俩人被傅博恩问话,“你们的上司呢?”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作为老大的贴身助理,见风使舵、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必须要强。 裘洛眼都不眨地回答,“老爷子,BOSS还在和欧洲公司的高层单独会话,下面没有我和钟轶的事。” 裘洛的话半真半假,每年初一上午他们和老大确实要和欧洲那边开会,只不过今年提前结束,老大回房和沈美人温存去了。 傅博恩也知晓这个情况,点头没有怀疑,他叫来傅辰皓,“辰皓,你和林凡一起去姚家拜年。” 傅辰皓虽然不乐意,面上还是微笑的,“好的,父亲。”姚家五人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下楼时还看到了姚倩羽怅然若失的模样。 林凡接到BOSS的电话,立即领着小少爷回到主屋,特地和傅博恩请示,“老爷子,老大发信息给我,让我把胤丞小少爷一起带过去。” 傅大少交代如果傅老爷子不答应,他就不带小少爷过去。 傅博恩蹙眉,思忖片刻,倒是没有异议,“带去吧,钟轶也跟过去,你们速去速回。” 林凡、钟轶应下,“好的,老爷子。” 傅胤丞小朋友好奇地看向爷爷,“爷爷,我要和林凡哥哥他们去哪啊?”小家伙才五岁,没有人身自由权,大人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傅博恩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笑道:“去给住在另一边山头的一个老爷爷拜年,他是爷爷的长辈,丞丞要听你二叔和两个哥哥的话,别乱跑知不知道?” 姚耀州算是小家伙的老太爷,小家伙还小,此时没必要仔细和他普及称谓关系,叫一声老爷爷总归没错。 小家伙哦了一声,乖巧地应下,“好哒。” 于是三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男娃搭乘老爷子下山用的观光旅游车,一起向香山的姚家别墅驶去。沈二货保镖本来跟在任晓身边,在看到小主人走出大门口时立即撒蹄子奔了过去,它不用小主人唤,特自觉地跳上了观光旅游车,独自霸占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傅胤丞小少爷见到他的专属保镖跟过来咧嘴笑个不停,追过来的任晓见未来太子爷不发话,自然也不好插嘴让沈二货下来。 童学年担心地和傅博恩说道:“老爷,沈二货在姚家捣蛋的话,该怎么办?” 傅博恩不愧是傅辰渊的老子,算计人心的本事一等一地厉害,“不怎么办,沈二货这只狗代表了它的主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有辰皓在,姚家不会乱来。” 沈二货代表了它的主人? 童学年很想再问一问老爷子,二货的主人有三个,请问老爷子说的主人是哪一个? 一个小时后,三个大男人拜完年回来,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诡异笑容,傅胤丞小朋友一回来就躲到了楼上,沈二货也是,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紧跟小主人的后面。 童学年眼皮直跳,小少爷和这只狗的逃窜模样太令他记忆深刻了,这一娃一狗绝壁在姚家捣蛋了! 林凡和钟轶不想蹚浑水,主动跑到厨房去帮厨娘,留下傅辰皓在客厅被老爷子问话。 傅博恩一眼就瞧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林凡和钟轶不会教唆小家伙犯事,“老实交代,说不定我会宽大处理。” 傅辰皓捏了捏鼻子,说一半留一半,“情况是这样的,小家伙很受姚爷爷的喜欢,他给了红包,几位伯母——” “说重点!”傅博恩白了一眼胡搅蛮缠的小儿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傅辰皓咳嗽一声,“小侄儿和二货在泳池边玩耍,不小心把姚礼民给撞到进水池。” “你们把姚礼民撞到了泳池里?” 沈梦被儿子敲门声给弄醒,她指挥傅大少去开门,孰料门一开,儿子和二货神秘兮兮地跑了进来,小家伙一把扑到她的怀里求不骂,沈二货被傅大少一脚从床上踢开,趴在地毯上嗷嗷叫。 “妈咪,我们回外公外婆那里好不好?”小家伙不答反问,主动交代自己和二货干的好事后就想逃跑,爷爷这里不能留,当然要去外公家啦。 沈梦哭笑不得,把儿子丢给傅大少,自己拿来衣服穿,“这事妈咪做不了主,儿子,你问问爹地,爹地同意的话,妈咪就带你回沈园。” 不用想,这件事肯定是小家伙的二叔在背后献计,小家伙不认识姚礼民,上次落水事件小家伙没有亲眼目睹,只是听到他们大人在说。 傅大少接到沈美人的暗示,也不责骂儿子,而是循循善诱道:“是二叔告诉你那个叔叔把你妈咪推下水的?” 傅胤丞小朋友见爹地妈咪没有说他,兴奋地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亮如珍珠,“是哒,妈咪和我说过,要对小朋友和小动物友爱,遇到坏人叔叔不能友爱。” 小家伙的世界很透明简单,对他好的人,他会同意对待人家;对他和妈咪不好的人,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和二货一起帮他和妈咪讨回公道。 “所以你就和二货故意把姚礼民叔叔推下泳池的?”小家伙和沈二货搭档好几年,一娃一狗纯着耍弄人的心思,姚礼民自然防不胜防。 傅胤丞点头承认,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头发丝,“我和二货和那个叔叔一起玩,他总是揉我的头发,我也和他一样,抓他的头发,爹地,这些就是那个叔叔的头发哦。” 沈梦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傅大少的遗传因子太强大,帅宝小朋友这么小就开始走腹黑路线了! “哈哈,儿子,我的宝贝儿子,你真是太聪明可爱了。”她握住儿子的小手,把手心里的头发丝小心地取出来,放到床头柜上,从抽屉里找来棉签,把包装袋里的棉签都倒出来,然后把头发丝放进去。 “辰渊,姚礼民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我手里有他的头发丝,我先收着,要是这家伙还不老实,我就拿出来对付他!也让尝一尝被人设计,栽赃不是姚家人的后果。” 傅辰渊也跟着笑,任凭小女人把姚礼民的头发丝收起来,小女人的睚眦必报,他理解,所以纵容,况且说不定姚家排行第四的小辈的头发丝真能派上用场。 一家三口外加沈二货下楼用餐,傅胤丞小朋友一直抓住爹地的手,看到爷爷时,心虚地不与老人家对视,坐在爹地和妈咪的中间,低眉顺眼看着漂亮的餐盘。 傅家三代人外加林凡四人,九个人围坐在餐桌边。 傅辰皓和林凡四人坐等看好戏——博恩集团创始人、博恩集团现任总裁、博恩集团未来接班人,这三人到底谁最厉害? 傅博恩率先发话,犀利的目光直射低眉顺眼装乖巧的小孙子,那只狗先不提,“胤丞,和爷爷说一说你在姚老爷爷那里做了哪些事。” 小家伙被爷爷点名,眼珠滴溜一转,抬头回答,“爷爷,我给姚老爷爷拜年哒,祝老爷爷身体健康啊。” 众人笑,小家伙很会避重就轻。 傅博恩也跟着笑,几秒钟后又恢复严肃的模样,“还有呢?” 小家伙伸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二叔,“爷爷,你可以问二叔啊,二叔都知道哒。” 傅辰皓咳嗽一声,被自家小侄儿出卖的感觉真不好,还有没有爱了? 沈梦眼观鼻鼻观心用餐,这种场合不需要她插话护短,小孩子教育需要有人唱红脸,也需要有人唱白脸,她在楼上可以护短,在楼下就不行,她卖的是傅家两代人的面子。 傅胤丞小朋友是你们的孙子和儿子,你们有权利管教。 小孙子的转移问话对象令傅博恩欣喜在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要挖一挖这小家伙的潜力,“胤丞,如果你自己告诉爷爷,爷爷承诺你,若是你真的犯错误,爷爷就不会说你。” 傅辰渊舀了一勺儿子爱喝的羹汤,鼓励他,“丞丞,既然爷爷答应你,不会说你,你就主动告诉爷爷。” 傅胤丞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妈咪,还看了看对面的五位叔叔,最终小声哼了哼,“爷爷,丞丞没有犯错误,那个叔叔自己不小心,不能怪我和二货哒,我才五岁,二货和我一样大,那个叔叔好高,比我和二货还笨。” 傅辰皓笑得乐不可支,也不管老爷子落下一张黑脸。 沈梦也跟着笑,儿子的意思很明显,姚礼民空有身高却没有智商,被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年龄只有五年的大狗合伙欺负,委实丢人。 傅辰渊总结陈词,不忘顺便拍一拍父亲大人的马屁,“爸,归根到底,小家伙这么聪明是因为他是傅家人。” 林凡四人:“……” BOSS大人您这样护短真的好吗?! 实际情况是这样子的——胤丞小少爷被告之姚礼民是推他妈咪落水的人后,立即和沈二货嘀嘀咕咕了一番,小少爷装作很喜欢姚礼民的样子,拉着他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就来到了泳池边,沈二货看到小主人的暗示,飞快地扑了过去,大脑袋一撞,把姚礼民撞到了泳池里,同一时刻两只爪子紧紧搂着小主人的身子,不让小主人跟着一起掉下去。 不怪林凡四人无语,任谁都会对萌死人不偿命的小少爷不设防的!诚然姚礼民智商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胤丞小少爷的腹黑程度不比他们老大弱啊! 午饭后,沈梦打电话联系林重光,得知他们一家飞往澳洲过年,于是取消了明天的行程,她和傅辰渊决定在香山多住一天,初三上午回水榭江南收拾行李,中午直接到机场用餐。 她又打电话和向东约好时间,约定在希斯罗机场碰头。 下午没事做,沈梦抱着平板电脑跑到花房里晒太阳,顺便查询东京那里的天气,一家三口出行,又要飞两个国家,一个在东一区,一个在东九区,跨越八个时区,气候和时差都是需要注意的两点。 她的公寓里有衣服,所以不需要额外再带外套,带一套换洗内衣就行,何况东京湾一带有许多时尚购物中心,她可以直接在当地买。 “在做旅行攻略?”一杯热茶被送到她面前的桌上,傅辰渊俯身站在她身后,贴着她耳边说话。 她往后一靠,浑身懒洋洋的,“嗯,我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前,都会提前搜索那个城市的地理气候等信息,预先知道冷暖,就不会感冒生病,要知道出行最怕这些头疼脑热这些小毛病,一来扫兴,二来我怕丢失在异国他乡,景点这些无所谓,有时候旅游攻略介绍的不一定被自己亲自发现的有趣。” 他低沉一笑,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依旧坐在她身后让她依靠,“很好的出行习惯,我每次出差,林凡都会事先准备好这些资料。” 沈梦不会告诉他,她其实是受宋成彦的影响,宋成彦是医生,医生治病救人,要是他自己因为这些小事耽误治疗病人的时间,就会自我反省,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负责,怎么能够对病人负责? “如果今天我没有查,也是林凡帮你准备吗?” 傅辰渊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点了几下,调出他们即将要去的几个景点,“在手机天气软件没有出来之前,确实是林凡帮忙准备。” 沈梦微微坐直身体,连带着身后的男人也倾身靠近她,她端起不是很烫的热茶抿了一口,“千叶县的迪士尼乐园、浅草寺商业街、箱根的温泉,这些景点都在东京附近。” 他就着她的手也抿了一口热茶,注意到她特地把杯子转了一圈,避开她的唇印,“嗯,三天时间太紧凑,北海道和冲绳岛这次去不了,我们就在东京这一代游玩,届时搭乘飞机也方便,日本岛离我们近,下次有机会再去。” 她微微一笑,无比期待只属于一家三口的旅行,“好,我和帅宝都听你的。” 时间很快就滑到了初三中午。 林凡四人被放假休息,傅辰皓开车来水榭江南接他们去港城机场,顺便陪他们在机场的中式餐厅里用了餐。 沈梦一改职业风格打扮,穿着一身休闲方便蹂躏的米分色短款收腰棉袄,配了一条贴身穿的黑色修身棉裤,脚踩厚厚的白色平底棉靴,俨然一副青春十足的学生装扮。如果没有气场超强的傅大少和超级可爱无敌萌的儿子一左一右走在身边,绝对有男士会上来搭讪! 哎,罗敷有夫也。 行李托运后,一家三口没有在等候在贵宾候机室里,沈梦把傅辰渊留在书吧里看书,她带儿子去洗手间,出来后又在玩具商店逗留了十分钟,给小家伙买了新的拼图游戏才去找被冷落很久的傅爹地。 母子俩人走到书吧门口,一眼看到有位苗条女郎正拿着一本书试图要坐在傅大少对面,被傅大少一个眼神给冻住,尴尬地留在原地想要搭话。 “这位先生——” 沈梦呵呵一笑,把儿子往里面一推,小家伙不容其他阿姨觊觎他爹地,就像沈二货不容其他猫狗觊觎它的食物一样。 “爹地!我和妈咪回来啦!”傅胤丞小朋友跑过去,故意撞了一下这个坏阿姨,一股脑爬上了傅辰渊的腿,坐在腿上抱着他。 苗条女郎见到这种情况,立即尴尬地拿书遮脸遁了。 沈梦也不过去,巧笑倩兮站在门口,对男人和儿子勾勾手指头,“老公,儿子,到时间安检了。” 傅辰渊黑眸带笑,合起书架上的书,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在桌子上,抱着儿子向小女人走去。 他牵起她的手,温柔道:“走吧,夫人。” 目睹这一切的书吧老板羡慕嫉妒恨地目送漂亮地不像话的一家三口离去,对员工说道:“男的酷、女的靓、小的萌,这一家三口可以去参加亲子节目啊!” 可以去参加亲子节目的一家三口顺利通过安检,排队等候时被好多人问询是不是明星家庭,沈梦微笑摇头,二十分钟后头等舱的客人先行登机,三人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持票登机。 沈梦依稀听到众人的热烈讨论—— “真的不是明星家庭吗?一家三口长得都很好呀。” “我也怀疑啊,衣着打扮可以提升气质,可是这家人的脸都好漂亮,又不像是整容,普通大众哪有这么出色?” “汗,不稀奇,男的帅,女的漂亮,他们的孩子结合两个大人优良的基因,肯定好看。” “不对啊,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男的好眼熟?我好想在哪本商业杂志封面上看到过!” “……” 港城飞往目的地只要两个半小时,沈梦以往乘坐飞机都是闭目养神,如今男人和儿子都在身边,她心情非常愉悦,除了飞机起飞进入平流层之前一段不舒服的时间外。 小家伙第一次和爹地、妈咪一起搭乘飞机也很激动,他和傅辰渊坐在一块,对邻座的妈咪一直说着他第一次遇见爹地的情形。 沈梦耐心倾听,头等舱里的人很少,除了他们这一家三口就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一看就是外籍友人,她降低声音,儿子聪明,也跟着降低了声音,母子俩人说了好半晌才停下来。 时间一晃而过,他们顺利到达成田机场,傅辰渊特地在机场里兑换了一些当地币种,然后领着母子俩搭乘的士,直奔东京湾附近的希尔顿酒店。 傅大少这次没有预定总统套房,他为儿子订了一间快乐魔法房,房间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已经算是很大的,房间的新颖设计让傅胤丞小朋友一踏进去就开心地笑了。 “爹地、妈咪,这里好漂亮!” 酒店把大自然都搬到了房间里,小家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摸来摸去,就差在地毯上滚了。 沈梦很满意此次的房间,在楼下大厅,她就看到酒店有小火车直通迪士尼乐园,只要十分钟,真的是非常方便,只不过吃食上不能挑剔,酒店附近没有料理台,只能在酒店里解决。 傅辰渊也不管小家伙的激动乱摸,他把行李放到一边,走过去搂着眺望东京湾风景的小女人,“我们休息下,待会下楼用晚餐,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带儿子去乐园,傍晚退房去箱根住。” 沈梦靠在他怀里,“感谢傅爹地忙里抽空陪我们母子出来度假,要不是为了照顾我的行程,我们也不用这样赶时间。” 异国他乡的陌生感,因为有他在身边,她一点都不怕,相反信心十足。 傅辰渊一点都不避嫌,亲了亲她的脸,低声耳语,“明晚陪我一起泡温泉就行。” 沈梦不疑有他,有儿子在,料他不敢乱来,“安排得不错,一天游玩下来肯定累得要死,泡一泡温泉缓解疲劳再好不过。” 她可清楚地记得傅大少和儿子在港城游乐园玩耍的事情,那天她可是陪了一大一小玩了一个下午,还被俩人合伙拉到了摩天轮上,拍下了三人第一次的合照。 当晚一家三口早早就寝,傅大少把三张不是很大的床拼在一起,把母子俩人拥在怀里。 第二天自然是又疯又闹,尽管天气阴沉,却不影响三人游玩的心情。 温泉场地离酒店大约九十千米,三人傍晚在迪斯尼乐园里用了晚餐后就回到酒店,把行李收拾好又马不停蹄坐车去箱根。 到达时已经晚上八点,这一次傅大少预定的是最豪华的温泉旅馆,他们入住的是榻榻米套间,房间的院子里就有非常漂亮美观的温泉池。 傅胤丞小朋友舟车劳顿,疯玩了一天早就困了,沈梦也不给儿子洗漱,直接指挥傅大少铺好床铺伺候小家伙入睡。 俩人伺候完儿子,就准备脱衣服,这时客房服务人员特意过来交代泡温泉的注意事项,“请客人先行洗澡后泡温泉,不能带有任何首饰下去,请不要做出搓澡之类的动作。” 傅辰渊颔首,“知道了。” 服务员带上门退出去,沈梦走过去把门反锁上,返身回来拿衣服去冲澡,“我先来,很快搞定。” “去吧。” 傅辰渊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干净内衣,黑眸一闪,意味深长地笑了。 十分钟后沈美人出浴,傅大少告诫她不能急着下池,让她先喝杯热水缓冲一下,沈梦干脆坐在榻榻米上,等男人出来在一起下去泡。 傅大少冲了战斗澡就出来了,牵着小女人的手走到庭院里,关上推拉门,不让小家伙醒来看到爹地妈咪泡澡的样子。 “夫人,脱衣服吧。” 沈梦正蹲在水池边试探水温,闻言惊呼出声,“脱衣服?光着身子泡澡?” 傅辰渊瞥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脱掉了白色浴袍,率先步入汤池,转身看向愣住的小女人,勾魂摄魄地笑了,“你自己动手脱还是我给你脱?” 沈梦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傅大少的关键部位,脸颊越来越红,娇羞道:“我能有第三种选择么?” 傅大少黑眸沉沉地凝视沈美人的俏颜,也不拿出手机,提醒她的录音,开始倒计时,“三、二——” 沈梦吞了吞口水,狠狠闭上眼,伸手解开睡袍,脱去贴身衣服,死就死吧,不就是鸳鸯浴么?谁怕谁?! 异国他乡的温泉,儿子睡在一窗之隔的榻榻米上,不知疲倦的爹地妈咪偷偷背着他在池子里戏水,浪漫了大半夜。 ------题外话------ 万更奉上~努力鼓励小舍吧~   ☆、她的五年 沈美人被收拾地很惨,先不提游泳技术没有傅大少好这件事,单论男女体力悬殊这一块,她就不是他的对手。第二天她赖床不肯起来,傅大少拿她没辙,同意她在旅馆里补觉半天,他带着儿子去看风景。 她幸福地躺在榻榻米上继续睡回笼觉,顺便回味昨夜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幕。 当天中午他们一家三口去吃了当地料理,日料清淡,餐盘精致,菜量超少,一家三口运动量大,光吃炒饭、火锅又没意思,最后堆满一桌的碟碟碗碗才填满三人的肚子。 饭后她跟着父子俩去散步,顺便逛了逛周边的景点,拍了不少照片,又买了不少小玩意才回到旅馆,他们没有急着回东京,而是带着小家伙又泡了一晚温泉,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箱根。 第三天的行程就轻松许多,主要目的就是逛、吃、喝、买。 沈梦每买一样东西就在事前写好的单子上画上一个勾,到时候直接在机场寄回国内,收件人是傅辰皓,让他分给海花等人。要不是有重量和数量限制,她真想多买一点,毕竟不谈历史,这个国家有些商品确实不错,质量上乘,性价比高,买一件可以用上十年,总比国内某些物品用了一个月就坏的好。 时代在进步,生活向前看,总是拿过去来炒作,而不懂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就不能埋怨现在好多人都跑来这里购物。这些著名旅游区景点,大部分都是国内游客,五湖四海都有。连景区服务员都能说上几句简单的中文。 她把想法与傅大少分享,傅大少听后五异议,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政治归政治,经济归经济,两者相辅相成却又独自分开,说难听点,谁也离开不了谁,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实上,老百姓很少关注这些。” 沈梦欣赏他的观点,就像网络上流传的那个笑话,某部分人伪爱国,有仇富情节,弄坏那些带有明显标志的车子,而不愿去破坏取款机,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一天闲逛时间很快过去,一家三口放弃夜游繁华夜景,早早回到酒店整理战利品。 沈梦在整理打包要寄回国的礼物,傅辰渊在收拾三个人的行李,傅胤丞小朋友最轻松,在删选三天下来拍摄的照片。 “傅爹地,你有没有去过歌舞伎听这些场所?”她在白纸上标明每一件礼物的接收人,一边探寻傅大少的底,从这三天行程所看,傅大少很熟悉这个国家,显然不是来过一两次这么简单。 傅辰渊扬眉,望向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写字的小女人,干脆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没必要瞒着你,去过几次。” 老婆大人亲自过问,他一定要如实汇报,不然免不了被抠字眼。 沈梦停笔,闻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纯粹是求知欲旺盛,“如何?那些公关漂亮吗?” 据她所知,国内城市的娱乐场所里的声色犬马尺度不比国外小,有些更甚,有钱就给客人手寸,陪酒陪唱都是小儿科。 原来她关心的点是那些女郎漂不漂亮。 他黑眸一闪,不过仔细一想,她这么问也很正常,这个国家以服务业出名,而且还被法律所承认保护,连带着国内某些年会也会聘请这些女郎过来助阵。 “各花入各眼,每个人审美观不同,与我而言,她们都一样,皆为工作。”再漂亮又如何,没有遇见她之前,他不心动;遇到她之后,他心不动。 沈梦握住他的手,随性地靠在他身上,继续写字,她就喜欢他磊落光明的评价,“你来报东西的名称,我来写。” “好。” 男人在外应酬,有些场合避免不了,这个世界的社交规律被上层建筑决定,男人是猎者,女人自古以来就是被追逐玩耍的猎物,无论身份有多高贵,无论在人前有多矜持,要不要逢场作戏就看男人自身的修养与修为,要不要沉沦风月场所则看女人的家世。 所以男人一味贬低他人会让她瞧不起,一味赞美他人更让她看不上,有问必答,有话会说才是好男人。 翌日,一家三口再次来到成田机场,他们先去把购买的礼物寄回国,接着又去办理行李托运,将近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沈梦为自己买了一本书,是她一直以来想要花时间看却抽不出时间看的玄幻盗墓小说。 傅大少瞟了一眼书名,对于她的喜好没有置喙,倒是她笑着问他,“老爷子没有规定傅家少夫人不能看小说吧?” 让她学待人接物的上流社会规矩,她愿意配合;要是连她的喜好都横加约束,抱歉,她做不到。 傅辰渊替她拎着这套系列小说,垫了垫分量,也只有小女人才会随心所欲把这么重的一套书带上飞机,“老爷子没有规定,不过我希望你不能有了小说就废寝忘食,忘记我和儿子的存在。” 林凡是个话篓子,集团茶水间的趣事秘闻被他获悉后悉数传进他耳里,女主管为追连载小说冷却丈夫孩子的事比比皆是。 沈梦牵着儿子的小手随他登机,举手保证,“不会,我看累了,绝对会去蹂躏欺负你们父子俩。” 傅大少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求之不得。” 飞机顺利落地在希斯罗机场已是半夜。 沈梦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开机,还未拨通向东的电话,就听到某人熟悉的口哨声,“美女、帅哥,你们去哪?要不要搭顺风车?” 她笑,“我们要去该去的地方,有顺风车搭乘是极好的。”路过的旅客听不懂中文,只是羡慕地看着她有人来接。 小家伙回到熟悉的地方激动极了,一点都没有瞌睡的迹象,听到向东叔叔的声音,兴奋地从爹地的怀抱里跳下来,迈着小腿跑过去,“向叔叔。” 向东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家伙,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才纠正,“叫干爹,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向叔叔是你的干爹。” 傅胤丞小朋友笑嘻嘻地改口,“干爹。” “嗯,干爹在。”向东笑着答应。 午夜的机场人很少,同一个航班下来的旅客三三俩俩地离开,大多数商店早就打烊,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 沈梦伸懒腰,踢踢腿搓搓手才和傅辰渊走到向东身边,“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等很久?” 她出发前就给向东发了航班号,向东从港城出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差足够他选择好最快的航班号。 “傅大少。”向东先问候了一声傅辰渊,然后才回答,“没等多久,也就是比你们提前一个小时到。” 傅辰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过去,“辛苦了,向老板。” 向东不客气地接过,也不看牌子直接塞在裤子口袋里,机场不让抽烟,这个点也不是抽烟的时间,“我已经叫好了车,先陪你们去等行李,待会直接去小梦的那间公寓。” 傅辰渊也不废话,点头应下,“好。” 沈梦微笑跟在他们身后,男人之间的友谊要比女人之间的友谊来得简单,一个媒介就能促成一段关系的诞生,比如一小包香烟。 因着她的关系,傅辰渊爱屋及乌,对她和向东之间的朋友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东本就欣赏傅大少,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她和傅辰渊在一起的事实。 他们很快就拿到行李,随向东坐上了预定好的轿车,驶向了陪伴她五年时光的那间公寓。 这个国家四面环海,受温带海洋性气候影响,大多数地方都常年阴雨连绵,只有在夏天,太阳公公才会赏脸多加逗留几日。 车里开了空调,顿时让刚出机场沾染到的冷意消失无踪,沈梦脱掉了棉袄,半年没有回来,一时间难以接受这里的环境,看着出窗外的风景就出了神。 即使是冬天,即使维度比东京还高,这里的人穿着也不是很多,因为家家户户都有暖气。 被政府大力治理过的环境,这座城市不再是远近闻名的雾都。 当地人每天都离不开咖啡和奶茶,她以前在这个城市穿梭,几乎都会看见人手一杯,无论是在商场,抑或是在其他地方。 英国男人是全世界出了名的绅士,戴着礼帽,拿着黑色雨伞,穿着西装,你对他们微笑时,他们会友好地摘下帽子对你欠身招呼,“女士,早上好。” 她以前借住过的小镇,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变化,尽管只是时隔半年,她却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小镇空气很好,比伦敦这个大都市还好,她记得小镇的商店关门都很早,下午五点左右就会关门,酒吧最多也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她在那里安心待产的一个月,远离喧嚣,享受宁静,心情格外地安宁平静,或许儿子的乖巧很大程度和她当时生活的环境有关。 五年里,最让她感受深切的就是很多人空余时间都会参加志愿者服务,包括退休后的人士,不像国内的叔叔阿姨都去跳广场舞。 沈梦在回忆,杂七杂八地回忆,随心所欲地回忆。 傅辰渊和向东都没有打扰她,她自一上车就格外安静,安静地注视着车窗外,浑然忘我,连小家伙的问话都没有听到,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她的五年时光里。 向东坐在副驾上和司机不时说会话,像是怕吵到正在回忆的沈梦,声音压得极低。 司机是地道的当地人士,察言观色本领一流,这三位人士衣着不凡,谈吐优雅,当向东压低声音时,他也配合地低声回答。 傅辰渊静静地抱着儿子,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小女人,这里是她曾经居住五年的城市,阔别半年,她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他比她更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的爱情。 机场到沈梦住的公寓要两个小时,就在两个男人以为她沉默一路时,她突然开了口,先回答了儿子的问题,“帅宝,妈咪的公寓还在。” 小家伙见妈咪终于有了反应,激动地从爹地的怀里爬到她的怀里,“妈咪,宋叔叔也在吗?” 沈梦抱着儿子坐好,过了减速带,她才稍微松开一些,“宋叔叔明天会来。”宋成彦的家世一直讳莫如深,他不主动来找他们,他们根本无法找过去,所以她留言逼迫他主动现身。 小家伙得知宋叔叔明天过来开心极了,离开妈咪的怀抱又去骚扰向东了。 傅辰渊忽略司机,没有避讳向东,他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想得那么出神,我都不忍心打扰。” 沈梦呵呵一笑,这个男人一向都是绅士体贴的,她主动交代解惑,“我初到这里的那一年,什么都不习惯,语言不习惯,饮食不习惯,气候不习惯,就连后来学驾驶也非常不习惯,短短一年就瘦了十来斤,压根不需要节食减肥。” 沈梦的话不高不低,向东不用竖起耳朵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关于她的变化,宋成彦侧面和他提过,不过他对本人亲口讲述的变化更感兴趣。 傅辰渊知道她既然当着外人的面和他聊,那么肯定是一些无关痛痒却又非常有趣的事, 她的无关痛痒,在他看来,是了解她的五年唯一的捷径。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佯装漫不经心道:“具体和我讲一讲。” 沈梦看向两个男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这几年很红、风靡全球的那部电视剧《神探夏洛克》?” 傅辰渊微微蹙眉,率先回答,“耳闻过,林凡喜欢看。”他偶尔听到林凡和钟轶私下里讨论剧情,林凡还把他和那个男主角作了一番对比——老大的智商和神探不下上下,却比神探帅多了。 向东从不看电视剧,只看电影,“梦丫头,你想表达什么?” 沈梦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这部电视剧的主角的语速很快,如果我不看字幕,我肯定无法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来伦敦第二年的深切感受。” 向东继续问她,“所以呢?” 沈梦嘴角边绽开一抹笑容,自信的笑容,“英国人的发音比较低沉、比较重,就如大提琴一样厚重;美国人发音比较清脆,比较干练,就如笛子一样悠扬,我个人偏爱美式发音,第一年在这里闹了不少笑话,第二年末,我把那部电视剧又翻出来看了一遍,已经游刃有余,久而久之我就渐渐喜欢听当地人的发音,还觉得蛮有情调。” 傅辰渊和向东都没有笑,这是她的故事,他们无需评价,只需安静当好观众,聆听她的五年心声。 沈梦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第一次到这里,只觉得当地的饮食冷的居多,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象,你们想啊,我们家乡都是热乎乎的饭菜,我才来这里的第一顿饭顿时让我食不知味,对未来充满迷惘,那时也是冬天,冷得我牙齿直打哆嗦,这辈子都忘不掉,我的一般般的厨艺也是在这里练成的,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回公寓做热乎的饭菜,当然都是一些冷冻食品,直接扔进锅里煮的水饺汤圆之类。” 傅胤丞小朋友还符合了几句,“妈咪的拿手菜就是蛋炒饭,煮水饺,下面条,对了,还有三明治。” 沈梦探身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妈咪做饭手艺不精,起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没有面黄肌瘦,没有让你的爹地心疼是不是?” 小家伙听懂了白白胖胖,却不明白面黄肌瘦是什么意思,大致猜到是白白胖胖的反义词,也就是很瘦很瘦的意思。 “嗯哒,爹地,妈咪把我养得很好哒。” “爹地看出来了。”傅辰渊感动地笑,在没有爱情的支撑下,沈梦独自养大儿子,完全就是凭借母爱和女人天生的柔软心肠。 女人因爱而伟大。 母爱。 被儿子打岔后,沈梦就没有继续回忆过去的酸甜苦辣,转而和司机聊了聊当地的新闻,半年没有使用口语,让她高兴的是,她没有落下,沟通无障碍,回答很流利,她的伦敦腔司机都夸赞地道。 一路说说笑笑,漫长的时间很快过去,到达这栋古老的建筑时,已经清晨五点。 沈梦站在晕黄的路灯下仰首看向古朴又透露出历史厚重感的房子,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好像她还住在这里一样,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又好像她离开了很久,抛弃了跟随她五年的家居用品,抛弃了这里的一切。 傅胤丞小朋友没有大人的多愁善感,他第一个踏上门前的台阶,转身对三个大人招手,“爹地、妈咪、干爹,你们快来呀。” 儿子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怅惘,她把行李扔给两位男士,跟在儿子后面拾阶而上,“帅宝,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知道哒。” 小家伙笑呵呵地回答,跑到了门口,在门与墙壁的拐角蹲下来,撅起屁股,在花坛里摸了摸,然后站起来对大人亮了亮手里的一把铜色的钥匙,“妈咪,找到了。” 沈梦笑着接过儿子手里的钥匙,对准锁眼插了进去,转了三圈,咔哒一声响,入户门顺利被打开。 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房屋,一楼大门是入户门,堆放着房主的杂物,她和宋成彦的公寓在二楼,门对门,三楼则是露天阳台,晾晒衣服和养花种草的阳光房。 她离开后,宋成彦依旧住在这里,直到他离开去了非洲当无国界医生,所以空气里没有难闻的、久未住人的气息。 考虑到房屋的年龄,室内没有装感应灯,她借着外面的路灯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水晶吊灯瞬间亮起,室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又回来了。 傅辰渊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黑眸淡淡打量这里的一切,客厅里的家具没有铺上白布,而是铺了一层米分色的蕾丝,所以他能够清楚地浏览这里的装潢风格——典型的英伦家居风格。 奢华、精致。 不知不觉使人进入二十世纪以前。 以他专业建房子的眼光来看,这栋建筑价值不菲,年代久远,况且又是在地理位置非常方便的街区上,房租不便宜,关键是不一定能够租到。 他的女人能够住在这里五年,房租又不是很贵,那么宋成彦与屋主的关系值得令人探究、玩味。 向东最后走进来,顺手关上了大门,“我说你们就把钥匙藏在墙角旮旯的花盆里?也不怕被人顺手牵羊顺走?” 一楼没有什么可看,沈梦领着他们上二楼,“这个街区都是古建筑,已经被列入文化遗产保护范围,有的建筑捐献给了国家,有的建筑屋主依旧保留,街道里有二十四小时监控录像,定期还有警察巡逻,治安没有问题。” “怪不得你们如此嚣张。”向东以往来找俩人聊天,都是他们在家的时候,五年里倒是不曾见过楼下大门的钥匙。 傅辰渊黑眸一闪,宋成彦的家族他一直没有查到有用的情报,如此看来,宋家只怕不是豪门世家如此简单。 傅胤丞小朋友早就爬上了二楼,他已经在生活了五年的公寓门口站定,等着妈咪开门。 沈梦这次没有从阳台上的花盆里找钥匙,而是直接走到门口,打开滑盖,在按键上输入儿子的生日数字,电子音乐响起,门开了。 向东每次看到这扇门都会嘲笑俩人,这次也不例外,“傅大少,你可看到了吧,梦丫头和成彦太搞笑,楼下那扇门用的是原始的铜锁,防的是君子;楼上的却用先进的密码锁,防的是小人;真逗。” 傅辰渊不置可否,拉着行李箱跟在儿子的后面踏进屋内。 沈梦抽了抽嘴角,特意站在房门口,她从向东手里接过她的行李,把他挡在门外,“你也累了,快去对门休息,等成彦到了,我们再聊。” “喂喂,不带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好歹请我进去喝一杯啊?”向东当然看出来她不想让他在傅大少面前提及她和宋成彦的过去,不过他确实不是故意提到的,完全是看到这扇门,本能的反应。 沈梦不客气地当他的面关上房门,“成彦那里应有尽有。” 向东看着面前被关上的房门,无语地摇了摇头,拎着自己的行李转身走向对门,输了几个数字顺利打开房门,哼着歌走进去。 一目了然的格局,大约六十平米,暖色调的装潢,暖色调的家居设计,厨房和卫生间独立隔开,客厅与卧室相连,中间只用米色的帘幕遮住。墙上没有多余的画,全部被用来设计成书架,圆形的餐桌放在客厅的中间,餐桌后是四人座印花沙发,正对着镶嵌在书柜里的四十寸液晶电视机。 厨房和卫生间里都有窗户通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主卧的床后面是殷实的墙,墙上贴着小家伙的涂鸦作品,白纸的颜色已经泛黄,纸上的作品也跟着褪色,不过依稀能够看清小家伙画的是妈咪;再观这张她睡了五年的床,一米五宽度的床,欧式床架,她在这里度过了五年的寒暑,只守着儿子一人;衣柜不大,只有水榭江南的一半大小,靠近墙角、与床很近的地方摆放着一架纯木头打造的婴儿床,据他猜测,小家伙长大后,一定是用来被她堆放换洗衣服的地方。 空间不大,却被充分利用,母子俩人住绰绰有余。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房间里空气清新,桌面上没有灰尘,客厅窗户上的那盆绿萝勃勃生机,一点都不像是被空置了半年的房屋。 傅大少静静打量了半晌,傅胤丞小朋友察觉爹地与众不同的气场,乖乖地从书柜的抽屉里拿出影集坐到了沙发上,等着爹地参观房间后,他就会和爹地介绍每一张照片的由来。 沈梦自然也跟着傅辰渊把房子浏览了一圈,他沉默不语,她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傅大少不说话时,气场是无比强大的,正如俩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专心致志打高尔夫的模样,令人猜不透看不清。 直到傅大少把目光投向那盆绿萝,她才意识到出了问题,联想到她在节前发给宋成彦的短信,很快就明了,“我节前给他发的短信,一定是他请人过来给房间清洁打扫了下,傅爹地,你可要替我还人情啊。” 宋成彦心细如发,她没有主动提及她会带傅辰渊来,但是他一定能够猜到傅大少会更过来,就是不知道他是在他们通了电话后派人来打扫,还是通电话之前,抑或是每个月都让人来打扫一次。 她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一旦往下深想,平静的水面就会被打破,激起暗藏的水流。 傅辰渊扫了一眼企图推卸责任的小女人,他的女人魅力太大,也是件让他头疼的事,他走到四人座沙发旁坐下,陪儿子一起看他拿出来的影集,“你是我的女人,儿子的妈咪,人情自然归我来还。” 沈梦悄悄吐了舌,走到厨房去烧开水,不用说水电煤气费宋成彦都给她交了,“你们父子俩饿不饿?要不要上床休息会?” 头等舱的椅子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家的床,午夜到达,清晨到公寓,因为时差的影响,她一点都不困反而精神奕奕,想来父子俩也这样。然而出于在乎和关心,她还是要多嘴问一问。 客厅里传来一大一小的回答,“不饿、不困。” 沈梦莞尔,多么简洁明了的傅氏作风回答。 她把水壶放到电磁炉上,然后检查橱柜里的东西,她记得离开这里时,橱柜里能吃的食物都被她送到了隔壁,连带着儿子爱吃的零嘴也送了过去。她刚才问父子俩饿不饿,是因为她在成田机场买了好几包拉面,打算煮面条给他们吃。 橱柜里很干净,没有任何食物。她放下心来,一点都不愿意见到宋成彦变成田螺姑娘,为她准备一大堆吃食。附近的面包店要在早上八点开门,期间他们饿肚子的话只能拿拉面来填充了。 从厨房出来后,沈梦就把行李箱打开,没有急着把衣服挂起来,而是先把在东京积累下来的脏衣服拿出来,拿到卫生间去洗,她先放了一盆温水浸泡衣物,接着晃到卧室里,揭开床罩,打开衣柜,找到刷子拍打床铺,絮絮叨叨的灰尘被拍了出来。 还没等她唤傅辰渊,他就走了进来接过她手里的干净床单,和她一起铺在了床上,俩人又合作一起套了被套。 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三五天,在元宵节之前回到港城就行,傅大少不愿意住酒店,傅胤丞小少爷也不愿意住酒店,作为傅大少的女人和傅胤丞小少爷的妈咪,当然要把床铺收拾好。 “今年七月份退租?”傅辰渊看到了搁在墙角的折叠床,小家伙曾经和他提过,他和妈咪睡觉会感冒,自己都是独自睡在小床上的。 沈梦从柜子里把两个枕头拿出来,准备待会儿和洗过的衣服一起拿上楼晒,尽管太阳少得可怜,晒也比不晒好。 “嗯,房租费已经交了,提前退租也拿不回来房费,我就没把心思花在这上面,想着米兰大赛结束,还可以回来住几天。” 傅辰渊坐到床上,床很柔软,床单被套大方素雅,不花哨,一如她的为人。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就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唇碰触她的,“这次回去前,把房子退掉如何?” 她内心一动,主动吻了吻他的唇,儿子在外面,她不能乱来,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就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依你。” 既然与他相认,留着这间公寓也是徒增伤感,那么不用等到七月份就可以退掉,何况也该退房了,有傅大少在的地方,才是她和儿子的归属地,下次再来英国,就是纯粹来度假了。 他介意,她就顺着他来,毕竟当年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害怕受伤,导致男人缺失了孩子成长的最关键五年,索性他们的儿子没有走上歪路。 水开的声音打破了俩人的腻糊,傅辰渊去厨房倒水,沈梦去卫生间洗衣服,断断续续忙到七点钟时,门铃声响起。 沈梦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向东,他穿着乳白色的套头绒衫,手里推着五星级酒店的不锈钢餐车,笑容满面地道:“我请你们吃早餐。” 小家伙从她的腰旁探出脑袋,“干爹,有没有提子奶酪?” 沈梦就算不想让向东进门也不行,她让开距离,让向东把餐车推进来,“帅宝,不要吃甜食。” 儿子最近甜食过量,过年期间明显又胖了一圈。 向东把餐车推进来,笑道:“当然有你爱吃的提子奶酪,而且特地让厨师少放点糖,保证让你吃下肚不发胖。” 小家伙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站在餐车边等着开动。 傅辰渊对于向老板的不请自来没有意见,对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高级餐车更是没有多问一句话,不动声色地坐在客厅的圆桌边用早餐。 圆桌小,向东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房间,心里既为好友喝彩也为好友忧虑。 唉,宋大医生的细心关怀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沈梦捕捉到向东暗含深意的眼神,心不动则不妄动,她秉持餐桌礼仪,安静享用可口早餐,就是不主动说话。 傅辰渊为儿子倒了一杯牛奶,然后看向对面的小女人,“我待会要出去办点事情,若是宋医生过来,请他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们中午要请他和向老板一起吃饭。” 沈梦柠眉,傅辰渊突然外出办事,难不成是把时间留给她和宋成彦叙旧? 向东看了看沈梦,又看了看傅大少,好心地提议,“傅大少,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傅辰渊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如果不是这次陪小女人来伦敦,他之后也会抽时间过来一趟,向东主动提出当地陪,他自然乐意,“如果不麻烦的话。” 沈梦见他竟然答应了向东的随口提议,不禁多看了男人几眼,“你怎么没和我说你有事要办啊。”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以为她和宋成彦之间有猫腻?所以故意找借口出去,好把地方留给他们叙旧? 这是要吵架了? 向东咳嗽一声,端了一份意面离开,“傅大少,我在隔壁等你,临走时你叫我一声。” “嗯。”傅辰渊轻声应下,同时对正在喝牛奶的儿子说道,“帅宝,你去陪干爹吃早饭,爹地和妈咪有事要说。” 小家伙一向听傅辰渊的话,哪怕发现妈咪突然不高兴,他也没插嘴,乖巧地端着意面跟着干爹走了。 沈梦目送一大一小离开,才耍脾气地离开餐桌,看也不看傅辰渊,径直向卧室走去。 傅辰渊叹气,拿小女人没辙,他找借口给她和宋成彦叙旧,她反而不高兴,要知道他在飞机上就考虑良久,痛定思痛才决定的结果。 他抽出纸巾擦净嘴,推开椅子跟着走进卧室,她坐在床沿,低垂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挪步走到她面前,开口解释,“博恩的欧洲合作商,伦敦这里的某个厂商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断了和集团的合作,国际金融大厦无端少了一批建材,我本来已经安排人来洽淡,既然我今天在这,当然要亲自走一趟。” 沈梦惊愕,倏地抬头看向他,正要开口,她的嘴被他伸手捂住,她凝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傅辰渊松开手,顺势搂着她的腰坐到她旁边,“你会乱想也很正常,我确实有意要避开,你和宋医生久未见面,他身体才又康复,你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你们的五年我参与不了,你们之间熟悉的话题我听到肯定不好受,所以,夫人,请明白为夫对你的用心良苦,让你和他独自相处,我委实不愿。” 她难为情地靠在他怀里,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的感受她最明白,正如姚倩羽在楼下用餐,她不愿意下楼,偏要故意勾引他,把他留在楼上一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她主动坐到他的腿上,投怀送抱给他玩,摸摸那里,蹭蹭这里,“那你早点回来,向东对这里很熟悉,让他跟在你身边。” 傅大少很满意沈美人主动送豆腐,抱着她在床上腻糊了十分钟才放开,“尽量保证中午回来,如果有变故,会提前通知你,我还要替你还人情。” 人情不是债,还起来要人命,宋成彦的人情不得不还。 ------题外话------ 五十万字了,咳咳,接下来~ 小舍最羡慕母亲大人追着看的那本小说的作者,母亲大人不跳订、不多嘴、安静看文。反观小舍仔细浏览后台跟定记录,像母亲大人的姑娘很少啊,当然有些妹子我都很熟悉了,每天看后台你们都在,小舍很欢喜~   ☆、你是谁?! 沈梦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睡觉,小家伙眼睫毛很长,像把小扇子,偶尔一颤一颤的。儿子在他的爹地出门后,无事可做,就一边看电视一边抱着他收藏的玩具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直到他叫了一声,“妈咪,我好困。”说完就趴在玩具箱盖上,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书籍,先去洗干净了手才过来把他抱到床上,伺候他入睡后就一直坐在床沿看他,一时就出了神。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她起身离开卧室,解开帘幕的绳结,从左拉到右,隔开了客厅与卧室。她走向门口,也不看猫眼,停顿了几秒钟才握住门把手。 轻轻转动。 不出她所料,门外的人正是将近三个月未见的宋成彦。 宋成彦依旧清隽如竹,琥珀色的双眸泛着温暖的笑意,对她道了一声,“早上好,小梦。” 早上好,小梦。 她恍然,他的微笑问早,彷佛俩人还是邻居,他用完早餐过来喊她一起出门,一如熟悉后的那几年里的每一个清晨。 “不请我进去坐坐?还是你愿意来我的公寓?” 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沈梦的回忆,因此她没有留意他与众不同的说话方式,她露出笑脸,开口第一句却有点伤感,“成彦,你瘦了。” 他瘦了。 以前的他身材匀称,不胖不瘦,戴上眼镜是斯文严谨的医生,拿下眼镜换上休闲服则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他从小生长在这个国家,偏爱一切格子衣服,从他的衬衫到随身携带的手帕,无一例外。她没有看过他赤裸上半身的模样,料想也是和傅辰渊一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模体型。 然而今天,他的穿衣风格有所改变。 米色大衣,长度及膝,领口处是一圈色泽金黄的狐狸毛,狐狸毛一看就是真的,柔软又暖和,与他的肤色相映衬,再观大衣的设计与袖扣,价值不低于万,单位不是元,而是英镑。 三个月未见,宋医生摇身一变,变成了贵族范的公子哥。 现如今,他穿着暖色调的米色大衣都能看出瘦来,可不是真的瘦了么?琥珀色的双眸温暖,大而有神,还不是因为脸瘦的凸显了眼睛的大? 女性友人再次见面被当面夸奖变瘦会很高兴;男性友人要分情况。 沈梦仔细端详宋成彦的神情,他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自然,坦陈地与她对视,“你懂的,大病初愈,不瘦才怪。” 大病初愈,不瘦才怪。 这句话没有问题,符合逻辑,符合食物发展的自然规律,也确实符合他,可是他再前面加上一句‘你懂的’,就显得很怪异。 宋医生很少和她开玩笑。 她蹙眉,他的衣着打扮风格突变,连惯有的温暖说话方式都变了,变得和向东靠齐。 宋成彦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她的疑惑,再次笑着解释,“我以为我努力幽默,会使你忘记拷问我的病情,没想到却让你怀疑误解。” 她内心一惊,原来如此。 宋医生在和她玩声东击西。 “我和向东虽然好奇,但是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会强求你。”她对他微微一笑,退后几步让他进来,然后转身回到屋内,从沙发上拿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过来。 她把毛巾递给他,“这个城市的天气总让人欢喜不起来。”车子无法驶入门口,只有在街区的主路口停下,他没有带雨伞的话,势必会被淋湿。 宋医生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很负责。 宋成彦接过来,简单擦拭了一下头发和大衣,随意把毛巾搁在鞋柜上,“下车匆忙,忘记带伞。” 沈梦莞尔,走到圆桌旁给他倒茶。 宋医生喜欢喝锡兰红茶,她的书柜里有一盒专门为他买的红茶,五年以来,喝完的茶罐子快要占据了她书柜里的一个小隔间。她也没舍得丢,总觉得这些茶罐子是他们之间友谊的象征。 红茶的清淡香味弥满在她的鼻间,她转身把杯子递给他,“给,你最喜欢的锡兰红茶,我早上特意看了日期,还没有过期。” 男人走到她身边,左手接过她的茶杯,道了一声谢。 沈梦微微诧异,复又淡然一笑,宋成彦偶尔使用左手,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荣幸。” 她为他冲泡的同时顺手也给自己到了一杯,她抿了一口,还是挺香的,“怎么了?还有一个月才过期,你为什么不喝?” 宋成彦敛起心思,摇头,抬头看向她,笑道:“你很久没有为我冲泡红茶,我一时有点感触。”他说完就把杯子端到嘴边抿了一口。 她弯起嘴角,确实很久没有为他冲泡红茶,他去水榭江南的那几次,她好像都没有烧茶招待他,都让他给自己打下手了。 “那你今天多喝点,我们把剩下的茶叶分掉算了。”扔掉也可惜,还不如拉着他今天消灭掉。 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捧着杯沿,“好。” 她又喝了几口,茶水很快见底,她转身续杯,眼角余光却瞄到他眉头微蹙,见他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圆桌上。 她愣住,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放下茶壶,“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体才康复,不能喝茶,我去给你倒掉,重新倒一杯白开水。” 宋成彦眨了眨眼,咳嗽一声,“抱歉,是我不对,我应该及时告诉你的。” 她熟悉的宋医生又回来了,她笑着摇头,“好了,我们都没错,我去给你倒掉。” 他微微一笑,没有拒绝,“好。” “你先坐会,我去去就来。”沈梦端起他的茶杯走向厨房,找来专门过滤茶叶的漏网,又把杯子仔细清洗了一遍,用干毛巾擦干水渍才走出去。 客厅里,宋成彦正站在她的书柜前浏览她的藏书,她房间里开着暖气,他却依旧没有脱掉米色大衣,笔直地站立在那里。 她莫名就有点心软,替他心疼。 没有暖色系大衣的映衬,或许他会更瘦。既然他不愿意让她难过,那么她就假装没有注意到便是。 她清了清嗓子,走到圆桌旁,继续为他倒茶,“我这里大部分的书籍可都是你和向东送给我的,这次回去我要全部打包带走,这两个书架我可以送给你。” 宋成彦立着未动,目光一一浏览书名,听到她的话后若有所思,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转身看向她,“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送你书籍,你赠我书架,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她把手里的白开水递给他,“你不嫌弃就好。”这两个书架是二手货,这间公寓的大部分家具都是她从二手市场上淘到的,当时他还特意抽出周末陪她一起去淘,买回来还为她重新整理组装。 她本来就打算转赠给他的。 他笑而不语,低头喝茶。 沈梦退开几步,走到窗户那里拿水壶浇花,事实上她已经浇过水了,可是此刻她不找点事情做,会觉得很紧张,儿子在睡觉,她又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只有继续浇花了。 对不起了,绿萝。 片刻后,她终是提起话题,“成彦,这次我回来看你,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把房子退了,公寓里的物品我能打包的都打包带走,带不走的可不可以请你给我处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要退租,理当要告之她的邻居。 身后的男人没有立即回答,气氛一瞬间沉默。 她下意识地按住喷嘴,明明看到细碎的如瀑布般的水花不断喷洒在这颗绿色的植物上,她也没有停手,明明知道再不停手,这盆植物说不定就会惨遭她的毒手,然而双手脱离大脑的控制,她不由自主按住喷嘴。 过了很久,他才回答,“恭喜你们。” 恭喜? 是啊,他能说什么呢?换成是她,她也会说一句恭喜。 有向东在,即使他不用看八卦新闻,宋成彦也会知道她和傅辰渊的情况。 他的恭喜,她无法拒绝,她五年来的酸甜苦辣,他都看在眼里。 “谢谢。”她继续浇水,巧妙地避开房子的话题,转而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去当无国界医生的原因,她不能问,也不敢问;他遭受到的病毒,身体所受到的影响,她没有勇气问。 今天她见到了他,已经很满足,余下的就给时间,时间会让一切都变好。 杯子被搁在桌子上的清脆声音,他的话落下,“暂未考虑,现阶段休息一阵子。” 她放下水壶,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半,才上午九点半,俩人才聊了二十分钟,“中午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帅宝一直在惦记你,小家伙才睡了小半个小时,要不要我现在叫他起来陪你说会话?” 有儿子在,时间好打发,也让他们之间不那么尴尬。 沈梦在等待他的答复,他却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她故意开玩笑道:“伦敦的街道很干净。” 伦敦的街道很干净,所以她的脸上没有灰。 宋成彦也听出了她话来的玩笑,他没有笑,仔细凝视她,避而不谈她的孩子,“小梦,你是不是害怕独自面对我?” 她微微讶异,“怎么会?如果害怕独自面对你,我就不会让向东和傅辰渊离开。”他的目光不避不闪,直直看向她,眼神里有许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他点头,转首看向地上的行李箱,行李箱的托运标签还没有撕下来,“如果没有傅辰渊,你会不会接受我?” 如果没有傅辰渊,你会不会接受我? 宋成彦的话让沈梦不知所措,严重不知所措,她一时愣在原地。 往事如雪花,纷至沓来。 她被向东介绍住进这间公寓时,不知道她特立独行的邻居和向东的关系,他忙,她也忙,平日很少遇见。 她未显怀的那几个月,还有不少男同学跑到她的楼下送她玫瑰,想要追求她。他看见了却什么也没说,默然地路过。 他好像因为去别的城市出差一个月,回来后看到她突然鼓起的肚子,很是惊奇了一番,却依旧绅士礼貌,然而还是不与她多话,只不过楼下门廊处装了一盏明亮的灯。 周末她去超市购物时,拎着袋子开门进来时,总能遇见他的保姆阿姨,保姆阿姨一周来一次,帮他打扫卫生,人很热心,是华人,每次都热情地帮她提着袋子送到房间里。 她羊水破了的那一晚,坚强地跑去敲他的门,知道他是医生,妄图他给她接生,那一晚,他们第一次言语交流,尽管她痛得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话。 她住院一个星期,他给她找了看护,默默地为她先预付了住院费,并叮嘱护士和看护仔细照顾她。 坐月子时,他为她找了保姆,下班后会过来看望摇篮里的帅宝,向东来的时候,他会示意向东安静点,不要吵着她和帅宝。 帅宝一岁的时候,他送来了沈二货,给她办理了宠物狗的领养手续,还细心地提前打了防疫针。 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为她做的事,数也数不清…… 他来港城,她和儿子都很开心,那时她忙着和傅辰渊勾搭,有点冷落他,他离开港城时,她没有去送他,在水榭江南楼下和他拥抱分别。 她以为他懂,可是当听到他去当无国界医生,回到公寓看到这里干净的环境,她惶恐了,她何德何能让他牵挂?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不配拥有他的关心。 此生已经有一个男人提前入驻了她的心房,她没有多余的位置分出来给他。她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分身,她的爱已经给了傅辰渊,就不能在分给另外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已经超出了友谊的好。 “成彦……” 沈梦不是没有暗示过他,她是单亲母亲,他是优秀的单身医学教授,她配不上他。五年里,她恪守本分,与他诚意相交,他的照顾,她会竭尽所能地还他人情,因向东的关系,他们三人越走越近,他始终保持君子态度,不远不近,为何偏偏要在此时质问她呢? 宋成彦目光专注地盯着她,她回忆的神情,她纠结无奈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我懂了,我不该问,抱歉。” “成彦——” 她的说话声被他手机铃声打断,她庆幸的同时又有点失落,伸手示意他先接电话。 “小梦,我出去接个电话。”宋成彦拿着手机,对她招呼一声就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沈梦不以为意,宋医生的接电话习惯一向都是尊重对方的,一定会选择相对安静的环境接听。他因为职业原因,来电话的是铃声而不是震动,他在手术室里不谈,手机也带不进去。 她一时半会无事可做,于是离开窗台,拿起他随意搁在鞋柜上的毛巾,准备去卫生间洗,没走几步她就愣住了。 毛巾是随意堆放的。 宋医生为人细致,他的公寓整洁,即使再细小的东西也规整地摆放。他今天的米色大衣,说话方式,左手接的茶杯…… 越往下想,沈梦越心惊胆战,她丢掉毛巾,去书柜旁拿手机,正准备播电话,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宋成彦通完电话回来,不到一分钟,他返回室内,对上她慌乱的目光,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沈梦再不怀疑就真的太蠢了,她紧紧拽着手里的手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给他擦雨水的毛巾,如果不是她的第六感,她还真的发现不了眼前的男人在作假。 发型、身高、脸、嗓音都可以作假,说话方式可以模仿,笑容可以模仿,气质可以模仿,唯有一点无法模仿——男的对女人的看法与女人对男人的看法有本质上的差别! 宋成彦从来不会把毛巾乱丢,他会折叠整齐;宋成彦喜欢喝锡兰红茶,而不是借口大病痊愈就不愿意碰;宋成彦的为人,他不会逼问自己刚才那句话;宋叔叔最喜欢帅宝,小家伙是他一手教育长大,他不会一个字都不愿意过问!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不是成彦,你是谁?” 站在阳光下的男人眼神不变,琥珀色的双眸定定地瞥向明显慌乱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的女人,他微微挑眉,“小梦,你怎么了?” 沈梦讽刺地笑。 男人很聪明,他问她怎么了,而不是强调他就是宋成彦,一旦她心理防线低,说不定她真的会被他欺瞒过去。 沈梦不和他废话,这个人假扮宋成彦,又对她和宋成彦之间的事如此熟悉,不得不令她心惊! 现在回想他们之间的谈话,多数是她在主动提起话题,他在附和。 他很聪明,也很狡猾,然而百密一疏,到底露了破绽! “你是谁?!”她眯起眼睛,第一次真正动怒,这人的行为比姚礼民还可恶,比姚家人让男侍者偷帅宝的头发更让她生气,比姚倩羽那女人更可恶! 还别说,沈梦真正发起火的模样像极她的大哥,让站在门口的男人高看了一眼。 宋成彦,不,假扮宋成彦的男人不退反进,离开门口,漫步走向质问他的女人,大笑三声,当着她的面解开了大衣的钮扣。 沈梦后退几步,目光所及之处,寻找可以利用的自卫东西。 男人看穿她的防备,又笑了几声,敞开了大衣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你确实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漂亮是你的优势,你却比那些漂亮的女人多了几样优点,聪明、心细如发,温婉,甚至懂得迂回避开问题,怪不得令他高看一眼,竟然愿意把这栋老房子借给你住,还为你从一级保镖犬里挑了一个最聪明的狗。” “很奇怪是不是?我猜想他一定是这么对你说的,沈二货的父母是国际搜救犬?” “笑话,猎犬一号可是精心培养的保镖犬,难道你没有发现那只狗不应该那么聪明么?” 顶着宋成彦面孔的男人终于放弃了宋成彦招牌式的笑容,他恢复了原本的声线,宋医生的声线清透无杂质,他的声线偏低沉。 沈梦瞳孔不自觉睁大,为眼前男人的恢复本色,也为他口中的话,她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先不去管这栋房子和沈二货的真实身份,“你是谁?你和宋成彦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假扮成他来见我?” 除夕晚上接听她电话的确实是宋成彦,那么伦敦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会有另一个男人来假扮他和自己见面?向东知不知道这件事? 一连串的疑问搅得她内心动荡不安,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能不会说出真话,她还是问了。 她没有办法不问,除了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脚步一转,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大衣里侧掏出一份折叠的纸张,“你没必要知道,况且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沈小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请为你的孩子考虑一下。” 沈梦一惊,儿子在里面睡觉,也不知道她和这男人的说话声有没有惊醒他,她站在书柜边上没有动,皱紧眉头看向男人,“既然你无可奉告,就请离开这里,我的丈夫和我的朋友马上就回来了。” “你的丈夫,傅辰渊?你的朋友,向东?” 男人一点都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罕见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莫名其妙的带有敌意,从他踏进房间之后显露出的第一次敌意,“在我未离开这栋房子前,他们出现不了。” 出现不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梦一颗心在激烈跳动,她很快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这里到底不是傅家的地盘,即使傅辰渊和向东再强悍,被人有心跟踪绕弯子,也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不停地在心里鼓励自己——沈梦,你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千万别乱了阵脚,起码这个人没有恶意,你和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威胁。 她睁大眼睛,挺起胸膛,“你想让我怎么做?” 男人目睹了她的挣扎,再次为她临危不惧的胆量在内心鼓掌,他凉薄一笑,把茶几上的白纸展开,“沈小姐,请放心,我对你和你的儿子不敢兴趣,今天前来是为了让你签下这份退租合同,请你在今日之内务必搬出这间公寓。” 退租合同?搬出公寓?来人的目地如此简单?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笑得更深,“当然是真的,你刚才不是也我说要把书籍全部打包走的么?要退租?我现在如你所愿。” 沈梦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走过去,拿起合同匆匆一扫,合同没有问题,承租人也确实是当年的房东先生,“我怎么能够确定你和房东认识?” 尽管她心里多少有数,还是想要听一听他的说法。 果然,男人又笑了,笑容依旧凉薄,“沈小姐明知故问,房东只是噱头,这栋房子真正的所有人乃是宋家所有,你上缴的那些房租在这里居住半年都不够,我现在没有让你补偿就已经够给宋成彦面子。” 宋家。 宋成彦一直讳莫如深的家族。 听他的口气,他很熟悉宋家,他或许是宋家之人,或许与成彦关系不是很好。如果关系不好,仅仅是因为要逼她退租,他才假扮成彦的?那么他又何必呢? 越来越混乱…… 沈梦识时务,她本来就和傅辰渊商量好这次要退租,既然对方冲她来了,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上她的中英姓名,同时不忘掏出手机拍照。 男人对她拍照取证的行为倒是没有反对,在她做好这一切后就收起了合同,从沙发上站起来,环视一圈,“下午三点前我会派人来收回房子,这里的东西还请沈小姐一起带走,带不走的话,我会让人处理掉,另外友情建议,你和你所谓的丈夫和朋友速速离开伦敦为好。” 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是友是敌,令人分不清楚。他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沈梦沉默,在男人走到门口时才开口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成彦现在如何?” 宋成彦从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他既然答应他们会来公寓相见,不会无缘无故不来,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么无法出行,要么被监禁。 无法出行,说明他身体没有真的康复;被监禁,说明他的家族犹如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握着门把的手一顿,他转身,勾唇一笑,笑容不改凉薄讽刺,“沈小姐,港城博恩集团未来的少夫人,关心与你不相关的男人恐怕不妥吧?” 沈梦紧了紧手中的笔,再也不多话,任凭男人开门离去,良久,她才松开手里的签字笔,张开手心,手心里有四个深深的指甲印。 是啊,她已经没有立场再去关心陪伴她五年的那个男人,即使打着朋友的幌子也不行,她多关心一分,就对他多伤害一次。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宋成彦能够接听她的电话,说明他没有事,他的家族,她无法参透,也无从参透,只有等向东回来,请他去侧面了解一下。 她收敛心绪,立刻跑向卧室,儿子还在熟睡,她连忙拿来他的衣服,“帅宝,帅宝,起来,妈咪带你回家。” 同一时刻,她拨打傅辰渊的电话,无奈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她一边继续叫儿子起床一边拨打向东的号码,“帅宝,帅宝,快醒醒,妈咪带你回家。” 假扮宋成彦的男人建议他们迅速离开这里,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不管相信与否,这里势必不能待下去。 “妈咪?”傅胤丞小朋友被妈咪叫醒,他睡眼惺忪,机器地由妈咪为他穿衣服,上衣穿好后,他揉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才回来就要立刻走,他明明听到大人说要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现在回家啊?我们不是才回来吗?爹地呢?宋叔叔呢?” 沈梦为儿子穿裤子,不忘继续拨打俩人的电话,奇怪,为什么还不接?按道理说,傅辰渊应该去了客户所在的公司,即使在开会,也不会不接他电话。跟踪他们的人一定是在外围监视,除非一开始他们就被控制住,不过男人都离开了,他们应该也会被放。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索性不打了,等着他们主动和自己联系。 她努力稳住心神,给小家伙穿鞋子,“帅宝,爹地妈咪临时有事要回家,宋叔叔原来已经飞到港城,他在那里等我们。” 为了不让儿子多问,她只好撒谎。 小家伙听到宋叔叔已经回到港城,激动地自己系鞋带,“哎呀,宋叔叔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回家啊?妈咪,我们快点打包行李呀,爹地有没有回来呢?” 儿子的话刚落下,门铃声就想起了。 沈梦右眼皮忽然跳个不停,直觉并不想开门,儿子已经先她一步跑去开门,“爹地回来了,爹地回来了。” “帅宝,不要开门——”她惊慌失措地大叫。 “呀,宋叔叔——” 小家伙被来人一把捂住嘴巴,给抱了进来。 沈梦瞠目结舌,飞快奔过去,从男人手里抢过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大声呵斥对方,“不准欺负我的孩子!” 男人飞快反锁上门,不理会女人的歇斯底里,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向着卫生间大步而去,厉声道:“不想被抓,就给我闭上嘴!” “妈咪——”傅胤丞小朋友显然也看出来了宋叔叔的异常,他惊恐地看着妈咪。 “别怕,儿子,妈咪在。”沈梦捂住儿子的嘴,来不及取任何东西,她左手紧紧抱着儿子,右手被男人握住,跌跌撞撞地随他跑向卫生间。 这个人去而复返,她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相信事情发生了变化,也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卫生间的门被男人反锁上,沈梦心惊胆战地抱着儿子看着他狂乱的动作,不知道这巴掌大的地方,他想要做什么。 男人见她沉默地配合,什么话也没说,他单手一撑,两脚同时踩在洗澡用的大木桶边沿上,双手抓住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猛地一拽,塑料隔栏就被他拽了下来。 沈梦把儿子的脑袋捂在怀里,自己仰首看向那连一个人都不能进入的通风口,脑仁疼得厉害,这个男人莫不是疯了? 下一秒令她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伸手进去好像按了一个按钮,她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连怀里的小家伙都听出了异常,紧张地叫道:“妈咪,妈咪,是不是地震了?” 沈梦连忙让开,抱着儿子站到相对稳定的角落里,电影里的情节陡然出现,正中央的地砖下陷,露出了容纳一个人走下去的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黑漆漆的,陈年的泥土味道混合着砖块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狭小的卫生间。 “跟着我进去!” 男人从木桶上跳了下来,打开手机照明设备,一马当先地踏着阶梯下去。 沈梦不敢不跟,她隐隐约约听到楼下许多的脚步声,牙一咬,立即跟着男人下去,由于抱着儿子,她看不清脚下的阶梯,差点被绊了一跤,好在前面领路的男人知道要等她,顺手拉了她一下。 当沈梦抱着儿子走下台阶时,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按钮,这个古老的台阶又升了上去,一切恢复了原样。 傅胤丞憋不住呼吸,从妈咪的怀抱里探出脑袋,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害怕,不过因为他超乎同龄的聪明,他没有大叫,只是更加搂紧了妈咪的脖颈。 男人手机的光亮勉强照亮了这个地下通道,沈梦跟着男人慢慢向前走去,低声对儿子说道:“帅宝,别怕。” 小家伙勇敢地回答,“妈咪,我不怕,二货不在,帅宝就是妈咪的保镖!” 在前方带路的男人听到这对母子之间的对话,不得不再次高看了他们一眼,母子俩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别说话了。” 沈梦和儿子立即闭嘴,起码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到现在为止没有做出伤害他们母子的事,她选择暂时相信他。 这个世界真玄妙。 她在这里居住了五年,都不知道小小的卫生间里藏龙卧虎,竟然有地下通道,难不成当年建造这栋房子的主人,早就知晓两百年以后的今日情况?还是为女主人偷情用的呢? 地下通道黑暗,不过空气流通,沈梦完全不能把地下的结构与地上的相关联,在她看来,她公寓卫生间的下面应该是一楼的卫生间,怎么会是黑不溜秋的地底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前面终于有光亮出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面经过的车流声和说话声。 沈梦惊奇,车流声? 男人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他没有急着开门,而是谨慎地敲了敲,沈梦抱着儿子紧张地注视他的动作,他用的是一种类似摩斯密码之类的暗号,当年宋成彦曾带着帅宝玩过。 三秒钟后,男人的动作停下,混泥土浇筑成的长方形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突然透出来的光亮让沈梦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时,她已经被男人拽着离开了地下通道。 “走。” 与男人接头的是两个白人男子,看模样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沈梦抱着儿子飞快地跟着男人离开教堂,没错,他们出现的地方是街口的教堂,她怎么也没想到,卫生间里的底下通道竟然一直连接着这座小的天主教堂。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教堂被清场,此刻一个人也没有。 傅胤丞小朋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也被吓到了。 男人带着他们迅速离开教堂,来到外面一直等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沈梦抱着儿子跟着他坐进后座,还没坐稳,车子就飞速驶离,这时,她心跳得更加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车窗外—— 傅辰渊和向东俩人正从计程车上跳下来,飞速地跑向街区里—— “爹地!” 小家伙刚叫出口就被男人捂住嘴巴,他拼命挣扎,豆大的眼珠瞬间落下,逮住男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呜呜,我讨厌你,你不是宋叔叔,你不让我和妈咪见爹地……” 沈梦死死地看向飞快跑远的两个男人,车速很快,转眼之间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她扭头瞪着这个带来惊天变故的男人,伸手抱过儿子,哄着小家伙,“帅宝,不哭,爹地和干爹会来找我们的。” 傅辰渊,向东,你们一定要找到她和儿子! ------题外话------ 咳咳,文风好像从总裁言情转换为悬疑推理了~ 哈哈,小舍仰天大笑,乃们猜到我是这样设计情节的么? 废话不多说,3月第一天,【月票】【打赏】【鲜花】,姑娘们,请踊跃地投来,小舍有容乃大!   ☆、迷雾重重 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出这座古老的城市,向着远处奔驰。 商务车后座上的女人安安静静,诡异地安静,然而表情不见得有多好,一如外面阴沉沉的天。她怀里的小男孩也是一样的表情,他的妈咪看着车窗外,小家伙则看着左手边的男人。 男人被小男孩执着的眼神看得发腻,于是开口打破车里的沉寂,“沈小姐很沉得住气,贵公子也令人刮目相看,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现在去哪吗?” 沈梦收回视线,转首看向依旧披着宋成彦模样的男人,她明眸里罕见地犀利、洞彻人心,“两种可能,你要么代表宋家,要么代表宋成彦,代表宋家,追赶我们的那批人或许和成彦有关,你想要挟持我们母子,但是从你出现在公寓到现在,你没有构成我们母子两人的生命危险,还友情建议我们离开伦敦,所以这一条可以推翻,毫无疑问,你是代表宋成彦而来。” “成彦或许不方便出现,或许无法和我们见面,他派你过来,提前解除房租合同,变相告之我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和他的关系,不见得有多好,或许你们曾经是敌对,或许你们是朋友,他既然委托你,你也接受了委托,说明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背着宋家人达成的协议,那么刚才那帮追赶我们的人就有了说法,他们是宋家当家人,抑或是与你们利益相背的人派过来的狗爪,他们想要挟持我们母子,借此威胁成彦。” “你问我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傅辰渊,你会不会考虑我,你其实是在评估我,其实是在替他本人问,你或许是为他不平,你或许认为我不值得他倾心照顾五年,这位先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不能代表他,也不能否决我。” “至于我们现在去哪里,嗬,不管我们去哪里,结果只有一个,我的男人和我的朋友一定会找到我们,我与其浪费口水问你,不如耐心等待,真相与光明早晚会降临。” 别以为女人就很蠢,她在这里生活五年都没有遇到今天诡异的事情,如今带着男人回来,反而出了这个破事,想来想去,都是拜宋大医生的赐。 宋成彦喜欢她,宋家人或许因为他感染病毒受伤的事怪罪她,因此宋成彦避而不见向东和她,因为她的执拗,她的非见不可,他给她打了电话,却找人假扮他来和自己相见,他明知他们过来会遇到危险,姑且认为这是一种危险,他还是应下他们的要求,答应和他们见面,他是她的邻居,也是她认识五年的好友,他的用意,她不得不仔细揣摩。 宋家,他一直以来讳莫如深的家族,到底还是被她卷入了。 啪啪啪。 男人的掌声响起,“沈小姐分析的真精彩,真是令我叹为观止,宋某不得不承认你已经非常接近真相。” 宋某。 沈梦眼睛一眯。 果然,他也姓宋,他是宋家人。 傅胤丞对妈咪的一段话听得云里雾里,他听不听懂不要紧,眼前这个‘宋叔叔’听懂就行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大骗子!” 骗子先生听到了小家伙的咒骂,他呵呵一笑,不予置评,他还不至于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娃计较。 沈梦也听到了儿子的帮腔,此种情况下,她当然不会教育儿子要有礼貌,有时候童言稚语就是代表了大人的真实心声。 之后一路无话。 傍晚时分,车子驶入一处私人庄园。宋骗子没有拿出布条蒙住她和儿子的眼睛,料想他们母子身无分文,也逃不出去。 庄园很大,一望无垠,车子越往里开,沈梦越心惊。 如果她的推理正确,宋骗子应该把他们转移到一处更隐秘的地方,等着宋成彦私下里找机会来相见,而不是带他们来这座比傅家香山别墅还宽广无垠的庄园。 宋骗子说她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那么眼前这座古老的城堡,城堡正门口站立的英式管家的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商务车停稳,不苟言笑的城堡男侍者们步下台阶来开车门,沈梦没有急着下车,她看了宋骗子一眼,对方非常满意她的不明所以,凉薄一笑,“沈小姐,接近真相只能是接近真相,而不是最终的真相。” 宋骗子说完率先从他那一边开门下车。 “妈咪,我们下不下车?” 沈梦低头看着儿子,鼓起勇气对小家伙说道:“帅宝,我们的沈二货不在,你和妈咪就是一体,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妈咪都会陪着你。” 傅胤丞学过刀山火海这个成语,他扬起脑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嗯,妈咪放心,爹地不在,二货也不在,帅宝就是妈咪的保镖。” “夫人,少爷,请下车。” 笔直站立在车旁的英式管家躬身催促他们下车,老管家有一口地道的伦敦腔,用的词却是两百年前贵族使用的称谓。 沈梦按捺住惊奇,牵着儿子的手从车子里出来。 宋骗子已经不知所踪,台阶上只有三三俩俩的男仆人,他们端着精美的餐具进进出出,悠扬动听的华尔兹声音从古堡里飘出来。 沈梦俨然被眼前的一切弄糊涂了。 宋骗子带着她走地道避开追兵,却带他们来了庄园,庄园的古堡里貌似在举办舞会,他自己却消失了。 这,这剧情也太急转直下了! “夫人,少爷,这边请。” 英式管家领着他们步上台阶,沈梦和儿子跟在他身后,他们没有走向古堡的正门口,老管家引领他们走向右手边,没走几步又是古朴的青石台阶,之后平地、台阶、拱门、侧门,直到最后来到一处精美的房间。 典型的欧式风格,水晶吊灯、落地窗、正在燃烧的壁炉、纯白色的羊绒地毯、三角钢琴、古老的相框等。 “妈咪,好漂亮的地方,好像宫殿。” 傅胤丞小朋友一路跟随妈咪过来,尽管已经领略欧洲风情的不少建筑,然而踏进这间纯欧式的房间时,到底忍不住夸赞了一声。 老管家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小少爷的夸奖。” 沈梦不知道宋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喜欢,不,很不喜欢老管家对他们的称呼。 夫人、少爷? 老管家是见到女人和小孩都这么称呼,还是专门针对她和儿子的称呼呢? “夫人,请稍等片刻,待会儿会有女佣过来给你更衣。”老管家交代完毕就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更衣? 沈梦联想到先前古堡正门那里传来的华尔兹声音,宋家人邀请她过来就是让她来参加舞会的? 这不科学,严重不科学! 傅胤丞小朋友拽了拽妈咪的手,“妈咪,爹地会来找我们吗?” 沈梦蹲下来看儿子,小家伙喜欢这个漂亮的房间,却乖巧地待在她身边,没有乱碰乱摸,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是别人的地盘。 她平视儿子,坚定地说道:“会的,爹地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们要耐心地等待。” 傅胤丞点头,“妈咪,在爹地找到我们之前,我可不可以和刚才那个老爷爷提要求?” 沈梦眨眼,“什么要求?” 小家伙尴尬地捂着肚子,“妈咪,我饿了,好饿,我想吃东西。” 沈梦苦笑,宋骗子把他们带出来,中途只在休息站让他们上了一次厕所,倒是没有周到地提供吃食。 “帅宝,即使我们是人质,也可以享受应有的人权,我们和他们要吃的东西不丢人。” 她的话刚落下,就有女仆敲门进来,正是他们现在急需填补肚子的食物。 女仆把餐车推到茶几旁,小心翼翼地把盖着盖子的餐盘端起放在茶几上,她把所有的餐盘都放置好后才转身离开,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餐盘的不锈钢盖子没有掀开,却阻止不了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欲大动。 “妈咪,我们吃不吃?”傅胤丞小朋友得到妈咪的允许跑到茶几边,他在掀开盖子前又问了一遍妈咪。 沈梦提步走过去,盘腿坐到羊绒地毯上,率先掀开了盖子,“吃,当然要吃,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和他们斗。” 沈梦掀开的这盘是鲜嫩多汁的小羊排,她和儿子陆续掀开餐盖,鱿鱼圈、鸡排、华夫饼、香煎鳕鱼、酸奶土豆泥等食物,这些竟然都是她和儿子爱吃的料理。 小家伙食欲大动,砸了砸嘴,“妈咪,我开动了。”说完就拿起刀叉直接朝他最爱吃的鳕鱼而去。 美味可口的食物会令人心情变好。 在形势不明朗,前路迷雾重重之际,沈梦强迫自己展开笑颜,陪儿子一块用餐。正如她对儿子说的那句——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宋家人斗。 母子俩人安静用餐的画面即时传播到了古堡的另一侧——宋氏家主的书房。 傅胤丞小朋友眼里的骗子叔叔,沈梦心里的宋骗子先生,此刻正站在书桌前,他和家主大人一起看着监控录像里的画面。 宋骗子先生已经恢复了属于自己的样貌,明亮的灯光下,他与宋成彦有七八分相似,他比宋成彦瘦,着装打扮依然不改华丽,黑色西装下竟然衬着鎏金色的衬衫,连袖口都是顶级奢侈品。 他本名宋成儒,他和宋成彦是堂兄弟,俩人本就长得像,在经过现代化妆技术下,他假扮成宋成彦,顺利骗过一直随身伺候他三堂哥的老仆人,哪里想到沈梦是他的滑铁卢。 “父亲,您确信这样做,三堂哥会领我们的情?” 宋氏家主是宋家第二代、第五房的宋祺师,宋成儒的父亲。宋祺师排行第五,未当家主之前,人称五爷。宋五爷上面有四个大哥,分别是宋祺天、宋祺地、宋祺君、宋祺亲,宋成彦的父亲是宋祺君。 宋氏家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汉朝,清末民初年间,社会动荡不安,宋氏家族迁移海外,漂洋过海定居在工业革命的国家。 宋氏家规有云——每一房只能有一个男孩子,按照宋成儒、宋成彦的辈分排,宋家第一代都是严格遵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直到宋家第二代打破了这个规则,打破这个规则的就是第三房的宋祺君三爷,而那个意外就是宋成彦! 宋祺师从监控录像中抬头,年过五旬,依然帅气逼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宋家人都是美男子,得天独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宋祺师反问儿子,“为什么不领情?” 宋成儒在外人面前尊重家主,关起房门来,家主是他的父亲大人,他没必要端着,“爷爷看中三堂哥,特意给他定了这门无上尊贵的婚约,我们背着爷爷把沈梦母子俩人接来,岂不是添乱么?” 所谓的追兵其实是假象,是宋成儒的手下,宋家的保镖,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赢得沈梦的好感。她在车上的那番话已经证明了她的天平在向他倾斜。 宋成彦确实和他达成某种协议,由他出面与沈梦相见,那份退租合同也是宋成彦主动提出来的。他的友情告之是他自己的真实话,却在离开之际接到了父亲大人的电话。 宋祺师笑了笑,虎父无犬子,他隐忍卖乖多年坐上家主之位,倒是把他当年和事老的性子遗传给了儿子,“成儒,如今宋家谁是家主?” 宋成儒摸了摸鼻子,嘴皮一掀,“自然是父亲大人您。” 宋祺师手指轻点,“爷爷已经退休,沈小姐是受你三堂哥所托邀请而来的朋友,我这个家主都没有反对,那么让她出席今晚的舞会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就怕三堂哥不让。 宋成儒又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可以骗她过一次,不一定能骗过第二次,“父亲,沈梦个性刚强,有主见,她不一定愿意接受我们的摆布,如果她不肯出席舞会,我们该如何处理?” 宋祺师起身离开家主之位,走到儿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有很多种方法你可以选择,无论选择哪一种,请务必礼貌对待沈小姐,她可是我们手里的法宝。” 宋成儒目送老奸巨猾的父亲大人离开书房,绞尽脑汁开始想方法。 沈梦和儿子用过迟来的午餐,一大一小闲极无聊,在房间里散步消食。 沈梦不会天真地以为房间外没有人守候,即使她和儿子能够出得房间,也不一定走出古堡大门。 房间里也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一切都是复古的家具,儿子在她的指挥下,还去开启了角落里的留声机。 她不信这里没有监控录像,既然有监控录像,她如果不做些什么,好像很对不起这间华丽的书房?或者是专门招待贵宾用的客房。 “帅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拘束,有什么事,骗子叔叔会担着。” “好哒,妈咪。” 傅胤丞小朋友正站在书架前方,接收到妈咪大人让自己捣蛋的指令后,兴奋地踮起脚尖开始抽书,也不看书名,一本接一本地抽,从左抽到右,从上抽到下,然后坐在书堆中,挑了一本比较顺眼,封面看起来比较美观的书开始阅读。 请不要问他能够认识多少英文单词,因为他完全是专门找寻自己会的单词。 沈梦非常满意儿子造成的效果,不管宋家怎么讳莫如深,不管宋成彦在里面扮演了何种角色,不管宋骗子先生为何要帮他们避开莫名其妙的追兵,他们背着她的男人把她接过来,就理亏在先,她就有理由让儿子适当地捣乱,以此表达她的不满。 吃饱喝足,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就是等待宋骗子现在再次出现。 老管家说待会儿有女仆会送来衣服让她更换,宋家人一定是想她出席正在古堡举行的舞会。宋成彦会不会出现在舞会里,她猜不到,他或许出现,又或许无法出现。不管怎么说,宋骗子先生一定会来带她。 十分钟后,她的想法被证实。 宋骗子先生换了一身行头,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模样让她多少吃了一惊,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沈梦故意揶揄道:“怎么,宋骗子先生要和我正式摊牌了?”她没有忽略掉他看到小家伙坐在书堆中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没有丝毫怒色。 宋成儒抽了抽嘴角,小不忍则乱大谋,骗子先生就骗子先生吧,她形容得也没错,他确实是个骗子,还要再次骗她。 他示意女仆把衣服放下,“沈小姐,请容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沈梦不去看礼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被美人目不转睛地凝视,是个男人都乐意。 然而此种情况下,宋成儒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明明之前在伦敦她的公寓时,他占上风,反而到了他的地盘后,他竟然逐渐走下坡路。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在下宋成儒,与我的三堂哥宋成彦只相差一个字,儒雅的儒。” 宋成儒?三堂哥?宋成彦? 沈梦仔细串联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说不通,宋骗子先生既然是宋成彦的堂弟,为何不能本尊前来?为何要假扮成彦?他们堂兄弟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她无端有了勇气,厉声质问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厉色,“你既然是成彦的堂弟,我与成彦是好友,你也应该尊称我一声沈姐,为何偏要假装是他来见我,为何隔开我与我的丈夫,这就是你们宋家的待客之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海阔天空…… 宋成儒默念心经,父亲大人交代的任务不能不完成,“沈小姐,你的疑问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三堂哥将会出席舞会,你可以和他当面问,现在还请你配合一下,更换礼服。” 宋成彦会出席舞会?那为何不直接来见她? 沈梦不信,她摇头一笑,笑容完全仿照了男人先前的凉薄、讽刺,“宋骗子先生还想忽悠我?若是成彦在这里,他何至于等到出席舞会在见我?” 傅胤丞小朋友放下书籍,恨恨地瞪着宋成儒,“大骗子!” 宋成儒强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能和女人、孩子斤斤计较,宋氏家规有云,可以为难女孩和孩子,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他继续露出笑容,“三堂哥的确不在这里,这里是宋氏家主居住的地方,宋家小辈都各有住处,他接到我的消息后已经向这里赶来,所以我的话没有错,也没有故意欺骗沈小姐。” 宋成儒的话还是有漏洞,既然宋成彦不住在这里,他为何要把他们带过来?既然宋成彦不住在这里,他为何不能把他们直接送过去? 沈梦笑,走向沙发坐下,“你说成彦会过来,那我索性等他到了再说,难不成他知道我在这里,还会不来这里见我吗?” 宋成儒早就聊到了她会以这个借口拒绝,早在他和她交锋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就发现这女人很聪明,有主见。 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恐怕沈小姐一定不知道,我三堂哥自从感染上病毒后,就一直卧病在床,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威胁,但是他的双腿暂时不良于行,外出都是轮椅代步。” 不良于行?轮椅代步? 沈梦惊愕,面上的笃定神情也破了,宋成儒的表情不像作假,况且这事做不得假,宋成彦到了后,真相自然大白。 所以,他不愿意接听她和向东的电话?所以,他不愿意亲自来和他们见面?所以,他让宋成儒假扮成他的模样来打发他们? “大骗子!宋叔叔不会坐轮椅的!”傅胤丞小朋友扔掉手里的书,从书堆中跳下来,跑到妈咪身边,抱着她的腿问,“妈咪,骗子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腿被儿子抱住,小家伙担忧地看着她,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 沈梦失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她自己都无法消瘦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更何况是编排谎话骗他? 宋成儒决定再加把火,“除夕夜,三堂哥和你通电话,我就陪在他身边,他大概不想让你们见到他现在这幅样子,所以才请我假扮成他来和你们见面,你和港城的傅大少谈婚论嫁,他都知道,大致猜到你要退租,何况他不清楚他的双腿什么时候能好,或许……这次把你们母子带来庄园,其实是我和我父亲的私心,三伯一直对我们父子照顾有加,三堂哥的这点心愿,我想帮他满足,至于傅先生那里,我想三堂哥已经通知了说不定,最快,傅先生和你的朋友明天上午就能到这里。” 宋成儒说完这番话就先行离开,他关上了房间的大门,走到旁边站定,他不信这一招下去,沈梦还不信。 沈梦信了,她现在没有条件不相信,她只能选择相信宋成儒的话。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让她下去参加舞会可以,至于送来的礼服?抱歉,她无福消受。 “帅宝,走,妈咪带你下楼去玩。” 她牵着儿子的手向门口走去,步伐镇定,脊背挺直,眼神坚定,一步一个脚印,犹如走的是红地毯,而房间里的一切复古家具则是成群的媒体和米分丝团。 沈梦打开房门,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宋成儒,一点都不意外。她拨了拨卷发,对他露齿一笑,“宋先生,请问我漂亮吗?” 宋成儒见她没有更换衣服就出来,了然多过惊讶,这女人聪明地令他心惊,他顺着她的话回答,“沈小姐自然是漂亮的。” 沈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男人只会关注女人的脸,女人只要漂亮就行,穿不穿礼服又有什么区别?何况我也没必要穿给楼下的女人看,宋医生,意下如何呢?” 他意下如何? 什么话都被她挑着说了,他还能反驳什么?难不成告诉她真相? 宋成儒尴尬一笑,伸手朝前一指,“请随我来,沈小姐。” 沈梦收敛笑容跟着他走,她的音量不大不小,足够前面的男人听到,“帅宝,待会儿你就跟在妈咪身边,若是有人问你,你的爸比是谁,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傅胤丞小朋友一点就通,他笑嘻嘻地回答,“知道哒,我的爸比是骗子叔叔啊!” 宋成儒:“……” 母子俩人肆无忌惮地笑作一团,沈梦笑道:“帅宝,不要故意欺负宋叔叔,他可是你成彦叔叔的堂弟。” 傅胤丞眼珠一转,“好吧,妈咪,帅宝不应该说骗子叔叔是我的爸比,我的爸比才不像骗子叔叔这样坏,中午不给我们饭吃,哼哼。” 宋成儒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早就说过这对母子不是省油的灯,一唱一和能活生生把人气出病来! 庄园、古堡、华尔兹音乐,上流社会的缩影。 这里衣香鬓影,这里俊男美女,这里光鲜亮丽,这里觥筹交错。 舞池里许多成双成对的丽影在欢乐地跳舞,长条餐桌边男士们在碰杯聊天,女士们在谈笑风生。 欧洲人士居多,也有不少华人,甚至还有肤色偏暗的东南亚人士。 沈梦被宋成儒带进场后就受到了高度关注,尤其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大厅的男男女女更是不避讳地把目光全部投向他们,更有甚者,胆子大的人径直上前问宋成儒他们是谁。 宋成儒与众人寒暄,“沈小姐是我的客人。” 沈梦嗤笑,宋成儒轻描淡写的解释,避而不答她的儿子身份,没想到这些人也买账。 等等。 宋成儒说宋家小辈不住在这里,他说他和他的父亲想要帮三堂哥,宋成儒一回来就消失了一个小时,那么她可不可以大胆假设,这片庄园、这座古堡,其实是宋家当家人的地盘,也就是说,宋成儒和他的父亲是现在宋家的当家人。 不管宋成儒还是他的父亲是宋家的当家人,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今日之行的真正目地。 假如此时她还不能察觉出事情的异样,她简直对不起她这颗脑袋,曾经被无数人称赞过聪明的脑袋。 向东告之她宋成彦感染病毒失去联系,她发邮件联系宋成彦,除夕晚上宋成彦回复她拜年短信,宋成儒听到她和成彦的电话,宋成儒假扮成彦来见她,莫名其妙去而复返,莫名其妙的追兵,莫名其妙被带到庄园,宋成儒的解释,宋成彦的不良于行…… 真相隐隐浮出水面,却还有关键的一点没有顺通,宋家家主站在宋成彦这一边,那么追兵是谁?宋家的商业对头?可是与她有何关系? “漂亮的女士,我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白人男子出现在沈梦面前,他对她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动作。 沈梦看向意外出现的男人,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不顾别人的眼光,来对她邀舞,这是否说明她的魅力很大? 宋成儒可不想没有眼力见的宾客坏了好事,他咳嗽一声,准备替沈梦回绝,奈何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裤腿就被小男孩给拽住。 “爸比,我想撒尿。” 邀舞的男人和其他聚在边上的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 宋成儒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节骨眼上小男孩不安排理出牌,真是要了他的命哦! 沈梦微微一笑,伸手答应白人男子的邀舞,她巧笑倩兮,看向宋成儒,“成儒,麻烦你带帅宝去下洗手间。” 一句爹地,一句成儒,彻底坐实了宋家五少爷未婚生子的绯闻。 宋成儒不敢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眼光下忽略小家伙的撒尿请求,咬牙切齿地牵着小男孩的手离开大厅。 傅胤丞小朋友还嫌不够乱,奶声奶气地蹦蹦跳跳,“爸比,你走得太快啦,帅宝跟不上啦。” 大厅里的议论声更重了! 宋成儒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沈梦和白人男子滑入舞池,她对白人男子的问话只是随意附和,双耳可是高高竖起,偷听众人的闲谈。 “宋家五少爷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我也不清楚,说不定是五少爷认的干儿子。” “奇怪,要是认的干儿子也会对外宣布吧?毕竟宋家如此庞大的家族,随意任干亲非同寻常。” “我们静观其变,等宋氏家主出来不就知道了。” “怎能不急?要是五少爷有儿子,宋家小辈就剩下两个男人,多少名媛要哭伤了心。” “倒也是,宋家的家规大家都有所耳闻,有了儿子就不能再生儿子。” “……” 沈梦柠眉,宋家小辈只有三个男生?宋成儒、宋成彦除外,还有一个是谁?另外,宋家的家规是什么?为什么有了儿子就不能再生儿子? “漂亮的女士,是不是我速度太快了?”这名自我介绍叫约翰的男人非常有礼貌地关心她的蹙眉,生怕他的舞步太大,她跟不上。 沈梦立即展眉,她何必舍近求远呢? 她垂下眼捷,复又抬头看向约翰,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浓浓诱惑,“约翰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成儒能够带我来庄园参加舞会,我……” 说话的最高境界就是欲说还休,说话留一半,表情做到位,环境渲染到位,让人自动跳入你设计的坑,主动交代出你想探听的话。 热情绅士的约翰先生果然傻傻地跳坑了,他眼里流露出一股同情,特意靠近了她几寸,低声说道:“女士,请别难过,宋家有规定,每一户只能生一个男孩子,宋少爷已经把你带来,说明他认定了你,他刚才不是还带着孩子去洗手间的吗?” 沈梦套得一半信息,继续做伤感状问,“真的吗?为什么宋家会有这个奇怪的规定?大家族不是应该多子多孙吗?” 约翰耸肩,“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所了解的,这确实宋家的规矩,你看宋家的长辈,都是独生子女,宋祺天、宋祺地、宋祺君、宋祺亲,以及现在的宋家家主宋祺师。” 约翰的中文发音很准备,特别是人名,咬字更是清晰。 沈梦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天地君亲师,宋家人的名字真是有噱头,和姚家人差不多,中、华、人、民,莫不是大家庭的人都爱玩这一出? 她摇摇头,扯远了。 宋成儒说宋成彦是他的三堂哥,那么按照古怪的宋氏家规来推测,宋祺君是宋成彦的父亲,宋祺师是宋成儒的父亲。 宋祺君对自家的五弟照顾有加,所以五弟,也就是现任的宋氏家主及儿子要回报三哥和三伯的恩情,就把她带到庄园,和宋成彦见面,这点说得通吗? 她表示强烈怀疑! 帅宝喜欢看《名侦探柯南》,工藤新一,也就是江户川柯南小朋友经常说的那句话——真相只有一个。 她还看到一句话——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那么剩下来的那个,即使最不符合,其实就是答案。 她可不可以厚颜无耻地认为——宋祺师的家主地位坐得不是很稳,宋成彦手里有令他们羡慕的砝码,宋祺师和宋成儒父子俩人想要借花献佛,不,不是借花献佛,而是想要通过她,把她当成人情送给宋成彦,以此获得他们需要的砝码。 这场舞会,她不傻,漂亮的大家闺秀居多,俨然是场变相的相亲或者联姻。她和宋成儒的出现,虽然引起了巨大的关注目光,但是女性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敌意,宋氏家主的儿子身边有女人,都不能让这些女人嫉妒,那么说明什么? 说明宋家,这个神秘莫测的家族,选择家主不是继承制,而是有才者当任。 另外两个小辈,她只熟悉宋成彦,根据宋成儒的说法,显然是他的三堂哥比较重要。也就是说今晚的这场舞会,其实是为宋成彦而举办,为他相亲或者联姻。众位漂亮的女士都在等着他的出现,可是她们知不知道宋成彦不良于行的情况呢?还是她们即使知道这件事情,也浑不在意? 沈梦继续发挥魅力,“约翰,听说今晚的舞会是为宋家另外一位少爷举办,怎么还没见到他来?” 约翰已经被沈梦的笑容弄得晕头转向,她可真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女人,“是为宋成彦少爷举办的相亲舞会。” 果然如此。 她佯装好奇地看着他,“相亲舞会?这么多女孩子被他挑选?那位宋少爷怎么忙得过来和每一位女孩子跳舞呢。” 神啊,傅大少,请原谅她用美色引诱他人说真话。 约翰突然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把她带到了相对空旷的地方,“名义上是相亲舞会,实际上已经内定了某位身份尊贵的小姐,是宋家第一代家主亲自定下的,而且宋成彦少爷,好像也无法跳舞,外界传闻他去当无国界医生,伤到了腿。”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令她抓都抓不到。她好像已经慢慢接触到隐藏在歌舞升平下的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宋成彦不能来! ------题外话------ 万更,累死了~好想大结局~   ☆、欺我女人者,虽远必诛! “傅,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令夫人和犬子被卷入宋家,俩人安全没有问题,就是这事有点棘手,不大好办。” 市中心的大酒店,总统套房里,傅辰渊站在窗户边,冷着一张脸接听英国当地友人的电话,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他身后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烟头,根据烟灰缸里烟头估算,他起码抽了将近两包的量。 电话开着扬声器,国际友人的声音清楚地传出来,向东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屏气凝神倾听。 “宋家?”傅辰渊抬手吸了一口烟,玻璃幕墙反射出的一双黑眸凝结成冰,比外面的天气还冷,“安德森,可否和我详细说一说。” 他和向东察觉到被人跟踪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第一时间给沈梦打电话,她的电话一直占线,向东打电话给她也是这个情况,俩人试着互相拨打对方的号码,也是占线。俩人不用过多言语交流,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相同猜测,他们立即返回公寓,不过到底迟来了一步。 百年建筑,一楼大门任意敞开,楼梯上脚步凌乱,公寓里人去楼空。母子俩人的手机等贴身物品还在,其他东西也没少,钱包更是没有被人拿走,唯独母子俩人凭空消失。他们俩把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把怀疑目标锁定在宋成彦身上,契机是沈梦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一份退租合同。 电话那头,安德森的语气有点不大情愿,不是他本人不愿意帮忙,而是事情真的棘手到他处理不了,“传闻宋氏家族神秘莫测,富可敌国,听说他们在高地有一座古堡,据闻那里是宋氏当家人的居住地,等闲人等无法进入,若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宋医生不是同名同姓的话,那么他应该是宋家第三代直系子孙,宋名堂最看重的孙子,你们托我找人,不如直接请他出面。” “安德森,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宋成彦,如果方便,请你帮忙转告宋家一句话——欺我女人者,虽远必诛!” 傅辰渊挂断电话,他消灭完又一根香烟,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转身,与向东对视,“安德森是高级私家侦探,曾经帮警方破过多起疑难杂案,这里的上层人士多数卖他面子,这次连他都推诿,这个宋家来头不小。” 向东紧抿嘴角,复又把视线投向客厅里沈梦的行李上,公寓里的物品能被他们打包带走的都让人帮忙送了过来,此刻正杂七杂八地堆在这里。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不怕被你笑话,我和成彦虽然是朋友,但是我并不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欧美人对于这一块都很注重隐私,他不主动提及,我也不会主动问,小梦和帅宝被人抓走,我比你还急,若真的与成彦有关,我绝对不会手软。” 向东的语气有点自责,自责的同时又含有一种讽刺,说到底要是他不主动告诉小梦这件事,那么说不定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 冤有头债有主。 傅辰渊不怪向东,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伸手探向裤子口袋,却发现烟盒又空了,“你继续联系宋医生,我再想一想办法,看能不能直接杀到高地去。” “好。” 向东没有意见,这个时候,他除了不停地骚扰昔日的同窗好友,他不知道还能为小梦母子做些什么。 这边厢两个男人想尽办法要找到沈梦母子,那边厢也有人心急如焚,妄图顶着所有人的反对目光冲出去。 “三少!你如果这样出去,就等于是把我们所有人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低调古朴的房间里,一个矮个子短小精悍的男人一把抱住了冲向门口的高个子年轻男人。 房间里暖气十足,年轻男人身姿笔挺,只穿着单薄的暗色条纹格子衬衫,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此刻深沉得犹如大海,让人不禁溺毙其中。 宋成彦看也不看列夫,语气不冷,但是执拗得令人心疼,“列夫,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若是他们母子俩人受到一丁点伤害,这辈子我都不能苟活于世。” 一席话说得在场其他人都动容,当然,性格直爽的列夫不算在内。 列夫依旧死死地抱紧主人的双腿,“列夫不知道沈小姐对三少有多重要,列夫只知道三少对我们有多重要!何况,列夫所知,沈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三少不应该还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列夫!” 恼羞成怒的不是宋成彦,而是宋成彦的四大隐者之一的菲利普,菲利普是四大隐者之首,平时处理宋成彦在宋氏家族里的大小事宜,他年龄最大,同时也是过来人,男女之事是世界最简单也最复杂的事情。 菲利普不赞同地看向四人里性格最冲动的列夫,严厉地批评,“列夫,少主的感情之事,我们下属无权过问,你不应该当面指责少主,若是夫人在世,她一定会让你面壁思过。” 列夫不服,就是抱着主人的腿不放,“菲利普,正是因为夫人已经过世,列夫才会如此关心少主的感情之事。少主被宋家放任自由五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都亲眼见识过,就算沈小姐再冷血,感情再凉薄,五年下来,应该早就捂热了,列夫认为,少主就不应该再把心思放在沈小姐身上。” 列夫一股脑噼里啪啦说完,又拼命给弟弟列侬打眼色。 列侬接收到自家大哥的暗示,作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得已开口劝道:“主人,千万不可前功尽弃,外人皆知你双腿不良于行,你若是实在想去,也请先配合我们——” “列侬!”列夫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家弟弟,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拖后腿,不跟着劝阻主人,还在一边煽风点火。 列侬对大哥挤眉弄眼,不顺着主人的想法来,他们也没有未来。 一直静默不言的塔尔也开始帮腔,他自然帮宋家未来真正的家主,“列夫,东方古国大禹治水,堵不如通,何况今晚古堡宴会,老家主亲自下达邀请命令,我们少爷不得不去,我们就按照二列的意思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少爷,您还是继续伪装不良于行、坐轮椅的惨样。” 列侬嘴角微抽,塔尔要么不开腔,一开口肯定没好话,比如总是称呼他为二列。 列夫惨败,败给了三位搭档,他悲愤地松开少主的腿,一言不发地站到了墙角里。 宋成彦双腿已经酸麻,稍微动了动,身体就要往前倾,塔尔和菲利普飞快扶起他,列侬眼疾手快地推来轮椅让他坐下。 “少主没事吧?”三人不放心地询问,列夫的力气是四人里最大的,他们目光一致地瞪向角落里的男人。 列夫张了张嘴,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站得时间长,有点麻了而已。”宋成彦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菲利普,“菲利普叔叔,可否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菲利普眼观鼻鼻观心,推着少主到窗户边,“等为少主化过妆后,菲利普就把手机还给少主。” 菲利普言而有信,说一不二。 宋成彦微微颔首,闭上眼睛,“开始吧。” 塔尔拿出化妆箱,和列侬俩人一上一下为少主进行伪装修饰。 宋成彦的双腿确实不良于行,却不是感染非洲病毒所致,他是秘密执行了一项任务,早在一个月前他的双腿就恢复知觉,可以行走,然而对外,他们一直宣称还未好。出事后,他的手机被隐者之首的菲利普给没收,除夕夜宋成儒来探望他时,菲利普才把手机还给了他,因此才有宋成儒假扮他去见沈梦之事,只是后面发生的事,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如果非要逼着他接手宋氏家主之位,那么他倒是可以为了这对令他牵肠挂肚的母子试一试。唯有足够的权力,他才能够自由度过余生;唯有足够的权力,他才能够不让任何人觊觎沈梦母子,替她默默守着她的幸福。 他曾经灰暗的二十五年人生,正是因为遇见这对母子,他才有了缤纷多彩的光明。 高地庄园,古堡舞会。 沈梦不是没想过利用约翰,借此电话联系傅辰渊,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让她担心,若是宋成彦真的出席舞会,她和儿子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一曲结束,宋成儒带着小家伙重新出现在舞会大厅,沈梦走向他们,牵过儿子的小手,笑着谢过他。 宋成儒有话不好发作,只能压下一肚子的刻薄言语,微笑地对她说道:“还有十分钟,晚宴就会正式开始。” 沈梦点点头,没有多嘴,静观其变是她眼下最好的应对之法。该来的人终归会来,大庭广众之下,宋家人还能把她卖了不成? 五分钟后,退居幕后的宋家原家主宋名堂出现在舞会大厅,和他一起出现的人还有现任宋家家主宋祺师。 所有参加舞会的男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整齐划一地看向大厅前方高台上的宋家两代家主。 沈梦站在宋成儒边上,端着香槟酒紧紧注视前方的一老一中,美目盼兮,令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宋名堂年约八旬,戴着礼帽,穿着熨烫齐整的黑色西装,腰杆挺直,精神矍铄,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样,站在台上的风采一点都不输宋祺师,他俯视众人,目露精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宋祺师年约五旬,长相俊美,又兼有男人的成熟,此类型的男人最受当下年轻女人的欢迎,有型有款,又比毛头小伙子懂得招惹女孩子的欢心。 她不厚道地笑了笑。 沈梦突如其来的一笑,宋成儒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女人莫不是又在打什么怪注意? 他看着她,“你笑什么?” 沈梦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波流转,歪头回答,“早知道你父亲比你还帅,我应该让儿子唤他为爸比的。” 宋成儒:“……” 沈梦看向目瞪口呆的男人,又是灿烂一笑,“这点玩笑都经受不起,你们宋家的小辈也不过尔尔。” 宋成儒深呼吸,深呼吸,努力深呼吸,此女真不是一般的祸害,敢于调侃他和他的父亲,怪不得她令三堂哥刮目相看,一看就是五年。 宋家两代家主的照本宣科开场词无甚意义,沈梦出席过多场欧式晚宴,对于这类已经免疫,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之后陆续出现的宋家其他人士。宋祺天、宋祺地、宋祺亲携带各自的妻子孩子出席,他们三人长相各有特色,外貌无须细述,总之宋家人的基因都不错,三人的夫人也都典雅大方,令人挑不出错来,唯独令她惊奇的是这三对夫妇的孩子都是女孩子! 大厅里的人私下里议论宋家有三位优秀的男性小辈,宋家第二代五位成员独缺三房宋祺君,按照这个家族古怪的生男传统看,难道宋祺君就是那个另类?他生了两个儿子?!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宋成彦五年来每次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后他又特别消沉的原因就能解释得通。 沈梦按捺住疑问,只问宋成儒,“你三伯呢?” 宋成儒终于扳回一局,尽管是借着三堂哥的面子,他一副宋成彦没有告诉你的挑衅目光,“三伯父五年前就已过世。” 沈梦忽略他的挑衅,暗暗心惊,宋祺君五年前已过世?这么巧,也是五年前吗?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她继续追问,试探宋成儒的底线,“你的另外一个堂哥呢?” 宋成儒终于露出今晚最志得意满的笑容,“你和约翰跳了那么长时间的舞,想来已经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一遍。” 沈梦默不做声,只是牵着儿子的手紧了紧。 宋成儒继续说道:“宋家的家规,每一房只能生一个男孩,女孩没有限制,若是违背这个家规的那房,届时会被逐出家族,我三伯,也就是已故宋祺君宋三爷,一生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敢于挑战祖制,一前一后生下两个堂哥。” 宋祺君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生下两个堂哥。 上一辈子的事情她无从置喙,她只想知道谁是前谁是后,若是傅辰彦是后,为何宋老爷子还专门为他举办相亲舞会? “后来呢?” “哼,后来,一山不容二虎,宋家自步入近代以来,就没有同时迎娶娥皇、女英的先例,宋三爷娶了先生产的女人为妻,他被赶出宋氏家族,他第二个女人和孩子自然也被我们驱逐,直到五年前他和他的第一任夫人飞机失事,爷爷才把我三堂哥认了回去,那个孩子就是你认识的五年邻居宋医生。” 从别人嘴里听到宋成彦的身世,沈梦无端觉得难受,她没有预料到他的身世竟然如此戏剧化,竟然比傅辰皓那小子还悲惨。 宋成儒的话里还有许多未能解释清楚的地方,她乘胜追击,“等一下,宋三爷和他的第一任夫人飞机失事,那么他的孩子呢?你爷爷为什么只认了成彦一人?” 宋成儒卖了一个关子,“他们也该到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宋成儒的另一个三堂哥步入古堡,沈梦见到来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精彩!宋成儒的另一个三堂哥,宋成彦的同父异母兄弟竟然是原天盈集团总裁——韦谦! 他不是被她大哥和傅辰渊联手设计吃公家饭了吗?! 韦谦,哦,不是,宋成孝一路向里走来,微笑与众人寒暄,眼神笔直地朝着沈梦射来,不多时在她面前站定,阴冷犹如毒蛇般的目光再次出现,“好久不见,沈设计师。” ------题外话------ 万更太累,容我偷懒下~   ☆、如你所愿 天盈集团的欧洲合作商是欧洲最大的百货公司,韦谦是宋祺君的儿子,如此说来,天盈集团能够独霸海城的服装行业不是没有原因的。 韦谦的再次出现,沈梦不惊愕不可能,不过惊愕之后,她很快就恢复镇定,有的人就是不肯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挑战某位大少的权威。 她手执酒杯,昂首看向这个阴险的男人,没有忽略宋成儒看好戏的目光,“我们那里有句俗语,龙生九子,娘生三等,就是说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性格各不相同,有好有坏。这句话用在你们宋家身上再正确不过,韦总算计人,不对,算计女人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难不成是站在台上的宋名堂宋老爷子么?” 傅胤丞小朋友和妈咪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尽管他还小,不明白妈咪的话,不过一点都不影响他自己发挥想象力,凡事看妈咪不顺眼的叔叔都是坏人! 他拽住宋成儒的裤腿,小手指向妈咪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骗子叔叔,我们报警把这个眼睛不好的叔叔抓起来吧?” 宋成儒额头青筋猛跳,又来了! 骗子叔叔?眼睛不好的叔叔? 擦,他就不该带这小男孩来,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打,真是个累赘。有其母必有其子,沈梦这女人胆量不小,敢于直面挑战宋成孝和爷爷的权威,她是不是活腻了? 沈梦明目张胆的讽刺,她儿子的捣乱,宋成孝不屑一顾,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被带进宋家竟然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真是可笑之极! 打蛇打三寸,他故意拿她的父亲说事,“国学大家沈致远教授的女儿怎会如此没有教养?老教授也像你这样不分场合醉酒乱喷人?” 沈梦气得心火直冒,美眸狠狠眯起,说她怎么不好都可以,就是不能诽谤她的父亲! 她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直接把手里的香槟泼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无比冷静地讽刺,“我不是手滑,我就是故意拿酒泼你,你特么现在假模假样扮正人君子绅士风度尊称我父亲为教授骂我没教养,我就没教养给你瞅瞅,你当时在海城下药试图欺负我时,你怎么没有想到我父亲是国学大家是教授?你们宋家就是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的无耻之流?披着现代绅士的服装专干掳人的勾当!” 沈梦的声音很大,大到围在周边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言辞犀利泼辣,犀利泼辣到站在高台上的宋家两代家主都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围观人尖叫,尖叫的人都是女性,她们听不懂沈梦的汉语,不过看出来她的泼妇模样,不懂为何要这样失礼,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逞凶斗狠;男人们有的在沉默观望,有的在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的是能够听懂中文的人士。 “哪里来的疯女人?” “什么情况?这女的不是五少爷的人吗?怎么又和成孝少爷勾搭上了?” “听她的话,好像是成孝少爷在海城猎艳未遂,此女现在报复来了。” “或许是成孝少爷给的报酬不能让她满意。” “也许。” “……” 宋成儒瞠目结舌,他瞠目结舌的不是宋成孝在海城做的那些肮脏之事,因为宋成孝在海城的那些事,他都一清二楚,他瞠目结舌的是沈梦这个女人! 他以为她猜到了宋家今晚布下的这场局后能够更加安稳点,更加害怕,更加不敢乱来,更加听之任之,而不是大胆地挑衅宋成孝,说难听点,她压根就没把宋家放在眼里,她在不知死活地挑衅他们! “成儒,怎么回事?” 沈梦的泼酒动作,正在舞会大厅里的人都看到了,宋家人也不例外,宋祺师紧皱眉头,领着宋家其他人向这里走来,其他宾客赶紧为宋家人让道。 宋成儒见父亲他们过来,即使心有怨恨,再有意见,人是他带来的,他需要负责善后,他连忙充当和事老,抽走沈梦手里的酒杯,语气加重,“沈小姐,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拿酒泼人有失礼仪。” 紧接着他又看向一脸阴沉的宋成孝,推了对方一把,“成孝堂哥,赶紧回房换衣服。” 宋成孝给宋成儒面子,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擦拭了下脸,阴狠地剜了一眼沈梦,打算抬脚走人。 “被我说穿了就妄图溜之大吉?一个道歉也没有?”沈梦得理不饶人、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她就是要逼宋成孝动手,他动手,她才好趁乱搅了今晚的局! 从来没有她为人作嫁的局,只有她让人跳坑的局!女人不是好欺负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kitty猫? 宋成孝果然被她激怒,扔掉手里的手帕,璇身大步走近她,举起手就要扇她,“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你——” “成孝!”宋祺师是家主,他绝不允许宋家人打女人这种丑事发生,起码绝不允许在他的地盘上出现这种有伤大雅的丑事。 宋成儒也跟着喊,甚至还站到了沈梦身边,试图抵挡,“成孝堂哥!” “宋成孝!” 最后一个清透嗓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啤酒瓶准确命中宋成孝扬起的手,宋成孝的手毫无意外被砸伤,疼得他睚眦欲裂,瘫坐在地,大叫出声,“谁?” 众人顺着酒瓶砸来的方向,一起望向从门口进来的人,不对,是一群人,也不对,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人带着四位冷酷保镖的宋家人—— “宋成彦!”众人惊呼出声。 “成彦!”宋家长辈惊讶出声。 “三堂哥!”宋成儒惊讶的原因不是因为列夫扔了酒瓶过来,而是三堂哥的模样竟然比除夕那晚更憔悴了些。 成彦…… 沈梦睁开眼睛,她来不及回首就被熟悉的臂弯给拦腰一抱,她被抱到了轮椅上,宋成彦的腿上,宋医生的怀抱里。 想到这,她就想到了他不良于行的腿,他的腿…… 她无暇分心他的腿有何异样,只是想要下来,生怕压伤了他,孰料扣着她腰身的手一紧,耳畔传来一道清透无杂质的嗓音,一如往昔般温暖,“装晕。” 她眨了眨眼,瞬间领会贯通,身子向后一靠,还伴随一声尖叫,“啊……” 傅胤丞小朋友看到妈咪晕倒在宋叔叔腿上,立即松开宋成儒的裤腿,小嘴一张,立马嚎啕大哭地跑过去,“呜呜,妈咪,妈咪……” “瞧瞧,小男孩哭得真可怜,宋成孝少爷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女人一看就和宋成彦少爷有关,这下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得看戏了。” 唱作俱佳的沈梦母子俩成功搅了宋家今晚的舞会,成功令宋家人头疼不已。 “帅宝。”宋成彦抓住小家伙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恨不能把小家伙的模样刻印在心里,他拍着小家伙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列侬叔叔会带你出去,你要一直跟着他明白吗?” “宋叔叔,帅宝知道。”傅胤丞小朋友聪明地眨了眨眼,强烈感觉到以后说不定很难见到宋叔叔,他不舍地抓着他的手,同时还不忘抽噎,“呜呜,妈咪。” 宋成彦亦是不舍,他强迫自己狠下心肠,把小家伙交到列侬手上,“列侬,小家伙饿了,你带他去吃点东西。” “是,少爷。”列侬谁也不看,径直牵着小男孩的手离开人群,走向隔壁餐厅。 众人始料未及眼前的这一幕,宋家第三代宋成彦少爷竟然公然怀抱宋成儒、宋成孝绯闻女友,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宋家三位少爷共同追求一女?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女人竟然和三个少爷都有关系,啧啧啧,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我看不尽然,明显宋成儒、宋成孝是托,宋成彦才是真正与她有关系的人。” “非也非也,说不定三个少爷都不是与她有关系的人,她身边的小男孩可一点都不像宋家人。” “混乱了……” “嘘,别说话,继续看戏。” 宋家人对于沈梦的及时晕倒很是佩服,几位叔伯都不是省油的灯,此女挑起了宋成孝的怒火,还无比幸运地被成彦侄儿遇见成孝侄儿要打人的这一幕,英雄救美,不晕更待何时? 宋成儒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女人之前还一副炸了毛的猫,此刻竟然一副娇滴滴林黛玉,说晕就晕,委实让人吃不消。 宋成孝意识到拿酒杯砸他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手下之人,气得睚眦欲裂,气得想要狠狠捏碎沈梦的脖颈,在海城,他被傅辰渊和沈岸联手打压,让他吃牢饭;在高地,他被他弟弟欺凌。 “宋成彦,你到底还是不是宋家人?!” 沈梦身体不由自主一抖,好在她被成彦紧紧扣着腰身,她的动作只有他知晓,只听清润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没有机会选择我不是宋家人,我宁愿自己不是宋家人。” 沈梦心里晦涩之极,他说他没有机会选择不是宋家人,他宁愿他不是宋家人,若不是被亲情伤到,温暖如春的宋医生怎会说出这番话? 不对,宋医生的温暖如春一直都是在坚强假装,他从小就被家族驱逐,他从小就被家族放弃,若不是因为他的天资聪颖,他的父母早逝,他也不会被宋老爷子认回去。 宋成彦的一番内心剖白令在场的宋家人都愣住了,宋成孝冷哼了几声,扭过头去,见不得他这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他不愿意成为宋家人?笑话!虚伪!既然不愿意,他为何要接受父亲的四大隐者? 宋祺师作为家主,立即让手下把宾客带到隔壁餐厅去用餐,尽管他非常乐意被宾客们看笑话,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宋祺天作为大伯,站出来说话,“成彦,有什么话我们私下里再说,今天是你的相亲宴,本该高高兴兴,你别扫了大伙的兴致,爷爷待会下楼,看到多不好。” 沈梦刚才高声质问宋成孝时,宋名堂老爷子就被众人转移到楼上书房。 “祺天,我眼不瞎耳不聋,我都看到了。”宋名堂从众人身后走进战火中心,他蹙眉,严厉地瞪着孙子,“成彦,你抱着这女人成何体统?” 沈梦心一惊,装晕是门技术活,她真的不是很想听宋家的事,一来她不想伤了成彦的面子,二来秘密知道多了,不及时对人倾诉太难受。 宋成彦微微动了动,让沈梦晕得更舒服些,他与宋名堂对视,一双琥珀色的双眸定定地看向老爷子,他的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沈梦,看也不看被酒瓶砸破手的宋成孝,“爷爷,沈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们不应该把她带来,现在她的未婚夫和朋友找不到她和孩子,已经报了警,我现在要送她出去,免得我们宋家被人诟病,说我们挟制女人和孩子。” 他不是请求,而是直接陈述,“列夫,推我离开。” 列夫接替列侬的位置,走上前扶住轮椅把手,“好的,少爷。” “荒唐!你敢走一步试试看!”宋名堂高声叱喝,吓得众晚辈纷纷一惊。 老爷子年纪八旬,发起火来还是很令人发憷的。 列夫停下动作,宋成彦当仁不让地与老爷子对视,“当年我和我母亲被你们逐出家族时,你也没有说一声荒唐,也没有说一声‘你敢走一步试试看!’,如今,你有什么资格要挟我这个残废之人?” 沈梦听得难受,双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残废之人,不,成彦,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宋名堂身子骨健朗,今日到底被孙子这句话气得脸色发白,身体微晃。 “父亲,您千万别和小辈生气,有话慢慢说。”宋祺天立即上前扶着老爷子,“也千万别生成彦的气,他双腿受伤,心里有火才这样口不择言的。” 宋祺师走到宋成彦身边,苦口婆心地劝道:“成彦,你少说几句,宋家的家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能怨爷爷,今天的舞会是爷爷特地为你举办的,格蕾丝小姐马上就到,你把沈小姐暂时交给五伯处理好吗?” 宋祺师边说边给儿子打眼色,宋成儒接到示意,也走到宋成彦边上,试图扶着轮椅把手,奈何列夫这家伙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三堂哥,你的腿还未康复,我让人扶沈小姐回房可好?等晚宴结束后,你再和沈小姐叙旧也不迟。” 沈梦蜷缩在宋成彦的怀里,面朝里,背对众人,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听到宋家人的虚情假意。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感觉到成彦的腿没有问题,也让她意识到今晚其实是一场鸿门宴。宋家人,甚至包括宋名堂在内,都想亲自看一看这个孙子的腿是否真的不良于行! 宋成彦察觉沈梦的呼吸加重,聪明如她,她肯定猜出他的双腿没有问题,他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奈何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 他的身世已经摊在她面前给他看,他也不怕被她再听去什么秘密,他咳嗽一声,高声笑道:“爷爷,几位伯伯,你们以我的朋友名义逼我现身,无非就是想让我答应和贝雷家的婚事,我之前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是因为我已经残废,我宁愿孤独终身,也不愿意耽误了格蕾丝小姐。你们见我不从,就对我的朋友下手,现在我如你们所愿,准时出现在古堡,那么就请如约让我的朋友离开这里,她不是被你们用来对付我的棋子。” 所有人都沉默,包括沈梦。 宋成彦抬起琥珀色的双眸看向这群所谓的家人,“要我答应和格蕾丝小姐订婚,那么就请放了沈梦他们离开,否则我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沈梦想哭,此刻又不能哭,她也无法哭,哭了太矫情,也无甚作用,甚至让别人觉得她很虚伪。 对不起,成彦,你为了送我离开而委屈你的终生大事,而我对于你不能自主的婚约,却帮不了你…… 宋名堂最终叹气,挥手示意,“祺师,派人护送沈小姐母子俩人离开。” 沈梦内心一动,下意识拽紧了宋成彦。 她不相信宋祺师,也更舍不得就此与宋成彦分离,她甚至都未能看着他,都无法和他告别。 宋成彦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宽心,“不用麻烦家主,就让我的手下去送,沈小姐的未婚夫就等在庄园门外。” 宋祺师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宋成彦示意塔尔背起沈梦,“塔尔,请帮我转告一声傅大少,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向他赔罪。” 塔尔背起沈美人,轻轻颔首,快步离开大厅。 宋家所有人目送如山高的塔尔背着那个女人离开,宋成孝一双眼红得可以滴血,宋成儒遗憾在心,却无端又松了口气。 沈梦静静趴在塔尔宽厚的背上,心里有一块地方永久地陷了下去,成彦在她的腰间用手比划了一个英文字母——bye。 BYE。 再见。 他在无声的道别,只能以这种方式和她无声的道别,此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他见面,他以他的婚约保她安全离开,他以他的宁死不屈护她周全。 五年时光,再次浮现在脑海。 孤独的宋医生、微笑的宋医生、温暖的宋医生,细心的宋医生,此生将就此离她远去,她既伤感又无奈,宋医生,愿你后半辈子喜乐平顺。 坐进车里时,她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说道,“替我感谢你们的主人,他是我最好的邻居,没有之一。” 塔尔没说话,他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发动车子驶离庄园。 沈梦看向窗外,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一天的事情太不同寻常,太戏剧化,她窥视了一个家族争权夺利的一面,她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是匆匆,连告别都来不及。 再见,高地。 车子很快驶出庄园,十分钟后来到一个空旷的田野,路的前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边上站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欢快的声音立即传来,“妈咪,妈咪。” 沈梦深深叹气,还没来得及开车门,车门就被一股大力打开,她头一抬就跌进一双又深又黑的双眸里,男人的眼神凶狠似狼,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将近十个小时未见,却犹如隔了三秋。 她弯起嘴角,柔声唤道:“辰渊。”话刚说完,她就被他一把抱出车外,当着所有人的面扛在肩上走向了儿子所在的车子。 塔尔看向这对出色的男女离开,忽然替自家少主感到惋惜。 沈梦安静趴在男人的肩头,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贪婪地呼吸他的味道,仅仅是被迫离开他一日,就让她思念入骨。 眼睛一花,她被放到了车里,儿子立即爬到了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叫道:“妈咪,妈咪,我们可以和爹地一起回家了。” 向东坐在副驾,他转身朝她微笑,“嗨,梦丫头,飞机票已经买好了,今夜的头等舱。” 沈梦抱着儿子,靠在傅辰渊的怀里,对向东笑,“好,今夜我们回家。” 傅辰渊深深呼出一口气,把母子俩人紧紧圈在怀里,这种突如其来的消失,以后还是不要在上演了,他绝对承受不了第二回。 向东体贴地打开了隔离板,为他们创造安静空间,五分钟后,他又升起挡板,把电灯泡的傅胤丞小朋友抱了过去,“丞丞,和干爹一起坐,干爹有事问你。” 小家伙哪里懂得大人的心计,乖乖地配合,“好哒。” 挡板又放了下来。 就在挡板被放下的那一瞬间,傅辰渊准确无误地攫住了沈梦的唇,一把抱起她,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吻来得很急,又带了一丝不同往日的凶狠,像是要把她吃下肚,她的嘴皮被他吻得很疼,她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十分投入其中,柔软的身子与他贴得没有任何缝隙,恨不得融为一体。 要不是场地不可以,傅辰渊真想就地把令他担心了一整天的小女人给办了,他离开她的红唇,转而啄她的耳垂,“我今天提前苍老了好几岁,你拿什么赔我?” 沈梦窝在他的肩头喘气,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和话语上下浮沉,经历一天的分别,她着实觉得人生在世,应及时享乐,要把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都尝试一遍,免得有朝一日,因为意外而不错失。 她不回答他的话,直接以行动表示,小手摸上他的皮带,轻而易举地解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风情万种地笑。 傅辰渊哪里能够禁得住此种要命的诱惑? 他倒吸一口冷气,大手按住她作乱的小手,黑眸翻滚着浓浓的欲望,快要一发不可收拾,“夫人,你确定?” 沈梦把他的手带向她的裤扣处,探身吻他的耳垂,“辰渊,要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傅大少闷哼一声缴械投降,“如你所愿!” 沈梦不知道她勾引傅大少在后座厮混的动静,前座有没有听到,她只知道在傅辰渊的引领下,她体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热烈情事,最后的最后,她可耻地晕了过去,所以不晓得她是怎么被带上了飞机,还惊喜地发现向东所谓的头等舱原来是私人飞机! “妈咪,你醒了?” 沈梦一睁眼就对上儿子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小家伙很开心她醒来,奶香的小身子趴在她的肩窝处蹭啊蹭,蹭得她耳根痒痒。 她咯咯笑个不停,“儿子,别闹,妈咪被你蹭得好痒。” 小家伙不肯离开,就是爱躲在妈咪的肩窝处寻求温暖,“不要,爹地一直霸着妈咪不放,你在车上,他不让我抱你,下了车到酒店也不让我碰,哼哼,坏爹地。” 沈梦哭笑不得,索性任由儿子拱在她怀里,儿子啊,你爹地当然不会让你碰我,你一碰,妈咪就露馅了。 她这次有空打量飞机的环境,她躺着的地方竟然不是小小的担任卧铺,而是一张约一米五宽度的米白色床铺,床铺对面是一排同色系的真皮沙发。她目光的尽头是洗手间和淋浴间。 这是头等舱?这应该是超级豪华私人飞机吧? “帅宝,爹地和你干爹呢?” 小家伙哼了哼,咕哝了一句。 沈梦没有听清,正要继续问,却发现小家伙没精打采,一副困极了的模样,她笑了笑,没有追问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直到他睡着了,她才坐起来脱掉了他的衣服,替他盖上了被子。 动作轻柔地做好这一切,她小心地越过儿子下床,眼睛落在身上,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傅辰渊换过,是长款的黑色羊绒裙。 她没有急着离开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继续打量飞机的内部环境,享受了五分钟后,她才看向窗外,好吧,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傅辰渊踏进机舱卧室时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横卧沙发图。 他瞄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儿子,蹑手蹑脚落座在沙发上、小女人的身后,大手一圈,把她捞到了怀里。 终于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她,抱到她,闻到她的专属味道。 他低声喟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纤细白皙的脖颈,“饿不饿?” 沈梦失笑,父子俩一个德行,都爱窝在她的肩颈处,她仰靠在他怀里,眼皮向上挑起,凝视他,“傍晚那会在古堡里用过,现在还不是很饿,非要逼着我吃的话,就来块小蛋糕。” 小家伙早在他的妈咪昏睡时就把看到的、听到的,都给他讲了一遍。他很庆幸,他的女人有颗七窍玲珑心思,在形势不明的危急关头,始终镇定如一。 至于那后来出现的韦谦,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韦谦既然是宋家人,宋成彦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就交给宋成彦处理,他相信宋医生会处理好这个搞事者。 “私人飞机上的食物还是比较可口的,待会儿你想吃什么都行。” 沈梦听见他主动提及这事,遂问道:“向东说好的头等舱,我一醒来竟然发现是高配的头等舱,亲爱的傅先生,能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认为这架私人飞机是属于柏少卿的,柏少卿的大本营在澳洲。 傅辰渊低沉一笑,搁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揉来捏去,“傻瓜,股权转让合同你没仔细看?这架私人飞机未转让前是你老公的。” 沈梦腰还酸,正心安理得地眯眼享受男人的按摩,听到他的解释,突然有种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的感觉。 她怕吵醒儿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百八十度旋转,与男人面对面,美目里流光溢彩,那是看见一大堆钞票的光,“所以现在这架飞机在我的名下?” 傅辰渊颔首,他喜欢小女人不加掩饰的欣喜,见钱眼开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起码见钱眼开的人是最无城府的人。 沈梦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对着男人笑,把本就是低胸V领的领口更往下拉了拉,一直拉到大红色内衣边缘,“亲爱的傅大少,我深深觉得给你的福利太少。” 傅辰渊黑眸一眯,小女人的挑逗,他又有了感觉,“夫人,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云中漫步么?” 沈梦眨眨眼,一个灿烂笑容后,就把男人扑倒在沙发上,“后座位都试过了,还差这个?” 男人的回答是翻身抱起她,径直向淋浴间走去,儿子在睡觉,他们可不能在沙发上表演少儿不宜的戏码。 “别再次晕过去就行。” “……” 等到俩人解决完一发不可收拾的星星之火,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向东走在沙发上翻看报纸,对于傅大少一去就是一小时的行踪漠不关心,也不能关心,他只恨自己不应该跟上来当电灯泡。 沈梦清了清嗓子坐到向大老板的对面,“老板,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飞机将在意大利停留补给两小时,向东刚好要去米兰。 傅辰渊跟着落座在沈梦边上,一副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的模样,他招来空乘人员为小女人点餐,经过刚才一场热身运动,一小块蛋糕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女人的口腹之欲。 向东羡慕嫉妒恨地瞥了一眼傅大少,收起报纸搁在一边,“我姑妈在米兰看秀,我一年多未见她,正好这次去和她碰个头,顺便也为六月份的大赛提前踩点,也算是报答傅大少让我乘坐他的私人飞机。” 沈梦呵呵一笑,与傅辰渊对视一眼,傅大少股份转让等机密大事只有几人知晓,没必要对外宣传,她也没必要对向东强调,现在这架飞机是属于她的了。 “好吧,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我们得回去过元宵。” “嗯,记得把我的那份吃了就行。” “呵呵。” 自离开伦敦后,他们三人非常有默契,绝口不提宋成彦,沈梦的不提是因为就此将那段往事放在心中,向东的不提是因为自责加上愧疚,傅辰渊的不提是因为男人的小心眼作祟,某种程度上,他不得不承认,宋家是他无法触摸到的神秘家族,宋成彦有令人不可小看的力量。 两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意大利,他们在机场送别向东,之后一家三口也没出机场,就在免税店里逛了会,为众位亲朋好友采购了一些当地的美食与小礼物,等飞机补给好后又返回上去。 傅胤丞小朋友顺便给他喜欢的那个女同学也买了礼物,此刻坐在沙发上继续玩拼图游戏,妈咪说拼图游戏考验智商、耐心、毅力,所以给他买了不同版本、不同难度的游戏,直到他自己玩腻为止。 沈梦由于之前睡了不少时间,现在一点都不困,闲着无聊在白纸上随手涂鸦,“忘了问你,这架飞机之前就停在英国?” 她一觉醒来都在飞机上,也不知道傅大少怎么带着她过安检的。 傅辰渊坐在她对面浏览新闻,闻言抬头看她,却发现她随手涂鸦的对象竟然是他,他微微一笑,见她还未完成画像,于是继续摆好姿势,让她参照,“不是,在法国保养,原打算回程就是带着你所有的行李回去,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沈梦抽空看了他一眼,拿手里的素描笔在空中比划了下,继续低头绘画,“果真是天大的惊喜,没想到我也有傍上豪门阔少的一天。” 他眉头都不皱下,“夫人,豪门阔太的感觉如何?” 她笑,炭笔在纸上刷刷作响,“挺好,就是不能发朋友圈炫耀,不然被收摆摊费多不好。” “你可以传给我,在我面前炫耀。” 她认真想了想,半晌才回复他三个字,“好主意。” 十分钟后,沈美人的素描画好,傅大少很满意,为了嘉奖沈美人,傅大少把儿子锁在外面,拉着沈美人在卧室内嘉奖。 沈梦被折腾地快要散架,她羡慕傅辰渊的好体力,也明白他是被这件事吓怕了,不抱着她,不占有她,不能表达他得而复失的激动心情。 女人在床上一激动就容易怀孕,所以俩人并不知道这一次漫步云端的空中之旅,给了沈梦想要的孩子,傅胤丞小朋友想要的弟弟或者妹妹,傅大少婚后一年独霸沈美人的想法彻底落空。 “辰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你因为爱我,在乎我,在我面前给全了宋医生的面子,我向你发誓,我从古堡里出来时,连一句招呼都没来得及和成彦讲,连他当时的模样都没来得及细看。” 她的腰上一紧,他从身后贴了上来,“我不痛快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是那个英雄救美的人,你是我的女人,是小家伙的妈咪,你出事,第一时间营救你的人应该是我,我就不应该存绅士风度,让你和对方单独见面,宋成儒这小子,若是栽在我手里,我保证让他没好果子吃。” “这个想法不错,我拭目以待。”只要不再因为宋成彦让他吃醋,其他男人,她才不关心。 傅辰渊吻了吻她的脸颊,伦敦之行就此揭过,宋氏家族就此翻篇,她的未来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俩人昏昏欲睡之际,小家伙在外面拍门,“爹地、妈咪,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啊?帅宝好困啊。” 两个自顾自己开心玩耍的大人这才想起宝贝儿子被他们丢在外面,沈梦飞快找散落在各处的衣服,指使罪魁祸首傅大少去开门。 傅大少郁闷地扒拉了下头发,决定回去之后依旧把小家伙丢到香山或者沈园。 ------题外话------ 咳咳,就此大结局如何?   ☆、赏花赏灯赏美人 飞机降落在港城机场,香山别墅的停机坪只能停下小型直升飞机,再说豪华私人飞机降落在香山也不科学,起码出入境管理处不允许你这样做。 由于携带的行李比较多,林凡驾驶一辆小型运货车等在专属的停车位,沈二货蹲坐在地上摇着尾巴,见到三个主人走下飞机,立即撒着蹄子,激动地跑上前去,还伴随一阵阵嗷嗷叫。 “哈哈,二货,我们回来啦。” 傅胤丞小朋友看到沈二货来接机甭提多高兴了,他一把抱住沈二货的脖颈,揉来揉去,干脆赖在悬梯上不走了,直到一娃一狗交流完思念之情才挪动脚步。 沈梦看到沈二货就想到了宋成儒的那句话,猎犬一号跟着他们太屈才了,不过跟着他们也好,动物寿命短短十几年,他们会对它好,省得它在别处拼命卖命。 傅辰渊一脚踢开企图要扑向他女人的沈二货,对不起,沈二货,起码这几天不会让你和你的女主人亲近。 沈梦看到男人小气的动作,咯咯一笑,主动挽着他的臂弯走下悬梯,“傅爹地,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别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狗。” 傅辰渊目视前方,儿子正在车旁,指挥林凡和其他人搬运行李,沈二货在边上摇着尾巴,见到熟悉的东西就用爪子紧紧按住,惹得儿子在边上不停训斥。 “二货,二货,乖啊,回家后再给你玩,我们不要打扰林凡哥哥啦。” “嗷嗷……” 他笑了笑,回眸看向小女人,“你是我的所有物,你的狗就是我的狗,这怎么是欺负呢?这是在教育。” 沈梦捏了捏他厚实的腰,哼了哼,“按你这么说,你的属下我也可以教育了?” 傅辰渊扬眉,不置可否,“当然。” 沈梦撇撇嘴,松开自己的手,向正在搬运行李的林凡走去,开始教育傅大少的属下。 所有的行李全部被运回水榭江南,沈梦花了三天时间才整理结束,书房里的书架这下全部被她塞满,还有一些放不下,她让傅辰渊又去买了一个书架,放在客厅里,三角钢琴的墙壁旁,至于其余用不着的东西她又全部打包好,送到了沈园。 回来当天,傅辰渊就先陪她回了一趟沈园,在沈园用过了晚餐接着又去香山给老爷子报平安,晚上就在香山过的夜。 小家伙见到爷爷和二叔,就拿出相机把拍的照片给他们看,还不忘与他们分享每一张照片背后的小故事。 “爷爷,这是我们住的那个酒店,那个房间可漂亮了……” 傅辰皓早就把她寄回来的礼物分给了每一个人,别墅里的佣人也有,不过都是些零嘴吃食。 “嫂子,你不知道,你的到来已经成功收买了香山所有佣人的心,我把你的礼物分给大家,一个个都夸少夫人真好,你和大哥的房间可是每天都有人收拾的,天气好的时候,被子天天拿出来晒。” 沈梦欣然接受傅辰皓的夸奖,吃水不忘打井人,“都是托你大哥的福,我挑礼物,他买单。” 傅辰渊勾唇一笑,小女人拍马屁功夫见长。 晚上小家伙跑去和爷爷一起睡,沈二货跟在小主人身边,傅博恩也见识到这只狗的聪明,看在孙子的份上,勉强接受这只狗睡在他的房间。 沈梦洗漱后回到床上,正要拿出手机回复海花的短信,眼前一花,手机被傅大少抽走,她人跟着一歪,歪到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喂,还我手机!现在才十点,还有半小时呢。”她嘴上这样说,身子却没有动,懒洋洋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睡衣钮扣。 傅辰渊把俩人手机都关机,直接扔掉了床尾的沙发上,“你也知道还有半小时,当然是聊天最好,睡前玩手机,眨眼间一小时就过去了,不健康对眼睛也不好,以后上了床就不准碰,不然我见一次欺负你一次。” 沈梦莞尔,男人的话不无道理,她往他怀里靠了靠,闭目养神,“辰渊,我们还没结婚,就沈园香山两地奔波,要是婚后,你打算怎么安排?” 傅辰渊关掉床头灯,只留着墙角处的壁灯,方便小女人夜里起来上卫生间,“嫁出门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总往娘家跑的道理?” “哼哼,不理你了,睡觉、睡觉!”她假装背过身去,明知道她今天晚上为了他,特地提出留宿在香山,他竟然还故意和她开玩笑。 女人傲娇,男人必须哄,不哄,下场可想而知。 傅大少笑了笑,大手一抱,小女人又回到了他的怀里,“别想太多,还是按照先前计划的那样,工作日我们住水榭江南,小家伙也和我们住一起,孩子在父母身边比在长辈身边好,周末我们和小家伙沈园、香山各住一天。” 傅辰渊原本是存着想把儿子丢给他的外公外婆或者爷爷照顾,可是想到小女人怕不愿意,他还是咬咬牙决定留小家伙待在水榭江南,大不了晚上来了兴致,就哄小家伙早点睡,他们把房门反锁起来就行。 傅大少的想法倒是和她不谋而合,如果她的父母不在港城那就无所谓,既然他们在港城,她为人子女,当然要多回家看看,亲情大过天。 “我们俩下班晚,偶尔不定时加班,儿子放学早,让童伯每天下午去帅宝,晚上再送回来就行。” “好主意。” “辰渊,再过几天是元宵节,小家伙早就和我预约好要去人民公园看灯会,你晚上要是腾不出时间,我就和海花一起去。” 港城每年元宵节都有灯会,博恩集团曾经连续赞助过三年。 傅辰渊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去看过,长大后倒是嫌少碰这些公众活动,他虽然嫌少参加,但是他知道名义上是灯会,实际上单身男女相亲的大好机会。 赏花、赏月、赏灯,顺便赏美人,一举多得! 小女人曼妙身姿时刻提醒他,他家女人一旦去看灯会,觉得是被赏的那一个,事关男人尊严,他没空也要抽出空来。 “当然有时间,正月十五元宵节乃是我们国家的情人节,你约海花去不合适,当然要约我一块去,我顺便给儿子普及下灯谜知识,小家伙才学会写汉字,成语估计不太擅长,这是个趁机教育的好时机。” 傅大少一番后说得冠冕堂皇,沈美人倒是没有察觉他的小心眼,他愿意陪她,她求之不得。 “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有个好主意,那天晚上让辰皓也跟着过去,人民公园人多,不方便带二货,有的小孩子怕狗,二货不会主动惹人嫌,就怕有心人会来惹二货,所以还是小家伙的二叔充当保镖,你看如何?” 傅辰渊一双手在小女人身上游移,即使待会不加班,到点就休息,睡前讨点彩头是不成文的规矩,“让辰皓跟着也可以,不过我想你大哥去会更好,如果能够遇到心仪的姑娘,就最好不过。” 沈岸是刑警,人民公园那天肯定有巡警巡逻,他代替巡警,一边工作一边赏灯两不误。有大舅子在,谁还不怕死地敢来动小家伙的心思? 沈梦被傅辰渊撩得气息不稳,她的嘴被男人吻住之际,她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大哥是时候找个女人结婚了。 三天后,沈梦把不用的东西送到沈园,沈岸已经上班,沈致远饭后去和票友听戏了,南门巷为了应景过节,安排了一个星期的戏曲表演。 “东西都带回来就好,我也了却一桩心事,以后你就安心待在家乡,别再跑那么远的地方学习深造,小傅还能短了你吃穿?” 沈母在接收闺女不穿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打算整理下,该卖掉的卖掉,该送人的送人,该重新整改的重新整改。 沈梦帮母亲打下手,告诉她怎么使用这些小玩意,“妈,元宵节那天我和帅宝去人民公园看灯会,小傅也一起去,你和爸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沈母笑了笑,“我们跟着去干嘛?在家看晚会挺好,那是你们年轻人去玩的地方,况且你父亲去了那里,得让多少小伙子自惭形愧。” 灯会、猜谜、父亲…… 沈梦哭笑不得,母亲大人概括地很到位,沈致远教授去猜灯谜,让妄图在年轻姑娘面前表现的小伙子怎么办? “妈,想不想让大哥早就结婚生子?” 沈母停下手里的动作,瞬间就明白自家闺女打的主意,她伸手点了点闺女的脑门,“鬼灵精的丫头,行,你负责说动你哥去看灯会,我负责找优秀的女孩子,我可是看中了我的一个女学生,就等着你大哥开口提出见面。” 沈梦咯咯一笑,“唉哟,妈,你可真会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打起了您学生的主意,人家小姑娘知道么?” 沈母继续整理旧衣服,“当然不能让小姑娘知道,小姑娘要是知道你大哥是刑警,就算我是教授又如何?照样不买我的账。” 冤家。 沈梦根据沈母的形容,已经自动在脑海里导演了一番爱恨情仇,“我现在就去给大哥打电话,务必在今年就把他嫁出去。” 沈母笑个不停,“快去,快去。” 沈岸接到幺妹的电话,本想拒绝,他哪有闲暇时间去看灯会?有空还不如回宿舍睡觉或者回家与老爷子聊天。 沈梦早就料到大哥一开口肯定是拒绝,“哥,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现在想想还是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沈岸听到幺妹收起了嬉皮笑脸,于是也跟着认真起来,他离开办公室,跑到天台上接听,“说吧,什么事?” 沈梦就把在英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高度概括完之后她开始走煽情路线,“我现在还未和傅辰渊结婚,小家伙的身份暂时可以保密,一旦六月份结婚,小家伙就再也不能随便出现在公众场合,他一直没有看过我们国家的灯会,这点小心愿你都无法满足他,你还算啥舅舅?” 不得不说沈美人软硬兼施这招太管用了,沈队长犹豫了一分钟就答应一起去看灯会,沈梦兴奋地挂断电话,和母亲大人报喜。 沈岸却在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傅辰渊那小子也去的呀!幺妹说得好像没有男人陪她一起似的!该死的小丫头,竟然连大哥都忽悠! 正月十五,月圆,元宵园,一切都圆圆哒。 沈梦一家三口穿了亲子装,沈美人和傅胤丞小少爷对于亲子装早就适应,母子俩人在国外经常这么穿。 傅大少第一次穿上暖色系的卡通服装,真是又帅又萌,沈美人在卧室里看见他换好衣服后就禁不住蹂躏男人的冲动,把他扑倒在床上,狠狠地亲吻了一番,最后她差点惹火上身,要不是儿子在外面催,她说不定就会被傅大少就地正法了。 “先饶了你,晚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欲求不满的傅大少咬了一口作乱的小女人,然后憋着闷气,去卫生间重新整理行头。 沈梦揉了揉被傅大少咬痛的脖颈,咯咯笑个不停。 一家三口从楼上下来时,充当司机的傅辰皓看见他们的穿着,顿时呆住了,他大哥这幅模样好幻灭! 堂堂一个集团总裁竟然穿着亲子装,这要是别员工们看到,多不能接受啊。 三人坐到车上时,傅辰皓忍不住又刷了几眼,他发动车子,驶离水榭江南,“哥,你晚上还戴着墨镜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沈梦和儿子呵呵一笑,“你大哥怕被员工看到他这样穿。” “开你的车。”傅辰渊咳嗽一声,伸手捏了捏小女人的腰肉,要不是为了让她和儿子开心,他何苦这样糟蹋自己。 沈梦受到傅大少的无声威胁,立即止住笑容,她不能再笑了,不然晚上回来她就笑不出了。 傅辰皓摸了摸鼻子,在后视镜里对沈梦竖起大拇指,嫂子,还是你牛掰,能够让大哥俯首称臣。 傅辰皓的奉承,沈梦微笑不语,男人爱她,当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沈岸和海花与他们在公园门口碰头。 沈梦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沈岸穿着便服在和显然精心打扮过的海花聊天,她牵着儿子的手走过去,“大哥,花花。” 沈岸见到幺妹和小外甥,又看向傅辰渊,嘴角可疑地抽动了几下,“来了啊。” 海花不吝啬地夸奖,“呀呀,这亲子装穿在你们身上还真好看,就和店家的专业模特一样,别人会以为你们是故意来打广告的。” “花花阿姨真会说话,你今天穿得也不赖,打扮得这么漂亮,待会一定有单身男士想要认识你。” 沈梦就是故意说给傅辰皓听的,貌似这俩人到现在关系还僵着,明明互相都有感觉,偏偏还故意冷漠相待。 果然,她的话一说完,傅辰皓的脸色就变了变。 傅辰渊拉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的手,给紧紧扣在手里,“别杵在门口,我们边走边聊。” 于是一行人结伴向公园里面出发。 沈梦和傅辰渊手牵手走在中间,沈岸牵着小外甥的手走在最前面,落单的海花自然和傅辰皓走在后面。 公园里人流如织,灯火辉煌。 各种动物造型,各种建筑造型,各种鲜花造型的花灯散布在各个地方,每走五步就是一景,路边卖糖葫芦和卖汤圆的比比皆是。 今晚来公园看灯会的男女老少都有,大部分是成双成对的青年人,小部分是拖家带口的小家庭、大家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其乐融融。 公园广场上摆满了好几排的彩色宫灯,每盏宫灯都很有特色,一看工艺就知道是出自大家手笔。彩色宫灯下都有谜语,若是猜中了就会有相应的打赏,众人来猜谜语不是涂打赏,涂的是热闹。 笑一笑十年少嘛。不管猜中,猜不中,重在参与。 谜语有简单有复杂,有人一下子就猜中,有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当别人说出答案和解题思路,他们才恍然大悟——哎呀,原来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沈梦可没忘记今晚她和母亲大人布下的局,“大哥,我们先去猜猜灯谜,待会儿慢慢欣赏灯会。” 沈岸不疑有他,抱着小外甥向广场走去,“听你的。” 沈梦故意落下大哥几步距离,靠近傅辰渊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儿你记得把儿子抱在怀里,不然人家小姑娘看到大哥抱着孩子,谁还愿意搭讪啊?” “遵命,夫人。”傅大少也巴不得大舅子快点成家立业,省得每次在沈园,大舅子无事可做,就拿他逗趣。这世上老婆的娘家人千万不能得罪。 海花和傅辰皓也跟在他们身后,俩人一路上基本上就没搭过话,海花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傅辰皓,就连被路人不小心挤到,她被他护住,她都没有开口感谢。 傅辰皓的沉默不是故意不搭理,而是瞅准时机发动进攻,广场上猜灯谜是最佳地方,人挤人,他当然义不容辞要当护花使者了。 一行帅哥美女来到猜成语的灯谜下,围观群众见到他们到来,特别自觉空开了一些地方,或许是因为沈岸身上的慑人气质,或许是因为傅大少脸上的墨镜,或许是因为沈梦和海花的漂亮容颜,当然可能也离开不了傅胤丞小朋友奶声奶气的讨好卖乖,“叔叔、阿姨,请让让,我看不到啊。” 傅辰渊谨记老婆的暗示,“沈舅舅,我来抱帅宝,你来给小家伙读一读谜面。” 沈岸把小外甥递给他父亲,伸手拽着微微飘动的红布条,朗声读道:“哪一种蝙蝠不用休息?” 有人读谜面,众人乐得高兴,开始绞尽脑汁想谜底。 人挤人,沈梦主动靠在傅辰渊身上,笑着对大哥说,“哥,你给你外甥普及下什么是成语。” 本来普及成语的工作是傅辰渊要做的,然而今晚的主角是他的大舅子,他当然要成人之美。 沈岸不疑有他,一步步跳下幺妹挖下的坑,他先给小外甥讲解了成语的由来,然后道出了谜底,“帅宝,这个谜底就是‘不修边幅’,形容人不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 沈岸是刑警,哪次破案不是要耗尽多少脑细胞,本来就比别人聪明,更何况是沈致远的儿子,猜灯谜那是手到擒来。 于是众人就看到这个高大硬朗的男人对着他的小外甥讲解成语,顺便还把所有的灯谜都猜中了,且每一个谜面用时不到一分钟。 “奥斯卡金像奖——一鸣惊人;羊停止了呼吸——扬眉吐气;小狗过了独木桥就不叫了——过目不忘;拿筷子吃饭——脍炙人口;有一只熊走过来——有备而来……” 傅胤丞小朋友兴奋地鼓掌,“舅舅好棒!” 沈岸谢绝了主办方赠送的小礼物,他只要了一个宫灯,送给了小外甥,他意犹未尽地猜完最后一个灯谜,“帅宝,不是舅舅吹牛,这些都太小儿科了,与我接手的那些——” “咳咳!” 沈梦即时打断大哥后面的那些话,“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去给我们买点水?” 沈岸说道现在还真是觉得口渴,“你们找个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破案能力超高的沈大队长再次被他幺妹忽悠,明明是他口渴,却被幺妹指挥去买水。 隐藏在人群中间,穿着红色大衣的小姑娘有趣地看着高大的男人离开,她思忖了三秒,也跟着男人而去。 傅辰渊即使戴着墨镜,也感觉到了普通大众对沈岸的怨念,他低声对小女人说道:“你大哥今晚可谓是出尽风头,不过那个小姑娘在哪呢?” 沈梦抱着儿子走向人少的地方,她笑着回答,“就在人群中藏着呢,我也不知道人家长啥模样,听我妈说挺好看、挺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傅辰渊拿出准备好的报纸铺在石凳上,“想不到沈教授喜欢这类型的媳妇?” 沈梦坐到报纸上,把小家伙丢到他怀里,她惬意地靠在他身上,“我大哥那种人,一般的媳妇镇不住他,太温柔太强悍都不行,必须找个脑子好使的,既能压得住他又懂得他工作的不容易。” 傅辰渊右手抱着儿子,左手抱着她,“言之有理,起码像夫人这样,脑子特好使的。” “讨厌,你才脑子好使。”沈梦撅嘴瞪他。 傅辰渊低头亲她,惹得沈梦娇羞不已。 傅胤丞小朋友见爹地亲妈咪,也有样学样,抱着妈咪就是一口,完了还问道:“妈咪,爹地和我哪个好?” 小家伙的言外之意就是——爹地的吻和他的吻,哪个更甜? 沈梦好气又好笑,娇嗔地看了一眼傅大少,觉得有必要让他在儿子面前收敛,不能总是随时随地爱逗她。 这厢傅大少沈美人小帅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另一边两队男女暧昧丛生。 猜灯谜的时候,海花站在沈梦的身后,她兴趣浓浓地听沈大哥讲解谜底,也没注意到傅辰皓就紧紧贴在她身后,等到好友走到下一个宫灯下面,人群也跟着拥挤过去,她被迫前倾,腰身瞬间被固定住,牢牢地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挤在一起。 她若是惊叫就显得太不合群,而且也不能恼了好友一家看灯会的兴致,于是她只好拽着搁在她腰间的大手,同时小声说道:“娘娘腔,不准趁机吃我豆腐!” 孰料,娘娘腔这家伙委实胆大,不放手不说,还变本加厉地贴着她,以至于她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强烈男人气息,“你要是再叫我一声娘娘腔,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吃豆腐。” 海花本是烈性女子,怎会任傅辰皓威胁?她还就不顺他的心,连续唤了三遍娘娘腔。这结果当然是她被傅辰皓给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给按在墙上来了一场壁咚。 俩人不是第一次接吻,傅辰皓也不是第一次对海花进行壁咚,博恩集团年会那晚,海岛那一晚,俩人暧昧勾搭,却仅限于暧昧勾搭,本垒打的边缘都没有碰到。 海花由最初的挣扎到最后的投降再到尽情地投入,只用了十分钟,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时,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话——娘娘腔哪里娘娘腔了?明明就是帝王攻! 一场由她挑起由他结束的壁咚后,俩人抱着对方,气喘吁吁。 海花十分懊恼自己的立场不坚定,轻易就被八七这小子攻破了心房,算是离丢盔弃甲不远了。 “这一刻开始,我们交往,我受不了你的若即若离,我嫉妒你打扮得如此漂亮,当然如果你是为了刺激我,恭喜你,你做到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再次堵住,被他的嘴顿住,他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下唇,恶狠狠地威胁,“不准说不,不准找其他理由,我嫂子和大哥都不是你用来拒绝我的借口,你的家庭也不是你用来拒绝我的借口,八二,不,八七,请相信我,时间会证明我会对你如何,你连尝试都不敢,就直接宣判我死罪,我何其无辜?” “我……” 海花心跳不已,一颗心在剧烈地跳动,她等了这么多年,哪里想到等来的意中人竟然是好友男人的弟弟,小梦从未主动和她说过此事,明明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感谢小梦的尊重,可是始终迈不过家庭那道坎。 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不会因为她的身世歧视自己,俩人平起平坐。然而每次朋友介绍的人,她都看不上,或者人家看不上她,久而久之就耽误了,一直拖到八七的出现。 她抬头看着他,借着朦胧的灯光打量眼前与自己同龄的男人,“其实我本不想找同龄人,同龄的男人总是比女人晚熟,他们不懂得照顾女友,他们只知道想着自己……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能曝光,暂时瞒着可好?” 她说完就专注地盯着他,不想错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出乎她意料,他没有反对,“你说了算。” 他不加条件的答应,她反而又不高兴,低垂脑袋问他,“八七,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她听到男人苦笑一声,接着她的耳朵被咬,“我是为你着想,我们现在工作于同一家公司,你好友又是我嫂子,我是不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我是不想你们俩人被非议,嫂子早就和我提议过,米兰大赛后,我会辞职,带着你一起入驻海城的天盈,那会我大哥结婚,我们就可以对外公开。” 她惊奇不已,“小梦建议我陪你一起去天盈?”傅大少收购天盈她知晓,八七迟早要离开方圆,她也知晓,她只是没想到死党早就为她铺好了路,甚至比她先发现她和八七之间的暧昧关系。 呃,想到这里,海花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辰皓笑,“嗯,我这嫂子呀,可是我迄今为止,最佩服的一个女人。” 海花十分赞同他的话,可不是女强人一个么? 解开心结的俩人又在原地腻糊了会才手牵手一起离开,俩人没有急着去找沈梦他们,而是边欣赏花灯边找过去,与大部队汇合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 海花和傅辰皓的异样,沈梦看在眼里,她依旧什么也没说,和俩人说儿子的趣事,他们又等了半小时,才等到沈岸的电话,原来沈大队长接到任务提前走了。 沈梦不清楚大哥和那小姑娘有没有碰头,只好按捺住疑问,在电话里照例叮嘱了一番,然后和众人打道回府。 回到水榭江南后,沈梦把儿子扔给傅辰渊带,她则跑到阳台上打电话给母亲大人,“妈,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可是我不知道大哥到底有没有和小姑娘见上面,大哥也真是的,中途接到任务提前下了。” 沈母在电话里笑道:“没事,明天我有课,我去问一问人家女孩子,知道具体情况后再告诉你。” 沈梦好奇,“妈,你当时怎么和对方说的?难不成就说你愿不愿意去见见我儿子?” “你当你妈傻啊,小姑娘不知道你大哥是我的儿子,要是成了自然最好不过,不成,我的面子搁哪?” “那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忽悠你学生过去的?” “简而言之就说学生们结伴上厕所,我刚好在隔间里,这个女生急着要找男朋友应付家里人,我就私下里找她,说些看好她之类的话,问她愿不愿意和我的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见见面……” “高,实在是高!妈,您老有当媒婆的潜质,英语教授这身份,实在耽误你前途啊。” “少贫嘴,晚了,我和你爸要休息了,你们小俩口也不要熬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沈梦半晌才听出母亲大人深沉的含义,被噎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节制就节制,您直说不行么?非要学父亲那套,来个咬文嚼字? 傅大少哄完了儿子,把沈二货也锁在了小家伙的房间里,抓小女人回房去履行出发前的承诺。 沈梦被他扛在肩头,小声地传达母亲大人的旨意,傅大少充耳不闻,右脚一踢,关上了主卧的房门,“一周三次夫妻生活很合理。” 她被摔倒床上,头昏眼花地默数,他们的频率好像不止一周三次啊…… 傅辰皓把大哥一家送到水榭江南,之后又把海花送到了她的公寓,在看到她住在老旧的小区,且物业管理非常不到位时,当下决定今晚留下继续当护花使者。 “明天我陪你重新找房子,实在不行,你也住到水榭江南去,那里本来就是博恩开发的楼盘,我找人把样板间腾出来给你住。” 海花打发不了厚脸皮的某人,只好让他踏进她的小窝,“别,我不高兴换地方,再说我会跆拳道,小偷近不了我的身。” 八二会跆拳道? 傅辰皓收回打量她房间的目光,眯起眼睛,“所以年会那晚,我醉酒强吻你,被你一个过肩摔,嘴皮摔破,你是罪魁祸首?” 海花咳嗽几声,故意转移话题道:“你渴不渴?我去厨房烧水给你喝。” 她想溜之大吉,却被他长手一捞,捞到了他的怀里,她小鹿乱撞,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她可没忘记海岛他作案未遂的那晚,全因为她吐了他一身。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会过肩摔不是很过瘾?” 她耳朵一缩,避开他的啃咬,“喂,我是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被男人舌吻,我不过肩摔你,我过肩摔谁?!” 傅辰皓邪邪一笑,凭着感觉拽着嘴硬的八二去她的卧室,“嗬,黄花大闺女?海岛那晚就差全垒打都怪谁?” “不能怪我!还不是你拼命想要灌醉我!”海花死死拽住卧室的门把手,不想让某人不良心思在今晚得逞。 傅辰皓转身一个手劈,海花吃痛,疼得眼泪直流,立即松开了门把手,傅辰皓趁机抱起她,关上了房门,把她过肩摔到床上!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嗯,动手之前我会先动口的。” “……” 翌日,方圆公司。 沈梦八点四十分到达公司,竟然意外地看到傅辰皓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不过他的衣服却还是昨天的那一件,她直觉看向财务室,海花还没有到,她回到位置上没多久,又看了一眼隔壁,海花罕见地穿了一件高领衫,正全神贯注地在工作。 年前就已经开春,年会天气已经不是很冷,海花从来都是穿无领的毛衫,今天这种情况很可疑。 沈梦九点钟准时和员工进行小组会议,开会时她有意无意多瞄了几眼嘴皮破了的某人,散会后等四位助理离开后,她才问傅辰皓,“恋爱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傅辰皓被搭档兼嫂子打趣,也不害臊,当面回击过去,“是很美妙,我也终于明白嫂子那天在楼上不舒服没胃口下来吃晚餐,大哥一去不复还的原因了。” 沈梦:“……” 午餐时分,海花有意无意避开了她的邀约,沈梦心领神会一笑,也不强求这丫头,带着大熊和小文到楼下用餐,她中途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听到母亲的讲述,顿时哭笑不得。 母亲的学生名叫楚颜,她昨晚一直隐藏在众人之间,小姑娘对大哥还是非常满意的,她看到大哥去买水,就偷偷跟在他身后,想要和他搭话,谁知被大哥当成偷窥狂,毫不怜香惜玉地弄折了手腕,大哥提到的任务就是陪对方去医院看手腕了。 “妈,小楚姑娘对大哥还满意否?” “本来满意的,后来不满意了,你大哥这个大老粗,职业病又犯了,真是气死我了,好在没有透出我的底,不然我还真没脸见我的学生。” “呵呵,妈,您哪,放宽心,我有一种预感,俩人肯定有戏。” “但愿如此。” ------题外话------ 想看沈岸和楚颜这对的请举手?小舍考虑是放在番外里,还是明天就写~ 咳咳,《上错车》《策神》姑娘们有木有看?小舍觉得自己文采虽然一般般,但是能写出三个风格的文来,还是挺自豪的,哦活活~   ☆、春天来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沈梦的春装也越来越亮色系,越来越漂亮。 春天,当然要穿得像花儿一样,朝气蓬勃,无论是年轻人还是年长者。一年之计在于春,打扮得花枝招展,愉悦自己也能愉悦旁人。 博恩集团去年夏天接到的国际级业务订单,用了半年时间已经把金融大厦图纸全部送审结束,任晓驻扎在临江市长达半年之久,各种审批手续全部搞定,就等今年春年花开,总裁出席地基落成剪裁仪式。 傅辰渊想到又要出差一个星期就头疼,自从他的世界里出现了沈梦这个女人,他已经由原本的工作狂转成为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且还是只懂得逗美人笑,想与美人时刻温存的富家纨绔。 春天到了,他的女人打扮得越来越夺人眼球,那妖娆的身段,那娇艳的脸庞,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母爱,他委实有点放不下她。 出差前两天,他特地提前半小时下班去方圆接小女人下班,车子停在创意园前的临时停车线里,打电话到香山去,告之老管家今晚不用送小家伙回来,接着就是心无旁骛地守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沈梦昨晚就被告之今天不能加班,傅大少要陪她一起过节,三八妇女节。向大老板还没有回国,方圆全体女性员工今天都是准点下班,各回各家过节。 她准点踩着下班的铃声离开公司,哼着歌走出大楼旋转大门,看到停在马路边嚣张骚包的红色跑车,笑了。 妇女节,老爷子赠送的见面礼,这男人多有心。 她拨了拨卷发,拎着金光闪闪只能放下手机的皮包走过去,目标是驾驶位。 车门没锁,她开门落座到车里,还未系上安全带,身子就被副驾上的男人拽了过去,接着她的唇就被他轻轻啄了一下。 她眯眼,在男人挪开之际,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又把他勾向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啄了一下他的唇,调戏完还亲了亲他性感的侧脸才罢休。 “准备带我去哪里吃大餐?”她松开他,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微笑看他。 傅辰渊还在回味小女人的反调戏以及她身上的清淡花香,忽然涌现一种现在就回水榭江南吃她的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的出差福利着想,还是先填饱小女人的肚子为好。 “我们认识至今,我还未带你去用过烛光晚餐,夫人,为夫带你去天水阁赏景。” 天水阁,毗邻永盛码头,是港城最著名的江景饭店,有同事去过那里,说一顿的餐费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 沈梦轻启红唇,发动车子,“好,你指路。” 女人开车追求稳妥,再说沈梦也不敢开快,傅辰渊能让她继续碰车已然非常大方,在他眼皮底下,她当然要规规矩矩匀速前进,因此他们到达天水阁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沈梦被傅辰渊牵着步入江景饭店,傅大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预定好的顶层包间,她一路上赏花拂柳,把天水阁的美景尽收眼底,一言以蔽之,饭店老板有钱任性。 俩人来到顶层包间,包间不大,装潢典雅,浓浓的中国风情怀,室内一张圆桌,一张古式小床,床中间摆着一个袖珍型茶几,茶几上搁着精致水壶。 傅辰渊落座在圆桌旁对服务员点餐,沈梦则站在雕花窗棱边上,远眺江上星星点点的灯火,白天来这里用餐看江景,晚上让她来数江上有多少盏灯火么? 傅辰渊挥手让服务员出去,起身来到小女人身后,贴着她而站,与她一起眺望远处灯火,“白天你又没空,只有晚上带你过来,景色肯定没有南半球的海岛美,你就将就一下,再不济,有我做伴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温柔,态度诚恳,她哪能无理取闹呀。 沈梦弯起嘴角,朝他身上一靠,“挺好的,有港城第一大少做伴,小女子还求什么?” 傅辰渊低沉一笑,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身,空调的温度逐渐上来,小女人的脸颊开始泛红,“衣服是租来的么?我给你脱掉。” 小女人早上穿的是印花针织衫,胸口处恰好有两朵盛开的石榴花,石榴多子,寓意美好,当然他更认为那朵花的位置好。 沈梦由着傅大少殷勤伺候她脱衣,想着今天是她的节日,傅大少想让她当一天女王,于是她格外配合。 暖色调的灯光下,人比花娇。 天水阁的菜都是现做,有一段时间才好,傅辰渊牵着小女人的手坐到古式小床上,从茶几下抽出一副棋盘,“陪我来一局五子棋。” 沈梦来了兴趣,她还真没有陪傅辰渊玩过,她探头看向茶几下分,找到她最爱的黑棋,装满黑棋的棋盒是一个藤编的椭圆形盒子,造型像瓷器,“比不比输赢?还是单纯的打发时间?” 小女人选了黑棋,他没得选择,只能选白棋,黑棋先走,比白棋多了一次机会,输赢就难说。 他勾唇一笑,看出她眼里的挑衅,“你赢,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我赢,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梦取出黑子,随意放在棋盘上,“成交。”傅大少的要求一定与床笫之欢有关,她输了也无妨,反正做功的是他,享受的是她。 看似简单易学的五子棋,其实最考验人的智慧,高手对决,会在脑海里提前演练对手的下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沈梦不是高手,她顶多是有小心计的小女人,比傅辰渊占优势的是,她玩五子棋的时间肯定比他多。所以她仗着这一点,开始设计、引诱男人一步步入局,眼看就要五子连珠,却在最后关头被傅大少杀得片甲不留,白子围攻黑子,率先连成一体。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开始上菜。天水阁的佳肴很香,色香味俱全,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跳下小床来到桌边坐下,“说吧,什么要求?” 傅辰渊跟着落座到她身边,举起筷子先给她夹了一个虾球,“还未想到,想到了再问你兑现,我们现吃饭。” 沈梦眼珠一转,嘿嘿,说不定今晚之后,他就会把这事抛之脑后,“好,这道菜是什么?花样看起来好复杂。” 包间里,俩人温馨用餐,傅辰渊平时在外应酬很少碰菜,有了小女人后,他的胃口就被养大,她胃口好,他也跟着吃得多,于是一桌的菜俩人消灭了大半。 沈梦一个没注意就吃撑了,她艰难地撑着男人的肩膀站起来,“来的时候,我看到饭店有一条小道专门通往江边,当时有不少客人在那里玩耍,我们下去散步消食后回家可好?” “嗯,原本我也是这样安排的。”傅辰渊站起来拿来她的外套给她穿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向楼下走去。 俩人左转右转,穿过曲曲折折的小道,来到江边。这个时间段,江边上还有不少客人逗留,三三俩俩地聊天说笑。 江边风大,夜晚温度与白间相差更大,沈梦吃饱了,身上暖暖的,再加上被男人温暖的大手握住,倒也不冷。 远处传来嗡嗡的鸣笛声,可能是永盛码头在加班卸货。 提到永盛码头,沈梦来了聊天的心思,她晃了晃男人的手,“为什么捡到我的车钥匙没有立即出声叫我?” 傅辰渊蹙眉,小女人竟然还记着这茬小事,他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着回答,“给你机会来勾搭我。” 沈梦被傅大少点破心思,瞬间脸红耳赤,好在夜色遮掩下,他看不到,“若是别的女人呢?” 她的话没说完整,若是别的女人对他蓄谋良久,他该如何做? 傅辰渊松开她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上次在机场里那一幕你不是看到了?我的态度如何你很清楚。” 她愉悦之极,机场书吧有美女想要搭讪他,被他一个眼神给冻在原地,“若是我没有怀孕,没有帅宝,我回来接近你,你又如何?” 傅辰渊眯起黑眸,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问假设性的问题? 他停住脚步,捧起她的脸,细细凝视,“港城的美女何其多,或许一开始我不能注意到你,对你不是很上心,要是你大胆地愿意勾引我滚次床单,我应该会对你另眼相看,就冲着五年前的春风一度,我会像现在这样疼你。” 沈梦被他的一番话逗得哭笑不得,听听,傅大少多会说情话,变着法子说她五年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笑道:“亲爱的傅大少,小女子现在邀请你回家滚床单,你接不接受邀请?” 男人今天的无声体贴,她不傻,早就看出他的鬼名堂,自灯会那晚母亲大人的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后,他们盖棉被纯聊天了一个星期,他有火没处发,她怎会不知。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笑容极具魅惑,傅辰渊很想回到那间包间完成好事,奈何那张小床太硬,不利于他发挥,“走,我来开车。” 沈梦娇羞地跟着他的步伐离开江边,俩人一坐到跑车上就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傅辰渊一边开飞车一边握着她的手,来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被他半小时解决,跑车直接驶向水榭江南地下车库,俩人一路黏糊到楼上房间。 没有小家伙和碍事的保姆狗当电灯泡,傅大少沈美人尽情享用房间,以往每次的压抑喘气都被无限放大,一场身心愉悦的情事后,时间已是午夜。 沈梦将睡未睡之际,身后的男人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好像他想到了要求,让她按照先前说好的兑现,她那会困得要死,也没想要再问一遍他说了什么要求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第二天早起上班,她想到了昨晚的事,“辰渊,你的要求是什么?我怎么一丁点都记不得了?” 傅辰渊把早餐从厨房里端出来,闻言一笑,“后天我要去临江市出差一星期,你答应一起陪我过去。” 沈梦瞪圆了眼睛,端着牛奶杯子愣愣地看着他,“你确定我答应你了?” 傅辰渊伸手取走她的杯子,端到嘴边抿了一口,“嗯,昨夜你睡着前答应我的。” 沈梦细细回想,瞬间察觉她被傅大少设计了,他是故意提出要和她玩五子棋的,他知道她的小性子,故意引她上钩! 她郁闷地扒拉头发,试图撒娇放过,“辰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陪我出差不好吗?省得你不放心我被其他女人勾搭。”傅辰渊立即打断她的撒娇,把手里烤好的面包递给她。 不是她不想陪他出差,而是她的工作也很忙,她不能总是请假,把工作推给傅辰皓,他们小组的进度已经远远落后其他组了。 傅辰渊明白她在犹豫什么,小女人在乎他,也在乎她的工作,她的坚持他愿意默默支持,可是有时候他也需要她在身边,“我们在机场遇到的那次,博恩竞标了临江市的国际金融大厦,再过几天要举行地基落成仪式,之后将会正式动工,我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出席,见证我事业版图的又一个新开始。” 她的手被他握住,他脸上的笑容藏不住自豪与荣耀。 罢,罢,罢,他想要她见证他的成就,她就去,大不了再次辛苦傅辰皓好了,反正这家伙最近春风得意马蹄疾,想来也没有意见,不对,不敢有意见。 她低头咬了一口面包,然后横过大半个桌子,探身喂他,“依你,我陪你一起出差。” 傅辰渊接受她的喂食,心满意足,干脆顺势把她抱过来坐在他的腿上,有样学样,喝了一口牛奶,凑到她的嘴边渡给她。 一顿普通平常的早餐被俩人搞得浓情蜜意,结果可想而知,沈美人傅大少纷纷缺席上午的工作。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傅家二少在昨天下班时特意主动提出送组里的两个小助理回家,“小文,琳达,今天是你们的节日,沈姐约会去了,我大方点,送俩位美女回家如何?” 另外两位男性组员大熊和小周不干了,“头,能不能顺便也捎我们一段?” 小文和海花一个方向,她连忙插嘴,“头,不带大熊和小周,我们把花姐带着,她家和我家在一个方向,就间隔一个站台的路程。” 傅二少本意就是如此,他惋惜地拍了拍大熊和小周,“今天是她们的节日,你俩就大方点,等到父亲节,我再捎你们回去。” 大熊和小周:“……” 傅二少的座驾是城市休闲越野车,海花为了避嫌,她和小文、琳达一起坐在后座,明面上依旧唤傅辰皓为八七,三个女人一个男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小文和琳达倒也没有怀疑。 琳达先被他们送回了家,轮到小文时,海花还故意说了一句,“八七,我和小文一起下,省得你费油送我。” 傅二少心急面不急,“这点油算什么?我得送佛送到西呀。” 海花咬牙,“八七!” “哈哈。”小文按住海花的手,率先跳下车,“花姐,你就让头送你回去呗,我今天男朋友来接我,不方便和你一起走。” 傅二少笑了,“八二,小文都这样说了,你再厚脸皮跟着下去多不好?我也赶紧送你回家,让你去见男朋友。” 小文笑着挥手离开。 海花等小文走远了,才一个巴掌拍过去,“你的中文造诣怎么还不如小帅宝啊,他都比你会说话!” 傅二少顺势握住她的手,大手一揽,把她抱到副驾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女友大人,我们回家,让本少好好伺候你。” 海花恼羞成怒,“大白天的,别说荤话。” 傅辰皓叫屈,发动车子驶离,“你想哪去了?你又不愿意陪我出去吃晚饭,我当然回家下厨做给你吃。” 海花:“……” 傅二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他的女友要保持身材,所以他按照她的要求,煮了白粥,炒了两样素菜,“我嫂子可是夸我的手艺比她还好,我也听说你做中餐很棒,你来尝尝,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这菜炒得还到家吧?” 一盘炒青菜,一盘酸辣土豆丝,外观很叫卖,味道也挺好。 海花品尝完为八七鼓掌,“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总算不丢人。” 傅辰皓腆着笑脸凑过去,“有什么奖赏?” 海花放下筷子,直接用满嘴油光的唇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下,“赏你一个香吻,很香的哟。” 傅二少欲哭无泪,是很香,菜香与油香。 晚饭后,八二和八七这对八零后组合下楼逛了一圈,小区太小,也没什么风景可看,十五分钟后俩人又回到楼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频道的电影。 傅二少搂着新鲜出炉没几天的女友,高兴着呢,一点都不觉得家庭电影有多无聊,甚至觉得比电影院还好,无人打扰,想干啥就干啥。 海花拍掉八七不老实的爪子,拿来抱枕挡在俩人中间,“看电影就好好看电影,别一心二用。”不是她故意拿乔,实在是电影男主人公比八七的魅力还大,正好是她喜欢的魅力成熟大叔。 八二的力气一向很大,傅二少早就见识过,他看着被拍红的手背,苦闷之极,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为什么一点都讨不到好处? 海花一心沉浸在电影里,不知道身边男人幻灭的心思,直到听到开门声,她才发现傅辰皓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 她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键,皱眉看着他,“你干嘛?” 傅辰皓叹气,“你心思在电影上,又不让我碰你,我留下来不是惹你厌烦么?”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这委屈的小模样,且没有提到‘我索性先回家’这类的字眼,而是把选择权留给她。 海花好气又好笑,她怎么才发现这男人如此小心眼呢?私心里,她也不想他这么早回去,有人陪她一起过节多好。 她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先把门关上,然后抽走他手里的车钥匙,拽着他的手向沙发走去,“乖,别闹,我让你碰,我一定让你碰,这部电影我以前断断续续看过,从来没有看完整,你陪我一起看完嘛。” 傅辰皓见目的达到,见好就收,乖乖地陪她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老实了十分钟后开始探手摸向她的毛衫里,在她的腰侧流连忘返,一会儿东摸摸,一会儿西蹭蹭。 海花起初还不以为意,权当小猫在挠痒,直到内衣扣子被他单手解开,她才察觉他的过分,她抓住他捣乱的手,紧紧扣住,往他怀里一坐,让他无法再下手,“乖,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傅家二少在男女之事上无师自通,海花的投怀送抱看似压制住了他,实际上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女人身体的敏感部位各不相同,不过有一点是全人类想通的,那就是耳际。 傅二少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把海花的耳际当成他的实验对象,各种撩拨,那效果不用说,杠杠的立竿见影! 最后的最后,电影停止在倒数十分钟那一刻,看电影的八零后组合开始研究人体构造学,俩人舍远求近,在四人座的布艺沙发里来了一场生命的运动。 很久、很久之后,傅二少去卫生间洗漱,被欺凌的海花睁开了双眼,心心念念电影大结局,果断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心满意足把最后的十分钟看完。 港城刑警队的队长这几天很忙,忙得一下班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但是每次接到任务,他又神奇地准时现身,于是队里的队员们开始调侃他了。 队员一:“春天来了,咱们院里的野猫开始发情了,晚上值班时那惨烈的叫声,犯罪现场都没能让我毛骨悚然。” 队员二:“哥们,说人话。” 队员三:“兄弟,含沙射影的本领挺强啊,每逢破案也没见你这样积极。” 队员四:“大队长三十好几了,发情也正常,你们几个别围着瞎嘀咕,该干嘛干嘛去,大队长有了对象,好处多多的是我们,不用一起陪加班,多好。” 队员一、二、三:“……” 沈岸没空搭理调侃他的队员们,他一下班就开车回沈园,跑到厨房里,“妈,猪脚汤炖好了吗?” 沈母知晓实情,明面上还是佯装不懂,“早炖好了,我给你装好了,你赶紧带给你同事,我看看明天买只老母鸡,给你同事换换口味。” 沈岸大姑娘做花轿头一回,不心虚不可能,好在他脸皮黑,红了也看不出来,他提着食盒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就返回去,搂着母亲亲了亲,“谢谢妈,等我同事伤好了,我让他来感谢你。” “呵呵,你这小子!”沈母推开儿子,赶着他离开,“行了,妈知道了,你呀早点给我找个媳妇回来才是正事。” 沈岸听到母亲大人提到他的婚姻大事就头疼,立即拎着食盒就跑,坐到车里时莫名想到即将要见到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就对号入座。 他立即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瞎想什么呢?人姑娘比你小十几岁,才上大三,还没毕业。” 沈队长在心里默默摘干净关系,发动车上驶向母亲所教授的港城大学。 港城大学历史悠久,坐落于港城大学城的最里端,它是背山靠水、风水绝佳、人杰地灵的宝地。 沈岸为了避嫌,开了挂在他名下实际上是幺妹的城市休闲越野车,他把车停在学校的住宿区大门口,打电话给楚颜,电话想了很久才被接通。 他问也没问,自报家门,“我是沈岸,在宿舍区门口等你,你赶紧过来。”说完也不等人家小姑娘回话,啪地一下就掐断了电话。 沈大队长用不惯当今流行的智能手机,办案不方便不说,万一弄丢了还累得慌,他还是喜欢耐摔耐打的诺基亚,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铁哥们一样的情谊。 英语系八班五零二女生宿舍,楚颜的舍友接到沈岸的电话,立即把电话内容汇报给正在如厕的手机主人,“喂,楚颜,弄折你手腕的男人给你打电话了,他说在宿舍区门口等你,让你现在就过去。” 正在蹲坑的楚颜同学万分不情愿,她没好气地回答,“就说我不在。”这男人自从那天听到医生的叮嘱,天天给她送汤,搞得她宿舍的人还以为她被大款给包养了,实际上她的手腕当晚就接好了,就不舒服了几天。 舍友哭笑不得,“楚颜啊,这男人雷厉风行噻,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要不,我现在给你回过去?” “呃……算了,我还是出去和他说清楚。”楚颜连忙打断舍友的好意,收起娱乐报纸,拿出纸巾。 她打开隔间的门,抖了抖发软的双腿,先去洗了手才接过自己的手机,“学校什么时候配坐便器给我们用就好了。” 舍友打趣她,“蹲坑最卫生,你以为谁都像你蹲坑时看报纸?一蹲就是二十分钟?你再不改改这臭毛病,小心得痔疮!” 楚颜笑了笑,和舍友打趣了几声就拿着手机离开宿舍楼,向门口走去。 走近门口,她就看到那辆骚包兮兮的城市休闲越野车,之前在家里的电视上看到这个牌子的广告,当时她还对广告里的男模特别欣赏,对催婚的家人夸下海口,“爸、妈,你们甭着急,我要找对象也要找像这个男模的人。” 楚颜是老来子,父母都已高龄,四十岁生下这个独生女,老俩口年届六十,想着闺女已经成年,又上了大学,迟早要嫁人,这与其等到毕业工作稳定后再找对象,还不如就趁年轻在大学里找个,免得造成他们当年的遗憾,晚婚晚育。 本来许教授介绍的这个亲戚家的孩子,她其实第一眼不是很满意,这男人长得不差,遗憾的就不是她喜欢的男模类型,后来她耐着性子看他为小外甥解答谜语,她渐渐有了兴趣,想着这类居家型的高大男人也很好,起码肯定孝顺父母。所以她跟着他去商店买水,谁知道半路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弄折了手腕,疼得她当场就哭爹骂娘,当然是骂这个男人的爹娘。(彼时楚颜不知道沈岸是许教授的儿子,知道时俩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这哭爹骂娘的事,沈岸也没和她计较,此事糊涂了之) 沈岸一眼就看到迈着小碎步,一脸不情愿的小姑娘走出门口,大队长当久了,怎会愿意见到下属对他不满的脸色? 他下意识脸一冷,按下按键,副驾驶位置那边的车窗降了下来,他高声吼道:“楚颜,快点过来。” 楚颜被他吼得站在原地,哀怨地瞪着男人,最终甘拜下风,慢慢挪过去,她不也开门,站在车旁,平视他,“什么事?我待会儿还要晚自习呢。” 沈岸见不惯小姑娘比他好冷的态度,正要继续训话,扫到她的手腕,心又软了,他咳嗽一声,放慢语速,“我妈给你煲了汤,你赶紧坐进来喝掉。” 楚颜看向副驾上的食盒,本来要义正言辞地拒绝,后来想到这好歹也是人家母亲的一片心意,想着这男人的母亲年龄估计和她妈妈一样大,她也不好反驳,叹气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去。 “沈岸……沈叔叔……沈大哥,”楚颜在沈岸越来越冷的目光里终于唤了一声沈大哥,及时挽回被冻住的下场,“我手腕已经好了,你就别麻烦阿姨天天给我煲汤了,我被你喂了一个星期,都胖了六斤了!” 六斤啊,六斤什么概念啊!她的短款棉袄穿在身上都嫌紧了! 沈岸替她打开保温瓶的盖子,闻言上下打量她几眼,“现在这样子挺好,不胖不瘦,你们小女生就是喜欢节食减肥,把自己瘦成一根竹竿似的,你不准给我减肥,就这样挺好。” 沈岸不自觉就把楚颜当成了幺妹来疼,楚颜这幅水灵的学生模样活脱脱当年沈梦的翻版,是以他的语气就没注意,也不知道给人家小姑娘造成了多少心理阴影,一度避他如蛇蝎。 楚颜咂舌,看沈岸的模样,也不像是油嘴滑舌的人,怎么对没见过几次的女生就这样说话呢?许教授不是和她说,他不知道自己被相亲么? 沈岸见她发愣,“怎么了?趁热喝汤,冷掉了就不好喝了。” 楚颜心中有了计较,埋头喝汤,决定明天换手机号,拒绝和此人来往! 沈岸不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他还颇为自得其乐,小姑娘的吃相很可爱,就和小外甥养的那只狗似的,又憨又好玩。 沈二货内心独白:“你才憨,你才憨,你才憨!我特么是猎犬一号、猎犬一号、猎犬一号!” 就这样,在误解中,楚颜同学用了史上最快的喝汤速度,猪脚骨头都被她嚼碎了吞下肚,一股脑解决完亚历山大的爱心汤,把食盒还给沈岸,“沈大哥,我喝完了,待会儿还要晚自习,我就不留你了,我得回宿舍拿包去。”说完就准备打开车门逃之夭夭,哪想到车门被锁着,她走不了。 沈岸利落地盖上食盒的盖子,抽出纸巾递给她,“急什么?才六点,晚自习要到七点才开始,别妄想忽悠我,先擦干净嘴巴。” 楚颜在内心痛哭,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嘴,擦完了就想走了,却被沈岸拉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最后她还是借着尿遁摆脱关心过剩的某人。 沈岸看着逃之夭夭的小姑娘,哭笑不得,傻丫头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难不成以为他会对她乱来?他充其量把她当成了妹妹而已。 彼时的沈岸自我解读,把楚颜同学当成妹妹;楚颜把沈岸当成怪蜀黍,避他如蛇蝎,以至于俩人的情路磕磕碰碰,笑料不断,直到楚颜的堂哥与沈梦搭上关系,俩人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且发展突飞猛进,抖落众人的眼球。 沈梦当天下午上班就在网上和向东请假,“向大老板,我又得和你请假了,我申请这个月工资只拿一半。” 向东正在机场里,等着回国,“唉,女大不中留,方圆早晚困不住你,傅大少要人,我不敢不放。” 沈梦呵呵一笑,她还没说原因,他就知道了,看来她的工作态度确实不端正,“安啦,我在港城的一天,我都会努力回公司上班。” 彼时的向东不知道沈梦话里的真正含义,他回了她一个笑脸,将来的某一天,当所有人找她找得发疯时,他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异样。 沈梦和向东顺利请到假,下午就把小组人员喊道会议室去,组员们听到她又请假一个星期,有人喜、有人愁。 小文和大熊是喜的那一方,“头,你和傅大少好好玩,工作我们来处理,实在解决不了的,我们邮件给你请你批示。” 愁的人是傅辰皓,“我们组的进度已经落下,欧洲百货公司还等着我们交货,六月份米兰大赛设计灵感你有了吗?” 沈梦笑着回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坐井观天画稿有什么用?我当然要多出去见见世面,才能及时补充我的脑容量。” 傅辰皓撇撇嘴,“说不过你,哼,我大哥真是工作恋爱两不误。” 沈梦等组员全部走完,才笑话他,“你不也是。” 傅辰皓夹着尾巴,拿着笔记本,灰溜溜地跑了。 晚上回到水榭江南,沈梦把任务交给傅辰渊,让他去做坏人,她自个躲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即使只是去临江市一个星期,她也要准备俩人的贴身衣物。 十分钟后,傅辰渊一脸轻松地回到卧室,“搞定了。” 沈梦惊奇地看着他,放下手里的衣物,把他拉到床沿坐下,“这么快?儿子没和你闹?”小家伙自他们俩人单独去西湖旅游回来就要求以后要一起出行。 傅辰渊勾起唇角,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和儿子说,爹地和妈咪要去临江市给你生妹妹,他就答应了。” 沈梦无语,她娇嗔地拍开他的手,“讨厌,你怎么能和孩子说这些?而且小家伙没怀疑为什么一定要去临江市生?” 傅辰渊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说那里的风景好,空气好,妈咪心情好,心情好,生下来的妹妹就很漂亮,就和帅宝一样,可爱聪明。” 沈梦:“……” 良久之后,她问他,“喂,为什么一定是妹妹?不会是弟弟吗?” 他回答,“我预感会是妹妹,没事,生完妹妹再过两年,你给我再生个儿子。” 沈梦:“……” ------题外话------ 最喜欢看到后台全部订阅一起看的妹子,满满的自豪感~   ☆、是不是有了 临江市。 沈梦站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俯瞰窗外江景,在自家酒店入住的感觉真奇妙,尤其是酒店还是挂在她名下。 临江大酒店隶属傅辰渊的私人财产,亦是被她忽略,半小时前傅大少亲自告诉她的,因为他们没有办理入住手续,而是直接乘坐电梯来到顶楼。 国际金融大厦就在酒店的隔壁,步行大约十分钟的路程,负责基建的任晓平时住在工地上,处理重要事情则留宿酒店。 傅辰渊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正站在玻璃幕墙前的小女人,嘴角抑制不住地笑,他漫步过去,伸手圈住她,“下午陪我一起开会,作为回报,我晚上陪你逛街。” 两天后国际金融大厦进行地基落成仪式,这两天男人会很忙,有处理不完的工作。沈梦拍了拍他的手,“我既然来临江了,自然一切以你为主,一个人逛街没意思,你不说我也要跟在你身边,晚上陪我尝一尝当地的特色美食就行,至于逛街就免了,别说我不心疼你。” 这次来临江出差,她特地没把工作带来,就是要为了专心致志陪男人,把豪门阔太的角色扮演好。 他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秀美的肩上,“还是夫人最疼我,有你在,我的工作效率会提高不少。” 她微微一笑,蹭了蹭他的脸,“我发现你最近怎么和儿子似的,总是喜欢黏着我?不苟言笑、冷漠矜持的傅大少哪里去了?” 俩人确认关系后,傅辰渊就越来越在乎她,英国回来后,他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边,连儿子要求和他们一起睡觉都被他拒绝,他呀,对她越来越霸道独宠。 “你是我女人,我不黏着你还能黏着谁?” “贫嘴,就这个原因?” “我应该有恋母情结,你对小家伙的母爱让我想到了我的小时候,所以,沈妈咪,我实际上还是长不大的小孩子,需要你多加关爱照顾。” 瞧瞧,傅大少多会装可怜?他要是小孩子,那也太早熟,一周超过三次的夫妻生活也不是小孩子能够做的事呀。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爱黏着我,我乐意之至,如果哪一天你要是嫌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嫌弃夫人,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无故惹是生非?” 她甜甜一笑,在他怀里转了一圈,与他面对面,撒娇道:“我饿了。” 傅辰渊捏了捏她白嫩的脸,又手寸了一遍她的腰身,“才十一点就饿了?夫人,你这几天胃口挺好,是不是有了?” 有了? 沈梦笑着拍开他的手,她去日本前大姨妈才走,到今天还没有一个月,“瞎说什么,我大姨妈准得很,再过几天就来了。” 傅辰渊掐指一算,“还有几天?” 沈梦不疑有他,“一个星期吧。”每次姨妈要来看她,她的食欲就很旺盛,姨妈走后,又恢复平常。 他再次抱住她,紧紧扣在怀里,手贴着她的臀部,抓了几下,“挺好的,白天工作,晚上加班,两不误。” 他的话里有话,他习惯性吃她豆腐,让她娇羞不已,含羞带笑地瞄了他一眼,“讨厌。” 俩人在楼下餐厅简单用了午饭,春困秋乏,饭后沈梦回楼上午休,傅总裁没有如此好命,被任晓带着去视察工地,一直到两点才返回酒店。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从工地返回酒店,傅辰渊示意任晓先带人去会议室,他回房间换件衣服。 任晓知道这次沈大美人也跟来了,林凡也和他透露过沈美人陪老大开会的事情,他估计这次肯定也这样,于是也不多问,直接领着各方团队先行杀向会议室。 清明节前,有风天气会持续一个月,微风、小风、大风悉数登场。今天临江市的天气还不错,蓝天白云,美中不足有小风,傅辰渊出了一趟工地,带了一身的灰尘回来。 他没让小女人给他开门,自己刷了指纹开门进去,轻手轻脚走到卧室,小女人还未醒,他忍着要去亲她的欲望,脚步一转去卫生间沐浴。 沈梦早就醒了,她午睡时间一向不长,一般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傅辰渊站在床前看她的时候,她心里有数,就是懒洋洋的不愿意睁眼。他一向疼她,果然舍不得弄醒她,就去洗澡了。 想到这里,她也没了赖床的心思,待会要陪他去开会,她得积极点。 沈梦掀被下床,随意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柜门旁,打开衣柜为男人准备衣服,贴身衣物、衬衫、西裤、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她估摸时间,在听到卫生间里水声停止后,她弯起嘴角,开门走进去为他服务。 卫生间里热气蒸腾,男人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擦拭头发,看到她进来也不意外,只是勾起唇角,眯起黑眸,“过来。” 都说美人出浴有多美,其实男人也不例外,不然为什么大家总是喜欢在沐浴后自拍?因为干净又香喷喷,头发也不油腻,可以扒拉成各种发型,高度自信的笑容会让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她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干毛巾,“弯腰,我够不着。” 她刚说完就被傅大少给抱坐到了宽阔的水池台上,水池台上,她的屁股下方,垫了一层干净的毛巾。 此刻俩人的视线平齐,他不用弯腰,她就轻而易举够到他的黑发,“马上就开会还是三点钟?” 傅辰渊挤开她并拢的双腿,贴着她而站,双手搁在她的腰上,亲吻她的脸,“任晓已经先行带人去会议室,他们先开内部会议,我们可以现在过去,也可以三点钟过去,你选择哪一种?” 男人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她给他擦拭头发,他的上半身风光被她尽收眼底,尽管俩人交往小半年,已然十分亲密,每次看到他的男色,她还是会脸红。 男人的头发短,简单擦拭下就半干,她用毛巾遮住他的眼睛,顺便阻止他的心怀不轨,“乖,别闹,现在就去开会,不能让你的员工等,不然我就不陪你一起开会。” 傅辰渊即使被蒙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唇,他攫住她的唇,密密吻了好久才放开,“本总裁听夫人的。” 沈梦被他吻得腿软,笑着靠在他的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胸部发育得真好,你不能再喝豆浆了,以后你早上只能喝白开水!” 傅辰渊顺势抱着她离开卫生间,“夫人,这可不能怪我,每次你们母子喝不掉豆浆和牛奶,都塞给我解决,况且你晚上不是摸得也挺爽?” “咳咳,好啦,好啦,以后不给你喝了,你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得考虑要为你选哪个型号的罩杯。” “……” 两点四十分,傅大总裁携沈美人出现在酒店三楼超大的会议室里,除了任晓提前获悉情况外,会议室里其余人等纷纷意外惊奇。 傅辰渊毫不避讳众人,牵着沈梦的手坐到会议桌上首,抽出椅子让沈梦先行入座,然后他才落座在她边上。 总裁绅士贴心的举动让众人对这位漂亮的女士刮目相看。 傅辰渊为众人解释,“各位,相信你们有些人耳闻过我和沈小姐的传闻,实不相瞒,再过几个月沈小姐将成为我的夫人,这几天她将会陪我出席所有大大小小的会议,你们提前熟悉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负责国际金融大厦的基建团队不仅有博恩集团内部员工,更多的是来自临江当地的一些技术人员和专家,施工团队更是来自五湖四海,因此大部分人没有见过沈梦很正常。 钢筋混泥土团队:“总裁夫人啊!” 技术员团队:“真人比电视里漂亮多了。” 水电工团队:“那我们现在是称呼沈小姐还是称呼总裁夫人?” 任晓率先鼓手拍掌,为众人答疑解惑、指明方向,“自然称呼沈小姐为少夫人。” 其余人见状,纷纷鼓掌恭喜,“恭喜总裁,少夫人下午好。” 沈梦微笑面对众人,看向傅辰渊,示意他开口总结陈词。 傅大总裁接收到自己女人的指示,大手一挥,“言归正传,现在开始开会。” 众人停止嬉笑,瞬间恢复安静,任晓开始总结发言,各部门之首汇报工作,严肃的会议气氛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开挖地基以来,截止到现在,一共所用掉水泥、沙子……” “天气回暖,有利于工人作业,按照最佳工作状态,工程进度……” “我们后勤部统计了每天消耗的食材,工人的伙食费……” “所有建筑工人每个人都参与了保险,配备的安全措施齐全,每周都会宣讲安全建筑课程……” 沈梦没有拿来白纸涂鸦画稿,她现在参与的是傅辰渊的建筑世界,这次会议不同于港城博恩集团大楼那次,那里是高级领导会议,商谈的都是重大决策事项,这里是最基础最简单最易懂实际上也是最复杂的基层会议。 她的男人在认真聆听每一位员工的发言,每一处细节都详细过问,对待员工耐心十足,有些跟不上进度的部门,他没有厉声苛责,而是仔细追查原因,找出问题点。 老实说,傅辰渊没有必要这样亲力亲为,如果一个集团总裁连这些琐事都过问,那么还要基建经理做什么? 可是她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正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博恩集团才能在港城只手遮天,承建的项目被广为宣扬。 作为他的女人,她与有荣焉。 一场会议结束后,天色已经变黑,时间也走向七点。任晓带领团队迅速离开酒店,回到工地上用餐。 沈梦没有圣母情节,她没有让酒店大厨犒劳傅辰渊的员工,而是取消原本外出的觅食计划,提议一起去工地用工作餐。 傅辰渊合起手里的笔记本,心领神会一笑,“好,我带你过去。” 沈梦陪他回楼上放好开会的资料,在他打电话的时间里,她换了一双平底鞋,“我准备好了,走吧。” 傅辰渊瞄了一眼她的鞋,满意地牵着她下楼,“心疼我,为我省钱?” 沈梦挽着他的手臂,笑了笑,“你太奸诈,你让我听了一场最朴实无华的会议,我怎么还有心情去外面奢侈浪费?”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不接触无所谓,接触了解后,懂得一个建筑团队的顺利运转有多么不容易,她就舍不得让他破费。 傅辰渊微笑不语,只是越发怜惜她,爱她无法自拔。 总裁夫妇的大驾光临,整个项目团队的人都激动了,一个个放下饭碗跑到大门口热烈欢迎。 沈梦依旧挽着傅辰渊的手臂,微笑地看着众人,“我们来吃晚饭不会打扰你们吧?”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不会!” 任晓端着饭碗挤过来,吆喝众人赶紧回去吃饭,别杵在这里当电灯泡,“老大,沈美人,这边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沈梦和傅辰渊跟着任晓向里走去,晚上工地上开着白色的大灯,能够看清这里的轮廓,工地很宽阔,类似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任晓领着他们向一排白色的活动板房走去,沈梦走到跟前才发现他们来的是金融大厦项目部的办公室,食堂阿姨正在里面布菜。 她粗略一扫,四五道菜,荤素搭配均匀。 她跟着傅辰渊踏进室内,食堂阿姨见到他们进来,笑着问好,“总裁,夫人,请用餐,如果你们吃不惯,我再去重做一份送过来。” 沈梦看向老实憨厚的中年妇女,笑着谢道:“不用了,这些就很好,都是我平时吃的家常菜。” 食堂阿姨高兴地离开,任晓厚脸皮地端着饭碗坐在他们的对面,傅辰渊没有意见,沈梦也没有意见,在医院那次,她就见过傅大少和他的精英下属同桌吃饭,何况林凡四人名义上是他的下属,实际上与他等同兄弟。 任晓为人活泼豪爽,吃饭却很少说话,也不主动热情夹菜。 沈梦并不介意,相反很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用餐气氛,偶尔与他们说上几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下午在会上听到你们讨论伙食费,工人们的伙食比你们管理团队的好很多。”一线工人与管理团队的伙食是分开的,工人的伙食比管理团队的好,工人的伙食有专门的烧饭大厨,管理团队的伙食则是刚才那位中年阿姨负责。 食堂阿姨来收走碗筷,任晓站起来为他们泡茶,“工人们每天的工作量大,每吨必须有肉食,要么猪肉要么牛肉,管理团队动的是脑子,用不着顿顿吃肉,我们素菜居多。” 沈梦一点就通,体力活的人食量大,素菜不顶用,脑力活的人整天坐在办公室电脑前,吃多了荤菜容易长膘。 “管理团队的宿舍有空调,工人们那里有没有?”现在的工棚不再是红色砖瓦搭建的平房,而是统一的白色活动板房,容易安装容易拆卸,省时省力。 任晓笑着回答,“没有空调,冬天有暖风机,夏天我们搬来冰块放在室内降温,化成水后还可以用,若是每间宿舍都装空调,成本太高,一般也没有建筑工地这么做,我们集团还是挺不错的,有专门的冰工厂,专门供应夏天的建筑工地。” 沈梦受教,任晓说得没错,承建大型工程的建筑工人不止百人,要是每间宿舍都安装空调,确实开销很高,博恩集团还能有冰工厂算是比较人性化的。 在办公室里聊了小半小时,沈梦又被傅辰渊带到工地上晃悠了一圈,任晓跟在他们旁边,偶尔为她解答几句疑惑,一圈下来,沈梦大致掌握了一栋高楼大厦建起来的过程。 俩人回到酒店已经快要十点,沈梦先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抱着傅辰渊的电脑接受邮件,在等男人洗漱的过程中她顺手回了几封邮件,打电话给傅辰皓了解儿子晚上在香山的动静。 “嫂子呀,你和大哥出差一星期,我白天在公司要做双方的工作,晚上还没时间陪我的女朋友,回香山照顾我的小侄儿,你回来后打算怎么奖赏我?” “给你带临江的特产。”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啦?” “喂,我这个月工资都没你多,你就别挑剔了,能给你买特产就不错的,再说你照顾小侄儿是天经地义。” “啊哦,你公公不是给了你三百万见面礼的么?你还意思在我面前哭穷?我才是最穷的那个有木有!” “呵呵——” 沈梦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突然出来的男人抽走,她被他大手一圈,给圈到了他的怀里,“好好照顾你侄儿,别和你嫂子扯些有的没的。” 傅大少说完就掐断了通话,把手机关机扔到沙发上。 沈梦趴在他怀里,闻了闻他身上的香味,“喂,你这样对你弟弟好吗?” 傅大少翻身趴到她身上,低头吻住她的唇,双手开始在被下乱摸,“我弟弟好不好,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沈梦撅嘴:“流氓!” 傅大少眯眼,“这点程度就流氓?我得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啊——” 事实证明,傅大少很会耍流氓,沈梦甘拜下风,迭声求饶才被放过,“辰渊,今晚你怎么如此好说话放过我?” 傅辰渊深深叹气,他亲了亲她的脸,柔声回答,“夫妻生活过多也不好,你的甜美我戒不掉,为了将来幸福生活着想,为了五十岁还有力气陪你玩,我现在开始要禁欲,一周一次。” 沈梦咯咯笑,不相信男人说到真到,他能一周两次就不错的了,“不是我打击你,也不是我认为自己魅力大,不对,我魅力确实大,不然也不会勾搭上你,你真能做到?” “试一试就知道。” “好吧,我支持你。”她亲了亲他的唇,“晚安。” 他抱紧了她,“晚安。” 第二天,沈梦是被特殊的闹铃弄醒的,昨夜口口声声说要禁欲的傅大少,一大早兴致十足,在她身上点火乱来。 她第一时间擦掉眼屎,眨了眨眼,才彻底清醒,她瞪他,“你说话不算数!” 傅辰渊勾唇一笑,黑眸里流光溢彩,“一周一次,今天是星期二,到周末你才可以判定我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沈梦咬牙切齿,撇开脑袋拒绝他的索吻,“讨厌,我没刷牙,肯定有口气。” 傅辰渊扳过她的脸,“小顽固,每天早晨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吻你,从来不会嫌弃你有没有刷牙,所以这个不是你拒绝耍无赖的借口。” 沈梦愣住,回忆过去,每一个早晨,只要他在她身边,她都是被他吻醒的。 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爱她入骨髓。 这个男人,全世界独此无二,让她怎么舍得离去……   ☆、洗洗更健康 临江市国际金融大厦地基落成仪式完满结束。 那一天,与会人士分别来自政商两界,沈梦站在下方亲自见证了傅辰渊的成就与风光,他在剪裁的那瞬间淡定从容,发言时魅力四射,现场直播的镜头里,唯独他一人经得起大屏幕的放大,每一个角度都令人百看不厌。 傍晚时分,她还和他一起在规划的绿地上种植了一颗树,傅辰渊还笑言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了,这棵树也长成了参天大树。她笑而不语,静静陪着他站在小树旁,憧憬未来。 晚上少不得一番应酬,傅辰渊没有让她一起跟去,她乐得清静,为他整理衣领时细细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男人笑着应下,抱着她腻糊了十分钟才离开酒店。 原本林凡被他留下来,说让林凡陪她一块用晚餐,被她拒绝了,“今晚你是主角,这酒肯定逃不掉,林凡跟着你身边我才放心,我待会儿叫客房服务,让他们把晚餐送上来,我哪也不去,就在房间里等你回来。” 林凡三人是在地基落成仪式前一天来的临江,也住在酒店里。有四位精英助理在,她本打算偷懒,却还是被男人抓去一起开会,最后她还真的参与到其中,在会后提了一些个人看法与小小意见。 傅辰渊带着四位下属离开后,她就闲来无事,先打电话给宝贝儿子,杂七杂八地聊了一大通,吃过晚饭后她照例借用傅辰渊的电脑处理工作,还和傅辰皓视频了半小时,处理完工作,她关机去洗澡,出来后才发现还不到九点。 她坐在床沿用干毛巾擦拭头发,暗忖时间过得真慢,自言自语道:“估计他们要很晚才结束,我先看部电影,困了就先睡。” 沈梦每次洗完头发都用干毛巾擦一会儿,之后任其自然干透,今晚左右无事,她就拿起吹风机慢慢吹,吹到后来都犯困了。索性也不看电影了,直接掀被睡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长,或许是因为傅辰渊还未回来,或许是室内有光亮,或许是其他一些原因,总之当她睁眼醒来时才发现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十一点十五分。 一室清亮,男人还没有回来。 沈梦莫名有些不爽,什么晚饭吃到现在还不结束?现在不是严抓大吃大喝作风问题么?那些领导可以娱乐到这么晚?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管,现如今不一样,傅辰渊这家伙把她惯坏了,晚上没有他的怀抱,她还真的有点不大习惯。 她拿来手机直接拨打他的号码,却发现他竟然关机了,她不作他想,给林凡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夫人?” 她放弃寒暄,直奔主题,“你们老大呢?饭局还没结束?” 林凡在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还打了一个酒嗝,“夫人,老大在呢,他没走,实在是走不开,饭局……。饭局早结束了,我们现在……喂——” 一道冷静低沉的声音代替了林凡的大舌头,“夫人,我是裘洛,我们在金凤凰娱乐会所,您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我们在三零二包厢,您来了,老大可以名正言顺地走人。” 裘洛说完就切断了电话,沈梦也跟着起来换衣服,她很少出席应酬,却懂得生意场上的游戏规则,现在都流行吃饭唱歌桑拿一条龙,她只是没有料到某些领导竟然敢顶风作案。 五分钟搞定穿着,她拿着手机房卡,没带钱包,直接抽了两张红色票子揣在口袋里,开门离去。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临江市最大的娱乐会所——金凤凰,有钱人的恣意妄为的世界。 沈梦漂亮气场强,即使没有化妆,素颜踏进大厅,金凤凰的服务生们也不敢怠慢,她一踏进去就有帅气的男侍者过来搭话,“女士,一个人还是赴约而来?” 沈梦没空留意这里的环境,她对纸醉金迷的夜世界不敢兴趣,“告诉我三零二包厢怎么走?” 今晚三零二包厢的客人非富即贵,老板特意交代不让任何人进去搅局,男侍者仔细打量沈梦,没有阻挠,想着这位漂亮气场强大的女士肯定大有来头,于是微笑指路,“女士可以直接乘坐电梯上三楼,出了电梯右转第二间就是。” 沈梦点头谢过,目不斜视向电梯走去,对于一路企图搭讪的各种男士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冷冰冰的气场让人不敢上前撩拨。 “乖乖,这女人好漂亮!什么来头?” “谁知道?反正你别妄想,一看就是高岭之花,无法攀登!” “切,我看不见得,有的女人都是假装清高,被弄上床后,反而一直求着你。” “瞎逼逼啥?有没有眼力见?今天本市国际金融大厦地基落成仪式你们没看?这女人与博恩集团总裁有关!你们就别嘴馋了。” “……。” 沈梦来到三楼,刚出电梯就看到站在走廊里抽烟的裘洛,她没笑,神色淡定地走过去,“你们老大在里面?” “夫人。”裘洛灭掉手里的香烟,靠近她耳边低声耳语,“里面的人……” 沈梦眼睛一闪,很快恢复正常,她这才露出笑意,拍了拍裘洛的肩,“我来处理。”说完径直走向三零二包间,包间里音乐声震耳欲聋,敲门无异议,她直接握住门把锁,转动走进去。 一瞬间,裘洛觉得沈美人天生就是要配给老大的,淡定从容的气场无人匹及。 沈大美人的突然出现,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停止,众人无不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美人。 傅辰渊更是眯起黑眸,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嘴角边的笑也才真正地入眼。 他的小女人来砸场子了。 某大人物松开搂着小姐的手,一脸兴奋地看向今晚的主人,“傅总,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的朋友?” 傅辰渊蹙眉,眼里的笑意敛起,正要开口回答,就见小女人从容地走向舞台,抽走原本在唱歌的男人手里的话筒,目光向他洒来,“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实在是逼不得已,老公,宝宝闹我,我睡得不安慰,你可否陪我回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 “老公?谁是她老公?” “傻啊,这美女在看着傅总,当然是傅总的老婆!” “怪不得如此眼熟!上午剪裁我好像看到过她。” “没错,她就站在第一排,不要太显眼。” “……” 傅辰渊心思一转,就知道谁在捣鬼,他放下酒杯,对身边的人解释道:“抱歉,黄局,她是我的夫人……” 大人物抽了抽嘴角,立即尴尬地大笑几声,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傅总,嫂夫人怀有身孕,你怎么不早点说?早知道我就不多留你了,你赶紧带着夫人先回去,我们也可以结束了。” 博恩集团的公关经理和基建经理立即接过自家BOSS的话茬,“黄局,不着急,我们留下来陪你,您还没向我们一展歌喉呢,现在可不能走啊……” 傅辰渊由着两位属下应付,向对方示意先行离开,他走向巧笑倩兮的小女人,扶住她的腰身,右手仔细贴着她故意挺起的小腹上,“辛苦夫人了,为夫这就陪你回去安胎。” 就这样,傅大少沈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离开包间,留下一串恩爱有加的传说。 “原来前阵子的绯闻都是真的,不成想傅总和他的夫人这么快就结婚了,还有了娃,这速度着实让我们小辈顶礼膜拜。” “哈哈,俗话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俊男美女,真是羡煞旁人也。” “任经理,你们总裁还没请我们吃喜酒呢,什么时候办喜宴啊?” “……” 裘洛看到傅辰渊搂着沈梦出来,他扬眉,对沈梦竖起大拇指,“夫人牛掰,五分钟就让老大脱离苦海,佩服、佩服。” 沈梦笑,她不搭腔,傅辰渊的属下个个是人精,就属裘洛最精明,瞧这话说的,脱离苦海? “你留下帮我看着点,车子我让小梦帮我开回酒店。”傅辰渊对裘洛交代了一句就温柔地搂着小女人离开,“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裘洛不会说话……” 裘洛躺着也中枪,好心没好报是不是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 沈梦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拿开,也不挣扎,漫步走向电梯,“傅先生,您别紧张,逢场作戏我了解,退一万步讲,今晚你做东,你花了大把钞票,要是没有手寸几个漂亮的姑娘,多可惜是不?” 傅辰渊蹙眉,不敢反驳,更加不敢甩脸色,他无声搂紧了小女人,“不用手寸,我匆匆一扫,就知道她们的尺寸没你的好。” 沈梦哼了一声,电梯门一开,她又恢复笑容,十足女王气场踏出电梯,“辰渊,车停在哪呢?” 小女人变脸速度真快,都可以去学川剧变脸了,他有预感今晚回去肯定上不了她的床。 一楼大厅的众人看到这对出色的男女路过,纷纷给予最高注目礼。 “看吧,我没说错吧,他们是一对。” “果然,幸亏哥们及时劝住我,要不然……” “我还从未见过博恩集团的总裁在公共场合如此宠一个女人,今日一见,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哈哈……” 俩人回到酒店,沈梦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傅大少,扔下一句话就回到了卧室,“你身上酒气熏天,不洗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知道了夫人,为夫现在就去洗刷干净。”傅辰渊不敢不从,小女人开金口,他就得知足,知足者常乐。 沈梦出去晃悠一圈,加上之前休息过,此刻睡意全无。她明知道逢场作戏不可避免,然而想到这群人都有家属,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打着生意的幌子,她就气愤不已。 饭局可以,唱歌可以,为何一定要有陪唱公主?男人没有女人就玩不转生意场?男人不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就不行? 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在下班后老实待在家里,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和平、消停许多,犯罪率也会大幅度降低,离婚率也会下降,还能够间接地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孩子。 沈梦是越想越生气,尤其是大姨妈要来的这几天,情绪很不稳定,她从柜子里取出备用被子和枕头抱到客厅里,返身回到卧室,反锁住房门。 总统套房有两个淋浴间,一个在主卧里,一个在次卧里。傅辰渊特地跑到了次卧的淋浴间去洗,生怕把酒味带到主卧里,惹小女人嫌。 他花了半小时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干净,刷了两遍牙齿,还嚼了几片口香糖,确保身上没有一丝酒味,他才从淋浴间出来。来到客厅,他端起茶几上的冷开水灌了一大口,放下水杯看到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辰渊站在沙发旁静静思考了几分钟,苦笑不已,他到底还是被连坐了。 他端着茶杯,安静喝完被子里的茶水,想着以后这种应酬少不了,为了她的睡眠着想,他少不得要睡沙发。 算了,今晚他就睡沙发。 临睡前,他走到主卧门口,敲门说道:“夫人,你让我睡沙发,我不敢不从,那我就睡沙发了,不打扰你了,晚安。” 沈梦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傅大少可怜兮兮的话,哼,她又没让他睡沙发,他可以睡在次卧,真是会在她面前装可怜! 她仔细听了会,外面悄无声息,她忍着不动,又过了会,她才熄灯就寝。 她今晚还如此生气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上次他忽悠她,声称他在加班,实际上他载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离开公司,今晚那个漂亮的女人就坐在他的身边。 他解释那女人是他的合作厂商,好啊,合作厂商都一起跑去唱歌了,真是谈生意、看美女两不误。 严格说来,傅辰渊非常洁身自好,沈梦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针对的女人就是姚倩羽,有些事情不可在男人面前说多,说多了表演多了就不灵了,女人还是要有心计的好,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男友和老公,也要留一些空间给自己。 所以今晚的闷气她只能闷在肚子里,傅辰渊要是有眼力见,会发现这个问题,会亲自和他解释,若是他不解释,此事就暂且别过,下次再被她发现,就别怪她不客气。 最后她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习惯性摸向身边的人,却发现人不在,她这次反应过来,昨夜她把男人关在门外了。 此刻已经是八点十二分,他们还要待在临江两天,周五晚上回港城,今天傅辰渊的行程是考察临江的几家合作商,八点半就要准时出发,她也在随行人员之列。 沈梦此时反而不急,反正傅辰渊肯定早就下楼了,她掀被下床去洗漱,搞定一切穿好衣服才开门出去,打算今天独自去逛临江市,买鞋特产回家。 咦,餐桌边正在悠然自得吃早餐的男人是谁? 她伸手指着他,“你不应该去考察了么?” “夫人,起来了?快来一起用餐,我让酒店准备了中式和西式早点,都是你爱吃的。”傅辰渊一点都不意外小女人的惊讶,他站起来离开餐桌,走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公主抱,抱到餐桌旁。 沈梦来不及反应就被抱起来,更过分的是男人又把她抱在了他怀里吃早餐,她还没消气呢,“喂,这里多的是椅子,就不麻烦傅总的腿了——” 一个晚上没有睡在一起,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她竟然可耻地感到很享受!这尼玛不科学!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把他攫住,浓香鲜美的纯牛奶被灌进了她的嘴里,他喂完她还来回刷了刷,低沉一笑,“先喝点牛奶润润嗓子。” 她扭头瞪他,想要开口骂他不要脸,却被他再次攫住双唇,连脑袋都被他紧紧压向他。 “咳咳,放开我,我要吃早餐!”她趁着他转移目标,赶紧大口呼吸,同时要求吃早餐的权利。 傅辰渊按住她的腰身,不让她随意动弹,把她抵在餐桌边沿,吻她的脖颈,“夫人,一晚没见,为夫十分想念你,你想要吃早餐,我却觉得你很秀色可餐。” 沈梦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你上午不是要出去考察?” 傅辰渊纹丝不动,“推迟到明天,今天我的行程就是陪你,昨夜惹你生气,今天再去工作,把你一人留下,你我之间就有矛盾了,我不愿意把矛盾扔在那里,我喜欢当天解决,昨夜太晚,舍不得闹你觉。” 沈梦睡了一觉后,昨夜的那点小心思早就丢到了爪洼国,如今被他柔声劝哄,心里早就举起白旗,投降他了。 一上午,沈美人都被折腾得很惨,她被傅大少抱着去浴室清洗完再回到床上已经是午后,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起来吃饭了。 傅辰渊理亏,知道把小女人欺负狠了,于是任劳任怨,越发小心伺候,喂饭倒茶样样来。 沈梦填饱了肚子,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你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 傅辰渊当然不会滚,他也跟着上床,把小女人搂在怀里安抚,“别气,气坏了身子对宝宝不好。” 沈梦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好半天才咬了他一口,“傅大少、傅先生、傅爹地,就你这样不知节制,肚子里有宝宝,也会被你折腾成没有!” 傅辰渊窘然,伸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也好,我也没打算让你现在就怀上,我们二人世界挺好的,关于二胎问题,明年再说。” 沈梦眼睛瞪得溜圆,她捏着他的脸颊,往外拉扯,“哼,你不想要你的肾,我还想要我的身体呢!你知不知道次数多了会不利于身体健康,会得病!” 沈梦说完也傻了,她松开自己的手,躲到被窝里当鸵鸟,晕死,这种事情和男人说好别扭、好尴尬…… 傅辰渊不尴尬,就是有点意外,“夫人,这种情况概率很低,我身体很健康,我很清楚。” 沈梦:“……” 直到傍晚,沈梦才有力气下床,她在床上待多久,傅辰渊就陪她在床上待多久,期间他的工作也是在床上处理的。 昨夜应酬吃醋事件就此揭过,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嘛。何况她的小心思,傅辰渊早就察觉,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不满都带走了——那个合作商早已结婚生子,夫妻恩爱不比我们差,你别多想。 所以到头来她是白生气了,还被男人捞了一大堆好处。 坑爹! 临江市出差很快结束,沈梦回到港城后就借口忙着工作要加班,每天晚上都是九点钟走出方圆大门,傅辰渊来接她的时候,她直接在车上就睡着了。 傅大少哪里懂得女人的不容易,妇科疾病的原因有多方面,不一定是有了夫妻生活才会发生。回到港城后,她的小腹就隐隐作痛,她一开始以为是大姨妈要来在作怪,后来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很不对劲! 大姨妈要来拜访时,小腹坠涨,这几天的疼痛不是那种,而是密密麻麻酸痛。 有病就要医,妇科疾病更是不能拖。 这种私事不适合宣扬,沈梦在工作日请假半天,独自去医院挂号妇科检查,当天上午检查,下午结果才能出来,于是沈梦看时间还来得及,又回去上班,下班之前半小时跑到医院,自己拿着票据去刷卡机刷,取了报告。 她看还有五分钟门诊医生才下班,于是连忙跑过去问,医生看了报告,直接给她开了几盒内外皆用的药,“轻微炎症,平时注意清洁,房事不宜频繁,对了,有没有怀孕?怀孕的话,内用药不能用。” 沈梦愣住,算了下时间,大姨妈早在回来的那天就可以过来了,现在都已经晚了四五天了,“医生,妇科疾病会不会影响大姨妈晚来?” 医生习以为常地回答,“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些人会,有些人不会,你的情况按道理来说不会,你若是不放心,我建议你明天再来一趟医院抽血化验,上午来,下午结果就可以出来。” “谢谢医生。”沈梦拿着单据离开门诊,想着还是观察几天在看,说不定真的因为炎症影响大姨妈的到来。 五年前她一次性中奖,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她神经大条,还以为是终结了那张保护膜,身体结构发生了变化,大姨妈才晚来,以至于怀孕一个月后才发现。 晚上沈梦哄完儿子后,回到卧室故意把化验报告递给傅大少看,“轻微炎症,治疗期内杜绝房事。” 傅辰渊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妇科体检报告,他反复研究很久,先是关心了小女人的身体状况,听说没什么大事后才问她,“治疗期多久?” 沈梦笑着回答:“两个星期!” 他仔细研究她的表情,“没骗我?” 沈梦白了他一眼,抽回单据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现在网络发达,还有医生可以在线咨询,不信的话,你查呗,我有必要拿自己身体和你开玩笑嘛?” “言之有理。” 傅辰渊还真的在平板电脑上搜索,一本正经地开始研究女人的妇科疾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各种匪夷所思、各种千奇百怪的疾病,小女人的这个情况是最普通常见的,只要是已婚妇女,不对,有了夫妻生活的女人都会有。 他退出网页,看向她,认真地说道:“你们女人真心不容易,夫人,以后每年我们都去体检一次,要防患于未然。” “呵呵,你慢慢学,我去洗一洗。”沈梦早就把清洗用品放到了卫生间里,她刚走到门口就想起一件事,回眸看向男人,“对了,我也给你买了一瓶外用清洗,你偶尔也用一用。” 傅辰渊:“……” ------题外话------ 各位姑娘,节日快乐,小舍今天和母亲大人去做美容,保养身体,姑娘们有时间也多做做保养,身体棒棒哒~   ☆、真的怀上了! 自那天她和傅大少说要休息治疗两个星期,已经又过去一个多星期,她的姨妈还是没来,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大,打算再过两天就去医院抽血化验。 这件事她没有和傅辰渊说,一来只是怀疑,二来要是她提前说了,只怕男人不会让她来工作,肯定要把她圈养在家里。 傅辰皓整日和沈梦相处,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是觉得嫂子最近的胃口很好,某一日在香山聚餐,他当着大哥的面说:“嫂子,你这样吃下去,迟早要发胖啊。” 沈梦不以为意,餐馆里的饭碗一点点大,两碗加起来才等于家里一碗的分量,“最近工作忙,晚上又加班,体力消耗得快,我不多吃点能行吗?” 他一脸兴味地看着他们,“你和哥晚上节制点,实在不行分房睡。” 傅辰渊刷了刷多嘴的弟弟,琢磨着等六月份一到,就把这小子丢到海城去。 沈梦就知道傅辰皓会想歪,她无奈一笑,“你想哪去了?你的小侄儿再过一个月要参加运动会,你大哥让他报名参加跑步,小家伙晚上精神着呢,我公司加班回去还要应付一大一小,累死了。” 父子俩在跑步机上跑步,傅辰渊是有精力没处发,只好自己跑步发泄多余的精力,顺便督促儿子减肥。他们跑步就跑步吧,非要拽着她当裁判。 傅辰渊被小女人当面抱怨,不敢反驳一句话,他替她舀了一碗汤,“夫人辛苦了,喝点鸡汤补一补。” 傅辰皓笑了笑,“怪不得我看小家伙变瘦了许多,脸都没以前圆了,还别说小侄儿瘦了比之前更帅气,有大哥的样子,不过先前也很可爱,圆嘟嘟的。” “你没发现你的小侄儿也长高了吗?” 小孩子长得快,农历新年一过,儿子的身高也长了一点。沈梦和儿子经常在一块,也没发现到身高问题,还是国际小学每年开学季都要让学生们做次全方位的体检,她看到体检报告单才只晓得。 傅辰皓饭后特意领着傅胤丞小朋友去一楼的活动室,活动室的墙上贴着衡量身高的参照物,他给小侄儿测量了下,还真的长高了两厘米。 天气越来越暖和,沈梦在公司用过午饭后越来越爱犯困,工作再忙也做不完,她索性跑到休息室去睡一觉,让小文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就去叫醒她。 小文和大熊私下里偷偷讨论,“沈姐最近很爱午睡啊,不是有了吧?” 大熊没有小文八婆,他指着大办公室里都趴在桌上午睡的助理们,“想太多,难不成他们也都有了?春困懂不懂!” 小文立马抽出纸巾擦脸,嫌弃地远离大熊,“说话就好好说话啊,干嘛喷人呢。” 沈梦被小文准点叫醒后,又处理了一小时工作,然后带着大熊去下工厂看样衣进度,方圆总共十二个设计师,每三个设计师共用一辆外车车,司机要么是设计师自己要么是设计师的助理们。 大熊主动拿着车钥匙坐上驾驶位,“沈姐,你要是困,就再休息会,这里到工厂要半小时,到了我叫醒你。” 沈梦中午睡了半小时,精神好很多,她坐到副驾上,“没事,我精神足着呢,你慢点开,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好嘞,沈姐,我开车你放心。”大熊熟练地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 沈梦在想着明早要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以至于车子爬坡驶出地下停车场,她心口的一瞬间异样没有及时注意到,倘若及早注意到,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工厂远离市区,在港城的城郊地带,是方圆合作的老厂商,沈梦入职方圆大半年,已然和样衣间的每个工人都很熟悉。 见面自然是一番热络,聊了十分钟生活琐事,她才切入主题,得知第三批的样衣在工作间熨烫,于是她请与她一直合作的老师傅带她去熨烫间看一看,待会回去可以及时回邮件给国外客户。 一件样衣的产生要经过多个工序,她的画图,工厂样衣间的制版,印染、水洗、熨烫、打上标牌,包装出库。 时间允许,她设计的衣服会亲自动手,当然布料与配饰都是工厂先行准备好的;最近忙着赶货,时间紧凑,她就负责画稿,把其余琐事都丢给工厂。 工厂里的温度比外面高,熨烫间的温度就更高,沈梦一踏进去就出了一身汗,耳边机器运转的噪声不断,熨烫时产生的蒸汽更是热的她难受之极。 大熊正在和熨烫工人们说话,也没注意到自己上司的异样,还是制版老师傅察觉她的脸色苍白,“小沈,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去,待会我让人把样衣拿给你看。” 沈梦笑着摇摇头,缓了半分钟,“没事,林师傅,乍然出现在熨烫间有点不大适应,待会儿就好了。” 林师傅没说什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年轻人就是好,一会儿又唇红齿白了,“那好,你来看一看这些衣服,我们都是按照尺寸和要求做的……” 沈梦耐着性子和林师傅一一看过去,样衣确实没有问题,熨烫工人都很负责,大熊在和他们确认数量。 国外客户比较挑剔,做事比国人更为严谨,一件样衣,他们需要多种型号,从最小的S到最大的三XL。 他们在原地逗留了会就离开熨烫间,大熊还有其他任务在身,他和沈梦说了一声就跑到了印染间,沈梦闻不惯那里的味道,就和林师傅一起离开工作间,返回楼上样衣间聊天。 沈梦刚走到太阳底下,脑子就一阵眩晕,眼睛发花,第一时间抓着林师傅的隔壁,“林师傅……”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林师傅被吓了一跳,连忙叫人过来帮忙,把人抬到了办公室,又让人去到了点糖水过来,正要喂沈梦喝下去。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样衣间门口响起。 林师傅见孙子过来,立即放下杯子,焦急地喊道:“小旭,你是医生,快过来看看。” 被称为小旭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他看到坐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瞬间惊为天人,此女真是少见的漂亮。 他一边望闻问切,一边伸手替她号脉,沉默半晌才回答,“奶奶,这位女士没有大碍,她只不过劳累过度,暂时眩晕,给她喝糖水吧。” 其他人赶紧把糖水给沈梦灌下去。 林师傅顿时呼出一口气,“幸亏你这小子来得及时,她没事就好,我和小沈合作半年,还挺喜欢这女孩的,只可惜她有对象了,不然介绍给你多好。” 楚旭微微一笑,转过话题和奶奶说其他之事。对于别人的隐私,他一向都有职业道德。 五分钟后,沈梦悠悠转醒,她一醒来就看到大熊胖乎乎的脸悬在她上方,“大熊,你不是在印染间?” 大熊见上司醒来,一颗心终于放下,“沈姐,你刚才在楼下晕了,你知不知道?” 沈梦当然知道,她虽然晕过去,但是大脑还是有意识,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给她把脉,说她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 她从躺椅上起来,“最近加班太多,身体开始闹意见了。” 她环顾四周,问大熊,“林师傅他们人呢?” 大熊倒了一杯糖水递给她,“好像是林师傅的孙子来找她,老人家带着他去取东西了,其他制版师傅把这里留给你休息,也下楼办事了。” 沈梦接过杯子,把糖水喝了下去,糖水不是红糖水,就是白糖加的开水,小时候她在公共浴室洗澡晕了,那会搓背阿姨也是倒了一杯糖水给她喝的,不多会她又活蹦乱跳。 她把杯子还给大熊,“我们等一等林师傅,我得感谢她一声。” “好,沈姐,你坐在这里等,我去给你把杯子洗一洗,还给人家。”大熊笑着离开样衣间。 沈梦庆幸她是晕在了工厂,这要是在公司晕了过去,估计傅辰渊会开飞车过来把她抱回去,从此不让她上班,彻底当成金丝雀喂养。 几分钟后,林师傅就和她的孙子一起回到样衣间,沈梦凭着潜意识,跟着林师傅身后的这个年轻男人就是刚才替她把脉的人。 “林师傅,谢谢你们,不好意思,让你们麻烦了。” 林师傅见到她醒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话,“小沈,回去多多休息,女人呐不要那么拼命工作,身体要紧。” 沈梦笑而不语,和老人家又说了会话,见她的孙子没有搭腔的意思,她也没有主动提问题,临走前对祖孙俩人笑了笑就欠身离开。 没走几步远,她就被人叫住,她转身看向这个男人,笑着说道:“请问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楚旭在奶奶面前不好说些什么,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走近她,“你好,我叫楚旭,在港城中医院妇产科上班,刚才替你把脉,你已经怀有身孕,当时有许多人在,我不方便说出口,你若有空,明天最好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楚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不是来做广告的,我个人信仰中西医结合,若是你愿意,可以选择我当你的接生医生,当然,一般人不愿意,没关系,名片你收着,我先走了。” 沈梦目送这个从头到尾自说自话的男人离开,惊讶地合不拢嘴,她下意识地把名片放在口袋里,脑子里一直无线循环一句话——你已经怀有身孕。 她怀孕了! 她不是因为炎症影响大姨妈迟来,而是真的怀孕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傅辰渊是个思想成熟身体更成熟的男人,自俩人确定关系后,他就毫不掩饰对她身体的强烈兴趣,俩人恩爱了那么多次,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到现在才中奖已经是万幸。 这么说来,按照时间推算,说不定她中奖的那几天就是在伦敦,俩人胡闹厮混的车上或者豪华私人飞机上。 车上那一次,他们确实没有作保护措施,那种情况下,傅大少根本不会随身携带计生用品,车里更加不可能有,飞机上就别谈了,傅大少食髓知味,有了车上那一次经历,更加不愿意用那玩意,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处理。 因此,她生命里的第二个孩子,就是在异国他乡到来的。 “沈姐,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家?”大熊把车子直接开到厂区门口,见到沈梦发呆,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 沈梦回过神来,对他微微一笑,“没事,我们回公司。” 她需要缓一缓,林师傅工作严谨,为人通达慈祥,她的孙子倒是遗传了她的性格,楚旭,这个男人注重病人隐私,她得想一想,是否要找他当自己接下来十个月的辅助医生。 怀孕未满三个月,一般不对外宣传,这个叫捂喜。 沈梦个性使然,当年她怀小家伙就没对其他人讲,海花作为她的死党,她不得已、也瞒不住。这一次,她还是要隐瞒,起码今晚要现瞒着傅辰渊,等明天确诊了再说。 她回港城的目的就是解决傅辰渊,为帅宝生个妹妹或者弟弟,既然事情已经不按照她原本设计的脚本走,那么她就静观其变,希望老天爷可以厚待她。 傅大少缺失帅宝五年的成长,这一次,她会尽力满足他,不让他造成遗憾。 今天她准时下班,傅辰皓要留下来加班,看着她收拾东西,“嫂子,今晚怎么不加班了?” 沈梦拔掉电源线,笑着回答他,“不能每天都加班,不然你哥会说我。” 傅辰皓羡慕嫉妒恨,“赶紧走吧,不要刺激我了,我还得苦逼地留下来替你收尾。” “能者多劳。”沈梦拍了拍他的肩,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海花也在加班呢,我休息室的钥匙你也有,那里面没有摄像头,嫂子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傅辰皓:“……” 沈梦调戏完小叔子对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迈着小碎步走出大办公室,一路琢磨着明天要把所有的坡跟鞋、高跟鞋全部换掉,换成舒服的平底鞋。 今天来接沈梦下班的不是傅大少的贴身助理林凡或者钟轶,而是沈岸。 沈岸还穿着制服,他没有坐在车上等幺妹,而是站在车旁抽烟,沈梦走过去,离他有十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哥,我不想吸二手烟。” 沈岸疼幺妹,二话不说灭掉了香烟,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他打开车门,“好了,快过来,哥有话问你。” 沈梦笑着走近他,坐到了副驾上,系好安全带,给傅辰渊发短信,“亲爱的傅先生,沈妈咪去接你下班。”大哥也很忙,他是抽出时间过来找她,下班前半小时就打来电话和她预约。 她等沈岸坐进驾驶位置上才问,“哥,到底什么事啊?” 沈岸发动车子离开创意园,他性格直爽,学不爱傅辰渊腹黑那一套,有话就说,“小梦,哥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想请你帮忙参考下。” 沈梦眼睛一转,就知道大哥说的那个女孩子是母亲的学生楚颜同学。她和母亲大人自那晚灯会后就保持沉默,让沈岸和那名女生自行发展,中途她听母亲大人说,楚颜没有和大哥在交往,现在沈岸这么一说,看来俩人是有最新进展了。 “嗯,你说。”她不会嘲笑沈岸,有时候男人需要鼓励,尤其是她大哥这种男人,闷骚型,从未谈过恋爱的男士。 “事情是这样子的……”沈岸很少叹气,他遇到棘手的问题,要么抽烟冷静思考,要么去训练里馆里打一套拳法出一身汗,恋爱这种事情他还真是没招,只有来请教幺妹。 沈梦耐心听完来龙去脉,很快理清大哥和楚颜之间产生的问题症结点在哪,她慢慢给他分析,“哥,三岁一个代沟,你和楚颜之间相差十二岁,你们沟通有问题是很正常的,呐,你已经工作多年,社会阅历丰富,遇事能够独当一面,楚颜才二十岁,天真烂漫的小女生一个,她当然不喜欢你凡事都爱管的态度,就好像你是她的父母一样,你们俩还没开始恋爱呢,就有……” 事情是这样的,沈岸送完猪脚汤的第二天就再也联系不上楚颜,小丫头换了手机号,大哥也不知道楚颜是母亲大人的学生,他有想过去学校找她,可是小丫头始终不愿意出来相见,他也不好总是等在人家校门口,于是这事就此作罢。 她从临江回来的那一天,大哥接到了线报,说有一群大学生在港城的某处风景区吸米分,刑警队加缉毒科的人一起奔赴那里,大哥看到楚颜也被卷进其中,顿时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小姑娘教训了一通,最后调查完情况才发现是个乌龙,是楚颜宿舍的几个女生发现有人在山上吸米分,被她们撞见报警的。大哥得知真相后气也没消,更是火冒三丈,楚颜几个小丫头手无寸铁,报警后就赶紧走呗,还专门等在山上,也不怕被那群聚众犯法的男生们欺负。 自此,俩人算是彻底结下梁子。 沈梦才不会傻得去问大哥你喜不喜欢楚颜,大哥要是不喜欢那姑娘,何至于说那些狠话,还把小姑娘骂哭?还用得着跑过来向她这个妹妹请教? 沈岸认真听完幺妹的分析,心里多少有了想法,他拉起手刹,等待绿灯放行,“你建议我学傅辰渊那套,耍心机玩腹黑?” 沈梦无语,沈岸话糙理不糙,“哥,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这一套,你呀,不要上赶着追人家小姑娘,要欲拒还迎,喜欢她的话不能多说,关键时候拿出来说一说,效果绝对杠杠的。” 大哥不是傅辰渊,傅大少可以一边腹黑一边甜言蜜语,沈岸这个硬汉子,只适合放冷枪,既然不适合走斯文路线,那就没必要假装,还是本色出演,只不过需要灵活变通。 沈岸受教,绿灯亮起,他继续驾车前行,“小梦,怪不得傅辰渊被你吃得死死的,你这小计谋一套一套的。” 沈梦咯咯一笑,看向窗外的路景,“我们女人可以看书看电视剧,很容易学到这些计谋,你们就不行,你们从来都是鄙视电视剧的,你们男人喜欢宏观世界,我们女人注重微观情感。” “社会分工就是这样,我只懂不法分子的犯罪心里,这小女生的心里我还真是头一次遭遇,哎,比我处理过的那些案件还烦人。” “嘿嘿,不烦人的爱情不叫爱情,不烦人的爱人不叫爱人。” “得瑟,对了,还有一件事,楚颜那丫头竟然忽悠我她有男朋友了,还说对方在中医院妇产科上班,叫什么楚旭,真是娘炮的名字,我都不屑动用关系去调查,你有空帮我去那里看看,顺便拍张照片给我看看,那小丫头片子说长得比我帅。” 楚旭? 沈梦抽了抽嘴角,这么巧? 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拿到眼前确认,“中医院、妇产科、楚旭?” 沈岸把车子停到博恩集团门口,“是的,没错。” 沈梦把名片递给他看,不是她不给大哥面子,而是照片为证,她做不了假,她只能委婉地表示,“哥,这人和你不是一个风格的,没法比较,而且这人也姓楚,肯定和楚颜有亲戚关系,所以你别担心,要是你实在不放心,我明天就去给你打听。” 沈岸仔细审视名片上的照片,咳嗽一声,他把名片揣到自己兜里,“你怎么碰巧有楚旭的名片?你今天去医院了?什么问题?还是怀孕了?” 沈梦长话短说简单和大哥解释了一番,故意避开了她眩晕被查出怀孕之事,“今天去工厂偶遇的,中医院没有第一人民医院吃香,医生都要自带名片发广告。” 沈岸不疑有他,“嗯,我知道了,你有空就去看看,不一定明天,我回队里加班,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的。” 沈梦从车里出来,目送大哥离开,然后向里走去,对认出她与她打招呼的博恩集团员工报以微笑。 她刚走进一楼大厅,就看到男人目不斜视,黑眸含笑向她走来,她站在原地,心情没来由地好。 “不是让你别下来的吗?我自己上去就好。”大庭广众之下,傅大少不注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直接搂着她向电梯口走去。 诚然,被他亲自下来接的感觉非常好。 傅辰渊把大拇指按在指纹机器上,他的专属电梯门立即打开,他拥着她走进去,“夫人来陪我加班,为夫必须下来亲自迎接。” 沈梦甜甜一笑,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她索性往他怀里一靠,央求道:“早点结束,早点陪我回家睡觉觉。” 啧啧,小女人这是主动投怀送抱来了? 傅辰渊黑眸一闪,挑起她的下巴,“姨妈走了?”这么说他为期两个星期的体罚终于可以结束了? 沈梦摇摇头,挣开他的大手,又埋首在他肩窝处,“再等一天,我就是想你早点陪我回家,最近我忙你也忙,都没空好好聊天。” 他抱紧她,摸着她的卷发,“行,最快八点就可以结束,我让林凡把晚饭送上来,你自己在我办公室先用。” 很快达到顶楼,沈梦没有放开他,打了个哈欠,“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吃?” 傅辰渊也知道这几天她工作很辛苦,干脆打横抱起她,公主抱,走出电梯,“刚才就在开会,中途休息,我才下来接你的,待会儿还要继续开。” 林凡和另一个助理见到被总裁抱在怀里的沈美人,习以为常,“夫人晚上好。” 林凡还特别有眼力见地提前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夫人晚餐想用些什么?” 沈梦蜷缩在傅辰渊的怀里,想了想,不客气地提出要求,“红豆粥,再来份炒青菜,少油少盐。” 林凡躬身离开,“好嘞,我去去就来。” 傅辰渊把小女人放在沙发上,没有急着离开,把她抱在怀里黏糊了几分钟,“先别睡,吃过晚饭在睡觉,休息室里的被子很干净,我昨天才让林凡帮我更换过。” 沈梦点点头,圈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吻他,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就想要吻一吻这个再次赐予她孩子的男人,很想。 她的唇有点凉,手也有点凉,他把她抱到腿上,细细吻她,化被动为主动,又稍微克制住自己,她身上不方便,他也乱来不了,只能温情,不能猛烈。 沈梦很享受他的温情,一吻结束,她又柔若无骨地瘫在他怀里,“要是我在休息室里睡着了,今晚就住在这,省得你还叫醒我。” “听夫人的。”他没有意见,只要有她在身边,住哪里都一样。 林凡把晚饭送上来时,傅辰渊才离开办公室,沈梦最近食欲旺盛,喝了两碗红豆粥,青菜全部消灭光,林凡来收碗筷时,她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消化。 “红豆粥和青菜都很美味可口,你们食堂的大厨越来越合我胃口了。” “我替大厨谢谢夫人夸奖,实不相瞒,老大把您爱吃的菜都让我报给了大厨,想着夫人要是哪天过来用餐,也不会措手不及。” 沈美人爱喝粥,大厨特意做了两碗的分量,对女人来说,两碗也就够了。 沈梦内心一暖,毫不吝啬地把林凡和他们的老大夸奖了一番,等林凡走后,她发短信给大哥,提供他又一条追女计策。 当晚,她和傅辰渊留宿在休息室里,她不知道傅辰渊何时进来休息的,反正那会她睡得正香,等到天亮她被尿憋醒,她才发现自己的腰身被他牢牢锁着,她右侧卧而睡,他贴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都纳入怀里。 她一动他就醒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我要上厕所,你别拦着我。” 男人的手听话地放开,他为她拿来外套披上,然后又躺了下来。 室内很暖,她披着外套下床,四方形的帘幕升起,她走了出去,五分钟后回到床上,立即扑到男人展开的怀抱里,“才六点,还早着呢,陪我再睡一觉。” 以往上班,他们七点起来,八点出门,先把小家伙送到学校,之后各自回各自的工作岗位。 傅辰渊理了理她的卷发,把卷发固定在一边,省得压到她,“嗯,睡吧,待会我叫你。”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有了他,冬天她再也没用过电热毯,半夜甚至还会渴醒,他总是体贴地在床头准备好保温杯,她夜里一醒来喝茶,他就跟着醒来,她睡着了,他才睡着。 沈梦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这一回她睡得比较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他吻了好久,不过都是浅尝辄止。 不到七点钟她就再次醒来,懒洋洋的,不想动,这时她非常羡慕傅辰渊,多好,八点五十分起来也来得及,一门之隔就是办公室,还不用通勤。 她没动,傅辰渊当然也不动,他眯眼抱着她,“不想上班?那今天就在我这里办公。” 男人真会宠她,可是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不能留下,“再过十分钟起来,反正从你这去公司还比较近。” 傅辰渊不多言,陪着她‘再过十分钟’。 十分钟后,沈梦准时起床,她起床,傅辰渊也跟着起床,俩人行动保持一致,分别穿衣服去洗漱。 沈梦穿戴整齐从休息室出来时,林凡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傅辰渊陪她一起用了早餐,然后送她下楼,让林凡开车送她去方圆。 沈梦在公司工作了一个多小时,就找借口外出,没带大熊和小文,而是搭了财务部经理的车,让对方把她在中途扔下,她自己乘坐出租车去中医院。 港城中医院历史悠久,房屋建筑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不过听说住院部新建了一栋大楼,门诊部表露原样。 她直接走向门诊部大楼,根据医院的指示牌找到位于三楼的妇科科室,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妇科这里的病人不是很多,她按照顺序挂号、排队等候,十分钟后就轮到了她。 她在一号门口站定,门牌上楚旭的身份是主任医师,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想来也是有点水平的。 沈梦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才开门走进去,她关上门,不得不说,楚旭接待病人的方式非常欧美化,他极其注重病人的隐私。 楚旭抬头看向来人,见到是昨天偶遇的那个漂亮女人,没有意外,他微微一笑,“坐吧,我给你仔细把脉,然后给你开单去做各项检查,你下午也不要多跑一趟,留下邮箱,我把结果发给你。” 沈梦走过去坐下,伸手右手搁在手垫上,“楚医生,中医院的医生都像你这么好吗?还是只是你一人这么好?抑或是,你只是单纯针对我?” 楚旭笑了笑,对于她话里的讽刺和探测显得漫不经心,他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脉上,“你不是很瘦,身材真好,怀孕初期就会晕倒,我可不敢让你多跑医院,我这里办公设施齐全,发个邮件没什么的。” 沈梦不动声色,平心静气等着结果。 近距离观察下,楚旭非常年轻,或许还没有她大,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他身上的气质和宋成彦很像,温润如玉,但是他又比宋成彦多了一丝狡猾,起码宋成彦不会见人就散发名片。 楚旭注意到对方在打量自己,他不奇怪,相反习以为常,好多女孩子明明没什么大毛病,偏偏喜欢来找他号脉闲聊,主要就是冲着他的脸。 他抬手说道:“换个手。” 沈梦依言而行,收起右手,把左手放上去,耐着性子不问,反正他把完后肯定会说。 一分钟后,楚旭结束号脉,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目光定定地看向她,“肝胆这块没有问题,胃有点小毛病,轻微胃炎,目前脉像平稳,不过鉴于你昨日出现昏厥现象,你最近工作劳累过度,为了孩子着想,你自己好好琢磨,个人建议你可以不用上班,在家安胎,安稳度过前三个月再说。” 沈梦不禁高看他一眼,他的分析没错,她肝胆正常,没有三高,就是在伦敦的那五年,三餐不按时吃,有轻微的胃炎,回到港城后几乎没有复发过,没想到他还能号出来。 “楚医生,你说的会不会有点夸张?我前几天加班加得比较凶,突然走进熨烫间,一时不习惯才这样的,你确定我要在家安胎三个月?” 楚旭看了她一眼,然后轻点鼠标,开始给她开验血单据,“沈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这是第二胎,你当年生第一胎的时候,坐月子不尽心,没有完全康复就出院了吧?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略微猜测,你或许是在国外生产的,洋妞体质与我们东方女人体质不一样,他们的那一套不适合你。” 沈梦讶异,来了聊天的兴趣,“楚医生不会是号脉号出我的是第二胎?” 打印机开始工作,几秒钟后单据被吐出来,楚旭把单据拿过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递给她,“沈小姐,我没那么神,中医号脉自由一套体系,我只能号出你的五脏六腑,无法号出你是第几胎,红灯门视频和海城视频,我可是都看到了,恭喜你,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 沈梦柠眉,后又扬眉,原来如此,害他以为有多么神棍,原来还是拜网络所赐,“我说你见面就给我发名片呢,敢情是想通过我拉拢以后生意。” 楚旭没有急着叫号,对她解释单据上的注意事项,“尿检报告上午就能出来,血检要到下午,阴超这项,你可以选择过几天在查,也可以选择今天就查。” 沈梦静静听完,“楚医生,容我多嘴问一句,楚颜同学是你的什么人?” 楚旭有一瞬间怔忪,显然有点意外,“你认识我堂妹?” 沈梦拿起报告站起来,眉眼弯弯道:“前几天这群大学生上了地方新闻,我见她和你长得有点像,随口问了问。” 楚旭也看到了那则报道,摇头一笑,“让你见笑了。” 沈梦微笑不语,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身后男人又叫住了他,“沈小姐,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确实要在家安胎三个月,你有旧疾,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么你的这次身孕将会影响你旧疾复发。” 沈梦沉默良久,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转动把锁,开门离去,留下一句话,“谢谢楚医生提醒。” 楚旭目送她离开,依旧没有叫号,他掏出手机走到窗前打电话,国际长途,电话响了几下才被接通,“喂,Ken……” 沈梦拿着单据走到无人的地方,今天阳光晴好,楼下有病人在晒太阳,看他们脸上的笑容,想来是身体正在康复中。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怎么办,肚子里的小生命和未来,她都想要。 在窗边发呆了好久,直到医院准点报时的钟声提醒她,她该去做检查了。沈梦收敛起心思,目光坚定地朝着检验科走去。 尿检就是用验孕条当场测试,她拿了塑料杯,跑到厕所,搞定后又回到检验室窗户口,里面的男护士戴着口罩和手套,业务熟练地拿出测试条测试,一分钟后告诉她,“妊娠反应,请到隔壁抽血化验。” 她接过他手里签好字的单据,走到窗户口坐下,按照要求脱下外套,捞起右臂的袖子,她把手臂伸进窗户口,扭头看向别处,等待针头刺入皮肤的那瞬间。 沈梦闭眼静静等待抽血,下一秒她的脑袋就被熟悉的腰身搂住,来人的气场非常强大,以至于吵闹的检验区一瞬间静默。 醇厚威严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医生,我夫人怕疼,请耐心点。” 正要抽血的胖胖男医生冷不丁被突然出来的高大男人警告,差点吓得把手里的针头就这么戳进去,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好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直到边上的同事提醒他,他才记起要给这位怀孕的女士抽血。 沈梦抱紧了傅辰渊,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这个腹黑的男人,总是细心又体贴,把她的异样看在眼里,关键时刻出来相助。 傅辰渊察觉到她哭了,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连忙柔声劝哄,“乖,很快就过去。” 林凡站在边上,见医生抽完了血,立马用酒精棉签按住了沈美人的针眼,“好了,夫人,待会儿你就可以穿上衣服了。” 钟轶接过手里的单子,笑容满面地说道:“BOSS,我们可以回去了,就等下午的验血报告,我下午过来取。” 傅车渊不苟言笑,表情极其冷酷,他微微颔首,站在原地没动,实际上他是激动坏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强烈的喜悦,连以后的十个月里,他不能尽兴折腾她,他都忽略不计了。 傅大少和沈美人抱在一起,堵在抽血窗口,排队等候的人一个个也不敢催促,窗户口里的医生也没有催促,委实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一看就不是平民老百姓呀,再加上边上还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精英助理,俩人不停地对着他们微笑打招呼。 沈梦就是止不住地哭,也不敢抬头看向他,更加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煽情,就这么埋首在他腰间。 傅辰渊接过林凡手里的棉签,确认她胳膊上的针眼不再出血,他把棉签丢到脚下的垃圾桶里,拉下抚平她的衣服,替她穿上外套,弯腰抱起她,“我们回家,林凡你来开车,钟轶,你去见一见楚旭,问一问具体的注意事项。” 钟轶立即答应,“好的,BOSS,我现在就去。” 沈梦拽着他的毛衣擦了擦眼,也没心思管楚旭见到钟轶会怎么说,她担心的是接下来三个月,她势必要被男人圈禁在家。 医院里的人目送这群人离开,久久之后才从静音模式调回正常模式。 “哇,什么情况?这男人到底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孩子?” “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当然想要孩子!只不过男人面皮厚,你们看不出他很高兴。” “靠靠靠,他可是博恩集团的总裁啊!我就说窗户口正要抽血的女人为何如此眼熟呢,不就是傅大总裁的女人么?” “……” ------题外话------ 开启万更模式,争取月底结局,累死小舍我了~ 【收藏】【收藏】——好久没吆喝收藏了,这尼玛都要60万了,收藏还没破4,我勒个去!   ☆、终于等到你开口 沈梦有许多话想要和傅辰渊说,奈何他一出现,她的眼泪就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直流。 不是她爱矫情,实在是男人出场方式太惊艳,她完全不知道他怎么会神通广大跑到中医院来。没有他,她坚强、独立、自主;他出现后,她懒惰、娇柔、爱耍小性子。 身体比她大脑还诚实,一碰到男人,她就爱撒娇。其实她不晕血,她就是晕针,也不是晕针,就是明知道要被戳一针,偏偏等着被戳,那种过程很难受。 她被他抱在怀里走出医院,她哪有那么娇弱,可是就是不想下来,懒得动,也或许是恃宠而骄。 她怀孕了! 孕妇最大,此刻她最大! 傅辰渊抱着小女人坐到车里,拿她没辙,吼也不能吼,说也不能说,训也不能训,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这种滋味。 车里的暖气还没散,他却不敢脱掉她的外套,只是解开了她的钮扣,等暖气再足一点,他再给她脱衣服。 她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衣服,也湿透了他的心,他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低到尘埃里,“我的小傻瓜,这是该高兴的事,哭什么,你都哭到我心坎里了,哭多了伤身,乖,别哭了。” 沈梦坐在他的腿上,泪眼模糊,他的唇滚烫,烫得她的心都跟着热了,一会儿发热,一会儿泛酸,酸酸甜甜,搅得她又想哭又想笑。 傅辰渊轻抚她的背,柔声哄她停止哭泣,暖气已经上来,他温柔地脱掉她的外套,没有放在一边,依旧披在她身上。 沈梦一言不发地由着他照顾自己,头始终低垂,脱掉外套后她又埋首他怀里,过了好久才止住眼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 傅辰渊再熟悉不过她的小动作,她有话想问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想问我,我为什么神准地出现在医院?” 沈梦内心一动,推开他的怀抱,哀怨地睁着被泪水清洗过的双眸,撅嘴,“你早就知道了?” 傅辰渊静静凝视她的娇颜,小女人哭过后,双眸清亮水润,眼睛红红的,和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唇撅着,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他调整一下坐姿,重新把她纳入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点,松紧有度地抱着她,“嗯,自和你亲密后,我就留心你的生理日期,出于私心,本打算和你再过一年二人世界,伦敦那次让我害怕,我考虑良久,你怀孕了就不会乱跑,车上那次是意外,飞机上我是有意为之,你的生理日期一向准时,我算好了,所以也早就发现了你的变化,你胃口变大,嗜睡,比原来懒,加班回来就想睡觉,昨天你来找我,我就猜到你或许已经察觉,我耐心陪着你,想等你主动说出口,你竟然还想保密,你的行踪我一直让人留心,你来医院,我吓得立即放下工作跑来,我们第一个孩子,我缺失了作为父亲最好的陪伴小家伙成长的时光,这一次,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一起期待、等待她的到来。” 男人断断续续的解释,沈梦却被震撼到了,她的三观被彻底颠覆,敢情一切都是傅大少算计好的,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陪她玩耍,那什么洗洗更健康的把戏……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平衡,很不平衡,于是恶从胆边生,小手爬上他的俊脸,嗔怒道:“你太坏了,怪不得在飞机上拼命折腾我,还有出差临江也是你算计好的?” 飞机上地方有限,儿子在,他的花样就那些;临江总统套房那次多惨,她还戏言真的有了宝宝,也会被他的狠劲给折腾没了,哪想到小生命如此顽强地挺了归来。 我是二胎:咳咳,妈咪,你造吗?我的身体很棒哒,比哥哥还很棒哒。 林凡努力当自己不存在,彻底把自己当成壁纸,默默专注地开车。 刚才来得急,这部车里没有挡板,是以,BOSS大人和夫人甜蜜恩爱羡煞旁人的模样,他在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神啊,他不想听,真的不想听,非常不想听这些不能对外人道也的夫妻房事话题! 傅辰渊瞥了一眼前方开车的贴身助理,轻轻抓住小女人的手,偏首在她耳边低语,“乖,回去后让你慢慢和我算账,我是无所谓,你不怕被林凡笑话?嗯?” 男人最后一个音节,沈梦听得无端酥麻,她转首看了看这部车的结构,复又埋首在他肩窝处,小声嘀咕,“以后没挡板的车我不坐!” “遵旨。”他勾唇一笑,从未有过的满足,怀里的女人以及他们生命中第二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达到水榭江南,林凡直接驶向地下停车场,傅辰渊没让他跟上去,交代他去办事,然后搂着沈梦上楼。 俩人回到家,沈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她还没开口问,傅辰渊就打横抱起她,走向主卧,“钟轶告诉我,楚旭建议你未满三个月前,好好在家休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昨天你在工厂累晕的事,我暂时不予计较。” 晕! 沈梦趴在他怀里,心没来由地一紧,也不知道楚旭还说了什么没有,听傅辰渊的口气,貌似楚旭就把她晕倒的事透露了出来。 她被他温柔地放到床上,对上他不容置疑的视线,特别顺从道:“嗯,我知道啦,我肯定在家乖乖休息,辰渊,你帮我和向东请假三个月。” 她强调是请假而不是辞职。 傅辰渊蹙眉,本想拒绝,但是见她难得这么乖巧,不和他争辩,他收起不满的情绪,坐到床沿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我不逼你辞职,这三个月我会在家里办公,看着你,你可以画稿,不过每天不能超过一小时。” 设计师靠脑子吃饭,她是孕妇,思虑过甚对她身体不好。 沈梦闻言,立即睁大眼睛,想要开口反驳,话到嘴边又吞进了肚里,她展开笑容,谄媚地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香唇,吻了好几下才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在家陪我也不错,省得你让别人来监视我,你亲自当牢头,你放心我省心。” 他眯起黑眸,倾身把她压回床上,注意了力度,只是把她轻轻放平,他悬在她上方,爱怜地吻她,在意志崩溃前放开她,无奈道:“别总是来撩拨我,也别耍美人计,这十个月我要为你吃斋念佛。” 沈梦不让他走,扳过他的身体,让他靠在床头,她依偎到他怀里,笑道:“亲爱的傅先生,这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三个月后你可以卷土重来,再不成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解决。” 傅辰渊也舍不得放开她,拥着她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他大方接受她的好意,“嗯,有需要肯定找你解决。” 她笑了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饿意,最近总是早早就饿了,“我饿了,你让林凡去做什么了?” 他也听到了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童伯马上就到,我吩咐他给你炖了孕妇可以喝的汤,林凡去公司把我未处理的工作带来。” “你告诉童伯我怀孕了?” 她呆愣地看着他,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本来打算先告诉他,在慢慢告诉其他人,现在好了,童伯知道了,等于香山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么沈园的父母也快了。 请问她的亲人和他的亲人知道她怀孕后,会不会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他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既然现在说出去就有能力护着她,“夫人,这事瞒不住,我们身边至亲之人早晚会知晓,不过你放心,对外我暂时不会让人说出去,另外还是六月份大婚,那时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稳定,也不影响你穿婚纱,至于你什么时候想要在结婚证上签字,我不逼你,我尊重你。” 实际上结婚证已经找人盖上钢印,无非就是一些手续需要她签字,这三个月她跑不了,她签不签,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傅辰渊的安排很合理,也是一个男人在知道他的女人再次为他怀孕后,做出来的最佳表现。换做其他女人,早就眉飞色舞,笑口常开。 沈梦思忖良久,觉得在这样拖下去就太伤傅大少的心,她也太傲娇、娇柔、造作,俩人睡了,孩子有了,双方父母见面礼给了,沈园、香山来去自如,那么签字也没什么,早晚是他的人,现在这样子,她更加没必要彰显自己单身。 她怀孕了呀。 沈梦呼出一口气,咳嗽一声,稍微退离他的怀抱,仰首看向他,“知道我生日是在哪一天么?” 说完她就后悔了! 尼玛她这是主动在向他求婚?上赶着要签字?也不拿乔啦?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鲜花,没有美酒佳肴,没有乐队演奏,没有闪瞎人眼的钻石…… 等等,烛光晚餐——天水阁吃过了;鲜花——香山别墅多的是;美酒佳肴——他来了后,她的三餐媲美五星级酒店;乐队演奏——海岛那次他就求过婚;钻石——好吧,他送她的首饰不多,却样样精美,赶上多少颗钻石。 傅辰渊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抖,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把她的执着、坚定、后悔、坚定通通看在眼里,半晌后才开口,“我知道,四月十八号,梦宝,沈梦女士,你确定?不反悔了?不需要在考虑?” 四月十八号,还有两个星期。 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稍微提点,他就明白过来。 沈梦笑,眯眼看他,反将一军,“你不愿意?还是你后悔了?” 傅辰渊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倾身靠近她,吻住她的唇,“亲爱的,我永不后悔,终于等到你开口,我爱你,沈梦。” 终于等到你开口。 傅辰渊,我也终于等来了你,等到自己愿意嫁给你,哪怕我依然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无法捉摸,我就自私地把你拉上了贼船。 沈梦嘴角弧度越来越大,重新搂着他的脖颈,与他分享甜蜜,要不是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甜蜜,说不定他们还要抱着腻糊好久。 傅辰渊从小女人身上起来,平定呼吸,替她重新扣上内衣扣子,整理好衣服,撩起被子盖紧她,“童伯来了,我去开门,我们待会再聊。” 沈梦娇羞地点头,要不是她现在有身孕,傅辰渊早就拔掉她的裤子,何至于慢条斯理地对待她,“嗯。” 她怀孕,眼下有许多事要讨论,俩人需要坐下来好好讨论。 “大少爷,我把厨娘也带来了,是老爷特地吩咐我带来的,老爷说若是你们觉得住在这里方便,就留下厨娘,以后水榭江南的三餐就交给厨娘负责。” 外间老管家温暖的笑声传进来,还有厨娘阿姨的说话声,沈梦听得内心一暖,老爷子明面上清冷,私底下还是挺关心在乎她的。 傅辰渊带着管家和厨娘进来,沈梦看向提着食盒的俩人,有点不大好意思,怎么说也是未婚先孕,想想又不对,儿子都五岁了,于是她放下心中芥蒂,微笑招呼,“童伯、徐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们专程跑一趟。” 童学年笑着摇头,“少夫人客气,服侍你是应该的。” 厨娘也笑着说道:“我早上接到消息是又惊又喜,没来得及出去才买,就用了家里现有的食材,少夫人,你刚怀孕,不宜进补太多,今天准备的倒也合你的口味。” 傅辰渊从衣柜里取出电脑桌,把桌子架在小女人面前,厨娘手脚勤快地把食盒放到小桌上,有条不紊地打开盖子,分别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童学年把手里的汤也递了过去。 蒸蛋、什锦炒素菜、清炒虾仁、骨头汤。 清淡又营养的家常菜。厨娘特地避开了她平时爱吃的海鲜。 沈梦再次对管家和厨娘俩人道谢,俩人知趣地离开卧室,把地方让给一对准父母。 她先用汤勺咬了一口汤,鲜美,没有放味精,纯粹的食物美味,“辰渊,看着我做什么?陪我一起用。” 傅辰渊依言坐下,拿起另一双筷子,开始与众不同,人生中第一次陪床午饭。 沈梦以前用餐速度很快,在国外那几年都是速战速决型,儿子没出生之前她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儿子出生后她亦然,夜里觉都不够睡,白天吃饭速度很快,她吃完了还得喂儿子,总之日子过得和打仗似的。 回国后,国内工作节奏没有国外那么快,有海花在,她的用餐速度又慢了下来,认识傅辰渊后,俩人最初的几次饭局,她都是有意磨蹭的,交往同居后,用餐速度恢复了老年人的状态。 傅辰渊不允许她吃那么快。 中午这顿饭,沈梦用了十分钟,因为傅辰渊没有打岔,安静地陪她用餐,所以速度比平时还快一点。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干净了嘴,“吃饱了,我想下地走走,坐在床上不消化。” 傅辰渊同意,他叫来厨娘和管家,让俩人收拾好桌子,他掀开被子,小心地伺候她穿衣服,“夫人,我第一次,没经验,有什么做不到位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下午你说些注意事项,需要准备的孕妇物品,我罗列出来,让人去买。” 沈梦笑,在他的搀扶下站到地上,“你太逗了,第一次?你把我们的儿子放哪里去了?” 傅辰渊让着她,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离开卧室,“夫人,别和为夫耍贫,你懂的,你是孕妇,我就是孕夫,我乃孕爸,准爸爸。” “嗯嗯,你是准爸爸,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书房,我告诉你要准备哪些物品,你派人去买。”等她午觉醒来后,这些东西就齐全了,反正迟早要用到,不如早点买回来。 童学年正在客厅里用泡沫纸包住家具的边边、角角,听到俩人的谈话,主动请缨,“大少爷,少夫人,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就派我去买吧,少爷的下属都是男娃子,他们不懂孕妇的东西,童伯当年跟着在老夫人身边帮忙照顾大少爷一段时间,所以还是比较懂的。” 沈梦扫了一眼客厅家具,老管家可真是细心,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谢谢童伯,我让林凡和你一起去,顺便让他跟你学着点,将来自己有了老婆后也是门本事。” 童学年笑呵呵地应下,继续低头干活。 说曹操、曹操到。 林凡抱着一大堆文件敲门走进来,沈梦松开傅辰渊的手,“我就在家里转悠,你去和林凡忙吧。” 傅辰渊点头,环视一圈室内,暂时没发现碍事的家具,“半小时来后来找你。” 厨娘及时端了一杯白开水出来,“小林,看你满头大汗,喝杯水解解渴。” “谢谢徐阿姨。”林凡接过温开水仰首灌下肚,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就抱着文件和老大进书房。 半小时后,林凡出来,找到正在阳台晒太阳的沈梦,“夫人,需要买哪些用品?我和童伯出去买。” 沈梦笑着和他走向书房,“最近可能要麻烦你很多,小家伙那里也是,你多担待些,我让辰渊发你三倍工资。” 林凡笑嘻嘻地回答,“夫人客气了,为你和老大服务是我的荣幸,况且这些都是知识,生活知识,对我有好处没坏处。” 这小子倒是挺知情识趣的。 沈梦笑笑没说话,来到书房。 傅辰渊见到她进来,起身把椅子让给她,沈梦摇头拒绝,“站着挺好,你坐吧,我们现在开始。” “林凡,你来打字。”傅辰渊把椅子让给林凡,他走到小女人面前站定,伸手圈住她,以防她累。 林凡不推诿,直接走到书桌前坐下,轻点鼠标,双手放在键盘上,目光看向沈梦,“夫人,我准备好了。” 沈梦扫了一眼屏幕,莞尔,“沈妈咪怀孕注意事项及所需物品清单?” 傅辰渊看着她,小女人眼里有细碎的亮光,暖意多过戏虐,“有什么不对?” 沈梦摇头,她才怀孕,他就如此紧张,这以后的几个月,她拭目以待,“先从怀孕注意事项说起……” 有林凡这个高级助理在,再加上傅大总裁的从旁指导,沈美人的交代,他们很快就完成,二十分钟后,打印机把表格吐了出来。 沈梦看了一眼,“暂时就这么多,老实说我当年怀帅宝时是摸着石头过河,也没郑重其事准备这么多,都是带着买的,现在这样挺好,有落下的地方,以后再补上。” 傅辰渊心疼她,抽走她手里的纸张递给林凡,“你和童伯现在就去吧,不用赶时间,老人家步伐慢,你多照应点。” 林凡领命而去,“好的,老大。” 之后傅辰渊陪沈梦回房午休,沈梦躺进被窝里才想到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帮我和向东请假?” 傅辰渊脱掉衣服,躺到她身边,“打过电话了,他们闹着要来看你,被我回绝了,让他们下班再过来。”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向东、傅辰皓、海花。 她‘嗯’了一声,不作他想,闭眼睡觉,一切等醒来后再说。 傅辰渊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伸手搂着她,一起午休。 沈梦向他怀里靠了靠,牢牢地霸占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傅大少设定了闹钟,一个小时候后叫醒沈美人,下午睡过头,晚上会睡不着,恶性循环影响睡眠,午觉时间半小时到一小时最好。 沈梦被叫醒,揉了揉眼睛,懒得动,最多就是侧卧变成平躺,“辰渊,我想明天住到香山别墅去,省着让童伯跑来跑去,而且那里地方宽敞,我也有遛弯的地方,你去公司,香山也有人照顾我。” 沈园不行,她的房间太小,楼梯又不宽敞,傅辰渊势必也不会让她去。水榭江南固然好,可总是闷在楼上也无聊,想来想去还是香山别墅好,宽敞,顺便去调教一下老爷子,让老人家脸上多点笑容。 傅辰渊侧卧看向她,一觉后,她的脸色红润有光泽,气色也比早上好了很多,“我原本是这样计划的,怕你不愿意过去,既然你主动提起,我求之不得,香山环境清幽安静,有山有水,适合安胎,等过了三个月,我们再搬回来。” 她在他的地盘,他才能彻底安心。 沈梦仰视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那你还要当我的牢头吗?” 美人计? 傅辰渊不动声色,配合她低下头,与她的唇只有一线之隔,“每天上午我去公司处理工作,下午和晚上留在家里陪你,你有半天看不见我的自由,不过若是你要出香山,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沈梦撅嘴,嘴一撅就碰到他的,张口咬了他一下,“我回沈园也要你批准?” 傅辰渊被咬得不过瘾,更加凑近她,在她耳边蛊惑,“再咬几下,刚才那下不过瘾,回沈园不用批准,因为我会派人去接沈爸沈妈过来。” 沈梦被他彻底断绝了外出的念想,心里怨愤,按照他的要求继续咬他,同时小手在被窝里捣蛋,让他死去活来了一回。 一场小情事结束后,傅辰渊爱怜地吻小女人,直到吻得她娇喘不停才罢休。 她的手被他擦干净,她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楚旭这个人还挺靠谱,我希望他当我的护理医生,你看如何?” 她不能出去,她可以让楚旭过来看她。 傅辰渊勾唇一笑,小女人耍计谋越来越上档次,先给他一个甜枣,再拉着他下水,他没有立即答应,“为什么看中他?因为他和你的宋医生很像?” 楚旭的个人档案,钟轶在中午就发给了他,恐怕小女人不知道,或者可能知道,楚旭和宋成彦是校友。 沈梦不客气地犯了个白眼,抓着他胸口健硕的肌肉狠狠一扭,“不准瞎编排我,你造吗?先不提他号码很有本事,就说他的堂妹,我怎么着也要为我大哥牵线搭桥啊。” 楚旭的堂妹?元宵灯会? 傅辰渊蹙眉,原来是这么回事,真的是太巧了,“我考虑看看,你是第二胎,我得找个靠谱的医生,实不相瞒,我还是想用女医生。” 沈梦见他答应考虑,也不上赶着央求,男人爱她,她使点美人计,他就俯首称臣了。 下午四点钟,傅胤丞小朋友被接到了水榭江南,他看到爹地妈咪在家,又高兴又奇怪,“爹地、妈咪,你们今天怎么都在家啊?” 傅辰渊中途拦截想要扑到妈咪怀里的儿子,把小家伙抱到怀里坐好,“胤丞,妈咪怀孕了,你要做哥哥了,以后不能再缠着妈咪抱。” 傅胤丞小朋友睁大了黑葡萄似的大眼,激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妈咪,“妈咪,爹地说的是真哒?我终于有小妹妹啦?” 沈梦哭笑不得,“为什么一定是小妹?你不喜欢弟弟?”为什么父子俩统一认为这一胎是女孩子呢? 傅胤丞小朋友点头又摇头,“丞丞都喜欢,可是丞丞更想要一个妹妹,像若曦那样的妹妹,卡哇伊。” 沈梦与傅辰渊对视,得,小家伙这么小就懂得泡妞了,还把这句学到的日语运用得活灵活现,有你的真传。 傅辰渊接收到小女人的微妙抱怨,呵呵一笑。 厨娘端了两碗甜汤出来,一碗给小小少爷,一碗给沈梦,“夫人,不要嫌弃阿姨嘴碎,我们那都说小孩子的话很灵的,让小孩子说怀孕的妇女是男孩还是女孩,往往说什么就是什么,胤丞小少爷说不定真的会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妹妹。” 沈二货也想要喝,围着厨娘嗷嗷叫。 厨娘想到孕妇不能和狗待在一起,连忙唤沈二货离开客厅,“来来来,二货,和我到厨房来,也有你的份。” 傅辰渊默,连狗都有份,为什么没有他的份? 沈梦扫了一眼被冷落的傅大少,喝了一半递给他,“我喝不下,不能浪费,你喝了吧。” 傅胤丞小朋友一碗喝完还不过瘾,看到妈咪碗里还有一半,立即虎视眈眈想要去碰。 傅辰渊笑着端起碗,送到嘴边慢慢品尝,无视儿子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喝完了才对小家伙说:“你才瘦了又想变胖?还要不要和若曦小朋友玩耍了?” “呜呜,爹地就会欺负我!”傅胤丞小朋友哭着离开爹地的怀抱,跑到厨房去寻求沈二货的安慰。 沈梦笑着点了点傅辰渊,“你呀,就爱逗儿子玩。” 傅辰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起来去阳台透气,“我查了下,虽说网上已经辟谣孕妇和宠物待在一起没有问题,但是你还是不要接触沈二货的好,小家伙离开不了沈二货,我不送它离开,不过你答应我,平时别碰它别摸它。” 沈梦不和他辩,她晓得沈二货是他眼中刺肉中钉,“嗯,我不碰二货,我干脆也不碰儿子,儿子经常和二货滚跑一团,你说呢?” 傅辰渊:“……” 最后,傅大少让步,再也不管沈二货,毕竟沈二货白天陪着小家伙去念书,晚上回来后,他又在家,小女人没有机会碰。 五点钟,童学年和林凡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俩人说这还只是一部分,其余的过几天才到。 沈梦坐在沙发上仔细查看,在看到吸奶器、探测胎心器等还有好久才能用到的物品时,笑了,“我好像没有和你们提到这些。” 林凡满头大汗,“夫人,这些都是商家附赠的,我想既然是附赠的,就一起带回来了。” 傅胤丞小朋友非常有眼力见,把水杯递给童学年和林凡,好奇地打开购物袋一样样拿起来看,“这些都是给妹妹准备的吗?” 傅辰渊弯腰抱起捣乱的儿子,“是给妈咪准备的,不是给你的玩具。” 童学年笑呵呵地端起小少爷递过来的水杯,喝完了才说道:“大少爷,夫人,童伯还看中了一款儿童车,童伯自己做主买了下来,等着将来给小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用。” 老人家的好意,沈梦铭记在心,她笑着谢过童学年,顺便告之他明天就搬到香山那里,还请他提前准备一下。 童学年笑弯了腰,“哎呀,这真是太好了,香山那里环境好,适合少夫人居住,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老爷,顺便让佣人收拾房间,把小孩子要用的物品都放进去。” 老管家说风就是雨,说到做到,谢绝了沈梦留他下来用晚餐的好意,也不让林凡送,自个下楼开车走了。 厨娘在厨房里做晚餐,傅胤丞小朋友在弹琴,沈二货依旧蹲坐在边上听小主人弹奏,林凡和傅辰渊在书房讨论公事,沈梦则坐在沙发上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沈梦把所有的物品整理归类结束,海花他们就过来了。 海花三人手里拎着新鲜水果和西式点心,海花把袋子放到桌上,激动地过来握着她的手,“小梦,我们来蹭饭了,没敢打包外面的食物,也不敢带酒过来,只挑了一些水果和点心,要不是老板告诉我们,大熊那家伙才看不出来你怀孕了,真是气死我了,昨天你晕倒,这家伙竟然瞒得紧紧的。” 沈梦拉着她坐下,“是我让他不要说的,那时候没想到自己怀孕了,早上去医院检查才发现的。” 傅胤丞小朋友见到二叔、花花阿姨和干爹,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跑过来求抚摸,“二叔、花花阿姨,干爹。” 向东抱起干儿子,狠狠亲了一口才罢休,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礼物给他,“喏,干爹从那不勒斯带回来的礼物。” “谢谢干爹!”傅胤丞小朋友有礼貌地亲了亲向东,然后就拿着礼物去书房和爹地显摆了,“爹地、爹地,干爹给我带礼物了。” 众人笑。 傅辰皓落座在贵妃榻上,笑眯眯地说道:“嫂子,我就说你最近胃口好又嗜睡呢,原来是有宝宝了,哈哈,我又当二叔了,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是个女娃子多好。” 沈梦已经彻底不想说什么了,不是她不喜欢女孩子,而是她觉得女孩子没男孩子好养,男孩耐摔,女孩子娇气。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女孩子啊?” 向东跟着落座到傅辰皓边上,“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帅宝就够了,再来一个小男孩,我怕你儿子我干儿子会吃弟弟醋,所以当然是小妹妹我干闺女好,像你这样的,带出去倍有面子。” 海花也喜欢女孩子,“小梦,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多好。” 傅辰皓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女友大人,决定以后他们也要一儿一女,“嫂子,第三胎可以生个男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的三侄儿多幸福。” 沈梦笑个不停,任凭好友们拿自己打趣,她没有料到的是傅辰皓今日的话都会应验,当然这个就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众人为了照顾刚怀孕的沈梦,温馨地用了晚餐,不吵不闹,向东几人饭后又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就离开了。 关于沈梦的工作问题,他们商量了下,沈梦手里的工作移交给傅辰皓,她暂停接单,专心在家休养,顺便准备米兰大赛。方圆的职位永远为她留着,她的两个助理小文和大熊让傅辰皓带。 她怀孕之事,只有内部几个人知道,向东暂时替她隐瞒,对外宣称身体不好,在家休养。沈梦没有意见,尽管她的同事们个个都是人精,想来不用多久就能猜出一二来。 林凡把厨娘送回了香山,明早继续过来帮忙打包行李。 晚上洗漱上床后,傅辰渊搂着沈梦,主动打电话给沈教授夫妇,告之他们的闺女再次怀孕之事,顺便告之明天老爷子将过去拜访二佬,商谈婚事。 沈梦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尽管晓得婚事迟早提上议程,没想到这么快,双方家长就要见面。 “老爷子明天要去沈园?这么快?” 傅辰渊把手机关机,先放到床头柜上,临睡前全部拿出卧室,“哪里快?儿子都五岁了,你都有第二胎了?” 沈梦咳嗽一声,想想也确实要见面,“那我明天直接回沈园,我在沈园等你们过来。” “不用,你待在这里,林凡和厨娘会留下陪你,我和父亲一早就去沈园,聊完过来接你回香山,沈爸沈妈我也会邀请到香山,中午我们全家人聚餐。” “也好,我听你的。”他不愿意让她两地奔波,她只要乖乖配合就好,尽管感觉怪怪的,双方父母第一次正式见面,她这个当事人却住在外面。 傅辰渊想要拍拍她的肩,突然想到孕妇注意事项,立即又把手收了回来,改为搂着她的腰,“放轻松,沈爸沈妈和我父亲都是过来人,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明天就是走个程序,商谈一下婚事过程。” 沈梦叹气,开心的感叹,“辰渊,时间过得好快,我们在半年内谈婚论嫁,我又怀了二胎,我做梦都没想到。” 她确实做梦都没想到,她本来以为要费好长时间,她估算的时间是一年,甚至一年半,哪里想到她很幸运,承蒙他垂青。 傅辰渊也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上天看我洁身自好多年,把你送给了我,我很庆幸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没有滥情,把我最好的都保留了下来,完整地交给了你。” 沈梦笑,可不是么,从头至尾,她都是傅大少的心上人,五年前春风一度,他放在心上;五年后她借机勾引,他有意放纵,俩人早早滚入爱河,他坐实了她是他心上人的名称。 爱情自有天意,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沈梦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沈岸一个电话过来,立马打断了她米分红的回忆,傅辰渊不让她把电话放在耳朵边,而是让她开启了扬声器,因此大哥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傅这招狠,生米煮成熟饭,不对,第二次生米煮成熟饭。” 沈梦瞄了一眼勾唇一笑的傅辰渊,羞涩地笑道:“哥,你专程打电话给我是向我们恭喜来的吗?” 沈岸顿了一秒,然后才缓缓说道:“当然要恭喜,恭喜我又有个小外甥了。” 沈梦开心地笑了,终于有人和她一样想要个儿子,“哥,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希望这胎继续是个男孩。” 沈岸立即改口,“我随便说说,外甥女也不错,像你这样,聪明漂亮,长大后空手套白狼,再去钓个金龟婿。” 沈梦、傅辰渊:“……” 沈梦伸手捂住傅辰渊的耳朵,无声亲了亲男人,示意他别拉着一张脸,她继续和大哥说话:“哥,我早上帮你调查过了,楚颜是楚旭医生的堂妹,这下你放心大胆追求那个小姑娘。” 傅辰渊眯起黑眸,把小女人抱到怀里,他垂首贴着她的肚皮,却发现什么也听不到。 沈梦哭笑不得,连忙推开他的头,小声嘀咕道:“傻瓜,还早着呢。” 沈岸在电话那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陡然变大,“喂,小傅,你节制点,我妹现在怀着身孕,你千万别乱来。” 沈梦脸色爆红,无语地埋首在男人的怀里。 傅辰渊接过手机,掐掉通话前给大舅子附赠了一条建议,“沈大队长,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该出手时则出手,千万别等花谢了再去摘。” 沈岸:“……” 沈梦对男人翻了个白眼,“你竟然敢教唆你大舅子不学好?” 傅大少把两部手机都丢到床尾,先哄小女人睡觉要紧,“认准一个女人就先下手为强,五年前年会那晚,我认准了你,对你下手,五年后我收获了累累果实。” 沈梦被他的话打败,好气又好笑,睡着时嘴角边还挂着笑容。 ------题外话------ 哎,辛苦码字,税好贵,姑娘们,请支持正版。   ☆、开启孕爸模式 傅辰渊被身体里强大的生物钟叫醒,他眨了眨眼,适应了早晨的光线后才轻轻转首看向旁边侧卧而睡的小女人。 她睡得很香甜,面朝他,右侧而睡。她的双手随意地放在枕头下方,腿是弯曲的,就像胚胎在母亲肚子里的模样,也是人类最喜欢的一种睡觉姿势。 小女人喜欢右侧而睡,夜里嫌热时会把胳膊和小腿都露出被外,第二天早上这两个部位就会酸疼。傅胤丞小朋友曾经抱怨过他的妈咪睡觉没规矩,他和妈咪一起睡,很少能不着凉的。而现在,在他的管教束缚下,她的睡姿已然改变很多,夜里她刚要把胳膊伸出被外,就被他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他轻轻转身,侧躺看着她,伸出右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白皙米分红的脸,目光从她的额头扫至她的美人尖,看不够似的,就这么盯着她看。 小女人无疑是漂亮的,是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里最有味道的一个。初见的大红裙,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再见的米分色运动套装,玲珑凹凸的身体曲线,让他起了心思教她打球;永盛码头的职业女装,灿烂的笑容,令他彻底动了心思。 他承认,如果沈梦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相貌普通、身材普通、工作普通,或许他不一定注意到她。 没有不偷腥的猫,更没有不好色的男人。美女谁都喜欢,只不过他性格使然,成大事者必须禁欲,所有的目空一切、不切实际的欲望。他不想重蹈覆辙,母亲的伤心悲哀,他从小看在眼里,所以他洁身自好多年,终于让他等来了她,他心中的天使。 “嗯……辰渊,别闹,我还想睡……” 小女人的咕哝使他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他的手在蹂躏她的脸,他贪念地又摸了会才放开,看到她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习惯性找到他的怀抱,枕着他的肩膀,左手横在他的胸膛上,掌心贴着他的胸肌。 他无声一笑,保持不动让她依靠,自觉地把脸转到右边,看着远处沉思。 小女人从来不喜欢和他面对面而睡,她总是嫌弃他把她的空气都偷走了,让她无法呼吸。他们会在亲密之后背靠背休息,或者同一个方向相贴而睡。不管怎样,第二天早上她又会主动回到他的怀抱,不过永远记得把他的脸扳倒另一边,不让他影响她的呼吸。 几分钟后,趁她换姿势离开他的怀抱之际,他悄无声息地下床,替她掖好了被角,又站在床边细细地看了会,才转身离开卧室。 客厅里的光线偏暗,他走到次卧门口,敲了三下之后打开门走进去,小家伙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和二货玩呢,不怕冷地用小脚丫逗二货,沈二货呢,狗眼盯着小主人的脚丫上下左右晃动,逮着机会就想咬。 他咳嗽一声,沈二货立即跳下床,谄媚地跑到他腿边求抚摸,他一脚踢开它,“二货,去客厅把窗帘打开,别用嘴咬,用爪子,要是被我发现再用嘴咬,我就把你打包送到英国去。” 沈二货也不敢叫,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小家伙见到他走进来,立即笑眯眯地翻身坐好,“爹地?今天是你做早餐给我吃吗?” 傅辰渊走到床尾的沙发上拿起衣服给儿子穿,“是的,不过明早就由徐奶奶做给你吃。” 小家伙拿过衣服自己穿,他一边低头扣衬衫钮扣一边问道:“徐奶奶?我们今天要回爷爷那里吗?” 傅辰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儿子,爹地和妈咪今天搬回香山那里,住上三个月或者更久。” “好耶好耶!丞丞可以天天见到爷爷啦。”小家伙兴奋地叫,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捂住嘴巴,“嘘,丞丞不能吵到妈咪,妈咪和妹妹在睡觉呢。” 傅辰渊笑,小家伙之前在香山领着沈二货调皮捣蛋,给老爷子制造各种小麻烦,在经过磨合期后,爷孙俩相处越来越融洽,老爷子倒也没有压抑小家伙的天性,遵守他们之间的承诺,晚些年在对小家伙进行精英教育。 “快点穿衣服,爹地去给你做早餐,待会儿钟轶叔叔送你和二货去学校。” “好哒。” 八点钟,钟轶过来接小家伙和沈二货去上学,五分钟后林凡和厨娘一起到达,傅辰渊特地让他们晚点来,他示意林凡去吃早餐,“餐桌上还有一份三明治特意留给你的。” “谢谢老大。”林凡不客气地坐到餐桌旁,掀开盖子,看到一份完整的三明治边上还有小半份残缺不全的生菜,他见怪不怪地夹起筷子,把生菜丢到了三明治里。 傅胤丞小少爷从来不喜欢吃生菜,每次都留下一半,BOSS大人从来不会接受自己儿子的剩菜剩饭,那么他不消灭谁来消灭? 厨娘早就用过,她把准备好的食盒放在餐桌上,“少爷,夫人起来了吗?” 傅辰渊站在餐桌边,交代林凡一些注意事项,回答厨娘的话,“刚才去叫过她一遍,我再去看一看。” 他离开客厅回到卧室,小女人还懒在床上,依旧保持他先前片刻进来的模样,赖洋洋的,见到他进来也只是掀开眼皮看了下,之后又合了起来。 他想让她继续睡,奈何他为她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早上睡太多对身体也不好,头重脚轻不说,一天都没精神。 “梦宝,醒醒,该起来吃早餐了。”他走到床沿坐下,伸进被窝找到她的手握着,轻轻揉了揉她的手心。 小女人明明听到了他的话,却还是懒洋洋的不肯睁眼,甚至拽了拽他,把他拽向她,咕哝道:“再让我睡会嘛。” 她明明不困,就是懒得不想动,他柔声劝哄,“乖,徐阿姨把早餐都做好了,她和林凡等你用完早餐还要帮你收拾行李,你这个女主人不发话,他们怎么知道要带哪些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她就睁开了眼睛,呆呆地凝视他,半晌才开口,“是哦,你今天要和老爷子去沈园,我不能耽误你,你吃过早餐了吗?” 他扶着她坐起,拉高被子,让她上半身都缩在被子里,等她脱掉了睡衣,他立即给她穿上内衣,“我陪儿子一起吃的。” 背后的清凉及他温热的手指,沈梦才彻底清醒过来。 家里开着地暖,二十六度恒温,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衫,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养眼。 她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不让他继续给她穿衣服,就这么隔着被子抱着他,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用脸蹭用嘴吻,“帅哥,帅哥,求抚摸。” 沈二货上身了? 傅辰渊勾唇一笑,满足她的心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用被子裹紧她,吻她的美背,抚摸她的腰身,嘴里呢喃道:“梦宝,我的梦宝。” 俩人在床上腻糊了几分钟才分开,傅大少亲自伺候沈美人穿衣服,接着又陪她一起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沈梦站在水池边,看着男人为他挤牙膏、接温水,心里暖极了,“哎呀呀,让堂堂博恩集团总裁大人为小女子服务,真是荣幸、十分荣幸、非常荣幸。” 傅辰渊把牙刷递给她,“别客气,你是我的夫人,我孩子的妈咪,为你服务理所应当。” 沈梦接过牙刷,先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以后天天这样?”问完她就开始刷牙,耳朵却是竖着的,即使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 “这三个月,我会每天都这样伺候你,婚后要是出差,我让儿子伺候你。”六月份结婚,六月底小家伙放暑假,他就可以匀出时间去出差,临江市的工程他需要随时过去监督。 沈梦刷完牙,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干净嘴边一圈的水渍,看向镜子里的他,“我得庆幸小家伙已经六岁了,能够帮他的妈咪分担一点家务活。” 傅辰渊取走她手里的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泡了会,双手微微一拧,过滤了一些水分,他轻柔地给她擦脸,“明明心里就很高兴,巴不得我不围着你转,好让你出去放风。” 沈梦仰首闭上眼睛让他为自己洗脸,双手拽着他的衣服,咯咯一笑,“耳后根也洗一洗,那里不洗会有酸臭味。” “知道了,你别动。”洗了两遍脸后他用手指卷着毛巾擦拭她的耳后根。 沈梦弯起嘴角,看着他专注的动作,心里没来由地一暖,抓住他的手腕,踮起脚尖吻他的唇,熟练地撬开他的唇,找到他的舌,与之共舞。 傅辰渊被小女人偷袭,眸光不变,他把毛巾丢到水池里,搂住她的腰,接纳她全部的重量,回应她的吻。 一分钟后他放开她,抚摸她的背,替她顺气,“出去吃早餐吧。” “我没力气,你抱我出去好不好?”沈梦是真的没力气,他个子高,她穿着平底鞋只及他的肩膀,接吻好费力的。 傅辰渊自然是有求必应,二十四孝好老公,一大早就开启孕爸模式,他打横抱起她离开卫生间。 林凡和厨娘见到沈美人被老大抱出来,俩人没有多问,一看就是小夫妻玩浪漫呢。 “夫人早上好。” 沈梦笑着与俩人寒暄,她被傅辰渊放到椅子上,厨娘立即打开食盒,伺候她用早餐,傅辰渊也坐在边上陪她。 沈梦亚历山大,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美眸瞅着厨娘和傅大少,还有站在边上等待派活的林凡,“我又不是小胤丞,你们这样,我吃不下去。” 厨娘笑呵呵地离开餐厅,“夫人,你慢点吃,我先去整理厨房。” 傅辰渊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林凡去书房。 沈梦等监督她的人都离开了才用餐,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在三人关怀的目光下,她怕吃了不消化。 五分钟后,傅辰渊从书房里出来,沈梦才喝完一半的粥,她拿出纸巾擦嘴,站起来,“这就走了?” 傅辰渊走过来,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她吃得很少,“老爷子已经到楼下了,为了不折腾你,我没让他上来,你不用陪我下去,乖,把碗里的粥喝完,其余吃不下就放着。” 长辈来拜访,她理当下楼招待,既然她的男人不让,她也没有办法,“知道了,替我和老爷子问好,你放心,我会粥喝完的,快下去吧,别让老人家久等。” 傅辰渊伸手抱了抱她,替她拢了拢卷发,“两个小时候回来接你,为了尊重你,你的手机我就不没收,不过我让林凡看着你,你的动静都在我的掌握中,明白吗?” 沈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好了,好了,我保证不碰手机,有电话有短信让林凡代接代看行了吧?” 傅辰渊眯起黑眸,细细审视小女人,看到她眼里的认真,他才低头吻了她的嘴角,“你乖乖的。” “嗯嗯,保证乖,一定乖,别这么黏糊,快走吧。”沈梦重新坐到椅子上端起碗喝粥,一边喝一边挥手示意他快去办事。 傅辰渊笑了笑,转身回房换衣服,一分钟后他穿着正式的三件套西装,外罩一件大衣从房间里出来,对小女人招呼了一声,就开门离开。 沈梦目送他离开,继续吃早餐。 傅辰渊走到小区门口,保安立即刷卡打开雕花镂空铁门,让他通过,“先生,早上好。” 傅辰渊对保安微微颔首,跨过大门,走向停在喷水池的黑色商务车。 童学年侯在车门旁,见到大少爷走近,立即打开后座位车门,“大少爷,早上好。” “谢谢童伯。” 傅辰渊谢过童学年,弯腰坐进后座,对里面的傅博恩说道:“爸,早上好。” 傅博恩收回打量窗外的视线,看向大儿子,一反常态地和蔼可亲,“我儿媳胃口如何?气色好不好?” 傅辰渊脱掉外套,把大衣拿在手里,想到小女人心情自然愉悦,“小梦胃口还可以,爱喝粥,点心吃的不多,昨天在家休息一天,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嗯,那就好,再过两天是清明,你记得带她去见见你母亲。”傅博恩说完这句话就闭目养神。 傅辰渊轻声应下,这事不用老爷子提醒,他也会带小女人过去,去年除夕夜她回沈家祖宅祭祖,没有时间陪他,那时他在母亲墓碑前祷告,愿俩人早日共结连理,如今愿望成真,他应该带她去还愿。 早餐后,沈梦让林凡陪她下楼散步,留下厨娘在家收拾厨房。她沿着小区的绿化带走了一圈,又到湖边走了走,之后又回到楼上。 傅辰渊还没有同意让楚旭当她的护理医生,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打电话给他,这事急不得,也不能急。楚旭那家伙竟然号脉号出她的旧疾,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她不想惊动傅辰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旭能够帮助她治好,这事再好不过,要是无法根治…… 到时再说。 沈梦回到楼上就开始请厨娘和林凡帮忙打扫卫生,她回房整理行李,虽说香山那里应有尽有,她还是习惯带上自己用惯的东西。好在天气变暖,厚衣服可以不用带,她只要把春装带过去就行。 林凡谨记BOSS大人的教诲,清理完所有的桌面就洗了手敲门走进卧室,“夫人,老大的衣服我能帮忙收拾吗?” 沈梦见到他进来,笑了笑,指着角落里的行李箱,“当然可以,反正以前都是你帮辰渊收拾的,他需要的衣物说不定你比我还熟悉。” 林凡跟随傅辰渊多年,她才和他同居半年。 林凡笑呵呵地把行李箱领过来,行李箱很干净,箱子上没有灰尘,沈美人肯定是经常打扫的,他把箱子横放在地,输入密码,是老大的生日,“谢谢夫人夸奖,做人属下的,当然要尽心,老大高兴,我们就高兴啊。” 沈梦走到衣柜旁,打开右边的柜门,她和傅辰渊的衣服都是分开放的,“你说的没错,好比我们给人打工,老板高兴,高兴了,我们就有奖金拿了。” “呵呵,夫人,我来整理吧,你忙你的。” “好。” 沈梦返回到床旁,坐了下来,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抽空瞄了一眼林凡,果真是敬业的贴身生活助理,他带着透明的橡胶手套,把衣服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码在箱子里,动作是又快又熟练,看得她甘拜下风。 要不是她确定林凡性取向正常,她都会怀疑她这个准老婆的地位会不会下降。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有林凡和厨娘帮忙,沈梦两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的行李全部搞定,除了一些可以携带的生活用品打包带走外,其余全部留下。书房的书,她就挑了一两本,电脑里的资料林凡帮她全部备份。就这样简单收拾,最后还是整理了几大包的东西。 傅辰渊准时回到水榭江南,沈梦坐车沙发上喝豆浆,见到他回来,笑着对他招手,“快过来,和我说一说什么情况。” “林凡,徐姨,你们把行李先拿下楼,钟轶在楼下。”傅辰渊支开林凡俩人,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把余下的豆浆喝完。 沈梦见他这么口渴,玩味地笑了,“辰渊,你不会是紧张得连茶都不敢喝?难不成我爸妈没让你喝茶?” 傅辰渊放下杯子,也不擦嘴,直接攫住小女人的唇,直到俩人嘴里的豆浆味都散了,他才放开她,“三位长辈在场,这么严肃会晤的场面,我哪敢低头喝茶,应答他们的话都来不及。” 沈梦被他吻得心颤,也被他的话逗笑,“场面严肃?等会,你一个人回来的?老爷子呢?” 阳光下,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看得心动,“一开始肯定是严肃的,沈教授德高望重,老爷子位高权重,俩个老人家旗鼓相当,话里有话,后来就好多了,老爷子被沈爸沈妈留下来用饭,童伯也陪在那里,他们不放心你,就让我回来陪你,我们先回香山,下午我让人去接他们过来。” 傅辰渊形容得简单,沈梦却是能够想象那场面,亲家第一次见面,女方家肯定要护着闺女,男方家上门求儿媳,态度肯定放低。可是她和傅辰渊的情况不一样,俩人有了一个六岁的儿子,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他们两情相悦,此种情况,三位长辈估计都是头一次碰到,一开始尴尬是肯定的。 “辛苦你了,关于婚事就交给你处理,我现在是孕妇,不宜伤脑筋,不过我事先声明几点,第一,婚礼不要太隆重,温馨就行;第二,婚纱我不要让其他人设计,我要你为我设计;第三,米兰大赛我还是要参加的,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米兰大赛算是我们的婚事?” 她撅嘴,“哎呀,都在同一个月份里,你别插嘴行吗?我话还没说完。” 他看了一眼时间,门外响起林凡和厨娘的脚步声,“不急,我们先回香山,等到晚上安定下来,你和我慢慢讲。” 她想想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好,那我们走吧,辰渊,记得把这里的水电煤气都关掉。” “知道的。” 林凡留在最后,他关掉了水电煤气,锁好了门。就这样,一行人拎着最后的小部分行李下楼。 沈梦被傅辰渊牢牢地牵着,她留恋不舍地打量居住大半年的小区,再看向身边的男人,恍然如梦。 傅辰渊察觉到她的心思,宽慰她,“别舍不得,以后想回来再回来。” 她笑而不语,女人总是比男人多愁善感的,想得更为精细。她的留恋不舍,不需要和他详尽阐述,他体会到就行。 一路无话。 回到香山别墅后,别墅里的佣人过来帮忙拎行李,傅辰渊领沈梦去餐厅用餐,林凡跟着佣人上楼帮忙整理。 午餐后,沈梦被傅辰渊牵出去遛弯,香山别墅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视野开阔,确实比在水榭江南还要身心舒畅。 傅辰渊搂着她在湖边散步,特地避开了鹅卵石,走在草地上,“我给你制定了一系列的休闲活动。” 沈梦眺望湖光山色,四月份的春光,大地都铺上了一层绿色,“什么活动?”香山别墅里能够适合她这个孕妇玩的就只有散步、赏花、垂钓、打高尔夫。 “每天上午八点起床,八点半吃早餐,散步半小时,上午你可以选择画稿一小时,然后花房里晒太阳,下午午饭后遛弯半小时,午休一小时,之后你可以选择和爷爷一起垂钓,或者在书房听音乐,现在手机各种听书软件,你可以听听胎教音乐,听点温和的有声读物,晚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九点钟准时陪你就寝。” “还有什么建议?” “我每天可以抽出一小时陪你下棋,读书给你听,或者其他一些可以俩个人一起做的事,儿子放学后,你可以陪他玩拼图游戏,和他一起弹钢琴,让小家伙和妹妹说说话,周末,我请海花、向东和你大哥过来陪你聊天。” “非常好的建议,继续。” “没有手机、电视机、网络的这三个月,我会让你过得很精彩,你不是喜欢打麻将吗?就让香山这里的佣人陪你玩,不过不宜久坐,每天一小时就行,等到五月份,我陪你们一起放风筝,泛舟湖上,你闲极无聊,可以学一学织毛衣,画画、书法这些都可以,我会时不时把沈爸沈妈请过来陪你。” “还有吗?” “暂时只想到这些,欢迎夫人随时补充。” 沈梦停下脚步,微笑看着他,眼里慢慢的感动,“亲爱的傅先生,未来三个月的囚笼生活被你这样描述,我觉得是世外桃源,远离尘嚣,槲寄生你的身下,没有早起上班的压力,不用辛苦赚钱养孩子,甩手当老佛爷,让你伺候,我没有要补充的,你已经想到了我所有会想到的事,谢谢你,亲爱的,为我费尽心思。” 古语有云——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对她而言,嫁人当嫁傅辰渊。 傅辰渊轻轻抱住她,“夫妻之间不用言谢,你为我生儿育女,如若我不厚待、疼爱你,我还是男人么?” 沈梦紧紧抱住他,内心蓄起满满的爱意,“辰渊,我爱你。” 傅辰渊亲吻她的发鬓,“梦宝,我也爱你。”更甚。 之后俩人回到别墅里,沈梦上楼午睡,林凡和女佣把她和傅辰渊的行李都收拾整理好放进了柜子里,她发现房间里还多了几样东西——墙上多了几张照片,儿子一岁的照片和网络上可爱女婴儿的照片。 “这是你想的主意?” 傅辰渊站在床边为她脱衣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墙上的萌娃,“咱妈说你看到照片会心情开朗,所以我就打电话让人安排挂上去的。” 沈梦被他伺候进被窝,“你不是说你想要女孩,为什么还把儿子的照片也挂上去?” 傅辰渊坐到床沿,替她整理好被子,“想是想,我又不能保证这一胎真的是女孩,干脆也把儿子的照片挂上去,你母亲我丈母娘也是这个意思。” 她呵呵一笑,平躺在床上,“要不要一起和我午睡?” 他掖好被角,眉角眼梢处藏不住的温柔,“我不困,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睡着了在离开,待会儿还得去隔壁整理书房。” 她握着他的手,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安静地看着她,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直到听到她清浅入睡的呼吸声,他才慢慢抽出自己的手,静悄悄地离开卧室。 门外,钟轶侯在书房门口。 傅辰渊挥手示意,率先走近书房,书房与卧室一墙之隔,隔音效果却非常好,他走到书桌后坐下,表情不复之前的柔和,变得严肃。 钟轶来到书桌边站定,看向恢复不苟言笑的老大,低声汇报道:“楚旭,二十七岁,家世普通,曾经留学英国,和宋成彦是校友,暂时无法确定俩人之间是否有联系,他的业绩在中医院遥遥领先同科系的同事,人品、性格都还可以,除此之外,他还很受许多小姑娘欢迎,最关键一点,他和姚家没有往来关系。” 傅辰渊沉思几秒,“继续关注他,同时帮我尽快搜寻港城的著名产科医生,附近城市的也可以,我需要作对比。” “知道了,老大,我会尽快办理。” 傅辰渊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香山别墅的建造图,“这个给你,务必做好内部外部保镖工作,看一看哪些地方还需重新增加监控录像。” 钟轶接过建造图,仔细收好,“我会和任晓仔细研究,争取一星期内搞定。” 傅辰渊信点头,目光移向窗外,“姚礼华那里,随时跟进,不容有任何闪失。” 钟轶目光坚定,“遵命。” ------题外话------ 大姨妈来,肚子疼,严重犯困,姑娘们,字数我尽力了,明天一定早写早上传,大家晚安~   ☆、磨人的小妖精 沈教授夫妇对香山的环境很满意,沈致远和傅博恩去打高尔夫,沈母(许琴)则和宝贝闺女在卧室唠家常。 “丫头,这里环境挺不错,有这么多人照顾你,我很放心,你呀前世修来了的福,今生能够遇到对你如此好的小傅。” 沈梦一觉醒来,许琴女士就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台附近的沙发上,正是她从水榭江南书房里带过来的一本外文书。 《简爱》。 她和母亲大人都很喜欢的一本名著。 对于母亲大人的夸赞,沈梦笑了笑,穿好衣服下床走过去,趴在母亲肩头,“妈,我前世一定做了很多善事,今生才能够做你们的闺女,被你们捧在手掌心宠爱。” 许琴女士合起书本,把闺女拉到面前来,仔细凝视自己的孩子,“转眼你们都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人生道路,爸爸和妈妈很欣慰,你的未来人生道路有一个好男人陪伴,我们祝你们幸福。” 沈梦微笑看着母亲,“谢谢妈妈。”谢谢你没有责怪我未婚生子的那五年,谢谢你包容我的错误和缺点,谢谢你的言传身教。 许琴女士摸了摸闺女的卷发,“头发又长了,你有身孕,头发太长打理不方便,抽空让小傅陪你去把卷发理一理,先到肩膀这里,等生孩子前再剪短。” 沈梦也正有此意,反正她头发长得快,生完孩子再留长,“嗯,我会找时间去剪头发,对了,妈,你们今天上午和老爷子聊什么了?” 傅辰渊回来后没有和她谈及长短,一来不想让她操心,二来她自己要求甩手当掌柜。不过现在看到母亲大人在,就有了唠嗑的想法。 “过来坐,我慢慢和你说。”许琴女士匀出一块地方给闺女坐,“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商量了一些婚事的流程,考虑你的身体,我们决定婚事从简,婚期定在你生日那天,这是小傅的意思……”(备注:上文提及的四月十八日改为傅辰渊母亲的生日,这样就与前文不冲突,沈美人还是巨蟹座) 沈梦坐到母亲身边,和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怀里,安静听母亲大人说话。 母女俩人在楼上断断续续聊了一个小时,直到傅胤丞小朋友放学回来,他得知外公外婆在这里,没有看到外公,兴奋地跑上楼找外婆。 “外婆、外婆,丞丞放学啦。” 沈梦正要和母亲大人下楼,她看到儿子跑上来,对小家伙招了招手,“儿子,过来,给妈咪抱一抱。” 小家伙开心地跑到妈咪身边,睁着天真无邪的黑眸,又想抱又不敢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妈咪,爹地不让我抱你啊。” 许琴女士被小外孙的话逗笑,她慈爱地摸了摸小外孙的脑袋,“你爹地逗你玩的,小丞只要轻点抱抱你的妈咪就可以,不要懒在妈咪身上不下来就行。” “妈咪,外婆说的是真的吗?”小家伙看向妈咪。 沈梦笑呵呵地点头,伸手拉过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身上香喷喷的,昨晚是他的爹地大人给他洗的澡,“外婆说的没错,妈咪怎会有了另一个孩子不要你呢,你们都是我的宝贝,不分彼此。” 傅胤丞小朋友泪流满面,他从昨天放学回家就没有好好抱过妈咪,这下可算是苦尽甘来,一直抱着妈咪不撒手,惹笑了许琴女士。 祖孙三代从楼上下来,碰巧沈致远和傅博恩打完球回来,一行人就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开饭,傅辰渊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母子俩人,走过去拽着儿子的衣领,把小家伙从自己女人的怀抱里拎出来,丢到他的爷爷和外公中间,然后牵着沈梦重新回到楼上。 傅胤丞小朋友对三位长辈表达严重的不满,撅起小嘴,“爷爷,外公、外婆,你们看,爹地总是和我抢妈咪。” 三位长辈被小家伙的话逗笑,异口同声道:“没事,你有沈二货。” 正在厨房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厨娘准备晚饭的沈二货,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考虑了一秒钟,就果断离开垂涎欲滴的美味可口食物,屁颠屁颠地离开厨房,跑到客厅里卖萌。 小主人,小主人,我来了。 沈梦被傅辰渊带到楼上,来到书房旁边的储物间,“你要给我看什么?” 香山别墅是三层欧式洋房,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傅博恩的卧房和书房等;二楼是傅家两位少爷的地盘,傅辰渊住在东边,傅辰皓住在西边,两兄弟各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书房,除了一间朝阳的琴房外,其余就是储物间;三楼是休闲活动室,俩兄弟很少上楼玩,傅胤丞小朋友来到香山后,三楼的活动室才被各种应用。 傅辰渊没有玩闭上眼睛那套,径直开门领小女人进去,“夫人,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婴儿房,准备得很冲忙,物品添置地不够齐全,不过以后我们会陆续添置。” 沈梦愣在原地,睁大眼睛,看向这间梦幻般的米分色婴儿房。 米分色的墙纸,米分色的婴儿床,米分色的小纱帐,米分色的玩具箱,米分色的小衣柜,衣柜里满满的婴儿衣服,都是新买的,商标还未拆除。 她环顾四周,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你们昨天就开始准备了?”别墅房间的墙纸都是淡金色,这间婴儿房的墙纸一看就是刚贴上不久。 傅辰渊走到她身边,伸手圈住她,“是,我早就猜到你会住到香山来,所以在去医院的路上,就让人提前准备,有一些东西是昨天林凡和童伯去买的,还有一些还没到,我让人直接从国外发过来,我要为你准备最好的。” 沈梦搂住他的脖颈,笑眯眯地吻他,与他耳鬓厮磨,“傅爹地真棒。”这种被人罩着的感觉非常美好,美好得让她沉醉不已。 傅辰渊舍不得放开她,小女人的甜美,怎么也尝不够,况且少妇是最有魅力最有味道的,她的主动撩拨,他俯首称臣。 傅辰渊怕她站着累,干脆抱着她坐到铺了厚厚一层的儿童学画的泡沫地板上,沈梦坐在他腿上,被她搂在怀里缠绵悱恻的吻。 俩人越吻越激烈,温香软玉在怀,沈美人却不能碰,看得着吃不了,傅大少眼都急红了,最后咬了一下她的唇,深呼吸,放开她。 沈梦咯咯一笑,起身走到门口,反锁住房门,而后返回到他身边,小手摸上他的裤腰带,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傅大少眯起黑眸,只考虑了三秒钟,就被迫投降,投降于她的美人计里。 最后的最后,傅大少终于来了这么一句,酷炫狂拽、霸道总裁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楼下的人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事,再说沈梦和傅辰渊下楼时,面上一切正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刚才那场旖旎情事。 晚上俩人就寝前,傅辰渊告诉沈梦,后天早上带她去拜祭史爱芬。沈梦这才意识到后天是清明佳节。 “婆婆大人的墓在哪里?”一直以来她忘了问这事,港城规划的墓地只有近郊的那一片,不过那里是公墓,平常老百姓用的居多,她自己的外婆也葬在那里。 傅辰渊打开平板电脑,快速输入几个字,点开网页给她看,“母亲家族的祖宅在隔壁城市,那里有一片墓地,专门放置史家逝去的长辈,我母亲就葬在那里,也是她去世前唯一的一个要求。” 沈梦动容,婆婆大人这是落叶归根,变相地也是寻求家族的安慰,“我们后天早点出发,对了,你母亲那头还有哪些亲戚在?” 傅辰渊之前和她透露过,史爱芬是独生子女,史老爷子当年可以再要一个孩子的,却因为诸多事情阻碍,最终只得一个爱女。 他退出网页,关掉电脑,“我外公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母亲去世后,那头的人就不怎么待见我父亲,后来就很少联系,也没有任何生意往来,每年我们都是直接去墓园拜祭母亲。” 她握住他的手,什么话也不说,无声安慰,死者已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起码现在,他的心是平和喜悦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是古时候诗人描写清明佳节的句子,现在清明佳节多数时候天气晴朗,无风,路上拜祭祖先的行人也不再欲断魂,每个人都手捧鲜花,脸上笑意盈盈,更多的是一种纪念、怀念。 四月五日早上,童学年开车陪同傅辰渊和沈梦去史家的墓地。 今天恰巧是周六,傅辰渊考虑良久还是没有让傅胤丞小朋友跟着,毕竟他需要全心全意照顾小女人。 小家伙再次被爹地妈咪抛弃,郁闷地跑去和二货打篮球了。 傅博恩和沈致远约好去听戏,傅辰皓被交代留在家里照顾小侄儿,因此他没有机会去和女朋友约会,然而后来在他的蛊惑下,让小侄儿打电话给海花,请求花花阿姨过来为他做酸菜鱼。 海花抵不过傅胤丞小朋友的央求,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两条黑鱼,打的直奔香山别墅。她的到来受到叔侄俩的一致欢迎,她在厨娘的帮助下很快做好了酸菜鱼,叔侄俩午餐时只花了十分钟就把一盆鱼片给消灭光了,她只有吃酸菜的份。 饭后,一大一小再加上沈二货围着她转悠,他们带她去玩了高尔夫,还带她去骑马,当然必不可少被傅辰皓吃了不少豆腐。 傅辰皓等小家伙睡着了,就撇下他让沈二货照顾,偷偷摸摸地拽着她进了他的房间,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了一番,或许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刺激得他越发不肯放过她。最后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小家伙的床上。 “小侄儿醒了?天不早了,叔叔送花花阿姨回家,你乖乖留在家里,爷爷马上就回来。” 海花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八七这小子真会颠倒黑白,他们傅家俩兄弟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小家伙依依不舍地和她吻别,还嘱咐她下周再来这里玩,那时妈咪在家的。 海花和他在门口说笑了几分钟才爬上车离开,她坐在副驾上,车子刚驶出香山,傅家老爷子的座驾就迎面而来。 傅辰皓没有停留,她吓得倒是不清,“喂,你以后别拉着我在香山乱来,要是被你父亲知道,多不好。” 八七这小子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都算计好了,再说你也不要怕,他迟早是你未来公公,我们以后都待在海城,不用看他脸色。” 海花哼了一声,“别,反正以后你不准在香山动我,刚才差点没被吓死。” 傅辰皓叹气,“哎,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勾着我的腰不放——” 海花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荤话,“好好开车!” 傅辰皓笑眯了眼,吻了吻她的手心,“遵命,花花阿姨。” 海花哭笑不得,“你才花花阿姨!”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史家墓园近在眼前。 车程中沈梦被傅辰渊当成公主伺候,每间隔几分钟就问她有没有不舒服,还体贴地为她按摩腰部,担心她腰酸。 沈梦实话实说,并不累,也没要求中途休息。即使她说不累,傅辰渊和老管家还是在中途停留了十分钟,给她方便休息。 沈梦双脚落地,站在傅辰渊边上,认真打量这里的环境。 墓园建在小山上,这座风景秀美的山不对外开放,属于私人领地。他们上山的时候有一道关卡,现在墓园门口也有一道关卡。 守门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对方见到他们到来也没搭腔,安静打开铁门,放他们进去,那位大叔在看到她时多看了她几眼。 傅辰渊没有开口解释,她也只是对守门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走了大约十步就可以窥视到墓园的情况,墓园不算大也不算小,大约游泳馆一个游泳池的长宽度。她大致一扫,将近五排五列的格局。有的地方空着,有的地方很集中。 她被男人牵着走向第三排第四列的位置,老管家提着东西跟着他们身后,她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正是她没缘相处的婆婆大人。 史爱芬长相大气,笑容又很温婉,一看就是很善良的女人,傅辰渊的长相随她,遗传了她所有的优点。 老管家把祭拜的东西放在墓碑前,细心地摆放好,又拿出一份报纸放在草地上,之后就默默退到了一边。 傅辰渊扶着小女人,带着她一起跪在报纸上,“妈,我把你的儿媳妇带来了,她是一位很善良很温柔的姑娘,我很爱她,谢谢你冥冥中帮助我遇到她,她现在怀有了身孕,明年的今天,我就可以把一大一小都带过来看你。” 沈梦看向照片上的婆婆大人,笑着说道:“婆婆,我是沈梦,感谢你培养了一位这么好的儿子,我能够遇见他,我很幸运也很知足,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他,请你放心。” 俩人一起给史爱芬磕头。 傅辰渊扶着她起来,“旁边是我外公外婆的墓碑,我们也去祭拜一下。” 沈梦乖巧地应下,一番祭拜后他们没有多做停留,离开墓园坐车下山。 中途傅辰渊接到一个电话,沈梦彼时正躺在他身上休息,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声音,“国柱舅舅,今天不方便,我妻子有孕在身,不宜叨唠,改天我再去拜访您。” 她没有多嘴问他,只是无声抱紧了他,有生之年,她会竭尽全力爱他、护他、陪伴他。 港城市刑警大队。 一个年轻警员步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一鼓作气跑到大队长的办公室,不怕死地拼命敲门,“头,头,醒醒,快醒醒,你梦寐以求的小女友过来找你了!” 沈岸此刻躺在沙发上蒙头补觉,听到敲门声正要发作,捕捉到手下嘴里的字眼,立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飞快跑到门边,开门问道:“她在哪呢?” 自从上次景点抓捕到一批不学无术的大学生后,整个刑警队都知道了他和一个二十岁女大学生的故事。众队员唯恐天下不乱为他出谋划策,就连上面的领导对他的感情之事表示了关心。 “在门口呢,小姑娘害臊,不愿意进来,非说在门口等你。”小警员刚说完,就见大队长飞速从他身边跑走,留下一阵暖风。 沈岸跑出大门才想到自己幺妹的计策,于是咳嗽一声放慢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门口的传达室,果然看到楚颜小姑娘正一脸纠结地站在里面。 他站在窗户口看着她,也没出声叫她,就这么站在这里,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不紧不慢地抽。 楚颜自踏入传达室就非常后悔,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好忍气吞声,每一秒钟叹一口气,就连门卫都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楚颜没搭理门卫大叔,兀自盯着墙上的宣传标语发呆,脑子里全是沈岸那张酷帅威严的脸,还有他没穿上衣硬朗的肌肉线条。 该死,她怎么就如此冲动跑过来找他!她应该要矜持!想到这里,她好想就此离去,奈何脚步像生根似的,一步也动不了。 沈岸耐心告罄,他在窗户口抽了一支烟的时间,这丫头都没发现他,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真是让他失望。 他灭掉香烟,绕到前门,走进传达室,二话不说上前拉着她的手腕离开,穿过院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楚颜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想要开口叱喝,见到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又嘴硬地闭嘴,沉默地跟着他走。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没发话,她也沉默不语。 沈岸一回到办公室,就去把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关掉,然后坐到椅子上,隔着一张办公桌看向她,“找我什么事?” 楚颜被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给惹毛,立即就不爽了,“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事了,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走等门口也没见到他留下自己,心头火气,于是也不走了,一个转身,大步跑到他身边,闭上眼睛就要把自己的嘴送过去。 沈岸见到她扑过来,心里舒坦之极,暗忖幺妹教他的欲拒还迎招数真给力,小姑娘终于不淡定了,不过他面上却一副淡定模样,伸手捏住她的小脸,制止了她的投怀送抱,“小丫头,你想好了?” 楚颜睁开眼睛,对上他深邃又深不可测的双眸,懊恼死了,想要缩回脑袋又被他紧紧制住,“我又后悔了行不行?” 沈岸这次没有放过她,直接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扣住她的尖下巴就实行了强吻,他妹婿说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待无花空折枝。 楚颜哪里见过这阵仗,刚才那股冲劲早就跑到爪哇国了,现在是脚软、手软,什么都软,任凭自己被这个霸道怪蜀黍强吻。 沈岸高智商,即使没有谈过恋爱,该看的片子一个没少,一开始有点无章法,逮着什么吻什么,几分钟之后他就掌握了接吻的窍门。 他吻她的唇瓣,她好像没什么反应,就知道害羞;他撬开她的牙齿,追逐戏虐她的舌,她浑身发软,还发出了小猫咪的声音。 由此可见,这丫头喜欢被他舌吻。 楚颜脑袋缺氧,第一次接吻除了慌乱就是慌乱,一切都被怪蜀黍主导,她只有随波逐流的份。 直到后背贴上来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她才彻底清醒过来,推开他的脑袋,抓住他作乱的手,大口呼吸道:“你做什么呢!” 沈岸见她反应过来,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依旧搁在她的贴身衣服里,光裸的背上,“既然你来找我,说明你想通了,我挺喜欢你的,也吻了你,那么我摸我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楚颜窘然,同时哭笑不得,她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又霸道的怪蜀黍!她死鸭子嘴硬,撇过脑袋,“哼,我又没答应现在就当你的女朋友。” 沈岸脑仁疼,一跳一跳的,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咬牙切齿,搁在她背上的手用力一捧,他再次吻住她口是心非的嘴,不好意思,第一次接吻,还没过瘾,他需要抱着才上岗的小女友慢慢揣摩。 楚颜低声尖叫,很快尾音就消失在他的嘴里,她又羞又气,羞的是他大手依旧在作怪,她却无力阻止;气的是她竟然觉得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接吻还挺不错的。 大队长办公室外正围聚着一群人,一个个都屏气凝神地趴在门口想要探听里面的动静,奈何什么也听不到。 “奇怪,这俩人难不成在演默剧?大眼瞪小眼么?” “傻啊,肯定是在亲嘴!” “那怎么没有声音?” “你特么和你媳妇亲嘴,声音那么大?” “……” 半个小时后,沈岸开门牵着楚颜的手走出来,他招来正在探头看向他们的属下,“帮我请假半天,领导问我去哪了,你就告诉他我去办事了。” 刑警大队的众队员激动了,“头,你们去哪啊?办什么事?” 还有不知死活的队员蹬鼻子上脸问,“头,楚颜小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吃到你们俩的喜糖?” 楚颜尴尬地低垂脑袋,紧紧跟在沈岸身后,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还真没看出来平时又冷又酷的警察哥哥们,私底下竟然如此活泼爱闹。 沈岸理都不理这群泼皮,大方地带小女友离开工作单位,偷得浮生半日闲去约会。 所谓打铁要趁热,他这个新手上任更要抓紧时间熟练恋爱技能,争取今年大满贯,奔赴全垒打,明年抱俩娃。 楚颜跟着沈岸坐上了他的这俩城市休闲越野车,她自己系上安全带,“沈大哥,你们工资是不是很高?” 沈岸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一般,过日子够用,怎么了?” 她看着他帅气熟练的开车动作,不自觉又被逗得心跳如鼓,“我看过这辆车的广告,车价不便宜。” 沈岸也不藏着掖着,对于小女人的好奇,他笑着回答,“我妹妹的车,她车技不好,就丢给我开了,这辆车广告里的那个母亲就是她。” 楚颜激动了,那个漂亮温柔的母亲就是他的妹妹!这委实不科学啊! “真的?你没骗我?” 沈岸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难道我和我幺妹不像?” 楚颜摇头,仔细看,还是很像的,“那广告里的小男孩和男模特呢?” 沈岸不疑有他,“是我幺妹的儿子和她的朋友。” 楚颜愣住,后又仔细一想,沈岸都三十二岁了,他妹妹有儿子也很正常,不过她欣赏的那个男模特竟然是他幺妹的朋友。 “改天带你去见见他们,我小外甥很可爱。” “哦,好。” 沈大队长带楚颜小姑娘去看了电影,他本想挑一部爱情片,符合他和楚颜的现状,甜甜蜜蜜,孰料小姑娘不爱牌理出牌,选择了一部恐怖片。 沈大队长听小女友的,花钱买票进场,不过他还算聪明,趁着小女人去上厕所的时候,问工作人员,“有没有人少的厅?” 电影院工作人员见惯了这种男人,“先生是想要情侣座吧?那个厅人很少。” 沈岸没有错过工作人员脸上揶揄的表情,他不以为意,不过不想让人瞧不起他的小女友,于是低调地掏出证件,“嘘,办案呢。” 工作人员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认真又害怕地递过去两张票,“需不需要帮忙?” 沈岸接过票据,“你们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最好的帮忙。” 工作人员会议,高度配合警方办案。 沈岸忽悠了一把工作人员,心情愉悦之极,连带着小女友买来的爆米花都没嫌弃,还主动接过来抱在怀里,时不时吃上一两颗。 沈岸来过电影院,也看过电影,就是没和女人来过情侣包厢,尽管小型放映厅里光线昏暗,却不影响他的视力,他匆匆一扫,也就十来个沙发座位,这个时间段来看电影的人不多,就只有两对情侣。 楚颜问他,“哪个座位?” 沈岸不用看票,就选了最后面的位置,相信工作人员会对其他人说,情侣厅的座位卖完了。 楚颜相信他,跟着他坐过去,没有故意远离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爆米花,一个接着一个吃个不停。 沈岸很满意她的做法,无声靠近她,把手搭在沙发上,像是拥着她一样,电影还有五分钟才开始,“怎么喜欢看恐怖片?” 楚颜对于他的靠近有点发憷,手里抱着爆米花,料想他不会在这里乱来,“不是喜欢,平时一个人不敢看,你是警察,有你在,我不怕。” 沈岸被小丫头的神逻辑打败,原来她选择看恐怖片是因为他的职业,怎么她以为鬼怕警察? 他也拈起一颗爆米花送进嘴里,“晚上想吃什么?” 楚颜小姑娘是个吃货,提到吃就两眼发光,“我们吃火锅怎么样?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四川火锅店,味道很赞。” 沈岸蹙眉,他一向不吃重口味的食物,火锅更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况且他也不喜欢晚上吻她的时候,俩人满嘴的火锅味。 楚颜见他不乐意,也没不高兴,立即换了个说法,“你不爱吃就不吃,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沈岸不想小女友失望,更不想让自己的胃受伤,“你今晚要回学校吗?几点门禁?” 今天是清明节,又是星期六,学校放假,“不用回学校,但是我要回家,最晚十点钟就要到家。” “知道了,待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东西保证比火锅还好吃。” 楚颜内心一动,突然觉得有个大十二岁的怪蜀黍当男朋友也不错,起码在吃的问题上,他不会一律按照她的要求来,他会选择折中,让俩人都满意。 电影开始后,俩人就不再说话了。 沈岸从来不看忽悠小孩的电影,可是看小女友看得投入,他闲极无聊,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看着看着,也陷入了情节里,即使以他的智商很快猜到电影里谁在搞鬼,不过小女友不问,他也没必要剧透,母亲大人一向讨厌他的剧透,他可不能讨人嫌。 楚颜最怕恐怖的背景音乐,下意识就靠向沈岸,紧紧抓住他的手。 沈岸高兴极了,前方的两对情侣早就抱在一起互啃,他的小女友还沉浸在电影情节里,这下她的投怀送抱,他当然欣然接受。 他搂着她的腰,把她纳入怀里,低语道:“别怕,你男朋友是警察。” 正巧银幕里出现了一个白衣服的恐怖镜头,楚颜吓得躲在沈岸的怀里,沈岸借机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就吻了上去。 楚颜云里雾里,正害怕呢就被他索吻,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沈岸好久才放开她,笑眯眯地道:“还怕吗?” 楚颜脸红耳赤,索性电影院光线昏暗,他们坐在后面,没有人注意到,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下来。 沈岸不让她乱动,就着她的脖颈啃了一口,“别乱动,你想擦枪走火?” 楚颜这才注意到他的异常,吓得大气不敢出,乖乖地靠在他怀里,由着他吃豆腐。 小姑娘最后被老男人吻得心烦意乱,啪地一下打了他的嘴,扭捏道:“你别再亲了,我的嘴都肿了,待会怎么出去见人。” 沈岸借着微弱的光线凝视她,她的嘴巴确实有点肿,他顺从地放开她,“别气,没谈过恋爱,第一次接吻太开心,就想抓着你不停地练习。” 沈大队长的一番话顿时让楚颜小姑娘消了气,害羞地埋首在他怀里,一直到电影结束才不当鸵鸟。 俩人出了电影院后,又在附近逛了会,沈岸给楚颜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他不是特地为她买的,他自己正好要买就顺便也给她带了一份。 楚颜为人有原则,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奈何被他眼睛一瞪,就收了下来,“沈大哥,我妈不让我乱花男孩子的钱,我每个月的零花钱也不够给你买东西的。” 楚颜爸妈不缺钱,虽然很疼爱闺女,但是却不让她大手大脚,尤其是男女关系这方面,谈恋爱可以,没有正式定下来前,最好别总是让男方为你花大钱。 她发现了,沈岸很注重生活质量,生活用品都是一些大牌子,不是她这个大学生用得起的。 沈岸把所买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笑着牵小女友上车,“小丫头,我为我未来的小媳妇买东西,你计较什么?” 未来的小媳妇…… 楚颜无语了。 沈岸开车带她来了一个风景区,里面有烧烤区,游人可以选择自己烧烤或者让店家为你烧烤。 “你会不会烤?” 楚颜兴高采烈地跟在他后面,“我会的,我们班曾经组织过烧烤活动,我来烤给你吃,我的手艺还不错。” “好,你跟我来,我们去和店家打个招呼,老板是我的朋友。”沈岸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店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正在后院忙碌的好友。 楚颜安静地站在边上看着两个大男人寒暄,老板开他们的玩笑,她当作没听到。 之后俩人来到烧烤区,有服务员把烧烤架和所有的食材送上来,楚颜发现食材要比他们以前组织的那次好很多,一看就是拖了某人的福。 沈岸没有甩手当掌柜,帮小姑娘摆好了架子,放好了烧着的煤炭,然后就把烧烤的任务交给了她,“荤素都放点,我的那份少油少盐少辣,你自己也要少吃点辣。” 楚颜先拿刷子在架子上刷了一层油,然后把食材放在上面,“知道了,你去和你朋友玩吧,十分钟后就过来开吃。” 沈岸坐着没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利落的动作,怪不得他的妹婿早早就把自家妹子拐去同居,有女友陪伴,这日子过得真舒心。 一顿别样的晚餐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饭后沈岸陪小女友在风景区逛了会,开车回到城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他依依不舍地把小女友送回家,在她楼下抱着她在车里吻了会才放人。 “上午吧,我平时工作忙,不过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楚颜和他相处了半天,也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她娇羞地点点头,开门下车。 沈岸目送她上楼,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到她家的灯亮了,他才发动车子,正准备离开时接到了她的电话,他踩下刹车,拉起手刹,“怎么了?” 楚颜蚊子般哼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沈大哥,我爸妈去隔壁县城亲戚家玩了,家里停水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学校?” 沈岸熄火下车,关上车门上楼找她,“嗯,我上去接你下来。” 楚家所在的小区是在港城的老城区,倒是离南门巷很近。沈岸来到五楼,小女友等候在门口,一副要锁门的样子。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推了进去,“既然上来了,就请我进去看看,反正以后经常来,提前让我熟悉一下地形,好方便以后作战。” 楚颜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这里不好打车,她只有请他帮忙,他要进来参观,她只能依着他来。 沈梦细细打量这里,很朴实无华的三室一厅,楚父楚母都是退休的单位干部,家里装潢简单大方,和沈园很像。 他快速打量完毕,凭直觉走向小女友的闺房,“让我看看你的闺房。” “沈大哥——”楚颜站在客厅里叫他,奈何他径直开门走进去,她无奈一笑,放下包包,走过去。 她一进去就看到他站在她的床边,手里捧着一本她的床前读物,她一看,幸亏不是言情小说,“有什么好看的?小女生的房间而已。” 沈岸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走向她,“走吧,和我幺妹房间差不多,不过你比她花哨多了。” 楚颜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目光无意间瞄到床头柜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小女生喜欢的各种唇膏和指甲油,她咳嗽了一声,“我才二十岁。” 沈岸伸手抬起她的脸,“丫头,现在送你回学校,学校大门肯定关了,不如我带你去开房或者你和我回家?” 楚颜满脸惊愕,被吓住了,和他去开房与和他回家都很危险好不好…… 沈岸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提出这两种建议,他牵着被吓到的小女友离开楚家,替她锁好门把钥匙还给她,“我今年三十二岁,认你当女朋友,就没打算再换,早晚要娶你过门,你已经成年,我想和你做男欢女爱之事,也不违法,请原谅我已经是一个思想成熟、身体成熟的男人。” “和我开房,我不保证能够看着你不乱来,我是正人君子,不过在我的女朋友面前,我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我不想和你玩那些小年轻的恋爱把戏,我是认认真真和你谈恋爱。当然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也可以慢慢等,不过最好不要超过半年,要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没关系,我是警察,我的责任和道德感比一般人要高。” 楚颜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哪有才恋爱半天就要她做这种决定的?她现在后悔不想和怪蜀黍谈恋爱行不行? 良久她才想到一个选择,“沈大哥,请送我到堂哥家。” 沈岸尽管很失落,不过说到做到,尊重小女友的选择,开车送她去楚旭家。 ------题外话------ 沈美人与傅大少这一章的爱情歌曲是——金钟国的《是爱情》; 八七与八二的爱情歌曲是——日本群星演唱的《三月九日》; 沈队长与楚颜小姑娘的爱情歌曲是——No—Getting—Over—Me。   ☆、主动出击 “你和沈岸在交往?” 楚颜到了堂哥家,走上二楼就听到一道质问的声音,她愣住,抬头看向楚旭,他穿着家居服,正站在书房门口朝她看来。 楚旭的语气带着质问,表情却很普通平常。他比她大七岁,她没有嫡亲哥哥,这个堂哥却比嫡亲哥哥还亲,从小到大都很照顾她,只有在她不听话做错事时他才会板起脸教训几句,教训后又怕她伤心难过,故意找借口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楚颜不怕他,就是有点害羞,被亲人看见恋爱的场景委实不好,她模棱两可地回答,“嗯。”她总不能说今天中午才确认恋爱关系,那她堂哥会反问她,才谈恋爱,他就抱着你在楼下吻来吻去?这样她会被他嫌弃的,说她不自爱。 楚旭对自己堂妹的交往对象没有意见,沈岸其人,风评很正,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既然俩人有缘,他没必要当不讨人喜欢的法海,“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楚颜被他问住,反应了几秒才想到他问的是她和沈岸恋爱的感觉,她想了想才中规中矩地评价,“从叔叔模式转换到男朋友模式,有点不大习惯,不过他挺照顾我的。” 楚旭点点头,没有多问,他脚步一转,替她打开她偶尔留宿的客房,“小颜,你认识沈岸的妹妹吗?” 楚颜跟着他走进客房,她把包随意地放到椅子上,看到桌子上的牛奶,她直接拿起来拆封开喝,晚饭吃了烧烤渴死她了,刚才在楼下又被怪蜀黍抱着啃了很久,啃得她口干舌燥。 她咬着吸管,扬眉看向楚旭,“沈大哥的妹妹啊,不认识,但是我看过她拍的广告,还知道她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 楚颜还是大学生,宿舍里可以上网的时间很少,一般她也不关注绯闻,她都是抓紧时间看美剧,方便她联系口语。博恩集团总裁和沈美人的八卦她耳闻过,不过她看过就忘,也没往心里去。 楚旭从她的话里很快就猜出沈岸和堂妹提过沈梦,他按照母亲的交代从衣柜里抱出备用的床单和被子,招呼她过来一起整理床铺,“你前阵子和我说,你报了高级口译,沈岸的妹妹曾经在国外工作五年,她的口语很好,你可以请沈岸帮忙,让她教教你。” “堂哥,你认识沈梦?”楚颜放下酸奶,走过去和他一起铺床单,她抚平褶皱,把枕头放在床头。她不明白堂哥为什么建议沈梦教她口语,明明他自己口语就不错。 楚旭一眼就看出堂妹的疑问,他笑着回答:“我平时工作忙,休息时间巴不得睡觉才好,哪里有空教你?我和沈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前几天她来医院检查身体,碰巧遇到了我,她还和我提到了你。” 楚颜吃惊,而后很快明白过来,敢情怪蜀黍早就把她的事告诉了他的妹妹,怪不得在得知她忽悠他,堂哥是她的男朋友后能够那么镇定,一连好几天都没来找她!即使他去学校做演讲,看到她时也视而不见! 过分!沈岸和她耍诡计! 她太傻了,怎么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去找他?傻不拉几跑去投怀送抱! 楚旭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看向坐在床沿愤恨不平的堂妹,他笑了笑,“沈梦怀孕了,她应该会乐意教你口语,毕竟你们未来会成为一家人。” 楚旭点到即止,说多会引人怀疑,他说完就离开了客房。 楚颜久久都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她甚至忘了问堂哥,他为什么如此清楚沈梦的事? 香山姚家别墅。 姚家最近消停了一阵子。 姚礼中私生活丑闻被曝光,他被姚耀州惩罚在家反省,他老婆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他父母更是没有给他好脸色,自己自顾不暇,哪有空再去帮忙姚倩羽? 姚礼民贪恋美色,被沈梦陷害后,他的投资事业就一蹶不振,再加上大年初一的水灾,他整个正月都小毛病不断,抱恙在家。 姚礼华和姚礼人现在最得姚耀州喜爱,俩人时常结伴去香山看望老爷子,不谈家事不谈政治只聊工作。 姚倩羽成立个人工作室以来,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当然很大程度上离不开姚家的人脉关系。 被姚耀州打发回欧洲娘家的曾佩云也终于刑满释放,再过两天就可以飞回港城,她即使回了娘家也没忘记早晚给公公问安,力图表现良好,早点回去见丈夫和女儿。 “倩羽,妈妈给你寄回了一批新上市的衣服,还有给你的四个堂哥也带了不少东西,包裹到了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妈,我和爸后天去机场接你回家。” 姚倩羽又和曾佩云简单聊了几句,她挂断电话就看到朝她走来的姚礼华,她微笑道:“二哥,过来找爷爷吗?爷爷十分钟前出去了。” 姚礼华是姚家小辈里长相最出挑的一个,也是工作能力、业务能力最强的。姚倩羽其实和他关系最好,她在国外,遇到的棘手事情也是多数请求他帮忙。 姚礼华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今天来找你玩的,我回来后你忙着你的工作室,都没有好好与二哥说说话,今天是周末,小妹有没有空?” 姚倩羽接过纸袋,当着他的面打开,纸袋里是一个漂亮的水晶发箍,一看就价值不菲,她直接取出来戴在头上,笑着问他,“好看吗?” 姚礼华微微一笑,轻点头,“好看,小妹长得漂亮,什么样的发箍戴在头上都很好看。” 姚倩羽没有收起发箍,就这么戴在头上,她把包装袋随意扔在桌上,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和他向花园走去,“二哥从来就知道夸我,每次回来都记得给我带礼物,小妹非常开心。” “我们就这么一个妹妹,不宠你宠谁?” “呵呵,二哥什么时候把二嫂带回来给我看看?你都单身好多年了,是时候找个女朋友结束你单身生活。” 姚礼华眼睛一闪,脚步不停,带着她走向无人经过的牡丹园,“不急,婚姻大事急不得,大哥和四弟那样子,着实让我不愿意和女性朋友交往。” 姚倩羽见他提到姚礼中和姚礼民,欢快的心情顿时没了,她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大哥和四哥,他们也不至于被爷爷惩罚。” 姚礼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小妹用不着自责,我的本意不是在影射你,我是指大哥和四弟的生活作风有问题,他们一个不该婚后偷情,一个不该滥情,如果他们收敛点,何至于被人家抓到把柄往死里整?” “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姚倩羽松开挽着他手臂的手,走到藤椅上坐下,想到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心痛,本来以为可以借着工作忘记他,却还是做不到。 姚礼华深深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坐到她旁边,脚尖一点,悬空的藤椅晃动起来,“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只是没有把握住机会,据我所知,沈梦那个女人确实很优秀,傅辰渊喜欢她不为过。” 沈梦。 姚倩羽不自觉握紧拳头,目光泄露了她的内心想法,她都没注意到。 姚礼华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听说她前几天搬到这里了,有风声传来,她怀孕了。” 怀孕?! 姚倩羽怔忪,眉头皱得紧紧,求而不得的男人,竟然被沈梦捷足先登,现在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沈梦登堂入室…… 真是一个傻丫头。 姚礼华叹气,“倩羽,你是不是还喜欢傅辰渊?” 姚倩羽苦笑,“二哥,我和傅大哥算是青梅竹马,我从小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长大后开始懵懂,回国再次遇到他才确认自己的心意,我是喜欢他的,奈何我自小接受的教育,让我做不来夺人所爱之事,我母亲从中指点我,大哥和四哥暗中帮助我,到头来还是败给了沈梦那女人,她太有心计,我哪里是她的对手。” 姚礼华耐心听完她的心声,这个傻丫头,不是沈梦有心计,而是她身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有傅辰渊护着,沈梦当然可以为所欲为,错只错在小妹失去了先机,他为她准备好的先机。 “心有不甘?想要报复吗?” 牡丹园的牡丹快要盛开,花骨朵已经全部展露出来,姚倩羽看着含苞待放的花儿们,心里苦涩无比,“心有不甘有什么用?再不甘,沈梦都住过去了,可想而知他们的婚期也快了。我不想报复,不想再连累我母亲和两个哥哥,我只恨自己无能。” 姚礼华握住她的手,“小妹,天无绝人之地,若是你实在放不下,不愿舍弃,我可以帮你。” 姚礼华的语气笃定,神态也很认真,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口敷衍。 姚倩羽内心突突地跳,她这个二哥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实力远超大哥和四哥,他一般答应她的事,都能够做到。 她真的要他帮忙吗?她真的要把傅大哥抢回来吗? 姚礼华仔细凝视她的纠结,眸色变了又变,也不催促她,“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和我说,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大哥和四弟已经不能在帮助你,三伯母也不能在为了你被撵回娘家。” 她抓紧他的手,忐忑不安地问道:“二哥,我能否知道一旦成功,沈梦的结果会如何?”她不担心姚家会受到牵连,二哥既然说出口,势必有算无遗策的办法。 姚礼华伸手摘下一个花骨头,当着小妹的面捏碎,“就像这朵牡丹一样,还未盛开就被老天爷毫不留情地宣布了悲惨的命运。” 姚倩羽睁大眼睛,“我不懂,明明是你折断了这朵花。” 姚礼华冷笑一声,“是我折断的,那么我为什么没有折断其他的花?说明还是这朵牡丹运气不好,得不到老天爷的垂怜。” 姚倩羽望着地上散落的花瓣,久久回不过神。 清明节过后,沈梦就对傅辰渊提出了要剪头发的想法,傅辰渊欣然同意,当下就打电话让林凡去办理此事,下午两点港城最顶级的发型师就带着团队轰轰荡荡奔赴香山。 发型师打开一整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理发工具,微笑地看向镜子里的别墅女主人,“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傅辰渊在边上监工,闻言代替小女人回答,“不要烫发不要染发不要拉直,给她剪去肩膀以下的卷发,不要过短,随时可以扎成马尾。” 要求很简单,但是剪不好亚历山大。 发型师顶着超级大的压力开始给沈梦修理头发,半小时后镜子里的卷发娇艳女郎变成了头发及肩,清纯可人的萌妹子。 沈梦左右转动脖颈,良久才夸赞了一声,“是我想要的那款。” 肩部以下的大波浪卷发全部被剪掉,由于不能动用工具拉直,肩部以上的头发干脆被发型师修剪成梨花头,原来她没有刘海,现在为了配合发型,发型师给她弄了一个斜刘海,一下子就把年龄减小了五岁,回归到五年前稚嫩的自己。 谁不喜欢变年轻?尤其是已婚已育的沈美人。 发型师和整个团队都如蒙大赦,喜笑颜开。 傅辰渊保持沉默,始终没有发表意见,沈梦看了一眼装作高深莫测的男人,笑了笑,“既然几位总监大老远来一趟,单为我一人修理头发太浪费,不如也请你为我的先生和孩子修理一下。” 傅胤丞小朋友刚午睡醒来,带着沈二货下楼,看到妈咪焕然一新的发型,愣住了,“妈咪,你怎么回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 沈二货也围着女主人嗷嗷叫,表示很开心见到四年前的女主人。 众人被一娃一狗的话和动作逗笑,小家伙才六岁,他的小时候到底有多小啊? 傅辰皓看了看嫂子,又看了看大哥,一针见血地评价,“老牛吃嫩草哟。” 发型师团队沉默不语,不敢看向男主人。 傅辰渊的脸更黑了。 沈梦招呼儿子过来剪头发,小家伙乖乖地配合,还要求剪成和妈咪一样漂亮的。 沈梦走到傅辰渊身边,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话,“我不好看吗?你一直板着脸孔?” 傅辰渊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摇头,微笑,“没有,很好看,你换了新发型,总要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 沈梦弯起嘴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的头发也长了,顺便给发型师修一修。” 给沈梦剪头发的发型师本来就是傅辰渊的御用发型师,沈美人发话,傅大少莫敢不从,乖乖地坐下来让发型师修剪。 男人头发本就短,不过修剪好看的发型最快也要半小时,沈梦发现傅大少剪了等于没剪,发型一模一样,就是变短了些。 傅辰渊也不问小女人好不好看,他是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发型,得体能够见人就行。 发型师根据沈梦的要求,给小家伙重新换了一个发型,小家伙之前脸圆嘟嘟的,发型也是简单的男生头,如今变瘦了,沈梦自然要给儿子打扮一番,小半小时后,一个超级迷你版傅辰渊就出来了。 沈梦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让父子俩站到一起,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手机给他们拍了照,却发现傅辰渊没有笑,她不满意,删除照片,重新要求,“傅爹地,别浪费我的时间,你笑一笑。” 傅胤丞小朋友也看向爹地,“爹地,你不笑是因为不喜欢和我拍照吗?” 傅辰渊被母子俩攻击,为了不被打入冷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儿子看着镜头,勾起唇角。 一大一小微笑的画面被定格,沈梦把照片设成了屏保。 傅辰皓凑热闹也过来和她要照片,“嫂子,把照片传给我。” 沈梦点击他的微信头像,上传照片,“你要照片做什么?” 傅辰皓卖关子,“我保证不拿出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梦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后唤来沈二货,看向正在给老管家修剪头发的发型师,“麻烦帮我们家狗也理一理,简单修一修就行,到夏天才把它的毛全部剃光。” 顶级发型师团队:“……” 傅辰渊抽了抽嘴角,默念孕妇最大,他用不着和一只狗计较。 林凡也很无语,老大的御用发型师又不是宠物师,给沈二货修理毛发真是大材小用啊。 沈二货倒是很激动,已经自动躺倒在地,开始求抚摸、求捋毛模式,看它的架势,就知道它已经习惯被发型师伺候。 众人哈哈大笑,“哎呀,这狗真好玩。” 小家伙坐到羊毛地毯上,小手摸向二货的脑袋,给它挠痒,“叔叔,你们轻点,不要剪到二货的肉肉。” 顶级发型师们研究着面前的这只狗,考虑从哪个部位先下手,“小少爷放心,请相信我们是专业的。” 傅辰皓拿出卷尺衡量,“二货这家伙不躺下来不知道它有多大,瞧瞧,都比我小侄儿的身高还高。” 晚上沈美人上床就寝,傅辰渊像狼一样盯着她,他的眸底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味道。 沈梦娇笑,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故意用手指扒拉了下及肩的黑发,魅惑一笑,“亲爱的,你是否想到了五年前的那晚?” 傅辰渊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把她抓过来禁锢在怀里,攫住她诱人的红唇,“你在我身上浮沉,卷发增加了你的妖媚,现在的发型又惹人怜爱,令我怦然心动,夫人,你真是一个百变的妖精。” 沈梦勾住他的脖颈,配合他索吻,风情万种的笑,“女人之所以百变,是想要征服男人的心,亲爱的傅先生,你有没有被我征服?” 傅辰渊含住她的笑意,“明知故问,该罚。” 港城大学英语系女生宿舍。 楚颜正躺在上铺练习听力,其他三个舍友分别在看小说、看电视剧、煲电话粥。宿舍气氛温馨之极,互不干扰、互不影响。 十点半,整栋宿舍楼全部熄灯。女生宿舍开始卧谈会,楚颜四人也不例外。 舍长开始起了一个话题,“你们知道吗?上周五我男朋友坐火车来看我,我在学校附近定了旅馆,晚上我陪他住在里面,尼玛,不到半夜,隔壁女生的叫声差点没吓死我。” 楚颜听得心里发虚,没有开口接话,靠,舍长大人,你什么话题不选,选择如此令人浮想联翩的米分红话题? 睡在她下铺的舍友不以为然道:“舍长,这种情况很正常的,学校外面小旅馆便宜啊,便宜能有好货?隔音效果肯定赶不上五星级大酒店。” “你住过五星级大酒店?” “没住过!” “那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们作为一个大学生,说话要讲究根据的。” “扯哪去了?管它吵不吵,在我看来,小旅馆和大酒店一样,开房的不一定是情侣,里面乱着呢。” “喂,你们说破瓜痛不痛?” “小说上形容得很痛,不止一本这么说,所以可以得出结论——那绝壁是痛的。” “舍长,你说呢?” “靠,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和我男朋友之间很纯洁的!你不是问错人了吗?你应该问楚颜啊。” 楚颜躺着也中枪,她大声反驳,“舍长,你可别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我和沈队长才谈恋爱好不好!” 她和沈岸谈恋爱的消息没有瞒着舍友,也瞒不住。之前她伤了手腕,沈岸雷打不动过来送汤给她喝,就已经在宿舍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俩人确定关系后,沈岸在忙,晚上也会打电话给她,一来二去,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位舍友起哄,“哈哈,楚颜,不是我们不信,而是你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沈大队长都三十几岁了,肯定不是原装货,他还能和小年轻一样慢慢陪你玩吗?” “对的,对的,美男大叔扑倒小萝莉,绝壁的言情小说好材料!” “小颜,你好吃亏啊,不过吃亏是福,你们俩浓情蜜意时,沈大队长有经验,你肯定不会疼。” 楚颜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以前与舍友八卦别的女生,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如今对象变成自己,她好尴尬! 沈岸说自己是他的初恋,他第一次谈恋爱,那么他或许、可能、也许是原封不动的。 “不过话说回来,沈队长和你远距离恋爱,苦的还是你啊,小颜。” 楚颜从沈岸到底是不是原封不动的这个想法里跳出来,问舍长,“为什么苦的是我?我比你还是很幸福的。” 其他舍友附和她的话,“不对吧,舍长?沈队长就在我们这个城市,哪里远距离了?你和你男朋友才是远距离恋爱好不好!” “汗,先别提我这茬,我是说沈队长不在我们这个学校,你看看隔壁宿舍,那群女生的男朋友哪个不过来嘘寒问暖?哪个不在她们晚自习结束时去接?大姨妈来还有人给你捂肚子,沈队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哟。” “这有什么?我们女生又不是非要男孩子过来送东西,不过下雨天没有男朋友送饭来真的好郁闷。” 楚颜被舍友的话弄得越来越郁闷,照这么看来,情况确实有点不大好。 沈岸三十二岁,有工作,还是很严谨不能偷懒的工作,她是个未出社会的学生,他考虑到的她考虑不到,她喜欢的不见得他喜欢,她爱看的美剧他从来不看。 他白天从来没有时间和她发短信,她发现他不喜欢发短信,她每次给他发的短信,他都要好久才回复过来,有时候回复也很快,不过是一个电话打过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一遍,完了还不忘调戏她。 她本来也不是爱腻糊的人,可是晚自习看到别的女同学和她们的男朋友甜蜜发短信,她觉得十分羡慕,冲动之下给他发短信,却得不到任何回复,在她睡着时他打电话过来骚扰她,说他刚加班完。 舍友们说下雨天窝在宿舍不愿意出去打饭,同一个学校的男朋友们都被女朋友们叫过来送饭,她的羡慕感就更强烈了。 哎,找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男朋友真是受罪!这还不如不谈呢!关键时候有等于没有! 于是本周五下午,楚颜同学早早坐公交回了家,沈岸打电话过来约她一起吃饭,都被她找借口回绝了。 楚颜谈恋爱也没有隐瞒父母,不过没有对他们说实情,只说对方是公务员,比她大几岁,是她学校的教授帮忙介绍的。 楚父楚母一听是闺女的老师介绍,就没仔细过问,所以当沈岸提着水果上门拜访时,俩老愣住了,楚颜小姑娘更是吓得三魂丢了两魄。 “沈……沈队长?”楚父楚母都认识港城市刑警队队长,他们想不通沈岸为何拎着水果上门拜访,难不成是特地来感谢上次自家闺女见义勇为的事? 沈岸忽略楚颜拼命打眼色,温文有礼解释,“伯父、伯母,晚上好,冒昧来访,请勿见怪,其实我是小颜的男朋友,她今天说她不舒服,我不放心,一下班就过来看望她。” 楚父楚母大惊失色,立即看向自家闺女,“小颜,沈队长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告诉我们,你男朋友是公务员吗?” 楚颜真想一巴掌拍死怪蜀黍,硬着头发解释,“爸、妈,我说的没错,沈大哥确实是公务员。” 楚父楚母:“……” 沈岸主动出击的结果当然是如他所愿,楚颜父母很开明,对于他的到来,起初有点尴尬,一顿晚饭后,他就获得了俩老的喜爱,因为他还使了一个必杀招。 “小沈,我们很奇怪,为什么小颜的老师会把你介绍给她?”俩老也不叫沈队长了,直接改口叫小沈。 楚颜愤恨埋怨无语的同时,也竖起耳朵偷听。 沈岸笑着回答:“其实我也是才知道的,小颜的词汇学任课老师是我的母亲,我和小颜都被我母亲摆了一道。” 沈岸说完就仔细把俩人的相识经过对俩老说了一遍。 楚颜:“!” 楚父楚母听后更是开心至极,闺女的未来婆婆牵线拉桥,将来婆媳问题不用愁,因此俩老越看沈岸是越顺眼,不知不觉间就喝了一瓶酒。 沈岸佯装不胜酒力,俩老不让他现在就回去,特地叫闺女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休息,还仔细叮嘱道:“丫头,好好照顾小沈,醉酒滋味不好受,你给他泡杯茶。” 楚父回房休息,楚母收拾碗筷,楚颜愣在原地,天人交战。 楚颜端着一杯茶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轻轻关上门,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远离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哀怨地看着躺在她被窝里的男人。 早知道她就答应他的邀约,和他去约会,现在倒好,他们的事被父母发现,还被认同,这一切发生得好快。关键是他的母亲竟然就是帮她介绍对象的许教授!这委实让她无法消化,太幻灭、太雷人、太不可思议! 晕啊,她就说许教授上课时打量她的眼神怪怪的,分明是早已知晓,坐等看戏! 她看出来了,爸妈俨然就把沈岸当成准女婿,不然也不会拿出珍藏的酒来招待。 神啊,今晚发生的事太让她吃不消,请允许她仔细消化一下。 沈岸左等右等等不到小丫头过来问他渴不渴,于是不淡定了,特别还是睡在她香喷喷的被窝里,身心蠢蠢欲动。 他咳嗽一声,眯着眼睛喊渴,“小颜,小颜,我口渴……” 楚颜被他的叫声打断沉思,犹豫了半分钟,到底心善,走过去端起茶杯递给他,“沈大哥,起来喝茶。” 沈岸缓冲了几秒钟才睁开眼睛,看了眼小姑娘,她的表情算不上好,小丫头肯定一肚子气,在心里埋怨他自作主张、不问就来,他微微思索了几秒就想到一个主意——还是装醉。 楚颜见他费力地想要坐起来,于是坐到床沿搭了一把手,她把茶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几口就要端走,她的手腕却被他握住。 她以为他还想喝,又把茶杯送过去,“给。” 沈岸推开茶杯,半睁着眼,“别走,留下来陪我。” 他的手劲很大,即使醉酒,力气也惊人。楚颜挣脱不开,无奈放下茶杯,坐在床沿陪他。 沈岸心花怒放,见小丫头留下来陪他,老实了一阵,奈何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勾得他心神不宁,况且俩人有一个星期未见,他早想抱着她耳鬓厮磨一番。 心动不如行动。 沈岸一手拽着她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小丫头拖进被窝,压在他的身心,料准了她肯定会尖叫会反抗,于是加大了力道禁锢她,依旧捂着她的嘴,他只亲她的脸颊。 “你乖乖的配合我,让我亲一亲,我就放开你,我保证不乱来,你也不想被你爸妈听到吧?” 楚颜吓得大气不敢出,想到了舍友们那晚谈及的话题,脸更红了,烫得都可以蒸鸡蛋,她压根不敢尖叫,此种暧昧情况下,她也不能招来爸妈,她对他眨了眨眼。 沈岸松开他的手,下一秒就堵住她的嘴,把她要说的话含在嘴里。 楚颜小姑娘有过几次和他接吻的经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被他吻,碍于男女体力悬殊,她动弹不了,细细碎碎的声音都被他吸收了。 好久之后,沈岸吻够了放开她,抱着她不肯动,懒洋洋地说道:“我姑娘的床就是暖和,我都不想起来了。” “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他呼出的酒气都喷洒在她耳边,他全部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呼吸受阻,气得胸、肺都疼。 沈岸知道她在抱怨什么,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能在亲了,再亲下去就要拿灭火器来灭他的火,“我没骗你,我的酒量只能喝啤酒,白酒很少碰,虽不至于头晕目眩,但是肯定不好受,亲你还是可以的,一个星期没亲你没抱你,想死我了。” 沈岸就是有种本事,能够让前一刻还火大的楚颜在下一刻就灭火,或许是因为他的年纪摆在这里,他每次说的话她都无从反驳,甚至觉得他说得没错,无理取闹的反而是她。 楚颜不在骂他,也闭口不说话,任凭他抱着她,半晌后,她身上的重量消失,沈岸掀开被子下床。 她跟着坐起来,“你现在就回家了?” 沈岸穿上外套看着她笑,“舍不得?” 楚颜咬唇,立即从床上下来,“走吧,我送你下楼。” 沈岸伸手拽住她,“小姑奶奶,你想让我酒驾?知法犯法?” 楚颜转身看他,“你可以打的回去,明早你再过来取车。” 沈岸微微使力,就把小丫头抱在怀里,“早着呢,我到十点再走,我只是起来去上厕所,我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话。” 楚颜哼了哼,故意忽略心里升起的开心,把他推向门外,“你快去吧,别粘着我。” 沈岸摸了摸她的脑袋,开门出去。 楚颜见他走向卫生间,她走到客厅看了一圈,母亲已经回到房间,她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父母了,说不定他们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是不想打扰她和沈岸。 想到这里,楚颜难为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岸重新返回小女友的房间,就看到她坐在书桌旁正抱着一本英文书在看,他关上门走过去,看了一眼书名,“你要考这个?” 楚颜听他问起,突然想到自家堂哥建议的事,“嗯,笔试没问题,我就担心我的口语,毕竟主考官是老外,我怕我的口语他听不懂。” 沈岸抽走她手里的书本翻看,之后又还给她,然后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俩人一起坐到床沿,“你说一俩句给我听听。” 楚颜发现他总是喜欢像抱小孩一样抱着自己,她害羞地低垂脑袋,随意说了一两句,“如何?” 沈岸的英文一般般,大学英语六级的料,不过却不影响他的判断,“还可以,当然肯定不地道,这样吧,我妹妹在国外工作五年,她口语不错,她现在怀孕待在家里无聊,我明天带你去见见她,让她指导你。” 楚颜无所谓去不去,不过能去也是挺好的,起码也算是追星,“会不会不大好?” 沈岸玩她的手,“不会,你是我女朋友,我妹妹人很好,她不会欺负你的。” 楚颜被他撩拨得心痒难耐,他的手不是很滑,掌心粗糙,手指有茧,却很给人安全感,“好吧,我要不要带东西过去?” 沈岸不解,“带书?” 楚颜摇头,“水果或者礼品之类的。” 沈岸松开她的手,改为捏她的脸,“傻丫头,要你带什么东西,你是她未来的小嫂子。” 楚颜:“……” ------题外话------ 好喜欢写沈大队长与楚颜小姑娘这一对,小舍是不是有点喜新厌旧了?小舍对不起傅大少,面壁思过去~   ☆、忒闹心! 第二天上午沈岸就带着小女友去香山看望沈梦。沈梦对于大哥和未来小嫂子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特地留他们下来用午饭,饭后沈梦撇开了傅辰渊,带着楚颜小姑娘去散步。 “小嫂子,你和我大哥发展到哪一步了?” 楚颜真正见到沈梦时才知道对方比广告里漂亮多了,耀眼绚烂地令她久久移不开眼神,原来还有人可以长得把妖娆艳丽与温婉大方集中在一起。 沈美人的美貌让她缓不过神,还有一个人也让她震惊,那就是她的先生傅辰渊,她可是亲眼见到什么叫顶级男人,什么叫宠妻、爱妻、护妻,总之想要表达羡慕的话太多,最后还是沈岸掐了她手心,她才没至于当众出丑。 沈美人对自己的称呼着实吓到了楚颜,她害羞地摆手解释,“沈……小梦姐,你还是唤我小颜吧。” 沈梦比楚颜大八岁,楚颜小姑娘称呼她一声姐不为过,可是有大哥这层关系在,俩人之间的称呼确实有点混乱,她笑了笑,“呵呵,迟早会是我的小嫂子,不过你不习惯,我还是唤你小颜。” 楚颜觉得沈岸兄妹都是调侃人的高手,俩兄妹先入为主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匹及的,实际上她被沈美人看好,内心还是挺愉悦的。 沈梦见小姑娘害羞的模样,就知道她大哥肯定还没得手,最多就是搂抱接吻程度,因此她也没有继续八卦追问,转而和她聊她感兴趣的口语问题。 “你的口语挺流利,临场发挥也可以,看得出来你词汇量很丰富,就是缺少自信,其实想要提高口语……你以后有空就每周到我这里来一趟,我陪你用英文对话……” 半个小时后,楚颜收获良多,她诚挚地感谢沈美人,“谢谢你,小梦姐,今天听你一席话胜读我十年书,如果你不嫌我麻烦,我以后周末有空就来找你。” 沈梦一圈散步下来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还别说,他大哥的眼光真好,找了这么一个率真又懂事可爱的女孩子,不对,她弄错了,是她的母亲大人眼光好,大哥运气好,挑上了一个好妈妈。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不麻烦,我待在家里也无聊,有人过来陪我做伴,我求之不得。” 楚颜微笑,然后掏出手机和沈美人交换号码。沈梦这才想到她还没有楚旭的联络方式,楚旭的名片也给了大哥,于是她问楚颜要来了号码,备注了他的名字为‘小颜’,把楚颜备注为小丫头。 俩人回到别墅,沈岸就带楚颜离开了,傅辰渊陪着她上楼午休。 拜某人所赐,沈梦最近作息时间非常规律,到点就犯困,她打了一个哈欠,伸手脱衣服,指尖刚碰到钮扣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她抬眼看他,男人蹲在她面前,表情温和,握住她的手慢慢摩挲了会,然后松开去解她的钮扣。 她静默不语,抬起手臂配合他的动作,脱掉了外套后,她往后一躺,躺在绵软的床上,抬起双腿让他给自己脱裤子。 窸窸窣窣一阵后,她被他温柔地放进被窝里,他也跟着钻了进来,搂着她的腰身,把她揽在怀里。 没多会,她就沉沉睡去,醒来后不无意外地看到自己像只八爪鱼似的搂抱着他不放,她微微仰首看他,他正闭着眼睛,闭着眼睛沉思却没睡觉。 她笑了,半抬起身体撑在他身上,低头吻他的眼睛,“睡美男,睡美男,快醒醒,你的公主来了。” 男人睁开眼睛,正如她猜测的那样,眼睛里没有睡意,只有清醒,“夫人,你好像吻错地方了。” 她吐出舌头扫了扫自己的唇,“没有吻错,你不是睁开眼睛了么?” 男人黑眸危险地眯起,大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个翻身就把她轻轻压在床上,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她的唇被他怜香惜玉地吻住。 一吻结束,沈梦趴在傅辰渊的胸膛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为什么不开心?” 早上大哥和楚颜过来,傅辰渊正常招待,小姑娘走后,他却一反常态不说话,她那时犯困,不想和他详聊,朦胧中她的耳垂热热的,像是被人在啃咬,醒来后她才有精神拷问他。 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换作是你,你的老婆想要找一个男医生当护理医生,你愿意否?” 沈梦咯咯一笑,傅辰渊多聪明呀,看到楚颜小姑娘就联想到了中医院的楚旭医生,她捏了捏他的耳垂,“辰渊,我只是看好楚旭,又没说真的选他,毕竟你是出资方,我当然要听你的。” 这男人太小心眼,指不定在背后查到了什么,她不能逆流,她需要顺流,顺着他来。 傅辰渊果然被她安抚了,片刻才开口,“下周一我陪你去产检,至于护理医生人选,到时再说,不妨提前和你说,我更倾向于专业的女医生。” “哪家医院?” “博恩集团有自己的疗养院和综合医院,别家医院我信不过,我会找专家过来为你检查。” 沈梦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撅嘴,产检啊,孕妇产检这块涉及许多项目,尤其是那一项必可不少,她得想个办法避免掉。还有一天时间,她该怎么做呢? 沈岸带楚颜离开香山别墅后就去了他的宿舍,沈大队长的宿舍与刑警大队就一条街的距离,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面住的都是高级警员。 楚颜第一次来男生宿舍多少有点害羞,生怕遇到他的同事,好在下午这个点都没有人出来,大伙要么躲在房间里睡觉要么出去逛街了。 沈岸其实很想带小女友回沈园的,可是又怕吓到她,想来想去还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这间宿舍,“丫头,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楚颜踏进门里,顺手关上门,仔细打量这里的环境,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格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沈岸的公寓很干净,没有任何臭脚丫味道,当然更没有多余的家具物品,一目了然,简单实用。 “就白开水吧。”客厅里没有沙发,也没有电视机,只摆了一张餐桌和几只凳子,她走过去坐下,把包放在桌子上。 沈岸去厨房烧开水,拿出自己的杯子用水洗了洗,在等水烧开的过程里,他离开厨房,带小女友逛他的卧室。 楚颜想看又不敢看,心里矛盾之极,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就被沈岸拽了进去,来到他卧室后,她放心地笑了。他的床比她家里的还小,和她学校宿舍里的一样,一米二的宽度! 沈岸没放过小女友脸上的笑容,知道她在笑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坐到床沿,“夜里加班晚了我就留宿在这里,一个人睡觉也不挑,有张床就行,明天你陪我去家具市场,我们换一张大的,省得去开房。” 楚颜前一秒正舍不得她的男朋友,下一秒就被他的无赖话语给弄懵。 什么叫省得去开房? 沈岸注意到小女友的脸不正常的红,心满意足成功调戏到她,他也不解释,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以后俩人想要亲密,他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她的家和他的家暂时不可以,那么地点只能在这里。 厨房里的水开了。 沈梦松开她的小手,走出去给她倒茶。 楚颜见他离开,她恨恨地咬唇,为什么自从她和他恋爱后,她的脑袋就逐渐短路?明明可以严词拒绝的!她的巧舌如簧,她的虚张声势呢! 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去客厅里坐一坐。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挡着去路,沈岸端着水杯走进来,不让她出去,“去哪?” 楚颜张口结舌,“我要……” 沈岸一眼看出她的紧张,手按在她的肩上,用脚提上卧室门,“别怕,我今天不会碰你,这床太小,经不起我们折腾。” 楚颜:“!” 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楚颜后来想,网络上的句子不是骗人的,沈大队长做得比说得好,从来都是心口不一,把她当猴耍。 说不会碰她的沈大队长,在她才抿了一口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床上吻,后来又哄她陪他一起睡午觉,她不肯,他就吻她,最后架不住他的凌厉攻势,她被迫和他挤在小小的一张床上。 俩人只穿着薄薄的棉衣棉裤,床太小,只能侧卧而睡,楚颜被他紧紧搂着,动也动不了,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床太小经不起折腾!” “没错啊,我现在又没折腾你,就是抱着你老实睡觉,嘘,别说话,我困了。”沈岸说完就开始打呼噜,怕吓到她,只是上半身贴着她,下半身隔了一点空隙。 楚颜被他打败,在他的呼噜声中渐渐睡去。 沈梦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具体的解决办法,如果真的无法避免,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段时间被调理照顾的身体,她运气一向很好,说不定这关能够被她闯过去。 由于晚上耗费了不少脑细胞,她第二天没有在八点准时醒来,傅辰渊也没有叫醒她,她是被大哥的紧急电话叫醒的。 她靠坐在床头,“喂,大哥,什么事?” “小梦,能不能请你陪小颜去一趟医院?这丫头死活不让我陪。”沈岸在电话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诡异。 她很少听到大哥如此焦急的口气,浑身上下的懒散一下子都消失,恢复成独立坚强的工作女性,“小颜怎么了?你们在哪?” 沈岸有一瞬间沉默,“她在我的宿舍。” “你宿舍?那为什么要去医院?”沈梦讶异,脱口而出内心的疑问,说完才意识到一些什么,刚想说些什么话打岔弥补,就听到大哥尴尬的解释。 “被我弄伤了。” 她呆掉! 大哥宿舍她去过,典雅的单调男人公寓,里面什么利器也没有! 沈梦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忍着想要训斥大哥的想法,飞快起床,“哥,你等我一下,我最快二十分钟到。” 她说完也不给沈岸反应就挂断了电话,走到卫生间去洗漱,她用最快的时间刷牙洗脸,简单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就去换衣服,换好衣服拎着包下楼,看到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问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女佣回答:“老爷和管家去散步了,大少爷和小小少爷在骑马,二少爷昨晚没有回来。” 沈梦眼珠一转,很快想到一个主意,她快速走到厨房拿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然后走到车库去取车,经过门房时被拦下,门房问她,“夫人,您一个人出去?” 沈梦不想在门口耽搁时间,于是对门房交代了一声,表情从未有过的严厉,“你去和大少爷说一声,让他到中医院找我。” 门房不敢拦车,何况少夫人对他们佣人都很好,虽然大少爷私下里交代过,不让少夫人一个人出去,可是少夫人这样子,他又不能不放。三秒钟后门房立即给予放行,然后紧接着打电话给管家。 沈梦准时赶到沈岸宿舍楼下,她锁好车门就急匆匆跑上楼,驾轻就熟地找到大哥的公寓,敲了敲门。 门很快从里被打开,沈岸一脸尴尬地看着幺妹,又看了看她身后,“你一个人来的?” 沈梦点头,不和他多说,直接推开他走进去,没空打量这里的环境有没有变化,径直推开卧室的门,果然如她所料,小楚姑娘一副害怕懵懂又羞涩的模样坐在床沿。见到她的到来,不吃惊就是更难为情了。 沈岸想要进来,被她当面把门关上,“我们女人说话你来听什么听!” 幺妹很少在他面前严厉,沈岸理亏在先,郁闷地留在客厅里。 楚颜听到沈美人嘴里的字眼,尴尬地不敢抬头。 我们女人。 女人。 她昨晚之前还是女孩子的,呜呜。 沈梦不用细看卧室,她就知道这俩人发生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勾动烈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估计火势太大,小姑娘被她大哥欺负狠了。 她在心里叱喝大哥的粗鲁,踱步到楚颜面前,握着她的双手,温声说道:“小嫂子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楚颜脸红得似要滴血,她紧紧抓住沈美人的手,“不要去中医院。” 沈梦明白小姑娘不想被她堂哥知道丢脸的事,不过她今天出来就是要去见楚旭,她不能让小嫂子坏了她的大计,她想了想,柔声安慰道:“我有事找你堂哥,你放心,你堂哥在产科,我们去看妇科,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们的亲属关系,假若不小心遇见你堂哥,我就说你是陪我去的,实在瞒不住也不要紧,我也不想帮你隐瞒,我大哥大老粗一个,他做得实在过分,正好让你堂哥收拾他一顿。” 做得实在过分。 实在过分。 过分。 楚颜整个人都不好了,未来小姑子说话真是高端黑啊!可是小姑娘并没有想到沈梦的另一个说法,大老粗一个,可见楚颜小姑娘还是很纯情的。 沈梦见小姑娘还是不大情愿,她又加了一把火,“小颜,我接到我哥电话时才醒,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们别耽误时间好不好?你放心,你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你堂哥说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楚颜想到沈美人是孕妇,让孕妇特地跑来,她很过意不去,她最终点头同意,看也没看沈岸就和沈梦一起离开公寓。 沈梦没让沈岸跟过去,再说这事男的也不便跟过去,她当着小嫂子的面不给沈岸好脸色,“哥,你留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这段时间让小颜好好休息下,小颜不愿意见你,你就别打电话骚扰她。” 沈岸委屈,一肚子辛酸泪,他目光死死地盯着昨晚在他怀里妖娆盛开的小女友,见她就是不肯看他,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好不容易吃顿肉,却被他误伤了,这事太闹心了! “我知道了,小梦,请帮我好好照顾小颜。” 沈梦和楚颜到达中医院的时候,傅辰渊一个人站在门诊部大门口,黑衣黑裤,也黑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周末,门诊部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就是没人敢上前搭话,实在是傅大少的气场太强大,无人敢去问。 沈梦不惧怕傅辰渊的黑脸,牵着楚颜踏上台阶,走到男人身边时,她的腰身就被他的大手搂住,形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他搂着她,她牵着楚颜的手。 小姑娘有眼力见,尴尬地挣开她的手,小声说道:“小梦姐,我先去上个厕所,在里面等你。” 沈梦对她点点头,“到时候给你电话,你别乱跑。” 她说完就看向搂着她的男人,把他拉到一边的角落里,握着他的手说道:“辰渊,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实在是事出紧急,我先陪小颜去做检查,回头再和你仔细说好不好?” 傅辰渊紧皱眉头,在她独自开车出去后,心里就有一股火气升起,以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把她全部交给他。 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云淡风轻,丝毫不知道他有多么担心她,整个香山的人都为她担心。他想要开口责骂她,又舍不得,他压了压心头之火,极力使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冲,“你有空交代门房就没空给我来个电话?” 尽管傅辰渊注意了自己的语气,沈梦还是听出他话里的责备,她不想和他在门口吵,这事她确实做得不好,也是故意这样做的,她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只好放低身段,拉着他的手说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和你事先报备,让你们担心了,辰渊,我得先去找小颜,你回家再训我好不好?你这样虎着脸站在这里训我,影响不好。” 小女人对他撒娇,某种程度上还是挺管用的,傅辰渊就是吃她这套,她怀孕,心情不能受到影响,他最终让步,右手一翻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绝道:“我陪你。” 沈梦张了张嘴,不敢反驳,男人正在气头上,她要是再拒绝,今天回家肯定要被收拾,她甜甜一笑,“嗯,不过待会你得等在门外。” 傅辰渊牵着她的手走进门诊部,“早饭是不是没有吃?” 沈梦硬着头皮回答,“吃了一片面包。” 她说完就发现他的脸色又变了,她连忙力挽狂澜,“大哥电话打得急,那会我能想到去厨房找面包吃已经很不错,所以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心情就受影响,我心情受影响,我肚子的宝宝——” “好了,别废话了,我去给你买早餐,你们是不是去看妇科?”傅辰渊打断她的混淆视听,站在大厅里环顾四周。 沈梦佩服男人的观察力,没有多加解释,“嗯,你买好后到三楼妇科门诊去找我们,记得,千万别去找楚旭。” 傅辰渊若有所思点点头,楚颜的事他不会管,“我知道,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沈梦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就去厕所找楚颜。 沈梦找到楚颜,小嫂子气游若丝,脸色苍白,显然很不舒服,她无声抱紧小嫂子,带她去挂号妇科,今天是周末,排队挂号的人很多,傅辰渊买回来早饭,才轮到楚颜。 沈梦接过他手里的豆浆和包子,让傅辰渊坐在等候区,自己陪楚颜进去,她一边迅速吃完早点一边趁着小嫂子在里间检查时打电话给楚旭,问询了关于她自己的一些相关注意事项。 她时间算得刚刚好,挂断电话的同时,小嫂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沈梦看到她脸红红的,头垂得更低,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沈梦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再次给予无声安慰,她把小嫂子按到椅子上桌下,问早一步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小嫂子情况如何?” 女医生见多了这种事,脸色很平常,在听到沈梦的话后,才仔细打量了她们几眼,然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她还是个学生吧?就是你嫂子了?” 沈梦避重就轻回答,“是呀,我大哥没谈过恋爱,单身至今就看中我小嫂子,还是我母亲大人做的煤,俩人昨天刚领证。” 楚颜内心暖暖的,沈美人很会照顾她。 女医生重新打量了楚颜几眼,笑了笑,“没什么大碍,我开点药给小姑娘,小姑娘,让你老公下次注意点,别那么不知轻重。” 楚颜脸更红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医生,请问那个……” 女医生猜到她要问什么,“没事,伤口撕裂,过几天就不会流血。” 沈梦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咆哮,唉哟,我的哥呀,你就不能悠着点! 她笑着接过医生开的单子,拉着楚颜离开。孰料一开门就看到楚旭冷着一张脸站在外面,沈梦直觉寻找傅辰渊,就看到他站在远处看向这里,神色莫名。 沈梦头疼,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男人要紧。 她把楚颜拉到身后,装作碰巧遇见楚旭的样子,“楚医生,你怎么在这?不用工作的吗?” 楚旭早看见傅辰渊站在门诊门口,接到沈梦的电话也不意外,只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沈梦身后的人,他配合沈梦的说法,“今天我值班,就在对门,我看到你和小颜走进我同事那里,你们谁看病?” 楚颜不说话,从昨晚到现在她都魂不守舍,一切发生得太快,飘忽得好不真实。今天要不是沈美人帮忙,估计她就得去找个小诊所随便看看。她此刻非常不想面对堂哥,堂哥是产科医生,她的情况他绝壁一目了然。 沈梦看了一眼隐隐不耐烦的傅辰渊,也不和楚旭唠叨,她拉着楚颜就走,“楚医生,这是我们女性的私事,恕不奉陪,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见。” 楚旭没有伸手拦她们,医院人多嘴杂,他不方便多问,他目送俩人离开,在看到自家堂妹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时,他蹙眉,恍然大悟,而后无奈一叹。 沈梦示意傅辰渊离开,她牵着楚颜的手走在前面。 傅辰渊又瞥了一眼远处的楚旭,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等候区,跟着小女人她们离开门诊部。 他让人过来开走了沈梦的跑车,他亲自载着她们去港城大学。 沈梦没有坐在副驾上,而是陪小嫂子坐在后座说悄悄话——沈岸从小到大的丑事。 “小颜,你别看我哥一副大队长模样,其实他遇到不懂的事也是那副样子,专门唬人的,他也就吓唬外人,所以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我哥外表刚硬,心底却是很软的,他其实很喜欢小狗小猫,香山的沈二货你昨天不是见过吗?我哥还把二货带去警队过…。” 傅辰渊专心致志驾驶,却不影响他一心二用,偷听后座小女人编排她大哥的坏话,小女人就是诡计多端,明面上和楚颜小姑娘诋毁沈岸,实际都是在给沈岸开脱。 她的诡计多端,他从开始就看出来,却心甘情愿陷了下去。哎,真是让他不省心的女人。 到达港城大学后,沈梦没有下车送楚颜,只是拉着小嫂子仔细叮嘱了一番,看到小嫂子走进校门口后,她才吩咐傅辰渊开车。 傅辰渊依言而行,没有让她坐到副驾上,驾驶员后面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位置,小女人现在怀孕,他当然要防患于未然。 沈梦忙了一上午也累了,估计傅辰渊已经猜出来她的小嫂子发生了什么事,再说这种私密之事也不宜宣扬,她干脆闭眼休息。 “辰渊,我困了,先眯会。” 傅辰渊从后视镜里看她,“不要靠着睡,后座比较宽敞,你横躺下来休息,把我的外套披在身上。” 沈梦不敢不从,老实乖巧地按照他说得来,一会儿就睡着了,或许是解决了两成心头之事,心里没有事压着。 傅辰渊放慢车速,调高车内温度,一路平稳驶回香山傅家别墅。 他把车停稳后,小女人还没有醒来,他开门下车,打开后座位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抱她出来,对迎过来的老管家说道:“童伯,半小时后让厨娘把饭菜送上楼。” 童学年见少夫人平安归来,立即展露笑颜,“好的,大少爷。” 傅辰渊抱沈梦上楼,路过客厅时,对老爷子简单交代了一句,“爸,小梦没事,她困了,你和小家伙先用饭。” 傅胤丞小朋友想要跟上去却被爷爷拉住了,他皱着眉头,有点焦急,“爷爷,我想看看妈咪。” 傅博恩牵着孙子的手走向餐厅,“胤丞,让你母亲好好休息,待会等她醒来,你再上去看她不迟,你不是早喊饿了吗?我们先吃饭。” 小家伙学大人那样叹了口气,“好吧。”要是他没有缠着爹地去骑马,爹地就不会让妈咪一人开车离开,妈咪的开车水平,哎,他真的很担心呀。 傅博恩见小孙子一副小大人模样,开怀地笑了。 ------题外话------ 身体欠佳,心情不好,抱歉,今天字数就这么多。   ☆、求和 沈梦早在被傅辰渊抱下车的那瞬间就醒了。 嗯,醒了。 怕被他说教,怕被老爷子和儿子联手说教,更怕听到老管家苦口婆心的话,她只好先借困了的名义躲避,之后……之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面对傅家三代,不如面对他一人。 装睡好难,没有技巧可言,就是闭眼睡觉,还得保持呼吸均匀,身体不能乱动,以及心跳不能过快。 闭眼没问题,呼吸均匀没问题,身体不能乱动也没问题,可是,她的心跳好快啊,估计快得他能听到了。 心跳加速的原因是因为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单手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他收回手时,指腹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胸骨边缘。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仅仅只是微小、意外的碰触,都能让她心跳加速,甭管他们恩爱亲密多久。 四月中旬,脱去冬衣,换上三件套春装。她为了省事,穿的都不是套头的衣服,可以直接解开钮扣脱掉的那种,她很快就被傅辰渊脱去外衣,只剩下贴身的打底衫,她一沾到枕头就侧卧而睡,背对着他。 背后静默了几分钟。 脚步走动的声音,她衣服被放在床尾沙发上的声音,窗帘被拉上的声音,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里面的流水声音…… 她悄悄睁开双眼,室内光线依然很明亮,傅辰渊只是拉上了蕾丝窗帘,她不敢乱动,竖起耳朵偷听卫生间里的动静,除了流水声她听不到其他声音。 奇怪,他在洗澡么?这个点? 一分钟后流水声停止,她立即闭上眼睛,装作入睡的模样,心里却在胡思乱想,他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傅辰渊没有洗澡,只是洗了头发,每当他有压力,火气大得要骂人时,他就喜欢洗头发,头发清爽了,他的脑子也会跟着清爽,起码没有那么暴躁。 他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开门离开卫生间,看了一眼‘乖乖睡觉’的小女人,他本来清爽的脑子又开始浆糊,眉头下意识皱着。 定定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他脚步一转,走向窗帘处,撩起白色的蕾丝布料,推开移门,来到阳台。 他把已经潮了的毛巾随手扔在栏杆上,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一圈,烟盒里的烟全部被他抽掉了,在中医院的停车场上,他的车里。 自伦敦之行后,他就再也没有抽过烟,他算计了她的受孕期,不想让她吸二手烟,他要给她一个最好的怀孕环境。 她的受孕期他可以计算,她玲珑剔透的心,他只能算计到百分之八十,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她始终不愿意让他碰触。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小秘密,都有小九九。 她的秘密是什么呢? 沈梦听见他去了阳台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刚才沉默地站在床边看她,她能够感觉到,事情大条了,这男人这么聪明,她的装睡,他竟然懒得拆穿。 他还洗头发了,空气里流动的香气提醒她,他没有选择用她喜爱的那个品牌,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他一直放在卫生间里,自从她来了后就再也没用过的男士品牌。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今天的她表现不好,让他生气了。 唉,她到底要不要醒来去哄哄他呢?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沈梦很久,因为五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房门,老管家来送饭了。 她又一次闭上眼睛,算了,还是让他先开口说话,叫醒自己吧。他不点破,她就装睡好了。 “少爷,午餐准备好了。” 傅辰渊听到敲门声没有立即动,几秒钟后才拿走栏杆上的毛巾返回室内,他朝床上投去一瞥,小女人还在‘睡觉’,半小时内连姿势都没换过,傻丫头,明明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却怕他责怪她,一直憋着动作装睡。 他勾起嘴角,收回视线,走去开门。 老管家聪明地没有多嘴,也没有乱看,他把手里的托盘递交给大少爷,一个字都不多说,微笑转身离去。 傅辰渊关上房门,转身走到卧室里唯一圆形茶几那里,他把托盘放上去,挪开椅子坐下。他没有去叫小女人起床,径直掀开盖子,拿起筷子开动。 沈梦早就饿了。 医院里的那顿早饭很快就消化了,此刻饭菜的香味不断传到她的鼻间,引诱她的食欲,勾引她的味觉。 哼,傅辰渊太过分了!太小气了!太不大度了! 她忍着饿意,翻身背对阳台,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强迫自己不去闻饭菜香,她会自然醒来后再下楼去和厨娘要午饭。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心里默念,孩子,别急,等你爹地吃完,妈咪带你下楼用餐。 奈何祈祷不顶用,饿意越来越强烈,连胃都发出了抗议,刮得她难受。 晕死,要不要服软!要不要服软!要不要服软!到底要不要服软…… 沈梦纠结,咬唇,柠眉,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床凹陷了下去,直到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从被窝里出来,抱着她坐起,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傅辰渊主动示好了。 “饿得难受为什么不开口?主动开口就这么难吗?” 她靠在床头,睁开眼睛,他手里捧着一碗加了菜的饭,白米饭配新鲜的素菜和荤菜,看得她食指大动。 她咳嗽一声,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拿起碗里的勺子,在开动之前,终于抬头对上他的黑眸,可怜巴巴地央求,“老公,先给我喝口汤呗。” 他的眸底倒映着她的身影,她都能看到自己撒娇谄媚的小模样,以及渴望重新恢复邦交的想法。 她等啊等,也没等来男人一句话,只等来了一碗汤,没有任何腥气的猪腰蛋花汤。 她手里捧着饭碗,没法端汤碗,只有就着他的手,低头喝汤,连喝了小几口后,她开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他不说话,她还是认真用餐好了。 她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傅辰渊就端着汤碗离开了床铺,她眨了眨眼,嚼着饭菜,在开动第二勺时,他把小饭桌架在了她面前,把托盘也拿了过来,都放在了饭桌上,还伸手把她手里的饭碗也拿了过去。 “坐过来一点。” 她抬头看着他,他表情淡漠,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很开心,语气、动作都很温柔,可是她就觉得她被他冷爆力了。 她坐直身体,靠过去,拿起汤勺喝汤,暗忖填饱了肚子再说。 俩人在安静里用了午餐。 饭后,傅辰渊让佣人过来收拾了碗筷,他打开移门,让室内的空气流通,散去饭菜味,“我去隔壁书房,你自便。”说完也不看她,就转身离开房间。 沈梦穿好衣服下床,先去卫生间漱口,然后出来在房间里发了会呆,叹气,离开房间,下楼去饭后散步。 楼下客厅没有人,佣人也不在,她想了想,就走到厨房那里,从偏门转出去,到花房里晒太阳。 她在花房里转了一圈,觉得此刻是个胎教的好机会,于是逐一把花草植物数过去,辨别它们的名字和作用,一圈下来后,她还挺自娱自乐的。 从花房出来,她打算再去湖边转一圈,没走几步就接到了向东的电话,“梦丫头,在散步?若是你在散步,顺便到门口来接我,我在门外。” 这还是向东第一次来香山别墅找她。 沈梦挂断电话,脚步一转,换个方向,往前方的大门口走去。 她对门房说了一声,门房就开启了小门,向东言笑晏晏地踏进来。 “傅大少把你的作息时间发给了我们,所以我特地挑了你散步的时间。”向东走到她身边,开口就是解释她的疑惑。 沈梦微微一笑,内心却一动,怪不得她的休息时间都无人打扰,“老板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向东没有急着说出拜访的目的,不紧不慢地走着,环顾四周,“这里环境真不错,梦丫头,豪门阔太太感觉如何?” 豪门阔太太呀。 如果是一心想当豪门阔太太的女人,被圈养在这里,感觉当然好。 她笑了笑,不正面回答,“还可以,说吧,向东先生,到底找我什么事?” 向东哂笑,他就知道这丫头耐不住寂寞,他在喷水池旁站定,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报名卡,“喏,这是米兰大赛正式报名卡,组织方把卡片寄到了公司,我就亲自给你送过来了,你按照上面的网址登录输入你的基本信息就行。” 沈梦接过卡片,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卡片上用英文写着邀请,有她的英文名,“你可以让辰皓带过我的,大老板亲自送过来,一定是有内幕和我透露对不对?” 向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聪明的丫头。” “咦,你的卷发剪掉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她剪短了头发。 沈梦拍开他的手,笑道:“怎么,辰皓没和你说啊?” 向东把手收回,插到裤子口袋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那小子除了工作外就是忙着恋爱,哪有时间和我聊你的事,都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向东也发现辰皓和海花谈恋爱的事了? 沈梦没有注意到她和向东亲密聊天的情形被楼上的傅辰渊全部看在眼里,这下本来没事也有事了,矛盾升级,冷战时代到来。 她抓着向东的手,小声嘀咕道:“你发现了?” “喂,你现在是孕妇,请自觉点。”向东这才发现有好多佣人有意无意看向这里,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梦丫头注意一点形象。 沈梦收回自己的手,她刚才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干爹,名正言顺,你怕啥。” 说归说,她还是远离了向东一些,她可没忘记楼上还有一只生气的天蝎男呢。 向东听到她这么说,立即看向她平坦的小腹,“哟呵,小家伙被我死皮赖脸追来当干儿子,你这次为什么没有拿乔?直接就让我再做一次干爹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这个干爹确实不错,认了帅宝,当然也要认帅宝的弟弟或者妹妹。” “总算我的付出没有白费,那五年时光,我不后悔。” 沈梦呵呵一笑,把扯远的话题再次扯回来,老实说,她不想现在就曝光八七和八二的事,“你发现了?” 向东默契十足,笑着回答,“我可是过来人,八七和八二是吧?还真有意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大肆宣扬。” “我懂,你放心,不过他们这样偷偷摸摸也蛮有意思的,刺激,忒刺激,和地下党似的。” “要不,你也在公司找一个?艾米怎么样?” “切,我向某人从不吃窝边草。” “也对,你是属兔的。” “说得你好像不是属兔似的。” 俩人说说笑笑,正打算离开喷水池,四处走一走,就被从别墅里出来的傅辰渊打断。 “小梦,该午休了。” 沈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傅辰渊,他一步一个脚印,踱步而来,眉目冷清,看到向东时简单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向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真到点了,不好意思傅大少,好久没见小梦,多聊了几句,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沈梦立即拽着向东的隔壁,不顾傅辰渊一瞬间变脸,“老板,你还没告诉我内幕呢。” 向东定住脚步,看了看梦丫头,又看了看傅大少,明显察觉到异样,他很识时务,不想当夹心饼干,“这样吧,你午睡醒来,我打电话再和你说。” 沈梦松手,转首看向傅辰渊,故意在向东面前对他撒娇,“辰渊,等我五分钟好不好,我和老板谈完工作就回楼上午休。” 她故意加重‘午休’两字,实际上她是一点都不困,傅辰渊也知道她不困。 傅辰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他视线移到向东身上,现在才开始正式寒暄,“小梦,请向老板进屋说话,站在这里多不好。” 向东咳嗽一声,连忙拒绝,“不用麻烦了,傅大少,我说完就走,待会儿还有事办。” 傅辰渊不强求,伸手示意你们请便,就抬脚离开,留给俩人一个明显冷漠的背影。 “你们吵架了?”向东犹豫再三,忍不住开口问她。 沈梦果断摇头,弯起嘴角,“怎会?你何时见过我们吵过架?” 打死她,她也不会在向东面前承认,她和傅辰渊冷战了。 向东想了想,确实没有。 沈梦伸手拍了他一下,“别废话了,快告诉我,到底什么内幕。” 向东回归正题,神色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此次米兰大赛的设计要求会在五月中旬正式公布,公布地点在官网上,六月十五日正式比赛,比赛为期三天,赛后一个星期出结果。” “嗯,所以内幕是什么?” “内幕就是赛后的一个星期,听说不再是几个评委坐在一起挑选,而是直接把作品拉上台走秀,面朝观众,两种评分方式,线下和线上,分别百分之五十。” 沈梦不无意外,设计师设计作品给评委看有什么意思,最重要是被观众认可,被市场认可,只不过这线下和线上的评分标准就不一了。 俩者都是主观臆断,根据个人喜好评定,所以大众的主观因素很重要,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就是线上的评分,网络是虚拟的,即使身份不同,依然可以作假。 向东明白她的担心,“别想太多,我今天来告诉你也不是要给你压力,你获不获奖,在我眼里,你都很优秀,是我们方圆的优秀设计师之一。” 沈梦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看好我。”是啊,此刻担心也没用,线上评分没用国籍限制,只凭作品和运气了。 “好了,时间到了,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我送你到门口。” 向东被她送到门外,在门口管不住自己的嘴,良心建议道:“梦丫头,不吵架的情侣不是好情侣,吵架有时候也是一种沟通方式,你怀有身孕,傅大少不会无缘无故找架吵,肯定是你做错了,梦丫头,女人有时候端着也不一定好,不过太快放下身段也不好,我言尽于此,走了。” 沈梦目送向东离去,觉得他还不如不建议的好,说了等于没说,这让她端着呢还是不端着呢? 沈梦回到别墅里,来到二楼,傅辰渊不在卧室,她想了想,向东的话有几句是对的,不吵架的情侣不是好情侣。 这世上相爱的人多少会拌嘴吵架,如果从来没有拌嘴吵架,要么是相敬如宾,要么是一方委曲求全。显然后者情况不现实。 她和傅辰渊相恋前倒是经常斗嘴,相恋后是一日甜过一日,偶尔赌气拌嘴,他都是第一个放下身段的,从来都是他来哄自己开心。 好吧,今天这件事她确实做得不好。 沈梦做好心理准备,离开卧室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留了一条缝。她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她推门走进去。 没有人。 她思忖半刻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转身离开书房,走向原来的储藏室现在的婴儿房,房门果然也没关,照旧留了一条细缝。 她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傅辰渊手里拿着拨浪鼓坐在上次俩人厮混的彩色泡沫板上。 她的到来,他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拨浪鼓。 她把房门关上,漫步过去,抽走他手里的拨浪鼓,直接坐到了他的怀里,伸手抱着他,脑袋搁在他的肩上,柔声哼了哼,“老公,别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乱跑出去,天大的事也和你商量下在做,你原谅我吧,你这样,我也不开心,我不开心,肚子里的小宝宝肯定也不开心,还有——” 她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他固定住,他扳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力道之大,令她唇舌发麻。 她不敢反抗,任凭他亲吻啃咬,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喘气。 “再叫我一遍。” 沈梦知趣,她很少称呼傅辰渊为老公,一来是俩人没有大婚,感觉现在就叫老公怪怪的,二来在老爷子面前,现在叫老公也挺难为情的。她一般只有在被他折腾狠了,求饶时候这么叫他。 她搂紧了他,甜蜜地唤他,“老公,老公。” 小女人的叫唤成功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霾,带来了晴天。傅辰渊内心一叹,先爱上的人先输,他始终不能冷脸对待她,他舍不得。 “夫人,下不为例。” “老公,我保证一定不再犯。” 沈梦悄悄呼出口气,这要是换作她没有怀孕,她肯定要被他收拾,而且下场绝壁很惨,可能都无法下床,就像临江那一次。 傅辰渊抱起她,离开婴儿房,“走,老公陪你去午休。” 沈梦圈住他的脖颈,把脑袋凑过去吻他,就是简单的吻,蜻蜓点水,“我不困怎么办?” 傅辰渊腾不出手,小女人就知道撩拨他,敷衍的吻,他眯起黑眸,意味深长地回答,“没事,我会让你困的。” 俩人回到卧室,傅辰渊关上了阳台的移门,拉上了窗帘,走向坐在床沿的小女人,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手搂着她的腰,教她怎么接吻。 至于傅大少怎样让沈美人变困,这里省略一万字。 反正傅胤丞小朋友疯玩了一圈回来后,他的爹地和妈咪还没有起床,小家伙出了一身汗,老管家带着他去洗澡,他洗完后才看到爹地妈咪下楼,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小家伙一看到妈咪就高兴地跑过去抱着她,对她说了下午的行程,就连吃晚饭都和妈咪坐在一起,饭后更是理所应当地霸占妈咪,晚上毫不客气地爬上了大人的床,挤在妈咪的怀里睡觉。 沈梦也好久没有抱着儿子睡觉,自然舍不得把小家伙抱走,央求傅辰渊把儿子留下来。 傅辰渊看在小女人殷勤伺候他一下午的份上,最终同意留下儿子,不过他把沈二货给撵出了房间,让猎犬一号自己找地方睡觉去。 傅胤丞小朋友见自己没有被爹地抱走,开心地拉着爹地妈咪的手说话,俩大人下午睡了一觉,也不是很困,就陪小家伙聊了很久。 “妈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 “二叔和花花阿姨在玩亲亲哎,就像你和爹地一样。” 沈梦窘然,看向傅辰渊,看,你的好儿子。 傅辰渊勾唇一笑,问儿子,“你在哪看到二叔和花花阿姨亲亲的?” 小家伙笑嘻嘻地回答,“我看过好多次啊,上次在二叔的房间里,下午在游乐园。” 沈梦立即教育儿子,“儿子,花花阿姨还没有结婚,二叔和她在交往,我们不能乱说,也不能让爷爷知道,这件事情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好不好?” 小家伙慎重地点头,“我知道哒,二叔和花花阿姨在偷偷交朋友,就像爹地和妈咪以前那样,等花花阿姨有了宝宝,二叔就可以把花花阿姨带过来了。” 傅辰渊、沈梦:“……” 港城大学。 楚颜这一个星期过得很平静,沈岸履行承诺,没有打电话来骚扰她,不过每天晚上都有发短信过来提醒她早点休息。她的堂哥自始至终没有打电话过来,她也没有接到自家父母的电话,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舍友问她最近怎么没见沈大队长打电话给她,她笑着对她们说沈岸出差了,一个星期后回来。至于她的,嗯,伤口,已经恢复。 有一天晚上,隔壁宿舍的女生在偷偷看某个国家的伦理片,她的舍友们也去看了,她自然也没拉着过去。 女生和男生一样,男生爱看岛国片子,女生也不例外,她们对这些都很好奇,于是全部聚在一起偷偷观看,还各自交流揣摩。 “这玩意真的那么欲罢不能吗?” 高冷派的回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害羞派的说道:“不知道。” 豪放派的笑道:“肯定的呀,古今中外,电视剧电影,但凡出现这种十八禁镜头,男女主角都是激情澎湃的!哦,不对,一般都是飞机直冲云霄的镜头!” 婉约派的总结:“就和恋爱一样,多少人向往恋爱,就有多少人向往两情相悦。” 高冷派的呲之以鼻,“电影里的可是婚外情!” 婉约派的正要反驳,豪放派立即出来当和事老,“都没错,甭管是正经的情侣还是不正经的情侣,这就和吃饭一样,出行旅游必不可少。” 有其他宿舍的女生过来串门,听到众人的讨论,笑了,“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这是本能,在没有遇到你命定注定的另一半,是不会被开启的。” 其他人纷纷问串门的女生,“你经历过?” 大学女生一般都比较会装,从来不愿意正面承认自己不是黄花大闺女,不过也有些女孩子不一样,敢做敢说。 对方是这样回答的,“你们傻啊,我有男朋友,我们谈了三年,要是他不对我有想法,我都要带他去看医生了。” 众人绝倒,不愧是英语系,接受了国外的教育思想,就是开放。 豪放派的女生继续追问,“感觉如何?真的和电影里描述的一样?” 串门的女生笑了,“不好形容,我一个人的感觉不能代表广大女性同胞,不过我可以这样回答你们,那种满足感就和我们通过了大学英语四、六级,通过了专业考试一样。” “切,说了等于没说。” “你们何不干脆找个男朋友试一试?” “别,试了对方不负责怎么办?” “新时代女性,何必谈负责?况且你既然愿意付出,那说明你真的爱对方,如果对方不是人渣,他要么负责,要么不会碰你。” “你说得没错,如果世界真这么简单,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可还是有很多本来相爱的情侣到最后都分手了,女方可能会被嫌弃不是原封不动的,找不到更好的。” “错了,这种思想要不得,如果那个男人嫌弃你,就说明他也不是个好鸟,他只在乎你的那张通行证,却不在乎你的人,迟早也会分手,以后吵架时,你的这一点就是他攻击你的借口。” “哎呀,好烦,谈恋爱也这么麻烦,还不如不谈。” “别杞人忧天,世上还是好男人居多。” “我以前很傻,今天听到你们的议论,我的世界观都颠覆了。” “怎么傻了?” “艳照门没出来之前,我问过我的朋友,那对姐妹歌手肯定还是黄花大闺女吧,难后你们都知道了,现在看来,但凡谈恋爱的女生,多数都不是那啥了。” “喂喂,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我就还是啊!” 串门的女生又笑了,“其实这个可以看出来。” 楚颜一直没发表讲话,她隐藏在众人之间,在听到同学们越来越开放的演讲,她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索性大家脸都很红,也没人注意到她的脸更红。 此刻串门同学的话是彻底让她呆掉了有木有! 如果她现在借口尿遁,肯定会引人怀疑的吧? “可惜的是,我不会看,听说好多男生可以看出来。”串门的女生被众人追问,她无奈一笑,说了实话。 楚颜立即呼出口气。坑爹,她的小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 这天晚上,楚颜小姑娘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同学揭穿不是黄花大闺女,被众人嘲笑,她跑去埋怨沈岸,然后和沈岸分手。 她醒来时还心有余悸,同时有点伤心难过,她实际上一点都不想和沈岸分开。 那一天晚上,沈岸给了她拒绝的机会,是她自己头脑发热,没有拒绝,主动搂着他送吻,才一发不可收拾,变成那样的。 沈大队长没有撒谎骗她,他是个新手,他是新手没错,可他是成年人呢,一点就通,就是吃素太久,一旦吃荤,没控制住,伤了她。 仔细想想,那感觉还是……嗯,就像过了专业考试一样令她满足。 周五中午,楚颜主动打电话给沈岸,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沈岸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颤抖,“小颜?” 楚颜站在无人的操场上,眺望远方的风景,“沈大哥,我下午没课,我去你的宿舍等你下班好不好?” 电话里有一瞬间静止,很快就听到沈岸高兴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去接你,你哪也不准去。” 她刚想说不用,电话就被他掐断了,她笑了笑,把手机揣到兜里,抬脚离开操场,回宿舍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她背着双肩包走出宿舍区大门,走向停在门口的那辆休闲越野车,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她刚坐稳,沈岸就倾身过来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吃过午饭了吗?” 她抬头看向他,他正对她笑,深邃的黑眸里有数不清的情意。 她伸手摸向他的脸,一个星期未见,他瘦了,“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和舍友吃过午饭了。” 沈岸好像很激动,尤其是她主动摸他的脸,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本来就离她很近,此刻更是凑到她耳边,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小丫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分寸的。” 她羞涩地脸红,怪蜀黍到底是怪蜀黍,三句不离本行,她主动联系他,他又开始翘尾巴了。 她没搭腔,轻轻推开他,“开车吧,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 他回到座位,发动车子,“嗯,你在宿舍乖乖等我,我让人在里面装了网线,还配了电脑,你无聊的话可以上网。” 她内心一动,嘴角止不住地上翘,“好。” 回到沈岸的公寓楼下,她没让他送上楼,直接拿过他手里的钥匙,“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晚上见。” 沈岸也没缠着她闹,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就放开了。 楚颜开门进去,反锁好门,她才注意到这里好像变得不同了,本来白色的墙面被装上了米黄色的墙纸,使整体格局亮堂了许多,一家台式机就放在客厅里,她走过去,看到电脑桌上放着一张卡片,卡上有无线路由器的号码和密码,号码是沈大队长的全拼,密码就是她和他的拼音及相遇日期——CYSA0115。 她笑着取出手机,点开无线设置,输入密码,连上网络,然后她点开沈大队长的微信头像,给他发了一个笑脸,“已经连上网。” 沈岸回复得很快,“好,你可以先睡午觉,厨房里有水果,我昨天刚买的。” 她一边回复一边走向厨房,“知道了。”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一眼就看到搁在水池边上还未开封的车厘子和草莓。她拿起来看了看,没舍得吃,还是等他下班回来一起吃好了。 她离开厨房,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走向卧室,开门走进去时愣住了,这是他的卧室? 只见那张一米二宽度的小床被一张一米五宽度的席梦思取代,房间里的墙也重新贴了米黄色的壁纸,床旁边的办公桌也换成了一个小型的梳妆桌。 这…… 这以后就是他们的革命根据地了。 楚颜被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雷到了,不能怪她瞎联想,沈岸那天晚上和她说过,这套小公寓是单位分给他的,是属于他名下的私人财产。 所以……好吧,她也别拿乔了,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就心安理得接受这里的变化,他为她精心准备的变化。 楚颜躺进被窝里才发现被子是新买的,被套和床单都是新的,还有洗过的清香味。她胡思乱想了好久,最后甜甜地睡着了。 沈岸下班回来时,她已经醒了,正在厨房里倒开水,她端着茶杯走出去,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沈大哥,你回来了?” 沈岸今天工作效率奇高,一到点准时下班,没空理会队友们的调侃,一颗心早就扑在小女友身上。他开门进屋就看到厨房里亮着灯光,小女友正在倒茶,那一瞬间,他内心充满了无以言表的喜悦。 这种被心上人等待回家的感觉很不错。 他接过水杯,也不嫌烫,喝了一口,“睡午觉了吗?几点醒来的?无不无聊?” 楚颜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餐桌上,主动拉着他的手,“睡了一个多小时,不无聊,醒来就躺在床上上网,看了会电视剧。” 沈岸坐到椅子上,大手一揽,把小女友抱在怀里,闻了闻她身上的奶香味,“晚上吃什么?” 楚颜也渐渐放开,恢复自己原来的本性,把玩他的大手,“随便,你来定。” 沈岸工作半天就想着小女友,如今真的抱在怀里,不舍得就此放开,他盯着她的小嘴,“饿不饿?” 楚颜看出他的想法,娇羞地摇头,“还不饿。” 沈岸爽朗一笑,“好,先让我好好亲一亲我的小丫头,待会儿再带你出门吃晚饭。” 楚颜害羞,可是她也很想他,于是主动贴过去,吻他。 沈岸欣喜小女友的主动,化被动为主动,他心里十分感谢母亲大人的慧眼如炬,替他物色了一个这么好的小媳妇。 ------题外话------ 不想写甜了,要不我们虐一虐,尽快大结局吧? 来来来,写甜还是写虐,妹子们赶紧踊跃发言~   ☆、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周一上午雷打不动是博恩集团的高层领导会议,由于沈大美人怀孕,本周会议被顺延至下午,因为傅大少陪沈美人去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孕检。 沈梦对妊娠早期各种抗体检查见怪不怪,傅大少第一次接触准妈妈的世界,尽管全程不动声色,还是被沈梦发现了他的紧张。 她悄悄宽慰他,“没事,这些都是常规检查,你别担心。” 检查一项接着一项,再加上医生和护士多,傅辰渊钻不到空子抱小女人,只是在她对他说悄悄话时,无声摸了摸她的手。 做第一项检查时,还发生了一则趣事。 孕妇检查怀孕几周可以选择做B超和阴超,一般医生会建议准妈妈选择前者,除非实在有特殊情况,才会让准妈妈选择后者。 傅大少原本被隔离在外,不过他要求强势陪同,医院是他开的,产科专家们也不好拒绝。 沈梦最讨厌做检查前要憋尿,所以她毫不犹豫选择做阴超,不过她的想法却被傅辰渊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为什么不选择前者?”傅辰渊看着阴超的测量仪器,委实不能接受,第一次被颠覆世界观,让他的女人躺在检查床上,脱了裤子,两腿张开接受这玩意的检查? 傅大少眉目抖动,黑眸里隐隐跳跃着两簇火焰。 产科专家也暗暗发笑,没有陪妻子做过妇科检查的男人的确不了解这些检查仪器,“傅总,这不是我们的意思,令夫人不想憋尿。” 傅辰渊把目光投向坐在检查床上还没脱衣服的小女人,“下来,我陪你去喝开水。” 沈梦撅嘴,没有动,“老公,我不想憋尿,那滋味太难受了,要喝好几杯水呀,而且还不一定管用。” 叫老公也没用! 傅辰渊直接走到她身边,弯腰公主抱,无视小女人的撒娇央求,直接抱到外面的茶水间。 产科专家们会心一笑,他们的老总很疼爱小妻子。 于是乎,茶水间里的所有人都陪傅大总裁的小妻子喝水,沈美人还没有感觉时,林凡和钟轶就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 沈梦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就站起来来回走动,对跟在她身后的某人是看也没看,一门心思想要快点憋尿。 傅辰渊伸手拉住小女人,把她带到太阳底下,“别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沈梦也不管茶水间还有旁人在,主动靠在他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肩窝,“早知道你不同意,我应该一大早不上厕所,直接来做检查的。” 傅辰渊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怜爱地抱着小女人,“嗯,不会有下次。”言外之意就是下次再来做检查,他会督促她的。 一系列检查结束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沈梦累得瘫倒在男人的怀里,抓着男人的衣服喊饿。 傅辰渊打横抱起小女人,离开医院坐到车里,让林凡开车送他们回香山。他拿着钟轶准备好的热牛奶和面包喂怀里的小女人。 “先吃点垫一垫,童伯为你炖了鸡汤。” 沈梦接过牛奶喝了几口,张嘴咬住他递过来的面包,感觉好了一点点,这才有心思和他说话,“老公,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做那个检查?” 其他男人介不介意,傅辰渊不知道,他清楚的是,他很介意。 他把面包和牛奶收起来放到一边,低头亲吻她的小嘴,浓浓的牛奶香味和面包味道,甜美极了,“小傻瓜,你是属于我的,只有我才可以碰触,明不明白?” 沈梦顿时红透了脸,娇笑地埋首在他肩窝,小声哼了哼,“讨厌,就爱对我耍流氓。” 耍流氓的傅大少也笑了,开玩笑,属于他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觊觎,即使是检查仪器也不行。 俩人回到用完午餐,沈梦把检查单据递给老爷子看,老爷子看到B超单上那很小的一团,整张脸都柔和地一塌糊涂,“好,好,好。” 傅辰渊离开去上班前,不忘问老爷子要奖赏,“父亲,没奖赏?” 沈梦看着腹黑的男人笑,这还没生下来呢,他就要奖赏了。 傅博恩不计较胳膊肘严重往外拐的大儿子,笑道:“再过几天,你和小梦补办结婚证书的那一天。” 沈梦恍然大悟,好像本周六就是四月十八日哎。 傅辰渊看向小女人,亲了亲她期待又羞涩的眼,“乖乖的,等我下班回来,本周六给你一个惊喜。” 沈梦娇羞地点头。 惊喜,不就是俩人签字领证么?瞧他说得神神叨叨的。 沈梦上楼午休,不忘打电话给沈岸,问一问他和楚颜小嫂子的事,“哥,有没有和小嫂子和好呢?” 沈岸在电话那头笑得见眉不见眼,“必须和好,幺妹,我得感谢你上次帮忙,改天大哥请你吃饭。” “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客气啥,请吃饭是没有空,你的妹婿严格控制我的三餐,不让我出去吃,你还是有空过来亲自下厨做给我吃。” “一句话的事,想吃什么?提前把菜名报给大哥,大哥先研究一下,过去烧给你吃。” 沈梦嗅出了大哥和小嫂子之间甜蜜的味道,她和沈岸又聊了几句,传授了一些小女生的恋爱小想法,然后就挂断电话开始午睡。 沈岸把手机搁在桌上,想到了小女友,也没心思午睡了,直接开始工作,争取最近不加班,和小女友约会去。 周五那天晚上,沈岸下班回来,抱着楚颜小姑娘甜蜜亲吻,俩人腻糊了十几分钟就分开了,沈岸带小女友出门吃晚饭,就去了附近的小餐馆,点了三道俩人都爱吃的菜,饭后又沿着公寓楼后面的小公寓散步。 “沈大哥,你会——” “还叫我沈大哥?” 楚颜害羞地低头,然后抬头看向他,柔声唤道:“老公。” 沈岸咧嘴笑,仗着公园光线暗,一把抱住小女友就亲,“再叫几声听听。” 楚颜脸红得要滴血,别看她外表大大咧咧,实际上清纯呢,她的同学好多都是老公老婆挂在嘴上,要不是沈岸要求,她才不会这样称呼。 “在外面呢,回去叫给你听好不好?” “怕什么,这里没人经过,乖,快点叫老公,老公给你买糖吃。” “你哄小孩呢!”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我比你大一轮,你是我的小闺女。” “不准这么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形容。” 楚颜当初接受许教授提出的相亲,本就不介意男的比她大,沈岸刚才这么形容,让她觉得好像有点乱,嗯,那啥。 沈岸不强求小女友,能哄她开口说一句就不错了,不急不急,慢慢来,“好好好,我再也不说你是我的小闺女了,小丫头,我们继续散步。” 俩人在公园里晃了半小时,之后沈岸带她回宿舍吃水果,又在客厅里看了一部电影,时间一晃就到十点了。 沈岸清楚记得小女友家的门禁是晚上十点半,他依依不舍地拿起车钥匙,“走吧,小颜,我送你回家。” 楚颜也有点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可是不走也不行呀,虽然她中午和家里打过电话,说晚上还是住学校,不过她可不能对沈岸说,指不定他听到后会动什么歪脑筋。 沈岸车开得很稳,不超车不超速,右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左手,在等红灯的间隙还游刃有余地调戏她的手心。 楚颜本来很镇定的心被他撩拨得逐渐动摇,一路上都在天人交战,最终在离家还有一个红绿灯时,她不敢看他,盯着车窗外,“老公,我中午和爸妈说过晚上留宿在学校的。” 沈岸一个急刹,松开她的手,二话不说从直行道上变到右转道上去,等到顺利右转他才重新抓住小女友的手,“不准反悔!” 楚颜的左手被他捏得死紧,她心跳加速,如苍蝇般哼了哼,“嗯。” 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不由自主想笑,什么叫热恋,沈岸是彻底体会到了。 他一路都处于超速边缘,专挑小路穿梭,十五分后回到他的公寓楼下,他锁好车立即拉着小女友上楼,一开门进去,他用脚关上房门,把小女友压在门板上亲吻。 沈岸和楚颜都是爱情道路上的新手,偏偏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俩人经过上一周的磨合,这次已经非常甜蜜地抱着一起接吻。 没多久,沈岸抱着小女友说道:“叫老公。” 楚颜从善如流回答,在他耳边低语,“老公,老公,老公……” 沈岸被刺激得肾上腺素猛飙,坚定不移地抱着小女友回卧室,“老婆,我们回房慢慢聊。” 第二天早上,楚颜在沈岸怀里醒来,她一睁眼就看到了性感帅气一塌糊涂的男人,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立即捂住眼睛,偷偷擦掉眼屎,“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沈岸笑,拿下她的手,给扣在手里,“今年年底我们就把婚事办了,考虑到你还没毕业,孩子就等你毕业后再要。” 楚颜被他说懵了,也不在乎自己还裸着,猛地起身抓住他的肩,“太快了吧?” 沈岸眼睛一眯,俯身把她压回床上,用被子把俩人裹紧,“不快,要不是怕吓着你,下周一就想带你去领证。” 楚颜开心他为自己负责,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老公,在等一等吧,我们才恋爱多久啊,我可不想让爸妈知道,我这么快就被你拿下。” 正月十五到今天,也不过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火速相恋以及发展到床上,这速度真是奇快无比啊! 沈岸觉得小女友的话不无道理,“那就先听你的,不过你在学校里给我注意点,你可是名花有草的人了,千万别给我招惹那些孙猴子。” 楚颜哭笑不得,同时又替自己庆幸,她的男朋友还是蛮靠谱的,“知道啦,我和你谈恋爱,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就连许……阿姨也知道了,哼哼。” 小女友的笑颜又让沈岸起了心思,于是他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又把小女友欺负了一遍,内心想着母亲大人就是好啊,还可以帮他监督他的小女友。 沈岸的想法是对的,某一天他的母亲大人许琴女士许教授真的在公众场合下帮助了他一次。 话说那一天是英语系四个班级一起坐在一起上大课,上课的教授就是许琴女士,许琴女士本身教授英文词汇学,那一天她是代替另一个教授上课。 楚颜没敢坐在最后,她没认识沈岸前就是许教授的得意爱徒,她一向都是坐在前三排的,认识沈岸后,她只是向后挪动了一排,不要问她为什么,或许是老师变成了未来婆婆大人,有点心虚。 第一节课下时,有其他班级男生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跑到楚颜身边想约她看电影,“楚颜同学,今晚有空一起去阶梯教室看电影吗?” 坐在楚颜旁边的舍友们挤眉弄眼地笑,一个个都不主动解围,等着看好戏。 大教室里好多人都在,楚颜不想伤了这个男同学,毕竟都是一个系的,她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不好意思,今晚我……” “男同学,想约我儿媳妇看电影?真不巧,晚上我要带小颜回家吃饭。”许琴女士悠然踏进教室,看到被众人围观的准儿媳,笑着走过去解围。 闹哄哄的教室一瞬间寂静无比! 儿媳妇。 媳妇。 楚颜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那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男同学也拿着两张电影票灰溜溜地走了,第二节课都没来上。 自此整个港城大学的男生都没人再去打楚颜同学的主意,毕竟许教授在港城大学是另类的存在,她说一句话都能把你噎死,你还找不到理由反驳。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五。 周五那天,沈梦罕见地被接回了沈园居住,傅辰渊也只是在沈园陪她用了午饭就离开了,和她约定好明早来接她回香山。 许琴女士那天没有课,留在家里陪闺女,母女俩人在光明正大议论沈岸和楚颜小姑娘的恋爱之事,聊得不亦乐乎。 “上半年忙完你和小傅的婚事,下半年估计就得忙你大哥和小颜的婚事。” “妈,小颜还没毕业,人家父母不一定同意让她和大哥年底就结婚。” “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大哥三十二了,早该结婚了,被他自己一年又一年耽误下来,如今找个好姑娘,俩人又互相喜欢,你看吧,绝对下半年就定下来。” “真的定下来也不错,你和爸可以不用再为大哥婚事操心了。” “嗯,省掉一半心事,小梦,改天你让小傅帮忙找一找,挑一个离俩人上班上学都近一点的地方,我和你爸出首付给俩人买一套房子,人家小姑娘是老来子,我们沈家娶进门肯定要有所表示。” “行,这事我来帮大哥办。” 按照沈岸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愿意让父母出钱买房,不过沈梦知道,父母是出自一片关爱子女的心,尽管他们可以一次性付清房款。 当天晚上,沈岸下班回来,沈梦找他上楼谈话,把他曾经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还给他,“哥,我已经找到我的另一半,现在这张卡我请你转交给小嫂子,她将是你人生中需要关怀与保护的人。” 沈岸也不客气,接过银行卡,这是他多年以来工作的积蓄,他忘了有多少钱了,好像好几十万来着,“当初寄给你,你却拼命撑着不愿意用,我在国内替你心疼,现在总算苦尽甘来,好吧,哥也不和你客气,等你大婚送你一份礼物。” 沈梦微微一笑,她没有矫情地偷偷把自己和儿子拍的广告费匀出一半打到卡上,她的大哥不差钱,他的薪水不比博恩集团高层领导少,她也知道这都是大哥拼命工作,一步一个脚印,辛苦打拼得来的。 “对了,妈说要给你和小颜提前准备好新房,不过俩老只给你交首付,剩下的要你们自己还,她让我帮忙物色新开发的楼盘,你对户型有啥要求?” 沈岸笑了笑,他愿意接受父母的好意,“父母帮忙交首付已经是对我们子女最大的帮助,我怎能还让他们把养老的钱拿出来?其实他们不买也没关系,我的宿舍可以住人,小颜那丫头还没想那么快结婚,这事也不着急。” 沈梦一看大哥那表情,就知道他和小嫂子约会的地点多数是他的单身公寓,“虽然小嫂子不着急结婚,但是我们男方也要提前把房子准备好,这个吧,我们国家的风俗就是这样,大势所趋,避免不了,有条件买房子,所以也无所谓。哥,你就和我说说,你心里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沈岸没有认识楚颜前没有想那么多,平时他公寓、沈园两边住也没觉得不方便,有了楚颜后,才觉得他的公寓很小,而且卫生间也没有浴霸,冬天洗澡太冷,俩人没定下来前,小女友脸皮薄,不高兴把他带回家也不敢来沈园,所以房子肯定是要买的。 他这几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是一个雏形,没想到母亲大人就提前为他想到这事,唉,世上只有妈妈好,父母恩、报不完,“两个人住不要太大,将来有了孩子也没事,我白天都不在家,也就晚上回来睡觉,周末也是回沈园,小颜家自己房子也挺宽敞,你帮忙看着办,一百平方米左右,最好离你住的那个小区近一点,方便以后串门走动。” 沈梦一一记在心里,决定明天回香山就交给她的男人去办这事,买房子装修通风也要大半年时间,年底她大哥说不定就会抱到美人归,这是他们一家都乐见其成的事。 星期六一大早,沈梦就早早起床,用完了早餐就站在院子里散步赏花。别看她一副淡定无比的神情,其实内心激动着呢。 今天将是她答应嫁给傅辰渊,正式在受法律保护的文件上签字的重要日子。 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沈梦想到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沈梦刚唱到那句‘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就看到了傅辰渊穿着一袭标准的三件式黑色西装,一看就不是凡品,那式样那剪裁,以她设计师的眼光挑剔,完美。 哦,他的领带还是紫色镶金边的。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傅辰渊听到了小女人唱的这句歌词,他勾唇一笑,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黑眸泛着光,“亲爱的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沈梦可耻地心跳如鼓了,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被傅辰渊牵着离开沈园,她看到林凡和钟轶也把她的爸妈接了过去,她看到停在巷子口的竟然是一辆加长版超级豪华轿车,车上还沾满了鲜花和气球。 “呃,亲爱的傅先生,今天又不是大婚日,你好像搞得太隆重了。”她坐进车里,在他耳边小声咬耳朵。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对上她激动又紧张的视线,深情道:“我们的领证日,我会让你铭记一生。” 她低头靠在他怀里,无视车里豪华装饰,眼里心里都是他。 今生就这样被你套牢了,我的爱人。 如果说帅气俊美的傅辰渊和加长版的鲜花气球礼车已经让沈梦很激动外,那么从香山别墅雕花镂空大门口一路延伸至喷水池的米分色的百合和黄色的郁金香就让她开心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傅博恩、老管家、傅辰皓、傅胤丞、沈二货、海花、向东、沈岸、楚颜、林凡、钟轶、任晓、裘洛、她的爸妈、她的两个助理小文和大熊…… 他们站在道路两边,齐声拍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心的笑容,每个人都对她道一声恭喜。 沈梦娇羞地接受每一位长辈与朋友的祝福,被傅辰渊牵着一步一个脚印向里面走去。 签字地点在别墅客厅里,众人围绕在他们身边,安静地不插嘴。 博恩集团律师带来的工作人员把相关文件拿了出来,平整地放在茶几上,沈梦拿起文件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在万众瞩目的目光里签下自己的大名。 掌声雷动,之后是一连串的恭喜。 工作人员给俩人现场拍照,现场制作更新结婚证上的照片,重新加盖了钢印,速度奇快。十分钟后他们把新鲜出炉的红色小本本递给男女主人公。 沈梦接过来,近乡情更怯,都有点不敢打开看。 傅辰渊没有催促她,安静地陪在一边,一分钟后,他见小女人鼓起勇气打开了小本,眉目如画,看到里面的日期竟然羞涩地笑了。 领证日期正是五年前俩人春风一度的那一天。 傅胤丞小朋友妥妥的婚内出生。 沈梦转首看向傅辰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亲吻她老公的唇。 傅老爷子率先为俩人鼓掌,其余人也纷纷跟着鼓掌,各种祝福各种起哄各种吆喝,傅胤丞小朋友跑到爹地妈咪面前,抱着大人的胳膊,各种卖萌、各种撒娇,沈二货蹲在边上嗷嗷叫。 领证PARTY在外面的草坪上举行,今天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暖阳高照。 林凡作为全程的统筹策划,在BOSS大人和夫人从别墅里出来,就双手一挥,示意乐队开始演奏,嗬,还真是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不过在沈梦看来,是她今天要嫁给他,不对,签字确认,已经嫁给了他。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今天应邀出席的每位嘉宾都带来了祝贺的礼物,沈梦笑着把礼物接受了下来,老管家让人把礼物收起来送到二楼,并备注了每一位客人的名字。 海花和楚颜纷纷围在沈梦身边,和她聊天说笑,男人们聚在一起聊天。 海花握着好友的手指,沈梦左手上的戒指依然是她在澳洲和傅大少买的对戒,“傅大少今天没送礼物给你吗?你们的婚戒不会就是这个吧?这太朴素了。” 楚颜微笑地坐在旁边看未来小姑子的戒指,在她看来,这款戒指很好看啊,虽然不显眼,但是携带很方便,一点都不累赘。 沈梦把好友和小嫂子的眼光都看在眼里,她笑道:“他就是最好的礼物,我还要那么多礼物做什么,对你们而言,你们的另一半是不是你们最好的礼物?” 海花和楚颜被沈美人反将一军,又羞又窘,真是让人舍不得骂的准妈妈啊。 楚颜暗忖沈美人和未来婆婆说话都是杀人不见血,高端黑。 至于傅老爷子给予的奖赏,奖赏很实用,他为沈梦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了高额的婴孩和人生保险,傅胤丞小朋友在入驻香山的那一天就被爷爷投了保险。 大家玩得都很开心,会唱歌的人都站到乐队那里为今天的傅大少和沈美人献歌,男女主角也在众人起哄声中上去献舞。 沈梦想到了海花的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瞅着她的男人,“老公,我的礼物呢?” 傅辰渊轻轻搂着她转圈,“在楼上,午休时和你上楼拿给你看。” 沈梦弯起嘴角,眼里都是他的身影,“好。” 俩人在草地上翩翩起舞,看得其他人也眼馋,于是众人结伴上去跳舞。 沈致远和许琴教授,傅博恩腿脚不方便,就坐在椅子上和老管家聊天,傅胤丞小朋友带着沈二货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勉强也算是搭档跳舞,沈岸和楚颜,海花为了避嫌,她选择了向东,大熊和小文…… 傅辰皓,哦,八七,八七不是偶数,八七是基数,他孤单一人站在父亲身边,举着香槟,两眼冒火地看着他的女朋友被他的老板大人抱在怀里跳舞。 沈岸生怕小女友被资本主义腐蚀,立刻开导她,“喂,丫头,我没有我妹婿如此有钱,或许某种程度上也没有他帅,不过我是个好青年,人品也好,工作努力,最重要的是有一颗爱你的心,所以你千万别拿我的妹婿和我比较,我会给你我最好的。” 楚颜笑,他怎么会如此看待她呢?不过她仔细想想,在港城像傅大少这样优秀杰出的男人很少,她的怪蜀黍是吃醋了。 她趁着没人注意,踮起脚尖给他一个鼓励之吻,“沈大哥,我不嫌弃你,正如你没有嫌弃我还是个学生,你不用和傅大少比,你是最好的,而且,我从小到大一直存钱,有一笔不小的存款,你不要有压力,结婚时我会把存款都取出来。” 楚颜说完还对他眨了眨眼。 沈岸被小女友温暖的话暖到了,太贴心了有木有! 向东不惧某人威胁的目光,带着海花翩翩起舞,“瞧瞧你们家那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在谈恋爱,这样下去,傅老爷子早晚知道你和他的小儿子有关系。” 海花早就注意到了傅辰皓的吃醋,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啊,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和他跳舞吧,今天是死党的好日子,她可不想搞破坏。 “那就不跳了,我也累了,休息会。” 向东不放手,继续带着她,“现在就结束更会引人注意,马上就结束了,再坚持会。” 海花环顾四周,确实,大家都在跳舞,“好吧。” 一曲结束,傅辰渊牵着沈梦去休息,傅辰皓趁机走过去,和嫂子说悄悄话,“嫂子,帮个忙呗,下午我们上三楼活动室里打球,让我和海花聊一聊。” 沈梦自然懂他的聊一聊,她放下水杯,戏虐地说道:“给嫂子什么好处?” 傅辰皓哭死,“嫂子,你的工作可都是我给你收尾的!” 沈梦哪会真的问这小子要好处,她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好,看在你如此维护我的份上,嫂子今天帮你达成目的。” 傅辰皓嬉皮笑脸地走了,他没和海花打招呼,去和裘洛闲聊了。 众人用过午餐就各自散了。 三位长辈跑去湖边垂钓,年轻人全部被傅辰皓带到别墅的三楼打球,海花在沈梦的劝说下,也留了下来。沈岸本想带着楚颜离开去约会,也被沈梦留了下来。 她和傅辰渊在三楼看众人玩了会乒乓球和赛车游戏机,午休时间一到,准点被傅辰渊带下楼,留下其他人在楼上玩。 傅辰渊的礼物不是珠宝,不是名贵的包包鞋子,而是他亲手设计的婚纱。 沈梦被他抱坐在怀里,一起躺靠在床头,欣赏他平板电脑里的手稿,“老公,你还真的挺有天赋的,还是和我在一起,我的才艺都传给了你啦?” 电脑里的手稿只是初期的作品,还没有上色,不过也无须上色,婚纱嘛,白色为主,不能出现其他布料的颜色,可以点缀花朵和装饰品。 有人喜欢简约款,有人喜欢奢侈款,也有人别出心裁,喜欢在婚纱上涂鸦。 无论是简约、奢侈,还是别出心裁,她只喜欢他给予的设计。 傅辰渊的设计不比时下婚纱设计师差,他把她身体的数据全部丢掉一个软件里,然后设计出最佳分割比例的款式。 “只要用心,设计你的婚纱对于我来说,没那么困难。”他亲吻她的脸颊,“喜欢哪一种装饰?” 沈梦认真想了想,纠结花朵和水钻,最后她直接把问题丢还给他,“别让我费脑子,你设计什么,我都喜欢。” 傅辰渊捏了捏她的秀鼻,“真是小懒鬼。” 他会尽快构思好,送到国外找优秀的师傅制作婚纱,争取五月份运回国,让她穿在身上拍婚纱照。 三楼的活动室,林凡四人打完了球就围坐一起打麻将,沈岸接到工作电话,就把楚颜托付给海花,让她回去的时候顺带把小女友送回家。 傅辰皓在玩赛车游戏,闻言立即对亲家大舅子保证,“放心吧,沈队长,我们保证把你的小女友送回去。” 沈岸放心地离开。 活动室里就两台全方位立体动感赛车游戏,一台被他霸占住,一台被大熊霸占。沈岸离开后,他果断把位置让给楚颜和小文,让两个小女生玩在一起。 他对海花眨了眨眼,示意她和他出去。 海花见众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就借口尿遁离开房间,一出去就被八七这小子拉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那个房间是超级大的室内温泉池,人工温泉。 于是乎,八七和八二这对情侣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来了一场激烈的身体交流。 裘洛和钟轶相视一笑,任晓抓到俩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八卦地问道:“你们俩笑什么?背着我和林凡捣鼓什么呢?” 林凡沉浸在麻将里,没搭理任晓的话,研究着下次叫傅胤丞小朋友另一种玩法。 钟轶没解释,安静地打牌。 裘洛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我们可能要打,嗯,将近两小时的麻将。” 任晓不明所以,“神棍,你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裘洛斜了他一眼,“智商低就智商低。” 任晓:“……” 傅家的热闹场景与香山另一边姚家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曾佩云这次回来安分多了,在别墅里修养身心,女儿下班回家也不多嘴过问她的感情之事,总算让姚耀州给了好脸色,没再冷一张脸。 她看到女儿从车里下来,正打算出去迎接,却看到她脸色变了变,跑到牡丹园那里接电话了。 曾佩云待在原地想了几秒钟,就放下手里的水壶,跟过去。 姚倩羽从探望姚礼中回来,刚下车就接到了姚礼华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四周,选择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接听电话。 “喂,二哥。” “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二哥,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俩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姚礼华站在酒店的房间里,眺望窗外,眉头紧皱,手上另一部手机里传来了几张照片,他打断堂妹的话,“今天傅家在办喜事你知不知道?” 姚倩羽一愣,“喜事?”没听说傅辰渊和沈梦今天结婚啊。 姚礼华早猜到堂妹还不知道此事,“我收到了几张照片,傅家今天上下装饰一新,博恩集团的律师和港城婚姻办证大厅的工作人员都出入那里,傅辰渊和沈梦领取结婚证了。” 姚倩羽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被她的指甲给掐破了。他们早晚会结婚,那么今天领证也很正常。 “二哥……” “小妹,领证不能代表什么,他们还没有对外宣布大婚的日期,你若想要,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 “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 “我……” 她怎会不想?即使她忙于工作,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傅大哥,想念俩人从小玩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可是他和沈梦的事已成定局,她还能够挽回吗? 姚礼华没有催她,静静在电话这头等待,身后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胸膛,他看着这双手,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良久,他听到一丝叹息,她说了一个字。 他掐断电话,丢掉手机,伸手把身后的女人拽到身前,压在玻璃上。 玻璃上的倒影,清晰地映出了女人的脸庞,假若有旁人在,那么会发现此女和姚倩羽惊人的相似。 ------题外话------ 小舍会按照大纲写,一百万字,早就设计好的情节,就酱~   ☆、论体力! 英国,高地,宋氏古堡。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外照进来,照耀了昏暗的室内,连漂浮于空气里的细小微生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餐桌上盛着早餐的精美华贵的餐盘在阳光下也隐隐发光。 难得的一个晴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唯一与之不和谐的是餐桌边用餐的人,用餐的人一如既往地安静,不,安静这个词不能准确地形容此人现在的这种状态,死水微澜差不多。 死水微澜的古堡主人机器似的用早餐,他就像是在进行一种没办法抗拒的活动,极为沉闷、极为单调地饮着牛奶啃着面包。 他在阳光下的剪影让人看得无端心疼,他侧脸的线条就像浮上了一层冰霜,即使温暖热情的阳光也无法使之融化。他的眼神没有落在他面前的餐盘里,眼睛的灵魂早已飞出了窗外,飞出了古堡,飞过了大洋彼岸。 男人的身后立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鹰钩鼻子白人,此人正是菲利普,宋家第三代宋成彦身边的四大隐者之首。 菲利普身姿如松,笔挺苍劲。自家主子的落寞,他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声陪伴。 一个星期前,少主在格蕾丝小姐的帮助下,正式接手宋氏家主之位,宋祺师退位,宋名堂退居幕后,宋成孝脱离宋家,宋成儒自我放逐,历时将近六年的宋氏家主争夺终于落下帷幕。 一切看似轻松平常,实际上六年背后的隐忍、不愿、不甘、痛苦、折磨,以及无法争取的爱情,都被少主隐藏了。 恐怕,自此以后,少主脸上也不会再出现那温暖的笑容。 哀莫大于心死。 古堡外,列侬步履匆匆而来,他两三步爬上台阶,敏捷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人就飘到了餐厅外,他还没能踏进去就被塔尔给拦了下来。 列侬怔住,蹙眉看向塔尔,“家主今天还是不愿意说话?” 塔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搭档,抬脚走到窗户边站定,“少主当上了家主那天就变得沉默寡言,前两天接到港城那里传来的消息,少主就彻底消声。” 塔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此刻再有急事,也不能进去打扰家主大人的用餐,这段时间,家主胃口很差。 列侬不抽烟,他不知道第几次谢绝塔尔的好意,沉声说道:“家主这样,我们看着也替他难过,要不是有格蕾丝小姐在,我就让列夫去中国一趟,把那个令家主魂牵梦萦的沈小姐给抢过来。” 塔尔没有立即搭腔,吞云吐雾了一番才开口,“省省吧,你知道我们家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感情这方面有一个原则,君子不夺人所好。” 列侬环保双臂,随意地靠在窗台上,满眼的不认同,“去他妈的君子不夺人所好!结婚的还可以离婚,我们跟随家主多年,我就是不忍心见他意志消沉。” 列侬说出口的话与他的长相、动作很不相符。 塔尔与列侬多年搭档,明白他只有被逼急了才会飙脏话,何况列夫与列侬这对兄弟,列夫是负责咆哮的那一个,列侬通常是负责搞笑的。 “过段时间说不定会转变,我们的身份无权插手家主的感情之事。” 列侬泄气地闭嘴,眉头皱得死紧,与塔尔一起远眺窗外的风景。 塔尔抽完了一支烟就没有再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荷糖,剥开糖纸丢到嘴里,“急匆匆回来,遇到事了?” 列侬闻言,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咒骂了自己才回答,“瞧我这记性!我查到宋成孝的下落了,你猜他现在混哪?” 塔尔神色未变,继续嚼着薄荷糖,“在哪?” 四大隐者里,列侬最佩服的人不是隐者之首菲利普,也不是自己的哥哥列夫,而是最临危不惧,被枪顶着也不害怕的塔尔。 “他在港城!” 塔尔眨了眨眼,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脚步一转,向餐厅门口走去,“家主用餐时间结束,走吧,你去汇报。” 列侬跟在他身后,偷偷对他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塔尔,这种有可能威胁到家主和沈小姐友情的事,他都不放在眼里。 宋成彦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在听到列侬的汇报后,终于不再沉默寡言,不过也没几句,简单地几句命令吩咐下去,“密切跟踪好他,暗中保护好沈小姐。” 列侬领命而去。 菲利普暗暗一叹,家主也只有在遇到和沈小姐相关的事才会动容。家主和格蕾丝小姐订婚的那一天就冰封了自己的心,格蕾丝小姐每天的例行拜访都没能打动他。 “菲利普叔叔,你从小看我长大,也是除我的父母外最了解我的人,我喜欢的求而不得,我不喜欢的也不想招惹,格蕾丝那里,有没有办法退掉婚事?” 宋成彦终于开口,说了自坐上家主之位以来最长的一句话,菲利普是他出生后,就被父亲宋祺君派来保护守候他的人,菲利普的地位和他的父亲没有差别,他是自己的教父。 格蕾丝是个奔放的混血,有一半的东方血统,她再好也不是他想要的,家主之位已经得到,他也没必要耽误这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女孩。 菲利普自然是站在家主这一边,他认真考虑了几种方法,选择了一个可行性的建议,“格蕾丝小姐热情活泼,她确实太小,现阶段无法驾驭宋家的一切,我们可以找个与她年龄相当的年轻男子,当她来古堡做客时,可以请对方陪伴,一来二去,或许说不定能够产生情愫。” 宋成彦双手交叠放在书桌上,仔细思考菲利普的建议。 菲利普的建议是最温和最不伤和气的,格蕾丝所在的家族,他现阶段暂时无法与之闹僵,而且小女孩确实很听他的话,每天只来古堡做客一小时,即使他从不对她微笑多话,她也能够忍受自己的冷面孔。 “好,就按照你的建议来,菲利普叔叔,请务必为格蕾丝小姐挑选一个优秀的青年。” “放心吧,家主,菲利普会办好此事。” 港城最大的娱乐会所,顶层超级VIP包厢,包厢里正上演一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画面。 姚礼华与宋成孝分坐一边,他们的腿上各坐了一个美女,不过俩人的心思都没放在打扮得艳丽暴露的美女身上,而是在碰杯交谈。 杯子里的酒是会所里顶级的红酒,聊的内容也是很普通平常的生意经。 终于摆脱病怏怏身体的姚礼民正在对着话筒纵情嘶吼,他左拥右抱两个肉弹美女,一边唱歌一边不忘调戏美女,玩得乐不思蜀。 姚礼中也在现场,他没要美女作陪,一个劲地喝着闷酒。 一曲作罢,姚礼民吻够了、摸够了俩美女才推开她们,跑到姚礼中那里坐下,伸手夺过大哥手里的酒杯,“大哥,你少喝点,今天出来是陪你放松的!你一个人坐在喝闷酒算怎么回事?这样吧,我把我身边的妞送给你玩如何?” 姚礼中啪地一下就摔掉了手里的酒杯,没好气地冲着姚礼民吼,“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喝酒!” 姚礼民的裤子被酒水泼到,他倒是没发脾气,腆着笑脸滚远了,随意逮着一个美女就往包厢里的卫生间走,“快给小爷洗洗裤子。” 美女笑呵呵地与他一路打情骂俏,被他锁在了卫生间里厮混。 这边的动静,姚礼华看在眼里,他推开了身边的美女,示意对方过去陪大哥,“让你见笑了,宋少。” 宋成孝让腿上的陪酒女郎出去给他取鲜榨果汁,“没事,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 姚家这几个兄弟的情况,他了如指掌,正如他的情况,姚礼华也一清二楚。今天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姚礼华才把他的大哥和四弟叫来。 姚礼华笑了笑,然后正色,开始和宋成孝谈起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包厢里音乐声大,大哥的心思不在他们身上,正好给了他最佳的机会。 宋成孝端着酒杯,五彩斑斓的光线下,他毒蛇般的眼射出阴冷的光芒,像是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捕猎者,而猎物自然是他和姚礼华心照不宣的那一位。 半小时后,俩人碰杯,“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说穿了,姚礼华为了姚倩羽,宋成孝为了得到沈梦,俩人各为其主,一拍即合。 散场后,姚礼华让人送走了宋成孝,没去管姚礼民,他把姚礼中带回了酒店,找来陪酒女郎,掏出钱包取出一叠钞票给对方,“务必让这位先生尽兴,留宿与否看他的需求。” 女郎高兴地接过钞票,“好的,先生。” 姚礼华离开房间,走到电梯口愣住,姚倩羽正一脸气愤地站在他面前。 他刚想出声招呼,就被她质问,“大哥是不是在里面?” 他盯着她生气的脸,没有回答,踱步到她身边,笑着问道:“小妹,愿不愿意陪二哥去吃宵夜?” 姚倩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抬脚远离他,“二哥,大哥和大嫂正在闹离婚,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婚姻加速瓦解,你是自家人,为什么偏偏要拆散他们?” 她今天也有应酬,和员工把客户送到这家酒店,她就看到姚礼华扶着姚礼中走向电梯,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位明显就是出来卖的女人。此情此景,是个正常人都会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 为什么要拆散他们?那你又为什么答应我的提议去拆散傅辰渊和沈梦?如果你不是真的心里有所求,我再动摇你,你也不会答应。 姚礼华深呼吸,敛起刚才所想,伸手拽着她的手离开电梯,向楼梯口走去。 姚倩羽甩不开他的手,拉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 俩人在无人经过的楼梯口站定。 姚倩羽挣开自己的手,毕竟姚礼华是她的嫡亲堂哥,从小他就对她很好,甩脸色不能过度。她静默片刻,心平气和后开口问他,“二哥,你的用意是什么?” 姚礼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大哥的婚姻是商业联姻,他和大嫂没有感情,外面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他今天一直拼命喝酒,很消沉,何况我们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爱和性分得很清楚,那个陪酒女郎不算什么。” 姚倩羽愕然,不知道是因为他说大哥的婚姻是商业联姻,还是因为他的那句‘爱和性分得很清楚’。 她的惊讶、不解、困惑,他都看在眼里。他们这个小妹一直以来都被姚家人保护得很好,不能说很傻很天真,只能说她相信所谓的美好婚姻。 他本不想告诉她姚礼中的事,不过不告诉她的话,恐怕他也会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他不想和她断绝关系,那么只有对不起大哥。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也分得很清楚?” “什么?” 姚礼华一时没会意过来,看到她执着的眼神才明白她问的是那句话,他紧抿唇角,下意识欺骗她,“没有,我一直在耐心等待我的心上人。” 我等待了你十二年,不想让你害怕我、厌恶我,宁愿选择与你相似的面孔,聊表慰藉。 姚倩羽对上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奇怪,她恍惚以为他的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摇了摇头,甩去不切实际的想法,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主动挽着他的胳膊,“走吧,二哥,我陪你去吃宵夜,事实上,我也没吃饱。” 姚礼华看着她的笑颜,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她始终无法属于他。 由于时间太晚,俩人吃完夜宵后,他没有送她回别墅,而是带到了他居住的公寓。他把主卧让给她,自己睡到了客房,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从客房出来,跑到主卧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十分钟后离开公寓,去找另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 四月十八日以后沈梦过得很惬意幸福,傅辰渊说到做到,领着她和儿子在田野里放风筝、泛舟湖上,陪她下棋读书,日子美好得令人嫉妒。 “爹地、爹地,让我来,让我来。” 放风筝时,傅胤丞小朋友兴奋地从爹地手里接过手柄,摇着绳索。他的保姆狗蹲在草地上,陪他一起仰望天空中的风筝。 沈梦坐在铺着地毯的草地上吃点心,笑看着一大一小在前方玩耍,豪门阔太的日子确实舒心,不用跑到公园,在自家别墅里就可以放风筝。 傅辰渊站在边上指挥小家伙,“胤丞,收紧绳索,别放那么高,注意手里的力道。” “好哒,爹地。”小家伙乖乖地听话,连忙收紧绳索,果然轻松多了,两胳膊没有那么酸。 傅辰渊又陪儿子玩了一会儿就放羊吃草,让小家伙自己练习。 他转身走到老婆大人身边,坐到她身后让她依靠,他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手里的点心送到自己嘴里,吃完了才问她,“老婆,累不累?” 沈梦靠在他身上,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又折叠了一下,转首给他擦嘴,“不累,看风景的是我,你们是风景。” 她只负责看,他和儿子还得负责来回跑,她怎么会累呢? 傅辰渊瞥了一眼再次被自家老婆大人二次利用的纸巾,聪明地选择忽略,“大舅子的房子我已经选好,与水榭江南只有十分钟的步行时间。” 沈梦来了兴趣,“哪个小区?” 水榭江南的周边环境她都熟悉,这块区域属于港城市中心辐射范围内,开车到市中心只要半小时(算上红绿灯时间),周边配套设施齐全,学校、超市、菜场、银行、休闲娱乐大厦应有尽有。 她没有回到港城前,海花就帮她物色了这块地方。花花阿姨的意思是让她住高档的小区,说不定能够结实一两位高富帅,把自己嫁出去。 她没有嫁到小区里的高富帅,如今她直接嫁给了小区的开发商,也算是完成了海花姑娘的小小心意。 “江南明珠苑。”傅辰渊回答的同时没忘分神关注小家伙,虎父无犬子,小家伙还不算让他丢脸,风筝没有放得多么好,起码没有被他弄得掉下来。 沈梦听说过这个小区,江南明珠苑也是博恩集团开发的楼盘,前者比水榭江南先开盘两年,也是个高档住宅区,物业管理各方面也不错。 “二手房吗?”听说那里的房子供不应求,早就卖掉了。 傅辰渊拿起毯子上的水杯,拧开杯盖,端起来抿了一口,“不是,原房东买了下来没有住过,投资所用,我让人去调查了下,多层建筑,六楼,一百二十平米,有个宽大的阳台,冬天晒衣服晒被子非常好。” 沈梦见他喝水,顿时觉得自己也渴了,“多层啊,那不是没有电梯?”大哥是无所谓,爬楼梯权当锻炼身体了,就是小嫂子将来怀孕后比较麻烦。 傅辰渊注意到她想喝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扶着她的脑袋,对准她的唇,把水渡到她嘴里。 喂完了后顺便揩油,“有电梯的,我又没说六楼是顶楼,总共十一层。” 沈梦瞪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娇嗔:“别闹,被小家伙看到不好。” 傅辰渊笑了笑,放下水杯,低头又啄了她一口,“没事,小家伙看到他的爹地和妈咪在接吻,不会吃醋。” 沈梦凝视他,他的眸底一片灿烂,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穿着黄色长裙的她,眉角眼梢藏不住对她的爱意。 她弯起嘴角,重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性感的下颚线条,摸着他质料上乘的衣衫,“那套房子什么价位啊?” 他搂紧了她,实话实说,“早两年买时比较便宜,现在房价升值,将近一百五十万。” 沈梦在心里粗略计算了下,按照首套房计算,首付是房价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沈教授夫妇要拿出四十五万来。 “没事,爸妈付得起首付。”就是余下的房款按照三十年贷款利息计算,大哥他们每个月可能要要紧裤腰带吃饭。不过作为幺妹,她会拿出广告费的三十万来贴补大哥。 沈梦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傅辰渊,傅辰渊没有意见,舞吧那次他和那群混混打架斗殴,要不是有沈岸,他们也不会那么快被放出来。 “你说了算,你的广告费你做主,等大舅子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人带他去看。” “好,等我们以后回到水榭江南,就有地方串门了。” 玩累的傅胤丞小朋友拉着风筝跑向爹地妈咪,他把手柄扔给爹地,自己瘫倒妈咪怀里,“累死我了,妈咪。” 沈二货也摇着尾巴跟过来,不过被傅辰渊一脚踢到了地毯外面,不让它靠近自己的女人。沈二货可怜巴巴地围着三人转悠,最终老实巴交地趴到小主人的身后,地毯的边缘。 沈梦笑呵呵地瞅了一眼报复心重的男人,然后抱着儿子亲了亲,掏出手帕给他擦汗,“帅宝,累了就歇息会,待会儿在玩。” 小家伙翻身坐起来喝水,喝完了又躺倒妈咪怀里,对着妈咪的肚皮说话,“妹妹,妹妹,你什么时候长大啊?快点长大,哥哥带你放风筝啊。” “笨儿子,妈咪当年怀你十个月,要到过年,妹妹才会生下来。” 沈梦现在渐渐抱不动小家伙,尽管身材没什么太大变化,她也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快点长大,好让她卸货,看着俩孩子和二货在草地上尽情奔跑。 “这么久啊?妈咪,能不能让妹妹快点长大啊?” “妈咪也想啊,儿子。” 傅辰渊抱过儿子,不让小家伙压着自己的女人,他一手搂着一个,他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晚上,沈梦把房子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大人和大哥,让他们有空去看房,另外,她把三十万直接交给母亲大人,叮嘱她不要告诉大哥。 “妈,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千万别告诉大哥,不然我肯定被他念叨。” “我不会说的,怎么说你大哥耽误到现在,也有你的原因,你们小时候,我和你爸都忙着教书,都是你大哥帮忙照顾你的,除了他去当兵的那几年,他可是一直照顾你到工作后。” 傅辰渊听到丈母娘与老婆大人之间的对话,若有所思,怪不得他的大舅子喜欢小萝莉,原来从小就有恋妹情结。 “我觉得三十万给少了,我应该全款买下那套房子送给你大哥。” 沈梦挂断电话,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她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傅辰渊伸手把她纳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感谢他为我驱赶了情敌,让你单身到二十三岁,直到年会那晚被我遇到,一锤定音。” 沈岸一看就是个护犊子的男人,有他在,旁人不敢觊觎沈梦。沈梦的青春期,即使在漂亮美艳,他相信那些愣头青也不敢上去追求。 沈梦被他的话逗笑,她把脚搭在他腿上,回忆往事,“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和你说呀,你娶到我绝对是你赚了。” 他吻了吻她的发心,“嗯,我承认我很赚,具体说一说,我赚在哪方面?” 她咯咯一笑,“我中学时和大哥在一个学校,我念初一,大哥念高二,初一那年有小男生送贺卡给我,被我大哥看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教育,从此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开始远离我,当大哥高中毕业离开那所学校,与我同年级的男孩子们都不敢来撩拨我。” 所以她的青春期很惨,没有任何风花雪月,没有任何浪漫回忆,没有初恋,没有鲜花,贺卡嘛,初一那年唯一的一张还被大哥当面还给人家了。 傅辰渊能够想象到那画面,小沈梦站在车棚里,被喜欢她的小男生表白,小男生拿着贺卡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高年级的沈岸抓到现行,黑着一张脸开始思想道德教育。 “大学?” “大学啊,那就更惨。” “怎么惨?” “你当时应该调查过我,我就读于港城大学,我父亲是港城大学的中文系教授,我母亲是港城大学的英文系教授,因此不用大哥监督我,有我爸妈在,我那四年是绯闻绝缘体。” 老婆大人所说非假,丈母娘的说话水平不是一般人比得上,傅辰渊不得不承认许琴女士说话的艺术比他还高端,腹黑程度不下于他。 “举个例子。” 沈梦不用绞尽脑汁回想,因为这种例子太多,她从他怀里出来,坐直身体,与他并肩靠在床头,笑着说道:“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勉强算是文科,所以大学语文和英语这两门都要选修,很不巧的是偏偏选择了我爸妈的课,本来那时才上大学,没人知道我和两位教授的关系,况且选修课都是大课,我第一次上课,我爸妈也没有特别关注我,就把我当成了普通的学生。” 傅辰渊注意到她的停顿,体贴地端来茶杯递给她,“老婆,喝口水润润嗓子。” 沈梦接过来喝了几口又递给他,接着说道:“有一次上课,父亲没带沈园的钥匙,他下课后就要赶着回家取东西,我妈那会出国交流学习了,于是他就点名一个男同学起来背诗经,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闺女,爸爸没带钥匙,把你的钥匙借给我用一下’,你知道吗?当时我父亲胸前别着麦克风,那句话说出来的效果,你能想象到吗?!” 傅辰渊勾唇一笑,黑眸发亮,他能够想象到,那场景是有多么的震撼,起码同年级的男孩子不敢出手追求老教授的掌上明珠,不然将来要和老教授探讨国学。 “很有趣,亲爱的夫人,如果那时候我就能够认识你,见识到你的青葱岁月,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沈梦凑近他,埋首在他的肩窝,戳着他的笑脸,“还有更有趣的呢。” 傅辰渊抓住她捣乱的小手,掬在手心亲了亲,“继续,我的丈母娘是如何出招的?” 她嫌手心痒,就收回了手,搁在他的胸前,照例摸着他的胸肌,“还是上大课的时候,大学英语的选修课安排在晚上七点,那会我匆匆忙忙洗完头发就去上课了,或许是女生洗完头发荷尔蒙比较旺盛,容易吸引男孩子,坐在我后面一排的男学生们想要结交我,就偷偷摸摸写了一张纸条传给我,我还没打开来看呢,就被我妈抓到,她没有没收我的纸条,就是站在我旁边,弯腰闻了闻我的洗发水味道,笑着来了一句‘妈妈给你介绍的这个洗发水牌子不错吧?都吸引小男生想要认识你了’。” 沈梦一口气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她永远忘不掉那晚母亲的说话神态,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却吓晕了整个阶梯教室里的学生。 傅辰渊听完了这两段有趣的往事,也笑了。 沈致远教授的话是无心之语,却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人不敢对国学大师的女儿动歪脑筋;许琴教授的话是有意为之,或许存在想要吓唬小男生们的心思,男孩子们就算有想法也没了,他们肯定会这样想,如果想要追求许教授的闺女,那么英语成绩一定要过硬,不谈英语专业的学生,起码最基本的大学英语六级要高分。 据他所知,非英语专业的学生,尤其是男同学,很少能够考得高分。 “我非常庆幸,能够拥有水准极高的两位教授当父母,梦宝,我娶到你,很赚。”假若那时候,出现一位英俊有能力又出色的男孩子追求他的女人,那么或许他不一定会遇到她。 沈梦听出他话里的深层含义,是啊,如果那时候出现一个与傅辰渊不相上下的男孩子,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么历史就会被改写,她和他是陌生人,或许偶遇,或许不相逢。 “我也庆幸我的青春岁月没有出现过其他人,让我保留了所有的美好,直到遇上你,全部奉献了你。” 傅辰渊执起她的手,紧紧与之相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沈梦已经见怪不怪,傅大少的诗词能力比她强多了,往往就是信手拈来,怪不得他能使自己的父亲大人另眼相待。 港城大学,英语系女生宿舍楼。 沈梦口中叙述的这段往事被楚颜的舍友又拿出来说了一次,“你们不知道这两则趣事一直被拿出来说,当年沈美人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高岭之花无人敢摘,自沈美人的身世曝光后更是无人问津,一度成为奇谈。” 舍长大人搭腔,“肯定的呀,想要攻克这朵花,首先要攻克两位牛掰的教授,我估计当年没有一个风云学长敢把国学和英文吃得全部透彻!” 楚颜笑了,原来她上次被许琴教授调侃不是先例,她未来婆婆大人说话真是绝杀啊。 舍友接着说道:“听说有人不怕死地想要追求,可是沈美人压根不甩人家。” 舍长反驳,“不对,是被沈美人的大哥,也就是我们小颜的沈大队长给灭掉的。” 楚颜不清楚这事,她开口问舍长,“舍长,快和我说一说,沈美人的追求者怎么被我男朋友给灭掉的?” “据宿管阿姨回忆,那个追求者是当年的风云人物,经管系的大才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俩位教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奈何沈大队长过来了解情况后,直接把人拉到了篮球场来了一场比赛,沈大队长什么体力?那位才子没有意外地被PK掉了。” “以篮球论成败太片面了吧?难不成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会打篮球的么?” “你错了,错大发了,篮球只是个借口,沈大队长考察的是体力,体力懂不懂!” 楚颜和其余两位舍友瞬间秒懂。 体力…… ------题外话------ 今天偷懒少写点,实在是看小说看得欲罢不能~   ☆、调虎离山 某天约会,楚颜把关于体力的这个问题重新对沈队长抛出来,沈队长是这样回答的,“脑子灵活够用是一回事,身体弱不禁风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夫妻生活不和谐不利于家庭和睦,我接手处理的情杀案件里多数是男方无能心生嫉妒……” 楚颜无比汗颜,沈队长真会长远考虑。 当晚沈队长就对小女友身体力行了一遍,强势证明他们的夫妻生活有多么和睦。 事后,俩人躺在床上聊天。 “小颜,明天开始我就会很忙,出差临江,那里有一件大案子发生,你老实地待在学校里,周五晚上就回家去住,我估摸要到五月中旬才能回来。” 楚颜掐指一算,要和他分离二十几天,一时间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她转过身看着他,抓着他的手,“中途不能回来一趟吗?” 沈岸看到她眼里的不舍,伸手拂开她脸上汗湿的发丝,安慰她,“不能,案子很重要,上头下达了死命令,一日不破掉,一日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即使在复杂棘手的案件到我沈岸手上也能迎刃而解,我尽量争取早点破案早点回来。” 她舍不得他,他更加舍不得离开她。俩人算是热恋期,长时间分离确实吃不消,人就是这个德行,单身一人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一旦有了心爱的另一半,就恨不得天天贴在一块,分离就是破坏甜蜜的杀手。 楚颜伸手抱紧他,小脑袋枕在他的肩窝里,“你要为我保重身体,凡事别拼命。” 沈岸的工作危险性很高,平时他从不在她面前提及工作,总是嘻嘻哈哈的,她却知道他工作的辛苦,刑警不是文职,关键时候需要拿命博。 “嗯,我一定为你保重身体。”沈岸郑重其事答应。开玩笑,以前他一个人,遇到危险亲自出马,这次不一样,他只是从旁协助临江分局破案,抓捕犯人的事当然交给当地警察,他现在金贵着呢,没有好身体怎么调戏他的小老婆? 俩人拉拉杂杂又说了一大通不着边的话才入眠,这一夜俩人相拥而眠,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一直保持这样的情景到天亮。 天亮时分,沈岸又把小女友调戏了一遍,逼着小丫头喊了他好几遍老公才罢休。 “老婆再睡会,我下楼给你买早饭去。” 楚颜伸手拉住他,“不要,我和你一起。”越到离别,她越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很细小平常的事。 沈岸也不强求,自己穿好了衣服,伸手帮她穿衣服,“来,老公伺候你穿衣。” 楚颜忍着酸痛起床,沈岸为她穿衣服,一点都不正经,之后俩人一起刷牙洗脸,腻腻乎乎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公寓。 沈岸把小女友送回了家,在她家楼上抱着她在车里又甜蜜拥吻了好半天才让她上楼,然后他返回沈园,陪父母一起用了午饭,告诉他们自己今天下午要出差的事,让俩老自己在家吃好喝好。 沈致远早已习惯沈岸的时不时外派公干,没有儿女情长,只是叮嘱他在外自己一切小心,注意饮食。 许琴女士明白儿子的心思,“小岸,你在外面一切保重,家里不要你操心,至于你的小媳妇,妈帮你看着,保证不让小男生撬了你的墙角。” 许琴是过来人,沈岸和楚颜发展到哪个地步,她心里有数。她也不多嘴,孩子大了,做父母的没有必要事事追根究底。 沈岸趁父亲不注意之际偷偷亲了一口母亲大人,“谢谢妈,回来带特产给你吃。” 许琴推开儿子的脸,“都这么大人了还学你妹妹那一套,也不害臊。” 沈岸笑呵呵地离开厨房,走到院子里给幺妹打电话,电话是被他的妹夫接的,他不客气地说道:“小傅,帮忙告诉小梦一声,她大哥要出差临江二十四天,房子我去看过了,很满意,我和妈说过了,这事就交给她帮我办理。” 傅辰渊正站在落地窗前,老婆大人带小家伙去洗手了,“嗯,我会转告,大舅子出门在外,请保重身体。” 他和沈岸又聊了一分钟,然后挂断电话。他转身走向卫生间,去看看母子俩人有没有处理好。 卫生间里,沈梦在给儿子洗手,小家伙中午吃小龙虾不喜欢戴手套,直接用手抓,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把每根指头都添了一遍,弄得满手的龙虾味。 她先用老爷子泡了三遍的茶叶搓小家伙的手,来回搓了几遍才用肥皂清洁,“宝贝儿子,下次记得戴手套,这样直接用手抓不卫生。” 傅胤丞小朋友踮起脚尖站在水池边,任由妈咪给自己洗手,“可是妈咪,用手抓着吃更香呀。” 小家伙说得没错,用手抓着吃更香。 换做以前,沈梦不是很注重这方面,她怀孕后,见不得儿子这样邋遢,开始重新管教,“那好吧,下次你自己洗手,妈咪不管你了。” 傅胤丞小朋友眼珠一转,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咯咯一笑,“不要,我喜欢妈咪帮我洗手。” 傅辰渊走进来时,小家伙已经洗干净了手,还特地跑到他面前伸手给他看,“爹地,你闻闻,还有没有味道了?” 他握住儿子的手,低头嗅了嗅,笑了,“没有小龙虾味道,香喷喷的。” 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了,“哦也,我可以去找二货玩了。” 沈梦给儿子洗了手,自己也洗了一遍,她抽出纸巾擦干净手,看向傅辰渊,“走吧,老公,我们去散步。” 傅辰渊牵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向院子里,把沈岸交代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沈梦没有打电话回过去,她对沈岸时不时出差已经习以为常,“我知道了,这次出差天数算是少的,有一次他去外地待了三个月才回来,我和爸妈差点认不出他,你不知道大哥皮肤本来就不白,去了海边城市,吹了三个月的海风,黑得晚上关灯就看不见他。” 傅辰渊扬了扬眉,心里有丝窃喜,他比沈岸白多了,当然不是娘炮的那种白,他比正常男人的肤色好看那么一点。 “他此次出差城市是临江,若是大舅子不嫌弃,等他有空,我让任晓请他吃饭。” 大哥的工作脾性沈梦最清楚不过,“不用费心安排,大哥工作起来六亲不认,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等他忙完,再让任晓找他。” 傅辰渊自然没有意见,“好。” 俩人此次都没有预料到沈岸这次出差会遭遇凶险,若是提前知晓,沈梦肯定让任晓寸步不离跟着大哥,也不至于发生后面一系列糟心事。 沈岸当天下午就乘坐临江市派来的公务车离开了港城。 姚礼华接到消息,打电话给宋成孝,“老虎已经离山,你那边可以安排人过来了。” 宋成孝在电话里没有多说,简单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就在这几天。” 姚礼华掐断电话,视线移到窗外,静默了片刻,重新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清脆的女声在电话里响起,“喂,二哥,找我什么事?” 他目光变柔,“有没有兴趣陪二哥逛商场买衣服?” 英国高地宋家古堡。 宋成彦站在窗户口远眺楼下草坪上的情景,一个身穿盛装的十八岁女孩坐在椅子上和一个男孩喝茶聊天。 女孩是多国混血,有一半的东方血统,她长得很漂亮,身材苗条,如海藻般的长发,白皙的肌肤,有一双漂亮的会说话的褐色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心思都通过这双褐色眼睛传达出来。 她只把眼前的这个男孩当成普通的朋友,没有把对他的迷恋转移到男孩身上。 宋成彦收回视线,对隐者之首菲利普交代,“待会就说我在开会。” 他交代完就离开了窗边,走出书房,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菲利普示意塔尔跟过去,他站在窗边没有动。 格蕾丝小姐每次来访都会找家主说话,尽管他们为她请来了一位非常优秀的精英大学生,也没能得到她的青睐,她出于教养和礼貌,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不过之后她还是雷打不动地跑来找家主说话。 她负责说,家主负责听,也不能说是听,应付而已。 每一次格蕾丝小姐都碰壁而归,家主却是无动于衷,他作为隐者之首,送客出门时总是拿家主身体还未彻底康复做文章。 “亲爱的格蕾丝小姐,请原谅家主的冷漠,他只是身体还未康复,你懂的,家主先前伤了腿,如今才渐渐有所好转,他对于男女情事不是很热衷。” 格蕾丝已经成年,又是出生在开放的国家,他的隐晦表达,小女孩一瞬间就明白了,每次都是害羞又恼怒,生气又消气地离开古堡,下一次出现时依旧一副微笑的表情,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菲利普从回忆里醒来,站在窗边摇头叹气。 格蕾丝打发掉那个镶着金边的名牌大学生,起身离开花园,示意身后的仆人不用跟,熟门熟路地踏进古堡里。 她气势汹汹地离开一楼大厅,一口气踏上三楼,走到书房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菲利普大叔,她一点都不意外。 对方先对她开口,“格蕾丝小姐,家主正在开会,很重要的国际会议。” 她崩溃了,即使良好的教养也无法阻止她,“菲利普!你的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很多次了!我每次来,宋都在开会!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 菲利普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消化眼前小女孩的无理取闹,心平气和说道:“格蕾丝小姐,请体谅我们为人下属的苦处,家主告诉我他在开会,我只是帮他转达了消息,请您别对我一个五十几岁的人发火。” 格蕾丝咳嗽一声,稍微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她改为撒娇攻势,拽着菲利普的衣服,“菲利普,请帮帮我好吗?我很喜欢宋,他身体不好,我不会打扰他,我就是想要看一看他,陪他说一说话,我保证只要半小时就行,真的只要半小时!” 菲利普很尴尬,他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撒娇,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发生,眼前这个女孩他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说又不能说,真是要他的命哦。 家主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今天他不会见格蕾丝。 菲利普着实烦恼,孰轻孰重,他在心里掂量了一圈,咬紧牙关不放松,“抱歉,格蕾丝小姐,菲利普真的办不到,家主开会时从来不喜欢人打扰。” 格蕾丝见撒娇都不管用,干脆松开自己的手,绕开菲利普,硬闯书房,可是书房大门关得紧紧,她打不开。 她用力拍门,大声叫道:“宋,宋,你开门好不好?我就想见你一面,见你一面可不可以?” 菲利普爱莫能助,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 古堡里每个角落都装有监控摄像,格蕾丝在书房门口的行为,宋成彦看在眼里。 塔尔瞅了一眼监控画面,“家主,要不要我派人送格蕾丝回去。” 宋成彦关掉画面,眼不见为净,“不用,她闹够了会回去的。”塔尔的派人可不是简单的友好往来送客,而是剑走偏锋,用非常手段使格蕾丝安静。 塔尔重回沉默。 宋成彦开始沉下心思处理工作,宋家的生意。 三个小时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伸手捏了捏眉心,闭眼休息片刻,而后起身离开房间,下楼用餐。 塔尔如影随形地跟上去。 宋成彦径直走下楼梯,目光不经意瞟到书房门前的人时,他紧皱眉头,犹豫了一分钟才走过去,“格蕾丝,你怎么坐在地上?” 菲利普见家主过来,终于松了口气,耸肩表示,“家主,格蕾丝小姐不肯离开,她坚持在门口等你开会出来。” “宋,会议结束了?不过你怎么没在书房里?” 格蕾丝惊喜地睁大眼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蹲坐在地,双腿酸疼,差点摔了一跤。 宋成彦出于礼貌,伸手扶住她,不过很快就松开了她,他不回答她的话,“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格蕾丝顺杆子爬,立马抓住他的胳膊,坚决摇头,“我不要,我等了你三个小时,起码让我和一起吃顿晚饭才行。” 格蕾丝的要求真的不算过分。起码菲利普和塔尔认为她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毕竟小姑娘等了家主三个小时,她是真心追求家主的。 宋成彦考虑的不是她等了他三个小时,而是此时恰好是饭点,就这么让小姑娘回家不大好,毕竟名义上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使了巧劲挣开她的手,率先步下楼梯,“菲利普,让厨房准备格蕾丝的晚饭。” “好的,家主。”菲利普从另一边离开,塔尔跟在家主后面。 格蕾丝激动地走在宋成彦的身边,这么久以来,这个男人第一次留下她用晚餐,即使他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又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她取得了一点点进步。 “宋,你今天的这身衣服真好看。” “宋,我不喜欢吃洋葱,下次让厨房别放洋葱了。” “宋,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牛排?粥有什么好喝的,一点都没有嚼劲。” “宋,你为什么一直板着一张脸?笑一笑不好吗?还是因为我的衣服不好看?” 餐桌上,格蕾丝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然而任凭她磨破了嘴皮,坐在上首位置的男人眼睛都没眨下,安静地用餐。 她顿觉没意思,盘子里美味可口的佳肴突然难以下咽,她想要发作不吃晚餐,仔细一想,估计这男人也不会理睬她,于是闭嘴不言,学他安静用餐。 她以为她的安静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直到晚餐结束,他眉头都没动一下,目光都舍不得投向她,兀自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更过分的是,他用餐完毕看也不看她,对他的属下交代了一声就转身上楼。 “塔尔,派人送格蕾丝小姐回家。” 格蕾丝头疼,这个油盐不进的东方男人为什么就不愿意看她呢?!哪里有当人家未婚夫的样子?! 塔尔对格蕾丝伸手,“格蕾丝小姐,请这边走。” 格蕾丝狠狠地瞪了这个像影子一样的男人,推开他的手,转身跟着宋成彦上楼,“喂,你给我站住。” 塔尔和菲利普互视一眼,立即达成协议,还是让家主头疼去吧。 宋成彦不理会身后女孩的刁蛮,脚步不停,走向二楼的书房。 格蕾丝见男人还是不理睬自己,自尊心严重受挫,她加快步伐,比他先一步达到书房门口,伸手拦住他,“宋,你就真的不喜欢我吗?我的长相明明很漂亮,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宋成彦被她拦住步伐,眉头再次皱起,他第一次正式小姑娘的眼睛,她会说话的褐色双眸,“格蕾丝,相信你比我还清楚,我们俩家是商业联姻,我比你大十二岁,况且我们才见过几面,你对我并不真正了解,谈何喜欢?” 格蕾丝非常清楚她和他的订婚是父母做主,可是她就是喜欢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带点神秘的东方男人,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他就是她的一见钟情。 她收回双手,昂首挺胸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商业联姻,我也知道你比我大十二岁,但是我想说明几点,商业联姻只是缔结了你我之间的缘分,如果我不喜欢你,那么我不会答应这次联姻,我会逃婚,可是事实却是我在看到你的照片时,就对你有了好感,亲眼见到你时,那种喜欢的感觉越来越深,你或许会嘲笑我,说我太小,容易被表象迷惑,可是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成年,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十九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并且你也答应了订婚,你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那么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 格蕾丝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忽然觉得压抑在心口的苦闷都被发泄了出去。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的清俊男人,不想错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想要听一听他对自己的肺腑之言有何看法。 结果,结果是又一次让她失望。 她看到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非常冷静地回复了她的告白,“格蕾丝,首先我得感谢你,感谢你喜欢我,然而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感觉,充其量只是把你当成小妹妹。” 他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她咬唇,心里很难过,可还是坚定地看着他,“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把我当成女人看待,喜欢的女人。” 宋成彦叹气,他挺佩服小姑娘的执着,但是他更加不愿意给她开空头支票,他花费三个小时整理了宋氏集团的财务报表,非常明确一点,现阶段离开格蕾丝家族的支持,他完全有能力撑起宋氏家族。 “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爱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粥吗?你知不知我不喜欢女孩子穿得花里胡哨,不喜欢女孩子浓妆艳抹,不喜欢女孩子涂指甲油,更加不喜欢女孩子主动追求我。” 格蕾丝第一次听到他的心声,越听越心惊,她为了见他,每次都盛装打扮,她从小就喜欢涂指甲油,她从来没有主动过追求男孩子,他是她的首次。 以上他不喜欢的她都可以改,唯独他说的那条主动,她办不到! 她紧抿双唇,柠眉,“你不公平,你不给我机会,怎么让我彻底了解你?我所了解的都是外界传递给我的消息,如果我是你喜欢的女人,我主动追求,你肯定不会这样说。” 宋成彦心头一跳,眸光下意识一缩,嗬,他喜欢的女人。 他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转身离开,目不斜视踏上三楼。 格蕾丝被他琥珀色的双眸一瞥,吓得愣在原地,良久才自言自语,“他果然有喜欢的女人。” 当格蕾丝回到家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她听完后,只用了一分钟时间思考,她就让人为她定好机票,第二天一大早乘坐私人飞机飞向大洋彼岸。 宋成彦对于第二天格蕾丝没有准时来访一点都不奇怪,小女孩心性,阴晴不定,说不定被他昨天的那番话气哭了,再也不来了。 夜幕降临时分,列侬再次步履匆匆回到古堡,把截获到的消息报给了家主。 “你说格蕾丝跑去了港城?” 宋成彦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眸光一瞬间变冷,他立即离开餐桌边,大步回到楼上书房,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下去,“把宋成孝的跟踪情况汇报给我,另外给我安排飞机,今晚就飞港城,菲利普叔叔留在古堡,列侬和塔尔跟随我去,不用召回列夫,让他继续待在试验田。” 菲利普三人齐声应下,“好的,家主。” 他们三人最清楚不过,能让家主做出决定飞港城的人绝不是格蕾丝,也不是宋成孝,而是那个已婚的东方女人。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加上一天时间的耽搁,即使宋成彦马不停蹄开赴港城,也无法阻止格蕾丝被有心人拾掇。 港城博恩集团。 傅辰渊正在会议室开高层会议,他的移动电话响起时,他伸手暂停会议,拿着电话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小梦,有事找我?” 温柔甜蜜的女音在电话里笑道:“辰渊,下午辰皓和向东要带我去看时装秀,我们就出去一个小时,可不可以?” 如果说不可以,估计老婆大人今晚不会让他上床吧? 他思忖片刻,向东和辰皓两个大男人看着,又是那种大场合,小梦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把具体地点发给我,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我去接你。” 沈梦对向东和傅辰皓俩人比了个V,然后笑着回答傅辰渊的问题,“就是我们上次看画展的体育馆,三点开始,五点结束,你可以四点钟过来接我回家。” “好,我知道了,让他们俩好好照顾你。” “知道啦,你放心。” 沈梦挂完电话,拎起手提袋,走向两位等候的男士,“走吧,俩位少爷,今天你们俩就是我的护花使者。” 向东和傅辰皓分别挽着沈梦的胳膊,异口同声回答,“没问题,傅夫人。” 三人说说笑笑坐车离开香山别墅。 另一边,傅辰渊和沈梦通完电话,立即拨了电话给钟轶,“派人去东南大道的体育馆蹲着,务必暗中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知道了,BOSS。” 东南大道体育馆里即将举行的时装秀很隆重,举办方邀请了国际上不少的一线品牌,俨然是为六月份的米兰大赛预热造势。 傅辰皓无意间提及了这场时装秀,说他和向东会去看,沈梦待在家里无聊,内心痒痒,于是就主动打电话给傅辰渊,以向东和辰皓的名义来说,料想她的男人不会不答应。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业,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沈梦三人两点半到达体育馆,体育馆门前的红地毯上都是来自港城的顶级名流,男的无不西装革履、英俊帅气,女的无不盛装打扮、明艳照人,唯独她穿着平底鞋,舒适款的米色裙装。 沈梦不在乎此刻的形象有多么小家碧玉,反正她有两个风流倜傥的护花使者,有他们在旁加分就行。 体院馆门口,红地毯外围有不少媒体朋友,他们三人的到来自来受到了热捧,毕竟方圆向东和博恩集团傅二少,哦,或许还有她,傅大少公开承认的女人,自然一出现就秒杀了不少菲林。 “向老板、傅二少、沈小姐,请对着这边笑一笑。” “请问向老板,六月份米兰大赛,贵公司会派哪位设计师参赛?是傅二少还是沈小姐?抑或是俩人一起?” “沈小姐,请问你和博恩集团傅总何时结婚?” “沈小姐,传闻前段时间,有结婚办证大厅的工作人员出入香山,请问你是否和傅大少已经领证?” “沈小姐,请问沈帅小朋友到底是不是傅大少的儿子?” “傅二少,对于你的搭档成为你的大嫂,这事你怎么看?” “……” 沈梦对于记者的提问,始终保持微笑,她身边的两位男士更是缄默不言,一个笑容都懒得赐予,直接护送她进入体育馆内。 直到没有八卦记者的声音,傅辰皓才开口吐槽,“这些人为什么总是抓着人家的隐私不放?他们就不能去报道一些社会上有意义的积极健康向上的新闻吗?我若是逮着他们问,你和你老婆夫妻生活协调否,他们会怎么想?” 沈梦噗嗤一笑,她笑道:“他们存在是因为市场需要,名人嘛,本来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辰皓,开看点。” 向东赞成沈梦的话,他掏出请柬递给秀场入口的门童,“小梦说得对,人家也不容易,都是出来混饭的,但凡家世好,谁会愿意出来做这份工作?累死累活还不讨好。” 傅辰皓对天翻了个白眼,“得,就你们俩圣母。” 沈梦剜了他一眼,“说谁圣母呢?” 傅辰皓立即腆着笑脸,殷勤地领着她进入秀场,“说我自己圣母呢,说谁都不能说我嫂子。” 嫂子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人物,更何况他还需要嫂子为自己指点迷津,帮忙把海花那丫头娶进门,他刚才就是碎嘴。 向东不卖他面子,讥笑道:“八七,真看不出来,你在你嫂子面前这么狗腿啊。” 傅辰皓瞄了自家老板一眼,“你不懂,我们这叫叔嫂乐趣。” 叔嫂乐趣? 向东抽了抽嘴角,这话要是被傅大少听到,八七这小子绝对少不了一顿打。 对于俩位护花使者的抬杠,沈梦淡定微笑,她一踏入秀场,就把视线投向前方的舞台上。 唉哟,不错哦。 本次时装秀借鉴了国外秀场的风格,观看嘉宾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模特走秀的舞台就是围绕着嘉宾座位,更加直面接触衣服的风格。 他们三人的位置在Y字母的左边,能够第一眼看清模特的走秀和新品时装。沈梦随着俩人走过去,沿途遇到了不少业界人士,当然姚家的那三个主母也在。 沈梦很快从三人身上收回眼光,根本没必要上前打招呼,她直接走向另一排,对正与旁人说话的高贵女士搭话,“干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牧枝听到沈梦的声音,惊喜地回眸看向她,“小梦,你也来了啊?你妈告诉我你已经休假在家的。” 沈梦笑着回答,“今天这场顶级时装秀,我怎能不来?来了才知道干妈竟然回国了,您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还是您的闺女吗?” 许牧枝和身边人打了声招呼,就陪沈梦坐到了左边区域,向东和傅辰皓让俩位女士坐在中间,分别打了声招呼。 向东嘴甜如蜜,“许阿姨,好久不见,您越来越漂亮了。” 傅辰皓不甘落后,“这就是我嫂子的干妈吧?这么年轻啊?一点都不像啊,嫂子不说,我还是你是她的姐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呵呵,小梦啊,你身边的两大护花使者嘴一个赛一个的甜,干妈真羡慕你,年轻真好。” 俩位着装雅痞的男士自然赢得了许牧枝的赞赏,许牧枝夸奖俩人后才和沈梦靠在一起说话。 “我和你干爹一起回来的,回来才一个星期。”春节期间,林家人去了澳洲过年,林远飞一个星期后就飞回来上班,许牧枝和林重光陪小儿子待在那里。 沈梦点了点头,又问了林远腾一些情况,得知他恢复得不错,已经在那里交了一个华裔女朋友,她的心终于回归平静。 “干妈,我衷心祝福远腾,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值得最美好的姻缘。” 许牧枝自澳洲回来,心结早就消失无踪,她替远腾接受小梦的祝福,“我也祝福你,许琴都告诉我了,恭喜你小梦,等到你和傅辰渊大婚,我和你干爹一定去观礼。” 沈梦笑着握紧了她的手,“一定邀请你们过来,你们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亲人。” 一直以来她都很欣赏许牧枝,除了林远腾出车祸的那段时间,她被许牧枝冷言几句,其余时候,许牧枝对她都很好,而且许牧枝为人从来不长舌妇,俩人相处更像是忘年交的姐妹。 许牧枝理了理她的头发,“现在的发型也很好看,果然是美人胚子,什么发型都适合。” 沈梦微微一笑,“干妈也是美人胚子啊,驾驭任何服饰和造型。” 许牧枝心安理得的接受,“我是御姐,当然驾驭一切。” 俩女人互相夸赞自己,而后相视一笑。 向东和傅辰皓坐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偷听,对于两个不同年龄层女人的自夸,饶有兴趣笑了。 Y型走秀舞台的另一边,姚家三位妯娌围在一起低声细语,三人的目光都不忘打量她们对面的年轻女人。 “真是晦气,没想到又遇到沈梦这个女人。” “腿长在人家身上,时装秀又是对外开放,我们还能不让人家进来不成?” “瞧她那得瑟样,看到我们也没过来打招呼,真是没有教养。” “你错了,人家现在是傅家的主母,需要和我们打招呼做什么?母凭子贵喽。” “切,母凭子贵?就她这马叉样,怀孕了也不安心待在家里,非要跑出来看秀,这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能不能够保得住!” “那倒也是,一点都没有当母亲的自觉。” 曾佩云起初是沉默不语的,安静听着大嫂和二嫂议论,奈何架不住两位嫂子左一句有一句母凭子贵,终是被撩起了压抑很久的性子,“等着吧,瞧她能得瑟多久。” 她可没有忘记那天偷听到的电话,她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去逼问闺女,想着礼华这小子出手,办事绝对比礼中和礼民靠谱。 两位妯娌互视一眼,不明所以,“我们最多就骂骂她,你有计策对付她?” 曾佩云心思一转,没有正面回答,“我就是心理不服气,被老爷子罚回娘家待了一个月,以色事他人,色衰爱必弛,沈梦这女人,早晚老天爷会收了她。” 两位妯娌都不傻,见曾佩云不愿意透露,也没多说,转而开始看秀。 沈梦自然不知道她被姚家三位大妈议论得面目全非,她也不会专门去关注她们,没事给自己找气受。 嘴长在别人身上,好坏都是别人说的,她管不着,也不会管。 时装秀正式开场后,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模特身上,时不时与身边的三位时尚人士讨论交流。 “看来今年流行复古,时尚这玩意真没个定数,过时的东西也能拿出来再炒作一番。” “你想啊,设计师脑袋也有限,每一年都推陈出新,市场接受度不一定能够达到最佳效果,有时候这些复古的东西反而受到欢迎。” “向东说得没错,比如很受我们这些半老徐娘的欢迎,这下家里的旧衣服我可以拿出来改一改,俨然就是时尚达人。” “哪有,许阿姨还是一枝正盛开的鲜花呢,和半老徐娘完全不沾边。” “承蒙夸奖。” “这些僵尸般的模特为什么就不能笑一笑?再好看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都失去了光彩,嫂子,若是你没有怀孕,我肯定建议你上去走一圈,绝壁秒杀所有模特团队。” “八七,你以为这是维多利亚的秘密秀?” “八七这小子想看人家穿着三点式了。” “切,我不和你们俩辩,我真的是单纯不喜欢模特的死板妆容,好像平白无故欠了多少钱似的。” “没办法,时装秀的模特都是这样,美其名曰不喧宾夺主,她们表现的是身上的衣服,不是她们的笑容。” “可是你不认为有笑容更好些?起码衬托衣服更生动。” 许牧枝真的认真听了俩位男士的争辩,她反而有点赞成傅辰皓的话,“傅二少说得也有道理,死板妆容好像更适合表演丧服。” 丧服? 沈梦与两位男士默了,他们看着舞台上的模特,要是没有五彩灯光,配合着这单调无比没有动感节奏的音乐,换上全黑的衣服,好像真的可以表演丧服哎。 二十分钟的复古服饰走秀后,画风一转,舞台灯光大亮,音乐变得动感,所有人都听出了是那种夏日的激情。 阳光、沙滩、海浪、比基尼美女、灿烂笑容的帅哥、冲浪的少年…… 沈梦眼睛一亮,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转变。 傅辰皓吹了一声口哨,“Bravo!终于迎来振奋人心的走秀。” 向东泼他冷水,“八七,别激动,说不定是一群帅哥。” 许牧枝来了精神,加入年轻人的阵列,“帅哥好啊,穿着泳裤的男模,最适合我和小梦看。” 傅辰皓和向东同时抽了抽嘴角,如果真的是许牧枝形容得这样,傅大少知道后,会劈死他们吧? 一分钟后,当然令大家失望了,一群穿着动感夏装的男模和女模一起搭档走向,主打青春情侣风格。 沈梦看了看身边失望的三人,笑着说道:“虽然没有比基尼和穿泳裤的男模,起码这一场秀比上一场好多了不是吗?” 三人纷纷点头,“没错。” 十分钟后,作为这一场动感夏日的压轴模特出场,女模一出场顿时惊艳了所有人! 她没有穿着多么华丽的夏日礼服,她只是穿了一款飘逸的纯白色及膝长裙,裙子很漂亮,一看质地就非常好,女模从Y字型T台走了一圈又回到起点,然后在众人的眼光中撕掉长裙,突然变成了热辣的沙滩风,一时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男士! 男士们包括向东和傅辰皓都可耻地睁大了眼睛! 女模身材一级棒,凹凸有致,关键是她笑了,一笑百媚生,配上她身上的短衣短裤,一时掀起全场高氵朝。 只有沈梦一人没有被带动到热辣的气氛里,因为那个女模的眸光总是时不时飘向她这里。 怎么,她应该要认识这位女模吗? ------题外话------ 小舍好像很喜欢格蕾丝这个人物,小舍写姚家三个妇女时特带感,哪些嘲讽的话压根不费脑筋就写了出来,尼玛,难不成是看多了这类的文? 哈哈,今天小舍重新温习了一遍《策神》,纳格,小舍看得很哈皮~   ☆、声东击西 “站住!” 一声叱喝从背后传来,沈梦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混血女孩,暂时忽略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嚣张跋扈的语气,疑惑地问道:“美丽的姑娘,你认识我?” 混血女孩听到她的称呼后有一瞬间怔忪,而后很快又恢复之前的状态,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疑惑、怀疑、排斥、反感、郁闷、敌意都从这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反射出来。 女孩拨了拨海藻般的长发,双手交握在胸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梦笑了,为什么富家女的开场白总是这一句话?难道她必须认识吗? 很显然,眼前这个漂亮的混血出身富贵,浑身上下掩不住的奢华气派,小姑娘又很年轻,或许未满二十岁,典型的白富美。 沈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湖蓝色的钻石手表,傅辰渊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达体育馆,她在心里衡量了一番,重新把目光投向小姑娘,“小姑娘,我不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是女人,对蕾丝边更加不敢兴趣,所以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不妨开门见山,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沈梦的这段话用在陌生人身上很有威慑力,不自觉间就带了一些傅辰渊的说话风格,当然是傅大总裁对外的外交辞令。 果然对方表情就变了,莫名其妙的敌意更甚,褐色的眼睛好像要吃了她一样那么凶狠,尽管在她看来,是故作凶狠。 沈梦又看了一眼时间,轻启红唇,“你已经浪费了半分钟。” 女孩炸毛了,狠狠咒骂了一声,伸手指着自己,大声说道:“你听好,我叫格蕾丝,我是宋成彦的未婚妻!” 成彦的未婚妻? 沈梦讶异,柠眉,不由自主就回想高地古堡的那一天,宋家的那些各有私心的人,成彦的双腿,她被他护在怀里的温暖。 她很快收敛心神,收起戏虐的目光,正色起来,“格蕾丝,你不远千里而来,就是想要告诉我你是宋医生的未婚妻?” 格蕾丝小姑娘显然再次被她的淡定弄懵了,咬牙切齿地表示,“你为什么如此镇定?宋那么喜欢你,你见到我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原来如此。 格蕾丝喜欢宋成彦,却得不到成彦的回应,被人挑拨离间跑来找她,想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沈梦先不管谁是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当前先要应付这个娇蛮的大小姐,她微微一笑,不退反进,走近格蕾丝,即使穿着平底鞋,她也不惧穿着高跟鞋的小姑娘,气势丝毫不输。 “格蕾丝,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男人以前有婚约的女人跑到我面前叫嚣,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 小姑娘眼神一闪,强撑着立在原地,“怎么对付的?” 沈梦正要伸手拨一拨刘海,就见小姑娘猛地向后一跳,她顿时笑了,在小姑娘紧张的眼神里理了下刘海,“当她跑来我面前叫嚣时,我那时已经坐在顶楼总裁办公室里总裁的大班椅上,入睡总裁的休息室,而她只不过是个小职员。” 沈梦说完也不看格蕾丝,转身走向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时,回眸一笑,“我和成彦是很好的朋友,请不要用有色眼光玷污我们之间的友情。” 她开门离开盥洗室,看到等候在门外的男人,眉目一瞬间放柔,“傅总,这里是女厕,你找错地方了。” 门外等候的男人不是傅辰渊,又是谁? 傅辰渊问也不问她为何在里面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直接伸手圈住她的腰身,无视盥洗室门口过往的男女,目不斜视地带她离开,“夫人,我们回家。” 原本待在走廊里等候的傅辰皓见他们出来,立马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哥,我圆满完成任务,今晚不回家吃饭,先走了。” 沈梦微微点头,应下傅辰皓的话,她看向身边爱她入骨的男人,“怎么提前过来了?就这么不放心我?” 也不知道这男人在门口等了多长时间,有没有听到她和格蕾丝的话。她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话被他听见,反正她有意勾引他,他早就清楚。 有些事没必要和小女人说,他不想让她担心,他会保护好她,“想早点见到你就过来了,当然不放心你,你现在最大,老爷子的地位都被你比下去。” 沈梦不疑有他,他的情话,她总是听不够,“今天我们去接儿子放学如何?” 傅辰渊搂着她离开体育馆,走向停车场,丝毫不觉得扔下一大堆工作跑来接老婆有什么不对,“我听老婆大人的。” 另一边,格蕾丝收拾好情绪从盥洗室里出来,迎面遇上宋成孝,她刚才被沈梦的气势完全压下去,心里的郁闷正无处发泄呢,此刻看到他,脸色很不好看,打算绕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她蹙眉瞪他,尖声叫道:“你做什么?” “格蕾丝,这下你该明白我没有骗你吧?”盥洗室的对话,宋成孝一清二楚,他早就明白沈梦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今天的这场碰面,格蕾丝屈居下风,他并不意外,他早就算计好的。 不让格蕾丝吃瘪,小丫头怎么答应他的计划? 格蕾丝甩开他的手,厌恶道:“我自己会考虑,不用你来教。” 要不是宋成孝告诉她宋成彦喜欢的人是谁,她才不愿意和这个男人搭话,她直觉就是讨厌这个阴冷的男人。 宋成孝被她厌恶,他早就察觉,本来该与她订婚的是自己,偏偏中途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他不屑一笑,目光变冷,“我弟弟已经上了飞机,你可想清楚了,等他到了这里,你就再也没有机会。” 格蕾丝内心一跳,他这么快就知道她来港城了?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吗?不,不会,他不喜欢她,他百分之百是飞来找沈梦,怕她欺负沈梦。 宋成孝把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真是愚蠢的女人,“再给你几个小时考虑,你考虑好了给我来电,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格蕾丝目送他离开,犹豫不定地立在原地。 香山姚家别墅。 曾佩云从体育馆回来,上楼换了衣服就去厨房帮忙做晚饭,她无懈可击的贤妻良母表情一直撑到老爷子回房休息才龟裂。 她敲门进入闺女房间,直言不讳道:“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姚倩羽刚洗过澡,一听到母亲的话,心里就冒出一股厌烦,不是对母亲厌烦,而是对即将讨论的话题人物厌烦,“妈,我们能别谈她吗?” 曾佩云仔细打量闺女脸色,走到床铺那里坐下,“你别嫌妈烦,妈妈心里话只能和你讲,你大伯母和二伯母那里,我哪会再敢乱说话?” 姚倩羽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伸手揽着她的肩,“妈,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冲了。” 曾佩云也是为她好,每个母亲都希望儿女婚姻大事美满幸福,母亲年前被爷爷罚回娘家,都是因为她。 曾佩云拍了拍闺女的手,主动拿走闺女手里的毛巾替她擦头发,“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在礼中和礼民没有出事前,在我面前还不怎么说沈梦坏话,今天俩人见到沈梦,难听的话是一句接一句。” 姚倩羽立即问曾佩云,“你也说了?”秀场人多眼杂,万一被别人听到,再传到爷爷耳里,母亲说不定就得遭罪。 曾佩云摇头,“你当你妈傻啊,吃一堑长一智,我没怎么说话。” 姚倩羽放下心来,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妈,沈梦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找到比傅大哥更好的男人。” 曾佩云仔细凝视女儿,见她不愿意说出实情,自己也不强求,“好,妈妈等着你为我找一个好女婿。” 姚倩羽微微一笑,倾身靠在母亲怀里,抓着毛巾的手掐得紧紧,快了,再过几天,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香山傅家别墅。 沈梦饭后在二楼书房里画图,今天下午的时装秀给她带来了灵感,她一向是有灵感必行动的人,所以推掉了和傅辰渊的饭后散步,直接跑上了楼,还叮嘱男人别来打扰她。 她沉浸在画图里,以至于傅辰渊规定的一个小时画图时间很快过去,还是书房门外的敲门声提醒她时间已到。 她放下手里的画板,起身离开书桌,走过去开门。 傅辰渊没有进来的打算,他站在门口看着小女人,“肚子撑不撑?要不要现在下楼走一圈?” 沈梦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她抬头看向他,笑着走到他身边,主动靠他到怀里,对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自己的眼睛,“好哇,就在楼下转转。” 画图累了,转眼就看到心爱的男人真幸福。 小女人但凡用眼过度,眼睛发酸,只要他在身边,她就喜欢用眼睛蹂躏他的衣服。 傅辰渊搂住她,不在乎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被弄皱,只要她愿意,他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玩都可以。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原地抱了她一会就带她下楼,“晚上睡觉敷眼膜前我给你按摩一下。” 沈梦弯起嘴角,他的贴心,她很受用,“好的呀。” 四月底,晚风徐徐,吹在身上一点都不冷。 沈梦被傅辰渊牵着在花房一带散步,花房里晚上都亮着灯,里面的花朵在灯光下分外好看,就像是一个梦幻世界,花草王国。 沈梦下意识朝花房走去,看到里面的画架时,有了灵感,她拉了拉傅辰渊的手,“辰渊,我给你素描如何?” 傅辰渊见她兴致颇高,颔首应下,“好,不过时间不要太长,你画稿刚结束,得让眼睛休息一下。” “嗯,我素描很快的,五分钟搞定。”沈梦兴奋地拉着他步入花房,走到中间的画室,她环顾四周,“你就站在那盆黄色的风信子前面,侧面而站,视线你自己拿捏。” 黄色风信子的花语——与你相伴很幸福。 傅辰渊按照老婆大人的要求走到两株黄色的风信子面前,他往后退了一步,好让老婆大人把他和风信子都画入图中,他的视线投向前方的一棵茶花,回忆俩人相识的点滴。 沈梦非常满意自家男人的姿势,“傅先生,你的表情非常到位,请继续保持,我很快就会画好。” 傅辰渊勾唇一笑,他想的都是她,表情当然到位。 沈梦捕捉到他的笑容,突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猜到他在想她,捂嘴偷偷笑了。之后她把注意力集中在素描上,为了追求完美,她超时十分钟,才把他的素描搞定。 她在左边空余的地方写上风信子的花语,又在花语下方写下她的签名,“Yes!我画好啦,辰渊,你过来看一看。” 傅辰渊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左右转动脖颈,然后走过去,站到她身边。 之前老婆大人陪他在会议室开会就为他和钟轶裘洛画过素描,那时她只是简单勾勒了一个剪影,没有具体到每一个表情。今天这幅素描,她把他的神韵、眼神都画了出来,连他眼睛里的微笑都点了出来。 他视线移到左边的花语,与你相伴很幸福,老婆大人这是在对他表白。 他情不自禁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梦宝,与你相伴真的很幸福。” 沈梦转身面对他,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红唇,吻一次表白一次,“老公,我爱你。” 傅辰渊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坐到小家伙用来学画的小书桌上,右手捧着她的后背,左手搂着她的腰身,细细吻遍她的唇舌,尝遍了她的美好才抵着她的额头喘息。 沈梦对上他黝黑深邃的黑眸,里面的爱意汹涌澎湃,挡也挡不住。 他想要她。 她咯咯一笑,勾住他脖颈的手臂松开了一只,右手沿着他的脖颈向下,来到他的腰部,最终探向她的目的地。 傅辰渊呼吸一顿,眸光变深,重重咬着她的唇,没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俩人才从花房里出来。 沈梦娇羞地靠在傅辰渊的怀里,小声嘀咕道:“不知道刚才有没有人经过这里,要是看到了怎么办?” 傅辰渊脸色潮红,还在回味适才的甜蜜,他搂紧了小女人,“不会,佣人看到我们进了花房,就不会再来这里。” “好吧。”沈梦想想也是,傅家佣人管教有方,傅辰渊陪她散步,从来没有人跟随,从来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神出鬼没地出现。 没走几步,她尖叫一声,“哎呀,我的素描还留在那里,明天被老爷子看到怎么办?”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厨房,傅辰渊牵着她去喝甜汤,“没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画像,老爷子看到又如何?他会很高兴我们俩人如此恩爱。” 沈梦害羞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喝甜汤。 港城大学,英语系女生宿舍。 楚颜躺在上铺,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手机里所有能看的东西都被她翻了一遍,朋友圈、微博、搞笑视频等等,然而平时能够调动她兴趣的这些软件都没能让她高兴起来,因为她在等沈岸的电话。 沈队长已经离开港城一个星期,每天晚上他都会打电话给她,尽管只能聊几分钟,不过这几分钟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堂。 接到电话前,她各种百无聊赖,各种坐立不安;接到电话后,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之后看什么都顺眼。 现在是十点零五分,再过十五分钟,沈队长会打来电话。 楚颜等啊等,一直等到十点二十分,沈队长都没打来电话,她耐着性子继续等,他肯定还在加班,即使他在电话里不说,她都能听到他的疲惫。作为一个称职的女友,她必须温柔,必须要有耐心,必须要有恒心。 又等了十分钟,寝室都熄灯了,她还没等来他的电话。 “小颜,你好端端地叹什么气啊?” 楚颜一惊,原来是对面的舍长在说话,刚才她叹气了? 她不确定地问,“舍长,你确定我叹气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舍长嘻嘻一笑,“哎呀,我说楚颜同学,你这是病啊,必须要及早治疗。” 其他两位舍友也跟着附和,“是的,小颜,我肯定你得了相思病,但凡沈队长没有及时来电,你都会唉声叹气,今天是第三次啦。” “对的,对的,确实是第三次。” 楚颜哭笑不得,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想在舍友面前承认,她很想念沈岸,“你们想多了,我是看到令人郁闷的图片才叹气的。” 其余三人摆明了不信,纷纷起哄—— “哈哈,别不敢承认,换作我是你,沈队长那么优秀,我也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很想很想你,愿意为你……” “寒梅落尽把冬了……山水间歌声回荡……别来无恙,你在心上……” 楚颜被舍友的连说带唱给逗得脸红耳赤,难为情地躲到了被窝里,耳不听为静。 她想了想,还是先发个短信给他,于是又把头伸出被外,开始编辑短信,“老公,知道你在忙,不敢打电话打扰你,我先睡了,你有空的话,明天早上再给我回电,晚安。” 没有遇到沈岸前,她睡前前都会把手机关机,遇到沈岸后,她就改掉了这个习惯,直接把手机丢到床尾,以防他随时打电话找她。 一夜无话。 “小颜,你的电话在响,快起来接听。” “好吵啊,谁一大早打电话啊?” 楚颜是被手机铃声给惊醒的,以及舍友的抱怨声,她内心一跳,立即翻身坐起,从床尾取过手机,果然是沈岸打来的电话。 她露齿一笑,立即按下通话键,整个人躲在被窝里,“喂,老公,你这么早就醒啦?”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停顿,而后很快恢复声音,说话之人声音比较急,比较大,“咳咳,沈队家属,沈队长一个小时前意外受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需要输血,我们已经请医院务必找到相匹配的血型,还请您现在就来一趟临江市,地址是……” 楚颜猛地一下子坐起来,吓得惊魂失魄,立即穿衣服下床,因为精神恍惚,差点从上铺摔下来! 楚颜的动静惊醒了其他三人,她们纷纷坐起,不明所以地问道:“楚颜,你怎么了?怎么这么魂不守舍?” 楚颜唰地一下眼泪就留了下来,没顾上穿鞋子就开始收拾背包,“沈队长大出血,现在急需输血,我要去临江看他。” 三位舍友听到后,也跟着紧张担心起来,各自从床上趴下来,帮楚颜收拾东西,“你别哭,别急,沈队长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是啊,小颜,你一定要镇定,千万别慌,临江离这里要两个小时车程,你要是哭晕了,我们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啊。” “小颜,你赶紧通知沈队长的家人,你和他们一起去。” 楚颜这才想起这茬,她立即拿出手机,重新把电话拨了回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她快速问道:“你们就通知了我吗?” 对方也很快回答,“我们在沈队长的口袋里取出手机,开机后就看到了你的短信,所以就先通知了你——” 楚颜来不及和对方多聊,立即挂断了电话,她想来想去,这事不能告诉许教授,她立即给沈梦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不过接听的人不是沈梦,是她的先生。 楚颜顾不上开口寒暄,颤巍巍道:“傅大少,沈大哥出事了……” 傅辰渊听到‘出事’这字眼,心下一紧,他立即看向小女人,她还未醒,他悄无声息离开床铺,走到卫生间里接电话,“楚颜,别紧张,慢慢和我说。” 小姑娘说话带有严重的哭腔,但是语句一点都不乱,他听完之后,沉默一秒钟就开始吩咐她,“楚颜,你待在宿舍,我派人过去接你,让人一起陪你去临江,两位教授那里,你做得很对,暂时别和他们说。” “嗯,那我在宿舍等。” 傅辰渊挂断电话后,立即打给钟轶,“钟轶,沈岸出任务受伤,此刻正在抢救,你让林凡立即开车到港城大学去接楚颜,带她一起去临江,让任晓也跟过去看一看情况,另外查一下我们医院的血库,O型血是否充足,联系临江那里的人民医院,如果不够,立即派人送过去。” “好的,BOSS,我现在就去办。” 傅辰渊之后又打了几个电话,他没有继续上床睡觉,确定小女人没有醒来,他直接开门下楼,找到已经起床的老管家,对他吩咐了一些事情。 沈梦八点钟醒来时,楚颜和林凡已经上了高速,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临江。 她环顾一圈,傅辰渊不在房间内,探手摸向他睡过的痕迹,他残留的温度已经冷却,想来他起来有一个多小时了。 这男人说不定已经去上班了,昨天下午他提早溜号,今天肯定是将功补过去了。 她伸懒腰,穿衣服下床去洗漱。 从楼上下来时,她发现儿子竟然没有去上学,在和老爷子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爸,小丞,你们今天这么迟才吃早饭啊?”老爷子起得早,通常比他们先用早餐,小家伙八点钟要去学校,所以七点半准时吃早餐。 傅博恩被自家儿子叮嘱过,他咳嗽一声回答,“昨晚我和胤丞聊天聊到很晚,早上爷孙俩都起来迟了,我已经给胤丞请过假,今天就让他留在家里陪我。” 傅胤丞小朋友立即跟着点头附和,他笑眯眯地看向妈咪,“是哒,妈咪,昨晚爷爷在和我讲他小时候的事。” 沈梦不疑有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接过佣人端来的热乎乎的白粥和牛奶,“下次不要拉着爷爷聊到那么晚,爷爷晚上要早点休息的。” 自家儿子什么性格,她最了解,小家伙好奇心重,肯定是他主动缠着老爷子。 小家伙偷偷和爷爷对视了一眼,乖巧地回答,“好哒。” 沈梦笑了笑,低头吃早餐。 她用完了早餐才发现老爷子今天没看报纸,吃完了早餐就带小家伙出去散步了。她想了想,没有说什么,或许老爷子今天已经看过了。 好吧,她少看一天报纸也没什么。 没错,她是香山别墅里最晚起来用早餐的人,每次餐桌上都有老爷子留下来的当天报纸,傅辰渊要求她少碰手机,于是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每天饭后看报的习惯。 既然报纸看不到,她就出去散步吧,反正客厅里的电视机她从来不碰,她也不爱看电视剧。 她想到昨晚花房里的素描,脚步一转,离开喷水池,走向花房。 很好,昨晚的那副素描还在。 她把素描撕了下来,从花房里出来,舍不得折叠,准备直接拿到二楼的书房,让傅辰渊自己拿去裱起来。 她来到二楼,却发现书房的门锁上了,“奇怪,书房的门从来不锁,除了佣人例行来打扫外,也没人敢进去。” 她拿着素描回到卧室,准备拿手机打给傅辰渊,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放哪儿了。 “我晕,难不成一孕傻三年是真的吗?我明明记得手机被辰渊丢在沙发上的啊。” 沈梦在卧室里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她放弃寻找手机,改为打室内电话,于是跑下楼拿起电话给傅辰渊打电话,正好碰到刚进门的傅辰皓,却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她内心一动,直觉就是他和海花吵架了,因此也忘记要打电话。 “辰皓,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傅辰皓看到自家嫂子,苦笑,他和海花的事从来瞒不住嫂子,他主动交代,“我和海花吵架了。” 果然如此。 沈梦示意他和她上楼说话,“走吧,我们到你房间聊一聊。” 傅辰皓松开领带,他也正有此意,“好,嫂子,我也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俩人回到二楼,沈梦听完傅辰皓的说法,思忖片刻才回答,“海花的性子,你我都很了解,她的泼辣,她的得理不饶人,完全是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你也知道,她的家庭带给她很大的伤害,她的那些个亲戚,都不是真心对待她,所以当她遇到对她好的人,她会记住一辈子。” 情况是这样的,海花在初中时,认识了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孩,男孩知道她的家庭状况,没有嫌弃她,在学习和生活上帮了她很大的忙,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不过俩人没有在一起,男孩没有表白,海花也没有表白。 傅辰皓郁闷生气的原因是,那个男孩从国外回来了,重新找到了海花,对海花表白,恰巧被八七撞到,于是俩人闹了矛盾。 “所以,你要有信心,这种关键时刻更不能甩脸给海花看,女人本就心软,她要是被那个人打动,你就后悔地以泪洗面吧。” 傅辰皓听完故事和嫂子的训话,沉默不语,沈梦也没打扰他,“把手机借给我,我要给你大哥打电话。” 傅辰皓把手机递给嫂子,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梦没出去,就站在他身边,她点开他的手机,正要点开他的联系人时,被突然跳出来的网页新闻吸引了目光—— 临江市凌晨五点爆发特大警匪枪击案,警匪各有伤亡。 ------题外话------ 不好意思,各位亲,万更太累,连载更累,容易产生倦怠,所以字数上下浮动,你们多体谅~   ☆、翻遍整个港城也要找到你! 傅辰皓眼角余光扫到沈梦还站在这里,没有拨电话,他觉得很奇怪,于是抬头看她,被她苍白的脸色给吓到了。 “嫂子,你怎么了?” 他吓得立即站起来,目光扫到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他心下一突,连忙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新闻报道,眼睛倏地睁大。 沈岸出事了! 沈梦被傅辰皓的动作给弄回过神来,她的反应比楚颜要镇定得多,伸手重新夺过傅辰皓的手机,给傅辰渊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她没等傅辰渊开口,就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门外。” 沈梦顾不上惊奇,她把手机丢给傅辰皓,转身走向门口,迎面就撞上开门进来的傅辰渊,她借着他及时伸过来的手稳住身形,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哥出事的消息?所以把我的手机藏起来,还让老爷子不看报纸?” 她不傻,联系到早上一连串的奇怪事件,一切就能说通。傅辰渊怕她担心,惊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联手香山上下人等,连小家伙也被算计在内,一起欺瞒她。 傅辰渊忽略她不满的语气,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也没有分神看向傅辰皓,他仔细凝视小女人的神色,还好,她比他预估得好,“小梦,我只比你提前两个小时知道,楚颜打来电话,你在睡觉,我就帮你接了,我让林凡送小姑娘去临江,你大哥手术很成功,已经转入VIP病房,楚颜和林凡、任晓都守候在哪里。” 沈梦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不放过他的一丝细微表情,他眉目镇定从容,眸光坚定地看着她。 傅辰渊从来不骗她,他的话,她百分百相信。 她听到自己有点哭腔的声音响起,“那就好,那就好……” 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毕竟再怎么坚强,到底是嫡亲兄妹,哥哥出事,妹妹不哭才怪。 傅辰皓有眼力见地悄悄离开自己的卧室,对他大哥挥了挥手,把空间留给相爱的俩人。 傅辰渊微微一叹,紧紧抱住怀里抽咽哭泣的小人儿,心也跟着痛,她心疼沈岸,他心疼她的心疼。 “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临江的犯人已经全部落网,大舅子虽然大出血受伤,但是他又立了功,等他回到港城,你和楚颜可以趁机要求他休息半年。” “两位教授那里,我和楚颜一开始都没有通知,临江那里的媒体我管不到,新闻被报道出来时,我已经给爸妈去过电话,他们都很镇定,还叮嘱我照顾你的情绪,我刚才一直在老爷子的书房处理事情,听佣人说辰皓回来,我估计你会找我,所以就先上来找你。” “沈岸暂时还没有醒来,爸妈此刻过去也于事无补,我想等大舅子醒来,再派人送爸妈过去,你觉得如何?” 沈岸埋首在他怀里,她从未觉得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在身边是如此得幸福,他有条不紊地帮她处理了一切,安排楚颜去见大哥,联合所有人隐瞒消息,等到确认大哥没有生命危险,他才通知爸妈,或许他还做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紧紧圈住他的脖颈,闭眼用他的衣服抹去泪水,“辰渊,有你在真好,我听你的,等大哥醒了再让爸妈过去。” 傅辰渊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傻丫头,你是我老婆,你只负责貌美如花,为我生儿育女,其他烦心的事情都交给我。” 沈梦破涕一笑,想到被他偷偷录音的那句话,她就十分难为情,不可以,不可以,大哥还没醒来,她不可以想这些有的没的。 之后的时间里,沈梦寸步不离傅辰渊,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即使傅辰渊上洗手间,她也跟在旁边。 傅大少受宠若惊,甚至不厚道地认为大舅子受伤却给他带来了好处,以往巴不得整天想要飞离他身边的小女人,今天却和小家伙一样黏在他身边。对于黏人的小女人,他是又爱又乐。 小家伙终于可以被开口和妈咪讨论舅舅的病情,却被小女人忽视,她执拗地不肯离开他的怀抱,害得小家伙再次哭着离去,“呜呜,妈咪不要我了,妈咪有了妹妹就不要帅宝了,二货,我们离家出走吧。” 沈二货屁颠屁颠地跟着小主人离家出去,一娃一狗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老管家和佣人们给拦了下来,哄开心玩了。 他哭笑不得地抱着她回书房,“别欺负儿子,不开心就欺负我。” 她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听话地欺负他,抱着他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 他在书房处理工作,她就窝在他怀里看他,有时候也不看他,闭目养神或者发呆。 他联系公司本部开视频会议,集团高层看到他怀里的人纷纷一抖,他忍着小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不让她的脸被属下看到,他调转她的身体,使她面朝他,他自己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主持会议。 当然最后,会议效率奇高,有小女人在,他的高智商属下们做事效率也高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没有被他批。 他去上洗手间,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当他站在坐便器前,她就贴在他的身后,伸手圈住他,还不忘探出脑袋偷看,过分的是还用她的小手逗弄他。 他倒抽口冷气,“夫人,人有三急,你这样,想要憋死我吗?” 她乖乖地收回手,用刚才摸过他的手碰触他的脸,调戏他之后把他扔在一边,自己去洗手。 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就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吻了一遍,找回自己的面子,面子是找回来了,差点因为她湿漉漉的美眸又功亏一篑,要不是谨记医生的叮嘱,不能在怀孕前三个月碰她,他真的很想把她扔上床好好欺负一次。 中午用餐,碍于老爷子在场,她老实安分很多,乖乖吃饭乖乖喝汤,饭后她也乖乖地散步。散步回到楼上,她又开始黏着他,特别是在知道沈岸已经醒来,她和楚颜通了视频电话后,更变本加厉地腻糊。 他本来在阳台上晒太阳,五分钟后,小女人跑出来直接往他身上一趴,老公、老公叫个不停,叫得他心都软了。 他郁闷之极,看得着吃不着,她又这么黏着自己,真是让他活生生体会了一把水深火热。 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哄,除了哄,只有哄,“困了?那就睡吧,睡着了我抱你到床上。” “嗯。” 沈梦不是故意要黏着他,就是经过大哥这件事,让她害怕,想要找个人一起分担,傅辰渊是她的男人,又在她身边,她当然就把他当成了救生衣,总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在一起,她才会心安。 等到俩人历经磨难,终于顺利走在一起,她才想到这一天的不同寻常,出于女人匪夷所思的第六感作祟,那一天她的反常就是在发射一种信号,她预感到她会和他分离,所以抓紧一切时间相处。 还没等她睡着,傅辰渊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临走之前,沈梦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央求,“能不能让钟轶或者裘洛去临江,你就留下来陪我?” 她看出他很纠结,一方面想要带她过去,一方面又担心她旅途劳累,她连忙表示,“我可以跟过去的,刚好去看一看大哥,再把爸妈带过去。” 可是,她的提议最终被他否决。 他温柔地抱着她,和颜悦色地和她讲道理,“梦宝,乖乖留在家里等我,这事钟轶和裘洛处理不定,我和你保证,我明天下午就回来,你陪我来回颠簸,我也不放心,你留在家里我才会安心处理工作,尽快回到你身边来。” 她无奈被他说服,她不能过去添乱,他又要顾着她,又要处理工作,确实会很累,“好吧,我听你的,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俩人又在阳台上抓紧时间拥吻了一番,她没有下楼送他,站在阳台上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才返回室内,下楼去找儿子。 傅胤丞小朋友重新被妈咪接纳,开心极了,他撇下与他义气离家出走的沈二货,跟着妈咪上楼睡午觉。 沈二货被女主人和小主人关在房门外,气咻咻地嗷嗷叫。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去看舅舅?” “帅宝,妈咪不能陪你去临江看望舅舅,爹地不放心妈咪的身体,所以等舅舅康复回来,妈咪和你去看他,不过晚上你可以和小舅妈视频电话,可以看到舅舅。” “好吧,帅宝知道了。” “嗯,妈咪困了,我们睡觉吧。” 沈梦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她是小家伙给叫醒的,她一睁眼就对上儿子亮晶晶的黑眸,一瞬间有点恍惚,还以为看到了傅辰渊。 她笑了笑,暗骂自己今天太矫情了,她翻身坐起,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帅宝怎么比妈咪还醒得早?” 小家伙趴在床沿,乐呵呵地回答,“爹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叫醒妈咪呀。” 沈梦微微一笑,傅辰渊这男人太会知人善用,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从小就教育他要照顾自己的妈咪。 “帅宝真乖,妈咪口渴了,去给妈咪倒杯茶好不好?” 小家伙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答应,“好哒,妈咪,我现在就下楼给你倒茶。” 沈梦看着小家伙蹦蹦跳跳离开房间,她在床上又发呆了几秒,然后掀被下床,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脚步一顿,转身走到沙发那里,弯腰拿起手机,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不打算接,随手把手机扔回沙发上,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小家伙已经把茶端了过来,“妈咪,喝茶。” 她伸手接过来,先夸奖了儿子一番,然后低头喝茶,厨娘专门为她准备的静心水果茶,“帅宝,要不要喝?” 小家伙笑眯眯地摇头,“不要,我在楼下已经喝了一碗。”说完就跑到沙发那里,拿起手机帮母亲大人查看,爹地交代,如果有电话打进来,他要代接,如果有短信发来,不重要的就直接忽略,重要的再和妈咪说。 “妈咪,有个叫格蕾丝的阿姨找你。” 沈梦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格蕾丝是谁,她立即放下茶杯,走到儿子身边,拿起手机浏览,正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沈梦,我是格蕾丝,我在你住的别墅门口,有事想要和你聊,你能否出来见一面。” 短信是用英文写的。 沈梦柠眉,思考了几分钟,拿起手机走向阳台,拨打这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她也隐约看到了雕花镂空大门那里停了一辆黑车的加长版商务车。 “沈小姐看到我的短信了?怎么样,能否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我们就在车上聊一聊?” “格蕾丝,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沈小姐不是怕我吧?我为了见你一面,都不远千里跑来港城,上次在盥洗室里又没有好好和你聊一聊,今天特地过来找你,又在你的地盘,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梦内心一叹,这个混血小姑娘还真是执着,“好吧,等我五分钟。” 她挂完电话,就回到室内,牵着儿子的手下楼,“帅宝,妈咪要去和这位姐姐见面,我们就在她的车上聊天,你自己去找爷爷玩好不好?” 傅胤丞小朋友可没有忘记爹地临走前的叮嘱,“妈咪,你是去和这个叫格蕾丝的姐姐见面吗?那她为什么不能进来和你说话?” 沈梦不便和儿子多说,何况又涉及他的宋叔叔,“这个姐姐怕狗呀,她不敢进别墅,所以就在门口的车上等我。” 俩人来到楼下,小家伙非常鄙视格蕾丝,“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二货呢?为什么她不喜欢狗呢?她的人生多无趣啊。” 沈梦没心情和儿子辩解,这世上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有人喜欢狗,有人喜欢吃狗肉,沈二货不是英镑美金,自然无法使所有人都喜欢。 “你乖乖的,爷爷问起来,你就说那个姐姐是我的同事。” “知道啦,妈咪放心吧。” 沈梦交代完小家伙,就在别墅门口与儿子分开,她什么也没带,就拿着一部手机朝大门口走去。 傅胤丞小朋友留了个心眼,等妈咪离开,他立即招来二货,“二货,快过来。” 别墅里的佣人正在拿水管浇花,沈二货顽皮地想要咬水管,它听到小主人的呼唤,立马放弃水管,哈皮地跑过去。 小家伙对保姆狗嘀咕了几句,然后拍了拍它的大脑袋,示意它可以去了。 沈二货接到指令,立马发挥骨子里的间谍精神,摇身一变成为猎犬一号,顺着墙根跑,见到园丁放在墙上的梯子,立即前爪后爪并用,超快地爬上了墙头,蹲坐在高处,俯视大门外的车辆。 目标:黑色的加长版商务车,车牌号是GCXXX78。 人物:站在路边抽烟的一个司机,长相其貌不扬,穿着人五人六;女主人在车旁站定了一会儿,车窗被降下,一个很漂亮的混血对女主人说话,女主人很快上了车。 沈二货监视了五分钟,凭借强大的改组基因,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后座位车位好像晃动了一下,那个司机不紧不慢地扔掉了手里的香烟,向四周探望一番才走过去。 沈二货立即跃上墙根边上的大树,从树上滑了下来,对着门房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然后飞快奔到车门旁,敢在车门被锁的那瞬间用爪子打开了车门,串了进去。 黑色商务车犹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门房一直在注意这辆车,当沈二货嘶吼的那瞬间,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不过到底晚了一步,他立马打电话联络别墅里的人,“童伯,童伯,少夫人被车牌号是GCXXX78的黑色商务车带走了,二货好像意识到这辆车有问题,也跟着跳了上去!” 童学年正陪在老爷子和小小少爷身边,接到门房的电话,差点没被吓晕,“老爷,少夫人……被人劫持了。” 傅博恩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钓鱼竿,眼疾手快抓住想要跑走的小孙子,他厉声喝道:“胤丞,别着急,二货在车上,你妈咪暂时不会有事。” 说完他立即看向童学年,“童生,给我查,我到看看是谁胆大包天在家门口劫持我们傅家的人!” 童学年立即领命而去,“是!” 傅胤丞唰地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挣扎着小身子,哭道:“爷爷,爷爷,我要去找妈咪,我要去找妈咪!” 傅博恩甩掉拐杖,强撑着站起来抱着小家伙,冷静地问道:“胤丞,爷爷会帮你找到你的母亲,你告诉爷爷,二货怎么及时出现在门口?” 小家伙在爷爷威严的眼光里把和妈咪约定的事情说了,“那个格蕾丝姐姐太坏了,怎么能把我的妈咪带走呢?幸亏我聪明啊,知道让二货去监督,也不知道妈咪和二货会不会被他们欺负……” 傅博恩蹙眉深思,他的儿媳妇是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十分钟后,远在临江大酒店开会的傅辰渊接到了港城这里的消息,下一秒就砸碎了手里的茶杯,吓傻了一大票与会人士。 傅辰渊黑着脸,整个人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果断利落地离开会议室。 任晓大气都不敢出,暗自猜想一定是沈美人出了事,老大才发这么大的火,他刚想开口解散会议,就被裘洛拦了下来。 “任晓,会议不能停,你留下来继续主持,把问题集中起来,直接打电话汇报给我,我陪老大。” 任晓咬牙点头,目送裘洛离开,双手一拍,示意众人继续。 裘洛离开会议室,加快脚步,跟上傅辰渊的步伐,跟随他回到顶楼,“BOSS,我让任晓留下来继续主持会议,我跟你回去。” 傅辰渊输入密码进入总统套房,飞快收拾自己的行李,“好,临江的资金链短缺这个问题,暂时先搁浅,对外统一宣布放工人假。” “好的,我明白了。”再过两天就是五一假期,刚好用这个借口搪塞媒体。 俩人乘坐电梯下楼,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裘洛开车,傅辰渊坐在副驾,向着港城飞驰而去。 留守在港城的钟轶早在接到香山别墅那里的线报时就已经找人封锁了海陆空三条出城路线,并在第一时间调出香山附近道路的监控摄像,却发现对方有备而来,那个车牌号是假的,并且不是所有的道路都有探头,黑色商务车在进入旧城区的一栋建筑楼就消失不见了。 “老大,海陆空三条路线都安排好了人员,暂时没有发夫人的踪影,另外根据辰皓少爷和向东的描述,我们找到了格蕾丝居住的酒店,但是对方已经退房。” “夫人手机信号从别墅面前那条路后就再也追踪不到,我们排查了那条发来的手机号,是本地很常见,可以随处买到的一张电话卡,不具备任何有用信息。” “据门房那里传来的监控摄像,黑色商务车司机不是本地人,他是个叉车司机,在永盛码头工作,前一个月因为和同事打架被码头开除,我们还正在找这个男人。” “姚家那里一切都很平静,姚倩羽在公司上班,姚礼中在和他的夫人吵架,姚礼人在上班,姚礼民在鬼混,另外姚礼华,他今天一天都待在姚家别墅,打听到的消息是,他和姚耀州在书房。” 傅辰渊一路都在与钟轶连线通话,得知暂时没有找到人,第一次产生了惶然害怕,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女人带走,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办到的事。 明明上午,小女人还在他怀抱里撒娇,接到她大哥出事的消息就黏着他,最后他接到临江的紧急工作,她好舍不得让他离开。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留下来陪她,或者带她一起去临江。 裘洛专心致志驾驶,但是听到钟轶一连串的汇报,他强烈地感觉到BOSS的气息更冷了,明明外面是阳春四月,一片暖和,车内却像来到了北极,冰冻之极。 傅辰渊紧蹙双眉,黑眸沉沉地盯着车窗外,“继续查,哪怕翻了整个港城。” “明白!” 临江距离港城两个小时的车程,裘洛已经飙到了极限,车速一直保持在一百四十码左右,直到下了高速,他才把车速降下来,切换成城市道路速度模式。 他们到达港城时,钟轶又打来电话—— “黑色商务车司机已经找到,不过对方被注射了麻醉剂,暂时还没有醒来,另外,那部车子我们也找到了,是一家租赁公司的车,对方很聪明,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就连沈二货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警方根据我们发来的监控录像,准备在机场逮捕格蕾丝时,她出示了不在场证明,警方排除了那辆车里的女人是她本人,她有完满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就是。”电话里的钟轶停顿了一秒,“宋成彦出现在机场,他获悉少夫人被人劫持走,很震惊,五分钟前,他押着格蕾丝来到香山别墅,他想要亲自和你面谈。” 裘洛听到钟轶的最后一句,立即改道,抄近路朝香山奔驰而去。 十五分钟后,车子抵达傅家别墅。 傅家别墅门口此刻呈戒严状态,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警车也不少。媒体闻风而动,已经被钟轶拦在山下。 沈岸的同事见到傅辰渊从车里下来,立刻停止和同事交谈,迎上去招呼,“傅先生,我们队长亲自交代,务必让我们配合你们,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傅夫人。” 傅辰皓看到大哥回来,也走过去解释,“哥,这事本来我们打算瞒着沈队长的,是他想要和嫂子视频通话,小侄儿一下子说露了嘴,再加上我们大张旗鼓地找人,港城警局那里也瞒不住。” 傅辰渊微微颔首,拍了拍弟弟的肩,“帮忙招待警局的人。” 傅辰皓义不容辞地应下,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大哥去处理,“警官,这边走,我们再把案情详细分析一遍。” 对方很爽快地跟上去,也不废话,直接分析案情,“根据门房提供的线索……” 傅辰渊踏入别墅,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向东和海花,俩人的脸色不比他好看到哪里去,他对俩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绕过喷水池,踏上台阶,进入室内。 客厅里,老爷子表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童学年陪在一边,老爷子的对面是好久没见的宋成彦,以及宋成彦的未婚妻,格蕾丝。 老爷子边上的小家伙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眼睛红通通的,想来哭了很久,间或还能听到他的抽气声。 “宋医生,还请你的未婚妻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众人一惊。 小家伙看到他的出现,率先跳下沙发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爹地,爹地,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妈咪去见那个格蕾丝姐姐……” 坐在宋成彦旁边的格蕾丝立即炸毛,“喂,小胖孩,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今天根本没有见到你的妈咪好不好?!” 小家伙立即转身瞪着格蕾丝,泫然欲泣,“就是你,就是你,就是叫格蕾丝,你明明就是格蕾丝,你为什么要骗我?” 格蕾丝看向众人,见他们都是一副怀疑的目光,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喂喂喂,你们要相信我,我是嫉妒沈梦,但是我不会害她啊?我根本没有答应宋成孝的提议!” “格蕾丝!” 宋成彦伸手拽住要跳脚的小姑娘,拉着她坐下来,他对上傅辰渊暗沉的视线,省去了客套寒暄,此刻也不是寒暄的时候,“格蕾丝,把你知道的一切对傅大少都讲一下,不得有任何隐瞒。” 小家伙趁机插话,“对,不得有任何隐瞒!” 格蕾丝正要横眉怒目,就被宋成彦一个威胁的眼神给妙到,她咳嗽一声,收回瞪向小男孩的目光,老实地坐在原地。 傅辰渊牵着儿子的手走向沙发,在宋成彦的旁边坐下,“童伯,麻烦你带小家伙去洗把脸。” 童学年知趣地应下,牵过小小少爷的手离开客厅。 傅博恩不动如山,他看向大儿子,“别瞒着我了,我儿媳漂亮聪明,被很多人喜欢这很正常,不过我不相信她被这位小姑娘给骗走,说难听点,格蕾丝还没有小梦聪明。” 老爷子的一句话,稍微缓解了在场紧张的气氛,唯独被点名没有沈梦聪明的格蕾丝不高兴。 傅辰渊本也没打算让老爷子避开,小女人突然消失,这件事太大了,与之相关的事也没法瞒。老爷子说的没错,眼前这个混血女孩易怒易躁,容易被人挑衅,一看就不是小女人的对手,小女人那么聪明,不至于被她骗了。 他直视格蕾丝,“格蕾丝小姐,体育馆的时装秀你是故意参加的,你在盥洗室和我夫人的对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请你重新复述一遍,另外说明一下你和韦谦,不,宋成孝的关系。” 格蕾丝看了看身边的宋成彦,见他没有出声反对,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解释,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他和沈梦还真是般配。 “事情是这样的,我很喜欢宋,可是他不喜欢我,某天我接到宋成孝的电话,他告诉我他知道宋喜欢的人是谁,我一个冲动就坐飞机来了港城,宋成孝约我在酒店见面,他说不能打草惊蛇,让我暗中观察沈梦,就帮我安排了那场时装秀。” 格蕾丝刚说完这段话,客厅里的气氛就更为沉默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压抑着一种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她身边的宋成彦,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场,让她不敢随意动弹。 站在宋成彦身后的列侬和塔尔表示很丢脸,他们家主的脸面真是被这个千金大小姐给丢得一干二净,还漂洋过海,丢到外国去了。 傅辰渊清了清嗓子,当着情敌的面,质问情敌的未婚妻,“你和宋成孝达成了什么协议?” 韦谦那种阴冷毒蛇的人,没有好处,怎会无缘无故帮助格蕾丝? 格蕾丝咬唇,这帮人真是人精,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下子就抓到关键,知道她和宋成孝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转首看向宋成彦,“你能不能回避下?” 宋成彦抬眼看她,“这事说到底因我而起,我不会回避。” 格蕾丝懊恼,这下好了,说了后,宋肯定要把她彻底拒绝了,她犹豫不决,眼皮一翻,对上傅家俩父子的视线,无奈说道:“我们在酒店里碰面达成协议的,宋成孝说让我见到沈梦,但是必须把她约出来,把沈梦交给他,我又不傻,一开始没同意,我既然来了港城,我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见沈梦,他见说不动我,就让步,先安排我悄悄见一次沈梦,我们在盥洗室里说的话,其实没什么,正如这位老爷爷说的那样,沈梦比我聪明,她第一次就给了我下马威。” 在场众人表情又是不一,纷纷各自理解下马威的含义。 傅辰渊继续问道:“你见过小梦后,宋成孝是否又找了你?”手机号可以解释,宋成孝假借格蕾丝的名义给小梦发短信,只不过那个假扮格蕾丝的女人到底是谁。 格蕾丝点头,“我从盥洗室出来就遇到宋成孝,他让我在考虑一下,我没有立即答应他,晚上回到酒店,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不能这么做,我不喜欢宋成孝,他在我们那里的名声不太好,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我承认我很嫉妒沈梦,可是我又没那么恶毒,一旦我骗沈梦出来,把她交给宋成孝,那么成彦知道后,肯定不会原谅我,甚至还会退婚。” “第二天早上我就打电话回绝了他,另外他告诉我,成彦已经坐飞机过来,我怕成彦会骂我,所以我就立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谁知道被你们莫名其妙在机场拦下来,又遇到了成彦,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格蕾丝解释完来龙去脉,众人也很快把事情理清楚,劫持沈梦的人是宋成孝,不过宋成孝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帮忙,不然他没那么大胆子,敢在傅家的地盘动手。 傅辰渊若有所思,他看向坐在一起的俩人,“格蕾丝,谢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宋医生,如果你方便,我需要和你聊一聊。” 宋成彦正面对上傅辰渊的视线,一个琥珀色的双眸,一个暗沉的黑眸,飞快地达成协议,“好,塔尔,你送格蕾丝去机场。” 格蕾丝咬唇瞪着宋成彦,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留下来,到时候和你一起离开。” 宋成彦抿唇,“格蕾丝——” “宋,事情因我而起,我当然得先确保沈梦真的没事,我才能安心离开!”格蕾丝立即打断他的话,态度非常坚持。 傅辰渊离开客厅,率先走进老爷子的书房,格蕾丝和宋成彦的事,他没资格置喙。 傅博恩也拄着拐杖离开,不过离开客厅前,他对俩人说道:“格蕾丝留下来也好,起码让我的孙子有一个发泄憎恶的对象。” 列侬、塔尔:“……” 宋成彦盯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姑娘,最终同意她留下来,“塔尔,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在这里捣乱。” 宋成彦说完就离开客厅,按照佣人的指示,走向书房。 格蕾丝直到看不见他,才转首看向塔尔,她咳嗽一声,“你别一副看管犯人的模样看着我,我不乱跑,我就在院子里转一转。” 塔尔尽忠职守地回答,“抱歉,格蕾丝小姐,我的主人不是你。” 格蕾丝郁闷,跺了跺脚,跑走了。 列侬和塔尔相视一眼,塔尔抬脚跟着格蕾丝离开,列侬离开客厅,等候在书房门外。 院子里,傅辰皓、海花、向东三人围在一起说话,他们看到格蕾丝跑出来,都没有好脸色。 傅辰皓咬牙切齿,“要是知道今天嫂子会被人拐走,我们那一天就不应该带她去看时装展。” 向东愁眉不解,“这事怪我,明明了解小梦对设计的热爱,还在她怀孕时,忽悠她去看时装展。” 海花白了一眼两个自责的男人,“这时候说这些话有什么用?赶紧想想办法快一点找到小梦,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啊!” 傅辰皓和向东顿时乌云罩顶,有火没处发就是他们现在这种状态,海陆空三条路线都找了,奈何就是找不到沈梦,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拖得越久,越对她不利,她还怀有身孕,万一出现什么差错,他们真担心傅辰渊会做出什么事来。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消失三个小时的沈二货从天而降,不过它不是跑进来的,而是被钟轶的手下给抬进来的。 三人立即惊叫,“二货!” 沈二货的出现令愁云惨淡的傅家别墅众人一下子打了兴奋剂,所有人都跑来围观,妄图从沈二货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奈何沈二货是只狗,再聪明也不会说话,可愁死了一干人等。 傅辰皓率先发现二货被人欺负了,“靠!谁他妈这么心狠!竟然踢伤了二货的肚皮!” 海花从来没见过样子这么惨的二货,立马心疼地哭了,“二货的脸也被打了,你们看,还有牙齿也坏了不少,都是血。” 沈岸的队友比较靠谱,没有感情用事,他们对二货也很喜欢,虽然心疼二货,不过更多的是想要从二货这里找到蛛丝马迹,“你们闻闻二货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熟悉?” 向东皱紧眉头,“我只闻到了泥土味、狗腥味、血腥味。” “这味道真的很熟悉,我靠,我为什么一时想不起来?”刑警们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味道,他们推开围着的海花和傅辰皓,一个个凑过去不停地嗅。 “二货!我的二货!” 傅胤丞小朋友听到二货回来了,立即从别墅里冲出来,仗着人小,一下子挤进人群,看到受伤的二货,眼泪再次飙出来,比海花哭得还厉害。 “呜呜,二货,我的二货,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谁欺负你了?我要替你报仇,呜呜……” 众人看到小家伙伤心地搂着这只狗的脑袋,大狗很通人性,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家伙的脸,还不停地哼,哼得可怜兮兮的。 众人都被这一幕逼得眼圈都红了,连站在最边上的格蕾丝都难过地撇开视线,偷偷抹掉了眼泪。 然后就在众人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奇迹发生了。 沈二货颤巍巍地蹲坐起来,对着小家伙嗷嗷叫,尽管叫声不如以前响亮干脆,但是众人都听出了一种急切。 在书房里听到狗吠声的傅辰渊和宋成彦,俩人互视一眼,立即从书房里走出来,离开室内,来到别墅门前的台阶上。 傅辰渊居高临下,见到了沈二货惨不忍睹的样子,清楚地听到小家伙和沈二货说话的内容。 小家伙:“二货,你是说抓住妈咪的是一个男人?” 沈二货:“嗷嗷叫。” 小家伙伸手指向人群里的格蕾丝,“二货,和妈咪一起在车上的姐姐是不是这个姐姐?” 沈二货扭头看向小主人手指的方向,果断点头又摇头,“嗷嗷叫。” 傅辰皓急性子,插话,“胤丞快点翻译,二货这是什么意思?” 小家伙:“二货说一开始是这个姐姐,后来又不是这个姐姐。” 海花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二货,那个女人像不像姚倩羽?就是你上次去隔壁山头那家见过的女人。” 众人无不秉持呼吸,一方面觉得海花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还有一方面就是觉得这只狗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吗? 沈二货看向小主人,“嗷嗷叫。” 小家伙惊奇地瞪大双眼,他的表情让众人内心一跳,神经都绷紧了! 宋成彦替小家伙回答众人的话,“是,那个女人很像姚倩羽,却又不是姚倩羽。” 傅辰渊看了一眼宋成彦,“宋医生,既然你是沈二货的原主人,想必很了解狗的语言,这样吧,也别让帅宝翻译了,你能不能通过二货,看出一些什么?” 宋成彦颔首应下,他走下台阶,众人为他腾出地方,让他可以近距离接触沈二货。 小家伙在沈二货对答时,塔尔就已经熟练地处理了沈二货的伤势。塔尔是最了解猎犬一号的人,因为猎犬一号当年就是他负责接生的。 沈二货见到了原来的主人,立即谄媚地挪动宋成彦怀里献宠,呜呜叫个不停。 宋成彦不在乎它一身灰,伸手顺着它的毛,鼻子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花了一分钟时间,打量了二货的全身上下,冷静地开口,“你们拿笔记下我说的几点内容。” 侯在一边的刑警们刷刷刷掏出纸和笔,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准备好了。” 就连海花、向东、傅辰皓都拿出手机,点开港城地图,准备帮忙搜寻。 傅辰渊走到儿子身边,紧紧握着他的小手,给予儿子力量的同时,也是给予自己力量。 帅宝,我们会找到妈咪的,一定会找到妈咪的,就算翻了整个港城,我们也要不惜一切力量找到她。 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沈二货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对方对它的主人做出危险的动作,它才会反抗,危险的动作有很多种,小梦被带走,不外乎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有人用迷药直接迷晕了她,二货反抗,对方踢它的肚子;第二种,有人拿出刀或者枪,二货护主,被人用棍棒打受伤;第三种——” 傅辰渊问他,“第三种是什么?” 众人的心跟着一跳,第一种和第二种就已经令人发指了,何况是第三种? 宋成彦闭了闭眼,嗓音有点颤,“第三种,有人想要欺负它的主人,二货用牙齿咬对方,被一拳一脚踢伤。” “SHIT!”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飙了一句脏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真的是第三种,对方真是太丧心病狂,沈梦是孕妇啊!孕妇啊! 沈岸的队员沉默几秒,然后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和工具,小心翼翼地拿出棉签触碰沈二货的牙齿,卷了一丝血迹放到透明塑料袋里。 “现在就拿回去化验,有结果立即通知。” 傅辰渊忍着剧痛,坚定地看着宋成彦,“宋医生,请继续说。” 宋成彦深呼吸,又抛下一段令所有人不能接受的话,“二货身上的味道是福尔马林,从它腿部受伤的程度推断,它应该是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跃了下来,中间有缓冲带,没有让它彻底瘸掉,它掉落的地方应该是个小花园,花园里的泥土很潮湿,它的腿部有被扎伤的痕迹,我初步判断那里有一棵带刺的植物。” 众刑警队员记下宋成彦提供的资料,飞快离开傅家别墅,“快,立即让人搜查全市范围内的三层楼建筑,注意,那里可能是废弃的学校、工厂、小型医院……” ------题外话------ 咳咳,小舍顶锅盖逃走~ 字数这么肥,你们难道不要表扬我吗?   ☆、旧疾复发 沈梦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脏污、落满灰尘的白色病床上,病床的高度可以说没有高度,因为就贴近地面,床单上有陈年老旧的暗沉黄色污渍,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滴在上面形成的,味道令人作呕。 空气里的灰尘很呛鼻,她伸出左手捂住鼻口,费力地挪动右手,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小腹,检查下半身,万幸,孩子没有事。 她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察觉到她的右手被温热的舌头舔了舔,她一惊,这才注意到沈二货浑身伤痕累累地躺在她腿边,见到她醒来,也不敢呜咽出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 她低声惊呼,“二货?”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手忙脚乱检查二货身上的伤痕,发现它的下腹伤得最严重,一看就是被人踢伤的。 她环顾四周,这里没有药品,她也没有剪刀,身下的床单再脏污,她现在也没有力气撕开,她心疼地抱着二货的脑袋,立即绞尽脑汁回想她上车后发生的事,“二货,到底是谁伤了你?”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和格蕾丝说上几句话,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她一上车就感觉到一阵晕眩,昏迷前瞄到格蕾丝嘴角的奇怪的笑容,在车上昏迷的那刹那,隐约听到二货的吼声,她使出全力猛拍车门,估计二货与她心灵感应,见到她用尽全力拍车门,冲上了车。 猎犬一号不愧是猎犬一号,她的二货义无反顾地跟过来保护她,“二货,谢谢你,谢谢你跟了过来保护我,我们会没事的,傅辰渊一定可以找到我们,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回家。” 她说完这句自我鼓励打气的话就开始打量这个古怪的地方,是的,古怪。 这个地方到处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无论是房间的格局还是房间的装潢,还有破败的门窗,以及诡异的安静。 格蕾丝在哪里?为什么此刻只有她和二货在这里? 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就和拍电影一样,令她想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自家别墅门口被人堂而皇之地劫持!太不可思议,太令人义愤填膺! 带着种种疑惑,她平心静气打量这个房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害怕也于事无补,她的手机不在身边,她虽然醒来,但是身体软弱无力,连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眼下只有等,等待那个抓她的人,等待傅辰渊的出现。 这是一间废弃的、年久失修的类似于医院住院部那种格局的房间,房间的上半部分是单调的白色墙面,下半部分的墙面被涂上了老式的淡绿色油漆,油漆有的已经剥落,有的还完好无损,墙面坑坑洼洼,初步估计使用历史长达三十年之久。 使她做出判断的还有另外一个有力根据,那就是房间坏掉的窗户颜色,老式的九十年代墨水蓝色玻璃,一整片的长方形窗户,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可以看见外面。沈园旧时的门窗就是这种风格。 她从破碎的,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窗户口向外看去,窗外一片朦胧,她看不到任何有用,可以帮助她辨别地理位置的高大建筑物,她猜测此刻她待的地方或许这片区域的最高点,因此她看不到其他建筑物。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莫名其妙的被带走,身边只有她的狗相伴。 沈梦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大白天,看天色,大概下午四五点这样。 既然她被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她需要找机会出去。 手心里的柔软提醒她,她还有一只聪明灵活的狗,她沉思片刻,下定决心,她俯身,贴近二货的耳朵说道:“二货,待会有人过来的话,你找机会偷跑出去,想办法回到香山别墅,让他们通过你找到我。” 帅宝和二货心有灵犀,小家伙会知道她暂时没有事,如果有人聪明地从二货身上沾染的气息,判断她的所在那就最好不过。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狗也最通人性。 沈二货听懂了她的话,再次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同时又呜咽了几声。 沈梦察觉出二货的不舍,它担心她,它不想离开自己。 她叹气,二货不得不离开,只有它顺利离开,出现在傅辰渊的关系网里,傅辰渊才会通过它找到她。 “二货,听话,你跑得比我快,如果对方手里没有攻击性武器,你就大胆地往前冲,如果有,你就机灵点,躲开他们——” “碰”地一声,老旧破败的白色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也打断了她的话。 沈梦下意识憋住呼吸,努力稳住心神,等待即将出现的人,她身边的沈二货也从地上站起来,目露凶光,嘴里发出咆哮声,一副防备姿态。 出乎沈梦意料的是,来人只有一个人,不是格蕾丝,而是不应该出现在港城的宋成孝。 即使打扮成环卫工人模样的宋成孝,沈梦也能够辨别出来,因为宋成孝那双阴冷无情毒蛇般的眼睛,她至今过目不忘。 她本来勉强镇定从容的心自此被打破,因为对方是宋成孝,不是她能够忽悠的格蕾丝,他们之间还有很深的过节,宋成孝这次抓到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无力、害怕、忐忑、惊惶……纷纷冒出来,充斥她跳得越来越快的心。 她深呼吸,虚张声势地瞪着他,“宋成孝,你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什么时候和格蕾丝勾搭起来的?格蕾丝又为什么帮助宋成孝把她挟持过来?体育馆的时装秀,格蕾丝和宋成孝是有备而来吗?可是格蕾丝一看就是个心机很浅的小姑娘,不像是有胆量和宋成孝达成协议的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一声冷笑从白色的口罩里传出来,宋成孝开始动手脱掉身上的伪装衣服,沈梦下意识抱住二货的脑袋,眼都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脱下伪装,摘掉口罩,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目光阴冷,嘴角露出讥笑,“沈梦,你以为你这次还能轻易逃脱?或者,就凭你面前的这只蠢狗?” 沈二货被骂,立即发出嘶吼声,弓起身体,似要奔上前夺回尊严。 沈梦正要开口骂他,你才是蠢狗!蠢不可及的蠢狗!瞎了狗眼在傅辰渊的地盘上挟持她,无论她是不是被安全营救出去,你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宋成孝又开口说道:“哦,其实这只狗也不是很蠢,起码它跳上了车跟你一起落入陷阱,我的人都被它咬伤了,一路上都不让其他人碰你,啧啧,没有让人打死它,完全是看在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份上,猎犬一号?嗬,笑死人的名字。” 沈二货再次被喷,嘶吼声越来越大,持续不停。 沈梦不想让二货受伤,紧紧抱着它,不让它冲动地奔上去,万一宋成孝身上有枪,下场可想而知,“宋成孝,别废话了,一句话,你到底怎样才会放我离开?” 她才懒得费口舌问他为什么耍诡计骗她上车并挟持了她,或许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与其这样,她不如直接和他谈判。 男人踱步走近她,她下意识抱着二货往后一缩,还没坐稳,他就伸手向她的领子抓来,声音又冷又凉,“港大的校花,方圆的沈美人,傅辰渊和宋成彦的心上人,我怎会舍得放你,你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呵呵,这可是葬送人一生的好地方,你想想,我玩了你之后,把你往焚化炉里一丢,傅辰渊和宋成彦到哪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二货一把奔过去狠狠咬住宋成孝的手,两个前爪紧紧搂住他的腰部,沈梦拼尽全力挪到床边,撑着麻木的双腿远离宋成孝,靠向墙壁。 “二货,你快走!” 沈二货有七八十斤重,它费劲全力固定住一个成年男人,一般人都会无法动弹,宋成孝手被咬伤,发出惨叫声,门外顿时冲进来两名黑衣人,黑衣人手持木棍立即朝发了疯的狗身上打。 “死狗快给我们放开!再不松口,我们就打死你!”黑衣人凶狠地拿棍子敲打二货的腿和头。 沈梦手无缚鸡之力,紧张担心地心都要跳出来,她哭着喊着叫嚷,“二货、二货、你快走!你快走!” 沈二货听到她的命令,最终松开宋成孝的手,前爪狠狠一踢宋成孝,飞快奔向门口,顺利躲过黑衣人的棍子跑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见狗跑出去,想要追上去,却被宋成彦叫住,“追什么追!先扶我去包扎!” “好的,三少。”黑衣人不敢把棍子扔在房间里,立刻扶住了宋成孝,带他迅速离开。 沈梦见到二货顺利逃走,侥幸、颓唐、难过地跌坐在地,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泪如雨下,“孩子,孩子,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和妈妈一起撑过这次难关,哥哥还等着你出来,带你去放风筝,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哥哥。” ** “宋三少,记住我们的协议,在我小妹没有正式和傅辰渊订婚前,你不能碰沈梦,一旦你碰了,那么我随时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二少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孕妇下手,我会留着沈梦,慢慢折磨。” “你拿捏好分寸,傅家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在搜寻你们,我不便和你多联络,先挂了。” “他们发现得太晚了,我早就带着沈梦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此刻在哪里。” “……”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好像是两个男人在通电话,离她很近的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好像很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沈梦眼捷掀动,几秒钟后她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回归,昏迷前的所有片段倒带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她眼睛越睁越大,直至对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宋成孝。 “醒了?醒了也好,省得我费神叫醒你,现在我们来算一算你我之间的总账。” 宋成孝目光阴鸷地看着她,他被沈二货咬伤的手已经包扎过,他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即使穿得再怎么帅气,依旧掩盖不了他的人渣味。 沈梦试着坐起,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不在那个腐烂肮脏的废弃火葬场,相反,目前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美轮美奂的房间,她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也不是酒店里千篇一律的白色被子,而是上好质地的蚕丝被,甚至她的衣服都被人换过,换成了一套并不合身的黑色长裙。 她紧紧抓着身前的被子,不惧他阴鸷冷血的眼神,讽刺道:“宋成孝,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变态,想要对一个孕妇下手,被狗咬的滋味如何?有没有打狂犬针?” 不用细想,她的衣服绝对不是这个男人换的,而且很明显是个女人为她更换,长裙虽然不合身,却不像没有穿过的样子,裙子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她里面的贴身内衣没有被人动过。 她哭晕过前,特意拽下几根发丝丢在内衣里,如果醒来后没有的话,那么……,万幸,那些发丝还存在。 宋成孝的表情未变,还是那副阴鸷凶狠模样,她的恶言恶语没有激怒他,相反,他的面部表情有点鬼祟,阴冷的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是的,怜悯。 他在她疑惑的目光里退到床尾,上下打量她,最后罕见地笑了,“知道吗?你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即使他们找到你,你也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 “嗬,沈梦,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你何必装不懂。” 她心下一咯噔,直觉不妙,宋成孝如此笃定她会心甘情愿留下来,这说法委实可笑,她想笑,却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心里慌得很,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心慌了?”他笑得更大声,眼里的怜悯更多,“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胸骨是不是很痛?” 她立即捂住胸口,刺痛感、经络被针扎的抽筋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住想要平躺的姿势,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输,深呼吸、深呼吸,睚眦欲裂,“你卑鄙!” 男人收起笑意,眼里的怜悯也散去,竟然恢复一本正经的谈判表情,“我哪有你卑鄙,明知自己身体有缺陷,偏偏再次怀孕,想要给傅辰渊再生一个孩子,可笑的是,傅辰渊哪里会知道,有孩子就没有你,有你就不会有孩子。” 沈梦听到他的话,心神俱裂,一个没忍住,再次晕了过去。 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的女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推门走进去,看到晕过去的沈梦,连忙奔到床边,拿出手里的药丸丢进沈梦的嘴里,又喂她喝了一杯水,确定她噎了下去,才离开床边。 女人走到宋成孝面前站定,娇媚地说道:“三少,你何必刺激沈梦?若是她就这么断气,礼华那里不好交代,还有——” “她不会轻易断气,她命硬着呢,一路颠簸她肚子的种都没流掉,你替她担心做什么?”宋成孝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伸手把她压到墙上,用没有受伤的手触碰她的脸,张口咬住她的耳垂,“既然这么闲,不如和我玩一玩?” 女人轻轻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送上烈焰红唇,“三少的心愿,我当然要替你达成。” 既然暂时动不了沈梦,那么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他可以勉强凑合一下。 宋成孝撇过头,避开女人的红唇,直接一把扛起,离开房间。 ------题外话------ 星期六,你们懂的,加上今天太热了,午睡醒来各种磨蹭,所以字数少得令人发指~ 纳格,锅盖好像不管用了,容许小舍到小黑屋里躲一躲~   ☆、他们订婚了 在宋成彦的帮忙分析下,港城刑警队全部出动,联合所有的辅警,把整个港城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排除不下一百个类似这样的地方,最终锁定了一个相似度到达百分之百的废弃火葬场。 刑警队带着人破门而入,很快就在三楼一间朝北的房间里发现脚步凌乱的痕迹,他们分工合作,一部分人留在房间里查验指纹,一部分人来到楼下废弃的花园寻找宋成彦所说的带刺植物。 傅辰渊一行人接到消息立马驱车赶来,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刑侦队的人围着一颗野玫瑰分析当时的情况,“沈二货腿上的刺与这颗植物上的刺吻合,它没有直接从折扇朝北房间的窗户上跃下来,而是从楼梯口借助那颗大树跳下来,冲力过猛,压到了这株玫瑰的枝干。” 宋成彦等人也跟了过来,他身边的塔尔最熟悉猎犬一号,闻言仰首观察这里的环境,没有避讳的说道:“沈二货四肢发达,跳跃攀爬是它的强项,它不会直接从三楼跳下来,它一向很会借助外力落地,警官,你们可以比对那颗大树上的爪印。” “塔尔,你留在这里帮忙。”宋成彦示意列侬和他上楼。 傅辰渊也没空理会宋成彦,他大步一跨,领着向东和傅辰皓率先越过对方,跑上了楼。 当三人一阵风似的路过宋成彦身边,宋成彦眨了眨眼,沉默不语地跟上去。 一行人凭借三楼传来的说话声,很快就锁定了方位,陆续涌进朝北的这个房间。他们都看到了房间门口的标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之极,当然本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刑警队员见到他们进来,立即汇报发现的情况,“根据我们勘擦,这里确实遗留下傅夫人的指纹,她当时应该躺在这张病床上,沈二货就陪在她旁边,床铺上和地面上有他们的毛发和指纹,从地上的脚印判断,对方应该有三个男人,床铺上的血迹和沈二货嘴里的血迹相吻合,和宋医生提供的数据一样,充分证实是宋成孝,我们现在就可以发出通缉令,全城戒严通缉他。” 五个男人根据警方的现场推测,纷纷打量这个房间,在看到凌乱脏污的床铺、已经干透的几点新鲜血迹、沈梦遗落下来的发丝、沈二货被拽下来的毛发时,沉默了。 他们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怀孕的沈梦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火葬场,会不会吓晕过去,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 傅辰皓狠狠踢了破败的门,咒骂道:“该死的宋成孝!” 向东抬眼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目光一直紧盯在低矮床铺上的傅辰渊,难过地撇开视线,不经意对上好友相同的眼神时,心里深深一叹。 宋成孝你真该死,你不配当成彦的哥哥,也更加不应该招惹沈梦。 刑警队人员已经取证结束,负责整个行动的高级警官对傅辰渊说道:“傅先生,很抱歉,这里能够提供的线索很少,我们暂时无法查出令夫人被宋成孝转移去了什么地方,不过我们向你保证,我们会在四十八小时内找到傅夫人。” 对傅辰渊立下军令状的人是沈岸在队里的至交好友,好友出任务受伤,他的妹妹被人挟持,自己理当倾尽全力帮忙。 傅辰渊收回视线,轻轻颔首,而后没有多加停留,脚步一转,在众人略带同情的目光里离去。 刑警队保证四十八小时内找到沈梦,已经是他们做出最大的努力与让步,不过傅辰渊不会就此认输,早一点找到沈梦,他才能早一点安心。 他来到楼下,回到车里,打电话给钟轶,“帮我约见姚礼华。” ** 沈致远和许琴接到闺女失踪的消息立即从临江的人民医院赶回香山傅家别墅,开车陪两位教授回来的人正是林凡,楚颜留在临江医院陪同沈岸。 傅胤丞见到外公外婆,伤心地奔到他们怀里,哭哭啼啼地喊着要妈咪,“外公、外婆,我把妈咪弄丢了,呜呜……” 尽管已经弄清楚事情原委,小家伙还是不停地责怪自己,即使沈二货已经被救回来,他还是哭个不停,无论傅博恩和海花怎么哄他,都不管用。 林凡和钟轶一直在互通消息,当港城这里确认是宋成孝挟持沈梦,坐在车上的沈致远和许琴也得知了此消息。 饶是许琴再坚强,也是一位女人,先是儿子受伤住院,紧跟着又是幺女失踪,此刻看到小外孙的伤心哭脸,本来在临江强撑着没哭,现在是泪如雨下,祖孙俩一起抱头痛哭。 “帅宝别哭,是外婆不好,外婆没有照顾好你的妈妈。” 沈致远没有上前劝,他是最理解妻子心里的人,闺女五年前独自怀孕生子,做母亲的没能亲手帮忙,已经十分后悔,孰料今天又发生这种事,怎能不令妻子难过? 一老一小抱头痛哭,伤心欲绝,海花和格蕾丝手足无措,站在边上帮不上忙,傅博恩也唉声叹气,老管家更是唏嘘不已,一时间客厅的气氛悲伤到极点。最后还是傅辰渊的回来,众人才停止哭泣,强撑着精神问询最新进展。 “辰渊,找到小梦了吗?!” “爹地,妈咪呢?” 傅辰渊眼角眉梢都凝结着一层冰霜,他的眼眸黯淡无光,他先对沈致远和许琴认错,“爸、妈、对不起——” “唉,辰渊,你别这样说,我们不怪你,快告诉我们,有没有找到小梦?”沈致远立即打断女婿的话,焦急地问道。 许琴松开小外孙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女婿身边,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小傅,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小梦?那你们有没有在那个地方发现什么?现场有没有血迹?” 众人一震,纷纷看向傅辰渊。 沈致远不能开口问,许琴却可以开口问,沈梦失踪已经长达四个小时,中途稍有不慎,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保。 傅辰渊有心想瞒也瞒不住,两位教授都是人精,“我们找到了小梦被扣押的地方,但是已经人去楼空,现场没有小梦的血迹,她应该是安好无损,二货嘴里的血迹是宋成孝的,你们放心,既然小梦被宋成孝抓走,他肯定会主动联系我,提出放人条件,小梦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发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小梦救回来。” 母子连心,沈梦是许琴的闺女,是小家伙的妈咪,即使傅辰渊再三保证,祖孙俩还是担心不已,最后还是傅博恩和沈致远偷偷达成协议,让佣人端来安神健脑的茶,哄着祖孙俩喝下,之后请海花和格蕾丝陪他们上楼休息。 两个老爷子自觉不去给傅辰渊他们添乱,也没有找他找你打电话让人帮忙,他们安静地坐在客厅一角,不聊天、不看报、不下棋,就是安静地坐着。 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有傅辰渊和宋成彦这些优秀杰出的人,他们相信他们的闺女、儿媳会平安回来。 傅家别墅,一楼书房。 书房里坐满了人,傅辰皓、向东、宋成彦、塔尔、列侬、林凡、裘洛、钟轶以及十分钟前赶过来的林重光父子。 钟轶站在白板前,为众人详细阐述、串联整个事件过程,“格蕾丝在时装秀和少夫人搭话,少夫人第二天午觉醒来接到她的电话,对方是假扮格蕾丝的女人,关于这个女人,我们暂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或许某家会所里的小姐,也或许是宋成孝的人,之后少夫人坐上这部假牌照的车,对方很聪明,明知道别墅大门口有监控录像,他们雇佣了一个打架斗殴被辞退的叉车司机,又租赁了一部车,而且很清楚港城所有大街小巷的路线以及相对应的道路监控,他们把车子扔在一栋无人居住的小楼。” “我们找到那部车,发现司机被注射了麻醉剂,被扔在车上,司机醒来后大脑糊涂,给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我们从他零碎的信息里提取拼凑了一种猜测,指使司机来别墅接少夫人的人不是宋成孝,而是另有其人。” 宋成彦插话,“应该迷幻剂,被法律严厉禁止的一种药物,注射到人体后,会使大脑呈现混乱糊涂,对一个小时前做过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这种药物正规市场上不会出售,你们可以查一查港城的黑市。” 林凡接过宋成彦的话茬,“宋医生分析得很对,我们已经派人去黑市问询,奈何迷幻剂前一天的销售量多达几千支,而且客户源太散,这条线索在四十八小时内不一定能够彻底查清。” 一向散漫不羁的傅辰皓和向东在此刻都严阵以待,没有任何咒骂,只是紧锁眉头,在本子上根据林凡的解释写写画画。 傅辰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从身后的书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本来小女人怀孕后,他就戒掉了香烟,奈何今天接到她被人挟持的消息,一路奔波处理,他早就想抽上几根,缓解紧张的心情。 是的,他紧张。 强大如他的港城傅大少也会紧张,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他当然会紧张,甚至比谁都紧张不安。 奈何他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现出他紧张的一面,现在他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一旦他露出马脚,惊慌失措,将会使局面更加不堪,唯有冷漠、镇定才能使他静下心来,分析事件的来龙去脉,快、狠、准地找到小女人。 “钟轶,你继续。” 钟轶继续分析道:“迷幻剂那条线索我们无法立即得出结论,但是我们有一条非常明确的线索可以追寻,那就是沈二货一定是咬伤了宋成孝,按照少夫人的性格,她多数会讥讽宋成孝要去打狂犬针,顺便给我们留下线索,所以在半个小时前警方勘擦废弃的火葬场三层小楼房间里的干涸的血迹时,我们就已经着手让人在所有的宠物门诊旁守株待兔,当然,要是宋成孝不怕死,觉得被狗咬伤没什么大不了,这条线索或许又得断。” 塔尔不得不补充说明,“沈二货的基因早被改组,它咬人,不会让人得狂犬病,我们不确定宋成孝是否了解熟悉沈二货的习性,他不一定会去打针。” 迷幻剂线索、狂犬针线索都被否定,一时间,室内分外沉默。 林重光咳嗽一声,打破室内的沉默,看向为首的傅辰渊,“听过你们的分析,我有一种直觉,小梦应该还在港城,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大可能被转走,按照钟轶所说,她被人挟持走,你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港城海陆空三条道路,高速公路设立了关卡,人流最杂的火车站现在都是实名制,想要带走一个怀孕的女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傅辰渊在港城翻天覆地地找人,林重光察觉不对劲,不用多问就得知了这事,沈梦虽说是他的干女儿,实际上和亲生闺女没有差别,闺女出事,他当然要过问,于是带着妻子和儿子奔赴香山,许牧枝在楼上陪着许琴,他和儿子坚持要进书房旁听,也想力所能及地为沈梦做点事。 林远飞接替父亲说话,“这种可能百分之九十九,宋成孝如果无缘无故挟持小梦离开,没有任何要求,就太奇怪了,他绝对有所求,肯定要打电话过来谈判,为了互换方便,他应该不会把人转移那么远,既然我们无法准确找到他藏匿的地点,不如等他主动联系。” 裘洛从笔记本屏幕中抬起头,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BOSS,我已经计算分析好我们集团所有的流动资金、不动资产、股票等数据,如果宋成孝狮子大开口问你要博恩集团,按照你的个性,肯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么临江正在建的国际金融大厦,我们就得拱手让人,余下来的日子不至于喝西北风,香山别墅是肯定住不起的。” 其余人等抽了抽嘴角,博恩集团的首席财务官真不是吹的,这种紧张关键时刻,他都能开个小玩笑。 不等傅辰渊表态,向东第一个举手表示,“我们方圆会力顶博恩集团。” 林远飞代替林重光伸手示意,“裕丰电气也是。” 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高地宋氏古堡家主,宋成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宋成孝若是敢狮子大开口,我会让出宋氏家主之位,不必连累博恩集团。” 站在宋成彦身后的塔尔和列侬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不可置信与了然,他们聪明地没有开口搭腔,他们不是菲利普,家主就是他们的权威。 傅辰渊不紧不慢抽完了手里的烟,一根烟后,他的脑回路开始摆正,逐渐理清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目光从左扫到右,不客气地应下,“无论是博恩集团还是我个人,都需要各位的帮忙,各位敢不敢摆出你们全部的身家与我豪赌一把?” 向东、林氏父子、宋氏三人目光齐齐刷向依靠在书桌边的男人,隐约觉得傅辰渊将要干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奉陪到底。” 书房会议结束后,林重光一家三口没有多加逗留,和傅博恩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宋成彦也带着格蕾丝先行回酒店,向东跟着宋成彦离开,海花留在别墅里照顾许琴和傅胤丞。 沈致远和傅博恩没有心思休息,两个老人家固执地要陪傅辰渊一起坐等消息,傅辰渊劝说不动,也就随他们去。许琴和小家伙哭累了,又和许牧枝聊了很久,再加上一天劳累来回奔波,在海花的帮助下,早早在客房里歇下,临睡前还不忘嘱咐海花,一旦有小梦消息,就叫醒她。 海花伺候完祖孙俩人入睡,悄悄关上门离开,一转身就对上与她一眼眼圈通红的傅辰皓,她主动伸手抱住他,无声给予他支持。 俩人在门口静静拥抱片刻就分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格蕾丝随宋成彦入驻之前的酒店,本想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在看到他疲倦落寞的神色后,到底没有厚脸皮缠着他,分外听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向东自伦敦之行就没有见到好友,此次相见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待很长时间,一个小时后就离开了酒店。 宋成彦等向东离开后,让塔尔联系菲利普,十分钟后,菲利普的身影在视频里显现,“家主,有何事吩咐?”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渴一天的嗓子,“联系宋成儒,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最晚明天傍晚到达港城。” 菲利普眼都没眨,立刻颔首应下,“我知道了,家主。” 宋成彦关掉视频,没有动,闭眼,往沙发上一靠,疲倦之极。 塔尔和列侬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走到套间附属的小房间里低声说话。 “家主太辛苦了,一下飞机就遇到沈小姐出事,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塔尔,要不要让酒店餐厅送饭菜上来?” 塔尔靠在门边,耸肩,“不用,沈小姐未找到之前,家主是不会吃东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主在接手这个位置那段时期,有多么自虐。” 家主大学前两年学的是金融,而后追求自己喜欢的专业,改学医,专攻心内科,家主实际上并不想接手宋氏家主之位,他是被逼无奈,被逼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其结果就是会自虐,罔顾正常三餐是自虐的手段之一。 列侬叹气,“女人啊,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 塔尔没有搭理列侬关于女人的说法,男女感情之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旁人所看所听的都是虚假的表面。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宋成儒,如果他在非洲的开普敦,那么一天一夜的时间能够赶回亚洲大陆的港城吗?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香山傅家别墅,二楼书房。 傅辰渊落座在书桌后的皮椅上,等待一个电话。钟轶、林凡、裘洛三人安静地等候在边上。 五分钟后,晚上十点整,搁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响起,傅辰渊伸手拿起手机,点开通话键,开启扬声器,主动开口招呼,“晚上好,姚经理。” 姚礼华,耀州医药集团旗下制药厂的生产部经理。 迷幻剂、狂犬针,废弃的火葬场一条马路之隔的老式厂房隶属于姚家,宋成孝在港城如鱼得水,狂放地挟持沈梦,这种种的一切都指向了姚家,姚家的姚礼华。 姚礼华是制药厂生产部经理,本身精通医药,迷幻剂和狂犬针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以弄到。姚礼中已经是困兽,姚礼民是扶不上墙的泥巴,姚礼人不问事,能够为姚倩羽出头的只有姚礼华。 他之所以没有对警方爆料这则发现,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显然,姚礼华在等他主动送上门。 电话那一端的背景音很静,姚礼华伪善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抱歉,这么晚才回复傅大少的电话,实在是工作忙得抽不开身,秘书提醒我,你打来了电话,我那时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方便打断。” “姚礼华,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该知道得罪我的代价。”傅辰渊耐着性子听完对方的官话,黑眸危险地眯起,在烟雾缭绕中说道,“趁着警方还没有怀疑到你,我劝你让宋成孝放人,我不想一网打尽,也是为了卖姚老爷子的面子。” 姚礼华与宋成孝以什么内容达成协议,他多少能够猜得出来。只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宋成孝现在是丧家之犬,姚礼华为什么会选择与他合作?难道仅仅是因为海城韦家的那点股份? 海城韦家投资了耀州医药集团旗下的制药厂,宋成孝被驱逐高地宋氏家族,急需用钱,很有可能会把手里的股份卖掉。 “傅大少说的话我为什么听不懂?莫不是酒喝多了,糊涂了?”林凡三人互相看向对方,姚礼华这厮真是嘴硬,死活不认账,不过也是,哪有人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傅辰渊似是料到对方会这样说,丝毫不以为意,吸了一口手指间的烟,继续说道:“既然你听不懂我的话,那好,我不介意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人去姚老爷子那里晃一圈。” 对方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久才回答,“这样吧,傅大少今晚是否有空出来聚一聚?我们兄弟俩当面聊一聊,你看如何?” 林凡心猛地一跳,钟轶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安静、冷静。 傅辰渊也没有立刻回答,好像让对方以为他在仔细思忖,一分钟后,他问道:“地点。” 姚礼华报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址,港城的一家相对而言比较讲究安静氛围的会所,说穿了就是小资情调的会所,当然客人所需要的其他服务,那里也有,只不过价钱稍微贵点。 “半个小时后到。” 傅辰渊简短说完就掐断了通话,之后,他沉默了几秒,抽完了手里的烟才抬头看向三个属下,“你们做好准备。” 钟轶和裘洛分别点头,“没问题,老大。” 林凡也跟着点头如捣蒜,目光坚定,“老大,你放心,五年前被我搅局,五年后我们不会让他再次得逞。” 裘洛白了一眼自己的搭档,“林凡,你错了,这次我们就是让他故意得逞,不得逞,事情不好办。” 林凡瞬间领会贯通,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晕死,我弄反了。” 钟轶慎重考虑了下,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BOSS大人,“BOSS,夫人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受影响?孕妇不能受到刺激。” 傅辰渊灭掉烟蒂,从椅子上起来,说了两句谚语和一个成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置之死地而后生,斩草除根。” 林凡三人立即跟着站起来,分别着手准备。 是呀,为了沈美人再无后顾之忧,老大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港城凤凰路888号的凤凰岭小区,姚礼华的公寓内。 姚倩羽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梳妆打扮,她从镜子里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堂哥,发自肺腑地微笑道:“二哥,我今晚漂亮吗?” 上半身黑色蕾丝洋装,下半身一步裙,完美地烘托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平日里扎起来的马尾,今晚特地披散下来,弄成了一次性的卷发。 她的肤色白皙,她的额头光滑,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白色珍珠耳钉戴在她圆润的耳垂上,分外小巧可爱。 姚礼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眼里的酸涩与暗涌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捉不到,他违心地夸赞,“当然漂亮,小妹天生丽质,稍加装扮就美若天仙。” 可惜今夜你的美不是为我绽放,而是为你从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姚倩羽羞涩一笑,从姚礼华身上收回目光,再次回到自己的妆容上,务必做到最美,最没有瑕疵。 姚礼华静静打量她的装扮,无声一叹,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小妹,快一点,我们要在他达到前先到那里。” “马上就好。” 姚倩羽再次审视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问题,她缓缓起身离开梳妆台前,踱步走到姚礼华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腼腆地笑道:“二哥,我们走吧。” 姚礼华呼吸绷紧,而后很快恢复正常,他撇开视线,不去看她诱人的娇颜,“走吧。” 暗流涌动的夜之序幕正式开始。 沈梦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一睁眼就对上了宋成孝的目光,她淡定地撇开视线,慢慢挪动身体坐起来。 还是之前的那间华丽的卧室,她身上的黑色长裙没动,她的身下也没有任何血迹,呼,万幸,老天爷再次眷顾了她。 她仰靠在床头,看向一语不发的宋成孝,开口要求,“我饿了,不想我就这么饿死的话,你还是拿点吃的给我。” 一天一夜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她还在这里,还在宋成孝的手里,傅辰渊他们已经快要疯了吧,她的帅宝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哭个不停,大哥的身体会不会因为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再次复发,还有爸妈,还有许多人…… 宋成孝注意到她在失神,他一点都不同情,相反觉得这都是她在咎由自取,如果当初她愿意被他潜,那么说不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 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佣人送来饭菜,佣人按照他的指示,把托盘放到沈梦面前,然后就退了出去。 “吃吧,吃完了我们好好聊一聊。” 沈梦回过神,也没去注意宋成孝,随便他爱走不走,她兀自拿起汤匙,咬了一勺汤送到嘴巴,喝了下去。 “你不怕我下毒?” 宋成孝见她机械似的用饭,眼睛好像在看着饭菜,也好像没有在看,就这么一勺汤一勺饭一勺菜地送到嘴里。 沈梦没理他,继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对抗,吃饱了才有力气等着傅辰渊来救,吃饱了才有力气靠甜蜜的回忆驱赶这万恶的一天一夜。 宋成孝见沈梦没有搭理自己,也没生气。他环保双臂,就这么盯着她一口、一口吃饭,直到她用餐结束前都没说一句话。 沈梦没有全部吃完,她吃饱了就把托盘往床头柜一搁,然后掀被下床,她躺了几乎一天一夜,力气总算恢复了不少,却还是不能跑动,她慢腾腾地穿鞋站起来,抬脚走向卫生间时被人挡住。 她抬头看向宋成孝,讥讽道:“怎么,我一个孕妇上厕所,宋少爷也要跟进去看?” 宋成孝嘴角抽搐,与她对视几秒,最终退后让开。 沈梦低垂视线,慢步走向卫生间,开门,关门。 卫生间的东西很简单,一目了然,她也不会傻到去攀爬窗户,目标明确地走到坐便器那里,掀起马桶盖子的那瞬间,她没忍住,泪如雨下。 昨天这个时候,她还抱着傅辰渊撒娇,逗他调戏他…… 辰渊,辰渊,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好想现在就见到你,呜呜…… 沈梦不想被宋成孝听到她的软弱,她无声哽咽,拼命忍住抽噎,一分钟后,她擦干眼泪,解决生理大事,冲水、洗手、洗脸,呃,镜子里的女人苍白得可怕,这怎么能行?她不能被打倒,不就是囚禁吗?只要不拿鞭子抽她,不拿枪指着她,不拿刀割她,言语上的打击算什么? “好了没?快点出来!” 沈梦再次接水洗了脸,直接把潮湿的手往身上的裙子擦了擦,“叫什么叫?你见哪个孕妇上厕所那么快的?” 她开门走出去,与宋成孝对视,“我要求饭后散步,你可以囚禁我,但是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宋成孝呲之以鼻,好像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他目露讥讽,“一个母亲的权利?我劝你还是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省得生出来没人要。” 沈梦呼吸、呼吸、深呼吸,默念宋成孝是人渣,宋成孝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渣,人渣说的话不能信,人渣说的话不可信。 “要你多管闲事。”狗拿耗子。 宋成孝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极其罕见地没有对她横眉冷对,眼神里和嘴角边的讥讽更甚,“沈梦,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在你醒来之前,傅辰渊和姚倩羽订婚了。” 他说完就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非常期待她的反应。 沈梦乍一听,直觉反应就是瞠目结舌,而后她仔细思考,傅辰渊不会这么做,她和他已经领证,他不会傻到去犯重婚罪! 宋成孝就知道她不会相信,难得好心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调到当地午间新闻,“你自己看吧。” “最新快讯,今天上午十点半,博恩集团发布新闻发布会,会议内容正是关于博恩集团傅辰渊总裁的订婚之事,他将正式和耀州集团的第三代姚倩羽小姐订婚,订婚典礼将于明天中午在本城最大的世纪广场举行……” 沈梦心神俱碎,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视机,电视画面上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他一袭黑色西装,俊美非凡,他和姚倩羽站在一起,接受媒体的访问,姚倩羽羞涩微笑,他虽然没有笑,但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的,他的身后,林凡和钟轶都在,俩人的表情也是乐见其成。 他们订婚了? 他们真的要订婚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都不要找她了吗?他不是只把姚倩羽当成妹妹的吗?还是他的集团遇上了困难,需要和姚家商业联姻? 宋成孝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场景,他关掉电视机,“现在你相信了吧?” “不,别关,求求你别关,再让我看一眼——”沈梦飞扑过去,妄图扑向电视机,却被宋成孝伸手拦住,紧紧钳住她的手腕。 沈梦想要挣扎,甩脱他的钳制,“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宋成孝碍于她是孕妇,她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用途,此刻不宜大力推她,他忍着怒气,拽着她远离电视机,把她按到床上坐下。 “这可不是我能够PS出来的画面,这下你还要为傅辰渊生孩子吗?他都已经弃你于不顾了。” 沈梦痛哭流涕,拼命摇头,不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也不愿相信宋成孝的话,她立刻在心里串联整个事情的经过,宋成孝和姚倩羽有勾搭,傅辰渊或许是为了权宜之计才和姚家联姻,目的就是为了救出她。 这世上如果连傅辰渊都不能相信的话,她还能够相信谁? 她用手抹掉眼泪,愤恨地瞪着宋成孝,“你这个魔鬼,你和姚倩羽那个贱人勾搭陷害我,她为了得到辰渊,你为了得到某种目的,所以你们联手勾搭,既然傅辰渊已经答应要和姚倩羽订婚,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宋成孝一点儿都不生气,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生气,他仰首大笑,样子非常疯癫,“沈梦啊,沈梦,你还真的是挺聪明,不过就算你猜出来又如何?我管傅辰渊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他既然对外召开了记者会,他和姚倩羽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不容狡辩,而你呢,你得到了什么?他对外可是从来没有正式承认娶你过门。” 沈梦呼吸、呼吸、深呼吸,她一定要镇定,千万别乱了阵脚,她相信傅辰渊,她相信林凡和钟轶,她更相信傅老爷子不会让傅辰渊这样做,这一切都是权益,他懂她,他才会大胆地这样开记者招待会,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让她看到他。 她冷笑,“别废话了,你还是乖乖地等候姚家的通知,老实地放了我。” 宋成孝收起笑容,再次露出阴鸷的目光,“你以为我是个诚信的人?你以为姚家得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就一定要按照他们规定的路线走?” 沈梦惊愕,“你什么意思?你想毁约?!” 宋成孝丢给她一个天方夜谭外加想得美的眼神,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 ------题外话------ 尼玛,小舍被自己写得虐到了,眼泪汪汪的,咳咳,好吧,我保证明天傅大少就能找到女主角,嘎嘎,明天,哦,不,或许后天,让我们尽情地虐渣渣!   ☆、取消订婚 “傅辰渊!”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一个拳风飒飒的铁拳直冲刚从车上下来的傅辰渊身上,车里的女人尖叫出声,车外的老管家没来得及伸手挡住,也或许是故意不想挡。 傅辰渊被沈岸一拳打趴下! 楚颜立即奔过来扶住摇摇晃晃的沈岸,声嘶力竭道:“沈大哥!你不要命了吗?你的伤口还未恢复!” 楚颜压抑一肚子的火气,解开他的外套,翻到他的有臂弯靠近胸膛处,果然,白色绷带包扎的地方已经渗出好多血迹。 “沈大哥,你伤口又流血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就现在离开这里。” 沈岸的出拳速度太快,沈致远夫妇、傅辰皓和海花以及向东他们都没来得及阻止,见到沈岸伤口撕裂,担心地跑过去,关怀备至。 许琴跑到沈岸面前,和楚颜一人扶着他一只胳膊,“小岸!傅家既然如此无情无义,用不着你动手打人,反而脏了自己的手,就当小梦没福气,让人平白糟蹋了这么些年。” 沈致远直视傅辰渊,厉声道:“你不配当我沈致远的女婿,从现在起,小梦和你一刀两断,你欠她的,你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等小梦回来,我会让她和你办理离婚,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你已经认为那个孩子不属于你,那么就由我们沈家来抚养,我们沈家即使比不上你们傅家,但是养活一个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傅辰皓尴尬地站在边上,他看了一眼爬起来的大哥,又看了一眼愤懑的沈家人,插不上话,也不知道怎样劝解。 “傅大哥,你有没有受伤?”姚倩羽飞快从车里下来,跑到傅辰渊面前,一边替他拍掉身上的尘土,一边紧张担心地看着他。 海花狠狠地瞪着姚倩羽,当着所有人的面啐了一句,“贱人就是矫情,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傅辰渊给甩了。” 姚倩羽被人当面羞辱,秀眉微蹙,正要开口训斥,被傅辰渊给拦了下来,她看向他,“傅大哥。” 傅辰渊拍了拍她的手,“他们心里有气我能够明白,你多担待点。” “真是恶心!” 海花见不惯姚贱人,与沈家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也不看傅辰皓,快步离开了别墅。 傅辰皓不便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花离开, “爸,别跟这畜生说那么多话!”沈岸恶狠狠地盯着傅辰渊,“他不要孩子,我们要,他不相信小梦,我们相信小梦。” “小岸,你快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回家。”许琴心疼地扶着儿子,“致远、小颜,我们走。” 沈家人走后,向东走到傅辰渊面前,“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拼尽全力把小梦追到手,省得被你祸害,我不相信你上午在电话里说的话,也不相信小梦真的和宋成孝有关系,她什么也没带就被人挟持走,怎么可能把你的股权和老爷子给的见面礼全部席卷走?当初我们一起去了伦敦,要说有关系的,也是宋成彦好不好?!姚礼华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你不是自诩聪明的吗?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傅辰渊,我看不起你!” 向东狠狠发了一顿牢骚,甩手大步离开。 傅辰皓快疯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向东发火离开,扭头看向大哥和姚倩羽,质问道:“大哥,你这样做太让我失望了!嫂子还没找到,你就另娶她人,你这算什么?嫂子和你相处大半年,难道就抵不上姚礼华的几句话?你们昨晚到底说什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天?你真的和她上床了?反正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明天你们的订婚典礼,我不会参加!” 傅辰皓噼里啪啦一顿骂完,就转身朝别墅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跑出来的小侄儿,“胤丞,二叔带你这里好不好?” 傅胤丞小朋友很生气,没有搭二叔的话,带着还没彻底恢复生龙活虎的沈二货跑到爹地面前,小脸委屈地看着他,“爹地,你也不要我了吗?呜呜,妈咪还没找到,你就不要我了?” 沈二货对着姚倩羽不停地嘶吼,眼神是满满的鄙视! 傅辰渊挣开姚倩羽的手,走到小家伙面前蹲下,柔声说道:“爹地当然要你,只是你妈咪欺骗了我。” 小家伙不懂,追着他问,“妈咪欺骗爹地?” 傅辰渊再也不答小家伙的话,伸手握住姚倩羽的手,“倩羽,我带你去见父亲。” 小家伙伤心地拽着爹地的裤脚,唱作俱佳地表演,“爹地,爹地,你不要走哇,我想要妈咪,你告诉我妈咪在哪里啊……” 沈二货配合地呜咽,一娃一狗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偷偷摸摸在姚倩羽身后比划。 傅辰渊轻轻一挣,就挣开了小家伙的手,带着姚倩羽义无反顾地走向别墅。 姚倩羽嘴角露出一抹羞涩欣喜的笑容,跟上他的步伐,“傅大哥,老爷子看到我生气怎么办?” 傅辰渊微微勾起唇角,笑意却没入眼,“没事,一切有我。” ** 沈家人坐上车,沈致远充当司机,许琴落座副驾,楚颜陪沈岸坐在后座,直到车子驶离香山,他们面上的愤恨表情才松懈。 楚颜率先打破沉默,“刚才吓死我了,要不是事情知道这都是假的,我真的会以为你会和傅大少拳脚相加。” 沈致远和许琴没有笑,即使这是假的,他们是在演戏,宋成孝还是没有答应放人,他们还是担心的,刚才的演戏也不算是假,毕竟看到傅辰渊和姚家那个女孩站在一起,情绪不用特地酝酿,自然而然就有了。 沈岸紧紧握着小女友的手,“如果不逼真,也不能使姚家人信服,要不是这次他们算计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沈致远通过后视镜看向儿子,“小岸,待会儿到家,你给我乖乖待在房间里养伤,别再乱跑出来。” 许琴也附和沈致远的话,“小颜,你可得看好你的未来老公,他要是缺胳膊断腿,将来就是你跟着吃苦。” 楚颜声若蚊蝇,脸红地应下,“嗯,我会好好照顾沈大哥。” 沈岸对小女友眨了眨眼,逗得她脸更红了。 ** 姚家别墅。 曾佩云是姚家上下所有人里最开心的一个,她的闺女终于如愿以偿,即将和博恩集团的傅辰渊订婚,她终于又可以在朋友圈里扬眉吐气! 订婚新闻被直播后,她就在别墅里忙上忙下,忙着指挥佣人收拾房间、打扫庭院,还得抽出时间与港城的婚纱店商量订婚礼服的事情,俨然比姚倩羽这个订婚女主角还要忙。 姚倩羽父亲看到直播后,也被曾佩云从公司叫回来,帮忙整理宴客的名单,他接过秘书传来的合作厂商名单,正要核对就再次听到妻子的叫唤,“守正,你快过来看一下,这喜糖用哪种盒子好?” 姚守正放下手里的名单,心里有点不大耐烦,订婚典礼在世纪广场举办,一切都被傅家承包下来,喜糖自然也是全部外包给婚宴承包商,佩云真是瞎操心。 心里想归想,面上还是不敢露出不满的模样,他走过去,与她一起挑选,“佩云,我觉得这些都挺不错,你随便挑一个,或者让婚庆公司与喜宴酒店自行抉择。” 曾佩云不想和丈夫置气,她耐住性子,笑着回答,“那不行,我不是不相信他们的办事能力,只不过倩羽订婚是大事,明天就举行订婚典礼,时间太仓促,不过我还是想要竭尽所能,尽善尽美,免得将来被孩子埋怨,我们做父母的不够关心。” “迂腐,什么年代了,现在外面都讲究一切从简。”姚守正说归说,到底还是上了心,帮妻子挑选。 曾佩云不喜欢听姚守正这么说,“外面是外面,人家是人家,我们姚家又不是小户人家,不需要和人家比,家里条件好,当然要给闺女最好的。” 姚守正立即面露微笑哄老婆,“好,好,好,老婆大人说什么都对。” 姚耀州是姚家所有人里最冷静的一个,他冷眼旁观老三家这对夫妻,既不参与决策也不从旁指点。 陪在姚耀州身边的管家和老爷子低声说话,“老爷,倩羽小姐和傅家小子订婚,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姚耀州语重心长地说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爬得越高,跌得越重,倩羽和傅家小子订婚,来得太快,不是好事,可惜守正和他家媳妇看不懂这一点。” 管家是最明白姚耀州的人,“老爷,那你为什么不开口反对?” 姚耀州拨了拨手里的珠串,“倩羽想要嫁给傅家小子,我不忍心泼她的冷水,怎么说也是自己最爱的孙女,要是不是我多虑,这事能顺利办成也好,要是真的有波折,也是这丫头命中注定有一劫,我都是一双腿快要迈入棺材的人,我能帮这丫头到什么时候呢?未来的路还很长,年轻人吃点苦受点挫折也不算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 管家不得不佩服老爷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自家孙女可能会遭受情劫,还是要让孙女尝试一番。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傅家别墅。 傅辰渊带姚倩羽去见傅博恩,不用说,傅博恩没有好脸色给这俩人,他坐在沙发上,不苟言笑,威严地扫视对面的男女,“你们既然已经背着我生米煮成熟饭,还开了记者招待会,对外发布婚讯,我相管也管不了,不过我有一点要现说清楚,胤丞已经认祖归宗,我不会不要他,不管你们婚后住哪,小家伙跟着我。” 傅辰渊沉默片刻,“好,我没有意见。” 姚倩羽眼神一闪,堂哥调查的信息果然不假,小男孩真的是傅辰渊和沈梦的孩子。然而小男孩是他们的孩子又怎么样?现在不是照样分了?沈梦留下来的孽种,她就暂时留着,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把这男孩和这只狗撵出去。 傅博恩咳嗽一声,拄着拐杖从沙发上起来,“明天的订婚典礼,我不会参加,你们年轻人把婚姻当儿戏,一出又一出,我的老脸可丢不起。” 傅辰渊等老爷子离开后才转首看向尴尬的姚倩羽,他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父亲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我送你回家,你从昨夜到现在,就没有好好休息,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准时去接你。” 姚倩羽羞涩一笑,“好,我听你的。” ** 姚礼华站在酒店的套房里,手里端着酒杯,远眺窗外,目光就像隆冬的雪一样,寒气逼人。 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怀里,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这么傻了。 他身后的女人伸手端走他手里的酒杯,柔若无骨的身子攀附上他的身体,烈焰红唇不停地在他的身上点火。 “二少,宋成孝答应明天订婚典礼结束后放人,不过我有点担心,他好像没有放人的意思,到时候这事——” “他跑不掉,就他知道要防着我,我难得不会防着他?”姚礼华伸手抓住身后的女人,把她拉到床边,用力一推扑了上去,“哼,他可是我的垫背,他想跑路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女人娇笑,之后就是男女的喘气声。 ** 翌日,上午十点半,港城最大的世纪广场正门口水泄不通,港城本地媒体全部出动,更别提来自其他临近城市的记者们,他们一个个堵在红地毯正门口,想要经常围观港城两个家族联姻盛况。 由于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发放订婚贺卡,所有参与订婚典礼的嘉宾都手持手机,在红地毯出入门口刷电子邀请函进场。 这些嘉宾除了傅、姚两家的亲朋好友外,其余就是来自博恩集团、耀州集团的合作厂商,媒体记者们忙个不停,现场一片咔嚓、咔嚓拍照声。 “徐总,请问对于博恩集团和耀州集团联姻之事,您怎么看?” “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刘总,两大垄断集团联姻,会不会对你的集团产生影响?” “今日不谈工作,谢谢。” “柏总,你的至交好友订婚,之前傅大少在媒体面前宣称,沈梦是他的女人,海城门视频还记忆犹新,如今旧人换新人,这事你怎么看?” 前面两位行业精英被记者拦下采访,都采取了官方回答,轮到柏少卿时,这家伙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我相信我好友的眼光。” 正当记者还想追问更多的细节,柏大少挥一挥手,翩翩然踏入红地毯大门。 记者们无不咬牙惋惜,可恨啊,与傅大少绯闻传不停的沈美人一直没出现,沈美人的亲朋好友一个也没来,今天看来没有猛料曝。 “我们就守在这?等人家办完事了,再拍一拍宾客们散场的样子回去交差?”某记者问边上的同事。 代替这名记者同事回答的是一个穿着很低调普通,普通到走入人群里都没人多看一眼的男人,“我有办法能够让你们进场,不过得等到正式开场,还要一个小时,你们愿不愿意等?” 记者和他的同事们都激动了,“当然愿意等!” 其他簇拥在附近的记者们也闻声而动,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偷偷进场。 男人露齿一笑,“世纪广场有好几个出入口,傅家和姚家封锁了广场里的中庭花园,没关系,跟着我,保证让你们进去。” 有记者不解,“喂,这位兄弟,你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偷偷进去抓拍第一手照片,为什么要卖人情给我们?” 男人咯咯一笑,“你们当我傻啊,倒是被两家人抓到,法不责众懂不懂?” 人群哗然,“说得有理!” 成功装扮路人甲的向东向大老板,看向远方,目露精光,兄弟们,我已经打好了头阵,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向东的兄弟们——傅辰皓、傅胤丞、沈二货。 傅辰皓带着一娃一狗正大光明地从广场西南方向的角门里走进来,守门人是钟轶的手下,见到他们出现,二话不说给予通行。 西南角门最接近中庭花园,这里有不少人来回走动,不过多数是酒店人员和婚庆公司人员,那些被邀请的贵宾不会来这里。 傅辰皓牵着小侄儿的手,与小家伙再次确认作案方针,“胤丞,二货目标太庞大,到时候你先溜进订婚典礼现场,我带着二货殿后。” “二叔,二货可以爬墙头的,我们可以让它从墙头上跃下来,与我们里应外合。”嗯,里应外合,他昨晚和二叔刚学会的一个成语。 傅辰皓回想昨晚看到的中庭花园地形图,终于在花园的东北角找到小家伙所说的一截琉璃瓦片围墙,“好吧,那不如这样……” 叔侄俩在原地捣鼓了一番,然后成功达成实际勘察后的作战方针,蹑手蹑脚地向中庭花园靠近。 上午十一点,宾客们陆续到齐,中庭花园里一派热闹非凡景象。 盛装打扮的女人们围聚一起闲聊八卦,男人们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讨论各自的工作以及溜须拍马。 “没想到傅、姚两家真的联姻了,以前不是听说俩家的婚约只是口头定下来的,后来傅大少还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又合在了一起。” “汗,这就是缘分呗,再说男人没有正式结婚前,不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要我说,还是我们女人贱,男人们风流快活,女人们只有等待,等到了还好,等不到就冤死了,白白浪费了青春。” “说不定就是商业联姻,你们看,姚老爷子和傅老爷子都没有来观礼,由此可见,他们也不是很尊重这个订婚典礼。” “嘘,快别说了,姚家的人来了。” 诸位贵妇停止交谈,皆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姚家众人。 除了姚耀州老爷子没有来,姚家其余人等悉数到齐。姚礼中和原配正式离婚,今天是单身一人观礼,姚礼民跟在自家大哥后面,老实了不少,起码没有在现场随意搭讪年轻女士。 曾佩云和姚守正作为女方的父母,开始与众人寒暄,毕竟傅家今天参与典礼的人也只有傅辰渊一人,听说傅老爷子和傅二少爷都不会出席。 姚礼华环视一圈,对于傅家请人连夜赶工制作的订婚现场勉强接受,起码并没有丢两家人的脸,还算是温馨的。 订婚典礼采取西式风格,草地上放置了两排长条形餐桌,餐桌上摆满了各式水果、点心,饮料美酒,中庭花园欧式喷水池的前面搭建了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被设计得美轮美奂,红地毯、白色蕾丝纱布,彩色气球,各色鲜花,还有一个超级大的屏幕,屏幕上方悬挂着横幅,横幅上没有写字,估计是有什么窍门在里面。 姚礼中在第一排观礼位置上坐下,他看向站在过道里的姚礼华,目光里有问询,“小妹和傅家小子订婚,是不是你从中牵线帮忙?” 姚礼华走过去,落座到大哥旁边,没有隐瞒,“我不否认,我确实帮了一点小忙,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小妹,她若没有让傅辰渊心动的本事,傅辰渊也不会答应和她订婚。” 会所的那天晚上,他在包厢门外驻足良久,包厢里上演的男女最原始的本能清晰地传到他耳里,男人果然都禁不住女人的诱惑。 姚礼华前段时间都处在焦头烂额的婚姻状况里,不过这不代表他没有关注最近发生的事,沈梦那女人听说失踪了,昨天上午小妹突然宣布和傅辰渊订婚,今天就举行订婚典礼,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打死他都不信。 “小华,大哥已经这样了,大哥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 姚礼华没搭腔,视线投在舞台上的蕾丝纱布,想到了那晚小妹穿的黑色蕾丝上衣,娇娇弱弱,好看得令人心折。 上午十一点半,令人期待的订婚典礼主角终于从花园尽头携手走来。 傅辰渊一袭贴身的白色西装礼服,虽然不苟言笑,但是英俊逼人,普一出现就吸引在场所有女性的目光,有些人天生就是发光体,生来就有让人追逐的资本。 女性嘉宾纷纷拍手鼓掌,“哇,傅大少好帅。” 姚倩羽也是白色的订婚礼服,礼服不是定制,是临时在港城最大的婚纱店购买,她本身就是标准美女身材,尺寸刚刚好,站在傅辰渊旁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主持这场订婚典礼的不是旁人,正是博恩集团对外公关部的高级口才帝钟轶,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拿话筒,微笑道:“有请一对准新人站到舞台上。” 傅辰渊在四面八方的目光里牵着姚倩羽踏上舞台。 当俩人站到舞台上的一瞬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祝贺的就另当别论。 姚家众人无不专注地看向舞台,掌声也是最热烈的,笑容也是最自豪的。曾佩云容光焕发,笑得最开心,她终于等来了闺女大喜之日这一天,哪怕仅仅才订婚。 就在这时,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甜蜜的气氛之际,一道响彻天际的犬吠从天而降,一只银灰色的大狗犹如闪电般突然出现在舞台的上空,完美的一个侧空翻,降落在舞台上。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抬腿对着姚倩羽的裙摆撒尿。 没错,撒尿。 那一泡尿堪称订婚典礼上的经典,被向东偷偷放进来的记者们瞬间抓怕了这个画面,一直被港城的普通大众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姚倩羽被突如其来的大狗调戏,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啊——” 姚家人认出了这只狗,心中火起,火冒三丈,姚礼民见到这只不共戴天的仇人,唰地一下站起来,想要跑上舞台逮住这只大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亮外加奶声奶气的孩童声音极具穿透力而来,“爹地!你怎么能抛弃我和妈咪!和这位阿姨订婚?” 沈二货立刻跳下舞台,见缝插针躲过想要逮住它的姚家人,奔到小主人身边,它经过一晚上的休养,外加沈大队长的悉心调教,力气早已恢复,它蹲坐在小主人身前,呐喊助威,那看向姚倩羽的小眼神满满的鄙视加不屑! 如果说沈二货的从天而降是引爆烟花的火源,傅胤丞小朋友婚礼认爹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群由骚动转为激动、亢奋,开始议论纷纷。 “天啊,这是在拍电影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男孩不就是之前红灯门视频里的那个小男娃?对对对,你看他身旁的大狗,那只狗也很出名,当时还有好多人去国际小学找小男孩拍广告呢。” “你落伍啦,小男孩和这只大狗早拍了广告,不就是博恩集团旗下的汽车广告?” “小家伙真的是沈梦和傅辰渊的孩子?那沈梦去哪里了?” 姚倩羽站在台上,尴尬得不上不下,更让她郁闷的是,自这只狗出现,她身边的傅辰渊就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甚至不复之前的笑容,眼神冷漠地可怕。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与他争执,她忐忑不安地看向坐在下方第一排位置的曾佩云,向母亲求救。 曾佩云也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使眼色安抚闺女,让闺女暂时稍安勿躁。 姚礼中四人神色各有不同,姚礼中讶异,姚礼华若有所思,姚礼人担忧,姚礼民一副要杀了沈二货的表情。他们四人不便出场质问,因为这种场合只有女方父母才可以出面。 曾佩云推了推身边的丈夫,见他只是皱眉,气得率先站起来,她看向不为所动的傅辰渊,脸色非常不好看,“辰渊,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可是你和倩羽的大喜日子,怎么能让别人来搅局?” 现场嘉宾也被曾佩云的话给弄糊涂了,小男孩不是傅辰渊的孩子吗?怎么到曾佩云嘴里就成了别人? 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涌过来的记者们抓紧一切时间拍照,胆子大地已经开始对站在舞台上的傅辰渊提问,“请问傅总,这个小男孩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也有记者直接问小男孩,“小朋友,请问你和舞台上的傅辰渊先生是何关系?你的母亲又是谁?” 今天将近有三百多人在场,又有这么多媒体记者,曾佩云气得在原地跺脚,她愤恨地瞪向傅辰渊,“傅辰渊,今日你不说清楚,休想我闺女和你订婚!” 姚守正也反应过来,立即起来叫人赶走记者,“来人,快点吧记者们赶出会场,今天是私人订婚典礼,一律不对外接待!” 傅胤丞小朋友伸手夺过记者的话筒,伸手指向舞台上的高大英俊冷酷男人,“他就是我的爹地,我的妈咪是沈梦,这个阿姨坏坏,夺走了我妈咪的位置,妈咪被坏人抓走两天了!” 小男孩的话石破天惊,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 “什么情况?两女抢一夫?” “不对,明显是姚家女儿想上位,找人抓走了小男孩的妈咪,逼傅大少与她订婚,他们才会放了小男孩的妈咪!” “靠,不是吧?” “……” 众记者们觉得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小男孩爆料的新闻太震撼了有木有? 他们纷纷把话筒对向站在舞台上的这对貌合神离的男女,“傅总,请问事情的真相真的是你儿子说的这样吗?” “姚小姐,请问你真的是为了上位,不惜一切代价,派人抓走小男孩的妈咪吗?” “姚小姐,早前,傅大少就对媒体承认,沈小姐是他喜欢的女人,请问你和傅大少为什么又如此仓促订婚呢?” “姚小姐,请问沈梦小姐现在被你们关在哪里?” 曾佩云再也无法顾及姚家的脸面,想要跑上舞台带走闺女,奈何她刚踏出一步,就被博恩集团的保镖给挡在舞台前面。 “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的孩子?今天我们不订婚了,我们姚家还不至于被你们傅家这样嫌弃!倩羽,走,和妈妈一起离开这里!” 姚守正也跑到妻子身边,妄图挤开保镖群,冲到舞台上带走闺女,奈何寡不敌众,他一人之力有限,他拼命叫嚷,“你们算什么东西?识相地都给我让开!” 保镖们不让,与曾佩云和姚守正互相推搡,除了姚礼华,姚家老大、老二一家纷纷上去拉架,无奈他们也被卷了进去,现场乱成一团! 姚倩羽当场就被吓傻,跌坐在地,她看着想要跑到舞台上的家人,心急如焚,她不顾所有人的目光,从地上起来,妄图伸手拽着傅辰渊的胳膊,奈何被他避开,她一个踉跄,再次跌倒在地。 她泪盈于睫,“傅大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没有这样做,我没有抓走沈梦——” “沈梦是我喜欢的女人,她是我儿子的妈咪,她也是我最爱的妻子,今日这个订婚典礼只是一场戏。”傅辰渊伸手接过钟轶手里的话筒,目光直视企图离去的姚礼华,他一丁点视线都没分向虚伪至极的姚倩羽,他对她失望头顶,从她有心计针对他的女人时,他就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被他们家人弄毁了。 本来喧哗吵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无不把目光投向这个满脸肃穆,在港城只手遮天的男人。半晌之后,安静被更大的一股喧哗打破,造成这股喧哗浪潮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舞台上的大屏幕突然显示出来,画面上是一对身体被打了马赛克,脸部被高度清晰放大,正在做活塞克运动的男女。 男人是姚礼华,至于女人,管他是不是真的姚倩羽,从地下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里,效果已经达到。 “嚯!太劲爆了!堂兄妹乱伦啊!” “靠!剧情逆转地太快!快戳一戳我的眼睛,我他妈的不是在做梦吧?” “晕死,这是什么节奏?他爱她,她喜欢他,他默默爱她,四角恋?” “天啊!姚倩羽这女人和她的堂哥乱搞,为什么还死皮烂脸地抓着傅大少不放?还可恶地破坏人家的家庭?” “你们快看,姚家人一副快晕倒的模样,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内幕吗?” 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显示出来时,傅胤丞小朋友的眼睛和耳朵就被向东和傅辰皓给捂上,俩人把小家伙从记者群里带出来,直到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他们才松开手,把小家伙带到舞台上,他爹地的身后站定。 姚倩羽不可置信,彻底崩溃,吓晕了过去。 博恩集团的保镖们立即散开,让姚家人跑到舞台上,不过他们很快又围在傅辰渊身前,不让冲动的姚家人出拳挑衅。 傅辰渊不理会叫嚣的姚家人,他紧紧牵着儿子的小手,目光冰冷地射向站在第一排观礼席上的姚礼华,厉声开口,“五年前拜你所赐,我认识了小梦,五年后你再次对我和小梦出手,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姚礼华,这只是刚开始。” **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晚上七点,整个港城都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停电时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现代文明生活离开不了电力,没了电,有些依靠电力为主的产业就无法生存,比如说制药厂。 没错,制药厂。 姚礼华接到药厂停电,立即从香山姚家别墅抽身离开,坐车驶向药厂处理问题。彼时他接到了宋成孝的电话,本来约定在他公寓见面,被他改为在药厂碰头。 因此宋成孝和姚礼华都不知道停电是预谋,正好中了傅辰渊联合林重光与宋成彦设下的圈套,给了他们最佳时机,营救出沈梦。 “三少,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记拿东西了。” 沈梦一惊,勉强适应室内的黑暗,忽然听到门外宋成孝的声音,颇有点毛骨悚然。 这么快就要被转走了? 她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她更加不敢咬破手指写血书,伤口感染是其次,被宋成孝发现她受伤的手指,她肯定没有好下场,即使他一直忌惮她怀孕的身体,不过他都敢与姚家撕破脸皮,想来也不会再介意顾忌她的身体。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的心一跳一跳,他的脚步声完全踩在她的心尖上,他每走近一步,她每跳快一下。 最难熬最痛苦最无可奈何的时候就是眼下这个时刻吧。 她闭上眼睛,内心一片悲凉,等待厄运的降临。 房门被打开,房门被关上,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他没有动,像是刻意观察了她一会儿。 她睁眼,勉强对上他的视线,讽刺道:“要走就走,何必像贼一样?不对,你本来就是个贼。” 宋成孝却好像很奇怪,眼里没有之前的阴鸷,嘴角也不是讽刺的笑容,甚至他的眼神给她一种非常熟悉之感。 她不禁后退几步,宋成孝一向不安排理出牌,他的异常反而更让她害怕! “你想干什么?” 他动了,倾身靠近她,似乎还轻笑了一声,笑声很弱,一会儿就飘散在空气里。 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正要怒喝,她的嘴就被他伸手捂住,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嘘,别出声,我是宋成儒,高地古堡的宋成儒,带你在你的公寓卫生间里走地下通道的宋成儒,希望你还记得我。”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就见他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声音陡然变大、变尖,骂骂咧咧道:“死女人,给我快点起来,别磨磨蹭蹭,我们现在就得离开!” 沈梦福灵心至,很快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宋成彦也来到了港城!肯定是他叫来了宋成儒,COSPLAY高手的宋成儒!宋成儒此刻假扮成宋成孝,过来营救她出去! 沈梦一点都不敢耽搁,在宋成儒的比划下,尖叫回嘴,“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是孕妇吗?孕妇动作很慢的,你想要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俩人很快配合默契,宋成儒领着她走出门外,她的双手被他假模假样反扣住,她的嘴巴被他用口罩封住,实际上里面没有胶带,她装成说不出话的反抗模样,外面很黑,她看不清楚,依稀看到不少人影,空气里还有不少香烟味和其他一些杂味。 有人走上前来问道:“三少,需不需要我们开车送你过去?” 宋成儒冷着脸回答,“不用,我直接带她去见姚礼华,你们几个留守在这里,接到我电话时,再离开这里。” 那些人也没察觉出不同,很快就躬身退下。 她提心吊胆了一路被宋成儒带出这个套房,带出这个还算比较高档的小区,然后她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港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旁的一栋公寓楼。 靠,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宋成儒带着她上了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她落座进去,外面霎时灯火通明,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立即闭上了眼睛,直到听到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声音,她才睁开了眼睛。 “小梦。”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没错,眼前之人正是上次高地一别,她无缘正面相见,只能装晕躺在他腿上的宋成彦。 她惊喜地叫道:“成彦!” 宋成彦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位置后,正对着她温柔地笑,他瘦了,不过还是清隽如竹的温润模样,琥珀色的双眸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温度。 他心疼地看向自己,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却突然想到什么,停留在半空中。 沈梦历劫归来,又后怕又开心,此刻更是见到好友的开心与激动,她一把抓住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紧紧握住,“成彦,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 宋成彦看了一眼俩人相扣的手,他没有挣开,自责地看向她,“对不起,因为我和格蕾丝,让你被宋成孝牵连。” 一道咳嗽声打断两人的重逢,宋成儒戏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喂,你们俩先别急着叙话,快点指挥我港城的路怎么走!” 沈梦这次想起车上还有一个人,她自然地松开宋成彦的手,看向宋成儒,他已经摘下宋成孝的伪装,车子已经快速行驶在港城的道路上。 “谢谢你,宋成儒,不过今晚就你和成彦俩人过来救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宋成儒的身手没话说,她经历过,可是宋成彦,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啊! 宋成彦开口指挥宋成儒行驶的方向,今晚他们不回香山别墅,根据傅辰渊的交代,他们得把小梦送回沈园,沈园那里有沈岸,还有二十四小时巡逻小队守候,是此刻最安全的地方。 他指挥完路线,才回答她的提问,“人多跟着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宋成儒听了一遍就记着了路线,他游刃有余地使用左边方向盘,“沈小姐,不是我自夸,你和小家伙不是称呼我为骗子先生、骗子叔叔吗?我骗人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本来我还不想带我三堂哥的,偏偏他不放心你的身体状况,偏要跟着我——” 宋成彦及时打断罗里吧嗦的骗子堂弟,“宋成儒,专心开你的车,这里不是国外,要是违章会被记录,这车可是傅辰渊的。” 沈梦这才开心地笑,是那种发自肺腑,浑身痛快地笑,她大笑了一会儿,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连忙擦干眼泪,难为情地解释,“抱歉,我是太开心了,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们。” 宋成儒听到她的哭声,也不啰嗦了,安静地驾驶。 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也是一个勇敢的母亲。他假扮宋成孝走进房间,特意观察了她一下,她的状态还算可以,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无理取闹,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被命运的宣判,即使等待被宣判,也不忘讽刺宋成孝。 她此刻的大哭是她压抑了几乎两天的时间积累下来的难过、痛苦,他懂她,无论是高地聪明机灵的她,还是今晚冷静沉着的她,怪不得她能够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喜爱。 这世上,沈梦只有一个。 宋成彦深深一叹,倾身靠近她,不避讳宋成儒,伸手给予她友谊的一次拥抱,或许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没有傅辰渊在场的亲密拥抱。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打算递给她,想了想最终没有拿出来,有的情绪不发泄不行,“小梦,哭吧,没事,我们都没有听到你的哭声。” 好朋友就是这样心有灵犀,无谓的言语劝解有时候不一定有用,这时候只要给予一个温暖的肩膀就行。 沈梦被他的话和怀抱打动,卸下心房,痛苦流涕,她有自知自明,哭了一会就伸手和他要手帕,“好了,哭完了,不好的事都被哭走了,以后我的人生就是好日子!” 宋成彦放开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口袋里的手帕递过去,“嗯,回去好好睡一觉,至于让你疑惑不解的事,先别急,等到明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好,我谨遵医嘱。”沈梦擦干了眼泪,也没把潮湿的手帕还回去,直接征为己用,“手帕不还你了,想来你也不缺这一条,我洗干净给帅宝用。” 宋成彦没有计较,也不会计较,含笑应下,“嗯。” 之后一路无话,或许是绷紧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沈梦没过会就睡着了。 宋成彦让宋成儒把车开慢点,然后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伸手在她的胸口轻点了几下,她皱眉哼了几声。 他蹙眉,脸上的笑容很快隐去,陷入沉思里。 宋成儒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切,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她有病?” 三堂哥是心内科专家,他刚才的手法不是揩油,而是专业地问诊。 宋成彦没有回答堂弟的话,好像是陷入沉思里没有听到,也好像是故意不想回答。 宋成儒咂嘴耸肩,得不到答案,他也无所谓,直到他把车驶入指定的地点时,后座的男人才开口说了一句,“有没有兴趣替我跑一趟火地岛?” 宋成儒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靠!他一路舟车劳顿,拼死从东非大裂谷赶到港城,现在不让他休息,让他去跑南美洲的最南端? 宋成儒的不爽还没来得及发表,车门就被塔尔从外面打开,后座位的车门也被沈岸打开,他迫不及待地看向车里的妹妹,正要开口说话,见到睡着了的她,立即消声。 宋成彦看向沈岸,“沈队长,还是我来抱她下车吧,你身体没康复,不能乱来。” 沈岸知道他是医生,医生的话当然要听,他对宋成彦点了点头就让开,退到车门外。 楚颜站在沈岸的边上,也看到了车里的情况,她心疼地站在沈岸边上,挽着他的腰,看着沈梦被宋成彦温柔地抱下车。 巷口不便多留,众人没有寒暄,沈岸和楚颜在前面带路,宋成彦抱着沈梦走在中间,宋成儒和塔尔殿后。 一行人很快走到沈园门口,门口早就候着沈致远等人,向东、海花、傅辰皓都在。他们见到来人,立刻激动地把门打开,等人全部走进来,又赶紧把门关上。 众人不敢打扰睡着的沈梦,许琴和海花压抑着激动的泪水,纷纷跟在宋成彦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梦。 沈致远示意他们把小梦送到楼上房间,谁也没开口要从宋成彦手里接过小梦,他们一路陪着他走上楼,陪着他把小梦送到她的房间里她的小床上。 之后谁也没开口说要离开,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卸下吊着的心以后的轻松、后怕笑容,他们的眼光都专注地停留在睡着的人身上,感动与泪水交织。 万幸,小梦平安归来,万幸,她和孩子一切安好。 ------题外话------ 要不是太困,小舍真的好想写1万5千字,感觉还有好多没写完,好吧,明天继续飙字~ 纳格,敢不敢表扬我?虐渣渣了吧~满意了吧~【票票和打赏】神马,来者不拒哦~   ☆、夫人,欢迎你回来 沈致远和许琴在闺女房间里待了十分钟就下楼了,他们一起去厨房为众人准备夜宵,为了今晚营救小梦,所有人都没有心情用晚饭,唯独沈岸需要养伤,被楚颜硬逼着喝了一碗骨头汤。 余下的人就安静地待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沈岸因为是伤者,享受特殊待遇,他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楚颜站在他的身后,靠在衣橱上。傅辰皓和海花一个站在床尾,一个靠在窗户旁,宋成彦与向东俩人也与傅辰皓并立站在窗户旁,塔尔和宋成儒意识到他们是多余的,不用众人提醒,自发离开室内,立在外面的阳台上无声看夜景。 室内的众人一开始都盯着床上的睡美人,后来因为保持同一个动作诱发脖颈酸痛,视觉疲劳,于是大家开始掏出手机闲聊。 沈岸右手臂靠近胸骨处的位置受伤,影响右手正常使用,因此他和小女友共用一个手机,小女友用他的手机,登录他的朋友圈,接受了海花发来的群聊。 海花:“各位,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等?都留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小梦呼吸新鲜空气?” 沈岸(楚颜):“客气话就不多说,时间太晚了,待会用完夜宵,大家就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过来看望小梦也不迟。” 傅辰皓:“亲家大哥,今晚我不走,我得替我大哥留在这里守候嫂子。” 向东:“沈队长,我也不走,不是我厚脸皮要留下,实在是这种失而复得的心,还没缓过来,起码等小梦醒来,让我和她说上几句话才行。” 宋成彦没有国内手机号,他也从来不玩社交软件,于是只能通过向东的手机表达他的想法,他不客气地抽走好友手里的手机,编辑聊天内容,“我还有些事需要和小梦说,等会再走。” 于是,一轮交流下来,沈岸也不再提让他们回家休息的事,楚颜非常羡慕沈美人,她未来小姑子的人品就是好哇。 沈梦被尿憋醒,睁眼就看到沈园家里卧室的天花板,眼珠一转,就发现满屋子的人,大哥、楚颜、向东、海花、傅辰皓还有宋成彦,他们都在,而且他们好像没有发现她醒来,各自低头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笑着开口,“Hi,你们是在表演默剧吗?” 众人动作一致地抬头看向她,一个个目光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一下子拥挤过来,围着她问东问西。 “小梦!你醒了?”沈岸靠得最近,一个箭步跨到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向东腿长,跑得最快,挤在沈岸边上,眼睛亮如繁星,“我的天,你这丫头终于醒了!饿不饿?渴不渴?” 傅辰皓不甘落后,靠在床尾的栏杆上,倾身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温暖如太阳,“嫂子,嫂子,你还认识我不?你没有莫名其妙失忆吧?” 楚颜的声音从沈岸和向东俩人的身后传来,“小梦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和花花姐帮忙?” 海花从床尾爬到她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悬空抱着她,眼泪汪汪的,“你这丫头,吓死我了,你被人抓住的这两天,我是睡不好吃不好,可把我担心死了。” 宋成彦先前和沈梦打过照面,此刻没有抢着过去插话,安静地站在窗户边,不过眉目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沈梦笑呵呵地安抚众人,“我很好,我没事,谢谢你们这么晚还留在这里等我醒来,我也没有失忆,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 她转首看向沈岸,“大哥,请先让我解决一下内急,我们待会再好好聊,把楚颜留下,我需要她的帮忙。” 沈岸当然没有意见,来日方长,他们有时间慢慢聊,“好,不着急,你慢慢来,要不要让妈上来?” 沈梦笑着摇头,“有海花和楚颜就行了。” 向东拉着傅辰皓自觉离开,“小梦,你先处理,我们在楼下等你。” 宋成彦对沈梦微微一笑,也跟着离开房间。 等房间内的三位男士都离开后,海花弯腰扶着沈梦坐起,“我好久没来沈园,卫生间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 海花确实有五年多时间没来过沈园,所以她印象中的‘卫生间’还在楼下的角落里,最原始的蹲坑。 楚颜替沈美人掀开被子,拿起拖鞋给她穿上,“花花姐,隔壁的淋浴间里就有坐便器。” 沈梦被好友和小嫂子合作伺候,她只觉得前两天的囚禁就是一场梦,好不真实,现在才是她应该待的世界。 她笑了笑,心安理得地享受两个美人的暖心照顾,同时不忘打趣小嫂子,“小嫂子,我大哥右臂没彻底康复前,要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海花秒懂好友的话,与好友开始一唱一和,“是呀,沈队长伤在右臂,影响右手,做什么都不方便,尤其是上厕所。” 沈美人,你平安回来就开始调戏我真的好吗? 楚颜欲哭无泪,小脸爆红。 沈梦被俩人送到淋浴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柠眉。 海花见到她眉头皱起,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担心地问,“怎么了?” 楚颜也跟着神色紧张起来,她毕竟没有和孕妇打过交道,何况眼前这位孕妇又是她的小姑子,她更是提心吊胆。 沈梦重新恢复笑容,对她俩说道:“这件长裙不是我的衣服,我穿了将近一天一夜,膈应,海花,麻烦你去我衣柜里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衣服。” “什么?谁帮你换的衣服?”海花的反应比她好大,立即伸手掀起她的裙子,不客气地上看看下看看,“小梦,你有没有被非礼?” 楚颜脸色也变得凝重,她们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以为这件黑色长裙就是沈梦自己的,还以为她怀孕了,喜欢穿宽松点的衣服。 “小梦姐,他们——” 沈梦连忙打断俩人的话,伸手分别握住她们的手腕,“我没事,那里有女人,我身上的衣服是她帮我换的,只不过那时我睡着了。” 被吓晕过去了,不过她不能告诉她们,免得俩人又为她操心。 海花吐出一口气,然后露出一副嫌隙的表情打量这件裙子,“吓死我了,嗯,我现在就给你找,这件裙子待会我拿到楼下烧掉,去去晦气。”说完就跑了出去。 沈梦哂笑,暗忖即使不烧掉,这件裙子也没有好下场。 “小梦姐,我在门外等你,有事叫我。”楚颜识趣地关门离开淋浴间,把地方让出来。 沈梦对她点头,“好。” 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从淋浴间里出来,等候在门外的海花和楚颜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夸赞,“哇塞,太嫩了!” 楚颜还补了一句,“一点都看不出当妈妈还怀有身孕,小梦姐,你太让我们羡慕嫉妒恨啦。” 沈梦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大学时代的长款及膝米分色卫衣,胸口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熊头像,止不住地笑,“呵呵,承蒙你们两位夸奖,这件衣服好像是我才上大学那一年买的,算起来到现在都快十年了,我一直舍不得扔,没想到今天被海花翻出来,又让我装嫩了一回。” 楚颜忙不迭地再次夸赞,“真的很嫩啊,小梦姐比我还像大学生。” 海花哈哈一笑,鬼头鬼脑地靠着好友耳边说话,“小梦,你明天穿着这一身到小颜学校里转一圈,保证分分钟秒杀那些男孩子。” “喂,楼上三个丫头聊够没?等你们下来吃夜宵呢!”喊话的是向东,摒除了心里的烦心事,这家伙又恢复了雅痞模样。 海花代替沈梦回答,探头向楼下看去,就见到厨房门口人影晃晃,“来了,来了,就来了,别催啊。” 楚颜立马走在前面,走到楼梯道入口,勾头看向沈梦,“小梦姐,我走在你前面,我走一步,你就跟着走一步啊。” 楼梯道不是很宽敞,每一层台阶之间的间距不大不小,灯光是暖黄色的,平常人走无所谓,有身孕的沈梦就需要格外注意。 “好。” 沈梦微笑地跟过去,一步一个脚印,踩得稳稳当当,海花殿后,三个女人很快下了楼梯,来到厨房门口。 傅辰皓五个大男人围着厨房的方桌已经吃喝起来,沈岸和父亲站在边上笑着说话,沈母还在看着锅里的汤,忙个不停。 沈梦踏进去,对上父亲投过来的视线,不知怎的,眼睛就潮湿了,她轻轻叫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厨房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向她,在看到她的折身衣服时,一个个眼睛里都闪着趣味,沈岸更是直接吹了声口哨,“这不是我那刚上大学,才满十八岁的妹妹吗?” 傅辰皓也跟着吹了声口哨,一个没注意,还飙了一个‘擦’字,“擦,嫂子,你真的是我的嫂子吗?看起来比我还小啊!” 向东后悔地拍了拍桌子,“晕,小梦,我应该再提早几年认识你的,说不定这会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宋成彦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快要口水直流的好友,然后微笑地看向重新焕发光彩的女人,“很漂亮,很年轻。” 塔尔说了一句夸赞的英文。 宋成儒直接伸手对沈梦比了一个赞,心里想着有些人就是能够得到老天爷的厚爱,穿什么像什么,这个看脸的世界,她赢了。 沈致远也呆愣在原地,恍惚以为回到了闺女十八岁的那年,她坐在阶梯教室里听他讲课,妻子出国交流学习,他讲到一半发现自己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就走到闺女身边问她拿钥匙,他明明已经很小声,听到满室的惊讶声才察觉他竟然对着话筒说了这句话,后来好像还令学校里的男孩子都不敢来追求他的闺女。 他呵呵一笑,从往事里回过神,走过去伸手握住闺女的双手,眼睛里也有湿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吧?我们给你炖了猪脚汤,好好补补。” 父爱大如山,即使再朴实无华的言语,也能打动沈梦的心。 她眨了眨眼,收住哭意,听话地应下,“嗯,饿了,想吃妈妈做的饭。” 许琴女士扔下汤勺,眼里闪着泪光,她对闺女笑着招了招手,“小梦,快过来,妈妈给你盛汤。” 沈梦走过去,靠在母亲身边,专注地看着她拿出大的瓷碗,舀了几大勺新鲜美味的猪脚汤,肥美的猪脚看起来很是诱人,香味扑鼻。 “妈,这汤真香。” “呵呵,你喜欢喝,妈妈下次再煮。” 傅辰皓端着饭碗立即从饭桌上让开,“嫂子,过来坐我这里,我已经吃好了。” 许琴帮闺女把汤碗端到饭桌上,招呼小叔子,“小皓要不要再添一碗?锅里汤还很多,你不要客气。”说完也不忘问询其他人。 傅辰皓连忙挥手,“不用了,阿姨,我刚才都打了好几个饱嗝。” 塔尔和宋成儒用餐速度也很快,俩人也相继离开餐桌,把位置腾给后来的海花和楚颜,“我们也吃饱了,非常感谢两位教授的招待,猪脚汤一级棒。” 海花和楚颜自发走到锅灶旁,拿碗盛汤,俩人端着汤碗顶替了塔尔和宋成儒的位置,海花还开向东的玩笑,“老板你吃完没?吃完了话就让位行不行?我对着你亚历山大。” 向东本来吃完了,一听这话还不走了,“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你亚历山大?再说就算在公司,你对我也没那么亚历山大好不好。” 沈梦落座到餐桌边,笑着享用妈妈的爱心夜宵,一边听好友间互相嬉笑打趣,眼睛笑得微微眯起,心里暖暖的。 此生最美的风景就是有一群知交好友围坐身边一起吃夜宵。 “妈咪——” 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从厨房外面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嬉笑,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米分雕玉琢的小男孩飞快地从外面跑进来,带进来一阵暖风,他身后还跟着一只银灰色的大狗,大狗闻到了猪脚香味,飞奔超过小男孩,立即窜到餐桌旁,抬起前爪搭在桌上,一口吞了宋成彦碗里的猪脚。 海花立即端着手里的碗跳离餐桌,免得碗里的食物被偷袭,楚颜愣愣的,第一次见到沈二货的厉害,最后还是被沈岸给拉着远离惨不忍睹的战场,宋成彦的身上被汤水溅了一身,罪魁祸首是沈二货,他无奈地笑了。 “哈哈……。”众人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沈梦没去管沈二货这只馋狗,她放下筷子,伸手抱过飞扑而来的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失而复得地喃喃说道:“帅宝,妈咪好想你,妈咪好想你……” 众人互望一眼,然后鱼贯离开小厨房,对站在门口深情凝视里面的男人纷纷报以鼓励,“加油,傅大少。” 傅胤丞小朋友终于见到消失了两天的妈咪,又激动又开心,他闻到妈咪身上久违的香味,难过得想哭,可是来之前爹地有叮嘱过不能哭,不能惹妈咪伤心。 他埋首在妈咪的怀里,紧紧地抓着妈咪的衣服,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听到妈咪的话,哭得更大声了,“妈咪,妈咪,呜呜,呜呜……” 母子连心。 怀里的小家伙伤心地哭个不停,沈梦心里也不好受,手心手背都是肉,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眼前这个陪伴她五年异国他乡岁月的儿子更重要。 她尽量控制住不掉眼泪,哄着小家伙,“帅宝,乖,妈咪回来了,妈咪回来了,妈咪会陪在你身边,妈咪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可是眼泪哪里说能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小家伙哭个不停,惹得她再也忍不住,不到一秒,视线就彻底模糊了。 一双大手抬起她的下巴,泪眼朦胧中,令她心悸,令她思念的男人终于出现,他俯身凑近她,冰凉的唇逐一吻掉她的眼泪,最后来到她的双唇,以吻封缄。 “夫人,欢迎你回来。” ------题外话------ 唉,为什么每次都是一天有干劲写,一天懒得写? 懒惰是病,怎么治?   ☆、为你扫除一切障碍 “五年前拜你所赐,我认识了小梦,五年后你再次对我和小梦出手,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姚礼华,这只是刚开始。” 港城世纪广场中庭花园里人工搭建的舞台上,台上冷峻逼人,眉角眼梢都笼罩一层冰霜的男人的一席话,犹如雷霆之怒,震晕了在场大部分不知内情的人。 各路记者闻风而动,火速回过神来,纷纷把话筒转向嘉宾席上的姚礼华,抛出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 “姚经理,请问傅总说的话是否属实?你们五年前就产生了过节?” “姚经理,傅总声称五年前拜你所赐,我可不可以大胆假设,前天深夜,令堂妹被拍到和傅总一起从会所里亲密搂抱出来,这件事也是你幕后策划的?” “姚经理,傅总的妻子,沈梦小姐是你找人胁迫抓走的?为了让你的堂妹上位?你甚至隐藏了对你堂妹的不伦恋情?” “姚经理……” 还没等记者们轮番问完,沈岸一身威严制服带着手下准时出现在典礼现场,他穿过拥挤的记者群,来到姚家人面前站定,犀利冷酷的眼神直射姚礼华,一开腔就是不下于原子弹的威力。 “姚礼华,你与原名为韦谦,后改为宋成孝,秘密达成合作协议,你提供港城的路线、车辆、人员、关押的地点,支持宋成孝挟持沈梦离开香山傅家别墅,另外你还涉嫌商业欺诈,垄断临江建材,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宋成孝已于昨晚伏法,现在我们刑警队正式对你提出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 举座哗然! 现场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刑警队的出现完全证实了傅辰渊的话,记者们蜂拥而至到姚家人身边,抓紧时间采访还处在不可置信状态里的男女老少。 “姚礼中先生,关于你弟弟犯法一事,你怎么看?” “姚礼人先生,你是姚家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家族企业的人,请问你堂哥一事会不会影响竞选下届教育局局长之位?” “姚守德先生,请问你是否事先知道令公子的所作所为?” “关女士,你大儿子前段时间被曝光婚外情,小儿子又知法犯法,对于两个孩子教育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 姚礼华被他的手下给层层包围住,记者们近不了身,也看不到当事人的表情,对方从傅辰渊拿过话筒宣布这场订婚典礼只不过是一场戏后就低垂着头,即使大屏幕上出现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也没有把目光投过去,只是分神看了一眼吓晕过去的姚倩羽。 曾佩云和姚守正哪还有心思管姚礼华,对于记者的提问,他们不置一词,抱着晕倒的闺女就匆匆离开了闹剧现场,傅辰渊的人没有阻拦,各路记者也没去围追堵截,今日之后,姚倩羽的名声算是毁了,无论大屏幕里的女主角是不是她。 姚礼民想要上前支援姚礼华,却被父母拦了下来,他睚眦欲裂地瞪向父母,“爸、妈,你们拽着我干什么?你们就这样让傅家人欺负我们姚家?!” 树倒猢狲散。 姚礼华是大哥家的孩子,如今出了绑人犯法的事,谁还想着去帮忙?巴不得对外宣称没有任何关系才好! 姚守光夫妇狠狠拽着小儿子的手腕,“你还嫌不够乱?赶紧跟我们回去!” 姚礼民不想走,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扭头看向舞台上人多势众的傅家人,又看了一眼孤单力薄的姚礼华,心凉透顶,“大哥,爸、妈,好歹都是姚家人,我们就一点不帮?” 姚礼人眼里一片晦涩,一改往日谦谦君子、不问世事的态度,第一次对自家弟弟怒吼,“小弟,今天这局面我们帮不了!我们姚家算是咎由自取,你听我们的话,赶紧和我们走,不然等到傅辰渊收拾完你二堂哥,他就会来收拾你。” 最终,姚礼民被父母和大哥强迫离开乱糟糟的现场,傅辰渊的人也没有阻拦,姚礼民是扶不上墙的泥巴,之前就被打击过,从今天开始,他就更没有被打压的价值。 姚家的人走了一大半,中庭花园里只剩下姚守德夫妇以及姚礼中。 姚守德夫妇惊愕在当场,关母更是气得冲到小儿子身边,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厉声责问,“礼华!你告诉我们,傅辰渊说的是不是真的?警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让人掳走沈梦?你真的对你堂妹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姚礼华身体微晃,关母声嘶力竭的逼问,他就是闭口不言,一双拳头握得紧紧,指间泛白,手上青筋爆出。 不否认就代表默认。 关母气急攻心,一个巴掌狠狠扇过去,“我没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儿子!”力道之大,连带着她自己都踉跄了几步,被姚守德匆忙抱住。 关母心力憔悴,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她心灰意冷地抓着丈夫的手,“守德,我们回家!就当没有这个不孝子!” 姚守德看了一眼小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扶着妻子颤巍巍地离开乱成一锅粥的中庭花园。 嗬,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姚礼中先前的提心吊胆终于被证实,他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姚家的亲戚一个个离去,甚至直接的父母也舍弃了弟弟,他却无能为力。 他真的没有料到自家弟弟对他们唯一的堂妹存在不伦心思,且还用情至深,哪怕逆天也要送她去傅辰渊身边。 满目荒唐。 他抬脚走过去,看着被警察包围住的姚礼华,目光流露心痛与怜悯,“礼华,如果大哥早点知晓你的心思,或许就能够早点力挽狂澜,也不至于让你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你……好自为之。” 情是双刃剑,既可以爱人,也可以伤人。 姚礼中在婚姻上一败涂地,他的弟弟却比他更惨,直接拿身家性命当赌注,最终徒劳无获。 姚礼华被沈岸带走前,傅辰渊还赠送了他一句话,“博恩集团、方圆公司、裕丰电气、柏氏船业、高地宋氏,将会联手收购耀州制药集团,姚礼华,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了你的未来,以及你们姚家。” 一场订婚闹剧彻底落下帷幕。 记者们获得第一手资料,纷纷打道回府准备发新闻稿。观礼的嘉宾也见证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反转剧,满足了极大的好奇心后也陆续离开。 傅辰渊把收尾工作交给林凡处理,牵着儿子带着好友直奔沈园,重新把老婆大人迎回香山别墅。 沈梦在沈园的家里观看了全程的虐渣渣过程,海花、楚颜、沈母也陪同她一起欣赏,姚礼华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姚倩羽也不值得人同情,姚家算是彻底分崩离析了。 “妈,你会不会觉得你女婿做得有点过分?”姚倩羽名声被毁,沈梦没有圣母到去可怜她,毕竟就是这女人的执拗,才使自己受了两天的委屈,过了两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沈母知晓闺女问的是姚倩羽一事,她摇头,“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姚倩羽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没动心思,姚礼华不会帮她来陷害你,姚家的女儿就是女儿,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是女儿吗?” 说到底,闺女五年前离乡背井,带球出国,还不是因为姚礼华给傅辰渊下了药,小梦误打误撞被傅辰渊看上,以至于俩人兜兜转转,最终再次走到一起。 海花和楚颜闻言对沈母举起大拇指,给力的许教授,给力的妈妈。 沈梦笑了笑,从沙发上起来,“估计小傅他们马上就到了,我去厨房准备甜汤,得要犒劳忙了好几天的他们。” 楚颜也跟着站起,“阿姨,我也来帮你。” 沈梦微微一笑,她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放到沙发上,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惬意地靠在海花的身上,“花花阿姨,再过两天是你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挡在她面前的绊脚石已经被她的亲人、男人、朋友全部扫尽,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来考虑未来和好友的事。 “哟,你不提我都忘了!”海花立刻掏出手机点开日历,确实还有两天就是她的农历生日,“哎,又长了一岁,一晃都奔三了,不想过生日,我还是二十八岁。” “奔三又如何?只要心态年轻,我们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少女。” “对,你穿这身衣服确实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昨晚我们离开后,傅大少有没有好好疼惜你?” 沈梦瞬间脸红,她白了一眼好友,“瞎说啥,我是个孕妇!你快和我说,今年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海花想想也是,听说孕妇未满三个月,不能同房,小梦确实没有满三个月,要不然傅大少和沈队长在今天就会对外宣称姚礼华抓了怀孕的沈梦。 她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没什么期待感,“当然还和以前一样过,买份小蛋糕,去吃顿大餐,另外看场电影,接受你和小家伙送的礼物。” 以往十五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友有了孩子后,她也就是多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沈梦听出她的意兴阑珊,眼珠一转,来了想法,“太简单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历劫归来,想趁此机会好好庆祝一下,你觉得如何?” 海花没想到这一层,本来无所谓的态度即刻转变,“很不错的想法,反正往年也是你陪我过生日,今年多一些人也无妨,再加上这几天大家确实吃不好睡不好,可以借着我的生日聚一聚,放松一下,不过你确定你身体吃得消吗?不怕累着?” “傻瓜,又不用我干活,这么多男人在,让他们帮忙,我们负责貌美如花。”沈梦说完就笑了,咯咯笑个不停。 海花不知道‘貌美如花’的深层含义,纳闷地看着好友,“喂,傻笑什么?是我生日还是你生日啊?” 沈梦咳嗽一声,她自然不能对好友暴露她和傅辰渊的闺房话题,她坐直身体,抱着并拢的双腿转身靠在沙发上,眉飞色舞地提议,“给你这个寿星找一堆身材超好的舞男如何?” 海花被好友的提议吓到,没来得及深想就立即否决这个提议,飞快摇头,“不行,不行,真的找来了,你我都得被批。” 沈梦也是心血来潮,随口一提,海花的话让她想到了爱吃醋的某人,顿觉这提议确实不大好,她这样会把傅家两个兄弟都给得罪,甚至包括自己的大哥。 沙发上的两个女人神同步,同时想到了自家爱吃醋的男人,俏脸都红了。 傅辰渊一行人踏进主屋,看到的就是这个充满诡异的画面,众人好奇地盯着沙发上各有千秋的两个美女,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梦听到脚步声,转首看向来人,下意识就是回眸一笑,殊不知她的回眸一笑瞬间秒杀所有男士,傅辰渊被秒杀得更甚。 血槽清空的感觉有木有! 傅辰皓立马捂住眼睛,脑袋搁在向东肩上,“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是我大嫂,她是我大嫂,我有女朋友,我有女朋友。” 向东嘴角抽了抽,戏虐道:“出息。” “你们回来啦。” 沈梦伸直双腿,打算穿鞋从沙发上起来,脚刚套上拖鞋,她的腰就被傅辰渊给搂住,被他纳入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他抱坐到了他腿上。 海花不想当电灯泡,火速从沙发上跳下,“我去厨房看看甜汤有没有好。” 傅辰皓见女朋友溜之大吉,也不想待在客厅里碍事,于是也转身跑出去,准备逮女朋友好好亲密一番。 向东摸了摸鼻子,瞄了瞄沈梦,话却是对傅大少说的,“傅大少,记得给我留些时间,我要和小梦聊一聊工作上的事。” 沈梦不能不脸红,私下里和傅辰渊这样甜蜜腻糊可以,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就是另外一回事,她目送自己的老板尴尬地走出去,然后撅嘴瞪向某个罪魁祸首,“喂,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傅辰渊凝视她的娇颜,撅起的小嘴,闪闪发光的美眸,黑眸一闪,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含在嘴里,细细地吻,“不这样,不好的是我。” 得而复失的心情,他体会了一次就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他恨不得时刻都把她抱在怀里,也终于体会到那一天她为什么那样黏着自己。 爱你,就想和你永远腻在一起。 沈梦被他吃豆腐,还是在自家客厅里,感觉怪怪的,生怕院子里的家人朋友看见,她趁他放开自己,让她换气时,她立马埋首在他肩窝里,不让他继续使坏。 “我不想被他们看戏,你克制一点好不好。” 傅辰渊还在回味她的馨香甜美,此刻听到她的撒娇,心都化了,恨不得现在抱上楼,再把昨晚之事重复一遍。 他轻抚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低语,“克制不了,谁让你穿了这件衣服,我没有立即抱着你上楼已经很克制了。” 昨晚他光顾着亲她,却忘了欣赏她这件与众不同的衣服,刚才踏进来看到她的那瞬间,产生了永远把她藏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祸害其他人的冲动。 小女人装嫩,他严重吃不消,身体和心灵都吃不消。 沈梦脸红得似要滴血,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笑骂他,而是抱紧了他,心里又甜又酸,“乖啦,晚上好不好。” 傅辰渊感受她给予的互动,明白她也想到了昨晚,低沉一笑,吻了吻她的发心,“真是要命的煎熬。” 昨晚小女人见到儿子和他,激动地哭累了,他和向东、宋成彦几人简单交流了几句,就抱着她上楼休息,小家伙两天没有看到妈咪,也眼巴巴地跟上了楼,三人一起挤在一张小床上,孕妇为大,他和儿子都是侧卧,最后他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丢给了外公外婆照顾,然后正大光明霸占被人掳走两天的老婆大人。 他借着台灯的光,认真打量她,从头到脚,手摸了一遍,也用嘴确认了一遍,确定她平安无事,他才彻底放松。 她的眼里有泪光,一声声应下他的话,一声声对他诉说分离两日的思念,一声声对他言爱。 “辰渊,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我拼命借着回忆来汲取温暖,来支撑我与宋成孝斗智斗勇,我不能软弱,不能示弱给他们看,我是你的沈梦,是帅宝的妈咪,是二货拼死搭救的主人,我不能丢下你们……” 她的话让他心痛至极,她眼里承载的后怕让他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回到出事的那一天,他会带她一起离开家,一起去临江。 他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失职,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担心受怕,让你面对险恶的环境,梦宝,你放心,我会为你扫除一切障碍,你的余生,皆是晴天。” 她没有责怪他,对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事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愚不可及,我不应该如此亲信格蕾丝,不对,假扮成格蕾丝的女人,要不是儿子让二货跟着过来监督,说不定——” 他攫住她的唇,堵住她即将出口的话,握着她腰的手都在发抖,后怕地发抖,如若不是沈二货,那件破败的房间里,宋成孝不管会不会得逞,他都会清楚她的抉择。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下场,然而有一点很肯定的是,若是她做出最坏的抉择,那么他会替她百倍报复回来,然后陪她一起。 小女人被他吻怕了,连忙求饶,他才放过她。 五分钟后,她呼吸恢复平顺,开始拷问他,“你和姚倩羽那晚到底怎么回事?宋成孝多可恶啊,给我看你们俩要订婚的新闻,我开始还真的被他忽悠了,后来仔细一想,你没那么蠢,放着我这个身材超好,貌美如花的女人不要,去吃回头草,这不是你傅大少的风格,肯定又是你在偷偷算计什么,我分析得对不对?” 他被她的话逗笑,也不瞒她,对她娓娓道来他的暗中布置,“没错,从一而终是我的独特人格魅力,认准了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五年前认准了你,五年后再遇,也没打算放过,就凭姚礼华那几句危言耸听的话,我没那么蠢。” 她听得津津有味,睁大美眸看着他,“继续说,让我听听看,腹黑的傅大少怎么算计人。” 晕黄的灯光下,她美眸里光华流转,眼睛好像一块上等的玉石,让人心生意动,如若不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说不定又想欺负她了。 “五年前那场年会,姚家人也受邀出席,我的酒杯一向是喝完才离手,离手后的酒杯不会在碰触,那晚能在我身边悄无声息加了料的人,没有几个可以做到,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摄像头坏了,我稍加回想当时与姚家几个兄弟喝酒的情形,就排除了最为可能作案的人。” “察觉到不对,我就借口脱身回了休息室,让林凡去帮我找解药,因为接下来还有最后的演讲,我不能缺席,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五年来,我一直派人暗中注意姚礼华,随着姚倩羽的出国,他倒是安分了不少,我也就暂时不计较此事,哪想到五年后,你的出现,姚倩羽的嫉妒,他的卷土重来,不得不令我提前防范,我只是没有料到格蕾丝这茬,还有摇身一变成为宋成孝的韦谦,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这是我的疏忽,我会好好反省。” “为了你的安危,我不能打草惊蛇,没有捉到姚礼华的把柄前,我不能轻举妄动,直到我们一一排查,确认了细节,我主动联系他,挖下一个坑,让他跳,那晚他妄图重蹈覆辙,再次陷害我,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五年前不设防被人设计,五年后再这么蠢,我就对不起我傅大少的名称。” “姚礼华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随身携带了袖珍型迷幻香水,会让女人产生幻觉,产生她们被男人怜爱过后的幻觉,说实话,姚倩羽出现之际,我承认我是有点深恶痛绝,外加惋惜,对外,我从来不针对女人,在我眼里,女人就是同事、搭档、亲人,当然惋惜也是一瞬间,与你相比,她就是你脚下的泥土。” “守候在会所外面的记者其实有两拨,第一拨是姚礼华的人,他本来就打算贼喊捉赃,第二拨是我的人,我让人拍下那些记者守候的画面,交给警方当呈堂公证。第二天对外召开记者会,最重要的目的是逼宋成孝现身,以及给你看到我,抱歉,尽管是假的,作为女人,你的心情肯定受到了伤害,这一点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我会无理由答应。” “今晚的停电,是你干爹和我一手策划,我们排除了所有宋成孝带你离开的路线,最终确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把你隐藏在港城,没有带着你立即离开,宋医生告诉我,他已经是丧家之犬,手里的筹码就是海城韦老在耀州制药集团的那份股份,他急需那笔钱,我们猜测他与姚礼华交易的时间就在今晚或者明天中午,宋医生预料宋成孝会变卦,订婚中午估计他早已逍遥法外,他肯定会在今晚联系姚礼华。” “至于你藏匿的地方,是宋成儒那家伙找到的,他被宋医生从东非大裂谷调来港城,仅仅花了一个小时就调出宋成孝的行事轨迹,对于这一点,你大哥表示很欣赏,想要极力挽留此类高端人才,依我看,这事没戏。” “姚礼华与宋成孝联手设计,他们调虎离山,调走了最强有力的沈岸,你不要用一副惊讶的眼神看我,没错,临江的警匪岸是有预谋,这事说来话长,暂且不提;之后又是声东击西这招,沈岸受伤,博恩集团接下的金融国际大厦项目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嗯,别担心,现在已经好转,具体情况明天解释给你听,格蕾丝出现混淆你试听,所以聪明如你,腹黑如我,被他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万幸,一切都已过去,万幸,你我身边有强大的盟友支持,万幸,我们有一个非常聪明机灵酷帅的保镖狗,万幸,黑暗最终会迎来光明,丑恶的人心最终会被扼杀。” ------题外话------ 小舍今天和爸妈去拜祭祖先啦,追根溯源,跑去了我们南门陈氏的祠堂,跑题了~言下之意就是,最近越来越懒,码字越来越消极,明天争取恢复万更,之前飙到一万三的那个一定不是我~   ☆、宣布婚讯 “久仰沈园多时,今日一见,果真令人流连忘返,怪不得能够培养出如此优秀出色的沈家兄妹,辰渊真是慧眼独具,看中我弟妹,哈哈……咦,你们怎么都站在院子里?我弟妹他们人呢?” “喂喂喂,柏大少,别乱认亲戚,谁是你弟妹?” “我比你大哥大一岁,沈美人当然是我弟妹。” “算你有理。” “我知道了,弟妹他们在客厅里是不是?” “呵呵,柏大少,非礼勿视懂不懂?” 傅辰渊被院子里的插科打诨打断回忆,沈梦也听到了柏少卿的声音,俩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又各自微笑。 沈梦娇羞地离开他的怀抱,落座到他的边上,“柏大哥也来了啊?” 傅辰渊扶着她一起从沙发上起来,顺势理了理俩人的衣服,抚平褶皱,“嗯,他不放心你,非要死皮赖脸跟过来看一看。” 沈梦被他的形容逗笑,牵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醋坛子,我们赶紧出去招待客人,把他们都扔在院子里确实不好。” 已经是中午时分,客人既然来了沈园,哪有不留下用饭的道理。 沈梦细细一数,哟,人还真多,傅辰皓、向东、柏少卿等人都在,她悄悄和傅辰渊商量,“干脆再把成彦和干爹他们叫来,一起凑在一起聚聚如何?” 傅辰渊没有意见,“行,等大舅子中午下班一起用饭。” 沈梦找到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她把想法和母亲提了一下,母亲欣然同意,“挺好,原本我们打算出去吃的,你让人把菜送来更好,家里环境更好。” 于是,她打电话叫了宋成彦几人和干爹一家,林重光一家先到的沈园,许牧枝看到她,立即走过来抱住她,搂着她说了好多的话,最后还是被林远飞把许牧枝抓着去客厅,免了她们俩再次的落泪。 五分钟后,她的公公带着老管家也来了,美其名曰要过来亲自接儿媳回去,实际上是不想留在香山被打扰,至于是谁去打扰,众人都心照不宣地忽略。 沈梦私下里问傅辰渊,“你打电话叫老爷子来的?” 傅辰渊笑道:“不是,老爷子昨晚就想来看你,被我和小家伙拦下了,今天我们都在沈园,你让他一个人待在香山,他肯定撂挑子不干。” 宋成彦带着两位属下登门,沈梦觉得奇怪,特地跑出门晃了一圈,“宋成儒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塔尔和列侬代替家主回答,“辰儒少爷有急事先回国了,他和格蕾丝小姐一起回去的。” 沈梦不疑有他,只是有点惋惜,“走得真快,我还没好好感谢他。”格蕾丝,她见不见无所谓,反正已经查清真相,那天假扮格蕾丝的女人是姚礼华的情妇,而且她和格蕾丝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宋成彦察觉她的惋惜,微微笑道:“没事,你的谢意我会替你转达。” 将近二十个人挤满了沈园,沈梦打电话让隶属于她名下的海港城饭店送了两桌满汉全席来,把小厨房和餐厅的桌子拼接起来,大圆桌搭在上面,二十个人热热闹闹挤在一起,热闹之极,父亲还特地拿出珍藏多年的顶级好酒,在座的男士除了傅辰渊外无一幸免,皆被灌醉。 沈致远亲自替每一位宾客斟上美酒,他举着酒杯,言笑晏晏地环顾一圈,“今天我代表我的闺女,沈梦,谢谢大家的到来,更谢谢你们的倾力相助,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小梦的今天,我谨以此酒敬大家,祝在座每一个人平安、喜乐、健康一生。” 众人纷纷鼓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沈教授的话浅显易懂,没有借故卖弄国学造诣,只是朴实无华地表达了一个父亲的感谢。 沈致远在掌声中一饮而尽杯中酒,许琴立即又给丈夫斟上,今日与大喜之日有何区别?高朋满座,儿子、女儿、媳妇、女婿都在,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沈老教授开场词后,众人开始推杯换盏。 这一边沈致远、傅博恩、林重光、童学年、许琴、许牧枝六个长辈团坐一起品酒聊天;另一边傅辰渊、沈岸、傅辰皓、向东、柏少卿、林远飞、宋成彦、塔尔、列侬等九个大男人嬉笑拼酒;余下的三位年轻女人低声细语说笑。 哦,对了,还有傅胤丞小朋友和沈二货童鞋。一娃一狗没有固定座位,小家伙捧着小碗,碗里空空的,轮流走到每一个人面前,不客气地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自己吃一半,再分一半给保镖狗,一圈下来,一娃一狗肚子鼓鼓的。 “爷爷,给我夹一个四喜丸子。” “外公,我想吃葱爆大虾。” “外婆,给我挖一勺炖蛋。” “爹地……” 沈梦见宝贝儿子和沈二货吃得欢快,生冷不忌,咸辣不忌,羡慕嫉妒恨,刚想偷偷伸筷子朝肥美的鲜辣鱼片就被傅辰渊给拦截下来,她立马投去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奈何某人不为所动,舀了一碗滋补的清汤递给她喝。 “乖,吃点清淡的,你吃辣的容易上火,而且孕妇忌辛辣食物。” 她小声抱怨,“可是儿子吃得太香了……” 傅辰渊瞄了一眼正窝在自家弟弟怀里的宝贝儿子,立马伸手招呼小家伙过来,“胤丞,到爹地这里来一下。” 小家伙见到爹地呼唤,立马端着小碗绕过去,把油腻腻的小碗放到爹地和妈咪之间的桌上,“爹地,你是要给我夹菜吗?” 沈梦闻到儿子碗里的香味,嘴更馋了,干脆眼不见为净,撇开视线,低头喝汤。 傅辰渊拿出餐桌上的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袋,取出来给儿子擦嘴,在小家伙的纳闷眼神里淡定地解释,“吃撑了就别再吃了,不然下个月底礼服穿不上,怎么参加我和妈咪的婚礼?” 沈梦闻言,立即扭头看向腹黑的男人,黑,真黑,这样也可以算计儿子,不过说到底都是为了她呀。 傅胤丞小朋友一听穿不上小礼服,立马乖乖地听话,“好哒,我不吃了,我带二货去院子里散步。”说完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餐桌上其余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会心一笑,小家伙真是天真可爱,尽管早熟聪明,却还是不及他腹黑的老子。 许牧枝笑着问傅辰渊,“婚礼日期定下来了?具体在哪一天?”虽说到时候会提前几天得到请柬,但是唯一的干女儿大婚,她想要提前准备精美的礼物。 其余人也把眼光投向一对准新人,他们都大概知道是在六月份,却不清楚是在哪一天。 柏少卿也加入逼问队伍,“是啊,辰渊,到底在哪一天?我好安排我的时间表,你们的婚礼我可是一定要参加的。” 宋成彦也送上真挚的祝福,在经过这么多事后,他已经学会看开,况且傅辰渊确实是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值得小梦嫁,“请告知一下,方便我提前乘坐飞机回来观礼。” 向东想到六月份米兰大赛,“千万别与米兰大赛重叠啊,小梦对这场比赛期待很久,也准备很久。” 沈梦害羞地低垂着头,即使她和傅辰渊已经领证,已经有了六岁的小家伙,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面对亲朋好友的关心,她还是很小女人的。 傅辰渊黑眸含笑,伸手握住身边人的手,穿过指缝与之相扣,宣布婚讯,“阳历六月二十九这一天,我会在小梦的阳历生日这一天迎娶她过门。” 海花笑嘻嘻地拍手鼓掌,“好日子!那一天又是小梦的生日,也是她的大婚之日,想想就很浪漫,期待感爆棚有木有?” 众人跟着鼓掌,纷纷给予祝贺。 柏少卿立即把日期记下来,笑道:“日子选得真好,若是需要我把邮轮开过来,尽管开口,婚礼那天晚上我们可以在邮轮上举行舞会,燃放烟火炮竹也不会有影响。” 港城有码头,由于吃水深度问题,邮轮只可以停留在外部深水海域,不过他们可以乘坐游艇从码头登陆邮轮。 向东觉得此建议非常给力,“柏大少,把邮轮开过来真的可以有,上次海岛之行,博恩、方圆、柏氏三方团队玩得很尽兴,这次继续把钢琴弄出来,让小家伙为他的爹地妈咪弹钢琴。” 楚颜不知晓这事,小声问身边的海花,三方团队是怎么回事。她的问题被几位长辈听见,几位长辈也不清楚,于是直接点名傅辰皓解释。 傅辰皓就吧啦吧啦描绘了海岛年会旅游的盛况,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各种形容词、四字成语噼里啪啦往外冒,听得没去过现场的人都心向往之。 傅博恩直接替自家儿子儿媳拍板,笑呵呵道:“少卿,我替辰渊做主,你把邮轮开来,婚礼么,中午场地不去饭店,就直接在香山别墅举行,那里地方大,随你们怎么闹腾都行,我们把酒店大厨拉过来,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西式婚宴,我们就中西式都准备,傍晚全部移驾到邮轮,晚上直接露宿在邮轮上,费用我们傅家包,不用你补贴。” 老爷子的话深得年轻人的想法,向东和傅辰皓纷纷举手赞成。 “好,我听父亲的。” 傅辰渊没有意见,父亲的提议深得他心,外面酒店虽然省心省事,但是小女人怀有身孕,还是在家里举行的好,自家地盘,自在惬意。 傅博恩又问沈致远和许琴,“亲家公、亲家母,你们觉得如何?” 沈致远崇尚节俭,笑着说了一句,“唉,都是一家人了,婚礼也是走个仪式,满足两孩子的心愿,傅老,不要太破费,我们过意不去——” 许琴不这么认为,她打断丈夫的话,“你呀,迂腐,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小梦和辰渊俩人有缘走到一起,又经历许多事,理当要隆重举办,我同意傅老的话,酒席不在酒店,就在自家举办,温馨又有气氛,婚庆公司可以请,不过不要用他们的那套表演方式,让观礼的嘉宾上,多有参与感是不?” 楚颜第一个附和准婆婆的话,“是呀,我参加亲戚婚礼就发现,一般跳舞的没人看,唱歌的也没人听,都是游戏互动气氛才热闹一点。” 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提议,“这就是中式婚礼与西式婚礼的区别,西式婚礼讲究温馨随意,我们会请乐队过来伴奏……” “哈哈,唱歌、跳舞每个人多少都会,我们可以创新,阿姨、叔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 于是乎,大家也不喝酒吃菜了,都尽情地投入到下个月到来的大婚筹备策划方案里,给予各种提议,傅辰皓和海花还义不容辞地掏出手机,把众人给予的点子纷纷记录下来,就连塔尔和列侬俩个外国佬也提了一些浪漫的点子。 沈梦呢,完全没插上话,也没人来问她的意见,她眼珠一转,趁着大伙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准备再次偷偷夹辣菜,还是无功而返。因为和她一样闲,不用发表意见的傅辰渊,他的目光一直胶在她身上,早早防着她呢。 ** “现在插播一则重磅新闻,港城的未婚姑娘们赶紧拿出纸巾放在手边,小编刚才已经哭了好几次了,言归正传,博恩集团于今日上午十点,正式对外宣布集团总裁傅辰渊先生的婚讯,他将与沈梦女士在六月二十九日举行盛世婚礼,据知情人透露,俩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领证生子,小编特地找到了去年十月份红灯门视频,原来里面的小男孩就是傅辰渊先生和沈梦女士的孩子……” 一双大手穿过她的后背搭在了她的腰上,她手里的平板电脑也被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拿走,顺手关掉了本城娱乐八卦视频,给反扣在床头柜上。 “老公,我还没看完呢——”沈梦扭头看向贴过来紧紧抱住她的男人,正准备抱怨,在看到沐浴后的美男,眼睛一亮,撅着的小嘴立马弯起,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各种调戏。 “好萌,好萌,好萌,傅大少沐浴后太萌了有木有!” 即使再丑的人,洗干净后对着镜子照也会觉得自己比平时顺眼许多,何况傅辰渊这个顶级男颜? 白日里对外不苟言笑、严谨自律的禁欲范,到了晚上沐浴后就彻底变成了居家旅行必备温暖牌老公。 柔软干净的发丝,没有特意梳理,蓬松自然,一改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他的肤色不白不黑,正常男人的肤色,被热气蒸腾后,此刻微微泛着红;他身上本来就有一股很吸引她的男人味,天生自带的成熟男人味,用完沐浴乳后,两相混合,更是让她欲罢不能。 哎,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傅辰渊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小女人投怀送抱,他勾唇一笑,干脆把她抱坐到怀里,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要吻给吻,要捏给捏,要揉给揉,总之积极配合老婆大人的蹂躏。 在情况变得岌岌可危之际,他两手来到她的腋下,微微使力把她从自己的腰侧挪到眼前,张口攫住她捣乱的唇,与之缠绵了好一会才放开。 他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再过几天婚纱就到了,我届时会回来陪你试穿,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让人修改。” 沈梦埋首在他肩窝,慢慢调整呼吸,想着下个月底就要和他大婚,心情就激动不已,她咯咯一笑,笑的同时还咬了一口他裸露的肩胛,“好,最好叫来专业摄影师拍几张婚纱照,省得我们出去拍,到时候直接在婚礼当天播放。” 婚纱的尺寸没有问题,傅辰渊第一次拿出样稿和她讨论时,她就修正过,何况她有身孕,外出拍照太折腾,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想来他也不同意让她出去劳心伤神。 傅辰渊也有这个打算,他的小女人真是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肩胛上传来的啃咬就和小猫挠痒似的,撩人心弦,她总是喜欢好这口,他完全拿她没辙。 “夫人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我也给小家伙订了一套白色小礼服,那天让他和我们一起拍,就在家里取景,别墅风景不比景区差。” “完全没意见。” 香山别墅的人工湖就可以拍出不同样的风格来,何况还有直升机停机坪、马场、高尔夫球场、三楼室内楼顶温泉这些美轮美奂的设施。 沈梦舒服地眯着眼趴在他怀里,懒得动弹,“老公,胎教时间到了,继续为我读小说,不过今晚我不想听小说,我想听你念书时的趣事。” 孕妇最大。 傅辰渊有求必应,稍微调整了坐姿,腾出一只手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仔细回忆了几分钟才缓缓说道:“中学时……” 沈梦的思绪在他醇厚磁性的嗓音里慢慢飘远,他每说一句,她就在脑海里拼凑出一副场景,高冷的贵气少年,阳光下白衬衫的背影,容纳上千人礼堂舞台上他樯橹间灰飞烟灭的演讲气场,田径场上活力四射的奔跑…… ------题外话------ 好吧,其实小舍也挺鄙视自己这三天的坑爹字数~谁让我狂迷黑—榜言情文呢~   ☆、AMI 隔日就是海花的生日,宋成彦为此在港城多停留一日,沈梦考虑到年轻人过生日不受拘束的性格,就把生日PARTY地点交给向东负责,向老板欣然同意,还是把上次替帅宝过生日的婚房别墅拿来举办。 与会人员除了方圆稍微亲近的同事外,还有就是他们这帮人,另外,海花也邀请了楚颜,因为沈岸的关系,他们与楚颜一来二去也非常熟识,再加上小姑娘活泼可爱,性格随和,即使是个学生,却很快就融入他们中间。 沈梦早上是和傅辰皓一起从香山别墅过来的,傅辰渊去上班了,中午会过来陪她一起用餐,沈岸自那天在世纪广场出现过一次,又被两位教授勒令在家休息,同时申请了调休三个月,听说小女友过来参加聚会,恨不得插上双翅也要飞过来,被她一个电话报给母亲大人,务必看好大哥,别让他乱跑,承诺傍晚时候会把人还回去。 沈岸打电话过来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带着小嫂子出去瞎混,还不忘让她看着小嫂子,别让其他男人觊觎。 沈梦原封不动把大哥的话传递给楚颜,惹得小嫂子脸红耳赤,差点弄翻手里清洗的小番茄,最后还是被宋成彦解围,她才放过打趣楚颜。 沈梦跟着宋成彦离开厨房,来到花园里,他们沐浴在阳光下,落座在藤椅上叙话,她先起了开场白,“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是一年,五月份的天气,和初夏没啥区别。” 港城地处南方,五月上旬天气开始转热,大家都换上了夏装,唯独她还穿着棉质长裙,长裙下同质地的打底裤,早起还被傅辰渊要求披上春装外套,看管得和国宝没区别。 向东这栋别墅显然没有怎么精心打理,沈园院子里和香山院子里的各种花儿开遍,五颜六色,清香扑鼻,唯独这里就只有满眼的绿色,都是行道树下可以修剪成各种形状的植物。 宋成彦的声音在远处嬉笑热闹的背景音里响起,“你在伦敦的那间公寓,依旧保持原样,我只是让人去收拾整理了下,房子我不会租出去,若是以后你们一家四口去游玩,也可以故地重游,当然高地古堡随时欢迎你们去。” 沈梦转首看向他,微微一笑,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她一点都不惊奇,“你是房子的主人,你说了算。”就是不知道卫生间地板下面的地下通道会不会被封起来,因为没有再用到的必要,不过她不会问出口,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再提及的必要。 他似是料到了她的回答,对她笑了笑,此话题就此揭过,转而谈其他,“那天在沈园,你问我辰儒去哪了,人多,我不方便和你细说,他其实没有回英国,他被我派去火地岛了。” 火地岛? 阿根廷最南端的城市,被称为‘世界尽头’。 沈梦若有所思,他不会无缘无故告诉她宋成儒的去向,那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宋成儒去火地岛是与她有关,与她有关的事……只有那一件……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紧张与期待的声音,“可以吗?” 如果一个人已经被事实宣判,不再存在希望,到重新期盼希望,现在希望真的来临,那种巨大的震惊、惊喜、忐忑、希冀,不是言语能够描述的。 她与宋成彦邻居五年,她的秘密从来都没有隐瞒住他,一来他本来就是医生,二来她的旧疾就是他所攻克的难题。 她对上他琥珀色的双眸,再次确认,“可以吗?” 他在她渴望的眼神里缓缓开口,琥珀色的双眸泛起一丝细小的波澜,“火地岛有我需要的一种微量元素,Apple,我无法保证为你做到全面根除,不过我会倾我之力,让你和傅大少白头偕老,让Paul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好好孝顺你。” 人一生到底有多长呢? 沈梦不想活到百岁,她只想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看着子女慢慢长大,看着子女成家立业,然后和爱人一起旅游,行走天下,在走不动时落叶归根。 心内科专家的宋医生从来不打诳语,无论是在得知她犯病的那刻起,抑或是她坚决要回国时,他都没有那这件事来恐吓她,他只是清隽如竹地站在那里,站在她的背后,对她说一声,放心大胆朝前走,一切有他。 沈梦眨了眨眼,伸手轻轻拥抱宋成彦,借着拥抱,努力收回快要落下的眼泪,“我原本打算过了三个月后才对辰渊提起这事,现在看来有必要提前和他说,先不提你为我花去的研究经费,起码宋成儒为我来回奔跑的费用,我要让辰渊支付,你说是不是?” 宋成彦收下了这个拥抱,他没有急着推开她,女人敏感细腻,容易动感情,她不愿意被他看见泛红的眼圈,那么他就配合,“嗯,宋成儒的费用肯定要他来付,你们已经领证,马上就要大婚,你应该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是你的丈夫,他有权知晓,而且我琢磨,姚礼华或者宋成孝或许已经告诉了他。” 海花躲在窗帘后,目睹了花园里亲密相拥的男女,傅辰皓的大嗓门在她身后响起,“小花花,大家喊你吃蛋糕呢,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该死!可不能让八七这家伙看到小梦和宋医生,不然他肯定会以为他嫂子出轨了! 海花唰地拉开窗帘,遮住了窗户,楼梯处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她转身奔向一脸不知所措的男人,拽着他的手飞快跑进拐角处的卫生间,反锁好门,她就勾着他的脖子,吻他的唇,“快,快,此刻没有人经过,快来给我一个生日吻。” 女友大人投怀送抱,傅辰皓求之不得,立刻反客为主,把她压在门板上,低头就吻,“鬼精的丫头……宝贝,想死我了,快让我好好亲一亲!” 海花被他吻得稀里糊涂之际,脑子里还在想着宋医生,宋成彦条正盘顺,家世不凡,自身本领也强,遇上了傅大少,就是个炮灰的命,希望他能够找到他自己的春天。 “嘶——”海花嘴唇被咬,她推开傅辰皓的脑袋,恼怒地瞪了一眼,“你属狗的啊?!” 傅辰皓捏了捏她的脸,继续攫住她的唇,“哼,谁让你不专心?!我们都好久没亲热了!今天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不吃也得吃!” 小气的男人! 海花心里想归想,气归气,到底忍不住相思,彻底撇开乱七八糟的心思,把全部精神投入到与男友久违的亲密里。 楚颜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她还以为出现了小偷,仔细一听,竟然是今天的寿星在和男友欢爱,腾地一下,她脸如火烧,蹑手蹑脚离开现场,一分钟后返回现场,把一张黄色便签纸贴在了门上,然后再次悄无声息离开。 镜头拉近,便签纸上的字是——此间厕所待修。 中午十二点半,傅辰渊才赶过来,大伙见到人终于来齐才开饭,自然又是一番热闹的会餐,午餐结束,沈梦就被傅辰渊带回去,楚颜也被她大哥紧急召回家,她让傅辰渊先把小嫂子送去沈园,然后才回了香山。 傅辰渊陪她在花园里散步十分钟,又陪她上楼午休,因为参加生日聚会,衣服上沾染了一些饭菜的味道,头发上也有,于是她拿着睡衣进淋浴间简单冲了把澡。 她一打开玻璃门,就被干净的浴衣包裹住,她也不在意胳膊和手上的水汽会沾湿他的衣服,就主动圈住他的脖颈,被他打横抱起离开卫生间,抱坐到了床沿。 床单上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巾,她顺势往毛巾上一趴,把脑袋搁在他的腿上,潮湿的黑发悬在床沿,让他替自己擦拭。 “上午这段时间,你都在别墅里做什么了?” “和海花、楚颜聊女人之间的事,和向东聊比赛,和辰皓聊参赛作品,和成彦话别,对了,我还抱了抱他,呵呵。” 正在擦拭的手一顿。 沈梦咯咯一笑,就知道他吃醋了,和她玩小心眼呢,她用脸磨蹭了他的腿,咕哝道:“你应该可以想到的,宋医生明天回英国,我又不能去机场送他,纯属朋友间的拥抱,别气,你都拥有我了,他到现在还单着。” 停顿的大手重新恢复擦拭的动作,醇厚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嗯,了解,他只是拥抱,又没有亲吻你。” 沈梦眼珠一转,故意逗他,“那要是亲了呢?” 傅辰渊像是猜到了她的小心思,顺着她的话回答,“看他亲了你哪里,亲吻手背、额头、脸颊,我都可以看成是礼仪,如若亲吻你的唇,你等着,等你生了孩子,身体恢复健康,我慢慢和你讨。” 头发已经半干,她干脆翻过身来,躺在他的腿上看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脸,啄了一下他的唇,笑眯眯道:“不会哒,我只爱你,我的唇只给你碰。” 傅辰渊不满足她的蜻蜓点水,一手撑在床沿,一手伸进她的浴衣,细细临摹她的唇,力度一点点加重,直到心满意足才放开。 沈梦觉得此刻是最佳时机,抱着躺在她身边的他,敞开心扉,“辰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一直对你隐瞒了我回国的真正目的,我患有AMI。” ------题外话------ 越到完结越懒得码字,或许是不想完结,也或许就是懒,连载快要五个月,一天没有断过,心力憔悴,你们懂的~ 晚上若是来得及,我会上传番外,番外卷大概有十万多字,都是男配们的戏~   ☆、淘到首席财务官(上) 周六晚上,市中心的商业街人来人往。 徐淘淘等在海港城门口快十分钟,她又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要是再过五分钟对方不来,她就推掉这个活,十二点前她还可以再接一票。 任晓好不容易从客户那里脱身出来,十分钟前大堂经理告之代驾人员已经等在门口。 建设局那帮人都是酒桌上泡大的,连酒量一向很高的裘洛都被灌醉,要不是他借口手术后不宜过度饮酒,只怕他也跑不了。在大堂经理的帮助下,任晓扶着裘洛走到门口,他一眼就瞧见了鲜嫩如水蜜桃的一个女人,哦,不,顶多算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米分色卫衣,米分色运动裤,米分色帆布鞋,梳着马尾,斜刘海下一双干净的眼睛,还透着一点不耐烦。 任晓惊讶代驾人员竟如此年轻,要不是她面前挂着专业代驾公司员工证,不然他还以为她是个大学生。 徐淘淘觉得面前的男子算是难得一见的优质帅哥,身形清瘦却不柔弱,外貌气质皆属上乘。他小心扶着的那位,身形比他硬朗,因为醉酒低垂着头,看不清具体样貌。 徐淘淘先向海港城的李经理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走到任晓面前,“您好,我是安心代驾公司的徐淘淘,这是我的工作证,完成工作后您可以对我的服务进行评分,还有现在已经过了十点,十公里以内收费标准是80元,十公里以外是60元加上每公里两块钱,您要是会员,我可以给您打个八折。” “那么,您的车停在哪里?”徐淘淘麻溜地说完开场白,等着车主拿钥匙。 任晓莞尔,很少有异性对着自己不为所动的。他昂头示意对面马路的那辆雷克萨斯,从裘洛口袋里掏出钥匙递了过去。 徐淘淘淡定地接过,对那辆价格可以买上一套房子的名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激动。 自从踏入代驾这行,她接触过的车各式各样,普通的,商务的,休闲的,甚至跑车都有,早就见怪不怪。相比商务性的车,她更喜换运动型的,视野开阔,霸气兼具帅气。 徐淘淘仔细打量了下车内装饰,简洁,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车饰。皮质座椅,很是舒适。 她发动好车子,等待客人的下一步指示,“请问,地址?” 裘洛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有点意识的。常年养成的谨慎习惯,使他在人前很少失礼。任晓想扶他坐后座时,他坚持副驾驶位置即可,朦胧中只觉得一团米分色落座在驾驶位置上,暗忖代价人员是为女性。 任晓是他们四人里最会逞口舌之快的,不过办事他放心,所以也没多过问,遂靠着座椅闭上眼睛休息。 “徐小姐,请把这位裘先生送到云山,到了你直接交给小区门卫就行,这是报酬。”任晓直接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五百元递过去,帮裘洛扣上安全带后就退到了车外。 徐淘淘毫不犹豫地接过,客人如此大方,她也用不着找零。 云山是港城三年前开发的高档楼盘,位于城西,从市中心开车过去要半小时。小区前面是港城最大的森林公园,左边是体育中心和文化中心,可谓是精英社区。在看副驾驶上的车主,五官深刻,棱角分明,躺在座椅上的样子十分帅气,比站在外面的那位帅哥更具有男人味。 啧啧啧,名车豪宅,又是帅哥,徐淘淘不禁对着外面的那位笑了笑,“不怕我拐带了他?” 任晓倏地一愣,而后戏谑一笑,“你要是真能拐带了他,我请你吃饭!” 徐淘淘挑了挑眉,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开车出发。 她专心地开着车,偶尔瞧瞧旁边睡觉的车主,感叹命运的奇妙。有些人注定大富大贵、好车好房;有些人却在为首付而拼搏。 车主酒品很好,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安静地睡觉,偶尔他会皱眉抿唇。她打开车窗,让车 内空气流通,暗自祈祷车主保持这样到达终点。半小时的路程说远不远,她打开广播,调到音乐频道,电台正在播放理查德克莱曼的梦中的婚礼。 若是她预料半小时后发生的狗血事情,她绝壁不会接这票单! ** 港城百货中心,十楼财务办公室。 [PM02:16:46]baby:白衣飘飘,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那种极品帅哥。 [PM02:17:48]tony:说不定是菱纱飞扬,青丝荡,杏眼转波留情的极品妹子。 [PM02:20:13]baby:呃,此句是你自己写的? [PM02:22:08]tony:恩,为了和你配对啊。 [PM02:25:30]baby: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才华的哇。 [PM02:28:47]tony:当然不能与您老相比。 [PM02:30:10]baby:囧。 “淘淘,开会!”徐淘淘正与她对面的小袁侃得热乎,业务部的大姐头突然出现在他们办公室门口,招手示意她出去。 徐淘淘认命地叹气,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被抓去开会,太扫兴了。 她在SKYPE上打道:“朕得去上朝了,卿家跪安吧。” 即刻,屏幕上黄色信息提醒,[PM02:40:47]tony:“恭送皇上~” “张姐,你们业务部开会我们部门去凑合做啥?”虽说财务和所有部门都有密切的关系,但是各自的例会从不一起开,张红脸色还那么严肃,徐淘淘心有戚戚焉。 张红是公司的老员工,历经五年从小助理一步一步爬到业务一部经理位置,这么快的升职一方面是她本身工作能力强悍,一方面也是她在公司里左右逢源,人际关系不错。徐淘淘才进公司两年,性格温和有礼,上下员工都打过交道,张红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对她格外亲近几分。 “今天裘总监出席会议,我们得快点走,他们十分钟后到。” “哦,裘总监啊……哪个裘总监?” 张红一脸惊奇地看着徐淘淘,想开口说些什么,想想又算,她无语地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徐淘淘在后面小声嘀咕,“这年头出场的人物都是总,光我负责的项目姓裘名总监的就有三个人。” 徐淘淘她们刚进入电梯,对面的楼梯门正好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望着对面关上的电梯门暗暗发笑,然后对着他身后另一个高大男子撇了撇嘴,“出场的人物都是总……嘿,我说,你不是我们博恩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吗?怎么还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号?” 站在垃圾桶旁的裘洛没说话,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他旁边垃圾桶上,只剩下烟屁股的烟显示出他们站在这里有一会时间了,他没有搭理任晓的挑衅,低头看了看手表,转身继续步行走楼梯。 任晓早已习惯裘洛的冷漠,但他偏就喜欢挑战裘某人的底线,“刚才那丫头的身段,我远观了下,还算端正,反正我今天是来陪你串门的,要是我追求那丫头,你不介意吧?” 首席财务官来开会,那么与会人员肯定是财务部的,任晓隶属于基建部,追求裘洛手下的小职员,当然还是要问询一下领导。 “怎么,你任晓还缺女人?”身高一米八的裘洛,爬起楼梯来都不带喘气,如平地行走般轻松自如,嗓音低沉悦耳,但吐出来的话毒辣不留情面。 “没人会嫌少,再说了,勇于创新不断挑战一直是我的座右铭。”任晓脱下外套拿在手里,顺带挽起了衬衫衣袖,认命地继续向着目的地爬行——十八楼的会议室。 “小心铁棒磨成针。” “总比要生锈好。”裘某人嘴一向毒,但任晓也不差,他特地瞄了某人关键部位一眼。 裘洛没说话,只拿眼光刷了刷任晓,任晓知会,立即闭嘴,有时他也吃不消裘某人的强大气场。尼玛,这不科学,明明大BOSS不是他,是傅大少啊! 徐淘淘她们刚坐下没多久,会议室大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进来的是两名西装男子,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身剪裁熨帖的黑色西服西裤,预测身高有一米八,金丝边眼镜下有一双深邃的黑眸,他的鼻梁高挺,还有一副标志性的寡情薄唇,偏暗的肤色配上冷冽的气息……等会,这个男人好熟悉啊…… 啊!他不就是那天晚上被她代驾的男人?!戴了眼镜差点认不出来! 徐淘淘立马把眼光投向他身后的男人,那个男人姿色也不差,手插裤袋闲庭信步,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就是那笑容看起来很随便。 靠,还真的是给她车费的帅哥! 徐淘淘彻底歇菜了! 老天爷,冤家路窄啊! 业务部一把手李老头早在他们二人进来时就已经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裘总监,您好,我是业务部经理李正,早前总裁已经交代好,资料已经准备好,德国分部已经侯在线上,就等您一起连线。” 徐淘淘一边哆嗦,一边诧异,李老头的媚颜屈膝,他们财务部老大的镇定自如,对面业务部成员的严阵以待,这个裘总监来头不小啊。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这个男人的问题,是她如果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的问题啊! 她连忙低垂着脑袋,正襟危坐,眼神可是一点都不敢乱瞟,一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暗自祈祷这两男人千万别说认识自己! 都过了两星期了,他们肯定不记得自己了…… 千万别认识自己!各位神仙,西方的,东方的,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啊,不能让我丢饭碗啊…… 任晓不参与此次会议,他今天纯属打酱油,踏进会议室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寻找谁是刚才的那名背影窈窕的女人。在看到低着头的一个女人时,他立马笑了,而后仔细打量,就越看越眼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徐淘淘心虚地立马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在看到他认出自己,一副戏虐的眼神时,她懊恼极了,坑爹,中计了! 她决定忽略此人,忽略他嘴角可疑的笑意,视线不经意一瞟,完蛋了,她非常幸运地对上了这个裘总监看过来的眼神。 隐藏在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珠乌黑、深邃不见底,没有丝毫波动,看不出喜怒哀乐。明明才初秋的天气,竟然生生有股冷意。 完了!彻底完了!他认出自己了! 徐淘淘立即转移视线,低头翻笔记本,佯装记录,实际上一颗心砰砰直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代驾遇到这个可能是自己最最最顶头上司的男人就算了,被发现自己接私活,最多狠狠批评一顿完事,可关键是她那天晚上,很狗血地误当了一回他的小情人,还见证了他被他妻子撂下离婚证书的那一幕! 还有比她更惨绝人寰的人了吗? 呜呜呜,她好想去厕所里哭一会儿…… 裘洛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走向会议桌主座位,冷声道:“开会。” 徐淘淘心抖得更厉害了…… ------题外话------ 嘎嘎,本想先写宋成儒的,可是想想,还是慢点写,本文配角里,小舍最喜欢这个男人~   ☆、洗尽铅华只为你(上) 看着面前号称世界过山车之王的过山龙,我头晕目眩,立即捂住嘴,生生压下想呕吐的恶心感。 此过山龙集悬挂式、座位式等多种过山车的特点于一体,采用两翼外延式的座位仓,游客坐在轨道两侧的座位仓中完全悬空,座位仓采用非固定的形式,在过山车上下翻转的轨道运行中同时可以进行360度自由摆转! 尼玛!过山车上下翻转的同时竟然还进行360度自由摆转!这还让不让人活拉? 林阳兴冲冲地要拉我去排队,我身子向后缩,连忙摆手,“老弟,你要是还想看到你老姐我活着回家,你就自己上去玩!我在这里等你。” 还没从水火动力和通天塔的失重缓过神来,我才不自寻死路去玩过山车。 “好吧,姐,你先休息下,待会我们再吃饭。”林阳倒是没勉强我,自己一个人上前排队去了。 哎,到底不是亲弟,宁愿先去玩,也不愿意照顾身娇体弱的老姐。我摇头叹息,兀自做到旁边的能量补给站椅子上,点了一杯冰饮,放松一直绷紧的心情。 节假日,主题公园里人流如织,虽然没有摩肩接踵,但是亦相差不远,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比比皆是。每个游乐项目前都排起了长龙,不管热门或者冷门。 好在,游乐园里吃喝一条龙,十步之内必有能量供给站,各地风味小吃应有尽有,主题餐厅随君挑选。 话说回来,自己长这么大,确实是第一次进这种大型主题公园,第一次玩这种刺激性游戏,确实是落伍了,也难怪身体闹意见,受不了折腾,折腾后才发现自己不适合玩。 冰凉的绿茶下肚,想呕吐的感觉减弱,头也没那么晕,我手撑着脸颊,耷拉着脑袋四处观望。 一看之下,就被我瞅到了一只看起来很符合现今网上概括的“高富帅”! 他与我只有一桌之隔,是那种即使不说话,在人群里也无法忽视的那种人。他低着头喝着咖啡,长长的睫毛微卷,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侧面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吸引人。他穿着草绿色的休闲T恤深色牛仔裤,脚踏白色的旅游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爽。 我两眼发直,如此养眼的极品美男真是不可多见,但是为什么高富帅旁边必然有白富美呢? 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生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微挑嘴角,魅惑微笑,宠溺地拍了拍女生的双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真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我郁闷,郁闷高富帅都是属于别人的,自己只能独自在旁遐想。 哎,世道炎凉,月老也不知道换换配对,高富帅可以和土肥圆配对,白富美可以和矮丑搓配对呀。 还没等我伤春悲秋完,林阳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我惊讶过山车的速度如此之快,已经转过一圈啦? “老姐,你的选择是明智的!”他夺过我手里的绿茶,一大口灌了下去,趴在桌上挺尸。 我阴测测地笑,哼,别以为你比我年轻六岁,就能为所欲为。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抬头之间瞥到对面那人看我一眼,眼光很淡,轻轻一瞥转过头去,我没有在意,茫茫人海中陌生人的一眼,即使对方帅如天神,也起不了任何风浪。 中午我们去吃了简餐,在吃饭这件事上,我和林阳意见一致地选择了米饭,毕竟米饭比那些汤啊面啊容易饱而且吃了不会后悔。下午我们去玩了水上项目,水上项目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刺激,待所有项目都逐一玩过后,已经四点半了,还有一小时游乐园关门,我们也不做多留,上岸去更衣室冲澡换衣服。 我们没有在龙城停留,出园立即打的去高铁站,准备一路往东去申城。由于节假日,去申城的票只有晚上七点半以后了,且一等车厢的票全部售罄,我们只好选择七点四十八分的二等车厢票,还好只要五十三分钟就能到达港城高铁站。 高铁站附近只有肯德基这类洋快餐,我不想拿这个当晚饭,索性就不吃,林阳人高马大,挨不住饿,我让他自己去吃,自己在候车区等他。 等人等车最是无聊,我不喜欢一个人闷不吭声玩手机,于是习惯性开始四处乱飘打发时间。 龙城高铁站应该是新建不久,干净整洁,宽阔的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候车的人,冷冷清清。大厅上面高铁时不时呼啸而过,声音刺耳。大厅外面有两个电视墙,此时正在播放龙城的地理风情宣传片。 我正面对着电视墙,无聊下也看得乐呵,然而几分种后,我却被一抹草绿色的身影吸引。 咦,那不是在游乐园里遇到的帅哥吗? 我两眼发光,对于帅哥还是控制不住受其吸引。 他站在电视墙下,背着背包,长发女生到没有之前那么开心,拉着他的手一直在哭哭笑笑。他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不喜不忧,安静地听那女生说话,甚至那女生抱住他时,他依然表情平静。 我估摸,应该是俩人要分离,帅哥要离开龙城,女生舍不得他离开。 哎,自古伤情多离别,车站送人神马玩意的确实悲伤难受,更何况是恋人呢? 我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还有一小时才检票,我决定先小憩会,林阳吃完自然会回来叫醒我。 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我不会深入睡眠,当我感觉到旁边位置有人坐下时,我没有睁眼,估摸是林阳,于是对他说:“小阳,我睡会,七点半再叫我。” 迟迟没有听到他答复,我正打算睁眼在说一次,林阳含糊应了一声“嗯”,不疑有他,我调整姿势,继续小憩。 列车提前到站,我们提前检票,林阳唤我醒来时才七点二十五分。 我一直不喜欢乘坐二等车厢,因为气味怪异,且又没有一等车厢宽阔舒服。我屏住呼吸走在走道里,寻找自己的位置,我们的位置恰好在三人一排位置,找到时,最里面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真是无巧不成书,竟然又是他。 ** 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在申城只能待一天,明天还得送林阳回家,于是我们挑重点景点游玩。 我上午带他去了城隍庙,吃了当地特色小吃,我们俩光是排队买小笼包都等了一个小时。下午去了金融中心,我直接买了电视塔第二个球体的票,包含上球体和下球体,刚好玩过后可以上去吃晚饭,听说上面的旋转餐厅不错。 不到一分钟,电梯就到了二百多米高度的观光层,我事先就按住了耳朵,所以到达观光层时勉强能适应高度带来的耳鸣,林阳第一次来,突然发现说话声音变小,惊讶地看着我,在看见我捂着耳朵时,聪明地有样学样,待适应后,他才兴致高昂地四处观看。 十岁时我跟着爸妈来过电视塔,那时候申城这里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现在远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地矗立,方孔型的环球金融中心与大雁塔型的金茂大厦比邻而立。在瞭望台上投一元硬币,可以从望远镜里看见江对岸的景色,甚至桥上走路的行人都能见得一清二楚。 林阳很快逛完一圈来找我,“姐,你说的那个悬空观光廊在哪里?” “就在你的下面。”我踩了踩脚下。 电视塔二百五十九米米高的悬空观光廊——‘凌霄步道’,游客可透过脚下的透明玻璃,俯黄浦江两岸全景,感受在云中漫步的感觉。 林阳虽然喜欢玩刺激性游戏,但是当第一次在如此高空上看着脚下的透明玻璃,他双腿忍不住颤抖,“真是令人不敢置信,这设计牛逼啊。” 我笑笑,“这个不牛逼,听说对面四百多层高的悬空走廊更要刺激,改天我们去试试。” 毕竟是男孩子,起初的害怕惊讶后,已经游刃有余地行走其中,还不时从各个角度取景拍照。 凌霄步道上人好多,老老少少皆有,有的人害怕不敢走,死死贴着里侧的墙;有的人大胆躺在上面,悠游自在。 “姐,你也学他们坐在上面,我给你拍照。”林阳走过来拉着我,指着旁边坐在玻璃上一对拍照的情侣。 我咬牙,通天塔都玩过了,还怕这个干吗? 当然我紧紧抓着林阳的手不放,因为走在玻璃上面还能听到松动的声音,我真怕万一玻璃承受不住重量,突然掉下去怎么办? 林阳这样被我抓着腾不出手,只好拜托旁边的男士帮我们拍照,我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坐下睁开眼睛时才发现给我们拍照的人竟然又是巧遇两次的男子。 加上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遇见他,真是有缘。 今天他的穿着非常正式,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显得人很瘦又精干,极其帅气。他旁边站着一位妙龄女子,长长的波浪卷发,柳眉明眸,皮肤白皙,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碎花长裙。 这两位打扮成这样,难道是要去赴宴? 男子神色淡淡,把自己手里的单反交给他的女伴,欣然接过林阳递给他的相机,颇为专业地对我们摆出姿势。他快速扫了我一眼,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对于接连两天的偶遇只字不提,我无声自笑,收敛心神,面对镜头摆出笑容,嘴里喊了声,“爷爷。” 本以为就此道谢分别,没想到林阳认出了他,主动和他搭话,“帅哥,好巧,你也来旅游?” 男子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女子搭话,“咦,你们认识?” 林阳解释,“昨天一起乘高铁遇到,这位帅哥就坐在我们旁边,没想到今天又遇到。” 女生笑笑,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我一眼,叹道真巧。 我皱眉,为什么看着我? 男子微微点头,接过他旁边女子手里的相机,对我们打了个招呼,拉着她继续向前游览。 林阳端着相机给我看,“姐,这人技术真好,你看,照片拍得多好。” 玻璃外面有阳光射进来,角度选得不好的话容易暗光,只见照片里我和林阳笑得一脸灿烂,身后是碧蓝的天空,脚下是透明玻璃,犹如置身云端。 “确实不错。”我点头赞同,竟然连我后怕的神情都拍了出来。 “哎,可惜他不容易接近,怪冷清的,不然和他要联络方式,以后就可以和他多多切磋。” “哟,你怎么知道人家冷清不容易接近?”我失笑,没想到才二十岁的林阳,竟然也会察言观色,我还以为他一直是个不问世事的学生呢。 “你那么漂亮,昨天他就坐在你旁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很少有人不和你搭讪的啊。” “我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难得只要坐在我旁边的人都得和我说话?也没人规定这样做啊。” 林阳呲之以鼻,“在游乐园里,来向你问路的都是男的,怎么没见他们来问我啊?” “……” 回想起昨晚,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那男子一直在听着音乐看着窗外,我上车就会睡觉,但如果旁边坐着帅哥,我还是愿意不睡觉睁眼欣赏的,可惜帅哥没有搭讪,我不好一直盯着他看,不然人家以为你有病,无奈只有借林阳的肩膀睡觉。 我叹气,“人家不是冷清,是洁身自好,没见着旁边比你姐漂亮的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这年头原配走在一起都没人知道是一对!再说了,她哪有我姐漂亮。” “贫嘴!” 傍晚,我们去了楼上旋转餐厅吃饭,又碰到了冷清男和他的女伴,这次,倒是他的女伴率先打招呼,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坐下来用餐,林阳没有傻到不知道这是人家的客套话,摇头微笑,“我们兄妹俩不能打扰你们的烛光晚餐。” 女子娇羞一笑,向我们挥了挥手,她对面的冷清男倒是眉头微皱,我忍不住怀疑林阳说的话或许是对的,谁规定一起出来的就一定是一对? ------题外话------ 猜一猜,这一章番外的男主角是谁?   ☆、淘到首席财务官(中) 徐淘淘被调职到博恩集团总部工作已经一个月了,她的岗位没有变化,只不过从百货公司的一名成本会计变为总部财务室成本会计旗下一员。 平职调动,却是变相的升职加薪。 百货公司的旧同事们纷纷恭喜祝贺她,只有她自己内心在泣血,这哪里是升职加薪?这分明是变相的看管外加软禁! “淘淘啊,总部那里人才济济,虽然我们总裁大人已婚,但是他的四位精英助理却还单身,说不定你可以勾搭一两个,麻雀变凤凰呀!” 淘淘内心猛摇头——不是哒,据她所知,裘总监已经结婚又离婚了! “淘淘,别听王姐的话,四位精英助理每天日理万机,比总裁大人还忙,哪有时间和你谈恋爱?你还是把眼光放远点,集团优秀出色的帅哥还是挺多的,我告诉你啊,去年年会,我看到……。” 淘淘内心暗喜——日理万机好哇!裘总监绝壁没有空来折磨她!让她在总部自生自灭吧!跪求自生自灭! 就这样,怀揣一半激动一半忐忑的徐淘淘姑娘正式就职于博恩集团大楼位于二十五楼的财务室。然后,她发现她所见所作的,完全与百货公司同事们的幻想背道而驰! 林凡、钟轶、任晓三大精英助理确实日理万机,她进总部一个月来,就看到三人一两次,而她的顶头上司呢,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有时候一天还能见上好几次,每次她不经意的目光对上他,她午餐绝壁没胃口!更过分的是,她双休还被压迫过来陪同加班,下班回家累得要死,哪还有心情和力气去代驾?要不是看在薪水和年终奖还有各项福利待遇都很优渥的份上,她早就甩手走人不做了! 要说裘洛没有故意报复她,她都不相信!老天爷,麻烦把这尊瘟神送去出差好不好? 至于集团其他优秀出色的帅哥?抱歉,她每天也只有在午餐时间可以瞄一瞄,瞄到了帅哥,一颗春心荡漾发酵,可惜就是没有时间打交道,饭后回到办公室要忙一大堆工作,更过分的是,每次外出送文件都不让她去!活生生把能够正大光明接触各部分优秀帅哥的机会剥削了!她都好几次在厕所里哭晕过去! 她私下里问同部门的男同事,一副我是新人求虐我的模样,“小言,你们为什么都不让我去给各部门送文件?这种活不都是新人干的吗?” 男同事一副其实我也是新人,我就比你进来早几天的模样,“淘淘,我也不知道,这些琐碎的工作都是我们头交代的,要不你去问他?” 男同事说的头是这个大办公室里的最高领导——财务经理,光头强。 光头强五十几岁,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可惜历经四大会计事务所的折磨,头发都掉光了,用他的话说,没有把命交代在那个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甘愿屈居于才三十岁的裘洛裘总监之下。 徐淘淘一听是光头强交代的,果断灭了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算了吧,光头强和裘洛是一丘之貉,说不定就是裘洛交代下来的,让她专门在这个办公室里一天忙到晚。 本来徐淘淘已经不抱希望,在此种闭关锁国的工作环境里,也不指望能够钓到凯子,老实安心工作,孰料桃花不知不觉就开了,还不止一棵! 某天中午,她和小言在楼下餐厅用餐,俩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托盘走过来,“小言,这个漂亮的妹子是你们部门新来的同事吗?” 小言招呼他们坐下一起用餐,然后对她介绍,“淘淘,我们部门新来的成本会计,刘辉,吴锐,策划部门崛起的两个新生代精英。” 徐淘淘自从接触代驾,和各路人马打过交道,一眼就看出来两个优秀青年小伙对自己有意思,她立马放慢用餐速度,装大尾巴狼,对俩人含蓄地微笑,“你们好,我叫徐淘淘,大浪淘沙的淘,很高兴认识你们。” 刘辉活泼外向,立即接过她的话茬,顺势坐到她的边上,“淘淘?名字真好听,大浪淘沙好啊,说不定就淘到一颗钻石,此生吃穿不愁。” 吴锐温文尔雅,说话温柔,微笑温柔,喜欢咬文嚼字,“很有意思的名字,可以解读为多种意思,淘的字面意思是用水冲洗,去掉杂质,大浪淘沙,在大浪中洗净沙石,比喻在激烈的斗争中经受考验、筛选,淘淘的爸妈一定是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学会去伪存真。” “呵呵,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徐淘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吴锐的解释,虽然她的名字寓意很简单,就是她的母亲大人临生她前在淘米!后来懒得动脑筋,又觉得ABB名字格式都挺不错的,于是就起了这个简单通俗易懂的名。 喔呵呵呵,她的桃花终于来啦! 刘辉和吴锐的加入,他们这一桌谈笑风生,吸引了不少其他同事的眼光,徐淘淘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连餐盘里的红烧大排都没碰,就为了在帅哥面前保持形象,回到办公室后还罕见地没有喊饿,甚至都没拿饼干出来充饥! 为了帅哥,为了找个男朋友,红烧大排算什么! 博恩集团还是很开明的,没有关闭网络,员工可以上网查找资料,聊天工具也可以登录,不过大家都很自觉,不会专门摸鱼不工作,只有工作遇到瓶颈,灵感枯竭、工作疲倦才会偷懒聊天,就算被部门主管遇到也不会被说。 放松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这种良好的工作环境完全是托福,托了总裁夫人的福,因为总裁大人开高层领导会议时喜欢带着总裁夫人,会议中途休息,更是直接和总裁夫人在会议室上演亲密恩爱。 话题扯远了。 徐淘淘下午工作效率奇高,在四点钟就完成了当天的工作内容,然后正大光明打开聊天工具,点开手机,调出刘辉和吴锐发来的信息,把他们俩的QQ号添加了。 刘辉(光辉岁月)很快选择接受好友,给她发来一个笑脸,“淘淘,你的网名真可爱,竟然叫淘气包。” 吴锐(无以为继)五分钟后才选择接受添加,他没有给她发来消息,淘淘也不以为意,也没特地发消息给他,反正她的网名一看就知道是谁。 淘气包,徐淘淘。 徐淘淘回复刘辉一个笑脸,“嘻嘻,你的也很不错。” 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只回答一个笑脸,就得让对方重新开启新的话题,也会让对方觉得她不想聊天,所以她干脆地也奉承了他一下。 她缩小对话框,继续打开另外一个聊天工具,找她以前的搭档侃大山,当她找到小袁的英文名,准备点开打字时,刘辉又发来了消息。 她暂时关闭与小袁的对话框,点开刘辉的头像,看到他发来的消息,眼睛眯起,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笑容越发控制不住要露出来,为了不影响其他同事工作,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光辉岁月:“淘淘,我和吴锐关注你很久了,或许你没有注意到我们,每次我们都准点守候在餐厅,看着你和小言一起出现,我们总是想尽办法想要到财务室晃一圈,只为了能够看你一眼,或许是一见钟情,或许是单纯的一见倾心,也或许是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我们通过小言,得知你还是单身,我们俩都对你有兴趣,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你乱扯,我们是真心诚意想要和你交朋友,当然如果可以,能够发展为男女朋友最好不过,哈哈,你也别瞎想,我们不会拿你当赌注,只是很不凑巧,我俩都对你有想法。” 光辉岁月:“吴锐的意思是不要开始就和你说,怕吓着你,但是我一向憋不住话,淘淘这么可爱,肯定还会有很多异性喜欢,要是我们不抓紧,说不定你就会被追走了,所以我冒着被吴锐痛扁一顿的风险,提前先告诉你了秘密,嘘,一定要为我保密哦。” 光辉岁月:“至于我俩为什么都对你有感觉还互相知晓?哈哈,这其实是个巧合,你知道我们集团公关部大姐大吧?她最爱帮人做媒,有天问我和吴锐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没想到我们俩人的形容出奇地一致!我和吴锐同处一个部门,又是工作上的黄金搭档,为了友谊考虑,我们决定坦陈公开,所以淘淘,我说了这么多,你的想法是?” 靠!靠!靠! 她的想法?她的想法当然是受宠若惊! 乖乖,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被两个男生同时追求的情况发生,难不成是她以前运气背到家,现在开始转运招桃花了吗? 哈哈,没想到代驾遇到顶头上司,还能有如此机缘,妙哉,妙哉。 心里头对裘洛的极度不满,从百分之一百降到了百分之五十,当然,要是……哎呀,还早着呢。 徐淘淘一颗心砰砰直跳,脑子七想八想,五分钟后才回复刘辉,先发过去一长条圈圈符号,“纳格,信息量太大,容我去厕所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她回复之后立马缩小对话框,捂着发烫的脸颊飞速离开办公室,百米冲刺跑向厕所。 徐淘淘飞速跑开带来了一阵风,惊吓了财务室其他同事,他们注意到徐淘淘的动静,纷纷看向与徐淘淘最熟悉的小言,“淘淘怎么了?” 小言躺着也中枪,愣了几秒才回答,“不造,或许是吃坏了肚子,赶着上厕所吧。” 有人眼尖,“哦,不对呀,那她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小言临场发挥,“人有三急,你急的时候,你脸色正常?” 对方想了片刻,才笑道:“好吧,你有理。” 小言默默松口气,视线回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继续打开光辉岁月的对话框,“差点露陷!你把我们部门的淘气包吓得跑去厕所哭了!” 光辉岁月:“抱歉,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我特么也很激动好不好!” 小言:“加油哥们,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光辉岁月:“哦了,无论淘淘最终选择谁,我们俩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大恩人。” 小言:“话不要说满,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比你们更出色的男人出现,指不定淘淘就被拐走了——不聊了,老大来了,下了。” 小言立即关闭对话框,点开EXCEL工作表格,开始认真核对数据。他不知道他随口乱说的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小言说的老大不是光头强,而是财务部的顶级老大,博恩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裘洛。 裘总监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也在二十五楼,整个二十楼独属于财务部的天下,总监办公室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处,还配有专门的总监秘书,由于受集团总裁影响,总监秘书无一律外,也是男性。 裘总监一踏进财务大办公室,整个财务部的人都严阵以待,众人没有站起来,只是微笑喊了一声总监,然后各自有条不紊地做事。 在博恩集团,高层领导不喜欢溜须拍马这套,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 裘洛对众人微微颔首,然后直接走向最里面的财务经理办公室,五分钟后从里面出来,见到徐淘淘的桌位上依旧没有人出现,他蹙眉,思忖了一秒,就抬脚走过去,敲了敲白色的桌面,“人呢?” 边上的小言立马停下手里的工作,对总监回答,“小徐去卫生间了。” 在顶头老大面前,可不能称呼徐淘淘为淘淘,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称呼会不会让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是中规中矩的好。 裘洛眉头皱得更紧,“五分钟还没解决完?她当这里是她的家吗?” 裘总监的话一落下,财务室的众人就汗毛一竖,总监,要是蹲大号,外加上火,五分钟时间确实不够的哇,可是众人不敢顶嘴,因为在裘总监看来,五分钟可以赚好多钱,做好多事,写几百个字了! 小言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内心祈祷,淘气包你快点出现呀。 徐淘淘童鞋彼时在卫生间的隔间里玩手机,查找各种关于运程的说法,属相、星座等相关爱情运势,看得乐此不疲,一点都不着急回到办公室。所以当她双腿酸得没知觉时,她才把手机揣回兜里,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唉哟,蹲坑玩手机真伤不起!” 徐淘淘念念有词地从隔间里出来,慢吞吞地走到水池边洗手,又慢吞吞地离开卫生间,慢吞吞地走到办公室,在看到站在她办公桌边上的男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目光闪烁,心虚,吞吞吐吐地开口,“总……总监……” 裘洛用手指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通过这幅神奇的眼镜,他清晰地注意到面前这个女孩双腿在小幅度地抖动,他不动声色地从她笔直纤长的双腿上收回视线,冷然道:“十五分钟,徐淘淘好样的,今天下班后留下来加班。” 徐淘淘立马瞪大眼睛,下意识举手反驳,“总监,难道你就不会上火?蹲大号一分钟就搞定?” 嘎嘎嘎—— 财务室里所有人包括徐淘淘和裘洛在内,头上顿时有一群乌鸦迅速飞过。 裘洛定定地打量眼前敢和他叫板的小女生,嘴角紧抿,然后默然地走过去,与她擦肩而过。 一分钟后,众人纷纷捂着胸口低声交谈,“淘淘呀!你胆量真大!敢公然和总监叫板,我会替你默哀的,你好好加班吧。” “小徐,你知不知道我们总监可是除我们总裁之外最难攻克的冰山?你呀你,以后铁定要被总监穿小鞋。” “唉哟我去,淘淘!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你是女孩子,总监再怎么冷酷无情,你适当撒娇一下,这事就可以过去啦,你干嘛还顶嘴?我都替你肝颤。” 同事们的挖苦与关心,徐淘淘也很欲哭无泪好不好?她完全是心直口快,脱口而出的! 她耷拉着肩膀回到座位上,一副这下不死也残的模样,整个人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垂首挣扎,等着被剃毛下锅。 小言双脚一蹬,身下的椅子滑向徐淘淘,伸手在她面前一挥,小声嘀咕道:“淘气包,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用眼角余光瞄到,总监看了你的电脑,那啥,本来就板着一张脸,看了后,脸黑得和包公似的,你是不是做了啥不应该做的事?或者和你以前同事骂总监啦?” “啥?” 徐淘淘惊呼出声,而后又立即捂住嘴巴,在众人莫名其妙外带同情的眼神里,伸手拽着小言的胳膊,对他挤眉弄眼,“你确定总监看了我的电脑?” 说完又感觉自己真蠢,不等小言回答,立即按了几下鼠标,伸手把小言的椅子推开,电脑屏幕上她和刘辉的对话框没有被显示出来,不过这无法代表裘洛没有点开看! 老天爷,你不带这样玩的我! 五点钟一到,财务室的同事陆续下班,唯独徐淘淘可怜地留下来加班,光头强倒是没有特地布置额外的工作,还鼓励她别气馁,说什么裘总监只是工作上比较严厉,而且也不会欺负女孩子,让她放下留下来加班芸芸。 小言离开办公室前特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淘淘,你多保重,明早我给你带我们家附近好吃的面包,希望明天早上你还没有阵亡。” 所有人走后,办公室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秋天,天黑得早,办公室里开着灯,更显得萧条。 徐淘淘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心里问候了裘洛不下百遍,这家伙太阴险了,又没和她说要加班到几点,要是按照她的换算,十五分钟后她就可以完成加班,不过万一她离开后,他打电话过来,捉到她不在,她就惨了。 唉,她就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小老百姓啊! 徐淘淘伤春悲秋没到五分钟,她桌位上的电话就响起,她眼皮一跳,直觉就是那个阴险还被老婆离婚的总监大人,她拿起电话,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喂,你好,这里是财务部。” “来我办公室。”电话里,裘洛的嗓音低沉,说话简洁明了,也不等她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她对着被挂断的电话龇牙咧嘴了一番,然后拿着记事本和黑水笔,带上手机,关上财务室的玻璃门,向总监办公室走去。 入职总部以来,她总共来过总监办公室不到五次,每次都是把文件交给裘洛的秘书,连总监办公室长啥模样都不知道,好吧,她其实压根不想知道总监办公室长啥模样,最好一直不知道才好! 裘洛的男秘书不在位置上,也不知道是已经下班了,还是有事离开,她绕过秘书室,走到里面的磨砂半透明玻璃门前,深呼吸,伸手敲门,“总监,我是徐淘淘。” “进来。”一如既往的冷漠声调。 徐淘淘再次深呼吸,开门进去,没有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落座在宽大的非常精简的办公桌后面的总监大人,“总监,您找我有何吩咐?” 裘洛头也没抬,伸手指向对面茶几上的一摞文件,“你去把近五年来,有关‘宏远公司’的来往账目找出来。” 徐淘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厚厚一大堆的资料时,顿时懵了,靠,这也太多了吧?这得找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先用电脑筛选一下啊? 她深呼吸,深呼吸,裘洛摆明地公报私仇,明明可以先用电脑筛选出来,具体到某一本,现在偏偏让她人工筛选!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怎么,有意见?” 身后响起他依旧冷漠的语调,仔细听,他的嗓音里还夹着一丝嘲讽。 她咬牙切齿,而后飞快转身,对上他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黑眸,微笑道:“没有,我现在就来找。” 她踱步走到茶几旁,落座在沙发上,把手里的黑水笔和记事本放到一边,开始认真翻找宏远公司的资料。 徐淘淘一边翻找,一边不忘在心里继续问候裘洛,阴险的工作狂男人,怪不得沦落到被老婆离婚,就他这样睚眦必报,外带记仇,不能让下属看到他出糗的男人,就应该单身守活寡! 裘洛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而后低头看文件,继续沉浸在先前的工作里。 徐淘淘被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给打断工作,她看了一下工作进度,才完成一半,她偷偷转首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他纹丝不动,眉头微蹙,在批阅文件。 她收回目光,内心叹气,歪头扭了扭发酸的脖颈,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竟然过去两个小时了,刘辉和吴锐还给她发了短信。 刘辉:“淘淘,小言说你今晚被裘总监留下来加班,大概几点结束?” 吴锐:“抱歉,下午一直在忙,添加了你的号,却没来得及和你聊上几句,晚上本想约你一起吃晚饭,又听说你被留下来加班,同情你,加油,明晚再约。” 徐淘淘笑了,嘻嘻,本来郁闷挨饿的郁闷心情顿时得到缓解,她仔细想想,该怎么回复俩人的短信呢?他们俩现在会不会待在一起?她得好好琢磨一下,回复内容不能厚此薄彼,哎呀,好激动。 正当她的指间开始编辑文字,一双大手天外飞仙地伸来,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她抬头看向来人,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摸鱼再次被抓包! “总监,请把手机还给我!你不能查看我的隐私!” 她立马站起来,想要夺过自己的手机,奈何裘洛人高马大,她怎么垫脚就是够不着,而且这家伙还一把摁住她的肩,不让她动。 “徐淘淘,加班时间公然摸鱼,你是想继续留下来加班?”裘洛一边紧紧按住她的右肩,一边趁机看她的短信,哼,果然是这俩小子,竟然想要玩办公室恋情。 徐淘淘被他的大手钉在原地,双手更加够不着,她又紧张又尴尬地看着他,在他光明正大看了她的短信后,心里懊悔地要死,一怒之下又口无遮拦,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裘洛!你太阴险了!我不就是无意遇到你被你老婆离婚的场面,还无意当了一回你的小情人,你怎么能报复我还偷看我的短信呢?你还偷看我办公桌电脑里的聊天记录!” 徐淘淘说完就后悔了,她总是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 她立即收回目光,不敢看好像瞬间变脸的他,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打算退后,孰料,下一秒,她肩膀上的手被拿开,她的腰却被他扣住,她的下巴被他毫不怜惜地捏住,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暗沉又令人害怕的眸子。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在摸到他鼓起的胸肌时,腾地一下,脸如火烧,想要放开又怕他乱来,于是只好不上不下地搁在他胸前,一毫米的距离。 捏住她下巴的手紧了紧,疼痛激发了她自我保护的本能,伸手拍打他的胸膛,“你放开我,不然我状告你,堂堂一个财务总监非礼小职员……” 下一秒,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嘴被他堵住了,被他的唇堵住! 一秒后,他放开了她,把手机还给了她,还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惊愕以及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勾起唇角,“这才叫非礼,这才叫你是我的小情人,这才叫报复,傻丫头。” 神啊,请来一道闪电劈了她吧! 那天晚上,徐淘淘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公司,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里,魂不守舍地忘记她还饿着肚子,以及魂不守舍地没有理会刘辉和吴锐打来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她力持镇静地去上班,小言果真给她带来了面包,还饶有兴趣地八卦昨晚总监什么时候放人的。 她狠狠咬了一口面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回答,“我加班了两个小时,按照总监的要求,找了一些他需要的资料。” 小言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刘辉和吴锐回电话?他们打你电话,发你短信,你都没回复,找到我这里来了。” 徐淘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能说,“手机没电了,到家就充电,早上打开才看到,我已经回复了。” 小言深信不疑,又与她聊了会就开始工作。 半天的工作就在她的忽上忽下的心情之下度过,好歹没有看到那个狡诈、阴险的总监大人出现。 午餐时分,她和小言还是在老位置用餐,昨晚被她冷落的刘辉和吴锐两位帅哥端着托盘微笑地落座他们身边。 尽管早上已经在短信里回复过他们,徐淘淘当面还是又道歉了一遍,“不好意思,昨天没有及时回复你们的短信。” 刘辉和吴锐俩人脾气很好,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加班辛不辛苦之类的话,四个人说说笑笑,吃得好不热闹。 徐淘淘决定这次不再装,特地没有选择红烧大排,点了一份糖醋里脊,慢条斯理地吃,这年头在男人面前装,回头苦的就是她的肚子,要是再倒霉被加班,那她就快瘦成闪电了。 “徐淘淘,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刚想再夹第二块里脊时,阴魂不散的熟悉嗓音在他们餐桌旁响起,她内心极度郁闷,面上偏要装出一副听话的下属模样,一本正经地抬头看向裘洛,“好的,总监。” 站在裘洛边上的正是那天付了车资,百货公司会议结束后,特地拉着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话的任晓。 刘辉三人分别对总裁身边的两大精英助理微笑招呼,“裘总监,任经理,中午好。” 任晓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小丫头,“你们好,我们公司同事就是相亲相爱,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吃饭,我们很欣慰。” 裘洛没理睬话里有话的任晓,率先离开了这里。 任晓见到裘洛离开也没着急跟上去,而是继续看向徐淘淘四人,“淘淘,有空一起吃饭,上次约你的饭局,你还没和我兑现呢。” 刘辉三人立即把目光投向准备装死的徐淘淘,徐淘淘见所有人都看向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任晓,“好的,我有空联系你。” 任晓对她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转身离开,留下整个餐厅好奇的员工。 “淘淘,你和任经理很熟?”小言疑惑地看向他的搭档,顺便替刘辉、吴锐俩人问一问,要是任经理也搀和进来,他必须趁早劝刘辉、吴锐放手。 徐淘淘随意糊弄了他们几句,简而言之,就是她在百货公司无意间帮了任晓的忙,任晓为了感谢她,要请她吃饭。 刘辉和吴锐俩人不方便多问,又把目光投向小言,小言硬着头皮继续问搭档,“淘淘,任经理工作很出色,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他本身好像异性缘也很好——” 徐淘淘噗嗤一笑,连忙打断小言的话,“你想哪去了?任晓不是我喜欢的菜。” 刘辉眼睛一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 徐淘淘窘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糟糕,她又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总监,我是徐淘淘。” 饭后,她回到二十五楼,直接走向总监办公室,门口的男秘书见到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示意总监正在里面等她。 “进来。”依旧是昨晚冷漠的嗓音。 她深呼吸,开门进去,关门,抬头看向他,“总监,你找我何事?”即使万分不愿意见他,然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是她的上司,上司的命令,她不能不从。 裘洛伸手示意她坐下,“过来坐下说话。” 徐淘淘不愿意,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在他办公桌前站定,“总监,我刚吃完饭,想站着消化。” 裘洛打量她一下,没强求,“你为什么私下接私活?” 徐淘淘怔忪,一时半会被他突然提出的话题给弄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代驾的那份工作,她立即反驳道:“我没有接私活,我就是去代驾了!” 裘洛眼也不眨地驳回她的反驳,“本职工作外的一切兼职皆是私活。” 或许是昨晚他‘欺负’了自己,徐淘淘今天反而不怎么怕他,尤其是谈到她的兼职问题,她必须改正他先入为主的观念,“你错了,我又没损害公司的利益,我只不过在我私人时间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小丫头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她只是在她的私人时间做了一些她自己感兴趣的事,正如有的人去休闲,有的人去做志愿者,而她选择了继续赚钱。 他摘下眼镜,闭眼,伸手捏着两眼之间的鼻梁骨,“你很缺钱?” 徐淘淘眨了眨眼,悄悄撇开视线,摘下眼镜的总监大人,某种程度上确实很有诱惑,“没有人会嫌钱少。” “那为什么不选择容易赚钱的兼职?比方说给其他小公司做账?起码那些不用你风里来雨里去。” “本职工作就是会计,兼职在做这个,我会疯掉的,我就是喜欢代驾,喜欢开不同类型的车,便宜的、昂贵的、跑车、商务车等,还喜欢与不同类型的车主聊天。” “醉酒的车主有什么好聊的?” “嘿,醉酒的车主最有意思了,他们会把他们一直隐藏不愿意对他人吐露的心声说出来,我只需要说一些简单的关联词语,不需要发表看法,默默地听他们说我,可不就是一个知心姐姐吗?” 裘洛睁眼,继续戴上眼镜,想到了那晚他的私事被她全部窥见,心里就有种灭了她的想法,“小丫头真会往脸上贴金,从今天开始,你的代驾就别再做了。” 徐淘淘挑眉,深呼吸,深呼吸,质问他,“为什么?你只不过是我顶头上司,又不是我爸妈,未免管得太宽!” 裘洛深深凝视她,小丫头真的很喜欢代驾啊,他弯起嘴角,抛出诱饵,“我的秘密被你知晓,你的秘密也被我知晓,为了达成战略同盟,我正式聘请你当我的小情人,不用吃惊,假的小情人,期间你可以开我的车子,事成后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费用,弥补你的兼职薪水。” 聘请她当他的假情人? 徐淘淘瞠目结舌,俨然有点消化不过来,好久之后,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裘洛没有隐瞒,表情还有点颇不以为然,一副比她还心塞的模样,“我和我妻子门当户对,我们是父母做主的婚姻,不过俩人不在一个地方,常年分居两地,导致婚姻关系破裂,她现在有了爱人,想要和我离婚,我也没有意见,只是俩家父母不同意我们离婚,所以我要聘请你当我的小情人,迫使这段婚姻结束,毕竟那天晚上她已经见过你,误会了你。” 靠,信息量太大!她需要静静,别问她静静是谁,她现在脑子里也一团浆糊! ------题外话------ 今天正文不更,因为小舍要好好安排一下婚礼的情节,争取爆发1万5千字~   ☆、洗尽铅华只为你(中) 闲庭居在港城的西南方,我事先查找了地图,从车站这里打的过去要一个半小时,今天是工作日,不想麻烦向家的人来接,于是我出站直奔的士候车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掏出一看,是爷爷。 “小宝,到闲庭居没?他们有没有来接你?” “爷爷,我刚出站,你放心,向家有人来接我,等我到了后再打电话告诉您哦。” “哦,好。” 这次我独自一人回国,爷爷很不放心,几乎每天都会电话来问候关心我,毕竟爷孙俩是第一次长时间分别,爷爷有点舍不得。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暂时离开美国回到国内,家族里的亲戚都散落在祖国各地且各自忙碌,所以爷爷特地把我安排到他老朋友家里,港城的向府,听说这里气候宜人,风景优美,山水养人。 在把林阳亲手交到姑姑手里后,我委婉拒绝了姑姑的挽留,独自一人坐火车来到了物美丰饶的土地。 当出租车进入这片区域,我就发现此地人烟稀少,建筑精巧华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地盘。道路两旁矗立着几排独栋别墅,绿树遮掩下的别墅让人看不清里面真实面貌,安静又神秘。 出租车无法进入闲庭居,门口有岗亭,戒备森严,出租车司机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令人回味无穷,莫不是他以为我住在这里?虽然我的确是要住在这里。 我付过车资,拉着行李箱走到岗亭,与正在值岗的制服帅哥大眼瞪小眼,“你好,我是向华仁爷爷邀请来的客人。” 制服帅哥听到‘向华仁’这三个字稍微有了一些反应,然后令我失望了,对方冷冰冰地看着我,“请出示通行证。” 通行证? 现在大陆居住的小区管理都这么严格吗?难不成只是因为向家特殊的背景? 好吧,是我落伍了,我这个遭受资本主义侵蚀的人竟然如此不精通国内的发展变化,真是替我的爷爷感到丢脸。 我叹气,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准备告之向家人我已经到达,让他们派人出来接我。在我将要按下手机键时,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显然对方是在和我打招呼。 “初夏?” 我转身看向来人,他下车,面带微笑地向我走来。 “你是向北?” 向华仁有四个出类拔萃的孙子,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则地理术语排列。他们都没有继承父辈的职业,而是各自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向北,二十岁创业成立科技公司,听说已经上市;向南,港城名律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向西,房屋建筑设计师,同样有自己的设计所;向东,服装设计师,好像已经不当设计师,当老板了。 “谁告诉你我是向北?我是向南、向西、向东都有可能。”男子在我面前站定,纯黑的双眸专注地看着我。 他身姿挺拔,我只达到他的脖颈处,仔细看,他眉清目秀,白衬衫黑西裤,没有系领带,然而使人感觉温润如玉,谦谦如君子,而且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第一印象满分,我赏心悦目地看着他,对他微微一笑,“我爷爷告诉我,向家的四个出类拔萃的男孩,除了向北和向南比我大之外,其余俩人和我一样大,而你明显比我长几岁,向南是律师,你身上没有律师的那种,律师的那种每说一句话就想收费的气质。” 男子愣住,后又大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直白地指出他比我大,诚然他看起来确实年轻。 “你果然如爷爷说得那样,聪明地令人心惊,而且你这丫头不喜欢律师,看来向南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要被你打入冷宫。” 对于向北的奉承,我微微一笑。 向北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拎到他车上,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初夏,欢迎来到闲庭居。” 我顺从地走过去,做到副驾驶位置上。 “怎么没电话叫我们去接你?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小姑娘自己找来,要是被爷爷知道,我们肯定被骂。”制服帅哥立即给予放行,向北开车很稳,当然小区内车速不能超过四十码。 我一边浏览车窗外的风景,一边回答他的话,“我又不是小孩子,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能不麻烦你们就尽量不麻烦,我会告诉向爷爷,向北大哥特地开车去车站接我的。” 闲庭居果然很大,之前在出租车上,只能看到大概,现在落座向北的车上,身临其境,好像来到了某处度假胜地,况且向北开车已经五分钟,前面依旧是道路。 越往里走,别墅越少,在我以为快到尽头,向家宅邸赫然立在最尽头。 朴实无华的中式大门,大门旁有一座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印刻‘向宅’两字,笔锋潇洒,极尽风流。 向宅的门房看到向北的车驶来,立即打开了实木大门,大门里面是主干道,道路直径应该超过五米,两旁绿树成荫,看不到尽头。在拐过一个弯,经过一个小型池塘后,三层楼的白色中西合璧式建筑映入眼帘,不是常见的欧式风格别墅,而是带着江南水乡特色的黑瓦白墙,却又不失现代风格,古典与时尚融会贯通。 整座建筑占地颇广,从东到西估计得走上五分钟,二楼全部是飘窗阳台,甚至中间还有一个圆形露台延伸出来,倒是个夜晚乘凉的好地方。一楼大门前面没有喷水池,而是铺着鹅卵石小道,通往四面八方。 车子在靠近门前的左方空地上停下,向北把车交给旁边早早候着的下人,拎着我的行李领着我走向门口。 仅此匆匆一瞥,向宅经济实力非凡,向北的那辆座驾可是全球限量版的商务车,我啧啧有声,向家还真是有钱。 门口早立着一人,他上来接过向北手里的行李,“北少爷。” 向北问他,“爷爷在家吗?” “东少爷带老爷去市区了,晚点回来。” “阿东回来了?” “东少爷上午刚到家。” 向北点点头,然后对他简单介绍我,“爷爷请来的小客人,要在我们向宅住一阵,你们务必招待周到,不能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类似管家的男人点头应允,他对我微笑,“左小姐,您好,我是向宅的管家吴伯,关于您的到来,老爷早就吩咐下来,我们已经安排好您的房间,另外,不知道左小姐用过餐没?我让厨房准备一下。” 刚踏入夏天,我没有食欲,我又不喜欢在车上吃东西,到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你好,吴伯,别那么客气,叫我初夏吧,我确实有点饿了,能不能给我下碗素面条?我不挑食,葱啊香菜什么的都可以加。”老实说,我不喜欢自己的姓氏,我喜欢大家忽略我的姓,直接称呼我为‘初夏’。 吴伯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要求如此简单,然而他素养极好,很快礼貌地答道:“好的,初夏小姐,请稍等,我先把您的行李送上楼。” 向北玩味地打量我,“很少有女孩子不挑食,要么不喜欢吃香菜,要么不喜欢吃葱,你倒是好养。” 我对他眨眼,“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呗。” 向北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我披着的长发,“初夏,你是想先逛逛苏园还是先上去休息下?” 我坐车时喜欢披散着头发,有助于途中入眠,一路到这里,光顾着打量窗外风景,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形象如何,琢磨着还是先上楼简单梳洗下。 “我想先上楼梳洗,向北大哥你先去忙,不用管我,有事我可以问吴伯。” “那好,我待会还要回公司,晚上回来陪你玩,你先休息下。” 向北把我带到二楼右侧中间的一个房间,简单交待下就下楼去了。 我转身打量着未来几个月要住的地方,房间很大,偏米分色系,衣柜书桌电视床一应俱全,还自带卫生间,我上前打开衣柜,里面竟然挂着好多件少女裙装,有套裙,有上衣下裤,且都是新的,标签还没有撕掉,价格也不菲。 难道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 女生对于漂亮的衣服从不嫌少,看着满柜子的漂亮衣服,我受宠若惊,却又庆幸他们只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而不是内衣的尺寸。 我简单收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电话爷爷告诉他我已经安全到达向宅。 洗了把脸,把长发绑成马尾,盘算着我的面条应该好了,我关门下楼。 向宅的厨房大,餐桌却不大,椭圆形的桌子,十个人刚刚好。 听爷爷说向华仁爷爷本来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然而自然灾害那三年,大儿子和小女儿都不幸生病去世,小儿子虽然幸存下来但是身体不是很好,苏家早早给他娶了妻子,生怕没有后代留下。他妻子在婚后一年生下了向北,谁知三年后又生下了向南,之后又陆续有了向西和向东,向爷爷认为是上苍弥补他们向家人口稀少特别给予的恩赐,所以他特别宝贝四个孙子。 四位少爷的爸妈就职于忙碌的政府部门,一年里有四分之三时间到处飞,四位少爷平时都很忙,所以向家老少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很少,都是各吃各的。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那是因为厨房墙上贴着向家人用餐的时间及口味,详细到令人瞠目。 厨娘张妈给我端来了面条,还特地问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也记下来贴在墙上。 我仔细看了下墙上的用餐分类,作息时间我和向北一样,七点早饭;口味我和向南一样,酸甜咸辣适中;茶水我和向西一样,只喝白开水;甜点零食竟然和向爷爷一样! 表格下方还备注了每个人的饮食禁忌:向北不喜欢吃胡萝卜,向南不喜欢吃韭菜,向西不喜欢芹菜,向东不喜欢吃辣,向爷爷要少吃甜食。 “张妈,为什么没有向东的作息时间?”我仔细观察了下,表格里没有向东的作息时间,只有他的忌口。 张妈又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我,“东少爷平时不住在大宅,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寓,而且他也很忙,全国各地到处飞,他只有双休会回到大宅陪老爷子用饭。” 我点头,而后叹气,“张妈,伺候这群老的小的很辛苦吧。” “呵呵,四位少爷其实就是饮食挑剔,其他很好照顾的,老爷嘛,就爱吃点甜食,医生吩咐适当食用还是可以的。”张妈四十开外,浓眉大眼,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酒窝,非常和蔼可亲。 “张妈,我可以在上面写字吗?”我指着墙上的饮食分类表。 张妈拿给我一直黑笔,“这个我来写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写。” “没事,很快就好。”早饭时间段,我在向北下面写了我的英文名‘summer’,然后依次画葫芦,分别在口味、茶水、零食后面标注,最后在胡萝卜、韭菜、芹菜下面也写了我的英文名。 我转身对张妈解释,“张妈,下面有英文名的都是我爱吃的。” 张妈一看,笑得合不拢嘴,“哈哈,你这丫头真宝气,倒是好养,不挑食。” 张妈煮的面条非常好吃,味道鲜美,嚼劲十足,一碗下肚,已经很饱,我需要出去散步消化。 向宅很大,但是主人不在家,我不方便在宅子里随便乱逛,于是出大门去园子里看看,刚才来时那个小池塘很令我心动,我依稀看见了不少红色的锦鲤在池塘里游动。 我走在鹅软石铺成的小道上,当然没有赤脚,一般人可承受不住这种疼痛,我也不例外。 有园丁在修剪花草,我和他们主动打了招呼,但是没有停下来和他们聊天,怕影响他们的工作。 一路走来,我只见到了园丁、管家、司机、张妈和打扫卫生的几个人,有点意外佣人很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养狗,想想或许也用不着,就冲闲庭居大门口戒备森严的岗亭,等闲人等想要进来没那么容易。 我正胡思乱想着,有点出神,没注意前方一只黄色庞然大物突然向我扑来,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此物扑到在地,顿时头晕目眩,幸亏地面是草坪,我摔得还不至于很疼。 “大黄!”紧接着一声叱喝在我头顶响起,扑在我身上的应该是狗的生物立即乖乖地下来立正坐好。 “你没事吧?”眩晕过后,一双干净洁白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手向上看,又是一张极为熟悉的俊脸,此刻俊脸的主人正皱眉看着我。 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少爷?我唯一能肯定的,他不是向东,张妈说向东只有双休才会回大宅,那么眼前人或许是向西,也或许是律师向南。 还别说,他的气质真的很符合每说一句话就想要收费的律师! “不舒服吗?是不是撞到哪里了?”他看我没说话,于是低头仔细端详我,在我眼前比划了几下。 我抓住他上下挥动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没事。” 他的手有点冰凉,夏天摸着挺降火的,果然是外冷内冷的人,我自然抽开双手,理了理衣服,瞟到旁边的这只黄色的金毛犬,此刻它正害怕地看着我,眼神委屈。 我气绝,到底是它委屈还是我委屈啊? 我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倒是立即享受地抬起下巴,示意这里也摸摸,真是脸皮很厚的狗狗。 “大黄是吧?是不是想找女朋友啦?”大黄谄媚地看着我,似乎赞同我说的话。 “你提醒的对,明天我得把它送去配种。”男子扬眉,复又看着我,眼神清冷,“你是谁?爷爷的客人?” 我站了起来,明知故问,“你又是谁?大黄的主人之一?” “……”男子眸光一闪,黑曜石般光华流转,看出来有满腹疑问,却依旧镇定如初,“我是向南,大黄的主人,没有之一。” 哦,原来他就是口味与我一样,却不喜欢吃韭菜,以及我十分不喜欢律师这个身份的向南。 我顿时失去了和他继续聊天的性质,“幸会,我叫初夏,我是向爷爷的客人,今天刚到这里,未来几个月会住在这里,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向南愣住,显然没料到我的身份,而且明显察觉到我对他的退避三舍。 “阿南,初夏,你们站在这里干吗?太阳这么晒。”突然,向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他正抱着一堆文件向我们走来。 向南看了我一眼,似有话说,却又不语,他牵着大黄迎上向北,我自然跟上。 “大黄一下车就跑到了池塘这里,我找过来时,才发现它扑倒了我们的客人。”向南接过向北手里的部分文件,随意看了看,“大哥,这不是你最近接的合作案吗?怎么都带了回来?” 向北没有立即回答向南的话,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我,“初夏,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大黄的爪子很有劲道,你有没有被压伤?” 我忙笑着解释,“没事,我很好。” 向北不放心,他把手里的文件全部递给向南,倾身靠近我,仔细看了看,确认我没事,他才对向南说:“阿南,你明天初夏去买几套衣服,你看初夏的裤脚都撕破了,我这阵子比较忙,公司要迁址,所以我把一些重要文件打包带回来,等忙完这阵子,我再好好招待初夏。” 向南没有拒绝,淡淡应下,“好。” 我低头一看,裤脚那里确实裂了一个大口,我穿的是丝质裤子,容易被勾坏,“不用那么麻烦,我有衣服,再说,你们不是帮我准备了衣服吗?穿都穿不完,哪还用着再买?” 向北笑着解释,“那是爷爷帮你准备的,实不相瞒,我们四兄弟给你的见面礼还没准备好。” 我喜欢向北的直爽,“爷爷太客气了,你们也不要为我准备见面礼,我又不是啥重要人物,之后的几个月你们别嫌我烦就好。” “呵呵,怎会嫌你烦?真是傻丫头,我们家难得有女客住进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当然要好好准备,爷爷可是期待了很久,一直念叨要你来住。” 说话的依旧是向北,向南没搭腔,只不过眼神却淡淡地看着我。 我对向北微微一笑,为了礼貌,与向南对视一眼,然后把视线投向他脚边的大黄,嘿嘿,还是宠物比较好玩。 之后,我们三人回到大宅,向北和向南俩人到书房聊工作,我回到楼上房间,从行李箱里随意拿了一条裙子,替换了被大黄踩坏的裤子,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畅想了一下未来几个月的生活,然后起来认真收拾行李,把箱子里的衣物分别取出来放进柜子里。 向西就是在我把所有的行李收拾好之后敲门进来的,他热情地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欢迎初夏妹妹入住向宅,我是向西。” 我一眼就看穿了向西,他是我目前见过三个少爷里,最与我的气场相接近的,活泼爱闹,心无城府,我把手伸过去,与他想握,“你好,向西,我们同龄,你直呼我其名好了。” 向西的手很暖,不同于向南的凉,他具有暖男的特质,他松开我的手,自来熟地坐到我的床沿,上下打量我的房间,说的话题还是在我们的年龄上,“听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夏天出生,我是春天出生的,所以你是我的初夏妹妹,请原谅我一直想要个妹妹,奈何母亲大人又生了一个弟弟,尽管阿东只比我小一个月。” 根据他的说法,我掐指一算,这么说,向东或许和我在一个月份里。 “好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要不称呼我为左小姐,一切都好说。 后来,我们俩人就这样聊了好久,我很庆幸,我总算找到了替代我表弟林阳的人,尽管向西比我大一个多月,不过却不影响我们之间迅速增长的友谊。 晚上六点,向华仁从外面回来,他一见到我就喜笑颜开,向我招手,“初夏丫头,过来,给向爷爷抱抱。” 我大大方方走上前,给予这个和我爷爷一样年纪的老人,一样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一个温暖的拥抱,“向爷爷,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老当益壮!” 即使已至古稀之年,向华仁依旧身姿挺拔,精神矍铄。他保养得非常好,笑时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感。 向华仁笑呵呵地拉着我坐下,问我,“丫头什么时候到的?我都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说:“中午到的港城,向北大哥去接的我,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原本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啊,哪里想到向爷爷不在家。” 向华仁乐,“确实是个惊喜,今晚定要好好招待我的初夏丫头。” 向西在旁边及时插嘴,“爷爷,你放心,张妈早就准备好精致菜肴犒劳我们长途奔波劳累的初夏妹妹。” 向华仁笑着点头,“好好好,丫头好久没吃到中国菜了吧?瞧你瘦得都成什么样了,那外国食物怎么都不养人的,这次一定要住久点,定要养得白白胖胖回去,不能让你爷爷说我虐待你。” 我弯起嘴角,依偎在老爷子身边,甜甜回答,“好嘞,初夏一定谨遵向爷爷的指令。” “向北和向南呢?他们不是提前回来了,怎么没见着人?”向华仁又和我聊了一会我的爷爷,他才发现见大厅里只有我和向西。 “爷爷,我还以为您有了初夏就忘了您的宝贝孙子。”向西正要解释,向北和向南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向北笑着打趣老爷子。 他们俩人都换了家居服,向北是白色的短信T恤,向南是浅绿色的短袖T恤,俩人不分上下地帅气逼人。 向华仁对向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也不知道像谁!” 向南落座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据我所知,爸妈感情很好,我确定肯定一定,我们是他们的孩子。” 向华仁:“……” 我暗笑,律师嘴皮子就是厉害,不过我依旧对律师无感。 “哟,家里好热闹,大家都在聊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轻快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我内心一动,来人应该就是向家最小的一位少爷,一直没有出现的向东。 向北作为老大,调侃自家弟弟,“阿东,你怎么才回来?爷爷和你一起出去的,爷爷回来了,你拖到这么晚?” “我和爷爷一起回来的,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在院子里接了。” 我背对着大门口,听见向东的解释,本能地随众人看向他。 擦,前世五百次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一个回眸,我估摸前世和他擦肩而过的次数都把衣服擦破了吧,这不又遇到他。 龙城游乐园,他身穿草绿色的休闲T恤深色牛仔裤,脚踏白色的旅游鞋,旁边陪伴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生,彼时他对她宠溺的一笑。 龙城高铁站,他依旧同样的穿着,只不过面色微冷,任凭先前的伴侣依依不舍,他都丝毫不留恋。 申城电视塔,他摇身一变,俨然一副商界精英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打扮,学生妹的女伴也换成了成熟妙龄女郎,俩人还共进烛光晚餐。 今天,他又是一种不同风格的打扮,最能考验男人帅不帅的万能白衬衫,最能拉仇恨的大长腿牛仔裤,以及最能品味男人生活层次的一双鞋。 他穿的是雅痞风格的男士短靴,在这个初夏的季节,他反其道而行,选择了秋冬季节的时尚、耍酷、魅力的柳丁靴。 我起身,没有闪躲他细微愕然的眼神,淡定一笑,“你好,我是初夏。” 我不会主动当着众人的面道出我和向东偶遇三次的事情,也不会主动和向东提这事,我想男人都不会喜欢自己一脚踏两船的隐秘之事被人发现,尤其这个人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与你不期而遇。 与我猜想的一样,他非常镇定从容地走来,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原来你就是初夏,一直听爷爷提你,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很漂亮,欢迎你来到港城。” 原来他的手和向西一样,温暖,他轻轻一握就松开了我的手,神色自然地经过我身边,走到向北那里。 同一款香水。 某知名品牌,毒药。 我眨了眨眼,重新落座到向华仁身边,没去看他,暗忖他可不就是毒药么,光自己看见的就两位女性了,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向北和向东没有避讳大家,在交流工作上的一些事,向南依旧话少,向西在一旁解释,“爷爷一直不愿意给我们看你的照片,藏着掖着,宝贝极了。” 向华仁对我一笑,“不能白白给你们几个臭小子看,初夏可是左家的宝贝,我花了大代价得到的照片,你们几个什么都没准备,就想看?哪那么容易?” 向北闻言,停止和向东的交谈,对众人笑道:“哈哈,爷爷,我已经安排阿南明天陪初夏去购物。” 向西连忙插嘴,“不行,我下午和初夏说好了,带她去我的设计所参观。” 向华仁是个老狐狸,容不得这群小狐狸在他面前作祟,“不,这周我先开始,你们后延。” 向北、向西没辙,齐声回答:“遵旨。” 向南微勾嘴角,向东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我佯装受宠若惊,低眉顺眼,内心暗忖,未来的几个月有向家这四位优秀的男士相伴,我实在是艳福不浅。 当晚,张妈准备了十道可口小菜:椒麻鸡、香橙红薯、蛋滑虾仁炒木耳、清蒸鲈鱼、油焖大虾、切片牛肉、水煮干丝、爆炒蛤蜊、素丸子及冬瓜排骨汤。 我看着一桌子的精致菜肴,光是那香味,就使人胃口全开,口水直流,现在外面的酒店口味过重,吃完都是辣味,倒是吃不出原有菜的香味。 向华仁在首座坐下,招呼我,“初夏,坐爷爷这,都是些家常菜,多吃点。” 我依言走到向华仁的右手边坐下,我旁边是向东,我对面是向北、向南、向西。我暗自庆幸向华仁的安排很合理,起码对面三个向家少爷,我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用餐。至于边上的向东?我会努力当他不存在的。 向北开启一瓶红酒,“初夏,今晚为你接风洗尘,来点红酒?” 向西站起来为老爷子斟酒,白酒,“初夏,要不要陪爷爷喝一杯白酒?” 向南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阿西,女孩子都不会喝白酒,你听大哥的,给初夏倒红酒。” 向华仁拍了拍我放在桌面的手,“丫头,你爱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你四个哥哥藏酒比我都多,平时都见不到他们拿出来,今天你一来,他们四个就开始献宝,我这是托你的福。” 我对老爷子笑了笑,刚想开口,就被向东截过话茬。 “爷爷,让初夏尝尝张妈酿的米酒吧,初夏在国外,什么新鲜玩意没尝过?她应该会喜欢我们国家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米酒。” 我下意识转首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征询我的意见,他眸子深邃,有如点漆,我看不透其中深意。 那天在旋转餐厅,林阳点了昂贵的拉菲,我却只抿了一口,林阳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喝红酒,我只是解释说突然想喝小时候家里酿的米酒。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也或许是我多想,我收回眼光,看向老爷子,“向爷爷,我想喝米酒,好多年没尝过了。” 向华仁立即叫张妈把储藏的米酒端上来,向西接过给众人斟了满满一杯。 向华仁问我味道怎么样,我尝了一口,说:“甜甜的,香香的,有小时候的味道,张妈手艺真棒。” 向北笑,“张妈可是我们的后勤司令,总管厨房的。” 向华仁把白酒递给向北,也喝了一口米酒,“丫头喜欢就多喝点,米酒度数低,不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四位美男外加一位上了年纪,样貌却不减当年的老爷爷相陪,我不醉也不行啊。 席间推杯换盏,说说笑笑,晚饭吃了近一小时。向北、向南和向东吃得都很少,向华仁吃得也不多,倒不是吃不下,而是孙子们不允许他吃多,不然晚上容易积食,我和向西则各自盛了两碗饭,吃得不亦乐乎。 由于晚上吃多了喝多了,我夜里被渴醒,卧室里没有备水,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琢磨这个点下楼去厨房找水喝,会不会被当成贼? 在被渴死和被当成贼的问题上,我只纠结了一秒钟,然后迅速穿鞋、开门、下楼。 楼道里亮着壁灯,向北、向南的房间在三楼,向西、向东的房间在二楼,我的房间位于他们的中间,当我经过向东的房门口时,门缝里有光亮透出来。我只好奇了几秒,就决定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收回目光,蹑手蹑脚地向楼梯口走去。 我还是很幸运的,顺利在厨房里找到水喝,仰首灌了几大口,然后继续蹑手蹑脚地返回楼上,由于视线一直放在台阶上,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冷不丁撞到了一堵温热的胸膛,由于惯性,我差点因为要摔倒而叫出声来,好在胸膛的主人及时伸手搂住了我,直接把我抱上楼,放到平地上。 “你这丫头不知道睡前倒杯水带到房间?半夜起来想要当贼被我们抓吗?” 我在原地缓冲片刻,心不跳气不喘才松开拽着他睡衣的手,抬眼看向他,“酒喝多了,我忘了。” 我很少在晚上拼命喝水,也没有把水杯带到卧室的习惯,主要是以前深受其害,所以下定决心不在把任何水带到卧室,以免弄湿我的手机、文件、衣服等。 楼梯间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脸,更加看不清他隐藏在黑暗里的眼,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身上传来的沐浴乳香味,还有晚上他经过我身边时飘来的毒药香水味道。 他好像在静静打量我,不,也许是审视,别问我为什么这样认为,完全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我觉得在凌晨三点多的时间里,我和他沉默站在楼梯间的场景甚是诡异,如果其他人也渴醒,开门出来撞到我们,我就更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回房继续睡觉了。”他是主人,我是借宿的客人,我有必要对他交代一下,说完我就绕开他,准备回房。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握住,他制止了我即将迈出去的步伐,对我说了一句话,“忘了好,希望你也忘了我们偶遇三次的事。” ------题外话------ 正文明天更新,给你们换换口味,而且小舍特喜欢第一人称的写法,感谢打赏钻石和鲜花的妹子,爱你们~   ☆、洗尽铅华只尽为你(下) 港城创意圆大楼,八楼,方圆设计公司。 一位打扮时髦的高挑女郎戴着墨镜迈着优雅的步伐踏进方圆公司,前台员工眼尖,一眼就认出来者是谁。 这不正是最近高频率出现在港城各大报刊杂志上的海外浮石集团的接班人并且与我们大老板打得火热的桃乐丝小姐吗?! 前台小刘一口气想完来人的身份,然后笑嘻嘻地迎上去,“你好,欢迎光临方圆设计公司,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女郎顿住脚步,站姿优雅,微笑问向对方,“请问你们的向老板在不在?” “哈哈,呵呵,在的,在的,来,请先随我去会客室,我给您倒杯水,老板大人正在开会。”小刘一颗八卦之心直跳,奈何来者是客,她自然要做好接待工作。 小文拿着文件向前台走来,看到前方眼熟的身姿曼妙的女郎,惊得立即闪到一边,佯装看着公司的宣传海报,等女郎走过去,她立即走到无人的楼梯间,给初夏编辑短信——初夏姐,史上最难缠的桃乐丝小姐大驾光临我们公司,你赶紧替老板挡着啊! 我正在和艾米聊天,突然搁在抽屉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我掏出来点开查看,稍微有点吃惊。 艾米注意到我的表情,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初夏,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她,“艾米,我想我们有得忙了。” 我把手机短信递给艾米看,孰料艾米看完,一点都不吃惊,像是习以为常,她拍胸口说道:“小问题,交给我。” 五分钟后,秘书室的门被敲响,艾米开口让人进来,前台小姑娘一脸紧张与八卦,“艾米,桃乐丝小姐来访,我已经安排她到会客室稍事休息。” 我见到艾米淡定地回复,“请桃乐丝小姐稍等片刻,我现在就来通知大老板。” 等小刘关门离开,我才问艾米,“向……向老板正在和芭芭拉小姐在里面聊天,你确定你现在要敲门进去打扰?” 艾米回给我一个‘怎么会’的眼神,“我才不会那么傻进去通报,就让桃丽丝等着呗,小刘再来催时,我就把责任推到大老板身上,小刘还能以为我没有主动通报?” 我对艾米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我受益匪浅,可谓是学到了一招。” 艾米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们秘书可不是生来就被人当成夹心饼干攻击的,秘书也有秘书的尊严!” 我非常用力点头,附和艾米的豪言壮语,没错,每个人都有尊严,即使是被外人看清贬低的女秘书们,她们也有尊严。 我现在的临时工作就是向东的秘书,哦,不对,守门人之一。 此事说来话长,好吧,那就长话短说。 明面上是向华仁怕我这几个月无聊让我分别给向家四位少爷当一个月的秘书,实际上是向爷爷让我监督他宝贝的四个孙子的交友情况,当然不排除他有把我和他四个孙子送作堆的阴谋。 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每天宅在向宅坐等三餐实在无趣,所以没有丁点推脱就答应下来。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来给向东当秘书?那是因为向北的新办公大楼还在装修中,向南出差了,向西最近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于是老爷子干脆让我先跟着向东。 初到向宅的那天半夜,向东警告我不要在老爷子面前乱嚼舌根后,我和他的关系开始倾向于表面文章。 白天偶遇,微笑聊天,聊的都是‘吃过了吗’、‘还习惯港城的天气吗’、‘有没有去哪里玩’等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夜间偶遇,好吧,我还是没能改掉夜间起来跑楼下厨房倒水喝的不良习惯,基本上每次下楼,我都会偶遇他,不过俩人形同陌路, 他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他呢。 言归正传。 那个桃乐丝小姐的耐心显然不是很好,她每隔五分钟都会派人来催一次,而艾米可谓是史上最佳秘书,无论是谁来催,她都笑脸相迎,一副‘她已经通知大老板奈何大老板就是没有立即出来’的无奈可怜没办法模样。 半个小时后,桃乐丝本人直接杀了过来。 拜万能秘书艾米所赐,我来方圆‘实习’一个星期,闲来无聊就是上网看港城八卦,前阵子各大报刊杂志高频率的曝光,我对这位主动送上门来的桃乐丝小姐非常熟悉,如今真人见面,也只是觉得她比报纸上漂亮,气质十分出众,一看就是出身名门,奈何我只在心里夸赞了她一句,就被她身上的嚣张跋扈给弄得全无好感了。 愚蠢的女人呐。 我和艾米在打量桃乐丝的同时,桃乐丝也在打量我们,哦,不,好像她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向了我。 我眼观鼻鼻观心,决定静观其变,不抢首席秘书艾米的风头,让她去对付桃乐丝。 艾米不愧是向东的首席守门人,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微笑说道:“你好,桃乐丝小姐,我们老板还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好吗?”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桃乐丝本来怒气冲冲闯进来,此刻陡然收起嚣张跋扈的气焰,温柔似水,不疾不徐地回答,“实不相瞒,此次来访正是为了公事,我时间有限,还请两位可爱的秘书帮我再通报一下。” 可爱的秘书? 我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笑翻,我和艾米明显是被爱屋及乌了! 艾米‘哦’了一声,之后摆出‘大老板正在见客我们小秘书进去频繁催促会被炮轰你懂的’表情,“可否请桃乐丝小姐告之一下,是什么事情?” 我坐等看戏,不信桃乐丝会真的说出她此次来访的真正目的——没错,我就是主动送上门想要泡你们的大老板! 果然,演技派实力演员桃乐丝大小姐捂嘴一笑,“是这样,下半年我将要订婚,我想请你们老板帮忙设计三套订婚礼服。” 我和艾米相视一眼,从各自的目光里读懂了同样的信息——正在办公室里和大老板卿卿我我的芭芭拉明显不是这位的对手。 “那好,请桃乐丝小姐稍等一下,我再去通报一声。” 我目送艾米走向最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然后收回目光,翻开来访人员记录册,准备把桃乐丝的名字写下来。 “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经常来这里找你们的大老板?” 冷不丁,我的头顶上方传来甜死人不偿命的嗲音,吓得我差点把汉字写歪,别看我从小待在国外,我的汉字还是可以的。 我抬头看向打算和我套话的美艳女郎,微笑道:“抱歉,我今天第一天入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与人八卦不是我的爱好。 对方明显被我不温不火的回答给呛住,她还想再问我一些什么,就被我身后传来的男人脚步声给打断。 然后我免费欣赏了一幕川剧变脸的特技,本来隐约不快的桃乐丝一下子展露灿烂迷死人的笑颜,扭起曼妙的身姿,碎步走向来人,“东,你真是大忙人,我可等了你好久。” 我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我关上耳朵,低头继续看着记录册,提笔把时间补上,做完非常简单的工作后,我才抬头看向前方的那盆绿色植物,眼角余光里瞄到向东领着桃乐丝向外面走去。 五分钟后,芭芭拉小姐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从里面走出来,艾米刷卡给她直接打开了大老板专用的电梯,一副终于又把一个瘟神送走的大功告成的样子。 下午五点钟下班,我坐上向东的车,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就听到他对我说,“爷爷如果问你我和桃乐丝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回答?” 我转首看向他,对上他上挑的眼角,笑道:“如实汇报。” 向东有一瞬间怔忪,而后立即冷下脸,撇开视线,发动车子离开地下车库,“还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对于他犹如六月份的天的拿手绝活,我丝毫不以为意,调整坐姿,看向窗外,想着今晚张妈会做什么菜。 晚上用餐时,向华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丫头,那个洋派的女人今天跑去公司找阿东了?” 向华仁之所以知道这则消息,不是方圆内部有人告密,也不是八卦记者爆料出来,而是桃乐丝自己发了微博,自爆。 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向北的看戏,向南的无动于衷,向西的幸灾乐祸,向东的严阵以待。 我放下调羹,看向老爷子,微笑回答,“嗯,桃乐丝小姐对我们说,她想要找阿东设计她的订婚礼服。” 在老爷子面前,我对向西和向东的称呼就是‘阿西’和‘阿东’,至于向北和向南,则是‘北哥’和‘南哥’。 老爷子知道我从来不撒谎,于是对我没说什么,对向东发话,“阿东,我们向家的媳妇不会娶洋人,混血也不行。” 我继续拿起调羹喝羹汤,舀起第二勺时,听到了向东的回答,“知道了,爷爷。” 半夜,我又想起来下楼喝茶,却在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我伸手捏了捏眉心,在原地思忖良久,转身回到床上,决定改掉这个不良习惯。 我绝不会承认我是不想惹麻烦,不想继续偶遇向东。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在方圆和向东平安无事,向华仁除了开始几天问我一些情况外,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我成功改掉了半夜下楼喝水的坏习惯,每次上楼休息前我都是喝足了水,自此再也没有发生偶遇之事。 一个月很快过去,我离开方圆,从向东的守门人变成向西的临时小助理。 向西与他的死党一起开了房屋建筑设计所,他是老板之一。向西没有秘书,他只有助理,我来了后,他就放了小助理一个月的假期,因为他发现我很有房屋建筑设计天赋,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在国外的本职工作就是房屋设计师,不,严格来说,我主攻家用别墅设计。 我们几乎从早到晚凑在一起,形影不离,无论是在他的设计所还是在向宅,我们碰到一起就会不由自主讨论设计方案。 又一次全员晚餐时,向华仁对我说,“丫头,我看你最近和阿西相处融洽,好得和连体婴似的,要不你考虑一下,嫁给阿西如何?” 向华仁的话刚落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包括我在内。 我第一时间鬼使神差把目光投向我的第一个老板,向东也正在看着我,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很快把视线移开,刚想开口回答,就听到向西嬉笑的声音响起,“爷爷,你的建议非常好,不过我和初夏才相处不久,我是很喜欢欣赏她,但是结婚这话题,哈哈,太早了,初夏,你说呢?” 我和向西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笑着对向华仁说道:“向爷爷,我和阿西的感觉一样,我和他之间没有明显的男女区别,我们在工作上产生了灵感的碰撞,擦起了火花。” 向北适时的插话,“爷爷,你不是一向老谋深算的吗?你应该让阿西和初夏自由发展,你现在点出来,让他们怎么继续相处?” 我和向西纷纷一笑,我和他很清楚我们之间不会产生爱情。 向华仁白了一眼和他叽歪的向北,咳嗽一声,“好,我们不谈阿西和初夏,你是向家的长孙,你不以身作则,尽快给我找个孙媳妇,难不成是想带着你三个弟弟出柜?” “哈哈。” 所有人都被老爷子的话逗笑,就连很少展露笑容的向南也笑了。 向北无奈摇头,他把目光投向我,眼含兴味,目光看着我,话却是对老爷子说的,“爷爷,其实我也很喜欢初夏,要不我把初夏娶过来给你当孙媳妇如何?” 向北的祸水东引,我和在座的其他人都一清二楚。 向北的耍花腔,向华仁欣然接受,不过他对向家四位少爷表明了他的态度,“我不管你们四个怎么想,我很喜欢初夏这丫头,她要是能当我的孙媳妇最好不过,当不了不是她不好,而是你们四个没有福气。” 向华仁的话砸晕了我,面对满桌的美味佳肴,我顿时失去了兴趣,因为我感觉我现在就是那条被‘向家四少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 食不知味的下场就是当天晚上我没有吃饱,我夜里被饿醒了,没错,是被饿醒!不是被渴醒! 下楼还是不下楼,这是个问题。 我掀被下床,先在房间里大肆搜索了一番,没找到任何零食小吃,靠,如果这是我表弟的房间就好了,他经常在房间各个角落里藏有各种好吃的零食。 等会,就算我下楼去厨房,找到的食物也冷掉了,只能下面条,不过大半夜跑到厨房下面条会不会不大好?毕竟开火煮面条和喝水不一样,前者需要好多动作,后者一个动作就搞定。 我在原地思考了一分钟,决定和向西求救,我记得昨天下班回来在他房间里讨论工作,他的书桌上好像有一包未开封的面包。 打定主意后我就悄悄开门离开房间,走到向西门口站定,刚想伸手拍门,突然意识到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不然敲门声会影响大家睡眠,于是转身走回房间,刚走到房门口,就迎面遇上从楼下走上来的向东。 我没出息地愣在原地,因为他的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诱人的面条。 “想吃?” 我看着他端着面条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我近距离地看到了碗里的面条长啥模样,好家伙,借着我房间里的灯光,我清楚地看到骨头汤打底,外加绿油油的小青菜、番茄片和其他一些蔬菜的夜宵。 我吞了吞口水,坚决不能在他面前承认,“楼下还有食材吗?我自己去厨房下。” 我刚抬脚越过他,手腕就被他抓住,紧接着他就把面碗递到我手里,我下意识接过,食物的香味和肚子里的馋虫令我魂不守舍,直接低头喝了一口面汤,喝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尴尬地看着他,“这个,已经被我喝过了,你——” “没事,你吃吧,就当是你给我工作了一个月的奖励。”他抄手倚在墙壁上,眼神淡淡地看向我。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地应下他的好意,“谢谢。” 我端着面碗走向房内,没有关门,面条香味太浓,需要把味道散发出去,我坐到椅子上,打算开动,下一秒才意识到他还未离开,依旧站在我房门口边上,好像在打量我的房间,也好像在打量我的吃相。 我内心天人交战了一分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门口,“其实这碗面条太多了,我吃不下,我下楼再去拿副碗筷,我们分着吃如何?” 我的局促不安被他尽收眼底,他笑了笑,而后转身下楼。 我伸手捂着胸口,靠在门上深呼吸,自我暗示,初夏,你要淡定,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笑容吗?不要那么快陷进去,OK? 向东很快拿来碗筷,我分了一大半给他,我仔细分析了下,我也就是嘴馋,感觉到强烈的饿意,说不定没吃几口就饱了,这种不着调的事以前经常发生。 我们俩人第一次相处融洽地坐在一起吃宵夜,用餐过程中谁也没开始说话,只有碗筷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好像我们都在压抑自己用餐的不雅声响。 我用餐速度快,没想到我吃完的同时,他也吃完了,他还顺手递来纸巾给我,我笑着接下,“你的手艺不错。” 无端霸占了他一小半的面条,我总归要表示谢意,客气话是最简单最无害的表达方式,也是我此刻最可以做的一件事,毕竟我们之前的关系不是那么和谐。 “谢谢夸奖。”他应下了我的谢意,随手把两个碗叠在一起,拿着筷子站起来。 我一看立即抢着去碰碗,“你放着,我来洗,刚好让我下楼消化下,不然早上起来肯定水肿。” 他避开了我的碰触,端着碗筷看向我,神色间一片暖意,“不用,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不过我不介意你一起陪我下楼,站在我边上看着我洗碗。” 他的邀请,我无法拒绝,“好。” 夜宵事件之后,我和向东如履薄冰的关系好了一些,他白天见到我也不再是那种客套的问候,有时候还对我说一些‘今天的衣服很好看’、‘鞋子不错’之类的恭维话,连一向大咧咧的向西都察觉出来他的变化,开玩笑道:“哟,我们向家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在外面最受女人欢迎的东哥竟然注意到小清新初夏啦?” 彼时我的心差点漏跳了一拍,不过向东的一句话又使我的心跳恢复正常,“我们公司女性服装最近主打小清新风格,初夏很适合这类型的服装。” 我又开始恢复半夜起来喝茶这个坏习惯,可能是出于破罐子破摔的心里,也可能是觉得这是我和向东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带来的刺激。 我在厨房遇到他时,会很镇定地打招呼,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有时候他也会为我提前准备好茶水,要么是饮料,要么是牛奶,要么是温开水。为了不影响他人,我和他越来越多的话题都是在我的房间里发生的,我坐在床沿,他站在书桌边上,十分钟后他回房,我关门睡觉。 这种改善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和向西合作结束,在我和向南开始磨合的伊始又降到了冰点。 原因始于我和向南的一段话。 我坐在向南的车上,他载着我去出庭,“你和阿东在恋爱?” 我愕然,第一时间否决,“没有,你为什么这样问?” 向南很少笑,或许因为他的职业原因,也或许他天性如此,不过这次他却看着我笑了,“你和阿东每天半夜都在厨房相遇喝水,要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没人会相信,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自你来到我们家,阿东就一直住在家里,很少住到他在外面的公寓。” 我之所以讨厌律师,除了他们每说一句话就要和你收费的模样外,就是他们察言观色、猜测人心的本领比普通人都强上许多,我们在律师面前再坚强的伪装都会被他们看穿。 向南的话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作为一个临时居住的客人,半夜起来和主人家的小儿子一起喝茶聊天,有点丢掉了女孩子的矜持。 我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南哥,你想多了。”我没有多加解释,也不能多加解释,在向南看来,解释就是掩饰,解释就是心虚,我何必自讨没趣呢? 向南见我不想和他深聊,也没继续追着八卦,只不过当出庭结束,我们从法院大楼出来,重新坐到车里时,他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段话,“初夏,我们兄弟四人不会过问各自的感情事,可是你来了,如果你和阿东真的在恋爱,我会支持,北哥和阿西也会支持,爷爷更是没有意见,不过我有句心里话想要和你说,阿东的花心、逢场作戏或许瞒不过你,但是他一旦付出真心,必定是洗尽铅华只为你,你若想爱,请深爱。”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待见向南的原因! 在他看来,我就是那个外来入侵者,带着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他的弟弟,而且在他明知道他的弟弟也不是啥好男人的前提下。 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向南的深沉心思,他点出了我不会在港城久留的事实,他点出了我一直深藏在心里的防线,也间接点出了我此次从国外回到港城的原因。 对于他的提醒,我友善地回应,“谢谢南哥的提醒,我有自知自明。” 从那天之后,我开始避开向东,为了不让大伙察觉异样,我调整到向华仁的作息时间,和向爷爷一起早起跑步,晚上借口最近伙食太好,胖了一圈要减肥,所以不吃晚饭,晚上早点休息,夜间更是再也不下楼喝水,我直接把瓶装矿泉水带到楼上,生理期的那几天,我干脆在上楼前多喝些白开水。 我的变化,向家人看在眼里,不过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他们给了我最大程度的尊重,连一向爱和我嬉笑玩闹的向西都没来打趣我,我想一定是他被谁给偷偷‘教育’了。 直到有一天,向东的花边新闻再次出现在报纸上,向西火急火燎地跑来问我,“初夏,你和阿东是不是闹意见了?怎么这小子又跑出去花天酒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向西也看出来了?还是向南大嘴巴告诉他的? 我佯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阿西,你问的好生奇怪,我和阿东有没有闹意见和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有什么关系?” 向西一副你再装可就不像了的鄙视模样,他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贼兮兮地笑着说:“你难道不知道阿东在追求你吗?” 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我顶多承认我和他之间有点暧昧,暧昧,仅此而已。 “阿西,你吃错药了吧?” “喂,别和我装傻,你聪明着呢,你们女人不都是标榜自己的第六感有多么准吗?那么阿东对你有感觉,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还真的没看出来他在追求我,对我有感觉?废话,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肯定有感觉,就看这感觉是好、是坏、是朋友、是同事,还是其他。 我死鸭子嘴硬,必须死鸭子嘴硬,“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除了向北大哥,我和你们每一个人都相处了一个月,你总不能说我对你们三个都有感觉。” 向西显然是被我的不肯承认打败,他叹气又叹气,最终熬不住,先对我透了底,“我也纳闷了,阿东从来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对有感觉的女人都是直接拉去开房的,怎么这次开始吃素了?而且还对你实行潜移默化的追求攻势,我勒个去,到头来你却不知晓,莫名其妙和他冷战,他又恢复本性跑出去花天酒地,哎哟我去,我真是操碎了心——”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向西真的向东一母同胞的兄弟吗? 婚前乱交的男人多的是,向东是其中之一,而且他还有过一脚踏两只船的先例,我怎么就对这种男人上了心?难道真的只是为他的颜? 我甩了甩头,甩去胡思乱想,“你能举个例子吗?潜移默化的追求攻势?抱歉,我没感觉到哎。” 向西在我天真无邪的外表下,对我慢慢吐露向东的‘潜移默化追求方式’,“阿东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那是因为他确实有花花公子的本钱,男人嘛,单身未婚,遇到和他气场相投的女人一拍即合,双方都不需要负责任,于是成就了现在流行的睡过就一拍两散的畅销交往模式,只有屌丝才会写出一大堆攻击诋毁高富帅的文章,说他们滥交,其实他们是自己求而不得,只能在家靠手解决——” “咳咳,阿西,请说重点。”猪一样的队友突然为他的弟弟说好话,真让我刮目相看,就是有点吃不消我和他之间谈男女两性话题,即使我在开放的国度长大,我和向西的交情也没有达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 向西尴尬一笑,开始回归正题,“阿东一般都是住在他的公寓,为了工作也为了自由,你来到我们家后,他反常地住到家里,你在他身边担任秘书的一个月,他几乎是准点下班送你回家,晚上也不出去应酬,你当我助理的一个月,他每次向我投来的视线都饱含深意,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那天晚上爷爷突然说要让你当我们向家的媳妇,你吃得很少,阿东特意给你煮了一碗面,你不要用一副我为什么知道的眼光看着我,因为那时我也在厨房,我偷偷跟上楼,听见了你们的对话,阿东在家从不下厨,除非爷爷特地要求,可想而知,他对你没感觉对谁有感觉?” 向西的话让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生平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个男人喜欢你,这种感觉好微妙。在国外,男孩子喜欢我都是直抒胸臆的,他们会直接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约会。 老实讲,我不鄙视向东的交友习惯,国外男孩子大多数都是这样,而且谁都没有权利规定将来的另一半就一定得洁身自好等到命定良人的出现,其中的度自己把握就行。 我也曾谈过恋爱,也曾独自喜欢一个人,却唯独不像这次,从见到他的最初就留下深刻印象,到再次见面的欣然欢喜,装模作样,慢慢接触,不可抗拒,以及再一次的装模作样。 好吧,承认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有感觉没什么大不了! 我喜欢向东。 至于向南?他的话我会认真考虑。 我看了一眼时间,又是半夜三点,我这着了魔的生物钟啊,我放下手机,掀被下床,当务之急是找向东确认他的想法,如果他真如向西所讲,对我有感觉,喜欢我,那么我们可以不用浪费时间,直接谈一场恋爱。 我深呼吸三次,鼓起勇气,开门,然后……没有然后了。 向东喝醉了,他被向南和一个妙龄女郎从楼下扶了上来,在半夜三点。向南和我解释,妙龄女郎是向东的前女友,今天从国外回来,向东为她接风洗尘。 第二天,我恢复了正常作息模式,和向北一起下楼用早餐,因为从今天起,我就是向北的秘书,我在港城的最后一个月。 至于我昨晚的冲动与突发奇想,请允许我就这么把它打包起来,在一个月后一起跟随我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轨迹里。 本就是过客,何必惹尘埃。 向南和向西对我的出现皆有不同的反应,前者一片淡然,后者一片担忧。 我对他们道早,然后和向北聊一聊他公司的情况,在一半火焰一半海水的情况下用早餐,早餐结束的前一秒,向东领着他的前女友从楼上走下来。 前女友倒是自来熟,一点都没有留宿他人之地早上遇到对方家人的尴尬模样,她笑着对众人招呼,“北哥、南哥、阿西,好久不见,咦,这位是?” 我抬头对向东的前女友微微一笑,没有主动自我介绍,转移话题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转身离开之际,我的手腕被向东拽住,我顾不上众人妙变的眼神,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着他,“有事?” 他脸色很憔悴,明显是醉酒后没有休息好的状态,即使这样,也瑕不掩瑜,他依旧很帅气,浑身上下充满一股颓唐的雅痞风格。 他直直地盯着我,像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灵魂,他一开口就是讽刺的语句,“收起你脸上虚伪的笑容。” 我脸色一变。 “阿东!” 其他人纷纷惊叫出声,向北和向西更是走过来试图拉开他的手,奈何他就是拽住我的手腕不肯松开。 他的前女友打量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口气不好地问道:“阿东,她到底是谁啊?” 向南依旧坐在位置上,淡定地抽出纸巾擦嘴,“阿东,爷爷晨练结束了,再过五分钟就会回来,你确定你一直要拽初夏的手不松开?大哥还要带初夏去上班。” 向南的话起了作用,向东犹豫了几秒就松开了我,撇下他的前女友,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走了出去。 我揉了揉手腕上的淤青,一声不吭地抬脚离开餐厅。 向北对我解释,向东的前女友是向家世交家的孩子,从小就与他们认识,是向东在大学期间谈的恋爱,俩人交往了半年就分手。 “初夏,阿东以前私生活再混乱,他也不会把女人带回家来,昨夜,向南把心怡安排在客房,你不要多想。” 我一个头两个大,粗线条大咧咧的向西都知晓我和向东之间的暧昧,何况是向家长孙?再加上早上向东那神来一笔,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老人之间有猫腻的罪名! 我咳嗽一声,本打算欲盖弥彰,替自己解释,向北不是向南,我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呵呵,你别解释你们之间没有关系,你们之间互相吸引,男女之间的张力,我能看得出来,你对阿东忽然的冷淡,恐怕是我那不被你喜欢的律师弟弟多嘴和你说了什么,这里我替向南对你赔不是,初夏,给阿东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害怕胆怯可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初夏。” 向家的人真是聪明地可怕,向西大大咧咧,以为没心没肺,却对感情之事一目了然;向南不苟言笑,却能够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向北最温和,润物细无声,他真的是一个大哥哥,在弟弟需要的时候助一臂之力。 在向北新的办公大楼工作了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向北今晚要加班,他让向西来接我,可是我到楼下才发现,向西换成了向东。 容不得我踟蹰,他站在车门边吸烟,见到我出来,立即灭掉烟蒂朝我走来,不由分说就再次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向他的座驾,打开副驾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开始反省,为什么我在他面前一点底气都没有?他的脸色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再说有他这么追求人的? 我刚想打开车门,碰地一声,他坐到了驾驶位置上,还眼疾手快地按下了车门锁,倾身向我靠来。 我屏住呼吸,视线低垂,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好吧,他没有对我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只是替我系上了安全带。 我咳嗽一声,开口对他道谢。他不为所动,没有搭理我,发动车子,驶离商务大楼。 我摸了摸鼻子,我被他冷爆力了。 我再次自我反省,没错,是我的错。 当和你玩得很好的好朋友某一天突然和你不说话,你却不知道原因,连问都没有问的机会,你或许也会和向东一样这么生气。 我和他不是好朋友,却胜似好朋友。 我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当车子停下来,我才注意到我们没有回到闲庭居,他带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严格意义上讲,是一个高档公寓楼。 此刻正在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库里。 我立即转身看向他,他静静坐在车里,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我隐约猜到他的用意,推了推车门,依旧被他锁着,我咬牙,刚想开口质问他,就被他伸手紧紧抱住! 他隔着变速箱探身过来抱住我,脑袋抵在我的肩上,大手圈住我的腰身,从未有过的低眉顺眼,“初夏,你赢了,你成功赢得了我的心,你让我为你患得患失了三个月,我对你坦白,龙城游乐园的初见,我对你一见钟情,龙城高铁站你在座椅上休息,你把我当成了你的表弟,那会隐隐心动,申城电视塔上的凌霄步道,你在镜头里,我更加确认自己的心,我在心里发誓,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再相遇一次,我就对你出手,不放过你。” 向东的意外表白对我来说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惊喜,我从未料想过,我初次见他,他也对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向西形容得没错,向东是在潜移默化的追求我。 “阿东,我——” “嘘,听我把话说完。” 他依旧紧紧搂着我,只不过他把我从副驾上抱到他的腿上,与他紧紧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吻突然落在我的发顶,他的胸膛宽阔有力,他的心跳正在加速,他的呼吸令我着迷。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在遇到你之前,我游戏人间,遇到你的那刻还被抓包和两个女人藕断丝连,其实那次我是和她们正式提出分手,在我厌倦我的逢场作戏时,你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拯救迷途知返的我,芭芭拉和桃乐丝,还有我的前女友,都是浮云,我和她们没有丁点关系,这三个月以来,我每天为你吃斋念佛,一心期盼你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每天夜里与你相约厨房喝水我是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你的忽然冷淡,令我痛苦折磨,我不敢像以前那样追求女人的方式追求你,我怕我的‘臭名昭彰’影响你对我的判断,我只能徐徐图之。” 他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然后仰首靠后,与我拉开一些距离,对上我的视线,“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你爱我吗?” ------题外话------ 感谢捉虫的姑娘们,向东和向西的年龄是小舍自己写糊涂啦,不好意思~ 嘎嘎,男女之间最玄妙的时光就是互相有感觉,却未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小舍最喜欢这种状态啦,可是文笔好像没有到家,下次继续努力,争取写得更完美!(向东番外还有最后一章,尽情期待) 正文明天更新,小舍要收集材料,毕竟婚了,后面小梦肚子越来越大,就要生娃了,这事我还真没经验,所以缓了一天,你们见谅~   ☆、侯最强二代(傅胤雪VS侯堃) 蓉城,双流机场。 一个从头到脚高端户外品牌装扮的年轻女孩拉着小行李箱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她一出现就吸引来往旅客的目光,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把目光情不自禁投向她。 男人们的眼神带着欣赏与赞美,女人们的眼神带着羡慕与嫉妒,孩子们,好吧,孩子们只是觉得这个大姐姐真的好漂亮,好像童话里的公主。 女孩到底有多漂亮呢? 首先,她第一眼给人的强烈冲击感觉就是——肌肤胜雪。不是人造及后天加工,而是真正的肤色,如白雪般洁白无瑕。再仔细看,她没有化妆,就连唇膏都没有涂,完全是素颜,不得不让人赞叹,年轻就是好。 其次,她拥有一副窈窕玲珑的身段。她的身高目测有一米六八左右,典型的美女身高,即使她穿着最不能显示身材的冲锋衣和运动裤,也丝毫挡不住她苗条的身段。 然后,她有令人称羡的又黑又直的长发。尽管此刻她的黑发有点凌乱,像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无意间弄乱,却反而更添了一些凌乱美。 最后,她有一对炫目的酒窝,嘴角稍微往两边拉扯,酒窝就很明显。爱笑的女孩命好,有酒窝的女孩命更好,女孩两者都占了。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无公害、纯天然的氧气美少女! 注意到女孩的行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所有当有人接二连三走过去搭讪,借口各种白痴问题接近女孩,都被女孩友好地附和了。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从港城飞来的航班已经降落了吗?” “已经降落了,先生。” “请问最近的洗手间怎么走?” “呵呵,你身后有指示牌。” “美女,需要住宿吗?” 女孩摇头,微笑绕过掮客。 她没走几步又被人拦住,对方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她伸手拨了拨乱糟糟的长发,教养良好地开口,“有事?” 中年男士立即从口袋里拿出名片盒,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小姑娘,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星辉娱乐集团旗下的星探,专门负责在机场挖掘具有潜力的新人,你知道现在当红小生TEE吗?他就是我们集团的——喂喂,小姑娘,你别走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女孩扯了扯嘴角,而后拎着行李箱从旁边绕过去,加快步伐朝机场大门口走去,她可没有多余时间听这个星探唠叨,她对当大明星没有丝毫兴趣。 中年男士郁闷地无以复加,把名片收回到盒子里,喃喃自语,“切,真是个小丫头,竟然以为我是骗子?她到底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等着我这个大星探出现?她到底知不知道被我挖掘后前途无可限量每天日赚金斗?” 突然有人拍了拍中年男士的肩膀,中年男士以为是那个小姑娘又回来找他,高兴转身看向来人,“你愿意——我能帮助你吗?” 星探在看到对方是一位外籍友人时,立即切换国际通用的英文模式,虽然心里有点小失望,不是那个女孩子。 外籍友人对星探露齿一笑,一开口就是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先生,我不得不和你纠正一下,刚才被你骚扰的女孩,她的身家比这个机场还高。” 星探:“……” 外籍友人心满意足地看到星探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挥手告别星探,继续神秘莫测地跟上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同时发信息给女孩的父母:“先生夫人,小姐顺利达到蓉城,从港城机场到蓉城机场,小姐一共被搭讪了…。” 外籍友人,不对,女孩的贴身隐形保镖列侬的癖好——这年头当保镖不找点有趣的事做,真的会被无聊死的。 女孩拎着行李找到了机场大巴,熟练地买票、排队、安置行李箱,大巴的终点站是人民路上的岷山大酒店,也是她即将下榻的酒店,所以她选择了中间偏后的里侧位置。 她刚坐下就掏出手机给家人发消息汇报情况,信息刚发送出去,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男人从车门上来,听他们的声音就知道这群人来自京城。 好久了吧,大约有五年,她没有听到那座城市的儿化音了。 熟悉的口音,却让她忐忑。 傅胤雪没有抬头看向这群人,她把手机揣回兜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嘿,你们说这次没有带佳琪,哥几个回去会不会被劈?” “哥几个去爬山,带着女人多不方便?细胳膊细腿的,回头爬不动还得哥几个轮流背她!” “小丫头不敢的,再说有东霆在,他还能让他的妹妹劈我们?东霆,你说是吧?” “我可不敢保证,我妹有时候不卖我面子,不过有一个人的面子,她肯定卖。” “哦呵呵——咳咳,观南,今晚我们住哪个酒店啊?” “子睿,你每次转移话题都找观南,为什么不来问我?” “牧阳,难不成你吃观南的醋?” “好了,都别瞎扯了,想一想今晚我们去吃什么,别到了酒店还没商量好,我可没有闲功夫陪你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跑。” 越来越近的京片子口音飘了过来,大约有四五个人,他们好像分别落座在她的四周,有一个人坐到了她的边上,也是这群人里最后发号施令的人。 “观南,赶紧把蓉城所有的美食都找出来,老大请客,不吃白不吃。” “子睿,你别光说不练假把式,每次吃得最少的就是你!” “……” 傅胤雪是越听越好奇,这些人的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去在想,反正现在男孩子的名字多数都是这样,和言情小说男主角似的。 她本想继续休息,奈何身边的人气场太强,大巴座位空间太小,即使她的双腿可以避开他的碰触,随着车身的转弯晃动,她的胳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 她微微柠眉,倒不是不喜欢碰触到陌生人,而是来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清淡好闻。她只是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他的气息都令她不安。 她睁开眼睛,透过墨镜一眼看到他的双腿,还有他的手。 对方穿了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双腿笔直修长,右手搁在腿上的镶有十字军刀的背包上,手型匀称好看又白,他挪动了一下手,她清晰地看到他右手虎口处一个很淡的牙印。 牙印? 她倏地睁大眼睛,不动声色,死死盯着那个牙印,隐藏在心里的弯弯绕绕缠得她差点呼吸困难。 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一辆随机出发的机场大巴上,遇到儿时一同玩耍的大哥哥这种几率是不是很低? 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巧合,巧合,巧合而已! 也许是做贼心虚,胤雪一路上都没有睁眼,在她的胡思乱想中,终点站终于到了。她无奈叹气,身边的人中途没有下车,她现在非常希望他们下榻的酒店不是她预定的这家。 她睁开眼睛,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身边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麻烦让一下。” 对方很配合,拎着背包站到过道后面,她飞快离开座位,走到过道里,由于前方还有不少乘客堵着路,她无法第一时间跑下车,只好耐着性子亦步亦趋。 刚才匆匆一瞥,她发现这群人长相都很出色,都是休闲户外装扮,好像也是要去爬山,她没敢看向那个人,只是眼角余光里瞄到,那个人的侧脸非常帅,个子也很高,大约有一米八几。 “子睿,我们今晚就住这个酒店。” “岷山饭店?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嘛。” “你这个地理白痴懂什么?这里出行方便,周边有商业街、车站、大学,而且在南北路上,我可是为你挑选的,万一你与我们走散,直接对当地人报人民路上的岷山饭店就行。” “老大,牧阳又欺负我!” “子睿,你都二十四岁的人了,别遇到麻烦就喊老大,老大又不是你妈。” “靠,东霆,你也合伙欺负我是吧?” “……” 傅胤雪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这群人也住在她下榻的酒店,她深深叹气,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是她认为的那些人就好。 她一跳下车就跑去取行李,看也不看身后跟上来的京片子团队,拉着行李箱飞快走向酒店正门口,没空打量酒店大厅的环境,直奔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这个季节是旅游旺季,天气不冷不热,入住的人比较多,前台正在忙,她也不好意思插队,只好耐心排队等候,五分钟后终于轮到她,她拉着行李箱上前,刚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前台,京片子团队就走了过来。 她立即侧身背对他们,故意靠在吧台上,左手撑着下巴翻看旅游杂志,同时不忘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五人的对话。 “老大、子睿、东霆、牧阳,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我定的是家庭套房,五个人在一起,省得开三个标间。” 说话的应该是叫‘官男’的人,他看来是五人团队的向导,安排衣食住行。 “小姐,请你在这里签字。” 她的猜测被前台小姐的话打断,她连忙接过账单核对信息,确认没问题,抽出黑水笔签字,然后把账单递给前台,等待她的房卡和她的身份证。 这时又来了一波客人,京片子团队不由自主往她这里靠拢,她眼角余光里看到他们上交的身份证,当看到身份证上他们的姓名时,她飞快扒拉了下长发,遮住了左边脸颊。 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运气好到爆! 方子睿、许观南、魏东霆、李牧阳、侯堃。 侯堃! 大哥哥! 一万头草泥马在她脑海里飞驰而过。 “小姐,请拿好你的身份证和房卡,右手边电梯。” 她立刻接过她的身份证,挡住了姓名和照片,力持镇定地对前台小姐道谢,然后拉着行李箱快速走向电梯。 傅胤雪,淡定,淡定,已经五年了,你和大哥哥五年没有见面了,你长高了,更漂亮了,他要是认出来的话,早在大巴上就和我相认了是不是? 六部电梯都在运行,她把所有的电梯按钮都按了一遍,一分钟后,中间的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波客人,她立即拉着箱子踏进去,飞快按下楼层键,等其他两个客人走进来,她就飞快按下关门键,在看到魏东霆一行人的身影时,电梯门顺利合上。 她捂嘴偷笑,耶,终于和他们分开了。 电梯停在十三楼,她拉着箱子走出来,按照墙上的指示图,很快找到自己的房间,刷卡开门,她把房卡插到卡槽里,关门,打开所有的灯,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解决生理大事,出来后往床上一躺,先给家人打电话汇报情况,然后开始胡思乱想。 她之所以那么怕见到侯堃,完全是因为她在五年前,她十三岁,侯堃二十岁,她对他做了一件很丢份的事,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害臊丢人。 老天爷,既然五年前她和他分开,为什么五年后还要让他们相遇?难道就不能不见面吗? 答案当然不能! 俩家父母是世交,妈咪和傅阿姨经常相约见面,现在她从国外回来了,那么以后五次里肯定有一次会碰到。 唉,指腹为婚神马的真讨厌! 傅胤雪在房间里患得患失了半小时,然后拿起手机地图下楼找美食,她按照地图方位走,一边寻找一边观看四周风景,半个小时后来到春熙路上的广场。 她对各大百货商厦不敢兴趣,她的目标是当地特色小吃,她按照旅游攻略窜进小巷,一家家尝试,猪脚啦、火烧啦这些好吃的小吃来者不拒。不过她每样只吃了一点,因为她要留着肚子去尝尝比较著名的钟水饺。 前方一百米就是老字号店铺。 她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踏进去就被里面人满为患的场景给吓到了,天,好多人,生意太火爆了吧? 她没有先去找位置,而是直接走向点餐台,去看一看标价,尽管她不缺钱,她也不希望被宰客,这年头有钱人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 价格牌很公道,非常公道,而且餐台里送出来的食物香味扑鼻,分量不多,不过每个客人都点了好几样,水饺、面条、云吞都有。 她点了将近五十元的食物,接过号码牌就到处找位置,可惜视线所及的地方都坐满了人,有服务员阿姨告诉她,楼下也有位置,她谢过对方,就准备往楼下走去。 “胤雪丫头去哪?” 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手腕也被来人拽住,她欲哭无泪,好想装作不认识,奈何手腕被人家拽着,她想遛也遛不走哇。 她转身看向来人,呆愣了片刻,半晌才勉强认出对方是谁,“牧阳哥哥?” 李牧阳——李宋和侯叔叔妹妹的孩子,当年总是追着她要教她舞刀弄枪的哥哥。 李牧阳露出笑容,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把她拉近了一点,避开了其他下楼的客人,“哈哈,丫头没有把我认错,我很高兴,先前在大巴上,我就见你眼熟,看你在睡觉,也就没打扰你,之后你在前台登记,我们几人都越看越熟悉,可是你好像一丁点都没有发现我们,直到老大问了前台你的名字,我们才确认真的是你。” 靠,信息量太大了! 她现在急需缓一缓! “我……” “来,过来和我们一起做,大家都很想念你,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没想到我们会在蓉城遇到,世界真小啊……” 李牧阳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话,她都没有认真听下去,她在想待会见到侯堃,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几秒钟后,她看到了侯堃几人,怪不得刚才没有看到他们,原来他们坐在角落里,刚好被上下的楼梯遮住了。 她就说嘛,这五个各有千秋的人走在一起,那回头率绝壁是杠杠的,如果他们在大厅,她肯定能够一眼看到。 五年未见,这五个人都长大成人,脱离了男孩的稚气,开始显露出男人的味道。他们都穿着休闲服,理着干净清爽的发型,身上手上没有多余的累赘物品,一如小时候初见的模样——北方男儿的豪爽与阳光。 “胤雪。”侯堃遗传了侯叔叔和傅阿姨的所有优点,英俊,睿智,听说小时候淘气顽皮,长大后却成了这群人的老大,变得沉稳,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雪!”许观南,许砚叔叔和秦悦阿姨的孩子,他的年龄是五个人里最大的,不过侯堃的地位不是按照年龄来排,而是继承了父辈的传统。 “雪妹!”方子睿是五个人里最跳脱的,明明方简叔叔温文尔雅,生出来的儿子性格却很像当年的魏子叔叔。 “雪丫头!”魏东霆,魏子叔叔和筱姿阿姨的长子,这对最活泼最爱闹的夫妻却生出来一个性格温和爱笑的儿子,诚然嘴皮子还是很厉害的,笑面虎哦。 对了,还有一个人物没有出场,那就是柳叔叔和温阿姨的女儿——柳柳。听说柳柳继承了柳叔叔的衣钵,到国外学习深造法医学了,不学成归国不会回来。 侯堃四人分别笑着对她招呼,在她没有准备好笑容之时,侯堃就微笑向她看来,好像五年前的事一点都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他还是小时候包容她,她咬了他的虎口,他都没有生气的大哥哥。 除了侯堃和李牧阳,其他三人都分别站起来拥抱了下她,搞得好多客人都向她看来。 方子睿率先给她一个熊抱,“我的天啊,雪妹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小时候就和洋娃娃似的,现在更是和公主没俩样!” “雪丫头,长高了不少。”魏东霆对她比了比身高,笑着说道,“刚才在大巴上你坐在老大里面,我也没有注意,要不是在酒店前台看到你,牧阳和我们说起,我还真的不能把妙龄女郎与你挂钩,小时候你明明人小鬼大,比你大哥还要淘气的。” 许观南从魏东霆手里救出她,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我们的小雪呀,真是好久没见了,自从你出国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 李牧阳把她安排到侯堃和许观南之间,她对面分别是方子睿、魏东霆、李牧阳,“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逗雪丫头了,先填饱肚子要紧,之后有的是时间聊天。”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她点的食物,几个人分别把餐盘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地方。 侯堃数了一下被送上来的餐盘,眼含笑意地看向她,“小丫头还是这么能吃。” 傅胤雪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哪里会料到在这里遇到他们?明明听方子睿说,他们要找个最贵的酒店吃垮他的! 她看了看他们点的几样,有些和她重复了,“不能怪我,一盘分量这么少,既然来了这里,当然要每样都尝尝。” 方子睿四人纷纷附和她的话,“对,没错,雪妹,你放开肚子吃,吃不完还有哥几个呢,保证不浪费,全部消灭光!” “子睿说得没错,小雪,吃撑了也不要紧,我们饭后可以慢慢散步,顺便去锦里看一看,听说那里的夜景很漂亮。” “胤雪丫头,这里的水饺口味很棒,带点酸甜,应该适合你的口味,龙抄手一般,担担面太辣了,你少吃点,小心上火。” “我记得雪丫头最喜欢喝酸奶,待会我给你买蓉城酸奶,刚才来的路上我喝了一瓶,味道还不错。” “嘻嘻,谢谢几位哥哥。” 有他们四个插科打诨,她面对侯堃的尴尬稍微缓解了那么点,于是安心拿起筷子开始用餐,间或和他们聊一聊,还和侯堃说了不少话,倒也逐渐消除了那种久未见面的隔阂感。 “胤雪,你来蓉城是旅游?” “嗯,爹地妈咪奖励我顺利考上申城的外国语大学,特地给予我一次西南城市游。” “咦,国外的大学环境不是比国内好?你为什么还特地从国外回来?” “主要是我想念家人,而且我已经在国外学习了那么多年,就想回国啦,至于大学,现在都一样,可以联网。”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来京城念书?那里好歹有我们在,平时我们也能够多加照顾你。” “不是嫌弃你们那里的环境,听说现在治理得很好,不过对我而言,申城离家比较近,我周末可以回家住。” “说一说你的行程安排,我们会在蓉城停留一晚,明天去爬峨眉山,既然遇到了你,你肯定要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绝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瞎转悠。” “我的计划是明天在市区玩一天,明天傍晚坐车去乐山,晚上入住乐山经济酒店,早上起来去看乐山大佛,下午坐车去峨眉山,当天晚上养精蓄锐,听说爬峨眉山要好几天,一定要在山顶住一晚,看一看日出,才不枉此行。” 她发现她每说一句她的行程安排表,他们五人的眼睛就越来越亮,等她说完行程表后,五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跟你走!” 尽管她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窃喜,不过想到她已经全程预定了酒店住宿和门票,她就觉得为难,“现在是旅游旺季,我都是在网上提前订好了酒店住宿,除了今晚是比较好的酒店外,其他都是经济连锁的,而且我的门票也提前买好了,你们确定你们要跟?” 方子睿四人看向侯堃,“老大,你来做主。” 侯堃瞥了一眼跳脱的子睿,转首看向胤雪,勾起唇角,“这些你不要操心,我们相信你定的酒店很合理,所以我们跟着你一路玩过去,至于有没有空房间?现在你就把预定的酒店信息告诉观南,他会妥善帮我们处理好。”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笑的声音,“好吧,不过我得先说好,我的开销我自己付。” 侯堃看着她的笑颜,不由自主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真是爱计较。” 傅胤雪内心一动,面上微微一笑。 ------题外话------ 嘎嘎,明天写正文,越到完结,小舍越舍不得,所以请你们谅解小舍的这种心理~   ☆、洗尽铅华只为你为(终章) 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就在我说出这三个字的一瞬间,我的唇就被他堵住,我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战栗从身体里涌现出来,这种感觉是两情相悦,是互相吸引,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荷尔蒙碰撞。 我不得不承认向东的吻技很棒,他显然还是选择了潜移默化的追求方式,没敢采用饥不择食的法式深吻,当然也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了等于没吻,他紧紧抱着我,恨不能把我揉碎到他的身体里,他的吻却是极其温柔的,他一点点引领我飞向他的心,他喜欢我的那颗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我们都无法呼吸时,我和他才分开。 他把我的脑袋抵在他的肩窝处,他轻轻顺着我的后背,带笑的声音在狭窄的车里听起来格外令人肾上腺素激增,“初夏,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我的双手弯曲在他的胸膛里,我没敢乱动,也动不了,“阿东,听我说,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这里,这一个月的恋爱我们能否先保持低调,不让向北他们知道?” 尽管我觉得向北他们不会发现才怪,一旦我和向东恢复正常说话模式,俩人之间的异样也会被他们发现。不过我不说出来,向东也不说,他们也只是怀疑。 他轻轻推开我,把我抵在方向盘上,眉眼间有点强忍的失落,“为什么?你是打算和我谈一个月就分手?” 我的双手终于得到自由,我微微晃了晃,抓着他的衣服解释,“我从不接受popular—love(游戏爱情),我既然答应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更没想过和你谈一个月就分手,除非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不可抗力事件,或者你突然不想和我继续发展下去,那么你的这层担心将不会发生。” 向东被我说糊涂了,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扶着我的腰,微微使力,把我带到他的怀里,“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害羞地趴在他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想那么快被向爷爷知道,所以我们暂时先保密,还有就是我还没想好我们之后的问题,我的工作在国外,如果爷爷问这些,我该怎么回答?我想你可能也没有仔细想好,所以我们可以趁着这一个月好好计划一番。” 向东考虑了良久,最终没有提出意义,他静静抱着我了一会儿,才把我重新送回我的座位上,然后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我来港城三个月,每天乘坐向家四位少爷的车上下班,已然很是熟悉这座城市的主要道路,现在我们是走在回闲庭居的路上。 “如果我刚才没答应你,你会怎么做?” 向东对我突然的提问一点儿都不吃惊,他在等绿灯时,偏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初夏,你那么聪明,明明也喜欢我却故意在半夜避开与我见面,你可以猜一猜。” 我霎时脸红耳赤,咳嗽一声,转首看向窗外。 他的车子如入无人之境驶入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由此可见他的单身公寓就在楼上,如果我拒绝他的求爱,依照他早晨见到我的那种脾气,肯定会把我打包带上楼,武力镇压。 被一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撩拨了三个月,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出手。 我们回到向宅,已经七点半,向华仁用过了晚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初夏和小东回来了啊,有没有吃过晚饭?” 我正犹豫要不要回答实话,就听到向东在边上解围,“爷爷,路上堵车,我和初夏还没吃,大哥他们呢?” 向华仁好像真的没有察觉出来我和向东之间的猫腻,看了我们一眼又把视线放到电视剧里了,“小北他们三人今晚好像都有事要做,我让张妈给你们俩留着菜呢,你们快去吃吧,肯定饿坏了吧?” “好嘞,爷爷你先自个看会,待会我和初夏来陪你聊天。”向东对我招手,示意走向厨房,“初夏,走,咱们吃饭去。” 我对向华仁招呼了一下就跟上去,心里想着向北三个人太狡猾了,一个比一个还会做戏,我又看向自得其乐跑去厨房端饭的新上任男友,暗忖指不定是这家伙在里面捣鬼。 好吧,真是友爱的向家四兄弟,弟弟泡个妞,三个哥哥都要操碎了心! 由于张妈在边上,我和向东谨守本分,相安无事地用了晚餐,饭后向东去陪向华仁聊天,我跑出去散步消食,顺便去和多日未见的大黄交流一下感情,和它上演了一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的游戏,被加班回来的向南逮到,很是明里暗里借狗调侃了一番。 我遵循爱屋及乌的原则,对一向不受我待见的向南睁只眼闭只眼,自动忽略他的毒舌,转身回屋。 我和向东挑明关系后,晚上也不去楼下厨房找水喝了,他在晚上十点半,大家都熄灯就寝时,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 “从今晚开始,你渴了就到我房间来,而且最好改掉你半夜起来喝水的毛病。”我刚踏进他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观察他房间的陈设,就被他从身后搂住,他仗着个子高,把脑袋抵在我的肩上,他的嘴若有似无地碰触到我的脖颈。 我的耳根很敏感,他说话时带出的气息刺激得我整个人一哆嗦,我不敢大声说话,承认房间隔音效果不错,也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被隔壁的、隔壁的向西听到。 “怕痒?”向东好像察觉我的敏感,故意在我耳根附近吹了吹。 我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好尽量扭着脖子不让他乱来,“嗯,你快放开我,我这样不好说话。” 孰料我话刚说完,禁锢在腰身上的胳膊反而更用力了些,他赖皮地亲了我一口,脸颊,因为我刚好偏过头去,没能让他逮着我的唇。 “我凭什么放?和你腻糊都来不及!你还有一个月就要撇我离去,现在还要和你玩地下情,在人前,我连对你笑,你都向我翻白眼,好不容易晚上了,我舍得放你才怪!” 我呵呵一笑,原来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模样,都是假象,这家伙恋爱起来,是如此黏人腻糊的,不过仔细想想,或许因为对象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主动勾头看向他,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眼,撅嘴,“喏,给你亲。” 显然,我的主动让他受宠若惊。他愣了片刻,而后,猛地低下头攫住我的唇,狠狠含在嘴里,不同于几个小时前在车里的温柔,这一次他比较强势,比较霸道,甚至还把我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最后不满足这样的无着无落,一把抱起我,把我抵在床上狠狠亲。 一通充满强烈情意的深吻之后,他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喘气,“初夏,我叫向东,向家四少,年龄与你相当,目前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公司,曾经是设计师,玩票性质地设计了一些衣服,而后改为幕后,我身高一米八一,情史丰富,不过身体健康,我每年都会去做体检,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游戏人间,没有想过婚姻,没有想过找一个女人让自己安度一生,遇到你之后,我突然有了这方面的倾向,当然我现在不是在求婚,毕竟今天晚上我们才确认恋爱关系,我只是对你表达一下我对这段恋爱的慎重。” 我埋首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表白,心里的甜蜜拼命窜出来,止都止不住,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情况,“阿东,我是左初夏,我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叫我,我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初夏,因为我爸妈在我十八岁成人那年友好分手,他们各自又成立了家庭,我跟着爷爷一起住,所以我让你们唤我为初夏,也不让张妈和管家称呼我为左小姐。” 向东在我说完这段话就把埋在他肩窝里的脑袋搬出来,他好像怕我不高兴,眉角眼梢处一片担忧,在见到我的笑容后,他深深一叹,也笑了,“以后我来疼你,你跟着我冠夫姓,向夫人。” 我内心一动,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的工作是家用别墅设计师,你或许已经看出来了,我的职业很自由,接一票单子就可以够我玩一年,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来这里玩四个月,另外我的情史——” 我故意停顿下,见他一点都没打断,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饶有兴趣的模样,我就郁闷了,“你不应该立即打断我的话,说不在乎我的以前,只看重我这个人吗?” 向东笑了,直接后果就是我看晕了,果然看脸的时代,男颜一笑,灰飞烟灭! 我倏地伸手捂住他的脸,“好吧,我的情史,一言以蔽之,我的情史不是情史,因为我只谈过一次不咸不淡的恋爱,念书时也有喜欢暗恋的对象,如果你这次没有主动对我表白,那么你就是我的第二个暗恋对象。” 向东不笑了,不过他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地深,他拨开我的手,低头吻我,我会心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俩人又是一番缠绵。 后来,我在他的房间里待到很晚,晚到我自己都没察觉,一直到第二天我从他的臂弯里醒来,尴尬地想要立即爬下床溜之大吉,却被他一伸手又跌回他的怀抱里。 我鸵鸟得躲到被窝里,不去看他,“都怪你拉着我扯了那么久,我睡着了你也不喊我起来,你赶紧起来去给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没有人我要回房间。” 向东戏虐的笑声从我的头顶外来,他的双手在被窝里乱摸一通,终于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捞到他的怀里,“怕什么?我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什么也没有做,就算被发现,大不了承认恋情。” 早起的他非常有魅力,性感英俊地一塌糊涂。他还是昨晚我入睡前的穿着,白色的棉睡衣,像个白马王子,横卧在床上。 我忍不住砰砰乱跳的心,情不自禁地埋首在他的肩窝处,紧紧抱着他,“你太坏了,你是有预谋的,你一大早就诱惑我,你还想不想让我回房了?” “不回也不要紧,今天是周末,大哥不上班,我们就待在床上厮混一整天好了。”他抱着我翻了个身,让我趴在他的身上,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的后背。 说实话,和喜欢的人一起相拥而卧,什么事也不做,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好。就和那句歌词描写的,最浪漫的事是和你坐在摇椅里一起慢慢变老。 我很清楚早晨的男人耍不得,所以我安静地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被我压住有点加快的心跳声,察觉到他的那处终于平息了下去,我才微微挪动半寸。 “初夏,我不是圣人,就这样让我好好抱着你。” 我害羞地闭了闭眼,“哦。” 我们在床上腻糊了大半个小时才起来,向东期间想要吻我,被我以早起有口臭的理由拒绝,最后他退而求其次,吻了我的脸颊和脖颈才罢休。 我让他先去开门晃一圈,确认没有敌情我再出去。很幸运,外面走廊静悄悄,只有楼下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我连忙借着他的掩护回到自己的房间,卸磨杀驴,关门上锁,瞟到了向东哀怨的表情。 我捂住嘴巴,笑呵呵地从柜子里拿衣服去淋浴间冲澡,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快要十点。我立即开门下楼,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向宅起这么迟,希望我待会的理由没有人反驳。 来到楼下,只有向东和向北坐在餐厅里说话。他们看到我,分别对我微微一笑,向北对我说道:“初夏,过来喝杯牛奶,简单用点早餐,待会带你出去玩。” 我走过去坐到向东边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和面包,“去哪里玩?”向华仁每到周六都会去找老伙伴下棋,向西要到中午十二点后才会起来,向南九点半会带大黄去宠物店美发美容。 向东代替向北,回答了我的问题,“你来港城这么久,我们都还没带你去玩过,所以今天带你逛一逛这里的风景,尝一尝特色美食。” 我立刻来了兴趣,咬了一口面包,“好呀好呀,去不去风景区无所谓,我更喜欢看一看古色古香的东西,毕竟在国外看不到这些。” 向东笑着看向我,“好,今天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饭后,我们三人就离开了向宅,向北做东,带着我和向东玩遍了港城的名胜风景,在下午四点多时,他被一通电话叫走,向西接替了他的位置,我们三人一起奔赴临近的古镇。 古镇之行是向东临时提议,还好我准备了傻瓜照相机,照片管拍,我们晚上七点多达到小镇,在九月份不冷不热的季节里乘坐了游船,欣赏了小镇的夜景。 游船之后,我们三人选择了一家生意超好的小饭店用了迟来的晚餐,之后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一路说说笑笑。 由于是临时决定,我们没有提前预定酒店,古镇这里的客栈很多,让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我很是好奇,向东和向西见我很感兴趣,于是就挑了一家店面看起来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客栈住下来。 因为是周末,住宿的客人比较多,幸运的是,还剩下三间房给我们挑选,我挑了一间古色古香的状元房,也就是大床房,向东和向西挑了一个套间,他们也只能选择套间,因为剩下来的房间很小,睡不下俩个人。 我们互相把各自的房间参观了一遍,向东在我房间逗留了会,和我说了大半个小时的甜言蜜语才离开,之后我开始洗漱休息,继续缓解劳累过度的双腿。 本以为在我喜欢的风格里睡觉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然而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或许是气场发生变化,或许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看起来不错,真的住在里面竟然有一丝丝害怕,尽管我还开着台灯! 我不淡定了,即使我从小受到的是西方教育,却不影响我喜欢看古代东方的奇闻异事,这不,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当我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妖魔鬼怪之际,我的手机响了,我立刻从枕头边拿起,看到来电联系人,胆子变大了一些,“喂,阿东?” 向东低沉带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开门吧,我在你门外。” 我顾不上他的心有灵犀,飞快掀被穿鞋跑向门口,看了一眼猫眼,确实是他,我轻轻打开房门示意他快点进来。 他一走进来,我就关上了门,然后转身紧紧抱着他,“我对你坦白,我有点发憷,我一个人不敢睡,我后悔选择了客栈,我们应该去住酒店的。” 他也紧紧地回抱我,在我耳边低语,“所以我来了,现在退房去酒店住太折腾,我今晚陪你睡。” 妖魔鬼怪、怪力乱神顿时从我的脑子里跑走,此刻心里暖暖的,“阿西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一把抱起我,我双腿自动分开,挂在他身上,他带着我走向古色古香的大床,“阿西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睡这里,所以他让我过来陪你,也正好合了我的意。” 我被他带进被窝里,他身上的味道弥补了被子上的消毒水味道,“嗯,希望阿西别大嘴巴……等等,你不会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玩,想要和我双人游,又不想违背我们之间的协议,把阿西调来当电灯泡的?” “被你发现了。”他翻身向我吻来,补全白天里落下的吻,“把你拐出来过夜,爷爷肯定会担心,所以要找人跟着。” 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也不去管这些有的没的,最后的最后,我很惬意地在他怀里睡着了,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我就被手机闹铃闹醒,我伸手想要关掉闹铃,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然后就见向东的手绕过我的腋下从床头柜上取来他的手机,手指轻点了一下,闹铃声就没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才六点钟呀,这么早就要启程回去了吗?”古镇的一些著名的景点还没有去逛,昨晚也说好的,下午四点钟回程。 “不是,是我想早点醒来,多抱抱你。”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左手收到被子里,放到我蜷缩的大腿中间,取暖。 果然是情场高手,一句话,一个细节,就让我心动不已。 他想要抓紧一切时间和我相处,在他醒着的时候,在没有外人打扰的时候。 昨晚俩人本就很累,没聊几句就睡着了,也不怪他想要早点起来和我腻糊,最迟七点钟得起床洗漱,七点半下楼用早餐,八点景区开放,可以进去观看。 我此刻背对着他,偷偷用右手擦掉眼屎,又呼气,没有闻到怪味后转身面向他,细细打量他。 浓眉、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坚毅的下巴,组合在一起,正经的型男。一旦他露出笑容,眼角上挑,就会变得很雅痞,很魅惑。 所以他有吸引前仆后继女人的资本。 “还满意吗?”他眼角上挑,勾唇一笑,伸手慢慢摸着我的脸庞,在我的嘴角逗留了很长了时间。 我捉住他不怀好意的手,凑过去吻他,学着他之前对我的吻法,一点、一点融会贯通,回报过去。 “Good—girl(好女孩)。” 我在他的赞扬里,伸手圈住他的脖颈,与他分享热恋的甜蜜。 第二次同床共枕,他依旧克制了自己,谨守本分,只与我甜蜜拥吻,后来的后来,我嫁给了他,他告诉我,其实这天早上,他是有打算开动解决我的想法,只不过因为我中途去了趟厕所,他很快呀心思压了下来。 七点半,我们准时退房和向西碰头,向西对于我和向东手牵手的状态没有任何说法,我们三人在古镇又度过了大半天的快乐时光。 回到港城后,又是忙碌的工作日。我依旧给向北当秘书,不过一点都不称职,光顾着正大光明和向东发信息,发到手软。晚上下班回去,我们还是装模作样,即使向北三人都已知晓,或许向爷爷也心里有数。晚上十点半,向东雷打不动地把我叫过去约会,在我不舒服的那几天,我们把时间提前,他为我设计衣服,我就在边上看。 当他把裙子裁剪好带回来时,我的亲戚终于回老家了,我换上他为我设计的白色荷叶裙,在他面前转圈,赢得了他高度赞美。 他用手机把我的模样拍了下来,设为他的屏保,“初夏,这件长裙的名字就是初夏,我为你独一无二的设计。” 我兴奋地把他扑倒在床上,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设计属于女人的专有裙子,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爱这个女人的。 这一瞬间,我有了想要把自己送给他的想法。 心动不如行动,我两手撑在他的胳膊上,俯视他,“想不想要我?” 他显然也料到了我的投怀送抱,第一时间就是笑,那种诱惑没有声音的笑,“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要你,你说我现在想不想要你?” 我松开双手,掉落他的怀里,抓着他的手来到裙子的拉链,有点紧张,有点忐忑,有点期待,余下来的全是激动。 向东没有拉下裙子的拉链,他扣住我的手,虔诚地吻我,“初夏,我想要你,不过我更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明天我就对爷爷挑明好不好?” 我果然没看错他,我的第一眼果然给我带来了缘分,“好,明早就和向爷爷就说,下午你翘班,我们去你的公寓,在这里我觉得我会放不开。” 有情人做快乐的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夜深人静的向宅,明显不适合噻。 当晚我还是被向东给留了下来,这家伙见明天就可以得到我,难得地规规矩矩,抱着我盖着棉被纯聊天。 第二天,向东在餐桌上宣布了我们恋爱的消息,向北三人给力地拍手鼓掌,好像真的才知晓我们的关系,向华仁也很欣慰,希望我和向东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携手步入礼堂。向华仁也正式通知了他的儿子和媳妇,向家四个少爷的父母得知消息,当即决定买最快的一趟机票回来,要好好看看我,看看向家最风流倜傥少爷的单身终结杀手。 我一个上午都在位置上笑着度过,幸福的模样刺激得向北都无心工作,中午时分就把我踢出了他的公司,我无事可做,打算去方圆找向东,给他一个惊喜。孰料在半路上接到了爷爷的电话,我自己爷爷的电话,我立马打道回府,回向宅。 上帝啊!爷爷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么快从美国飞过来啦? 我甩了甩头,自己真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爷爷明显是昨晚就坐飞机过来了,也不知道向华仁有没有把我的事告诉爷爷。 我给向东编辑短信,“亲爱的,下午不能约战,我爷爷来了,我回闲庭居了。” 向东很快给我打来电话,问了我一些情况,然后说他也立即赶回家,当面对我爷爷表态度。 如果这时我可以提前预祝即将发生的狗血事情,我肯定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向东,我就应该让他白跑一趟他的公寓。 爷爷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躲避了将近四个月,我的未婚夫也来了。 向华仁和向南在家,他们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人明显不大待见,好吧,我也不大待见。 “迪伦!你怎么也来了?”我口气不是很好,甚至有点恶形恶状,立即避开迪伦对我的拥抱。 迪伦对我不下千遍的闪躲已经习以为常,他手舞足蹈地看着我,“夏夏!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你还关掉了你的行动电话,要不是爷爷说你没事,我甚至想要去报警!”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向华仁和向南可是都精通英语的! 我看向我的爷爷,切换成中文,“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讨厌这桩联姻,我爷爷是知情的,此次来港城就是爷爷提供的情报。 爷爷咳嗽一声,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初夏,迪伦把整个北美都快掀翻了,期间还瘦了十斤,我出现在机场就被他撞到,他就一起和我过来了。” 迪伦不懂中文,爷爷的解释明显是说给向家爷孙俩听。 爷爷的话很明显,迪伦找人跟踪爷爷,爷爷不胜其烦,被他扰得不得安宁,终于抵抗不住,把这个烫手山芋重新还给了我。 我这个未婚夫不是我自己做主定下的,是我的父亲,在我十八岁时,和母亲离婚的父亲,一年前为了商业合作,为我私自定下的。 诚然迪伦长相不赖,工作能力也不赖,但委实不是我的菜,我也没有生个混血儿的想法,我对他是避之不及,却不知道这白人鬼佬哪根筋打错,一见到我就对我产生了感觉,开始对我猛烈追求。我实在被他弄得不胜其烦,在他出差开普敦的六月份,我立刻逃之夭夭,躲到港城。 我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毕竟这里是向家的地盘,不能任由我嘶吼,第一千遍重复我的立场,“迪伦,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是我做主要和你订婚的,不对,我没有和你订婚,所以你别总是以我的未婚夫自居,你人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你,何况我和我父亲已经脱离父女关系,他没有权利为我的终身大事做主。” 迪伦对于我的第一千遍重复申明已经免疫,他还是乐呵呵地看着我,“夏夏,没有用的,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娶你,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你若是喜欢这里,那我可以在这里设立分公司,我们结婚后一起住过来好不好?” 我晕!真是对牛弹琴! “初夏,发生什么事了?”在众人的沉默里,向东出现在门口,他疑惑地向我走来,我没漏掉他看向迪伦时,眼里闪过的怀疑。 糟了!我忘了向东被我召回来了! “阿东,我有事找你。”向南打破沉默,企图带走向东,不让他掺进这趟浑水里。 奈何迪伦这鬼佬也不容小觑,他一眼就发现我和向东之间的异样,这鬼佬聪明着呢,不问向东你是谁,而是直接对向东伸手介绍,“你好,我是夏夏的未婚夫。” 我几乎可以听到向东心碎的声音! 我第一时间对向东解释,“你别信他,我和他没关系。” 迪伦听不懂中国话,可是很明白我的表情,他又开口对向东说道:“夏夏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她的父亲亲自为我们定下的。” “迪伦,你给我闭嘴!”我再也装不了淑女,伸手拉着迪伦,打算离开客厅。 “初夏,你给我站住!” 我还没走几步,向东就大步朝我走来,把我从的手从迪伦的手里拽出来,把我拉到他怀里,低头狠狠吻住我,说是吻,其实是咬,差点没把我的嘴咬破! 他见我吃痛,立马放开我,也不看其他人,紧紧搂着我的腰身,看向已经呆掉的迪伦,“我管你是谁,初夏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是一见钟情,我会娶她!” 这一刻我没看迪伦,没看爷爷,没看向华仁和向南,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向东,霸道宣誓的向东,对我用情至深的向东,为我洗尽铅华的向东! 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马跳上他的身,“阿东,我也爱你!” 众人:“……” “夏夏!” 呆掉的迪伦被向南和火速赶回来的向北架走了,我没空关心北、南俩兄弟会如何开导迪伦,我的整颗心都挂在向东身上,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我何时被他抱上了楼,被他带到他的房间里狠狠收拾了一番,直接终结了我作为女孩的最后一天。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黑透,我刚动了动身体,腰身的铁壁就牢牢地固定住我,我疼得叫了一声,不是被他搂紧而疼,而是浑身上下快要散架,好像被压路机狠狠碾压了一番。 碾压! 即使我脾气再好,也不得不飙了一句脏话,“你懂不懂怜香惜玉!”这是我的首次,他竟然不知疲倦地把我折腾到晕! 向东一副食髓知味、吃饱喝足的慵懒嗓音,“抱歉,当我知道你还有一个见鬼的未婚夫,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下次我会注意的。” 一提到迪伦,我就偃旗息鼓,收起嚣张的气焰,立马变得温顺,和小绵羊似的,“你这样抱我上楼,我们俩在房间里厮混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怕我爷爷说嘛?” 他把我的左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握着我的手递到我眼前,“看见了吗?我爸妈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到家,你爷爷碰巧也在,我们直接把婚事定下来吧。”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超大号鸽子蛋,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大了……不对,你什么时候替我带上的?” 他啄了一口我的唇,“在你昏过去的那刻。” 我顿时脸红耳赤,羞涩地埋首在他怀里,“讨厌,我都没听到你的求婚,不对,我还没想那么快嫁给你呀,我们才认识四个月啊,太快了啊,闪婚啊。” 向东哈哈大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先把你定下来,婚礼要提前准备半年,够我们俩人慢慢谈恋爱,不过若是你想直接结婚也行,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我直觉反驳,“跨国婚姻好麻烦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我很迫不及待地出嫁似的! 他低头咬了一下我裸露在外的肩,“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不用你操心,交给我来办。” 我哼了哼,有样学样,也咬了一口他的肩,“好吧。”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向家四位少爷的父母,这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夫妇,向叔叔英俊非凡,气质出众,向阿姨面带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偶尔还会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是个幽默的中年美阿姨。 他们对于我和向东在楼上的厮混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们直接和我的爷爷谈及六个月后的婚礼,至于迪伦,他被向北和向南带去港城的娱乐会所喝花酒了,向西也加入了过去。 向西发短信告诉我,“初夏,你放心,今晚我们务必灌醉这个外国佬,叫来一大堆美女伺候好他,顺便再拍点照片,要是他明天不自动走人,我们就发照片威胁他!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大人物,不在乎他的公众形象!” 我没有回复向西,因为阿东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打了几个字回复过去,我拿过来看了下,“好好招待,务必使外国朋友尽兴。” 后来的后来,迪伦没有死心的那么快,不过见我和向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不好再眼巴巴地侯在我身边,当我嫁给向东,有了第一个孩子后,迪伦竟然看上了向东的初恋女友,最后还娶了她,也算是皆大欢喜。 我叫初夏,我在初夏的季节遇到我人生中的另一半,很幸运,他也对我一见钟情。我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跨越了太平洋相遇,不得不赞一声,缘,妙不可言。 ------题外话------ 向东篇完结~撒花~ ============================== 本书由(俯拾荆棘)为您整理制作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