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盛宠娇妻》 作者:叶清欢   内容介绍:   “我们分手吧。你知道的,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她。”   她三年的无悔守候依然敌不过男友初恋情人的回归,被他无情地抛弃。   而意外出现他的让受伤的她有了尽情放纵一次的疯狂念头,那一晚,她拉着他的领带疯狂地吻住了他,才能忘记疼痛。   一觉醒来,她逃之夭夭,却被他在十二个小时内堵住:“女人,你敢动了我的人,就该负起你的责!” 本书标签:宠文 婚姻 高干 现代 豪门 宝宝   part1可以没有底线   雅碧会所,灯光时明时暗,随处可见相拥在一起的陌生男女,他们的灵魂在寂寞里开出了花朵,为这里增添了一丝妩媚的柔情,也透出糜丽的气息。   包厢里喧嚣不断,浅饮了些许红酒的傅向晚觉得里面的空气太闷了,头脑有些昏沉,胸口憋得慌,便走出包间找个安静想透一口气。   她白皙的精致的脸庞被走廊顶明线的光线切割迷离,更有一番妖娆风情,可黑白分明的墨眸却透出超脱世俗的清澈。   “嘘——”刚好从包厢的走廊走过的一群男人对着傅向晚吹起了惊艳的口哨。   “美女,一起喝一杯,怎样?”更甚者则出言调戏。   傅向晚没有理会这些人,静静地转身便走开,往会所的休息区而去,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人并不多,倒能感受一份安静。   她索性踩着楼梯,往二楼的尽头而去,那里有一个弧形露台。露台前的华丽流苏窗帘半垂而下,微风拂面,清爽无比。她伸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掀起落下半边的窗帘,一抬眸,就看到洁白的罗马柱后是乔泽轩高大的身影,一身银色的西装俊朗无比,在这夜色与月光下更显伟岸。   乔泽轩,乔氏集团少东,高大英俊,年轻有为,是众人女人追逐的对象,却是她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因为他是公众人物,所以他们的恋情处理得很低调。   傅向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乔泽轩,若不是领导请客这里娱乐一下。   “泽……”正要呼唤乔泽轩的傅向晚把后面的那个“轩”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浓密而纤长的羽睫微颤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一个女子从乔泽轩高大的身影后露出了半个侧脸,甜美可人的脸上是盈盈的笑容,扬起的红唇带起了幸福的弧度,更显得那双水汪的眸子勾人万分。   “泽轩……你知道吗?是你教会了我爱情,也是你填满了我这二十二年空虚的生命,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幸福。泽轩,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不分开,开心一辈子好吗?”女子伸出雪白的藕臂缠上乔泽轩的颈子,微仰着小脸,红唇如绽放的红玫瑰般诱惑。   “一辈子?”乔泽轩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却没有任何的暖意,“许婕儿,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在乎,就算你结了婚,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泽轩,我会比她让你更性福的。”说罢,许婕儿涂着鲜红指甲的纤指已经落在了乔泽轩深蓝色的领带上,指尖滑过他结实的胸膛,一直往下,来到男人紧实的腰间,小手已经灵活地伸入。   许婕儿的小手是那样的灵巧,技术丰富,乔泽轩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乱,却是深吸一口气,盯着她妖娆的脸,眼底墨黑一片。   “泽轩,那天晚上你的表现真的太棒了。让我很是怀念。”她赞赏的语气里带着暗示,见乔泽轩的反应并不强烈,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想让他为她疯狂。   乔泽轩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带着她一个旋身,便将女人抵在了露台边,困在他的身体之间,目光有些居高临下,大掌在她身上无情的游动:“怀念我这样对你是吗?”   “是,可这还远远不够。”许婕儿的水眸浮起动情的光芒,软舌扫过芬芳的红唇,“我还想你把我压在身下,狠狠地要我,然后我们一起达到巅峰……呵呵……”   “许婕儿,你真够骚的!”乔泽轩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言语间都带着讽刺。   “在你面前我可以骚的没有底线,只要你高兴,泽轩,你看我是这么地爱你,你怎么舍得我呢?”许婕儿微勾着媚眼扫过乔泽轩的迷人的俊脸,“那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再快乐一次?”   “想快乐,找别人去。”乔泽轩的剑眉微挑,眸底却一片冷然。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她弄皱的衣裤,就在离开。   “泽轩,我只要你!”许婕儿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带着乞求的哭腔,“和她分手吧,和我在一起吧。”   “不可能!”乔泽轩斩钉截铁地拒绝,也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开她。   “为什么不?”许婕儿的泪水已经浸湿眼角,看上去是那样的楚楚怜人,“如果你爱她的话怎么会和我上床?她根本不能满足,而且一定长得难看,所以你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席过宴会,你和她在一起是被逼的,是不是?泽轩,你若不想当这个坏人,那么由我来做,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傅向晚静静地听他们的对话,已经是满脸羞红,有人怎么可以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在公共场合做起最私密的事情?   “我乔泽轩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我!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乔泽轩的脸更是冷上了一分,警告她,“不要去招惹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让你不好受!”   “泽轩,你真这么舍得我吗?”许婕儿不敢想乔泽轩对她这么的冷酷,那些热情如火的纠缠都还未从她的肌肤上冷却。   “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乔泽轩微微回头,眉锋的冷锐和言语的侮辱深深刺痛了许婕儿,“你好自为之。”   乔泽轩无视许婕儿的哭泣与难过,迈开修长的双腿离开。   “乔泽轩,你站住!你若是走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信不信?”许婕儿因为刺痛而受伤,咬唇威胁道,可见她是爱惨了这个男人,爱到可以不要命了。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也死不了,我建议你找个更高的楼跳,那样才能一命呜呼,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免得摔花了你漂亮的脸蛋还要去整容,缺胳膊少腿儿的也难再找下一个男人滋润你了。”乔泽轩根本一点也不受她的威胁,反而这一番说辞吓得许婕儿直咽口水,一边摸着自己的那张美丽的脸。   “乔泽轩——” 许婕儿的泪水溢满小脸,身体摇晃了两下,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乔泽轩没有再多言,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这里傅向晚毅然地转身离开,怕被乔泽轩发现。她急步而去,脚步却微微凌乱不稳,心上泛起了涩涩的疼痛,极细,极尖锐。乔泽轩并不是花心的男人,这么多年未见过任何绯闻。刚才的一切若不是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根本不会知道乔泽轩会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做出这么不堪的事情。   这三年都是带着让她无法看穿的面目和她在交往吗?这个男人,她终究没有看透她分毫。今天她无意中看到的是乔泽轩骨子里的冷漠与残忍,终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她吗?一想到这些,她的背脊就窜上一阵冰冷的凉意。   傅向晚隐忍着心底的钝痛感,一口气急奔出了雅碧会所。低头的她与迎面而来的人相撞了一下,只见一丝属于金属的冰冷光芒闪耀,有什么东西从她雪白的项子间掉落,正好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心,那条铂金项链,折射着阳光的金芒,炫目耀眼。   傅向晚因为有心事,而且走得很急,所以没有在意有人在叫她,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这个男人眉目精致英气,湛黑的墨眸里透出无形的清明锐利,好看得不似真人,身姿俊挺的他身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贴合着他完美的身线,走廊顶上金色的光芒逆光打在他的身上,流光璀璨,那与生俱来的不凡气度,优雅如中世纪宫廷里的倨傲矜贵王子,自然也是众人侧目的焦点。   “老七,捡到金子了?”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后一步进来的关奕唯将手掌搭在他的肩上。轮廓清俊的脸上荡漾着浅笑,别样的养眼。   “还真是金子。”谈希越挑眉一笑,摊开掌心,项链静静地躺在他宽厚的掌心。   “挺漂亮的。”关奕唯拿过项链,项坠是一个雕琢精致的球型,上面镶着华美剔透的小钻。项坠可以打开,里面是一对男女相拥的照片,“老七,这男的人是乔泽轩……女是就是刚出去的那位小姐。看这情况,难道她就是乔泽轩传说中的女朋友。挺漂亮的。”   谈希越表情浅淡,径自往会所里走去,并不关心:“还是vipking9包厢。”   关奕唯紧跟着谈希越的脚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你和乔氏集团不是有合作要谈吗?这个项链你就顺便拿去给乔泽轩当作见面礼好了。”他将项链放回到了他的掌心,“这个项链可是贴身之物,你若是这样拿给乔泽轩,我保证他的脸色一定五彩缤纷,特好看。”   而谈越希淡淡一笑,握起手掌自然闲适地揣入裤袋里,目光却掠过落地窗外的某处。   关奕唯顺着谈希越的目光看向玻璃墙外,傅向晚纤细高挑的柔美身影一掠而过,扎成马尾的长发俏皮而清纯,仿佛他们记忆里那个温婉美丽的影子。   part2他不来,我就死在这里   第二天,傅向晚刚上班就有急救病人入院。当她进入急救室后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在雅碧会所见到的许婕儿——她男朋友出轨的对象,她的情敌。一时,她的眸中闪过惊讶和复杂,却也很快恢复了眼潭的平静。   此刻的许婕儿已经陷入了昏迷,甜美的面容苍白若纸,唇瓣也失去了血色,神色萎靡,与昨天的娇艳妩媚相比,她今天就憔悴了许多,像是被风霜雨雪摧残过的红花,失去了美丽的色彩。   “病人怎么了?”傅向晚的目光落在了许婕儿白皙的玉腕上,暗红的血迹把手腕染红,与雪白的肌肤相比,更加惊心夺目。   “是割腕自杀。”一旁协助的护士回答她。   自杀?   傅向晚眉心一跳,直觉觉得她自杀和乔泽轩昨天晚上对待她的冷漠态度和残忍的口吻有关。她因为乔泽轩的威吓跳楼没成功,却选择了割腕自杀而保全脸蛋和身体吗?这个女人真的有些让人不可理喻。   “先给她清洗消毒。”傅向晚冷静淡定地吩咐着,“准备工具。”   护士将推车推上来,上面全是准备好的医药工具。傅向晚用弯嘴钳夹起了药棉浸上消毒水去轻轻清洗着许婕儿的伤口,动作很轻很柔,怕碰疼她的伤口,虽然她失去了意识,虽然伤口并不深并不长。   傅向晚开始替许婕儿缝合伤口,只需要五针,她手指灵活,并非常地仔细。她洁白的额角都渗出了薄汗,护士小心地替她擦了一下汗水。   也许是在消毒水的刺激下,也许是她昏迷得不够深。傅向晚正要用纱布给许婕儿的伤口包扎时她已缓缓转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适应了白亮的强光才完全睁开了眼,映入眼里的却全是清一色的白和冰冷的医用器械。   “这里是哪里?”许婕儿用手撑坐起来,手腕间的刺痛让她缩回了手,疼得眉心皱在了一起。   “市人民医院。”傅向晚的声音有些清冷,并提醒她,“许小姐,请躺好或者坐好,我要替你包扎伤口。”   “我不要。”许婕儿耍着大小姐脾气,拒绝配合。   “那么你就等你的手废掉,反正这手也不是我的。”傅向晚脸上的表情很淡,但是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许婕儿扬起睫毛,看着傅向晚,想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可疑的恐吓,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她蹙了一下细眉,咬唇道:“废掉就废掉。反正反正……”却是红了眼眶,怎么也说不出来。   傅向晚自然知道许婕儿这么伤心难过是为了乔泽轩,便奉劝道:“许小姐,你还很年轻,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何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轻贱生命,这不值得。”   许婕儿是她的情敌,她的死活本和她傅向晚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女子看起来又太可怜了,爱上了乔泽轩,注定是要受伤的。她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该漠视生命,她是医生,做不到无视。   “你……”许婕儿听着这一袭话,美眸大睁,“你什么意思?”   许婕儿疑惑着傅向晚怎么会知道她割腕自杀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我的意思就是珍爱自己的生命。”傅向晚把刚才的话总结成了一句话。   “这命我也不想要了。”许婕儿的水眸一动,眼泪就滚落出来,沿着美好的脸庞滑落,凄美怜人。   傅向晚头疼地看着脆弱落泪的许婕儿,只好转身对护士道:“让家属来一下。”   “医生,我的家属是乔泽轩,你能帮我给他打电话吗?”许婕儿泪眼汪汪地报出乔泽轩的名字。   她不过是想再赌一次,把乔泽轩留在身边。只不过这样极端的方式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傻气,可是于她,却是破釜沉舟的真情付出。   傅向晚笑了笑,很是好看:“许小姐,真的要打吗?”   这一句也是她在给许婕儿一次机会,不想她一会儿太难堪,可是她自然是理会不到傅向晚的好意。   “当然要打,不是你说要找家属来吗?只要我家属来了我就乖乖配合你,否则我就任这血流光算了。”许婕儿这会却傲娇了起来,眼底都浮起了晶莹希望之光,“快点打。如果他来了,我一定会让他重金谢你救了他的女朋友。”   “这就不需要了,只要许小姐把诊费和药费付了就行了。”傅向晚转身,正要开口让护士去打电话时才反应了过来,侧眸问她,“他的女朋友?”   “就是我。”许婕儿伸手指了指自己,很是得意。   “听说乔泽轩的女朋友长得难看,所以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席过宴会。哪有许小姐这么漂亮,人见人爱。”傅向晚说着昨天晚上从许婕儿嘴里说出的话,也在暗自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赞美的话自然是受用的,也让许婕儿忽略了这话原本是从她的嘴里说出去的。她还大方的接受着傅向晚的赞美,并将自己的美丽引以为豪:“泽轩可是乔氏集团的少东,他的女朋友怎么能太差?你听到的那是传言。”   说到这里,许婕儿在心里更加的认定乔泽轩那见不得光的女朋友是丑女。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带出去倍儿有面子,而且她在床上的功夫也非常好,能很好的满足乔泽轩,就凭这两点她都认为自己才应该成为乔泽轩的女朋友,加上她的家世并不差,更是锦上添花,她就不相信乔泽轩不会心动。只要她加油努力,一定能如愿的。   “而且乔泽轩是被逼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傅向晚笑意盈眸,继续道。   “谁说他是被逼的,胡说,他是因为爱我,爱我懂吗?”许婕儿脸色一变,并提高音量证明。   “嗯,我懂。”傅向晚明了的点头,并告之身边的护士,“小李,给许小姐的家属打电话。”   “是,傅医生。”小李便去打电话了。   “我还没说电话号码呢?她这就去打了?”许婕儿看着护士出去的背景念叨着。   “许小姐只需要安静地等待便可以了。”傅向晚安抚着她。   没两分钟护士就折回来了,有些担忧地看了一下许婕儿,生怕她听到消息后发怒,但在傅向晚的眼神示意下还是鼓起勇气道:“乔先生说他不会来,许小姐的死活与他无关。”   许婕儿的美丽的脸庞黯然受伤,摇头否定,情绪很是激动:“不,他不可能这么说!不可能!你们若不不把他叫来,我就死在这医院里。”   “许小姐,别激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剪刀已经被她抵在了喉间,面目有些狰狞:“我若是死在这里,你们也脱不了关系!”   part3活着才能好好爱他   面对许婕如此癫狂的状态和极端的行为,护士们一个个惨白了脸色。而只有傅向晚看起来十分镇定淡然,蛾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有那么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从眼底一闪而逝。   “傅医生,这可怎么办?”小李咬着唇,“若是出人命的话,总归不好。”   是啊,就算不是傅向晚的错,但若是真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情总要牵扯到她。如果家属要求院方给个解释,那么为了院方的利益,傅向晚总要推出去顶罪,就算不顶罪,那在医院的前途可就堪忧了。   “没事的,我会处理。”傅向晚轻瞥了一眼脸色变白的护士,温声安抚着大家。然后将目光转到许婕儿的脸上,“许小姐,你不是要乔泽轩来吗?我就这就亲自给他打电话。”   “只要他来了,一切都好说。”许婕儿在这点上是赢了。   傅向晚取下手上薄薄的塑料手套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掏出自己的手机拨给了乔泽轩。   她听着从听筒里传来好听的音乐,心却一点一点沉下去,直到完全没入黑暗的水底,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   终于手机被接通了,传来了乔泽轩清越而低醇的声音:“向晚,你应该在上班,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说对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解决。”傅向晚狠狠地压抑着一颗受伤的心浮起的疼痛,声音有些发紧发涩,“你能马上来一趟医院吗?我有事找你。”   “这个时候来医院?”乔泽轩看了一下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讲行吗?或者等我会议一结束我就赶过来。”   傅向晚听到乔泽轩的委婉的拒绝,咬了咬唇,双眸轻轻地闭了闭:“那个时候已经太迟了。”   乔泽轩冷峻的眉峰深深一蹙,有些头疼地伸手去按揉眉心。平时的傅向晚并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看她今天的表面是乎有些反常。   “到底是什么事?”乔泽轩的声音暗哑了几分,他要知道个明白。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傅向晚觉得晚面对不如早解决。然后她用很平静的声音缓缓道来:“许婕儿正在我们医院闹自杀,今天给她做急救措施的医生是我……她指名要见你。”   乔泽轩自傅向晚的口中听到“许婕儿”三个字后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话已经挑明了,如果乔泽轩还不明白的话,那么她真的就只能用心寒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可乔泽轩还是没有正面承认:“许婕儿见我做什么?向晚,你不要理她就是了。”   “乔泽轩,事情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么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她是为你自杀入院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她若是见不到你就会再次在医院里自杀。这事情有多严重不用我来分析给你听吧。”傅向晚突然有些激动,白皙的脸颊透出些许生气的红润,沉默了好一会儿来恢复情绪后,她又表现得很淡然,“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难道她说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就相信了?这样的无稽之谈你也相信?向晚,是我高估了你吗?吃醋这样的无聊行为会在你的身上出现。”乔泽轩微勾薄唇,“谁才是我的女朋友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乔泽轩这番仿佛是在指责傅向晚轻信他人的话。那个背弃感情出轨的人是他,但受到指责的人却是她。   傅向晚深吸一口气,胸口那抹疼又开始泛起了涟漪,风轻云淡的询问:“乔泽轩,那你来还是不来?”   “关于许婕儿的事情稍后我会好好和你谈。”乔泽轩英俊的脸庞阴暗了几分,眉心一跳,“但是今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这关乎我未来对乔氏的掌权,我不能错过这次会议,我更不能失去乔氏。向晚,和你交往三年了,你应该明白乔氏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不可能为了一个许婕儿而放弃我的事业。为了让我保有乔氏的继承权我妈不得不同意和我爸离婚,并且被宋家嫌弃,跪在门外三天三夜不准她进门,痛苦地看着我父亲把母凭子贵的陈俏俏扶正,可是我妈却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因而变疯。而陈俏俏也无时无刻不想把我赶出乔氏,让我一无所有,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的儿子。在这样关健的时刻我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不能让我妈为我做出白白的牺牲,所以向晚对不起,我不会来的。”   乔泽轩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吐出,带着深深的怨恨和痛苦,这么多年过去了,深刻在骨子里的仇恨让他变得很冷漠且残忍。   傅向晚曾经医治过乔母宋芳菲,和她特别投缘,以至于宋芳菲疯了以后也记得她。把她当成儿媳妇对待。傅向晚一想到光彩动人的上流贵女宋芳菲被这份感情折磨得黯然失色到与狗争食的怜人模样,她的心也是疼痛的颤抖,甚至会落下泪来。   “好,我明白了。”傅向晚的眼角已经浸润出泪意,抬手抚去,声音也夹杂着轻微的哽咽,“许婕儿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忙工作吧。只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而失去太多人性上的东西。”   匆匆挂了电话,傅向晚折回急救室,许婕儿一看到她神经就紧绷了起来,询问道:“他来不来?”   傅向晚的眸光从周围的护士脸上扫过去,看着那些兴趣极浓的众人,淡淡开口:“你们都先出去。”   “哦。”小护士们极不甘愿地离开。   这急救室里只剩下傅向晚和许婕儿两人,空气静到发怵,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许小姐,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傅向晚觉得很是疲惫,可是乔泽轩的仇和痛她都曾亲眼看到,她也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比他站在乔氏集团的顶端来得重要,既然他那是他想要的,她只能给他最大的支持。   “我只想知道泽轩会不会来。”这才是许婕儿关心的重点。   “我说的话都是关于乔泽轩的。”傅向晚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许婕儿,她却没有伸手,傅向晚淡笑着放到了她旁边的一个桌面上,“你爱乔泽轩吗?”   “爱,很爱,非常爱,爱到没他不行。”许婕儿用这么多的强调来证明她对乔泽轩的爱。   “那么珍惜生命才能好好爱他不是吗?”傅向晚轻抿了一口水,像是一个讲道理的大姐姐,“如果选择了死,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活着才有希望,哪怕是亿万分之一,总有,不是吗?许小姐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说的话。”   part4这个男人是极其有身价   傅向晚只是这样短短的一席话就让许婕儿真的听进去了。   “傅医生,谢谢你,我明白了。”许婕儿因为受伤而显得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最最柔美的微笑,是那样的动人,“傅医生,快给我包扎伤口吧。我要活着,我还要勇敢的去看,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哪怕他永远不会爱上我,只要我能爱着他就够了。”   “好。”傅向晚看着许婕儿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扬起了柔软的唇角。   许婕儿毕竟是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心性跳脱,有些痛苦来得快去得快。也很聪明,只要轻轻一点,就能明白很多道理。她也羡慕她这样直率的性格,敢爱敢恨。   傅向晚重新带上薄薄的塑料手套,然后走向许婕儿,重新拿起纱布替她包扎。很快的许婕儿的伤口便被处理得很好。   “傅医生,谢谢你。”许婕儿在临走之前却给傅向晚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撒娇道,“傅医生,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我就是你妹妹了。”   “那就听姐姐的话,好好对待自己。”傅向晚无法拒绝她的热情。   傅向晚送走许婕儿后,有护士上前道:“傅医生,你对许小姐说了什么,让她转变这么快?”   “这是秘密。”傅向晚转身进了电梯,顺便给乔泽轩打了一个电话,“许婕儿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以后她都应该不会再去自杀了。”   “向晚,谢谢你。”乔泽轩声音极低沉,他知道自己欠傅向晚太多了,“等我成为乔氏集团的总裁后我们就结婚吧。”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母亲的心愿。   这应该算是乔泽轩的求婚吧,虽然没有鲜花戒指,没有红酒佳肴,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在傅向晚的心湖上荡漾起了层层涟漪。无悔的三年相守,她付出太多真情,现在得到他一句承诺,她应该觉得甜蜜,应该留下幸福的泪水,可是却有苦涩的味道在漫延,堵住了她的呼吸。让她胸口憋闷得难受,她轻咬着自己的唇释放着无可避免的疼痛。   “向晚,你在听吗?”乔泽轩没有听到她有所反应、傅向晚觉得视线模糊起来,努力地吸了吸鼻子,不让泪落下来,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她平静道:“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餐吧,我有话和你说。”   “好。”乔泽轩轻声同意,“还是香榭丽舍法国餐厅,我先订好位子。”   下班后,刚下班的傅向晚脱下纯白的医袍,换上一条波希米亚风的素雅及踝长裙,趁得她高挑纤细的身姿越发得柔软如柳枝,不必再多加修饰便清新脱俗。   傅向晚一路上微笑着和同事们道别,然后打车去了香榭丽舍法国餐厅。   香榭丽舍法国餐厅处处流淌着浪漫奢华的气息,每一处的细节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这里的厨师全都是花重金从法国聘请而来,每一道菜色都是纯正的法国美食。若不是提前订位,根本无法在这里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品味浪漫。   傅向晚先于和乔泽轩约定好的时间提前到,然后被服务生带到了订好的位置,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刚坐下,服务生恭敬地送上了放在桌上的菜单:“小姐,请点餐。”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掏出一看是一条来自乔泽轩的短信:向晚,路上堵车,你先点菜,半个小时后会到。如果你饿了就先吃,不必等我。   她便依言先点了菜:“等半个小时后上菜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乔泽轩的身影,她握着手机发过去一条简短的信息:乔泽轩,等你。   可傅向晚哪有什么食欲,一心只牵挂着乔泽轩:没事,我不饿,等你一起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傅向晚连发的短信,乔泽轩是一个都没有回,拨打他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看到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只有她孤单一人,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被隔离在她的世界。她胸口觉得憋闷,内心深处浮起烦乱的不安。她端起了水杯浅啜了一口水,转首看着窗外华丽绚美的夜景。   服务生上前提醒她:“小姐,已经十点了,要上菜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傅向晚也不好再推迟上菜,只是轻点了一下头。点好的法国菜,如红酒蜗牛,柳橙法国鹅肝酱,法式玉米浓汤等便一一送上来,看着这样昂贵的美食,她却没有一丝的食欲。直到佳肴都已经冷却,她才执起勺子一个人细细品尝,却没有任何味道。   直到她一个人默默吃完这些佳肴,喝了半瓶红酒,头有些发晕,却极力地稳着脚步离开。直到出了餐厅精致的旋转大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而且这样的大。   她抬手招出租车,不是有客,就是被人截走,根本拦不到车。她索性直接就往雨里走去,大雨瞬间将她整个人浇湿。没走几步她就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给拉住了纤细的手臂,对方一用力,整个人就被带回来,轻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瞬间她被一股男人浓烈的阳刚气息所包围,混合着淡淡的白兰的清雅,很是好闻。   一顶黑色的大伞也出现在她的头顶,为她遮蔽了所有的风雨。傅向晚如蝶翼的羽睫轻扬,清澈的眸光便落入一汪深潭里,幽暗而深邃,却那样的有神,灯光的碎芒在里面闪烁,璀璨流光。   男人有着一张极具英气的深邃脸庞,眉峰冷锐,墨眸深沉而内敛,贵族般的优雅气质,完美得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王子。   轻笑着,薄唇微勾,嘴角微微上翘,浸染着愉悦。被他注视着她仿佛被温暖浸染,一身舒暖。   “傅小姐,我想你这个做医生的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这样走在雨里会感冒发烧的。”   “你是谁……”傅向晚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需要需要我的帮助。”谈希越的嗓音低醇而带着悠扬,目光扫过她浮凸的玲珑曲线落在她白皙的胸口,那高耸的胸线和深沟的阴影是那样的迷人。   因为淋雨的缘故,她单薄的长裙已经变得透明且紧紧地贴附在她的身体曲线上,勾勒出她丰盈的胸,纤细的腰,挺俏的臀和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惹火的线条撩拨着过往男人的视线。   傅向晚顺着谈希越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暴露,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羞涩的潮红。然后,一件意大件手工订制的黑色西装就搭在她的香肩上,将她的春光隐藏,也把她的狼狈遮蔽。   “谢谢。”傅向晚轻拢了拢身上的西装。   谈希越只着身上一件纯白色的衬衣,精致到没有一丝的皱褶,光洁如雪,将他精致伟岸的射线勾勒完美,结实有力的肌肉轮廓在衬衣下惹隐惹现,暗藏着男人的阳刚之美。   而不容忽视的是男人衬衣上的钻石钮扣在灯光的折射下泛起炫目的光彩,把钻面上那个字母t衬托得清晰明了。   可见这个男人是极其有身价的。   part5他是死是活你都不关心了吗   傅向晚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也不留痕迹地拉开了和谈希越的距离。   “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对我避之不及?”谈希越爽朗的笑着,双手随意地插在了裤袋里,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看着依旧沉默的傅向晚,然后他又加了一句,“我真的不吃人。”语气特别的认真,就怕傅向晚不相信一般。   “就算你敢吃人我也不怕。”傅向晚突地扬睫,眸光在这灯光下尤其明亮耀眼,细腻的雪肤不见一丝瑕疵。   可能是由于喝酒的原因,傅向晚格外的大胆,而且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镇定,没有女人的羞涩。   “有趣的女孩,我欣赏。”谈希越看着她贴在脸颊边的湿发,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夺目美丽,唇瓣嫣红,黑眸如洗,勾魂夺魄不过如此。难道乔泽轩会把她追到手做女朋友,可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孤坐在餐厅里等了他四个小时也不见人影。   傅向晚绝对不会知道从她进来时谈希越就看到她了,在楼上包厢里吃饭的他故洗手出来看了她三次,没想到还嘱咐大堂经理留意她的一切。并打听到她所在的桌位是乔泽轩上午就订下的,本以为她会拥有一个甜蜜的约会,没想到当他下楼时就看到她一个人冲进了大雨里。   他能感觉到那一刻的她很受伤,一定很失望乔泽轩的失约。   他有些不自觉地抬手,将她脸侧的一缕发丝撩拨到她的耳后,湿暖光滑的指腹无意地擦过她的柔嫩的脸颊。   傅向晚觉得他的手指擦过的地方如火般滚烫,仿佛有火苗在那里燃烧了起来,热度在不断地攀升。她暗暗地轻咬着银牙:“谢谢你的帮助,我告辞了。”   “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这个时候你很难打到车。”谈希越在说话间,已经有一辆兰博基尼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可是他看出了傅向晚的犹豫,“不是说不怕吗?”   傅向晚没有再说什么,谈希越则替她打开了车门,一手挡在车门上方,怕她撞到头,而他伸出去的手臂则露在了伞外,正确的说是他为了不让她再次淋湿,大半个人都在伞外,被雨打湿了雪白的衬衣,这样体贴的绅士的行为让傅向晚微微一动。   谈希越也收伞上车,司机将车开了出去,因为雨势较大,车子开得很慢。   “住哪里?”谈希越轻问询问。   “新岸。”傅向晚微揉了一下额角,可能是因为喝酒吹风淋雨的缘故整个头却昏沉的厉害。   “酒劲上来了?”谈希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便吩咐司机把车子前面收纳盒里的醒酒药递了过来取了一颗拿给了傅向晚,“吃颗药会好些。”   傅向晚接过药送进嘴里,接着谈希越又送上了拧开盖儿的纯净水,她拿过来就着嘴就灌了一口,可能因为有些急,所以呛咳了起来。   “慢点。”谈希越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单薄如纸的衣料,温热的大掌,烙印着她细嫩的肌肤,而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里喷薄着淡淡的酒香,他原来也喝酒了。这个淡笑着的,给人舒服感觉的男子所做的一切都不带一点猥琐感,而是那么地自然而理的当然,让傅向晚在不知不觉中卸下了心防。   在她和乔泽轩交往的三年里,默默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却是她,虽然她从不要嘴上表达对他的感情,但行动却说明了一切。虽然她的性子有些冷然,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出冷静淡薄,对于许婕儿与乔泽轩之间的关系,她依旧无法释怀。她是人,心是肉做的,有人拿刀去刺,总会流血受伤,虽然她不喜欢喊疼,但并不代表她不疼。   而面对陌生的谈希越的关怀他倍至,对于现在处于痛苦失落的傅向晚来说就像阳光照耀着她,温暖着她,把她心底的阴霾都一殷而尽,若说一点都不感动那便是假的。   “头疼的话就休息一下吧,到新岸还有一段时间。”谈希越看着怔然的,眼眶泛红的傅向晚转移了话题,也免去她失态的尴尬。   傅向晚没有再多说,转头看着车窗上水流的痕迹,就像在她的心田上冲出了千沟万壑,隐隐生疼。   醉意来袭,她缓缓地她闭上了眼睛,只想寻求片刻的安宁。   因为过大的雨势,本来只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却用了一个小时,也许有人是懂谈希的心情的,所以把车速刻意放缓再放缓也是有可能的。   “七少,新岸到了。”司机提醒着。   “嗯,我再坐会儿。”谈希越侧头,看着已然熟睡的傅向晚,此刻的她已经将脸枕在了他的肩头,呼吸均匀。   “那我去抽支烟。”司机很识实务,借机把这安静的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谈希越的长臂扶在她的纤腰上,将她搂在怀里,侧脸将冷毅的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她发间的茉莉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二人姿势亲密如恋人。车厢内光线昏暗,路灯投射进来的光线将黑暗划破,也将他艺术品般完美的脸庞切割分明。   傅向晚这一睡又是两个小时,谈希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十二点。直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才打破了这方宁静也将傅向晚吵醒。一睁眼,她便看到他英气逼人的脸庞和湛黑的墨眸,很深沉,也很宁静。   “醒了。”他的声音很浅淡,但精神很好,“快接电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傅向晚这才拿起手机,用指尖在屏幕上滑过。谈希越清楚地看到发亮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乔泽轩”三个字,男人的眼底暗黑了几分,却也不动声色。   “喂——”傅向晚声音带着睡后醒来的惺忪与慵懒,鼻音有些重。   “傅小姐,泽轩为了你而出车祸了,是死是活你都漠不关心了吗?”对方的语气不善,甚至可以说怒气冲天。   “什么?”傅向晚平静的瞳孔碎裂,不敢置信。   她将手机紧握在掌心,伸手就去推车门,谈希越一把拉住她,被傅向晚睡得麻木的手臂传来一阵酥麻的顿痛,让他蹙紧了眉心:“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更别想打到车了。坐好,我送你。”   谈希越看她一慌,眉峰微拧,给司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地司机便来了,没有耽搁地开车前往人民医院。   part6不该毁灭一个幸福的家庭   因为雨势过大,从新岸小区到市人民医院又花去了大约半个小时。   车一停稳,傅向晚顾不得倾盆大雨就打开车门冲下去,谈希越却先她一步下车,替她撑开了黑色的大伞,傅向晚看着他雪白的衬衣已经发皱,锃亮的黑色皮鞋也沾上了泥点,却信旧无损他不凡的贵族气质。   “我自己可以的。”傅向晚看着他垂落在额前的几缕黑发,心里浮起了歉意,“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我是傅向晚,这里的医生,你有事可以到外神经外科找我。”   傅向不想谈希越送她上去后被人误会,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缠身。   “只送你到大厅。”谈希越看出她眼底的担心,出言安抚,“我是谈希越。”   她也不好拒绝,在谈希越送她到大厅后便与之告别。离别前她关切地叮嘱他:“你都淋湿了,回去冲个热水澡,喝碗热姜汤,小心感冒。”   “好。”谈希越湛黑色的眸子在这夜色里越发得幽黑,却平静如井,让她看不出他的心思。   傅向晚轻轻点头,再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直到她的倩影消失在了谈希越的视线里,他才撑伞一个人离开。   傅向晚乘上电梯,从电梯的金属面板上看到自己肩头上属于谈希越的西装外套,这才先去了自己的办公脱下来放好。她再赶去了乔泽轩所在的病房,轻敲了两下门后,她才进门。越过休息室才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乔泽轩,正打在点滴。   乔泽轩紧闭着眼睛,不道是不是睡着了,额角上贴了纱布,左手固定着石膏板。   傅向的脚步而轻,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目光静静在在他冷毅的脸上流连,他的眼睫下方有着疲惫的阴影,暗青色的胡碴也冒出了刚毅的下巴,黑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倦怠。   “向晚,你来了。”休憩的乔泽轩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傅向晚黑白分明的水眸,微湿的海藻般的长发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清秀中的颈子糅杂着妩媚。他有些自责道,“今天没有陪你好好吃上一顿饭。”   “没事,只要你是好好的。”傅向晚并不生气,浅浅一笑,“还有多少点滴?”   “就这么多了。”乔泽轩瞄了一眼点滴液   “那你还没有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要粥吗?”傅向晚体贴道。   这时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乔泽轩的父亲乔万海,乔氏集团的总裁。五官端正,身材挺拔,一双墨眸里锐光灼灼。挽着他手臂的女人波浪长发,风情万种,明眸善莱,一袭红色的雪纺连身裙,一条金色的腰带,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她正是乔万海现任妻子陈俏俏,才三十五岁,比乔万海小了差不多十五岁左右。   “乔总,乔夫人。”傅向晚自靠椅内从容起身,恭敬有礼。   刚才用乔泽轩的手机打给她的人就是乔万海。对于她和乔泽轩的交往他并不看好,而且一直都很不喜欢她。她知道自己并非上流名媛配不上他优秀的儿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乔万海的前妻宋芳菲关系很亲密,这些都是他看不顺眼自己的地方。   “傅小姐,你还真有脸来?”乔万海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冷哼一声。   “乔总不要忘了,是你打电话告诉我泽轩出事了。”傅向晚沉着应对,反正乔万海不喜欢她,她也没必要讨好于他。   乔万海脸色一僵,被傅向晚一句话堵着说不上话来,倒是他身边的陈俏俏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胸膛:“老公,何必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那可不划算。”然后她转向傅向晚,媚然一笑,“看不出傅小姐除了会治病这本事外,这口齿也相当的伶俐。”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傅向晚秀美的脸上盈盈有笑,有别于乔万海的怒容。   “你也没有资格说向晚。”乔泽轩冷戾的目光扫过陈俏俏的艳丽的脸蛋。   “泽轩,你看我也没说什么……老公,你说是不是?”陈俏俏觉得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看向乔万海的眼睛里有点点星光。   “泽轩,这是你对你继母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你的修养和风度去哪里了?”乔万海自然是心疼年轻美艳的娇妻,“真是印证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这是在降低你自己的身份!”   “态度也要分人。”乔泽轩言词冰冷,对于陈俏俏,他永远不会有好感。   “俏俏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尊敬她。”乔万海脸色极差。   “我的尊敬只给值得尊敬的人,比如我的母亲。”而不是这个伤害我母亲的人……乔泽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总有一天他会说出口。   “你妈和我是和平离婚的,你不要把罪名推到俏俏身上。”乔万海解释了许多次,可是总是得不到儿子的原谅。   “老公,算了,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别为我而伤了你们父子之间的和气。我不想破坏这个家的幸福。”陈俏俏很是深明大义,乔万海心疼地轻拍她的手。   “傅小姐,你要纠缠泽轩到什么时候?”乔万海将矛头转向傅向晚,尖锐的指责带着羞辱,“三年前泽轩为了你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冻伤了双腿,这一次为了和你吃饭差点丢了性命,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就这么个优秀的儿子,乔氏还需要他来撑起,经不起你一再的折腾。如果傅小姐真的喜欢泽轩,就该为他好,而不是攀附着泽轩成全你虚荣的美梦。傅小姐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应该审视自己的身份。”   “父亲,发生今天的事情与向晚没有关系。”乔泽轩替傅向晚脱罪,撇清关系,可在乔万海的心里却已经定了傅向晚的罪,“若不是她三催四催,短信电话不断,你会分心到转错弯,与别人撞上?她脱不了关系!”   “我说了不是这样的。”乔泽轩极力否认,眉峰紧拧,心情烦乱。   一想到自己在半路上接到的那个电话,听到的那个声音,时隔这么多年,他依然能认出对方,并且一直盘旋在他的脑子里,对他造成了影响。   乔万海怒气满面,斥责着:“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看中你是乔氏的继承人,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不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乔总真是一个好父亲。”傅向晚轻笑着,不怒,“如果你真替泽轩好,那么当初就不该把一个幸福的家庭毁灭。”   “放肆!”乔万海气得浑身发抖,随出将手中的手机砸向了傅向晚。   她躲闪不及,只觉得额角一阵针刺的疼漫延开去,就感觉到温热的腥甜液体在肌肤上流淌,带着痒痒的刺痛感。     part7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鲜红的血水延着傅向晚的额角流下,顺着美好的脸庞线条蜿蜒出一条血迹。火辣辣的刺痛感撕扯着她的肌肤和神经。   傅向晚一动不动,就连唇角的笑弧都保持得很好,吐出的声音很轻:“恼羞成怒了。”   “你……”乔万海顿了一下,抬手抚在胸口的位置,“我们的家事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插话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额角那抹赤红,幽暗的眸子缩了缩:“向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向晚轻摇着头。   “泽轩,你看她把你爸气得……”陈俏俏扶着乔万海坐下,一直轻抚着她的胸口帮他顺气,“老公,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乔万海坐在沙发内,整个人后仰着靠着沙发背,胸口起伏不定:“泽轩,难道你要为了她而忤逆我吗?如果你坚持和她在一起,你说我怎么放心把乔氏交到你的手上?”说罢,便是一声失望的叹息,恨自己的儿子不成钢。   “爸,我再说一次,我出车祸这件事情和向晚一点关系也没有。”乔泽轩的薄唇微抿着,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去多触怒父亲,毕竟他还没有得到乔氏,他不敢掉以轻心,“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泽轩,现在是她把你爸气得不轻,否则你爸也不会失手……”陈俏俏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乔万海的行为指为失手,抹去了责任。   “好了,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乔泽轩微微提高了音量打断了陈俏俏接下来的话,“向晚,已经很晚了,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就回去休息吧。”并深深地看了一眼傅向晚,希望她能明白他现在的处境也很为难,并且把她支走也是不想她再受到乔万海的刁难。   傅向晚自然是懂的,她知道只要关系到乔氏集团,那么她永远是排在第二位的。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眸光微闪:“泽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然后她再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头脑的昏沉,伤口的疼痛,内心的苦楚,交汇激荡,把胸口堵得满满的,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脚步犹如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   她多想告诉乔泽轩她不怕乔万海的为难,怕的是他对她的冷漠。可是她又是理解他的,他的梦想她不能轻易地去打破,唯有全力支持,尽她所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傅向晚替自己的伤口做了处理,幸好伤口并不深,否则要是缝上两针那该要破相了。她在离开时便看到办公桌上静静地躺着谈希越的黑色西装,做工精致,质地优良,上面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淡淡体温和气息。   她将西装搁放到自己的手腕上,思忖着送去干洗后再还给他。   当傅向晚走到医院大厅时,头越来越疼,感觉到身体的热度都在上升。这时她迎面看到谈希越从自动玻璃门外走进来。这会儿他已经换上了件桃红色的衬衣,领口,襟边和袖口是白色。这件艳丽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是那般的和谐自然,把他本就出色完美的五官衬得妖孽勾人,透出成熟男人的深度魅惑。   只见他微笑着,笔直地向她走来,风度翩然。傅向晚自知是避不开他了:“谈先生,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热姜汤,喝些暖暖身子。”谈希越的手上提着一个崭新发亮的保温壶和一个白色的纸袋,上面的英文让她看清楚那是名牌女装,“一身湿透总归是很难受的,把这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吧。”   “谈先生……”傅向晚不明白地看着谈希越,这姜汤难道是他从家里带来的?还有那件衣服也是全新的,是他刻意去买给她的吗?而他又怎么知道她还在医院里?   “家里的阿姨多熬了些,倒掉也是浪费。”谈希越自然地拉过她坐到大厅的休息椅上,把保温壶打开,从里面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气氤氲着他俊逸的面容,别样的温润,“那件衣服是我六姐的,我顺手拿走的。”   这就算是解释了吗?   可要知道像他这样有身价的男人住的地方肯定是城南那一带的别墅群,从那里开车到人民医院也得四五十分钟,这油钱可是这姜汤的多少倍了?这才叫浪费好不好?   傅向晚看着他认真地倒着姜汤,他的黑发因为刚洗过而显得有些松软,身上好闻的青草般的沐浴乳的香气窜进她肺腑里。可见他整理了自己后便匆忙赶来送汤。她的眼眶莫名地就泛起了酸涩,声音浮起沙哑:“谈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谈希越把那碗姜汤送到傅向晚的面前,幽静的湛黑眸光落在她的额角上,“别烫到口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傅向晚没有去接那碗汤,而他就那样举着碗。   “我刚才送朋友回家,就顺便带着姜汤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到你了。”谈希越的脸上带着平淡的微笑,眼潭也是宁静无波的。   他还是没有告诉她,他一直有让人在医院里注意着她,所以才能在她离开之前赶到。只是他不想让她误会,也不想她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才说了善意的谎言。   傅向晚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可以她的道行,真看不出他眼眸深处的有什么异样。   “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就先走了。”谈希越放下那碗姜汤,顺势站起身来,白色的休闲裤将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包裹。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傅向晚微别开头,不去看他,怕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便会觉得自己的多么的无情,把一个人有好意给冷却。   谈希越刚走两步,又回头,看着低垂着头的傅向晚:“好好对待自己,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深夜里,安静地大厅只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傅向晚端起那晚姜汤,热热的袅袅浮起的水气把她的眼眸刺痛,模糊,就有两滴清泪迅速滚落在汤面上,荡漾起层层涟漪。   傅向晚把汤送到嘴边,一口气喝光了它,然后站起身来,看着谈希越英挺伟岸的背影道:“谢谢你。”   头晕目眩的傅向晚脚下不稳,手指一松,汤碗从她的指尖跌落在浅色的地砖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下一秒,她的意识被黑暗吞没。   part8你是假君子,真qin兽   谈希越在听到傅向晚说“谢谢你”时就转过了头来,却看到她不稳地栽倒,便飞奔折回。   傅向晚在完全昏迷之前,感觉到有一双有力的手搂住了自己的,预计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谈希越拦腰抱起了傅向晚便离开了医院,这里熟人太多,他不想带给傅向晚不必要的麻烦。他将傅向晚抱上了车,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掌扶着她的纤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感觉到她肌肤上的热度在上升,身体滚烫如火山岩浆般灼人。   谈希越看着她已经被身体烘干的长裙,眉心蹙结。这淋了雨又吹风,加上没及时洗澡换衣,不发烧才怪。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书培,现在立刻到我家,我朋友发烧了,带上东西。”然后吩咐司机,“回圣麓山一号。”那里是他的私人住处。   圣麓山一号,依山而建,面朝大海,树木茂盛,环境优雅。在这片黄金土地上,能拥有一套别墅,那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住在这里的人首先得是有身份的。   司机点头,并不多语:“是。”   山路平缓,不多时,就已经到了谈希越的住处,是8号别墅,极其吉利的数字。   谈希越抱着傅向晚来到玻璃大门前,输入了密码,附上了掌纹,门自动打开。他将傅向晚抱上了楼,进入他的卧室,把她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柔软的被子微微凹陷。她黑色的的长发随意地铺洒在了床上,像是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的墨迹,衬得她秀气的小脸那样的精巧。   谈希越看了她一眼,便折步到浴室放了热水在洗脸盆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到盆里端了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室内柔和的蜜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明暗错落有致的洒落,卷翘浓密的下晕出淡淡的阴影。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动人的红润,就柔嫩的樱唇也越发得嫣红诱人,让人想一亲芳泽,品味甜美。   谈希越站在床沿,定定地看着她,渐渐弯下了腰,身体的阴影一点一点将她覆盖。他干净,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将落在她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温热光滑的指腹轻触到柔嫩的雪肤,触感十分美好。   “傅向晚,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谈希越剑眉微拢,语气有些无奈,手指已经顺着她柔和的脸部线条游走,停在了她草莓般可口的小嘴上,指尖在上面细细的摩挲,“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擦身的事儿可难到我了。”   她现在需要换一件干净暖和的衣服,可是他平时一个人住惯了,也没有请保姆,只是请了一个钟点阿姨,每天晚上替他做做饭,收拾一下。这会人已经回去了。可若是不给她换衣服,对她不好。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大半夜的带个女人回来,怕坏了她的名誉了,也给她带来困扰。   说着手指就来到了她的细肩上,指尖轻勾起了细肩带,替她缓缓裙下了长裙。傅向晚身上除了文胸和小内,再也没有其它遮掩。   她的身材很好,曲线凹凸有致,柔和的灯光在她象牙白的玉肤上,泛起了透明的色泽,像是上好的美玉,引人欣赏。   谈希越看着她美好的玉体,墨黑的眼潭深沉如古井,极黑极暗,投进瞳孔的光线全被吸收进去。而后,他别开了头,去拧干水盆里的毛巾。折回床边,替傅向晚擦拭着细嫩光滑的肌肤,先是精致的小脸,纤细的手臂,惹火的上身,修长的双腿,他神色淡定,动作仔细,就连呼吸都是轻薄的。   他替她擦净的身体后,为她换上了自己的一件纯棉白色t恤。把她扶靠在自己的怀里,单手绕到她的后背,抚上胸扣,一紧一松,她的文胸便脱落了。   这对谈希越是多么巨大的考验,而他又要有多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只心动,不行动。   替她盖好被子后,就听到楼下传来了门铃声。他下楼来到玄关处就看到了彭书行,清俊温文的脸上是和煦的微笑,特别平易近人。   谈希越开了门,彭书培前脚进来,后脚跟进的便是关奕唯,那天和谈希越一起在雅碧会所遇见傅向晚的男子。   “老七,我也来帮忙了。”关奕唯拉开笑容,向谈希越挥手,一点也不在意谈希越不欢迎他的脸色,“你来做什么?给我添乱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无是处一样。”关奕唯轻笑了一下,大掌顺势拍在了谈希越的肩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有书培就够了。”谈希越眉峰微挑,唇角却含着软笑,说出的话也凉薄之极,“你来也是多余。你就坐在客厅看看电视就好了。”   “什么我是多余的?”关奕唯不服气了,把手中的医用箱提到谈希越的眼前,“这一路可是我帮书培拿的药箱,少说也有二三十斤,我这做苦力的容易么。”   “这会儿已经用不上你了。”谈希越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医用箱,然后对彭书培道,“我们上楼吧。”   彭书培微微一笑,湿润儒雅:“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三更半夜把我催了过来?很重要?”   “人命关天。”谈希越很是轻描淡写,“救死扶伤也是你作为医生的职责不是吗?这还分人吗?”   “果然够利害,一句话就把我的嘴堵死了。”彭书行佩服着谈希越的道行,千年妖孽。   “老七,你不让我上去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关奕唯又插上话来,仿佛发现什么特大的秘密而眉梢得意地上挑,“难道是乔泽轩的女人?”   谈希越一张英气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眼潭也平静无波,只是在前面带路,彭书培却在听到关奕唯的话之后蹙紧了浓眉:“乔泽轩的女人?”   他们一行人来到谈希越的卧室,进了屋,关奕唯只是远远一秒就已经认出了睡在床上的傅向晚,唇角一勾,一手握拳打在了谈希越的肩头,暧昧一笑:“老七,有你的,这么快就把乔泽轩的女人哄上床了,该不会是折腾到半夜,把别人给弄受伤了吧?真看不出来你是假君子,真qin兽。这晚上来了几个回合?谈谈感受也好。”   “口渴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润润喉再继续?”谈希越似笑非笑,笑纹浮在了眼瞳表面。   “真是无趣。”关奕唯讪然地挥挥手,坐到了一旁。   彭书培替傅向晚检查了一下:“发高烧了,给她打些点滴。”   因为谈希越提醒了他要整齐东西,所以很是顺利地替傅向晚挂了水。   part9乔泽轩,你似乎太碍眼了   彭书培收拾着东西,在合上医用箱时,多看了傅向晚一眼。然后拿起医用箱准备离开,回头他对替傅向晚仔细掖着被角的谈希越道:“我在楼下等你。”   “好。”谈希越回头应着,想必彭书培是有话要对他说。   彭书培先离开,关奕唯却上前,打量着傅向晚恬静清秀的睡颜:“老七,如果乔泽轩知道他女人上了你的床,你说他们会不会分手?”   谈希越掖被的动作一顿,侧头,立体而深邃的脸庞被光线切割,半明半暗,有些不真实,可是眼底那抹幽暗像是无底的黑洞,锁定着关奕唯,让他一时间呼吸凝窒。   关奕唯只觉得背脊窜起了冰凉,耳边就响起了谈希越的声音,很轻,却很带威严,让人不容拒绝:“他不会知道。”   一句话就打掉了关奕唯心里的坏主意,不准他把此事说出去。   “老七,他们不分手,你就别想有戏。”关奕唯偏着头,看着他神色淡淡的模样,似乎一切都乱不了他的阵脚。   “你想太多了。”谈希越关了所有的灯,只把床头的台灯点亮。   “其实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用害羞。”关奕唯可是有注意到傅向晚穿的是男式的t恤,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颈口,他很肯定是谈希越的。   “病人需要休息。”谈希越唇角温软,双手插兜,折身离开。   虽然关奕唯说得很有道理,可这下手的问题并不能解决问题。依傅向晚的性格,可能会恨死他一辈子。   关奕唯随之跟上,不再多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觉得惋惜。   楼下,彭书培正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翻阅着,看到谈希越下来,抬了一下眼皮:“老七,那真是乔泽轩的女人……”   “我并不确定。”谈希越坐下来,倒了一杯水,轻饮。   “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我也不多说了,点滴打完后你替她取针,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彭书行也没有多做停留。   关奕唯正想开头留下时,谈希越却微笑着开口:“奕唯,书培还等着你提医药箱。”   待人走后,谈希越举步回了二楼,卧室里安静之极,落地窗外,细雨淅沥,树叶摇动,婆娑作响。他走过去,把薄纱窗帘拉好,又折回了床边,坐进了一张华丽的欧式宫廷单人沙发内。   低调的奢华,沉敛的贵族气质,英俊的面容,他一如倨傲的王者,睥睨天下。浅色的灯光镀着在了他的脸上,柔软了冷毅的线条。而他的眼瞳里就只有傅向晚安静而柔美的睡颜,薄唇微勾起了温软笑弧。   谈希越将裤袋里的钱夹打开,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条铂金的项链,项坠是一个立体的球形,上面的碎钻光泽闪耀。   他轻轻打开,里面的照片,傅向晚淡雅脱俗,美人脸上笑容盈盈,只是当目光落在了她旁边轻拥着她的男时,眉心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而后薄唇边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乔泽轩,你似乎太碍眼了。”   寂静的夜,只有微风在轻轻拂动纱帘。   而在此时在医院打完点滴的乔泽轩便出了院,由司机载回了家传优品名都。一路上乔泽轩都在出神,看着飘落在车窗上的雨丝,想到傅向晚来看他时顶着一头湿发,还有额角被父亲砸伤,他的心就莫名发紧。他掏出手机,电话就进来了,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是他知道这个号码属于谁。一个他不想见的人,也深恨的人。   乔泽轩心烦意乱的挂了电话,然后拨了傅向晚的手机,电话通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向晚,休息了吗?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又一次让你失望了,但相信我会给你幸福的,在我掌握乔氏之后我们结婚,你等着做我最美的新娘,好吗?”   而电话那端回答乔泽轩的只有均匀轻薄的呼吸声,他又淡淡道:“太晚了,你还是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说罢挂了电话,乔泽轩从肺腑深处舒出一口长气,胸口依然闷痛。直到到家,乔泽轩都没有从这种窒息感中缓过劲儿来。   他将自己扔进沙发里,头搁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伸直在,一手搭在眼睛上方,闭眼休息,却是了无睡意,整个人清醒无比。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门外响起了门铃声,他自沙发内坐起身来,抬眸看向冰冷的大门,是他家的门铃声。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难道是傅向晚吗?因为他刚才的电话来找他吗?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黑发,抚了抚衬衣上的皱褶,唇角带着浅笑去打开了门,却在看到来人时立即僵住了唇边的笑弧,取而代之的是英俊的五官浮起了拒人千里的冷意,纯黑的眸子结上了冻人的冰霜,他放在门把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   “泽轩,好久不见。”门外的女子的声音柔嫩如水,细腻温婉,悦耳动人。   女子白皙的脸颊,明亮如星的杏眸,涂着粉色唇彩的柔美红唇柔嫩如果冻,诱人犯罪。她穿了一件样式简洁大方的的桃红色小洋装,一看剪裁就知道是出自国际大师手笔。每一处的细节都透出高贵优雅。她黑亮柔软的长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发尾柔和地卷曲着。雪白修长的脖子一如白天鹅的完美,身段高挑,纤浓合度,玉腿修长。   “是够久的,久到我以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乔泽轩冷笑着,话中不难听出浓浓有讽刺。   沈诗雨脸上的笑容有那一丝的不自然,但很快地就恢复过来,依然笑得甜美:“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凌晨深夜,不方便。”乔泽轩拒绝了她。   沈诗雨大大的明眸里浮起了受伤的黯然,羽睫柔弱地轻颤:“泽轩,还在生气吗?”她幽幽道,复而绽放出一个更为妖娆的笑容,仿佛是在保证般,“这一次我回国就再也不走了。”   “你走还是留,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乔泽轩依旧没有因为她楚楚怜人的神情而放软态度。   “泽轩,我一下飞机就赶来看你,和我说么说话,你舍得吗?”沈诗雨明艳动人的脸上哀凄,盈盈欲落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柔美动人。   她的身后停放着一个拉杆行礼箱,孤独地立在那里。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他眉头蹙紧,黑暗无光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你舍得,你就不会在接到我的电话时出了车祸。”她无比骄傲且自信地说出口。   乔泽轩看着她,喉咙紧了紧,然后沈诗雨就一步上前抱住了他:“泽轩,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part10傅向晚会有你哭的时候   沈诗雨扑上来抱住乔泽轩的冲力让他不稳地身形往后踉跄了一步。他没有动,只是任沈诗雨这样抱着他,白皙的双臂柔软无骨,环着他的颈子,香气袭人。她将她的脸深埋在乔泽轩的颈窝里,深嗅着属于他的冰雪的气息,柔美的唇角勾起娇艳的笑弧。   “松开。”过了半晌,乔泽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咙哽了哽,仿佛那里长了一根刺扎得他不舒服。   “我再也不会松开你了。泽轩,别这样好吗?”沈诗雨依旧把他抱得紧紧的,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似水,清灵悦耳,“我是真的想你了。我知道我当初一走子之让你生气了,可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要生我多久的气,这样不也是让你自己难受吗?”   乔泽轩却是面无表情,冷冷地伸手去扯她的手臂:“沈诗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沈诗雨却将十指在他的颈后紧紧相扣,咬着唇,看着他的美眸里氤氲着怜人的水雾。她不话话,但眼睛却仿佛会说话般,一点一将他强硬的心给看得柔软起来。   从前,他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跌进了那一汪深潭里,沉溺得不愿醒来,当残酷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后他又不得不正视这个破碎的梦。   他努力让自己别开头,不去看她:“你走吧。”   “泽轩,不要赶我走,现在都快凌晨四点了,我这个时候回家很不合适,而且我爸妈不知道我回来了。”沈诗雨说到这里,一张美艳的脸上浮起了哀伤之色,抿了抿红唇继续道,“我能在这里借宿一夜吗?你是因为我而受伤,我想照顾你,看着你没事,我才能安心。”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乔泽轩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泽轩,你握疼我了……”沈诗雨因为乔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而吃痛起来。   乔泽轩的手已经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握出了红痕,他条件反射地松开力道,只好任她抱着自己。沈诗雨却因为他这个细小的变化而笑了。虽然他的脸上依旧冰冷如霜,可是她却知道他的内心松动了。他们长达十年的感情怎么是说忘就忘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这一点她很清楚也很骄傲。   在乔泽轩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份量的。   “现在你已经为人妻,而我也有未婚妻了,你住在我这里不适合。”乔泽轩压抑着内心浮起的烦乱,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泽轩,其实我离婚了,我自由了,可我爸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沈诗雨痛苦地咬了一下红唇,复而将头更深地依偎在乔泽轩的怀里,“但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所以我才不顾一切地回来了。泽轩,你高兴吗?能再一次自由地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一句“我离婚了”强烈地冲击着乔泽轩的大脑皮层,一波一波,让他一时缓不过劲儿来。加上她温热的呼吸带着撩人刺痒喷吐在他的颈窝里,带起他中枢神经的兴奋颤栗,让他有些心痒难受。   “沈诗雨,我们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你我了,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怕我未婚妻听了会不高兴。”乔泽轩不断地告诫自己已经有了傅向晚,他们会结婚的,会幸福的。而眼前这个女人是毒药,他沾不得,“我送你去酒店。”   “泽轩,就算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我们总是同学是朋友,你非要对我如此残忍吗?”沈诗雨仰起头,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是泪水盈盈,“结婚由不得我,可是离婚我却瞒着我爸妈做到了,我回来第一时间就来看你,心疼你,难道这还不够吗?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她的声音如水轻缓,却滴滴深刻地落进了他的心潭深处,荡漾起涟漪。   乔泽轩握着她行礼箱的手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指骨捏碎般用力。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胸口在刺痛,有说不出的爱恨在纠缠。   “就一晚,明天早上你马上离开。”乔泽轩暗自压下胸口的窒痛感,用右手把沈诗雨的行箱提进了屋。   乔泽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意让沈诗雨进来的,可说出口的话又怎么能收回。   沈诗雨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浅扬起了胜利的笑容,随后跟着乔泽轩进了屋,脱下了白色的高跟鞋,却拿鞋柜里的一双kitty猫的粉色人字拖,刚抬脚就传来了乔泽轩的声音:“那是向晚的,你重新拿一双。”   沈诗雨低着头,狠咬了一下唇,胸口漫上不甘,但还是笑盈盈地依言而做,但美丽的水眸里却刻意闪过一抹委屈。   乔泽轩当然是看到了,心里越加的烦燥不安。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准备倒水喝,沈诗雨却立即上前,香软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背上:“还是我来吧,你的手受伤不方便。”   乔泽轩像是被烫到般立即松开了手,沈诗雨接过他手里的水壶倒上一杯水,小心地端起来递到他的面前:“泽轩,给。”   乔泽轩伸手去接,沈诗雨手一放,水杯自由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一片狼藉,清水则大半洒在了乔泽轩的衬衣上。沈诗雨连连赔着不是,扯来面纸替他擦着水渍:“泽轩,我去替你放水,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不用了。”乔泽轩凝眉冷声道。   乔泽轩没有多在客厅里停留,抬脚往卧室方向而去:“你睡那边的客房,我先休息了。”   对于乔泽轩的冷漠,沈诗雨也没有过多的伤心,她表现得很乖巧温柔。待乔泽轩的身影消失后,她扭头看到了沙发边的小桌上有一张乔泽轩和傅向晚拥着乔母宋芳菲的照片,三人笑得特别灿烂,却刺痛了沈诗雨的美丽的眼睛。   她拿起相框,做着水晶指甲的指尖从傅向晚的脸上用力地狠狠的划过,脸上再也不是柔美动人的甜笑,而是阴冷的笑容,漫声道:“傅向晚是吗?会有你哭的时候。我今天承受的痛都会从你的身上加倍地讨回来。泽轩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早晨,当金色的阳光漫洒进卧室时,乔泽轩掀了掀眼皮,眼睛很干涩难受。昨天晚上,不是知道是疼痛还是其它原因,他没有睡好,一直都是半醒的状态。   他去浴室用冷水浇了浇脸,洗去倦意,整理好自己后便到了客厅。在开放式的厨房里看到正在忙碌的沈诗雨,他才知道昨天晚上他没有做梦,她真的回来了。   “泽轩,早餐已经做好了。”沈诗雨把煎蛋和三明治端了上来,并倒上牛奶。   乔泽轩看到她光洁的背上有点点红痕,不自觉地蹙眉:“你的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第一次煎蛋,不小心被油烫到了,没什么大碍的。”沈诗雨缩了缩手。   乔泽轩折身,去到客厅的储物柜里找出医药箱,那上傅向晚准备的,一些常用的药品都很齐全。他找到一支烫伤药膏折过来:“擦点药,如果留疤了,对你的模特生涯会有影响。”   “泽轩,谢谢你……”沈诗雨感动得泪水浮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却是让乔泽轩绷紧了内心的那根弦。如果是傅向晚,他该怎么办?   part11昨晚,你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早晨,轻薄的而温暖的阳光透出薄软的纱帘洒进卧室里,室内一片温暖。   明媚的光线打在傅向晚白皙的脸庞上,她的蛾眉终于蹙了蹙,然后是羽睫如蝶翼般轻扇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眸子,阳光便渗入她清澈的眼潭,如金秋湛蓝的湖水,波光粼粼,别样美丽。   她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整个人像是经过了一万米的长跑般,浑身酸痛无力。她硬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也不是酒店,卧室的风格是华丽的西欧式,浅色系的装潢,于简洁中透出精致,在低调中彰显奢华,细节上的完美处理更是托显了主人不凡的尊贵与品味。   她再看向自己,身上是一件男式的棉t恤,竟然没有文胸,里面是空荡荡的!   傅向晚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让自己的大脑倒带。   她喝酒了,头昏脑沉,淋了雨,后来身体发烫起来,再后来就晕倒了……谈希越的脸一下从她的脑海里闪过,英俊,完美,勾人,矜贵。   她难道和他酒后乱性了?   可她一点也没有乱性后的那些身体上不适的感觉……   她正在掀开被子去看床上有没有红色的梅花印时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和动作,她立即拉好被子遮好自己,一颗心狂跳不已,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专注地盯着卧室门的位置。   推门而入的人正是谈希越,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很是随意,如居家的男人,挽起的手臂上和微露的胸膛都渗出一层汗水,看样子是晨运了回去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拥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醒了?”他大步过来,很是自然地抬起手背放到她的额头上,“烧已经退了,整理一下自己,可以吃早餐了。”   而这样自然的动作却让傅向晚的脸蛋浮起了可疑的红晕,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几经思想斗争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   “嗯……昨天我们没发生什么吧?”傅向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闪烁不定,脸蛋越发得红透如草莓。   “嗯?”谈希越微扬了一下眉梢,继而浅笑起来,笑容明媚疏朗,比这阳光更加耀眼,“昨晚,你觉得应该发生些什么?”   傅向晚愣了一会儿,却是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低垂下浓密的羽睫,咬了咬唇。   在她思忖间,他已经向她走近两步,站在床沿边,然后倾身向她,阴影落下,覆在她的脸上。她抬眸,他被上帝之手精心雕琢的俊颜就近在咫尺,还有那双极黑极沉的双眸,她轻扬起的羽睫感觉到刷过到了他的肌肤,让他痒痒的,刺刺的,却也是心悸的……   他们两人四目对视,仿佛时间静止般,彼此温热的呼吸都暧昧地纠缠在了一起,耳边只余下彼此有些乱了频率的心跳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发酵着,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升温,变得稀薄。   他的唇形完美,薄厚适中,唇角微微勾翘,染着一抹和煦,放大的俊脸没的一丝瑕疵,就连时下最红的男明星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从容优雅,耀眼夺目。   他的唇就在离她一毫米地地方停下,只要她微微一动,他们就会贴在一起。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出,紧绷着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占了你的清白,倒是你搂着我不放说让我陪你一起睡。”谈希越却是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   此话一出,傅向然果然是风中凌乱了,恼恨地皱了皱眉。   她真的是什么都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失态。只是有些尴尬地扯开了唇:“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有人打电话给你,我不小心碰到了通话键,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谈希越退开身,扯开了话题,也自私的想傅向晚误解。   “哦。”傅向晚点点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是乔泽轩的来电,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七分钟。   而这个时候他却还在这个房间内,那么昨天晚上他守了她一夜吗?   瞬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就充盈在她的肺腑里,交汇,激荡,绵长,隽永……   这个对于她来说陌生到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怎么可以无私地给予她这么多的温暖与感动。让一向淡然镇定的她也动容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这样轻易地直闯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谢谢你。”傅向晚轻放下了手机,拢了拢垂在脸侧的柔软发丝,“谈先生,我们好像连朋友都谈不上,是什么让你这么助人为乐?”   “你都说助人为乐,那还需要什么理由。”谈希越双手插袋,准备折身离开,“快收拾一下,吃早餐了,你刚生了病,身体需要补充能量。”   谈希越说完转身离开,欣长挺拔的身姿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傅向晚也不再过多的纠结,起身床走向了洗浴室,里面大得可以当她家的卧室了,精雕细琢,奢华富丽。   她一进去就看到了放在一旁柜面上的女装,鹅黄色的连身裙,一条宝蓝色的腰带是点睛之笔。   傅向晚洗好后便把床收拾整理了,然后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谈希越,应该是在这里等她。谈希越一身正装,深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淡扫一圏了后:“走吧。”   随后他在前面带路,下了旋转的实木楼梯,穿过客厅,到了厨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清淡的玉米粥,配上小菜,清爽可口。   “我替你向医院请假了,你需要休息。”谈希越优雅地吃着稀粥,那姿态动作,很是有涵养,一看就知道是高门贵户大家子弟。   “嗯。”傅向晚轻点着头,没有异意,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调整一个自己的情绪,况且她拖着个病体又怎么能给别人看病。   在早餐后,傅向晚准备捡碗去洗时,谈希越按住了她的手:“你生着病,不宜碰冷水,会有阿姨收拾。我送你回去,然后去公司。”   傅向晚坐上谈希越的车后,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满眼的绿色不断地涌入眼里,让人神清气爽。   “你很喜欢这里。”谈希越用眼角地余光看到她的唇角浮着浅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想这个地方没有人不喜欢。” 出了别墅她才知道谈希越所在的地方是圣麓山一号,这是身份的象征,她突然对他产生了奇。   傅向晚转眸定定看着他,眉浓鼻挺,眸深唇薄,精神奕奕,风度出众,一身矜贵之气无法忽视。这个男人长得特祸国殃民,这让其它男性同胞怎么活?   “这么看着我,是脸上有饭粒吗?”谈希越扭头,英气的脸庞就在眼前,让傅向晚的心脏承受不住地跳了跳,立即否认道,“没有。”   “那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发现我长得特别帅,不知道能不能入傅医生的眼?”这男人厚起脸皮来真是让人招架这住,可是他却表现得很自信,而既定的事实又让人无从反驳。   “谈先生,专心开车,我还想长命百岁。”傅向晚提醒他。   “你会长命百岁的,还会多子多福。”谈希越的笑那样的明朗,却又别有深意。   傅向晚也没有接话,直到谈希越把她送到了新岸。她才回拨电话给乔泽轩,想问他有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到阳光疗养院去看乔母宋芳菲,却没有人接。她只好打车去了乔泽轩所住的优品名都。   part12我不想听你的掩饰   乔泽轩在听到敲门声后,准备给沈诗雨擦药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心脏处突地跳了一下,眉心也微微蹙起,脸色也是明暗不定。   “泽轩,你怎么了?”沈诗雨看着有些石化的乔泽轩,美眸里是全然的关心与关切。   “你拿着药膏,我去开门。”乔泽轩把药膏递给了沈诗雨,然后转身往门口而去。   透过猫眼,他看清了外面的人,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突然就消失了。他正在伸手去开门,外门就喊道了:“乔泽轩,快开门!”   乔泽轩打开了门,俊眉冷目,没有丝毫温和可言:“沈总,沈夫人,早上好。”   沈毅琨眉目威严,面容含怒,在看向乔泽轩时目光也没有丝毫的柔软:“乔总,打扰了。”   “沈总客气了。”乔泽轩与之疏离的寒暄,“不知一大早来寒舍有何事?”   “乔总就不要和我绕弯子,我知道诗雨在这里。”沈毅琨的目光越过乔泽轩看向里面,但乔泽轩的身形把门口堵得严实,所以也看不到什么。   只是沈诗雨却走了上前,一边轻问道:“泽轩,这么大清早来的是谁啊?”那语气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当她站定在乔泽轩的身后时,一张娇艳的脸就由红转白,笑颜也僵在了脸上,声音是透出紧张与惧怕:“爸?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沈毅琨的目光扫过女儿,身上是一件及膝的轻纱衣,玉臂与美腿都露在外面,“有家不回,跑到这里来倒底是要做什么!”   “爸,我希望以后我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沈诗雨轻柔的语气里透出一抹坚定,随之,目光也落到了身侧的乔泽轩身上,目光柔和含暖,“我只想和我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慢慢变老,这就是我此生所求!”   说着,沈诗雨的纤纤手指便轻握着站在身侧的乔泽轩的手,十指相扣,彰显出二人的恩爱情深。   “你是我的女儿,我在一天就要管你一天!现在马上跟我回去!”沈毅琨看着他们相扣的手他只觉得碍眼,厉声命令着沈诗雨。   “不,我不要回去,这一次我要和泽轩在一起。”沈诗雨站在沈毅琨的面前,含泪企求,“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可是这些年我都过得很不幸福,现在该是我为自己的幸福努力的时候了,爸,你就原谅女儿的不孝好吗?”   沈毅琨却没有因为女儿的企求和眼泪而心软,面色更加阴郁,因为愤怒而紧咬着牙关。垂放在身侧的手生气的颤抖:“沈诗雨,你真是不知廉耻,把沈家的脸都丢光了!”   说话间,风声掠耳,指尖擦过肌肤,只听到静静的空气里响起清脆的耳光声。沈诗雨的脸被打偏,长发凌乱地覆在脸上,白皙柔嫩的脸蛋上浮起了惊心刺目的五指红痕,立刻就肿了起来。   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妆容得休,保养极佳的中年贵女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到沈诗雨被打。她急步上前,看着沈诗雨脸上的指痕,心疼之极:“琨哥,诗雨是我们的女儿,你打她做什么?”   “妈。”沈诗雨看着沈母杨文丽,扑进了她的怀里,泪水滚滚而落。   “诗雨,别哭。”杨文丽轻抚着女儿的背脊。   “跟我走!”沈毅琨拉起女儿的手,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泽轩……”沈诗雨回眸轻昵着他的名字,深情而不舍,用泪光闪闪的无辜眼神寻求着乔泽轩的帮助。   这样柔嫩而受伤的眼神让乔泽轩的呼吸一窒,眉头紧拧,薄唇紧抿。他看着沈毅琨拉扯着沈诗雨,想着在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反对他们在一起。他在下着大雪的严冬在沈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而他依然残忍地让沈诗雨嫁给别的男人。一想到这里他的左心房就开始了收缩,眼底浮起了冷意,还有恨意。   如果不是沈毅琨的反对,他和沈诗雨也许早就是一对了,他也不会用那么多年的时间去抚平伤口,更不会让陈俏俏趁机成为乔夫人。   “放开她!”乔泽轩的声音带着冰刺,“你没有听到她说她不会跟你走吗?”   “乔泽轩,我们沈家的事由不到你来做主!”沈毅琨依旧没有松开沈诗雨的手腕,反而加紧了力道,“从前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也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乔泽轩冷笑着,不像从前那样去讨好沈毅琨,“你最好放开她。”   “她是我沈毅琨的女儿!而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出头,你乔泽轩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沈毅琨说得没错,他从来就没有资格!   乔泽觉得身体里所有的底气都流失了,是啊。他和她之间已经是物是人非,他已经有向晚了不是吗?他到底在做什么!   乔泽轩只是紧紧抿着薄唇,许久才吐出一句:“你还是跟沈总回家吧。”   “泽轩……”沈诗雨的心猝疼,泛白的唇瓣在痛苦地轻颤着。   乔泽轩一句话把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打破,失魂的她只能任母亲杨丽文掺扶着她,麻木地进了电梯,而她直直地盯着乔泽轩的眼睛,她的眼里汇合着怜人,委屈,痛苦,失望,不舍……   在电梯缓缓合上之前,他终于迈步上前,痛苦地攥紧了拳头,砸在了已经闭合的电梯门上,发出巨大沉痛地声响。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垂落的发丝在在他的眉眼上投下暗影,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从他的紧绷的肢体语言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挣扎和痛苦……   贴着墙角根儿站着的傅向晚静静地感受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不语,不哭,不闹……她浅扬着唇角,极力地扬着笑意,可为什么鼻腔在发酸,眼眶涩疼得厉害,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般难受。   当乔泽轩转过身来,才发现傅向晚就让站在他的身后,那是个转角,她笔直的站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一双水眸却明亮无比,像是天上最闪耀的星辰,美丽,璀璨,却暗含着悲伤。   “向晚……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乔泽轩浓眉皱得更深了,眼里有一丝慌乱闪过,声音也干涩而黯哑。   “这重要吗?”她摇摇头,别开了氤氲着水气的视线。   “向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乔泽轩两步上前,伸手,要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而他的手落空在半空中。   “对不起,我不想听你的掩饰。”傅向晚转开身去,从他的身侧越开。   乔泽轩却没有任她离去,而是挡住了她的去路:“向晚,我根本没有和许婕儿上床,真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傅向晚没有任何的表情,潭底平静如明镜,不意外也不震惊,更多的却是一种麻木。   “乔泽轩,你很会转移话题。”傅向晚的眼底浮起了冰冷地嘲讽,“而我时间宝贵,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傅向晚再一次拒绝给他机会,越过他的身体就要离开。   乔泽轩剑眉深蹙,便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将他锁在了怀里,利落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屋内走去。   “乔泽轩,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傅向晚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part13不介意把你染脏〔首推求收〕   傅向晚恼恨着,抬手捶打着乔泽轩坚实的胸膛,柔弱无骨的小手却法憾动坚硬如铁的肌肉,她所做的挣扎与抗拒都只是徒劳,却越发得让乔泽轩握紧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那柔滑的细腰让人心旌荡漾。   乔泽轩没的理会傅向晚的抗议,径直将她抱进了卧室,将她轻放在了床上,柔软的大床因她的落入而微微凹陷。她还没反应过来,乔泽轩的颀长的身躯就压了下来,偌大的阴影把她整个人笼罩。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双腿将她的身体禁锢,让她无法动弹,将她整个人掌控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无法逃脱。他眉目皱拧,薄唇的线条紧抿,冷毅的下颚线条紧绷。   傅向晚清秀的脸上还是那抹淡然从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樱唇轻抿,一双美眸盯着他冰冷的寒潭。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乔泽轩是冷俊的,英气的,所以让女人趋之若鹜。   “向晚,我和诗雨之间真的没什么,她只是在这里住了一夜,准确地说应该是半夜。我和她已经过去了,我这么做也是可怜她一时无处可去而已。”乔泽轩眉心紧蹙,眸光中带着期望。   “乔泽轩,我没有兴趣听你和她的故事,不,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听,请你放开我,我想回家。”傅向晚说得很轻松,仿佛毫不在意。   “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共同的家。”乔泽轩抬起双手抚上她的细嫩的脸蛋,带着薄茧地指腹摩挲着她细致的脸庞,缓缓地他俯下头就要含住她的唇,她欲撇开脸,而他却手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小巧的下巴,让她无法避开。   他的薄唇刚触到傅向晚的红唇,唇瓣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腥甜的味道就在唇上漫延开去。他伸出舌尖性感万分的软舌舔过唇瓣,黑色的眸孔缩了缩。   傅向晚刚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咬他,脑子处于混沌的状态,只是本能的条件反射。此时她呼吸起伏,饱满的曲线随着她的气息而起伏不定,娇软无比的身体,白里透红的雪肤,比春日里的花朵还要美好诱人。   乔泽轩的黑眸越发的渲染如夜,极黑如墨滴,他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上,刺痒刺痒的:“向晚,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在提醒她的身份和应该尽的义务。   半年前,在乔母宋芳菲的面前,他们举行了低调的订婚仪式,而最最开心地莫过于已经对生活心灰意冷的宋芳菲,她对傅向晚的喜爱和依赖是全身心的。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傅向晚的陪伴,那么她活着和死去没有区别。   “我们是未婚……”傅向晚咬住重点,脸上的红晕在晕染。   “我们会结婚的。”乔泽轩的指尖挑起垂落在她胸前的一缕发丝把玩着,“所以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也是迟早会到来……”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衣领处,傅向晚脸色一变,再也无法冷静:“乔泽轩,不要让我恨你。”   “难道我没有碰你的资格吗?”乔泽轩眸色一沉,看着傅向晚的拒绝,他心里自然不好受。   “我不想自己变得和你一样脏。”咬着牙,撕裂着心房,她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来。   刚走了一个许婕儿,又来一个沈诗雨,她的心被他一次一次的蹂躏贱踏,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尊严吗?还是他把她的隐忍当作纵容,所以越加的放肆?   “那天许婕儿喝醉了,她抱着我不放,我没有办法,只好替她开了一间房,可是当我办好一切手续后却发现躺在沙发上的许婕儿不见了。和许婕儿上床的一定是另人其人,而她却一直以为是我,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可向晚你会相信我的,是吗?”他的声音渐渐放软,像是蛊惑,想让傅向晚迷失。   “那你告诉我和许婕儿上床的人是谁?”傅向晚却眸光平静,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加重,胸口也是起伏剧烈,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并不知道她当时被谁带走了。”乔泽轩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找,就是想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你真的还有清白?难道你是第一次?”傅向晚勾唇冷笑,那抹深深的嘲讽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他,抑或者是这段艰难的爱情。   “向晚——”乔泽轩的手顺着她柔软的玲珑的腰线已经来到她的美腿上,微凉的指尖已经抚上她滑若凝脂的玉肤,因为生气,所以他压在她肌肤上的指尖也卯足了力道,掐得她生疼。   傅向晚倔强地不吭一声,微咬着唇转移着疼痛,只是身体在他的身下颤栗。   “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乔泽轩心生悲凉,身体又沉一身。   “难道我有说错吗?”傅向晚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   “和你在一起后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已经足够了。”乔泽轩眼梢处挑起锋利。   “乔泽轩,你总把自己看得太高,所以你觉得这是对我的恩赐吗?可是我并不屑!”傅向晚声音里都是紧紧地干涩,心中的悲伤如潮水漫延。   在爱情的世界里,她不怕输,只怕失去自我和尊严。   她不让晶莹漫上眼眶,只是用力地揪紧身下的床单,繁复的皱褶就像她的揉皱的心。   “既然你要这样认为,那么我也不介意把你一起染脏。”乔泽轩已经被傅向晚的冷漠的态度给激怒。他的单膝一顶,她感觉到冷空气匍匐而入,让傅向晚倒倒了一口凉气,却像是垂死挣扎的鱼,任他宰割。   乔泽轩低下头,烙吻在她优美纤细的锁骨上,恣意的占有,湿热的舌尖描绘着她曲线。   傅向晚缓缓闭上眼眸,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她收拢起双臂去圈住身上的乔泽轩结实的腰,放柔的动作,顺从的态度,让乔泽轩很满意,薄唇微扬。他的指尖从锁骨处往下,正欲深入。猛然,他的脸色一变,眉头深深蹙紧,整个人痛苦地从傅向晚身上栽倒在了软和的地毯上,而双手正抚在腿部。   虽然没有正中他的命根儿,但腿侧的肉也是脆弱的。乔泽轩的脸色惨白,呼吸都混浊,咬着唇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死命地蜷缩着身体。   他冷眼看着傅向晚,原来她的柔软和配合只是为了让他放松了戒心,让她从危险的境地里抽身而退!   “我并不想这样,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傅向晚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她踢疼了他的身体,而他却撕裂了她的灵魂。到底谁会更痛些呢?   傅向晚憋着一口气从乔泽轩的家拼命奔跑,只想让自己的脑子处于空白,不去想任何事情,当她用尽力气跑出优品名跑了很远,依旧感觉到悲伤还是无处不在,莫名的荒凉……   傅向晚将手抚向心口,才发现自己一直贴身带在颈间的那个项链已经不在了,那是他们订婚那天照的,她笑得多么灿烂。   “妈,从今天起,向晚就是你的媳妇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她。”乔泽轩在宋母宋芳菲的面前紧扣着傅向晚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落下郑重的浅吻,“向晚,你是我的了。”   她咬着唇收紧了五指,用力到要折断手指般,却是掌心空空:“我已经这么拼命地用力地握紧手了,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抓不住?而你总是这样轻易地摧毁了我的努力和坚强……”   微风轻荡起她的素发裙角,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洒落风中。   part14要哭,我当你的纸巾   傅向晚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抬起手来把脸上的泪痕拭去。一个人走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来往的人也用怪异,可怜,同情……种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这个样子就出门了?”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但说话的音量她还是能听得清楚。   “你看她身上的紫红淤青,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是不是被人给强了?”   “我看应该是,你看她的眼眶都是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就这样被糟蹋了,真是太可惜了……”   无奈的惋惜声和同情的声音都在她的耳边的响起,她回应的只有一个无所谓的笑,只当自己没听见,依旧往前。   傅向晚从乔泽轩那里仓皇的跑出来,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跑到了这里。这会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磨出了泡,被粗糙的路面磕出了血。   她回头,路面上带着浅浅淡淡血印的脚印,就像她带血的心。   收回目光,拉了拉衣领,将露在外面的香肩给遮住,这被乔泽轩揉皱到不成样子的名牌女装她要怎么还给谈希越。   那个始终迎面着阳光,可以把寒冷阻挡在他世界之外的男人,一想到他的薄唇上浅扬的笑弧,心海的温度就渐渐回暖。   再想想乔泽轩的所作所为,她隐忍的痛就在胸口汹涌激荡。   傅向晚扬起头,不让自己的泪再度袭来,跌落眼眶,她狼狈,但她骨子里的骄傲却没有被折扣分毫。这样的女子本身就已经夺目耀眼,让人怎么舍得移开目光。   一辆黑亮的奔驰轿车驶过,车内的男子因看电脑上的资料年而感到眼睛生疼时,转首窗外,正好看到熟悉的身影从窗外掠过。   “王竟,停车。”谈希越眉心一跳,刚才那个人不正是傅向晚吗?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路上,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谈总,和关总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最贴身的私人助理王竟提醒着他。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懂?”谈希越眉峰一凛,眉目间的锋锐是有别于面对傅向晚的温和淡雅。   王竟没有再说话,只能照做,立靠边停下。   谈希越合上电脑,伸手推门,修长笔直的腿轻踏在地面上,整个俊逸的身姿随后从车厢里钻出。然后往傅向晚的方向急步而去,然后轻跑起来,直到站定在傅向晚的面前。   傅向晚看着猝不及防出现有谈希越,再看看自己此刻的一身狼藉,心中竟然是说不出的滋味。她咬咬唇,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她最糟糕狼狈的时候遇见他。   而他每一次都那么优雅俊朗,风度翩翩,是天上最闪耀的星辰,不敢直视仰望,就怕会亵渎了他的尊贵。   “跟我走。”谈希越的目光轻扫过她,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出这样简单的三个字足以将傅向晚所有的不安给带走。   他向她伸出干净而宽大的手掌,掌心纹路清晰,指节修长,冰肌玉骨,上好的艺术品不过如此。   “……”傅向晚看着他,丰神俊朗的他眉眼含笑,目光在对上傅向晚的时漫上温暖和煦,比这艳阳更加舒暖人心。   傅向晚那颗因受伤而被冰雪包裹的心突地回暖,莫名的,有泪就这样放肆的任性的跌落……   “要哭,到我怀里,借你肩膀,我当你的纸巾。”谈希越声线里饱含着一丝宠溺和柔情,更是再一次为她脱下昂贵的手工西装披在她的肩上,遮住她身上的所有的羞辱。   “哭是没有用的。”傅向晚听着这话反而不哭了,压抑着轻轻抽泣着,透过泪眼看着他依旧伸出的手掌轻道,“去哪儿?”   “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还让你给我数钱的。”谈希越看着她嫩白的脚趾已经被污垢与血迹染脏,眸光就暗沉了一分,“你的脚受伤了,走路不方便,能给我一个抱你的机会吗?”   傅向晚听着他绅士的请求,眼底是无比的诚挚,便重重地点头:“嗯。”   “乖女孩。”谈希越唇边的笑弧加深,长臂一伸,扣在她的细腰上,肌肤的触感如丝般柔滑。手臂一收力,便将她轻松地抱起,往奔驰轿车而去。   王竟自然是明白主子的心思,便周到地打开了车门,就在谈希越要将傅向晚放进车内时,身后传来了车子紧急刹车的刺耳声,接着一个冰冷的,暗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谈七少,请你放开她!”   傅向晚的视线被谈希越的身影遮挡,但她知道这是乔泽轩,她没有想到他会追上来。她的眸光与谈希越相对,抓着他衣衫的指尖也因为用力而泛白。   “有我在,没什么能让你害怕的,乔泽轩也不例外!”谈希越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柔声安抚她紧张中夹杂着一丝害怕的情绪。她所有的内心都被他一眼看穿。   谈希越没有理会乔泽轩的提醒,还是我行我素的把傅向晚放在了车座上,然后关上了车门,把她隔绝在乔泽轩的视线里。   “谈七少,你知道她是我谁吗?”乔泽轩的目光又是冷上了几分,看着已经升起来的车窗,却看不到傅向晚此时的表情。   “她是你的谁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我谈某的朋友,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好好对待,乔公子,你说是吧?”谈希越浅浅勾唇,笑意虚浮在表面,更多是是一种礼貌,更是一种疏离。   谈希越话里的意思乔泽轩岂会听不出来,在他听来这是对他一种赤果果的挑衅,不把他放在眼底的轻蔑,甚至带着侮辱的色彩。他乔泽轩岂会善罢甘休!   “她是我乔泽轩的未婚妻。”乔泽轩这句话说得极慢,每一个字咬得很重,“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简单浅显的道理,我相信谈七少比谁都清楚。”   “谈某从不以君子自居。”谈希越内敛的王者霸气隐隐外露,对乔泽轩造成了压力,而他的俊脸上依旧是那种淡笑,自然悠游,却没有面对傅向晚的亲切近人,“所以乔公子不要白费口舌了。”   乔泽轩见谈希越已经把话说到无下限了,他自然恼恨地咬了咬牙:“向晚是我的未婚妻,理应该跟我走,七少光天化日之下带走她是不是也要顾及谈老司令的脸面?”   谈家,本市的红色家族,无论男女都是军人出生,除了谈希越,这个被谈家捧上天的天之骄子,本身就是最是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却被谈老司令破格允许不从军,而从商。   “助人为乐这样的好事是我爷爷从小就教导我们的,我想他知道我这样做后一定会很开心我替他长了脸,而你是多虑了。”云淡风轻的笑容一直保持在谈希越的脸上,没有人能猜透他温和面具下是怎样的心思。   谈希越出招,招招致人毕命,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显然乔泽轩却身陷泥潭,不知道如何时抽身,而在车内的傅向晚自始自终都没有抬起过羽睫看过他一眼,胸口郁积的愤怒越燃越烈!更坚定了他要从谈希越手上带走傅向晚的决心。   part15乔泽轩的墙角他挖定了   乔泽轩虽然是一心想要带走傅向晚,但现在有谈希越横加阻挠,他自然是不会那么顺利得办到。眼下只有傅向晚个人的态度来决定了,如果他要她随自己离开,她会不会愿意?   若是换成以前他无比坚信傅向晚会跟他离开,可此时傅向晚从他出现后都没有将一丝眼角的余光给过她,在她的眼里他仿佛就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乔泽轩将过冷的目光落在奔驰车的优质车窗玻璃上,反射的光芒刺着他的眼睛,傅向晚的脸庞也变得模糊而不真切。他的喉头动了动,声音微哑:“向晚,下车跟我走。”   命令式的语气带着一丝冷硬,体现着他大男人的尊严。他怎么能让自己在谈希越面前失了脸面,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   因为靠得近,也因为前座的车窗是半敞的,傅向晚是听到了乔泽轩的话,但却不为所动,就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还是保持着她低头垂眸的姿态。只是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捏着裙缘,隐忍着他对她的不尊重。   可是在乔泽轩的眼里傅向晚的不回应就是不听话,就是在他的脸上硬生生地煽了一耳光,而且还是在谈希越这样的外人面前,他的面子里哪里挂得住。   他的目光越加的冷冽,眼潭里都结着冰霜,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伤人的话来:“傅向晚,谁是你的男人你都不清楚了吗?就算你要和我置气,也请你脑子清醒一些,当着我的面你若是跟谈七少离开,你这样的做法就是水性扬花!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掂量一下,不要任性!”   水性扬花?呵呵,欲加之罪真是何患无辞!   傅向晚静静地听着,粉嫩却泛白的唇瓣扬起了一抹苦涩,原来在他的眼里她的人品是这么的不堪,这么地不值他信任!   “乔公子,你对我的朋友太过无礼了,也请你自重!”谈希越唇边的笑浮起的全是冷意,凛冽的,像是霜风,拂面而来,“我想我也不需要让我的朋友在这里听你的污言秽语,免得脏了耳朵。”   谈希越的眸光淡扫过车内的傅向晚,有些担心她听到乔泽轩的话而悲伤。他伸手在西装领口边虚抚了一下,举步欲绕过车身坐到另一侧。   “谈希越,你别欺人太甚。”乔泽轩因为怒意无处可以,额角上的青筋在跳跃。   “我就是欺你的人又怎么样?”谈希越的风度依旧良好,只是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正面的挑衅已经无法回避。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带走我的未婚妻是想怎样?”乔泽轩冷笑间英俊的脸庞已经阴霾遍布,郁结在胸腔里的怒意无处可泄。   就在这个时候,傅向晚半降了车窗,轻声道:“谈先生,我们走吧。”   她不想谈希越因为她而背负莫名的罪责,既然他认为她是水性扬花的女人,那就是吧。她也懒得解释。   “傅向晚,这是你的选择?”乔泽轩透过半开的车窗看着她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细致雪肤,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   “我以为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傅向晚抬头举眸,表情淡然地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泛黑的俊脸,“是我让谈先生带我离开这里的。”   “你已经看到了她的决定,该死心了。”谈希越自然是明白刚才傅向晚是为了维护他,唇角自然就扬起了更深的弧度。   谈希越踱步到车身另一侧,打开车门上了车,并侧眸与傅向晚对视了一眼。   乔泽轩眼看就要开车了,他一把抓住半开的玻璃边缘,好意地提醒她,眉眼间浮起了担忧之色:“向晚,你不能跟他走,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清楚,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我们的事情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向晚,你真的不能和他离开。”   “乔泽轩,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并不算什么,我比不上乔氏集团我认了,比不上你以前的女朋友我也认了,甚至许小姐我都不和她争,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你的态度呢?我想我们都应该好好冷静的思考一下,什么样的感情和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你的。”傅向晚眸光晦暗不明,小脸上也是伤感无限,“你这么对我说话我还真不习惯,会以为你真的很爱我。”   “向晚,你会是我的妻子,一定是唯一的,这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乔泽轩焦急地发誓般笃定着,希望傅向晚会因此而下车留下。   傅向晚沉默了,心绪极乱,卷翘纤长的羽睫悲伤一颤,然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粉唇抿成了直线,胸口微微起伏着,心湖上翻涌起了惊涛骇浪,打得她生疼。眼眶渐渐地就涩疼了起来,她压抑着呼吸,双手越发抓紧,指骨雪白。   她该是无比欢喜的,她交往了两年交的男朋友对她这么得在乎,用婚姻来承诺一生。可欢愉大过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她终究还不敢去相信他已经真的准备好把一辈子的光阴交到了她的手上。   如果没有爱情为婚姻的基石,那么终有一天会坍塌,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谈希越的目光落在远处,没有去干扰她的决定,也没有给她压力。他也想看看她最终的心意和决定。如果她跟他走了,那么乔泽轩的墙角他挖定了。   “我累了,想静一静,希望你近期都不要来打扰我。”傅向晚硬起心肠,不去留恋那此虚无的美好,就像黑夜里的昙花一现,“谈先生,开车吧。”   “真的要开车吗?”谈希越的目光扫了一下车外的乔泽轩,眉眼处的焦急不是假装的,而再看看她,明明是疼痛的,也是不舍的,却不愿意糊涂,也倔强的可以,“现在你还有机会下车。”   傅向晚摇头,不给自己任何留恋的余地。   谈希越明了的淡笑着点头:“王竟,开车。”   奔驰轿车无情的开了出去,站在车边的乔泽轩因为牵引力的原因,被车子带着旋转了半个身子,差点栽倒。   乔泽轩没有想到傅向晚是这样的选择,胸口一窒,烦燥骤生,然后他抬起脚,追了出去,一边喊着傅向晚的名字:“向晚——”   声声呼喊让其它人都侧目,谈希越和傅向晚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追车的乔泽轩,这是傅向晚震惊的,乔泽轩竟然放下身段来追她,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傅向晚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洁白的百合花被揉碎在眉间,呼吸间都带起了涩痛。   而谈希越的深邃的眸子也幽暗如深不见底的古井,目光落在了傅向晚苍白的脸上,征询着她的意见:“需要停车吗?”   虽然他很自私地希望她能跟他走,也知道乔泽轩绝对是不靠谱的男人,但相比起让她痛苦,他宁愿放她自由。   part16我做的措施合格吗   傅向晚还是那样安静,脸色是淡然的,动作也是静止的,心湖上却荡起了层层水纹,一圈一圈,无限扩大。   沉思了有半晌,她粉唇轻启,波澜不惊地吐出话来:“不需要停车,我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是伤了,痛了,但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小的骄傲,让她不再向乔泽轩低头妥协。从前,她从不计较他给予的漠视,可这一次她不想再继续沉默了。   “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好事。”谈希越赞同地轻点着头,因为傅向晚的回答而心生愉悦,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膝盖上有节奏地轻敲,仿佛是在弹奏钢琴般优雅。   他深邃的目光盯着倒车镜上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的乔泽轩,那暗藏在眼底的笑意说不出的锋锐却一闪而逝。   傅向晚也看到乔泽轩消失在了了她的视线了,只是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解脱,但心情又没由来的沉重,既而转眸看向车窗外。   “刚才很抱歉。”谈希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开口拉回她神游的灵魂。   “嗯?”傅向晚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致歉。   他微转首,侧眸,清越的声音如一缕柔和的微风轻拂而来,让她的心格外的安宁平静,她也不自觉地抬起目光,与他光芒流转的墨眸相对,静静倾听他下面的话:“我说过不会让乔泽轩伤害你,可是还是让你受到他的难堪。这一点上,我还是没有做好。”   傅向晚释然,浅勾起唇角,冲他淡笑,一扫刚才的心底的阴霾:“这与你没有关系,嘴长在他的身上,说什么是他的自由,我都不在意,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听你的话,不放在心上,不和他计较,只要你觉得高兴。”谈希越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和暧昧,仿佛是一个听妻子话的老公,唯妻是从。   而傅向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白皙的脸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谈希越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需要整理一下自己,先随我去个地方。”   只稍谈希越一句话,一个眼神,王竟就能从中探知主子的心思,这是做为他资深私人助理的必备技能,否则也不会在他身边一待就是七年。   车子开到了市精品商业中心一家世界名牌女鞋旗舰店。下车的时候谈希越也绅士地抱起了傅向晚进去,而她也不好矫情,任他抱着,他身上好闻的白兰的清香便窜入肺腑。   “七少好,欢迎光临。” 玻璃门被打开,里面的店员全都毕恭毕敬。   谈希越将傅向晚轻放到了沙发上,然后低眸看了一下傅向晚的脚:“把你们这里的医药箱拿过来一下。”   立即有人把白色的医药箱送上,又自觉地退到了边上,所有人都看着谈希越退下了做工精致,价格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袖口的上镶嵌的钻石和那个大写字母t在水晶吊灯的金色光线下折射出璀璨的星芒。   只着一件雪白衬衣的他越发地英姿俊挺,迷人万分。只见他在众人的眼前轻蹲在傅向晚的面前,这样屈尊降贵的举动让傅向晚硬生生的怔住了,在他干净的大手伸向她的小脚时,她不好意思地往回缩。   “别动,小心伤口,留疤了可就不美了。”谈希越抿唇轻笑和她说笑着,给予她放松的力量,然后大掌就轻握住她细白的脚祼,掌心的温热透出她薄薄的肌肤传递到血液里,“我上药会轻点,如果疼就说一声,别忍着。”   “嗯。”傅向晚在他目光的诱导下乖乖地点头。   谈希越把她的脚平放到他的膝盖上,掌心向他,本来白嫩的小脚沾染着黑色的尘屑和暗红的迹,混合着,十分的脏污,谈希越的目光像是在欣赏着顶极的艺品般,一点也不在意一样,即使无意中弄脏了他雪白的衣袖。   他用沾着双氧水的棉签细心的清洗着她脚上的肮脏,清清凉凉的,手上的力道轻柔而适中,一点一点还原着她那美丽的小脚,那饱满的脚趾就像雪白的珍珠般圆润美好。   傅向晚垂着眼睫,近距离地,认真地打量着谈希越,这个男人除了有英气俊不凡的面容,优雅的气度,内敛的贵气,却依旧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迫力,这就是上位者的掌控力。   而没想到的是她可以让这个身份和身价都极高的男人替她弯腰屈膝,做着这样一件平凡的却让她内心无法平静小事。看看周围多少惊诧到眼珠子都掉出来的羡慕眼神,她是何其的幸运。   “请傅医生审阅指导刚才我做的措施合格吗?”待一切程序完毕后,谈希越说着轻松的话题,缓解着气氛的低窒。   她看着洗净的脚掌心上横错着浅细的伤痕,平息着内心的波涛澎湃:“谈先生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榜样。”   “傅医生这句话真受用。”谈希越温和淡笑,缓缓地直起身来,“你等等。”便转身往鞋架而去,目光掠过那一排排精美的女鞋。   他微微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店员拿着一个素雅的黑色鞋盒,打开的鞋盒里是一双淡金色的平底单鞋,样式并不复杂,只是在前面的鞋面上缀着许多的水晶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夺目的五彩光芒,仿佛灰姑娘遗失的那只漂亮的水晶鞋,吸引着他的目光。   “把这双鞋给我。”谈希越两步走过去,站定在店员的面前,让那人呼吸一顿,欣喜漫上胸口,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这鞋是关小姐订的,七少……”意思就是她做不了主。   谈希越从她的手中拿过鞋盒,安抚道:“关小姐那里我自然能办妥。”   他拿着鞋子往傅向晚这边而来,再次蹲下,把那双单鞋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试试这双鞋,一定适合你。”   傅向晚将脚伸入鞋内,穿好,刚刚合脚,小巧的鞋子衬得她雪白的肌肤透明细嫩。   “非常漂亮,我的眼光不会错。”谈希越的将她从沙发内扶起来,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一圏,满意地浅笑,“而鞋合不合脚傅医生最清楚了。”   这话一语双关吗?   傅向晚羽睫一抖,难道他是在借鞋子来告诉她乔泽轩是一双不合自己脚的鞋吗?看向谈希越,他脸上的笑意始终是柔和浅淡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深意。   part17我永远不会利用你   傅向晚看着这个一身笔挺,贵气不凡的男人洁白的眉心微微一蹙。   回想起她和谈希越的认识,仿佛一见如故,他就一直没有理由地帮助她,一切都好像很自然,可只有她知道他对她的好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她笼罩其中,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陷网中。他对她如此之好,必有所图,可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而她又有什么可以给予他的?这个男人,城府是极深的,像一本难懂的书,永远琢磨不透。接近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危险的,可想远离却逃不开他的温柔以待。   她到底是着了他什么魔?纠结,烦恼……   “怎么不说话了?”谈希越自然是感觉到她打量剖析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疑虑。   “没什么。”她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后她坐下,弯腰正欲把脚上的鞋子脱下,谈希越低醇的嗓音在她的头顶荡漾开来:“别脱,很适合你。这鞋我买了,签单。”   谈希越是这里的常客,自然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   “谈先生,这鞋太贵了,我不能要。”傅向晚本就不热衷这些奢侈品,只要是价廉物美的她都能接受。   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你就安心地穿上,就别操这份心。”谈希越笑着,接过一旁店员送上的单子,大笔一挥,行云流水般的签名跃然纸上,如他的人,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魄力。   傅向晚只好停止脚 上的动作,看着谈希越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轻柔的搁在了有力的臂弯里:“走吧。”   她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件裙子,抚平皱褶:“谢谢你。”   “如果真要感谢我,那陪我去个地方。”谈希越也不想她有心理负担,便借此找个理由让她能松口气,“和我在一起不需要那么紧张小心,我不是老师,你也不是犯错的孩子。我们只是朋友,如果我遇到困难了,我想你也会对我施于援手,不是吗?”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也意在减轻傅向晚的不适感,让她觉得朋友之间做这些是理所当然。可傅向晚的心里依然没有轻松半分。   她知道谈希越就像一口深井,她就站在井边,那眼底的的蛊惑正诱惑着她往里跳。   可谈希越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绝:“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傅向晚万万没有想到谈希越会把她带到他的公司——飞越集团。他们从地下停车场他的专属电梯直达顶层,他的办公室就占了整个楼层的三分之一,其它便是秘书室,会议室,宾客室,娱乐室等……几乎算是他的私人办公楼层。   当谈希越出现后,秘书上前通知:“谈总,关小姐已经在你的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了。”   “好,我知道了。”谈希越身姿笔挺,双手插袋,别有闲适气度。   “你有公事要谈吧,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了。”傅向晚抬眸就接上谈希越侧眸的目光,淡淡的,浅浅和,却有光泽流转,“来吧,不需要避讳。”   谈希越退了一步,温雅的淡笑,抬手虚抚着她的纤腰,把她当成最亲密的人,在她的面前他就是透明的,而她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   精致的双扇雕花原木门被打开,谈希越拥着傅向晚走进去,办公室内的的沙发上端坐着一名端庄高雅的美女。   她的五官生得极好极美,眼眸若秋水剪剪,唇若初绽的蔷薇花,艳红诱人,姿态高贵,有别于那些气质艳俗的美女,让人不敢轻易上前搭讪骚扰。   自谈希越一进来关奕瑶就从沙发内站了起来,目光就对上了谈希越,唇角边含着浅笑。掠过他的目光落在了傅向晚的身上,低眸,那双穿在傅向晚脚上的鞋让她的眼底一刺,她从国外订的鞋怎么就穿在别的女人身上了?   “希越,你迟到半个小时了,原来是有美女相陪,让你乐不思蜀了。”关奕瑶取笑着,那眸光却在傅向晚的身上流连着,天生一张美人脸,唇红肤白,吹弹可破,那明眸深潭最是荡漾人心。   “向晚脚受伤了,所以我先带她去看了医生。”谈希越那话说得很是温柔如水,仿佛傅向晚就是她心中珍宝,然后他扶她坐下,替她泡上一杯柠檬水,“向晚,你先坐下喝点柠檬水,我和奕瑶谈点事。”   关奕瑶看着谈希越对傅向晚呵护备至,柔情体贴,心中怅然,尤其是那双鞋,让她心中难平:“希越,傅小姐这双鞋和我从国外的订那一模一样……”   “我也正要和你说这双鞋的事情。”谈希越把西装手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我觉得向晚很适合这双鞋,所以就送给她了。奕瑶就当卖个人情给我。”   原来这双鞋理关奕瑶的,傅向晚低头看了一脚上的那双鞋,感觉自己是在夺人所好。如果她早知道这鞋理有主人的,那么她绝对不会接受,可这会儿已经穿在了脚上,已经无法退还了。   “只是这属于我的鞋子傅小姐穿起来不夹脚吗?”关奕瑶蛾眉浅蹙,有些担心。   “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倒是奕瑶你不太适合这个颜色。”谈希越似乎话里有话。   “那傅小姐的运气可真好。”关奕瑶心里憋了一口气,却也只能笑道,“希越,今天的事情就改天谈吧,我先公司,有急事等着我我处理。”   “好。”谈希越也没有多留她,关奕瑶再深看了一眼谈希越,他眸中的笑依旧那样疏离淡然,心中发紧,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谈希越看着合上的又扇门,这才坐下,替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轻然浅啜,唇角的笑痕这才有了温度与亲切感。   “关小姐喜欢你。”傅向晚握着水杯,贴着杯身的掌心上有细细的汗水渗出,“你在利用我拒绝她,你这样会伤害她的。”   “你想太多了。”谈希越与她四目相对,纠正她的说词,认真道,“我没有利用你,永远不会。”这是他解释的重点,也是他表达地态度,顿了一下继续,“我也没必要去伤害她。”   “可你已经伤害她了……”傅向晚深觉不安。   “你知道她是谁吗?”谈希越将身体往后一靠,在沙发内完全放松自己的身体线条,“她是我四哥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四嫂,当她选择我四哥的时候她就不应该有别的寄想,否则就是她自己伤害了自己。”   “你四哥?”傅向晚没有想到关奕瑶和谈希越会是嫂子和小叔的关系,“你四哥应该也优秀,否则怎么会追到关小姐。”   “不是他追到奕瑶的,如果可以她是有主动权解除婚约的,只是她不愿意。”谈希越此时的墨眸里弥漫上了浓雾,看不清楚他的内心所想,“至于我四哥,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他根本就配不上关奕瑶。”   part18谈希越,你别装处了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他似乎沉默了起来,不愿意多说他四哥的事情。她也没有多问,毕竟那是他家的事情,继而垂眸抿着杯中的柠檬水。   静坐了好一会儿,傅向晚放下水杯,才缓缓启开薄唇,粉色的光泽诱人万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办公了。还有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拿我出来当挡箭牌,我恨透了这样的感觉。”   经历了乔泽轩的事情后,她发现自己承受感情伤害的能力减弱了。那些情爱的纠葛与战争,她都不想深陷其中。   然后她没有做停留,起身离开。   谈希越长身玉立,挡住了她离去的脚步,目光坦然地落进她的眼潭:“是我欠缺考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他不想过多的解释,时间会证明他心中无愧,总有一天他会把她介绍给所有的人。   “什么都不必说了。”傅向晚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但她真的不想去为难身为女人的关奕瑶,她更明白受到感情伤害痛是无法说出的窒息,“今天还是谢谢你。”   不管怎样,她终究是欠了他的人情,不知道该怎么还。   “我让王竟送你。”谈希越并没的因为她说的话而有半分怒意,薄唇边依旧浅笑轻扬。   “我可以打车,不麻烦了。”傅向晚拒绝了他的好意,侧身,与他擦肩而过,指尖抓紧。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大门就从外面推开,进来有人竟然是关奕唯,他在看到傅向晚时也惊讶了一跳,没想到会在谈希越的办公室内看到她,随即收回讶异,俊颜扬起浓浓的笑意,抬手向傅向晚打招呼:“傅向晚……小姐好。我是关奕唯。”   “我们认识?”傅向晚看着热情地向自己打招呼的关奕唯,极力地在大脑里搜索着有关于他的信息,却一无所获,“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在雅碧会所那天在门口你撞到老七了,还掉了——”关奕唯正要说到项链就被谈希越打断了,“奕唯,你话太多了。”   谈希越迈步而来,站立在傅向晚的身后,目光越过她的耳侧落在关奕唯的脸上,眸光明暗变幻。   “喔,那天你走得匆忙,没机会认识,今天一见,傅小姐果然有仙女范儿。”关奕唯很是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傅向晚也想起了那天她撞见了乔泽轩和许婕儿的暧昧之情,匆匆落跑中是撞到了人,没想到原来就是谈希越,难怪下大雨那天他拉住她时一副认识她的模样和语气。   “你们慢聊。”傅向晚的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着,让她没有勇气回头看谈希越,而是落慌而逃。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的慌忙离开的背影消失后,才折身往办公桌而去:“说吧,找我人什么事?为了奕瑶?”   “奕瑶虽然是我妹妹,但我知道你对她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所以她要选择飞蛾扑火,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法怪你。”关奕唯倒是看得分明,只是心疼妹把一生的幸福拿来作一个无望的赌注。   “奕瑶是你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她日后痛苦,最好多劝劝她和我四哥解除婚约,去追求真正的属于她的幸福。” 谈希越面色不改,绕过办公桌坐到了意大利真皮转椅内,抬眸看他,“我们谈家绝对不会怪她。”   谈希越算是看着关奕瑶长大的,小时候就跟在他们后面追个不停,叫她七哥,长大后没想到会选择他四哥。   “我知道谈家不会怪她。”关奕唯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眉眼间都是凝重之色,“爸妈和我都劝过她解除婚约,可是她坚决却不同意,说今生非四哥不嫁。她一心要钻这个牛角尖,我们怎么说也没用的。”   谈希越握笔的手一顿,抬眸,有些担忧。以他四哥现在的情况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她到是为了什么要赔上自己一生的光阴呢?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跳?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四哥他真的……”关奕唯的手指在桌面虚点了两下。   “还在观察中。”谈希越展开了一份文件。   关奕唯明了的点头,然后扯开了话题:“老七,倒是你终于开窍了?这可是值得恭喜的事情。”   谈希越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文件,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第一眼就看上傅向晚了。”关奕唯站在办公室前,拉开皮靠椅坐下进去,“我的直觉不会错。”   谈希越依旧没有回应他,而是淡定地拿过文件夹,打开,浏览,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派办公的严谨态度。   “谈希越,你少装处了。”关奕唯身体前倾,手指按在桌沿,语气很是肯定,“你就是喜欢她。你对女人近而远之的态度依然无法阻止想爬上你床的女人。而且你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到那个入你法眼的姑娘好好做一回嘛。你若立即点头,我自然有好主意出给你,否则等她真成了乔泽轩的新娘,你就真没戏了。”   “她成不了乔泽轩的新娘。”谈希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淡然的语气却带着自信的笃定。   “也是,到时候你只要把傅向晚色诱上床,乔泽轩也只有干瞪眼儿的份。” 关奕唯摇头惋惜,很是同情乔泽轩遇上了谈希越这样冷血残酷的对手,“乔泽轩遇上你算他倒霉,该成的事也只能败。他在生意上败给你也就算了,连他的女人你也不放过,老七,你真够狠的。果真是奸商本色。”   也许在傅向晚的眼里谈希越是绅士的,是温和的,是没有杀伤力的,可在其它人的眼里谈希越却是掌握生杀予夺的王者,是冷酷的,也是残忍的。   “过奖了。”谈希越不介意自己被好友说成奸商。   “我看乔泽轩也不是省油的灯。”关奕唯觉得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鹿死谁手还有待见分晓,“很期待你的表现。”   “在我眼里,乔泽轩还没资格成为我的对手。”谈希越自皮转椅内站起身来,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俯身垂眸,只能看到下面的的黑点,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   至于傅向晚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她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也并非爱慕虚荣攀高枝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要想她没有顾忌地和他站在一起,一定是她和乔泽轩分手之后,他会等她,等她主动离开乔泽轩的那一天。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而离开飞越集团的傅向晚回到家后就看到了等在门边的乔泽轩正在打电话。他英俊的脸上有着等待的焦急之色。在看到傅向晚后,眉间的皱褶终于松开了一些,也挂了手机。   “向晚,我们好好谈谈行吗?”乔泽轩背光而立,面容隐没在暗影里。   “是该谈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傅向晚也赞同地点头。   “向晚,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好吗?”乔泽轩有些疲惫了,“别再和我赌气了。”   “泽轩,如果你选择和沈小姐在一起,我会祝福你们。”傅向晚鼓足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part19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的意思是……”乔泽轩的瞳孔震惊地收缩着,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而是断然道,“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答应的。”   傅向晚虽然没的直接说出分手两个字,但她的意思已经很委婉地表达了出来。她忍着胸口的那股钝痛,等待着他宣判。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不同意。   她轻颤着羽睫,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乔泽轩则上前一步,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轻拥在怀里,他身上的带着冰雪的气息就在她的鼻息尖轻绕。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向晚,我们会结婚的,也会幸福的,至于其它的你都不要去想。”   “你让我如何不去想?乔泽轩,我累了。”傅向晚埋首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也许这样才是我们相处的最好方式。”   乔泽轩眉心紧蹙着,暗色沉浮在眼底,听到傅向晚说她累了,他的心也跟着酸了。他更加地拥紧了怀里纤瘦的可人儿:“向晚,你累了,我允许你好好休息一下,不会打扰你。可是这样不利于团结稳定的话就别再说了,反正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况且和我她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能就这样宣判了我的死刑,我真的不服!”   他像是孩子般撒娇着,怕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般没有安全感。   父母的离异,母亲的悲惨,工作的压力,亲密的人的背弃,继母的虎视眈眈,集团内部的权力倾轧……把乔泽轩的世界染得漆黑,亦是冰冷的。他的生活没有安稳过一天,总是在恶梦中惊醒,渗出一身的冷汗。   “向晚,我已经失去家,失去母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乔泽轩是那么地忧伤。   傅向晚也感觉到了乔泽轩的的不安和脆弱,洁白的眉心染着轻愁。   那些折磨他痛苦和压力,傅向晚是亲眼看着他走过来。她又怎么忍心在他的心上再挺一刀?她自认不是那样残忍的女人!   她咬咬唇,那些已经抵在舌尖上的话终究无法说出口!   自从那天后,乔泽轩真的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是会定时发些关心地短信,而且她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鲜嫩的黄色郁金香,上面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它的花语是道歉。   “晚晚,你男朋友送的?”有些好奇的小护士开始发挥他们八卦的本事,“这么新鲜漂亮,一定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这么大一束,得多少钱啊?”   围着傅向晚看花的同事个个都羡慕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也能有这第一个多金体贴的男朋友。但也有妒嫉的,说出的话也酸得不得了。   “就凭一束花能说明什么?傅医生的男朋友我们可从来没见过,是不是五六十岁的秃顶老头儿见光死啊?”有人讥讽地嘲笑着。   “也许根本就是别人的小情儿呢。”   “你们这人是怎么说话的?”有人不服了。   “算了。”傅向晚拉住身边的小李护士,“这没什么好争的。”   “晚晚,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才欺上脸的。”小李替傅向晚着急。   “别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坏了自己的心情。”傅向晚倒是看得很淡,一点也不生气,她顺手把怀里的郁金香塞到了小李的怀里,“这束就送给你了,来,笑一个。”   “晚晚……”小李看着傅向晚脸上的笑容,只好跟着扬起了笑。   傅向晚轻拍她的肩,然后离开。虽然她值的是晚班,可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脑子越发得清醒。今天刚好是周末,她准备去阳光疗养中心一趟。因为上周末她值班,所以算算她有半个月没去看过乔母宋芳菲了。也许在那里她可以找回心灵上的平静。   处于郊区的阳光疗养中心,树木高大挺拔,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给予生的希望。   傅向晚来到宋芳菲所在的病房,就看到她一个独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摇曳的树影,很是孤独。她拿起一旁的披肩走到宋芳菲的身后,将其轻搭在她的肩上:“妈,这里风大。”   自从宋芳菲认定傅向晚后就坚决让她改口叫她妈,傅向晚见她是病人,自知也拗不过她,只好顺了她的意。   “晚晚,妈正想着你,盼着你。”宋芳菲回头,看向傅向晚的眼底盈着点点湿意。   “妈,你这是怎么了?”傅向晚眉心一蹙,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意,“你看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你要开心些对身体才有好处。”   “好,好,好,妈都听你的。”宋芳菲笑着轻拍傅向晚搭在她肩上的手。   当年宋芳菲因和乔万海离婚一事大受打击,为了让儿子能继承乔家,她忍痛签下了离婚协议,却被宋家父母视为耻辱,为了乞求父母的原谅跪在宋家门外三天三夜,加上淋雨高烧不退,身体虚弱,导致流产。那才四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形,宋芳菲便疯了。直到在傅向晚的帮助下找到了海外归国的著名精神和心理医生慕心嫣,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让她稳定了她的病情。所以在宋芳菲的眼里傅向晚甚至比儿子乔泽轩还要重要,她对傅向晚的依赖是绝对的。   “那我推你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傅向晚先去倒了些热水在水杯里,拧上盖儿挂在轮椅的手把上,然后便推着宋芳菲出了病房。   她沿着小径,经过花园,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英姿俊挺的谈希越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休闲衣,卡其色的长裤,有别天他平时正装精英打扮,更显得随和近人,凭添一丝儒雅。   金色的阳光在他的黑发上,削肩上跳跃着,柔和着他有些刚毅的线条。他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随即缓缓回头,深邃的眼潭里流光璀璨,墨色流转, 与她的目光刚好对上,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是自从那天之后的再见面,傅向晚自知是避不过去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边倒是谈希越率先开口,冲她打着招呼,然后目光落在了宋芳菲的身上,礼貌询问,“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这是我妈。”傅向晚看了一眼宋芳菲,她正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谈希越。   “伯母好,晚辈谈希越。”他轻笑着伸出干净的手掌,眼底有碎芒在跳跃着,温和,明媚。   “我不认识你。”宋芳菲害怕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不愿意却和他握手。   “谈先生,你别介意,自从她出事后就一直怕见陌生人。”傅向晚向谈希越解释着,一边安抚着宋芳菲的情绪,“妈,谈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   宋芳菲晶亮的眸子看着傅向晚认真的眼睛,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只是微微垂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我能理解。”谈希越的唇边也是一抹苦笑,目光落在不远处。   小径的前方有一个护士将一个年轻的男子推了过来:“七少,四少的检查都做完了,还是老样子。”   四少?那不就是谈希越的四哥吗?关奕瑶的未婚夫吗?   part20请你离她远一点   谈希越向护士点头致谢,惹得那个护士脸上飞上了红云,这也许就是他的男人魅力,成熟,稳重,优雅,华丽,是致命的飞蛾扑火般的诱惑。   傅向晚将目光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男子的五官与谈希越有七分相似,眉目俊朗,不过她比起谈希越精致俊美的轮廓多出一丝粗犷与刚强,而且肤色也要深一些。   男子的目光似乎没有焦距般涣散着,不说也不笑,就像一个木头人,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四哥谈铭韬,中校军衔,出任务时发生意外差点死去,抢救过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除了有知觉,他不说也不笑,仿佛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谈希越自然是读出了傅向晚的疑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放开自己,从心城里走出来。”   那是一份无奈与沉重,谈希越的放在谈铭韬肩上的手指微微施加了一些力道,仿佛想借此将他掐醒般。   “心病是需要心药医的,而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种事急不来,慢慢的会好的。”傅向晚安慰着,看着谈铭韬的模样也心泛酸涩, “而做为亲人的我们也需要有耐心和毅力,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   难怪谈希越那天说他四哥配不上关奕瑶,的确如此,一个活死人怎么配得上一个艳光照人的气质美女?可她明明感觉到关奕瑶对谈希越有意思,不是因为爱,那么又是什么让她坚守与谈四哥的婚约?   谈希越笑容很是轻松,花园边高大的树木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阴暗,他就是天生的温暖的阳光的存在,可以驱走一切阴霾:“你说得对,总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幽邃的目光盯着傅向晚那张净白的小脸,细细描摩,小心地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珍宝般,周围很静,可以听到风声,呼吸间,傅向晚就感觉热了耳根。   他的目光带着蛊惑的力量,每一次只要她迎上他专注的视线,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吸走灵魂般,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没有知觉。   “晚晚,我口渴了,想喝水。”宋芳菲却打出声打破这份美好的沉默。   “好的。”傅向晚拿下挂的扶手的水杯,拧开盖子,倒了些水进去,然后递给了宋芳菲,“小心烫口。”   宋芳菲把水送到唇边就着浅喝了一口:“好烫……”   然后一个甩手,杯盖就从手中扔了出去,热水全泼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偏偏湿了他的腿间的布料,这9月初的天气暑气还未消,穿得单薄,水渍很快就在轻柔的面料上晕染,颇有一些尴尬。   “谈先生,对不起,我妈她不故意的。有烫伤吗?需要去看看医生吗?”傅向晚脸色一变,着急地扯出几张面纸递上,“你先擦擦。”   谈希越却没的半点的不自然或者责难,一派的气定神闲,从容优雅,纵然那里非常的重要。   “晚晚,我不喜欢他,他是坏人,我们走。”宋芳菲像是耍着脾气的小孩子般,拉着傅向晚不让她上前一步。   “妈,谈先生是好人,对你没有恶意的,深呼吸,放轻松。”傅向晚轻柔地按压着她的的肩,放松她的身体。   “伯母没有烫到吧?”谈希越用面纸拭着面料上多余的水分,也不忘关心宋芳菲,“要不让我看看。”   谈希越上前一步,宋芳菲却别开目光,双手不安地揪着身上的披肩,闪烁不定的眼神和防备的姿态都透露出她对谈希越存在着惧意。   “你……你……走开……不要……不过……”宋芳菲浑身颤抖着,慌乱中抓住傅向晚的手臂抱着,“晚晚,我们走好不好?”   “妈,你冷静些!”傅向晚轻蹲下来,温柔的诱哄着她,“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晚晚,我怕……”宋芳菲紧紧地抱住傅向晚,不敢去看谈希越明亮的眼睛。   “别怕。”傅向晚的手心轻柔地抚着她纤瘦的背。   一阵脚步匆匆而来,傅向晚就感觉有阴影挡住了她们,抬眸间就看到乔泽轩不知道何站到她的前面,与谈希越相对,一身冰冷的气息森然阴寒。   “七少对我妈做了什么?”乔泽轩一口开口就是质问的口气。   他知道每个周末傅向晚都会来看母亲,所以也就来了,为了想在母亲面前和傅向晚和好,没想到他一到就看到谈希越走向母亲,而宋芳菲害怕地直往傅向晚怀里钻,加上之前谈希越将傅向晚带走一事,他胸口就像是着了火般,怒了。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病人做什么?”谈希越轻笑着,眼里的温和淡然与乔泽轩眼里的阴鹜冰雪成强烈的对比。   “你若什么都没做,那么我妈为什么会怕你怕成这样?”乔泽轩挑眉,眼里的冷冷冽那么明显。   谈希越的目光就越过他落到傅向晚的身上:“那你应该问问你的母亲为什么会怕我?”   “泽轩,谈先生什么都没有对妈做过。”傅向晚站起身来,一手扶住坐靠在她腰际的宋芳菲,“请你理智点。”   “向晚,这是我和七少的事情,你先推妈回去。”乔泽轩冷声道。   “乔泽轩,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难道她还会偏帮谈希越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向晚,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乔泽轩有此致偏执,“把妈推走。”   傅向晚的的水瞳晃动了一下,又不由自主的看向谈希越,他神色淡然,眼潭平静,明暗的光阴在俊魅的脸上摇曳,镀着一层柔光,倨傲矜贵而无与伦比。   在任何场合下沉稳的男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裂痕,这样的淡定气质不是谁都拥有的。比如乔泽轩,此时就有些沉不住气,在这一点上就输给了谈希越。   谈希越的目光在接收到傅向晚眼里的担忧时,终于微光闪动,表示他可以,没事。   傅向晚才扶着宋芳菲坐稳:“妈,我推你回去。”   谈希越目送着傅向晚越走越远的身影,浅然道:“时间宝贵,浪费可耻。”   “谈希越,请你离向晚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那种女人!”乔泽轩在他转身之前提醒着他。   “那你告诉我她是哪种女人?”谈希越的手轻放在了谈铭韬轮椅的扶手上,眉峰微扬,唇角含笑,等待着他的答案。   part21准备很认真地挖你墙角   谈希越的薄唇含着浅笑,谈吐之间都流露着从容优雅,如中世纪的贵族。   乔泽轩与谈希越比,身上则更多的是一种冷峻,拒人千里的冰冷,他结冰而漆黑的世界无法让人住进去。   “她不是那些可以随便玩玩用钱可以打发的女人,所以七少不要去招惹她,她玩不起你们这些高干红色子弟的游戏。”乔泽轩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警告,还浮着薄怒。   谈希越听着他的话,唇边的笑意在拉大,明了的点头,赞同他的观点:“对,我也觉得她不是可以随便玩的女人。所以——”   “所以请你远离她,不要进入她平凡的世界去打扰她。”乔泽轩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错了,所以我是认真的。”谈希越目光坦然,很是大方的承认了,“准备很认真地挖你墙角。”   乔泽轩的唇角因为谈希越的话而抽搐了一下,眼眸暗沉到墨黑一片,比夜晚的天空还要黑。他垂放在两侧的手指指尖不自主地蜷起。   “七少不要忘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是会结婚的。”乔泽轩一时间看不明白谈希越到底要做什么,额角开始生疼,“七少难道要做不道德的第三者?”   “你都说了是未婚,那她还有选择的机会。”谈希越笑意越深,越是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祖宗说的话倒真没错。”   “你不会有机会的!”乔泽轩是那样的断定,“向晚她爱的人是我,就凭这一点你就输了。而且你没有看到吗?我妈已经离不开向晚了,而她是医生,她对生命更加的珍视,所以她不会允许自己去伤害生命,那是对她职业的亵渎。我劝你还是看开些,到时候别受了伤没地儿哭。”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得到的是伤害还是幸福。”谈希越却不以为然,眸光冷凝起来,“乔泽轩,你根本就不配说爱,竟然卑鄙到用自己的母亲来拴住向晚的一生,你太过自私。由此看来,你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我想我还是很有机会的。”   这话说得很是自信满满,也是他谈希越的风格,但也一针见血地出了乔泽轩的问题。他对感情的不安全感。这让乔泽轩的伤口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心中非常地恼怒。   “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向晚是不会选择你的。”乔泽轩只觉得喉咙干涩,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暗哑。   “感情的是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那看老天爷怎么说吧。”谈希越倒是洒脱地微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蓝天白云,万里晴空,心情自然也放晴。   “总之,我是不会放开向晚的手。”乔泽轩信誓旦旦着。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谈希越收回目光,仿佛胸有成竹,不想再和乔泽轩纠缠下去,推着谈铭韬就要离开。看着谈希越如此自信的一面,乔泽轩的胸口就堵得厉害,揪疼揪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紧握地指骨格格作响,眼底酝酿着暴风,似乎山雨欲来。   就在乔泽轩想挥拳之际,关奕瑶急步过来,就看到一脸阴霾的乔泽轩,直觉就不对劲儿:“乔总,你好。”   她长发披肩,发尾内卷,眉目雅致,扬着浅笑,嗓音也清亮悦耳。   乔泽轩压抑着怒气:“关小姐好。”他们两家公司是有合作的,自然是熟识的。   “四哥他都检查完了吗?”关奕瑶看向谈希越,见他轻点了一下头后,“那我们走吧。”   “嗯。”谈希越眉目间着淡淡的疏离,他退开两步,也很好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关奕瑶接过他手里的轮椅,细心体贴地替谈铭韬检查着衣扣,没扣好的,她又再扣了一次,温柔一如老夫老妻,显得异常的伉俪情深。如果谈铭韬是正常人的话,那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金童玉女。可惜……   关奕瑶把谈铭韬推到了宾利房车前,谈希越把他抱上了车,关奕瑶则收好轮椅,让司机去放好。她上车后陪着谈铭韬坐在一起,替他揉着手指。   “对不起,今天出了些意外,来晚了。”关奕瑶淡淡地解释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谈希越说还是谈铭韬。   “他是我四哥,这些理应是我做兄弟该做的,就算四哥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也该做一辈子,所以奕瑶你明白的。”谈希越的目光落在了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葱葱郁郁的绿色直涌眼底,很是提神醒脑。   “希越,你生我气了?”关奕瑶则躲闪着谈希越的探究的目光,继续装傻。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谈希越依旧流连着外面的景色,一丝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   关奕瑶想想,也没有再追问什么,接着转移了话题道:“希越,刚才我来时你和乔总在谈什么?”   “男人在一起不是谈工作就是女人,你觉得是哪一个呢?”他头顶的发丝被窗外的微风扬起,语气带着漫不经心。   “是工作吧?”关奕瑶的直觉。”   “女人。”谈希越眼潭里的笑纹在加深。   女人?谈希越不是不近的女色吗?关奕瑶暗自腹诽:“可我看他脸色不好,火气好像挺大的。”   “那可能是他是有些隐疾不好说吧。”谈希越的声音温和带笑,姿势也随意慵懒。   然后他眼睑微合,似乎不愿意多说,养精蓄锐起来。   女人加隐疾?难道是是那方面不能满足女人?这么私密的话题他们竟然在公开场合谈论?难道谈希越属于闷骚型的男人,喜欢女人主动吗?   突然手机震动,谈希越掏从裤袋里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傅向晚发来的短信,修长干净的指腹在屏幕上轻点,看到一条歉意的短信:谈先生,今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如果有不适的话就去看医生。   原来她还是担心他的重要部位被热水烫伤,有她这句关心也值了。他的唇角便扬起愉悦的笑,墨眸里星光沉浮,瑰丽华美。   而关奕瑶看到谈希越因为一条短信而散发出温柔的眸光时,也怔愣住了,那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谈希越,没有疏离,冷漠和客套,有的是最最柔软的笑容,很窝心,仿佛春暖开花的感觉,世界一下就明媚了起来。   谈希越的指尖飞快地在手机上轻敲着,回复道:我正要去人民医院就诊,能介绍一位好医生吗?   很快的,傅向晚就回过来了:你在医院等我。   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part22你是不是看上谈希越了   傅向晚把宋芳菲推到病房内,心里也是担忧着乔泽轩和谈希越之间。她蹙眉低眸间看到宋芳菲正看着自己,心里恍然一亮,似乎想起什么。   “妈,你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故意那样泼水的?”傅向晚温柔地握着宋芳菲的手,像个循循善诱的教师,在教育一个犯错的孩子。   “什么故意泼水?”乔泽轩一进来就听到傅向晚如此问宋芳菲,一时不明白,但听到“故意”二字,他的怒气就蹭上来了。   傅向晚和宋芳菲都看向走进来的乔泽轩,英俊的脸上布满阴霾,眼底也结着冰霜,一身的冷气,仿佛从寒冷的极地而来,风雪围绕。   “妈刚才似乎是故意把那杯水泼到谈先生的身上,她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要纠正她的错误。”傅向晚直立起身躯,迎视着眼潭阴冷的乔泽轩。   乔泽轩一听,转首看向神色凄凄的母亲。原来刚母亲有把水故意泼到谈希越的身上?他倒是因此而扯唇一笑:“那是他活该!”   “乔泽轩,你是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影响妈的。”傅向晚意外地看着吐出低咒的乔泽轩,明显带着个人色彩的愤怒,“妈现在的智商就像小孩子,会跟着身边的人学,所以我们就要做好榜样,你知道吗?”   真是无理的人!   傅向晚不想理会乔泽轩的无理取闹,依旧执着地问着宋芳菲:“妈,今天是不是故意泼谈先生水的?”   “我……我……怕他……”宋芳菲说话吞吞吐吐,不敢去直视傅向晚明亮的眼睛,目光也躲闪回避,甚至有泪光在眼角闪烁,模样很是可怜。   “妈,我说过他没有恶意的,是你想太多了。”傅向晚轻扶着宋芳菲的手背,安抚着她,“你知道吗?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够了——”乔泽轩出声打断她,伸手一把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宋芳菲的面前拉到自己的身前,怒目直视着她粉嫩的小脸,“傅向晚,她是我妈,也是你的长辈?你为什么要一再地质问她?你嫌她还不够害怕谈希越吗?还是你根本是有心偏袒谈希越,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帮着他说话?”   他手掌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傅向晚只觉得纤细的胳膊都要被她握断了,疼痛在神经末梢漫延着,她轻咬着唇隐忍着。   “我没有帮谈希越说话,也没有得他好处!”傅向晚一脸淡然的,袒然的面对着他眼眸中燃烧的火焰,“而是妈这样做是不对的,我要让她知道是非黑白,曲直对错!而不是像你这样以恶为恶!”   “我以恶为恶?”乔泽轩冷嗤一笑,扯动着唇角,“傅向晚,你为谈希越爬到今天的位上能有多干净?这世上最干净的只有初生的婴儿,你可笑了。”   傅向晚洁白的眉心像是被揉皱的百合花瓣,楚楚怜人。她看着眼底燃烧着灼人火焰的乔泽轩,心像是被粗砺的沙石打磨而过,钝痛丛生:“我管不了别人如何做恶为奸,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   乔泽轩定定地看着傅向晚的眼睛,潭底清澈干净,映照着他自己的面容,眼底阴鹜,神色可憎,和傅向晚柔美动人的模样比起来,他仿佛如撒旦。   “泽轩,不要被心底的仇恨所蒙蔽和驱使,把仇恨都嫁接到别人的身上,觉得周围的人都和你有仇,会伤害你。泽轩,放下吧,不要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你会很累的,丢下的话你也许会活得更快乐。”傅向晚温声慢语,用最真诚的言语和感情去洗涤他染满污垢的心灵,“你的痛我都知道,你就把这些痛和恨当成你人生中的一次经历就好了,别太看重恨了。”   “向晚,我妈和陈俏俏又有什么仇恨,她非要把我逼到如此境地?你看看我妈现在颓萎不振的样子,你再想陈俏俏的风光无限,我妈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吗?”乔泽轩的眉心成川,胸口因为怒意的的喷薄而剧烈起伏,“既然你明白,就该站在我这一边现我并肩,而不是去关心其他人。你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我,向晚,我会牢牢握着你的手让你看到我得到乔氏集团,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傅向晚眉梢微扬,粉唇带笑,却是有些发凉的。   “得到应有的尊重。”他在站在人生的颠峰,让世人仰望。   “尊重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傅向晚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傅向晚——”乔泽轩气得纠结,“你非要和你这样说话才开心吗?还是你的心里已经装下了别人?”   “乔泽轩,我不是你,做不到一心几用,所以我才一守你就是三年。”傅向晚笑着笑着,那笑就凝固在了眼角,唇边,甚至是眼潭里,幻化成看不见的悲伤。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那眼底无数悲伤的水纹时,竟然怔愣住了,胸口堵着气,嗓子也哑了般,说不出话来。   “泽轩,晚晚,你们别吵了……”宋芳菲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自己失去轮椅向前,伸手去拉扯乔泽轩的手臂,“泽轩,你别对晚晚这么凶,我怕……”   乔泽轩这才发觉自己把傅向晚的手臂紧紧握在指间,力道之大,她的衣袖都皱得不成样子了。经达宋芳菲的提醒,他才松开了手。   “妈,你别怕,他不能把我怎样的。”傅向晚收起眼底流泪的星光,转而对宋芳菲绽放出甜美的微笑,就像向阳的向日葵,温暖,动人,“我扶你上床休息。”   “好。”宋芳菲顺从地点头,任傅向晚把她推到床边,扶她上床休息。她却握着傅向晚的手不肯松开,生怕她消失不见。   傅向晚看出了她的意图,替她轻掖着被角:“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宋芳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乔泽轩一颗心已经烦乱到不成样子,看了一眼他们便移步出门。傅向晚却没有看过她一眼,趁机给谈希越发了关心地短信。   当她把宋芳菲哄睡入眠,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她出了大厅就看到乔泽轩在外面站着,指尖上还有未抽完的烟,正浮起烟雾。她没有理会他,直接往前走,乔泽轩却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傅向晚轻笑。   “傅向晚,你告诉我,你不是看上谈希越了?”乔泽轩问得直接,说这话的时候,带起一丝痛楚。   part23帮他脱裤子   傅向晚怔愣一下,扬眉,突然很想笑,竟然也真的笑出来了。   “乔泽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傅向晚觉得似乎受到了侮辱。   “如果不是,那你直接否认就是了!干嘛扯这些。”乔泽轩也是,有些无理纠缠,这在于他极度地缺乏安全感,只想得到肯定的回答。   傅向晚没再看他一眼,越过他就要离开,她连和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只想离开,离乔泽轩远远的。   “傅向晚,原来你也是攀高枝的人!”乔泽轩则认为傅向晚的不否认与沉默就是默认,他狠声警告,“谈希越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主儿,这些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那一个不攀比玩女人,你若着了他的道,小心尸骨无存。”   “乔泽轩,我现在不和想你说话。”傅向晚冷眸看他,“你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心嫣正好可以帮你。”   慕心嫣是傅向晚的同学,医治过宋芳菲,乔泽轩也认识。   傅向晚再也没有理会乔泽轩,大步离开,外面的太阳有些热辣,可是她的心像是丢进了冰窖里,结满了霜雪,一身发冷。   乔泽轩,仇恨已经腐蚀了你的灵魂了吗?我再也救不回他了吗?   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就萦绕在傅向晚的心间,把她紧紧包裹,她以为她可以把乔泽轩从黑暗里拉回阳光下,却没想到他越陷越深,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离去的倩影,心中百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明明他今天是想这个机会和傅向晚重修旧好,为什么事情却展到如此地步?   他紧紧地闭上眼眸,脑子里一片空白。垂放在身侧的手指攥紧成拳,骨节泛白,风声呼啸,然后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沁染出艳红的血花。   离开阳光疗养中心的傅向晚打车去了人民医院,在医院的大门口就看到了谈希越站在那里,一身的悠闲打扮,清俊完美的外表,别具气度风采,像发光体一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他的眼眸却只看着一个人,唇角微扬。   他是那样的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后笔直地走过去:“这里太阳那么大,站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他墨眸灼灼,温笑,优雅无比。   傅向晚有些别扭地转开了目光:“我去挂号。”   “嗯。”他淡淡点头,很是享受傅向晚的关心体贴。   傅向晚迈步,他并肩相随,她挂了专家号,因为是本院的医生,有那么一点好处。到楼上去,没等一会儿,便轮到他们了。   看诊的是个老医生,不过精神很好,双目有神。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傅向晚,又看看谈希越:“原来是晚晚啊,这是怎么了?”   “方医生,他……”傅向晚虽然是医生,但面对的的谈希越,本来很平常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男朋友?”方医生的目光又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眼眸中明显有着笑意,谈希越也回以微笑。   “我——”傅向晚正要开口否认,谈希越却坐下淡淡的开口了,“这里被开水泼到了,来检查一下不是有事。”   谈希越倒是从容自然,虚指了一下自己的腿间,那里的水渍已经干了些许,还有一些浅痕。   “哦,这倒得好好检查一下,这可关系到你们的性福,夫妻和谐,是该重视。”方医生严肃地蹙眉,然后指了指那边的床位,“上去躺着。”   傅向晚听到“性福”二字,脸刷地红了,如鲜草莓的红,诱人采摘,白里透红的雪肤让人忍不住想抚摸。谈希越眼潭里的笑纹更深了,却什么都没有说,欣赏着她娇涩的模样,如半开的花朵,朦朦胧胧,羞羞答答,却是最最迷人。   谈希越依言躺上了那张床铺,方医生又对傅向晚道:“发什么呆啊,却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脱裤子?   傅向晚突然觉得有好多的白光闪过,闪得她眼光缭乱,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确定地问着老医生:“我替他脱裤子?”   “嗯?”老医生点头,又在单子上写着什么,“都成年人了,你又是医生,害什么羞啊?快去,我写好了这里好检查。”   这话说得的确对,她是医生,谈希越是病人,医者和病患之间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若换成平时,或者是其他人,她还能保持平静。可偏偏面对谈希越她总是无法把他当成普通的病人看待,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男人,与她男女有别。   所以傅向晚纠结犯难地蹙起了眉心,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傅向晚偷瞄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谈希越,他幽邃的暗眸里光泽流转,笑纹在层层荡漾开去,那眼神仿佛是在鼓励着傅向晚,来吧,脱, 我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啊。反正对谈希越她是下不了手。   “方医生,我……”傅向晚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拒绝。   “你什么你,动作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慢?”方医生写好了单子,走了前来,低眸,透出眼镜的上方定定在看着傅向晚,“哟,小妮子皮薄,还脸红了。”   “方医生,我哪有脸红,你眼神不对,看错了吧。我这是水色好。”傅向晚目光闪烁不定,然后指伸手轻扯了一下谈希越的衣袖,“你快脱裤子。”   “这都谈情说爱了,还不好意思。”方医生摇头又叹气。   傅向晚的耳根更加热烫了,莹白的耳垂还泛着粉润的色泽,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背开身去,不理会方医生的取笑。   方医生对上谈希越的目光,挑了挑眉,眼底那份戏谑特别逗人,仿佛是童心很重的老顽童般。谈希越依旧是温润浅笑,唇角的笑弧在加深,目光却落在了傅向晚的背影上,幻化成柔和的星光。   方医生检查后:“好了。”   傅向晚这才转地身来,眉眼间的焦急那么明显:“方医生,他怎么样?没事吧?”   “这个不好说。”方医生摸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   难道真出问题了?傅向晚的心一惊,再两步走到谈希越的面前,他已经坐起身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腿间:“方医生,到底是怎么了?”   谈希越看着神色担忧的傅向晚微白了脸,那眸内的着急之色让他抬起手来抚过她垂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指尖轻绕,低醇的声音也带着蛊惑,性感撩人:“如果我废了,你可愿意负责?”   “我……我……”傅向晚突然间失去言语的能力,有泪意在眼看内翻涌,“你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傅向晚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把她推向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重心,直接扑倒在了谈希越的怀里,更糟糕的是她和他的唇贴在了一起……   part24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和她做   在四片唇瓣紧贴在一起时,一阵酥麻的电流从唇边直窜四肢。傅向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的白光,顿时一片空茫,失去语言,失去动作,失去思考,失去知觉。整个人都静止了,就连四周也失去了声音。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的涌动而颠簸,轻轻地摇晃着,温暖的水将她紧紧的包围,把一切冰冷的风雪驱逐,留给她一片春暖花开的明媚世界,身心都完全的放松舒展开来。   有多久了,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好温暖幸福。   当她空白的脑子一点一点的恢复颜色时,她才发现自己和谈希越就这样唇贴着唇,谁都没有动,也没有从对方的唇上抽离开去。   而她整个人都扑在谈希越的怀里,他的长臂轻扣着自己不稳的身体。   谈希越的眼眸明亮有神,星光就在潭底闪耀,泛起了溺人沉醉的柔波。而她就在他无声的默默的注意下红透了脸蛋,白里透粉,水嫩细滑,肌肤完美到看不到毛孔。   “不好意思,刚才脚下滑了一下。”傅向晚掩饰着自己的羞赧,双手撑着谈希越的坚实的胸膛站起来。   她的离开让谈希越的怀抱落空,胸前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和温度。他感觉到自己的恋恋不舍。她的双唇很柔,很软,很香甜,像果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浅吻,但依然让他回味无穷。真想那一刻的时间停止,就让他抱着她,吻着她直到永远。   “再滑几次我都没有意见。”谈希越像是在说笑般自床铺上起身,指尖上还留有她身体的余香。   “谈先生……”傅向晚咬了咬唇,有些懊恼,“我不是故意的。”   她可不想让谈希越认为她是那种故意的投怀送抱的女人,如果不是身后的力量把她推倒,她也不会和他那样吻在一起。不过他的唇上是温热的,带着阳光的温暖味道,和乔泽轩被冰雪包围的世界不同。   “我知道。”谈希越眼角拉开笑意,俊美的五官越发得生动,“我倒想你是故意的。”   “谈先生,不带你这样逗人的。”傅向晚是羞窘得无地自容,束手束脚,很是不自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反观谈希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俊雅脸上都惊不起波澜。他依旧优雅,高贵,从容,淡然,那气度真非一般人可比拟。   “只是一个意外的不算吻的吻,不必放在心上纠结。”谈希越上前一步,倾身在她的耳边轻道,“不过你的味道好极了,希望还有机会。”   这话说得那么自然,没有一丝亵渎之情,仿佛是对她无上的赞美。可这样的话从谈希越的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对不上号。   傅向晚转身就对上他灼灼的黑眸,那清澈的眸内燃起一丝火苗:“谈先生,你再说这些没轻没重的话我可以生气了。”   “向晚,我说的是实话。”他轻吐,眉目间全是认真之色。   他诚挚的目光看得傅向晚心里在发虚,想躲开他的目光,可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般固定住她的视线,让她无法转开,只能这样和他对视着,只能任自己沉没在他的眼潭里,却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上就有这种男人,让你死而无憾。   谈希越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上帝给予他完美无可挑剔的容貌时还赐予他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世人无法仰望的家世,这样高高在上的他,就像天上最耀眼的星辰。然而他却又那么地平易近人,温润淡雅,爱上这样男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但爱上他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傅向晚扇动着纤长卷翘的羽睫,暗影也在眼下跳跃:“谈先生,你应该知道乔泽轩是我男朋友。”   “年轻人,谁又没有交过几个男朋友。”谈希越很是深明大义般,然后又追加了一句,“不是老公就好。”   傅向晚抬睫,定定看着谈希越,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她真的风中凌乱了。   “容我多说一句嘴,乔泽轩不适合你,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他墨眸染笑,如老朋友的关心关切。   傅向晚心底凄然,连谈希越都看出来她和乔泽轩不适合了吗?他们三年的感情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   她抿抿唇:“这个世界上又有几对人是适合的,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谈先生,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太骨感了。”   她的眼底是失去希望的黯然,是受伤的疼痛,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其实是你缺少发现和勇气。”谈希越看着她受伤,心里也有些淡淡的愁绪在酝酿,“放下一切包袱,你会发现你很快乐。”   傅向晚正要说什么时,被秒视很久的方医生轻拍了两下桌子:“谈情说爱够了吧?是不想要性福了,怎么的?”   傅向晚和谈希越这才并肩上前,低头垂眸,认真聆听:“没事多运动运动。”   “运动?”傅向晚反问。   “没亲身做过?”方医生挑眉,精锐的目光在谈希越和傅向晚的脸上来回穿梭,“那用手也是可以的,不介意的话嘴也可以……”   这什么老医生啊?说话这么直接!况且她和谈希越没什么关系好不好?   傅向晚真想去撞墙了!她那小脸刚褪了红晕,又浮起了燥热。   “方医生,我和谈——”她正要说明时被他打断。   “废什么话,去交费。”方医生把单子塞到了傅向晚的手里,“病人在这里等着。”   傅向晚只好看着单子出了办公室,当门掩上时谈希越才坐进了靠椅内:“小外公,你还是这么喜欢整人。小心把你的外孙媳妇给吓跑了,我打一辈子光棍你就开心了。”   “我这么是在帮你嘛,你明明喜欢人家就追嘛,瞧你那一脸矜持的肾亏样。”方庆石是谈希越外公的亲弟弟,“要不直接生米做成熟饭,一举得俩,多省事。”   “我倒想,可你没看到姑娘家脸皮薄吗?”谈希越可是看清楚了是方庆石故意把傅向晚推倒的,想给他制造机会,“你就别为难她了。什么手,嘴这些你都说得出口。”   那个时候谈希越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真怕傅向晚当场发飙。   “你小子别一副衣冠楚楚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和她做。”方庆石这人就是古怪得很,什么礼数在他面前都不作数,“小心真憋成不举!”   part25不放心,可以亲身试验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决绝离开的身影,胸口像是被揉碎了般,那些尖锐的东西刺在心脏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乔先生,这里不准烟,若想吸烟请去吸烟室。”过往的一个护士人员看着乔泽轩手上的烟,好心地提醒。   乔泽轩阴冷的眼神扫过那名护士,寒气逼人,让小护士心生惧意,不免吞咽了一下唾液,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小心地端着手上的托盘,戒备在往后退了两步。   乔泽轩没有理会于她,便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脚在烟头上,狠狠地踩踏了两下,转身就进了大厅,往宋芳菲的病房而去。   他轻推开病房时,就看到宋芳菲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低垂着头,眼眸里的失落和向下弯的唇角都表现出她的难过。   乔泽轩眉头一蹙,急步上前,将枕头拿起来立放着,让她更好的靠在枕头上,也舒服些:“妈,您怎么醒了?”   “我根本没就睡不着。”宋芳菲瞄了一眼乔泽轩,“晚晚走了。”她很平静也很肯定。   “妈,她医院里有事,打电话让她回去。”乔泽轩不想母亲太过难受,只好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不是还有我陪着您吗?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亲儿子也比不上晚晚。”宋芳菲扁着唇,双手揪着被单,反驳着乔泽轩,在她心里傅向晚真的很重要,是让她找回新生,重生的人,“她一定是对我失望了。”   她语气幽幽带着轻轻地叹息,揪着被单的手更加用力了。   “妈,不是的。”乔泽轩握着母亲的细瘦的手,眉心一蹙,“她是真的有事。”   “你不要骗我了,我自己能感觉到。”宋芳菲抿着唇,眼底明显浮起了湿意,“泽轩,其实我真的是故意泼那位谈先生水的。”   乔泽轩一怔,没想到母亲竟然承认自己是有意那么做的。他是真的错怪了傅向晚,心里浮起了丝懊悔。可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他眉头更加深蹙,然后又放松开不同,轻抚母亲的手背,温柔劝言:“妈,都过去了,不说这事了。”   他并不想母亲因为此事更加的难过。   “泽轩,我看他看晚晚的眼神很不一样,就像一张网,想把晚晚给网住占为已有。泽轩,我怕那位谈先生会和你抢晚晚,如果晚晚被抢走了,你让我怎么活?”宋芳菲慌乱地紧紧地握着乔泽轩的手,用力地攥着,生怕傅向晚就此离开他们。   “妈,您没有错。”乔泽轩感觉额角有些疼,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险之光,“我也不喜欢那个人。他就是要和我抢晚晚,所以你那么做是的维护您的儿子和儿媳妇,你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要在晚晚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要懂得婉转,知道吗?”   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好办法。   依傅向晚和母亲的感情而言,她更应该会偏向母亲,毕竟她是弱者,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是先同情弱者,而不是强者。   宋芳菲看着乔泽轩幽暗如墨的眼潭,明白地点了点头:“泽轩,你刚才对晚晚的态度太凶了,你要对晚晚好知道吗?其实是妈的错,是妈不好,你不该那样对晚晚。晚晚这么多年对我是尽心尽力,没有她我不会好得这么快,而她对你也是宽容大度,从不会为一些小事和你吵闹,永远冷静理智地支持你的工作你的理想。你千万不可以负了晚晚,妈,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儿媳妇。”   “妈,我会的,一定会把晚晚娶到手,所以你要配合我。”乔泽轩展露难得地笑容,然后倾身过去,附耳在母亲边浅语,只看到宋芳菲时不时地点头。   而在医院里已经交费的傅向晚穿过大厅时看到谈希越已经人电梯里直了出来,颀长英挺的他风度卓然,吸引目光无数,他淡然而过,无视这些,笔直地走向傅向晚。   “好了吗?”他的声音温醇。   “嗯。”傅向晚点点头,一看到谈希越,那目光就不自觉地看向他受伤的地方,皮薄的她也就脸红耳热起来,就像娇羞的小媳妇般,粉嫩水泽。   “我没事,医生说的那些话有些夸大事实,你别放心上。”谈希越抿唇含笑,语气里又带着逗弄之意,“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亲身试验一次,我很ok。”   “谈希越!”傅向晚一听这流氓语录,突在抬眸,直视着他染笑的眸子,没想到这么清俊完美的他也有不正经的一面,这让她真的大跌眼镜,久久无法归神。   “我在你的心里是那么无趣的人吗?看来你有必要好好地深入地了解我。”他的笑意却未退分毫,越发得笑得深浓,“怎样?”   “你倒想得美!既然没病,月亮在哪儿去哪儿凉快去。”傅姑娘这一怒,倒是让谈希越见识到了她不同时平时严谨细致的工作的一面。   “你……太可爱了。”谈希越倒是一点怒意都没有,适可而止的结束了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走吧,折腾一上午,还没吃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傅小姐赏个脸,陪谈某吃顿午餐?”   经谈希越这么一说,她倒是真的饿了,可她却一脸的倔强:“一上午光是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走吧,就当谈某向你赔理道歉了。”谈希越这会倒认真起来了。   “我傅向晚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既然这么诚心,那我就勉强接受好了。”傅向晚轻轻浅浅一笑。   和谈希越在一起她感觉一点压力都没有,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很随心随性,可以耍点小脾气,不用去在意他会不生气。因为他好像从没有生过气,总是一脸的笑意,让她倍感轻松。   这些是她和乔泽轩相处多年里都没有过的放松,她时刻都让自己保持冷静,宽容他,支持他,他的事情总让她去处理,比如许婕儿的事情……她感觉好累好累,好想休息。   看着谈希越的英俊的脸上染上的笑意,那眼底荡漾的柔波,她觉得无比的安心,她的心跳也会紊乱,她到底怎么了?   “这是谈某的无上荣幸。”谈希越双手插在裤袋里,跟在她的身后。   外面,晴空万里,阳光温暖。   她的身后始终有他护着,再也看不到风雪。   part26不介意的话叫七哥好了   谈希越专心地开着车,修长的手把握着方向盘,十分专注地看着前方。   傅向晚扇动了两下羽睫,抿抿唇,似乎欲言又止。而淡希越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小动作,眉梢轻扬,替好打开了话题:“有话要对我说?”   “今天妈泼了你水,我替她向你道歉。”冷静下来,傅向晚恢复了她有些是非分明的性格。   “不用放在心上,我不和病人计较,否则我就太小肚鸡肠了。”谈希越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以为然,“况且她并不是你的母亲。是乔泽轩的,就算要道歉那个人也不该是你。我这个人很明事理。”   言外之意便指要道歉也该是指乔泽轩。现在这帐自然是算他上。   “可他是我的……”傅向晚的话被他打断。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就忘了。何况是这样的小事。”谈希越不想听到从她的小嘴里说出她是乔泽轩的谁,那样会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为是事实,但他会很快让这个事情不存在,让她冠上自己的所有格,贴上他的标签,以后出门对别人说她是谈希越的女朋友。   傅向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是啊,不开的事情何必再说出来破坏气氛。   他则将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就接到了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二婶,什么事?”谈希越说话很温和,也多出了一份尊敬。   “老七,快回家,中午在家里吃饭。”谈家二夫人吴琳在电话那头轻笑着,“有好事。”   “嗯,好。”谈希越满是同意的应允,然后挂了线。   傅向晚见他结束了通话,转首问他:“家里有事的话就在这边放我下去,我可以打车回去。”   “没事,说好请你吃饭的,我对你的每一句话都会兑现。”谈希越扬唇一笑,让她放心,“我们去佳珍楼,你还是想想点些什么菜。”   佳珍楼是本市最出名的中餐馆,集中了中国八大菜系的正宗金牌厨师,生意红火,美食佳肴,让人心醉。   傅向晚也没再说话,因值夜班而有些疲惫的她轻靠着车椅闭眼小憩着。没有注意谈希越的车子已经改变了方向,直到驶到了正气凛然的军区家属大院,他露了一个脸,门口的守卫就放他进去了。   车子往南而去,停在了一处宅子面前。   并没有睡着的傅向晚也感觉到车子静止了下来“到了?”   “嗯。”他淡淡一应。   傅向晚打开车门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佳珍楼,大门口木刻的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提醒着她这里是谈宅:“怎么是你家?谈希越,你骗人!”   仿佛受到好巨大欺骗一般,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的滋味,让傅向晚心里难受,回头,狠瞪了他一眼。   “既然已经请你吃午饭了,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我家的饭不比佳珍楼的差。”谈希越绕过车身走来,盯着她染怒的小脸,解释着,“况且我看你睡得很香甜,也不想打扰你。”   他是这样的体贴关切,她又怎么忍心责怪于他。况且是她睡着没有注意路向,也不能全怪他。   傅向晚那眸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微微叹息:“我还是回去算了。”   她是乔泽轩的女朋友,却随谈希越出现在谈家吃饭,这传出去像什么话?那她不是真成了乔泽轩甚至别人口中水性扬花的女人。那这样的她和乔泽轩又有什么两样?   “别紧张,又不是让你见家长,就是普通朋友吃个饭,家里也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她那点小心思怎么也逃不开谈希越这双锐利的鹰眸,太毒了。   说话间,大门已经打开,里面出来的正是谈希越的母亲方华琴,有些好奇外加惊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   谈希越可从没来没把女人往家里拎过,这次能带个女人来,着实是被惊到了。但她却未动声色。   反观傅向晚则急蹙了一下秀气的蛾眉,这下她想走都走不了,否则只会留下一个不礼貌的行为。   “怎么到了门口还杵在那里了?”方华琴微笑着走来,把其它心思都藏得很好,“这位小姐是?”   “傅向晚,是医生,今天她帮了我一个忙,我答应请她吃饭。二婶说回家吃饭,我就只好把人带上了,做人要诚实守信,是爷爷教导我们的。”谈希越撒起小谎来真是脸不红气不喘,那深厚的功力就像修行了千年般。   “如意傅小姐不介意,那一起来吧。”方华琴也没多问。   傅向晚倒有些局促了:“阿姨,不好意思,我没买礼物。”   “既然是老七的朋友,该是我们感谢,怎么能收你的礼物。”方华琴拉过傅向晚的手带着她往屋里去,“别客气了。”   在傅向晚的眼里上流的贵妇多半都如陈俏俏那样尖锐刻薄。没有想到谈希越的母亲如此温柔娴雅,有话好说。   傅向晚踏进谈家,入眼的全是中国古风的装饰,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风情。   谈家的人也多,除了方华琴在,还有她见过的四哥谈铭韬和关奕瑶,不认识的是谈家的二夫人吴琳和谈三小姐谈雅仪,还有一个年轻水嫩的女孩,最多二十上下。   “老七, 你可回来了,二婶有话对你说。”吴琳走过来,对傅向晚友善一笑,就拉着谈希越往角落里去了,“二婶今天给你带了一个漂亮年轻的姑娘给你相亲,你倒好,竟然带一美女回来拆台,你存心和你二婶过不去是不是?”   她可从没有听说过谈希越和哪个女人走得这么近,难道是他相中的姑娘,顺便带回来吃饭认识一下。   “二婶,我怎么敢啊?”谈希越摇头,眼里含笑,“你就说回来吃饭,我怎么知道你会带这么一美女回来给我相亲?否则我真不带傅医生回来了。”   “你就装吧。”吴琳才不信呢,“反正这仇我是记住了。”   “二婶,你是为我好,我怎么会不领情呢。既然你把人都带回来了,那一会儿我就相亲。”谈希越拉着就要离去的吴琳,眸光在掠过傅向晚时潭底的笑意加深。   吴琳眸光一闪,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比珍珠还真。”谈希越重重点头,这才让吴琳相信。   两人走了过去。   傅向晚看着谈家这么多人,还有看着她的不一眼神,她心里倒是有些紧张,便想上个洗手间:“谈先生……”   “叫谈先生多见外,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不介意的话叫七哥好了。比我小的人都这么叫我。”谈希越俊脸温润带笑,待傅向晚格外的热情亲切。   七哥?   傅向晚的瞳孔微微放大,抬起目光看着他。这不是存心让人误会他们俩有不正当关系么?这倒底是神马情况?   part27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好的   谈希越含笑不解释:“晚晚,喝点什么?茶,咖啡,果汁……还是柠檬水好了。”   然后他竟然亲自往厨房而去,谈家所有人把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厨房时,又将目光转向了傅向晚,那眼神全都是不敢置信。   这样直接的直视让傅向晚十分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却真的红热了脸蛋。   空气很沉默,也很暧昧。   “傅小姐坐啊。”方华琴打破这份安宁,“就当是自己家里,别拘束。”   “谢谢伯母。”傅向晚这才放开些,走到沙发边落坐。   “傅小姐是做什么的?”吴琳也热心的问起她来。   “人民医院,医生。”傅向晚说得简洁,却有些无法接受这么多双殷切地盯着自己的眼睛,怪怪的感觉在心里升起。   “医生,挺好的。”方华琴也过来落坐。   接着谈雅仪开口了:“那傅小姐的父母在哪里高就?”   这多像做家庭人口调查的,傅向晚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盘问,但基于礼貌还是客气回答:“我爸是c市大学教授,母亲是一家公司的会计,都是普通阶层。”   谈雅仪勾唇一笑,转头倾身附耳到身边的女孩子悄声道:“放心,这样小门小户出生的女人和你无比相比的。”言语间带着对傅向晚的轻视,根本看不出这样出身的女孩子。   傅向晚的眼睛不自主的往厨房方向瞄去,就看到谈希越已经端了一杯泡好的柠檬水走向她,直到站定在她的面前,弯腰把水杯放下:“有些烫。”   “老七,怎么才一杯水啊?”谈雅仪看着那杯水,有些不满意,“香香也喜欢柠檬水,麻烦你了。”   年轻水嫩的女孩叫马香香,某高官的女儿,是谈雅仪的老公温贤远那边的一个亲戚,准备介绍给谈希越的,没想到却遇上了傅向晚,谈希越算是拂了她的面子,心里自然是不会舒服,便这口气算到了傅向晚身上,而且她本人也眼高于顶,对于出身平凡的傅向晚并不热情。   “没有柠檬了。”谈希越笑着坐下,目光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停留在马香香的脸上。   “七……哥,不用麻烦了。”马香香这般年轻的小女孩,看到俊美温雅如神祗的谈希越,眼里带着仰慕,那小脏是砰砰直跳个不停,白皙的脸蛋也浮起了少女娇羞的红晕,只需一眼,她就完全被谈希越无人可比的魅力给征服。   “你多大?”谈希越唇角含笑,可这样的笑又有区别于对傅向晚的,是一种对客人的礼貌。   “快十八了。”马香香怯怯地,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我比你大太多了,叫我七叔好像更适合。”谈希越纠正着,把辈份儿给拉开了,也在无形之间把谭香香给拒绝了。长辈怎么可以和晚辈相亲,那不是乱伦吗?   “老七!”谈雅仪瞪了谈希越一眼,“你可别欺负香香,她是你姐夫的表妹。叫你声七哥是应该的,比起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叫你七哥再合适不过了。”   目光又是不着痕迹的扫过傅缶晚,带着一丝埋怨。   傅向晚自然是接受到了这针刺一般的目光,但却只能握着水杯,低头浅饮。   “三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谈希越对谈雅仪高傲好强的个性很了解,眉心一蹙,“再说我可生气了。”   方华琴听出谈雅丽这话是针对傅向晚,看着儿子紧蹙的眉心,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清冽,她知道儿子是生气了,不过谈雅丽的个性她也不太喜欢,太过刻薄了:“雅仪,你这话可真说过了。好了,开饭吧。”   众人起身,往餐厅而去。   谈希越站在傅向晚身边,眼底带着真诚的歉意:“不要太在意别的人话。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好的,任何因素都改变不了。”   他是不会在傅向晚的身世以及她家人的职业,他要表明的是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   傅向晚摇头:“我不在意,已经习惯了。”   那些人对她的看法她真的不乎,反正在乔家也受过这样的待遇,而且比这里的还差劲。   “习惯了?”谈希越有些不解,墨眸里光泽流转,“乔泽轩的家人对你……”   “他父亲一直不看好我们。”傅向晚有些苦涩地拉了一拉唇角,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走过来的。   可到了今天她才发现她和乔泽轩之间真的存在好多的问题,他们似乎缺乏沟通,她对他也太过的包容隐忍,才让他觉得她为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其实只要你觉得你们是快乐幸福的的就好,别的人眼光也左右不了,如果你觉得你很累很倦了,那么不用别人的眼光怎么看,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谈希越这才知道原来在乔家还是有人并不看好他们这段感情,看来他还是很有机会的,“还是那句老话,鞋合不合脚你自己最清楚,不用别有刻意提醒。而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   傅向晚并没有接话,心里却一直在思考。   “走吧,先吃饭。”   饭桌上,谈希越自然也是对傅向晚特别热情体贴,夹菜盛汤的。这让多少人表情不一,却是刮目相看。   饭后,方华琴收拾进了厨房,傅向晚也帮忙,刚到厨房门就听到方华琴看着垃圾桶,在对保姆说:“这些柠檬都好好的,怎么就扔了?”   保姆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解释着:“大夫人,七少吃饭前进来泡柠檬水时扔的。我也问他好好的怎么全扔了,他说扔了会省很多闹心的事儿。他这话我没听明白,但也敢多问。”   “这老七真是太浪费了。”方华琴看着那些完好的金黄的柠檬斥责道,忽尔又道,“看来他这一门心思都落在了傅小姐身上了。”   “大夫人,我从来没看到七少对女孩子这么热情过,这是头一回。”保姆边说边笑,”这傅小姐人漂亮又礼貌。”   “是啊。”方华琴点着头,眉眼间的笑意深浓,带着对儿子的疼爱,“他喜欢就好。不过不知道向晚对他有没有意思。”   站在门口的傅向晚就像被这些话给定住了,真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脑子里只盘旋着方华琴的一句话,看来他这一门心思都落在了傅小姐身上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谈希越喜欢她?这真像个大笑话!   她转身,把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一搁,就不管不顾的往外走,谈希越看到她行色匆匆的样子,心里预感有事发生。   本来和吴琳正谈着他,立即从沙发上起来,追了上去。   part28免强她,似乎更差劲儿   众人都不解傅向晚怎么会冷着一张脸冲出客厅,面面相觑。   方华琴切了水果端出来,招呼着大家吃:“这老七和向晚呢?”   “傅小姐不知道怎么了,从厨房一出来就冲了出去,老七去追了。”吴琳回答着自家大嫂,“大嫂,你还挺关心傅小姐的。”   “来者是客,自然要热情相待。况且还是老七的朋友。”方华琴坐下来,心中盘思,难道是傅向晚听到了她和保姆的对话,生气了?   这边谈雅仪冷淡的开口:“大伯母,你是一片好心,可傅小姐好像不怎么领情。也难怪像这样的小户人家的女孩子就是没什么素质,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出谈家,还摆一张冷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谈家是怎么欺负她的。演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引起老七注意吗?真是矫情。”   方华琴却蹙了眉头,真的不太喜欢谈雅仪这份高傲劲儿,不过像她这样出生在谈家的女儿,就是至高无上的公主,自然是比别人更的自身的优越感。   “向晚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她可能是有急事。”方华琴替傅向晚说话开脱。   当着吴琳的面,她不好多说谈雅仪,毕竟那是她亲生的女儿,她这个做大伯母的若是说多了,不好。   “大伯母,你看香香很不错的,和老七挺配的。”谈雅仪轻笔着,拉了拉马香香。   “这事还是问问老七的意思,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识,我做不了主。”方华琴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放入嘴里。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马香香,不仅年龄小,像没长大一样,而且像这样的女孩子,多半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只怕难伺候。   那边谈希越把刚出家门的傅向晚的手臂抓住,有些气紧,胸膛起伏不定:“你这是怎么了?跑这么快?”   “我……我没事,就是想回去了。”傅向晚伸手去拨开他紧握自己的手,他却丝毫不放松。   谈希越是什么人,她那点小心思他一看一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妈——”   “和伯母没有关系,我昨天值晚班,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傅向晚依旧没有说明原因,而且目光也别向一边,没有去正视他,“谢谢你的午餐。”   谈希越盯着她平静的小脸,定定地,目光从温和到灼热,让傅向晚感觉到热辣辣的,还有无法忽视的压力。他并不想给她压力,但他不想傅向晚从谈家不明不白的走出去,那样的 话他就做的太差劲了。但若是免强她,似乎更差劲儿。   “好,我送你回去。”谈希越便拉着她往停在院子里的兰宝基尼而去谈希越送傅向晚回去,车开得很慢,也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此时的安静更有一份温馨在流淌。   傅向晚回到新岸小区的家里,躺在柔软的床上时,倍感舒服,闭上眼睛,抱着被子,疲倦感如潮水来袭,将她紧紧包围,就这样她沉沉睡去。   这一觉很长,很甜,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给吵醒的。当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夜晚已经降临了,有微弱的光芒从落地窗那边映照进地板上。   傅向晚拿起手机一看,是好友席佳榆打来的,她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接了电话:“佳佳,找我什么事?”   “晚晚,乔泽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一个人在魅妖酒吧喝酒,我看快抗不住了。”席佳榆眼角余光担忧地看着乔泽轩一杯接一杯地豪饮而下,“他再这样真喝下去怕是要胃出血了。你快来看看。”   “……”傅向晚犹豫了半响,却没有开口。   “晚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席佳榆感觉到傅向晚有些不对劲,以前,对乔泽轩的事情她总是很上心,叮咛她若是在酒局上碰到乔泽轩一定要看着他点,让他别多喝酒。   “我就来。”傅向晚挂了电话,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自己。   当她打了车到了魅妖酒吧时,席佳榆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用一句话形容她就是漂亮的不像话,如画的脸庞与魔鬼的身段可让男人垂涎三尺,是酥人骨头的妖娆妩媚。   而漂亮也正是她的资本,高极会所与酒吧都可见她美丽的身影,行走在富豪公子间,出现在高档的饭局之上。   席佳榆带着傅向晚往乔泽轩所在的角落而去,那里是间隔的上桌位,以水晶珠帘挡着,乔泽轩喝酒的模样若隐若现。   她们刚进去,就有一阵香风袭过,一个蓝色的窈窕身影从她们的身边擦身而过,就看到一个美女直奔乔泽轩面前,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泽轩,你别喝了,你的胃不好,会出事的。”女子声音柔媚中带着担忧,并伸出白皙的玉指握住乔泽轩的手臂阻止着他。   “晚晚,是你吗?”乔泽轩醉眼迷蒙,定定在看着眼前的女人,仔细分辨着她的模样,“不,你不是晚晚,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我只要晚晚。”   “泽轩,我是诗雨。”沈诗雨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忌恨,听到乔泽轩口口声声叫着傅向晚的名字,哪能不难受,要知道以前乔泽轩把她当公主一样宠在手心里,现在却对她如此无视,这其中的落差让她深受打击。   “你走!你既然已经去国外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想见到你。若不是你回来了晚晚也不会生我的气。”乔泽轩大力地甩开她的手,沈诗雨因此而跌倒在了卡座里,“我要在这里等晚晚来接我。”   “傅向晚根本不会管你的,跟我回去吧。”沈诗雨把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整理别到耳后去,说着残酷的话打破乔泽轩的期望。   “我当这是哪个狐狸精呢?原来是沈小姐。”席佳榆冷讽好出声,然后把傅向晚向前一推,“晚晚,却把你的男朋友接回去,否则该让别人惦记着,可不好。”   沈诗雨这才将目光转向席佳榆和傅向晚,却在那一刻蹙起眉心,表现出女子的柔弱:“傅小姐,我真没有和你争泽轩的意思,我是怕他喝出事来,所以……”   “我知道。”傅向晚淡然之极,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之间是否有事。   就趁她们说话之际,乔泽轩以身挡酒瓶,将一颗白色的药片扔进了那半瓶酒里,只见药片在红色的酒液里泛起气泡,便渐渐融化不见。   part29他选择和初恋一起离开   相比起傅向晚的平静和冷淡,席佳榆好像就不那么淡定了。   “沈小姐,既然你说你没有和晚晚争乔泽轩的意思,那么你现在是不是该走了,别打扰他们两个恩爱幸福。”席佳榆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并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沈诗雨。   沈诗雨丝丝分明的羽睫上沾染着委屈地水气,轻轻眨动了两下,看看傅向晚,又看了看乔泽轩:“泽轩,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席佳榆最看不得别人装可怜,别开头,嘲讽地冷哼一声。   而傅向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站在那冷眼旁观。   乔泽轩见傅向晚好像并不在乎,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抽痛。他醉眼迷蒙地看着沈诗雨,喃喃道:“既然晚晚她不管我,那么我就醉死在这里好了。反正她也不在乎我。”   说罢,他拿起酒瓶,就往自己面前的透明的高脚杯里倒上酒,暗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流淌激荡,在杯心中卷起漩涡,妖冶的红色带着诱惑的颜色与芬芳。   沈诗雨见乔泽轩如此放纵伤害自己,心里一急,伸手先他一步抓过他手里的酒杯,直接把那杯酒往嘴里灌,一饮而尽。乔泽轩没有想到沈诗雨会把酒给抢过去喝光,当想反应过来想要夺下酒杯时,已经不不及了,她已经全喝了。   他从在卡座里,感觉到一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他的指尖冰冷的艰难地蜷曲起来。而席佳榆和傅向晚也震惊了,这沈诗雨喝这么急,这么满杯酒,是不想要命了?   “既然你想喝酒,那我陪你喝,你的痛苦我替你分担。”沈诗雨豪气地把酒杯放在了乔泽轩的面前,笑了笑:“还要喝吗?我奉陪到底!”   接着她又拿起那瓶酒往酒杯里倒,乔泽轩立即抓住她的手,把酒瓶从她的手里拿开:“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阴冷着眸子,狠狠地将沈诗雨的手甩开。   “泽轩……”沈诗雨眼含泪雾,咬了咬红艳的唇瓣,强调着,“我是真的关心你。”   乔泽轩微垂着头,光线在头顶打下,阴影把他的俊脸模糊,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空气里全是沉默的味道,而此时的乔泽轩心坦克也在做着挣扎。手指紧紧地握起,泛着苍白。这酒里有什么东西他是最清楚的,本来他想等傅向晚,和她喝上几杯,然后便一起回去,把傅向晚完全占有,这样她便会死心踏地在跟着他,她一失身于自己,那么就不会和谈希越再有纠缠往来。   一向洁身自好,崇尚婚后性行为的傅向晚一定会很生气他们发生了关系,但他用酒后乱性作为借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他就能斩断她和谈希越之间的任何可能。可现在这下了催情药的酒被突然间跑来的沈诗雨喝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他不找机会把沈诗雨带走,那么一会儿药力发作起来,就有可能被傅向晚和席佳榆看穿他的阴谋。所以此时无论傅向晚会怎么误会,他都要把沈诗雨带走,不能露馅。   “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乔泽轩轻笑一下,然后抬起眼眸,与盯着他的沈诗雨视线相接。   “是啊,那我们回去吧。”沈诗雨见乔泽轩对她展露了笑容,虽然很浅很浅,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然后她伸手去扶起了乔泽轩,他也随她起身。她将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上,她的手臂横过他的腋下,有些吃力地扶着“醉”意深浓的乔泽轩往外走。   在经过傅向晚和席佳榆的身边时,席佳榆气得蹙眉,对着乔泽轩怒斥着:“乔泽轩,你真要跟这个女人走吗?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才是晚晚。”   乔泽轩转头,看向傅向晚,她却轻轻别开了目光,并不和他对视。乔泽轩心中一抽,装傻道:“她不是晚晚,晚晚是不会来这里的,她生我的气了。”然后他打了一个酒嗝,样子有些难受,“我不舒服,我想吐……”然后就急着往外走,沈诗雨只得跟着他离开。   “乔泽轩,你这个王八蛋!”席佳榆对着他们的身影泄愤地骂道,气得胸口起伏。   席佳榆转头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傅向晚,担心的蹙了眉:“晚晚,你和乔泽轩之间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回来了,他忘了你才是他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不拦住他们,然后狠狠给个女人一个耳光,告诉她你才有资格带着你的男人!”   “随他们去吧。我不在乎这些。”傅向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勾起唇角笑一置之,却发现还是有些难。   她想让自己不去在乎,可心里头还是有些隐隐地作痛。她抬脚,却发现双脚像是灌了水泥般,沉重无比,却依然走到卡座边,落坐下去。   这时席佳榆的手机响了,那边的人在催她过去。傅向晚的视线盯着桌面:“你有事去忙吧。我坐会儿,安静一下。”   席佳榆很是担忧,可那边是她的工作,她不得不去:“那你先坐儿,等我。”   傅向晚笑着点头。   这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她埋头,双手扶在额际,遮蔽着自己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手顺着额际,往后耙过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还有剩三分之一的红酒上,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替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倒,又饮,直到那剩余的酒液喝光,她才放下了杯子。   然后她站起身来,踩着三雨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酒吧内光线明暗交替,随处要见相拥相吻的男男女人,看得她脸上飞上红晕。她感觉到酒劲上来的特别快,她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渐渐升高。她走出酒吧门外时,已经脚下不稳,并撞到了人。   “哟,哥一来,就有美人投怀送抱,真是艳福不浅。”那染着一头黄发的年轻男子将撞进他怀里的傅向晚给锁在了怀里。   “放开我。”傅向晚伸手去推开这个强壮的男子,却发现手软无力,她以为她醉得不轻,却不知道那药力已经在身体里激化,融入了她的血液里,让她的正常行为渐渐失控。   “小美人,急什么,正好让哥好好疼疼你。”那男人邪恶一笑,大手抚过她凝脂般的雪肤……   part30渴望这双手能抚遍她的身体   黄毛男人的手抚过傅向晚的柔嫩雪肤,她立即从心底升起一阵恶心,脸上是明显的厌恶,并不断在抗拒着他,却力从不心。男子自然是没有放过她脸上的嫌弃的表情,觉得个人的魅力受到了侮辱。   他大手一掐她的下巴,逼迫傅向晚被迫仰起头,正视着他:“竟然敢对哥摆出这一副臭脸,一会儿哥一定让你爽到银叫。”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听到没有。”傅向晚蹙民蹙眉,听着这些污秽的言语让她厌烦。   “哥我吃定你了。”男人放浪一笑,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摩挲着,感受着她玉肤上传来的丝缎般柔美的舒服触感。   他环住傅向晚纤腰的手臂在收紧,让傅向晚更加的贴近他。他低头,就要吻上傅向晚的柔软红唇。   就要这个时候,一个可乐瓶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准确地击中了黄发男子的额头,力道足以将他打疼。还有半瓶可乐就从瓶口泼洒出来,浇了那男子一头一脸,很中狼狈不堪。   男子看着落在脚边的可乐瓶,一脚踩在上面,只听噼哩叭啦一声的脆响,怒骂开来:“谁他妈这么不长眼睛,敢砸在小爷的脸上!”   从五米开外的阴暗里走出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却笑得痞气:“是本大爷!”   “还敢自称大爷,简直是在找死!”男子脸上闪过阴狠。   “找死的是你!”光线打在男了的脸上,让傅向晚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谈希越的办公室里遇到的关奕唯,那个一脸没心没肺笑容的男子,“你没听到美女已经让你放开她吗?你却还得寸进尺,那也得问爷爷同不同意。”   “关先生……”傅向晚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亮着希望的 光芒,然后又落到关奕唯身后的男子,他从阴暗里来到光明,那是让她熟悉得想哭,“谈希越……”   “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谈希越笑得温和优雅,那笑对她来说是多么得充满力量。继而他对那个男人道,“现在放开她还不迟。”轻淡的言语中却透出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男子看着谈希越和关奕唯如此嚣张,心中恨极,咬牙发令:“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打得他连他妈也认不出来。”   “不自量力!”关奕唯薄唇上勾,眼里是满满的对敌人的不屑与对自己满满的信心。   “我一个人就够了。”谈希越伸手拦住了兴奋的关奕唯。   “这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让给你了。”关奕唯知道谈希越的意思,他的女人自然是他救。   黄发男子带着的那五六个小手下摩拳擦掌而来,将谈希越团团围住,他却依旧双手擦兜,一派地气定神闲,仿佛不是在与人打架,而是的看表演。那冷静的表现让傅向晚都替他捏一把汗。   敌人进攻,却只听到对方惨叫,并跌倒在地,而谈希越出手的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楚。没几下,那几个人便被打给打趴在了地上哀痛连连。   他悠闲地走向黄发男子,边笑道:“还要亲自来吗?”   黄发男子看着满地申呤的手下,回忆着刚才他快狠准的手法,那身手完全是经过严格的正规的训练。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松开了傅向晚,撒腿儿就跑。   得到自由的傅向晚脚上发软,身体无力,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谈希越大步上前,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细腰,托住她的柔软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紧紧地依靠着他。   他不敢想像如果关奕唯今天没有约他出来,那么今天她会有怎样的遭遇?这个可能让他心中发紧,剑眉深深地皱起,无法抚平。   “你没事吧?”谈希越的手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感觉到不一样的热度。   “没事。”傅向晚摇头,说话间唇齿之间的酒香逸出檀口。   “你喝酒了?”他剑眉微微一蹙,“喝了多少?身体这样烫?”   “没多少。”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是有些热,这酒真烈。   “我送你回去。”谈希越拦腰抱起了她,抬眸间,却看到关奕唯把那个黄发男子的路给堵住了。把他给逼退了回来,惊恐的眼神里是对关奕唯的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好像太迟了!”关奕唯眉梢轻挑,“敢动她,你真嫌命太长了。”   “大爷,你饶了我吧,是小的有眼不识英雄。”黄发男子连宫求饶。   关奕唯依旧笑意浓浓,拳头却如风破空,直击他的面门,打得他鼻血横飞,牙齿松动,痛得他如杀猪般嚎叫。   “奕唯,让老飞给他们几个免费住旅馆吃大餐的名额。”谈希越温文平表,却在暗地里波涛涌动,带着一股要撕裂人灵魂的冷漠。   “ok。”关奕唯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拨了电话,留下处理这件事情。   谈希越则带着傅向晚往他的兰定基尼而去,将她轻放到了车上,他倾身而来,替她细心体贴地系好安全带。他的俊脸在明暗相接的光线里被映照得立体深邃,剑眉飞斜入鬓,星眸挺鼻,薄唇柔软,解开两颗扣的衬衣领口可以看到肌理分明的线条,属于男人深度诱惑。把她的视线粘住,无法移开。   “看什么这么认真?”他笑,已经替她扣好安全带,准备撤开身。   傅向晚自知自己失态,羞红了脸蛋,如绽放在风中摇曳的红色蔷薇,美丽,迷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掩饰着:“没……没什么。”   “坐好。我开车了。”他的唇角愉悦的勾起,已经从刚才的阴影的里走出来。   他开车很稳,也很专注,安全地将她送到了楼下。   傅向晚下车时,脚下完全无力,谈希越只好将她抱上了楼。这是他第三次送她回来,却是第一次进入她的家,她家的风格清新简约,明快温馨,又充满了女性的温婉。   谈希越将她放坐到沙上,她感谢着他:“你要喝水的话麻烦你自己倒一下。”   “好。”他折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过来,一杯放到她的面前。   然后坐到她的旁边,隔一个人的距离。他身上那抹好闻的白兰的气息把她的嗅觉刺激,又像是一种无言的蛊惑,把她内心深处沉睡的那一抹感觉给唤醒,让她突然有想紧紧抱住他,感受他坚实胸膛肌理分明的那种渴望,想深深地埋首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   她越是这样想,身体的温度越发得攀升,口干舌燥的厉害,胸口有什么东西想要突破而出。她心中很不安,指尖紧紧地抓着沙发垫,有薄汗从洁白的额角渗出。   “你到底怎么了?”谈希越感觉到她身体僵硬紧绷着,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生病了吗?”   “不……不是,我可能是醉了。”当他的手抚在她的肌肤滚烫的肌肤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她多么渴望这双有力的手能抚遍她的身体,给她安慰。   她这么想时也这么做了,抓下他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罩去……   part31她说她需要他   被药力控制的傅向晚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行为大胆而热情,竟然拉着谈希越的手往她那曲线柔美的,质地柔软的胸前一罩,并带动着谈希越的修长有有力的五指在她的胸上揉动,感受着女性的美丽与美好。   谈希越又完全被傅向晚的举动给怔住了,幽邃的墨眸,漆黑无光,闪过一抹惊诧,僵硬,而呆愣,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任傅向晚这么牵引着他的手做着动作。   手指动作之间,谈希越只觉得有电流从她的胸直窜到他的五指上,传递在他全身的神经上,带着愉悦与兴奋,那舒服的感觉占领了他的理智与感官,只想沉浸在这美好里,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他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艳福,却又仅存着那一丝理智:“晚晚,你怎么了?”   傅向晚却看着他笑了,迷蒙的眼眸,那半眯半醒的慵懒眼神特别水嫩,特别的妩媚,眼神特勾魂,有着做妖精的潜质,可以让他完全的沉沦。   可是傅向晚去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纤指一勾他的颈子,然后自己扑上前去,用她那嫣红柔嫩的双唇堵住了他的薄唇。   谈希越被她这扑来的力道给压倒在了沙发上,他在下,她在上,她半坐在他的腰间,一只雪白的美腿弯曲跪着,另一只玉白如珍珠的指尖轻点在地板上,多么美好的俊男美女图,两人姿势暧昧,紧贴,火热,诱惑,养眼,又让人热血沸腾。   谈希越盯着她看,精致的美人脸上酡红了一片,媚眼如丝,尾卷曲的长发凌乱的垂落,凭添着风分狂野,性感,还有万种风情的女人味,是那样的勾魂铡撩人。   谈希越觉得自己身体也开始发热,只要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点燃他般。   他自知不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儿,他懂得控制自己,无论是欲望还是权利,可是在面对傅向晚的,他发现自己的自制力还不够深刻和坚定,否则怎么会被她这副如海棠春睡的模样给挑动了身体深处的某根弦呢?   她的身体的温度在药力和酒精的双重主宰下,肌肤像是燃烧起来的火种,比火山的岩浆的温度还要高,唇齿是那样的干燥,仿佛是被烈日暴晒过后的土地,已经起了干涸的裂口,渴望着雨水的滋润,而身下的谈希越便是她渴望的雨水,可将她淋湿,降火。   她的动作越来越无下限,香软的舌尖描绘着谈希越的薄唇,也一点一点抵开他的唇瓣,软舌就将他的嘴分开,伸进去,缠住他的长舌,一起嬉戏,交缠,在她热情的攻势下,谈希越完全的沦陷了,也沉醉了。如果换成其它女人,他早就把她给扔出去了。也可以说他愿意这样,被傅向晚染指。因为这也是他渴望的,这么多年,能让他心悸动情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傅向晚,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虽然很想得到她,与她缠绵,但仅存的理智又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傅向晚今天的行为不正常,这不是属于她的方式。   “我没怎么了,我就是热,我就是想抱你,亲你,和你做快乐的事情。”她吐出的气息都是香纯的,带着撩动灵魂的芬芳。   “快乐的事情?”他也扬唇,指尖地她的红唇上轻点,“男人和女人之间快乐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医生,也是有正常需要的女人。你能给我吗?”傅向笑得柔媚,笑得勾人,扑闪着媚光的水眸里都是撩人的潋滟,然后抱着他又亲了一下:“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谈希越浓眉一蹙,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头,两人四目相对,很认真严肃地警告她:“傅向晚,你若再这样玩火下去,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你在再继续玩火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到时候你若是想退步,我也不会允许了。你知道吗?”   傅向晚漂亮的指尖抚过他俊美的脸部轮廓,轻启的红唇一字一字地吐出四个让他震憾的字来:“我需要你。”   这四个字说出来好轻,可听在谈希越的耳朵里,那是无比沉重。仿佛一道闪电闪亮 他漆黑的天空。   “晚晚……”谈希越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谈希越看着她,那漆黑的眼潭像是一个黑洞,要将她完全吸纳拥有。他直盯着她的那么久,不动,不说,空气宁静,世界安静,心跳声那样的清晰有力。   “七……哥……我们我们快乐一次吧。”   突地,他也紧紧地回抱着她,用力到仿佛要将她嵌入骨头里,化被动为主动。   他们缠绵地吻在了一起,比起上次的蜻蜓点水,这一次可谓是天协勾动地火,热火魅惑。傅向晚柔软的双臂像是藤蔓一般将谈希越紧紧地缠绕,美好的曲线而柔美的曲线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磨蹭着,仿佛在挑逗着他一般。   傅向晚的纤指点滑过他的身体,灵巧地从他的t恤下摆钻入,抚着他坚韧而结实的肌肤,她的指尖又往下,想得到更多身体上的安慰……就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谈希越松开了和她吻得难舍难分的唇,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漂亮的,在他身上乱点火的手指给握住。   然后谈希越长臂一搂,用力一个翻转,便逢沙好内抱起了傅向晚。她的双手轻搂着他,紧贴着他,他男性的浓郁的阳刚气息将她的世界充盈,让她欲火焚身,脆弱到经不起一丝的诱惑。她攀着他,轻拉着他的衣领,伸出舌尖在他的精硕的肌肤上轻舔,这感觉真的太刺激了。谈希越感觉自己再也经不起这考验忍耐力的折腾了,便加大脚步往主卧而去,抬脚踢开了门,直奔浴室,将傅向晚放下,两人站立在花洒下面。   他笑着,抬手,将水阀拧开,清水就从头顶的花洒里喷洒而出,瞬间,将穿着薄薄衣衫的两人淋湿……   part32你比我男朋友还关心我   清水淋下,傅向晚一个激灵,这是冷水。   冰凉的水浇在滚烫的肌肤上,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她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任水流在身上肆意的流淌,任这冰冷的感觉把她肌肤上的热度带走,把内心那灼热的欲望给熄灭。   她身上那件白底黑点的露肩长裙就全湿了,紧紧地贴服在她娇美的身体了,玲珑浮凸的曲线,白皙柔嫩的肌肤,都充满着诱惑。   傅向晚雅致的小脸上滚动着水珠,明眸如星,清纯而清澈,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色泽柔美,越发得娇艳欲滴,素黑的长发贴在脸侧,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勾人心魂。   这让他想到了她刚才在外面与她激情亲吻的画面,身体刚刚压下去的情动又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将她的美好占为已有。   谈希越也是湿了一身,黑发上沾染着水珠,白色的t恤清晰地把他男人的性感和有力展现,那肌理均衡的紧绷的肌肉线条,贲张着一个男人的深度魅惑。   他们就这样相视而立,站在花洒下,尽情地享受这冷水的滋润。   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到身体的温度都开始降低。他握着好的手提臂轻微一摇:“这下感觉怎么样?”   傅向晚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那么大胆而热情,放荡又激情,她是羞万分,本来已经退热的脸又飞上了妩媚的红云。她不敢去直视谈希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她觉得自己真没脸见人了。   她低垂着羽睫,轻颤着,蛾眉深锁,很是不安,又憎恨自己,做出让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来。   “不要多想其它的。”谈希越伸手,越过她的身体,把她身后的花洒的水阀关掉,冷水也停掉了,“把身体擦干再说,别感冒了。”   谈希越转身,走到门边,把门后的白色的浴巾取了下来,然后把浴巾搭到她的头上,将她的脸擦干,把她的湿发也擦干,身上多余的水分拭去,动作仔细而温柔。   “你自己换件干净的衣服,我去外面。”谈希越浅笑着,仿佛他们之间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傅向晚却做不到像谈希越那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过,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是划下了深刻的一刀,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永久的疙瘩。   傅向晚在这过程中都没有从先前的那场吻里回过神来,直到谈希越离开时的关门声把她神游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了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那样的没有底线的去引诱一个男人。这不是自己,她觉得好陌生。她再怎么从乔泽轩那里受到伤害,她也不会用这样消极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她不是这样一个堕落的人!可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呢?   她思索着,回想着。想来想去,只想到了酒。她是喝了酒,是有些醉了,但还没有醉到没有任何意识的地步。所以这样荒唐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可又是为什么让她真的做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呢?   那酒有问题?   脑海中有白光闪过,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都吓到了。   如果那酒真有问题,那沈诗雨也喝了,乔泽轩也喝了……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她咬着牙,整个人像是一滩软泥一般滩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汩汩地泪水从指缝间流淌而出。   哭了没多久,她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着气,平复着自己像乱麻一样的情绪,努力,再努力,她才从这件悲痛的事情中走出来。   打开浴室的门,来到卧室,去挑了件湖录色的长裙换上,柔软的质地,穿在她纤细高挑的身上,别有一番风情。   傅向晚想到谈希越还是湿湿的一身,就去浴室拿了自己的浴袍出了卧室。   谈希越正在客厅里,身上还是那身湿衣服。她想到他是家世,想到他平时的衣着,这可真难为了他。   “去冲个澡,换上吧,别着凉。”傅向晚抱浴袍塞到他的怀里,“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先将就着吧。我去给你买。”   “好。”谈希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道她明显哭过,可在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会勾起她的心伤。所以他拿起浴袍就去了浴室。   傅向晚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有在她失控并挑逗他的的情况下而强要了她。这份难得的气度真的让她对他欣赏有加,更多的是感激。   傅向晚拿了钱就出门,在附近的店里买了男装便匆匆回来。开门就看到谈希越穿着她的蓝色浴袍,她那号的浴袍穿在高大伟岸的谈希越身上,真的太滑稽了,袖口小了,下摆也短了,就连腰身也窄了,腰带险险地系着。健硕的胸膛敞开着,结实的肌理壁垒分明,完美到没有一丝赘肉,线条结实而紧绷,光滑,性感。若是腿间的动作幅度过大的话,下面也是若隐若现。   “这是很普通的衣服,你就凑合一下吧。”傅向晚知道就算自己有钱也买不到他私人订制的衣服,每一件上都有他姓氏的第一个字母的大写。   “这已经很好了。”谈希越的墨眸里柔光淡淡,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傅向晚则往厨房而去,熬了些驱寒的姜汤。上一次是他替她送来姜汤,这一次换她了。   待谈希越换好衣服后没多久,也就盛了出来,放到他的面前:“喝点吧。”   谈希越是天生的衣架子,这样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难掩他的贵气,依旧那么风度卓越。   傅向晚捧着碗,水气袅袅,浮上她的面容,她微垂着羽睫,盯着汤面,眼底一片氤氲,又浮动着难以诉说的悲伤:“谈先生,今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说那样的话,可是我真的是无心的,希望你不因此而有困扰,让我们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好吗?”   否则她真的无法去面对他。   “其实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无比的相信。”他静静地听着她说完,让她把压抑的痛苦说出来,“可是你怎么知道对我来说这件事情是不愉快的呢?对我来说,真是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   “谈先生……我很感谢你相信我,但请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傅向晚捧起碗,慌乱地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却把她给呛到了。   “慢点。”谈希越立即要伸手替她拍背,傅向晚却敏感地僵硬了身体,绷紧了线条。他自然是觉察了,也收回了手。   她心里有一个坎过不去,他知道她需要时间。   “你的身体可能出问题了,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在谈希越洗澡的时候他也想了许久,是什么让她做出如此反常的行为。一定是吃了什么,那些磕药的女人的反应和傅向晚差不多。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谢谢你的关心。”傅向晚深吸着气,眼眶又开始泛红,她又恨自己的不争气,“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   “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还是去医院,若你没事,我立即走人。”这是他的底线。他必须要知道她是健康的。   傅向晚盯着他,拉开唇角,是笑,却极力把苦涩和酸楚压下:“谈先生,你比我男朋友还关心我,这是干嘛呢?我真的好着呢。”   part33这一次,你赶我也不走   傅向晚笑得很阳光灿烂,可看在谈希越的的眼里,他却看到她在流泪,她的心在悲伤地恸哭,而她却告诉他很好。她有时候坚强得让人心疼,却又那样的脆弱,脆弱到他都不敢再提起她的伤口。   “是真的很好吗?”谈希越端着碗,将姜汤送到唇边,轻抿着,低醇地声音里透出关心。   “我自己的身体怎样我比谁都清楚。”她也垂眸喝下一大口热热的姜汤,辛辣的味道醺得她想哭,她却硬生生的压抑着,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她的脆弱不堪,不想自己表现出软弱,“况且我是医生,这些我都懂。”   “非要这样和我生分吗?”谈希越双眉如剑,蹙了蹙,薄唇勾起浅笑,“我们依旧是朋友,是吗?”   如果今天她是正常的,那么他也许会和她发生关系,但是他知道她是不正常的,所以也就君子了一次。以她的性格,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发生了关系,他是趁人之危,她是不会原谅他这样的行为。他尊重她也珍惜她,她愿意等到她心甘情愿那一天。   这些是他对自己的提醒,也会用行动来告诉她。争取早一日将她从乔泽轩的身边带走,给她幸福,让她每天都开心的微笑。   傅向晚重重地点头:“是。”   “那好好休息吧。”谈希越也不想再打扰她,她需要时间来沉淀一下今天发生的意外,“我先回了,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赶过来。”   傅向晚盯着他幽暗的眸子,知道他对自己是真的好,没有一点虚情假意的成份。她的心里真的特纠结,她实是在是无法接受谈希越可能喜欢上她的事实。要知道她现在还是乔泽轩的未婚妻,他明明知道,又怎么能喜欢上棕产的她呢?   送走谈希越之后,傅向晚一个人坐在沙发里,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样,不断地重播着她和谈希越火热亲吻的画面,每回忆一次,心跳都会自己加速。   她拧着秀眉,一手支着额头,她想不通那酒里怎么会有药。是沈诗雨为了一已之私而放进去的吗?可是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人的她根本没有看到沈诗雨放药,那又会是谁呢?   而离开酒吧的乔泽轩把沈诗雨弄上了车,逃似的开车离开,就怕被傅向晚知道那酒有问题。   “泽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沈诗雨见乔泽轩脸色阴鹜,眼底都是骇人的风暴,心里很紧张,小心地看着他。   “去医院。”乔泽轩咬着牙,黑色在潭底渲染。   “你哪里不舒服了?”沈诗雨以为是他难受,担心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是你需要去医院。”乔泽轩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被沈诗雨打乱,心底就积聚着怒气。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病。”沈诗雨不解,“泽轩,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沈诗雨,你会担心我?我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乔泽轩勾唇冷笑,眸光冷锐,直刺她的心脏,“你真的够了!在你嫁人出国后,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现在才关心我?那你早干嘛去了?不要让我更厌恶你!”   沈诗雨噤声,委屈地颤动着长睫,红唇抿了抿,眼眶也开始红红的,泛起了泪光。让人觉得她很是楚楚怜人,不忍再去责难她,而是拥在怀里关怀。若是换成从前,乔泽轩一定会这样做,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和义务了。   “泽轩,我知道你恨我离你而去,但是我这一次回来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对你好的。”沈诗雨美丽的眼睛里泪雾迷蒙,就是这样勾人的她让乔泽轩沉沦,“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当初也让你给我机会,可是你有吗?”乔泽轩讽刺着,“我和向晚就要结婚了。”   “你真的做出这样的选择了?”沈诗雨的眼潭里是受伤的颜色,红唇边荡漾着苦涩的笑意,“我该是祝福你找到了幸福了。可是我做不到大度,我不想就这样把你让给她,泽轩,我其实一直都是爱你的,所以才不顾一切回来了,可是你却离我的世界那么远……”   “诗雨,分手的人是你,在你离开的那一刻你就应该会想到今天,你怨不得别人。”乔泽轩依旧是那样的无情狠绝,他当初的痛又止是这些。   沈诗雨的泪终于决堤,从眼眶逃落而出,晶莹的泪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滚过,刻下伤痛的痕迹。她咬白了唇,捏疼了指骨,呼吸都要停止了,却怎么也抑止不住那抹心尖上的针刺般的疼,将她推到绝境上。   她不语,突然,伸手去扳开车门,移动身体,好像要跳车。乔泽轩眼瞳扩大,快速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将她扯了过来,一边放慢了车速,紧急停边靠车。   “你要做什么!”他扣着她的手臂,眸光里明暗闪烁,厉着斥责道。   “泽轩,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沈诗雨在乔泽轩的胸膛里绽放动人笑颜并带着泪水,双臂紧紧地搂着他,“泽轩,和她分手吧,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幸福。”   然后沈诗雨捧着他的脸,就主动吻了上去,吮吻着他的唇肉,深情的轻咬着,柔软的舌尖抵开他的唇齿,勾起他的长舌一起缠绵,唾液交融,牵扯着靡丽的银丝,疯狂地,缠绵的,挑逗的……用尽她的方式,想要把乔泽轩心底那沉睡的只属于她的柔情唤醒,想让他忆起他们曾经的美好。   而此时的沈诗雨除了自已经想要和乔泽轩一起纠缠,还有她的身体也开始起了反应,药力已经在她的血液里发挥了作用。身体像是燃烧起来的火种,一寸一寸在焚毁着她的理智,让她情动荡漾,吻得更加的投入与激情。   而心中郁结和多年未积怨未有发泄的乔泽轩先是一愣,但沈诗雨的热情和撩动让他找到了倾泄痛苦的突破口,扣住沈诗雨的后脑勺,狠狠地回应着她,让她承受他的痛苦与怒气,力大到吮破了她的唇瓣,鲜血的腥咸和津液的芬芳一起缭绕,更是激起彼此内心的蛰伏的情欲。   可就在这个时候,乔泽轩却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沈诗雨,伸手烦躁地耙过黑发道:“你走!”   沈诗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怔住了,被推在车门的上她撞疼到咬牙,可心里那渴望他拥有她的欲望那样的强烈,温度在无形中升高,折磨得她心痒难耐:“泽轩,你这是怎么了?”   这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从前,他根本不会这么大声和自己说话,何况是生气。她多么怀念从前,那些青葱的相爱的岁月。   “我让你走!”乔泽轩在那一刻,脑海里还是闪过了傅向晚那冷漠的脸,“以后真别来打扰我了。我们都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不,这一次,不管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沈诗雨再一次扑上去,滚烫的肌肤与他的相贴在一起,异常的舒服,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了。   part34我会让你成为最性福的男人   沈诗雨身体的温度在直线上升,仿佛就要融化了般,肌肤如雪,香腮染红,就像是初绽的蔷薇,娇艳美丽。她的雪肤浮起一层薄汗,细密的香汗在她的白皙的肌肤上闪耀着光泽,更添蛊惑的风情,一举一动都那么地媚人。   她的呼吸也在加重变粗,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她的胸前的扣子已经解开,领口滑落,露出她迷人的玉肩和性感的锁骨,细腻的肌肤都在挑逗着乔泽轩的视线和意识。   “泽轩,相信我这一次好吗?”沈诗雨的嗓音那么柔和如春,带着小心与渴望,带着最最动人的诉说,企图将乔泽轩的冷漠融化,“泽轩,这一次就让我好好的弥补你的,把你所有的伤痛都抹去。”   乔泽轩静静地听着她诉说,也任她热吻着自己,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将滚烫的火种种在他的身上,燃烧着她的肌肤和灵魂。   她认真地捧起乔泽轩的脸,眼眸晶亮晶亮,带着曾经最美丽的温婉的微笑。她吻着他的额头,浓眉,星眸,鼻尖,薄唇,下巴,她的软舌滑过颈子,舔过乔泽轩突起的男性喉结,来到他的胸口,用牙齿解开了他的衣衫,指尖抚过她紧实的肌理,并吻着他的胸口,用牙齿去啃咬着那突起,激起一阵颤栗,并引出无数的电流在彼此的身体里流窜,堆积起异常兴奋的感觉。   他们在一起多年,也男欢女爱过很多次,对于彼此的敏感点都很清楚,沈诗雨更是大胆地主动引诱,把乔泽轩的冰雪融化。   药力已经完全发挥的她的手游走过他紧致的身体线条,解开了他的扣子。然后她的热吻一路洒下,在乔泽轩的身体上烙下印痕,直到……她完全放开自己,抛弃羞涩,用熟练的技巧去取悦着乔泽轩,这样的热情让乔泽轩再也无法冷静,火热地感觉从身体内部直涌到大脑皮层,让乔泽轩抑止不住地闷哼出声,仿佛痛苦又像是愉悦。   乔泽轩的快乐的反应让沈诗雨心里很是高兴与满足,这说明她还是能引起乔泽轩的反应,那么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否则又怎么会如此享受。她相信能在身体上征服乔泽轩,那么离他的心又会有多远?她相信自己会再一次得到他。   因此她更加地卖力,动作更加的富有技术,让乔泽轩的身体与灵魂都在腾云驾雾。   “泽轩,我会让你成为最性福的男人。”沈诗雨媚笑着。   乔泽轩抱住她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沈诗雨,国外的生活让你骚得真彻底!”   “只要你喜欢就好。”她雪白的双臂轻勾着他的颈子,“为你付出一切,我都愿意,包括我的尊严。”   “我看着你的表现。”乔泽轩的大手固定着她的细腰,力量下沉。   而她回抱着他,去承受着他疯狂的骁勇,也享受着他的给予,有些喜极而泣,想说的话全化作酥骨的浅吟,在这狭窄的车厢里缭绕,盘旋,一遍又一遍,刺激得乔泽轩更加的卖力,汗水化雨,滴落在她的雪肤上,一片靡丽旖旎的景色无边荡漾。   而他们剧烈的动作也引得车身震动,也引得过往的人将目光多停留在这里。   欲念得到纾解,情潮消退,沈诗雨抱着乔泽轩,满足而幸福。   乔泽轩闻着车厢内的腥腻味儿,眉头紧蹙,然后点起了一只烟,将车窗半降,烟头在夜色里明暗不定,烟雾袅袅,光线暗淡,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喜是悲。   沈诗雨也没有打扰他,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里,倾听着久违了多年的心跳声,满足地闭起了眼睛。   这时有一辆载着美女的红色的跑车停在了乔泽轩车子后面,一个美女从驾驶座上打开门车下来。她穿着火红短裙,打扮妖娆的年轻女子。只见她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来到乔泽轩的车子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泽轩……”却同时看到了趴在乔泽轩身上的沈诗雨,眼睛立即燃烧起火焰,质问着:“泽轩,这是谁?”   “许婕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乔泽轩没有想到会在这路边也能遇到许婕儿。   许婕儿刚和一群朋友出来玩,在回去的路上眼尖地看到了乔泽轩的车,她一眼就认出那个车牌,所以就停车下来想看看他,没想到让她发现了意外的事情,乔泽轩有美女在怀,那就是她的情敌。   “泽轩,她是谁啊?”沈诗雨出国多年,自然不认识才二十二岁的许婕儿。   “你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许婕儿看着柔美动人的沈诗雨着她粉腮上的桃红,再看看乔泽轩和她有些发皱的衣着,还有空气里那银靡的味道,经历过情事的许婕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发了什么,脸色有些白,对沈诗雨狠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看本小姐怎么撕烂你那张狐狸精的脸!”   “许婕儿,你不要闹了。”乔泽轩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对于许婕儿,他真的觉得她比任何女人都疯狂。   这段时间她打电话,他都没接,她来公司找他,全被挡在外面。他已经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了,就是让她死心,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死心。   “我在闹?”许婕儿伤心了,却不会在情敌面前哭泣,“那好,我就闹给你看!”   说罢,她绕过车身,走到沈诗雨那边,打开了车门,将她从座位上拽了出来,并对自己车上的美女道:“姐妹儿,帮我把这个女人好好教训一下,免得她再惦记我的男人。”   车上的年轻美女最多二十出头,个个妖娆万分,和许婕儿一样青春美丽,却跋扈张扬,听到许婕儿这么一招呼,纷纷下车前来助力,团团把沈诗雨给围住,气焰嚣张。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沈诗雨姿态柔弱,眼眸里闪过一丝惧意。   “做贱你!”许婕儿冷哼着,气焰高涨地扬手就往沈诗雨那张绝丽脱俗的脸上扇去。   沈诗雨放大了眼瞳,又缩小,害怕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动也不动,去承受着许婕儿的暴力。   part35这花不是我送的   乔泽轩看着这一幕,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下车,想要阻止许婕儿的行为。可是他依然是迟了一步,当他下车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婕儿一个耳光重重地,一点不也不留情地扇在了沈诗雨的娇美的脸蛋上,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立刻就浮起了五指红印,那么明显,那么地触目惊心。   许婕儿是用尽了力气,沈诗雨的的脸被打偏,长发也凌乱地散落在脸侧。火辣辣的疼痛感你是绵密地针刺般,扎得她生疼,呼吸受阻,鼻尖泛酸,她的泪水就盈上来,模样是可怜又惹人疼惜。   乔泽轩俊眉紧拧,大步上前,看着沈诗雨完美的脸上那抹指痕,还泛起红肿红红嫩的唇瓣也被苍白取代,唇角缓缓淌下一抹艳红的血迹,更是刺激得乔泽轩眸色幽暗,突然间就有怒气冲心。   “你没事吧?”乔泽轩关心道。   这事因他而起,他是男人,自然是要负责,这是他对自己的告诫。   “没……没事。”沈诗雨别开脸,伸手捂着脸上的伤痕,不想让乔泽轩担心她。   乔泽轩却拿开她的手,仔细看了那伤痛,细嫩的肌肤上泛起红色的淤痕,这要多少天才能恢复如初。她是模特,虽然身体最重要,但脸蛋也不容忽视。他有些担心:“怎么会没事?都红肿成这样了,明天肯定会发青。”   “真没事。”沈诗雨笑着摇头,“你别担心。”   “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乔泽轩拥着她的肩,就要带她离开。   许婕儿见一向冷漠如冰的乔泽轩对沈诗雨这样的温柔关心,看着沈诗雨对乔泽轩柔情深深眼神,她的心纠结痛苦,愤怒到快咬破了唇瓣。   “你们够了,在我面前恩爱想刺激我是吗?”许婕儿怒吼一声,“泽轩,你难道忘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吗?我们那一晚比你和她现在还热情恩爱。”   乔泽轩怀里的沈诗雨怔了一下,他们之间竟然也有关系?出了个傅向晚,又来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沈诗雨脑子计算着,看来她的情敌可不少,不过这也难怪,像乔泽轩这样年轻英俊的多金男人,哪个女人不想牢牢抓在手里。可有女人缠着乔泽轩,她心里不好过,唇瓣不甘地抽了两下。可又很快恢复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儿。   “许婕儿,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乔泽轩冷眉冷眼,依旧重复着拒绝。   “我也说过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你只能是我的许婕儿的男人。”许婕儿蛾眉上挑,得意而自信。   “许婕儿,你想疯,可以,我不奉陪。”乔泽轩丢下这话,便要带沈诗雨离开。   可是许婕儿那些姐妹儿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一个个都气焰高涨,说话也特挑事儿:“乔公子要走,随意,她,必须得留下。”   沈诗雨有些害怕地往乔泽轩的怀里缩了缩,眼神惊恐,双手紧紧地揪着乔泽轩的衣服,扬起浓密的羽睫,看了看乔泽轩,生怕他会丢下自己不管。   “不可能。”乔泽轩对上沈诗雨的那像受惊的小鹿,水汪的大眼睛依旧能撩动男人心底深处的那抹柔软。   许婕儿的嘴唇不助地颤抖,不敢相信乔泽轩这么地违护沈诗雨,又转眸看着沈诗雨,眼里全是恨意与妒嫉,那么的直接,毫不掩饰。这就是她直率的性子,从不遮掩,也没有心机。   难道她就是乔泽轩的女朋友吗?这么柔弱美丽,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许婕儿没有说话,乔泽轩便带着沈诗雨离开。回到了乔泽轩住的优品名都,沈诗雨抱着乔泽轩亲吻一下:“泽轩,我爱你。”   她笑了,透过她的眼睛,他看到了曾经的深情,眷恋。这么多年过了,他依然还是逃不开这双眼睛,让他的心悸动,就算是分离时那么地疼,可最后他还是无法真的忘却那些和她在一起的点滴,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们在青春里一起成长,亲吻彼此,然后将彼此从男孩子女孩初蜕变成了男人和女人。   他回吻着她,两人一路亲吻,一边脱衣,衬衣与裙子,文胸与内裤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卧室里男欢女爱,热火无边……   清晨,乔泽轩起床后已经看不到沈诗雨的身影,他环视四周,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沈诗雨在一起。幸好,这只是个梦而已。   当他整理好自己,来到客厅才看到沈诗雨已经做好了早餐。原来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们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她将倒好的牛奶放到了桌了,笑容明媚,像给丈夫做早餐的体贴妻子:“吃早餐了,看看合不合胃口。”   曾经他是多么希望和她结婚,享受到她亲手做的早餐。现在却真的成为了现实,可是他却找不到曾经的那份愉悦了。   “沈诗雨,你回家,我要上班了。”乔泽轩没有去看好的早餐,冷漠将他武装。   沈诗雨看着昨天还热情似火的乔泽轩今天一早就如结冰的霜,心中不免落差,委屈地走来,拉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道:“泽轩,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但是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只想弥补你,重新好好地爱你一次。”   “我说了我们早就结束了。昨天只是意外。以后谁也别提,当没有发生过。”乔泽轩眼色幽冷,下颚线条紧绷,一身的寒气缭绕。   “……”沈诗雨低垂着羽睫,双手不安地绞动着身上的围裙,很是受伤,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当没发生过。”   “你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乔泽轩的视线触及到她脸上的伤痕,提醒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却又不愿意放软心。   沈诗雨应了一声,然后去了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坐在床沿,她捏着自己的包包,久久不能回神。乔泽轩对她的态度,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她蛾眉紧蹙,然后又缓缓在绽放开了笑容。她抹上口红,抱起了床上的枕头,将那唇印了一去,那艳红的唇印在浅蓝色的枕巾上显得特别鲜艳。   她起身时,看到头柜上那只手表,顺手放到了包包里,然后从容地离开。   乔泽轩将沈诗雨送到了市中心便将她放下,开车往医院而去。当他到时,就看到傅向晚进了医院大门,和同事问安。看着她比朝阳还迷人的笑脸,他的心却浮起了烦燥与不安。   他停好车,便去了傅向晚的办公室,傅向晚换好医袍过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乔泽轩,剪裁得体的西装,一身精英的打扮,冷俊不凡。   “有事吗?”傅向晚声音平静无波。   “向晚,昨天……”乔泽轩的话才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如果你要说昨天的事情,我没有时间。”傅向晚声音冷淡。   一个快递员走来,将一束黄色的郁金香递上:“傅医生,你的花,请签收。”   自从上次和乔泽轩闹了不愉快,每天都有一束代表歉意的黄色郁金香会准时在8点送到她的办公室,看着那束新鲜的花朵,上面凝结的晨露,她的心却是苦涩翻涌。   “你的花自己拿走,以后不要再送花了。”傅向晚将那束郁金香塞到乔泽轩的怀里,“如果你真的想道歉意,那么就不会一再地做没有诚意的事情。”   乔泽轩看着怀里的花朵,愣了愣:“这花不是我送的。”   part36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到我了   傅向晚惊疑地看着乔泽轩,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听清楚。   “这花真的不是你送的?”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黠哑,飘忽而不真切。   “真的不是。”乔泽轩看着怀里的黄色郁金香,娇艳美丽,露水晶莹,很是新鲜,这颜色与花质,都是上好的珍品,一定是连夜从荷兰空运过来的。而能拥有这样实力的送花者一定是身份不凡。而放眼这座城市,能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者少之又少。   她洁白的眉心一蹙,抿着唇瓣,沉思。能花这样的心思,而且又是向她道歉的男人除了乔泽轩,会是谁呢?   难道是他……   乔泽轩和傅向晚的想法都指向同一个人——谈希越。   傅向晚甩甩头,不敢去相信。难道他是因为上次她在他家受了些委屈而用花致歉吗?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一直都不告诉她吗?她的胸口突然有无数的暖流在激荡着,说不出的感觉。   而乔泽轩黑眸如墨,是不愿意相信。难道谈希越是玩真的?要将傅向晚从他的身边抢走吗?不,他不会允许,也不会这样认输。   “晚晚,这一定是哪个无聊的人送的,你不要在意,明天开始我送你喜欢的白色茶花。”乔泽轩抱起郁金香就往旁边的垃圾桶而去。   傅向晚见状,上前一步,又从他的手里夺回那束郁金香,抱在怀里。她深吸一口气,又沉重地吐出来:“我不需要了。以前我是很喜欢山茶花,可从今天开始我喜欢这郁金香了。”   “好,你喜欢什么我送什么。”乔泽轩也随她的性子,不和她计较。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会喜欢,甚至不会看上一眼。”傅向晚浅笑着看着他冷峻的眉目,这张帅气的脸庞真的很讨女人喜欢。   “晚晚,别说堵气的话。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乔泽轩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浓眉不悦而蹙,“下午下班我来接你,一起晚餐。”   说罢,他就转身,走开两三步顿了脚步,回首深深在看了她一眼:“记得等我,我一定准时到。”   傅向晚没有去迎视他的目光,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静地转身进了办公室。她将那束黄色的郁金香插在了办公桌上的花瓶里,轻轻地将其展开成形。她抚摸着花瓣上清凉的水珠,眸光幽深,收了这么多次花,她才知道这花真正的赠送人,也只有这一次她是插在了花瓶里。   傅向晚吐纳着气息,平稳着思绪,准备一天的工作。   护士在外面喊号:“下一位。”   一个桃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傅向晚的视线里,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傅向晚抬眸,看到来人竟然是许婕儿,也微笑着道:“你怎么了?”   “姐姐,我怀孕了。”许婕儿年轻甜美的脸上光彩照人,笑意也在眼底浸染放大,她完全把自己的幸福写在了脸上,让人羡慕她的单纯。   “是吗?恭喜你。”傅向晚感染到了她的笑容,扬了扬唇角,“你应该去挂产科,到我这里做什么?”   “姐姐,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你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你劝我好好活着,我哪会有和泽轩爱的结晶呢。”许婕儿激动地抓着傅向晚的手,笑着说出自己的好消息。   傅向晚的瞳孔震惊地放大,蓦地,从许婕儿的手里抽回了手,却不小心扫落了桌上的钢笔。她指尖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冰冻,外面,阳光正好,明媚温暖,可是她的身体里却有寒霜在凝结,冰雪将她的热乎乎的心给瞬间冻结。冰雪的浸蚀将她的心脏给弄得千疮百孔。她突然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似乎已经麻木了。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都不会给予她最踏实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有的只是伤痛与隐忍。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也会受伤哭泣,也渴望幸福与关爱。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不为我高兴吗?”许婕儿看到傅向晚脸上没有笑容,却是眉心紧拧着,眸底,一片愁思。   “我真的很替你开心。”傅向晚收起失态,抿唇而笑,却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那样的难,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挤出笑容,“我祝福你。”   “谢谢姐姐,我知道自己怀孕时都高兴的傻掉了。”许婕儿白皙的脸庞上焕发着母性的光辉,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玉手温柔地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但那里已经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姐姐,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和泽轩一样的宝宝,和他一样英俊,一样优秀。这次美梦成真,我真好开心,恨得不告诉全世界,我有乔泽轩的宝宝了。”   她晶亮的美眸里星光灿烂,是那样的耀眼和美丽,还有饱含着难以预言的幸福快乐。   听着许婕儿诉说着她的愿望成真,傅向晚的心却在疼痛里翻涌。   “可是你不知道,有个女人不要脸的缠上了泽轩,昨天晚上他们好像在路边在车里玩车zhen。那女的一看就知道是个sao货,欠男人上她。”许婕儿想起昨天乔泽轩那样的维护沈诗雨,就堵心憋气,她不悦地扯动一下唇角,坐下,“姐姐,可现在我不怕了,我有他的孩子了,我就不信他舍得这个孩子。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和我结婚,姐姐,到时候你当我的伴娘吧。”   “好啊。”傅向晚机械地点头。   昨天晚上乔泽轩是和沈诗雨一起离开的,而且还喝了有催情药的酒,真是迫不及待地在车上就缠绵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鼻尖酸酸酸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婕儿已经在勾画自己和乔泽轩美好的婚礼了,“姐姐,我看你好像还没有男朋友,到时候我婚礼上的未婚男性,我给你介绍一个最好的。”   “姐,我给泽轩打个电话,给他一个惊喜。”许婕儿拨通了乔泽轩的手机,是秘书代接的,“你告诉乔泽轩,我是许婕儿,我怀了他的孩子。”   “许婕儿,你别胡说八道!”这回接电话的是乔泽轩本人了,他的语气带着重重的愤怒,然后他压抑了些怒意,声音放缓,“许婕儿,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许婕儿向傅向晚比一个“ok”的手势,眉眼笑意深浓,她像是撒娇的小女人般,声音甜腻:“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许婕儿挂了电话,激动地抱了一下傅向晚:“姐姐,我就知道他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傅向晚只是木讷如偶人,任她抱着,不动,不悲。只是胸口的痛那样清楚提醒着她乔泽轩的不堪与背叛,大脑也是空白一片。   许婕儿和她告别后,她弯腰去捡那只钢笔,还是乔泽轩在他们交往的第一年里她二十三岁生日时送上的礼物,平时工作一直用它,多少有些感情了,经过刚才这么一摔,笔尖已经弯曲损坏了。是不是在地暗示着她与乔泽轩已经缘尽。   她拉开苦涩的笑弧,告诉自己没有时间去悲伤,她还要工作。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要做弱者,她要的是坚强。   “乔泽轩,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到我了。”傅向晚用尽全力握着钢笔,将浮起的泪水狠狠地压下。   part37你不傻,是他不懂得珍惜   许婕儿早早地就来到了和乔泽轩约好的佳珍楼,中国的八大菜系在这里都能吃到,味道十分正宗,请到的全是各菜系的金牌主厨,生意特别红火。   而乔泽轩在中午十二点十分准时到了,一进了大厅就看到向他招手的许婕儿,笑容无比灿烂:“亲爱的,我在这里。”   乔泽轩眉头一皱,一抹冷光扫过去,警告着许婕儿收敛一点。许婕儿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坐好。他大步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许婕儿体贴地替他倒上一杯水,然后推到他的面前。   “你想吃什么菜?粤菜,川菜……川菜太辣了,这个不行,吃多了会对宝宝不好。我吃清淡的,你呢?”许婕儿一脸温柔,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似乎已经能看到宝宝小小的样子。   乔泽轩却是冷哼一声,唇角是满满的讽刺:“许婕儿,我再说一次,和你上床的男人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许婕儿脸色一白,笑意凝固地眼底,翻着菜单的手指也顿住,并微微地发颤。   对于乔泽轩说出的这句话,她不仅感觉到侮辱,还有痛苦,这深深在刺伤了她。要知道她在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是多么地高兴,捂着脸,泪水却不停地流出。她对乔泽轩是付出了真情。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你是被别人带走的,所以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乔泽轩语气是如此的坚定,否决得那么干脆,声线没有停顿和迟疑。   “不可能。”她大声地反驳,引来周围惊诧的目光,乔泽轩却更是不悦地蹙眉。   许婕儿看出乔泽轩眼底的不耐烦,也就抿了抿唇放低了声音:“泽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个宝宝吗?因为这是和你的爱情结晶,所以我可以不顾一切地把他生下不来。泽轩,为了孩子有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我们在一起吧。你看,这就是我的宝宝。”   许婕儿从包包里把一张b超图递到了乔泽轩的眼前,想借此勾起他做父亲的喜悦和责任。可他的目光从未停留在那张b超图上,只是随手将那张纸放在了桌面上。   乔泽轩默默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声音不急不缓:“这是你的宝宝,与我没有关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生他养他,与我无关,第二,你要以把他打掉。如果你要手术费,我可以给你。我劝你最为了自己的未来最好不要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你还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过上幸福的日子。”   许婕儿看着乔泽轩冷漠的俊颜,一身发冷,一向神经大条的她再也抑止不住这彻骨的悲伤,任泪水滚落的脸庞,星眸破碎:“泽轩,你可以不喜欢我,可这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残忍的话来!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也是无辜的。”乔泽轩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愤恨,“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偷了腥还我身上抹sao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许婕儿咬着唇,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颗颗滚落,伤心欲绝,依旧坚持:“我宝宝的爸爸就是你。”   “我绝对不会给你的野种当现成的父亲。”乔泽轩将水杯放到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也将许婕儿的仅存的希望打碎,“我你好好想清楚这个孩子是留是掉,如果不要,我可以帮你,我等你电话。”   “你是不是为了她?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而不承认我和宝宝?”许婕儿用含泪的眼睛看着他冰冷的眼睛。   “和她无关。”乔泽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没有一丝的温软。   “我不怕我去找她?”她威胁。   “不怕。”他冷静。   他的冷漠,他的从容,已经让她没有退路。她的坚持在他的眼里换来的只是可笑。   说完,乔泽轩掏出钱包,抽出一叠人民币放在桌上:“好好吃顿午餐,我请客。”   然后起身离开,许婕儿却中趴在了桌上肆意地痛哭起来。她想要的幸福那么简单,为什么上天从来不眷顾她一次。   不,她不会这样轻易地放弃,绝对不会。   她抹干了泪水,拿起包包就离开了餐厅。   而被绿色的植物和屏风的隔桌的男子起身,侧身看到了离开了许婕儿,又坐回去,轻笑着看着对面一脸淡定从容的谈希越:“老七,这乔泽轩和这个叫许婕儿也有一腿?再加个沈诗雨,这家伙还艳福不浅呢,不过这把别人肚子搞大了,竟然还不承认,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谈希越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一样,只是端起清水浅啜了一口。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关奕唯见他没有反应和多余的表情。   “乔泽轩就是睡女人这点比我强,我不得不承认我比不上他,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谈希越自知这一点比不上他。   “不知道傅小姐知道这事不,知道了肯定经不起打击,躲角落里哭,想着就可怜……”关奕唯夹起一只虾剥了起来,一边摇头叹气。   谈希越喝水的动作一滞,潭底幽暗发墨,然后他从地放下了水杯,起身,白色的衬衣勾勒出精硕的肌理。他拿起了西装外套搭在了臂弯里。关奕唯惊讶地看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你慢慢吃,单我买了。”他轻拍了一下关奕唯的肩膀,温和浅笑。   “去找傅小姐?”关奕唯将剥好的虾慢条斯里的放进嘴里咀嚼,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你管太多了。”谈希越大步离开。   “要不我给你出一主意,怎样?”他挑眉。   谈希越剑眉微挑:“绝对是馊的。”   不用听他都知道,关奕唯想让他现在就把傅向晚弄到手,可这样做只会把傅向晚的名誉染黑,若不是为她着想,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走出一段距离后顿住脚步,转过身子来,走到了刚才乔泽轩和许婕儿所在前面那个桌位,清丽雅致的女子,蛾眉微蹙,眼眸浮起一层淡淡的愁伤,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世界似乎静止了,她也如安静如油画般。   谈希越走过去,轻坐到了她的对面,她的瞳孔没有焦距,眼底涌动着暗殇。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听到了刚才乔泽轩和许婕儿的对话了?   那么她可能是早就知道许婕儿和乔泽轩有染了,才会适时地出现在这里。   “吃午饭了吗?”谈希越尽量不去触碰她的伤口,现在的她很脆弱。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陪她坐着,她的悲伤他感同身受。外面的阳光透过冰冷的玻璃洒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映照得她象牙白的雪肤晶莹剔透,却怎么也融化不了她心上的冰雪。   “我是不是很傻,守着一个身心都不属于我的男人这么多年。”傅向晚苦涩一笑,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不傻,是他不懂得珍惜。”谈希越温醇的声音带着抚慰伤痛的力量,如潺潺的温泉清洗着她的伤口。   傅向晚先是愣了,而后是笑了,眼眶有些红,泪雾却因为他的话而消散开去,阳光直穿透层层阴霾,照耀着她冰冷的心角,那顽固的霜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始融化。   “对,你说得对,他不懂我,为了一个不懂我的人而伤心很不值。”她笑得眉眼弯弯,似乎是看透了这一切。   part38乔泽轩,我们分手吧   下班后,傅向晚准时接到了乔泽轩的电话,他快到医院外面了。傅向晚拿起包包就出了办公室。上了乔泽轩的车后,车子汇入车流里。   “去哪里吃晚饭。”乔泽轩盯着前方。   “哪里都可以。”傅向晚看着车窗外,并不在意,也不想多说话。   乔泽轩带她去了上次的那个法国餐厅,幸好还有位置,二楼的包厢。侍者领他们进去,送上菜谱,他点了上好的法国菜。   没多久,美酒佳肴都上了桌,乔泽轩亲自替她倒上了红酒。   “晚晚,昨天晚上我带沈诗雨走是不想她为难你。”乔泽轩抿了一口红酒,开始解释着昨天晚上的荒唐行为,“你就不要和我置气了,好吗?”   傅向晚浅笑嫣然,眼底晶亮:“我不生气。”   “真的吗?”乔泽轩有些意外,蹙起的浓眉终于松开了,“晚晚,你最明事理了。”   她优雅地浅酌了一口红,任醇香的酒液在舌尖上打转,再缓缓咽下:“乔泽轩,我想清楚了,我们不适合,还是分手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她抬起纤密的羽睫,定定地看着他幽暗无光的眼睛,红润的唇角拉开了一个浅笑。这一次她终于把已经抵在舌尖上的话说出口了。   “我说过我不会同意。”乔泽轩脸色瞬间阴霾起来,很是烦燥地蹙眉,分贝提高了两分,像是在强调着什么。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做了对不起傅向晚的事,心里有些难堪,“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说,我会很不高兴。”   “乔泽轩,不管你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已经不想再照顾你的情绪了。分开对大家都好,既然沈诗雨已经回来了,我看她还是很爱你,相信她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而我不想插足在你们的曾经里。”傅向晚此时是无比的冷静,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是平静无波的。这说明她是理智的,是认真的。   “晚晚,刚才你说不生气的,可现在却和我说分手,这样任性地像个孩子。”乔泽轩眸色冷暗,放下了酒杯,从刚才的欣喜里惊醒过来,“你可以生气,但别动不动就说分手。”   傅向晚冷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认真的!沈诗雨回来了,我愿意把你女朋友的位置让出来,甚至是我们的婚礼,让给你和许婕儿。”   乔泽轩蹙了一下眉,眸色更深了。   “许婕儿怀孕了,今天她到医院找我告诉我的。”傅向晚依旧那样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仿佛事不关己。   乔泽轩终于明白了,身体往椅背上靠去,双手搁在桌面上,嗤笑一声:“我说了和她上床的人不是我,自然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以后我不会让她来打扰你的。至于诗雨——”   “这些都不是我想听的。”傅向晚说出的话带着些鼻音,嗓子有些堵,胸口也闷,“乔泽轩,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你的身上已经够了,剩下的时间我想为自己多考虑一些。放彼此自由吧,去寻找你真正爱的人,那样才能得到天长地久的幸福……”   “真正爱的人?你爱上谈希越了,是不是?”乔泽轩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他的胸口就像是堵着千斤巨石,那么重那么沉,可唇边却是一抹讽刺,嘲笑她的痴心妄想,“说来说去你就是想为了谈希越!你以为谈希越是什么人?想上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以他的家世,你以为她会挑一个像你这样平凡的女人?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那样摔下来也会跌得很惨!”   “再惨也不过如此而已。”她淡然道。   他冷锐的目光像是薄刃,切割在她最敏感而疼痛的神经上。她不去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到外面的夜景上,不想与他争辩。   她不在乎的表情,她沉默的态度,让乔泽轩怒火中烧。他突然站起身来,倾身而来,长臂一伸,扣住了她小巧的下颚,让她正视他,却打翻了她面前的红酒,悉数洒在了她白色的裙面上,一片狼藉的暗红。   他暗黑的潭底没有一丝星光,翻涌着涛天的怒潮,就要将她淹没。   “放手!”他的红唇轻启。   “我不会放手的。”他捏着她下颚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谈希越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热情过,你以为你会是特别的那一个吗?我和他是竞争对手,他这么做只不过想借你打击所得我我而已,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他的计谋,还傻傻往里钻?等他睡了你你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他的话再一次刺伤了傅向晚,她在绝望中微笑。   “他是君子。”傅向晚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憎恶,“昨天晚上的酒里下了药,你和沈诗雨玩了车震,在我差点被那些混混给污辱的时候他救了,可是他却没有碰我!并用冷水把我浇酒,你说他是不是君子。”   她那毫无杂志的眼眸,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晶,看得乔泽轩很是狼狈,倒显得他是多么的肮脏不堪。   “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可这一次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乔泽轩放手吧。”傅向晚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哽咽的乞求,“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就由你来发吧。”   她会给足他男人的面子,维护他的自尊心,只要她能从这痛苦的漩涡里解脱出来。她不在乎这些,也不需要在乎。   “晚晚,你真要这么做吗?”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放松了力道,依旧不敢相信傅向晚会这么的坚持。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她反问他。   和许婕儿有染怀了孩子,与回心转意的初恋纠缠不清,在酒里下药至她于险境……这每一条都是可以分手的理由,而却找不到可以不分开的借口。   “晚晚,如果我发布解除婚约的消息乔氏集团的股份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陈俏俏就会趁机雪上加霜,还有我妈,她把你当女儿看,你怎么能伤她老人家的心。”乔泽轩终于找到了理由,他一生的事业和生病的母亲是做为医生的傅向晚的软肋。   “那我们分手的消息可以在你坐上乔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后再发布,这样就不会有影响了。和你分手后,我还是宋阿姨的女儿,我会照顾她直到完全康复。”傅向晚这一次没有妥协,这样日子总有尽头,她必须勇敢的结束,“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所以你也让一步,大家都海阔天空……”   “傅向晚,你真狠!”乔泽轩颓然了,收回了手,却是将倾倒在了桌面上的空酒杯给扫落在地上,跌碎成片,“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对你,我不同意,也不会放手!”   “不管你同不同意,放不放手,我都决定好了。”傅向晚冷着眼眸,柔软的红唇吐出她的坚持。   part39这条路正好让我陪你回家   “傅向晚,你够了!”乔泽轩的眼睛里火苗愤怒地燃烧着,额角的青筋也突突直跳,呼吸也急促不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爬上谈希越的床吗?”   他已经愤怒到口不择言了。   傅向晚的坚持在乔泽轩的眼里便是极力地摆脱他,而想得到自由,和谈希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真的已经不爱他,不在乎他了吗?他无法接受对他包容的傅向晚会选择离开他!而且还很可能已经喜欢上他的竞争对手,并且选择了别人。   这不是分手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是对他的羞辱!   傅向晚的星眸里染上受伤受辱地颜色,瞳孔在震惊中放大:“乔泽轩,三年了,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呵……今天我才知道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的女人!”   “晚晚……我……别分手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乔泽轩自知是说错了话,可又拉不下脸面认错,只好放软语气去诱哄傅向晚。   傅向晚没有去看他闪烁着破碎星光的眼眸,只是微微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更加的冷静,吐出有些凉薄的话:“你的世界从来没有我,也不需要我。乔泽轩,我们到此为止,我不想再重复同样的话了。我很累,很累,你就放过我吧。”   她抬手捂着额角,神经撕裂着的疼,胸口也是憋闷得慌。然后她推开靠椅起身,急步走出了包厢,素白的裙角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乔泽轩紧咬着牙关,一脸的铁青,眼里的风暴在积聚酝酿。他端起酒杯,将那半指高的红酒送进口中,然后他紧捏着酒杯,只听到清脆的响声,就碎裂在他的手掌中。他的右手被杯子划破,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滴落,染红了浅色的桌布,晕开成娇艳绝美的花朵。   突然,他像是发疯了般,双手一拂,把桌上的一切都扫落在地,只听到噼哩叭啦地响声,杯瓶碗盘破碎了一地,一片狼藉,像他的心。   这又是一顿不欢而散的晚餐。   傅向晚一个人走在路上,抬手抹去了眼角那一滴泪。如果说她这对这三年的无悔付出一点都不痛的话,那是假的。她付出就是渴望收获,就像农民在春天播种等待秋天的丰收,可看着荒芜的田地,颗粒无收时,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与伤痛。   她只是不想自己在这段没有安全和安心感的感情里越陷越深,迷失自己,所以找痛不如果短痛,她决定抽刀斩断情丝,也切断牵绊,她知道时间会让她的作品慢慢愈合。   爱上,是痛,放弃,也是一种痛。   她就这样走着,十月的天,已经始降温,晚上的温度有些低。她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走着走着,街上有人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来越淡。   前方,一个俊挺伟岸的高大身影也身单影只,雪白的衬衣光洁如雪,做工精良,身上的钻石钮扣反射着灯光的五彩。   男人身影越近,才让傅向晚看清楚他的模样。   谈希越俊美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清雅俊逸,淡泊高洁的气度,皎洁的月华镀在他身上,更是凭添一分仙气以为他是不属于这污浊尘世的上仙。   而在同一时刻,谈希越也看到了傅向晚,薄冷的唇角弯起了柔和的弧度,他的笑让这星月的光芒都黯淡无色。   这是在一天之中偶遇两次,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将他们引导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目光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淡淡的灯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上去像是一对情侣在接吻。   “我们在一天之中遇见两次,你说这是不是缘份?”他的笑纹在眼里扩散。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她的伤口包围抚平,让她可以短暂的失忆。   傅向晚的心跳在那一刻加快,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能是这个世界太小了”傅向晚的语气有些淡然的淡然,灯光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模糊着她的面容。   谈希越摇头一笑,低头道:“世界太小,可世界上的人很多,能遇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就是一种缘份。”   想见的人?是在指她吗?   “谈先生,你喝醉了。”夜风微拂,把他身上淡淡的酒香送到她的鼻息间。   “刚才谈事我是喝了一点酒,可还不至于到醉的地步。”谈希越的言外之意就是指他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傅向晚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从在他家里听到方华琴说的那些话后,她觉得自己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地面对谈希越了。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状态。   “你既然喝酒了,为什么不让你的助理送你回去。”傅向晚看了一下四周,一片冷清无人,“你一个人在外面走着很危险。”   “一个人走走也不错,还有意外的收获,这值了。”谈希越盯着她微微有些薄红的脸蛋,衬得白晳的肌肤粉嫩诱人。   傅向晚有些无奈地蹙眉,她扯开了话题还是绕不出他的圈子。是她太笨不会说话还是他太过高深睿智。   谈希越也不再逗她了,提议道:“陪我走走,醒醒酒,是有些喝多了。”   这话也适时地免去了她的尴尬,她这才点点头。他帮了她很多次,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又怎么好意思去拒绝。   谈希越转身向前,傅向晚看着他的背景愣了一下,不是说要陪他走走吗?怎么改变方向,顺着她的方向走了?   “怎么了?”见她迟迟未动,他回头问她。   “这是我回家的路。”她提醒他。   “我知道。”他点头,看着她眼底的疑问,扬笑解释,“你刚才不是说一个人在外面走路很危险吗,你是女孩子,更危险,所以这条路正好让我陪你回家。”   内心,又有暖流在激荡汹涌,不停地在她的心房上冲击。她的鼻尖就发酸发涩,为什么他的所作所为,这么容易击中她的泪点,让她感动不已。她突然哽咽着,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这样美好的男子,换成谁都会轻易地爱上他,不爱,才是有罪的。   这时,天空飘落下雨丝,打在脸上,有些冰凉。   谈希越把一直搭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展开在他们的头顶,将风雨遮蔽,她转头看着他,他却回以一笑:“来吧,陪我雨中散步浪漫一次。”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大雨里飞奔,她雪白的裙角在雨中翻飞,像是次递绽放的花朵,散发着幸福的芬芳……   part40答应我和泽轩结婚吧   这几天黄色的郁金香变成了一盆白色的山茶花,洁白无瑕的花朵配上翠绿繁盛的叶子,很是美丽。   “傅医生,黄色郁金香换成了白色山茶花了,真是幸福。”小护士看着就取笑着。   “那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她看着白色的山茶花,胸口五味陈杂。   乔泽轩,何必这样呢?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不是吗?矫情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   傅向晚依旧对乔泽轩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又是周末,傅向晚准备去阳光疗养中心看望宋芳菲。虽然她已经决定和乔泽轩分手,但是她还是会照顾宋芳菲,毕竟她做为一个医生,她想治好她,做为一个人,她同情她。然而让傅向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末,乔泽轩比傅向晚更早到。   “妈,吃过早餐没有?”乔泽轩来到宋芳菲的身边,把手里的一个纸袋递上,“你最喜欢吃的成记酥饼。”   宋芳菲只是看了一眼那袋酥饼,便将目光投向了门边,像是在企盼着什么,眼底浮上了失望:“晚晚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妈,我正有事要和你说。”乔泽轩的俊脸也冷上了几分,他将酥饼放到床头柜上,声音低沉黯然,“妈,晚晚她要和我分手……”   “什么?晚晚要和你分手……”宋芳菲的的眼潭碎裂,震惊万分,久久不能言语和动作,“不,不可能,晚晚她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乔泽轩浓眉紧拧着,岑薄的唇抿成一条冷毅的线,沉思了半晌,他才缓缓从薄唇里吐出:“妈,诗雨回来了,晚晚看到了,误会了……”   然后他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和沈诗雨之间的事情,却省略了他下药,与沈诗雨发生关系的事情。最后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妈,我和诗雨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无论我怎么解释晚晚都不相信我,甚至要和我分手。其实您知道吗?晚晚可能喜欢上谈希越了,那个谈希越有事没事就找晚晚,甚至还每天一束从荷兰空运的郁金香。她也不想想谈希越这个红三代高干子弟,又是我的竞争对手,怎么可能认真对她,不过是想趁机离间我们,好打击报复。妈,我说的她不听,你劝劝她吧。我也是为她好。不想她识人不清,被谈希越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给欺骗了,被他玩的渣都不剩。”   宋芳菲对谈希越也是没有好感的,而且她曾经遭遇过的痛苦自然不能再发生在儿子身上,所以她的在情感和理智是都是偏向自己的儿子的,她向乔泽轩保证道:“无论如何妈都不会让晚晚和你分手。”   乔泽轩相信只要有母亲在,傅向晚就硬不起心肠。分手之事,就是空谈。而她只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时间一到,傅向晚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了宋芳菲的房间门前,刚到,就看到宋芳菲怒砸了一个水杯在乔泽轩的脚下,玻璃碎片四分五裂,清脆的响声在安静地室内更显刺耳。   乔泽轩低头,笔直地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倾听着母亲的教诲。   “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如果晚晚今天不来,如果你不把晚晚给我追回来,如果我失去这个乖乖儿媳妇,那么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也不要叫我妈!”宋芳菲脸色十分苍白,怒气不轻,胸口起伏不定,几欲昏厥。   “妈,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晚晚来看你,只要你不生气了。”乔泽轩眉眼焦急,弯腰替她抚着心口,替她散气,就怕把她气坏了,“妈,你别吓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妈,你别生气,这是怎么了?”傅向晚快步走过去。   宋芳菲听到傅向晚的声音,继而看到了她的人,这才缓过劲儿来,情绪渐渐平缓。她暗寂的眼底瞬间燃烧起火花来,扬起笑容:“晚晚,你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妈,我说过只要我不值班都会来看您。”傅向晚对宋芳菲绽放着微笑。   “泽轩,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去帮晚晚拿一下水果。”宋芳菲面对儿子却是冷面的斥责的,与面对傅向晚的热情不同。   乔泽轩点头走向傅向晚,想帮她拿东西,傅向晚却巧妙地避开了他,将手里的水果放好,把鲜花插在花瓶里:“这点东西,我自己能行。我还没那么娇气。”   宋芳菲向傅向晚招手,她抬脚移步走近,站定。宋芳菲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扫过,眸光有水雾在晃动,看得傅向晚的心有些纠结:“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宋芳菲轻亲切地拉着傅向晚的手,声音带着颤抖:“晚晚,妈先代泽轩对你说声对不起。”   “妈,这和你无关……”傅向晚反握着她的手,依然保持那淡然的微笑。   宋芳菲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乔泽轩把他们分手的事情告诉她了。所以她也坦然了,不想欺骗任何人。   “你先别说话,听妈说好吗?”宋芳菲眉心紧蹙,眼底氤氲,“晚晚,推妈出去转转,透透气。我不想看到这个逆子,非要把我气死了才甘心,妈知道只有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能拥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媳妇是妈的幸运,比亲儿子强百倍,所以晚晚,妈不能没有你。”她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似在向傅向晚暗示。   “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对您好的。”傅向晚意有所指,然后平静地拿了一方薄毯搭她在腿上,细心而细致,然后推着轮椅将她带了出去,往花园方向而去。   宋芳菲要求在那里晒晒太阳,让她坐下。傅向晚听话地坐在宋芳菲的对面,静听她的倾诉。   “晚晚,当我听到泽轩说你和他分手时,我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也知道他做的不够多,不够好,让你伤心了。可是他不可能和沈诗雨有什么的,他们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在乎的人是你,而且非你不娶。晚晚,看在妈在面子上,就别和泽轩呕气了,妈和他都不能失去你。晚晚,再给泽轩一次机会吧。”宋芳菲劝慰着傅向晚,目光里是无限地期待,期待她的回心转意,“晚晚,我和泽轩商量了一下,乔氏集团迟早会是他的,这不急,他想替我出气报复的事也不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们的婚事,我想尽快看到你们结婚,然后我能抱上孙子,我就算是死也也明目了。晚晚,答应妈这个请求好吗?和泽轩结婚吧。”   part40为了傅向晚,什么都值   宋芳菲的眼里悲凄闪烁,那潭底强烈的渴望压得傅向晚喘不过气来。她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无奈老开爷不能机会,乔泽轩也把机会亲手毁灭。她能做的只能那么少,她总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傅向晚沉默着,宋芳菲看着她的犹豫不决,看着她紧锁的眉心,她的心也在不安中动荡。她抓着她的手的力道在暗暗加重。   “晚晚,妈就求你这一次,别放弃泽轩,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将他逼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的伤口需要你来替他温暖,也只有你能将他从黑暗里救赎。”宋芳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正好说歹说都希望傅向晚不要和乔泽轩分手,“晚晚,别让妈失望,就听妈一次吧。”   “妈,说出口的话又怎么能轻易收回。”傅向晚委婉地拒绝,她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所以她还是坚持,既然宋芳菲向她求情,“妈,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想不想喝水?”   她起身,就要去替宋芳菲倒热水,宋芳菲拉住她,有湿意浸在眼角,泫然欲泣,“晚晚妈给你跪下了,好吗?”   说罢她就要从轮椅上起身,弯膝跪下去,傅向晚大惊,立即用双手将她扶住,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扶坐到轮椅上,细心地替她拍干净衣角裤腿上的尘土,然后替她把掉落在地的薄毯捡起,放在她的腿上搭好。   “妈,你别这样,会折煞我的。”傅向晚真心感到了为难,现在的宋芳菲就是小孩子心性,她怕自己一个做不好就会惹她生气,或者做出偏激的事情,那样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妈,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好好的,它就能好好的,一切都有上天注定。如果我和乔泽轩真的不适合,就算你勉强把我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如果我们有缘分的话,是任何力量和因素都拆散不了的,所以,妈,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操心了,你只要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无论和我泽轩将来怎样,我还是会把当你母亲看待,尊重你,照顾你。”   傅向晚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对她不放弃的态度。希望她多少能有些安慰,不至于因为她和乔泽轩分手的事情而太过伤心。   “晚晚,不是妈逼你,而是泽轩和我妈两人相依为命,只有彼此是亲人,我们太孤单得够了。我们希望你加入我们这个破碎的家,成为我们的亲人,永远不分离。”宋芳菲依然极力地说服着傅向晚,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   “妈,我一直把你当成亲人的。”傅向晚浅笑着。   见傅向晚如此聪明的,四两拨千金的做法,宋芳菲只觉得自己仿佛每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泄气,也很是恼恨。可是这事急也急不来,而且乔泽轩说傅向晚是因为对谈希越动了心,难道这才是她坚持要分手的原因吗,这样才能得到自由。   “晚晚,你能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宋芳菲倒也直接。   这话一问出口,傅向晚的身体就僵硬了。她的目光也像是瞬间定在了宋芳菲的脸上。她扯了扯唇:“妈,你怎么这么问?”   “妈想知道真相,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妈放你走。”宋芳菲也盯着傅向晚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答案。   “妈,你想太多了。”傅向晚摇头,眼里却黯然一片,她知道宋芳菲也怀疑她和谈希越之间的关系了,这应该又是乔泽轩说的吧。她觉得心有些冷,他们都不相信她吗,“我承认谈先生很优秀,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连乔泽轩都守不住,何况是他。”   是的,谈希越很优秀,但并不代表她非要喜欢上他。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去想男女之情。   “晚晚,妈……不是那个意思。”宋芳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伤害到了傅向晚的自尊心。她紧张地握紧傅向晚的手,“妈只是不想你和泽轩分手而已,妈一时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和妈计较放在心上。妈也不逼你,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妈,这件事情再想想,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傅向晚只笑不语,避开她乞求的目光,就看到这远处站着地谈希越。今天他又带他四哥来例行检查吗?谈希越也仿佛感觉到有人看着他,也转过目光,刚好与傅向晚的视线相接在一起,温润的唇角是温和的笑意,生畜无害。   宋芳菲顺着傅向晚的目光也看到了谈希越,她眉头一蹙,有些不悦,但又很快地舒展开来。只见谈希越举步向她而来,一身休闲的打扮,有别于商场上的冷锐严肃,更多的是一种温馨与亲切。   “宋女士,您好。”谈希越礼貌有加。   “谈先生,你好。”宋芳菲一改上次的恶劣态度,“上一次我不小心将水泼到你的身上,真是不好意思。晚晚推我回去后是给我讲我很久的道理,我也自知不对。希望你看在是我儿媳妇晚晚朋友的面子上,别放心上。”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宋芳菲竟然为了上次的事情而向谈希越道歉了。傅向晚都有些意外,要知道宋芳菲的性子也有些倔强的,一发起疯来又很难哄的。可刚刚她对谈希越的态度非常好,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曾经经历过不愉快。可宋芳菲的话里又分明句句在提醒谈希越傅向晚是他家的人。   宋芳菲对谈希越的态度那么和善,傅向晚倒觉得有些不正常了,眼皮子突地在跳了一下,有一丝不安在心中一掠而过。可看着一脸笑容的宋芳菲,她的心中又浮起甜甜的喜悦。这表示宋芳菲对谈希越没有了敌意,已经接纳了他。实际情况是一件好事。   “第一次见面,许是宋女士怕生受惊吓了。还是谈某做得不够好。”谈希越大度大方,也不是想些傅向晚为难。但宋芳菲眼底的那抹压抑的疏离和厌恶他看得分明。   宋芳菲笑笑,拉过傅向晚:“晚晚,妈有些冷,你去给我把披肩拿来。”   傅向晚看了看谈希越,又看了看宋芳菲,倒是谈希越开口了:“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她点点头,这才离开。   谈希越的目光目送着傅向晚走远,这才收回目光正视着身前的宋芳菲:“宋女士有话想对我说吧。”   她故意把傅向晚支开,无非是想两人独处,好说话。   宋芳菲将两手放到了轮椅两边,推动轮椅向前,“谈先生若不介意陪我走走。”   “好啊。”谈希越双手插兜,气度优雅,“我来推你。”   他倒想看看宋芳菲要玩什么花招,虽然会有风险,但若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为了傅向晚,什么都值。   part41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吗   宋芳菲抬手指了指前方的荷塘,盛夏过去,满池的荷花已经凋零,枯败的荷叶残落在水面,还有荷花,已经落光了花瓣,只剩莲蓬。美好的光景已经一去不返。   谈希越将宋芳菲推到了荷塘边,两人一站一坐,看着那残景。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谈希越目光落在那枯黄的荷叶上,他不喜欢绵里藏刀,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宋芳菲也看着在池塘里游动的小鱼,荡漾起层层的涟漪:“谈先生,你喜欢晚晚?”   谈希越波澜不惊地微微一扬眉,唇角笑意加深一分:“宋女士,我想您还没有资格和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而我更没有义务回答您。我是不是喜欢她也应该是对她说,而不是你。”   宋芳菲看着颀长俊挺谈希越,他高洁优雅,他并非对人人亲切,于礼貌中透出对他人的疏离与冷漠。   “谈先生,像你这样的人中娇子,难道要做人人不耻的小三吗?”宋芳菲压抑着怒气,提醒着他,“那可是对你优秀的一种侮辱。谈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您不用激我。”谈希越眉峰淡然,“我看在晚晚把你当她母亲一样尊敬,爱护,我才客气地和你说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很欣赏她,如果泽轩给不了她幸福我不介意我来给她想要的。只要我拿出百分之百的诚心,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被我的真情所打动。而且她也是一个是非黑白都分明的人,什么是她想要的,她很清楚。”   他不笨,他能看出来傅向晚把宋芳菲看得很重要,他的直觉告诉他乔泽轩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而是眼前看似慈爱详和的宋芳菲。他从来没有把乔泽轩当成过对手,却无法把宋芳菲也忽略,因为他在傅向晚的心里不仅仅是一个病人,是长辈,更是一个弱者。而傅向晚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是一个尽职的医者,以她的性格她会选择站在弱者那边。   “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最好死了对晚晚的心思。”宋芳菲的眼底是自信,也是拒绝他的冷漠,“我不会让你破坏泽轩和晚晚的感情,插足他们之间。我用命起誓。如果不想痛苦,到头一场空,那么还是做回聪明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想上你床的女人不会少,何必招惹晚晚。她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受到你的伤害。”   用生命起誓,这超乎谈希越的想像。有难度的事情更能让他勇敢地接受挑战。前面再怎么危险他都不会害怕。   “她现在已经受到了乔泽轩的伤害,跟着你儿子只会增加你儿子对她的伤害,她永远不会幸福。”谈希越仿佛没有受到宋芳菲言语的影响,淡然面对,“如果你真是为她好,爱她,怜她,就应该劝你儿子放手。而不是为虎作伥。”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宋芳菲微微变白的脸色。她却强调着:“有我在,绝对不会允许他伤害晚晚。所以谈先生你是想太多了。”   “我对晚晚不是一时起兴,更不是想玩弄她。如果我是玩,我谈希越可以找玩得起的女人,而她玩不起,所以我自然是无比地认真。无论你或者其它人怎样看待我,我只想说时间会证明一切。”谈希越算是正面承认了他对傅向晚的好感与感情。   “晚晚和泽轩还在一起呢,你说这些话,真是太过无耻了。”宋芳菲是过来人,对于谈希越的态度也是看到了真实的一面,心中惶恐,手指握紧轮椅的扶手。   谈希越不以为意的淡笑,目光远望:“我不觉得说真话是无耻的行为,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也不会例外,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   这话仿佛是在向他们乔氏母子宣战般,风轻云淡的语气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慑人魄力。   宋芳菲头疼欲裂,感觉到身边的谈希越身上那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带着呼啸而来的气势,那种让人敬畏和臣服的力量让她感到可怕。这个俊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男人才是世间最冷锐的刀锋,轻易地毁灭了她的自信。只要他出手,她可以预想到傅向晚离开他们母子的日子不会太久。   这是一场赌博,风险极高,可无论怎样,她还是要拼命一博。   她赌她和傅向晚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深厚感情,她赌傅向晚有一颗善良的医者之心。她在赌她是傅向晚的弱点。   宋芳菲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那份烦乱压抑下去:“谈先生,这里风大,推我过去吧。”   “好。”谈希越还是那样温润,仿佛刚才那场无硝烟的战争从没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和谐,可这份安静表面下的那股暗涌却谁也没有忽视。      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谈希越修长的手指放在轮椅把上,准备把宋芳菲给推回去。椅轮滚动,宋芳菲却伸出一只脚,轮椅受阻,宋芳菲从轮椅上栽倒下来,身体滚动,只听,“砰”地一声,整个人就这样滚落进了荷塘里。   谈希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蹲在塘边,伸臂没有抓住她,指尖空空,清冽的双眸涌起墨色。   “妈——”傅向晚眼睁睁地看着宋芳菲落水的那一幕,整颗心都快停摆了。   而乔泽轩站在傅向晚的身后,放大了双眸,瞬间,潭底燃起了火苗,怒气滔天:“谈希越——”   然后,只见谈希越就跳进了池塘里,游向宋芳菲,一手穿过她的腋下,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也什么力气挣扎,他很顺利地带着她划水来到岸边。   傅向晚和乔泽轩也一起奔跑到了岸边,去帮忙把宋芳菲从谈希越的手中接过来,抱上岸,平躺在地上。虽然荷塘的水并不太深,但是十月底的天气,池水冰凉,加上宋芳菲的身体体质不好,又呛水,所以她泡了冷水后,就十分的虚弱。   傅向晚对宋芳菲进行了紧急抢救,宋芳菲才缓缓转醒,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傅向晚:“晚晚……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妈。”   “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放心。”傅向晚看着她醒来,扬起了欣喜的笑,并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慰。   “泽轩,快抱妈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傅向晚吩咐着乔泽轩。   “谈希越,我妈的事情,我绝对会要讨个说法。”乔泽轩一眼狠狠扫过谈希越,本想质问他,却又不得不去抱宋芳菲,“妈,我抱你。”   乔泽轩抱起宋芳菲往回走,傅向晚也站起来想要跟上前去。   可她抬眸就看到一直站在那里的谈希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他却对她说:“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吗?”   part42只要你说无关我就相信   乔泽轩走出一段距离后,看到傅向晚没有跟上,他眉头一蹙,对着她道:“晚晚,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帮妈。他把妈推到池塘里的事情我们等一会儿再找他算帐。谈希越你等着。”   乔泽轩的怒气不小,甚至想把谈希越给焚毁,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我就来。”傅向晚应着。   谈希越没有理会乔泽轩的怒气,也没有去解释宋芳菲的陷害,只是那么温和地看着她,接着那样轻柔而温和地对她说出:“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吗?”   他一身湿透,还有水珠不断地从他黑色的发尖,冷毅的下颚,发皱的衣角往下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他刚健精硕的身体上,展现着他完美而阳刚的肌理,蕴藏着男人的力量。白色的衣服上还粘着绿色的苔藓,枯黄的残叶和黑色的淤泥,整个一调色盘般五彩缤纷,脚边的地面也晕开一滩的水渍,这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就这样的他也是夺目的,就算世间的污浊也无损他的英姿。   “你一身都湿透了,要不先回去洗澡换衣,这样的天气很容易感冒。”傅向晚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让他离开。   谈希越轻轻一笑,唇角弯弯:“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说的是事实,我不想你生病。”傅向晚微颤着羽睫,“我得走了,去看看怎么样了。”   傅向晚咬咬唇,然后转身,刚迈出第一步,她的耳边传来他那温柔的浅语,像三月温暖的春风:“我什么都没有做。”   傅向晚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盯着自己的脚尖,嫣红柔软的唇角拉开一个上扬的弧度,那笑也在清澈的潭底扩散。她扭头看着他,笑意晕开,缓缓启唇,字字清晰:“只要你说无关我就相信。”   “如果说宋女士指证我,你也相信我吗?”谈希越墨眸里有零星闪耀,目光一直锁定着她。   “信。”她点头,那么干脆直接,没有犹豫。   简简单单一个字,很轻,却沉重地敲击在了谈希越的心房上。他的潭底有笑纹层层荡漾,胸口前所未有的开阔和明朗:“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然后他却失笑了,他竟然问了一个世界上最蠢的问题,就像十八九岁的愣头青,急于解释,带着让人嘲笑的失态。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她对上他温和的目光,不再躲避,“而且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谢谢。”能让他说出这两个字的人真的不多,这足以看出傅向晚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只要你相信就够了。”   “你能无条件地相信我,我当然也相信你。”傅向晚的语气轻柔,却足够份量。   谈希越只笑不语,可眼底那抹欢喜之色却无法完全压抑。可是他足够地淡定冷静,即使此刻他处于这么恶劣的境地里,他依然还是那么淡然。   “真好。”他深吸着这不一样的空气。   “你想要的答案已经知道了。快走吧。”傅向晚有些催促他,“我必须得过去看看了。”   她是怕他和乔泽轩之间起冲突吗?所以想支走他?可他根本就一点也怕乔泽轩会对他怎样,况且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打架她也是看到过的。   可见她是维护他的,所以他的心里还是很感激与愉悦的。虽然她不会承认,但他能感觉到。   “我没什么好怕的,走的话更显得我做贼心虚。”谈希越很是光明磊落。   “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乔泽轩在气头上,如果妈说是你做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清楚,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落水。”傅向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听我的劝吗?离开,先把自己打理了,然后再想办法。”   不可否认傅向晚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不想离开,因为她在这里,她在乔泽轩母子身边,他的心里就会有一丝的不安。这不是他该的情绪,如今却因为她而出现。   “好,我听你的。”谈希越抿了一下岑薄有唇,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糟糕,“不过我不会逃避事情,等我。”   傅向晚拧了一下洁白的眉心,看着谈希越从容地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脚下水印,如莲盛开。她也没有再多待,将宋芳菲的轮椅给推走,回到了房间。   护理人员已经放好洗澡水准备给宋芳菲洗澡,傅向晚却接过毛巾:“还是让我来吧。”   然后她便亲自给宋芳菲洗澡,看到她的背上有一些细小的划伤和淤青。她什么都没有说,她体贴而细心的给宋芳菲洗澡,揉搓的力道也刚好,宋芳菲舒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傅向晚替她擦干湿发和身体,替她擦了些药,然后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然后让乔泽轩将她抱上床,盖上被子。   “妈,您没事吧?”乔泽轩有些着急,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   “我……没事,有晚晚在,我什么事都没有。”宋芳菲紧紧地握着傅向晚的手,指尖冰冷沁人。   “妈,谈希越将你推到池塘里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这么算了。”乔泽轩目光闪过狠意。   “妈,你刚才怎么会掉到池塘里的?能不能告诉晚晚?”傅向晚温柔地询问,带着哄骗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的大人。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泽轩一听,很是不悦地蹙眉,转眸看着他,眸光冰冷,“你没看到是谈希越推轮椅时故意把妈推落水的吗?”   傅向晚也不气不恼:“我们当隔得那么远,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动作。我只是想听妈说说情况而已。我不想冤枉了他人。”   “傅向晚……你就这么维护他?维护到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吗?如果今天妈落水没有被我们撞见,那么妈是生是死还也难说。在你的眼里妈的生死还比不上一个谈希越吗?你太让人失望了。”乔泽轩泛起心痛与失望,更加愤怒的是傅向晚一心向着谈希越。   如果不是他的介入,他们就是最最快乐的一对,可现在就要分到扬镖了。这样的局面总要有人来买单!   “在妈的面前我不想和你吵。”傅向晚不想理会他。   “好,那我就去找谈希越,揭穿他的丑恶面目让你看看。”乔泽轩说着就要走,却找谈希越理论。   门外,谈希越出现,灰衣白裤,笔挺英俊,深邃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像是完美的雕塑。   “我就在这里。”   “好,来得正好,省得我找你。”乔泽轩站在谈希越的对面,两人面面相对,围绕着他们的之间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妈,是不是他将你推进水里的,你大声的说,有你儿子在这里,还有晚晚,她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也让她看看伪君子的嘴脸,以免上当。”乔泽轩眉目都有些紧蹙。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芳菲的脸上,等待着答案。   part43你就这么在乎她吗   乔泽的目光是复杂r恨与怒,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而傅向晚则是担忧与纠结,怕宋芳菲真的会指认谈希越,谈希越则是平静与淡然,好像无论怎样的答案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宋芳菲看着三人的目光,她咽了咽喉咙,然后低下眼睫:“泽轩,晚晚,你们别去怪谈先生,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把妈推进满塘里的。”   不是故意的,一句话足以说明是谈希越动的手。   真相,似乎已经大白。   乔泽轩听到已经是大怒了,他大步来到谈希越地面前,黑眸怒火灼灼:“谈希越,你不是人,竟然敢这么对我妈?我妈上次不过是不小心把水泼到你的身上,而没想到你却这样耿耿于怀,趁晚晚帮我妈拿披肩就使坏心眼,报复我妈。你以为你是谈老司令的孙子,红三代权二代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些欲加之罪的指责让谈希越勾唇浅笑,琉璃般的眸子光泽清明淡泊,不气不恼,倒是有笑意在眼里荡漾开去,那笑带着对乔泽轩深深的讽刺。   “乔泽轩,你在商场上的能力我从不置疑,但没想到你的想像力丰富到可以当编辑或者作家了。”谈希越从容不乱的气度,加上一身的浅色着装,让他和乔泽轩比起来更多一份大气与傲然,“小小的一杯水而已,还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管我是谁,我做人一向如此,也不需要解释。”   “哼——谈希越,不要顾左右而言人,混淆视听,我和晚晚亲眼看到你推我妈的轮椅,她才掉下池塘的,这一点你无从抵赖,也解释不过是肮脏的掩饰。”乔泽轩冷嗤一声,却也是咄咄逼人的。   “我学不来你,我一直喜欢干净的东西,对自己更是严格要求。所以比脏,我自叹不如你五彩缤纷。”谈希越一句话轻松地就把乔泽轩打入地狱。   傅向晚的心也在痛苦中沉寂,乔泽轩碰过的女人到底有多少?除了许婕儿,沈诗雨,还有谁?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乔泽轩的剑眉愤怒地挑动,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来:“谈希越,现在我就要替我妈讨回公道。”   更多是想发泄心中那烦燥的怒火,因为他看到了傅向晚微微变白的脸色。谈希越的话分明是勾起了傅向晚的心伤,这便是傅向晚不能原谅他的地方,并决绝地与他分手。这也是他的痛处。   说罢,他紧握的拳头就向谈希越的面门挥去,傅向晚大惊,瞳孔震惊地放大。她没有来得及思考,便跑过去,整个人横在谈希越和乔泽轩之间,但是她却面向着乔泽轩,把谈希越护在身后。   乔泽轩已经出手的拳头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已经停止不住惯性,眼看就要直直地挥在了傅向晚的细嫩的脸蛋上,她没有动,只是紧紧地闭起了眼睛,咬着牙关准备去承受这充满力量的一击。   一秒,两秒……   她没有等到预计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却看到谈希越一手护着她的脸,一手已经握住了乔泽轩的拳头,五指张开,蓄满着力量,掌心将乔泽轩拳顶的力量吸纳。   “乔泽轩,你疯了吗?”傅向晚和蛾眉拧紧,冷声斥责他,刚才她的心跳都不在正常的频率上面,“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么冲动的人不是你。”   看着傅向晚如此的维护谈希越,甚至不稀牺牲自己站在他那一边。这便把他已经积聚饱满的怒气点燃,他眼底卷起噬人的狂暴,面色铁青:“傅向晚,那你又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选择站在他那一边,你把我置于何地?”   “我只是不想你犯错,况且打架能解决问题吗?乔泽轩,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傅向晚放软了语气,然后伸手去覆在他的拳面上,企图将他们的手分开。   乔泽轩却不为所动,拳头上的力量又增加了一些:“傅向晚,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走开。”   傅向晚纤细的五指也紧紧握住他的手,清澈的眸光星辰闪耀,再一次的恳求他:“乔泽轩,你听我一次好不好?”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眼色复杂难辨,迟迟没有动作。   倒是谈希越什么都没有说,率先松开了手,乔泽轩孤单地伸在半家中的手被傅向晚轻放回他的身侧。   “泽轩,晚晚……我疼……”宋芳菲感觉到头疼,还有身体不舒服。   “妈,你哪里疼?”乔泽轩紧张地跑回母亲的床前。   傅向晚也匆匆折身而去:“还是送妈去医院吧。”   “嗯。”乔泽轩抱起宋芳菲出门。   傅向晚紧随其后,与谈希越擦肩而过时,她对他轻浅一笑:“谢谢你。”   “该是我谢你。”谈希越双手插兜。   若不是她挡在他的身前,他不会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位置。   傅向晚也没有再多说,便急步离开,谈希越看着她急急离开的背影,墨色的潭底光泽流转,仿佛这世上最好的黑曜石般透亮璀璨。   谈希越走出房间,来到花园的小径时,看到关奕瑶正陪着四哥谈铭韬。可她的目光却盯着他,直到他走近。她也上前来,离谈铭韬有些距离才开口:“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偷听不是个好习惯。”谈希越有些冷然的眼里是拒绝靠近的疏离,“而且我的事情不容你来置喙。”   “我是关心你。”关奕瑶有些受伤,喉间泛起苦意,“你对妈说你带四哥出来透气,就是指这里吗?你每周日带四哥来这里无非是想看她而已,你就这么在乎她吗?在乎到可以为她与别人打架,这不是你谈希越会做的事情。”   “你该关心的人是我四哥。”谈希越微笑着提醒她,却不曾将她的痛看在眼里,不是他在乎的人,他不会去看,他是温柔的,也是冷酷的,“奕瑶,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和我四哥解除婚约,然后去追求你的幸福。虽然你不同意,但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留在我四哥身边,你只要这一刻是我四哥的未婚妻,就做好你的本分,其它的不要留恋与妄想。”   如果她不是好友关奕唯的亲妹妹,他早就出手把她赶出谈家了。   “我是有目的,可是我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以后你会明白的。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关奕瑶笑得明媚却忧伤,像是牡丹泣血。   “我不想知道。”谈希越轻轻道,面对关奕瑶的大方承认,他没有丝毫的动摇或者欣喜,反而内心沉重,“而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四哥。聪明如你,就快点离开谈家,否则不要怪我出手不留情。”   “我会照顾好四哥,用我一辈子的时光。”关奕瑶转身,踩着黑色的细高跟鞋,姿态婀娜,坚强地转身后,她的眼角急速滑落一滴清泪,带着无尽边的苦涩,让她悔不当初。   如果她不一步走错,也不会是今天这样难堪的局面。   part44我不想辜负他的心意   宋芳菲在医院里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划伤并不严重,可能是因为她体质虚弱,加上池水冰冷,寒气入体,所以引发了高烧。她的身体一会儿冷一会热,并浑身疼痛。还有就是她的脚因为撑在地面上,阻止轮椅前进而扭伤,都需要好生的休养恢复。   乔泽轩和傅向晚都一直守在医院里直到晚上,待宋芳菲睡着后,傅向晚便对乔泽轩道:“明天你要上班,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妈。”   “不,我可以守在这里,明天你也要上班。”乔泽轩拒绝,星眸看向她,“我是男人,怎么能让我的女人孤单守在这里。”   傅向晚没有去迎视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提醒着:“乔泽轩,我不是你的什么女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虽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我可把你当成朋友,你要记清楚。”   突然间,她觉得做他的女人真的是一种悲伤。   三年,她付出的,得到的,失去的,在乎的,都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唯有鼓起勇气放弃,才能彻底从疼痛里走出来。   “晚晚,你非要这样吗?你知道的,我妈离不开你,而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乔泽轩眉目紧蹙,有些泄气,“况且你也看到谈希越把妈推到水池里,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看不清楚吗?你还是要选择他是吗?”   傅向晚并不想谈感情的事情,冷声道:“我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能活的人,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就算我真的选择了他,那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乔泽轩墨眸幽黑如夜,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却没有再开口。   傅向晚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沉默到了天亮。   傅向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了床边睡过去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乔泽轩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有属于他的男人气息。   她放眼看去,乔泽轩已经不知去向了。而宋芳菲还在沉睡中,她把西装外从身上取下来,放到了椅背上,然后去病房里单独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去给宋芳菲习早餐。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谈希越推门进来。他左手提着打包的早餐和水果篮,右手怀抱着一束娇艳的康乃馨。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配着酒红色的手工西装,依旧是璀璨的钻石钮扣,身姿笔挺迷人。淡金色的光芒洒落在他的周身,将他本就清俊英气的面容线条托显得更加的柔和。   “守了一夜,很累吧?”他看到时她眼下淡淡的青黛色,有些心疼。   然后他轻步过去把水果篮放在茶几上,把康乃馨递给傅向晚。   “不累。”傅向晚摇头浅笑,把康乃馨插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然后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打开,还热气腾腾,他招呼着她:“我让阿姨做的粥和小笼包,还有些小菜。尝尝,手艺特别好。”   傅向晚看着他的轮廓鲜明的脸,一身商务精英的装扮,再看着桌上的早餐。难道他是专程来给她送早餐的吗?看着这样的画面好不协调,可又那么在让人温暖。可这份温暖似乎过份的炙热了,她怕会被灼伤。   “我上班顺路路过,我想你昨天守了一夜很累了,而且外面的早餐不如家里做的好,所以就给你带了一份。”谈希越说得自然流畅。   “每一次都这么顺路吗?”傅向晚掀起浓密的羽睫,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总是这样适时的出现,总是说自己是顺路,总是做得这样的完美,没有破绽,可却是最大的破绽。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有闲情逸致做这些事情。   “是啊。”他眸底含笑,回答的很大方,仿佛真的是顺路,顿了一下后,“我来看看宋女士情况如何。”也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和她的注意力。   “她的情况怎么样?”谈希越看着还闭眼沉睡的宋芳菲,此时睡颜安静的她根本不像那个有心机耍阴谋陷害他的女人。可人终究是不可貌相,越是弱者越具有杀伤力。   “吊了水,好多了,只是身体体质差,所以要好好休息。”傅向晚替她轻掖着被角。   这时宋芳菲便缓缓转醒。当她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对面的谈希越时,整个人便如紧绷的弦一般,瞳孔也瞬间放大,震惊不已。   “啊——”她失控地尖叫出声,眼中是对谈希越深深地恐惧。   “妈,你怎么了?”傅向晚关切道。   “晚晚,他是坏人,他又要来害我了。快,快,把他赶走,妈不想看到他。”宋芳菲眼里的害怕与惊恐是那样的清晰,整个人往傅向晚这边靠过来,整个人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不肯松手,就怕面对谈希越,“晚晚,帮帮妈妈,把坏人赶走。”   “妈,谈先生是来看你的,还给你送了早餐,你别想太多了。他绝对不会害你的,我向你保证。”傅向晚轻抚着好的颤抖的背脊,有些为难地看向谈希越,却依然替他说好话。   “我看我还是先离开。”谈希越没想到他的出现会让宋芳菲的情绪如此失控,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等她情况好些我再来。”   “好。”傅向晚点点头,一边安慰着宋芳菲。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乔泽轩是跑进来的,还喘着粗气,目光在接触谈希越那一刻时就变得冷锐和憎恨:“你来做什么?难道还嫌害我妈不够吗?”   宋芳菲在听到乔泽轩的声音时,这才抬起脸来,却是泪水满脸:“泽轩,救救妈,他又来害我了,还要从我和你的身边把晚晚抢走,这不可以。”   “谈希越,你听见没我,我妈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乔泽轩冷漠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谈希越的眼里根本没有乔泽轩,而是将视线越过他深深地看向傅向晚,便转身离开。乔泽轩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谈希越,把你的早餐一起带走,我们怕有毒。”   谈希越顿住了离开的脚步,来到茶几边,默默地弯腰去把早餐一一盖好,然后提起来,而后又再次离开。   傅向晚看着面对乔泽轩责难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谈希越,看着他孤单傲然的背影,突然感到心酸,心疼。有些话便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乔泽轩,谈先生好心给我带的早餐,我不想辜负他的心意。”   傅向晚这一次站在他这边了。谈希越背对着他们,好看的薄唇边是胜利的笑容。只要他放低姿态,弱者,谁都会做。   “妈,有些事情你不要太过执着了,好好休息才是。我去上班了。”傅向晚暗示着宋芳菲,然后越过乔泽轩,仿佛视他为不存在,“谈先生,我送你。”   乔泽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起离开,恍然间,他觉得他们是那样的相配,扎疼了他的眼睛。   “晚晚……”宋芳菲唤着她,却换不回她的回眸,她悲伤地看着儿子,“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失去晚晚了?”   乔泽轩只是将手中的早餐愤怒地砸在了地上,稀粥流淌了一地。   part45以他的吻代替纸巾   傅向晚与谈希越一起等待着电梯,身后还有些人,这个时候都应该是去买早晚的病人家属。电梯一到,后面的人就向前推挤,从傅向晚和谈希越的身侧蜂涌进了电梯。难免会撞到他们。谈希越的将伸手护在她的身后,并连带着她整个人拥入了电梯里。   谈希越将傅向晚安置在电梯的最里角,而他整个人则双手撑在电梯两边的金属壁面上,伟岸的身躯像一座坚实的山峰,把她都围在自己在势力范围之内,不让她受到别人的挤碰。   因为人多,他离她很近,微低着头,他的灼热的呼吸就喷在了她的发顶,也洒在了她的细嫩的脸蛋上,痒痒的,刺刺的,让她有些不自在,耳根子开始发热。   她微微抬头,就接触到了人的温柔的视线,还有眼底暖暖的笑意,如春风化雪,带着无限的力量。   电梯里人群拥护,进进出出的,难免会有人撞到谈希越,他的唇就会碰到她擦过她光洁的额角,淡淡的碰触,却并不让人反感,但她却把头埋得更低了,乍一看好像是埋首在他的怀里。   “现在的年轻人,真恩爱。”有些话多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便多嘴了一句。   “是啊,小伙子人不错,把姑娘护得真周到,而且人长得特俊。”有个大妈表扬着。   “是啊,要不是我家闺女已经结婚了,真要介绍给小伙子。”   “姑娘啊,这么好的小伙子可是要看紧了。否则给别的姑娘给拐走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得傅向晚更是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而谈希越则很有风度地面带微笑,不言不语,不解释。   直到底楼到了,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余谈希越和傅向晚,而她还低着头,脸庞向内侧,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走神。   “到了,我们出去吧。”谈希越好听的声音自她的头顶荡漾开来。   他才收回自己撑在面板上的双手,转身,抬脚,跨向电梯门外。   傅向晚收拾着自己的失态,也跟着走了出来。   出了医院的大厅,因为尚早,没有遇到来上班的熟悉的同事。一路走出来,谈希越见她的兴致都不高,眼底还是有无法完全掩饰的失落感。   “我们去花园坐坐?”谈希越邀请着她,明显是有话要对她说。   “好啊。”傅向晚点头,“我有也话想对你说。”   两人来到花园边的木制长椅上坐下,谈希越把手里的早餐递到她的手里:“你先把早餐吃了,我等着。”   傅向晚垂眸看着手中的早餐,还有是温热的,掌心也是温暖的。   有时候明明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人倍加的滋生出温暖,也在这份温暖中渐渐的迷失自己。她不想沉沦,却无法阻止。   “怎么不吃?”谈希越看着她一直维持着看着手中早餐的姿势许久,“是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样式的早餐,下次我让阿姨做。”   “这已经很好了。”傅向晚拿起勺子,舀起一口送进了嘴里,这稀粥香甜软和,很有口感,“很好吃。”   谈希越就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眸底是深深的笑意。   接着,她又继续吃着,一边道,竟然是替宋芳菲求情:“谈先生,不管妈落水的真相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不和她计较。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小三上位,被丈夫抛弃,为了儿子得到继承权签下离婚协议,被娘家弃之门外,四个月的胎儿流产致疯……她的病没有全好,心里还有从前痛苦的阴影,并一直受此影响,所以做什么都不是有心的。如果她完全康复了,那么她能分辨是非。你给她点时间看清楚这一切好吗?”   像上次一样,宋芳菲故意向谈希越泼水,这让傅向晚已经很不能理解了。   而这一次又是她落水,罪魁祸手是指向谈希越,这让她根本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让她深思。   “我说了我不至于和病人计较,可是如果她想利用自己的弱势来阻止我寻求幸福,我真的无法原谅。”谈希越的目光微侧,便落到傅向晚的脸上,异常柔和。   突然间,傅向晚的脸上就浮起一阵燥热,红霞在象牙白的雪肤上晕染开来,仿佛娇艳绽放的蔷薇。   他的幸福?   那天在谈家在厨房里方华琴说的话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的心有些烦乱。   她真的不敢去想像谈希越喜欢的人是她。这就像是梦一般的感觉,虚幻而不真实。   傅向晚轻敛起细密纤长的羽睫,像两排小扇子一样,水眸清澈如溪水,映着他俊美如雕塑的面容。他也眸含淡笑看着她,潭底深邃如古井幽幽,坐姿优雅,好看得不似真人。   忽的,他伸手轻捧住她的脸蛋,俊脸在她的眸中靠近放大,来不及说出的话就被他热切的吻给封住了柔软的双唇,把她口中的话给吞入腹中。   这次的吻很轻,很柔,很坚定,很沉重,仿佛把某中暗示和信念都倾注在这一吻上,想让她明白。   他的吻湿润的不仅是她的唇,还有她的心。   她在他的吻中无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失灵的木偶人,任他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眼眸中依旧是笑意深浓,心情愉悦:“刚才有一粒饭沾在你的嘴角了,我没带纸巾,只好以吻代替。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第一个打给我。”   这话说得自然如老夫老妻,他站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在从容地离开了。   傅向晚坐在长椅上,看着手中还剩一半的稀粥,只觉得这又是一个美梦。   可看着他远去的英挺的背景,风姿翩翩,她还能感觉到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这个吻又是那么的真实,比前两次都更真切。   她能感觉到他这一次是比认真的,也是他自己主动的。   他在暗示……她是他的幸福吗?   她的脑子里,心里都好乱,乱得理也理不清。   可是傅向晚却没有看追出来的乔泽轩正好看到谈希越和她接吻的那一幕。当他亲眼看到他们忘情拥吻时,看到傅向晚脸上淡淡的幸福微笑时,他的脸色冷到结了一层冰,眼底阴霾地吓人。   part46她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谈希越来到医院的停车场,就看到关奕唯姿势慵懒地靠在了车身上,一脸的痞气笑容,一身白色的西装,帅气的装扮格外地亮眼。   “笑得这么闷骚,看来心情是格外的好。”关奕唯调戏打趣道。   谈希越一点都没有理会他,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乔泽轩就在那里,你也敢吻晚晚,你是故意的。”关奕唯也随后坐进了车内,语气很肯定,“你没看到乔泽轩那脸色比锅底还黑,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你已经毙命了。”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想让他知道晚晚离开他还有更好的选择,而我也借此告诉他我认真的态度,而晚晚没有拒绝我的亲吻就说明她对我还是有感觉的。”谈希越说得自然,他这一招叫一石二鸟,既打击到了乔泽轩,又可探知到傅向晚对他的心意。   然而傅向晚并没有在他吻她的时候推开他,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他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只是她还不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没有正视他的勇气。   “晚晚迟早是你的,我无比相信。”关奕唯点头赞同,对于好友能寻获到幸福,他自然是欣喜无比。   他们这个圈子里玩得最好的四个人都是未婚,没想到最早开窍的人竟然是最不易动情的谈希越。   “这是当然。”谈希越俊脸染笑,自信十足,“走吧,去飞越。”   王竟将车发动开走,就有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刚才的车位上。从倒车镜里谈希越和关奕唯都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沈诗雨。   她面容娇丽,长发优雅地披泄,左手挽着名牌手包,提着水果篮,右手抱着鲜花。然后便匆匆往医院大厅的方向而去。   匆匆路过花园的沈诗雨并没有注意到依旧坐在长椅上发呆的傅向晚,她已经因为谈希越那个莫名的主动的吻而呆坐了很久,她想想清楚,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沈诗雨来到医院大厅,就看到站在电梯旁等待电梯的乔泽轩。她轻脚走过去,站在他的身侧,看到电梯的金属面板映照着他冰冷的脸,比这金属还带着冷气,眸底还有沉重的怒气,他的双手一直握成拳,很紧很用力。   经达那么多年的相处,沈诗雨一眼便看出他有心事。   她伸出手去想握住他的手,却在碰到他的手背时被乔泽轩本能地挥手给弹开。沈诗雨没有想到乔泽的反应那么大:“泽轩,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高兴或者是不高兴,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乔泽轩侧眸,才看清站在身边有的人是沈诗雨,说话十分不客气。   以前都是他追随她的脚步,以她的喜好为喜好,把她捧得像公主一样,现在却换成了沈诗雨在追赶他走远的背影,一切以他为先,他们的角色互换,这让曾经像公主的沈诗雨真的不适应,可她还是不会放弃,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气话就给打倒。   “泽轩,我听说伯母生病住院了,我来看看她。”沈诗雨深吸一口气,不与他的恶劣态度计较。   “你回去吧。”乔泽轩紧绷着面部线条,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妈不会想看到你。”   曾经,宋芳菲一直都不喜欢沈诗雨,不仅因为儿子被他十分迷恋,而且还有她身上千金小姐的娇气,加上后来她一声不吭地抛弃乔泽轩出国嫁人,她就更不待见她了。   “我想尽点做晚辈的心意。”沈诗雨微微红了眼眶,姿态柔弱,“我只看她一眼,不会打扰到伯母的。泽轩,你就答应我吧。而且这一次我是为你回来的,总要见见伯母才好。”   乔泽轩抿了抿唇,眉头一蹙:“大家都是成年了,成熟一点,男欢女爱很正常,我不会负责。”   “我不是要你负责,我只是想表达我想认真地和你在一起的态度。”沈诗雨再一次去握住他的手,像曾经一样去感受他的温度,依旧是她熟悉的。   “我警告你不要背着我去见我妈,她经不起刺激,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乔泽轩目光闪过一抹狠意,“我不需要你等,因为我有晚晚了。我结婚会请你喝一杯喜酒。”   这个时候电梯来了,乔泽轩甩开了她的手,冷漠地走进了电梯,转身与电梯门外的沈诗雨面对着面。   沈诗雨的眼眸上浮起一层怜人的水雾,但看着他的眸光很坚定:“泽轩,我可以等,一直等着你,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谁,我依然爱你。”   这话说完,电梯门缓缓地合闭,隔绝了两人的相望的目光。沈诗雨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把水果篮和鲜花都放到了大厅的垃圾筒边上,眸底幽暗。   傅向晚!   她咬着唇,在心里恨恨在念着这个名字。   然后她走到挂号窗口挂了傅向晚的号,便乘电梯上了三楼,这个时候已经八点过了,该是上班的时候了。   沈诗雨坐到外面等候着,直到念到她的号。她绝丽的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优雅地走进了傅向晚的办公室。   傅向晚正埋首写着东西,直到沈诗雨落在了办公室前的椅子内,她才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竟然是沈诗雨,眸中快速地闪过意外之色,却并不明显。   “傅医生,见到我你很意外吗?”沈诗雨大方淡笑。   “来看病的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沈小姐也不会例外。”傅向晚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公式化的询问,语气里没有一点波澜起伏,“请问哪里舒服?”   “我腰上的神经一阵阵的疼。”沈诗雨指了一下纤腰处。   “我帮你看看。”傅向晚起身来到沈诗雨的身边,弯腰,伸手去轻按了一下沈诗雨指的地方,然后又重新做回办公椅,“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能把症状说清楚点吗?”   这时沈诗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抱歉一笑:“我先接个电话。”   然后她把包包打开,东寻西找,没有找到,又道:“傅医生,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办公桌吧?”   傅向晚也不知道沈诗雨要做什么,但还是摇头,抿唇含笑:“请便。”   只见沈诗雨把包包倒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傅向晚的办公桌上,只见粉盒、眼影、口红、护肤品、钱包、工作证……铺了她满桌。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只男性的手表上面,那是一只卡地亚的钻石腕表,全球限量发行,每一只都有属于它的专属编号。   经过傅向晚的仔细辨认,她可以确定这只表就是乔泽轩的,而且是她买给他的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沈诗雨展颜一笑,终于在众多的东西里找到了白色的手机,刚拿到手就已经停止了音乐。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并没有回拨。   她握着手机也注意到了傅向晚落在手表上的目光,她伸手去拿起手表,递向傅向晚:“这个手表是泽轩的,他喝醉那天晚上忘在我那里的……哦,你别误会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他说他不想回家,所以我把他带回了家里,他倒在床上就一睡不醒,早上走时就忘了。我本想还给他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刚才若不是把东西全倒出来,我可能又会忘了。既然你是泽轩的女朋友,那么这个手表我还给你也是一样的。”   part47让他以身相许以表感谢   沈诗雨笑得温婉自然,表现得十分大方,如果傅向晚此时拒绝,似乎倒显得她太小家子气。可沈诗雨的表现却更像是乔泽轩的正牌女友。   “傅医生,你是在生气吗?我说过我和泽轩之是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你也知道他天晚上他喝醉了,就算做发什么他也不清楚,所以你就不要和他生气了,毕竟他是在乎你的。”沈诗雨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说的话也有夹杂着暧昧。   “我为什么要生气?”傅向晚也浅笑着反问她,“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想知道。”   “傅医生的心胸还真是广阔。”沈诗雨的言语和笑容里都带着一抹讽刺。   傅向晚并未接话,只是伸过手去接沈诗雨手里的手表。她的手刚伸过去,沈诗雨便松开了手,傅向晚没有接住,手表擦着她的指尖便重重地坠落在地上。   “傅医生,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抖了一下。”沈诗雨明明就是故意的,她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傅向晚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给她。   “只要没病就好。”傅向晚弯下腰身去将那块手表捡起来,放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抽屉里。   沈诗雨美丽的脸蛋微微一抽,但还是挂着那份笑:“我的腰好像不疼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了。”说罢,她把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揽,装入自己的包包里,挎在臂弯处便高傲的离开。   傅向晚却轻呼出一口气,对于沈诗雨的挑衅,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她不想太过计较,但并不代表她就要没有脾气。   下班前傅向晚接到了乔泽轩打来的电话:“晚晚,你能来看一下妈吗?她心情很低落,很想看看你。”   傅向晚终究做不到狠心的人,她点点头:“好。我过来看看。”   一天工作结束后,傅向晚乘电梯下去就看到站在电梯门前等待并在打电话的关奕唯,是谈希越的朋友。   关奕唯也看到了傅向晚,微笑着颔首向她打招呼,傅向晚也礼貌在回以一个浅笑,便与他擦肩就要离开。   关奕唯对着手机道:“你的文件我已经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给你送来了。一定会给你惊喜的。”语闭,急急收了电话线便叫住傅向晚,“傅小姐,请留步。”   “关先生,有事吗?”傅向晚停住脚步。   关奕唯两步上前,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递向她:“傅小姐,我在医院里的急事,能麻烦你帮我送一下资料给老七吗?就是希越,他现在非常急需要这份文件,还在公司等着。”   “可是我现在有事,你能不能找别人?”傅向晚有些为难。   她已经先答应乔泽轩去看宋芳菲了。这会儿如果去帮关奕唯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再加上今天上早上谈希越那个吻,她到现在一想到就会不自在地脸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他。   关奕唯则一脸的着急,眼底也是焦急的色彩,加上他苦苦的请求:“傅小姐,这文件关系着老七飞越集团的存亡,这单生意可是整整十个亿,可以让已经外强中干的飞越集团转危为安,这么重要的文件我不敢找别人,而你是老七信任的朋友,交给你我放心他放心。傅小姐,我老关就求求你,帮帮老七吧。最多不过我让他以身相许感谢你。”   虽然傅向晚不懂商场的事情,可是也知道飞越集团可是一流的集团,实力超群,富可敌国,怎么可能像关奕唯说的好像要倒闭了一样。   “傅小姐,你别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就拜托你了,一定要送到老七的手里。”关奕唯把文件带塞给她,还附上一张卡,“这是老七专属vip电梯的磁卡。”   关奕唯说完,就快速地闪进了再一次下来的电梯里,徒留傅向晚一个人愣在那里。她看着怀里的文件和磁卡,有些无奈。   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给乔泽轩发了一知短信:我还有事,可能要迟点过来。   她来到自己的白色现代车前,解锁,上车,只好认命地往飞越集团而去。   因为堵车,四十分钟的车程才到飞越集团,傅向晚将车停在了飞越集团前的圆形广场右边临时的停车位上。然后拿着文件下了车,这时候蹲在路边猛抽烟的一瘦高的男子在瞄到傅向晚时,死水般的眼潭晃动过一丝希望之光,随后跟了进去。   傅向晚有关奕唯给的卡,所以可以坐电梯直达他所在的楼层。她前脚进去后,后脚就有人进来。一道暗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抬眸看到一个瘦弱的男人,眼神有点阴沉,只见他直直地着傅向晚,仿佛是在辨认:“就是你。”   “你是谁?”傅向晚没有回答他,却是本能地后退一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我想找的人就够了。”男人的笑,也是极阴的。   可那个男子却快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困在怀里,一手抬向她的颈子,一个冷硬锋利的东西就抵在了她的的颈动脉处:“少废话,乖乖配合我,否则我就割断你漂亮的脖子,这就太可惜了。”   傅向晚一惊,眸底闪过一丝怕意,而后恢复了平静,她不敢挣扎,只能任他却收紧环住她身体的臂力。   “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说傅向晚一点也不怕那是假的,只是这个时候根本不容她有任何的慌乱。   “马上你就知道了。”男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电梯门边闪烁的红色数字。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何必如此对待我?” 傅向晚感觉到颈子凉意阵阵,就怕他手上一个不稳,她的小命就不保了。她可不想就这样做了刀下亡魂。   “我和你是无仇,但和谈希越有仇,可偏偏你是谈希越的女人,我动不了他,但是我能动你。”男人阴狠道,每个字都带着怨恨而出。   他和谈希越有仇?   怎么可能?谈希越温润俊雅,人畜无害,一脸的笑容亲切近人,不像是会与人结怨的人。那么这介男人到底和谈希越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把她误认为谈希越的女人?   part48以后我的全都是你的   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办法脱离险境:“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好吗?”   “哼……帮我?你和谈希越那个冷血魔鬼是一伙的,你以为我会笨得上你的当吗?”男子冷哼一声,没有选择相信傅向晚。   “相信我好吗?”傅向晚语气诚恳无比,“电梯里有摄像头的,你的举动都会让人看到,难道你想坐牢吗?”   男人根本不在乎:“我已经这样悲惨了,也不怕坐牢!我也要让谈希越那个魔鬼尝到痛苦的滋味,我不在乎和你同归于尽!”   男人似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想死她也拦不住,但她却还有大好的青春时光要度过,她可不想陪他下地狱?不行,她得再想办法。   “你家里应该还有亲人吧?你若因此而坐牢了那么他们怎么办?”傅向晚把话刺向男人最柔软的内心。   男人在听到家人怎么办时,深深的潭底晃动了两下,有片刻的柔软,随后又恶狠狠道:“我活着也是拖累他们,死才是解脱。”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相信我能帮你的。”傅向晚还在努力说服他。   “你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到了高层办公楼层,门一打开,男人一把便将傅向晚拽了出来,并厉声大吼:“谈希越,你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吼让这里所有的人的都吸引过来,众人看着陌生的两人,然后纷纷害怕地退开,不敢靠近,并纷纷接头议论着。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冷静的声音的传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   迎面而来的人竟然是关奕瑶,她的目光和傅向晚的相接,眼色平静,仿佛根本不认识傅向晚一般,视线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这位先生,我们能到一旁单独谈谈吗?”   “我要找的是谈希越,让他来说话。”男人没有放松丝毫,开口威胁道,“让他亲自给我准备五千万的赔偿,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说罢,他抵在傅向晚雪颈上的刀子迫近她细嫩的肌肤一分,稍微一动,就会见血。有人眼见事情会被闹大,就上前在关奕瑶的身边建言:“关小姐,人命关天,还是把谈总叫来吧。”   “不必了,谈总正在开很重要的会议,若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可是关奕瑶冷声的斥责,一点也不为其动摇,面容冷淡地对那个男人道:“谈总岂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况且这个女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杀了她谈总也是不会见你的!像你这样的想借机讹诈的人我见多了,五千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当飞越集团是慈善机构?”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说这些话去刺激瘦高男子,想借刀杀人!她们无怨无仇,她竟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看着关奕瑶精致冷艳的脸庞,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关奕瑶!而她的眼底一片平静冷漠。   关奕瑶的话更加的刺激了处在愤怒边缘的瘦高男子,他面容狰狞可怕,握刀的手更加的用力,刀锋割入柔嫩的肌肤,就看到鲜红的血丝浸染到泛着冰冷光芒的刀刃上,银色与红色相缠绵,织就出一朵绝美的蔷薇。   傅向晚只觉得颈上肌肤一疼,鼻端有血气的腥甜弥散开来。她疼得微蹙起眉来,却不认输。   “先生,我和谈希越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拿出五千万的。如果你遇到困难真的需要钱,我还有点积蓄,可以给帮助你。只希望你不要走错路。”傅向晚耐心且温柔的劝慰他。   男人看着傅向晚真挚的面容,微微有些动容和犹豫。   关奕瑶见状,给男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的积蓄给你,她吃什么?你别天真了!”   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心地慈善的傅向晚终究不是八面玲珑的关奕瑶的对手!   “关奕瑶,你闭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北极寒苦之地吹来,森冷的气息把所有的人都冰冻,不敢呼吸。   只见一向温和待人的谈希越俊颜仿佛结了一层薄霜,紧绷的下颚的线条冷毅,幽深的潭底风雪凛冽,流转飞舞,很明显,他是生气了,无比生气!   他依旧穿着早上的那套酒红色西装,这颜色衬得他如千年妖孽,俊美夺人。当他的冰冷的目光在落向傅向晚的脸上时便转为柔和,如春阳融雪。   “五千万是吗?我给你!”谈希越冷薄的唇吐出让男人满意的话来,凤眸中的笑意凝结。   “谈希越……”傅向晚咬咬唇,沉溺在他温柔的目光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我谈希越来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儿。”谈希越柔声安抚着她,唇角含笑,“所以不要替我节省,以后我的全都是你的。”   这话已经很明显地把傅向晚推向了谈希越最重视之人的位置上。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特别是关奕瑶,煞白了脸色,谈希越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心房上,痛得她无法申吟。   傅向晚却沉默了,因为早上的那个吻,因为现在他说的话,因为她每一次为他做的事,点点滴滴,融汇心田,动摇着她的灵魂。   “要我现金。”   “好。”谈希越很爽快,“给我半个小时,我让人去取。”   “好,我等你。你若敢报警,我就杀了她!”   时间在等待中逝去,而谈希越的目光却不曾离开过她的脸庞,用目光去细细描绘她的美好,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眼里充满了眷恋与深情。   而傅向晚也受他目光的吸引,与他缠绵对视。   周围的一切都是布景,世界只属于他们。   直到王竟把钱取来,将装钱的箱子当着瘦高男子打开,然后关上,递给了谈希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男子将地点换到了停车场门口,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关奕瑶担心地上前抓按住箱子:“七哥,危险,你不能去。”   “你也知道危险,那就不该把晚晚推到火坑里,再让我到火坑里救她。你不是在害她,是在害我。”谈希越眸色冰冷,甩开她的手。   停车场处,谈希越按瘦高男子的说法把箱子放在他的脚边,然后退后两步。   男子松开了横在傅向晚颈子上的刀,谈希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怕他伤到傅向晚。男子将傅向晚推离开时拿起刀便往好的后背刺去。谈希越的身手格外的利落,抓住傅向晚的一只手,扯过她护在身后,然后伸手握住男子的手却也没能阻止那一刀扎进他的左胸。   part49我死能换你一哭,值了   谈希越紧紧地握着男子的握刀的手阻止着他的力量将刀推进他胸口深处,鲜红的血顺着薄冷的刀刃滴落下来,“滴嗒滴嗒”,把深色的地面晕出一滩血渍,触目惊心。   那个人看到地上的血水,也好像是傻掉了般,猛地松开了双手,清脆落地手指一直在发抖,然后神色慌张地抓起脚边的箱子怆惶地逃走。   傅向晚也顾不上那个逃跑的男人,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谈希越,你还好吧?”   做为医生的她虽然看过太多的鲜血和生死,情绪起伏本该不大,但看到地上属于他的血迹jf,胸口狠狠一窒,像是被人打上重重的一拳般喘不过气来。她微微张开嘴急促地呼吸几口气。明亮的眸色也黯然几分,眸光如水晃动,荡漾着疼痛与担心。   “我还好,你别担心。”谈希越扬起淡色的薄唇一笑,表示无碍。   他的呼吸很轻,每一次的呼吸都撕扯着他的伤口,光洁的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可他还要忍着剧痛装作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安慰她,这让傅向晚觉得自己更没用,鼻尖酸涩难忍,泪水就汹涌聚集,纷纷跌落粉腮,泪痕斑斑。   “谈希越,对不起,是我……”傅向晚咬着唇,声音哽咽着,嘴里像堵了棉花般难受,瞬间再也忍不住了,哭声放大,在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回荡开来,越发得响亮。   “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是还没死吗?”谈希越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纤腰处,将她半搂在右边的胸膛上。   “谈希越,你胡说什么!谁准你死了?”傅向晚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湿透他的西装外套,却完全没听出自己的语气像是对自己老公撒娇的小妻子,“你听好了,我不准你死,你要长命百岁。”   “好,听你的,长命百岁,多子多福。”谈希越眼角的笑意拉得更开了,大掌指路起宠溺地抚过她的发顶,抚过她柔软黑亮的青丝,眼眸认真至极,“不过,如果我死了能换你这么一哭,也是大大的值了。”   “谈希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傅向晚自他的怀里抬眸,泪眼汪汪,更显得明眸动人,可眉间却深皱着。   他没有说话,柔软的唇角含笑,闭了闭眸,明白地点头,胸口已经有蜜意融化开来。   傅向晚这才看到那把刀子还插在谈希越的胸口,而他的手紧紧地捂在了伤口处。鲜红的血液已经将他雪白的衬衣和修长如玉的五指染红,看得傅向晚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酸涩激荡。   “你先你坐下来,保持体力。”傅向晚扶着谈希越慢慢坐在地上,背靠着柱子。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狼狈不堪,但坐姿依旧不失矜贵范儿。一只长腿曲起,一只腿笔直地伸展,很优雅,像幅静默唯美的油画。   傅向晚跪坐在他的身前,倾身俯近他,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伤势,刀子插的幸好不深,最多伤及肌肤组织和血管,对心脏还没有造成威胁,不过要缝上几针,伤口会愈合得更快。这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里的那堵巨石才掉下。   谈希越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馨香,带着勾魂的蛊惑,让人沉溺。她象牙白的肌肤白嫩细致,没有一丝的瑕疵,浓密纤长的羽睫像是蝴蝶的薄翼轻颤着,掩映着如湖水般澄净清澈的美眸,动人心魂。   远离了喧嚣繁华的世界,真想就这样和她一直坐到永远。   “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不能大意。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傅向晚也可以处理这样的伤势,可是这里没有条件,她不敢冒险,怕他会失血过多,也会危及生命。   “不用了,书培应该来了。”谈希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时就听到稳健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傅向晚看过去,为首的男子还穿着绿色的浅军绿衬衣,深色的领带,外着白色的医袍,眉清目秀,一脸的凛然正气,却行色匆匆。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向玩世不恭的关奕唯,今天却脸色凝重,没有半点嬉笑之意。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特别阳刚,浓眉大眼,气质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锋利冷锐。   “你们怎么都来了?”谈希越看着三位至交好友,虚弱一笑。   “你最好省点力气。”气质冷硬如好剑的梁韵飞见他还能笑出来。   身着医袍的彭书培蹲在谈希越的身边,却用熟人般的语气对傅向晚道:“傅小姐,你来帮我的副手,行吗?”   “好。”傅向晚已经有时间去问他怎么认识她,并知道她的职业。她并不知道自己上次在雨中昏迷被谈希越带回家是彭书培帮她医治的。以为这是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彭书培放下手中沉重的巨大医用箱,打开,医用工具都比较齐全。然后他取出薄薄的手套带上,开始了急救,先是按住谈希越的伤口,把他胸膛上的刀子快速地拔了出来,还是有血滴飞溅到了彭书培雪白的医袍上,傅向晚的眉心间也开出一朵妖冶的红梅。   傅向晚快速地递上工具,十分专业,配合着彭书培,冷静地替谈希越处理着伤口。在这一系列过程中,谈希越没有吭过一声,只是将失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憋着一口气。   “好了。”彭书培从手上取下沾染血迹的手套,神色平静,“伤口千万不能碰水,给你打了针,不过还是怕你感染发烧,所以最好住院打点滴,观察一晚比较好。”   “我想回家。”谈希越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瓣,脸色庞透出苍白的病态美。   “那得有医学知识的人陪你,然后替你打点滴。”彭书培与谈希越对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正帮他收拾东西的傅向晚。   如果能称了谈希越的心意,他也不介意推波助澜。   襄王有情意,就看这神女是否有意了。   part50晚晚,有感觉吗   关奕唯和梁韵飞也顺着彭书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傅向晚的身上,看着她熟练地把医用工具归位。   对于谈希越的心情,在这里的三人都明白,所以谈希越因为傅向晚而受伤,他们也没有责怪于她,毕竟这是谈希越心心甘情愿的付出。就算有资格也只有谈希越,他们要做的唯有帮助谈希越早日抱得美人归,并送上深深的祝福。   “如果你们放心的话,让我照顾他。”过了良久傅向晚才出声,她低眉顺眼,未曾抬头,把医用箱关好。   “傅小姐很合适,有你照顾老七这再好不过。”彭书培浅笑着,别有深意,“那就辛苦傅小姐了。”   “应该的。”傅向晚温婉而笑,轻轻摇头。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目光落在她的白嫩的雪颈上,那抹血迹已经暗淡了下去:“书培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好。”彭书培替傅向晚的伤口清洗消毒,附上白色的药棉贴上。   刚处理完后,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清亮的女声:“王竟,你让开,我要见七哥。”   “对不起,关小姐,没有谈总的同意,你不可以过去。”王竟和一些保安尽职尽责地守在电梯门口,整个地下停车场此时都处于封闭状态,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我不管这么多,你给我让开!”关奕瑶想要冲过人墙,却无法突破,心中焦急万分。   “我去处理。”关奕唯脸色渐冷,自然是听出了是妹妹关奕瑶的声音。   “还是送我回家吧,她闹闹就没事了。”谈希越阻止着关奕唯,然后他伸手温热的大掌很自然地握住傅向晚的手,她也配合地扶起谈希越。   梁韵飞轻拍了一下关奕唯的肩膀,然后揽着他的肩一起转身离开,不去理会关奕瑶的无理取闹。   开车的是关奕唯,与傅向晚和谈希越坐一辆车,彭书培和梁韵飞同乘一辆。一起从飞越集团开往了谈希越所在的圣麓山一号。他们没有多作停留便一起离开了,给他们一个清静的二人世界。   此时,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傅向晚和谈希越,而他正用漆黑如夜的含笑星眸看着她,这样柔情深沉的注视让傅向晚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粉色,慌忙间别开了目光。   “我先给你打上点滴,休息一下,再帮你煮点粥。”   “我在这里就可以了。”谈希越拍了拍沙发,表示不想上楼,“还可以说说话。”   傅向晚没有多言,准备好液体,坐到谈希越的身边,拉过他的手,仔细地将针头推进他手背上湛青色的血管内,血液回流,她放开细管上的开关,点滴便顺利地流进他的身体里。   她找来一张毛毯,替他盖上:“你受伤了,要注意保暖,伤口愈合才快。”   然后她开始在开放式的厨房里煮晚餐,动作娴熟,想必厨艺不差。而谈希越卧躺在沙发,就能看到她为他忙碌的倩影。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静静地感受这温馨的片刻,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和谐。   一个小时后,简单而美味的晚餐便上了桌。   因为谈希越的手上打着点滴不好吃喝粥,傅向晚只好将菜肴端到客厅里的红木茶几上,以方便谈希越。   “自己可吗?”傅向晚将谈希越扶坐起来,背靠着抱枕,再把一碗粥递上。   “可以。”谈希越接过碗来,舀粥入口,不知道是动作幅度过大牵到伤口,还是伤口本来就发疼,只见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唇瓣又泛起了灰白。   “怎么样了?”傅向晚急急地端过他手里的碗,“你躺好,还是我来喂你吧。多大的人还逞能。”   她将粥吹凉了,再送到谈希越的口中,他吃得哪是粥,而是蜜糖。   那顿晚餐谈希越心情甚好,整整吃了三大碗粥。   晚餐后,傅向晚替他泡了花茶,切了水果,陪着他看新闻。而他的手自然地缠上了她的细腰,她却没有拒绝。   打完点滴后,傅向晚扶谈希越上楼,这是她第二次进他的卧室,却熟悉感强烈。   傅向晚替他把床铺好:“你早点休息吧。我睡隔壁,有事就叫我。”   “晚晚,我想洗澡。”谈希越的身上还是今天那件染血的衬衣,已经脏污不堪,是该清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要求并不过份,可是她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谈希越,她总不能保持医者的冷静与无畏。   “好,我帮你。”傅向晚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病人,她是医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今天你只能擦澡,等伤口愈合才能淋浴或者泡澡。我去放水。”   没一会儿,傅向晚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放下:“我先帮你脱衣服。”   傅向晚替他解着衣扣,双手却抑止不住的颤抖,衣服脱落,露出谈希越精硕而完美的身体,麦色的肌肤,坚实的胸膛,紧致腰线,平坦的腹肌,每一处的线条都张扬着男人的力与美。待他长裤褪去,他笔直遒劲的长腿也呈现在她的视线里,平角的内裤遮住了重点,却依然会将她的目光牵引。   而谈希越却自始至终都在享受她给予,唇角微勾。   傅向晚将毛巾拧干,开始替她擦拭着他如雕塑般完美的身体,一寸一寸,感受着他的肌理分明,感受着他的男人阳刚。擦他的长腿时,她蹲了下来,埋着头,避开重点,可是那个姿势从正面看仿佛在在玩重口游戏,暧昧无比。   谈希越经不住傅向晚的擦拭碰触,身体发生了变化,鼓了起来。刚好擦完的傅向晚抬头便触及某处。她脸上的热度地不断的攀升,却要装做若无其事,这是无比的煎熬。   暖色的灯光下,他俊魅的眉眼被光线润泽得分外柔和,却有一滴汗自额角流淌到了刚毅的下颚,此时的他俊美迫人,格外的妖异。   “我……去倒水。”傅向晚看着他魔魅的黑眸,往后一退。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移动一分。他深看着她,眸光明暗幽邃,喉结一动,薄唇动了动:“晚晚,有感觉吗?”   “……”傅向晚羽睫轻掀,一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唇漾浅笑,拉过她葱白的纤手轻覆在他的线条紧绷的胸膛上,掌心与他肌肤贴合的地方滚烫如火山岩浆的温度,彼此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有力。   part51与她同在一个被窝   面对如此优质深情的谈希越的果体,如果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只能说明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虽不是色女,但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欣赏。况且谈希越真的过份魅惑,可让女人失去理智与心魂,为他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   他的身上仿佛有强大的磁力,将傅向晚的目光紧紧吸引在他的健美的躯体上。她只觉得脸上如火焰在燃烧,滚烫得吓人。   卧室里的的温度并不高,可她觉得身体却在发热,细密的薄汗渗出肌肤。   她手心的温度更是炙热地就要融化,她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谈希越紧紧地捉住皓白细腕将她的手固定在他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手上的力道刚好,不至于将她手握疼。   “这样,对我有感觉吗?”他幽暗的眸子被暖色的灯光氤氲上温柔的色泽,好看的薄唇吐出让人沉沦的魔魅之音,诱惑他人就此甘愿深溺其中。   傅向晚红着脸,模样娇俏可爱,否认道:“没有。”   她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也怕谈希越没有听清楚,便重重的摇头。而后就低敛浓密的羽睫遮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谈希越的脸色。   “没有吗?”谈希越眸光闪烁璀璨星芒,薄唇微勾,戏谑而笑“小姑娘害羞了,不敢承认了是吗?”   “我没有。”傅向晚矢口否认,“谈希越,没想到你脸皮有够厚的。”   “那你就是脸皮薄。”谈希越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扯,便扶住傅向晚的腰,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坐下,两人并着肩,般配如一幅完美的画,“就算你承认了,以我现在受伤的身体也不敢对你做什么不是?你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除非他是不想要小命了,不过为了长久的性福他还是会忍这一时的。   反正傅向晚迟早会是他的人。他无比的坚信当初乔泽轩都能追到傅向晚,他没有理由做不到。   “知道自己是个病人,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该休息了。”傅向晚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打转,选择了逃避。   “是啊,该睡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我以后的性福,我会把身体养好的。”谈希越点头赞同。   他松开手,放她自由,便躺上了床,再一次深看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暗影。   傅向晚把水盆端到浴室里倒掉,折身回来,看了睡着的谈希越一眼,轻脚走到门边,伸手去把房间里的灯全熄灭。   黑暗里却传来了谈希越低醇悦耳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晚仿佛大提琴的优扬:“说谎可不是乖女孩,而且会掉罩杯的。”   傅向晚额上划过三根黑线,扶着门框的手一软,整个人差栽倒在地。她扯唇笑了笑,看惯谈希越沉稳内敛的一面,今天才发现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可她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轻轻地替他带上了门,去了隔壁的房间。   傅向晚洗漱之后坐在床沿,久久无眠那。脑子里全是谈希越为了护她周全而挡下那把刀子的危险画面,每想一次内心就纠结一次。如果说她一点都不动心,那都是假的,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傅向晚抬起手平放到自己的左心房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这颗千疮百孔的心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经历了乔泽轩,她对自己对感情都没有了信心,如果选择和优秀的他在一起,也怕自己的患得患失。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守护它不受到伤害。是谁说的不爱才不会有伤害。   半夜,乌云蔽月,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接着伴随着一阵雷声。   谈希越蓦地睁开了眼睛,想到傅向晚睡在隔壁,便急急地掀开了被子,赤脚便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打开门,来到了隔壁的卧室。   他扭开门锁,径直来到了床铺边,就看到傅向晚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放在脑袋两侧,捂着耳朵,明显是害怕地发抖。   黑暗的房间因为雷电的闪现而忽明忽暗,树影摇曳,雨滴叭叭地打在落地窗上,阴森而吓人。   谈希越立即掀被上床,与她同睡一个被窝,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拥在温暖宽阔的怀里,一手缠在她的纤腰上,一手横过她的颈子,抚摸着她柔软乌亮的长发,试图减轻她的恐惧感。   他将薄唇贴近她的莹白小巧的耳畔,嗓音温柔轻和:“别怕,有我在,一直都在。”   part52和他分手,和我在一起吧   迷蒙中傅向晚听到他的醇厚的声音,本能地往他的怀里紧贴而去,双手搂住他紧实的腰身,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那白兰般清淡的馨香,让她的莫名的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很放松,很平静。   她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安逸地睡姿继续沉睡着,柔美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清晨,傅向晚在清脆的鸟鸣声和明亮的光线是清醒而来。   傅向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了谈希越的俊脸特写,五官是上帝精心的杰作,完美到没有瑕疵,拥有着引人心魂的深度诱惑。他睡得好像有些沉,呼吸均匀,但热气却喷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让傅向晚羞愤的是她整个像树懒般紧紧地缠绕着谈希越坚实的身体,他的的长臂也紧搂着她的腰,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让她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双腿间有些坚硬的东西抵着。她一脸的燥热,每一寸肌肤都是在发热,却不敢动,怕惊醒他,更怕扯动他的伤口。   “早安。”谈希越也醒了,睁开眸子对她的,很自然地在她的额头烙下一个早安吻。   傅向晚暗自深呼吸,调整着情绪,却依旧抑止不住加快的心跳:“早……早安。”   “晚晚,承认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谈希越的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柔嫩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红透的脸颊温度,“否则怎么会脸红?”   “我……我是热,暖气开得太高了。”傅向晚目光闪烁不定,明显是在说谎。   “这个房间的暖气并没有打开。”谈希越眸光变暗,言语间很是犀利,已经不容她再逃避,“和乔泽轩分手吧,和我在一起。”   后面这句话轻浅得像是情人之间接呢喃,让傅向晚的心就这么漏了一拍。   “为什么?”她的声音暗哑酸涩,反问得有些傻。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不适合你的鞋,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和家。”他的唇角边是淡淡的笑意,如这明亮的阳光照亮着她心中黑暗的角落。   “难道你能给吗?”她有些自嘲一笑,幸福从不曾眷顾过她。   “我不是他。虽然我给不了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里全是你。”谈希越的食指轻点在她的嫣红的唇瓣上,深情告白,并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你应该得到幸福。他可以让你成为他的未婚妻,我也可以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他是如此的自信,语言间已经完全将乔泽轩比了下去。这些话,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傅向晚脆弱而柔软的心房上,在她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   傅向晚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抿了抿唇,敛下眉目,纤长的羽睫在不安地轻颤,双手绞动着被子。   “我不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但绝对不是以此给你逃避现实,只要正视自己的心才能真正获得幸福,否则把你的心保护得再好都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这便是遗憾。”谈希越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伸过手去,轻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温暖包裹,并不急于逼她。   遗憾?   傅向晚在心底念着这个词,好像看到自己孤单的身影,一个人行走在秋日萧瑟的午后。好像是少了什么。   “答应我好好好地认真地考虑。”   傅向晚犹豫了很久,终于才点了下头,很轻,但他足以看见。   这小小的动作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他笑得很眩目,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早餐,还是傅向晚准备的,稀粥,水煮蛋,还有几个小菜,虽然并不丰富,但也可口。   “能天天吃到你亲手做的饭,是人生中莫大的幸福。”谈希越坐在餐桌前,正满足地品尝着傅向晚的好手艺,简单在饭菜吃在嘴里满口生香。   “谈希越,你是喝蜂蜜长大的?”傅向晚拿起水煮蛋在桌上敲碎外壳,然后利落地剥起来,然后将白嫩的蛋递给他。   “我不喜欢甜食。”谈希越接过她手中的蛋,放到嘴里轻咬一口,“不过是你准备的甜食我可以破例吃点。”   傅向晚轻瞪了他一眼,这油嘴滑舌地就像抹了蜜一样,还说不吃甜食:“你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   谈希越一口蛋差点哽在喉咙里,他还是很淡定地轻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这才顺过气来。   他用纸巾轻拭了一下好看的唇角,正色道:“我不需要哄女孩子,可你却费尽我所有的心思,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该罚?要怎么罚你,我得好好想想。”   part52你在他心里连垃圾都不如   谈希越双手合十托着下巴,冷薄有唇角有勾起,那笑有些坏坏的,更在墨色的眸底流转绽放。   “是不是该主动亲我一次,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这语气无辜而受伤。   现在的谈希越为了能勾引到傅向晚,已经是无限下了。   傅向晚舀了一口稀粥入口,轻轻咀嚼,却道:“对不起。”   “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谈希越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又心生怜惜,“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疏忽了奕瑶。”   “关小姐明明喜欢的人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四哥的未婚妻?”这一直都是傅向晚心里的疑问,“既然不爱四哥,那么这样做是在伤害你们两个人。”   “其实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和四哥在一起?”谈希越眉心一蹙,心情分外的沉重,“她倒是伤不了我,现在她伤了你,下一个可能就是我四哥了,我绝对不能看着她伤害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这四个字让傅向晚的心加速一跳。她表面依旧装作淡定平静,埋头默默吃着早餐。   吃过早餐后关奕唯、彭书培和梁韵飞三人到访。   梁韵飞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那正是昨天那个刺伤谈希越的男子拿走的那个。傅向晚惊诧,这才短短一夜,这箱子竟然就回到了他的手里。   三人与傅向晚打过招呼后进屋,她便为他们三人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茶香幽幽,缭绕于室。   彭书培替谈希越检查了一下,看着傅向晚赞扬道:“很不错,傅小姐很尽职。”   “有那个啥滋润着,这伤口复原能力也强了。”关奕唯暧昧地眨眼打趣着。   傅向晚便羞涩地脸上一红,有些尴尬:“我去洗水果。”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梁韵飞却冷眼扫了一眼关奕唯,然后把带来的箱子放到红木的茶几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   “你们警察局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谈希越的目光落到箱子上,“看来用不了多久,你这个副局长就可以坐上正局的位置了。”   梁韵飞只是淡淡一笑:“那个男人怎么处理?”   “就把他关老实点。”谈希越抿了一口茶,唇齿生香。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梁韵飞点头。   说话间,傅向晚把切好的苹果端到茶几上。这个时候门铃就响了:“我去开门。”   傅向晚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的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关奕瑶。   她长发微湿,原本娇艳的面容仿佛被风霜摧残后的花朵苍白无色,美丽的大眼里星光破碎,脆弱得让人心疼。这让傅向晚无法把这样的关奕瑶与昨天那个冷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当关奕瑶看到出现的是傅向晚时,本来柔弱的眼神暖意变得凌厉,甚至转为憎恨,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剜在了傅向晚的脸上。   “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隔着一扇玻璃门,关奕瑶的声音并不算清楚。   “关小姐,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傅向晚打开门,一脸的平静淡然,语气也很冷漠。   “你凭什么可以在七哥的家里?凭什么?”关奕瑶的心因为傅向晚在这里过夜的可能而撕裂般的疼。   “我已经在他的家里,你说凭什么。”傅向晚轻笑着,面对关奕瑶的憎恨并不畏惧。   “傅向晚,你别得意,你根本就不配和七哥站在一起。像你这样倒贴七哥的女人,总有一天,七哥对你的新鲜感一过,他就会像扫垃圾一样把你给清理掉。”关奕瑶神色间都是对傅向晚的轻蔑。   “总比你在他心里连垃圾都不如来得好。”她轻松应对,微笑,一直微笑。   被狠狠羞辱的关奕瑶咬白了唇,神色依旧高傲,然后她冷笑着提高了分贝:“我要见七哥,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让开。”   听到她声音的关奕唯自沙发内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我去打发她走。”   “老关,奕瑶也不是有心的,别太过了。”谈希越提醒他把握分寸,他并不想关奕唯兄妹的感情因为他而受到影响。   关奕唯紧促的眉有些松动,格外红润的唇角一勾:“错了就是错了,即便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允许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   他来到门口时,关奕瑶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哥,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老七需要傅小姐的照顾。”这是事实。   “需要她?”关奕瑶冷冷一笑,已经口不择言,失了名媛风仪,“我也可以照顾七哥,为什么一定是她?她不过就是想趁机爬上七哥的床而已,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见多了。如果你是为七哥好,你就该把这种表子赶走!”   part53你是一女共侍四男吗   傅向晚这时看向了关奕唯,关奕瑶竟然是关奕唯的妹妹?怎么兄妹两人的性格相差如此之大?关奕唯对人热情亲切,而关奕瑶则冷若冰霜,甚至是傲慢狠毒。   关奕瑶可以为了谈希越而借刀杀人,用自己的爱去做伤人性命的事情,这份狠毒是她永远做不到的。可关奕瑶既然选择做四哥的未婚妻吗?为什么她却这样偏执地爱着谈希越?   这关系还真让人理不断,剪还乱。   “瑶瑶,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马上向傅小姐道歉。”关奕唯没想到知情达理的妹妹会说出这样不符合身份的话来,冷声呵斥,看着她的目光深沉而带着严厉的责备。   “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才是你的亲妹妹。而且刚才她说我连垃圾都不如,这是连带着侮辱了你。”关奕瑶震惊哥哥对傅向晚的维护,并拒绝道歉,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不,我绝对不会向这种无耻的女人道歉,这样才会真的失了我的身份。”   “我再说一次,向晚晚道歉。”关奕唯再一次提醒她。   “我说我不。”关奕唯也坚持着,也有着小女孩任性的一面,“况且我凭什么向她道歉?”   “凭她是我的客人,也是我在乎的人。”脚步声走近,谈希越的身影出现在了关奕瑶的视线里,面容冷沉,“所以奕瑶说话时放尊重些,否则我对你不会客气,这一次是警告。”   然后他站在傅向晚的身侧,大手自然地缠上了傅向晚的身侧,仿佛是在宣告着她的身份,在向他人召示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多么地重要。   她眸光欣喜一闪,而后又因为听到谈希越的话,还有看到他亲密地拥着傅向晚的温柔举动而熄灭,浮起失望的黯然。   她心有不甘,看向傅向晚:“七哥,她一来公司就害了你白白损失了五千万,说不定她和那个男人是一伙的,就是想敲诈勒索。你还看不出她的险恶用心吗?一向聪明的你们怎么就这么犯糊涂!”   “瑶瑶,你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还敢把责任推到晚晚的身上?”关奕唯对这个妹妹真是失望之极,墨眸里闪烁着痛惜之色,“是我让晚晚帮我拿资料给老七,才把她卷到这件事情之中。她没有受伤是老天爷对你的仁慈。”   “那笔钱我已经拿给老七了,犯罪嫌疑人已经承认所有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梁韵飞也站在傅向晚这一边。   “瑶瑶,难道你连你哥的话都不相信吗?如果不是傅小姐尽心照顾老七,后果会更严重。”彭书培也出声维护,“她的为人我们都清楚。”   “你们怎么都被她迷住了吗?”关奕瑶看到了众多的熟悉的人都替傅向晚说话,特别是谈希越把她当宝贝一样珍视,那心里的滋味仿佛是沁了毒药般疼。   她把目光一转,落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向晚的身上,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傅向晚,你是一女共侍四男吗?用你的床上功夫还真了得,把他们都征服了他们吗?人尽可夫的烂货,你真够贱的!”   “啪”,一个重重地耳光打在了关奕瑶的脸上,空气里响起了清脆的响声,也震惊了众人。   关奕瑶的脸被打偏,五指红痕印在脸上,在她白皙的雪肤上格外的明显,半边脸瞬间就已经浮肿起来,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地脸颊上,甚是狼狈。   关奕唯只觉得手掌心里发麻,这一耳朵是用足了力气。   “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打我?你还是那个把我当小公主的大哥吗?”关奕瑶整个人都仿佛被打走了灵魂,久久不敢置信爱她疼她的大哥会出手打她。   她鼻端酸涩,口腔里苦味漫延,泪水已经浮上了红红的眼眶,可是她却是狠狠的咬住唇,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让那泪水在傅向晚的面前落下来。   “现在马上回去。”关奕唯铁青着俊脸,对妹妹依然没有好脸色,其实心里也并不好受。   “哥,我恨你!”关奕瑶微抬起优美的下巴,像个傲然的公主,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关奕瑶拉开红色的奥迪车门,一踩油门,急驰而去,像一把红色的利箭飞射出去。   关奕唯转身面向傅向晚:“晚晚,对不起,她是被家里宠坏了。希望你不要把瑶瑶的话放在心上。”   “关先生,其实我能理解。”傅向晚微笑着摇头,为爱痴狂的女子又何止关奕瑶一人,“你快去追关小姐,以她现在激动的情绪对驾车有影响。”   “嗯。”关奕唯对于傅向晚的大度很是感激,便去追关奕瑶了。   梁韵飞和彭书培也一起告辞而去。   “你真不生气了?”谈希越的手往上搂住傅向晚的肩。   “生气对我有什么好处?”她扬眉,反问。   谈希越侧脸,对上她的的水眸:“我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傅向晚轻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拿起已经充满了电的手机开机,竟然有十多个来电提醒,还有短信,全是来自乔泽轩的。   part54若你愿意,我可以更qin兽   关奕瑶的车速在山路上直线上升,风声呼啸,树木急速后退,那速度完全是在玩命,情况看得人直心惊肉跳。   关奕唯远远地在后面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不得不又加快速度追赶关奕瑶。   两车的距离渐渐缩短,前面一个大转弯时,关奕瑶依旧没有减速,与迎面而来的车相撞,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声,连人带着横甩在那里。   关奕唯上前,急急地停好车下来,直奔过去,看着撞得凹陷变形的车门深蹙了一下眉头,然后伸手质问扳车门,用尽力气都拉不开。随后赶来的的梁韵飞和彭书行都上前帮忙,把车上的工具拿出来,三人配合使力,好不容易拉开了半边门。   关奕唯一个勉强探身进去,关奕瑶四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昏迷过去。他将她扶起,有鲜红的血自她的洁白的额角流下,与雪肤想映,分外妖娆。   “瑶瑶——”关奕唯眼底盈满了焦急,唤了一声妹妹。   他双手穿过关奕瑶的腋下,将她轻轻地手拖了出来,彭书培上前帮忙抬住关奕瑶的腿,将她平放到了地面上。   彭书培蹲在关奕瑶的面前,伸手指探鼻息,倘有气息:“快打救护电话。”   那边的人员也有损伤,梁韵飞在与对方交涉。   很快的,军区医院的120救护车就来了,把伤员都接走了。   而在别墅里的谈希越还不知道关奕瑶已经出了车祸。   傅向晚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多条乔泽轩的短信,蹙了一下黛色的蛾眉。   “怎么了?”谈希越细心地捕捉到了她的眼底一闪而逝的不悦,“不舒服?”   “没有。”傅向晚放手机放到衣兜里,“我得去上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谈希越淡笑着点头,墨眸分外的流光溢彩,“我送你。”   “你还是在家里多休息。”傅向晚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谈希越拿起红木茶几上的车钥匙,拉起她的手,把钥匙放到了她的手掌心里:“开我的车去,这里打不到车。”   傅向晚看着手心里的钥匙,她若是开他的那辆车牌号码为很多9的进口兰博基尼太过招摇车牌,再加上他们的关系现在很微妙,她不想让别人误会而说三道四。她也是凡人,有时候也会在意他的人说法。   “要不我送你,我顺路去公司取资料,昨天的会议因为我受伤而中止,我总要弥补一下,不能让我的员工为此项目作出的心血白白浪费。”谈希越顺势又牵起了她的手握在温热干燥的大手中,她的眼色却有着迟疑,他的身体能负荷得住吗,“别想太多了,就这么办好了。”   “那我来开车。”傅向晚还是不敢冒风险,怕他加重伤情,“到了医院后你就可是以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谈希越点头同意。   傅向晚是第一次开这么昂贵的车,感觉有些不能适应,好像回到刚学车时的谨慎和紧中。要知道损伤这车的话,她可是陪不起的。   “好好开车,别想其它的。”她的心思仿佛都逃不开他的眼睛,温柔的话语把她的一切不安情绪全部抚去,心湖无比的平静。   傅向晚看着前方,车速平稳,两人轻松的交谈着,一直来到关奕瑶出车祸的转弯出,只见有拖车正在拖着两辆变形的车。   谈希越一眼就认出那辆红色的奥迪车是关奕瑶的:“晚晚,停一下车。”   傅向晚看着出祸现场也自心底隐隐滋生出不安,停好车,两人同时下车,谈希越上前询问了一下情况。   然后谈希越拨打了关奕唯 的手机,对方一直无人接听,他的眉心微微一蹙。   “你别担心。”傅向晚安慰着谈希越。   “我只是把奕瑶当我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谈希越坐回了车内,“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凝重。   傅向晚到了医院准备下车把车交还给谈希越:“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谈希越点头。   在她去推车门 的时候谈希越却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她带向自己的怀里,倾身过来,一个炙热的吻就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软唇上,他的还使坏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仿佛她的肉是可口的草莓。   而她的脸却红透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这时又早上班的高峰时期,若是被人看到了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谈希越,你……”而且对于他时不时就吻上她一吻,她还真不习惯。   “多吻就习惯了。”谈希越说得自然却又是一针见血的话,让脸皮薄的傅向晚羞得想咬舌。   “我上班要迟到了。”傅向晚不和他多加纠缠,拿下他还禁锢在她细腰上的大手,从他的怀里坐正。   “如果你失业了我养你一辈子。”谈希越温润地笑了一下,眼眸里的认真之色却那样的明显,而且染着愉悦。   傅向晚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幸灾乐祸,不满地道:“你恨不得我失业是吧?”   “那我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养你一辈子了。”谈希越没有正面回答。   “那我一定要努力地保住这份工作,不要让你的奸计得逞。”傅向晚像是挑战一般,向他高傲的微扬起线条柔润而完美的下巴,那份得意之色让她看起来自信无比,光芒万丈。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谈希越这才松开了手,因为时间真的快到了。   傅向晚开门离去,脚下有些急地往医院大厅而去。   当她换好白色的医袍出来,就有好事的八卦小护士上前围住了她:“傅医生,今天早上看到你从兰博基尼里下来,送你上班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吧?”   “你看错了。”傅向晚整理着工作牌,神色淡定,“一定看错了。”   “我看的错了吗?”小护士皱眉。   “真的看错了。”傅向晚保持着一向的淡淡的职业笑容,再一次肯定。   “傅医生,有这么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何必藏着掖着,我们不会和你抢男人的。”有人挑衅着,“难道真的是大肚秃头的老男人?”   “不好意思,我单身,自然会有优秀的男人追求我,某些人不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傅向晚眸内一片冷清,转身去了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傅向晚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了高级住院部。   当她提着在医院外面的餐厅买的鸡汤来到宋芳菲的病房,轻轻地推开门时就听到了乔泽轩正和宋芳菲在说话,让她顿住了脚步。   “妈,你一天一夜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总要喝点水吧,否则身体受不住啊。”乔泽轩看着身体本来变虚弱的母亲还拒绝进食,心急如焚。   “儿子,我没有味口。”宋芳菲脸色苍白,透出病态的憔悴,简单的摇头都仿佛用尽了她的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这样失去生气的母亲是让乔泽轩心痛的,这样的宋芳菲仿佛曾经因为丈夫乔万海出轨,要和她离婚时一样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一般,整个人失去生命的光彩。而那个时候乔泽轩还小,帮不了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尽苦难。   “妈,你不是没有味道,我知道你是想见晚晚,可是她却没有像你一样想着你。”乔泽轩紧蹙着眉头,“妈,变了一个傅向晚,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而绝食,你这是在折磨你的儿子。”   一听到乔泽轩提到傅向晚的名字,宋芳菲的眼眶就泛酸盈泪。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被子,半晌都一言不发。   “泽轩,我可是我真的想晚晚。”宋芳菲良久才偏头看向乔泽轩,对上他心痛的眼神,忍不住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浸湿了鬓角,也湿润了枕面,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想到我这次生病,她都没有来看我,我真的太伤心了。也许这就是我自作自受。”   看着宋芳菲如此伤心地自责,乔泽轩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妈,你胡说什么?是她,是傅向晚的心太狠了。”   “是我。”宋芳菲深吸着一口气,“我不想晚晚和谈先生在一起,所以我才把水故意泼到他的身上,还陷害他把我推下池塘,其实都是我私心地想留住晚晚,不想她被别人抢走——”   “妈,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乔泽轩打断了宋芳菲接下来的话,端了水送上,“你先喝点水,我叫了外卖,一会送到,都是你爱吃的菜。”   “泽轩,我你去把晚晚叫来好吗?”宋芳菲央求着儿子。   乔泽轩看着母亲乞求的而渴望的眼神,眉头皱得好深好深,紧抿着唇瓣一久久不发一言。   “喝水。”乔泽泽再一次地送上 了水杯。   “泽轩……妈求你了。”宋芳菲眉头紧蹙。   乔泽轩猛地用力往地上砸了手上的杯子,水流淌了一地,还有一些溅到了乔乔泽轩的裤腿上,湿了一片,杯子的碎片散乱了一地。他烦燥地踢开椅子,站起身来。   宋芳菲从来没有见到过乔泽轩发这么大的火,他一直很孝顺她,心疼她。可今天他怒砸杯子着实吓到了她。她愣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眉心紧皱的儿子,久久不能回神。   乔泽轩烦燥的用手耙过发顶,无情地打击着母亲:“妈,你别再想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想她,也许她正和别的男人一起谈笑风生,你不是她的妈,她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如果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那么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再想她了,忘了你的世界里有这么一个人。然后吃饭,休养,把你的身体养好。难道你要这样折磨你自己比陈陈那个女人先死吗?你活着不就是想有一天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凄惨下场吗?难道你都忘了吗?”   乔泽轩的话里都带着对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也有对傅向晚的痛恨。   “泽轩……晚晚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答应我会好好考虑和你结婚的。只要有妈在,妈一定不让晚晚离开你离开我,我们才是一家人。”宋芳菲还是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知道晚晚和你说分手你心里难过,但是你若这样放弃,那么就是拱手把晚晚让给了他人。儿子,别放弃,晚晚她和你在一起三年了,她和你分手不过是和你赌气,你只要把沈诗雨的事情解释清楚,她会理解你的。”   “妈,我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清楚吗?还是你不愿意面对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乔轩的唇瓣紧抿成了一条,眼里的光芒黯然,“妈,你死心吧。以后不要再提她了。”   傅向晚听到这里也心生感慨,调整好情绪往里走:“妈,我来看你了。”   宋芳菲和乔泽轩都听到傅向晚的声音,连忙转头,眸光闪动,格外的惊喜。   “晚晚,你来了?妈真的很好你。”宋芳菲有些激动。   “妈,我想你还没有吃午饭吧?你看我给你带鸡汤来了,很香的。”傅向晚精致的脸上扬着明丽的微笑,“你身体不好,可要多吃点养好身体。”   “好,我就知道晚晚对我最好了最上心了。”宋芳菲笑着连连点头,“你带的汤我一定喝光。”   “这才好。”傅向晚把带来的午餐放到了茶几上,目光看向乔泽轩,“你也吃午饭吧。”   傅向晚把鸡汤端到了宋芳菲的面前,坐在床边:“妈,我喂你。”   “傅向晚,你现在这样做是哪一出?”乔泽轩目光晦莫如深,直直地盯着傅向晚。   “泽轩,我只是想尽我的一分心意而已。”傅向晚用勺子舀起了鸡汤,送到嘴边吹凉,“妈,你慢点喝。”   乔泽轩快速的绕过床尾,急步来到了傅向晚的面前,长臂一伸,大掌一挥,便把她手里的碗给打翻在地,伴随着勺子落地碎裂的清脆声。   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泽轩,你干什么?晚晚好不容易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宋芳菲看着到嘴的汤给洒落了一地,再看看儿子一脸的阴霾,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快给晚晚道歉。”   乔泽轩并未理会母亲的责备,而是一直用那幽暗无光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庞,冷锐无比:“昨天你下班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下班就来。到了下班时间,你发短信来说你有事,过一会儿来,你的过一会儿就是一夜吗?整整十八个小时吗?你不想来可以告诉我,还关机打不通,就算是没电了,总能用其实的通讯设备给我一个信息吧?你让我等没有关系,可是你让我妈等你这么久,她不见到你就不吃不喝,而你呢?和谈希越风花雪月去了吧?傅向晚这么做是在报复我吗?你有气冲我撒,拉我下苦海,看到我妈为你不吃不喝,你很得意是不是,我真是错看了你。傅向晚,你可以出去,我的妈我会自己照顾。”   乔泽轩冷笑了一下,带着讽刺。   傅向晚却依旧神色平静,羽睫微抬:“我没有这样想过。我昨天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手机也没有电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乔泽轩的眼眸里明显的不相信,她继续道,“这是事实,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乔泽轩眸光渐渐发冷,盯得人背脊发冷,可是傅向晚依旧面不改色。   “晚晚,妈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宋芳菲见儿子不应声,立即表明了态度,“你工作忙,是妈太孩子气了。晚晚,你也不要和泽轩计较,你一直没来,又打不通你的手机,找不到你的人,他也是担心你,而且一个人守了我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好,难免会发脾气,看在妈的面子上你就别往心里去。”   “妈,我没在意。”傅向晚准备转身时被宋芳菲倾身伸手急急地拉住,紧紧地把她的手握在手掌里,生怕她会就此离开,目光带着哀求,“晚晚,你别走,陪陪妈好不好?”   “妈,中午我休息两个小时,我会陪你的。”傅向晚轻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我是去拿扫把把地上的碎片扫了。相信我好不好?”   她微笑着给她无声的鼓励,宋芳菲这才点点头:“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傅向晚保证道。   宋芳菲这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傅向晚转身去了洗手间拿了扫把把碎片扫干净,再拿了拖把把地上的汤汤水都清理干净了。   “妈,鸡汤没有了,我去给你端饭菜过来。”傅向晚又重新饭菜拿了过来。   对于宋芳菲因为她而不吃喝一事,傅向晚的心里还是有着痛惜。虽然她并不知道她会这样做,但终究是因她而起。   “妈,多吃点。”傅向晚用勺子舀着饭菜送到宋芳菲的嘴里,一边微笑着询问她,“好吃吗?”   “好吃。”宋芳菲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那就多吃点。”傅向晚对于宋芳菲一如既往地怜惜疼爱,看着她一头白发,还有对她依赖的眼神,既然她明白一些事情,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却也不忍心责怪于她,“妈,以后如果我有事情没来看你,到了饭点,你还是要乖乖的吃饭,疼惜自己的身体。如果再像这次一样不吃不喝的话,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知道吗?”   傅向晚温柔诱哄,只是不想她因为自己而伤害她自己。这是罪,她承受不起,更不想欠情,情是永远还不清的。那样她和乔氏母子的牵扯就会更乱,她无法和乔泽轩真正的分手。   “好,妈答应你。”宋芳菲像是听话的孩子一般重重地点头,然后伸手去拉晚晚的手握在手心里,“那晚晚也答应妈,千万别和泽轩生气,他是真的担心你。”   “妈,吃饭的时候别多说话。”乔泽轩清了一下喉咙,倒有一分不自在。   “我说的是事实,你担心晚晚就要让她知道,这样你们之间才能好好的发展,有误会也能解决。”宋芳菲又看向儿子,“就是你没把沈诗雨的事情给处理好,所以才让晚晚误会的。那个女人当初伤你那么深,若不是晚晚陪着你,你能走出那段痛苦的日子吗?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现在就给你说清楚,我永远都不会接受沈诗雨,死了都不会。”   “妈,你扯到哪里去了?”乔泽轩现在听到沈诗雨的名字就有些心虚,想到那不该发生的一夜情,心里浮起了烦燥,眼角余光扫过低头垂眸的傅向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饿了,先吃饭。”   “对,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宋芳菲笑眯眯地看着傅向晚。   然后乔泽轩步到了茶几边坐进了沙发里,端起饭,吃着菜,格外的香甜,很是满足。   傅向民晚把宋芳菲喂到了七分饱便没有给她多吃。主要因为她几顿没吃喝了,如果这会儿吃太多,对胃不好。   傅向晚收拾了碗筷后陪宋芳菲说了一会儿话。   “泽轩,晚晚,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想出院了,这里住着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一样。”宋芳菲曾经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就是在医院里渡过的,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有阴影。   “妈,你再观察一个晚上,明天我就送你回疗养院好不好?”乔泽轩还是怕母亲身体不好。   “我见到晚晚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宋芳菲拉着傅向晚的手笑着,与刚才没有生气的她判若两人,“而且我不是要回疗养院,我要回家。晚晚,你能来陪我一段时间吗?”   宋芳菲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此拉近乔泽轩和傅向晚的距离,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为了他们的感情之事是费尽苦心。   傅向晚秀气的蛾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很轻很淡,想了想:“妈,我最近工作很忙,有时候还要值晚班,我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要不给你请一个专业的护工怎么样?”   主要是谈希越那边更需要她的照顾,他为她受伤,她至少要照顾到他的伤口差不多愈合才好,否则心里会不安。   “我不要,我就要你。你不值班的时候就来好不好,我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宋芳菲又有些小孩子心性了,“晚晚,妈不是要你一直陪着,就是先陪陪我。妈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傅向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妈,我要上班了,这个问题你让我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协调,好吗?”   宋芳菲对乔泽轩道为:“快去送送晚晚。”   傅向晚起笛离开,乔泽轩随后相送,两人并肩一直走到了电梯旁,等待着。   “晚晚,刚才我说的话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乔泽轩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   傅向晚看着红色的数字跳动,目光平静,然后红唇轻启:“你这两天忘了带我送给你的手表了吗?”   乔泽轩条件反射地用右手去摸左手腕,那里空荡荡的。其实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戴了,并不知道表去了哪里。他以为傅向晚不会注意到。   “嗯,那天走的太急,所以忘戴了,这两在都在医院里照顾妈,也没回去找。”乔泽轩顺着她的话道。   傅向晚从医袍的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表递到他的面前:“不用找了,这是你的手表,记得拿好。她说你喝醉那天忘了把表从她那里拿走,请你以后不要再麻烦沈小姐专程跑来医院找我把这个手表转交给你。要找就找你。”   乔泽轩看清楚了傅向晚手中那只卡地亚的钻表,脸色瞬间阴暗,眼底也浮起了惊讶。原来是沈诗雨那里。   “晚晚,那天我真的喝醉了,真的不记得手表时候到她那里了,但我绝对没有去她家里。你要相信我。”乔泽轩急急地解释,却发现喉咙好干涩,“我不会让她打扰到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已经被她打扰了。”傅向晚淡淡道,仿佛什么都不在意,“还有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麻烦不要把我牵连进去。我只想能过清静的日子。”   “晚晚,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乔泽轩再一次矢口否认。   “那好,许婕儿的孩子呢?你还是说不是你的是吗?”傅向晚清澈的眸子盯着他冷峻的面容,心上在飘雪,“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和你的关,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别人为什么老是往你的头上扣帽子?乔泽轩,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那么对许婕儿和孩子负起你的责任,孩子是无辜的,你再怎么冷血无情都不该去扼杀自己的骨肉,这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电梯下来,傅向晚就要进电梯,乔泽轩却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墨黑的眸子里染着微怒:“晚晚,我再说一次,许婕儿的孩子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竟然还用那个孩子威我,为了她好,我建议她不要孩子。我这么做已经很仁慈了。如若她执意生下孩子,那毁掉的是她的一生,与我何干?”   “乔泽轩,你不傻,我不笨,不要再说这些侮辱我智商的话了。”傅向晚冷冷一笑,对于乔泽轩的冷酷残忍感到心寒,“乔泽轩,退一万步说若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那是许婕儿的事情。不无论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怕怕许婕儿会对你造成影响,这件事情说出去脸上无光是的人是你和乔家。”   “傅向晚,你是这样想我的?”乔泽轩面色越加的冷沉,看着傅向晚的目光有些尖锐,眸底也染上受伤的神色。   “我怎样想你都不重要了。”傅向晚冷静地拨掉他捏住她双肩的手,眼底还是有一丝痛楚一闪而逝。   对于乔泽轩,她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了,开始和结束都这样的让她无奈,还有说不出的无奈。   傅向晚敛眉,弯腰把手上冰冷的手表放在了地面上,进了电梯,与站在电梯外面的乔泽轩双眸相对,无限的凄然,但她的唇角始终保持着那一丝柔软的弧度,借此告诉他她很好很好。   乔泽轩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双手握了握,空空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抓住,只能任她远去。他的喉头咽了咽,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张不开口。直到电梯门终于合上,把他们的目光和面容隔绝,他在明亮的金属面板上看到自己一脸的愁容,眉心深深地皱褶抚也抚不平。   乔泽轩看着刚才傅向晚放在地上的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把他的眼睛刺痛。   他蹲下身去把手表捡起,紧紧地握在掌心里,手表冷锐的棱角把他的手掌切割,却抵不上心中的那抹疼。   乔泽轩站了许久,准备移步去病房时,没想到许婕儿又打来了电话,眉头不悦一蹙,口气也不好:“干什么?”   “我们见一面。”许婕儿请求着。   “许婕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的孩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留还是要流都与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而我也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乔泽轩依旧是那样的冷酷,把许婕儿的梦想打破,然后狠狠地挂了手机,转身进了病房。   现在的乔泽轩是一个头两个大。   傅向晚在下班之前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接着一条智信息便进来了。她点开一看是谈希越的号码,再点看内容【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车的。】傅向晚快速地敲了一行字。   【我刚好来检查一下伤口。】谈希越也快速地回了过来。   他都这样说了,难道她还能不让他来医院吗?傅向晚只好回他【路上小心。】傅向晚没想到自己最后一个病人竟然是许婕儿。   她今天穿得很素雅,素净着甜美的脸庞,脸色略显苍白,而且神色有些憔悴不堪。与平时打扮得时常艳丽的她判若两人。   只见她一脸的悲伤,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儿。许婕儿见到傅向晚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直直地冲上前来,扑到了傅向的怀里,埋首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看着一向活泼外向的许婕儿竟然也悲痛起来,傅向晚就知道她一定出了大事,否则不会这样:“婕儿,你这是怎么了?”   “傅姐姐,我好累好辛苦,我不想活了。”许婕儿在好的怀里抽泣着。   “你又说什么傻话啊?难道忘了姐姐上次对你说的话了?”傅向晚对于许婕儿的孩子心性已经见惯了,“来,到我办公室坐坐。”   傅向晚扶着许婕儿进了她的办公室,把她安置在靠椅内,然后折身到饮水机旁替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递到她的手里。   “姐,我是有多么爱泽轩你是知道的。可他根本就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说是这个孩子是野种,他逼我打掉他。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说到伤心处,许婕儿眼中积聚的泪水就纷纷滚落香腮边,看起来楚楚可怜,“我不求他有多爱我,也不求他会因为宝宝而娶我,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只想能留下这个孩子。我和他的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   傅向晚听得也是沉默不语,心中百味杂陈。对于乔泽轩的冷漠无情,她是清楚的,可这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至此?   可乔泽轩也对她说过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那么坚定,那么认真。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那又会是谁的?再假设许婕儿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不是她乔泽轩的,一腔希望和欢喜落空的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她不敢想像许婕儿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对于许婕儿的遭遇她心中泛起酸疼,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婕儿,你先别急,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傅向晚只能如此安慰,然后从办公桌上抽了几张面纸,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拭干。   许婕儿突然拉下傅向晚替她擦泪的手紧紧地握在双手中,希冀之光透出眼中的泪雾看着她:“姐,我怎么能不急?孩子一天一天成长着,我的肚子一天天就大起来了。虽然我嘴上说得潇洒,可是我还是不希望我的宝宝成为没有父亲的私生子。”   傅向晚把握着她的手,最怕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乔泽轩,那么受到最大伤害的就是许婕儿。以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来看,让许婕儿打掉这个未知的孩子是最好的办法。然后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婕儿,你听姐姐说一句。你真的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吗?为了一个不爱你又不值得你爱的男人,这样做值得吗?你若是未婚生子,对你对你父母家族都是一种伤害。你想过以后吗?以后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了。”傅向晚劝说着她,希望她能考虑清楚。   许婕儿泪光盈盈,眸光涌动着悲酸凄楚:“姐姐,你也不赞成我犯下这个孩子吗?”   “我不是不赞成,而是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也不适合。我是在为你考虑,你知道吗?而且乔泽轩并不承认,你又该怎么办?”傅向晚微微叹惜,“婕儿,多爱自己一分才能少一分伤害。放过他放过自己,相信你以后你会找到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她用力到咬白了唇,却依然不悔,“我去找泽轩的女朋友,让她知道我和泽轩已经有了孩子,求她退出成全我们,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多求求她,这样孩子就会有爸爸了。”   “找乔泽轩的女朋友?”傅向晚看着许婕儿苍白柔弱的脸庞心中一惊,握着她手的指尖开始沁上凉意,声音带着颤音不安地问道,“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谁?”   傅向晚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手心和背脊都泛起冷意。难道许婕儿已经知道她才是乔泽轩的女朋友了吗?所以才跑来向她哭诉吗?只求她的退让成全?   “我当然知道。”许婕儿仰着一张清丽的泪颜看着傅向晚,眸光里染上了愤恨与不甘,“我给你说过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乔泽轩和一个女人玩车震,我不得承认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和乔泽轩很般配,我想那一定是她的女朋友。她要找她谈谈,我必须为我们的孩子负责,所以就算被当成小三我也不在乎,只要我努力过才没有遗憾。姐姐,你说对吗?”   傅向晚听到许婕儿这样说,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她才是乔泽轩的正牌女朋友,而以为是沈诗雨。看着对乔泽轩一往情深的许婕儿,咬着唇,眸光闪动。她伸出手抚上她的发鬓处,把她有些乱发整理好,心疼着这个为爱完全绽放真性情的女子。   “婕儿,你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乔泽轩还是不爱你,你还要这样继续爱着他吗?难道你不怕爱错了人,痛苦一生吗?”傅向晚微微叹息,胸中苦涩,“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乔泽轩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好,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爱他呢?况且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乔泽轩,你找他的女朋友又有什么用?”   她现在决定自己当初让许婕儿勇敢地去乔泽轩是不是做错了?才害她中乔泽轩的毒这这么深。   许婕儿听着傅向晚的话,瞳孔蓦地放大,握着她手指的手微微松动:“姐姐,现在连你也不赞成我了吗?要我放弃他吗?”   “婕儿你别激动。”傅向晚扶着她坐下,“你这样对胎儿不好。”   “姐姐,我只是想好好爱他,就这么简单。能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现在我已经不能停止爱他了,得不到他的爱我是很痛苦,可是让我不再去想他爱他,我会更加的痛苦,我已经生活在痛苦了,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再痛苦一些。”她所有感情都寄托在了乔泽轩的身上,只看到了他的好。   傅向晚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劝她:“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为我和宝宝争取一个完整的家,我什么委屈都能受。”许婕儿的目光透出坚定的光芒。   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傅向晚循声望去,就看到高大帅气的谈希越就半倚在门边,一张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可以走了吗?”谈希越双手优雅地插兜,走过来,站在了傅向晚的这边。   “姐姐,他一定是你的男朋友吧?好帅啊,而且好体贴啊。”而也注意到谈希越的许婕儿定神看了两秒,然后笑拉着傅向晚的手,“姐姐,你好幸福。”   “你好,我是谈希越。”谈希越没有否认与承认,只是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许婕儿。”许婕儿与谈希越轻轻一握手,“这第一关是合格了,你可要好好对我姐姐,否则我一定会替我姐打报不平的。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我姐好的,不像我的那个他。”   “你的那个他……对你不好吗?”谈希越微微挑了一下修长好看的眉。   “挺好的。”许婕儿一敛刚才的黯淡神色,“好了,姐姐,你该下班了,姐夫也来接你了,我先回去了。88。”   这声姐夫叫得格外的顺口,谈希越和傅向晚相视一秒,后者便脸红地别开了脸。   许婕儿挥手与他们两人告别,看着他们相立而唯美的画面,她心中是羡慕,也更加渴望被爱和幸福。她收拾起自己破碎的心情离开,心中也更坚定了一些想法。   许婕儿离开好一会儿,谈希越才开口:“她是你妹妹?”   “不是。”傅向晚收拾着办公桌,眉心紧蹙,不曾松开。   “你有心事?”谈希越看着她很明显的脸上,也跟着她微微蹙眉,“说来给我听听,我帮你。”   傅向晚换下了魄的医袍,把嫩黄色的大衣穿上:“她爱的人就是乔泽轩,也是怀了乔泽轩孩子的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她还说要找乔泽轩的女朋友谈判,成全她,而她却不知道我和乔泽轩的关系,我觉得我是在欺骗她,在伤害她。”   傅向晚语气幽幽,心中纠结,感觉到冷意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把她包围在里面,她的世界结霜飞雪。   “你并不是有心的,你这么的本是不想伤害她。可终究是伤害了她。”谈希越自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把她身上的寒意驱走,“要不我陪你去把事情说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她从别人那里知道你的身份得到的伤害会更大,你亲口说出来她会理解的。”   傅向晚纠结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其实我已经向乔泽轩提出分手了,而且我也同意等他坐上乔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后让他发布解除婚约的公告。虽然他并不同意,但我却很坚定我的想法。这样的情况我又怎么和她说清楚。”   分手了?谈希越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眸光内淬染上欣喜的光芒,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今天终于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真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比他谈希越挣十个亿还让他兴奋。   “晚晚,你是在折磨我吗?竟然现在才告诉我你和他分手了?”他低头,薄唇擦过她莹白晶莹的耳垂,并张开口就轻咬了上去,“你这个磨人小妖精,真想一口吃掉你。”   “啊——”傅向晚轻叫了一声,“谈希越,你干嘛,你是属狗的吗?”   “这是对你说谎的惩罚,你知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你竟然能瞒着我这么久?让我身心受罪,你得负责我下半生的幸福!”谈希越有些霸道地命令。   “下半身?谈希越,你下流。”傅向晚一阵脸红耳热的。   “那好,我就下流一下。”谈希越眸底生辉,璀璨流转,格外的惑人。   谈希越唇上的动作依旧不停,湿热的舌尖轻轻勾划着她美好的耳廓曲线,用柔软的唇把她的耳朵含在嘴里,啃咬吮wen,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仿佛在电流在流动,让她的身体发软,整个人轻靠在他的怀里粗喘着气息。   “谈希越,这里是医院,你放开我。”傅向晚快站不稳了。   谈希越将她整个人扳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又将吻落在她的唇上,深深的亲吻,并一边带着她转向门边,将她抵在门板上,把虚掩的门给关严实。   谈希越的吻是滚烫的,烙印着她的肌肤,还有灵魂。   直到她的呼吸被他夺尽,被迫分唇,他才放开她。她的雪肤上开放着国色天香的媚色,柔软的唇瓣,因为热吻的滋润而显得更另的嫣红诱人,迷离的眼神,魅魅生香,瑰丽,柔媚,让人怦然心动。   “下次再骗我,可不是一个吻这么简单。”谈希越的气息也有些紊乱,还未散尽的情动颜色在眸内氤氲着,“我再也不会忍了,把你就地正法了。”   他的笑带着罂粟般迷人的妖娆,勾魂摄魄。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放在她的浑圆上,惩罚性地捏了一把。那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   “谈希越……你也有这么假正经的一面,我是看错你了。”傅向晚的脸蛋是那样的红润。   “对于你,我从来就不想当君子。”谈希越手手指柔情万千的抚上她如蔷薇花般柔嫩的唇瓣,那抹艳色是她为他绽放的姿态,“如果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要保持理智和冷静,还要端着君子的姿态,那我就不是正常的男人。我喜欢你,那必定是会对你产生性的幻想和冲动,想把你压下身下狠狠地占有,让你的美丽只为我一人绽放。真的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你会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他语气淡淡,却透出强烈地占有欲,是掌控者独有的霸爱。   傅向晚感觉自己的唇上和身体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和温度,把她紧紧包围,还有脸上不断攀升的热度让她喘不过气来:“谈希越,身体好点就可以说这么qin兽的话了?”   “谢谢你的赞美。”谈希越把她的话当成无上的称赞,心领接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更禽兽,想试试吗?”然后他的眉梢得意而邪气的一挑。   傅向晚是怎么说他都能化解,倒是把她弄得很尴尬,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反正她从不会在他的嘴上占到便宜。   “晚晚,从今天以后我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我真的很开心。”谈希越再一光华深情动容地轻抱了她,那力度好刚,让她既感到温暖安心,又不会让她气紧。   她静静地埋首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那优雅的白兰的淡香,幽幽柔柔,撩动心弦。让人沉迷,不愿意醒来。   “我饿了。”不知道两人拥抱了多久傅向晚在他的怀里转移了话题,但脸上的热度却怎么了挥不去。   谈希越也不再去逗她了,她的表情真的太可爱了,让他又忍不住想去吃掉她,可是他的身体真不允许。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再折腾下去只能洗冷水澡灭火了。可他又身体受伤,不能碰水,看来只有欲火焚身而死了。只能怪她过份美好。   “走吧,今天去吃私房菜。”谈希越打开了门,放她一马。   谈希越和傅向晚吃过晚饭,回到了圣麓山一号。傅向晚洗了苹果切成小块同,插上牙签。然后端到了客厅放到了红木的茶几上。   谈希越躺在沙发,左手背上打着点滴,右手枕在了颈子下,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正偏头看着新闻。   “要吃块苹果吗?”傅向晚询问他。   谈希越点头“啊”的一声,便张开了口。傅向晚淡笑一下,把一块苹果送进了他的嘴里,看着他吃得好满足,她也开心。   两人看着电视,边聊着天。   傅向晚想到想到了车祸现场,轻声问:“联系上关先生没有。关小姐怎么样了?”   “她出车祸了,有轻微的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幸好没有插到肺部,否则……”谈希越不用说傅向晚也知道后果,“不过给她一点惩罚是好事,她从小就被宠坏了,所以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你不去看看她吗?”傅向晚坐着,客厅里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分外的柔和温暖,连瞳孔也晶莹剔透如好看的琉璃。   “要去也会带你一起去。”谈希越笑道。   “带我去给她骂,然后好增加你的优越感。”傅向晚瞪了他一眼。   “你大不了骂回去,就算你打了她,我有给你撑腰,没有敢动你。”谈希越开始惯着傅向晚了。   “好啊,下次我绝对不会口下和手下留情了。”傅向晚扬了扬蛾眉,“下次一定得当一次泼妇,这你也喜欢?”   谈希越的唇角擒着一抹深意的玩味笑容:“喜欢,无论怎样的你都喜欢。会笑,会哭,会骂,会打……这样的你才是有血有肉的,才是最完整的。以往的你太过冷静理智,就连受伤都要一个躲起来舔食伤口,好像自己是打不倒的铁人。所以以后做自己,想 怎样就怎样,特别是想哭的时候一定要抱我,受伤时也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会替你抚平一切。”   傅向晚看着他真挚的目光,眼底闪烁着微光,虽然没有回答他,但唇边却抿着笑意,明媚如春。他是懂她,惜她,怜她的。   那笑在谈希越地眼底绽放着无人可是敌的璀璨,他的眸光也是晶莹流转,染着对她无比宠爱的的色彩。   “谈希越,我就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让你这种人出现在世上,把世间所有的好和光芒都夺去就算了,还让女人引起战争。”傅向晚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你是来毁灭女性的吗?”   “不,我是来拯救你这个傻女人脱离苦海的。”谈希越伸手弯曲的食指,在她的俏鼻上轻刮了一下。   “谁稀罕!”傅向晚倒是高傲了起来,“也不看看现地是谁在拯救谁。”   “所以你是我的天使。”谈希越这嘴真是甜,什么带刺的话都能接好。   傅向晚当没听见,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谈希越却坐起身来。单手就扣住傅向晚的头,低头,准确地吻上她的唇,长舌一挑,扣开她的牙关,把她咬在唇齿间的那块苹果硬生生地给咬走了一半,咀嚼在嘴里,真是无比的香甜。   傅向晚每次都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而谈希越那得意而风骚的模样更是让傅向晚恨得往他俊脸上揍上两拳。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还是忍住想揍他的冲动。   谈希越打完了点滴后,上了楼,傅向晚与他说了晚安。进了隔壁的房间,冲了一个澡,出来却看到自己的床上睡着谈希越。   她走近床边,看着他:“你睡在我的床上?”   “我知道。”谈希越一笑,倒是落落大方,不遮不掩。   “那你还睡在这里?”傅向晚坐下,轻推了一下他,“快回你房间去,我要睡了。”   “我怕像昨天一样打雷闪电,所以我还是睡这里吧,有你在我安心。”谈希越伸手轻拍着他空出来的半边床位,招呼着傅向晚上来,“上来吧,别冷感冒了。”   傅向晚看着自然大方的谈希越,真是气结,他一个大男人会怕打雷闪电?明明怕的人是她好不好?   “如果你非要睡在这里,那我睡沙发就可以。”傅向晚准备重新去拿一床被子。   “晚晚,你想太多了,我现在这身体根本没法给你幸福,所以我不会让我们美好的第一次在这种‘不行’中渡过的。那太浪费了。”谈希越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   傅向晚没有理会他,把被子抱到了沙了上,整理好,然后关了灯,躺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傅向晚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睡在了床上,而且还紧紧地抱着谈希越,两人双腿纠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我怎么在床上?我明明是睡的沙发。”傅向晚去轻推着睡意朦胧的谈希越。   谈希越揉了揉眼睛,近距离地看着傅向晚染着疑问的小脸: “王子不都是被公主的亲吻吻醒的吗?我的晚晚公主,来个早安吻。”   他眨了一下眼睛,把薄唇凑上前来,索要一个吻。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在床上和你同睡。”她伸手抚上他的嘴,咬着小嘴质问。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着你打开了被子,整个人都冷得缩着了。我怕你感冒就把你抱到床上,让你睡床,然后我去睡沙发的,没想到你却死死地抱住我。你说我一受重伤的病人挣脱不了,只好陪你睡床了。”谈希越还讨好卖萌,“你得给我一个感谢的吻,就是两上吻。”   “你想得美,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傅向晚推开他,坐起身来,匆匆下了床,逃得很快。   谈希越却一个人单手撑着脸,看着她的背影,挑眉一笑。心中默念着,对你这脸皮厚点怎么行?他可是牺牲了太多的形象了。   今天傅向晚依旧在中午下班时去带饭去看宋芳菲,乔泽轩耽误了两天,回了公司上班。对于被继母虎视眈眈的的公司,他不敢再松懈了。   傅向晚依旧细心照顾。可当宋芳菲提到让傅向晚去乔家照料她时,她只是顿了一下给了她回答:“妈,我和泽轩已经分手了,去照顾你不太合适,而且我还有自己的很多事情。我只能保证我有一空就去看你,好吗?”   “晚晚……”宋芳菲得到傅向晚这样的回答,十分的失望伤心。   “妈,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傅向晚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的心意已决,“你不用费心思凑合我和乔泽轩了,我们已经缘尽了。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了,免强的结果只会让我们都更痛苦,甚至不幸福。妈,我想你肯定希望我和他都幸福是不是?所以给我点空间和自由好吗?”   “泽轩是在乎你的,是爱你的。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宋芳菲苦苦哀求。   “那也让他给别人一次机会吧。”傅向晚想到了苦恋乔泽轩的许婕儿。   “别人?我不会让泽轩给沈诗雨机会的,绝对!”宋芳菲坚定道,带着对沈诗雨的排斥,“我不会允许一个伤害我儿子的,并不是真心爱我儿子的女人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她不配!”   傅向晚知道宋芳菲对沈诗雨的成见很深,深到不知道怎样才能化解。   “妈,我说的别人不是沈诗雨,而是许婕儿。”傅向晚想到那天许婕儿向她哭诉时泪痕满脸的凄楚模样,心中替她酸涩。而且这个事情她觉得还是告诉宋芳菲比较好,至少能帮许婕儿争取一丝机会,也当她把隐瞒许婕儿的罪给赎了。   “许婕儿是谁?”宋芳菲拧眉,什么时候又钻出一个女人来,并且和他儿子扯上了关系。   “许婕儿有宝宝了,可能是乔泽轩的。”傅向晚抿了抿唇,轻轻地说出来,却明显感觉到宋芳菲变得灰暗的脸,继而道,“妈,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许婕儿怀孕了,她坚持肚子里的孩子是知乔泽轩的。可是乔泽轩却一直否认,我也不敢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乔泽轩的。如果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乔泽轩的可以在许婕儿怀孕16—24周之间可以进行羊穿手术,抽取羊水胎儿做dna亲子鉴定;在16—24周之间最为安全期;仅需要抽取少量3—5毫升,对胎儿成长不会照成影响。不过,这必须要得到宝宝母亲的同意才行。”   这个现在唯一的可以很快确认宝宝是乔泽轩的孩子的方法。如果做了这个鉴定才能让乔泽轩抹不掉和这个孩子的关系,替许婕儿正名。   “泽轩和那个许婕儿的有孩子了?”宋芳菲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她紧紧握着傅向晚的手,“晚晚,这事儿有多久了?”   傅向晚浅笑不语,并不想在人背后放冷箭。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宋芳菲气得身体发抖,怒骂着乔泽轩,“他这个逆子,竟然这样对你,难怪你要和他分手。是泽轩对不起你,晚晚,你要打他骂他我无话可说。”   “妈,打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如果那个孩子是乔泽轩的,那么让他抗起男人的担当,对婕儿对宝宝好,这样我不怨他,恨他,反而欣赏他。”傅向晚也是想替许婕儿尽点心意,也让自己赎罪,心里才能好受,“婕儿是个真性情的女孩子,心眼儿不坏,天真可爱,我认了她做妹妹,自然也是你的女儿。妈,你就成全他们吧。”   宋芳菲咬着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自脸颊上滑落,带着她曾经体会的痛苦:“晚晚,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心的姑娘。妈说过不会让泽轩负了你,可是他依然还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妈没有办法原谅他。妈也不管那个女孩有多好,反正我喜欢不了,但是她肚子里若是泽轩的孩子,妈就别无选择了,为了一个小生命,这样是委屈了你。”   曾经宋芳菲也流掉了一个宝宝,所以她对小生命特别的疼爱。理念能体会做母亲的心情,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妈,我不委屈,只要他们一家幸福,宝宝有完整的家,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傅向晚能这样毫无芥蒂,也是因为许婕儿不像沈诗雨和关奕唯,没有为难过她。也可怜这个为爱而痴狂的女孩儿,“虽然我和乔泽轩无缘,但我也希望他有拥有一份幸福。”   “那哪天你把她带来让我看看。”宋芳菲深吸着一口气,为了那个孩子,为了曾经相同的经历,她只能选择见许婕儿一面再说。   “好。我会安排的。”傅向晚弯唇浅笑,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高兴。   而宋芳菲却心头百味陈杂,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傅向晚和宋芳菲谈话投入,并不知道有人曾经轻推开了门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又轻轻地转身而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刚踏入沈氏集团的沈诗雨刚坐进自己办公桌后的靠椅内,整个人都虚脱般地靠进了椅背内。她感觉到额角发疼,伸出纤细的手指按了按。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她从包包里掏出来,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还有没有发话,对方已经先发话了:“你是沈诗雨吗?乔泽轩的女朋友是吗?”   “我是沈诗雨,你是……”沈诗雨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从声音上并没有辩认出对方是谁,这声音并不是她熟悉的人。   “我是许婕儿,就是那天晚上看到你和乔泽轩车震的人。”许婕儿很是淡定。   “原来是你?”沈诗雨冷哼一声,仿佛不把许婕儿放在眼里,“有话快说,我时间很宝贵。”   “你哪天有空见个面。”许婕儿开门见山。   “为什么?。”沈诗雨扬了扬眉。   “我怀了乔泽轩的孩子,这样你可有时间谈谈?”许婕儿胜利一笑,她知道这个消息一说出来,一定会惊吓到对方。   果然,沈诗雨失去了呼吸,凝视屏息,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握着手机的手一寸一寸的握紧,胸膛起伏剧烈,水眸里暗沉一片。   “不可能!”沈诗雨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又不是性无能,我又不是不能生育,为什么不能?”许婕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挑衅,“或者是说你和他做了却没有怀孕,那当是你不能生养了。”   “你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沈诗雨白了脸色,竟然被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给羞辱了,这脸往哪里放。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许婕儿在沈诗雨的面前也不软弱半分。   “现在我没空,明天我们见面。”沈诗雨不想和她再逞嘴上功夫,“我到时后打给你然后见面。”   “好,我等你。”许婕儿潇洒地收线。   沈诗雨看着黑掉的屏幕,指尖都快掐入机身上。   这个许婕儿竟然比傅向晚更厉害,竟然怀上了宝宝。以她对乔泽轩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这么疏忽的。许婕儿刚才问竟然她是不是乔泽轩的女朋友,难道她并不知道傅向晚才是乔泽轩的女朋友吗?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还有她不会是了炫耀她怀了乔泽轩的孩子吧,应该还有其它的目的。   她得做好这次见面的准备。   然后她拨了内线电话给自己助理:“张助理,你进来一下。”   随后一个五官方正的男人扣门进来,站定:“沈经理,有什么吩咐?”   沈诗雨双肘支撑在桌面上,十指交扣:“帮我查一下许婕儿的资料,特别是她与乔泽轩之间的事情要全面,详细。最迟明天早上我要见到资料。”   “是。”那人便出去了。   然后她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对方是操着生硬中文的语气,还带着有些流气:“沈大美女,想我了?”   “加比,帮我一个忙。”她笑得风情,声音柔软。   “你都开口,我怎么能拒绝美人的要求。”   “中心医院傅向晚的……”沈诗雨小声地吩咐着,那美丽的眸子里全是算计之色,“对一切都要做的不留痕迹,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了。”   “包在我身上了。”   为了明天的准备,沈诗雨是费尽了心思。   第二天一早,沈诗雨先给许婕儿打了电话,约好中午十一点半在蓝调咖啡厅见面。   沈诗雨是准时到位,绝丽冷艳的脸,高挑窈窕的身段,还有举手投足间动人的气质,都是一道吸引他人目光的风景线,回头率很高,也惊艳万分。沈诗雨自然是习惯了别人仰慕的视线,更是骄傲地抬起了头。   她选了最角落有位置,点了一杯蓝山咖啡,等等着许婕儿的到来。结果足足等到十二点许婕儿才姗姗来迟。   许婕儿素颜示人,长发扎成了清爽的马尾,甜美气质,青春无敌,一套天浅粉的孕妇装穿在她有些清瘦的身体上。   “说好是十一点半,难道你没有时间观念吗?”要不是看在许婕儿怀了乔泽轩的宝宝,她沈诗雨早就起身离开了,才不会多等半个时。   沈诗雨尽量压抑着怒气,看着面前穿着孕妇装的许婕儿,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虽然那里还很平坦,但却已经孕育了一个宝宝,这让她的那无名之火又开始往上蹭,却还要保持一脸的平静淡然。   “沈姐姐,我是孕妇,你不知道孕妇会嗜睡吗?所以我睡过头也是情有可原的。”许婕儿坐下时还不忘打哈欠,用手频频捂着嘴,“哦,我忘了,你没有怀过孕,所以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怪你少见多怪。”   “你——”沈诗雨被许婕儿一番话给堵得气结,“说吧,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等我喝口水润润喉再说。”许婕儿招来了服务员,“给我来杯蓝山咖啡,哦,不,改成一杯白开水。我现在是孕妇不能喝咖啡之类的。不是啊,我的小宝宝?”   说完,许婕儿低眉看着自己的小腹,伸手在上面爱怜的抚了抚。   沈诗雨看着心里就不舒服,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再一次提醒她:“许婕儿,我不是来看你做秀的,你如果不是真心想和我谈事,那么我也不会奉陪了。”   “哎哎,沈姐姐,你怎么就就么小心眼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泽轩的女朋友,你是爱他的是不,我这是泽轩的宝宝,你也该爱屋及乌。”许婕儿端过服务员送上的水杯,握在掌心。   “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去爱一个小三的孩子。”沈诗雨冷笑着,“倒是你,以为就能母凭子贵吗?别痴心妄想了。”   许婕儿的笑凝结在了底,瞬间又融化开来:“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我就凭这孩子母贵了怎么着?沈姐姐,今天我找你无非就能想告诉你,最好能知趣点,早早离开泽轩,不要让泽轩赶你走,这样会让你脸上无光的。”   “就凭你?”沈诗雨也轻笑着,优雅地啜饮了一口咖啡,任那香浓在唇齿间漫延,“我和乔泽轩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相信他,况且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和泽轩也说不清楚。少在我这里狐假虎威。”   沈诗雨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自认为和乔泽轩多年的感情让她更了解他。   “沈姐姐,你少污辱我,这孩子当然是泽轩的。”许婕儿目光扫了过来,与沈诗雨相对,谁也不让步。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把一张a4纸取出来,放到沈诗雨的面前。那是一张b超单,上面的图片黑黑一片,有个小小的点就是许婕儿肚子里的胚胎。虽然那么小那么地脆弱,可却已经是一个小鲜活的小生命了。   而且还有可能是乔泽轩的孩子,沈诗雨放在桌下的手揪了一下衣角,眉心一蹙。有此事痛苦的记忆翻涌而上,胸口疼痛而涩然。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是什么。”许婕儿抿了一口水,滋润着喉咙,“我刚才那么说可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我还真要谢谢你的好意。”沈诗雨微笑感谢,根本不受威胁,“我想你已经找过泽轩了,他不承认这个孩子吧,所以你才来找我成全你是不是?如果真要赶我走,那把泽轩叫来,看看他会选谁。”   “我和泽轩都有孩子了,我们一家三口理应在一起。”许婕儿脸色微微泛白,音量提高了几分,“你杵在中间算什么?破坏别人完整的家庭是有罪的。”   “如果爱上泽轩是错,那我只想一错到底。”沈诗雨的态度也很强硬,不容许婕儿放肆,“我告诉你就算你的孩子是泽轩的,他也不会选择你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然后把孩子处理掉,找个好男人嫁了,也许会幸福一生。如果你执意这样苦苦纠缠在我和泽轩之间,那么受的苦的人只会是你。反正怀了别人孩子,又嫁不出去的人不是我。”   许婕儿有些沉不住气了,沈诗雨完全猜中了一切。乔泽轩根本不会承认她,更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依然成不了她得到乔泽轩的砝码。她握着杯身的手指开始用力,指骨泛白。   许婕儿咬了咬唇,脸色不好。   沈诗雨把许婕儿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假装好心道:“许妹妹,这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白?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这肚子的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你怎么向泽轩交待啊,又怎么有筹码把我拉下位呢,是不?”   沈诗雨无情而轻蔑的嘲讽着,许婕儿的脸是越来越白了。她喝了一口热水,抬狠狠瞪了沈诗雨一眼:“只要你不咒我,我就好得很。”   说罢,许婕儿起身,就要离开。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谈完呢?这么快就久了?那我就不送了。”沈诗雨的眼角余光瞄着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许婕儿奚落着。   这时许婕儿手机却响了起来,她顿住了脚步,从包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跃着傅向晚的名字。她看到她的名字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眸光闪动,她指尖轻滑,接起了手机:“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那端的傅向晚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啊?”许婕儿甜甜一笑,心湖澎湃,竖着耳朵,认真倾听。   “你听好了,可别高兴过头了哦。”傅向晚也是语气轻松,“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乔泽轩的母亲了,她知道你怀了宝宝,答应要见你一面,你可以表现好一点。如果得到她的肯定,你自然能和乔泽轩有机会发展。”   许婕儿听着这个好消息,本来苍白的脸又染上了激动的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眸底染笑,唇角弯起,沉浸在了喜悦里,突然却流下欣喜的泪水。   她抬手往脸上一抹:“姐姐,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傻丫头,这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傅向晚肯定着,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姐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要全靠你去做了。别太任性了,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我学会成熟,知道吗?”   “嗯,我知道。”许婕儿点重重点头,喜出望外,从地狱到天堂,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什么时候给见面啊?我好紧张哦。”   “她身体不好,所以等她出院了,你带你去家里见面,也好吃个饭什么的。”傅向晚交待着。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许婕儿心中松动了了,一脸带笑,看着对面一直盯着她一举一动的沈诗雨,得意之极,“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能见泽轩的母亲了,有了这个孩子,还怕她老人家不承认我。我姐说了,只要我表现得好一切没问题。”   “你姐?”沈诗雨不解,是谁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宋芳菲松口见许婕儿,她不是最钟意的儿媳人选是傅向晚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反正我和泽轩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上请帖给你。”许婕儿再次起身,“我先走一步了,你的咖啡自己买单吧。”   许婕儿得意地扬起头离开。   不用许婕儿说,沈诗雨也知道那个人是傅向晚。   她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猛地喝了一口,冰凉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浸润。就像她此刻的心。曾经不管她多么努力都得不到宋芳菲的喜欢,而现在许婕儿有了孩子就恨不得见上一面了。   她沈诗雨不服,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还有傅向晚,竟然敢帮许婕儿对付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因为她在见许婕儿之前已经安排好让人打电话给傅向晚约她和自己见一面,地点就在这个咖啡厅。   她抬手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看时间,傅向晚这个时候应该快到这里了,而许婕儿也出去了。天时,地利,人和。她只要坐在这里等等待好戏上演便可以,绝对精彩不容错过。   part55一切为你都是值得的   沈诗雨坐在桌位上,优雅地品尝着咖啡,香浓的咖啡地唇齿间漫延。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柔软嫣红的唇角勾起,很是享受,仿佛品尝的是不咖啡的美味,而是胜利的喜悦。   而傅向晚开着车来到和沈诗雨助理约好的咖啡厅。   许婕儿高兴地走出咖啡厅,心情特别愉悦,就一个人走在路上,一路傻笑着,还快乐地转圈哼唱,那模样就像是疯子一样。   就在傅向晚的车开近时,突然有一群人从她的后面冲过来,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狠狠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而且是对着傅向晚的车子推过去,力道很大。   没有防备和注意的许婕儿因为惯性而向前跌去,正好被推到傅向晚的车头前。   而开着车的傅向晚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没有想会有这样的发情况出现。明明前方没有人,突然一个人影就窜到了她的车身前,她反应过来时急急地踩下了刹车,刹车有些失灵,踩踏好好几下才让车子停了下来。她人还惯性地导致她整个人往前冲过去,额头擦撞到了坚硬的方向盘上。   只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急速刹车的尖锐声和女人的凄惨地尖叫声混合,刺痛了隔膜。   等回过神来后,傅向晚立即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便下了车。她的车子已经被聚拢的人群给围住了,有点水泄不通。   “请让让。”傅向晚慌忙地拨开人群,终于来到了自己的车身前,看到了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许婕儿躺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又手捂着小腹处,紧紧地揪着衣服,抓出了杂乱的皱褶,指节泛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也咬白了失去血色的嘴唇,甚至泛起了青紫。   傅向晚看着许婕儿疼痛不堪的模样,看着她紧紧地护着小腹子,她的背脊沁出了冷汗。   她怔怔地看着许婕儿,突然就忘了呼吸。   突然有人碰了她一下:“姑娘,你发什么呆啊?你看她痛苦的横逆了,一定伤的不轻,还不快打120救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人是一条人命你能承受得起吗?”   傅向晚这才晃过神来,连声姨那人说感谢,急急地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报了事发地址:“你们一定要快点来,病人的情况很危险,因为她是个孕妇。”   这句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用惊讶,责备,甚至厌恶的眼神看着傅向晚。在众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人差点撞死许婕儿,造成一尸两命惨况的杀人凶手。   “你说年轻漂亮的姑娘家心怎么这么狠呢?竟然往孕妇身上撞去?真是作孽哦。”   “是啊,倒底会不会开车啊?”   “这么坏心眼的女人,大家不要放过她,报警处理。不关关她是不知道好歹的。”   “就是,该受些惩罚。”   大家七嘴八舌的,有起哄的,甚至还有鸡蛋飞了过来,砸在了傅向晚的头上,破碎地蛋壳内那金黄色的蛋液,粘糊而发腥,挂在傅向晚乌黑的青丝上,异样的刺眼,还有毕恭毕敬的西红柿,砸在她米色的大衣上,狰狞艳红,就像调色盘一般五彩缤纷。   傅向晚似乎都看不到,也不在乎,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眼睛里只有受伤的许婕儿。   她急忙蹲下身去,伸出双手,轻轻地把许婕儿的头从地上扶起来,轻放到自己的腿上枕着:,并柔声安慰:“婕儿,我是姐姐,我知道你很疼,一定要挺住好吗?”   许婕儿瞳孔有些涣散,看着抱着自己头的傅向晚,定了定晴,看得分明后,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姐姐……看到你真好……我……我……的肚子好疼……我的孩子……孩子……”   许婕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把这句话说得很完整,把意思表达清楚。她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布满了疼痛的汗水。   她的的裤腿间已经沁上了鲜红的血水,触目惊心,如开得繁盛的蔷薇,刺激得傅向晚的瞳孔放大又收缩,有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仿佛世界已经静寂无声,如有许婕儿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放大再放大。   “婕儿,你的孩子一定会好的,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你再忍忍,为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傅向晚不断地鼓励着她,用手去擦去了脸上的的汗水,“有姐姐陪着你呢,你不是一个人,所以别怕。”   “姐姐,有你陪着我……真好,真幸福。”许婕儿的脸上绽放着微笑,柔弱如风雪中盛开的白色花朵,被风雪一吹就散去,“不过,姐姐,我不是怕疼……我是怕我的宝宝……会有事……你知道的,他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姐姐……我怕……”   许婕儿笑着笑着,泪水就从明净的大眼里滚落而出,顺着眼角流淌在傅向晚的裤面上,泪水把她的布料给晕出深色的水渍。   她把双手伸向傅向晚,双臂和指尖都在不停地颤栗,咬着唇瓣,仿佛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傅向晚看得心疼,胸口处一阵阵地纠结,撕扯,就要把她的灵魂给撕裂。她也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许婕儿的手,与她十指用力相扣在一起。许婕儿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手上的力气大得捏疼了傅向晚,可这样的疼根本比不上傅向晚心灵上的刺痛。   “别怕,你会没事的,宝宝也一定会没事的。”傅向晚鼻尖一酸,眼里聚集的泪水纷纷跌落下来,滴在许婕儿的脸上,“婕儿,你很爱这个宝宝对不对,为了宝宝,为了你爱的人,为了爱你的人,你一定坚强,相信自己可以战胜一切。幸福已经向你在招手了,你不可以这么放弃机会的。你是一个好妈妈,一定可以的,你还要看着宝宝出生,长大叫你一声妈妈,婕儿……”   说到最后,傅向晚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却也是泣不成声,难受地哽咽着,喉咙处干涩疼痛,每说一句话就疼得她想哭。   傅向晚紧紧地握着许婕儿的手,她指尖的温度在慢慢地流逝,直到冰冷,就如冰块一样沁人。她便握得更紧,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   “是啊,我的宝宝还叫我……妈妈,我要……坚强,给宝宝……做个榜样……”许婕儿轻点着头。   在焦急地等待里,救护车终于来到。医护人员快速地把许婕儿抬上了救护车。   许婕儿所在的位置同,那地面已经染上了血色,看得傅向晚一阵晕眩,差点没有站稳栽倒在地。   “谁是病人的家属,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医院。”有医护人员问道,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圏。   “我……我是……”傅向晚定住心神,急步上前。   “傅医生?”那名医护人员才认清她,看到她身上的脏污有些不解,“傅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快走,救人要紧。”傅向晚便越过那人,随着医护人员上了车,坐在许婕儿的身边,把她的双手握在手里,不停地鼓励着她,“婕儿,快了,快到医院里了,你再忍一下,你和宝宝就会平安无事了。”   “嗯了……姐姐,我听你的……你一定在陪着我……”许婕儿虚弱地点头。   终于到了医院,许婕儿被十万火急地推向了急救室准备抢救,在进急救室前一刻,许婕儿还用力地拉住了傅向晚的手,“姐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替你办到。”傅向晚弯着腰,耳朵凑近她的嘴国,保证着。   “我……我想见泽轩一面……就一面……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许婕儿悲伤地哭泣,生离死别般愁云惨淡,声音越来越小,“还有宝宝……也要见见爸爸……”   傅向晚更加的自责和心痛:“婕儿,我不许你这样胡说,你和宝宝一定会好好的,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姐姐……你……别生气,我真的是……想见他……很想……很想……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姐姐……拜托你了……”许婕儿握着傅向晚的手乞求,眼里全是渴望的目光看着傅向晚,那受伤而柔弱的眼神里看着她,“就像上次一样……帮我打电话……给他……这次……一定要把他……叫来……否则……我死不瞑目……宝宝也不会原谅他的……”   最后一句话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带着一丝怨恨与不甘。   她只为乔泽轩飞蛾扑火,侧他却对她冷漠无情,到这个生死关头,若是不能见上她最心爱的男人,她真的会恨。   “好,我打给他。”傅向晚连连点头,已经容不得她犹豫和拒绝,“不过你要先进去抢救,多一秒时间多一分希望,而且会好的,你不要担心,我在外面等着。我让你出来后第一个能看到他,好吗?姐姐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把他叫来的,你相信姐姐吗?”   “我—相—信……”许婕儿是无条件地相信了傅向晚。   “那乖乖地进去,不为其它,只为宝宝能有多一分安全。”傅向晚抬手轻抚过她的脸,冷意沁上掌心。   许婕儿的泪水又漫延上来,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咽下疼痛,点下了头。   “快,送她进去急救。”傅向晚吩咐着医生。   许婕儿被护士推了进去,却依旧还在念着:“姐姐……”   一声声的姐姐叫得傅向晚心太碎,她已经来不及悲伤,上前抓住替许婕儿主治的医生:“李医生,她是我妹妹,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那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的命——”   “傅医生,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会尽力的。”李医生拍拍傅向晚的手,然后便进了争救室。   傅向晚看着关闭的门,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外面,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无助,无边的寒气将她的身材紧紧地包围,让她温暖的身体一点一点失温,整个人世界开始风雪飞舞。   傅向晚转身背靠着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想到地上的那滩血,她整个人就头晕目眩,脚下发软,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挨着墙壁一点点滑动,滩坐地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却不敢哭出声来,只好把手指放到嘴里,用牙齿狠狠地咬住才能止住声音。直到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她胃上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傅向晚虚脱地扶着墙壁,擦了擦泪水和嘴角。   “傅医生,别太难过了。”认识她的小护士上前安慰她,并轻抚着她的背,“傅医生,我扶你先坐下,然后替你倒杯热水来,喝点水会好些。”   傅向晚在小护士的扶持下坐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现在的她也脆弱仿佛一碰就碎。小护士看到这样的傅向晚也心中泛疼,要知道傅向晚一向是从容淡定的,从来不会失态。这一次受到的打击真的太大了,才这么的痛苦难受。   小护士去倒了杯热水过来,递到傅向晚的手里:“傅医生,喝口热水。”   “谢谢你。”傅向晚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出笑弧。   “傅医生……”小护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咬了咬唇,怕又碰到她的伤口。   “我没事的。”傅向晚握着纸杯,热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递到她的掌心,纵使是小小的温暖,也让她不至于那么的寒冷,“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嗯。”小护士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傅医生,要不我帮你请半天假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那谢谢你了了。”傅向晚点头。   小护士走后,她又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那抹钝痛在她的胸口翻涌着,波涛汹涌,撞击着她脆弱的灵魂。她压抑着痛与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地调整着情绪。而后她拿出了手机,拨给了乔泽轩。   乔泽轩看到响起的手机是面闪烁着傅向是的名字,眸底闪过惊讶,人些震惊她的主动来电,要知道自从他们彼此之间生了嫌隙后,傅向晚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他。   乔泽轩也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才接起了电话:“晚晚,有什么事吗?还是我妈怎么了?”   “妈没事。”傅向晚的喉咙里苦涩荡漾,“其实是许婕儿的事情——”   “晚晚,我不想听和许婕儿有关的任何事情。我和她没有关系,她的死活与我无关。”乔泽轩在听到许婕儿的名字后整个脸庞就黑暗了下去。   他现在是特别不待见许婕儿,如果不是她出来搅和,他和傅向晚之间的距离也不会越来越远,再加上一个沈诗雨,他和傅向晚之间的关系真的破碎了。他想要极力地挽回去依旧无法抓住去意已决的傅向晚。   他也不甘,他也难受,可他又能怎么办?   “乔泽轩,你听我说完再说话好吗?”傅向晚用的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她答应过许婕儿的事情她要做到,即使再难也要做到。那边的乔泽轩果然没有声音了,只能听到她均匀轻浅的呼吸,好像是在等待着她下面的话。傅向晚咽了咽喉咙,才继续道,“许婕儿出车祸送到人民医院正在急救,而撞到她的是人……是我。”   “什么?是你撞到她了?”乔泽轩也不淡定了,语气里是全然的惊讶同,震惊,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傅向晚是医生,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所以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很仔细的,稻难找到她的错处。可这次却出了这么的错?若这话不是从傅向晚的嘴里说出来,真的让他无法信服。   “是的。”傅向晚眉心紧拧着,咬痛了唇,“我撞到她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把她撞到了。”   “晚晚,你冷静些。”乔泽轩看了一下手表,“我马上过来看看。你等我。”   “好。”傅向晚握着手机,一直咬着泛白的唇。   没有多久,乔泽轩来了,西装外套抓在手里,没来得及穿,一脸的凝重,眉峰纠结,急忙忙地向傅向晚这边而来。   “这倒是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许婕儿给撞到?”乔泽轩站定在傅向晚的面前,低头垂目在看着还不在状态的傅向晚的脸上,“你别怕,说给我听听。”   傅向晚垂着眉目,扇形的羽睫轻轻地颤动,在眼下勾出黛色的阴影:“乔泽轩,你求你一件事情好吗?”   “好,你说,只要是我的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乔泽轩保证道。   “她在进急救室前还央求我给你打电话,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否则她会终身遗憾。泽轩,等一会儿婕儿出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对她那么无情,婕儿她真的很爱你,把她送到医院来的这一路上她忍受着痛苦,心心念念的人全是你。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希望你能说一些安慰她的话。让她不至于那么悲伤,好吗?”傅向晚渴求的水眸晃动着悲伤的色彩。   乔泽轩与她的视线相接,眉峰蹙起:“晚晚,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不爱她。你让我说谎话骗她同,等于是再一次伤害她,你希望我骗她吗?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的。”   “我知道,可现在又能怎么做?难道还在要她的伤口洒盐吗?看她痛不欲生,那样的话我也做不到。”傅向晚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无法想像如果许婕儿失去孩子会怎么样,“泽轩,算我求你一次,给她点生的希望,给她点念想好吗?”   乔泽轩看着她水眸晃动着悲伤的水纹,在眼底层层荡漾开去。又不忍心去拒绝傅向晚,要知道她第一次这样恳切地求他。可他又不想说违心的话,给许婕儿希望,那样是对他对她的不公平。   “晚晚,对不起,我真做不到。”乔泽轩依然是拒绝,但又话锋一转,“我只能答应你对她态度好点,但我坚持的本质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   傅向晚也只好妥协,轻点着头:“好,你说话要特别小心,不要刺激到她。”   “我有分寸。”乔泽轩也坐下来,和傅向晚并肩,“晚晚,这些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许婕儿的生死。”   傅向晚沉默,不想去承认什么。   这个时候傅向晚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她看到屏幕上属于谈希越的名字,她的心微微轻荡。   她盯了这个名字许久,手指也轻放在了屏幕上好一会儿,犹豫不绝的样子,他的名字显示在明亮的屏幕上,直到屏幕变黑,她都没有去接。   没一会儿,手机又“叮”的了一声,一条短信进来了。依然是谈希越的号码。她犹豫了半晌,还是用指尖轻点屏幕,打开了短信,【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吗?吃午饭了吗?】【刚吃过。】静思了好一会儿,傅向晚才简单的回复过去,其实她根本没有吃午饭就急急地出去了,此时是一点味口都没有,【你呢?】【我吃过了,中午喝了些酒,头有些疼。你在哪里?】【头疼买点解酒药吧。我当然是在医院。】   【在做什么?】   【你查底细的吗?当然是在上班。】   而后谈希越就再也没有短信进来。   发完短信,傅向晚捏着屏幕变黑的手机,心的震荡中隐隐不安。   她没有告诉谈希越她撞到许婕儿的事情,是不想让他担心,可她的脑子里突然窜进来他说的话“有事的话第一个想到我,第一个打给我,我就是你避风的港湾。”   傅向晚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谈希越西装解开了扣子,领带也被扯松开了,脸色有些凝重,脚下生风,风尘仆仆地赶来。她盯着他,移不开视线,而他也盯着她,没有移开。   谈希越走近,她站起身来,唇角动了动。   “你怎么来了?”傅向晚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觉得脆弱在身体里疯狂地滋生。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在你的身边陪着你。”谈希越对她宠溺一笑,眼余光瞄到一旁的乔泽轩。   “你知道了?”傅向晚惊讶,谁会告诉他。   “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谈希越看着她眼眶里的湿润,幸好他的小外公看到了,告诉她,否则他还蒙在鼓里。   “你开车来的?”傅向晚咬了咬唇,有些担心他说头疼,“你不是喝酒了吗?”   “对,我喝酒了,还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谈希越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傅向晚更是急了。   “为了你一切都值的。”谈希越弯起好看的唇角,用手抚了欣喜她的长发,“我想在你难过的时候第一个陪在你身边,有我,你才不会害怕。”   饶是这是甜言蜜语,她也听进去了,窝处的寒冷瞬间就解冻了。   而看着他们如此恩爱的乔泽轩,心中自然是升起不悦和烦躁,眼底寒意直升。   “你怎么会把许婕儿撞到?”谈希越无视着乔泽轩眼底的怒意,搂着傅向晚的肩,并坐下去。   她低眉敛目不,不愿意去回想那惨痛的一幕:“沈诗雨给我打电话,让我和她见一面,我就去了,然后我不知道许婕儿是什么时候窜到我的车前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给撞到的,反正她倒在地上,双腿间……见红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按着一直发疼的额角,怎么也缓解不了心中的那抹自责。   “沈诗雨?”谈希越和乔泽轩异口同声,然后又目光相接,而后别开。   “嗯。”傅向晚点头后又继续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婕儿这个孩子能够保住,而她也好好的。”   “一切顺其自然,别给自己负担。”谈希越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指尖细细摩挲着她的指尖。   突然急救的大门被打开,有护士从里面出来:“傅医生,你妹妹不配合医生,李医生让我来请你去劝劝她。”   “好。”傅向晚急急地自谈希越的怀里站起来。   “我陪你。”两个男人又同时出口。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傅向晚让他们先放心。   待傅向晚随小护士进去后乔泽轩勾着唇:“谈希越,你真卑鄙!为了抢走晚晚,你无所不用其极。”   “我说了我从来不以君子自君。如果不是你伤害晚晚,我也不会有走近好的机会,是你毁了美好的一切。这叫自作孽,可不活。”谈希越眼底的笑意在加深,却那样的坚硬不摧。   “说得真好。总有一天晚晚会看清楚你的虚伪的真面目。”乔泽轩憎恨着,“我绝对不会放弃晚晚的。”   “我只知道现在你的面目被她看穿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说话。”谈希越神色如常,坦然面对乔泽轩的目光,“对别人我可能会玩手段,可是对于晚晚,我绝对比你忠贞。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和许婕儿,沈诗雨的事情。”   “我的事情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乔泽轩眉间一蹙,“你得不到晚晚的。”   “要嫁,她只能嫁给我。”谈希越语言轻柔,却透出不容人忽视的霸气,还有超人的自信。   王者之姿让人臣服,乔泽轩也被这与生俱来的尊贵给震慑住了。   傅向晚刚进去,就听到许婕儿的尖叫声格外地刺痛隔膜:“不,我不要拿掉宝宝,这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许动……放开我……”   许婕儿仿佛是正常人般,挣脱着医护人员的钳制,泪水满脸。   “许小姐,这不行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本来胎儿就不稳,加上摔得这么重,胎儿和子宫已经剥离了,子宫出血严重,这孩子怎么能保住?若不实施流产手术,别说小孩儿了,大人都有危险,再严重点会造成终生不孕。你最好配合我们。”李医生也是急得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她急急地抓着医生的白袍一角,直直在跪了下去,急急的央求着:“医生,不,我要这个孩子,不能拿掉他,我求你了,呜……”   李医生还是一样的回答,并摇头叹息,地上,已经染上了血渍。   “医生,我没有这个孩子,不能活。我给你磕头了。”许婕儿向李医生的面重重磕头,“咚”在一声,好像根本不疼。   “医者父母心,你以为我不想救吗?只是这样的情况救不了了。就算你磕破了头也是一样。许小姐,你还年轻,养好身体还会有孩子的。别这样折腾自己。”李医生劝解着。   “不,我只要这个孩子。”许婕儿泪水一脸,原本美丽的脸蛋也失去了色彩,“因为我不可能再有属于他的孩子了……不会有了……”   她和乔泽轩之间这个孩子也得来偶然,她怎么会再有机会?她明亮的眼里浮起了死水般的黯然,浑身如软泥一般跌趴在地上。   许婕儿小腹抽疼,疼得一身都在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怎么就那么疼,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子在她的小腹里搅动切割,这痛又像无底的黑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玉白的额头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蛋滚落到尖尖的下巴上,跌落在了她的白皙的手背上。她额前的碎发和鬓角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而黏在了脸上,脆弱的模样似开在暴风雨中的白色小野花,任风雨无情的摧残蹂躏都不低下她小小的头颅。   傅向晚看得立即掉泪,上前与许婕儿抱在一起:“婕儿,别这样,姐看着心疼。”   她也回报着傅向晚,仿佛看到希望的光芒:“姐姐,救……救我……的孩子……你是医生,你可以帮我的”身下已经绽放出娇艳凄美的血色花朵。   “婕儿,你听我说,这个孩子和你同有缘分,你别再留恋他,让他好好的去好吗?而且他也来了,就在外面,他让我带句话给你,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要乖乖听他的话。好好配合医生,等病好了才能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吗?”   “姐……姐……”   她放声大哭起来,死死地抱着傅向晚不放手,声声哭泣透出无尽的悲伤现绝望,逼自己去面对残酷而无情的现实。   这时李医生和傅向晚视线相对,交流着信息。   傅向晚哄着许婕儿,有护士就悄悄上前,把镇定剂推入了她的身体里。许婕儿在傅向晚的怀里昏迷过去。   护士前将许婕儿轻轻抬起放在了手术室的床上,傅向晚留恋地看了一眼平静安睡的她后毅然离开,脚下沉重如灌了铅一样。   傅向晚出去,身体向前栽倒,谈希越一把抱住了她下坠的身体:“晚晚……别难过了。”   “谈希越,我有罪,是我害了婕儿,害她失去孩子,失去希望……”傅向晚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分。   “这不是你的错。”谈希越抱着她坐下来,任她埋首在自己的怀里,“我会陪着你。”   手术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每一秒都是折磨的人等待,像是把心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一样。   时间流逝中,傅向晚的目光一直盯着急救室门上亮着的灯,直到熄灭,她急急地站起来,却头晕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身后的谈希越立即将她给扶住,稳住她的身子,并关切道:“你还好吧?要不要看看医生?”   “我没事,我很好。”傅向晚站稳,便推开乔泽轩的手往急救室门前冲去。   门被打开,李医生先出来,傅向晚眉眼间焦急之色明显:“李医生,她……怎么样了?”   “傅医生,我已经尽力了,她恢复好后还可以生养,让她别太伤心了,还有你。”李医生摘下口罩,把傅向晚的痛看在眼里。   当许婕儿被推出来时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和纯白色的床单融为一色,更显得晶莹,像是失去了生气的纸人。   谈希越扶着傅向晚跟着去了病房,而乔泽轩则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头顶惨白的灯光将他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诗雨?”乔泽轩的眼里涌动着暴风雨,然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傅向晚一直守着许婕儿,她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按理说麻药早该过去了,也许是她想必是太伤心了,所以才想用沉睡来逃避现实的痛苦,不想醒来面对这么多的悲伤。她实在是承受不起这样致命地打击。   而谈希越则一直守着她,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虽然出事的许婕儿,但是受到内心煎熬的傅向晚吃的苦并不比她少一分,已经脆弱到不经一击,仿佛会随时化为一缕清风从指尖流逝。   “你有事不用陪我的,我一个可以。”傅向晚接过她手中的水。   “我的时间就用来陪你的。”谈希越总是那么会说话,说得人心里暖暖的,“你不用觉得歉意,如果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会很自责的,所以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会更开心。这样也好让你好好考察一下我。”   “谈希越,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你。”傅向晚对他的感激是用语言说不出来的。   “不是我陪你,难道你希望是别人?”他眉梢轻挑,“除了我,没有谁会有我这么好的服务了,随传随到,尽情使唤。我也就这点好处,你可别剥夺我这点权利。”   傅向晚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得地轻笑出声了。目光一转才看到许婕儿已经睁了睁眼睛,看向了他们。   “婕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向晚关心道。   她摇头,目光空洞没有焦距,看向窗外,也不愿意多说话。   “要喝水吗?”傅向晚又道,她又摇头,就像一个机械人般,丢了灵魂,“婕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姐姐不是说过,活着比全都强吗?”   “死了更好,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痛了。”许婕儿苦涩一笑。   她这时与先前激动的行径相比,反而安静的可怕,傅向晚这会儿倒希望她能疯狂一点。不会心里直发毛。   “婕儿,听你姐姐的,好好活着才有希望,人常言不是说有失才有得吗?”谈希越温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的直透人心。   “我可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那还要希望做什么?”许婕儿的心已经如死灰了,“姐姐,姐夫,你们不要担心,我只是想通了。我想一人静静地待一会儿,不要打扰我好吗?”   傅向晚和谈希越对视了一眼,谈希越放在傅向晚肩上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让她表示同意。   “那好,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傅向晚这才和谈希越一起离开。   出了病房,傅向晚还是担心不已,谈希越牵起她的手:“你担心也没有用,她自己要想能才行,否则谁也帮不了她。你就让她安静一下。”   然后他拉着她便往外走,她问:“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谈希越与她来到电梯边等等着。   “我没味口。”她哪有心思吃饭。   “没味口也要吃,不为自己也要为她,你不是还有照顾她吗?总不能先把自己饿倒下吧?”谈希越怎么说什么都有道理,她不得不服。   在傅向晚与谈希越离开后不久,沈诗雨到访,推开了许婕儿的病房门,从容而入。她美丽娇艳的脸和许婕儿苍白失色的脸开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意气风发。   “许小姐,你还好吗?”沈诗雨的红唇勾着最明媚动的人微笑。   许婕儿在听到是沈诗雨的声音后,明眸一瞪:“你出去,滚。”   “我听说你流产住院,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沈诗雨把一束白菊插到了床头的花瓶里,“喜欢吗?”   白菊,不是送给死人的吗?   她倒底想做什么?这么想她死吗?   许婕儿倾身过来,伸手对着床头的花瓶一挥,把花瓶扫落在地,跌碎成片,花朵四处散乱,狼藉一片。   “你听不懂吗?滚,我不想看到你。”许婕儿是有力无力。   “妹妹,你别多心,这花不是拿来咒你死的,是我送给你的宝宝的。”沈诗雨的笑优雅而得体,却带着扎眼的阴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掉吗?”   许婕儿侧头看着一直保持着可人微笑的沈诗雨,笑得太过,让许婕儿一点不觉得亲切,倒是刺痛人心。她没有开口,只是等等着沈诗雨下面的话。她说这样的话不是没有意义的。   “是因为你太相信傅向晚了,你被她骗了。”沈诗雨似乎在替她感到痛惜。   part56替我那可怜的宝宝报仇   沈诗雨说罢,就是一阵叹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婕儿心中升起一丝戒备,但是她还是相信傅向晚,“你少胡说,傅姐姐她对我很好,是不会骗我的,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那我才是傻子。”   沈诗雨并未动气,轻坐到沙发里,盯着许婕儿苍白的病颜,眸里染上怜惜之色:“妹妹,姐姐说的话你也许不爱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真的太单纯了,太天真了,就她傅向晚几句话,你就这么相信她?那我问你撞你的人是不是傅向晚?”   许婕儿静思了几秒,却是替傅向晚说好话:“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想,她的痛并不比我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那你难道不恨她吗?”沈诗雨细细地观察着许婕儿的反应和神色。   许婕儿摇头:“我不恨她,我只是遗憾,就这样失去了宝宝,让你白白来看我的笑话!沈诗雨,我并不待见你,快给我走,哪里凉快去哪里。以后我都不想见到你。”   许婕儿想到自己那出世的宝宝就这样夭折了,也断了和乔泽轩之间唯一的联系,那是她生命中的光明,她感觉到自己就此会永远进入黑暗的轮回,再也走不出来。   就在黑暗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直到调零、枯败。   “她是不是故意撞你的我不敢说。”沈诗雨眼角一挑,眼底是算计之色,“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乔泽轩的真正的女朋友并不是我,而是傅向晚。他们交往有三年之久了,一向低调,从不出席公众场合,所以知道他们情侣关系的人极少。你想想傅向晚是乔泽轩的女朋友,而你却怀上了他男朋友的宝宝,以你们这样的关系而言,你觉得她能容下乔泽轩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吗?”   傅向晚才上乔泽轩真正的女朋友!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把许婕儿给打懵在床。她的脸色又惨白上十分,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两眼圆瞪着,就连呼吸都屏住了。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般,直到她已经憋不住了,她才又开始呼吸。   这样的事实让许婕称根本无法接受,无法相信。她僵硬地扯了扯唇,看着沈诗雨:“不。不可能,你少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   说罢,她又激动万分,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砸向了沈诗雨,她起身避开。看着处于疯狂边缘的许婕儿,唇角勾了勾。她无比相信这样的事实会给全心全意相信傅向晚的许婕儿一个致使的打击。看来果真如此,失去宝宝失去希望的许婕儿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是雪上加霜。   许婕儿赤红了眼睛,看着着沈诗雨,突然掀开了被子,赤脚下床,却踩在了破碎的花瓶碎片上,柔嫩的脚掌心被锋利的碎片割破,鲜红的血流淌出来,在脚下晕开鲜艳的红莲花朵。而许婕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流血受伤了。   “许婕儿,你说就算傅向晚她再大肚也不可能原谅你的这种行为,无非是在羞辱她。她要撞掉你的孩子那也是理所当然。”沈诗雨说得自然流畅,这些许无非是想激起许婕儿心底对傅向晚的憎恨,“所以要恨就恨你太天真,相信了别人。”   她冲到沈诗雨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娇好的脸蛋:“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痛苦万分地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头,泪流满面,更不愿意去相信这样残酷的现实。   “我不相信她会骗我。”许婕儿不停地摆着头,“她说过会带我去见泽轩的妈妈,让我表现好点。他妈妈就会喜欢上我,会接爱我的……”   她还满心地期盼着能见到乔泽轩的母亲,得到乔母的喜爱,而成为乔泽轩的妻子,那样她所期望的幸福就完美了。可是上天才让她做了短短十几分钟的美梦,就将她所谓的幸福给打碎了。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乔泽轩,还有乔泽轩的母亲,都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傅向晚一直是乔母心中唯一的儿媳人选,她带你去见乔母,只会让他老人家羞辱一顿,并且逼你打掉孩子。在乔母心傅向晚才是最重要的,其它女人拥有的乔泽轩的孩子都是错的,不被允许的。所以她是骗你的,她这样说只不过想表现得很大度,其实她的内心早就谋划好了,这不,孩子被她撞掉,白白的牺牲了,你还有什么筹码去说和她争乔泽轩?这样她的地位才能更回稳固。”沈诗雨分把许婕儿最后一丝的幻想给破灭,把最最致使的毒刺扎进许婕儿灵魂的深处,“是她把你和乔泽轩的宝宝给撞没了,这也断了你和乔泽轩之间唯的一联系,你再也不可能母凭子贵了。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和乔泽轩有任何关系了,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恨她吗?你就这么大度地放过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吗,那可是你的宝宝,她杀了你的宝宝,是杀人凶手,你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吗?”   沈诗雨垂眸敛睫,很是替她惋惜:“真是可惜了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你没听见他在叫你妈妈吗?叫得多凄惨……”   “别说了……”许婕儿彻底地崩溃了,哭趴在地上。   “婕儿,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沈诗雨看着倒在地上可怜可悲的许婕儿,眸底那抹得意之色微微亮起,“乔母就在人民医住院,你可以去看看她。”   然后她便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多做停留。   许婕儿现在除了哭还是哭,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已经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再也不复从前的天真可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婕儿才止住了哭泣,咬着唇,眸里全是不甘的色彩。   而那边,带着傅向晚去吃饭的谈希越选了一家日本料理店:“能吃吗?”   “你安排吧。”傅向晚对于吃还是提不起太高的兴致,她还是担心着放许婕儿一个人在医院里。   “你别太担心了,有护士在,而且她现在需要安静一下,想想自己的人生。还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谈希越握了握她的手,“就算你再怎么担心,都不可能替她受过,你要做的就是成为她坚强地后盾,给她生的希望。”   傅向晚自然知道自己担心过余了,可是内心就是放不下,一想起许婕儿为了人保住宝宝那份决然,她又怎么能不痛。   谈希越带着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内装修完全是日本风格,人不多不少,笑语声声,温馨和美。   谈希越点了日本的特色菜,傅向晚则道:“还是给婕儿带些吃的回去吧。她不能不吃不喝啊,身体受不了。”   “那给她带点鸡蛋粥和鳗鱼寿司,还有日式味噌汤。”谈希越做了决定,比较容易下咽的食物。   “好。”   谈希越替她倒上一杯水,自己浅啜起来。   然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走琮,谈希越轻唤道:“二嫂?”   “希越,是你……”气质娴雅的年轻女子摘下了墨镜,五官动人,特别是那笑容,格外的亲切近人。她的目光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这位是……”   上次在谈家的时候唐雪莹不在,所以没有机会认识傅向晚。不过对于谈希越和女人走近这事,本性情淡薄的她也多了几分好奇。   “我来介绍一下。”谈希越站起来,“二嫂,这是我朋友傅向晚,晚晚,这是我二嫂唐雪莹。”   “唐小姐好。”傅向晚伸手与之相握。   唐雪莹也伸出了手来:“你好,晚晚。如果你不介意就随希越叫我一声二嫂吧。”   “二嫂,是来吃饭的?”谈希越问道,“如果是一个人的放在,不介意就一起吃顿饭。”   “我正愁一个人不知道吃什么好,不过不怕我当电灯泡打扰你们的浪费约会了?”唐雪莹笑容浅浅,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   “二嫂,说笑了。”傅向晚倒是先脸红上了,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来吧,和我一起坐。”   唐雪莹也就没有再拒绝:“好,不过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唐雪莹便离开了,来到洗手间,她打开水,掬了一捧浇在微微发烫的脸上。然后用毛巾拭了拭。她才掏出手机输入一组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接起电话道:“你还没有到?”   “我到了,可是遇到了希越也在这里吃饭,所以今天就不要见面了。”唐雪莹深吸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有被谈希越撞见,否则后果有些不堪设想,“等我们吃完饭离开后,你最好才离开,不要被希越看到。”   “既然这样,好。”对方挂了电话。   唐雪莹对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才离开洗手间回到谈希越那桌,刚坐下,菜就送了上来,谈希越对她道:“二嫂,还想吃什么就尽管点,我请客。你这一次去上海巡演怎么样?”   “还不错。”唐雪莹喝了一口水,然后把随身的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两音乐门票放到了桌上,“这两张票送给你们,是我在本市的演出门票,到时可一定要来捧场。”   傅向晚拿起其中一张门票一看:“二嫂是小提琴空?难怪气质这么好。”   “多谢赞美。”唐雪莹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外面演出,一回来就会回谈家住,不过在本市,她有房产,很少住。   “娶到二嫂的二哥不是太幸福了,有这一个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妻子,真让人羡慕。”傅向晚看向谈希越。   而唐雪莹却低垂下了眼睛,唇角那抹笑自然流泻:“是吗?”   “当然是。”傅向晚却没发现异样。   谈希越替她夹了一块寿司:“快吃吧,再说菜就凉了。”   “二嫂,你也吃。”   三人开吃,突然有两道阴影落在他们的桌位前,傅向晚抬眸看到了乔万海和她的娇妻俏俏,妆容精致,红裙耀眼,好不得意。   “这不是七少吗?”陈俏俏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傅向晚的脸上,“还有谈家二少奶奶,傅小姐也在……泽轩怎么不见人啊?”   “今天是我请两位美丽的女士吃饭,与乔公子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非要他在呢?”谈希越优雅地抿了一口汤,目光上扬,淡然疏离,却有隐隐含着冷锐。   “七少不知道傅小姐是泽轩的女朋友吗?我也没听说过你们之间有过交集,这在一起吃饭是不是不太好?”陈俏俏语气委婉,却在暗中把傅向晚的名誉贬损,“泽轩可一向都是中规中矩的,哪像有些人竟做出出格的儿来。不过,这麻雀就是喜欢看到哪枝高就向上攀,七少,交朋友也需谨慎啊。”   “我想我交什么样的朋友还不需要乔夫人来置喙。”陈俏俏说话如此暗讽傅向晚,他谈希越自然不高兴了,“请乔夫人对我的朋友说话放尊重些!否则就是看不起谈某。”   陈俏俏美艳的笑就僵在了唇边,没想到谈希越对自己的一片好心不领情:“七少,我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也不知道。有人女人的手段不是你可以想像的。而且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那是降了你七少的身份。”   “乔夫人倒是有心了。”说话的是唐雪莹,“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希越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已经到了是非分明的年龄,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分寸。况且晚晚和我们一看就是投缘。”   显然,唐雪莹也是喜欢傅向晚的,是在站她这边的。   “陈女士,现在的人都是人往高处走,就像你当初一样,不是也没嫁给给人打工的初恋男友,而是选择了已经是有夫之妇的乔总,不择手段的挤掉了正牌夫人,坐上现在的豪门夫人位置。你就是我们年青人的榜样,学你总不会错吧。”傅向晚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陈俏俏这样的女人,为了名利地位可以不顾一切地陷害别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炎上自己却心安得理得享受着。   “你——”陈俏俏是怒目圆睁,咬唇,心有不甘,然后她拽了拽身边一言未发的乔万海 手臂,撒娇道,“老公,你看你的好儿媳妇!虽然泽轩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她做为泽轩的女朋友,也该随乔泽轩叫我一声阿姨,可她竟然这么对我说话,还没有尊卑礼,真是没有人教的下等丫头。以后进了乔家的门还了得,真是丢尽脸了。”   乔万海本来就一直不喜欢出身平凡的傅向晚,现在她又和自己的娇妻争锋相对,心里对傅向晚的不满又增加一分。   “傅向晚,你现在背着小轩在外面和七少吃饭,你还真觉得长脸了是吗?”乔万海训斥着她,脸色阴冷,眸底是明显的不悦,“朋友?你以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还会有纯洁的友谊吗?蒙谁呢?”   “那都是因为你脑子里装都是污秽不堪的想法,才会觉得别人也脏。其实真正肮脏的是你自己而已。”傅向晚平静地咬了一口寿司,淡淡道。   “傅向晚,真是太没有教养了!该让小轩来看看你这一面,他就会知道自己选择错了。”乔万海也气结,“你是这样没有节操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对你好。”   “我也没指望你儿子能对我好。”傅向晚面对乔万海的污辱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我和你儿子已经分手了,以后我再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说我丢你们乔家的脸,我姓傅,不是姓乔,你们家的脸还是留着让乔泽轩去丢吧,我自认丢不起。”   乔万海被傅向晚说和话给堵得气不打一处来,陈俏俏见丈夫气得胸膛起伏,又扮演起良妻的角色,伸手温柔地轻抚在他的胸膛:“老公,别生气,和这样的没教养的丫头生气不值。”   “我自认没有抢过属于别的人东西,这就是我的教养。”傅向晚不甘示弱,回眸与傅向晚对视。   陈俏俏满脸通红,更是说不出话来,傅向晚对她是句句挑理。   “以后你们大可不必这么针对我,我和乔泽轩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傅向晚再一次申明,“我现在和谁吃饭,他也管不着,你们也一样。”   谈希越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清水,染上冷意的眸子扫过乔万海和陈俏俏:“她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   “七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你也听她说了她和小轩分手了,这才多久的事情,又勾搭上了你,像你这么聪明的男人,难道看不出她想把你当成向前的踏脚石吗?”陈俏俏的心是妒嫉与憎恨,他傅向晚凭什么能与谈希越这样多金英俊的男人成为朋友,而她却只能找一个老头子,虚度青春。   谈希越轻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他们:“千金难买我乐意。”   唐雪莹握住傅向晚的手轻轻一笑。   “我看以后吃饭都要算算了,否则撞到不干不净的东西太闹心了。”谈希越都掏出了钱包,把餐费放到了桌上,“走吧,这顿饭已经变味了再吃下去也没有味道了。”   无视着乔成万海和陈俏俏的受辱的脸色,谈希越淡然起身,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二嫂,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唐雪莹摇头,走在前面。   谈希越和傅向晚并肩走在后面,傅向晚突然想到:“给婕儿打包的粥。”   “嗯,去前台领。”谈希越他们来到前台,把早就打包好的食物取走。   唐雪莹回了谈家,谈希越则把傅向晚送到了医院,两人推开许婕儿的病房门,走两步就看到一地的狼藉,散落的碎片和白菊,还有倒在地上的许婕儿,以及脚上的血渍。   傅向晚一惊,上前抱住起许婕儿:“婕儿,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说我随着宝宝一起去死会不会好些?不用活在这个世界上受罪了。”许婕儿泪眼汪汪,依偎进傅向晚的怀里,哭诉着。   “你瞎说什么啊,我说过活着才有希望。”傅向晚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来,慢慢起来,我帮你把脚上的伤处理了。”   傅向晚把许婕儿扶起身来,坐到沙发里,让她把脚搁在茶几上,掌心的伤口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一朵血花。   谈希越放下日本料理,已经去帮忙取来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打开来。   傅向晚拿起工具熟练地替许婕儿处理,没多久,便好了:“谈希越,你帮忙把婕儿抱床上吧。哦……我忘了,你身上也有伤。还是我来吧。”   “婕儿,我扶着你,你单脚跳到床边就好。”傅向晚上前将她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而她也照着她说的做,便顺利地来了床边。傅向晚把许婕儿安放到床上,替她把被子盖好,还把软枕靠在她的身后,又把床尾的简易餐桌推到她的面前:“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日本料理,你喜欢吗?”   傅向晚接过谈希越递过来的日本料理,一一替她摆放好。   “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许婕儿看着热热的美味,笑颜如花,傅向晚看到她能这么灿烂一笑,心底也安慰不少,“姐姐,姐夫对你真好,如果泽轩能为我这般,就算要我去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婕儿,我们不想这些,只想把身体养好。”傅向晚替她夹了一块寿司在盘子里,“以后姐会陪着你,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美好的可能。”   “好啊,有姐陪着我,我就不怕了。”许婕儿明眸里氤氲着水雾,格外的让人觉得柔弱怜惜,“那以后姐以后也让姐夫也给我介绍一个像他这样好的男人,只对我好的男人。”   傅向晚回头看着身侧的谈希越,他笑容浅浅,如最最舒服的三月春风。   “好。”谈希越将大掌放到傅向晚的肩头,“我公司里的人才济济,总有一个是适合的。”   “那我了不愁嫁不出去了。”许婕儿扯着浅白的唇一笑,那笑带着自嘲,还有无法说出的苦楚,“你们是不觉得我傻,到现在了还是忘不了那个无情的男人。甚至都没有来看我一眼。”   曾经傅向晚也对谈希越说过这样的话,她还记得他当时是这样回答她的:“你不傻,是她不懂得珍惜。”   现在这句话她把这句话送给了许婕儿,希望她也如自己一般将伤痛看淡。而幸运的是她有谈希越在身边,而许婕儿只有她。她若再不给她希望的力量,只怕真的会倒下。   出这么大的事情,傅向晚也想联系许婕儿的父母,可是她却不同意,说她对父母去旅游去了就好了,他们不会太关心她的。   傅向晚可以听出她对亲人之间的淡漠,对亲情也没有过多的希望了。她的家庭又是怎样的复杂。   许婕儿没的吃多少,天色渐晚:“姐,姐夫,你们回去吧,不用陪我的。”   “就让我陪你吧。”傅向晚只怕一走,又会出刚才的事儿。   “我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如果真有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许婕儿平静无比,躺在了床上,“我只是觉得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许婕儿再三拒绝后,傅向晚才和谈希越一起离开。   一路上,傅向晚都没有说话,情绪特别低落。谈希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温暖干燥的手心里。   回到圣麓山一号,傅向晚又替谈希越打上了点滴,像往常一样切了水果,泡了一杯柠水,和他一坐一躺在沙上,看着新闻,或聊会天。   “谈希越,今天谢谢你。”傅向晚以为可以瞒住,没想到他还是出现了,而且为了她酒驾还闯红灯。   “你和我之间还需要说感谢吗?”谈希越轻柔浅笑,目光温暖如春,“你知道的,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感到有压力。”   “可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又几个人能做到?”傅向晚侧眸,水纹晃动的清澈大眼与他对上,“连我都做不到。我认识乔泽轩好多年了,那个时候宋阿姨神经疼,总到我这里看病,每一次都是陪着,直到他的父母离开,宋阿姨因些而疯,我找了我的好友心嫣替她诊治,效果特别好,乔泽轩和我交往三年,我付出的却不止三年的心血。我以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眼,结果痛苦的人只是我,我也根本无法做到。结果我连本带利,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不仅伤害了我,还有婕儿……这样的男人,终于是无情的么?”   说到这里傅向晚眼眶泛红,像是小白免的红眼睛。   谈希越看着她的眼睛,大手抚上她的脸蛋,抚触着她柔嫩的肌肤:“可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你已经勇敢地向他说了分手。你就别想这个无情的人了,多多想我这个有情的人,也不吃亏的,不是么?”   “谈希越,你喜欢我?”她的眸子格外的明亮,像天上的星璀璨。   “我喜欢。”他轻轻点头。   “为什么是我?”她追问。   “只需一眼便认定你了。”谈希越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那么一撞,再在雨中想遇后,她的模样就深深地映在他的脑海里了,再也挥不住了。   “认真的?”   “每时每一次刻都是认真的。”   傅向晚眼眶里的泪水越聚越多,直到滚滚而落。她哭得无声,哭得特美。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谈希越替她拭着脸上的泪痕,“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傅向晚摇头,哽咽着:“那我也认真考虑考虑。”   说到这里好又咬唇微微一笑,谈希越也跟着笑了,抬起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一下:“淘气,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还考虑什么?还是快快到我的怀里来吧,我的怀抱只为你敞开。”   “我需要一些时间。”她是真的需要,如果她决定要接受谈希越的感情,那么她会很认真地考虑怎样开始这段感情。   “好。”谈希越也应允了,“希望在我生日到来之前能收到你最美好的礼物,其实好想把你包成礼物。”   “想得美。”傅向晚转开身,脸上已经飞上羞涩的红云。   “真是期待我的生日,这个时候我恨不得能生早点。”谈希越突然怕起了等待,这是最最煎熬人心的。   “再早些,还是婴儿最好。”傅向晚取笑她。   “婴儿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奶。”这话是不是特流氓。   傅向晚的额头上又是三根黑线:“谈希越,你欠揍!”   第二天许婕儿找到了宋芳菲的病房,轻轻推门进去,瞄到没有人,才敢往里走去,宋芳菲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手边的报纸,在看到许婕儿进来后,定睛看了看,首辨认人。   “请问人你是宋阿姨吗?”许婕儿怀抱着一束康乃馨,还提着一篮水果。   “你是?”宋芳菲觉得她眼生。   许婕儿把准备好的康乃馨插到她床头的花瓶里:“我是傅向晚的表妹,她工作忙,托我来多看看你,和你说说话,解解闷。”   宋芳菲一听到傅向晚的名字,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双目都浮起了明亮的光芒:“原来是晚晚的表妹,看着就觉得格外的亲切,来来来,坐这边。”   “我也觉得宋阿姨特别亲切,像自己的亲妈妈一样。”许婕儿依言,坐到了宋芳菲的床边。   “这小嘴真是甜。”宋芳菲笑着。   “阿姨,我帮你削个苹果吧。我姐姐说多吃苹果好。”许婕攻拿过苹果和水果刀削着皮,“所以宋阿姨要听我姐姐的话,多吃点。”   “晚晚的话最有道理,我自然要听她的,多吃点,否则啊,她会生气的。”宋芳菲满脸的笑意,与许婕儿谈得特别投缘。   许婕儿低头仔细的削着苹果皮,一边道:“宋阿姨,我多一句嘴,我姐和姐夫的感情好吗?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都想我姐的伴娘。”   “他们感情不错的,至于结婚我当年希望他们越早越好,可是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年轻,非要都把心用到事业上,所以这婚事才一拖再拖。你当你姐的伴娘正好。”   “看得出宋阿姨很喜欢我姐啊。我真替我姐高兴,能找到这么好的婆家。”许婕儿低垂下的眼眸内浮起了黯淡。   “我真的很喜欢晚晚,她是我宋芳菲唯一的儿媳,其它女人别想当我儿媳妇。”宋芳菲对于傅向晚的执着不一天两天的,是成年累月积累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委屈你姐的。”   “好。”许婕儿手上一顿,刀子削到了手指,鲜血流淌,许婕儿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似乎流血对她来说,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妹妹,你流血了。”   经过宋芳菲的提醒,许婕儿这才反应过来,手是的苹果已经染红了:“我去包扎一下。”   说罢,她放下苹果和刀子,就急急地离开了病房。   跑出去的许婕儿,一口气跑回了病房,关上了门。整个人趴在门上,痛哭失声。原来傅向晚真的骗了她,她才是乔泽轩真正的女朋友,沈诗雨一点都没有骗她,乔母对傅向晚的评价真的很高,言语之间都透出对她的喜爱和无可取代。   她蹲下身来,咬着唇,原来傅向晚你才早真正的阴谋家和影后,把她骗得团转变转,害得她好苦好苦。   她对她是什么掏心的话都说了,而她却不动声色,把她的计划完美实行,把她的孩子撞掉,把她所的的希望给破灭。   沈诗雨说得那些话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耳边,她是故意的撞掉你的宝宝,她是杀死你宝宝的杀人凶手,你难道就要这样放过她吗?   许婕儿的眼睛里涌动着铺天盖地的憎意。   傅向晚,你真狠!   我若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放过我的宝宝?   今天中午由傅向晚值午班,没有时间去看宋芳菲和许婕儿。她下午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下班,便先去看了许婕儿,替她买了晚餐,还有鲜花与水果。   “婕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傅向晚把晚餐放到茶几上,“你今天的精神和脸色都很不错。”   “姐姐,你来了。”许婕儿脸上都有血色了,笑容也明媚了起来,“你工作忙的话,不需要天天来看我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没事的。”傅向晚把鲜花插到了花瓶里,给白色的病房增加了一分色彩,“来,吃饭吧。”   许婕儿端起饭,默默地吃着饭,却没什么胃口,傅向晚见状:“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姐,你有骗过我吗?”许婕儿虽然从宋芳菲那里确定了傅向晚才是乔泽轩的女朋友,但心里还是有一份矛盾,毕竟她也把傅向晚当成姐姐一样看待,这份感情真是不是说没就没的,她只是想从傅向晚这里求证一下,给她一个机会。   “我当然没有骗过你。”傅向晚觉得许婕儿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了。”   “姐,我怕够了,所以心里不安。你是我唯一的支柱了,如果连你也骗我,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剩下些什么。”许婕儿放下碗,“姐,乔泽轩的女朋友是沈诗雨吗?你不是问我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来了,说她是乔泽轩的女朋友,让我对乔泽轩死了那份心。”   傅向晚看着面前的菜色,眉心蹙起:“沈诗雨竟然来了,还这样说?”   “是的,她真是泽轩的女朋友吗?”许婕儿紧紧地盯着傅向晚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既然说是乔泽轩的女朋友,那就是。”傅向晚低垂着浓密的羽睫,扇形的阴影在她的眼下晕开,不知是喜是悲。   傅向晚这样回答,当然以为乔泽轩和她分手后,就迅速地和沈诗雨复合了。他们终于是有情是终成眷属了,以后她的世界也就清静了,沈诗雨和乔泽轩又在一起了,那么也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了。   “我知道了。”许婕儿浅笑着点头,目光有些冰冷。   傅向晚的一句是让许婕儿已经得到了想到的答案,那就是傅向晚依然骗了她。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灰意冷。   傅向晚和许婕儿各怀心思,吃在嘴里的饭菜都失去了滋味。   饭菜还剩了很多,可两人都没有了食欲,傅向晚便开始收拾了。   把垃圾倒了回来的傅向晚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立即跑过去,就看到新买的花瓶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儿。   “姐姐,我刚才不小心打落了花瓶。”许婕儿无辜而委屈地眨着眼睛,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许婕儿立即赤脚下床,准备去收拾,傅向立即叫住了她:“你快躺回去,好好休息,可别落下病根。”   “姐姐,你真好。”许婕儿就站在床边。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花瓶碎了还可以再买。”傅向晚便走过去,蹲下去,埋头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而许婕儿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片一片捡着,目光转为冰冷,且充满恨意,像是利剑在切割着身边的傅向晚。   而傅向晚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许婕儿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危险的迫近。   她咬着唇,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冰冷而带着无限杀意的光芒。   傅向晚,你不要怪我心狠,是你逼我的这么做的!我要替我那可怜的宝宝报仇,他才能明目。而我才不会这么的痛苦。   许婕儿紧紧地握着刀把,高高举起,寒光闪闪,她的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只要她这么刺下去,刺到她的心窝的地方,一切就结束了,就可以回到最初的平静了。   她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对准着傅向晚背部的心窝处狠狠地,用尽全力地刺了下去——   part57是亲人,也是爱人.   许婕儿手中的刀子划破空气,直直地往傅向晚的背部刺去。就在这千均一发的关键时刻,乔泽轩竟然出现了,他看到这一幕,眼眸放大,心跳停止,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冰冷冻结。   “晚晚,小心——”他大吼出声。   然后已经容不得他再思考,只见他飞扑上前,整个人覆在傅向晚的身上,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而许婕儿只感觉到眼前有人影一晃而过,她虽然从声音已经辨认出来人是乔泽轩。她想要停住手上 的动作,可是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   “乔泽轩,你赶快走开——”许婕儿胸口蓦地一疼。   可是刀尖已经没入了乔泽轩的身体里,接着又深入一分,撕裂的疼自伤口处漫延开去,把乔泽轩的身体切割。他紧咬着牙关,额上的青筋突起,下巴线条紧绷,强忍着痛意,没有吭出一声来。而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一层。   他痛得只好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傅向晚,双臂的力量都快要把傅向晚抱得呼吸停止。傅向晚只能一动不动地在他的怀里轻浅的呼吸。   鲜血自他背上的伤口汇集流出,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他的浅色西装,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朵,空气里开始弥漫出鲜血的腥甜气味,刺激着所人的嗅觉。   过了一会儿,乔泽轩觉得自己怀抱住傅向晚的力量过于强大,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这一过程都仿佛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松开傅向晚后,他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傅向晚一得到自由,立即转过身来,立即扶住乔泽轩:“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乔泽轩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起来,脸色开始失去血色,一脸的冷汗,“你呢?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都没有。”傅向晚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你没事就好。”乔泽轩心中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刚才那危险的画面,他的心又开始发紧。   傅向晚洁白的眉心紧紧一蹙,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许婕儿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下一秒变就对她举刀相向,而乔泽轩飞身过来救她。   她脑子里凌乱了,乔泽轩不是不爱她吗?为什么还要舍命救她?是想让她欠他什么吗?人情债最难还清。   “婕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杀我?”傅向晚抬头看向已经吓傻的女孩。   许婕儿看着乔泽轩身后插着她刚才握着的那把刀子,还有一地的鲜血,整个人都茫然了,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样,一个劲儿的摇头,后退,摆手:“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婕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傅向晚是心痛又是难过。   “她会不会像我妈那样,刺激过度而神智不清了?”乔泽轩一句话提醒了傅向晚。   “如果真是这样,又是人间悲剧。”傅向晚轻闭了一下眸子,她怕就是这个,如果治不好,那一生就毁了。像许婕儿这样年轻的女孩更是如此。如果她不爱得这么疯狂和执着,那么她的人生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会更加的美好。   一念佛,一念魔,可就是这一念这差,毁了这本该好美好的一切。   傅向晚看着已经语无伦次的许婕儿,暂时没有去管她。而是对乔泽轩道:“你等我去叫医生。”   “晚晚。”乔泽轩眉峰紧蹙着, 不曾松开,一把抓住她的手,“别离开我。”   “你这样下去会把血流光的。”傅向晚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她看着一直缩在床尾的许婕儿道,“婕儿,快去叫医生。”   “不……不是……我……”许婕儿还在那里念叨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中走出来。   “许婕儿,你看清楚,这是乔泽轩,你若再不去叫医生来,他会死的。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傅向晚用乔泽轩的死来威胁和刺激着许婕儿。   果不其然,许婕在听到乔泽轩会死的消息后,整个人又凝神起来,瞳孔收缩,从涣散到有焦距。她看向受伤地乔泽轩,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急步上前,跪在他的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乔泽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许婕儿的泪水纷纷出逃,泪湿衣边。   “那快去叫医生。”傅向晚催促着她抓紧时间。   这边乔泽轩又紧紧地抓住好的手,力大到她无法去挣脱开来。   “好,我马上去。”许婕儿抹了一把泪,然后自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病房外跑去。   “乔泽轩,你感觉还好吧?”傅向晚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就是疼。”乔泽轩忍着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很轻柔。   “不疼的话就惨了。”傅向晚道,目光落在好的脸上,“你刚才不冲过来不就不疼了。”   “刚才那么危险,我怎么能不冲过来。况且我不疼的话,你也会疼,你是女孩子,怕疼,也怕身上留疤,我是男人,我不怕。只要你是好好的。”有多久了乔泽轩都没对她说这样感性的话了,“如果你出了事,我妈又该哭死了。为了我妈,我也不能让你受伤不是吗?”   “乔泽轩,其实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傅向晚不想在他们分手后欠他的人情。   她先是欠了谈希越的情,现在又欠了乔泽轩。   “你没的欠我,是我把这么多年欠你的还了一点,我今后还要加倍的还。”乔泽轩扯了扯唇,唇色苍白无色。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傅向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   这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门被打开,医护人员匆匆地跑了进来。   “傅医生,你让让。”有护士对傅向晚道。   傅向晚起身想要离开,乔泽轩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不要离开我,在我身边陪着我。”他渴望的眼神乞求在看着她。   傅向晚怔了怔,终究还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点了点头。   医护人员将乔泽轩从地上抬直来,趴放在推床上,然后就推了出去,站在旁边的许儿看着地上一滩鲜红的血,如最最娇艳的玫瑰花绽放一片,红得刺目而晕眩。   她紧紧地咬着唇,将手放到了嘴里咬住。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错手将乔泽轩刺伤的事情。她明明要替自己那可怜的宝宝报仇,明明刀子是对准了傅向晚,为什么受伤的却是乔泽轩?为什么?   乔泽轩被送到了急救室外。按规定傅向晚是不能进去的。   “我在外面等你。”傅向晚伸手去拨他的手。   乔泽轩却紧紧地握住,十指交扣,亲密无比,怎么样也不肯松开:“晚晚,我怕我这一进去后就再也看不到你,看不到我妈了。”   “不会的,你别胡说!”傅向晚低斥着他,脸色微白,“你会好好的,所以要节约抢救时间,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晚晚,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我其实一直都很在乎你,真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乔泽轩将她的手拉以唇边,细细地亲吻她的指尖,感受着她的温度,“晚晚,如果你不死了,我妈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就对她说我出国了,归期不定,能拖一日是一日,我不想她老人家伤心。晚晚,可以吗?”   他言词恳切,让傅向晚不如何是好。   在抢救中,任何意外都会发生,况且乔泽轩这一刀挨得有些深,只怕会伤到什么要害。傅向晚却摇头:“乔泽轩,你不会帮你的,你妈还等着你,你是她的一切,不要让她痛苦,也不要让我失望。”   “好,我听你的话。”乔泽轩这才缓缓松开了手,目光却一直留停在傅向晚的脸上,不移不动,深情凝视,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不见。   这时候许婕儿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她上前抓住医生的医袍一角:“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泽轩,他不能死,不能!”   “小姐,请肃静!”护士将她与医生隔离开来,“我们医生会尽力了,你不要再耽误抢救时间。”   急救室的门紧闭,许婕儿看着合上的门,双手贴在门板上,仿佛想透过这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傅向晚也上忐忑不安,她看出来乔泽轩伤得很重,而许婕儿是用尽了力气,看来她真是要致她于死地。可她现在却没有心思去问她为什么,只是想祈祷上天不要让乔泽轩有事,虽然他们无缘在一起,但是他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他照顾,而他也是宋芳菲坚持活到现在的唯一支柱。谁也离不了谁。   此时前方来了两名警察,步行到傅向晚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请问你是傅向晚小姐吗?”   “是,我是。”傅向晚自休息内站起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两名警察。   “傅小姐,有人举报你昨天在成都路蓝调咖啡厅外的撞到了一名叫许婕儿的孕妇,而且已经有证人,还有人发来了视频,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回一趟警察做调查。”警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着。   傅向晚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好。”   而许婕儿也听到警察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转过头来,目光看着依然淡然从容的傅向晚,好像一点也不慌张或者害怕,很是坦然地面对着一切。   看到这样毫不在意的傅向晚,想到自己被傅向晚撞掉的宝宝,还有全心全意护傅向晚周全的乔泽轩因此而受伤,许婕儿是心中怒火一烧,几步来到警察的面前:“警察,我就是当事人许婕儿,就是她傅向晚存心故意撞到了我,我可怜的宝宝才流掉了。医院有流产证明。这种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查办,让她关个一年三载,我的宝宝才可以瞑目。”   许婕儿已经走火入魔,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傅向晚的身上,把所有的罪名也强扣到了傅向晚的身上。   “婕儿,你就这么恨我吗?”傅向晚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笑,看着那个美好的许婕儿已经扭曲了灵魂。   “是,我恨你,恨得不你去死!”许婕儿的眸底全是无边的恨意,“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宝宝,还有泽轩,他为你受伤,你怎么可以活得这么自在?”   “许婕儿小姐,医院里请不要大声喧哗。有什么事,和我们回警局说清楚。”警察如是道,“傅小姐,走吧。”   然后傅向晚和许婕儿都随警察去了警局。   傅向晚和许婕儿是分开灵的口供,警察看了口供后道:“傅小姐,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但现在当事人许小姐却说你是故意的。她说她和你的之间有很复杂的私人恩怨,你她怀了你男朋友乔泽轩的孩子,所以怀恨在心,因此才会开车撞她,就是想除掉他他们母子。而且还有其他人证可以证明是你撞到了她,发来的视频也显示你撞上了许小姐。所以傅小姐,你还有什么话需要说?”   傅向晚轻扯了一下唇嘴,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她说的话他们会相信吗?人证,物证,都对她不利,她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在心里判了刑?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傅向晚声音清冷无波,姿态依然从容淡漠。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是说我是故意的?”在警局另一边录完口供出来的许婕儿就听到傅向晚这么说,怒气升腾而来。   “我并没有这么说。”傅向晚没有去看站在边的许婕儿的面目是如何的狰狞,她的心却已经冰冷,没想到一直想好好保护的许婕儿竟然是伤她最深的人,是她太过相信他人,还是太过善良,“你如果要这么想,我也拦不住。”   “傅向晚,撞了人,让我流产,你还有理了,委屈了?那我委屈又向谁说?”许婕儿冷哼道,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把傅向晚当成了杀人凶手,无论傅向晚如何时说如何做,她都觉得憎恶,“亏你还是医生,救死扶伤,现在却成了刽子手,你有什么资格当医生?”   “警察同志,我想安静一下可吗?”傅向晚已经不想和许婕儿多费口舌。   警察看着气焰嚣张的许婕儿,还有她说话的分贝过高,也有些不悦:“许小姐,这里是警局,不是茶馆,严肃点!”   “许小姐,你已经录完了口供,可以回去了。”   “我不走,我还想起一些细节没说清楚。”许婕儿就是想在这里看看傅向晚会不会被拘留。   这时候从外进来的一位特别阳刚正气,浓眉大眼,气质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锋利冷锐。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那过于清冷的气息如剑气的冰然。   “梁局好。”有人恭敬地称呼着他。   男人轻点了一下头,锐利的目光轻扫了一圈后停在了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傅向晚身上,她低眉敛睫,神情淡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没有关系。   而傅向晚却没有看到进来的梁韵飞,他收回目光便往楼上而去,刚坐到沙发内就对身边的秘书道:“去探听一下那位叫傅向晚的小姐出了什么事。”   “是。”   没一会儿,那秘书就上来,把大致的事情对梁韵飞说了一下:“梁局,事情就是这样的。”   “撞到了人,没死就好。”梁韵飞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梁局,你好像对那位傅小姐挺上心的,不会是你的意中人吧?”小秘书和梁韵飞开起了玩笑。   “看来你挺闲了,要不我安排你些事情做?”梁韵飞扯动唇角,眉峰上挑。   “梁局,我忘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我就这去忙了。”小秘书笑了两下,然后便主退了出去。   梁韵飞掏出手机,拨了谈希越的号码:“老七,傅向晚在警局,你有时间就过来一下。”   “她在警局?”那边的谈希越眉心微蹙,有些惊讶,却双隐隐不安,“她出了什么事吗?”   “听下面的人说有人举报她撞了人,而且是全孕妇,当事人和群众都是证人,还有视频为物证,所以如果没有情况对她很不利。”梁韵飞顿了一下,“如果没有人保释她,可能会被拘留。”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谈希越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他受伤而耽误下的工作本来想趁早补上,没想到傅向晚竟然出事了。他只得放下工作,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飞奔出办公室。   没有多久,他便开到了警局,急急地停好车,便小跑进了警局。   谈希越一进去,目光扫过整个办案大厅,很多快就锁定了傅晚的身影,一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傅向晚的身边。他俊挺颀长的身影就投映到她头顶,把她整个人覆盖住。把她的脸隐没在灰暗里。   而低着头的傅向晚就看到一双锃亮黑色的手工男式皮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顺着鞋尖移到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上……直到那张俊美惑人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眸底是不言而喻的焦急和担忧。她明亮的水眸晃了晃,胸口有暖流注入,把她的心房围得暖暖的。   “你怎么来了?”傅向晚拉开唇勾出笑,表示她很好。   “我不来的话,你准备一直待在这里吗?”谈希越低垂下视线,与她的目光相对,那话是责备又满含着疼惜,“为什么出了事情总不愿意第一个找我?”   “我想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所以想再等等。”傅向晚真的不是想太去打扰他,毕竟他有自己的事情,还要领导那么大一个集团。   “你乖乖等我来就对了。”谈希越接下她的话,然后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去,一手轻搭在她的椅背上,有意无意地将她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不让她受到伤害,“警察,我是谈希越,我想保释她。”   “谈希越?”那警察抬头看了看谈希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飞越集团的总裁,谈氏红色家庭的天子娇子吗,今日一见,果真是气质非凡,“七少,请问你和傅小姐的关系。”   “是亲人,也是爱人。”谈希越回答得流利。   既是亲人,又是爱人。好温暖而又甜蜜的称谓。   傅向晚的心湖轻轻荡漾,他已经把她摆在他里这样的位置了吗?   他侧眸,对她温柔含笑,另一只手伸过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好,我这就给你办一下保释手续。”警察开始办理,刚才梁韵飞的秘书已经下来打过招呼了,说只要是谈七少来保释傅向晚,一定开绿灯,“好了,请七少在这里签字。”   谈希越接过警察手里的笑,在签名那栏,劲笔急书,龙飞凤舞地写下大名,那“谈希越”三个字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充满男人的力度。   “这样好了吗?”谈希越把签好名的本本还给了警察。   “好了。”警察瞄了一眼,“傅小姐,你现在可以随七少离开了。”   “走吧。”谈希越看着她姣好的侧脸。   傅向晚抬眸,与他对视,抿了抿唇,他将大掌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头上:“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傅向晚清澈的眸子里笑意渐染,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好像害怕的人是我。”谈希越到是自嘲一笑,只要是牵扯到傅向晚的事情,一直淡定从容的他就会滋生出一丝的害怕,“你倒说说你为什么不怕呢?”   “因为你说过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总会在我身边,我相信你,无比的相信。”傅向晚才会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哭不闹,好像一个局外人,“还有人问心无愧,那我还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说得对,有勇气的乖女孩。”谈希越唇角的弧度加深,目光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我们走吧。”   傅向晚点点头。   这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出来的许婕儿看到谈希越出现在了这里,自然能感觉傅向晚被拘留的事情应该有了转机。   “警察同志,她是杀人凶手,怎么能放她走?那我的宝宝不是白的牺牲了。如果你们不把她关起来,我不服!”许婕愤恨地咬牙,然后将目光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傅向晚,有强大的后盾难怪刚才说话底气十足,什么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你一句就可以平安无事了,还有谈七少,不要以为你家有钱有权,就可以支手遮天,把一条人命给说没有了,就可以离开了。”   谈希越看到许婕儿就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她报的警?   谈希越笑容温温,只是眼底流光飞转:“警察局好像不姓谈。我所有的手续都合格,为什么不能离开?”   “七少你要走,我自然是拦不住。但傅向晚她杀了我的宝宝,一命抵一命,她不能走!”许婕儿就挡在傅向晚的身身,她的身高比傅向晚矮一些,需要微仰着头。   “她是不是有罪需要法官来定,你又凭什么说她是杀人,需要一命抵一命?”谈希越笑她的幼稚,“你不要她走,难道警局又是你家开的?还是你在质疑警察局的办事能力?”   此话一出,警察同志的脸色就黑了起来,冷警告着许婕儿:“我们警察办事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你再在这里理取闹,我们会以你妨碍执法人员办案为由把你拘留起来。”   许婕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不甘愿的让行。   谈希越牵起傅向晚的手大步离开,长臂轻缠着她的纤腰,将她无形的护在怀里。   许婕儿也跟了上去,在傅向晚和谈希越要上车前,许婕儿用尽了力气道:“傅向晚,你会有报应的。”   傅向晚看着许婕儿,也把她眼里的恨一起收下:“婕儿,你宝宝没有我也很难过,你恨我怨我也不会少一块肉,可是你也要保持理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想害你的人,不能让真正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否则你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许婕儿冷冷一笑,对傅向晚的关心嗤之以鼻:“傅向晚,不要再用你那无辜的眼神,还有超高的演技来欺骗我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你信任无比的许婕儿,以前的那个婕儿儿已经死了。”   “是的,以前那个许婕儿,我的妹妹已经死了。”傅向晚的眼底浮起细碎的晶莹,染上心痛的悲伤。   她的脑海里出现曾经那个单纯的,活泼的,拥有甜美笑容的许婕儿。   那个模样已经离她很远,模糊了,看不见了。   现在胸口空空的,徒留的是悲伤的在心窝的地方。   谈希越看到她的眼里有无数的疼惜,还有失望,曾经那么美好的一切在此刻变成最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直刺傅向晚的心脏。这比刀子刺进她的身体里还要疼,她的灵魂已经受伤了。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肩:“上车吧。”   傅向晚点点头,坐进车里,再也没有去理会许婕儿那些刺人的话。   “这一次又是谁告诉你我出事了?”傅向晚知道他的人脉广,消息灵通,“我想应该是梁韵飞。他是警察局副局长。”   “真是聪明。”谈希越赞美她。   “我若是聪明,就能算出许婕儿会有这样一天,我应该早早的阻止,不让她走偏。”她支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你总是为别人想太多,可你有没有替自己想想,为我想想?为什么每一次你有危险的时候我都是最后个知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可优生信任,还是在你的心里连一丝位置都没有?”谈希越的语气里带着叹息。   傅向晚知道自己又一次忽略了他,纵然他是那么的全心全意的付出。   “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谈希越将车开到了临时停车的路边,侧坐着看着她,是那样的无奈,“晚晚……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能让你完全的信任我。”   这个光芒四放射的天之娇子在爱情的面前还是成了一个凡人,在她的面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也放下了身段走进了她的世界,只为能和她相守。   傅向晚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荡漾,无辜而柔弱,像是受伤的小白免一样。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不够好,是我做不到。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而我不够好,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总有一点小事就麻烦你,不要成了你的负担,不要让你分心……你懂我的心情吗?”   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眼眶红红的。   谈希越长臂一伸,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纳着属于她的独特的迷人馨香。   下一秒,傅向晚只觉得眼前快速地闪过一张极速放大的俊脸。然后就感觉到谈希越的薄唇含住了她的唇,他的唇很软,微凉……   谈希越的长指扣住她线条美好的下巴,不容她的逃避,让她承受他亲吻,他的吻温柔里带着霸道,在她的唇上掠夺着她的美好,他的吻仿佛带着催人入醉的魔力,她抗拒不了她的热情,跟随着他的吻而回应着他,绵密,隽永,深长,四片唇像是花间嬉戏的蝴蝶,你追我赶般,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   傅向晚的手不自觉地搂搂住了谈希越的颈子,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唇叩开她的牙关,长舌直入,与她的舌纠缠飞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开分。这滚热的吻,让心跳失去了频率,身体开始发烫,大脑开始空白,就连动作都定格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自他们相吻的唇上扩散到全身,灵魂飞出身体。   当供氧不足时,他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被彼此口液滋润过后的唇瓣越加的鲜艳嫣红,比怒放的玫瑰花还要美丽,越发地诱人万分。   得到自由的傅晚贪婪地吸着空气,才发现自己和谈希越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的那处抵着她。她的本来就红红的脸蛋像是要滴出血来。   谈希越则风轻云淡的看着她此刻诱人的模样,仿佛刻意地在她的身上压了一分,傅向晚红着脸推了推他:“谈希越,这里可是在外面,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你可别乱来!”   “那你的意思是在家里,在黑漆漆的夜晚,在没有人的地方,我就可以乱来了?”谈希越故意扭曲着她话里的意思。   “谈希越,你别玩文字游戏。”傅向晚往后缩了缩。   可是谈希越的大手却放在她的纤腰上,她不但没有和他分开,并且贴得更近了:“那你说说怎么才不是乱来?”   “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傅向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他的笑看在她的眼里格外的使坏,“少给我装傻。”   “那好,我不乱来,我指定地点来。”谈希越的软温的舌,像一只羽毛,挠痒着她的耳朵,把热气吹进去,让傅向晚好不容易降温的身体又热乎了起来。   傅向晚害怕地动了动身体,谈希越却在她的莹白柔嫩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你放……放开我……”傅向晚真心怕谈希越会忍不住,“谈希越,我绝对不会玩婚前性行为,而且还是车震。”   “那你的意思你还是一只纯纯的小玉兔?只会属于我的小玉兔?”谈希越笑了笑,眸光闪了闪,长指挑起她垂落在胸前的那抹长发缠绕在指身上。   “我有说什么吗?”这一次换傅向晚装傻了。   “别动,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它想你好久了,并不会真的伤害你,只会疼爱你。”谈希越温柔无害的笑间傅向晚渐渐放松了下来,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我会等你,等到你接受的那一天。”   温情散去,傅向晚和谈希越才坐好。   傅向晚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乔泽轩受伤的事情。   “乔泽轩替你挡了许婕儿那刀?”谈希越看着前方,“去医院看看吧。”   然后他们就去了医院,乔泽轩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转到了高级病房里。   “我在外面等你,你去吧。”谈希越并不想与乔泽轩正面相对,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傅向晚一个推开门,进去,乔泽轩是醒着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灰白,这一刀让他元气大伤。   “你来了。”乔泽轩看着傅向晚,目光温柔似水,柔情深种般,这样的眼神,在他们交往之初,她曾在他的眼里看到过,“我以为你走了。”   “我有点事出去了一下。”傅向晚没有告诉他她是去了警察局,“医生怎么说?”   “晚晚,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吗?”乔泽轩没有回答她,而是遥想着过去。   傅向晚却敛下了浓密的羽睫:“那久的事情还想它做什么?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乔泽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还能说出来,那一天是那一年冬天最冷的一天,大雪飞舞……”   乔泽轩开始回忆起他和傅向晚情的那天。   深冬早晨,大雪纷飞,昏黄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寒意逼人,冻得人脸鼻通红。   傅向晚在医院值晚班的早晨,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袭黑色的大衣的乔泽轩笔直而立,肩上,发上都落满了雪花,英俊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薄唇已经冻得没有了青紫。   这是傅向晚认识乔泽轩后第一次单独见面,以前每一次见面都是他带着生病的母亲来医院看病。   “下班了。”乔泽轩见到傅向晚,就抬脚迎了上前,可是双腿传来了麻木的钝痛,让他跪倒在雪地。   “你怎么了?”傅向晚急忙上前,扶住他。   “没事。”乔泽轩忍着脚上的麻痛感,顺势坐在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和一杯豆浆塞到了傅向晚的怀里,“这是福记的小笼包,趁热吃吧,别饿着了。”   傅向晚看着自己怀里依旧温热的小笼包突然觉得被无比温暖的气息拥抱,拂去了所有的风雪:“谢谢。”   “吃吧,很好吃的。”乔泽轩年轻的脸庞是那样的英俊耀目。   “脚麻了吧,我给你揉揉。”傅向晚把小笼包和豆浆放回他的怀里,然后取下了手套认真地替他按摩,“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乔泽轩低垂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如羽扇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晕出青色的暗影。   “很重要很重要。”傅向晚没有抬眸,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一个晚上。”乔泽轩淡淡启口。   傅向晚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而他笑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笼包送到了她他的嘴边:“来,尝一口,非常好吃。”   傅向晚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墨黑的一片,深不见底。她没有拂他的面,张开小口轻咬了一口,香味与热气顿时在弥散开来。   “好吃吗?”他问她,手上还有一大半她咬剩的小笼包。   “嗯。”她轻点着头,准备继续替他揉腿。   乔泽轩把那剩下的小笼包送到了嘴里,一点也不介意她吃过,还是副很满足美味的样子:“的确很美味。”   这话让傅向晚耳根浮起了燥热,红了嫩白的脸蛋。她羞涩地微咬着红唇,失去了言语。乔泽轩却在这一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附耳在她的耳边轻语,仿佛轻柔的羽毛:“向晚,让我做那个天天给你送小笼包的男人吧。我们交往吧。”   傅向晚好半晌才羞涩地轻点了一下头:“好。”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乔泽轩听清楚,乔泽轩的俊脸扬起阳光般的笑容,一把抱起傅向晚,在雪地上打着圈,仿佛两只飞起的蝴蝶。   乔泽轩从那时的回忆拉回现实,而傅向晚却微别开目光,似乎不愿意去回忆曾经,毕竟那些美好在感情变质后会变成最最残酷的记忆。   “晚晚,你真的想了吗?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乔泽轩的言语中,透着无限的伤感。   part58乔泽轩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乔泽轩提起过去,无非是想勾起傅向晚曾经美好的回忆,那些她喜欢她的日子,他们在一起的也是有过幸福的开始,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晚晚,我只要这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比重前做得好,你相信吗?”乔泽轩渴望着,他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下傅向晚。   毕竟她对他是付出了真情,不像沈诗雨那样伤害过他,也不像许婕儿爱的那样肤浅。她对他的工作毫不保留的支持,对他照顾有加,从不会的怨言,默默付出,还能对她的母亲好,得到她母亲的疼爱,非她不可,这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你对我的好,我曾经忽视过,可是现在我懂得了珍惜,晚晚,不在离开我好吗?”乔泽轩再一次的乞求,希望她能同意,“摇头不算点头算。”   傅向晚站在床尾和他对视着,时光划过回忆,而她已经不想留恋:“对不起,泽轩,我不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   泪,禁不住的流下。可惜,时光不可以倒流!   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新来过,她选择了往前走,往前看,所以过去只是过去。   “晚晚……”乔泽轩的眸子黯淡下去,眼里浮起浓浓地失望,“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可是我是真心地想和你重新来过。我会对你好的。”   “泽轩,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等谁一辈子,过去地就让他过去,以后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傅向晚语气温和,“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你以前可以活得好好的,以后也会。”   乔泽轩似乎赞同她说的话,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是我让你伤心了,所以你对我失望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傅向晚淡淡道:“无所谓失不失望,而是我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在一起得到的是痛苦,分开是最好的。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把身体养好是最重要的。”   “晚晚,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因为我我真的不能给你幸福。”乔泽轩这句话意味着他已经同意结束和傅向晚之间的关系。   傅向晚一怔,既而又绽放出浅浅的笑容,如纯白的小野花开放在绿色的原野上,格外的清新动人:“谢谢你。”   乔泽轩一笑:“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傅向晚替乔泽轩倒了一杯水,这时许乔万海和陈俏俏又出现了。   陈俏俏一副闲妻良母的模范模样:“泽轩,你好些了吗?”   “我不想看到你。”乔泽轩立即冷了一张俊颜。   “泽轩,你是怎么说话的?这个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连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了,不知道情的人还以为我老乔家疏于你的管教。”乔万海和儿子第一次的见面都是这样的针锋相对,强硬的脾气谁也不低头,只能硬碰硬而让彼此受伤。   “你不想见到我,难道是想看到她吗?”乔万海的目光落到傅向晚的脸,“你就这么在乎她吗?替她挡刀子,你是英雄吗?你也不看看外面等待她的男人是谁?是谈家的七少,尊贵无比的身份,却来等这一介灰姑娘,够感人吧?她之所这和你分开,那是因为她攀上了高金枝,你只是她的垫脚石!”   乔泽轩别开头:“爸,我的私事,我可以处理好,而且晚晚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更清楚,所以你不要胡说,损毁她的名誉。”   这么多年了,这一次乔泽轩替她说了话,却是在他们分手之后,这是不是有一点悲哀。傅向晚轻轻一扯唇,淡淡一笑,对于乔家的人的话她早就不在乎也不放在心上。   现在她和乔泽轩都分手了,她更没有必要去在乎。   “泽轩,我和你爸爸听说你受伤了,立即推了应酬就来了。你别这样对你爸说话。”陈俏俏也是演技一流,在乔万海的面前扮演着慈母的角色,而非人人诛之的后妈角色。   “没有谁免强你们来,你们可以去参加你们的应酬,而我若是死了你会更高兴吧。等我爸也归西了,乔氏集团就要改姓陈了,这不都是你一直最大的心愿吗?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乔泽轩的嘴也有恶毒的一面,“我爸喜欢被你骗,不带代我也是犯傻。”   他这许不是儿子拐着弯骂老子是傻瓜吗?   乔万海气得眼角微抽:“你个不孝子!”   “我是忠言逆耳!”乔泽轩与父亲对嘴对上瘾了。   乔泽轩与父亲之间那种怨恨是无法化解的。   “老公,我真是冤枉。陈俏俏愣是睁大了眼睛,哭了起来,”泽轩,你凭良心说话。你问问你爸家里哪一样不我亲自打点的,你爸的一切吃穿行用不都是是我仔细挑选,生怕你爸吃冷了穿少了,我样样贴心,比老妈子还累,我怎么就落了这样一个下场?“乔万海看着自己的娇妻哭得梨花带雨,美艳的脸上泪水点点,受尽了委屈。他的心尖也跟着疼了:“你……混帐!“”混帐却是你亲儿子,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你是的我父亲。“乔泽轩的眼里是灰暗的痛苦,”如果她不是想着这些,我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本来好的家就支离破碎了,我不可能接受害了我母亲疯癫多年的的女人,更不会原谅父亲你对我母亲的背叛。“”看来我们是来错了。“乔万海搂着陈俏俏。”对,我死了更好。“乔泽轩又顶了嘴回去。”好,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乔万海气得带着陈俏俏离开。   他们走后,病房里双恢复了安静,乔泽轩喝了一口气:“又让你见笑了,不过这么多年你也该 看习惯了,我和我爸是八字不和,不是仇人胜似仇人。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解脱。“傅向晚却很理解,却也娓娓道来:“有些事情只要你想放下就没有放不下的,所以看你怎么想。泽轩,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记仇恨蒙蔽你,让你失去单纯的快乐。“”失去你,还有什么快乐和幸福可言。“乔泽轩眸底黯然失色,好像已经看不到幸福的光芒。他抬眸看到傅向晚眸光微闪,便又扯了扯唇,”我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的护士医生,我不会有事的。我这么做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也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内疚,觉得欠了我,我说过就当我还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好。虽然只是一点点。“三年的时光白驹过隙,要来应该步入婚姻殿堂的他们从最亲密的恋人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曾经的有过的美好与痛苦,都将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任时光的尘埃去掩埋。   只要谁也不去碰触,就会随风化去,这最好不过。   今天,让他们纠缠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落幕了。   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乔泽轩的病房的。他说她欠她,那也是她曾经愿意付出的,又怎么能说是欠呢?   谈希越看着神色不佳的傅向晚走出来,上前扶了她一把:“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好像没什么大碍,明天我再问问医生。“傅向晚摇摇头。”你看你脸色不好,以为他有什么意外?“谈希越追声问道。”我很好,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傅向晚轻轻道,仿佛被夜风吹散了飘在空中,显得不清楚。”别想太多了,这些天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谈希越扶着她往外走去,什么都没有多问。   谈希越把傅向晚送回了她所在的亲岸小区,刚经过门位室时有保安人员出来,透过半开的车窗他看到了谈希越和傅向晚:“傅医生啊,你是傅医生的男朋友吧?“因为天色已经暗,谈希越的面容地昏暗的车厢里也不真切。他并未说什么,那保安又道:“你这样天天进来要给五块的停车费,不如办张年卡,一年也没多少钱,否则也难找车位。“”好啊。“谈希越爽快极了。”还是算了吧,你又不经常进来,我有车,出行也方便。“傅向晚并不想谈希越浪费钱,他一年也停不了几次,何必破费办个年卡。   谈希越对保安淡笑一下,就开车进去了。   他把傅向晚送上了楼,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却依旧感觉到新鲜。”去洗个澡,准备睡一个好觉吧。“谈希越建议她。   然后他把牛奶倒好,留下纸条便开门离开,离去前还留恋地看了一眼。   谈希越开车出去时,经过保安室,他停了车,降下优质昂贵的车窗,里面的保安走了出来:“你是傅医生的男朋友。“”帮我办一张停车年卡。“谈希越俊美英气的脸在明暗的光线里切割得立体有形。”好的。“那保安进去拿了手续单给谈希越填写,一边解释,”你先把这表填好,交点压金,我替你办好,明天你就可以来取了。“”那谢谢你。“谈希越把钱包掏了出来,取出钱递给保安,”数数。“保安看着那一叠东方红,笑了笑:“这都可以付白金vip的全款了。“”我就是付白金vip全款,也省了再交一次钱的麻烦,如果有剩余就当是请你喝茶。“谈希越刚才签单的时候就看到了上面各种年卡的费用。”那怎么好意思。“保安笑容可掬,”我们想喝傅医生的喜酒,这么多年了,都看到她一个独进独出的。我们在想这么好的女孩怎么没有教男朋友。原来早是不好意思,主要是先生你长得太俊了。“”喜酒一定有的。“谈希越笑道,”到时让你们喝个够。“”真好。“保安点头,”那你慢走。”   谈希越这才开车离去。   傅向晚便去浴室冲了一下澡,出来时谈希越已经不在了,只是床头摆放着一杯牛奶,杯身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睡前喝杯热牛奶帮助睡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谈希越也是不想打扰到她,今天的傅向晚需要安宁。   她坐到床边,看那杯牛奶,握在掌心,温热的,仿佛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就像他一直在她的身边,把她守护一般。   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喝掉这杯牛奶,直到牛奶都快失去温度时,她才慢慢喝光。洗冲了杯子后,傅向晚掀被上床,她都好几天没有在自己的床是睡过了,仿佛是过了好久一般让她怀念。她将被子拉到鼻息间,轻闻,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味道。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谈希越的短信【我到家了。】【嗯,你也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她指尖轻点,发了过去。   【那晚安了。】   【晚安。】   她放下手机,便闭上眼睛,这几天极度疲惫的她便沉沉睡去。   梦里,她梦到自己穿上了洁白的婚纱,穿过开化蔷薇花的白色花廊,幸福地奔跑向尽头,谈希越一身洁白的礼服,纤尘不染,让明月失色的绝世风华如上上谪仙。   他微笑着张开双臂,她扑进了她的怀里,他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晚晚,嫁给我你幸福吗?“”幸福。”   傅向晚自他的怀里抬起头,却看到眼前的新郎竟然是乔泽轩。”不——”   傅向晚自黑暗里坐起来,背脊上冷汗岑岑,睁开眼睛却是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室里是月华的朦胧轻柔。   她慢慢在屈起了双腿,将下巴放上去,双臂轻轻在环绕着自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最后,她又在疲累里睡过去,这一次睡到天亮。   身体里的生物钟让一贯到点就起床的傅向晚没有睡懒觉,起床,洗漱,做早点,吃饭后便上班了。她的车子已经被暂扣了,只能打车或者坐公交车。   可刚经过门卫室就被里面有保安叫住了:“傅医生,你男朋友的停车卡办好了,你给带去吧。“傅向晚看着保安递上来的停车年卡,卡面上那个钻石的图案没让她倒抽一口气。他的家又不在这里,办什么年卡,真是太扯了。”傅医生,你这男朋友办的还是白金的。咱小区里办这级别的他可是第一人。“保安那话说得全是对谈希越的欣赏,开始有些八卦,”傅医生,你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那气质修养一等一的好,能找到这样好的男人福气,所以傅医生可要好好珍惜。我还盼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你男朋友已经答应我了,一定让我喝一杯。“”他是这样说的?“傅向晚惊讶,她和他还八字没一撇,就答应别人喝喜酒了,这男人,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一丝甜蜜在心口融化开去。”当然啦,我敢骗你吗?“保安小伙儿呵呵一笑,把卡向前又一递,”你卡你拿好了。“傅向晚也笑了笑,伸手去接过了卡放到衣兜里:“谢谢。“然后她就步出了小区大门,准备去坐公交车,刚到公交车站站好,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就停在了她的面前。优质昂贵的车窗降下,谈希越那张万年妖孽般迷人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她视线里。”上车。我送你。“谈希越的声音依旧那样好听。   他的笑温润淡雅,仿佛一块美好的玉,微微泛着尊贵的光华,惹得公交站台的女人都侧目有加,又眼都成了心形,对傅向晚是妒嫉加羡慕。”天啊,这么有型的男人对我一笑,我的心跳都停止了。“”太帅了,怎么我就不是他的菜呢?”   傅向晚听着周围露骨的言语,没好气地瞪了谈希越一眼,这男人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吸引女人的目光,迷惑众人。”老婆,快上车,上班快迟到了。“谈希越笑脸不改,还加了这特别的称呼。   周围的女人都倒抽了一气,目光纷纷落到傅向晚的身上。傅向晚也直直地盯着谈希越,一张俏脸被涨得通红,羞怯地低斥他:“谁是你老婆,别乱喊。“”老婆,我知道昨天晚上我没能卖力地满足你小小的心愿,所以你生气了。不过今天晚上我们重新来过……“这笑真是奸诈。”你再胡说!“傅向晚羞地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谈希越,什么跟什么?”这么帅的男人都结婚了?我是没希望了。“”结了也可以离,这世上只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所以这叫事在人为。“傅向晚皱了皱眉,现在的女人都是是三观不正吗?喜欢做小三,破坏他人的婚姻吗?还以此为乐不喜,世界真是是非不分了。   结了婚的男人,只要有那么一 点好,就会被别的女人惦记。   傅向晚上前一步,打开了车门,坐上去。   谈希越便将车开上了路中,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向晚:“你这是吃醋了?“”我从来不吃酸的。“傅向晚看着外面的风景,一一在眼中流逝而去,就像时间,感情这些虚幻的东西,任凭她用尽了力气也是怎么用力都抓不住的。”可我闻到好大一股醋味。“谈希越意味深长地道,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那是刚才那些女人打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傅向晚蛾眉轻挑,才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反正他又不缺女人喜欢。”和你怎么会没有关系,她们都比不上你。“谈希越伸的去轻握住她的手,不容她的挣脱,”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所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是乔泽轩,我能做到对你好,对你一心一意的,不要再去那些不开心的过去。相信自己。“傅向晚是有些不安,来自这样优秀的谈希越。   谈希越把傅向晚送到了医院后,就去上班了。她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给乔泽轩主治的医生郑开。”郑医生,乔泽轩的病情怎么样了?“傅向晚和这个年轻男医生并不熟悉,”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总说还好,可是我看到那把刀子插得那样深,我怕……当然我是希望他是好的。只是我得不到确切的病情难免会担心。   “傅医生,是吗?”郑开确认着傅向晚的身份,见她点头后,才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乔先生的病情是他的隐私,他不愿意公开,我也不能告诉你。”   “郑医生,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想知道他的情况。”傅向晚放在医袍衣兜里的手握起,掌心里渗出了丝丝汗水,“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若连他的真实病情都不知道,我实在是不心安。郑医生,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傅向晚抬手抚上了左心房,眉心戚在一起,请求着郑开。   “傅医生,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也请你理解我,你也是医生,你也该清楚病人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能说。”郑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傅医生,请你配合。或者你还是去问乔先生吧,我实在是帮不到你。”   郑开什么都不说,这让傅向晚的心情更加的低落。对于乔泽轩的病情她担心有加。傅向晚离开了郑开的办公室,去了乔泽轩的病房,她想再问问乔泽轩。   当她走进病房时,乔泽轩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不再苍白若纸,精神也好了一些。   “你工作忙,没事不要来看我,中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乔泽轩体贴关切。   “我没事。”傅向晚坐了下来,“你的感觉如何?”   “我觉得还好。”乔泽轩抬轻轻地拍了一下胸膛,以证明自己没事,“你身体好着呢,你看是不?”   “伤口在后背上,关你胸口什么事?”傅向晚一针见血,“我是医生,你以为你那么好糊弄?”   “可我是真的没事。”乔泽轩再一次表示。   “没事当然最好。”傅向晚自然不想他有事,人情债最难还了。她已经欠了一个,不想再欠一个,那样她也负担不起。   “你就那么怕欠我人情吗?”乔泽轩看穿她的心思,眉眼间都是浓浓的,“我不会让你还的。这是我自找我,所以与你无关。”   傅向晚抿了一下柔嫩的唇瓣:“你这是在责备我吗?”   “我没有。”乔泽轩摇头。   “乔泽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病情如何?我一起你的病情,你就转移话题,我去找郑医生问,他说他要保留病人的隐私。如果你不是你授意,他怎么可能那样的守口如瓶?”傅向晚隐隐觉得不安,“你到底有秘密?连我都不说?”   part59因为你傻才会喜欢上我   傅向晚学是觉得乔泽轩仿佛是有秘密不想让她知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真相想知道。而且面对她未知的事情总是在心里泛起不安。   而这种不安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那里有她害怕的东西存在,她的心进而特别的不安,所以才会在昨天晚是做那个结婚的梦,梦里的新郎谈希越变成了乔泽轩。为什么?难道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成为乔泽轩的新娘吗?所以新娘才会在梦中换人?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对他还存有结婚的念想,到底这是为什么?   所以她才会更加的害怕与茫然,更加地想知道,这样才会让她心安。每一步都走往的安稳。她不想再受到一点伤害,伤害太痛苦了。她想的是快乐,从内心到灵魂的快乐。   “我没有什么事,你太过敏感了。”乔泽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根本不在乎什么一样,“你工作太累,想得太多,你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这样疑神疑鬼的。”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傅向晚坚持自己的感觉,“我一定会知道的。”   “傅向晚,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得太多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我了,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和怜悯。”乔泽轩好有些生气了,脸色暗暗的,“你走吧,去休息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傅向晚盯着此时的乔泽轩,突然觉得很陌生。   “傅向晚,你没有听见吗?泽轩让你滚,你还死赖在这里做什么?”进来的是沈诗雨,她美丽依旧,妆扮精致的眉眼间都是淡淡的喜色。   沈诗雨的手里提着保温桶和水果篮,还抱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就像她此刻怒放的好的心情。   “好,以后我不过问你的事情了。”傅向晚轻轻一笑,并不因此而难过,“现在有你爱的人照顾你,我很放心。”   他说的也对,他们分手了,她是管得太多了。   说罢,傅向晚双手插在了医袍的衣袋里,转身离去,并不伤感。若不是念在乔泽轩是为她而受伤,加上内心的极度不安,她不会这样自讨没趣。   当傅向晚与沈诗雨擦肩而过时,沈诗雨眸色微冷,警告着她:“傅向晚,以后不要有事没事借工作之余跑到这里来纠缠着泽轩,你们不仅已经分手了,而且现在也还攀上了谈七少,可不要这样水性扬花,得不到谈家待见,以后想进谈家门可就难了。”   “哼,沈小姐说这话之前应该先想清楚。”傅向晚冷语相对,“抛弃乔泽轩,然后出国嫁人的人不是我,我怎么也配不是水性扬花这词,我想送给沈小姐更适合。中国的成语博大精深,沈小姐不会用就别乱用,被人取笑事小,可却自讨羞辱就是事大,小心丢了你们沈家的脸,那多不好。”   沈诗雨抛弃乔泽轩出国去嫁人这事,一直都 是沈诗雨的痛脚,今天被傅向晚踩到,她自然是只能痛得缩起尾巴。她咽了咽喉咙,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沈诗雨表现得非常大度一般。   然后巧笑着,把玫瑰花插到了床前的花瓶里,笑语浅浅:“泽轩,这花是我从我家花园剪下来的,很是新鲜,你喜欢吗?”   乔泽轩也是低眉:“无所谓喜不喜欢。”   沈诗雨脸上的笑僵了僵,微微则头去看还立在原在的傅向晚,最怕就是在她的面前丢面子。毕竟这个男人曾经最爱的人是她,在她离开之后,她没有想到傅向晚会成了乔泽轩的女朋友,她以为她的回归会让深爱她的乔泽轩再一次接受她,却迎来了致使的打击,乔泽轩似乎在乎着傅向晚,不过她也不会这么认命,她回来就是为了重新赢回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放手,哪怕手段不光明,她也要夺回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泽轩,这是我亲手替你熬的鸡汤,补身子的,你受伤身体元气大伤,多喝点,你若喜欢喝,我天天给你做,让你吃到腻。”沈诗雨打开保温桶,把香气四溢的鸡汤给倒了一碗,亲自端着准备喂乔泽轩。   而傅向晚也没有再做留住,默默离开。   乔泽轩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傅向晚,目光她离开的倩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他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喝这汤:“我刚吃了饭,现在不饿。”   “泽轩,你就尝一口吧,我是我亲自守在厨房里炖了一个上午,我就接受我这一片好心吧。”沈诗雨将那舀了一勺汤亲手送至他的嘴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喝下去,她就满足了。   乔泽轩微微一叹息:“诗雨,你这是何必呢?”   “是,我是自找有。”沈诗雨微别开头,声音里夹着哭声,“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爱你所以就想对你好。你知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是我伤害了你,可是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上天让我嫁给了一个不我不爱他,而他也不爱我的人,所以才会痛苦这么多年。现在你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乔泽轩紧绷着下巴的线条,眸子里忽听忽暗:“诗雨,你想太多,只是时间让一切都改变了。你和我都不是曾经的你我了,所以我们之间再相遇也不可能了。”   沈诗雨羽睫轻眨,忧伤的目光投向他,咬了咬唇,试探道:“因为我结过婚,我脏了。所以你觉得我再也配不是你了?可是泽轩,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我在你的身下从女孩变成了女人,我也所有美好的青春岁月都给了你,在我被迫了出国嫁人前你中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我们曾经那么美好快乐,你都忘了吗?你真的不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那我们那么多年有感情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如果有,为什么我在你的眼睛里只看到冰冷的漠视!”   沈诗雨声声哭诉,泪水自眼眶滚落,她伸手去紧紧地抓住乔泽轩的手握在双手里,不愿意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泽轩,你看看我,我是诗雨,你的诗雨,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我牢牢地握着你的手,陪你慢慢变老。这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现在可以实现了,你怎么却一点都不高兴?”   那晶莹而剔透的泪珠湿润着她的姣好容颜,仿佛被雨浇灌的花朵,柔弱而无依,只想紧紧地攀住身边的大树,不爱到伤害。   “如果你对我真是无情,为什么那个晚上你要和我热火缠绵,我能感觉到你还是爱着我的,泽轩,我们重新来过吧,我们结婚的话,沈氏集团便是我的嫁妆,而你得到沈氏集团,对于你坐上乔氏集团又为多一分胜利的筹码。这样不好吗?”   沈诗雨梨花带雨,微微一笑,倾城绝色。   就是这样的她让乔泽轩与之初见时,就被惊艳了。   乔泽轩不得不承认沈诗雨说的对,如果他们结婚,有了沈氏集团做为后盾,那么她便会更有助力坐上乔氏集团总裁之位,到时候他与谈希越的飞越集团两成两股强大的势力鼎立市场。   这样的强大谁都渴望拥有,对于他乔泽轩来说,他更是希望。   可是乔沈两家的恩怨,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化解了,否则沈毅琨也不会让沈诗雨远嫁国外了,用这样的手段来拆散他们的恋情。要得到沈毅琨的支持太难。   “不用你,我一样可以得到乔氏集团。”乔泽轩眼底一冷。   “泽轩,你就这么放不下傅向晚吗?”沈诗雨没想到她把沈氏集团奉上都无法打动乔泽轩,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还没有对傅向晚死心,“傅向晚,她已经抛弃你了,和谈七少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守着她?她伤害了你,为什么你却不怨她,而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和她之间就差这么多吗?我为你付出的并不比她少!”   “我没有要求你付出什么!”乔泽轩冷冷道,心烦意乱。   沈诗雨苦中带笑,眼里布满了疼痛,她笑,和着泪不停地往下流淌:“乔泽轩,傅向晚她已经不爱你了,她爱上谈希越了,她再不是你的人了,你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你够了——”乔泽轩低吼一声。   “啪”——   空气里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乔泽轩手起掌落,一个巴掌就打了她的沈诗雨美丽的脸蛋上,虽然并未用足全力,但是依然红肿了半边脸,火辣滞和刺痛感在神经上漫延。   沈诗雨被这一耳给打得怔住了,从来都对她温言细语的乔泽轩竟然打了她。她整个人都石化了,动也不动地看着乔泽轩蹙起的浓眉和阴郁的眸子。   “呵呵呵……乔泽轩,你不敢面对现实了是不是?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沈诗雨笑得张狂,但是笑里却透出无比凄凉的无奈和悲哀,“没有人会像我这样一直爱着你。”   “我不需要你的爱情,你走。”乔泽轩额角阵阵抽痛。   沈诗雨咬咬唇,还是拿起了包包飞奔而去,出门时却撞到了刚要来的郑开。   “小心点。”郑开扶住差点跌倒的沈诗雨,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他微微惊讶,“诗雨,是你……”   “你是……郑开?”沈诗雨透过泪眼仔细辩认,但还是有些不确定认错人了没有。   那个时候她和乔泽轩交往,郑开是乔泽轩母亲那边的一个表弟,偶尔会一起去外面吃饭所以认识。但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敢确定当年那个羞涩的小伙子子已经长成成熟的男人,而且做了医生。   “嗯。”郑开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个会什么的。”   “谢谢。”沈诗雨感谢道,微抬起脸。   郑开的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红肿时,脸色微变,“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的。”沈诗雨摇头,拨弄着长发,想要掩饰着脸上的伤。   郑开看了一眼病房门:“是我表哥……打的?”   沈诗雨沉默了一下,摇头。   “他怎么能随便打你,我去找他,让他向你道歉。”郑开眉间紧蹙,“走,找他理论去。”   “不,不要去,你表哥他也不是故意我,而且我没事的。”沈诗雨有些委屈,又可怜。   “你看你的脸都肿了,怎么会没事?”郑开仔细在盯着她的脸蛋,五指红印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清晰可见,“表哥他下手也太重了,以前他根本不会这样对你,现在怎么会变在这样?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沈诗雨扯了扯唇:“是我对你不起你表哥,我伤了他,他这样做也无哥厚非。我不怨他,只希望你能快快好起来。”   “诗雨,你还爱我表哥对不对?”郑开能感觉到她的依然留恋乔泽轩的心情。   “可是泽轩他已经不再爱我了,他恨我当年离他而去,可是我有什么变法,我也是被逼的,父母之命,我怎么可以不听?”沈诗雨说得极为可怜动人,并用手指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水气,柔美的红唇拉开了笑容,“你看,我怎么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今天能遇到你很高兴,下次请你吃饭,那我先走了。”   沈诗雨姿态柔弱得让人怜惜,她一个的孤单的背影那样的萧瑟怜人。郑开看着她,喉间哽了哽,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走:“我这张脸怎么出去见人?”   “我已经不做模特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沈诗雨回来后便去了自家的沈氏集团,成了公关经理,她的交际手腕在这些年的磨炼里已经煅炼了出来,很适合这个位置。   现在她只是磨炼一下自己,沈毅琨就她这么一个独女,以后沈氏集团自然是她的。   “那也要见人,我帮你冰敷处理一下。”郑开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带她进了电梯,来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郑开将沈诗雨安坐好,然后取来了冰袋用毛巾包好,递给她:“你自己轻敷一下,会好些。然后我再给你开些药,回去按时吃,很快会好的。”   沈诗雨牢记地点点头,扣起眼眸,看向埋首办公桌前打印药单的郑开,眉目俊秀,格外的温文。她想如果乔泽轩能这样温柔地对她,那该多好。   乔泽轩的改变都是因为傅向晚,因为她。   沈诗雨离开后,就打电话给许婕儿:“许婕儿,你的动作能不能快点,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应该起诉傅向晚故意撞人,把她关起来,让她受到应的有的惩罚,否则你的宝宝就太过无辜了。”   “傅向晚现在虽然是我的仇人,但你也是的眼中钉,我到是出力把她给除了,你可就渔翁之利了。”许婕儿这会又不犯傻了,“我可不会忘记你喜欢的人也是乔泽轩,算我的情敌。”   “婕儿,你怎么那么傻啊,我是喜欢乔泽轩,可是他不喜欢我啊,况且你不是为了乔泽轩,是为了你的宝宝报仇,难道还要讲这些吗?”沈诗雨好言诱骗,反正这个颗子不彻底的利用好,就太可惜了。   她做了那么的谋划,就是为了借刀杀人,还可以全身而退。   “我已经起诉傅向晚了,很快她不会收到律师信了。可是有谈希越在,凭他的人脉关系,要定傅向晚的罪恐怕太难了。”这是许婕儿担心的,毕竟谈希越身后的谈氏家族存在着很大有影响力,不是什么人能动得了的。   沈诗雨轻轻一笑:“怎么,这样你就害怕了吗?傅向晚现在虽然是和谈希越走近了,但是她还没有得到谈希越的正面承认,既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谈家的儿媳妇,谈家也不可能承认她的。而且谈家是名门望族,多少也得在乎门当户对,傅向晚她什么出身,一个小家碧玉也敢登大雅之堂,笑死人了。况且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她傅向晚就是犯罪了,谈希越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而我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帮你疏通人脉,让傅向晚难以翻身。”   “希望你真能做到,人脉方面你肯定比我广。”许婕被沈诗雨这么一挑,也就微微安下心来。毕竟人证物证都对傅向晚不利,这场官司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赢。   她底气很足,因为傅向晚是真的撞到她,让她失去了孩子。   今天下班时,谈希越准时出现,傅向晚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也就很快的上车了。   谈希越笑笑,把车开走。   傅向晚这才想起今天早上保安把谈希越办好的卡给了她。她从包包翻出来,递上去:“你办的白金年卡。”   “你们小区办事和效率挺高的。”谈希越随手接了过来,放到了一旁的收纳格里。   “当然啦,你可是我全小区里唯一个办白金年卡的,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的财神爷,你的光辉形像又变得高大起来,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傅向晚戏谑了他一下。   “他们也是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嘛。”谈希越的目光格外的清明。   “你又不是我们小区的人,一年又停不了几次车,干嘛办这么贵的卡?显示你有钱啊。”傅向晚侧眸看着他眉目英气的侧脸。   “不是会员级别越高越省钱吗?”谈希越的脑子里一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况且我怎么不是你们小区的人,你在哪,我自然随哪里的人,我可是你的人了。现在想和我划清界线,太迟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想没有人会相信堂堂谈七少会是一个厚脸皮。”傅向晚惋惜感叹。   “对你,我不介意。”谈希越的薄唇弯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谈希越的车子一到小区门口,保安立即马就认出来了,笑呵呵地迎了出来:“谈先生,傅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谈希越点头,“年卡我已经收到了,谢谢。”   “这点小事就别谢了。我也不好意思了。”那保安把手里的一封信递上,“这封信是上午送来给傅小姐的。”   “我的信?”傅向晚有些意外。   “好像是律师所的信函。”   “好的。”谈希越接过了保安手里的信封转交给了傅向晚,然后把车开了进去。   上了楼,傅向晚打开信封浏览了内容,脸色一暗,她平静地把信封放到了茶几上,整个人靠进了沙发里。   谈希越走上前来,放替她倒的热水,拿起那封住一看,然后放下,伸手去把傅向晚揽在怀里,将她轻靠着自己。   “你相信我没有做过是不是?”傅向晚静静地呼吸着混合了他身上白兰般淡雅的香气,心里很是舒服。   “你肯定没有做过。”谈希越醇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荡漾开去,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有老公在,一切都能搞定的。”   “又占我便宜了。”傅向晚笑了一下,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没做过,自然不会有事。可我担心的是许婕儿。她怎么这么糊涂,难免会再受伤。”   谈希越也感叹着:“没想到许婕儿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她还真想把事情闹大,这对她没有好处。最大的受益者却是沈诗雨。可她却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我多想去告诉她事件事情都是沈诗雨的阴谋,可是现在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我了。”   “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和判断,你不用感到内疚。就让她吃一亏长一智吧,如果不这样她永远也长不大的。也认识不到这世间的人心险恶,学不会聪明起来。顺其自然吧。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到这次官司上。”谈希越将环住她身体的双臂微微收紧,想要将她的精神集中,“我告诉你,这场官司有两个方案可行,第一,我会劝许婕儿撤诉,这对大家都好,如果她不同意,那么只许赢不许输,否则你的一生就毁了。你懂吗?”   傅向晚担忧抬起头望着他,谈希越也适时的低下了些头,两人的目光相交纠缠,他的目光温柔而缠绵,关心而深情,让她心头一暖,柔软的唇角也拉开了笑弧。   她的微笑像是鼓励了谈希越一般,他寸寸将头低近,温热的鼻息喷吐在她的脸上,刺刺的痒痒的,她却睁大了眸子,一眨不眨地,任他逼近,然后唇是一热,他的唇覆了她的。   他动作温柔。在她的唇上细细的辗转,细细地啃吻,仿佛是在吻他最珍视的宝贝般,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无比虔诚。   这个浅淡而细柔的吻,才最最让人沉迷。   离开她的唇后,谈希越的手指抚上她的嫣红的唇瓣,感受着柔软:“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了自己,就算为了我,好好保护自己。”   “我知道。我不会犯傻的。”傅向晚拉下他的手指握在手中,保证的笑着点头。   “就怕你是个缺心眼。”谈希越的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我的傻丫头……”   “你才缺心眼,你才傻。”傅向晚不满在用指尖戳着他的坚实的胸膛。   “嗯?”他微挑眉,不解,想听她的答案。   “因为你傻才会喜欢上我啊。”傅向晚轻轻低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带着羞涩的目光。   “呵呵……”谈希越抱着她,爽朗地大笑出声。   在这和谐欢快的气氛里,谈希越的手机响起了起来。他松开一只搂着傅向晚的手,掏出手机:“我妈打的。该不会让我带儿媳妇回家吧?”   “谈希越——”傅向晚微瞪了他一眼。   谈希越接了电话:“妈,什么事?”   “你奶奶今天7点十分的飞机回国了,她指定要你去接他回来。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你快去,我们等你们一起吃晚饭。”母亲方华琴在那边温柔相告。   “好的。我马上去。”谈希越结束了和母亲方华琴的通话,侧眸看向傅向晚,“我奶奶回国了,要我去接机,一起去见见她老人家,然后顺便到我家吃个晚饭怎么样?”   见他奶奶,再在谈家吃饭?   那不是要见家长吗?一想那严肃的见家长的画面,她就有些发怵。   傅向晚相能地摇头:“你们的家庭聚餐我就不打扰了。”   “怕什么呢,反正总有一天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况且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见过我妈和二婶他们,也算见了,就别害羞了。反正你是逃不掉的。”谈希越见她有些惧怕之色。   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么点小事就害怕了。这可真不像是她的性格。   “这是不太快了时间快到了,我还没有什么准备。”傅向晚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催促着他,“时间快到了,你快去接机,不要让你奶奶久等了。”   “你真不去?”谈希越再次询问。   “你真的快迟到了,小心你奶奶骂你。”傅向晚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她推着往外走去,“快走了。”   谈希越被推至门口,他抓住傅向晚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俊颜染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唇:“你不去的话,总要给我一点念想,否则我就把你带走。”   谈希越竟然威胁傅向晚,她咬了咬唇,然后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便将他推了出去。   “记得吃晚饭。”临走前谈希越隔着门板提醒她。   “好。”   当谈希越离开后,傅向晚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一想到许婕儿被人利用而起诉她,她的心里不仅仅是心痛还有寒冷。   为什么总有像沈诗雨这样的阴毒的人,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才高兴。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谈希越在机场刚好接到回国的奶奶,把行礼箱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上车:“奶奶,您这一次回来越发得青春了,至少年轻了十岁。”   “阿兰,你看这小子就会哄我开心。”谈奶奶笑呵呵的,询问着一直是她贴的佣人的赵兰。   “老夫人,七少这是孝心。”阿兰替谈希越说着好话。   “兰婕这话说对了。”谈希越瞄了一眼后视镜。   “什么孝心啊,就是用哄女孩子的一招来对付我这个老太婆。”谈奶奶责备着,但语气里还是宠爱的成分居多。   “奶奶,我哪敢这样对你啊。”   “怎么不敢,你每次都这么哄我,你到是给我哄哄一个姑娘回来给我做孙媳妇。”谈奶奶说到这里就有些生气,“我们老谈家的男儿怎么就这笨呢?连个媳妇也拐不回来。真是丢死人了。”   “奶奶,我这不是在努力中吗?”谈希越的脑海里浮起了傅向晚的身影,笑容明暖。   “那这话的意思是你已经有目标了?”谈奶奶听到这个消息,两眼顿时闪现喜悦的光芒。   “可是那姑娘还没正眼瞧过你孙子,哎……”谈希越有些无奈。   “这是哪家的姑娘看光这么高,我谈家的老七那可是一表人材,能力卓越,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嫌弃?告诉奶奶这姑娘是哪家的,奶奶我去看看,帮你出把力。”谈奶奶对自家的孙子是十分看重,对这个孙子的婚事也十分看重。   “奶奶,您就别去了,小心把我心爱的姑娘给吓跑了。我答应您我会努力的,最快明年把她娶进门做你的孙媳妇,端茶给您喝,孝敬您,可好。在我事业她回来见您之前,您老可真别微服出巡。”谈希越真怕傅向晚惊不住吓。   “这么袒护这姑娘,看来老七是真的了,这次若是忽悠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谈奶奶先把话放在那里了。   “好。”谈希越点头。   回到谈家后,谈家谈希越父亲这一辈的有谈希越还,还有谈希越的二叔二婶,他这一辈的人可就多了,整个谈家大宅十分热闹。   “奶奶,你回来了?小瑶好想你。”关奕瑶的声音柔软软呢,十分好听。   她的目光微微掠过一直站在谈奶奶身后的谈希越身上。   谈希越没想到的是关奕瑶也在,因为她伤得不算轻,自多出事后,他没有去医院看过她,只是让秘书送过东西去慰问过。   但是关奕瑶却十分想念谈希越,希望他能亲自来看她,可是盼了多日,望穿秋水,她都没有盼到他来见上一面。在她知道今天是谈奶奶回国后的第一次晚饭时,她就要求出院,虽然医生并不允许,她还是一意孤行,带伤出席今天谈家的晚餐。   她是谈家老四谈铭韬的未婚妻,是有资格出现在谈家的家庭晚餐上的。她只能借这样的场合才能和谈希越见上一面。多日未见,她甚是想念。在看到谈希越出现在谈家的的那刻,她内心的激动是无法形容的,可是她只能按捺住内心的那份思念。   谈奶奶看向关奕瑶,拉过她的手轻轻一拍,怜爱道:“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既然是这样,怎么不好好待在医院里休息?”   “奶奶回家了,我自然也要回来孝敬一下奶奶。”关奕瑶顺势坐到谈奶奶的身边,“况且我也好久没有看到您了,很相信您。”   “你们看看小瑶最贴心了。”谈奶奶对于关奕瑶是赞赏有加,“你们可都得学学。”   “奶奶,你说得我快不好意思了。”关奕瑶微垂下了头。   “我并没有说错,大家都知道。”谈奶奶的目光又落到了身边的坐在轮椅上的谈铭韬,“这些一年多都辛苦你了,把老四照顾得很好,但也委屈了你。”   “奶奶,我不苦也不委屈。我要一直陪着四哥。”关奕瑶转头,看向谈铭韬,眸光微闪,然后伸手出去握着谈铭韬的手,“我相信四哥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奶奶,其实我也觉得让奕瑶陪着我四哥是真委屈了她。”谈希越插了话进来,“奕瑶,你还年轻,有大把美好的未来,不必把你的青春浪费在四哥身上的。如果你想离开谈家,想和四哥解除婚约,我们没有一句怨言。如果他十年,二十年或者这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你要的幸福四哥给不了你,我们谈家支持你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大家都知道谈希越说得对,也相信关奕瑶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如果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那么关奕瑶真的是见证了这个道理。可他们却不知道关奕瑶深爱的人却是老七谈希越。   “小瑶,我很感谢你为老四付出的一切,可是希越说得她有道理,你堂堂市长千金守望着我们老四这个活死人是害了你。奶奶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离开谈家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谈奶奶微微叹息,“你是个好孩子,只是错在老四他……”   “奶奶,无论四哥会怎样,我都不会离开的。要我离开谈家。离开四哥,除非我死!”关奕瑶咬牙,无比坚定地留下。   她的目光掠过谈希越,眼底浮起受伤,却也只能咬牙吞下。   众人再也没有说话,接着开饭。   吃过晚饭,谈希越陪着谈奶奶说了说话,谈奶奶感觉疲倦上楼休息后,谈希越也准备回房。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就看到了关奕瑶。他无视着她,却被她拦下:“你就这么想我离开谈家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   “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离开谈家对任何人都好。”谈希越清明的眸内却浮着对她特有的冷漠,“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身边爱的人。”   “爱的人?”关奕瑶明亮的双眸浸染着受伤的颜色,“是傅向晚吧?你就这么在乎她?”   傅向晚与她之比,云泥之别而已。   怎么她就这样轻易得到了谈希越的在乎,而她却被他厌恶。她不服,不明白。   “这与你无关。”谈希越眼底平静无波,“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伤害我爱的人,否则我一定会把你赶出谈家。在谈家,我爷爷奶奶眼里,我还是比你重要,我的话也一定比你有份量,不信,你可以试试。”   “七哥——”关奕瑶看着对他越来越冷漠的谈希越,再也不像小时候对她展现阳光般的微笑,她都会开心好久。   她咬了咬唇,转身急步离开,跑下了楼,去了底楼谈铭韬的卧室里。   为了谈铭韬起居的方便,在他受伤后便搬到底楼的客户暂住。   里面的佣人见关奕瑶进来了,便退了出去。关奕瑶锁上了门,然后来到了谈铭韬的面前,蹲下来,扑到他的腿上,便嘤嘤哭泣:“四哥,我好痛,你告诉我要怎样我才能不这么痛?为什么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正眼一瞧?我这么努力地爱着他,为什么他今天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下等女人,为什么?”   回应她的只是满室的安静,和洒落一地的月光。   “四哥,为什么你要受伤,为什么你要知道一切,为什么?如果你没有知道那件事情,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追求七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害得我好苦啊?”   她连哭诉着边捶打着谈铭韬的腿,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更加的激怒了痛苦的关奕瑶。她看着面无表情的谈铭韬:“你是在笑话我是不是?我让你笑!”   她四处找东西,终于翻到了缝衣针,然后折回来,像是受了刺激,疯狂地往谈铭韬的腿上扎刺,一下一下,就像是在发泄一样。   “既然七哥让我痛了,那么我就让你痛,弟债兄还很正常。”关奕瑶每刺他一下,心中却依然沉重。   谈铭韬依然那个表情,不痛,不哭,不笑……   关奕瑶笑着笑着又哭了:“我忘了,你是个活死人,又怎么会痛?有时候想想,能像你这样该多好……那我也不用这么痛了……”   关奕瑶举起针扎进了自己的腿上,痛得她咬紧了牙。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传来了谈希越询问路过的佣人的声音:“我四哥他睡了吗?”   part60我不逃,等着束手就擒   正当关奕瑶对着谈铭韬哭诉和发泄痛苦的时候,谈希越的声音意外地在门外响起,这让关奕瑶的立即止住了哭泣,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七少,四少奶奶刚去照顾四少。”只听那个佣人如此道。   “奕瑶。”谈希越浓眉一蹙,“好,我知道了。”   她立即把缝衣针给藏到了衣兜里,接着用手胡乱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垂落前胸的长发,将一切可疑的痕迹都掩饰好。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紊乱的心跳渐渐回到正常的频率上。她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眼眸空洞的谈铭韬,永远那样的表情,曾经最最冷酷的特种兵领袖,军衔为中校的铁血男儿如今却像废人一样坐在轮椅上等待岁月的无情流逝,也在等待着死亡。   这让人觉得这年轻有为的男人真是太太可惜了。   谈希越上前,站立在门前,屈起手指,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进来。”里面传来了关奕瑶的回答声。   谈希越推开了门,走进去就看到关奕瑶把谈铭韬推到了床边,正一个人把谈铭韬扶上床。可是她一个女孩子的力量实在柔弱,而谈铭韬却是一个至少一米八五的硬汉,彼此存地着悬殊,着实有些吃力。   谈希越见状,上前:“你退开,我来。”   关奕瑶却没有抬头,有些倔强地咬着唇:“四哥是我的未婚夫,照顾他是我的责任,不需要你来帮忙,我自己可以。而且以后那么长的岁月都要我一个人陪他走过。你们都帮不了我一世。”   这话说得可怜,又有些负气的意味。   谈希越眉心微蹙,看着关奕瑶依然倔强地想把谈铭韬弄上床,可却无法做到:“奕瑶,他是我亲四哥,我们有些血缘关系,再怎么我也不可能放任他这样一辈子。就算他真的这样一辈子了,我也不可能放弃他。照顾他是我们整个谈家的责任。你们在法律上还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一切还容不到你做主。如果你真为我四哥好,就让我来。”   关奕瑶抬起眸子,水眸汪汪,格外的柔嫩:“总有一天我会嫁给他,成为他妻子!”   “我不管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谈希越始终无法明白关奕瑶为何这样执着地守着他四哥,“你的一切行为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伤害我四哥。叫你一声四嫂我也没有意见。”   四嫂?   关奕瑶整个人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自己爱的人无法靠近,却要选择一个不爱的人了此一生。这是老天爷在处罚好的过错。   谈希越已经不想再看关奕瑶一眼,将谈铭韬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替他脱下了衣服裤子,然后盖好了被子。   谈希越坐在床边的华丽靠椅内,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四哥,今天奶奶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四哥,你看家里多热闹。我多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好起来,重新回到你喜欢的部队里,当那最最飒爽的一只绿叶。我也希望你能好起来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谈希越也头疼,不知道当年谈铭韬出任务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他变成今天的模样。要知道曾经的谈铭韬军姿飒爽,是军队里最迷人的风景线,多少女军人明恋暗恋他,甚至有很多女孩子为了能看上他一眼,而参军进入部队。   再想想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没有思维的木头人,真让人心酸心寒。   “大哥,二哥都为国牺牲,五哥现在被谈家遗忘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无论我做出多大的牺牲,我都会让你好起来,一定。”谈希越握着谈铭韬的手,保证道,“那时候我们兄弟再一起好好喝一杯。”   关奕瑶站在一旁,双手绞在一起,内心极度不安。   “四哥,你好好休息。”谈希越捏了捏他的手,虽然知道他不会有感觉,但是他相信他的心里是明白的。   谈希越自靠椅内起身:“你我记得你的房间在楼上。”   “我想陪陪四哥。”关奕瑶的目光落到谈铭韬的闭上眸子的脸上。   “四哥要休息了,你就不要打扰他了。”谈希越提醒她,“我觉得专业的护工会比你更适合在这里。”   谈家请了三名护工轮流照顾谈铭韬,都十分有经验。   谈希越走到边边,打开了门,让站在外面的高级专业护工进来:“四哥就多麻烦你了。”   “照顾四少是我的职责,七少言重了。”护工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资深专业人员,在谈家照顾谈铭韬很久了,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谈希越这才看向关奕瑶,那目光在告诉她你可以离开了。   这里是谈家,有护工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谈希越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便双手插裤兜里,转身往楼上而去。   回到房间里,谈希越进了浴室冲了一个澡,出来时性感的胸膛滚落着水滴。眉眼精致,堪称完美。   他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晚晚,睡了吗?”   “刚刚上床。”傅向晚正躺在床上,手上正翻着一本杂志。   “那把被窝捂着,等着我来睡。”谈希越开着玩笑,就喜欢这样逗她。   “别少不正经了。”傅向晚轻斥他,可软软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要对他撒娇。   “对你,我是再正经不过了。”谈希越爽朗一笑,“晚餐有吃吗?”   “有。”傅向晚轻点着头。   “给我说说菜名,也让我解解馋。”谈希越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就西红柿炒蛋,还有青笋肉片和紫菜汤,很简单的。”傅向晚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这些菜你还看不上呢。”   他可是谈家七少,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吃穿住行都是顶极的。   “你的做菜才有爱的味道,我就喜欢吃。明天我来吃饭,给我做做。”谈希越那几天都是吃傅向晚做的菜,这口味都习惯她做的菜了。   “只要你想吃,我就做。”傅向晚看着他把自己做的菜吃完,是一种满足,“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那晚安。”谈希越似乎想起了什么,“妞,来亲一个。”   “晚安。”   两道了晚安,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傅向晚趁午休的时候去看了一下宋芳菲,因为乔泽轩受伤,所以她出院的时间被推迟了。而傅向晚每天抽空去看她,以安稳她心。   宋芳菲看到傅向晚就格外的热情,拉着她聊话:“晚晚,泽轩这都去出差好些天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真的好了,不想再待在医院里,好像是在待等死一样。”   “妈,你说什么话啊。有我天天来照顾你不好吗?”傅向晚替宋芳菲削着苹果,“乔泽轩最近工作都挺忙的,在年底了,许多关系也需要他去疏通打点,你就别打扰他,把你的身体养好,别让他担心就好了。”   “乔氏集团那么大一个公司,不差他一个人忙吧,是不是他故意给泽轩安排工作刁难他?”宋芳菲自从受刺激后,再也没有提过乔万海的名字,都是以“他”代替,“他是被狐狸精给迷了心智,我怕他们都对泽轩不利。”   “妈,泽轩是大人了,他自己会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和能力。再说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就别瞎想了。”傅向晚把苹果切成小块地放到水果盘里,“胡思乱想对身体可不好。”   “晚晚,我真的好了,要不你先给我办出院手续,把我送到泽轩那里,你反正也是一个人,在泽轩回来之前陪陪我。”宋芳菲提议道。   “妈,我最近有事缠身,还要值些班,怕是没有时间照顾你。”傅向晚头疼的还是和许婕儿的官司一事,若真要打官司,在开庭之前得好好准备一下,“况且在医院里有人照顾你,我也有时间方便看看你,你再忍几天,泽轩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办出院手续。”   如果她真去乔泽轩家里照顾宋芳菲的话,那她和谈希越有些事情就不好商量了。   宋芳菲的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知道你嫌我一个老太婆招你烦,所以才不待见我是吧?”   “妈,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有麻烦事情,现在真没有时间。希望你理解我。”傅向晚解释着。   “麻烦事?什么麻烦事儿?”宋芳菲偏头去看傅向晚有些无奈的神色,“你不是说要带那许婕儿来见我吗?这么些天了也没有消息了?”   傅向晚想这事是瞒不住了,想了想,也就告诉了宋芳菲:“妈,我正要和你说许婕儿的事情。”   “那你说,我听着。”宋芳菲盯着她,一脸的认真倾听之色。   “许婕儿她流产了。”傅向晚淡淡道,脑海里似乎还能想起那天那触目惊心的时刻,许婕儿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清楚放大,痛苦也纠缠着她。   “流产了……”宋芳菲重复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语气也轻轻淡淡的,“流产就流产了,那就不用见了……”   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个叫许婕儿的女孩,所以并不会太过伤感这个孩子的失去。她依然还是希望乔泽轩能和傅向晚在一起,结婚,生子。   “她是被我撞到了,然后流产的,他们都认为我是故意的,说我嫉妒她怀了泽轩的孩子,我容不下她和孩子。”傅向晚的唇角拉开苦涩的笑意,“妈,你不怪我把你的孙子给谋杀了吗?”   宋芳菲拉过傅向晚的的手,笑得慈蔼:“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相信你,绝对地相信你。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么你就不会这么多年对我照顾这么多年。是谁说你故意的,我去给你讨说法。”   能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被人信任,就如雪中送碳一般,温暖,直传人心底。   傅向晚笑了笑,心窝处暖流汹涌:“妈,谢谢你。”   “你不需要谢我,这是你为自己争得的信任。”宋芳菲是完全相信傅向晚的,绝对不会云动摇,“谁若是在我面前嚼这舌根,我一定说得得他闭上嘴。绝对不会让别人往你身上沁脏水。”   “妈,算了,我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的。”傅向晚帮宋芳菲身后歪了的靠枕摆正,宋芳菲就想起了一个事情:“晚晚,那天你有个妹妹来看过我,你那个妹妹挺热心的。”   “妹妹?”她一惊。   “她说是你忙托她替你来看我。”   “她什么样?”   宋芳菲蹙起眉头回想着许婕儿的样子:“她样子甜美可爱,性格活泼,一笑左脸上会有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小酒窝……”   根据宋芳菲的形容,傅向晚已经猜到了来人:“妈,她就是许婕儿。她找你做什么?”   “她问了我好多你和泽轩的事情……”宋芳菲回忆着那天的谈话,把重点讲给她听。   “原来是这样。”傅向晚终于明白了。   傅向晚知道许婕儿一定是受了什么挑拨,才会跑来见宋芳菲,想确认她是不是泽轩的女朋友。在宋芳菲这里无论她和乔泽轩分手还没有分手,她都会说她是乔泽轩的女朋友或者他的儿媳妇。   只是听片面的,不深思一下其中前后,误会都是这么产生的。才导致了她想杀她,却错伤了乔泽轩的悲剧。   而后傅向晚便约了许婕儿出来见面,就是上次出事的蓝调咖啡厅。   傅向晚早到,许婕儿迟到,住了一个星期的院,许婕儿便出院了。没过多久,便又像从前一样,化上了精致的妆,红色的大衣,两边肩上有皮毛。下面是黑色的丝袜,配上黑色的长靴。她神色高傲地走来,拖下了外面的红色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修身羊毛裙,将她的俏臀包裹。像是怒放的红色玫瑰,女人味十足。   但是她与穿着白色大衣的傅向晚相比,依然夺不走她的光芒,她像是一朵傲霜的白梅,圣洁高雅,幽幽香香,沁人心脾。   “有什么话快说,我时间宝贵。”许婕儿坐下,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婕儿——”傅向晚刚一开口就被她冷冷地打断,“请叫我许小姐。凭我和傅医生的关系来讲,这样直这样直呼其名很不合适。”   傅向晚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意并未有丝毫减退,改了称呼:“许小姐,我希望你能撤诉。”   “怎么,想和我私下和解吗?”许婕儿轻冷一笑,“我知道你找了像七少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可也不用这么显摆吧?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的。虽然我许婕儿并非富可敌国,但是钱凑和着还是够花,所以你想用钱私了的想法还是打消了。我宝宝的一条命,我所受到的伤害不是你可以用钱就能买到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你坐牢。才能平复我内心的仇恨。”   “许小姐,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好吗?”傅向晚开始解释着,“我根本没有想要害你和你的宝宝,如果我要做这么做,我根本不会用这么笨的方式。我可以在你的水里下药,可以找别人去撞你,这样你就不会怀疑到我了,我又何必去惹一身騒呢?我也答应带你去见乔轩轩的母亲,让你表现好些,我再替你说情,乔母也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如果要容不得你和宝宝,我又为何要这么好心?在你去问乔母我和乔泽轩的关系时,我们已经暗地里和平分手了,而你告诉我沈诗雨乔泽轩的女朋友时,我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所以我才说是,可能这样就误导了你。许婕儿,我傅向晚行得端,坐得正,我可以说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和宝宝。这一切都是沈诗雨的阴谋,她用挑拨离间这一招将我们一石二鸟,不费吹灰之力地除去,只为达到她得到乔泽轩的目的。沈诗雨曾经是乔泽轩的初恋,她嫁人之后回归,只为了能和乔轩轩破镜重圆,而我和你都是她的眼中钉,不除不快。我只希望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做了她的棋子,并为他人做嫁衣。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许婕儿搅着咖啡,静静地听着,直到最后她才反问一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还有就算她挑拨你我是真,可是撞了我,让我流产的人依然是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我现在是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沈诗雨的阴谋,但是我希望你离她远远的,与虎谋皮并非最最明智的选择。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再多说。”傅向晚言词恳切,希望她能回头是岸。   “你别再煽情了,你说这些无非是想我放过你,毕竟这场官司你根植没有胜算,是你人生是很重要的一处败笔。你那扮无辜扮单纯的模样只能骗骗男人,你再也骗不了我了。我就是太过相信你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让我如何时不恨?”许婕儿依旧执迷不悟。   傅向晚已经说尽了其中道理,却依然说不清醒许婕儿,只能默默叹惜。许婕儿对她的误会太深了:“我话至此,你好好想想前因后果。如果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会后悔。”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不要以为有七少做靠山我就怕你了。”许婕儿抿了一口咖啡,便起身,“这杯咖啡我请,你好好享受吧,否则等你进了牢里,可就喝不到这样的美味了。那时候只有冰冷的回忆了。那种滋味才更适合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等你出来后七少已经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了,有了污点的你这一生都别想进红色家族。”   许婕儿的话够毒狠,字字如针扎入傅向晚的心里。   傅向晚已经无话可说,沉默是她的姿态。她依然平静,内心释然。   许婕儿留下咖啡钱就要转身离开,却看到谈希越从容走来:“我怕到最后真正痛的人是你。”   “谈七少,我知道你会用你所有的人脉替她脱罪,可证据都确凿,你也量力而行,否则为了一个这么阴险的女人而沾上一身腥可划不来。”许婕儿微笑着提醒他,似乎已经势在必得。   “你该关心的是自己。”谈希越的目光却从进来就一直落在傅向晚的身上,“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傅向晚惊讶,她并没有告诉他她约了许婕儿见面。   “我说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谈希越越过许婕儿,英挺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她面前,低头注视她的墨里柔情无限,可后面的话去对许婕儿说的,“许小姐,在开庭之前,我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撤诉,我们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同意,那么上了法庭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这场官司只能我赢。”   “谈七少的口气真大,我今天算是见识了。”许婕儿无知地笑了笑,算是回答,然后离开。   傅向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目舒展:“她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谈希越伸手牵起她,轻拥在怀里,“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带你去吃饭。”   谈希越说的吃饭的地方是一条河边餐厅,一条河上有很多桥,餐桌就布置在桥上,有玻璃的房隔着,布置成了田园风格,非常清新纯朴,有大自然的气息。   而谈希越却包了一座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享受这里的美食,而这里的食物也是来自最乡村的原始的绿色的菜品,很多都是傅向晚和谈希越没听过见过的。   “这些菜看起来挺简单,调味也不像我们平时吃的,可味道却很不错。”傅向晚觉得在这里吃饭是一种享受,很安静,低头可以看小桥流水,抬头可见天上轮明月。   可能因为天空低的原因,坐在这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很亮,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似雾如纱,轻柔而朦胧,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今天是十六,所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很美吧?”谈希越也抬起目光看向天上。   “嗯,很漂亮,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月亮了。”傅向晚的心情不错,仿佛已经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谈希越看着看着好久没有这样笑过的傅向晚双手支着下巴,眉眼弯弯,洁白的月光把她细致的脸庞映照得更加白皙晶莹,吹弹可破。眉目越发得清丽绝色,晶莹的瞳孔里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这样安静地她是最最迷人的,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静态油画,把所有的美丽都禁锢在了她的身上。   “快看,有流星!”傅向晚欣喜而激动,指路手指着天际一滑而去的流星,“他们说看到流星许愿就会实现,来,一起许个愿。”   她拉着谈希越也匆忙地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抱拳,低头闭眸,唇角弯弯,默默地把她的心愿许下。   而看着她认真而虔诚的模样,本来并不相信这些虚妄之说的他也跟着她做起许愿的姿势,许下愿望。   傅向晚睁开了眼睛,抬眸看向他,他的墨眸在夜色中格外的璀璨明亮:“你许了什么愿?”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谈希越眉梢微扬,月光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纠缠。   傅向晚无奈地撇了撇唇,有些失望。   谈希越眸中笑意加深,然后拉过她的小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个字来。而她在心底默念着【和傅向晚一起慢慢变老。】傅向晚念完最后一个字后,羽睫轻扬,目光与他的相接,两人相视无言,她唇边笑意加深。谈希越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把她轻搂在怀里,她靠在他的肩头,两人并立桥边,听着风声,水声,欣赏着月圆之美。   这时有一个提着花篮叫卖的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走来:“叔叔,买一朵花给阿姨啊,借这朵玫瑰花表达您对她的深深爱意。”   谈希越和傅向晚微微分开,依然十指相扣:“小姑娘这话说得真好。那我买五十七朵,有吗?”   “叔叔,我数数。”小姑娘声音短短嫩嫩的,像是刚出谷的小黄莺,格外好听,“一五,二五……十五……五十七朵……哈哈,叔叔,刚好是五十七朵……不多不少。”   小姑娘笑得更甜了,欢快地拍起双掌来。   “那多少钱?”   “6块钱一只,一共是三百四十二块钱。”小姑娘算了算给出答案。   “好。”谈希越抽出钱包,掏出钱递给小姑娘。   “谢谢叔叔,祝你和阿姨恩爱久久。”小姑娘开心地跑远了。   谈希越把那一篮鲜艳的玫瑰花递给傅向晚,她接过来,低头轻嗅,偏头好奇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五十七朵呢?”   谈希越笑了一下,薄唇贴近她的耳朵,热气就吹拂在耳窝里,痒痒的:“红玫瑰代表爱,而5和7代表吾和妻,加起来便是吾爱吾妻。”   吾爱吾妻。   这是他的给予她最好的礼遇,便是承诺一生的幸福。   谈希越将钱包放回回裤袋时,银光绽放,划落,便有一个晶莹的东西落地了傅向晚的鞋尖上,折射着月华的光芒。   傅向晚目光低垂,看到一条铂金的项链静静地躺在了脚边,她弯腰去皮拾起来,球形的项坠在光芒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这个是我的项链。”傅向晚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她丢失的那一条,上面是她和乔泽轩订婚时照的照片,她一直都很珍视,“怎么在你这里?”   她以为这条项链掉了也就意味着她和乔泽轩缘尽了,没想到会到了他的手里。   “在雅碧会所你撞到我的时候掉落了,我拿去让人修好了,本想还给你,没想到放在身上就忘了,现在它物归原主了。”谈希越英俊的脸庞在灯光下切割分明立体。   傅向晚的指尖抚过项链,笑得浅淡,释然。然后他将项链紧紧地接地手中里,用力往前河中掷去,轻轻一响,项链便沉入了水中,只余一圈圈地涟漪层层荡漾开去。   “为什么?”谈希越轻问。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傅向晚看着水面层层水纹,然后她将手中的花篮举起来,笑容盈盈,“我有这些就够了。”   谈希越拿起花篮里的一只玫瑰花,折去一截,然后轻轻地插入她的发间,别她的耳朵之上,替一向清新的她添上一分妩媚娇态。   他长指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拉向自己,他的唇就压了上去。   他的吻很深很沉,很绵长,缠绵,炙热……带着极强的占有欲,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在他的热吻里沉沦,不愿意醒来。   气尽唇分,他的前额抵着她的,呼吸与她的纠缠:“你再也别想从我的世界里逃走了。”   “我不逃,等着束手就擒。”她的鼻尖俏皮地与他自尖相摩挲。   “真乖。”谈希越的笑是暖的,很暖,只为她一个人绽放,“为了表扬你,我会在我的生日会上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人,好吗?”   傅向晚轻眨了两下眼睛,浓密而纤长的羽睫扫过他的肌肤。然后她羞涩地点头:“好。”   就在这美好的夜晚,他们的人紧紧相拥,他们的心也心心相印。   回到家里,傅向晚找来一个花瓶,把那一篮玫瑰花修剪了一下放了进去,经过她的巧手摆弄,花枝错落有致,十分好看。   傅向晚把花瓶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一个梳妆台上面,她坐在台前,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数着花瓶里的玫瑰花:“一朵,两朵……五十七朵……吾爱吾妻……”   然后她扬起了甜美的笑,染着幸福的水眸清亮有神。   这时她话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就了起来:“你到家了?”   “到了。”谈希越走向沙发,坐下,“就是一个人太冷清了,你来陪我好吗?”   “好啦,你一个人早点休息。”傅向晚红了红脸,虽然他看不见。   “好想抱着你睡。”谈希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又不是抱枕。”傅向晚轻笑了一下,指尖轻点着玫瑰花瓣。   “那我做你的抱枕可好?”谈希越轻饮了一口清水。   “少没正经了。你应该好好休息,否则我可生气了。”傅向晚转身,背靠着台沿。   “我想你,睡不着。”他的确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今天他收获了很多惊喜,他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睡不着也要睡。”她轻哄着他,“身体重要,明天还要工作呢。”   “真想快点把你娶进门,冠上我的姓。那样就可以天天抱着你睡了。”   “谈希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快睡了。”   傅向晚也困了,准备洗澡睡觉。   住院的宋芳菲十分无聊,就让护士推到了花园里坐坐,就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郑开……”   路过的郑开听到有人呼唤他,侧眸而去,就看到宋芳菲。他几步上前:“姨妈?”   “真的是你,我怎么没听泽轩说你在这里上班啊?”宋芳菲拉着多年未见的侄儿的手,有些激动。   “我才来这里上班没多久,自从我出国去留学后,和表哥也很少见面了。”郑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姨妈,你怎么在医院里,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表哥怎么没有告诉我你住院了?我好去看你啊。”   自从宋家和宋芳菲断绝了关系后,没有人敢不听宋父的命令,去见宋芳菲都是背着去,次数也少。   “我生病住院了。”宋芳菲抹了抹眼角的湿润,“不过我已经好了,本来可以出院了,没想到你表哥又出差,我只好在医院等他回来接我。”   “表哥出差了?”郑开惊讶道,试探地问,“姨妈,你难道不知道表哥也受伤住院了吗?”   “不可能,晚晚说他出差了。你别和我开玩笑了。”宋芳菲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是真的,而且我是表哥的主治医生,不信我带你去看表哥。”郑开从椅子上起身,手握轮椅把,将宋芳菲推走,往乔泽轩住院的那幢楼而去。   宋芳菲见郑开说得信誓旦旦,不由地心开始沉重。她紧握着双手,一路上一言不发。   当郑开把宋芳菲推走到乔泽轩的病房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乔泽轩时,她睁大了眼睛,怕自己看错了人。   她呼吸急促,急急地转动轮椅上前,双手颤抖着握住乔轩的手:“泽轩,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住院,你伤得很重吗?”   她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   乔泽轩也反握着母亲的手:“妈,你怎么来了?”   “是我遇到姨妈,告诉她住院了。”郑开走上前来,站在宋芳菲的身后。   “你不该告诉你姨妈。”乔泽轩眉峰一蹙。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妈,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宋芳菲不满儿子隐瞒她,“你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你竟然让晚晚骗我说你出差去了?”   “妈,我不是不想让你担心,才让晚晚这么说的吗?”乔泽轩安抚着激动加生气的母亲。   “以前晚晚从不骗我的,你看你把她都带坏了。”宋芳菲斥责他,却又紧张着儿子的伤势,“那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快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心安的。”   “妈,我没事,我挺好的。”乔泽轩想糊弄过去。   “不行,让我看看伤在哪里。”宋芳菲掀被想看乔泽轩身上的伤势,他便躲。   “好,你不说,我让郑开说,反正他是你的主治医生。”宋芳菲看向郑开,“你来说,你敢骗我,小心抽了你的筋。”   郑开很是为难地看着乔泽轩,后者向他摇头。宋芳菲看着郑开的目光又狠上一分,逼得郑开只好道:“我说。”   然后郑开把乔泽轩的病情说了一下,宋芳菲的脸是越听越苍白,按在轮椅扶上的手双手用尽了力气,只差没把手指折断了。   “怎么会这样?”宋芳菲泪流两行,反复问天。   “妈,你别听他说的那么严重,会好的。”乔泽轩替母亲擦着泪水。   宋芳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病房里的,一直从白天坐到晚上,整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傅向晚上班的时候,大家都看出她的一样。   “傅医生,今天心情特别好哦。”   “不会是中了爱神的箭吧?”   傅向晚笑而不语,径自去了更衣室,换了医袍出来,准备一天的工作。   而正在上班的傅向晚接到了医院的通知,说宋芳菲自割爱自杀了。   part61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   当个这个消息惊呆了傅向晚,她握在手里的钢笔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可能?”傅向晚站起身来,又跌坐回了椅子内,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突然有一个小护士也急急地跑了进来,来到傅向晚的办公桌前,气喘吁吁的:“傅医生,你让我们好好照顾的那个宋女士割腕自杀了。”   傅向晚抬头,看着面前的小护士,一脸的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是怎么回事?”傅向晚眉眼焦急,她昨天去看她时还好好的,和她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会儿就自杀了。   “是今天凌晨八左右自杀的,病房内暖气开得大,血不容易凝固,流了好多血。送玻抢救时医生都说很危险了。傅医生,你要不去看看。”小护士心里也不安着。   “我去看看。”傅向晚冷静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椅子,动作幅度大得把椅子都弄倒了,然后她便急急地跑了出去,屏住呼吸,一直跑一直跑,往急救室而去。   当傅向晚到达时只看到紧闭的冰冷的大门,她盯着大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手放到了唇边,贝齿狠狠地咬在了上面,很疼,直到麻木。   她的一颗心狂跳着,不安地因子的血液里游走,每到一处都冻结了她的温度。她无比地害怕,害怕宋芳菲会真的出事。   她曾经已经自杀过好几次了,都被及时抢救了过来,后来她找来慕心嫣替宋芳菲治病,她才渐渐好转,再也没有自杀过。   可这一次,为什么她又选择了这样懦愵的方式?   她救她就是想她好好地活着,而不是去死,如果死了又了什么意义?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又将付诸东流吗?   傅向晚慢慢地蹲下了去,眼眶酸涩难忍,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晚晚……”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头,声音温柔。   傅向晚蓦地睁大了眼睛,压抑下心头的悲伤,回头,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身后的人,她仰着头,看到头顶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晕黄的光晕透出温暖的颜色。   “心儿……”傅向晚的声音哽了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心嫣一向很冷情的,那双美眸也写满了冷情,眉目精致如画,每一处都如手工线描,细致而完美,面对好友她的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   她就是宋芳菲的心理医生,因为傅向晚的关系,医治了她很多年。   “刚回来,就去找你,听说你到这里来了。”慕心嫣看着泫然欲泣她,眉心微柠,“你这是怎么了?谁在里面?”   “心儿……”傅向晚一把抱住她,趴在她的肩头,再也坚强不起来,自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来,“乔泽轩的母亲自杀了……”   慕心嫣眉心蹙紧了一分,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她的情况不是稳定很多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来上班,刚坐下一会儿就接到了通知。”傅向晚吐了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心儿,你知道吗?我这里很不安,总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情。”   傅向晚抬手抚在胸口,那里的感觉怪怪的,又是诡异的,而且她觉得背脊发冷。   慕心嫣扶着傅向晚坐到门外的长椅上:“是你太累了,想太多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况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不用怕的。”   “心儿,我冷。”傅向晚用双手将自己怀抱着,那无边的寒气在她身体里滋生,翻涌。   “来,我抱着你。”慕心嫣伸手揽住傅向晚的肩,将她依偎着自己,可以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况且里面急救的医生还没有出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现在深呼吸,再呼吸,调整好情绪。或者你闭上眼睛,在我的怀里短暂的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去想,把自己的脑袋放空抹白。”   傅向晚的头轻靠在慕心嫣的纤细的肩头:“好。”   她依照慕心嫣说的深呼吸,放轻松,然后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大脑处于真空状态。   她闭着眼睛也不忘和她说话:“这一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慕心嫣的目光看向远处,目光幽幽。   “为什么?”傅向晚追问她。   每年慕心嫣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然后第一时间就会来医院找她。   “累了。”慕心嫣笑了笑,轻拍着她的肩头,“这么多年,我觉得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去我那里住?”傅向晚环抱着她的细腰,两个大美女抱在一起的画画多赏心悦目,引得过路人都侧目。   “哎呦”这时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有人看得入迷了,撞到了墙角。   傅向晚听到惨叫声,睁开了眼睛,顺着慕心嫣的目光望过去,然后那个男子呆呆地揉了揉鼻子,涨红了脸跑开了。   慕心嫣和傅向晚相视而笑,这下子心情好多了。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将宋芳菲推了出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失去了生气的花朵,被霜打蔫了。   傅向晚看过后,便来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医生,她怎么样了?”   “伤口有些深,失血过多,再晚一点点就没有希望了,这些天必须好好休养。”医生摘下口罩,“别再刺激病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傅向晚感谢着,然后准备去宋芳菲的病房。   慕心嫣跟上她的脚步:“晚晚,你慢点。”   “心儿,要不你先去到我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下班回来找你。”傅向晚交待着。   “我不累,我陪你。”慕心嫣握着她的手,温笑着给予她力量和温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友情的光和热都给她,“也许我能帮到她。”   傅向晚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宋芳菲的病房。   宋芳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和床单融为一体。点滴从细细的透明的管子里流进她的手背里,融入血液里。   傅向晚来到床头,慕心嫣替她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下。   “妈,你为什么要自杀?”傅向晚握起宋芳菲的手,始终想不出原因,“心儿,你说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个不好说,只有等她醒来,看看具体的情况。”慕心嫣站在她的身后,“你别给自己压力,像刚才一样有说有笑不好吗?”   “我心里堵得慌,感觉看不到前面的路,不知道那里平地还是悬崖,只怕自己一步走错,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傅向晚心里卷起了害怕的漩涡。   “看来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了。”慕心嫣轻轻一笑,“对于你,我免费。”   “算了。”傅向晚扯了一下唇。   两人边说着边聊着,时间的流逝让宋芳菲缓缓转醒,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眸,又闭了闭,再次睁开,傅向晚的脸便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里,她眉眼间都是惊喜。   “晚晚,是你吗?”宋芳菲有些激动,想去握住她的手,才发现自己的被好紧紧地握在手里。   “妈,是我,真的是我。”傅向晚再搭上自己另一只手,双手把她的手握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芳菲又看向了旁边站立的慕心嫣:“慕医生?”   “宋阿姨,您好。”慕心嫣礼貌而客气,但觉得宋芳菲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外,“我今天才从回来,所以让你感到意外了?”   “晚晚……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干净。”宋芳菲转移开了目光和话题,说到伤心的事情,眼角又满含着泪光。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为什么要去自杀?那么这么多年我和心儿,还有乔泽轩做的努力不是让你再一次去自杀,而是让你活下来。妈,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在这么多年后还要去自杀,难道是乔万海吗?”傅向晚有些愤怒了,“如果你为了这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这么做,我只能说我对您很失望,太失望了。”   “晚晚,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为了他。我早就把他从我世界里驱逐了,我不是为他而死,我是——”宋芳菲狠狠地一咬唇,却没有往下继续说。   “那是为了什么,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这么做?”傅向晚想不能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做出这么绝望的举动,连命都不要了。   “我……我……我……”宋芳菲胸口一窒,当着慕心嫣的面她说不出来。   “妈,有什么话和我直说吧,不要让我担心你。”傅向晚双手抓住她的手臂,乞求着。   宋芳菲抬起眸子,目光落到慕心嫣的身上:“慕医生,我有话想和晚晚单独谈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傅向晚没想到宋芳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侧目:“妈,心儿和我如亲姐妹一样,不分彼此,能对我说的话她都能听。”   “好。”慕心嫣晚晚应答了宋芳菲的要求,然后她对傅向晚道,“晚晚,我没事的,你和宋阿姨好好谈谈,我在外面等你。”   慕心嫣离开后,宋芳菲听到了关门声,这才收回目光,拉着是晚晚,轻声道:“晚晚,你先扶我下来。”   “妈,你身体不好,刚刚才恢复了一点体力,你下床要做什么?”傅向晚不能理解她的行为。   “你扶我下来再说,我没事的。”宋芳菲双手伸过去和傅向晚的手握着,借着她为支力下了床来。   宋芳菲一下床,就给直直的跪在了傅向晚的面前,这一动作吓坏了傅向晚,她上前扶她:“妈,你这是做什么,会折煞我的。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一样的。”   “晚晚,我不起来,你让我跪着把话说完,好吗?否则我说不出口。”宋芳菲不让傅向晚把她扶起来。   “可是你这样不行的,你身体稻虚弱,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傅向晚劝慰着她,“您还是先起来,您说什么我都听。”   “不行。”宋芳菲拒绝地摇头。   傅向晚见扶不动她,只好也跪了下来,与宋芳菲面对着面:“您长话短说,咱们好起来,地上太凉了,对你身体不好。”   宋芳菲话未出口,已先凝噎:“晚晚,泽轩他……泽轩他……”   “他怎么了?”傅向晚不明白这件事情又怎么和乔泽轩又扯上关系了。   “他伤得很重很重。”宋芳菲泪水汹涌,然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晚晚,泽轩根本不是一般的外伤,而是被许婕儿那一刀伤到了肾脏,整个肾都坏死了,只能摘除了,所以他的身体受到了剧大的创作,现在的他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晚晚,你是医生,你知道肾对男人有多重要,医生说他因为伤到了肾,而另一个肾好像也有一些问题。正常情况下,一侧肾完全可以承担起体内代谢废物排泄的需要,这对夫妻生活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医生建议最好节是制性生活,要好好保护另一个肾,否则还是有不良影响的。如果另一个肾也保护不好,那泽轩就完了。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我怕……晚晚,泽轩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   肾出了问题?   那天乔泽轩救她的时候,是变腰抱着她,所以许婕儿那一刀正好插在了他的腰上,没想到竟然是伤到了肾。肾,对于男人是多么的重要。   不,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事情。   心,像是被埋进了滚烫的冰天雪地里,完结冻结了,没有温度,无法跳动。   傅向晚愣愣地跌坐在地上,痛苦像是无情的漩涡席卷了,把她拖到水底,痛苦的窒息让她生不如死。   “晚晚,我想是妈这一生造了太多的孽,所以才把这份罪报应到了泽轩的身上。我不想他的事,我做的事情都让我来承担,让我死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活不多少年了。只希望上天能给泽轩机会,让他做个正常的人。我死也无憾了。”宋芳菲顿了一下,擦去脸上的泪水,痛苦不堪,仿佛生不如死。   “所以你才会自杀,想用你的命来换取老天爷的垂怜吗?”傅向晚的柔嫩的唇瓣已经失去了颜色,颤抖不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痛苦的颜色,“妈,你太天真了,如果老天有用的话,人人都不会有苦难与病痛了。”   “晚晚,你知道泽轩是我的命,我的全部,他这样了,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一个不能满足自己老婆的男人,就算再有钱谁会要?而且不能取女人也就罢了,他还没有孩子,许婕儿那个孩子又流掉了,他的事业做的再大也没有人与他分享和继承,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如果泽轩因此而孤身一人,那么外面什么难听的话都会传起来,如果真的被人知道泽叶不行,那他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晚晚,你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吗?仿佛在死去一般难受,我的心都给掏空了,我还还活着做什么?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泽轩。”宋芳菲字字泣血,句句如针,“你不要拦着我,你店让我去死了干净些,我再也没有脸,也没有勇气和希望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太苦了!”   宋芳菲就激动要去用头撞床,傅向晚拦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妈,你别激动,别这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把泽轩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我把许婕儿撞得流产了,许婕儿也不会因此生恨,怒极杀我,不是泽轩替我挡了那一刀,也不会把他害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切错误的根源是我。一切因我而起,就让我来结束一切吧……”   傅向晚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根针,狠狠地刺进她心窝的最深处,扎往日千疮百孔,最后那句话用尽了她一身的力气才说得完整。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就闪过谈希越的湿润清雅的面容,他的笑那样的温暖和煦,却正在离她渐渐的远去……直到模糊,直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谈希越……她咬着唇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把她镌刻在她永恒的生命里,与她长依长伴,再也不分离。   傅向晚紧紧地抱着宋芳菲,把脸埋地她的怀里,眼眶里泪水聚集,她吸着鼻子,不让她落下来。她的一身都沉浸地浓浓的哀伤和痛苦里。   “晚晚,你的意思是……”宋芳菲听到她的话,眼里燃烧起了希望之光,抓着她手臂的手也激动地渗出了冷汗。   “您能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一下吗?我想想想再给你答复。”傅向晚并没有下最终的决定,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一下。   虽然无心让乔泽轩救她,但他依然是为她而受伤,失去了幸福的资格,所以她怎么也无法跨过自己的坎。   “真的吗?晚晚,我……不是想逼你嫁给泽轩,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在我有生之前不能替泽轩找个能让我信任的人照顾他,那么我走的也不会瞑目和安心,所以晚晚,对不起,委屈你了……”宋芳菲狠着心肠,毕竟那个是她的亲儿子,“晚晚,你会恨我吗?”   “您别多想,事情都是由我而起,我怎么说也要负起责任。”傅向晚就算是想逃,也无处可逃。   “晚晚,你别这样想,其实这说明你和泽轩是有缘分的,你们本来就该在一起。”宋芳菲一直都没有放弃让傅向晚嫁给乔泽轩的想法,这一次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儿子受伤是事实,夫妻生活方面势必会委屈了傅向晚。   不过依她对傅向晚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因此而出轨背叛乔泽轩的。所以她才更加的放心儿子和傅向晚在一起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以后她若是不在了,也能放心。   为了儿子,她只能忍痛割爱,牺牲傅向晚了,她说了,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来扛。   “妈,来起来。”傅向晚扶起了宋芳菲上了床,替她盖好了被子,“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在身,先不陪你了。”   “晚晚,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可别让妈失望啊。”宋芳菲刻意的提醒逼迫着傅向晚做出决定。   “嗯。”她淡淡一应。   傅向晚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宋芳菲的病房,刚一出去,她整个人就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虚脱地栽倒在了地上。   刚才她仿佛做了一个恶梦一般,把她与谈希越之间的美好全部给毁灭了。   她现在是别无选择,考虑的最终结果也只能是选择乔泽轩,可又能怎么办呢?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发冷。   慕心嫣见状,立即上前扶起了她:“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是哪里不舒服吗?”   “心儿,我好累。”傅向晚无力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声音轻如薄雾,被吹散在了风中,破碎得不成样子,“我好想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听。”   “晚晚……”慕心嫣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疼不已,“我这就替你请假,带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慕心嫣,回头,看着宋芳菲那紧闭的病房门,眸色幽暗流转,直觉傅向晚这样的是和宋芳菲与傅向晚的单独谈话有关,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让傅向晚变成如此脆弱不堪,仿佛一碰就碎。   傅向晚却咬着唇摇了摇头,目光里透出坚韧:“不,我不能倒下,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必须要做完我的工作才能休息。”   “晚晚……别这样倔。”慕心嫣扶着她,任她撑着自己站起来。   “心儿,我不是倔,而是我要忙起来。”傅向晚只有让自己不停下来才没有时间去想痛苦的事情,她要忙起来。   然后她松开了慕心嫣的手,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坚强地一步步的向前走,光芒打在她的身早,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却那样的孤单而冷清,却又让人心疼的紧。   慕心嫣只好陪在傅向晚的身后,陪着她一直向前走,陪她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她坚强地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平静地拿起钢笔开始工作。   这一大半天的傅向晚都没有喝上过一口水,午饭也没吃多少,只顾着看病,像是不知道疲倦,不知道劳累的机器人一般,连眼睛都不眨。   慕心嫣看在心里,是难受之极。   她离开了傅向晚的办公室,来到了宋芳菲的病房。她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傅向晚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进去后见宋蒂诺芳菲一个人侧头看着窗外,默默地流泪。当视线里出现了慕心嫣时,她才慌忙地抬起手来急急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一脸的的淡定,唇角也拉开了笑弧。   “宋阿姨,冒昧打扰了。”慕心嫣上前两步,“我刚才敲门您没有听见,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慕医生,找人有什么事吗?”宋芳菲的笑容轻雅,气质温婉。   “当然有事,和晚晚有关。”慕心嫣身姿纤细高挑,一件酒红色的大衣将她像牙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请问您到底对晚晚说了什么,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说不笑,不吃不喝地拼命的工作?”   “我没有说什么。”宋芳菲根本不承认。   “如果你没有说什么,她不会这样。”慕心嫣轻扯着唇,“如果你把晚晚当成你的女儿,你怎么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痛苦,这样的自我折磨和伤害?从她认识你们乔家母子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我没有怎么对她。”宋芳菲淡淡一笑,“慕医生,我心疼晚晚还来不久,怎么会害她?我从没有把她当儿媳妇看待,我是把她当女儿看,而且泽轩也会给她幸福的,我们不会亏待晚晚的,会把她当公主一样,请你相信我们。”   “这是我亲眼看到我,我不敢相信以后会是怎样。”慕心嫣自然 不会轻易相信,“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请你摸着你们的良心,好好想想这些年晚晚是怎么对你们的,若是你们伤害她,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慕心嫣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前来看望宋芳菲的郑开。因为慕心的的冷艳动人的美鲁格外的留意了一眼,而慕心嫣则踩着靴子离开。   郑开推门进去后上锁,来到宋芳菲的面前:“姨妈,刚才从你病房里出去的那个美女是谁啊?”   “她是晚晚的好朋友,也是我曾经的心理医生,慕心嫣。”宋芳菲胸口有气堵在那里,“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这个人很冷淡的,特别是对男人。”   “姨妈,我怎么敢喜欢冰山美人,怕被冻死。”郑开笑了一下,坐下来,“傅向晚来看过你了?”   “嗯。”宋芳菲点点头,看向侄子,“开儿,你对姨妈说实话,你哥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这心里很不安。”   “姨妈,你别自己给自己压力,这能有什么不安的?这是事实,也是傅向晚欠哥的,让她还很正常的。”郑开劝导她。   part62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次   这是她傅向晚欠乔泽轩的吗?可又真的是她欠了他们?   宋芳菲紧紧地蹙起眉头,脑子里盘旋着这样的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唇瓣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婕妈,你别心软了,如果不是傅向晚因为妒嫉许婕儿怀了表哥的孩子而威胁到她的地位而想出去撞人流产这么一阴损的招儿,也不会有后来许婕儿杀她讨报仇的事了,还好她命大,我表哥能不计前嫌替她挡了那一刀,现在成受伤的人就是她了。那个时候谁还会要她?所以我哥现在成这样了,全是傅向晚她一个人的错,姨妈,你若是想让表哥一个人孤老一生,那你别让她嫁给表哥好了。”郑开与乔泽轩是一条战线上的,自然是替乔泽轩说话,“不过你可以做好心里准备了,你这辈子别想抱孙子了,如果表哥她和傅向晚结婚了,一年总有那么几次夫妻生活,幸运的话总能受孕,给你生个大孙子抱。姨妈,你总不会想有生之前都见不到孙子吧?”   “我当然不想,我就想晚晚能嫁给泽轩,然后替他生个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生活在一起,那样不最好不过了。”宋芳菲始终是自私的,嘴上说着是把傅向晚当成亲生女儿疼,但一旦与乔泽轩的事情想比,总是先牺牲傅向晚。   “那这就对了。姨儿,你既然都已经走到自杀这一步了,我想你可不要白白牺牲这么好的机会。这也是表哥的心愿,和傅向晚结婚。”郑开再一次提醒宋芳菲,“姨妈,让我看看你的伤。”   宋芳菲把手伸了过去,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已经有淡红的血水浸了出来染脏了白纱。   郑开瞄了一看后:“这伤口挺深的,你干嘛这么折腾自己?”   “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若不这样晚晚怎么可能这么快低头考虑?”宋芳菲心中苦涩漫延,“我才可以成为压倒晚晚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开将她的手放唱碟了被子里:“你好好休息,我去看表哥了。”   郑开离开这里,去了乔泽轩的病房,乔泽轩坐起,盯着面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看着秘书这些天发来的一些文件,希望能及时处理,对于工作他都不敢有片刻松懈。   “我妈怎么了?伤得重不重?”乔泽轩见走来的郑开,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姨妈为了你下手真狠,手腕上的伤口很深。”郑开有些难过,坐进了一边的椅子内,“表哥,傅向晚就这么值得你不顾一切吗?连姨妈你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开,谈希越不仅和我的事业上一争长短,连我的女人也想骗走,我怎么能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败在他的手里。”乔泽轩说起谈希越眼里就浮起了愤恨,恨不得把谈希越踩在脚下,“如果不是他出现,一再地破坏我和晚晚之间的感情,晚晚也不会和我说分手,他竟然还公然向我挑衅,要把晚晚夺走,让我脸上无光。我绝对不能让谈希越得逞。晚晚只能是我的。”   郑开眉梢微挑:“那哥……你并不是真的爱傅向晚是吗?”   看来是乔泽轩能这么愤怒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傅向晚为了谈希越和他分手而伤了男人的自尊。他不服气,更不想让谈希越再一次胜过他。那是是羞辱了他。   况且傅向晚与他一起三年,每一次都包容他,隐忍他,没想到一个谈希越出现了,她就改变了,变得让他陌生了,他无法容忍这么多的改变,他也不会那么君子的放手成全别人。   属于他乔泽轩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会留下来。   “我爱不爱她这关你什么事?”乔泽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是不是问太多了?”   “如果你不爱她,和她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这样不是苦了自己,跳进了婚姻的坟墓,这一辈子别想快乐了。哥,如果你不爱她就放手算了,何必反映自己的幸福也搭进去。”郑开不明白,如果不爱一个人干嘛要结婚?   而郑开说的话也直逼乔泽轩的内心深处,让他去正视自己的心里的那份感情。   “你懂什么!少在那里瞎猜。”乔泽轩冷冷道。   “好,你不愿意回答你爱不爱傅向晚就算了。”郑开从肺腑深处轻吐出一口气来,抿了抿唇,好半响才问出了口,“那沈诗雨呢?哥,你还爱她吗?”   乔泽轩有此事冷漠的目光扫向郑开,他的面容上浮起阴寒之气:“不要再我面前提她,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哥,你这是在逃避,看来你的心里还是爱着沈诗雨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和她和好,而是要和傅向晚结婚。以前你们本该在一起,现在有这个机会,为什么又要放弃一次?难道就为了和谈希越斗吗?你赢了又能怎样不,你得到了什么?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还有失去一个爱你的人,还有一个美好的家与幸福。哥,你真的要想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郑开迎视着乔泽轩冰冷的目光,一点也不畏惧,“哥,我是为你好,绝对不是害你。”   郑开言词恳切,语气真诚,是真的关心他,这让乔泽轩的冰冷的目光也渐渐回暖,变得不再那么阴冷刺人。   他缓缓地扣一下身前的笔记本:“这就是我的选择。至于沈诗雨,我和她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   “哥,上次沈诗雨来看你,我遇到她了。她言语之间都表示她还爱着你,她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弥补你,给你幸福。她当初离开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受到伤害的人是你受到委屈的人是她,哥,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毕竟诗雨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你们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青春时光,你们是应该属于彼此的。”郑开一直认为他们才该在一起,他们曾经是他心中的情侣模范,一直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们,后来听到到他们分开时都不能接受。   “没有谁是永远属于谁的。”乔泽轩扯了扯唇,冷淡至极。   一想到他们分手的那个雪夜里,他在沈家外面站了整整一夜,双腿都冻硬到了麻木,她一声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漫天的大雪落满了他一身。他执着地等,一心一意地等,可是依然没有等来她的见面。只等来一个佣人上前,隔着冰冷的铁门对他说:“小姐已经在去法国的专机上了,她就要成为安德鲁家族的少夫人了,身份地位和现在都会不一样,希望乔少爷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她。”   她早已经去法国了?   而他却还在这里傻傻地等待着,那捂在胸口的福记小笼包还那样的的温热,她却早已经离他而去,去了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去成为上流贵族的少夫人。而他算什么?虽然贵为乔氏集团的少主,却家庭复杂,根本让沈毅琨看不上眼。   他绝望地转身离去,双腿僵硬,所以栽倒在了雪地里,吃一口冰冷的雪,冷得他蜷缩起身体,他狠狠的揪着衣襟,咬破了唇。   后来他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车,不知不觉来到了人民医院。   天色是黎明前的漆黑,他下车后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昏黄的路灯,那一点点柔光好像随时都会被这黑暗与这寒冷吞没。   他站在那里直到傅向晚的出现,她在医院值晚班的早晨,下班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袭黑色的大衣的乔泽轩笔直而立,肩上,发上都落满了雪花,英俊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薄唇已经冻得没有了青紫。   两人四目相对,傅向晚向他走了过去,对他关怀询问。   乔泽轩忍着脚上的麻痛感,顺势坐在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和一杯豆浆塞到了傅向晚的怀里,“这是福记的小笼包,趁热吃吧,别饿着了。”   向晚看着自己怀里依旧温热的小笼包突然觉得被无比温暖的气息拥抱,拂去了所有的风雪,心窝处一暖。   就这样,她答应了乔泽轩交往的请求,这一晃就是三年。   而三年后,沈诗雨又回来了,想要和他复和。他曾经遭受的那些痛苦和伤害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回归而抹去,他又怎么可以轻易地原谅了沈诗雨。   他不会,绝对不会的。   郑开再也无话可说,惋惜地叹气。   傅向晚终于下班了,整个人身心俱疲一般很是难受。   慕心嫣看着要强地傅向晚对她微笑:“今天想吃什么?回去做还是我们出去吃?”   “我们去外面吃吧,吃了再回去。”慕心嫣知道傅向晚会做饭,但今天的情况特殊,不想她太累。   “好啊,想吃什么,我请客。”傅向晚装什么都没的发生过一样挽着慕心嫣的手往外走去。   “去吃中餐吧,我觉得还是中餐好吃。”慕心嫣也没有去揭好的痛处,只要傅向晚高兴,她就欣慰。   开车的是慕心嫣,她们一起去了意大利的餐厅,点了几样名菜,坐着等待着上菜。   这时一群打扮入时物贵女经过,香风掠起,傅向晚转头,便看到了经过的人是发谈希越的三姐谈雅仪为首,还有谈三小姐早前介绍给谈希越的马香香以及其它美女。   在谈雅仪看到傅向晚后,一脸妆扮精致的脸明显的黑了一下。   “傅小姐,真是巧啊,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吃饭。”她轻笑着,目光上下打量。   “三小姐。”傅向晚淡淡的礼貌回应。   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随即是温柔的声音传来,很动听:“晚晚,你和朋友在这里吃饭啊?”   傅向晚微微回头,就看到唐雪莹对她扬着浅浅的笑:“嗯,唐小姐也是吗?”   “二嫂,你朋友?”谈雅仪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上次去吃日本料理的时候天上好遇上了老七和傅小姐。”唐雪莹解释道,“雅仪,你们也认识?”   “见过一次,不太清楚。”这时只见谈雅仪对身后的那些名流贵女道,“我还以为这家餐厅的档次有多高呢?现在看到什么样的人都能进来,我才发现原不过如此。以后你们找地方可别再找这种地儿了,起码得有vip才能进的地方,否则是失了我们的身份。”   “三小姐说的对。”有人附和着,“下次别再来这种低档次的地方了,咱们三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可受不得这种委屈。”   “三姐,你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下次我们不来就是了。”马香香上前扶着谈雅仪,目光却是意有所指地看向傅向晚。心想,要不是傅向晚破坏了她和谈希越的相亲,这会儿她早和谈希越在一起了,所以心里对她多少是有一点点怨恨的。   这些话摆明了是在讽刺傅向晚的出身平凡,提醒她不要妄想攀附他们谈家。   “好,就依你们,下次不来了。”谈雅仪轻轻一笑,端庄大方,继而她转向傅向晚,“傅小姐,你们这一餐多少钱,我请了。”   “谢谢三小姐好意了,我们——”傅向晚的话被慕心嫣截走,她傲然地站起来,“我们也觉得这里的档次低,遇到的某些人的素质太差了,影响了我们用餐的情绪,现在已经是胃口全无。所以晚晚,我们还是重新挑一家有素质的餐厅,像谈三小姐说的别什么样的人都能混进来的,那样实在是太不好了。”   慕心嫣的笑浮于表现,笑意也没有传达到眼底,经过她的一阵抢白,话语的锋利让谈雅仪一行人都白了脸,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你——竟然敢对三小姐出言不逊!”有人怒极。   “小玫,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是什么样的人就有有什么样的朋友!”谈雅仪很是轻蔑地扫过傅向晚和慕心嫣。   慕心嫣正在开口,傅向晚却站了起来,拉拉她的手:“谈三小姐,如果不是谈家给了你现在这个身份,你自以为又有多高尚优质。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鄙夷嘲笑也就罢了,我可以不在乎,可是你却对我朋友也如此。她并没有得罪你,你甚至还没有了解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就对她如此轻蔑,三小姐的心胸未免过狭窄了,没有容人之量,我想这样会丢了谈老司令的脸。”   谈雅仪被傅向晚一番傲骨的话说得脸色越发的阴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傅向晚,你别以为老七把你当成朋友,以为有老七替你撑腰了,你就可以这对和我这样说话,我是老七的姐姐,你不尊敬我就是不把老七放在眼里。”谈雅仪上前一步,站在傅向晚的面前,“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老七刮目相看。不过我想也不过是用了一些狐媚之术的下流手段。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们谈家就会接受你。不会的,我们谈家看好的是像香香这样漂亮乖巧,单纯可爱的女孩子,而不是那些为了想进入豪门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唐雪莹见谈雅仪说话越说越过份,不得不出声了:“雅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晚晚既然是老七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这样说实在有失身份和素养。”   “二嫂,你是谈家的人,怎么能帮说外人说话?还是我二哥去世后,你再也没有把自己真的当做过谈家的人?”谈雅仪眉目轻挑,说话带刺。   “雅仪,如果你不把我当你二嫂,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傅小姐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说话能有分寸。”唐雪莹站在傅向晚这边,“如果这件事情传到老七的耳朵里,我想你也知道老七的脾性,到时你也不会好过。”   “二嫂,你是在威胁我吗?”谈雅仪一脸的不悦,想不到唐雪莹竟然帮傅向晚说话,“老七到底是给你什么了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锦绣湖的那套房子可是是老七公司的。二嫂,我劝你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妄想了。”   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聪明人已经听出来了。唐雪莹的丈夫去世很多年了同,可是她却一直待在谈家,依旧保持着谈家二少奶奶的名分,这不难想想像出她留在谈家的目的,或者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才一直守寡地谈家。   “谈雅仪,话可不要乱说,毁人清白。”唐雪莹不怒,却笑,像是淡淡绽放的茉莉,给人恬淡静雅的高洁,优雅。   傅向晚看向谈雅仪,目光凛冽。深吸着一口乞,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竟然会把身边的人都无辜的牵扯进来。而他们这里的凝重气氛和争执已经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三小姐,你说话请自重!七少有你这样的姐姐,谁还敢嫁进你们谈家,没有人会傻地去闯龙潭虎穴的,那样会尸骨无存。”慕心嫣握着傅向晚的手,两人并肩而立,目光灼灼,“所以我觉得为了生命着想,这些虚妄的念头我家晚晚从来不会有。”   “你什么意思?”谈雅仪神色一怔。   “那就是你们谈家的宝贝谈七少被我家晚晚嫌弃了。”慕心嫣扬着唇。   “都是些什么东西!”谈雅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地冷哼。   傅向晚走到谈雅仪的面前,目光看着她,又仿佛越过她在看着她的身后,红唇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微笑着:“三小姐,我今天就把话明确地告诉你。我和七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其实已经有未婚夫了,他就是乔氏集团的总经理乔泽轩,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所以三小姐想太多了。你们家的七少那么高高在上,我这一介凡夫俗女自认是配不上的,你也不必对我存在那么大的敌意,到时我和泽轩结婚可能还要请给你谈家发请贴,到时可经赏脸来喝一杯喜酒,我是感激不尽。”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谈雅仪是松了一大口气,“不过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我见多了,抓不住我家老七的心,自然要找个可靠的。”   “三小三说的对。”傅向晚的目光微微低下,又扬了起来,直直地越过谈雅仪,落在了那张棱角分明,精心雕琢的俊脸上,两人的目光在这么长的距离里纠缠,碰撞,又恢复成为平静。   “我们走。”谈雅仪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准备转身离开。   “七……七少……好……”那些先转过身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谈雅仪也转身看到了谈希越,他正一步一步走来,薄唇唇角微软,却有冷意在眼底浸染。他的目光依然与傅向晚相接,穿越过时间的洪荒与记忆里的盲区,构建出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那里忽然飘起了白雪,一点一点覆盖住所有的绿色与希望。   心,依旧是在同一个频率上,可他们的脚步却不得不分离开来。   傅向晚眸中平静,淡然,她不是不痛,而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痛。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也无可奈何,只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这么合适的出现了,而且时机刚好,她才能把这样的话给说出口来。说出来并没有让她得到解脱,而是更深的伤痛。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却依然要在他的面前保持微笑,告诉他她很好,很好。   而他面色疏朗,眼中也没有半点波澜,灯光的映照把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托显得更加的立体分明,那潭底浮起了她熟悉的温暖,一点一点汇流成海,把她紧紧地包围在其中,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能给予她的美好。   “老七……你……你怎么来了?”谈雅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却又扬起了笑意。   “三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不用我这个做弟弟的来教你吧?”谈希越轻轻一笑,那笑意没有在眼潭里激起涟漪,而是平静得可怕。   “老七,我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和傅向小姐讲讲我们谈家的规矩而已。”谈雅仪不敢去看谈希越的眼睛,那里漆黑一片,又冰冷得骇人。   “是吗?”谈希越很是了解地点头,“真是辛苦三姐了。”   “这是我这个谈家人的该做的。”谈雅仪那孔雀般的骄傲气焰在谈希越的面前消失殆尽。   “可三姐,你错了。”谈希越回眸,语气轻如羽毛,却依旧带着无比强大的威慑力,“你虽然姓谈,但你已经嫁到了温家,你的身份是温家的大少奶奶。讲解谈家规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妈或者大嫂最适合不过了。三姐,就别操心了。你说我说得对吗?”   “老七说得自然是对的。以后三姐我就不操这些心了。”谈雅仪陪笑着,今天的谈希越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虽然一样是笑得温文,却始终感觉到他的温度,而是让人泛起冰冷的寒气,“那我这就回家去。”   “三姐慢走。”谈希越头也没有回。   谈雅仪急急地走开了,当马香香经过谈希越身边时,那双柔嫩如小白兔的眼睛抬了一下,又像受惊般垂下,声音也软软的:“七……七哥。”然后便咬了咬唇,低头离开。   唐雪莹走来,与谈希望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便也离开了。   自从谈希越进来后到现在他的目光几乎没有从傅向晚的脸上移开过。   傅向晚最后在他磁石般强大的掌控力气下是硬生生地把目光收回了,不去看他,虽然他看着她的目光无比的温和动容,可她却不敢再看下去,她怕会迷失自己的心智,怕自己会委屈地落泪,怕自己的痛苦会疯狂地滋生。   她怕得太多了,所以她没有勇气面对。   慕心嫣对于谈希越还是多有耳闻的,只是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真人,原来是般的英俊完美,气度不凡。   “心儿,我们走吧。”一场闹剧终于收场,傅向晚扯了扯慕心嫣的手臂,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   当那些暗示着分手的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后,她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谈希越。   她的一颗心很乱,心跳都失去了原有的频率。   谈希越却上上前一步,先是对慕心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谈希越。”   “谈七少,你好,久仰大名。我是慕心嫣。”慕心嫣与他伸出来的手轻握一下,松开。   “慕小姐,这不敢当。”谈希越的笑格外的真诚,“慕小姐,想吃什么,我请客。”   慕心嫣看向傅向晚,自然是要征得她的同意。   “心儿,我们还是回去吧。”傅向晚感觉到头疼。   “我送你们。”谈希越侧开身,让她们走在前面,绅士风度尽显。   “七少,不必了。”傅向晚这样的称呼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晚晚,我们能谈谈吗?”谈希越觉得应该有必要和她沟通一下。   “七少,我想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应该听得很清楚了。我要说的话都说了,我们之间不必再谈了。”傅向晚拒绝着和他单独交流。   “你知道的,刚才距离那么远,我真的没有听清楚。”谈希越语气尽显温和,耐心地像一个大哥哥,“你可以再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次,我会很用心很用心地记住,好吗?”   part63这一次,换她为他们的幸福努力 谈希越的说话的语气依然轻柔,就连那俊颜上的表情都是温文尔雅的,没有一丝的生气或者愤怒。他面对她从来都是淡雅如水,如谦谦君子。   他的目光漆黑如夜,你是极地的夜晚,看不到一点光芒,黑暗把大地都覆盖了,那种黑色像是眼极致的美,却又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压在心底,整颗心和灵魂都颤抖不已。   傅向晚看成着这样的他,那些刚才说出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谈希越又上前一步,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薄唇角微弯:“说不出来了是吗?那么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以后你再也不能说。”   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绝对不会让她再那样做。   乔泽轩,还是在想方设法地破坏他和傅向晚之间的稳定团结,那么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否则他还真喜欢没事儿找事儿。   “谈希越……不是这样的。”傅向晚抿了抿唇,“我们先换个地方再说。”   “去那晚我们吃饭的桥上,你对着月亮说。”谈希越提醒着她那一夜的美好,如梦如幻,还真是像梦一样,轻易就醒了,让他还没有品尝够甜美就要面对今天这样残酷的现实,不过她是不会这样认命的。他相信傅向晚的心里是有他的位置的。   谈希越自然地去牵起了她的手,就要往餐厅外面而去。   因为这里的人过多,谈希越是公众人物,她不想他为难,更不想那么多人看着他们相探听隐私。所以她还是跟着他离开了,并对慕心嫣一个放心的眼神。   慕心嫣也了解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无论多么地复杂或者纠结。   傅向晚被谈希越带到了外面,他的车子就开了过来。他将傅向晚送上车,自己也坐了进去,开车驶离了这里。   谈希越看着前方,双手掌握着方向盘,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这是他最最隐忍的模样,对她,他终究是做不到发怒的,只能将那些不悦咽下。对她同,用笑脸相迎。   “谈希越,别这样好吗?”傅向晚看着他不说的样子,明暗的光影在他俊毅的脸上流动,“你明明已经听清楚我说的那些话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多听一次又能怎样,依然改变不了现实的。谈希越,我谢谢这么久对我的包容和爱护,有这些我都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现地到了我们不得不说分开的时候,对不起。”   乔泽轩受伤的事情她不想讲给他听,不想给他增加烦恼,不想他再一次为了自己让他和乔泽轩之间引起对立。宋芳菲对他的陷害,乔泽轩对他的敌意……全是因她而起,她已经把谈希越拉进了她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这一次她只想一个人去承担后果,不想他再替自己牺牲,她终究是承受不起。那样也会让谈家的人对她产生反感,她不想。   “你知道的的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我想要的你明白。”谈希越眸光里有微微的星火闪耀,“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要怎么做?”   “谈希越,别再执着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放开手,是对彼此对好的祝福。”傅向晚的目光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我们就像当初不认识那样,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   “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晚晚,你做得到吗?如果你能,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我们已经有了交集,这不可能用橡皮擦那样,一擦就没有了,我们的世界就干净了。”谈希越握住她的手,不容她挣脱,“你就真的那么希望我放手吗?”   傅向晚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握着,却咬着唇,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因为他的开车,看着前方,所以没看到她的动作,她只能轻轻道:“嗯。放手对我们都好。谈希越,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和你们谈家真的格格不入,你们的那些规矩我想我都做不到。我不想把自己束缚在规矩里。”   “晚晚,这不是你的理由。”谈希越了解她,“我知道我三姐说话太过了,可是她一个人怎么能代表整个谈家的人,我妈,二嫂,还有四哥,你见过的,他们不是很好吗?还有你没见过的大嫂,六姐,也同样是很好的,只是我三姐嫁了如意郎君,自然是优越了一些,可是你不用和她计较的,她已经嫁出去了,不住谈家的。况且我有自己的处住,一年也见不了几交次的。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边,把你所有的风雨都挡去,不值得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晚晚,别放开我的手。”   傅向晚当然是不想放开手,可是现实逼迫着她,人命也逼着她。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浮起宋芳菲躺在血泊里,脸色苍白的模样,仿佛就要死去。如果她不答应的话,那么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   她不是冷血的人,做不出残忍的事情。可这又是她终身的幸福,也是乔泽轩一生的性福,她该如何抉择,才不会伤害谈希越,才能把这个圏画成圆。   她多想没有伤害,没有失落,没有痛苦。可如果真的没有这些,就没有那么多的分离与生死。   “谈希越,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好吗?”傅向晚纠结得头都疼了,好疼。   “晚晚,你怎么了?”谈希越见她双手按着额角揉着。   “我想回家,我很累,想好好睡一觉。”傅向晚咬着唇,她其实想好好地哭一场,可是只能在他的面前隐忍伤痛,不能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哭泣,只好把泪水往心里咽。   “好,我们回家。”谈希越担心着她,然后把车子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新岸小区的保安对谈希越的车是非常熟悉的,一眼就认了出来,自然也少不了上前热情的招呼问候。谈希越都极有耐心地微笑,然后进去后把车刚停稳,傅向晚就已经第一时间从车了下来,脚步有些急,在上台阶时差点栽倒。   谈希越也急急下了车,快速在绕过了车头,跑上前去扶稳了她:“晚晚,你小心点。”   “我没事。”傅向晚轻轻地去推他,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你这样我很担心。”谈希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不已。   “谈希越,我真的没事,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了。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也都好好好的,行吗?”傅向晚站好,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我可以不逼你,也可以放手,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的心。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不离不弃。”谈希越看着她的笑里有心碎的光芒,她的坚持,他无法再去逼迫她,如果是这样他和乔泽轩又有什么两样。   既然这样走不通,那么总有别的路,他是不会放弃希望的。   傅向晚背着他,一步一步离开,可是泪水早已经凝结有眼眶,轻轻一闭眼,两行清泪缓缓淌下,带着炙热的温度灼痛了她脸上细嫩的肌肤,心也被灼伤成一个一个的伤孔,苦不堪言,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愿不得别人。   “晚晚,我生日那天希望能看到你,等你。”谈希越看着她的背影道。   傅向晚脚下的步子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并没有停止,而后,就走得更快了。   回到家里的,傅向晚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慕心嫣正系着围裙在下面条,她对做饭是一窍不通,免费能煮个面。   “晚晚,你回来了?”慕心嫣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你要来一碗吗?”   傅向晚着实没有什么胃口,为了不让慕心嫣担心,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少来一点。”   “好。”慕心嫣替她倒了一杯热水,塞到她的手里,“晚晚,你坐一下,马上就好。”   她看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色和憔悴的面容还是很担心,她很清楚一定是和谈希越的关,不过她并没有问傅向晚和谈希越之间的事情,她想她要说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现在她需要时间去沉淀自己的心情,该说的时候会自然就说了。   当慕心嫣把煮好的两碗面放到厨房的吧台上,一碗给傅向晚:“我的手艺不好你是知道的,凑和着吃吧。别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傅向晚看着面前的面,听着她说的话,笑了笑:“心儿,本该我做给你吃,没想到反而是你给我做饭。”   “你说什么呢?你若嫌弃我做的面,我可和你没完。”慕心嫣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却感觉到沁人的凉意,“晚晚,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傅向晚伸手另一只手去握着她的手,摇摇头:“我没有。”   “别想太多,多了就是负担。”慕心嫣轻拍她的手背,低头吃着面。   傅向晚依然盯着碗,面汤的热气袅袅浮起,温润着她的面容。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着要怎么对慕心嫣说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她又不能全告诉她,也是不想她担心。   “心儿,你一定很好奇我和谈希越是怎么认识的吧?”傅向晚着那碗面,缓缓拿起了筷子,去挑碗里的面,“我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和我开这么个玩笑,要我认识他,这就算了,还要让我喜欢上他。我们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要地要靠近对方了,可是老天爷又开了一个玩笑,说他一时起兴才把谈希越送到我的身边,我的姻缘本来就是乔泽轩。”   “你和乔泽轩又是怎么了?”慕心嫣才发现自己离开后好像发生了挺多事情的,“你们之间是不是分手了?否则你不会让自己去喜欢上其男人的?乔泽轩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诗雨回来了,所以准备退出让位了,我不想插在他们中间,我和他暗地里和平分手了。而且还有一个叫许婕儿的女孩说是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不承认。我本想建议他们做一个亲子坚定,就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可是还没有做就流产了,而且是我撞了许婕儿。加上沈诗雨对许婕儿的挑拨,她对我怀恨在心,便想杀我,那天正好被乔泽轩看到,救了我,而伤了他的肾,你也知道肾对男人很重要。乔泽轩的母亲禁不起这个打击割腕自杀,我不得不知谈希越和乔泽轩之间选择乔泽轩。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能不伤害到了谈希越,他是无辜的。我宁愿自己多受十分的痛,也不想他承受一分,可我终究还是伤了他。心儿,我要怎么办才好?”傅向晚抬起眼睛,黑白分的眸子染着晶莹,越发得清澈无比,惹人怜爱,看得慕心嫣心里一酸一涩,也很不是滋味。   慕心嫣突然间也仿佛没有食欲了,与傅向晚四目相对。   “晚晚,我知道你现在很矛盾,也知道你很善良,可是你的幸福不能这么被牺牲。你不能嫁给乔泽轩那个混蛋,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救也是他该做的事情,要知道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惹得那个许婕儿怀孕,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我不赞成你嫁给他,既然他先做了这些不要脸的事情,你不需要害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   慕心嫣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向晚往火坑里跳:“以前我还可怜宋芳菲是一个可怜之人,现在我觉得可怜之人真有可恨之处,对那个害她家庭破碎的小三她怎么就没有这些高明的手段了?对你倒是用得游刃有余。她要死是她的事情,又不是你逼她的,他们母子这样逼你,她要死就让她去死好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就是他们母子做了这些恶事,所以才会断子绝孙!你就别可怜他们了。反正医治他,可以,咱最多花钱,可别犯傻的把幸福赔给他,这真是值!不信,你问佳佳,绝对不也不会赞成你这么做的。”   说到另一个好友席佳榆,若是知道了这事,依她那个火辣的美貌就有火辣的个性而言,一定会拿着菜刀去杀了乔泽轩和宋芳菲。   “你知道的,我怎么敢这事儿说给佳佳听,以她的性格会闹出人命的,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事,你比她稳重冷静。她是一听到这样的事情脑子就发热了,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会知道。”傅向晚就是怕了席佳榆的个性同,才一直不敢和她说,虽然她知道她是关心她爱她,可是她也不想害了她。   “那你要怎么做?”慕心嫣反问她,“难道真要嫁给乔泽轩这个混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可那是一条人命,我背负不起,太沉重了。”傅向晚不是无情之人,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换做是别人也不可能这么冷眼旁观。   “你不是说沈诗雨和许婕儿都对乔泽轩有情吗?而宋芳菲不是怕自己的儿子取不到媳妇吗?反正沈诗雨和许婕儿都地争,你不如把这位置让给他们,只要其中有一个人答应做乔轩的老婆,宋芳菲也没有办法再逼你,如果那个时候她再寻死,只能说明他们真的是要阴你,就是想你守活寡。这么阴毒的招儿,只有他们想的出来。”慕心嫣觉得只要能说服他们其中一个,那么傅向晚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现在乔泽轩这样了,她们谁会愿意啊?”傅向晚面前的那碗面已经冷却了,就像她此刻的心。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联手一起来害你,那么我们也不示弱,绝对不能让他们衬心如意。”慕心嫣冷艳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咱们就找沈诗雨商量,把这机会让给她,别告诉她乔泽轩的病情。况且乔泽轩的病是真是假,凭他宋芳菲一个人就把话说完了,我们也不能全信是不是?你把位置让给她,换她以后都不要来打扰你,这样的交易很公平的。全看她答不答应,主动权在她的手里,你又没逼她答应,是不,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你不这么做,沈诗雨知道你和乔泽轩要结婚,还指不定会想你喜欢手段来害你。咱们等着她来害你,不如主动和她交易,这样还能表现出你的大度来。这样许婕儿就会把情敌的目标转移到沈诗雨的身上,让他们窝里反,狗咬狗,都没有时间闲着,也就没有时间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就可以有清净的日子过了。”   让他们两个人从盟友变成敌人,这自然是最好不过。这样的方法也可行。   “晚晚,你不能心软了,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自己残忍,况且是他们害你在先,你现在这么做也是是保护自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慕心嫣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不能看着你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心地好,但那是个火坑,你一旦进去就没有机会出来了,就算要离婚也得乔泽轩提出来才可行,所以这件事宁可负了别人,也不能负了自己。晚晚,你不能让仇者快,亲人痛。乔泽轩做了那么多混蛋事,这都是他活该!”   突然间她明白了慕心嫣的话,是啊,为什么她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呢?而让爱自己的人一痛再痛,这样的她才真的是一个大傻瓜。   傅向晚明白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慕心嫣的说法。   “可是宋芳菲不会接受沈诗雨的,而沈诗雨这个人很精明,绝对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傅向晚蹙眸深思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沈诗雨相信,而且配合。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不过人饿的时候是想不出办法的。”慕心嫣低头看了一下面,撇了一下唇,“我们的面……我们的晚餐……”   今天这顿晚餐是一波三折,慕心嫣是哭笑不得,而傅向晚心中的那团阴霾已经渐渐散去,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还是我来做吧。”傅向晚起身,走到冰箱前,幸好她还有些菜留在冰箱里,看着那些菜想到了那天答应谈希越要做菜给他吃,事到如今……一想到自己说出有那些分清关系的话,恐怕是伤了谈希越的心,她的心里就会疼得窒息。   看来她真的错了,不应该答应宋芳菲那样无理的要求,去伤害爱她的人,不过既然事已经至此,那么她只有靠自己的去解决这个问题。   慕心嫣见她盯着冰箱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她走过去伸手轻拍在她的肩上:“想什么呢?在担心谈七少吗?他是个男人,如果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了,那又怎么说是男人,又怎么能证明个在乎你,这个时候也是考验谈七少对你的感情的什么了。”   “我知道。”傅向晚回神,去拿菜,却被慕心嫣拉开,把门关上,“这个时候还折腾什么。还是叫外卖算了,我们吃了好休息,这样才有体力和那两个女人战斗。”   傅向晚被慕心嫣拉到客厅坐下,拿起电话正要去拨打外卖电话。这时门铃就响起来了。慕心嫣看向傅向晚:“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啊?佳佳?”   “我也好久没有和佳佳见面了。”傅向晚怕席佳榆知道这件事情比她们都激动,“不知道。”   “我去看看。”慕心嫣起身去看门,看到是外面的是穿着佳珍楼的外卖工作服。   “我是佳珍楼的外卖工作人员,请问这里是傅向晚小姐的家吗?”工作人员询问道。   “是。你是……”   “这是佳珍楼的外卖,请签收。”工作人员提着一个像是中国古代那样送菜的笼子。他把签收单递上。   “这是谁送的?”   慕心嫣心生警惕,他们都没有叫过外卖,这会是谁送的。现在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总要知道是什么人着迷送来的才敢吃。   “是谈七少。”那人如实回答。   傅向晚也走了过去:“这是什么?”   “不知道谁送来的外卖,让你签收。”慕解释着。   傅向晚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单子,一看客户那一栏写着谈希越。她把字签好,然后把单子还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把菜一一从那菜笼里取出来,还热乎着,冒着白气。那热气仿佛浸入了她的心里把的心融化。   在她拒绝了他之后,他还能有这份贴心,这份大度,并不是所以的男人都有这样的豁达的胸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贴心细心。   那人走后,慕心嫣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菜品,道:“他还真有心。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男人这么有心了。晚晚,谈七少竟然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他一直都很有心,是我疏忽了太多。”傅向晚点头赞同,“所以这一次我必须为自己自私一次,我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这个话说得我喜欢。”慕心嫣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坐下来,赞同极了,“看来你是有想法了。”   傅向晚笑而不答,另外转移了话题:“吃菜吧。”   晚餐过后,傅向晚和慕心嫣收拾完一切后就准备休息了,这一天过得太累了,得好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傅向晚睡在床上后,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谢谢你的晚餐,很美味。】【能为你做的我都会替你做。】谈希越很快地就回复了过来。   【谢谢。】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他很是淡然,仿佛没有经历过今天的那份伤痛,【我的生日礼物记得准备。】傅向晚捏着手机,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已经没有那日那般明亮那么圆,就像她的心情,开始慢慢残缺。   谈希越……你好吗?   但是请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会为我们的幸福努力,这一次就让多一个人努力一次好吗?   这段时间可能会让谁都不会好过,但只要是苦尽甘来,这些都是该付出的。谈希越,你也会赞同我的,是不是?   她在心里默念着,抱着这样的信念终于沉沉睡去。   过了几日,乔泽轩也觉得养得差不多了,想要提前出院,傅向晚知道了便和宋芳菲来看他,正好遇上。   “郑医生,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在医院里待这么久,我都快要发霉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乔泽轩有些心急。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达到出院的时间。”郑开建议他,“还是留在医院里多多观察一段时间吧,有什么能比得过身体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我要立即出院。”乔泽轩语气和强硬。   宋芳菲听到乔泽轩不顾医生劝阻要出院,也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要命了?身体还是自己的重要。泽轩,还是听医生的在医院里多观察一下吧?”   “是啊,在医院里多观察一下,医生说得不会有错的。”傅向晚也劝他。   “妈,晚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真的没事了。”乔泽轩执意坚持自己的意见,“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真的不需要再住院了。现在我一个人,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是工作重要。”   他的话里透出一股悲凉,孤单的他好像没有人关心他一样。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宋芳菲看着傅向晚,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目光,“你还有我,还有……晚晚。”   乔泽轩在听到“还有晚晚”的时候,整墨黑的眼底都亮了亮:“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将目光看向傅向晚,满含期待又透出害怕。   “泽轩,晚晚知道你对他她,所以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你在一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那份幸福。”宋芳菲拉过站在她轮椅后面的傅向晚,然后再拉起乔泽轩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合在一起,“晚晚,她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她会陪你走过这一生。”   “晚晚……这是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乔泽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再一次从傅向晚的嘴里证实,“晚晚,你愿意嫁给我了,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我梦想成真了?”   傅向晚看着乔泽轩冷峻的面容扬起了笑,她也随着他笑了起来,只是她那份笑是漠然的,一闪而过:“妈说得对,我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你既然能舍身救我,能连命都不要了,这不是幸福是什么,所以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是不是?”   “我不会辜负你的,晚晚。”乔泽轩紧紧地握着傅向晚的手,欣喜之极,终于他用这样的方法赢了谈希越,终于把傅向晚夺了回来。   谈希越,这一次我终于赢了你。无论我的手段是是否光明,反正我是赢了。   对于傅向晚,认识并交往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性格还是有很了解的。她终究是心地善良的,是不忍心的。她也是同情弱者的。所以当他以可怜的形象出现有时,她就会同情他,就会站在他这边。   傅向晚松开了和乔泽轩相握的手,唇边的笑意柔和,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心思和打算。她会让乔泽轩先高兴的,至于后面,是哭还是笑,她不负责。   两人各有心思。   “晚晚,看到你们能和好如初,我真的很高兴。”宋芳菲很开心,觉得所受的一切痛苦都值得,“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若是泽轩他欺负你,告诉妈,妈一定替你做主。”   “妈,我疼晚晚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乔泽轩这话说得可甜了。   傅向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泽轩,妈盼你们结婚都盼了好多年了,这一次你们就在春节前把婚礼办了吧,也好让妈安心,妈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想看着你们幸福地在一起,我才能瞑目啊。”宋芳菲积促和他们结婚,只怕再起波折,夜长梦多,到时候傅向晚又离开乔泽轩了,那可怎么办?况且还有沈诗雨那样的女人在虎视眈眈,她不敢有所松懈。   “妈,你说什么啊,我们还要孝敬你,你会长命百岁的。”傅向晚最怕的还是宋芳菲想不开而自杀,她只希望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是啊,妈。”乔泽轩想到母亲为了自己和傅向晚而自杀,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想母亲再为自己伤害自己,所以还是遂了她的心愿。他看向傅向晚, “晚晚,我们还是听妈的吧。我也不想什么事业有成,坐上乔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再来娶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们结婚吧?”   这样的求婚并不浪漫,也不惊喜。   可傅向晚还是答应了,她轻点着头:“听妈的。”   “好好好。”宋芳菲笑颜如花,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晚晚最好了。”   “晚晚,你希望是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乔泽轩征求着她的意见。   “都好。我不挑。”傅向晚并不十分热衷,但也是笑脸盈盈,不想他们看出她的不情愿。   “好,那我就决定了,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而盛大的婚礼。”乔泽轩保证道。   她并不想和乔泽轩结婚,所以婚礼的形式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不挑,更是不期待。不管这场婚如何盛大,她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很冷静客观在面对这一切。   郑开看着乔泽轩已经如愿达成,他默默地退开。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一个高跟鞋远去的声音。他匆匆打开门地,看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   郑开两步并做一步,追了上去,在对方进去电梯后,他闪身而入。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空气却在瞬间降低。   “你怎么来了?”郑开侧目看着别开头的沈诗雨,她的脸色有些白。   “这里是医院,谁都可以来。”沈诗雨深呼吸着,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郑医生是什么意思?”   “诗雨同,我没有什么意思。”郑开见她是误会了,否则怎么会像刺猬一样,“我知道你是关心表哥,是来看他的。”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沈诗雨抢白他。   “你明明听到我哥要娶傅向晚了,他已经变心了。他忘了你了。你不要再留恋他了,这样苦苦地折磨你自己,凭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以更幸福。”郑开打破她自我良好的安慰。   “不,你胡说,我没有听见你哥要娶傅向晚,我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这么做就是在气我当初出国嫁嫁给了别人,这一次他也要用和别人结婚来气我。我不介意,这样我们大家都扯平了。”沈诗雨仰着头,目光有些带刺,“你不要再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爱他,不会因此而改变,我相信他也是。我们终究是会在一起的。”   “诗雨,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郑开看着她倔强的眼神,还有把泪水强压下去的隐忍,心里为她感到惋惜,“放过他就是放过你自己,你这样为他痛苦,不值得。”   “值得,都值得。”沈诗雨有泪意已经聚满发眼眶。   “诗雨,你就这么爱他吗?可是他不爱你了!”郑开一再让她面对现实。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郑开的脸上,五指红印在他的脸上浮起来。   沈诗雨用尽了身体里的力气,掌心都疼到麻木了,手指都在微几天在颤抖,然后狠狠地咬住了唇,泪水再也忍不住而落下来。那模样是可悲又可怜,她抬手,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深吸一口气,在电梯打开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郑开被这一耳光闪得还没有回来神来,等反应过来时,沈诗雨已经跑远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沈诗雨开着车出去,心里难过得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切割着,胸口堵着东西,呼吸凝窒,为什么当她费尽千辛万苦回来后,一切都变了,美好的回忆成为最刺人的刀子,将她扎得体无肤。   她以为只要自己放下曾经的骄傲,放下身段,努力地追求,不懈的付出,就可以把乔泽轩追回来,可以继续他们未完的美好的故事,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甚至不惜用狠毒的手段来借刀杀人,她以她已经把情敌把打了,没想到换来的却还是这样惨痛地结局。   她不甘,她痛,她快死了——   沈诗雨开到了夜归酒吧,走进去就点了一瓶酒,倒上满满一杯,仰头就干尽,一个人猛喝着酒。   有些男人注意到了沈诗雨的异样,也惊艳她的美丽,所以想上前搭讪。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可不好?要不要哥哥陪你?”   沈诗雨没有理会那个猥琐的男人,依旧喝着她的酒。   男人似乎并不气馁:“我们一起喝,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哥哥,我帮你出气去。”   “滚——”沈诗雨冷眼相待。   男人眼角一抽,被一个女人这么一吼,很没有面子,立即变了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若是不干了这一杯,别想走人。”   那个男人自别人的手里接了一杯酒,放在了桌上,酒里还有些微的气泡在扩散,消失……   沈诗雨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喝酒,用酒精麻痹疼痛不已的伤口,止住那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   “你什么东西?让我喝我就喝,本小姐偏不喝。”沈诗雨现在的心情极差。   “不喝,那只好我请你了。”那人阴险一笑,就有两个男人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沈诗的 胳膊,把她按坐在卡座里不能动弹。沈诗雨挣扎无望,心里也涌起一丝怕意:“你要对我做什么,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美女,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那人端着酒上前,一手扣在沈诗雨的下巴上,一用力,因为下颚传来的疼痛,让她被迫张开了嘴,男人将酒杯送到她的唇边,冰冷的感觉在唇上漫延,沈诗雨的眼里浮起拒绝,可是那人还是将那杯酒灌进了她的嘴里。沈诗雨挣扎着,有些许酒液从嘴角流出。      part64他们发生了关系了   沈诗雨正被那些人强灌时,郑开正好赶到,看到那些男人欺负一个柔弱女子的画面,而且还曾经是他表哥的女朋友时,他身体里的热血一沸腾,直冲脑门。   “呜……不要……放开我……”沈诗雨依旧挣扎着,酒液被她吐出好些。   “再来一杯。”那个男人似乎是灌上了瘾,又让人倒了一杯。   “你们放开她!”郑开匆匆一前,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神色阴冷。   “凭什么?”那个男人,眼角一挑,上下打量着郑开。   “我是她的男朋友。”郑开见如此情景,只能说谎,“所以请你们把她放开。如果她得罪了各位,我给大家道歉。”   郑开放低着身段,想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男人停止了灌沈诗雨的动作,沈诗雨得以暂时安全后,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郑开:“郑开?你怎么在这里?”   “诗雨,别害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郑开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道歉是要有诚意的,况且你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们怎么能相信?”男人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显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你总要证明给我们看看。”   郑开想了想,然后从大衣内的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把里面的一张卡送上:“这是我的一点私人储蓄,我用它证明我的诚意,可以吗?”   “多少?”那人道。   “二十万。”郑开抿了抿唇,“我只有这么多,我只是一个医生,没有太多的钱,希望你能理解。”   男人给了身边的一个人,那人拿着卡便离开了。   “我们喝杯酒等等。”男人把手里的酒递了上去。   而郑开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过酒来,在这种地方,一个不认识的人给的不明不白的酒,他有些不敢喝。   “怎么?怕了?你这个诚意似乎不够,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那个男人把酒凑近了沈诗雨,“你不喝的话,我就只好委屈她再喝一杯了。”   郑开看男人还要为难沈诗雨,一急,阻止道:“别,我喝……”   “这才叫英雄救美。”男人把酒杯递给郑开。   郑开接过酒杯,看着那金黄色的液体,鼓起了勇气,一口气,把那杯酒饮尽。他把酒杯倒过来:“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时那个拿着卡离开的人又回来了,附耳在那个男人的耳边说了两句,男人点了一下头。而后目光落到郑开的脸上:“好,你们可以走了。”   把沈诗雨给控制住的两人松开了手,沈诗雨整个人就自由了,心里也浮起了惧意。   “诗雨,你没事吧?”郑开上前,扶着她的肩,“我们没事了,可以走了。来,我扶你。”   郑开将有些茫然的沈诗雨自卡座里扶起来,她依偎着他的坚实的胸膛,两人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来到外面后,沈诗雨却一把推开了郑开,脚步不稳地向前走。   郑开蹙了一下眉,又追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诗雨,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我要喝酒。”沈诗雨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恶梦里醒来,似乎什么都不怕,又恢复了她傲娇的性格。   “诗雨,你这样很危险的。”郑开用上一个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我们现在必须去医院,刚才的酒有问题。”   那些酒绝对是加了料的,他们一定要在药力发作前到医院里作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去喝酒!”沈诗雨想要挣开他,却被死死地钳制住,“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沈诗雨挣脱着,奈何郑开的力量比她大,她无法自由。   “诗雨,我不能不管你,你身上的药力发挥后,不好。”郑开拉着她往他的车子而去。   “不好,有什么不好?他都不爱我了,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傅向晚,我不就是伤了他一次吗?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沈诗雨开始哭起来,抱怨着上天的不公平,“他和傅向晚就要结婚了,我是死是活又能怎样?”   “诗雨,你别这样!你为了我哥这样真的不值的。”郑开看着她如此折磨自己,真的很担心,“你就忘了我哥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爱。”   “更好的男人?”沈诗雨冷冷一笑,头微仰着,眸底的星光破碎一片,“难道你是在说你吗?郑开,你喜欢我,是吗?”   沈诗雨媚笑着,那模样是诱惑的,透出撩人的风情,在郑开的眼里像是一朵为爱怒为的红色玫瑰,色彩浓烈,惹人喜爱。   “诗雨,你想多了。我们快去医院。”郑开回避着她直直的目光。   “郑开,你是男人吗?连喜欢我都不敢承认,你真是窝囊,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连自己的真心都不敢正视。”沈诗雨鄙视着他,也激怒着他。   郑开看着她脆弱无依的模样,心里那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一丝一丝的流露,动摇着他的隐忍。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是,我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是我哥的,我没有想要去破坏你们,我一直都祝福你们。”   “好,你既然喜欢我那就听我的。”沈诗雨拉着他上了车。   沈诗雨开着车离开,一路行驶。   “诗雨,你这是要去哪里?”郑开看着明暗两色在她美丽的脸上像流水一般淌过。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诗雨没有直接回答她。   她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停好,戴了墨镜的她挽着郑开来到前台。她让郑开把身份证拿出来开房:“给我们开一间房,还有送最好的酒来。”   “诗雨,你要做什么?”郑开不解,压低声音问她。   “陪我好好喝酒,其它都别多说。如果你不陪我的话,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沈诗雨算是威胁着他。   而这一次她也学聪明了,换成了高档的酒店,这样安全系数就高很多了。不会再遇到那些鱼龙混杂的人。   郑开则没有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沈诗雨拿了房卡,与郑开乘电梯到了605号房,高级的总比套房一应俱全。   沈诗雨把客厅里的音响打开,放着悦耳的音乐,让原本冷清的室内变得有气氛,悠扬的声音缭绕室内,多了一分柔和。   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郑开去开门,服务生把美酒送来。   沈诗雨这才摘下墨镜,把酒倒上,金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杯壁流淌,卷起美丽的漩涡,而后归于平静。   “来,不醉不归。”沈诗雨纤细的手指握起高脚杯,向郑开发出邀请。   她坐在沙发内,修长美丽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卷发垂落前胸,媚眼如丝,格外动人,因为喝酒而微微泛起红晕的脸庞,晕出国色天香的牡丹。   在郑开的眼里,她就是最最迷人的女神。他看着她,眸色纯黑似墨,渐渐地,越来越黑。他的呼吸都开始有些发紧了。   他不好拒绝沈诗雨的邀请,只好端起酒杯,与碰杯,酒杯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诗雨红唇微勾,整个人靠在沙发内,一手支着头,一手将酒杯送到唇边,嫣红的小嘴微微开合,把酒杯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喝尽。   郑开也像是被蛊惑了般,豪气地畅饮。   他将喝空的酒杯放到了桌上,沈诗雨满意的一笑:“真棒,来,再来。”   两人一杯一杯,烈酒下肚,借酒消愁的沈诗雨敌不住酒意,已经有了醉意,脸上飞上的红霞,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诱人万分。   “郑开,我好像是醉了。”沈诗雨揉发揉额角。   郑开的酒量也并不好,也有了七分醺然。   “诗雨,我也是。”他整个人靠在沙发内,长臂舒展开来。   他发觉身体开始发热,他伸手抬头扯松了领带,又解开了衬衣的几个扣子,结实的麦色的肌肤在衬衣下若隐若现,纠结着男人的阳刚之美。   沈诗雨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开始滚烫,有薄薄的汗水顺着她姣好的面部线条滴落。她看向郑开,觉得有两个影子在眼前晃动,郑开的脸庞渐渐变成了乔泽轩的模样。   沈诗雨看着幻像,惊喜的亮了亮眸子:“泽轩,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伤我的心。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你才来找我了,是不是?”   沈诗雨从沙发起身,跨坐到了郑开的双腿之上,她伸出双手去捧起他的脸庞,细细地抚摸:“泽轩,我爱你,好爱你。”   郑开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诗雨,酒精把大脑麻痹,也把理智摧毁。他搂住好的细腰,让她更加的贴近自己。沈诗雨以为乔泽轩用动作回应她的示爱。   她欣喜之极,将自己柔软的红唇印上他的唇,深深地吻着,主动,热情,放开,缠绵。她的舌尖舔着他的唇线,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唇肉,而郑开被她的主动之情给完全征服,也不顾一切地回应好的热吻,他化被动为主动,将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渴望释放,含着她的唇,深情的吻着,舌尖伸入她主动打开的贝齿里,卷起她的小舌,与她疯狂的舞动,想要把最最热烈的感情交给她主宰。   两人的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纠缠,热度在身体里融化开来,肌肤的温度开始直线一升,两人像是快要深溶化的火山岩浆,滚烫,炙热。   他感觉到身体的渴望,让他想要更加深入地爱她。他的吻从唇上往下,听着她每一次的肌肤烙印。他们忘情地扯下彼此身上的束缚,他的衣物与她的纠缠在一起,躺在了地板上。   郑开抱起沈诗雨,一路吻着,双双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他覆上她的身体,在酒精和药力的双重支配下,他再也无法压抑,而她则热情地敞开了怀抱与身体。   “泽轩,好好爱我一次。”沈诗雨娇笑着,指尖滑过他英气的脸庞。   郑开只是怔了一下,虽然她是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只是她眼里的替身,可是他无法抗拒她的美,只愿沉沦,与她一起共赴美好的天堂。   他与她,纠缠致极,仿佛两朵花揉和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室内,人影摇动,光影交错,暗香浮动,缠绵不休。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清晨,当阳光洒落时,照在地上乱成一团的衣物,还有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儿时,那股奢靡的气息还未散去。   沈诗雨美丽的部背半露同,上南布满了吻迹,像是鲜红的梅花开在茫茫雪地里,那样的夺目,那样的娇艳。   她缓缓转醒,揉着因为宿醉而发疼的额角,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而身边躺着的男人竟然是郑开,他也是没穿衣服。他们……发生关系了?   沈诗雨觉得头也不那么疼了,她看着暧昧地睡地一起的他们,心重重地往下沉。再看看地上一片狼藉,她感觉到腿间的不适,还有散发着腥腻气息的空气,她很明确的知道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咬着唇,深呼吸着。   郑开也已经醒了,他看着坐起来的沈诗雨,自然地也坐起身来,亲密地去揽着她的香肩,却被沈诗雨无情地打掉。   “诗雨,你怎么了?”他看着陌生的沈诗雨,昨夜她还那么热情地回应他的索取,还对他说着不够,要再多,再深一点。   “郑开,我只是让你陪我喝酒,你怎么可能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沈诗雨指责着他,“你这让我怎么办?”   “诗雨,我没有占你的便宜,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昨天晚上我们很快乐的,你忘了吗?”她也很享受不是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沈诗雨捂着耳朵不想去听,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又怎么去改变。   看来她必须想办法,让郑开不把这件事情说给乔轩听,否则她和乔泽轩之间更没有希望了。沈诗雨先压下心里在的怒气,转而哭了起来:“郑开,我不想活了。”   “诗雨,你别哭啊。”郑开安慰着她。   “你看现在我怎么对得起泽轩?他会更加地不要我郑开,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以为喝醉了我就不会痛了,可是却还是痛。你哥为什么就不爱我了,为什么?”沈诗雨哭诉起来,伤心至极,一想到今天听到乔泽轩要选择傅向晚,她就恨不得将傅向晚给掐死。   “诗雨,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哥他……”郑开也很为难,只能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沈诗雨拥在怀里安慰。   “你知道吗?为了他,我忤逆我爸爸,我背着他和那个人离婚了,我回国第一时间就去找泽轩,我只想告诉他我回了,就是为了能继续爱他,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却告诉我他有傅向晚了……我不能接受。”沈诗雨伏脸地他的肩上,滚烫的泪水湿了他的肩膀,“我根本就不那个人,我嫁给他只不过是为了我爸的生意,我坚守着自己的爱情,我以为他也会和我一样,期待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在国外,表面上我看着我很风光,可是你知道吗?他知道我心里有别的男人,动不动就给我家暴,我无处可诉,只能隐忍。他哪里也不要我去,像是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我还要做家务,和佣人没有两样……我受了很多折磨,我咬着牙挺过来,我坚持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我能忍受过去,等他厌倦了我,我就可以自由,我就能回到泽轩的身边,和他继续相爱,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好陌生,就连泽轩也不再看我一眼。”   她咬白了唇,双手紧紧地揪住郑开的衣服,回忆的痛苦像是潮水一样涌来,把她淹没,让她疼得窒息。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那些过去像是恶梦一样重现,折磨着她的灵魂,让她不安。   “郑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非要这么惩罚我?让我永远的失去泽轩,让我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沈诗雨眉眼柔弱无辜,楚楚怜人。   这让郑开的心一疼,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绝丽的脸庞,为她而痛:“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哥他只是一时被傅向晚迷惑了,你要相信他还是爱你的。”   “郑开,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帮我把泽轩夺回来是不是?”沈诗雨的眸光明暗闪烁,脆弱无依,又那样的诱人沉沦,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堕落。   “会的,我会帮你的。”郑开点头。   “真好。郑开,你最好了。”   part65不是对不起,而是要幸福   郑开这才因为得到了安慰而露出了笑容,他抱紧怀里的沈诗雨,很是满足。他曾经总是看着乔泽轩和沈诗雨一起甜蜜的恋爱。他的羡慕着,目光总是追逐她的美丽身影,她就像他心里最好的的梦,永远触摸不了真实的她。当昨天晚上她主动而热情地与他欢爱时,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能拥有她,他这一辈子都值了。   爱情,总是这样错综复杂。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诗雨,你记住,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一直爱你,我会把这份爱藏在心里,只要你需要我的爱。我都会给你。”郑开向她承诺着。   “郑开,我也会记住你对我的好,在心底。”沈诗雨也温情地回应,“好了,我去洗个澡。”   沈诗雨推开他,裹着浴袍下了床,来到浴室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淋在身上,流淌在她美好洁白和身体上,她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肌肤,想把粘腻和腥甜的味一并洗去。   这时,沈诗雨被一双有力的双臂圈在了怀里,她想要挣扎,突然起到这房间里只有她和郑开两个人。为了能重新回到乔泽轩的身边,她只能先压下这口气,停止了动作。   “郑开,你要洗澡吗?那我先出去了。”沈诗雨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浴巾。   “诗雨,别急。”郑开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我想再重温一下昨夜的美好,想再听你叫一次,真的太让人热血沸腾了。我快忍不住了。”   郑开将沈诗雨按在了光滑的墙砖上,整个人就覆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他们光洁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肌肤上的温度瞬间升高,就要融化彼此。   沈诗雨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有些抗拒,又有些害怕。可是她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他压制住,温热的水浇在他们的身体上,冒起了白色的烟雾。   “郑开,你放开我,好吗?”沈诗雨只好柔声劝道,“我很累,我经不起折腾了。”   “诗雨,别怕,就这一次,再一次就好了。”郑开的双手在她的美好的曲线上游走,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你看,它特别的想你,渴望你,拥有你。我们再快乐一次吧,好好满足一下它。”   郑开将她的头扳过来,凑上自己的唇,滚烫地吓人,他疯狂地掠夺着她的香甜,把她的美好都尽数吞下,一个个吻在她的肌肤上又烙下紫红的印迹,或欢愉,似疼痛。   他们的手指十指相扣贴在墙上,他一个用力,就将她拥有,狂热而兴奋地在她的身体里寻找快乐与满足,而沈诗雨也渐渐在他的占有里沉沦,身体化为一滩春水,声声娇吟更加的刺激了郑开,更加疯狂而不知满足地索要着,他的疯狂让沈诗雨快承受不了,却又那么地渴望快乐。   郑开低吼一声,欲望的释放让他倍加的满足,而沈诗雨也受不了的身体打颤。   最后还是郑开替沈诗雨洗了身体,两人穿好衣服,在出门前沈诗雨道:“我们分开走吧。”   “诗雨……”郑开拉住她,“别忘了我。”   “嗯。”她点头。   郑开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炙热而绵长的亲吻,大手不安分地在好的身体是揉捏,直到把她肺里的氧气都吸光才放开了她。   她憋红了脸,戴上了墨镜,打开门离开,却是用手背狠狠地抹着唇。她出了酒店,便打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对于郑开,她是厌恶的,若是不是他有用处,她绝对不会任他这么放肆,胡来。   这天,谈希越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坐下,对面墙上的lde电视正播放着乔氏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发布会现场媒体云集,镁光灯闪烁不停,而画面中央的冷峻的男子正是今天的发布会主持人乔泽轩。   他眉目俊朗,神采飞扬地介主持着今天的发布会:“各位朋友、各位领导:大家好!欢迎您参加乔氏集团答谢及新品上市推广会。能够与各位领导以及嘉宾朋友们认识,是乔氏集团的荣幸,也是我乔泽轩的骄傲。   这里,我代表乔氏集团真诚感谢大家的大力支持和关爱、以及在座嘉宾的光临和指导!   ……   借此机会,祝愿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吉大利,财源广进,神采飞扬!   谢谢大家!   下面请各位媒体朋友们尽情提问,乔某一定会尽心回答。”   刚开始大家都围绕着新产品这块提问,乔泽轩都流利而礼貌地回答着记者的各种提问。   这时不知道是哪里的记者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乔总的感情一向低调,不过近日却听说乔总的前女友沈氏集团的沈诗雨小姐回国多时,你们两人感情一向交好,也有媒体拍到你们在一起的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复合?”   乔泽轩笑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大家都很好奇乔某的感情生活,那么我也借此场合来告诉大家我和沈诗雨小姐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希望大家不要随意揣测,而对沈小姐的名誉带来影响。”   “听说乔总有一位低调交往的女朋友,有没有准备结婚的打算?乔总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又有记者追问不舍。   “是的,我的确有一位交三往年的女朋友,我们感情十分稳定,到于结婚的事情……”乔泽轩是有意停顿,吊人胃口。众人都屏住呼吸,目光都定格在了他俊朗的脸上,等待着他的答案。只见他依旧保持着最佳的笑容,但是唇角又柔软了一分,静默了十秒左右,他才沉声道,“我们已经准备结婚,希望大家给祝福我们。”   “乔总真的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   众人惊喜连连,又送是祝福。   “乔总,不知道这位幸运的女子是谁?能让我们也认识一下你美丽的未婚妻吗?”   “以前我是不想大打打扰到她的生活,现在既然我们要结婚了,是该公布给大家。”乔泽轩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顺手放到了投影仪下面,“这就是我的妻子傅向晚小姐。”   照片上的傅向晚穿着雪白而柔软的礼服,长长的青丝扎成了一束简洁的马尾,发尾卷曲,显得有些俏皮可爱。小巧的美人脸上微施薄粉,雅致淡然,柔软的红唇弯曲,扭着一抹甜蜜的笑,一身洁白出尘,笑容甜美的她就像是从天下下凡的仙女。而身着白色礼服的乔泽轩冷峻迷人,他的长臂则从傅向晚的身后环住她的细腰,把她拥在怀里,两人贴面而笑,幸福二字不言而喻。   这张照片是傅向晚和乔泽轩在宋芳菲面前订婚那天拍摄的,那是个阳光春日,桃花灿烂,两人在一片春意暖暖里订下婚约,承诺百年。   傅向晚的照片引起了众人的侧目,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傅向晚的清冷淡雅的气质和清新脱俗的容貌赞美不已,这才是纯天然的美女,眼眸流转之间晶莹剔透,更有一种灵魂的美,摄人惊魂。   “请问乔总这是哪位名门千金,如此地美丽动人,乔总真是好眼光。”有人谄媚道。   “她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只是很平凡的一个女孩子,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永远的公主。”乔泽轩说话说得动容。   “是是是,乔总说的对,这容貌,这气质……是有些千金小姐都不可及的。”这些人还真会见风使舵。   “乔总,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具体日期订下了没有?”   “我当然想越快越好,明天能结婚最好,可以早点抱得美人归,但是筹备婚礼还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最快也得下个月。”乔泽轩估计了一下时间。   “那在这里祝乔总和傅小姐百年好合,希望能讨到一杯喜酒。”   “到时候会请大家的。”   随后乔泽轩便把话题转移开了,不再围绕着婚礼的事情打转,而是请大家多多关注乔氏集团上市的新产品。   谈希越看着电视画面上满面笑容,春风得意的乔泽轩时,墨黑的眸底沉暗了几分。   他们真的是要结婚了吗?   傅向晚,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他自肺腑深处吐纳出一口气息,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那张傅向晚的照片上。照片上的傅向晚的模样和刚才乔泽轩公布在大众面前的那一张照片里的她是一样的,笑容柔美,气质脱俗,灵动飘逸。   这张照片与傅向晚扔掉的项链上的那张照片也是一样的,当初他捡到项链私心的不想还给她,只为了能与她多一份联系。就把照片中的她的那部分送去放大,修复,制成了一张十寸的照片,镶在了相框里。   然后就一直摆放在了这桌上,每一天办公就能看到她的美丽的笑颜,他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心中激情无比。   在桥上吃晚餐看月亮的那一天,他送她玫瑰,意喻已经很明显了。她也同意与他一起站在阳光下,面对所有的人,没有想到他的生日会还没有到,她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如果说他一点都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若他太过自怨自艾,那么也是他的性格,他永远都不会沉溺在悲伤里,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幸福,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   谈希越重新拿起钢管,专注地埋首于文件上晨,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能这样不经过秘书报备进来的人只有他那几个发小。   而今天来的人是关奕唯和梁韵飞两人。   关奕唯径直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靠椅坐下:“老七,来,笑一个给哥瞧瞧。”   谈希越根本没理会关奕唯的调戏,连头也没有抬,仔细地看着文件上的数据:“现在我忙得很,没空理你,自便好了。”   “老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关奕唯瞄了一眼开着的电视,上面的画面已经开始在播放其它的新闻要点了。   “我该知道些什么吗?”谈希越很淡定一笑,仿佛一点都看不出他内心深处的情绪。   关奕唯不禁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梁韵飞:“韵飞,你说老七是不是给刺激严重,给变傻了。”   “你以为老七是你,脆弱得这么不堪一击?”梁韵飞打开了茶几上的报纸看着。   这时谈希越的助理送上了饮品:“梁先生,你喜欢的雨前龙井。”她又上前几步来到关奕唯的面前:“关先生,你喜欢的咖啡。”   “小丫头已经把我们的口味都记熟了。工作真是尽心尽力,老七,你看你是不是该给小丫头加工资啊。”关奕唯端起咖啡,满足地轻抿着。   “关先生,你说笑了,我去工作了。”小助理脸皮一红,转身离开。   “老关,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的工资一并给小姑娘,我到是没有任何意见。”谈希越把文件合上,起身,多真皮转椅内起来,绕过超大的办公桌,来到了沙发边坐下。   “老七,你还真是淡定。”关奕唯也走身过去,和梁韵飞并肩,“你不可能没看到今天乔渣男发表面的结婚消息。”   “我有看到,难道我没有哭让你很失望吗?”谈希越手虽握着的是一杯清水,水中浮起两片柠檬片。这是傅向晚在照顾他的那段时间里最爱泡他喝的,受到她的影响,他也喜欢上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老七,你和晚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好的吗?你还准备在你的生日会上把她介绍给所有的人,现在怎么变成了乔泽轩向所有人宣布她即将成为他的新娘了?趁乔氏集团新品上市这一天,他宣布婚讯,不管他这样做是为了打击你还是真的为了晚晚,却对他们的新产品既是做了广告又博得了眼球,赚足了话题。这一招真是不是说用太他妈的高明了。”关奕唯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谈希越会受到打击,毕竟这可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认真地喜欢上一个姑娘,为了这个姑娘,他可是没费心思,眼看要看到希望的曙光,这会怎么成了晴天霹雳,打得身为谈希越朋友的他措手不及,风中凌乱。何况是当事人谈希越遭遇了情变,“晚晚怎么会原谅那个禽兽?还同意和他结婚,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我们非得拆穿乔泽轩的丑恶面目,绝对不能让晚晚深陷入他的陷阱,以后可就水深火热了。老七,你觉得呢?”   谈希越抿中手中的柠檬水,仿佛在感受着傅向晚的气息:“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她。”   “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吗?乔渣男怎么有资格拥有晚晚这么好的女孩子?”关奕唯用手脚碰了一下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梁韵飞,“老飞,你能不能吭一声表明你还活着?老七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了?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能比得上老七的事情重要吗?”   关奕唯伸手去把梁韵飞手中的报纸扯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到了茶几上。   梁韵飞一张冷硬刚毅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毫不在意地端起了上好的青花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品尝着清香的茶水:“老七的东西就是好。”   “你说些什么呢?”关奕唯瞪了他一眼,总是扯题十万八千里,“看来我是白操心了。”关奕唯有些不满被他们忽视一片好心,“难道老七你这是要放弃的节奏?”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悲伤,好像失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关奕唯。   “谁说我要放弃?”谈希越依然笑得温和,“那你就是看错了我。我说过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她绝对成不了乔泽轩的新娘。”   “你看你笑得一脸春风桃花朵朵开的,哪有一点像失恋的样子?好歹你也做做伤心的样子给你看看好不好?害得好像失恋的人是我一样,我比你为个正主还急。”关奕唯只能佩服谈希越的的自控能力,“老七你真是藏得够深,那个乔泽轩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看来是我多虑了,早知道就在家里睡大觉。不来这里瞎凑和了。”   “老关,别把自己给睡肥了,眼看要过年了。”梁韵飞终于有了一句话是幽默的。   关奕唯白了梁韵飞一眼,喝着咖啡,他还是少说为好。   “这茶叶我那里还有,一会儿让小燕给你。”谈希越反正也不怎么膦喝茶,而梁韵飞邓对茶独有情钟,“不过我要的东西不要说没有。”   “在这里。”梁韵飞从身上取出一张光盘,递给谈希越,“这个视频才是完整的。”   “先看看再说。”谈希越把光盘放到了播放机里,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就出现了画面。   谈希越,梁韵飞和关奕唯都把目光落在了上面,集中着注意力。   画面是出现了那天傅向晚开车去蓝调咖啡厅真赴沈诗雨的约,突然有一群人与许婕儿混在了一起,然后许婕儿整个人就突然蹿到了傅向晚的车身前,因为事发突然,傅向晚虽然踩了刹车,但还是没有降下速度,最后撞到了许婕儿,发生悲剧。   “倒过去看看。”梁韵飞看着画面,谈希越按着遥控器,把画面往前倒,梁韵飞说了一声,“好,就这里。你看们到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没有。这里再放一下,你们可以看到那那男人被那一群行人掩蔽着,他出手也很快,让人不容易觉察,把许婕儿推倒在了车前。而现在警方掌握的那段视频里是没有这一部分的,只有傅向晚把许婕儿撞到的那一幕。”   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把帽沿拉得很低,看不清楚模样,一时间很难找到。   “一定是有心人送过去的,目的就是想把傅向晚送进牢里。”这是显而易见的陷害。   “你们看到没有,晚晚的车的问题。”谈希越看到车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减速,他相信傅向晚绝对是在第一时间踩了刹车,“刹车可能有问题。”   “她的车已经送去检查了,根本找不出问题。能做这样手脚不被人查出发现的,一定是高手。”梁韵飞得到的资料都是第一手的,“这份视频,我是费了好大的人力才得到的,对于整个案子会有很大有作用。”   “毕竟视频是死的,不会说话,我们还得找到这个人,反映出主谋,否则晚晚以后还会有危险。”谈希越把光盘取出,“这个男人一定要找到,在开庭以前。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会给你一个交待。”梁韵飞虽是警察局的,但是在社会上的关系也是有的,找人对于他来说是最最在行的。   “老七,你这招真够煽情的,晚晚知道你背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一脚踢开乔渣男,重回你的怀抱。”关奕唯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赞扬他,“我还以为你是我们之中最工作狂的一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讨女人欢心,现在看来我倒是要甘拜下风了。”   “只要晚晚平安无险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不是重点。”谈希越现在只想替傅向晚洗刷冤屈,还她清白。   “对。向你学习,以你为荣。”关奕唯笑了,有时候感情若不经历风雨又怎么能见最美的彩虹。   痛苦,欢愉,哭泣,微笑,这都是会在爱情里体味到的,如果没有这些,又怎么能称之为感情,又怎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完整。   这让沈诗雨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两天,傅向晚竟然主动打电话约她见面。她爽快地答应了,依旧是上次的蓝调咖啡厅,傅向晚先到,沈诗雨后到。两大美女坐在那里,是咖啡厅里最美丽的风景线。   “傅向晚,你找我有什么事?”沈诗雨的眉眼描绘精致,一双明眸大而有神,她的笑容依然完美。   “沈诗雨,你爱乔泽轩吗?”傅向晚直接就进入了主题,不想和她废话。   “什么?”沈诗雨端着咖啡的手一下顿,“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很爱乔泽轩,那么我想你一定会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到,是不是?”傅向晚没有理会她的诧异,继续着她的话题。   沈诗雨将咖啡送到红唇边,优雅地啜了一口,目光直视她微笑的脸庞:“对,我很爱他,爱到什么都可以替他做到。”   “那么我和你做个交易。”傅向晚要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她相信用乔泽轩和她做交易,她不会拒绝。   “什么交易?”沈诗雨挑着眉梢,静待她的下问。   “如果你想嫁给乔泽轩,那么我成全你。”傅向晚纤手执勺,轻搅着面前的咖啡。   “我不需要你的成全!你这是在侮辱我!”沈诗雨非旦不感激,脸色还有些难看,“我告诉你,傅向晚当初若不是我被迫离开泽轩,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我相信他不是真的爱上你了,他只是在生我的气,用你来气我,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是我,而你什么都不是!”   “好,我什么都不是。”傅向晚并不与她动怒,“可能你不知道他就要和我结婚了,如果你想嫁给她的话,我可以帮你成为他的新娘,让你们在一起。我并不想和你争什么,我愿意退出,因为我也觉得他真正爱的人是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我们结婚那天你来找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这样的话,你就永远的失去了他。你想想,再给我答复。我等你。”   傅向晚说得真诚,而且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在她的面前炫耀。沈诗雨觉得自己看不懂傅向晚了,她这么大方的退让是为了什么?如果换成是她,却做不到。如果她这么不在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爱乔泽轩了,可是又为什么要答应和他结婚呢?   沈诗雨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傅向晚不爱乔泽轩,那么她的行为才能算是合理。   “你不爱泽轩吗?竟然把他让给我?”沈诗雨蹙起蛾眉,心中疑惑。   “我爱不爱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才能给他幸福,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若不是你的离开,你们早就该在一起,我只不过是想把属于你的幸福还给你们。这样不好吗?”傅向晚微笑着,浅浅一抿醇香的咖啡,唇齿间都芳香浓郁,“而且三个人痛苦不如两个人幸福。”   傅向晚说得大度,字字把沈诗雨和乔泽轩配成一对,把沈诗雨放在乔泽轩感情最重要的位置上。她自然是得意的,也是开心了。因而也忽略了傅向晚这么做的其它因素。   在沈诗雨的眼里便是傅向晚这是有自知之明,自我退让,免得以后丢脸,被抛弃。不如这样风光的离开。   “既然你这么识大体的退让,我觉得对你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泽轩真正深爱的人是我,到时候真正痛的人可是你。”沈诗雨始终保持着自我良好的优越感,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却不知道这样摔下来会摔得很重要,会粉身碎骨。   “那这样最好了。”傅向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也浮起一丝欣喜。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诗雨掏着钱包,“这咖啡我请了。”   “沈小姐的好意我心领的,我觉得还是aa制好了,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最好能分清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傅向晚并不想接受她的“好”意,这样划清楚界限对谁都好。   沈诗雨也没有勉强,把自己的那杯咖啡的钱放在桌上,然后戴上墨镜,离开。   想要用这样的手段骗她,她沈诗雨可不是白痴。她不可能相信傅向晚是真的想要退出成全她和乔泽轩,而以为这是傅向晚的手段。   而傅向晚一个人坐在那里,此时才感觉到有些轻松,她调开视线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多半是情侣,相亲相爱的。   突然间玻璃窗外出现了一个人,身姿笔挺,穿着墨蓝色的大衣,显得格外的俊挺不凡,眉目间英气逼人。就像是展览厨窗里的模特一样完美,那样的夺人眼球。   他接上傅向晚的视线,对她轻柔一笑,整个世界仿佛就宁静了,开出了大朵大朵美丽的花朵,如梦似幻。而她就身在梦中。   下一秒,谈希越就坐在了她的对面,退下大衣搭在了靠椅背上,里面是一件蓝白细条纹的衬衣配上v领的灰色的格子羊毛衫,很自然休闲。   “一个人?”谈希越点了一杯蓝山咖啡,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她熟悉的温润浅笑。   她看着他的笑,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刺人的一幕,他们还是像曾经那样一般和美。   “嗯。”她轻点了一下头,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是那样的清明澄净,看着那双眼,她觉得自己负罪感很深。   “想吃点什么点心?”谈希越优雅的看着单子,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   “我不挑口。”傅向晚从地那里,静静的。   “那来份提拉米苏。应该能配咖啡。”谈希越要了两份。   很快的,服务生就送了上来,看着外貌绚丽、姿态娇媚的提拉米苏,傅向晚突然觉得肚子有饥饿感了。   “别光看,快尝尝这里的味道如何?”谈希越鼓励着她。   傅向晚才执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里,细细地品尝,凉但不冰冷,口腔中顿感清爽。鲜奶油所特有的粘滑,稠稠地包裹着唇、舌、齿,徐徐咽下,那股温柔甜蜜便会肆意地在全身每一处洋溢,感觉十分的美妙。   看着傅向晚吃得很满足享受,谈希越也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小勺送到了嘴里,任它丝丝融化在唇齿间,也把这份甜沁入心底深处。   “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傅向晚见他也吃甜食了,有些意外。   “偶尔尝尝也不错,况且……”谈希越抿了一下唇,“甜的东西可以融化悲伤,愈合伤口。我想我现在需要一点点。”   傅向晚看着他的俊脸上明明是绽放着微笑,那伤在哪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吗?她终究还是伤到了他吗?她微垂下羽睫,眼底浮起了黑暗的伤痛,捏着勺子的手指紧紧用力,泛起了白色。   “谈希越,我——”傅向晚的话被他打断,“什么都不要说,把这点心吃完,我就不会难过了。”   这样一位笑容温文,一身阳光明媚的男人,连受伤都是这样的阳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点提拉米苏吗?”谈希越放下勺子,喝了一口咖啡,“tiramisu在意大利原文里,”tira“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来就是”拉我起来“的意思;也有另一种解释是”带我走“和”记住我“,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我希望你是幸福的,晚晚,无论你做怎样的选择你都是幸福的,我才能放心。”   “谈希越,我……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不要说对不起,要说会幸福。”谈希越拿起桌上一张纸巾递上,“这样我才会觉得我也是幸福的。”   傅向晚努力地扬起笑容,不让她眼底的悲伤被他看见。   “来吧,把它吃完,别浪费了。”   她吃完了提拉米苏,却依旧无法心中那份难过融化。而她给他的伤口又怎么可能愈合,是她做得不够好,不够多。   “真是巧啊,老七,晚晚,你们也在这里喝咖啡?”似乎在哪里都可以看到关奕唯英俊迷人的笑脸。   “关先生好。”傅向晚对关奕唯算是很熟悉了。   “我去接下电话。”这个时候谈希越的手机响了起来,起身往安静的角落而去。   关奕唯则坐了下来,看着那份还有一点的提拉米苏,眼里浮起惊疑:“老七竟然吃甜食?”   “嗯。”傅向晚点头,很安静的女子,不像有些女人那样聒噪,“关先生要来一份尝尝吗?”   关奕唯深深地看着傅向晚:“受伤的人不是我,我不需要甜食来安慰伤口。”   “关先生……我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谈希越,你骂我打我我都接受。”傅向晚心中愧疚顿生好几分,“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的伤痛都由我来承受。”   “他若从来没有认识过你那就不必伤痛,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把你从他的记忆里剔除,他就要一直承受下去,除非有药可解。”关奕唯拉开了笑脸,“其实我并没有资格骂你打你,若真我真这么做了,老七还不心疼得紧。晚晚,你什么要嫁给乔泽轩?”   傅向晚的眸子漆黑,水晶灯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她很低是轻松自然地道:“我和他交往了三年,也有婚约在身,结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且他英俊潇洒,家世也好,他能优秀,我没有不嫁他的理由不是吗?”   “晚晚,乔泽轩拥有的根本不及老七的身价,如果你是爱慕虚荣的女子,那么你更应该选择老七。可你这些理由都是借口,你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何必把你自己贴上这样的标签。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嫁给乔泽轩,但是我你应该知道乔泽轩非你可托付终身的良人。他用情不专,和女人纠缠不清,这一点你能容忍吗?而老七,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何必一定要委屈自己嫁给乔泽轩?婚姻,如果没的忠诚做基石,我相信会倒塌更快,倒时伤到你自己怎么办?而且婚姻如水,冷暖自知,我想这杯水是暖是冷,你比我更加清楚。而且我能看出得泽轩并不是适合你的那杯水。”关奕唯有些惋惜,“其实你是个好女孩,不管你是否选择老七,我都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婚姻大事,而不是这样儿戏地做决定。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你将幸福一生,如果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将会痛苦一生。不要为了一些莫名的理由而赔了自己的一生。我依然还是祝福你。”   傅向晚静静地听着关奕唯说的这翻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到谈希越对她的感觉,怎么会看不到乔泽轩对她的背叛。她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想出人命,所以她只能再忍忍,只要按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她很快就能解脱了。以后和乔泽轩就会桥归桥,路归路,彻底两清,不再纠缠不休。   “关先生,谢谢你,我也祝你幸福。”傅向晚淡淡一笑,表现得很坚强。   “没什么好谢的,我更多的私心是为了老七。”关奕唯见希越已经打完了电话折回来,也不再多话,“我先走了,你和老七好好聊聊,不能做情人,也可以做好朋友。”   谈希越走过来,深看了一眼关奕唯,仿佛是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关奕唯很无辜的把他 摊两手,“我先走了。”   谈希越重新坐下:“不管老关说了什么都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话多。”   “关先生很热情的。”傅向晚为他能有这些好朋友而高兴。   “我就是怕他热情过余了把你给吓到了。”谈希越的心永远都向着她,为她着想,为她温柔,让她感觉他从不曾离她而去。   “怎么会呢?”傅向晚摇头,“你的朋友都很好。”   “是吗?”谈希越倒不这样认为。   他的朋友都是因人而异,他喜欢的他们都热情和在意,比如傅向晚。如果和他不对头的,他们自然也会视为敌人,比如乔泽轩。   所以为了他,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整乔泽轩,把傅向晚留在他的身边。   他相信傅向晚依然还会回到他的身边。   在看到乔泽轩发布他和傅向晚喜讯的画面时,沈诗雨正好在关注乔氏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她没想到乔泽轩会在这个时候发出婚讯,现在亲耳听到乔泽轩在娶傅向晚,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她心如刀割,看得她一把扫落了办公桌上的东西,散乱了一地。   沈诗雨拨打着乔泽轩的手机,却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有些烦燥地将手机扔在了光洁的黑色办公桌上,咬着嫣红的唇瓣,眼眸转动。   晚上乔泽轩回到住处,突然鼻尖袭来一阵香风,有人自背后将他紧紧抱住:“泽轩,是我。你怎么可以和傅向晚结婚?怎么可以,在我们再一次发生关系后,怎么可以去娶别人?”   乔泽轩没有动,只是他冰冷绝情的声音传来:“沈诗雨,我们之间早在你离开后就结束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我和向晚就要结婚了,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以后我不会想看到你。”   “男欢女爱?呵呵……泽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爱你我才不会和一个男人随便上床,我爱你所以才愿意和你发生关系,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无情,这么的不在乎?”沈诗雨收紧了缠绕着他的双臂,“泽轩,我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忘不了你,求你,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我会比她更爱你的。”   “放开我,我说过的话我不想再多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乔泽轩将她的手扯开,去开门。   “不爱我了是吗?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和人上床,难道你对傅向晚的感情就这么薄弱到冰堪一击吗?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那么我那天中了药,你不要给我解啊。”沈诗雨质问着他,“泽轩,我不相信你会忘了我们曾经的美好,爱不爱不你嘴上说了算了。是你的心。”   沈诗雨上前一步,手掌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乔泽轩的眸子在黑暗里冷凛,半响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的要舍弃我,我也不会让你娶到傅向晚的,我们之间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吧?既然如此,乔泽轩,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我上床的事情告诉傅向晚吗?”沈诗雨威胁着他。   “你去告诉她啊,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傅向晚都不会离开我了,绝对不会离开。”乔泽轩非常有信心,“如果你想破坏我们的话,别白费心机了。”   看着乔泽轩这么有信心,沈诗雨一时怔住了。   傅向晚又不是傻子,可是容忍自己的老公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是老公的前女友。傅向晚知道了也不会离开他?   沈诗雨更加加重了咬着唇瓣的力道,气得不轻,她不甘心,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她在国外已经一无所有了,回国后,她不会让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乔泽轩,就是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把属于她的东西夺回来,绝对不能任人破坏。   傅向晚不可以,许婕儿也不可以。   “乔泽轩,你以为傅向晚是爱你才和你结婚的吗?我告诉你,她根本不爱你!”沈诗雨想到傅向晚和她做的交易,是不是应该告诉乔泽轩。   part66你是我老婆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 沈诗雨盯着乔泽轩,黑暗里他的的面容模糊不清,可是眸子却很明亮,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明。乔泽轩没有开口,仿佛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反应。   “泽轩,傅向晚她真的不爱你,你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沈诗雨与他相对,伸手想去握他的手。   “她爱不爱我与你都没有关系。”乔泽轩却是别开了手,躲开了她的手。   沈诗雨看到他都不愿意让她碰触,心里酸涩难受:“泽轩,你就这样讨厌我了吗?”   “诗雨,我要结婚了,你和我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我不想向晚知道了而生气。”乔泽轩语气淡漠。   “你真的这么在乎傅向晚吗?在乎到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你,或者说她爱的男人不是你吗?”沈诗雨很受伤,盯着他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却极力压抑着泪水的汹涌,脱口而出的话带着一丝讥讽。   “她爱的男人只能是我。”乔泽轩冷眸一凛,眼底升起一丝薄怒。   “她爱的人不是你,而是谈希越,泽轩,你就面对现实吧?”沈诗雨盯着他的眼睛,凶神她的怒气,不怕他会把她一气之下掐死般挑战他的底线,“谈七少,红色家族的天之娇子,飞越集团的总裁,名门之后,多少女孩为她折腰,你以为傅向晚会是一个例外吗?没有人可以抗拒谈七少这样的完美近乎于神的男人。而我绝对不会受他的迷惑,他纵然再优秀,我的心始终只有你一个,泽轩,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这么多年了,依然对你执着。”   沈诗雨这一次的语气要温柔了许多,“泽轩,我回来了,就站你的面前,你爱的人是我,我爱的人是你,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爱彼此,才幸福,你不需要一个替身来代替我。泽轩,我们好好相爱吧。”   沈诗雨的手轻抚过他的衣领,微仰着头,绝丽的容颜上是怜人的目光,光影晃动,波光流转。而乔泽轩站在原地,任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紧紧地将他抱住。她贪恋地深吸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很是满足。   “好久了,我没有这样好好的抱着你了,泽轩,你真实地让我不敢相信。”沈诗雨勾起柔软的唇角,眉目间都是欣喜的色彩,“泽轩,不要和傅向晚结婚好不好?我们和好吧?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诗雨,晚晚我娶定了。”乔泽轩握着她的肩膀将从自己的胸膛轻轻推离开去。   “泽轩……”沈诗雨看到自己真的无法力挽狂澜,再忍不住大哭出声,非常的失望。   她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得不到回报,她的爱付水东流,她在国外受伤,回来又得不到乔泽轩的爱,她觉得一切都变得黑暗了,越哭越大声。   “这大半的,哭什么哭?”有邻居不满了。   “都快过年了,怎么这么不安宁?”   乔泽轩没有办法,怕影响邻居,只好把门打开,把蹲在地上的沈诗雨给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屋里。沈诗雨抱着乔泽轩,他也不好走路,他绊坐在地上,沈诗雨就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哭到发抖。   乔泽轩没有去推她,只是任她发泄。   “泽轩,我不能没有你。”沈诗雨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衣襟,哭得气喘,“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追你跑跌了,把膝盖给磕破了,流了血,我哭个不停,你也是这样抱着我……”   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初,阳光灿烂,繁花似锦,香樟树开得很茂盛,幽幽的香气在空气里淡淡的散去。   “好痛啊。”沈诗雨因为跌伤了膝盖,看着流了一膝盖的血,哭得伤心。   “诗雨不哭,不哭……”乔泽轩抱着她还不停的安抚,“会好的。”   “泽轩,就算好了也会留疤,会很丑,不美了。”沈诗雨一直是一个爱美的小姑娘。   “我不会嫌弃我的,一辈子都不会。”乔泽轩抹去她的眼泪,“我会永远这么爱你。”   “泽轩,你说的哦,不会嫌弃我。”沈诗雨安心了一些。   “当然,你是我的诗雨,一辈子的小公主。”乔泽轩伸手指与她打勾勾,“来,我们打勾勾。”   “泽轩,你最好了。”沈诗雨才绽放开了泪颜,伸手小小的手指与她约定一生。   “来,我背你去看伤。”乔泽轩背起沈诗雨,两人说说笑笑的,幸福的时光只定格在遥远的记忆里,每每让人想起来,都觉得十分的痛苦。   岁月真的是归残酷的,所有的美好都会在时光里变得不好美,甚至是狰狞不堪。   “泽轩,我们说好的一辈子呢?”沈诗雨用受伤的目光看着她,“你也怀念过去,是不是?又怎么会轻易忘了我?”   “诗雨,我们应该学会忘记,这样对谁都好。”乔泽轩想到往日的柔情,想到沈诗雨的执着,再也无法真的冷硬起心肠。   “这么些时间,你对我的漠视,你对我的伤害,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泽轩,你真不不想要我了吗?”沈诗雨咬着唇,心在渴望与疼痛中颤抖。   “诗雨,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乔泽轩咽了一下喉咙,有些发涩,“你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   乔泽轩还是没有心软,或者回心转意,他还是坚持向前看。   沈诗雨看着乔泽轩眼里的黯然,冷漠,拒绝。那些往的时光,现在的告白,深情的执着,还是没有让乔泽轩回头。她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没去。   “如果你真要和傅向晚结婚的话,我肯定也是拦不住的,如果你需要我,那么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我会证明我比傅向晚更爱你。”沈诗雨捧着乔泽轩的脸,对准他的唇瓣,印上了自己的深吻。   沈诗雨的热情地吻啃着他的唇,用尽她的所有的柔情与诱惑,而乔泽轩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不面对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的挑逗与勾引,他似乎有些难以自持。   她的唇很香甜一,很柔软,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是将他融化在她的深情里。他刚回吻好一下,就想到了傅向晚,然后伸手就要推荐她。沈诗雨去紧紧地抱住 他,热吻落在她突起的喉结之上。   “泽轩,专心点行吗?”她的声音如水温柔。   “诗雨,别这样。”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   “别怎样?”沈诗雨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舔着他的喉结,极尽魅惑这能事,“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主动热情吗?泽轩,我知道你受伤后,身体还没有复原,这一次让我来满足你,让你快乐。”   “哦……”乔泽轩闷哼一声,难受中带着欢愉。   他感觉到沈诗雨的手已经伸入他的的身体里,开始逗弄着他。让他渐渐的放松了有些紧绷的身体,开始融化在她的热情里。   “你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跟着感觉走。”沈诗雨解开了乔泽轩的衣服,大胆地与他求欢。   乔泽轩眼眸一冷,一把阻止着她进一步的动作:“沈诗雨,你马上离开这里。走啊。”   “泽轩,你不需要内疚,她都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你又不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寻求快乐!也许她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和谈七少滚了不知道多少次床单了——”沈诗雨被乔泽轩一把扣住了颈子,让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乔泽轩的双眸里火焰高涨,被沈诗雨的一席话给点燃了愤怒。而沈诗雨则用受伤而柔嫩的眼神看着他,咬着唇,一声不吭。   “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瞑目了,反正我活着得不到你的爱,痛苦到生不如果死同,死了才是解脱。”当他松开了手上的一丝力道,沈诗雨才得以说出话来。   “沈诗雨——”乔泽轩大吼一声,将沈诗雨的后脑勺扣住,把她的唇压向自己的。他的脑子里全是傅向晚和谈七少热烈缠绵的画面,怎么也挥不去,心中的怒火无处可发泄,只能发泄到沈诗雨的身上。   乔泽轩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则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不停地吻着他,一寸一寸,吻过他的身体,这样的热情他抗拒不了,两人唇舌纠缠,气息越来越粗重,直到心跳紊乱,身体的温度如火山的岩浆一般,滚得吓人。   美人在怀的诱惑,让乔泽黑暗沦陷欲网,沈诗雨的热烈奔放与一直信守着婚前不发生性行为的傅向晚想比,当然更加受用,让热血青年的乔泽轩怎么能按捺得住寂寞而?所以他和沈诗雨之间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次在上面的沈诗雨其实大胆出位,为了博君一笑,是放下了一切,合二为一,殷切地纠缠,她在上面,只为了能让乔泽轩能不用力,为他的身体着想,凭着她的技巧也让乔泽轩享受到了快乐,过到了顶峰。   乔泽轩在傅向晚那里得不到的释放,在沈诗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二天,他们两个要是在客厅的地毯上醒来的,阳光明媚,一室的光明。   乔泽轩掀开盖在身上衣服,看着依然酣睡的沈诗雨,伸手揉了揉额角,他怎么又禁不起沈诗雨的诱惑,和她再一次的发生了关系!   他起身,往浴室而去,冲洗掉了身上那欢爱过后的腥腻气息,他在更衣室里换上了干净整洁西裤,套上了衬衣,他正扣着钮扣时,沈诗雨围着一张薄单出现在落在镜中。   被欢爱滋润过后的她越发得五官妍丽,娇媚万分就连白皙的肌肤都浮着水嫩的粉红。可见昨天的那场激情里他们沉沦得有多深。   乔泽轩没有看她,快速地穿好衣服,沈诗雨前挑了一条领带:“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乔泽轩从她的指尖拿走领带,面色平静,“你还是快点收拾好自己。”   “泽轩,我……做错了什么吗?”沈诗雨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以前他都期盼她给他打领带,现在她要这么做了,他却不接受了,“泽轩,昨天晚上我们还好好的——”   “够了。”乔泽轩打断她下面的话,有些烦躁而不安,看着好无眼神,他抿了抿唇,放软了语气,“你快点收拾一下自己,我在外面等你。”   乔泽轩穿戴整齐后,越过她离开,沈诗雨站在原地,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扯开唇角,自嘲的轻笑:“沈诗雨,你够了吗?”   一行清泪跌落脸颊,却怎么也带不走悲伤。   欢爱的痕迹犹在,可却情已冷,人已远。   沈诗雨将自己收拾好后,依旧裹着薄单出来,乔泽轩把沙发上的一套衣服递给她:“换上它。”   那应该是乔泽轩让人送来的女装,沈诗雨接过去后,便换上出来,刚好合身。她展颜一笑:“泽轩,你把我的尺寸掌握得十分,你看漂亮吗?”   “走吧。”乔泽轩率先离开。   沈诗雨得不到乔泽轩的回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跟上,乘电梯下了楼。   然后便是各开各的车,像是陌生人一样,渐渐离开远去,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没有多久,傅向晚和许婕儿之间的官司开庭了,替傅向晚辩护的是谈希越事先花重金请来的资深律师霍行风,也是律师界最帅气的律师。   他有一张比女明星还有漂亮的脸,眉目都似画出来的一般,就像是最妖娆绽放的桃花一般,迷人,魅惑,但是他却不阴柔,只是五官格外的要精致许多,唇色绯红,是妖孽中的妖孽。而很多人因为他的外表而忽略了他是杀伤力。   当霍行风来到法院时外面已经挤满了记者,将整个法庭的大厅围处水泄不通。再细看代表许婕儿的刘敬已经到达,而且正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他是当炙手可热的大律师,短期内接手了几个案子都是全胜,锋头正劲,所以他对于这一场官司也是势在必得。   当霍行风走向人潮时,纷纷调头转向他,高举的摄像机和照相机都闪个不停。他那妖孽一般的外表和不凡的气质让众人都倒抽一口气,继而谋杀了无数的胶片,他的粉丝纷纷尖叫,比明星走红毯还有热烈。   “霍律师,听说只是一个很小的官司,以你的一贯的风格你一向都不会亲自接手,是什么原因让你接下了这个案子呢?”   “我想接了接了,反正有钱挣,我没什么好拒绝的。”霍行风就边笑都是魅惑人心的。   “霍律师,傅向晚小姐这件官司很难打,所有的证据都对他很不利,你有信心吗?”   “没有信心我会来吗?不会,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霍行风身姿英挺,走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夺目。   “如果你输了这场你不怕影响你的声誉吗?”   “我说了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没有如果。”他是信心十足。   “对于你的对手刘律师你有什么看法?”   “他是一个很好的律师,我欣赏他的专业。”   ……   “听说您的当事人是故意去撞孕妇导致许小姐流产,为什么霍律师要帮一个如此心狠毒辣的人辩护呢?不呢影响自己的名誉和前途吗?”   霍行风淡定从容的微笑着,对今天的采访做了一个总结:“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还太早。法官都还没给我的当事人定罪,你凭什么说她是‘故意去撞孕妇导致许小姐流产’,‘还是一个如此心狠毒辣的人’?你还是等这一场官司结束后你们就会找到答案了。如果我这样就怕了,那又谈何前途?霍某恕不奉陪了,因为我还在做开庭前的准事宜。借过。”   这样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闭嘴了,也感觉到强大的寒流在身体上匍匐。   每一个问题都十分尖锐,但他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十分完美。   刘敬看向霍行风,两人目光穿越众人相遇,相互礼貌的含首致意,又错开目光,各位离开去做开庭准备。   霍行风正在休息室里准备时,谈希越却出现了:“行风,今天主要辛苦你了。”   “拿你钱财,为你服务。况且你都开金口了,我若是不接,岂不是不给你面子。”霍行风狭长的凤眸含笑,“看得出来你很重视这位傅小姐。”   “你看出来了,不愧是律师,好眼力。”谈希越双手插在裤袋里,很是随性。   “所以别担心,我会让她安然无事。”霍行风自然知道傅向晚在谈希越心里的重要位置,不敢有一丝的疏忽。   “我相信你。”谈希越很相信他的办事能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等霍行风整理好后,他看了一手腕上的表后:“离开庭只有五分钟了。我们走吧。”   霍行风眼神犀利,带着无比强大的自信,走进了法庭审理大厅。   今天来听审的人非常之多,挤满了观众席。   第一,是因为想一睹霍行风的惊为天人妖孽容颜和他的表现;第二,则是傅向晚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乔泽轩的未婚妻,都想看看庐山真面目。   按照惯例,开庭的时候,审判长查明当事人是否到庭,宣布案由;宣布合议庭的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鉴定人和翻译人员的名单;告知当事人有权对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鉴定人和翻译人员申请回避;告知被告人享有辩护权利。   先起立肃静,向法官致敬,审理正式开始。   傅向晚坐在被告席位上,微微侧头,就看到了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的谈希越,他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带着鼓励,让她心安。她回以一个浅笑,深吸了几口气,坦然地面对今天的庭审。   人群里还有她熟悉的关奕唯,梁韵飞和彭书培都是谈希越的发小,还有她的好朋友慕心嫣与席佳榆,坐在了第三排,还有医院里的与她要好的同事,他们都给了给予了她最大的支持。她告诉自己不用怕,她并没有做过的事情,没有谁可以诬赖她,况且听说霍行风这个大律师也是十分的优秀,能力卓越,他接过手的官司还没有输的。   不过也有傅向晚不想见到的人——沈诗雨,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幕后推手,直到现在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她有关。她看向傅向晚,根本不避讳,还笑得有一丝得意。   今天第一个出庭作证的人是当时第一时间看到事故的几名群众。   他们的证词几本一致,说是在那天看到被告傅向晚开的车撞向了许婕儿,然后许婕儿就倒在了地上,双腿间都流了血,地上也有血。   “那你看到被告在看到原告出现在她的车身前,有没有踩刹车阻止车子撞向原告?”刘敬盘问着证人。   “没有看到车子有踩刹车的迹象,车子在撞到许小姐后才停下来的。”   然后换霍行风问证人了。   “请问在那天你有注意到原告许婕儿小姐是怎么出现在被告傅向晚小姐的车前吗?”霍行风盘问了其中一个证人。   “我就看到被告的车开着,然后原告突然出现的,至于怎么出现的我没看清楚,不过的确是被告撞到了原告。”   “那请问被告撞了原告后,原告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有没有说她是故意撞人,是杀人凶手?”   “被告下车扶住了原告,原告还亲热地叫被告姐姐,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姐妹,没想到竟然是仇人……”   然后证人换成了人民医院里和傅向晚共事的同事之一:“请问原告为什么要叫被告姐姐?”   “有一次许小姐送到医院救治,是傅医生急救的,她很感谢傅医生,所以就认了傅医生为姐姐。”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许小姐有事就会来找傅医生,每次都叫她姐姐,傅医生也很耐心地帮助她。她们的关系很好,没有生气闹架之类的,就像亲姐妹一样。”   “这样说来被告和原告的关系是非常不错的,既然是这么好的关系被告怎么会是故意撞人。”霍行风微挑眉梢转身回位。   “我的当事人要求陈述。”刘敬申请。   “批准。”   “许小姐,你和傅医生的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要认为她是故意撞你,导致你流产?”   “因为我的怀的孩子是乔泽轩的,大家都知道了,乔泽轩和傅向晚就要结婚了。她怕我母凭子贵,会取代她乔家少奶奶的位置,所以对我怀恨在心,表面上装得温婉大度,其实是想让我放松对她的戒备,然后对我下毒手,我就是太过相信她的,所以才会被她伤害,失去孩子。”   所有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据刚才的证人证词可见,你没有怀孕时就和我的当于人的关系很好,难道她的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会怀上乔泽轩的孩子吗?”   “可她早就知道我和乔泽轩有关系,所以是伺机而动。”   “你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要防备于你也是理所当然。与后面撞到你并没有绝对的必然的联系。”   众人又是一惊,原来是正室对抗小三的戏码,这又是一桩丑闻。   “法官大人,这是当时路人拍摄到的傅小姐撞到许小姐一幕的视频,请过目。”   视频上的画面完全可以证明傅向晚撞到了许婕儿,才导致了流产,是有利的物证。   而霍行风也把谈希越事先给他的视频也交了一去:“我手里也有一个视频,相信比刘律师的更完整。”   视频一比较,不难看出许婕儿是被人推向前,才蹿到傅向晚的车身前,才会导致被撞一幕。而这一过程里傅向晚并没有表现主观上的刻意。   “我这里还有傅小姐的当时出事的那辆车的检查报告,可以证明傅小姐的刹车被人用了很巧妙的方法而暂时失灵,所以当时她有踩刹车,却无法停止车子,直到撞到人才恢复了制动功能。”霍行风行把资料送了上去。   为了检查出傅向晚的车是被动了手脚的,谈希越不惜请来了国外最懂这一行的高手,并让权威机构监督检验,在开庭前一天终于找到了证据。   “法官大人,我请求让我的新证人上庭作证。”霍行风可是有着万全的准备。   最后一个证人便是视频上戴棒球帽的男人出庭了,摘下了帽子的他才露出真容,年龄并不大,一头黄发,瘦瘦的。他看着庭上黑压压的一片人,有些害怕。   “事发之前,你认识这位小姐吗?”霍行风走过去盘问他,指着傅向晚问他。   男人将目光移向傅向晚,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事发之前,你认识位小姐吗?并对她做了什么?”霍行风这一次指向了许婕儿。   “在事故发生前一天,我见过这位小姐的照片,在事发当天推了她一把,让她撞上那位小姐的车子。”   “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没有人指使我。”   “那说说原因。”   “我就是想趁机讹点钱,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我被警察局的给抓住了。”男子垂下了头。   许婕儿完全震惊了,原来这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她终于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她再看向傅向晚,她一脸的平静,眸光淡淡,对她好像已经失望至极。许婕儿的心一揪,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坐在旁听席上的沈诗雨也是脸色发白,没想到谈希越竟然真能找到那么多的证据替傅向晚翻身,她恨得咬牙。戴上墨镜就要起身离开。许婕儿见状,想要冲过去,却被拦板阻拦,她指着沈诗雨:“沈诗雨,你给我站住,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肃静——”   许婕儿被拉回原告席。   “我的问话完毕。”霍行风回到了座位。   刘敬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今天的辩论应该到此了。观众席上发出不小的议论。   “休息十五分钟。”   时间一晃而过。   “下面请下面请双方律师做结案陈词。”   “……无论怎么说,都是傅小姐撞到了许小姐,让她身心受创,希望法官大人能判被告赔偿我的当事人……”刘敬如此道。   轮到霍行风时,他恭敬鞠躬,举止优雅,声音铿锵有力,还是一贯的微笑:“各位,大家已经从刚才的辩论已看出我的被告人是被人故意陷害的,像傅小姐这样优秀的医者我们不应该让她受冤背负刑事责任,成为真凶的替罪羔羊。我们应该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以正法纪。所以,请法官大人判定我的当事人故意伤人罪名,不成立。”   法官听取了双方的的结案陈词,加上各陪陪审审员的意见后,后作了最后宣判:“根据证人证词,本席现在宣判被告傅向晚由于被人陷害,伤人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   “谢谢你,霍律师。”傅向晚感谢道。   霍行风依旧优雅淡笑,可能他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一点也不惊喜。他收拾着东西:“要谢就谢旁听席上的那位,为了这个案子他付出的远远超过你的想像,他白天上班,晚上就四处奔走替你找证据,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有利的证据,还你清白。就连我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接手这桩案件的,若换成其它人根本见不到我的面,所以傅小姐要懂得感恩,知恩图报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可忘记。”   傅向晚的心再一次被霍行风的话给震动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替她做的,在她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后,他还是坚定地站在了她这一边。给予她无尽的帮助,包容,怜爱。   刘敬走向霍行风:“霍律师能力和容貌一样出色,让人钦佩。”   “谢谢赞美,你也不差。”霍行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然后他和他的助手一起离开。   然后傅向晚走出去,被同事与好友团团包围,而谈希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值的。   “晚晚,你说去哪里庆祝一下,把你的一身霉运给冲冲。”席佳榆挽着傅向晚提议。   “好啊,咱们去雅碧会所玩个高兴。”慕心嫣也为好友重获清白而高兴,“费用包在我身上。”   傅向晚本想好好去谢谈希越,却也不好拒绝好友们,被他们拖拽而去。   谈希越点点头,理解她。   关奕唯,梁韵飞,彭书培上前拍了一下看着傅向晚离去的谈希越:“走啊,我们也去庆祝,凑个热闹。”   “你倒是想的美,那么多美女你忙得过来吗?”梁韵飞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想牺牲色相替谈希越制造机会。   “不用我忙,我觉得老霍不错,他是一夫当关,众女投降。”关奕唯坏坏一笑,“走吧。否则不知道她们开哪个包厢了,我们就在她们对面开一个。”   谈希越一行人刚走出去,下了台阶,就看到匆匆停好车,下车的乔泽轩,面色不佳,来到傅向晚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去一边说话。”   然后乔泽轩的目光扫过众人,拉过了傅向晚往他的车子而去,两人相对而立。   “你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乔泽轩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告诉你有用吗?”傅向晚微垂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   “你就这么希望我下不来台吗?乔氏新产品一上市,就出这么大一个丑闻,你让我白费心血了。”乔泽轩精心策划的一切就毁于一旦,本想借着他们的婚讯能提高新产品的关注度,没想到现在是适得其反,他乔泽轩出轨的有子的丑闻现在是取代了好消息,他的个人形象对乔氏集团存在影响。   “在法庭上我没有提你的名字。”傅向晚眸光淡淡。   “可是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反问她。   “可是婚讯并不是我一方面宣布的,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没有和我商量。”傅向晚面色很平静自然,“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新产品赚话题吗?乔泽轩,你真的不愧是商人的料,什么都会算计得很好。”   “傅向晚,你——”乔泽轩青冷了脸,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反正想闹出事儿的人不是我,把一切不堪的事情说出来的人也不是我,搞这么多阴谋诡计的人也不是我!”傅向晚的唇角是最柔软的微笑,“乔泽轩,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告诉你,你也会用你睿智的双眸看出来是谁是不是?”   “晚晚,你是在生气是吗?如果你告诉我许婕儿找你麻烦,我一定会帮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谈希越,难道只有告诉谈希越才有用吗?到现在你还是觉得他好是不是?”乔泽轩气得不轻,刚看到谈希越时他的心情越发得不爽,“傅向晚,你就快是我的老婆了,你的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泽轩……”一声柔软委屈的女声插在他们对话里,两人回头,看到了一脸凄楚的许婕儿,一双眸子里都是悔意。   她渐渐走来,咬了咬唇:“姐姐……我……”   “乔泽轩,先把你的破事都解决了,你才有资格管我。”傅向晚看向许婕儿,微笑淡淡,和平时一样,“许小姐,我是独生女,没有妹妹,你叫错人了。”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可是你知道的那个孩子对我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我这么做不错是气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才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姐姐,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许婕儿乞求着原谅。   “许小姐,我自认不是大度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所以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都还在等我,先走一步了。”傅向晚对她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那些曾经的美好都已经一去不返,有了裂痕的感情终究不能再圆满了。   “姐姐,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吧。”许婕儿上前一步拉住她。   “你不需要求我原谅,你只要能过自己的坎就好了。”傅向晚拄掉她的手,没有留恋地离开。   如果这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她和谈希越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波折,她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一切没有如果……她和他还是擦肩而过了。   她不为自己疼,而是为谈希越,这个为她默默付出一切的男人,无论受伤与否,都会用灿烂的微笑面对她。   “姐姐……”许婕儿看着傅向晚无情的离开,泪水滑落。   她记起傅向晚找她谈话时,她问她:“如果你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她当时回答:“我怎么会后悔,绝对不会。”   可现在她真的后悔了,却没有机会让她悔过吗?   “许婕儿,你太恶毒了,晚晚对你那么好,你杀她就算了,还要告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乔泽轩指责她,“你竟然还在公开场合那样说,毁我名誉,让晚晚受伤,你真是不可救药了。”   “泽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请你高抬贵爱,放了我。”乔泽轩明确态度,然后也不管哭倒在地上许婕儿,上前去追傅向晚。   傅向晚上前,只见部分好友已经坐上了车,只有谈希越和关奕唯,还有慕心嫣在。   “他们人呢?”她问,“佳佳呢?”   “佳佳已经带他们去雅碧会所了。”慕心嫣上前拉着她,“没有车了,我保就坐七少的车。刚才我已经邀请七少和他的朋友一起去给你庆祝,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人多热闹些。”   “走吧。”   “晚晚。”乔泽轩追上来叫住了她。   “原来是乔公子啊,晚晚的庆祝会我们就不请你了。我们知道乔氏集团有新产品刚上市你肯定很忙,所以我们就不耽误你工作了。”关奕唯很是善解人意一般,“走吧。”   “晚晚,你真的要跟他走吗?”乔泽轩看向谈希越,他神色淡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她是要跟我们走。”慕心嫣拉着傅向晚就要上车,“乔公子你还是多关心你的那几朵烂楼花吧。晚晚啊,有我们照顾你放心好了。”   “傅向晚,我不许你去!”乔泽轩拉住傅向晚另一只手,不让她和谈希越一起离开。   part67我会为你做到最后   在乔泽轩的眼里谈希越不仅上事业上的劲敌,还是爱情上的情敌,他不能让自己的地事业和感觉上输给同一个人。   乔泽轩的目光落在了谈希越一向都波澜不惊的俊脸上,他从来不把喜怒哀乐放在脸上,让人也看不清他的内心世界。他拉着傅向晚手腕的多一分力道,傅向晚挣扎了一下,却松不开:“乔泽轩,你放手。”   “你是我的老婆,跟我走。”乔泽轩提醒着在场的人,傅向晚是他的人,别有其它想法。   “晚晚说好和我们去庆祝,你不去就算了,你凭什么限制晚晚的自由,乔泽轩,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慕心嫣蛾眉一蹙,对于乔泽轩她已经完全没有好感了。她而后对傅向晚道,“晚晚,我们走,别理会他发疯。”   “慕心嫣,这是我和傅向晚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插手。”乔泽轩话里的外人当然是除傅向晚以外的人,慕心嫣和关奕唯倒不是重点,他针对的人自然是谈希越,提醒他现在没有资格管傅向晚,那个有资格的人是他,“晚晚,和我回去。”   “乔泽轩,你太过份了。晚晚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今天晚晚就要和我们去庆祝。”慕心嫣自然也不放心傅向晚和他回去。   “晚晚,如果你真要庆祝,那么我可以找我的朋友,你不能和他们去。”乔泽轩依然不放手,拉着傅向晚就要离开。   傅向晚去不肯离开,努力地站在原地不动:“乔泽轩,你放开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和我的朋友去庆祝。我知道这场官司我赢了,却丢尽了你的脸,可是你想想这些是我造成的吗?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一切都和你有关,你若真的不做想丢脸,就不要做丢脸的事情。”   “我丢脸?”乔泽轩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傅向晚竟然和她唱反调,“你觉得你当着我的面和其它男人离开,难道就不丢脸了吗?”   “我们又没做见不人的丑事,我不觉得丢脸,况且是和大家在一起,又不是孤男寡妇,乔泽轩,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不堪。”   乔泽轩脸色青冷,眸子发寒。   “乔公子,你脸色不好,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晚晚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你就像个爷们一样别再纠缠不休了。”关奕唯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扯开了乔泽轩握住傅身向晚的手,然后挡在了傅向晚的面前,“乔公子,慢走,不送。”   慕心嫣把傅向晚扶住,然后往谈希越的车了而去,傅向晚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看乔泽轩一眼。   “关奕唯,你这么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觊觎我老婆。男小三可不是一个好听的称呼。”乔泽轩勾唇冷笑,说出的话却是指向谈希越。   “乔公子,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女人,若真为此而背上什么不好听的名声,我也不在乎,我行得端坐得正,不像某些,只会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达到自己不可靠人目的,还在那里装无辜。乔公子,是不是?”关奕唯为了谈希越,牺牲自己也不在乎,反正别想抹黑他们最优秀的老七。   “对,你说得对,为了别人的老婆而不择手段的真是无耻!”乔泽轩眼底的光芒笑得讽刺,“做人可不能这样。”   “乔泽轩,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能有多无耻?”傅向晚眉间一拧,他处处针对谈希越,虽然谈希越采用了不理会的方法,就不会引起下面冲突的方法,可是乔泽过份到她都不想听下去了,特别是口口声声叫她老婆,让她心里扎刺。   慕心嫣握着傅向晚的手,然后对谈希越道:“七少,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听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嗯,和非人类生物讲道理真的很累。”谈希越俊雅一笑,温文的笑把傅向晚心里的阴霾驱逐,“别想太多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应该开心点,别受其它的影响。”   关奕唯也上了车,没有人再理会乔泽轩发疯,驶离了这里。   乔泽轩看着远去的车影,想到傅向晚言语间对谈希越的违护,他的心里就极度的不平衡,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手背上青筋若现。   这时一只干净而温暖的手覆在他的拳头之上,紧紧地握住,想替他抚去心中的伤痛。   乔泽轩微微侧眸,看到与自己并肩而立的沈诗雨,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出现的:“泽轩,我说过傅向晚她根本不爱你,否则就不会处处对谈七少如此袒护。你看她明明是你的未婚妻却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谈七少走了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她霸占着你却还想着谈七少。泽轩,像她这样水性扬的女人你就不该可怜她而和她在一起,现在放手还不晚。”   乔泽轩一身的冷气围绕,冷冷道:“放手!”   “泽轩,我是为你好,不想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生气,她根本就不配你。”沈诗雨挽上他的手臂,步步亲近,“泽轩,这个世界上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乔泽轩甩开沈诗雨的手,然后往他的车子而去,没想到许婕儿都还没有离开,还在那里站着,眼角的泪痕未干,甜美的小脸布满哀伤与悲痛。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地绞握在一起。   当乔泽轩出现,许婕儿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对上他的视线:“泽轩,我……”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看到你!”乔泽轩冷冷地打断她,目光也从她的身上抽离,对于许婕儿的表现他都是失望的,“许婕儿,我告诉你,从你纠缠我到现在我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一下,你难道感觉不到我根本就一点都不爱你吗?你的孩子我也说过很多次了,那根本不是我的,现在倒好了,你竟然还跑到法庭上去说,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小三罢了却还要给你扣上罪名,让我的名誉毁于一旦,我刚刚推上市的新产品遭遇到现在这样的丑闻,就是让我雪上加霜,不仅让我形象受损,还会让乔氏集团受到影响。许婕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早知道,就让你生那个孩子,再做亲子鉴定,让你死心,让你体味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的痛苦,也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许婕,从今以后,希望你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我是无比的厌恶你,我就算是对路边的挤乞丐有情也不会看你一眼!你最好死心!还有晚晚,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我替她挡的那一刀已经还你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打扰她,你是毒蛇,我们避之不及。”   这所有的一切错误都是因许婕儿的痴恋而引起,这样后果却要让他和傅向晚来承担。   “泽轩,我……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还有傅姐姐,你也替我说说好话,我误会她了,我向她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行事了?泽轩,你不要这对我好不好?”许婕儿心里一慌,上前,想要抓住乔泽轩的衣袖。   乔泽轩立即往后一退,避开她:“你别过来,我不会原谅你,晚晚也不会!”   “泽轩,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沈诗雨,是她挑拨我和傅姐姐的关系,我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泽轩上,真的和我无关,沈诗雨才是最阴毒的人,你千万别被她骗了。”许婕儿把沈诗雨给说了出来,对于沈诗雨的恨意她是痛入心骨,悔不当初。   乔泽轩剑眉一蹙:“沈诗雨?”   怎么又扯到了沈诗雨的身上去了,乔泽轩看向身后,沈诗雨刚好走上前来:“泽轩,你别她胡说,她官司输了,受了刺激,发疯一样见谁咬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这是发疯了。”沈诗雨急忙撇清自己和许婕儿的关系,“泽轩,我们走吧,别和这个女人多话了。”   “沈诗雨,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你害我的。”许婕儿看着她,满眼的恨意浮起,她向乔泽轩哭诉道,“泽轩,就是她在医院来看我,告诉我傅姐姐欺骗我,怕我取代她的位置,说傅姐姐容不下我的孩子,是故意撞我流产,所以她说要为我那可怜的宝宝报仇,像傅姐姐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不应该手心软,所以才被她鼓动,才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了姐姐,也害了你,更是可怜了无辜的孩子,泽轩,这一切真的都是她在幕后捣鬼,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她才是最毒的蛇蝎。泽轩,我怕你也会被害,你不要和她走近啊。”   “许婕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做了错事不知忏悔说算了,现在怎么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缺德,我没做过的事,你还想硬赖在我身上不成。我告诉你,我不会任你陷害的,而且泽轩也是有脑子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就相信你的知之词。许婕儿,你现在名声狼藉了,人人都知道你是小三,想借机上位,谁会相信你这种道德败的人说的话?”沈诗雨装得很无辜,也很会把乔泽轩推上位。   沈诗雨是根本不畏惧许婕儿的话,因为她知道在乔泽轩的心里她一点位置都没有,连眼光都不想施舍给她,更何况会相信她的话,而她自认为乔泽轩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因为她的离开伤害他至深,所以他还做不到无法完全原谅她。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地唤醒他们之间的美好,加上时间的酝酿,他一定会怀念他们的曾经,那些相爱的日子。到时候不要说许婕儿了,就连傅向晚都只有到一边哭的份儿。   她始终相信,所以才一直坚持,无论乔泽轩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还是不理不睬同,她都能坚持,要知道他和她上床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属于他们的那些爱情从未远去过。   “沈诗雨,你太卑鄙了,你怎么可以装得这么无辜,明明就是你,都是你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许婕儿倒冲一口冷气,内心急得一团乱,“泽轩,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想利用我去除掉傅姐姐,她这样阴险,你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我不相信她难道要相信你吗?”乔泽轩终于开口了,冷眸扫过去,仿佛要结霜一样,“许婕儿,我只看到今天坐在法庭上指责傅向晚的人是你,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我的也是你,把自己摆到小三位置的人也是你自己,这些是诗雨做的吗?许婕儿,你反咬一口你视为亲姐姐的傅向晚,现在又要害诗雨了吗?你不要做了不敢承认,我对你真的是没有一点语言了,无论你有怎样的下场,我都不会同情你。你现在就滚,从我的眼前消失!”   “泽轩,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许婕儿捂着嘴,把哭声压下。她不要在沈诗雨的面前哭泣,她不能在敌人的面前示弱,“为什么我就是不听姐姐的劝,现在才知道沈诗雨是这么恶毒的人!”   “为了能嫁给泽轩竟然把不知名的野种赖到泽轩的身上,想让泽轩当现在的爸爸,真是够损的。犯了这么大的错,不是哭两下就能被原谅的,许婕儿,你应该好好的深刻反省,否则哪天你又发起疯来,可该怎么办啊?”沈诗雨讥讽着她,然后拉了拉乔泽轩手臂,“泽轩,我们走吧,别听她哭了,听多了晦气。”   乔泽轩也没有再多加理会许婕儿,打开车门就要坐进去。   沈诗雨也准备红过车身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刚走到车身边,许婕儿就两步跑上前来,拽住了沈诗雨,将她推抵在了车身上:“沈诗雨,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有的傅姐姐,你还有我的宝宝……”   许婕儿双眸里都是燃烧的恨意,恨意的火焰燃烧着她的理智。她伸手双手紧紧地掐在了沈诗雨的颈子上,在许婕儿的眼里,沈诗雨就是恶魔的化身,是她真正的仇人,她把所脸的恨意与痛苦都倾注在双手上,双手渐渐收紧,力道不轻。   而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没缓过神来的沈诗雨整个人都靠在了冰冷坚硬的车身上,被许婕儿的双手掐住,无法动弹。她伸出双手去掰许婕儿的手,她的手上力道却那么大,让她都无松开,空气被突然阻断,她呼吸变成急促粗重,极力地张大嘴,想要获得更多的空气,却无法进入肺腑,她的脸色开始渐渐灰白。   “泽轩……救……救……我……”沈诗雨无法挣脱,只好用双手拍打车身,制造响声心动乔泽轩。   乔泽轩没想到许婕儿竟然这么疯狂,在法庭的停车场行见。他见状,下车,冲了过去,抓住许婕儿的双肩,一个用力,将她扯开,推倒在地。许婕儿的双手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起了伤痕。   得到自由的沈诗雨顺着车身滑落,乔泽轩一把搂住她的身体,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让她轻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而沈诗则紧紧地攀着他的颈子,大口大口的呼气,身体还在害怕的颤抖。   “泽轩,刚才我好怕……”沈诗雨的笑容虚弱,脸色微白,“泽轩,我怕离开你。”   “诗雨,没事了。”乔泽轩抚着她的长发,安抚着怀里不安的她。   许婕儿依旧跌坐在地上,抬起憎恨无比的目光:“沈诗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许婕儿,你这个疯子,不得好死的人会是你!”乔泽轩已经不一次两次领教她的疯狂了,“你要死是你的事情,别拖着别人垫背。”   沈诗雨雪白的脖子上,已经泛起了一圈红痕,触目惊心。如果再用劲点,如果没有人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我是疯了,我是为你而疯……”许婕儿凄凉一笑,她爱上的只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对她给予一分光和热,她像是被驱逐到了北极,被冰霜所冻。   许婕儿咬着牙,从地爬起来,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再一次的向沈诗雨扑了过去,而乔泽轩把沈诗雨护在怀里,伸出手臂一挡,借力一推,许婕儿再一次跌倒在地上。   许婕儿看着乔泽轩把沈诗雨护得周全,不让她伤到一丝一毫,再想到沈诗雨对她挑拨之事,她是痛不当初。   可任她再怎么后悔,她也无法再回到过去,再次拥有傅向晚那最疼爱的亲情。她终究是信错了人,做错了事,现在又名声狼藉,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不知道在哪里。   她是多么的可悲。   “算了,泽轩,我们走吧。”沈诗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与大度,“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儿人,我们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还是离开这里吧。”   “好。”乔泽轩将车门打开,把沈诗雨扶到座位上,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沈诗雨坐好后,乔泽轩关上门,绕过身头,来到驾驶室坐好,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沈诗雨扭头看向车窗外,目光落在了许婕儿的身上,而许婕儿也正好抬起头来,与沈诗雨的目光相接。许婕儿的目光里充满着恨意,痛苦,无奈……糅杂在一起,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恨不得将沈诗雨给焚烧。而沈诗雨的眼睛里只有胜利者的得意光芒,柔软的唇角也是上扬的欣喜弧度,这更加的刺激了失落痛苦的许婕儿。   沈诗雨的红唇张了张,用唇语道:“许婕儿,你斗不过我的。”   “沈诗雨,你诅咒你不得好死,我奈何不了你,老天爷也会收了你。”许婕儿从牙缝里抗日出恨意。   然后乔泽轩发动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许婕儿一个人在原地孤单无助。   突然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就出现在了许婕儿的面前,那个人缓缓蹲下,把一张洁白的纸巾递到她的面前:“给你……”   许婕儿看着那张出现在她世界里的一方洁白,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黑暗。   她却没有伸手去接,连目光都没有抬起去看对方的长相。只是转身离开,一个人默默地走向自己的车,开车离开。   今天的案子上了新闻,她已经名声尽毁,家里的人一定知道她的丑事了。她如果回去的话,要怎么办?爸爸一定会说她丢尽了许家的脸,让他在商场上的被人耻笑,而继母也一定会笑她败坏门风,没有她的儿子好。   可是她若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许婕儿不知不觉还是开车回到了家里,刚进家门,就看到了休息的许爸坐在沙上,看着今天的新闻,一脸的阴霾,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临一般。   “小姐呢,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许爸气得不轻。   “老爷,小姐已经回来了。”有人战战兢兢道,生怕会点燃这达到燃点的气氛,惹火烧身。   许爸顺着佣人的目光看到踏入客厅的许婕儿,目光又冷上了几分:“你给我过来。”   “爸,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下。”许婕儿没有听父亲的话,就要上楼。   “你给你站住!”许爸喝住她,“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真是丢尽了我许家的脸!你从小到大 哪一样没有满足你,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可是现在看看你是怎样回报我的?竟然去当别人的小三,还怀了孩子,我老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许婕儿被父亲一顿顺斥,顿住了脚步:“是,我丢尽了许家的脸!我不要脸!你给我最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东西并不是我想的。你总是忙个不停,从来不关心我,让我一个人对着这冰冷的大宅,你没有时间管好我,我才学会了不要脸!”   “你这混帐东西!”许爸被顶了嘴,从沙发内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把你一个人留下了,家里不是有你楚阿姨在吗?还有楚野吗?你总是不让你楚阿姨亲近你,怎么教你?”   这时许家的女主人楚秋从厨房里端出了银耳莲子羹出来:“许良,尝尝这莲子汤,火候刚好。”然后她才看到站在楼梯口处的许婕儿,笑意盈盈,“婕儿,你回来了,阿姨再给你盛一碗莲子汤。”   楚秋,是许爸的第二任妻子,在许婕儿的母亲死后刚一年就娶进了家门,连带着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随她姓,比许婕儿大上一岁。   可是许婕儿却自小不待见他们母子,认为楚秋是取代了母亲在父亲心里的位置,还成为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并且抢走了她唯一的父爱。   “我不会喝你煮的东西。”许婕儿冷漠地拒绝,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她不是我妈,凭什么教我?”   许婕儿一席话对着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楚秋道。这话像是耳光一样煽在了楚秋的脸上,让她受辱地白了白脸。   “你楚阿姨在你妈去后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你也是关心倍至,并没有比楚野少,可是你总是不领情,冷言冷言就算了,现在你做了丢脸的事情竟然还怪到你楚阿姨的头上的,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以后你就要飞到天上去了。”许爸在听到女儿如此羞辱楚秋后,心中一痛,“来人,把藤条拿来,今天我要黄荆棍下出好人了。”   许婕身子一颤,父亲真的要用藤条打她吗?   “许良,你别这样,孩子还小,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别打孩子,慢慢教,她会明白的。”楚秋深明大意,并不与许婕儿一般见识,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也不会和许婕儿生这一时之气,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   “她都二十二了,还小?楚秋,你不能再宠着她护着她了,看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以后哪家小伙子愿意娶她?”许爸犯愁地叹息,无奈的摇头,“今天我非要管管她,否则以后怎么办啊?别人会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管教女儿!”   “许良——”   “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若不是你,我不会连唯一的父爱都没有了,你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我们父女间的话!”许婕儿根本不领情,“我真怪我妈死得早,让我成了我有娘养没娘教的孩子,我家里来了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我不过从小受到熏陶,所以才会了做了别人的小三,想母凭子贵。”   许良脸色发白,不顾楚秋的阻拦,上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向你楚阿姨道歉!”   “我又没有说错,我不会道歉的!”许婕儿倔强地拒绝,她捂着发疼的脸,心是也切割出了一道口子,她不敢相信父亲真的会打她,“如果你今天我打死我,我就自己去死!”   “好,你今天不道歉,就滚出这个家,我许良没有你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儿!”许良也动真格了。   “好,我滚,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祝你们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许婕儿红着眼眶,着一颗受伤的心,转身飞奔而去。   “婕儿……”楚秋正要举步追上去,身边的许良却捂着胸口,倒了下去,“许良,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快打急救电话送医院。”   而飞奔出许家的许婕儿在大门口与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相撞,她头也没回地继续跑着,跳上车子,就开了出去,红色的车影快得像是射出去的利箭。   “这怎么回事?”男生一身的浅色休闲装,阳光而俊朗,轮廓都是年轻气息。那双眸子特别黑特别亮,就是是天生的阳光少年。   “楚少爷,小姐和老爷吵起来了然后气得老爷昏倒了……”家里的佣人道。   许婕儿一个人边哭边开着车,觉得这个世界太过冰冷,让年轻的她尝到了尖锐的冷漠,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许婕儿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最后开到了海边,冬天的海边,海风强劲,潮水声声,就算穿着羽绒服,那海风的冷意也直到骨头缝里。   她及肩的长发被吹乱,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一样。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滩上,走向潮水,看着广阔的大海,看着一点一点变暗的海平面,她的心也阴霾弥漫。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心是破碎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都离她远去,她名声尽毁,丢尽了父亲的脸。她捂着左脸,上面还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抵不上心上的痛。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她活下去的?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许婕儿向前走着,一脚踏进了海水里,冰冷的感觉瞬间攫住她的神经,直到海水漫过腰际,把她身体的温度带走,她冰冷得如尸体……   另一边,帮助傅向晚庆祝的友人已经订好了雅碧会所的最后一个包厢,本来包厢就不大了,再加上谈希越这边的人,就更拥挤了。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换个地方?”席佳榆犯愁了。   “可这个高峰时间去哪个会所好像都满员了,如果不求效果的话我们只有去ktv了。那里可能会有大些的包厢。要不去看看。”   可多数人不愿意去,要知道雅碧会所在本市是最高档的娱乐场所,什么都是最好的,是那些kvt歌城不能相比的。   这时雅碧会所的在堂经理见大厅里或站或坐了许多人,也就过看看情况,没想到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谈希越,立即恭敬上前:“七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今天来办一个庆功宴,不过人有些多,最后一个包厢太小了,所以想换个大点的,那个kingvip包间今天有人吗?”谈希越言语中都带着客气。   当所有的听到kingvip包间时,眼睛都发亮了。   kingvip包间是这里最大最奢华的包厢,只接待身份最最尊贵的贵宾,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享受到这样隆重的待遇。   “既然是七少的朋友,自然办到。”在堂经理招来了服务生,拿了房卡,“我带您去。”   “走吧。”谈希越让傅向晚的朋友走前面,自己在后面。   “原来这就是七少,真是帅呆了,他倒底和谁是朋友啊?”   众人好奇,目光却要席佳榆的身上定住:“难道是席小姐的,她可是名媛,认识好多名门公子。”   “我看也像。”   kingvip包间向他们开放后,大家热情高涨。   他们之间最会玩的自然是穿梭在上流社会与名门公子之间的席佳榆,那绝色如画的容颜,每一处都是精致而魅惑。她脱下外套后,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红色连身裙。领口,袖口和裙缘都有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勾出她惹火浮凸的身材,一双美腿包裹在黑色的丝袜里,挑逗着男人的视线,也让女人都惊叹她的美。   谈希越则安静地坐到了角落里,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柔和而缥缈。关奕唯和霍行风品着酒,梁韵飞因为公事离开了。   而傅向晚这边,众美女都玩得不奕乐乎。   “晚晚,来,你坐那边。”慕心嫣把傅向晚拉起来,推到谈希越的身边,然后拿起桌上的红酒塞了一杯给傅向晚,“今天要不是七少,我们还不能玩尽兴,你是今天的主角,就代我们谢谢七少。”   慕心嫣还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暗示着傅向晚。   傅向晚拿起一杯红酒递给了谈希越:“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她自然指的是官司的事情。   “这没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好。”谈希越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着杯身。   “我听霍律师说了,你费了很多心思,否则今天的官司不会这么顺利。”   “只要能为你做的我都会为你做到最后。”谈希越的面容隐在暗色里,眸光却异常的璀璨温和。   “谢谢。”傅向晚向他举起了杯子,“我敬你。”   谈希越也举杯和她相撞,然后彼此喝了下了小半杯红酒。   这个时候席佳榆发话了:“大家静一下。今天是给傅向晚小姐庆祝的日子,仅是唱和跳太没有意思了,咱们是不是玩个刺激点的游戏,活跃一下气氛,人多更好玩。”席佳榆提议,她的手里是两个盒子,“这里面一个是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另一个则是要表演的节目。我们先抽人名配对,再抽节目,由两个人共同完成。”   “好啊。”众人点头配合。   “刺激点的?是不是要跳钢管艳舞吗?”   “男人和女人只有床上运动才刺激。席小姐,小心你的措词哦。”   有人则色色的起哄了,想到一边去了。   “你们这些人思想真不纯洁,就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席佳榆轻斥着他们,然后继续说道,“大家准备好的话我们的游戏就开始了,音乐响起,我手里这个鼓传到谁的手里时若是音乐停了的话谁就抽人名,抽到名字的那个人再抽节目,懂了吗?”   所有的人点头,然后都依次坐到了沙发上围成一个圈。然后席佳榆鼓从自己的手里传了出去,当传开慕心嫣的手里音乐便停了。   “来,抽人名。”席佳榆把盒子拿到慕心嫣的面前。她伸手进去抽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关奕唯。”   “再让关先生抽节目,看看是什么样的刺激。”席佳榆把装着节目的纸盒递上。   结果是男方抱着女生喝两只蝴蝶,关奕唯和慕心嫣对视一眼,然后错开目光。   “怎么都不行动,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关奕唯卷起了衬衣的袖子,走了出来,站在中央,张开了双臂,“来吧,不会摔了你。”   慕心嫣也出了列,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关奕唯的,他的长臂揽过慕心嫣的细腰,一用力,将她抱起来,而靠地关奕唯坚实的胸肌上的她本能地伸手去揽住了他的颈子。他抱着慕心嫣,站直了身体,而她则稳稳地待在他的怀里,两人的姿势很暧昧。   两人面容相对,明暗交接的灯光打在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上,英气逼人。她精致的脸庞也近在咫尺,她的肤质很好,五官也没有瑕疵,一双星眸是傲然的冷意,如美丽的天山湖面,映着蓝天白云。   傅向晚看着两人,则多少有些担心慕心嫣,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地紧握起来。谈希越见状,伸手用温暖的掌心覆着她的手背,柔声安慰着:“别担心,老关这点力量还是有的。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傅向晚微微红了脸,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抽到一个什么样的节目。   “关先生,真棒!”席佳榆微笑着赞美,倒是被慕心嫣给瞪了一眼,这话好有歧义,脸蛋也微微飞上了红云,像是含羞半开的花朵。   两人手持着话筒,对着硕大的电视屏幕唱着两只蝴蝶【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 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歌词深情而缠绵,对唱的两人仿契合完美,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   歌一唱完,慕心嫣就从关奕唯的怀抱里挣脱开去,而他的鼻息间还萦绕着属于她的独特幽香,沁入心脾。   “老关,你真是艳福不浅。”霍行风抿了一口酒。   “你少来。”关奕唯的目光却不自觉在落向了慕心嫣,她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却没有加视他,而是低下了头。   游戏开始,这一次轮到了谈希越和傅向晚,纸条展开竟然是接吻。   谈希越和傅向晚都站在了中间,女生的眼里都是羡慕,也有激动的。   傅向晚羞涩地咬了咬唇,看了 一眼众人,大家都催促道:“晚晚,别害羞了,快点,一会儿和我们说说和七少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的好想知道。”   慕心嫣和席佳榆都对傅向晚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主动点,大胆点,热情点。   part68你知道吗,这是强暴   谈希越和傅向晚就站在中央,暖色的灯光轻洒在两人的身上,柔和如纱,将两人包围。他铅黑色的眼眸幽暗深邃,萃着光,流转着迷人的星芒,好看的薄唇勾起醉人的微笑,带着无比温暖的光芒,融入她的心里。   他笑得那样动人心弦,却让傅向晚的感觉到呼吸困难。傅向晚微垂下浓密的羽睫,像是蝴蝶薄薄的双翼,在轻轻地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怯怯的,羞涩着,想靠近他又不敢轻易靠近……   “傅向晚,你既然参与了我们的游戏就要秉承着尊重游戏规则的精神,表演你们的节目,我们不会有其它格外的想法,你就放心大胆地哈……”席佳榆俏皮地向傅向晚眨眼加油,希望好友能与自己真正的幸福所在在一起。   “是啊,晚晚,这只是游戏。而且七少帮你了那么大的忙,你总该感谢是不?所以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七少,快点。”慕心嫣也在推波助澜。   她是绝对看好谈希越,因为从傅向晚打官司这件事情上看,谈希越很是费心尽力,而且人品比起乔泽轩那是把乔泽轩甩了好几个档次,加上他的能力优秀,相貌英俊,而且家世什么的都好,只不过好像谈家的三姐太势利,不过那也是嫁出去的人。还有一个二嫂很不错。   “晚晚,你再不动主一点,我们可就要换人了。”   “晚晚,要不我我来帮你亲七少,好免了你说感想。”   有人起哄着,笑成一片。   而谈希越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意温润。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士主动,还是我主动一些。”谈希越长臂就缠上了她的细腰。掌心的温热过衣衫熨烫着她的肌肤。   傅向晚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向谈希越靠近,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好看的薄唇上轻轻一点,就要离开。   谈希越却伸手扣住了她的细腰,没让她能逃离。   “为了你我可是费了不少神,你这点诚意似乎不够啊?”谈希越笑得带起一丝玩味,墨眸里星辰闪耀,然后询问着在场所有人的意见,“你们说够不够?”   “不够,当然不够!”那些人附和着,仿佛是在看戏。   “应该来个舌吻,深吻,法式的。”这建议正中谈希越的下怀,他一会儿倒是要好好感谢这个人。   众人起着哄,笑闹不断。   “你看,大家都不同意你就这么算了。”谈希越收紧放在了傅向晚腰上的手,将傅向晚带向自己,两人的脸拉近,热气喷在她的脸上,刺刺的,麻麻的。   谈希越与傅向晚四目相对,她再一次贴近他的坚实的胸膛,鼻尖就要靠在一起,她身上那诱人的馨香窜入他的鼻腔,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的雪肤上,眸光流转,暧昧顿生。   四周静得只有微薄的呼吸声,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一刻,生怕一个眨眼就会错过精彩。   他微几天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让她无从逃避,心甘心愿的沉沦。   他的唇,微凉,薄软,却带着火热的缠绵之势,将她的唇紧紧覆住,他的唇含着她的唇,时而浅吻轻舔,时而重咬嘶磨,他的吻温柔中又不失强势地在她的唇上攻城掠地,柔软的长舌扫过她每一颗贝齿,唇舌灵巧地扣开傅向晚的牙关,长舌一伸,就触到她柔软的嫩舌,然后卷起她的软舌,与他一起嬉戏飞舞。将她檀口的甜汁蜜液给夺走,品尝,回味。   然而被他这份热烈的吻给夺走呼吸的傅向晚,头脑一片空白,身体的热度直线攀高。她被他高超的吻技给吻得晕头转向,意乱情迷,被他的柔情与霸道融化成水,整个人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才能站直。混浊的呼吸与紊乱的心跳纠缠在一起,织出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里扩散开去,他吻得如痴如醉,而她已经是无法呼吸,灵魂出窍,只愿意永远沉溺在这样的的美好里……   空气里好安静,他们的世界里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其它的人都了布景……直到傅氧气殆尽,傅向晚就要窒息时,谈希越万分不舍地将唇从她的唇上退开,彼此的唇间都牵扯出泛着银光的暧昧丝线……,如此给力的法式热吻让让看者都脸红跳,双眼变桃心。   不知道什么在什么时候,包厢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打破了这份沉静,是梁静茹的深情婉转一如情人的表白低呢:……   我不是流言 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 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麼说 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 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 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 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 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 爱久见人心   ……   这首歌词仿佛是在对谈希越对傅向晚的感情做了最好的注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暗含了谈希越的告白一般,缠绵而多情,坚定而执着,他爱不爱她,日久见人心,也是幸福的许诺,一生的承诺。   “你好甜……”谈希越唇角染笑,似是满足。   然而傅向晚却是暴红了脸,如熟透的红苹果,诱人万分,让人忍不住想再咬上一口。   谈希越的手指轻轻抚上被他吻得娇艳嫣红的唇瓣,微微红肿而泛着光泽,迷人,动情……真的好渴望能再一次吻上去,一直吻到世界的尽头。   然后谈希越再一次亲吻了傅向晚洁白的额角,这一吻却是带着怜惜与疼爱,还有恋恋不舍的情愫,然后才慢慢地放开了她的人。   谈希越却不知道在他和傅向晚吻得难舍难分时,他的小伙伴们正不亦乐乎。   “是不是该拍一张给老七留个纪念。”关奕唯看到眼底对傅向晚真情流露的谈希越,也替他高兴,他抬起手肘轻撞了一下霍行风,侧目看向彭书行,“这样的老七可是绝版,不拍下来太可惜了。”   “的确可以买个好价钱。”霍行风赞同着。   “在你的眼里就只有钱,你钻钱眼里了。”关奕唯微瞪了一下霍行风,“能不能别那么冷血,温暖点可爱。”   “可爱的那是姑娘。”霍行风漂亮精致的脸浮起冰霜,“我是正儿八经的爷们儿。”   “那也得试过才知道是不是真爷们儿。”关奕唯坏坏一笑,“这里的美女都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滚粗去。”霍行风赏了他一个白眼。   “再不留念可就没有机会了。”彭书培远离着战争,却不忘提醒关奕唯干点正事儿。   关奕唯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深吻的最殷切激烈的画面连拍数张,然后慢慢地欣赏:“老霍,老书,你们看般配的一对,秒杀全场。”   “照片里的人是不错,可这拍摄技术是不是特差了一点?”霍行风是鸡蛋里挑骨头。   “要不你来一个热吻,我拍得包你满意。”关奕唯收好手机。   “不敢恭维,有老七牺牲,已经够了。”霍行风可不留纪念,“我本人没有什么纪念意义。还是让老七好好表现。”   “牺牲是大大的值得,表现也是相当的给力。”关奕唯欣赏着手机里的俊男美女,是最最迷人的风景线。   他们发自肺腑在笑了起来。他们似乎看到好友的幸福已经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谈希越和傅向晚一吻结束,众人赞美加油般热烈拍掌,有的则吹起了口哨,像是在庆贺什么一样。   而傅向晚羞涩万分,感觉到灼人的热度从脸颊漫延到了耳根子,很是不好意思。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众人回头,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乔泽轩,还有沈诗雨,跟在乔泽轩的身后,娇美柔弱,如风雨弱柳。灯光虽然暗淡,但沈诗雨雪白的颈子上那一抹红痕却十分清楚,扎入人眼。   “这对贱人出现得还真是高调。”席佳榆和慕心嫣并肩而立,眼中已经是不待见的色彩浮起,“不知道自己很煞风景吗?”   慕心嫣冷冷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既然他们这么想来,我们得替晚晚好好款待他们。”   “对,今天若不玩死他们不准走人!”席佳榆也灌了一口酒。   “正合我心意。”慕心嫣与她相视一笑,“欺负了晚晚还敢在我们面前晃,真是以为晚晚没有人靠了吗?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我也不姓慕。”   傅向晚的脸色变了变,微笑的脸渐渐平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乔泽轩会来,而且还会和沈诗雨一起。   “哟,这是乔公子吗?”席佳榆笑盈盈地走过去,步步生姿,“不知道来这里是谈生意,还是请美女逍遥啊?”   乔泽轩却上走上前去,站在傅向晚的身边,伸手轻揽向好的细腰,把她带离开谈希越一些距离:“既然你们是为我的未婚妻庆祝,做为晚晚未婚夫的我又怎么好不在场?我当然要为晚晚堆人气。”   “那在法院门外时你怎么没一起来,这会才来,是不是也太没有诚意了?”席佳榆一阵责怪,“”   乔泽轩的脸色微变,很快的又很淡定地微笑开来:“我现在来了也不算迟,人到诚意也就到了。”   “乔公子说得真好。”席佳榆笑着拍了两下手,“我想今天帮晚晚庆祝会的费用就包到乔公子的身上了,这才能表现你的诚意,你不会连这点小钱也舍不得为晚晚出吧?那么我们晚晚是不是就该新找一个能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比如说咱们七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好像就缺一个贴心的可人儿——”   “帮晚晚庆祝的费用自然是我出,还轮不到别人。”乔泽轩立即打断了席佳榆。   他明知道席佳榆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说法是刺激他出钱,而这么多人在场,特别是谈希越那伙儿人在,他怎么也不能丢了这个脸。他可不能让他们笑话他连这些钱都出不起。   “乔公子真是爽快!”席佳榆转身对所人有道,“你们听了吗?今天的费用乔公子全包了。大家就别客气,吃好喝好玩好,别浪费这难得的机会。”   言外之意是难得的敲诈乔泽轩的的机会,一定要让他大出血。   “晚晚,你看乔公子对你多上心。”席佳榆拉住傅向晚,把她从乔泽轩的怀里解救出来,目光又落到沈诗雨的身上,“不过乔公子你带上你来你未婚妻的庆祝会却戴上你前女友又是回事?难道你是想想齐人之福吗?我们晚晚可没这么饥渴,和别的女人平分男色。”   一直被晾在一边沉默的沈诗雨这才缓缓上前两步,与乔泽轩并肩:“你们别误会,不是泽轩带我来的。我是自己硬跟着来的,傅小姐打赢了官,我也替她高兴,所以也想来替她庆祝。我想大家不介意吧?”   席佳榆和慕心嫣一对眼神,然后扫过众人,都透露出一个讯息:不介意才怪,不过既然已经送上门来了,也没有这么容易放过的道理,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硬跟着来的?沈小姐来这里的方式还真特别。”席佳榆话外的意思自然是说好的脸皮厚,这一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而沈诗雨也涨红了脸,双手绞在一起,然后抬起无辜柔嫩的眸子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乔泽轩:“泽轩,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如果不方便,我就先告辞了。”   沈诗雨也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很多人对她有着敌意,她还是先走为妙。   “佳佳,沈小姐既然能来,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就别逗沈小姐了,让她留下。”慕心嫣和席佳榆一搭一唱的。   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走也可以,得留下点什么,否则不是白来了么。   “是啊,沈小姐,我和你说笑的,来者是客,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乔公子不会介意多花你一个的钱的,还是玩得尽兴点吧。”席佳榆微笑着,绝色的脸上没有一丝敌意,反而让人倍感亲切。   因为沈诗雨刚才已经表明她是硬跟来给傅向晚庆祝的,也不好说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谈希越见席佳榆已经把傅向晚从乔泽轩的手里解脱出来,也就默地坐回了角落里,只要他乔泽轩和沈诗雨都别太出格了,他可以冷眼旁观着。   关奕唯则靠了上来:“你怎么过来了?晚晚还需要你。”   “你没看到有人已经在按计划执行了吗?”谈希越自然指的是席佳榆和慕心嫣。   “你还真会偷懒。”关奕唯笑道,“晚晚那两个朋友真是给力,沈诗雨也有今天,遇到了天敌。”   “她们出现比老七出面更有胜算,就算把沈诗雨整得她爸妈都认不出来乔泽轩也不敢插手。”霍行风已经看出端倪,“真有意思。”   “今天这场庆功宴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关奕唯真是期待下面的剧情。   “真的没有白来,看来不会那么无聊了。”难得说话的彭书行也开了金口,“不过也真够乱的。”   “不乱怎么有戏剧性。”谈希越总结了一句,“认真看戏吧。”   这不席佳榆挽着傅向晚,她带到沙发边坐下,并且坐在了她和慕心嫣的中间,让乔泽轩没有任何靠近傅向晚的位置。   “来来来,咱们的游戏继续。”席佳榆招呼着众人准备就绪,“乔公子,沈小姐,别愣着呀,快来,人多热闹。”   “我不喜欢这些无聊的游戏。”乔泽轩冷漠的拒绝了。   “乔公子既然要玩就要遵守规则,否则会把你给轰出去的。”席佳榆道,“现在你要走还来得及。”   乔泽轩只好不作声,游戏开始,   然后他走向傅向晚,微弯着腰,左手背地身后,右手掌心向她伸出来:“晚晚,我能请你跳一只舞吗?”   傅向晚看着乔泽轩,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将手放入她的手心里。乔泽轩唇角含笑,牵起了她的手,慢慢步向包厢的中央,灯光一暗,音乐响起,一束光圈打在这对俊男美女身上。   两人随着音乐的旋律优美的舞蹈,踏着节奏这缓缓跳起,每一个舞步都融入了节奏里。他的刚与她的柔融合得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   看到这样的画面,慕心嫣和席佳榆又想了办法,主要目的自然是搞破坏。   慕心嫣转头,目光正好又与关奕唯相撞。她走向关奕唯那的面前,站定,直直地盯着他,然后倾身前,精致的脸庞在关奕唯的瞳孔里放大,然后将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唇角微勾,低呢几句。关奕唯也随之而笑,其它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呵呵……太有意思。”关奕唯点了点头。   慕心嫣才退开身去,两人眸光闪烁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成默契。然后她却把目光转向了谈希越:“不知道谈七少能否赏这个脸?”   谈希越握着高脚杯,眸光微闪,然后他放下了酒杯:“慕小姐亲自相邀,是谈某的荣幸。”   然后他带起慕心嫣优雅起舞,这边关奕唯已经向沈诗雨发起了邀请:“沈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太无聊了,还是让我见识一下沈小姐的优美舞姿吧。”   沈诗雨看着把她冷落一边的乔泽轩,看着他和傅向晚翩翩起舞,再遇到关奕唯的热情邀请,她一颗冷却而孤寂的心开始加温。   她甜甜一笑:“我也太会,关先生多包涵。”   “沈小姐谦虚了。”关奕唯怎么也想不出这么美丽柔弱的女子会有那么多的心机和手段,这可真是印证了人不可貌相。   关奕唯也和沈诗雨加入了舞池里,这时已经有三对人在跳舞。不一会儿又有人中途加入。   傅向晚的目光透过人群与谈的相遇,两人的目光纠缠追逐。谈希越始终对她淡雅轻笑。她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被乔泽轩的眼角余光收入眼中。   傅向晚因为和谈希越而分神而踩到了乔泽轩的脚尖,她和他顿下脚步,低下头看着他黑色皮鞋鞋面上的那个浅浅的脚印,歉然道:“对……对不起。”   “你在看什么?”他明知道她的心不在蔫的原因,却还是问了出来。   “我没看什么,只是很久没的跳过舞了,所以舞步生疏了许多。”傅向晚如此解释着,“要不我们不跳了。”   “傅向晚,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跳舞吗?”乔泽轩反问道,眉间蹙起。一想到刚才她和谈希越眉目传情的模样,心里就有些难受。   “什么?”傅向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就因为和你跳舞和是我,而不是他,所以你就不么的不耐烦了是吗?”乔泽轩把话挑明,“傅向晚,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要和我这么对着干吗?”   “我没有。”傅向晚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其它人关心的目光投来。   “那跳完这只舞。”乔泽轩重新搂住她,拉近距离,原来继续刚才未完的舞。   看着这一幕的慕心嫣微抬着目光,才能和高她一个头的谈希越平视:“想和晚晚跳吗?”   “想有用吗?”谈希越眉梢微挑。   “想当然没用,那就行动啊。”慕心嫣和谈希越与关奕唯的目光相交,两人又一次默契地交换讯息。   关奕唯带着沈诗雨转过向了乔泽轩和傅向晚,然后他挤开了乔泽轩,又松开了沈诗雨,一手拉过傅向晚在怀里,接着把沈诗雨推入乔泽轩的怀里,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自然,行云流水般,就把舞伴交换了过来。   关奕唯又和慕心嫣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不过意外的是沈诗雨跌倒在了地上,本能地抱住了乔泽轩的双腿,她的冲力却也让乔泽轩跌倒在地。两人乱成一团,众人看着这样的画面也笑了起来。   乔泽轩黑着脸,绷紧了下巴的线条,把沈诗雨扶了起来。   接着,关奕唯带着傅向晚跳舞,几步之后与谈希越和慕心嫣靠近,然后又换了一次舞伴。费尽心思才把谈希越和傅向晚又凑在了一起,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傅向晚和谈希越能亲密接触,增进感情,第二,就是要气死乔泽轩,气得吐血最好。   乔泽轩穿过绰绰约约的人影看到了在众人面前甜蜜拥舞的两人。傅向晚的脸上是漂亮的笑容,看得他刺眼。他的眼神不禁冷了一分。   沈诗雨在他的怀里累问道:“泽轩,你怎么了?”   乔泽轩没有理会好的关心,沉默不语,目光只是随着傅向晚而移动。这也看得沈诗雨心里极其郁闷,她暗咬了一下唇:“泽轩,我说不来,你非要来,你看看她一点都不稀罕你的出现,也不在意你才是她的未婚夫,公然和七少这样亲亲我我的,你别再为她着想了,多为自己想想吧,我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   “我难受?”乔泽轩冷哼着,“你看错了,我不会为这样的的女人而难受。”   “这样就好。”沈诗雨笑了笑,但心里知道他是嘴上说的,其实心里却是在意的。和乔泽轩认识这么多年,她不能说全部了解她,却了解一半。   沈诗雨的目光就这样越过乔泽轩的肩膀怔怔地盯着傅向晚他们,心里倒是高兴不少。他们越是这样,那么她越有机会破坏他们,更有把握得到乔泽轩。   音乐停下,众人回到座位上,有些累的他们喝着酒和水。   “泽轩,我想喝橙汁。”沈诗雨够不着,只好求助于身边的乔泽轩。   乔泽轩一想到刚才傅向晚和谈希越之间的互动,他也应了沈诗雨的要求,替她拿了杯橙汁。   沈诗雨接过玻璃杯,感谢道:“泽轩,你真好。”   乔泽轩瞄了一眼傅向晚,她正在喝水,而后道:“你记得你最喜欢喝橙汁了,多喝点。”   “嗯。”沈诗雨的心里像是沾了蜜一样甜,“我帮你倒酒。一会儿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好啊。”他接过她倒的红酒,加了冰块进去。   他摇着加冰的酒,冰块碰撞着琧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举杯放到唇边就着杯沿轻啜了一口酒,任那冰凉的液体在他的口齿间漫延,这种感觉很爽。   倏地,他的眸光一闪,   看着傅向晚和朋友一起有说有笑的,目光时不时会和谈希越的相交缠绵,就会羞涩的微微脸红。她线条完美的红唇缓缓勾起愉悦的笑容,眸光璀璨生辉,笑得很漂亮。她的笑像刀子切割地乔泽轩的心上,让他疼痛与难受。   他举杯猛喝,动作有些急,所以有些酒液就从嘴角流淌而出,滴落在胸口,把衣服打湿。   沈诗雨看着异常的乔泽轩,心里也跟着痛苦:“泽轩,别喝急酒,会醉的。”   那边席佳榆和慕心嫣正在开傅向晚的玩笑:“晚晚,刚才你和七少的舞跳得多好,多配。”   “是啊,可不像某些人只能趴在地上跳。”又是一阵戏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乔泽轩他们听见。   沈诗雨劝着乔泽轩:“你别为这些事生气。是我不好,把你给推倒了。”   “和你没有关系。”乔泽轩又倒上了酒,喝着,胸口的郁闷难纾。   “泽轩,要不我们先回去了。”沈诗雨建议着,“他们根本不是真的欢迎我们。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   “要走你走,我要等这里结束再走。”如果他现在和她一起走了,指定又被他们说的十分不堪。他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你还是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你不走,我也不走。”沈诗雨摇头,“我陪着你,我不说话,不打扰你。”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傅向晚,带着恨意。   傅向晚直觉有人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她,她却毫不在意,别开了目光。   “晚晚,刚才你和七少那么亲密的接触,什么感觉?”   “不告诉你。”傅向晚拒绝回答。   “接吻能是什么感觉,一定是甜死了。要不你也去接一下就知道了,你身边正好的现成的关先生给你实验。刚才你们对唱情歌时可默契了。”席佳榆对关奕唯抛了一个媚眼,“关先生不介意咱们心儿一吻吧?”   关奕唯看向慕心嫣,她已经别开了目光:“我当然不介意,只是慕小姐好像害羞了。”   “谁害羞了?”慕心嫣反驳他,“我这是天生丽质,水色好。”   “原来是这样。”关奕唯了解地点头。   “要不让晚晚和七少再来一次。”席佳榆又开始乱来了。   “佳佳,别胡闹了,刚是是做游戏。”傅向晚自然是害羞了。   她并不是怕乔泽轩看到而生气,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热烈的接吻她可是第一次,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让她再来一次可受不了了,怕自己再一次失态。   “七少,难道你要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席佳榆开始鼓动谈希越了。   “别为难她了。”谈希越知道傅向晚的底限在哪里,“况且这种事怎么能让外人多看。”   这话真霸气,把乔泽轩给排挤在外了。   “也是。”席佳榆赞同着,“晚晚的脸好红。”   “我哪有,我去去洗手间。”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哪里,一想到她和谈希越那个法式热吻,她的呼吸就不稳,心跳也紊乱,脸上的热度再一次攀升。她都不敢用这张出卖她的脸去面对众人,然后便打急步到了门边,打开,走了出去。   虽然包厢里有专门的洗手间,但她想先去外面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和那颗滚烫的心。   她一边走一边深呼吸着,不时用小手扇着脸蛋,想把热气借此带走。她进了洗手间,来到洗手台边,伸手到水龙头下面,感应开关流出了清水,她弯腰掬起一把,就浇在了脸上,消除着脸蛋上的怎么也散不去的热度,反复冲洗了好多次,脸颊不再那么燥热,傅向晚才稍微平息了心跳。   傅向晚深呼吸一下,双手撑着台沿直起身来,抬起头就从面前的镜子里属于乔泽轩的脸。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的,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他的赤赤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猎人盯着他的猎物般精锐。   傅向晚虽然惊讶乔泽轩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女生洗手间,但也表现得太明显。她从镜中收回目光,装作没看见他一般转身,在经过乔泽轩的身边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当他是空气一样。   就在她擦着他的肩膀离开时,他却扣住了她的细腕:“晚晚你是在和我置气吗?”   “我没有生气的必要。”傅向晚扭动着手腕,想从他的掌控里挣脱,可他五指如铁,将她紧紧扣住,不放她自由。   “跟我回去。”乔泽轩从薄唇间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我不会和你离开。”傅向晚拒绝配合地轻抬着下巴,“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做游戏。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快乐,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   “和‘他们’在一起快乐?”乔泽轩却是冷冷一笑,眸光冷冽,“我想是和他在一起快乐吧?你不过是想借做游戏之名和谈希越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   傅向晚对上他的眸光,一点也不心虚:“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你既然认为我不要脸,那就去找要脸的沈诗雨好了,她一直在等着你,你不应该感动吗?”   “傅向晚,你是在报复我吗?和他接吻来报复我吗?你就这么享受她的给予吗?”乔泽轩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力量弱小的傅向晚面对自己,他漆黑的双眸波澜起伏不定,指尖抚过她因为亲吻而鲜艳红肿的唇瓣,那是被人狠狠疼爱地证明,“早知道你这么享受,我就该成全你。把你变成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现对他冷面冷心的傅向晚心里有一种挫败感。她从来都没有这第忽视过他,视他为无物,胸口那股无名之火就燃烧了起来。他看着她如花的笑靥,泛红的压痛娇艳绽放,他就想狠狠地撕碎她的笑,更有一种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狠蹂躏的冲动。   “乔泽轩,你发什么疯?”傅向晚看着他幽冷的眸子,内心不安的晃动,“我的朋友等我太久了,请你放手。”   看着她被谈希越狠狠吻过的嫣红的小嘴在眼前一张一合的,柔嫩如草莓般诱人。他突然就将扣住好的肩,将她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磕得了她的骨头生疼。她微微蹙着眉,乔泽轩的长腿把她的美腿禁锢,让她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   乔泽轩单手就将她两只手给控制住了,高举过头,贴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小巧下巴,让她被迫抬起了头,与比高出她大半个的乔泽轩的视线平视着。傅向晚盯着他阴冷的面容:“乔泽轩,你要做什么?你赶快放开我。这里是女洗手间,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也尊重一下别人。”   这是女洗手间,如果让外面的人进来看到话,那怎么好?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尊重?晚晚,我就是太过尊重你,所以才会让谈希越趁虚而入,让我们之间产生嫌隙,让我们之间越走越远,如果我能像他那样把你占为已有,是不是你才会对我死心踏地?”   看着她诱人的红唇,闪亮的色泽,让他滋生出想要把她压地身下占有的念头。如果把她的身体占有了,才会能阻止她和谈希越在一起是吗?如果非要这样做,那么他不会介意。   “乔泽轩,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把无辜的别人扯进来。”他的脸庞在傅向晚的眼前放大,鼻气吸拂地她的脸上。   “那你还把沈诗雨和许婕儿扯进来?”乔泽轩反问她。   傅向晚一时提不上气,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傅向晚,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就是错的吗?”乔泽轩问得心酸,眉间紧蹙,“我说了无数次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你却抬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现在你感同身受了,你难道还不能体会我的感受吗?晚晚,你将心比心好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而是你把你推得离你好远。”   傅向晚蛾眉也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他似乎痛了,可好有那个伤害他的能力吗?是她冤枉了他吗?是她错了吗?   “晚晚……”乔泽轩见傅向晚不动不挣扎,而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放松了对她的戒备。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蛋,对准她的唇就要吻上去,傅向晚这才惊醒一般,挣脱不了的她,急时的偏开了头,他的唇只落在她的唇角,她这样的动作对乔泽轩来说是极大的侮辱。他乔泽轩受不起她这样对他的逃避。   乔泽轩脸色阴冷,眼底泛起浓浓的寒意,铺天盖地地袭来,把傅向晚紧紧包围住。傅向晚想往后退,却是无路可退。   “谈希越可以吻你,我就不可以吗?和他接吻你就享受成那样!傅向晚,你不是不已经被着我和他上床了?”乔泽轩见傅向晚想要逃避他,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的旺盛了。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吗?他是君子,你是qin兽。”傅向晚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   “是,我是qin兽,那我就做qin兽该做的事情才不会让你失望,不是吗?”听到她把他和谈希越做比较,还把她说成qin兽,乔泽轩的怒火无法平息,“我管你什么不发生婚前性行为的信念,今天我若是不能碰到你,我就不是乔泽轩!”   乔泽轩捧住她的脸,让她的面对自己,然后发狠发狂一样印上她的唇,傅向晚努力在挣扎,不让他得逞,可是她的力量终究是没有乔泽轩的大。她只能张口一咬,将她的唇咬痛,他才退缩开去。   可是他的眼底那嗜血的癫狂与怒火却更加的疯狂,席卷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把她卷入。将她吞没。乔泽轩的大手掌握住好的肩,紧紧地抓住好的衣衫,然后大掌一挥,就破碎在他的掌下。   “乔泽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傅向晚的声音提高了一丝音量,“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要这么对我,这是强暴。”   part69别总惦记着别人的老婆   傅向晚没想到乔泽轩竟然会对她用强,冰冷的寒意从她的心底升起,真窜到了血液里,直到整个人身体都仿佛被浸入了冰雪里,瑟瑟发抖。她看着自己身体上破碎的面料,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已经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更是一片雪白白的眩目,更是刺激了乔泽轩的,欲血沸腾。   傅向晚用责备冰冷的目光看着乔泽轩,希望能阻止他的兽行。可这样的斥责根本没有作用。   “你是我的未婚妻,做这样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乔泽轩的目光落在她的雪肤上,那破碎的衣服已经不能完全遮蔽,她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我会让你体会到享受和满足,只要你高潮了,我就不信你还能说你是不自愿的。”   傅向晚的脸因为这样的羞辱而涨红,她想要护自己的身体,可是却无法将双手从他的控制里挣脱开来。只能咬着唇瓣,把愤怒与屈辱吞下。   “乔泽轩,你碰我一下,我会恨你的。”傅向晚只能用言语去阻止他,“你信不信我会告诉妈。”   “我妈她就希望我和你结婚,生子,可是若不这么做,哪来的孩子,是不是?”乔泽轩轻笑一下,因为喝了酒 的原因,说话时的酒气带着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细嫩的脸上。   乔泽轩的手在她身体上游走着,傅向晚的心里抑止不住的难受:“乔泽轩,你伤了身体,不是不能纵欲吗?”   “只是不能纵欲过度,而且我和你还没有纵欲过,一次无妨。”乔泽轩微微一愣,然后如此道。   “乔泽轩,这里是女洗手间,你不能这样……”傅向晚的心里滋生的恐惧。   而乔泽轩的脸已经埋首在她的颈间,亲吻在她细腻的肌肤。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被打开,只听见有一个女声发出了尖叫:“啊——男人!女洗手间里竟然出现了男人——”   而乔泽轩被女人的尖叫声而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对傅向晚的控制稍微有些放松,然后她趁机悄悄抬脚起对着他的脚背用力地踩了下去。这一脚她用尽了全力,虽然对于乔泽黑暗来说不是太大,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足以也让他放开了手,跳开了脚。   那个尖叫的女人转身就跑了出去后就在碰到了门外等了傅向晚许久的谈希越。他见傅向晚久久没有回来,而且乔泽轩也消失不见了,所以就出了包厢,来到女洗手间外等待着,待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出来,正要掏手机打电话时就遇到一个女人经过,然后又发疯一般跑回来,还撞到了他。   谈希越听到她口中念叨着女洗手间里有男人,又想到傅向晚说去洗手间这么久没有出来,乔泽轩又没人人影了,心中一紧。然后往他迈琥脚步就往女洗手间而去,当正要伸手去推门时。一个人影就从里面闪出来了,直直地撞进了谈希越的怀里。   谈希越定睛一定看撞进怀里的柔软娇躯,就看清楚是傅向晚了。他本来紧张的眸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消散而去。可又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扯坏了,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扎人眼睛的红痕。谈希越本平静的潭底又涌起墨色漩涡。他伸手双手把傅向晚抱在怀里,不让她春色外露。   “放开我。”傅向晚没有抬头,心绪焦急同,所以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人是谈希越,而以为是别的什么人。   “晚晚,是我。”谈希越温柔似水的声音安抚着她的不安,抚去她的焦躁,“别怕,有我在这里。”   “谈希越……”傅向晚轻颤了一下薄如果蝶翼的羽睫,在空气里划出美丽而脆弱的弧度。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发什么事情?”谈希越急忙脱下身上那个浅粉色的针织开衫,温柔地披到她的双肩上,把她的身体覆盖,也把春光遮蔽,“这样就好了。”   “乔泽轩他……”傅向晚正在解释自己的狼狈样时,洗手间的门再一次响起。   追着傅向晚出来的乔泽轩俊脸上黑成了一片,在看到谈希越抱着傅向晚,而她也紧紧地依偎着谈希越,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缩在他的怀里,完全地信任着他会保护着她的无比信任的眼神,都让乔泽轩眸底怒火燃烧。   “乔泽轩,你对她做了什么?”谈希越把傅向晚的大掌放在她的头上,让她安枕在他的肩上,让她把自己完全将给他。   乔泽轩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一丝的不对,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衣服,轻描淡写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对她做了什么是理所当然,怎么也轮不到向谈七少报备吧?怎么,谈七少,对我和晚晚之间的情事很是关心呢?不过谈七这样总惦记着别人的老婆好像不太好,会失了你高贵的身份的。”   这般讽刺的话,把谈希越说得一点关心傅向晚的资格都没有。也提醒着他和傅向晚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他乔泽轩才是傅向晚的良人。就算谈希越再高高在在上同,再有权势地位也管不了他们之间的事。   “希越,我们走。”傅向晚现在不想听到乔泽轩的声音。   乔泽轩又是被激怒了,不过他却表现得很得体:“晚晚,夫妻之间闹热情忘我而撕破了衣服也是常事。你就不要让谈七少看笑话了。如果你要回家,我带你回去,就不要麻烦谈七少了,他贵人事忙,而且你这样也不合礼数。来吧,我带你回去。”   说着乔泽轩便走向他们,然后伸手就要去扣住傅向晚的手,想把她从谈希越的怀里拉过来。然后傅向晚却往谈希越的怀里缩了缩身体,明显的不让他碰触到她,并冷冷地警告着她:“不要碰我。”   “晚晚,你就别使小性子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关上门好好谈谈。你这样抱着谈七少可不好。”乔泽轩提醒着她,“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也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小心丢了傅教授的脸,可就不好了。他会被别人说连自己女儿都教育不好怎么能教好学生不是吗?”   乔泽轩竟然抬出傅向晚的父亲来逼迫于她。傅向晚暗暗地一咬牙,深吸着气息。整个人在谈希越的怀里就不僵硬不动弹了。然后她才缓缓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直起身,水眸悲痛的涟漪荡漾,让她矛盾和痛苦。   谈希越的目光温暖如海,包容着她,也平复着她的痛苦。他的大手紧紧地扣在她的纤腰处,不让她有丝毫的退让和退缩。他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乔泽轩的脸上:“乔泽轩,你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都不怕丢脸,晚晚是受害者她还怕什么。要知道她的父亲可没有教她这样对别人,而你到是做到了最好。”   “谈希越,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凭哪一点可以指责我?我和她男欢女爱,和你无关!”乔泽轩一脸冷硬,根本不惧谈希越的指责,“傅向晚,跟我走。赖在他的怀里算什么!”   他就要去从谈希越的怀里把傅向晚给硬压过去,谈希越握着傅向晚的手,把她带到了身后挡住,然后右手握成拳头,毫不留情地往乔泽轩的脸上挥了过去。谈希越的愤怒与出手都让乔泽轩大大的意外,所以没有任何储备的他被乔泽轩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撞到了墙壁上,然后才稳住身体。   他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倍感屈辱,胸口的怒气纠缠激荡着:“谈希越,想打架是不是,我奉陪。”   “乔泽轩,你是欠揍。”谈希越轻轻地甩了一下右手,神色淡漠,对于出手打了乔泽轩这件事情来说,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父亲有娇妻在怀无心管你,你母亲病痛缠身无力管你,所以我就代你父母好好的教育一下你什么才是男人,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失败。难怪沈小姐当初会放弃你而远嫁国外的名门旺族,换成任何女人都不敢轻易将自己的一生幸福交到你的手上。因为你的心里太阴暗了,也特别的自私,你看看你做的全是禽兽的行为。做人,你还真不配。”   乔泽轩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你还想来说教我了?真是管得太宽了。打人这样的行为又有多高尚。”   “乔泽轩,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谈希越神色自然,那好看的唇角始终扬着浅笑,风度翩翩,哪里像是发狠打过人的模样,“你想打架我还真不奉陪,那样真是会脏了我的手。军人的手和力量不应该这样浪费在你的身上,太不值了。”   傅向晚倒是见识过谈希越的的技术,一点都暴力血腥,而且如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而乔泽黑暗则忽视了谈希越他的出身。虽然他是成功而出色的商人,但他毕竟是出色红色家族,家中世代都是军人出身。他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从小也是被当成军人那般严格要求,他的骨子里还是流着军人的血性。   “谈希越,你真是高看了自己。”乔泽轩讥讽一笑,“强夺人妻,倒还真是有理了?”   “乔泽轩,我是自愿和他走的,就算要我背上水性扬花,不知的廉耻的罪名我也不要你毁他分毫。”傅向晚依然坚定在站在谈希越这边,“你可以侮辱我,可是你若对他不客气,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傅向晚,你还真是不要脸了,是不是?”乔泽轩看着如此维护谈希越的傅向晚,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傅向晚不想和他再无理的纠缠下去,“我们走吧。”   傅向晚拉了拉谈希越,再这样纠缠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不无趁事情没有闹大之前离开。   谈希越点点头,然后手臂轻护着她的腰身,再也不去理会乔泽轩的无理取闹,然后转身离开。   乔泽轩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身影,心中那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妒嫉之气在血液里沸腾,酒精也在作祟,把他的理智焚烧。他大步上前,伸手就去搭在谈希越的肩头上,想要在他的背后挥拳以报一拳之仇,没有想到的是谈希望将傅向晚轻推到墙壁边站稳。然后抓住乔泽轩的手,一个旋身便将他的手扯过来,利落地在了身后,稍微一用力,就让他疼得皱眉咬牙,但是乔泽轩却没有吭一声。   他的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谈希越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了吗?   “乔泽轩,背后偷袭人近种小动作可以改改,否则吃亏的还是你。”谈希越将他一把推开,乔泽轩脚下一稳,绊倒在地上。   傅向晚别开着头,不去看乔泽轩,双手只是把谈希越那件针织开衫紧紧地拉好,把自己包裹。谈希越上前,揽着她的香肩离去。   他们与迎面而来的沈诗雨相对。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姿势有些亲密的谈希越和傅向晚,目光又越过他们落到了跌倒在地乔泽轩的身上。她的眼睛里浮起了着急的颜色,不再多看谈希越和傅向晚一眼,越过他们身侧,匆匆直奔乔泽轩而去。   “泽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摔倒了?”沈诗雨眉心拧着,然后将好乔泽轩扶起来,目光落到了傅向晚的身上,“还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用你扶!”乔泽轩推开了沈诗雨,自己一个人站好,“傅向晚——”   傅向晚却没有回头,轻轻地位了一下谈希越,沉默地离开。   原来真是的和傅向晚有关,沈诗雨的目光也落到了两的背影上:“傅向晚,你这样做对得起泽轩吗?他可是你的未婚夫,才是应该与你站在一起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和谈七少一起离开,还这样亲密?你如今是想怎样?”   沈诗雨出言责备着傅向晚的行为。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和谁离开是我的自由。”傅向晚轻笑着,却没有回头。   “傅向晚,你真是无耻。”沈诗雨骂道。   “无耻?”傅向晚觉得可笑,目光平视前方,“如果我这叫无耻的话,那在路边玩车震被人看到那叫什么?那才是真的无耻吧。我自叹不如。”   乔泽轩和沈诗雨的脸色变了变,许婕儿的嘴巴可真是坏事。把不该说的都说给了傅向晚听。   傅向晚再也没有多话,举步离开,背脊直挺,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谈希越就跟在她的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她的左右,不打扰她。   “傅向晚,你若是敢和他走,我也会和别的女人一起走,你信不信?”乔泽轩在用那一点可怜的威迫去换取傅向晚的在意,希望她能回头,看他一眼,为他留下,而不是和别人离开,把他孤单的撇下。   “乔泽轩,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傅向晚似乎已经认命了,“我觉得你身边的沈诗雨小姐就不错,你们曾经就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现在你们若是想在一起,我会退出成全你们,也会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傅向晚的漠然态度,让乔泽轩的心冰冷成灰烬。他握在掌心的沙,怎么也握不住,快速在指缝间流逝不见。   “傅向晚,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看到泽轩为你付出的吗?你怎么可要残忍地说出这样些话来?你这个女人是冷血无情的吗?还是没有心的?”沈诗雨却表现得替乔泽轩不平,“如果你真没有心,又怎么会对谈七少热情似火?你伤害别的时候就这么得意吗?”   “我成全你们究竟还是错了吗?沈诗雨你别装得大度贤惠了,你不是就想和乔泽轩在一起吗?我给你机会,成全你们,了你心愿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傅向晚看碰上虚伪的沈诗雨心中一阵反感,这世界是怎么会这么擅于伪装的女人,装得这么高洁如白莲花。   “我是想和泽轩在一起,可是他选择了你,我只能祝福他。”沈诗雨继续道,“泽轩……”   听着傅向晚这样的话,明显是想把他推向沈诗雨的怀里,那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解脱了是吧?如果不是因为他为她受伤,她大概早与谈希越在一起了,哪里还会顾上他一眼。女人,真的都是无情的动物!沈诗雨是一个,现在傅向晚也是其中一个?   乔泽轩心中的愤怒难纾,当着傅向晚的面,他一把搂过沈诗雨的细腰,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嘴。他的唇齿带着强大的掠夺之意,把她狂野地拥有,放肆的啃咬,带着重重的发泄,又像是在惩罚,力量大得她只能被迫张开嘴去承受他的怒气与侵占。他的牙齿咬着她的唇肉,还有柔嫩的舌尖,唇齿间无情的碰撞,疼得她快掉下了眼泪。   这不是对她的欲望,而是对傅向晚怒气的发泄。他把她当成发泄的替身。这样是对她沈诗雨的侮辱,可是却又挣不开他的禁锢,不得不去承受这样的痛苦。   沈诗雨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直到傅向晚和谈希越的身影越走越远。   乔泽轩的目光也一直随着傅向晚而移动着,心中浮起了无法释怀的烦躁,还有失落。他们的身影走远后,乔泽轩气愤地一拳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沈诗雨见了心疼不已,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手紧握地手心里:“泽轩,你别这样。傅向晚这样做根本不值得你伤害自己,就算你伤害了自己可是她却已经不在乎了。你这样,只会让爱你的人心痛的。”   乔泽轩侧头,看着眼眸里荡漾着担心的沈诗雨,她眸光楚楚,怜人万分,温柔似水,最重要的是她在乎他,爱他……   可那又怎样?他要的似乎并不是这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冲了上来,一扫扫把打在了乔泽轩的身上:“就是这个变态色狼,在女洗手间里对这个美女进行性骚扰。”   这个女人看来是没有看清楚刚才被乔泽轩刚才按住的女人是傅向晚,而不是沈诗雨。   这边乔泽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背上就结实的挨了一扫帚,虽然不是很疼,但在这里被人当成色狼来打,对于乔泽轩这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十分难堪的事情。   然后就是一大群人跟着来,看到笔挺英俊的乔泽轩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匆匆而来的一群人,为首的好像是雅碧会所的经理。   “这是怎么回事?”经理询走到前面来。   “经理,你们女洗手间里的有色狼,就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随便进女洗手间,还骚扰美女。”那个女人道,“在你们这里上厕所真是太没有安全感了,经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要什么交待,真是可笑。”乔泽轩一口否认,脸色阴冷不悦。   经理一看,乔泽轩这张脸就是名片,在本市乔家也算名门,他自然知道乔泽轩,对那个女人陪着笑:“这其是不是的什么误会?”   “误会?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有假,不信你问这个小姐。她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按在墙上非礼,连衣服都扯破了。”那个女人应该是不认识乔泽轩的,而且面孔有些脸生,应该不是这里的常客。   所有人将目光都聚焦到了沈诗雨的身上,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好好的吗?   “这位小姐,我想你有必要向大家说一说事情是怎么样的吧?”经理看到沈诗雨身上并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只是那雪白的颈子上的红痕似乎有些扎眼。   “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不能让人往他的身上泼脏水。”沈诗雨站了出来,站在乔泽轩的面前,解释道,声音柔柔嫩嫩的,“我刚才进后头晕目眩,然后就叫了一声在门外面等我的朋友,因为担心我他也顾不上这里是女洗手间就冲了进来,然后抱住我,将我扶靠在墙上,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你们真的误会了。如果不是他救我了,我想我昏倒在里面也没有人会知道的。这是情有所原的,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所以他是好人,不是这位小姐口中的坏人,所以大有不要误会好人了,不然以后谁也不敢做好人了,不是不?”   沈诗雨做为“当事人”这么一说,算是澄清了误会,让所有有都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追究什么。到是那个女人脸红鼻涨的,倒是不明白了:“明明不是这样的,我看到他在扯了你衣服,怎么会这样?”   “小姐,你看清楚,我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可能灯光太强,晃花了你的眼睛,要么就是你喝多了,所以你是看错了。你看我好好的。”沈诗雨温柔甜美一笑,“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好心。”   沈诗雨很巧妙地就化解了这场纷争,安抚了那个女人,也替乔泽轩证明。   “你看这位美丽的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误会,这位女士是眼花了。好了,大有散去吧,别都围地这里了。”经理顺手推舟,也就平息了这场事故。   “泽轩,我们走吧。”沈诗雨微笑着,去轻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便离开。   那个女人还在想着为什么,眉心蹙紧,然后好半响,她又抬眼去看沈诗雨,才恍然大悟,沈诗雨的长发是卷发,而她看到的那个女人是直发。她惊叫道:“他就是色狼,被他非礼的那个女人不是这位小姐,是另外一个人,我看错了。”   “啊——”众人惊呼。   “快,打色狼,绝对不能让他这么跑了。”那个女人扬起扫帚就追了上去。   沈诗雨和乔泽轩自然也是听到了,她对乔泽轩道:“我们快走。”   她抓住乔泽轩的手,拉着他小跑起来。   那个女人随手端过经过走廊的一个服务生托盘里的酒杯,就扔了过去,沈诗雨回头看到:“泽轩,小心。”   然后她伸手去挡,却没能挡下,那杯酒还是砸到了乔泽轩的身上,酒水洒了他一身,也溅到了沈诗雨的身上,两人酒水淋漓,十分狼狈。   而且还有人用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和视频。经理眼看到乔泽轩被砸到,还有人拍照他的心肝儿也在颤抖,怕得罪一大客人。他和随身的工作人员拦住了那明些人:“好了……别拍了,大家还是回去玩个开心最重要了。”   他们两人快速地跑出去,乔泽轩看着脏污的自己,眉头紧蹙在一起,甚至爆了一句粗口:“去他妈的——”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还被冠上色狼!还被一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给围攻追堵。   这一切都要算到谈希越的身上,他一定会加倍地从他的身上讨回来的。   “泽轩,要不我们去这附近的酒店清洗一下。”沈诗雨建议道。   乔泽轩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不用了,开车很快就到家了。”   “你喝酒了,那我送你回去。”沈诗雨体贴之极,但心里却浮起小小的失落,本来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又没有了。   车子开了过来,沈诗雨接过了车钥匙,两人上车便驶离而去。   回到家里,乔泽轩有些虚脱地坐进了沙发里,而沈诗雨则体贴地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你脸色不好,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乔泽轩听到这话时,拿眼斜视她:“你还嫌今天的事情不够乱,想再添一笔是不是?”   “泽轩……你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沈诗雨将热水放到了桌上。   “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乔泽轩用手揉着额角,那里隐隐作痛。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吧。”沈诗雨也不想自讨没趣,拿起包包就要离开,可有些话她就堵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乔泽轩抬眸看到沈诗雨还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还有事?”   “泽轩,我很担心你。”沈诗雨蛾眉担忧地蹙起,眸光里水润荡漾,“经过今天这一晚上,你真的还要和傅向晚结婚吗?”   乔泽轩沉默着,沈诗雨见他脸上没有你喜欢我表情,也就大着胆子继续道:“你看她当着你的面都能和谈七少亲亲我我,那般亲密无间,背着你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无耻的事情?你就不怕傅向晚她给你戴顶绿帽子吗?这么大地耻辱你怎么能咽下去?你们不相爱的话,这份婚姻也是没有意义的。泽轩,她就是一个想麻雀变凤凰的灰姑娘而已,爱慕虚荣。本来和你好好的,一和谈七少认识了,就把你给一脚 踢开,勾引七少,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沈诗雨已经是尽极可能的抹黑傅向晚,挑拨着他们的关系,也把乔泽轩心里的愤怒点燃。只要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她才能趁虚而入,才能再一次在靠近乔泽轩,把他的人和心都夺过来。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乔泽轩心中烦躁,端起水喝了一口,“你还是快点离开。”   “泽轩,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沈诗雨也不敢多说,怕乔泽轩一生起气来,那她可是承受不起他的怒气。然后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乔泽轩一个人坐在发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前晃过的全是谈希越和傅向晚谈笑风生的画面,那样的刺入人心,让他疼痛不已。他紧紧地握着杯子,眸底墨黑一片,卷起风浪,然后他将杯子高举,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在地上炸开来,一地的破碎和水渍混合,狼藉一片,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涛。   他坐在原地,久久不动。   第二天乔泽轩刚上班,秘书就匆匆上前通知他:“乔总,总裁让我通告你,你一到就去他的办公室。”   这么早这么急他父亲就要他去办公室,到底是什么事情?   “好。”乔泽轩放下公文包,一夜没有睡好,加上饮酒,头还有些疼,他需要一杯咖啡来提神,“帮我泡一杯咖啡。”   “是的,乔总。”秘书退了出去。   乔泽轩便去了总裁乔万海的办公室,轻扣了门,得到允许后进去,就看到父亲坐在沙发里,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冷面地走过去,站定:“不知道总裁一早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乔万海把手上报纸丢在了茶几上,语气里带着怒气与责备。   乔泽轩的目光低垂落到了报纸上,那里是头条版面,上面的照片竟然是他昨天在雅碧会所被那个疯女人追打,一身狼狈的模样,身边还有沈诗雨护着他,那画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照看的拍摄技术太差了,看多了会妨害你的眼睛。”乔泽轩淡淡的,并不准备解释什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上了新闻,真是让人生恨。可是现在已经登出来了,他现在还没有办法。   “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乔家公子的形象,不要把你爷爷的脸给丢尽了,传出去笑死人。”乔万海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报纸上,“你自己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这样不顾形象,没轻没重的。你现在不仅是乔氏集团的总经理,还是新产品推广的总策划人和总负责人,你在新产品发布会上也没有和我商量就发布婚讯,我也没有怪你,可既然是已经要结婚了,那么现在和沈诗雨一起出现在雅碧会所又算什么?竟然被人说是色狼变态,还被人追打,把自己的形象搞得一塌糊涂。刚发布婚讯,下一秒又和旧情人出双入对,这不是扇自己的耳光吗?乔氏集团和新产品都会因为你这样的丑闻而受到巨大的影响,你有想过没有?董事会那边你怎么交待?”   乔万海又是叹息又是摇头,头疼不已。   乔泽轩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我会尽力去弥补?”   “弥补?你要怎么去弥补?如果你不做这些事情哪里还需要弥补?”乔万海顿了一下,声音里是无奈,“一会儿的董事会你要怎么解释?你这样影响股东的权益,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丑闻,可以毁灭一切。   乔泽轩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会议室参加今天临时召开的董事会,当他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责备,怨念,惋惜,不满……全都是不好的讯息传递过来。   会议还是由乔万海主持,然后股东们纷纷发言:“现在新产品上市没多久,乔总经理就闹出这样的丑事,已经影响到了乔氏集团的声誉和业绩,还有新产品的推广?难道乔总不知道你的形象直接影响这一次新产品的成败吗?希望乔总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们放心。”   “就是,刚发布婚讯要结婚,这边马上和旧爱出现在会所里……这私生活简直是乱七八糟,乔总,你现在是总经理,你得注意你的举止,如果你不是总经理的话,你想和谁在一起,我们都祝福你。”   “终究是年轻气盛,做事不成熟,不考虑后果,怕是难以继承大任啊……”   ……股东们纷纷表示前景堪忧。   这群老骨董,只要是损伤了他们一点点的利益,就在那里叫个不停。平时为他们赚钱分红没有听过他们说一句好话。乔泽轩放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隐忍着怒气和他们的牢骚。   “报道纯属不实,我会尽我的全力弥补,不会让损害大家的利益。”乔泽轩发言道。   “可现在已经损失了,这弥补有用么?”   “我想新产品推广一事应该另外换负责人,才能度过这风口浪尖。”   “是啊,也是。”   “我提议陈经理。”便是市场部的经理陈俏俏。   “大家真是抬爱了,这可是乔总的心血。我还不是要夺人这功。”陈俏俏委婉拒绝,“而且我手里还有一个大案子,其中的竞争者可是实力最为雄劲的飞越集团,我可不能一心二用马虎轻敌。到时候若是损害了股东们的利益我会过意不去的。”   乔泽轩看向陈俏俏,一张娇艳的脸上写满了风骚与多情:“对于新产品,陈经理一点也不了解,所以让她接手只怕会让她更累心的。”   这个女人不仅毁了他的家庭,还入主公司担任要职,现在还想把他总经理的位置上拉下去,让他无法继任下一任总裁是吗?他绝对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有股东们的支持我觉得累倒无所谓,就怕会误了大家的信任。”   “我们支持你。”股东道,“我们投票决定。”   “好,老规矩。”   然后投票下来陈俏俏真的是高了一票,所以乔万海只能同意股东的意见:“从现在开始新产品的一切事宜都由市场部的陈经理负责,总经理就给予相关的支持……”   “我提议为了让陈经理专心推广新产品,与飞越集团等公司竞争与美国的mc集团合作的第一大海滨国际商业中心圈的的工作就移交给乔总,如果乔总这次能表现好的话,我想我们都会很支持你的。”   “是啊,是啊,年轻人还是需要磨炼的。”   “飞越集团的谈七少也是年轻有为,相信和他多交手几次乔总能学习到不少东西。”   “是啊,谈七少可是最优秀的,年纪轻轻已经富可敌国了,把飞越集团带向了巅峰。”   这些人对谈希越可是赞不绝口。   又是谈希越!他到哪里都听到谈希越是榜样,可是谁又知道他却是个伪君子,和他抢傅向晚。乔泽轩是咬碎了牙齿含着泪水往肚子里咽。   既然他也参加这个项目,那么他就去会会他,一定要争取到合作权,将他不败的神话给打破!   谈希越,这夺妻之仇,他一定要报。   “好,我就接手这个项目,我一定会拿到合作权的。”乔泽轩已经表现出无比强大的信心,这一仗,她必须要赢,不仅是为了私事,公事也是,要让股东们对他有信心,还要让谈希越受挫。   “好,就这么决定。”乔万海宣布。   谈希越,等着接招吧!   part70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乔泽轩心里虽然有恨,但还是不是得服从公司会议的决定。会议散过后,其它人都走了,当他路过陈俏俏的身边陈俏俏脸上胜利的笑容毫不掩饰,让心情本就不好的乔泽轩真想撕碎她的笑脸。可是这里是公司,他再怎么恨她也不可能这么地冲动行事。   他压下胸口沸腾的憎恶,声音冰冷:“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打倒,我告诉你,我乔泽轩才是姓乔,而你什么都不是。”   “泽轩,不是我和你抢这工作,而是你现在没有办法处理好,而且你自己做了这些事让人暴光才让董事们都不看好你,你太年轻了,真的该好好磨练一下。我真的想你能有一天能独掌大局,你爸才好退休,然后陪我去周游世界不是吗?”陈俏俏鲜红的唇瓣仿佛是绽放的红色玫瑰,娇艳诱人,就是这副美艳的模样把他的父亲迷得不分东南西北了。   “那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收拾烂摊子了?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根本还没有那个本事,哦,不过只要陪男人睡的技巧过硬就好了。”乔泽轩讽刺着,“不过你好像忘了,不要以为只要敞开大腿就能换取你想要的东西,因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爸这样愚笨。”   陈俏俏的脸瞬间变白,因生气而起伏不荡的胸脯高耸着,反讥着他:“乔泽轩,至少你不是高尚男人中的一员,否则怎么会在有了傅向晚后还和沈诗雨藕断丝连。看来你也怎么用情专一嘛,哎,我忘了,你和你爸是父子,他身上的流的血液也在你的骨子里沸腾,所以你能做出这些事情也不值得奇怪。”   要比谁的牙齿锋利,那她陈俏俏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乔泽轩冰冷的了眸子,深深的黑色在眸子里旋转,“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真面目揭穿,我不会让你得到公司的,而且还会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好啊,我期待着这一天。”陈俏俏的纤手轻拨了一下大波浪的秀发,妩媚而动人。   因为两人站得很近,所以她抚动后同,发尾扫过了乔泽轩的鼻尖,那股芳香直窜他的鼻腔深处。然后她转身离开,被红裙包裹的玲珑身段凹凸有致。   乔泽轩深深地蹙了一下眉,然后也步出了会议室,回到了办公室,顺便把秘书叫进了办公室。   秘书将咖啡端了进去,站定在乔泽轩的办公桌前,听着他发号命令:“乔总,有什么事?”   “把美国的mc集团的资料都帮有整理出来,还有关于第一海滨国际商业中心圈的资料一起。”乔泽轩在打开了电脑,“我会挑些人员成立这个项目组,为了这个项目最近都会加班,你去通知这些人一会儿开会。”   “是。”秘书然后离开,没有过多久,秘书把资料抱了进来,“乔总,这是mc的基本资料,还有一些数据还需要整理。”   “嗯。”乔泽轩把文件夹拿过来,翻开浏览着。   而另一边沈氏集团里,沈毅琨也把沈诗雨也叫到了办公室里,把报纸甩到了她的面前,冷眉训斥:“你自己看看这上面的报导,你是想气死我吗?说好不允许你和乔泽轩有任何关系,你怎么不听?学和他一起上了报纸?弄出这些丑闻,如果让安德鲁家族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向亚伦(亚伦·安德鲁是沈诗雨的前夫)交待?”   “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我和他,和安德鲁家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是自由之身,我有权利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爸,这一次你再也阻止不了我了。”沈诗雨一脸的坚定,不再受父亲的逼迫,“爸,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我要和泽轩在一起。”   “如果你真有那么爱乔泽轩,我再怎么逼你你也不会嫁到法国去。在法国亚伦·安德鲁是多少名门少女心中的王子。她愿意娶你是你的幸运。而且你在见过亚伦之后,你也说他很优秀很好,他第一次邀请你去法国,你也同意了,如果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欣然前往,你去后没多久,亚伦就来提亲。你虽然难以抉择,最后还是点头嫁给了亚伦,既然你愿意嫁给他那就说明你是爱他的。所以诗雨别再耍性了,回法国去,和亚伦在一起才你最正确的选择,才能幸福。”沈毅琨劝着女儿,他只希望沈诗雨和亚伦·安德鲁和好,那么他才能凭借亚伦·安德鲁在法国立足。   “爸,我只想和泽轩在一起,这一次回国我就是为了他。”沈诗雨依然不配合父亲的安排,“我既然选择了和他离婚,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这婚不是你想离就离,我说过不会允许。”沈毅琨拍桌而起,沉黑染怒的眸子盯着她,“我已经给亚伦打过电话了,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表示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诗雨,既然亚伦都放低了姿态,我希望你也能不要再和他计较过去的种种,和亚伦好好生活。在法国,虽然你们离婚理由成立,法院也不是立即宣布离婚,而是有一年考验期,让双方当事人冷静思考,理性回味,尽量重修和好,所以你们现在虽然分开了,但是你的婚姻并没有完全失效。你想要和乔泽轩在一起,也得等一年的考验期结束,法院把离婚判决书发给你们才算正式离婚,所以诗雨,你现在和乔泽轩根本不能在一起。”   沈诗雨没有想到父亲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心中一惊:“爸,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和他的婚姻还有8个月就到了一年的考验期限,我是不会和他和好的。因为我爱的人是泽轩,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他在一起。”   “反正我也告诉你我不同意。”沈毅琨也警告她,“亚伦也说了,过一段时间他会亲自来接你回去,到时候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不要让我生气。”   亚伦·安德鲁竟然会亲自来接她,沈诗雨浑身一颤:“我不要,我不要和他回去。”   “这由不得你。”沈毅琨对自己的女儿也不退让,“ 我告诉你,乔泽轩他对你也不是真心的,你看你回来多久了,他并没有和你和好,而且还在新产品发而会上宣布了婚讯。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吗?他已经不爱你,她已经快要成为别的人的老公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宣布婚讯不过是为新产品赚话题,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只是我们每一次都迟了那么一步而已。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迟到了。我要为他为我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努力,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要和他修成正果。”沈诗雨红着眼眶,为爱情执着和坚守。   如果曾经她也像今天这样,那么她的人生将会不一样,和乔泽轩也许就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一对同,可是现在却换成她苦苦地去追逐他脚步,而他却一直往前走,忘了回头看一眼在后面的她。   她想到这巨大的落差,心中不免失落痛苦,紧紧地咬着唇瓣,心中念道:泽轩,什么时候你才会回头发现我一直没有走远,我在等着你对我说爱。   “你和亚伦之间才有正果。”沈毅琨再一次提醒她残酷的现实。   她不想面对,只想逃避,便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沈毅琨喝住:“沈诗雨,你站住!”   “反正我是不会和他和好的。”沈诗雨倔强地咬唇。   “如果你不和亚伦和好,那么你对我沈毅琨来说就没有任何存在地意义了。沈诗雨,如果你还想继续当沈家的千金小姐,活得更有尊严的话就不要忘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一再违背我的意愿,那么我宁愿不要你这样的女儿。”沈毅琨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说出的话沈诗雨一身冰冷,“如果你和乔泽轩在一起,我就不会把沈氏集团传给你,除非你和亚伦和好。我看一无所有的你还能不能让乔泽轩另眼相看,让乔家接受你。我想不管是乔家还是其它家庭都不会接受你。”   沈诗雨咬在唇瓣上的具印明显变白,心中的痛在纠缠,可却不敢发泄出来。   “诗雨,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只要做人上人才能幸福。金钱,名牌衣服,包包,首饰,别墅,跑车,刷不完的金卡……这些亚伦都能满足你,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乔泽轩再怎么有钱也不能和亚伦这种真正的贵族相比的。”沈毅琨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沈氏集团也参与了竞争这次和美国mc集团第一海滨国际商业中心圈的合作,而亚伦和美国mc集团总裁很有关系,有他的帮助,我相信这交伯合作案,非我们莫属。诗雨,你可不能让爸爸失望,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mc集团与我们合作。”   说罢,他扬起了慈父一般的微笑,然后抬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两下,似在鼓励,却是逼迫。   “爸,我会争取到和mc集团的合作,但不一定是要他帮忙,但是你不要管我用什么样的手段。”沈诗雨没有和父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我去工作了。”   沈诗雨回到办公室里,坐进皮转椅内,想到父亲那席冰冷的话,还有亚伦·安德鲁要来这里亲自接她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凉了。她无法去想像再回到法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她再也不要过那种生活了。不要,不要了。她该怎么做才能过自己想的生活呢?   沈诗雨看着今天的报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乔泽轩。   看着资料的乔泽轩看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顺手从桌上一捞,是沈诗雨的电话:“喂,找我有什么事吗?”   “泽轩,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一定对你造成了困扰是吧,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看到你和要在一起,你爸一定说你了吧?”沈诗雨对他关心倍至。   “这事情和你无关,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乔泽轩轻靠在椅背上,借此休息一下。   “泽轩,你要怎么平息这场风波,这样的丑闻对你的形象影响太大了。”沈诗雨试探着他的口吻,如果他想和她在一起那么就可以解决部分问题了。只是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我正想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乔泽轩看着桌上写着“mc集团”四个大字的a4纸,沉吟了一下“我想我们被人拍下,总要想个办法解决……”   “泽轩,只要能帮到你,我都愿意配合你,只是我也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也许能解决这场风波。”沈诗雨咬了咬唇,等待着乔泽轩的反应,“你说,我听。”   “这一次不是mc集团来华寻求合作吗?这个第一海滨国际商业中心圈的项目十分庞大,资金投入也庞大,而且飞越集团也把和mc集团的集合例为了本年度最重要的业务合作,不容我们轻敌。加上你现在的丑闻缠身,我想可以借此合作,我们对外宣布我们那天是相约谈此次的合作事宜化解丑闻风波,而且我想我们两家一起的话,会更有优势,更有把握打胜这一次艰辛的战役,不是吗?只要能和mc合作,我想我们两家都能得到巨大的收获。泽轩,你觉得呢?”   乔泽轩没有想到沈诗雨和他想一块儿去了,这也是他想对她说的,这样不仅可以平息丑闻风波,帮助他重立形象,不会再因此涉及到新产品的推广效益,再者又能和沈氏集团一起与谈希越的飞越集团一争高低,只要能胜利,无论怎样的方式都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所以他们合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放弃。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是沈诗雨第一个向他伸手援手,为他考虑,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开始起了变化。虽然这个女人曾经伤得很深,让他一直活在阴影里,可是当他真的需要帮助时,却也是他站了出来,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泽轩,你有在听吗?”沈诗雨见他良久没有反应,便轻问他。   “在,我在。”乔泽轩从沉思里缓过神来,“你说的不错,这个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我同意你的说法,可是你的父亲那边,不会同意我们双方合作的。”   这个你放心,我爸他是商人,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利益,而且商场是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他不会反对的。只要能拿下mc集团,为公司赢得利益,才是最关键的。“沈诗雨对于父亲也是很了解的。”好。就这么说定了。“乔泽轩与沈诗雨达成了共识,最后他道,”诗雨,谢谢你。“沈诗雨在听到他这么说时,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得比今天的阳光还灿烂,可是她只是笑着,没有声音,却有泪流了下来,她太激动了,能听到乔泽轩说这三个字,她满足了,她这久的付出没有白搭。”不用谢的。“沈诗雨吸着鼻子,不想泪掉得更凶。   为了能打倒谈希越,乔泽轩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傅向晚那里他必须得表现好一些,才能更快的让这场丑闻翻过去。   乔泽轩又让秘书进来:“去给新杂志报料,今天下午我要去接我的未婚妻下班,让他们免费看一场恩爱的好戏。“”是。”   在下午下班之前,乔泽轩提前了一些时间离开,路过花市买了傅向晚最喜欢的白色山茶花,那抹白,洁白无瑕,冰清玉洁,没有一丝的杂质,一如傅向晚给人的感觉般,所她是独特的,非常有吸引人的气质。   乔泽轩赶在傅向晚下班前,来到了她的办公室,把那盆山茶花摆放到她的办公桌上:“晚晚,送给你,喜欢吗?“傅向晚看着突然出现的乔泽轩,却一脸的平静,一点都没有感到惊喜:“乔泽轩,你今天又是唱得哪一出?“”晚晚,你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么?“乔泽轩与她相对而立,”昨天是我不对,我喝了些酒,我也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我绝对是无心的,请你相信我,之前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也知道你的习惯,所以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真是喝酒误事,以后除了工作应酬,当然还有我们结婚时的交杯酒外我再也喝酒了。晚晚,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我都绝对的尊重你的,好不好?“今天乔泽轩很主动的承认了错误,傅向晚的眸子里有光芒一闪,然后归于平静。还是没有搭理他,继续收拾着。然后从椅子内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乔泽轩又紧跟了上去,放低着姿态:“晚晚,今天我是特意来向你陪不是的,我任你打罚绝对不会还手的。只要你不生气了。“傅向晚依然没有回应他直接走近更衣室,然后就把门一关,把跟在后面的乔泽轩关在了外面。乔泽轩差点没被门板给拍到鼻子。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外,眉峰蹙起,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要怎么做,傅向晚才不会生气呢。为了公司,为了形象,必须得让傅向晚消气,然后恩爱出现,否则他们的婚讯就是一纸空话,加上和沈诗雨的事情,真的不利于他对乔氏集团的掌控。他绝对不能把公司拱手让给陈俏俏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凭她那一张娇艳的脸和大胸就可以把男人都迷住替她办事吗?”晚晚,今天晚上我们先去吃泰国菜,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泰国菜很不错的,我还没有去过,今天我们就去试试。位置我也订好了,是靠窗的,可以看到夜景。吃过饭,我们去看一场电影,黄渤演的喜剧,你不是特别喜欢看吗?我的票都买好了。晚晚,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不要再和我计较了,我真心错了。“突然,门打开,乔泽轩立马站正,出来的姑娘看到他一副”我错了“的表情,捂着嘴”扑哧“一笑:“乔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一脸的菜色,难道昨天那啊沈小姐的还没有满足你吗?“”就是啊,乔公子,你和沈小姐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晚晚放在心上?“”难怪晚晚都不理你,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想同情你都没有办法。”   众人是嬉笑怒骂地责备了乔泽轩,然后便离开了,根本不给他同情分。倒是一个经常和傅向晚做对的女人看到乔泽轩后,大胆地靠近,将手搭在乔泽轩的肩上:“原来傅向晚那见不得光的男人就是你乔公子啊。之所以见不得光原来是乔公子和沈小姐曾经是一对啊,这旧爱新欢倒真是难选,不如乔公子选我就不用那么纠结了。“”把你的手拿开。“乔泽轩面色冷然,”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乔公子,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啊。“那女人只好讪讪地拿开了手。   这时傅向晚换好衣服出来了,却见这个女人和乔泽轩挡在了门口。她清了清声音:“蒋医生,借过。“、”   “哦,是傅医生啊。”蒋医生轻笑着,然后倾身过去,“你亲爱的未婚夫来接你了。真是太有爱心了,不过乔公子这样两边安抚不会吗?祝你好运哦。”   然后女人向乔泽轩抛了一个媚眼,加送上飞吻,摇摆着她的小小蛮腰而去。   乔泽轩的脸色倒是不好看,明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这个女人还雪上加霜。反观傅向晚却是一脸平静的傅向晚,好像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可是气氛却又那么地低压。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了:“晚晚,我们走吧。”   “乔泽轩,不要跟着我。”傅向晚侧眸盯着他,语气淡淡无波。   “晚晚,别这样好吗?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乔泽轩一直放低着姿态,为了某些利益,他必须要隐忍。   “我们之间还有谈的必要吗?这不过是在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傅向晚水眸无波,对他已经提不起恨意来。   她举步往外走,乔泽轩又紧跟其脚步。   “但总要吃饭的不是吗?”乔泽轩道,“如果你不喜欢吃泰国菜,我们改其的都行。”   “我是要吃饭,但是不是和你,心儿还等着我做饭。”傅向晚说完后,任乔泽轩怎么搭话她都不理会,直到往医院外面走。她的车已经送去全面检修了,所以这几天都要乘车回去。   乔泽轩有车停在医院里,只好先把车开车出,开到门口停到傅向晚的面前:“晚晚,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傅向晚无视他,抬眸看向马路对面,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刚好因为红灯停在了路口。优质的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俊雅非凡的面容,总是带着君子的高洁之光。他的眼底温暖流淌,让傅向晚感到无比有舒服。让她自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   乔泽轩顺着傅向晚的目光看了过去,瞄到了谈希越,想必他也是来接傅向晚下班的。要不是他提早一些时间下班,那便会被他抢先。看来他是明智的。   不过他是不会让谈希越把傅向晚带走的。乔泽轩这么想着,便打开了车门,绕过车身来到傅向晚的面前打开了车门,趁傅向晚不备便来了个公主抱,将她抱起塞进了车座内。   而关注着谈希越的傅向晚根本没反应过来,已经安然地坐在了车子里,而乔泽轩也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   “乔泽轩,你到底要做什么。”傅向晚有些生气。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乔泽轩侧头,难得温柔地一笑。   傅向晚惊悚了,这乔泽轩是吃错哪门子的药了,竟然融化了冰山:“乔泽轩,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习惯。”乔泽轩侧眸,眸光里都有柔和的涟漪。   “一辈子?”傅向晚咀嚼着这个词,突然觉得好遥远。   她想过的一辈子真的是这样的一辈子吗?和乔泽轩携手人生,却是她不曾深想过的。以前是不敢想,现在是无法想像。   “晚晚,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不是答应妈要和我结婚吗?我公开了婚讯也是因为你已经同意嫁给我,所以我才没有和你商量,晚晚,我知道这样不尊重你,但是我们已经准备好结婚了不是吗?”乔泽轩伸手去握她话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不让她挣脱,“我妈希望我们在新年之前结婚,日子让妈帮我们选,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拍婚纱和买婚戒,你想在哪里拍,想要什么样的戒指,我都依你。晚晚,以后我再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如果再犯,你就一直不理我,那也真是我活该。”   傅向晚还是没有说话,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结婚。不想。她侧眸看着车窗外,眼眸微有湿意。   直到乔泽轩把傅向晚送进了新岸,保安一看到乔泽轩的脸,自然知道他是乔氏集团少东,才是傅向晚的的真命天子。   乔泽轩把她送上了楼,傅向晚掏着钥匙,并没的要诅他进去坐的意思。他微叹了一口气:“晚晚,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傅向晚没有回头看他,背对着他:“你回去吧。”   乔泽轩长身而立,就在她背后,离她只有一步,目光落在她的双肩上:“要怎样做我才能原谅我。我和沈诗雨之间只是因为合作才在一起接触的,我们公司会有一个项目 要一起合作,我和她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的。你才是我的新娘。晚晚,嫁给你吧。”   “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宁愿给你跪下可好?”说着,他便单膝跪下去了。   傅向晚身子一怔,转过身来,一把扶住乔泽轩:“你做什么?”   乔泽轩却趁机把傅向晚拥入了怀里,欣喜道:“晚晚,你这么说是原谅我了是不是?”   “我……”傅向晚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原谅他,她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的。   乔泽轩却在她的耳边低语提醒:“晚晚,不管怎样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如果你和谈希越走得太近,势必会有闲言碎语,到时候对他的声誉造成影响,那么也会对的公司带来负面的影响,所以还是能避则避,对大家都好。你还是安心在做我最美的新娘吧。”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乔泽轩就是想用谈希越的名声来赌,让傅向晚主动与他回避开。只要这样他们才不会有更多的接触。才不会纠缠发展下去。   第二天,报纸出现了乔泽轩与傅向晚在门口亲密相拥的照片,两人十分亲热,感情很好的样子。乔泽轩和沈诗雨也联手发布新闻发布会,宣称在合作之中,以前一切的接触都只是为了这次的合作打基础。那些风波在最短的时间内都很完美的平息下去。让乔泽轩松了一口气。   坐在谈希越办公室的关奕唯看着发布会,笑道:“全是扯淡。乔泽轩还真有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样,以前真是小看了他的智商和手段。晚晚,真的要嫁给他吗?还有这mc集团在华找合作伙伴,他们乔沈两家还要插上一脚,老七,乔泽轩现在是情场商场上都要和你一比高低了。你还真沉得住气,任他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吗?”   “今天晚上和mc集团的第一海滨国际商业中心圈项目的负责人第一次会面。”谈希越的动作总是会快人一步,别人还要查资料,整理数据,做分析报告的时候,他已经联系到了人脉谈合作了。   “就这样,听说乔渣渣要在腊月之前娶晚晚,算算时间也没有多久了,一个月的时间够他准备了婚礼的事情了。而mc集团的合作明年春天才会开发布会。这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啊?”关奕唯把乔泽轩抱住傅向晚的报纸头条放到他的面前,“真的一点也不急?”   “公是公,私是私,我都会处理好的。”谈希越把文件合上,目光却没有落到报纸上的照片上。   想到昨天去接傅向晚时,竟然被乔泽轩捷足先登,他却只能空手而归,那样的感觉他最清楚不过。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将傅向晚留住,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如果他和傅向晚过多的接触,难免会滋生出流言蜚语,对她不利,也会让家人对误会她,产生负面影响。   在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傅向晚身边时,他会克制自己,两人这风口浪兴的时间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情场商场都不能让乔泽轩侵占半分。”关奕唯提醒他,“那今天我陪你去。”   晚上七点,谈希越和mc集团的的负责人吃过了晚饭,然后去了雅碧会所,除了mc的人这些人,还有几个作陪的美女,打扮得风情万种的各色女人单薄的衣裙遮不住无限美好春光,有的坐跪在男人的腿间,埋头动作着,有的是坐在男人的腿上,胸前的汹涌足以溺男人的呼吸……外国男人喜欢东方美女,特别对中国的女人情有独钟就是这么一回事。男人粗鲁的放肆着,而女人而满足的享受着,骄淫奢靡之景不堪入目。   其中一个叫麦克的人被一个小美女又敬了一杯酒,然后仰头就干,长发的清纯女孩上前紧贴着他精壮的身体,丰满的胸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胸膛,一手拿过他手中的酒杯:“麦克先生,你喝这么急,若是醉了,一会儿可就不好玩了。还是我帮你分担一吧。”   那声音嫩如稚莺,一张娇嫩的脸可以滴出水来,清新的模样但和她的豪放作风完全不搭边,一双赤果的美腿风骚地擦着乔泽轩的长腿,膝盖从腿间一路往上……   那小妖精可真够给力的,一下一下的撩拨都在男人兴奋的点上,不愧是在这一行混的女人。   “这可真够激烈缠绵的。”关奕唯与谈希越相视轻语,自然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讪笑连连,讽刺味特重。   “只有让他们先吃好,喝好,玩好,一切才好谈开。”谈希越也是麻木了一般,这种场合他是不会出现的,可对方是mc的人,再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外国人可真不含蓄。”关奕唯蹙紧了眉。   眼看那两个外国人都享受了美人恩,本来和要谈希越开谈了,没有想到的是乔泽轩和沈诗雨竟然会出现,来得还很是大方,与mc的负责人握手言好。   谈希越都有些惊讶,乔泽轩他们竟然会出现得这么合适,而且负责人好像都不排斥他。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人脉他怎么会介入他们的谈判中。   “七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是幸会。”乔泽轩的脸上是友好的微笑,带着一丝疏离。   “乔公子的速度令人佩服。”淡希越的语气无比的淡然,灯光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模糊着她的面容。   “七少过讲了,论能力经验我都该向你好好学习。”乔泽轩谦虚道。   沈诗雨则把美酒倒上,脸庞娇艳,香气隐隐,勾得人心里发酥: “两位经理,来,我敬你们一杯。”   美人,美酒,是最迷惑人心的东西。   两位负责人看到如此出众人的沈诗雨时,感觉到身边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很是给沈诗雨的面子。   众人喝着酒,乔泽轩又道:“七少,一个人?不找美女作陪真是可惜了。我已经帮你叫一个极品来。”   他的目光落到门外,门开了,进来了一个清纯可人的美女,十分娇嫩,最多十六七岁,最最美好的年纪。她怯怯的向谈希越走来,站定,甜甜的微笑,没想到她却大胆地坐到了谈希越的腿上,伸手去环住了他的颈子。   “七少……”她的声音软到可以滴出水来。   “小姐,我的腿不是沙发,不是用来坐的,请自重。”谈希越伸手去扯她的手臂,她却拉着他的手往她的胸口按去……   包厢的门在这一刻被打开,门口站着傅向晚,还有席佳榆。在会所里见到席佳榆并不意外,可是傅向晚怎么会这时适时的出现。   傅向晚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到那个青春的女孩雪白的长腿和露出的美背,谈希越碎裂的目光越过女孩拍板的裸肩与傅向晚震惊的目光相撞。那一刻,谈希越是青冷了俊脸,要多么的狠才能压抑着胸口那瞬间翻涌的难受。傅向晚胸口也是窒,一时间无法承受,都不敢去看谈希越的神情。   傅向晚深吸一口气,脚下移动一步,身后就有力量拉住了她的手臂:“你确定要进去?”席佳榆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关心,还有解释,“七少,他们在谈工作,这是应酬,你懂的。”   “我知道。”傅向晚点点头,可是她依然难受。   席佳榆她松开了傅向晚的手,几步利落地上前,就把那个小妖精从谈希越的身上给扯了下来,一个耳光就不客气地挥了上去,“小妖精,真够骚的!本姑奶奶还不敢动七少的脑筋,你竟然敢坐大腿?”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席佳榆在身高和气势就把那女人给比了下去。   “佳姐,我不过想伺候一下七而已!”小女孩说得甚是委屈,大眼里的泪光泫然欲泣。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少给姐玩什么聊斋!赶紧洗洗滚蛋!否则我让你在所有的会所都这里待不下去!”席佳榆根本不受迷惑,很不客气。   她席佳榆虽然家世不好,但凭借她的绝色与聪明,八面玲珑的手段,在上流社会的官豪之间游刃有余。这点傅向晚是自叹不如,但席佳榆走上这条路,背后也是有血泪史的。曾经的她也单纯天真,谁也没想过她会成为今天的上流名媛。   “佳姐,我真没做什么!七少这么优秀,是女人都会动心动情。难道想和七少喝杯酒也错了吗?他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紧张什么?”她咬咬唇,辩解道,并泪湿眼眶步得楚楚可怜,然后她从更是把谈希越抱得紧紧的,“七少,你救救我……”   part71他在意仅仅只有她而已   谈希越第一次将浓眉皱得那么紧,刚才怀中的女人就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还一脸的楚楚动人样。谈希越正想动手把她从身上弄下去的时候,没想到席佳榆比他的动作快一步。   也许傅向晚不误会他,但他还是不希望她看到这样暧昧的画面。他受点委屈到是无所谓,可是他不想她难受。   “你喜欢喝酒是吧?那姐就请你喝个够。”席佳榆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还没开封的芝华士,来到女人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对嘴直接往里灌,手段够狠。   傅向晚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也不喜欢她把谈希越抱得那样紧,但也不想席佳榆把事情闹大,如果再招来其他的人,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特别是谈希越,会影响到他。   “佳佳,算了。”傅向晚上前,想去把席佳榆拉住。   而乔泽轩看到傅向晚的动作,自然认为她是有心帮助谈希越,所以就快一步上前,把傅向晚的手臂拉住,将她轻拥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带着酒香的灼热呼吸喷洒在她净白的肌肤上:“晚晚,我好像醉了。”   他的目光越过傅向晚的细肩落在眼底一片漆黑,比夜色还暗的的谈希越身上,灯光下,他眉目清俊,神色冷淡。面容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色,与平时的他相比顿生了几分冷意。   乔泽轩的薄唇边得意地上扬,挑衅十足。他眼底的挑衅那么明显,谈希越若是没有看到,那他就是瞎子,只是这样像是赌气般的孩子气行为,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傅向晚,仅仅只有她而已。   而后他的面容如雪融化,依然是淡定的,只上眉目间有一抹浅浅的疏离,唇角边擒着笑意。   倒是关奕唯看不下去了,一手搭在了谈希越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老七,你就这么打退膛鼓了?乔泽轩有什么可怕的?我若是你,就把向晚扒光吃尽,看他还得瑟什么。”   “向晚和我保持距离也是为了我的名声,不想给我增加麻烦,我不能辜负了她一片好意。”谈希越又怎么会看不出傅向晚与他疏离的原因。   他的眼睛很毒,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她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也并非爱慕虚荣攀高枝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要想她没有顾忌地和他站在一起,一定是她和乔泽轩分手之后,他会等她,等她主动离开乔泽轩的那一天。虽然现在她和乔泽轩婚讯已经出,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这样。他也相信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他对她有信心。相信她会在最后时刻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便不那么纠结:“乔泽轩,我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所以我没什么好怕的。纵使如此,我依然相信晚晚有自己的打算。”   就冲乔泽轩那点风流债,就没有资格成了他谈希越的对手。   在谈希越和傅向晚谈话之间,傅向晚却是一把轻推开了乔泽轩:“你叫我来就是想我看这一幕吗?”   傅向晚接到宋芳菲的电话说乔泽轩在雅碧会所应酬喝得半醉了,不能开车回来,把让她去把乔泽轩给载回来。傅向晚只好来了,反正只是载一下乔泽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走到二楼就遇到了席佳榆,知道她要找乔泽轩,她便带她来到了乔泽所在的包厢,推开门便看到了谈希越的大腿上坐着一个嫩如鲜花儿般的女孩子。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泽轩一脸的不明白。   “你不过是想我看到谈希越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你想我生气,心里对谈希越失望。”傅向晚说出他的目的。   “晚晚,你看到了,抱着女人坐大腿的男人不是我,而且这世界上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逃不开美色的诱惑,谈希越也不过如此,是他定力不够,你怎么能怪我?难道是我逼他去抱其他女人的吗?不是,对不对?所以你不要把什么罪名推到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乔泽轩将傅向晚拉到了一旁,不想别人听到他们的争论,“晚晚,谈希越没有你一样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快乐,你并非无可取代,这才是现实。”   傅向晚却笑了,瞳孔晶莹,眸光变幻着:“乔泽轩上,我可以不相信这世上其他男人,可是我绝对相信谈希越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思破坏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他绝对不是随便的男人。不要以为你做不到,他就做不到。”   乔泽轩的眼角余光瞄到谈希越安静地坐在那里,眸光里一片平静,就连傅向晚刚才看到那样暧昧的一幕后变了脸色都没有激起他潭底半点波澜。这人老深沉着,到底要怎样他脸上才会出现裂痕?   “你就这么相信他?”乔泽轩浓眉深蹙着。   “是。”傅向晚眸光坚定,让乔泽轩受伤。   然后她的目光扫过一沈诗雨:“早知道她在这里陪着你,我就不会来了。因为你醉了,会有人愿意扶你。我就不打扰你了,随便你怎么玩。”   傅向晚拂开他的手,然后走向席佳榆:“佳佳,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谈事了。”   席佳榆把那瓶酒已经灌得差不多了,大半是进了那个女孩的嘴里。年轻的女孩躺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头发和前胸已经被酒淋湿了大片,胸口在灯光下白得扎眼。   然而此刻的席佳榆因为怒气而让原本就漂亮的五官更加生动妩媚,黑色的薄纱裙女人味浓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黑色的薄丝将她修长的美腿托显得更加美丽,她的一嗔一笑都是风情,迷人万分。这样的她比沈诗雨给比了下去。这东方美女真是一个比一个亮眼。   那两个外国人将目光落到了绝色的席佳榆身上,眼里闪过惊艳,这女人就像勾魂的妖精一般,想移开目光都难,那眼里是对她赤果果的欣赏和欲望。   久经沙场的席佳榆自然能感觉到,她轻笑着,莲步轻移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替他们面前的酒倒上:“七哥,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尊贵的大人物吗?也让我长长见识。”   谈希越听到席佳榆这样叫他,自然也就配合的起了身:“佳榆,这两位是mc集团的这一次对华项目的负责人,麦克和约翰。这是席佳榆,我的妹妹。”   谈希越这样介绍无疑是对席佳榆的保护,有了他谈七少这一层关系,她便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这些外国人下手也得考虑三分。   “sobeautiful。”他们赞美道,“有机会请席小姐一起吃饭。”   “好啊,不过你们可得对七哥好点。”席佳榆也很会抓住机会,“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合作愉快。”   虽然还未定案,但是席佳榆这么一说自然是想mc集团的人能多多考虑谈希越。   席佳榆和谈希越敬了麦克和约翰一杯,然后席佳榆道:“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她笑若桃李绽放,那么美,那么的诱人,让人失魂。   “晚晚,走吧。”席佳榆转身时挽着傅向晚的手就要离开,目光又落到那个娇嫩的女孩儿身上,目光冷厉:“躺在这里装死吗?还不滚!”   接着她又着麦克和约翰扬起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她煞了风景。你们继续。”   那个女孩立即从地上翻身而走,踉跄着往外走去,不敢多留。   席佳榆的风情万种,八面玲珑,让人钦叹。特别让那两个外国人欣赏她这样的麻辣美人。   这样情况的峰回路转让乔泽轩和沈诗雨都微微拧眉,可是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还成不了事。   席佳榆和傅向晚离开后,席佳榆将傅向晚送到了雅碧会所的大厅:“晚晚,像乔泽轩的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和他结婚吗?以我看男的眼力,我相信你选择七少的话,会比和乔泽轩在一起更幸福。”   “你说的我都知道。”傅向晚浅笑着。   “那你还要和乔泽轩结婚?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席佳榆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知道和乔泽轩在一起不幸福还要在一起?这是什么逻辑?   “佳佳,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不会和他结婚的,这婚只是一个形式,新娘不会是我。”傅向晚知道只有守了这一关,她才能和乔泽轩划清界线。   “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席佳榆蹙着描绘精致的蛾眉,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深深着迷,“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你把我弄糊涂了。”   “你就别再纠结了,反正我和乔泽轩之间会两清的,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傅向晚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   席佳榆反握着她的手,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委屈自己,还有若是乔泽轩欺负你,你要第一个告诉我,至于七少,我相信他不会是好女色的人,所以你要相信他。”   “我知道,我相信他的为人。”傅向晚当时看到那样的画面时是有些心惊,但是再想想也就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席佳榆与她挥手再见,然后便踩着楼梯上了楼。   傅向晚再也没有多停留,迈步走出了雅碧会所。她招手拦了一辆讲计程车,车子便靠边停在她的身边。她打开车门坐上去后,突然一个人影闪过,然后另边一外的车门被打开,钻进一个人来。   傅向晚侧头回头,看到正对着自己微笑的谈希越。她身边坐着的谈希越,外面折射的灯光在他的发顶上晕开,柔和的光线在他身上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立体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越加的清晰深刻。   “你……现在不谈事了吗?”傅向晚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谈完了。”谈希越坐好手工订制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没有一丝的争皱褶,修身剪裁,贴合着他完美有力的身体线条,衬着他身姿越发得伟岸英挺,夺目不凡,让傅向晚半点都移不开目光。   傅向晚伸出手抚上他冷毅的面庞,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的完美线条,他肌肤传递到她指尖的温度让她真实的感觉到这不是梦。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摸得到,感觉得到。   谈希越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笑容英气,荡漾人心。   “咳咳咳……先生,小姐,请问去哪里?”司机清咳了一下,提醒着他们。   傅向晚则羞红了脸,咬着唇低下了羽睫,忽闪忽闪的。   “去新岸。”谈希越说了目的地。   司机将车开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不禁道:“你们很相爱,结婚多久了。”   “……”傅向晚一时禁语。   谈希越倒是大方:“我追她很久了,可是她还没有点头答应做我女朋友。师傅,你是过来人了,给晚辈支点经验吧。”   “两个字,真心。小伙子再加把油。”司机笑笑,“看得出来小伙子已经很用心了,是个好人。姑娘你就别犹豫了,赶紧地牵着小伙子的手进入婚姻殿堂吧。否则小这么好的粘伙子被别人给抢走了,你可会后悔莫及。”   “是,师傅说的是。”谈希越笑得明眸在黑暗里越发的明亮。   傅向晚也是抿唇而语,笑而不言。   而在人民医院里的高级病房里,床上躺着的正是许婕儿。她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打着点滴,眼睛紧闭,沉睡着。仿佛推动了生气一般。   而坐在病床边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婕儿。清秀的长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双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抵着,眼里全是担忧。   他正是许婕儿父亲许良的妻子楚秋,她的继母的儿子楚野。他比许婕儿年长一岁,才从国外进修回来不久,在许氏企业里历练。   许婕儿从家里冲出去后撞到的男子就是他,他在外面就听到她和继父吵得不可开交,而他正因为担心许婕儿,所以进了屋后打了一个招呼又离开,开车跟着她出去,可是她的车速很快,当他追上她时,她已经踏入冰冷的海中,只余半个头在海水外面。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匆忙地跑进海中,朝她游去,因为海水冰冷,让他的四肢像是灌了水泥一般沉重僵硬。当他游到她的身边的时,她已经没入了海水里。他抱着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游动,拖拽着她,好不容易才来到岸上。   他先做了急救措施,压按她的胸腔,把进入肺部的海水给挤压出来,然后再对她做了人工呼吸。可是她的情况还是很不好,身体冰冷如冰雕,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只好把她抱上车,然后开往了人民医院,送进了急救室,经过抢救她依然没有苏醒,但是医生说情况稳定了许多。但 她要在七十二个小时内醒来才能脱离危险。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八个小时了,他守在这里,连吃饭都是让别人送来了,都不敢离开。   “你快醒来吧,许叔还需要你,他只有你一个女儿,难道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许婕儿,你知道吗?这是不孝!”   他和她说着话,眼角微红,紧紧地盯着她,怕是放过她任何苏醒的小动作。   “许婕儿,你不能再睡了,快睁开眼睛吧。”楚野盯着她苍白如雪的脸庞,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许婕儿,你不是恨我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就没有资格继承许叔的公司了,就会成为我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公司成我的吗?改姓为楚?”   “如果你真的恨我,就醒过来骂我打我啊,你这样睡着算什么?我告诉你,我也很讨厌你,你若不醒来,我真的会把公司改姓为楚,让许氏成为过去!”   楚野说了许久,见她还是不醒来,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平息着心绪。然后她站起来,来到窗边,冷风拂动着窗帘,也扬起他的发丝。   不知道站了多久,安静的空气里传来很微弱地一声:“咝……”   而楚野也听清楚了,他立即转过身来,来到床边,看以许婕儿的羽睫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眸是欣喜。   “许婕儿,你醒醒。”他轻轻唤她。   “疼……”许婕儿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皱得很紧很紧,不想松开。   “哪里疼,告诉我……我找医生来看看。”楚野担忧着,然后按了一下床的呼叫铃。   许婕儿的手放到了胸口,紧紧地抓住那里,被子都被捏出了揉皱的花朵,开出疼痛的形状。   “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楚野安慰着她。   外面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野对医生道:“医生,你快看看她,她醒了,而且她说她疼。”   医护人员匆匆而来:“家属让一让。”   楚野退开身去,医生上前,给许姨儿仔细地检查着,楚野的一颗心都极其紧张,手心都出了薄汗。医生检查完后:“她醒来了,而且知道疼了,度过危险期了,情况还不错。好好休养一下,很快就能出院的。”   “谢谢医生。”楚野感谢着医生。   “她可能会饿,你买点粥给她就行了。”医生嘱咐着。   “好。”楚野点头,把医生走后,他又上前,“许婕儿……”   许婕儿也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微微张开了眼睛,然后闭上,又睁开,然后定了定眸子,恢复着焦距,然后视线里出现了楚野的模样。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她一直讨厌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她想动,可觉得身体都有僵硬:“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环视着四周,才看清楚这里是医院。   “这里是医院。我怎么在这里?”许婕儿按着额角,那里隐隐作痛。   “许婕儿,你忘了你离后的事情了吗?”楚野试探着。   许婕儿对上他的视线,想了想,她离家后就开车去了海边,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所以心灰意冷的跳海想自杀,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在医院里,而且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从小就讨厌的楚野。   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难道家里的人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那怎么不见父亲而只有楚野在这里?还是只有他知道……突然一个想法在好的脑海里闪过,难道把她送到医院里的人是他?   “是我救了我?”她有些不确定,他们从小看不对眼,他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错了,竟然会出手救她?   “是我救了你,但是你别有心理负担。换作任何一个人去自杀我都会救。”楚野大方承认。   “你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许婕儿面色带着一丝恨意,“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要去死,不是要活着!你救我做什么?我根本不想活了!”   许婕儿有些激动,然后抓着被子扯着,一边念着:“我根本不需要你救我,我会天天去寻死,你今天救得了我,明天救得了我,但是你不可能天天救我!”   然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赤脚就下了床,因为身体无力,脚下一软,便跌倒在了地上。她就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活着是痛,是苦,我不想活了……”   她又站了起来,瞪着楚野,然后冲了上前,双手握着拳敲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为什么……为什么……”   楚野看着她痛苦流泪而又无助的样子,心上一软,伸手将她的细腰给扣住,将她带到怀里,一手抚上她的柔软的长发,声音微微哽咽着:“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要去死啊?许婕儿,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你现在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好好活着吧,好吗?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你想哭,想骂,想打,我都依你……”   “呜……”许婕儿哭得越发得凄厉了,她的心窝处都已经空了般疼。   “是他伤害了你吗?如果是,更应该活得精彩,让他看到光彩照人的你,没有他你依然可以好好的。你若是这么放弃自己,没有人会同情你,还会说你是活该。所以你要比他们活得更好。”   许婕儿听着他的话,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停止了,不知道是听进他的话了,还是没有了力气。她就这么埋首在楚野的颈窝里,流水长流,冰冷的泪水流进了他的脖子里,带起一阵凉意。   许婕儿直到哭到了没有了力气,楚野将她扶回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大手抚过她的前额,语气温柔:“哭过好些了吧?现在该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粥吃吃。”   “我不饿。”许婕儿低垂着羽睫,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她最不喜欢的楚野,而他也像一个尽职的哥哥一样照顾她安慰她。   可是活下来又能怎样?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亲情,爱情,友情,全总都离她远去,都把她刺伤或者被她伤害。她现在最早放心不下的还是傅向晚,她终究是听信了奸人之言,对她产生了误会,伤她,痛她,她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你能帮我打一个电话吗?”许婕儿咬了一下柔软的唇瓣。   “打给谁?”楚野心中一紧,难道是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吗,“是他……乔先生吗?”   许婕儿的眸子又暗淡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对乔泽轩的感情在这一次自杀之后,她感觉好像释怀了许多,好像只要不去碰就不那么痛了,“是我姐姐……这里的医生,傅向晚。我的手机里有她的号码,你用你的手机打给她,否则她看到是我的手机肯定生我的气,然后你让她过来,我想看看她,我想亲口对她说对不起,向她承认错误,得到她的原谅。”   “好,我给你打。”楚野找出她的手机调出了傅向晚的电话,输入自己手机里,拨了话出去,“我按免提,你也好听听她的声音。”   “嗯。”许姨儿点点头,心中不安又极其期待。   而回到家的傅向晚正和谈希越要分别,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时候打给她的人会是谁啊。   “接起来就知道是谁了。”谈希越看穿她的心思。   傅向晚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接起了电话:“我是傅向晚,请问你是哪位?”   “傅小姐,你好。我是楚野。”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柔和好听。   “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一个陌生人找她难道是为了治病的事,她就这么一点本事了。   “我是许婕儿的哥哥,她在人民医院,她想见你,可以吗?她说她错了,她想当面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她。”楚野语气间都是礼貌。   “见我?”傅向晚看了一眼谈希越,“她想见我做什么?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死不活与我无关。她根本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她做什么事只要过得去她心里的坎就好。楚先生,我话已至此,希望你转告她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做回两条平行线对彼此都好。”   傅向晚的言语之间有些偏冷,然后快速地挂了电话。她捏着手机,咬着唇,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谈希越看着她有些落寞的样子,关心道。   “许婕儿在人民医院,想见我,得到我的原谅。可是我拒绝了,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无情了?”傅向晚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冷。   “你没有错,是被这残酷的现实给冰冷了一腔热情,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谈希越与她相对站立着,“你现已经拒绝她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傅向晚抬起眸子,对上她的视线:“谈希越,谢谢你。”   傅向晚这一夜睡得很不沉稳,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了,而慕心嫣也回到了她的开办的心语心理咨询工作室,所以她这两天都在工作室休息,而后会回她的家,离她的工作室很近,方便上班。   当傅向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他扶着许婕儿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   有认识许婕儿的人看到她后私语道:“你们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女人说傅医生撞了她,官司都打输了,竟然还有脸来这里找傅医生。”   “你们说她是不是听到乔公子和傅医生的婚讯,心里不甘心,跑来找傅医生的麻烦。”   “破坏别的人感情就已经很无耻了,没想到还要来找碴,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得注意她是不想害傅医生,咱们随意注意报警。”   这就是现在的许婕儿,名誉扫地,丑闻缠身,没有待见她,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许婕儿听着别人的指责,也缩了缩头,感觉到难受,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   “别怕,你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要的是得到傅医生的原谅。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位好姐姐。”楚唯拍着她的肩膀打气。   而傅向晚则把她当成普通的病人,礼貌一笑就进了办公室。然后就开始办公,进来的第一个病人也是许婕儿。   她脸色不好,精神也有些差。她来到傅向晚的办公室前,楚野在后面跟着。   “姐姐……”许婕儿叫出来后,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傅医生,请你原谅我做的错事,我真的不是的意要那样对你,是我昏了头了,是我不识奸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深刻的反省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能像从前一样叫你一声姐姐,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也是我活着的希望。好吗?”   傅向晚平静地看着许婕儿,她的眼底布满着痛苦与后悔,她的心是肉做的,终究还是软的,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再犯糊涂了,不能再轻易地相信别人伪善的脸。   “许小姐若不是来看病了,那就请离开,把宝贵的看诊时间让给其它人吧。”傅向晚平静地说,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医生,婕儿她现在是死里逃生,而且今天很早就起来在这里等你,她是很有诚意的,相信你能感觉到。希望你能原谅她,这样她才能有勇气活下去。”楚唯帮着许婕儿说话,“傅医生,医者父母心,你看到她都这样的份上了,就原谅她的无知吧。如果可以代替她受这些罪名,我这个做哥哥的愿意承担所有一切。”   “叫下一位吧。”傅向晚收回目光,吩咐着身边喊号的护士。   “姐姐,我给你跪下了。”许婕儿见傅向晚依然不原谅她,就在她的面前直直在跪下去,目光里全是乞求,渴望着奇迹会出现。   傅向晚眼眸一紧,柔软的唇微微抿起,心中百味杂陈,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去原谅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过去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再重来的,我们姐妹情缘已断,不必再续。许小姐还是回去吧。”   然后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许婕儿不知道是该进该退。   “姐姐,我知道让你原谅我很难,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我不打扰你的工作了。”许婕儿也能体谅傅向晚受伤的心情,然后站了起来,楚野扶着她离开。   她现在活着,不是再是为了乔泽轩,而是为了那一口气。   沈诗雨,造成如今这个书面的恶毒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让她再去伤害傅向晚。   日子如水流逝,傅向晚和乔泽轩之间不好不坏,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   傅向晚接到宋芳菲的电话,来到了阳光康复中心,乔泽轩已经到了,正替宋芳菲削着苹果。   “晚晚,你来来。”宋芳菲看到傅向晚笑着向她招手。   傅向晚把一束康乃馨插到了花瓶里,然后和乔泽轩的目光相遇,然后错开:“妈,有什么事吗?”   “晚晚,这是我挑的结婚的日子,就定在十二月十八日,这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宋芳菲把黄历给傅向晚看,手指指在嫁娶那里,“我想在春节前把你们婚礼办了,你一定会成全妈这个心愿的是吧?”   “你决定就好。”傅向晚眉眼间都是平淡,没有一点要做新娘喜色。   “那好,妈不会让泽轩亏待你的,一定给你办个盛大的婚礼。”宋芳菲看了一眼乔泽轩,示意他说句话。   “晚晚,我会让你成为最美丽的新娘的。”乔泽轩把苹果分开,递给宋芳菲,又递给了傅向晚。   傅向晚顿了一下才接了过来:“我没有其它要求,我就是想简单一些,我也不想拍婚纱,最近工作很忙,很累,也没有时间。”   “不拍婚纱?”宋芳菲惊讶道,“晚晚,这怕别人我们出不起这个钱啊,还是拍几套吧。”   “妈,我们婚后去蜜月时可以补拍的。”乔泽轩替傅向晚说话。   “那好吧。”宋芳菲也没有受这个影响,“只要晚晚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就高兴,那就看这两天去领证吧。”   “妈,我喜欢爱尔兰,我们去那里度蜜月时在那里领结婚证吧。”傅向晚提议道,“泽轩,你不会介意吧?”   如果在国内领证,那么她就真成了乔泽轩的妻子了,她不会把自己掉坑里去的。所以她想到先办婚礼,然后以蜜月为借口去国外领证,就可以避免在国内领证。   “我一切都依你的意思。”乔泽轩自然是同意,现在只要傅向晚同意嫁给她就是最好的。   宋芳菲自然也没有怎么反对:“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也只好尊重了。那晚晚,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最好能早些过来,我们先吃吃饭,商量一下事情。”   “我已经通知我爸和妈了,他们也尊重我的意思,会在婚礼前一两天过来,因为都有工作嘛。反正也不是太远。”傅向晚一想到父母,就有些头疼,若是他知道她的计划并非是真的要嫁给乔泽轩,而是替他人做嫁衣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可是为了自己真正的幸福,为了与乔泽轩两清,只能这样做了。   婚事已经谈妥了,在本市的五星级豪丽酒店举行,开九十九桌,意为天长地久。   傅向晚和乔泽轩准备离开,有些结婚的东西还是需要他们去置办的,比如钻戒,所以宋芳菲催他们今天去挑选。两人路过花园,来到了停车场和,就看到了谈希越和关奕瑶都陪着谈铭韬。应该是做完了检查要回去。   乔泽轩也看到了他们,自然地上前打着招呼:“谈七少,关小姐,真是巧啊。”   “巧吗?”谈希越浅淡一笑,“我们半个月就会来这里给四哥做一次检查,你是探望你母亲,碰到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乔泽轩没有说什么,只是去牵住傅向晚的手:“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和晚晚的婚礼订在十二月十八日,希望你们能光临现场见证我和晚晚的幸福,喝一杯喜酒。”他的眼中的笑意带着得意的光芒在流转着。   “是吗?”谈希越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傅向晚,她的双眸是那样的淡泊平静,仿佛事不关已,要和乔泽轩结婚的那个人是别人,而不是她,“我自然会到。”   如果在最后一刻傅向晚真要嫁给乔泽轩,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在看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乔公子了,这喜酒自然会喝。”关奕瑶唇角的笑弧拉大,终究傅向晚还是成了别人的新娘,那么她的七哥就只能死心了。   part72他和傅家人亲如一家   乔泽轩在听到关奕瑶的恭喜时,俊颜染笑,分外的柔和,与平时冷若冰霜的他判若两人。   “谢谢关小姐的祝福。”乔泽轩看着身边的傅向晚,她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而后看向谈希越,他的眼底平静无波,似乎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傅向晚自然也是淡定从容的,此时此刻她不会让自己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就算是心里有痛,但是她也不会在敌人的面前表现出悲伤或者脆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她不需要悲伤。   而谈希越此时和她是一样的心情,他绝对不会在乔泽轩的面前示弱,对一件事情他从来不会去悲观,只会用行动来过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悲伤是弱者的行为,可是他不是。   关奕瑶在恭喜过乔泽轩后,又看向并肩与他站在一起的傅向晚,表情淡淡,只是唇角扬着一丝弧度。而她却轻扯了一谈希越的衣袖:“七哥,你看乔公子年有为,现在又要结婚了,加上傅小姐又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恭喜一下他们两位吗?”   谈希越却是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云淡风轻:“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吗?他们婚礼那天我会亲自到场送上我的祝福,这样会更的诚意。乔公子你说是不是?”   乔泽轩也陪着笑:“看来七少是不到最后时候都不轻易罢手啊。好,那婚礼那天我和晚晚也会亲自敬你一杯喜酒以示感谢。”   “好啊。”谈希越还是笑得那么地俊雅。   两人之间的气压十分低窒,暗涌汹涌,让其他人都倍感强大的气压。   而后谈希越便不再多话,将四哥谈铭韬抱上了房车。   房车从傅向晚的身边而过,她回头,看着远去的车影,而谈希越也盯着那倒车镜,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身影。两人的目光在那一点上相聚,缠绵,不舍……   关奕瑶自然是观察到了谈希越薄唇 上那一丝浅淡的暖心的笑意,那笑,如春风拂面。那笑绝对不是对着她绽放,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傅向晚。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七哥,傅向晚她都要嫁给乔泽轩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不会还要和她牵扯不清吧?你可是谈家七少,你这样做会让别人怎么看你?”   “奕瑶,我的事情都不需要你的来过问。”谈希越眸中的暖意渐渐地散去,只余对她的疏离和淡漠,“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七哥,我是关心你。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傅向晚毁了的。她根本就是水性扬花,明明知道你对她有情,却转眼嫁给了乔泽轩,她太阴险了。明明有乔泽轩这样的男朋友了,还要和你纠缠不清,现在又要结婚了,这不是把你耍得团团转吗?这样的女人你还留恋她做什么?”关奕瑶对傅向晚的印象是差到了极点。   乔泽轩的婚讯公布之初,她 先是震惊,欣喜,这消息一出,那傅向晚再也没有资格缠着她的七哥了,而七哥也会因此布死心,肯定会和傅向晚划清的,可另一方面她又是愤怒的,傅向晚这个女人藏得太深了,竟然和乔泽轩暗中交往了那么多年,还要勾引她的七哥,真是太不要脸了。她骂她表子真是没有骂错。   “奕瑶,你以后可以不用陪四哥来检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谈希越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我是四哥的未婚妻,我怎么可以不来?”关奕瑶微白了脸。   每一次谈希越再忙都会抽空陪谈铭韬检查,除非是出差国外实在是无法抽身回来,会让六姐谈雅言陪同。从不会让关奕瑶一个人陪四哥,因为他总是放心不下。   “你为什么每一次总要跟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以后你来我就不会再来,我和你之间无法共存。”谈希越的目光落在窗外,看着外面大片的绿色从眼前掠过,“以后六姐会来。”   关奕瑶的脸更白了,她紧握着双手,却是看着谈铭韬那张永远没的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从来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谈希越侧眸,眸底幽暗,“你既然视自己是四哥的未婚妻,那么你就该做一个未婚妻该做的事情。除非你不是四哥的未婚妻。”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我和四哥解除婚约。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的,绝对不会。”关奕瑶的眼眶都泛红了,漂亮的眸子氤氲着水雾,“我就要在谈家一直守着四哥……”她咬着唇在心里暗加了一句……还有你。   谈希越没有再理会她,回到谈家,吃过晚饭,谈希越上楼,在转角的地方碰到了唐雪莹:“二嫂。”   “希越,我能和你谈谈吗?”唐雪莹气质娴雅,笑容淡淡。   唐雪莹其实是谈希越二叔和二婶的媳妇,他们的儿子谈铭军排行为老二,他们结婚一年多后谈铭军为国牺牲,他们没有留一儿半女,而身为军嫂的她就一直守寡了六年了。而这么多年她都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绯闻传出,谈家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喜欢,所以即使谈老二牺牲了,她在谈家还是受到尊重,也依然是谈家的人。   “好啊,却那边的偏厅吧。”谈希越往心头而去,那里是一个圆形的偏厅,半身高的围栏,华丽的流苏窗帘,还有水晶帘,微微轻轻,水晶轻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白色的宫廷式的圆桌和靠椅,白色的地毯,花纹繁复。   “二嫂想和我谈什么?”谈希越坐进靠椅内。   “傅小姐好像要嫁给乔公子了。”唐雪莹拿起了手壶替两人倒了一杯水。   “嗯,婚礼订在了十二月十八日,是个很好的日子。”谈希越握着欧式骨瓷杯,指尖在杯沿上轻滑。   唐雪莹抿了一下唇,微怔了一下:“日子不是还没有公布吗?只是说在春节之前。”   “今天在阳光康复中心遇上了他们,乔泽轩已经请我喝喜酒了。”谈希越唇含浅笑,眼底平静淡然,好像没的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   “希越,傅小姐就要结婚了,嫁给另一个男人做妻子了,你心里没有感觉吗?”唐雪莹看着那深色的夜幕,心中浮起了一丝哀伤,“我不是要多管闲事,而是我觉得如果两个人相爱就应该在一起,这才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若不能在一起,那这一生是不是太痛苦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傅小姐,就应该向她表明你的心迹,不能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乔公子那些丑闻真的让我都不放心傅小姐嫁给他。傅小姐明知道乔公子是这样不可靠的人,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我想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去问问她,帮助她。我是真心想你们两个人都好。”   “二嫂,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我也做好了一切准备,相信我。”谈希越抿了一口清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去休息吧,不要让家里的人担心。”   “嗯,我也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唐雪莹这就起身,准备离开,“我希望你们能一起来我的演奏会。”   “好。”谈希越点头同意。   唐雪莹离开后,谈希越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夜色,独坐沉思。   没安静两分钟一个人影就覆过他的头顶,被灯光拉得很长,杂着愠怒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你和唐莹说了什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谈希越听到这个声音就不悦,曾经最最可爱的小妹妹,为什么变得让他都认不出她来,现在只余下对她的厌恶。   关奕瑶刚才上楼准备睡觉,就看到了唐雪莹拦住了谈希越并一起来到这边。她在房门外看到唐雪莹离开了才进来,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这里。   “七哥,你看不出来唐雪莹她想勾引你吗?你不要被他那端庄的模样给骗了。”关奕瑶似乎是好心的提醒他,“二哥都牺牲六年了,她没有给二哥生下一男半女,她凭什么留在谈家?大哥不在了,但大嫂好歹给大哥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她有什么?她死赖在谈家六年了,从二十三到二九这么多年最美好的青春都用来守寡,她为了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她留下来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她平时都不怎么和人说话的,最近好像都要和你说上些话,她根本就是为了你留在谈家的,而只有把你弄到手才可以长久地留在谈家,虽然谈家可以给她这种出生平凡的女人一生荣华,但是她还是缺一个男人,她的目的就是你。所以七哥,你千万不能被她迷惑了。”   谈希越听得蹙眉,把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清脆的“砰”的一声,反关奕瑶都惊吓到了。谈希越扬睫,盯着关奕瑶:“你说够了没有?”   “七哥,我真是的为你好。”关奕瑶表明着真心。   “我真心受不起你的好。”谈希越自靠椅内站了起来不,身姿笔挺,风姿卓越,“关奕瑶不要把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以后我都不希望听到你刚才说的话,还有请你给让我安静点,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谈希越转身绕开靠椅离开,关奕瑶却猛地上前,情不自禁的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七哥,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是为你好,也怕别人会把你抢走。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不让我说,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到,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我从来不属于别人,我只做自己的主人。”谈希越一直信奉着这样的信条。   她伤心而凄然,紧紧地把谈希越抱住,小心翼翼地轻唤他:“七哥……”   “放开!”谈希越真的有些生气了,关奕瑶竟然去侮辱一直冰清玉洁的唐雪莹,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马上放手!”   虽然这里是二楼心头的偏厅,但她这样抱着自己,若是被人无意看到的话,不知道又要惹来多少风波。他不想在这个时刻还掀起波涛,这会让他心力交瘁的。   “我不放。”关奕瑶耍起了小孩子脾性。如果她一放手,他就会从她的眼前冷漠的离开,那么她再也不能抓住他了,她只想这样的时刻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多一秒钟都好,都能多一分的温暖的,也让她能多感受一下他的温度。这一她一直渴望的,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更渴望他能拥抱着她,“七哥,傅向晚她已经要和乔公子结婚了,你就不要再想她了。我会比她更加的爱你。”   谈希越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去扯掉她环在他结实的腰间的手,得到自由的他大步离开,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和关奕瑶多待。   “傅向晚,她不爱你,她若爱你,也不就不会嫁给别人了,你死心吧。”关奕瑶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说出这些残酷的事情,化成尖锐的刀子刺入了他的心脏里,那一刻,即使知道傅向晚不是那样的女人,却还是让他疼痛了一把。   这些话也是双刃剑,化成利刃也刺进了关奕瑶的心窝里,她也并不好受。苦涩难过在她的胸膛里激荡,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大哭了起来。   她双何尝不知道谈希越也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   傅向晚的父母在接到傅向晚结婚的通知后,想到是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决定提早一点时间来这边和女儿谈谈结婚的事情。自从他们知道乔泽轩和傅向晚交往后,也担心像乔泽轩这样的高门大户的公子与傅向晚之间无法长久,更别说结婚的事情了,可是这是女儿的选择,他们也就支持,没有阻拦。在他们交往的三年多里,乔泽轩很少和傅向晚一回去探望他们,就算去都是晚上到,第二天又走了,说是工作忙。他们二老担忧乔泽轩对傅向晚的感情。可这一次听到傅向晚说他们要结婚了,心中那块大石就放下了,这么好的事情他们自然要早来。   傅家父母把飞机到达的时间告诉了傅向晚,是下午五点到。这天傅向晚就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时间足够她到机场接父母了。傅向晚工作到了四点,便离开了人民医院,打车往机场而去。这个时候道路顺畅,没多久便到了机场,她按着父母给的信息找到了出境口等待着。   五点十二分,林静好便看到了父母的身影,推着行礼。她向走近的父母挥着手:“爸妈,我在这里。”   这时一团军绿色的身影便直冲到了傅向晚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甜甜的叫道:“姐,我好想你啊,看到你真好。”   “阳阳?”傅向晚感到意外,电话里父母都没有提及弟弟会来,他不是说要和同学一起去旅游吗?   “姐,你又变漂亮了。”傅向晚松开姐姐,上下打量着自家美丽得体的姐姐。   “你这张嘴可没少甜死喜欢你的那些小姑娘吧。”傅向晚笑着捏了一下弟弟的鼻尖。   “姐,那些姑娘都没有我姐漂亮,我才不会对她们说这样的话,这话我只对我姐一个人说。”傅向阳随即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吻。   “真是淘气。”傅向晚松开了傅向晚,然后迎向了随后出来的父母,上前帮着推行礼。   “没事的,你爸推就好了。”傅母杜秀鹃拉过和傅父志刚争抢推行礼的傅向晚,轻拍着她的手,“你陪妈说说话。”   傅向晚微笑着点头,一家四人正有说有笑,来到了机场外,因为这时是下班的高峰期,接连几个计程车都没有打到。   “姐,城市大了,人多了,打车都不容易。”傅向阳攀着傅向晚的肩抱怨着。   “有点耐心好不好?你这样沉不住气怎么能把心爱的女孩给追到手。”傅向晚又是轻点了他的鼻尖,两姐弟十分的亲密。   “姐,我没有喜欢的女孩,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其它女孩子了。”傅向阳提醒着她,“她们都比不过我姐。”   “哪有这样说话的。”傅向晚微瞪了她一眼,她抬起眸子时,却怔住了。   谈希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肩扣,与襟扣,袖扣都是夺目的金色,黑亮的狐狸毛光滑水亮,围着他的颈子,彰显着他的尊贵与优雅。他的左手的臂弯里搭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右手拉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旅箱,应该是刚出差回国。   “晚晚。”他也注意到了傅向晚,薄唇扬笑,眸光温和地看着她。   “真巧,你这是出差回来吗?”傅向晚想这就是他最近都没有出现的原因。现在看到他却是觉得格外的意外和惊喜,还有那么多的想念,却要压抑在心里。   “嗯,去了一趟欧洲。”谈希越点头,“为了能参加你的婚礼,所以我提早回来了。”   “真是让你费心了。”傅向晚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疼痛。   然后他的目光一一掠过了傅家其它人,凭着他们之间的面容轮廓的相似度,他大概能认出来是傅向晚的家人,因为刚她听到她叫他们父母:“伯父,伯母好,我是晚晚的朋友,谈希越。”   “谈先生,你好。”傅家二老也很客气。   “你就是那个被评为国内权威评出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和十大杰出榜样的谈希越吗?飞越集团的首席ceo?”傅向晚惊讶道,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谈希越,把他与自己脑袋里的照片相对比。   “我是。”谈希越向傅向阳伸出手来握手言好。   “你好,我是傅向晚的弟弟傅向阳。”傅向阳伸出过去,与他相握,很是激动:“原来你就是谈希越?我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你知道吗?我们经济学老师都会把你的成功当案例讲解,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原以为你是天上神一样的存在,今天一见,你其实很亲切嘛。”他像是见到自己的偶像的粉丝一般激动,然后他摇着傅向晚的手臂,“姐,原来你和谈先生是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就早来这里向谈先生学习嘛。”   “我怎么知道你迷上了他,难怪对女孩子都没有感觉。”傅向晚开着弟弟的玩笑。   “姐,你什么意思?”傅向阳被惊吓到了,然后他急急的向谈希越解释,“我真的没有我姐说的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崇拜你,把你当成榜样。”   “我知道,我不会误会的。”谈希越看着傅向晚语无伦次的模样笑了出声。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然后有司机从车上下来,来到谈希越的身边,恭敬道:“七少,我帮你拿行礼。”   然后那个人把他的行礼提起来放到了后备箱里了。傅向晚盯着那黑亮的轿车:“这是你的车?”   “是。”谈希越对着傅家父母温文一笑,“伯父,伯母,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如果不介意就坐我的车吧。一定把你送到家。”   “这不太好吧。”傅向晚委婉的拒绝着,不想太麻烦他,毕竟现在这个时刻他们更要避嫌,她更不想拖累到他“我们再等一下就会有车了。你公司应该还有事,还是先走吧。”   “是啊,太麻烦谈先生了,我们可以再等一下。”傅志刚也随女儿的意见,杜秀鹃也点头。   “我不去公司。”谈希越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那么久没见,这会儿见到了,他想多看她一会儿,“我顺道送你们回去就回家了,这样不好吗?”   傅向晚抿着唇,正想要怎么开口再一次拒绝他时,那边的傅向阳已经开口了:“哎呀,我们你们真是的,谈先生这么热情亲切,你们再拒绝他就太不对了。爸,妈,你们别什么都听姐的,这一次听我的没错了。好了好了,上车吧。”   傅向晚扶着杜秀鹃上先上了车,司机帮傅志刚把行礼放到了后备箱里。然后傅向晚也只好扶着父亲准备上车。谈希越轻拉了一下傅向晚的手臂:“你让伯父坐前面吧,一会儿我开车。”   就这样,司机一个人回去。谈希越成了他们傅家四口的司机,开车着驶离了机场,上了高速,往市中心而去。一路上谈希越和傅志风相谈甚欢。   “伯父原来是教授,以后可要多多向您指教。”谈希越谦虚着。   “哪里,是谈先生年轻有为,就是许多人的榜样,这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傅志刚对谈希越是另眼相看,在刚才的谈话中也可略知一二他的为人,这个男子的气质,修养,人品皆属上品。   “就是,若是谁家女孩能得到谈先生的喜欢并嫁与你为妻,那真是修了一万年的福气啊。”杜秀鹃也插了一句话。   “伯父伯母真是过奖了。”谈希越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了傅向晚,她却有些羞涩地低垂下了眉眼,不敢与他相视,“我是喜欢的女孩子了,可是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是我的福气不够,不能拥有她,不过我还是祝福她能幸福,她给幸福这就够了。”   “什么?你喜欢的女生要嫁给别人了?”傅向阳的音量提高了一倍,“怎么会这样?这个女生是瞎了眼睛吗?放着你这么好的男人不嫁?你告诉我她是谁?反正还没有结婚,我却帮你把她给骂醒……哎哟……姐,你掐我的手背做什么?是不是你也替谈先生不值,觉得那个女孩太没有脑了了?哎,真是可惜了,谈先生,我姐也要结婚了,如果不是这样,我还想把我姐介绍给你呢?现在看来你们两个人是没有缘分……哎哟,我说老姐,你能不能温柔点,你不能总掐我,我的手背是肉做的。妈,姐他欺负你唯一的最爱的儿子。”   “谁让你多话了。”傅向晚的心肝都在疼,这样的局面也是不她想要的。   “我说的是事实嘛。”傅向阳揉着被姐姐掐红的手背,“我就是替谈先生不值,爸妈,你们说是不是?”   “谈先生的确优秀,会有更好的女孩出现来与他相配。”傅志刚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是啊,谈先生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杜秀鹃也扯了一下儿子的手臂,“你姐是要结婚的人了,你说这样的话让你姐和谈先生怎么办?可不许再胡说了。”   “我就是觉得可惜了。”傅向阳还在惋惜叹。   当谈希越把车下来后,傅向晚才看清楚是停在了本市最共勉的餐馆佳珍楼。   “怎么来这里了?”傅向晚不解地看着谈希越。   “我看伯父伯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今天有幸遇见了,做为你的朋友,我今天也没事,该尽一份地主之谊,而且这个点正是吃饭的点上,你们回去也要吃饭,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来这里了,伯父伯母不会怪我吧?”谈希越言语中都带着无比的诚意,温暖的笑,是驱散冬日寒冷的阳光。   “谈先生这么热情,我们就受之不恭了。”傅志刚也不客气了,和谈希越很谈得来。   父母和弟弟都没有反对,傅向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行人都进了餐厅,大堂经理上前恭敬迎接,亲自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包厢内。   谈希越把川菜的菜单放到了傅志刚的面前:“伯母,您点菜。刚才和你的谈话里听出了你的口音有些带四川话,所以我想你老家是四川的,川菜应该是您的最爱。在这里你别和我客气。”   傅志刚点点头:“不客气。”   然后他乱翻开菜谱,点了川菜里的几个代表菜,水煮肉片,红烧鱼,麻婆豆腐,回锅肉……“就这此事吧。”   “我来点几个。”傅向晚拿了菜单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因为谈希越不怎么吃辣,吃了太辣的菜会胃疼。   傅向晚点完菜感觉到脸颊的些发烫,目光有些不知道该放哪里。谈希越的目光却含着柔和的光芒,心中滋生起了欣喜,她还记得照顾他的胃。然后他拿起水壶替傅向晚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吧。”   她握着水杯就到唇边一口饮尽,心儿“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顿饭吃得美味而满足,桌上谈笑风生,谈希越还陪着傅志刚喝了酒,气氛十分的融洽,傅向晚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她的心却是温暖得不得了。本来这该是乔泽轩做的事情全让谈希越代劳了,仿佛傅志刚和谈希越才像一对翁婿。   “爸,你少喝点。”傅向晚劝着,然后看向谈希越,温柔道,“还有你,也少喝点。”   “没事,我们很开心,不是有话说久逢知己千杯少吗?”两人还不是一般的默契,然后哈哈大笑,又是碰杯的。   “谈先生,我有一事儿想和你说。”傅向阳插了话进去。   “阳阳……你可不许乱说话。”傅向晚怕他在乱说什么,心中紧张地提醒他。   谈希越轻放下了酒杯:“晚晚,没事的,你让他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谈先生,我明年就要毕业实习了,我能不能到你的公司实习啊,我不求你给我高位,只要一个小小的职位,我从基层做起,可以向你学习到经验。”傅向阳央求道,能向谈希越学习并成为他那样的人物是他的梦想。现在有这个样一个机会,他不会这么白白的错过。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谈希越拍了一下胸膛,“明年开学一实习,你就来我公司报道,我会给你安排的。”   “那谢谢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傅向晚非常激动而感谢,“姐,你别担心,我不会丢你的脸的,我会很努力的。相信你弟弟吧。”   傅向晚本想说什么,在看到弟弟那充满自信神采的脸庞后再也说不出让他放弃的话,改为鼓励他:“那加油,姐看好你。”   “谢谢姐。”傅向阳抱了抱她,然后又语出惊人,“谈先生,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说吧。”他微微挑眉。   “我能和你合照一张留个纪念吗?”这个要求很小吧,“我洗出照片后你再给我签一个名好吗?”   “没问题。”他笑着点头。   然后傅向阳让傅向晚替他和谈希越拍了照,接着又拍了许多,其中一张是他们所有人的合照。他们和谈希越自然融洽如一家一样。   part73这个激情燃烧的夜晚   这顿晚餐气氛融洽,看着谈希越和家人相处的如此愉快,傅向晚的心情也格外,的好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让人倍感温馨。   结帐买单的时候,傅向晚从包里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谈希越起身阻轻按住她的手:“说好这一顿我请,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这顿饭应该是我请你,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傅向晚也想尽自己一分心意来感谢他,并不是和他客气,因为她现在只能这样感谢他。   谈希越摇头,漆黑的眸子染上灯光的晶莹:“你就不要和我争了,和女士吃饭,买单是男人的权利。而且我和伯父伯母,还有向阳一见如故,就像一家人一样,请他们吃饭也是应该的,所以你不能和你再争了,就让我来买单吧。”   傅向晚盯着他英俊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还是要谢谢你。”   “不客气。”谈希越对服务生道,“我是谈希越,签单。”   他是这里的老顾客也是最高等的白金会员,在这里吃饭都是签单,然后半年结一次。   “是,七少。”服务员把单子递给他,“请签单。”   谈希越接过来,握笔一挥,那极其苍劲有力的签名就跃然纸上,每一笔都那么带有男人的力量和刚强。   “谈先生的字好好。”傅向阳惊叹,他除了人俊雅英挺,气质潇洒出尘,就连写出的字都带着独特的个人魅力,“看来我要学习你的地方太多了。谈先生真是让我忘尘莫及。”   傅向晚心里都没有底气了,他要怎么样才能追得到如此优秀而完美的谈希越。他好到似乎没有了缺点,近乎完美如神,让人不得不去仰视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的脚下。   “相信有一天你会比我更厉害。”谈希越拍了一傅向阳的肩,给他打气给他自信。   “嗯,我一定会努力向你看齐。”傅向阳看着谈希越的笑又有了动力,他疑问道,“谈先生,刚才他们好像叫你七少?”   “是的,我在家里排行老七,所以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七。”谈希越自我放低了身份,不想和傅家的人有任何身份上的距离,“你比我小,可以叫我七哥。”   “七哥……”傅向阳认真地叫一了声,然后笑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是属于大男孩子的份稚气和青涩,“爸,妈,姐,我有哥了,我一直就想有了一个像七哥这样的哥哥,今天是如愿了,真是太好了。”   七哥。   多么亲切的称呼,而她似乎仅仅只叫过他一次。   傅向晚微微抿着唇,现在他把这样的称呼也让给了她的弟弟,可见他对他们的亲近。   七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她的亲人,他的朋友似乎都有这个特殊待遇。   “姐,走了,发什么呆?”傅向阳看到傅向晚还坐在原位上,而大家都准备离开了。   “我没有。”傅向晚立即站起来,抓起包包挎在肩上,然后随着傅向阳一起走在后面。   出了佳珍楼,谈希越的那辆奔驰轿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谈希越把大衣衣兜里的车钥匙掏了出来,拉过傅向是的手,把钥匙放到了她的掌心里:“我喝酒了,只要你开车了。”   “没有关系。”傅向晚握着钥匙,指尖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还有酥痒的感觉贯穿而过,她急急地收回了手。傅家的人都让谈希越坐前面,可是这一次谈希越坐到了后面。   傅向晚对他心中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感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他给感觉到。然后傅向晚开车把父母和弟弟载回了新岸小区,谈希越随着她把家人送上了楼。   “爸妈,阳阳,你们先看会电视,洗澡后早点休息。”傅向晚嘱咐着他们,“我把谈先生送回去就回来。”   “好的。”父母点头,笑着相送,“今天真是麻烦谈先生了。”   “不麻烦,能和你们认识我真的很开心。”谈希越连连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伯父伯母,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休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们的向导,带你们四处转转。”   “好啊,七哥,我明天等你哦。”傅向阳很是激动,能和自己的偶像近距离的接触,是他长久以来的愿望。   “阳阳,别这么没有礼貌。”傅向晚蹙眉低斥他,他的弟弟完全被谈希越给迷住了,而且当成了自家人一样来对待完全不客气。   “姐,我就是想七哥多接触,多学习嘛。反正七哥又没事,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人生地不熟悉的,总要有个人照应不是。”傅向阳说得很是正在理,“况且七哥都说有时间了,我们又不是麻烦你。”   傅向晚真是拿这个格外热情的弟弟没有办法,“就是你话最多。”   然后她也不想多管他们之间的事情,转身离开,谈希越与他们礼貌颔首,然后跟着傅向晚离开。当他们的车驶到大门口时,熟悉谈希越的保安才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他。   “谈先生,你好,好久不见你来了。”保安冲着他们两人一笑。   “我出差出国了,今天才回来。”谈希越解释着。   “我还以为你不来这里了?”保安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这傅向晚不是和乔氏集团的乔公子要结婚了吗?这会儿又和谈希越出现,是怎么回事啊?   “有时间会来,毕竟傅医生是我最好的朋友。”谈希越自然能看出保安疑惑的目光,如此回答算是解了傅向晚的围,“再见。”   傅向晚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安静地开着车,目光紧盯着前方。谈希越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着目光,眸光柔和,盯着她的侧脸,彼此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很有默契的沉默着,谁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时刻。   直到傅向晚把谈希越送回了圣麓山一号别墅8号后,他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了行礼箱,看到她就站在车身边一动不动:“既然来了,就去进坐坐吧。喝杯水再走。”   傅向晚本想拒绝,却身不由心的,点了点头。   他用掌纹贴着识别门锁,再输入密码,打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谈希越把行礼箱放好,替她倒了一杯水:“坐。”   傅向晚接过那杯水,然后坐下,目光却落到他放在沙发边的行礼箱上:“行礼不拿到楼上去整理吗?”   “这些明天会有人来替我收拾。”谈希越洗了水果同,切成了块,端了出来,放到茶几上。   “我帮你好吗?”傅向晚突然特别想替他做些事情,“行礼箱,我替你收拾”   “求之不得。”谈希越刚拿了块苹果放嘴里咬了一口。   傅向晚抿了抿唇,补充了一句:“算是我感谢你款待我的家人,对他们那么好。”   “和我还需要这么生分吗?晚晚,在我眼里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谈希越眸光星芒暗藏,认真地说给她听,“如果你真要感谢我,我希望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不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走吧,上楼。”   谈希越也不想说这样的沉重的话题,一伸手提起了行礼箱往二楼而去,傅向晚在后面跟上。来到他的卧室,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左边是衣帽间,里面挂着他四季的衣服和鞋子,其是自然是西服居多,国外名牌,手工订做,优质精良,价格极其昂贵。还有领带,领结,围巾、皮带,胸饰,手表等男士的配件和装饰品,每一样都是精品,属于他的独特品味。   傅向晚把他的行礼箱打开,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分类挂好摆放,体贴地像个贤惠的妻子。   “你紧张吗?”谈希越轻靠在更衣室的门口,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着。   “嗯?”傅向晚把他的西服挂好,抚平,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要和他结婚了吗?还有三天就要举办婚礼了,你不紧张吗?”谈希越看着她又把衬衣挂好,看着她为他忙碌的身影,很是享受被她体贴关心的感觉,如果她能一直替他如此张罗,那该会有多幸福。可是再过三天她就要嫁给乔泽轩了,以后也会像今天这样替他整理一切吧?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妒嫉。   “紧张什么?”傅向晚淡淡一笑。   “不都说做新娘子的女人都会在结婚前紧张吗?我上面的姐姐和嫂子都是这样的,你到是与众不同。”谈希越双手抱胸,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傅向晚的心平静如冰封的镜湖,没有一丝的波澜。如果换成从前,想到要嫁给乔泽轩为妻她都会笑,可是现在竟然却一丝喜悦都没有。   “一点都不紧张那是说明你并不期待这场婚礼,还没有做好嫁为人妻的心理准备。”谈希越的话说中她心中隐藏的那份痛,还有她伪装漠然的面具。   “不是你说的这样。”傅向晚冷声打断他,“我做好准备了,只是和他在一起三年多了,结婚只是顺其自然,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谈希越盯着她低垂下去的睫毛,然后站直身体,举步走了过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衣服放下,然后将她拉起身来,两人相对而立:“你根本不会骗人,你说的话连你自己都骗不了,怎么能说服我相信?”   他抬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温柔地别在她的耳背后面,举止温柔,言语温和,那样翩翩如君子。他与她靠得很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那淡雅如白兰的气息,让她的心跳都紊乱了,耳根子开始发热,脸蛋上也浮起了热度。   傅向晚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谈希越,往更衣室外小跑而去。谈希越立即就追了上去,她不知绊到了什么,就要栽倒。谈希越长臂一捞,把她的细腰扣住,手臂一用力,便将她拉回了怀里,稳稳地抱住了她。   “跑这么急做什么?”谈希越没有放开手。   “太晚了,我……我该回去了。”傅向晚咬着唇,与他离得太近,她的的理智就会渐渐瓦解。她怕自己就这么沉溺在他的怀里,不愿意离开。   “晚晚……”谈希越声音是似叹息般轻逸出来,压抑着痛苦的渴望。   她红润的脸庞,如蔷薇花般的唇瓣,雪白的肌肤,馨香的气息,还有柔软如骨的身体,无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摧毁着他的理智。而傅向晚因为本能而勾着她的颈子,脸上滚烫,她似乎没有了力气,只能靠着他的身体才能站稳一般。   谈希越的俊脸就在她的眼前放大,然后他的额角抵着她的额角,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刺刺痒痒的,让她很是自在,明知道应该躲开,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去推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薄唇在她的红唇上登陆。他含着她蔷薇花般柔软娇艳的唇瓣,深深地吻着,把他压抑许久的渴望都倾注在这一吻上。   “晚晚……你好甜……”他笑得璀璨无比,眩目得让她头昏。   然后他再一次覆上她的唇,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用牙齿轻轻地咬着,然后长舌扣开她的的唇齿,然后长驱直入,含住她的舌尖,轻轻一咬,然后又缠上她的软舌,温柔的……狂野的……深情的……也是挚爱的,慢慢的吻,深深的纠缠,不愿意停歇下来……只想这样把热情燃烧到下一个世纪。   谈希越抱着她,吻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双双卧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们的身体深深地陷入了床铺里,傅向晚已经被谈希越吻得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杂念,只是跟着他的节奏一起舞动,两人忘我的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粗喘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散开去……空气里都是情动的靡靡味道……火热的种子在身体里裂开迸发出灼人的激情。   “我热……”这一次的热,比之那次药性发挥,她是本能的自身的热。   傅向晚自认不是什么纵欲好色的女人,可是每一次面对谈希越的亲吻与撩拨,她就无法把持住自己的底线,她会矛盾,会挣扎……会有把自己交给谈希越的大胆想法。   谈希越的手指从她衣服的下摆灵活地钻入她的衣服里,温暖干燥的掌心顺着她美好的腰线抚上她的背脊,指尖停在了她的胸扣之上,摩挲着。他自上看着身下妩媚动人的傅向晚,像是春日天绽放出的最美的花姿,诱惑而迷人。他薄唇边的笑意加深一分,手指一按一松,她的胸前少了束缚,突然空荡荡起来,大掌覆在生凉的胸前,柔软而美好,指尖轻捻慢弄,她拧眉,是欢愉似痛苦。   他的动作让她突然如梦惊醒,伸手去按住他的手:“谈希越,不要……”   虽然她很想把自己交给他,但她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和状态下,这对他是不公平的。而且她怕她若真成了他的人,他应该不会再有放手的事由,可能会破坏婚礼,别人会怎么样看待他?而她的计划也就落空了,所以她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差错。她宁愿自己背是所有的罪名,也不想他被他人染脏半分。   “晚晚,你并不是真心想嫁给乔泽轩的,是不是?如果你不想和他结婚,只要你点个头告诉我,我就可以让这场婚礼消失。”谈希越抱着她,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的如茉莉花般沁人心脾。   傅向晚却是摇头,忍着胸口激荡的酸涩痛苦:“婚礼不能没有,这是我欠他的,理应还能他。希越,对不起,我——”   谈希越再一次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话都吞没入口,深深地缠绵,那样的动情,那样的放纵。直到气尽唇分,他的手指点上她的红润水亮的嫩唇:“我说过不要说对不起,而是要幸福。如果你无法说出你是幸福的,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乔泽轩照顾?他的为人,他的那些丑闻,晚晚,你还看不清楚吗?你还能承受多少?就算你不选择我同,我也不希望你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给搭进去了,我要的只是你幸福而已。”   “希越……”傅向晚紧紧地回抱着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让我给他一个交待吧。”   “可是我呢?你不知道吗?我也需要你给我一个交待,我不想逼你,可是我却要失去你了,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为什么你要嫁给他?”谈希越第一次绝对那么无力,凭他怎么伸手都抓不住他想要的人,“我好像问了太多为什么?”   “希越,答案会在日后揭晓的,别痛苦,忘了我。”傅向晚颤动着羽睫闭上了眼睛,泪水还是抑止不住地滚落出了眼眶,灼热的泪液把她的脸庞灼痛。   “晚晚……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告诉我。”谈希越松开她,看着她眼上的泪痕,他却无法帮助她,觉得好失败。   “真的没有,我和乔泽轩本就要婚约,我们结婚是顺其自然。”傅向晚轻摇着头,这件事情只要她一个人办最好,“真的太晚了,我真的要走了。”   傅向晚轻推开谈希越,站了起来,他却抓住她的手:“晚晚,好好想想,在结婚之前,若是反悔了,马上告诉我,我会替你摆平一切。”   “谢谢。”傅向晚伤感地吐也这两个字。   “我送你下去。”谈希越牢牢地握着她的手,送她下了楼,“你开车回去一定要小心。”   “好。”傅向晚收拾着悲伤过度的情绪。   “到家给我电话报个平安。”他细心地嘱咐。   “好。”她点头。   傅向晚上了车,开着车离开,夜色浓重,如泼洒的墨色,把浅色的他淹没。   她看着后视镜,看着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她开车回到了家,停好了车,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悲伤旋转。无数的苦涩在喉间堆积,把她的泪点突破。她狠狠在咬着唇,直到尝到了嘴里的腥甜味,才止住了想哭的冲动。   坐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心绪,把衣服整理好,才下车,乘电梯回了家。   打开门就听到了傅向阳的声音:“姐,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傅向晚换好鞋,走过去,坐到沙里,“爸妈呢?”环视一下已经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爸和妈都睡了。”傅向阳从沙发内坐起来。   “那你怎么还不睡?”傅向晚追问着他。   “姐,我激动,我睡不着。”傅向阳拉着傅向晚喋喋不休,“姐,你知道吗?七哥他可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在做梦,觉得见到他的真人这事还是在做梦——啊——疼——老姐,你又掐我大腿做什么?你今天虐待我很多次了!”   “疼吗?”傅向晚问他,他点头,“当然疼,要不我掐你试试。”   “疼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傅向晚声音有些哑,“我多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却不是梦,是残酷的现实。”   “姐,你说什么,我不懂。”傅向晚偏着头看着姐姐,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姐,你眼睛好红,是不是哭过?难道是七哥欺负你了?如果是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找他评理去!”   “不是的。他没有欺负我,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傅向晚拉着他,安抚着他,“谈希越很照顾我的,你别瞎想。”   “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是那欺负女生的男人。”傅向阳无比相信谈希越的为人,“姐,你和七哥是怎么认识的啊?你和他是朋友,看来关系也不错,怎么没有发展成情侣啊?七哥比乔大哥更亲切,不像乔大哥那样冷若冰霜。对谁都是一脸的寒气。”   傅向晚想了想:“喜欢七哥的女孩子多的去了,我哪里比得上那些小姑娘,而且我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啊。”   “姐,你要有自信。在我眼里我姐最漂亮动人了,而且你比那些肤浅的小姑娘看起来更成熟更有气质。可以把他们甩好几条街了,我也相信七哥不是那样肤浅的男人,他注重的绝对不外表,而是内在,我姐是医生,是白衣天使,心灵最美。”傅向阳伸手环抱着姐姐的肩,把自己的头放在她的肩上,姐弟相依,仿佛回到了儿时的美好时光。   “看你把他捧到天上去了,他到底给你了多少好处?”傅向晚拍着弟弟的手背。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七哥的为人。”傅向阳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傅向晚的侧脸,“姐,我不是想说谁坏话,虽然乔大哥快成我姐夫了,可是我却我真是觉得乔大哥比不上七哥。”   傅向沉默了一下:“这样的话可别让他听见了。”   “我知道。我只是和你说说。”傅向晚阳松开她,“既然你平安回来了,那我去睡了。我和爸睡一间,你和妈睡。”   因为她的房子是套二的居室,所以只这样分配睡房。   “好。”傅向晚看着弟弟回屋,然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谈希越报平安,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到家了。很累,先休息了。】【晚安。】谈希越很快回了过来。   这一个夜晚又会有谁彻夜未眠,为谁思念。   傅向晚回到卧室洗了一个澡后,动作小心地掀被上床,怕是惊扰了母亲杜秀鹃。当她刚躺好后,杜秀鹃就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傅向晚:“晚晚,回来了?”   “嗯,回来了。”傅向晚和杜秀鹃对视一笑,“妈,我吵醒你了,对不起。”   “你没有吵到我,是我睡不着。”杜秀鹃看着天花板,上床后,她却一直没有睡沉,心里有些担心傅向晚,还有一丝的不安,“晚晚,你和乔泽轩之间没事吧?”   “妈,我们没事啊?”傅向晚不解,“你怎么这样问?”难道母亲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今天你怎么一个人来接机啊?他都没有来。”他们来还没有见到乔泽轩来过,这太没有礼节了,也不把他们双老放在心上。   “妈,他工作忙,走不开。”傅向晚握着母亲的手。   “晚晚,我和你爸毕竟是他的岳父岳母,他接机不来,吃饭也是谈先生出钱,就是再忙他也该来见一面吧?”杜秀鹃不悦地皱眉,“而且你看人家谈先生更是优秀繁忙,他都有时间陪我们吃,还说明天陪我们出去玩,你看这多有礼貌的年轻人。他乔泽轩有谈先生忙吗?晚晚,他不是给你委屈受了,如果是这样,这婚不结也罢了。妈不想你嫁得不幸福。”   “妈,我和他之是没事的。你误会他了,其实我是没有告诉他你们今天会来。”傅向晚安抚着母亲,“你别生气了。最近乔氏集团有新产品上市,他正忙着,还有和美国那边的mc这样的大集团合作,加上年底了,所以最近很忙。你就理解理解吧。他来了我让他给你陪不是。”   杜秀鹃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听傅向晚这么说,也就没再在意:“原来是这样。算了吧,若是生气倒显得我这个做长辈的没肚量。晚晚,谈先生很不错的,若是哪家女子能嫁给他,人生才如意。”   “妈,夜深了,我困了,先睡了。”傅向晚翻了一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眼眶却因为听到谈希越的名字后再一次泛红。   第二天一早,谈希越来了傅向晚家里,正好赶上早餐。   开门的是傅向晚,她一看到谈希越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激情一幕,白晳的脸蛋不争气地脸红了起来。她急退开身去进了厨房帮忙。谈希越则并没有一点不适,瞳孔里的笑意更深。   “伯父,伯母早。”谈希越向傅家二老打过招呼,手里拎着许多礼品,“这西湖龙井是给伯父的,这丝巾是送给伯母的,还有这个游戏机是给向阳的。其它的都是保健品。”   “谈先生,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傅志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手,我会不好意思上来,也不值什么钱,是我的一片心意。”谈希越笑道。   “那真是感谢你了。”杜秀鹃关心地询问着,“谈先生,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餐了吗?”   “我正想带你们去福记的小笼包,没想到你们自己做了早餐。”谈希越大步过去就听到傅向阳对傅向晚道,“姐,你大清早的脸红什么?发烧了吗?”   “烧你个头啊,快吃你的早餐,少说废话。”傅向晚夹起一个杜秀鹃做好的饺子就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阻止了他语出惊人。可是好的脸去红得更厉害了,也引起了父母的注意,“晚晚,你脸真的很红,是不是昨天晚上感冒了。”   杜秀鹃伸手去抚上她的额头试探温度:“可是不发烧啊,你脸红这是怎么回事?”   “妈,我没事,我是被刚才的锅里的水汽给薰的,你们别太紧张了。我是医生我比你清楚好不好。”傅向晚偷偷地瞪了一眼对面而坐的谈希越,恨恨地咬牙。   “七哥,来吃,这是我妈亲手包的,可好吃了。”傅向阳热情地替谈希越盛了一碗饺子,“别客气,多吃点。也可以打包回去让你家里人尝尝。”   “嗯。我尝尝。”谈希越连吃饺子的动作都那么优雅,这才是真正的贵族,骨子里的尊贵。   谈希越咀嚼着,那表情淡淡的,却是满足的,称赞道:“真的很好吃。皮有嚼劲,而且馅香。能有这么好的手艺,我想伯母是北方人吧。”   “谈先生真厉害。”杜秀鹃佩服着他。   谈希越和傅家真是一见如故,餐桌上的气氛很是亲切融洽。   傅向晚吃完早餐要去上班,谈希越也起身将好送到了门口:“我们换一下车,我今天开的车载不了那么多人。”他把钥匙递给她,然后倾身到她的耳边,“晚晚,昨天做了有我的梦吧,脸才红成那样。”   “谈希越——”傅向晚感觉被调戏了,但是这是在自家门口,不敢大声和他说话,要知道他现在是收买了父母的心,是他家的贵客,她得罪不起。   “我不介意你每天没事多多想想我。”谈希越的笑容拉开,心情很不错。   “想得美。”傅向晚换过钥匙就要离开了,她一转身,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人,让她白了脸。   乔泽轩从电梯里出来,走了两步也看到了他们两人,脸色立即阴郁下去,可是是他还是很平静地走过不,亲呢地搂着傅向晚的细腰:“晚晚,我来接你上班的。”   因为她的车还没有送回来,他就想来接她上班,以免她打车上班。没想到乔泽轩这下来,还赶上了惊喜,遇到了谈希越。   “谈先生,晚晚是我的老婆,而你这么大清早出现在她家门口,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若是上了头条,可对谁都不好。”乔泽轩威胁着他,目光里自然是恨意闪耀,就连搂着傅向晚的手也收紧了力道。   “我来蹭早饭,不可以吗?”谈希越温文而笑,可是眼底也开始浮起了冰霜。   “你堂堂飞越集团的部裁还怕找不到早餐吃,非要到我老婆家里吃是饭,你是何居心,你到底对晚晚做了什么无耻的事情!”乔泽轩是借题发挥起来。   “我就是单纯的来吃早饭,没有别的意思,乔公子何必动怒。”谈希越觉得把乔泽轩给弄生气还真是一件很开民的事情。他要和他抢晚晚,那么就逗一逗他。   “你别想勾引晚晚,她就要嫁给我了。谈七少,请我放尊重。不要给晚晚带来困扰,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乔泽轩警告着他。   “乔泽轩,你胡说什么!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只是来吃早饭的。”傅向晚不悦地蹙眉,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晚晚,我是为你好。”乔泽轩提高着分贝。   因为声音格外大,而屋里的人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傅志刚,杜秀鹃和傅向阳都来到了门口,看到了乔泽轩。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吵闹也怕影响别人。”杜秀鹃不悦着,对于乔泽轩的行为她不能接受,“谈先生,饺凉了就不好吃了,快进来吧。”   “好。”谈希越,轻声道。   “岳父,岳母。”乔泽轩轻唤着,“你们来了?”   “怎么,你是不想见到我们吗?”杜秀鹃笑着,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乔泽轩也震惊岳父岳母会出现在傅向晚的家里,不是说结婚前一天才来吗?怎么此时已经在傅家了,还让他们见笑了。乔泽轩看着身边的傅向晚,眸色幽暗无比。   “是这样的,我最工作很忙,希望能挪出时间和晚晚办婚礼。”乔泽轩解释着。   可是现在杜秀鹃却听不进去:“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吧,我们不重要的。慢走不送了。”她对谈希越到是十分热情,“谈先生,别站在门口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已经来了,如果我早知道主,一定会抽时间去接你们的。”乔泽轩看着杜秀鹃对他的态度和对谈希越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受到冷落地他心中更是对谈希越怀恨在心,“晚晚,你怎么不告诉我岳父岳母来了?”   “我想你忙,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本想今天告诉你的,没想到还告诉你你就来了。”傅向晚只能这样说,减少矛盾,“爸妈,他真不知道你们来了。是我瞒着他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上班吧。”傅志刚理解地点头,让傅向晚快点离开。   傅向晚转身就离开了,傅志刚和傅向晚阳也进去了。乔泽轩看着谈希越,冷着眸子:“你别以为你这样讨好二老就可以得到晚晚,我告诉你还有两天晚晚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再也不能妄想她了。谈希越,失去喜欢的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痛了,我才能快乐,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你占上锋,而且和mc集团的合作我也是势在必得,你就等着出局,等着哭吧。如果果你求我的话,或许我还会心软地取消婚礼,成全你。”   谈希越唇边的笑一直都在,不伤不悲,很是平静:“我从不求人,事情没有到最后我都不会失去希望,所以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放弃,我会用我所有的力气去争取,直到最后一秒。我怕到时候要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乔泽轩,不要把大话说得太早了。会惹人笑话的。”   “晚晚,她没有不嫁我的理由。”乔泽轩笑得得意,她有负于他,怎么可能离开他。只要他不放手,她不可能离开他。   “好啊,我们直到最后一刻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谈希越转身进屋,随手把门关上。   乔泽轩看着关上的冰冷的门板,愣了愣。然后转身去追傅向晚了。她已经走出了小区外,他开车出去,把她拉上了车,把车开走。   “晚晚,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爸妈来了?让我出这么一个丑,还是要谈希越的面前。”他质问着她。   “我说了我不想打扰你的工作。”傅向晚觉得他的追问真是无理,“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结婚那天他们会出席的,你一样可以见到他们。”   乔泽轩冷笑了一下:“这一样吗?你竟然让谈希越先见到他们了?在你心里,你还是把谈希越放在第一位吗?你要记住你的老公将是我,而不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去见你的父母?你把我置于何地了?”   “我说了我没有这样做,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傅向晚看着窗外,“乔泽轩,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要再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不我影响我上班的心情。”   乔泽轩有些怒了:“我好心好意来接你上班,还是我错了是不是?”   “我又没有叫你来。我自己也可以上班的。”傅向晚解开了安全带,“你现在可以放我下去,我自己坐车去。”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乔泽轩,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两天后就要结婚了,可是你却在这里和我大吼大叫的,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既然这么不尊重我,和我结婚这么为难,那就取消婚礼吧。”   part74婚礼,你嫁还是不嫁【高潮1   傅向晚有些负气地说道:“乔泽轩,如果以后的生活都是这样,我们不如现在取消婚礼,这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我想你也不想天天和我吵架是不是?”   “你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是不是?你就是这么放不下谈希越吗?如果说取消婚礼你是不是马上就会转投到他的怀抱里?”乔泽轩听到她这样说,眼底就掀起了狂风骤雨,席卷了一切,阴霾之极,“傅向晚,我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我已经不介意你动摇过,我还是想和你好好的过下去,你就不想想你这样做会对得起我吗?晚晚,是你答应要嫁给我的,我没的逼过你是不是?你既然答应了我,那么你就要做到。你爸是教授,教过你什么叫信守承诺。”   傅向晚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是啊,是她答应了宋芳菲要嫁给乔泽轩的,他替她挡了致命的一刀,伤了他身,是她欠了他,理应偿还。可是把自己给偿进去了,她真正的幸福就真的与她擦肩而过了,所以她就自私了这一次。   “乔泽轩,我是对不起你,因为我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如果不是你为我受伤,我想我不可能答应嫁给你。”傅向晚叹息一声,说出了真心话,“如果既然是这样你也要和我结婚,我也无话可说。”   “傅向晚——”乔泽轩从牙缝里叫出她的名字,胸口寸寸生疼。   他的胸口涨起了怒气,灼得他心脏处那么的疼,说不出的疼。他脚下一个用力,轮胎和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尖锐的“吱”声划破耳膜,刺得耳朵内发痒。   傅向晚刚已经解了安全带,本来是想让他停车下去自己打车去上班的。可是没想到他会来个急刹车。她整个人因为向前的惯性而往前,她的额角就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虽然没有破皮,但是却也红肿了起来,疼得傅向晚咬着唇。   傅向晚抬手捂着发疼的额角,伸手就要却说推车门。乔泽轩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关心道:“晚晚,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傅向晚从他的手掌中抽着手,“你放开我,我要下车。”   “晚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乔泽轩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双臂圏着她的腰身,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放柔了语气,“我只是不想你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了,我怕会失去你。晚晚,请你体谅我的心情。换作你,你也会这样患得患失的。晚晚,别再说取消婚礼的话,我们的婚礼将是最好的最美的,你是最漂亮的新娘。”   傅向晚轻轻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推开了他:“上班要迟到了。”   “我这就送你过去。”乔泽轩浅淡一笑,然后放开傅向晚,替她重新扣好了安全带,然后他坐正,鲁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在傅向晚下车之前,乔泽轩拉着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晚晚,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以后我们都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好吗?”   傅向晚看着他眼底那抹温柔的星光闪烁,抿了抿唇,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晚晚,你真好。”乔泽轩落下轻轻一吻在她的额头上,视线触及到了她额角上那抹红肿,“还疼不疼?”   “没事。”傅向晚退开身去,惊讶他会亲她的脸,“我上班了。”   时间耽误了太多,已经不等人了。乔泽轩也没有再多加阻拦她,她便下车离开,心情却格外的沉重。   傅向晚换好衣服来到办公室,一路上都有同事问她:“晚晚,两天后你就要和乔公子结婚了,我们先恭喜你了。”   她只是淡淡点头含笑,没有多说什么。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容貌与气质出众的关奕瑶戴着墨镜,她眉目如画,鲜艳如玫瑰花般的红唇微微绽放。一袭粉色的大衣,衬得她雪白的肌肤剔透,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身姿高挑纤细,越发得动人。   关奕瑶上前来,拉开椅子坐下,目光透过黑色的墨镜落在她的身上:“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我没有兴趣知道。”傅向晚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诊单,“如果关小姐没有其它的事情请你出去,我还要给后面的病人看诊。”   关奕瑶轻轻一笑,上扬的唇角特别的美:“后面已经没有病人了。我已经把后面所有病人的号都买下了,让他们去别的医院看诊了,所以你最后一个病人就是我。”   关奕瑶把好多张挂号单放到了傅向晚的办公桌上,一张,两张,三张……   傅向晚看着那些挂号单,唇角轻抿:“关小姐不愧是市长千金,果然财大气粗。”   “穷人嘛,只要多给点钱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就连骨气都可以买到,所以这不难。”关奕瑶的话里带着暗讽。   “我不觉得所有的穷人都是没有骨气的。”傅向晚轻轻地反击回去,“关小姐,我看你也不是来看病的,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奉陪了。感谢你能让我提前下班。”   傅向晚站起身来,默默地想从关奕瑶的身边越过,她却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傅向晚,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来的时候就表明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可是好心是来恭喜你的。”关奕瑶细致柳眉微挑,眸光中带着些许得意之色。   “我不需要你的恭喜,要恭喜去找乔泽轩吧。我和你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傅向晚顿住脚步,侧眸看她。   关奕瑶优雅地摘下了墨镜:“你选择乔公子是正确的。像你这样的姑娘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七哥的世界里,你会脏了他的世界。他对你只是图个新鲜而已,迟早会被抛弃的,果不其然,七哥不要你,你又转投了乔公子的怀抱,退而求其次,也紧紧抓住进入上流社会的钥匙,抓住你一辈子挣不到的华荣宝贵。这一点我不得不说你是聪明的,可你也是无耻的女人,你这种朝秦暮楚的女人我最看不起了。所以傅向晚不配得到幸福。”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傅向晚纤长的羽睫微颤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淡然而从容,不为她的嘲弄而有一丝愠色,真是宠辱不惊,“谈希越的事情也与你无关,所以你大可以走了。”   “不关我的事?”关奕瑶红唇冷冷一勾,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是我七哥,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他。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提醒你你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以后就自趣点,不许你再去纠缠他。”   “我纠缠他你也和管不了,可他喜欢我纠缠他。关小姐,你该关心的是谈四哥,请你不要搞错了对象,你是四哥的未婚妻,不是谈希越的未婚妻,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这里为他的事情质问我。请你好好把握你现在的幸福,我恭喜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傅向晚看得风轻云淡,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学会释然对她来说就是解脱。   傅向晚此提醒关奕瑶不要三心二意,像谈希越说的那样,认清自己的身份和摆正她自己的位置。不要做逾越身份的事情。   看到傅向晚是一点也不痛苦难过,关奕瑶突然觉得自己很泄气,她得不到报复的快感,她扬着明媚的笑:“我当然会幸福,至于和谁就不是你可以管的,我也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的祝福。”   “是啊,你还不值得我费心。”傅向晚一笑,“关小姐想在这里坐多久是多久,我先走了。”   “要做乔公子的新娘了,口气就是不一样了,觉得有他替他撑腰了?”关奕瑶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傅向晚。   “我没有你的时间多到可以浪费到这些小事上。”她再一次强调。然后再也不去理会她,离开了办公室。   傅向晚出了办公室,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关奕瑶都没有任何动静。她收回目光,举步走开。身后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香气袭人,关奕瑶在路过她的身侧时:“傅向晚,你若再纠缠七哥,你就太贱了。”   然后便越过她的侧大步离开,和来时一样优雅。   傅向晚放在衣兜里的手紧紧攥住,深呼吸着。她一个人走到医院的花园里,坐下,掏出了手机拨给了沈诗雨:“沈诗雨,我是傅向晚,离婚礼只有两天了,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不爱乔泽轩的话那你就不要来了,他将永远不会属于你。”   “傅向晚,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你?”沈诗雨在紧张中犹豫着,她怕这是傅向晚高设的一个圈套,“万一我是想在泽轩面前陷害我怎么办?我不会那么傻,全听你的。”   “你可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是爱乔泽轩的,想和他在一起就是了。”傅向晚有些急,“我只不过想成全你们而已。”   “你会有这么好心?”沈诗雨冷笑着,“除非你告诉我,你根本不爱乔泽轩。”   傅向晚暗自咬了一下牙,大方道:“我根本就不爱乔泽轩,我答应和他结婚只不过是看在他母亲求我的份上。”   “好,我相信你。”沈诗雨这才相信傅向晚。她要想和乔泽轩在一起必须得过宋芳菲那一关,而宋芳菲根本就不会接受她,毕竟当然是她先背弃乔泽轩在先。   “那天你到婚礼现场来,我会给你电话,按我说的做,你就可以拥有乔泽轩,成为他的妻子。”傅向晚与她定下约定。   那边坐在办公室的沈诗雨看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却扬起了阴柔的笑意。她收拾了一下资料便开车去了乔氏集团,为了能和mc合作,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项目组,乔泽轩是项目经理,而她是总监。这样两人之间的见面都可以正常和合理化,不用像从前那样要避嫌。   沈诗雨乘电梯来到了乔泽轩的办公室,秘书已经认出了她:“沈小姐好。”   “乔总在吗?”沈诗雨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和他讨论。”   “他在。”秘书帮她打开了门。   沈诗雨优雅地走了进去,并轻轻地锁住了门。乔泽轩自文件上台头就看到了沈诗雨,他眉心一跳:“你怎么来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可以在会议上谈。如果是私事的话,我不想和你多说,毕竟我和晚晚就要结婚了。”   “我就是想在你结婚之前见见你。”沈诗雨的话语又柔软了几分,温软而请求,“我可能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会受不了的。”   “……”乔泽轩眉梢蹙起。   沈诗雨走过去,把文件放到他的面前:“这是我最新的资料,给你看看。也顺便看看你,你不必感觉到压力。可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乔泽轩并不是不想见她,毕竟这个时候已经离婚期很近了,也应该保持着距离,也怕她会像上次一样情不自禁,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婚礼,他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幸福,哪怕万分之一的危险他都不想涉足,“最好不要是不该说的话。”   沈诗雨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泽轩,你不要和傅向晚结婚了。她不是真心待你,你不会幸福的,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取消婚礼吧。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很不开心,会觉得我是想搞破坏,可是我是有证据的。不住你听听变知道我是为你。”   沈诗雨掏出包包里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有声音从手机里扩散出来:“……我根本就不爱乔泽轩,我答应和他结婚只不过是看在他母亲求我的份上……”这是她在和傅向晚通话时录下的,她那样说话,为的就是能拿到让乔泽轩生气到取消婚礼,和傅向晚分手的证据。   乔泽轩幽暗的眸子一凛,这不是傅向晚的声音吗?她竟然亲中对沈诗雨这么说吗?根本不爱他……是看在母亲的份上才同意结婚的……他握着笔的手收紧在一起,笔尖重重地按入了纸张里。   他一脸的阴霾,是愤怒的,极其愤怒的……   “泽轩,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不爱你,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沈诗雨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乔泽的面前,放软着证据,“泽轩,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不要和她结婚了,不要把幸福毁灭在她的手里。”   沈诗雨依偎近乔泽轩,伸出长臂,圏住他的双肩,让他的头靠在她的怀里:“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对她那么好。你别生气了,你还有我呢。”   乔泽轩暗黑的眸底是燃烧的火焰,仿佛在把人焚烧了一般:“傅向晚……真是好样的。”   乔泽轩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愤怒,他拉下沈诗雨坐到他的大腿上,快准狠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把胸口堆积的疼痛全总都倾注在这一吻上。狂野的缠绵,放肆的占有,他要把她生吞入腹般的狠,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体上狠狠地揉捏,发泄着怒气。那好看的眼底结满了冰霜,还有恨意的霜花。   沈诗雨知道自己录的这段证据把乔泽轩真的激怒了。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成了一头受伤的野兽,她的身上寻找慰藉。一吻即罢,沈诗雨快失去了呼吸的力量,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乔泽轩的怀里,紧紧地窝在他的怀里。   “泽轩,那你和她的婚礼……”沈诗雨试探着说着,心儿紧张得砰砰直跳。   “我和她的婚礼照样举行,我要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也好感谢陪我这么多年,也照顾了我的母亲,如果不感谢一下她这三年的辛苦付出我就不是人。”乔泽轩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的线条紧绷而有力。   “为什么她这样对你,你还是不取消婚礼呢?泽轩,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我有些害怕……”沈诗雨以为他会放弃和傅向晚的婚礼,可为什么还是经选择继续?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乔泽轩的目光里是阴狠的光芒,阴柔的唇唇边是不禁拉开一丝嗜血而残酷的笑弧,看着沈诗雨从寒意爬上背脊,心里直发怵。   沈诗雨看着这样的他也不敢多说话了。只能等待他以后给予的答案了。   取婚礼那一天傅向晚先到,店员把婚纱递给傅向晚:“傅小姐,今天你一个人来的?你看看这婚纱的尺寸按你的要求改过了,你试试看合适吗?”   “不用了,应该行。”傅向晚那天来试,腰大了点,近日来她竟然瘦了一些。   “还是试试好一些,女人穿婚纱就一生一次,结婚那天应该最美的,不能差不多。”店员微笑着建议。   “那好吧。”傅向晚也抵不过他们的热情,再一次试穿了婚纱。   傅向晚出来时惊艳四座,她的身材十分凹凸有致。洁白的婚纱把她的象牙白的肌肤衬得晶莹剔透,白嫩诱人。   “傅小姐就像仙女一样,真是美呆了。”   “乔公子真有福气。”   婚纱店外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里的优质车窗缓缓降下了一些空隙,露出一张俊雅魅惑的脸,立体精致的面孔却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他正是谈希越,刚好路过这里等红灯就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到了穿着婚纱出来的傅向晚。   他温柔留恋的目光透过婚纱店的玻璃墙定格在了背对着他的傅向晚身上,纯白的双肩婚纱特别的高贵典雅,将她盈盈不握的纤腰紧紧勾勒,曲线玲珑,充满无尽的诱惑,燃烧着男人的视线与欲望。   傅向晚感觉得背后有异样,她转身,视线对上了坐在车内的谈希越的目光。然后她收回目光,把婚纱换了下来,提着婚纱匆匆出了婚纱店,谈希越已经不在路口了。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失望,久久不动。   她转身向左走过去,才看以谈希越的车停在了路边,似乎在等她。她急步过去:“我以为你走了。”   “刚才很漂亮,婚纱很适合你。”后面那句“人却不适合你”没有说出口。谈希越一如既往的微笑,与她没有半分不自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拿着婚纱不方便。”   傅向晚也没有客气,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享受他给予的体贴关怀。也是最后一次享受与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应该心情享受才是。   谈希越送她回家,没有多留。   明天,就是乔泽轩和傅向晚的婚礼,睡不着的人太多。   婚礼订于上午十一点在在五星级的豪丽酒店举行。   整个酒店装潢华丽,灯火通明,璀璨辉煌,整座酒店的绝美之姿倒映在平静如明镜的水面,别有风情。华丽的晚宴大厅布置得美仑美奂,全场用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红玫瑰装点,晶莹剔透的流苏水晶吊灯洒下一片柔光,照得桌上精致的银制餐具和水晶高脚杯、顶级的骨瓷盘碟锃亮发光。   参加婚宴的宾客也是十分尊贵。虽然乔万海并不看好这一场婚礼,但是为了乔氏集团,为了儿子的正面形象,而且这也是乔泽轩的选择,他也无力去阻止。   婚礼的男主角正是乔氏集团集团王国的总经理乔泽轩,也是乔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他一直是上流社会中每一个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三年前在他和沈诗雨交往后,破碎了太多的芳心。随着沈诗雨远嫁国外,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渐渐淡去,很多名媛以为有了机会。可是当乔泽轩宣布和一个平凡的姑娘谈及婚嫁,让大家跌破了眼镜。好在傅向晚还是美丽端庄,上得了台面。   所有人对傅向晚是嫉妒多于羡慕,毕竟她是出身一般的小门小户,却得到了乔公子的垂青和爱恋。   而今天傅向晚早早的起床,化妆,盘发,试衣……一晃就是好几个小时,她都觉得无心无力。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动,她点开谈希越发来的短消息一看【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在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她回了过去,不想让他太担心了【你别担心,我没事。】此时谈希越已经到了酒店的婚礼现场了吗?一想到他,她的心进而就涩涩的。   “请你们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傅向晚看着这么多人有眼前转来转去,心里说不出的烦乱。   那些人闻言,一一出去。新娘休息室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拨了沈诗雨发了短信【沈小姐,快来新娘休息室。千万别被人看到了。】美丽的新娘傅向晚此时正坐在新娘休息室里,非常的紧张,倒不是因为快要和乔泽轩结为夫妻了,而是怕自己会乱了节奏。她在镜前审视着自己的仪容。明镜里的她十分漂亮抢眼。她黑亮如的长发及肩,下端轻轻向内卷,透出女人的妩媚。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脸上始终带着柔美甜蜜的笑意,一双美丽的出奇的墨眸,盈盈如水,红唇抹着像钻石般闪耀的唇彩,丰润诱人,有让人一亲芳泽之冲动。看着镜中如此完美漂亮的自己她却是扬起了苦涩的笑容。如果这是她和所爱之人的婚礼那该多好。   没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傅向晚走过去轻问道:“你是谁?”   “我是沈诗雨。”   傅向晚这才开了门,门外站着沈诗雨,一袭桃红色的礼服将她的冷气质衬得很高贵,如天上的仙子美丽中带着冷清,让一般的人不敢轻易靠近。   沈诗雨进去后:“你叫我来是想怎么样?”   “沈小姐,如果你爱乔泽轩你就嫁给他吧。我退出,我看得你很爱他,而且你们曾经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希望你们有情有终成眷属。”傅向晚是真诚的希望他们在一起,“你们才是最般配的,你比我更适合乔泽轩,而我终究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的嫁与他,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妻子。”   “傅向晚,原来你想偷龙转凤换新娘?”沈诗雨这才明白她的想法,“不过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会的,我的爱情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不会去做你的替身,这是对我的污辱。我爱他就要爱的光明正大,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地嫁给他。”   婚礼会继续举行,但是新娘却要换一个人了,就连乔泽轩也想不到傅向晚会这么做吧。她也高估了傅向晚,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招儿来应付这场婚礼,让她做垫背的。   “你若不想嫁给他,就不要答应他!你这么做算什么!”沈诗雨替乔泽轩感到愤怒。   这是他逼我的!傅向晚在心里回答着她。   傅向晚也没有想到沈诗雨会在这里拒绝她,她深吸一口气,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不能失败:“如果你爱他,就什么都不会在乎,除非你想我和他真的成为夫妻,你在旁边看着我把应该属于你的幸福夺走。沈诗雨,你会甘心吗?还是你想在我们结婚后,你来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一句话,你嫁还是不嫁。你嫁我成全你,你不嫁,我现在也可以毁婚,让乔泽轩的婚礼没有新娘。”   part75给他最美丽的惊喜   傅向晚目光直直地盯着沈诗雨,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答案,或者说是她对乔泽轩的那份感情已经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如果乔泽轩的婚礼上没有新娘,我想你应该知道乔泽轩和乔家是丢不起这个脸的。本来乔泽轩的丑闻风波刚刚平息,再传出婚礼上没有新娘,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对乔泽轩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如果你爱他,也不会愿意看到他深陷泥潭里是不是?沈诗雨,这一次该是你为爱勇敢一次了。这一次勇气后你就可以拥有乔泽轩了。而我将永远不会来打扰你们,怎么样?”   “傅向晚,为什么要这样做?”沈诗雨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逃避结婚,“你不想和他结婚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而是要搞这么复杂的小动作?”   “我没有做什么小动作。我说了我是想成全你和他,你爱他爱得那么辛苦,而他却视而不见,我也能感觉到他并非全心全意在爱着我,他的内心深处放不下曾经的你。”傅向晚动之以情,晓知以理,想把沈诗雨拉入局,“说白了,我不过是你离开他后慰藉伤口的替身,我想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所以真身既然回来了,我退出。虽然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和情感在他的身上,也有些不舍,可是若做不到全心全意地爱我的男人,我这宁愿不要这种婚姻。沈诗雨,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这婚你结是最好,若是不结,我也没有损失,倒是乔泽轩,我想他肯定没办法下台的。就算你可怜一下他也可以的。”   沈诗雨听着傅向晚如此说,心里有些纠结,她自然是想嫁给乔泽轩,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嫁给他,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代嫁。她沈诗雨丢不起这个脸,而且她的父亲不会同意的。况且她和·安德鲁的婚姻还没有到一年的考验期,法院还没有正式宣布离婚。这一年考验期就是想让双方当事人冷静思考,理性回味,尽量重修和好。在法国离婚就是这么麻烦。沈诗雨有些懊恼地蹙眉,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在法国离婚了。在中国的话就好离多了。   可她又不想乔泽轩娶傅向晚,如果他们结婚了,她就没有机会了。就算以后把乔泽轩夺过来,只不过落个人人喊打的小三的下场。如果不把乔泽轩夺过来,那么她就只能做他的婚外情人。也不想他因为没有新娘而受辱,那样的话他又会卷入丑闻中,把他的形象再一次毁灭。这也关系到和mc集团的合作。若想要赢谈希越领导下的飞越集团,那么他们乔沈两家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一点岔子。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两全?   “沈诗雨,时间不等人。你若真这么犹豫不决的话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和我也没有时间去准备了。”傅向晚提醒着她,也在催促着她。   “你怎么能保证他会认不出我?”沈诗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担心乔泽轩识破而生气,毕竟他要娶的人是傅向晚,而不是她。就算她把傅向晚说不爱他的录音拿给他听,他即使那么愤怒也没有想要过主动取消婚礼。这是不是说明了傅向晚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可一想到傅向晚根本就不爱他,还准备逃婚时,她也替乔泽轩不值。她不想他被傅向晚这样下贱的女人羞辱。   那么她只有代嫁这一条路可走了?   “这个我早就有准备了。”傅向晚走到一旁取来一张白色蕾丝织就的头纱,把头纱盖到了沈诗雨的头上,白色的蕾丝头纱的花纹很繁复而细密,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人换了一个。   沈诗雨只能透过那很细小的镂空花纹看到傅向晚,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只希望乔泽轩在见到是她的时候别太惊讶。   “你身高和身形都相差不多,只要你不说话,把这头纱盖上根本就认不出是你是我。”傅向晚微笑着看着她,终于她把沈诗雨说动心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深爱乔泽轩的感情下,她怎么也不会让乔泽轩受到毁婚的奇耻大辱。那么下面的事情就会很顺利了。   “来吧,我们把衣服换一下。”傅向晚把沈诗雨带到里面的更衣室内,“我脱下婚礼给你,你就在这里换上吧。”   傅向晚把门微微掩上,然后在外间把门把婚纱脱了下来,换上自己平时的衣服,然后去敲了一下更衣室的门,然后把婚纱递上了去:“沈诗雨,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想汅了,那你快点换上婚纱。还有三十分钟了。”   沈诗雨接过婚纱时深深地盯着傅向晚的明净的眼眸:“傅向晚,你是真是放弃泽轩了,真是是想成全我们吗?难道你不恨我和你抢泽轩吗?你的心胸这么大度?”   “沈诗雨,我是妒嫉你,这么多年了你还能占据他的心,让他念念不忘。你不是和我抢他,而是他本就该属于你。而且你为了爱他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也佩服你。”傅向晚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温柔动人,“沈诗雨,其实除开乔泽轩,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不是吗?没有他,我们真的可能成了好朋友。你觉得呢?”   沈诗雨想想,傅向晚说得很对,她们之间的对方关系都是因为乔泽轩而存在。如果没有乔泽轩,她们之间只是两个陌生人而已,又哪来的仇恨和敌意呢?这样一想似乎就解恨了。   “你说得对。”沈诗雨在这一刻,心无端在柔软起来,从对傅向晚的恨转变成了欣赏,“其实你是我见过的很善良的姑娘了。没有谁能像你这样单纯的付出。换成我也不能做到。”   傅向的处处退让,理解万岁,把沈诗雨心里所有的顾虑和戒备都消失。   一场互换角色婚礼,把两个敌对的女人的转变。   “不说这些话了。换上这件婚纱,你就是乔泽轩的新娘,也是最美的新娘。”傅向晚放开了她,微笑着鼓励着她,让她更加的放开了心情,去接受这一场不一样的婚礼。   然后傅向晚退出去,一个人坐到了沙发内,刚才脸上那温柔的笑意也随之消失在眼眸,看着落地窗微微有些失神。直到她听到更衣室传来响声,傅向晚立即收起了失神的表情。接着又扬起了刚才一般柔和动人的笑容。从沙发内起身走到向了沈诗雨。   “快来照一下镜子看看。”傅向晚拉过沈诗雨,将她推至落地衣镜前,穿着纯白婚纱的女人神采尺扬,明眸皓齿,如最美丽的鲜花,娇艳欲滴。她的手指抚过白色头纱边缘的半圆蕾丝边,目光盯着镜子里的美丽的沈诗雨,“你看我没有说错吧,真是太漂亮了,让身为女人的人都妒嫉。乔泽轩看到你一定会被迷住的。”   沈诗雨看着镜中的自己,的确很高雅娇丽,加上她模特般的好身材,姣好的容貌,修长的好身段,这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在这方面她是很有自信的,加上傅向晚的赞美和恭维,她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   “我把你的头纱盖好,你就坐在这里等着乔泽轩来接你去婚礼现场。”傅向晚说着便把头纱给她盖上,把沈诗雨美丽的容颜给遮住,傅向晚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很不错,他不会发觉的。”   “那你呢?”沈诗雨还是有些紧张,纤细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婚纱。   “我当然就离开了。”傅向晚柔软的唇瓣边依然是那抹淡然优雅的笑容,“记住今天是你沈诗雨和乔泽轩的婚礼,知道吗?”   沈诗雨静坐在那里,轻轻点点头。   傅向晚准备离开,最后说了一句:“我祝你们幸福。”   傅向晚拿起准备在一旁的墨镜和毛线帽子戴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再围上黄色的粗线针织围巾把嘴和下巴遮住,这样的她没有几个人能认识她是傅向晚。她转过身去,走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直到她在门落了锁,那一直悬在喉咙处的心才落回了心窝处。   傅向晚背靠着门板,右手抚上左胸的位置,五指弯曲抓住衣服。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清淡漠,然后走在长廊里,乘了电梯离开。   傅向晚看着倒映着她脸庞的电梯金属面板在心里道:乔泽轩,这是我傅向晚给你的最最美丽的惊喜。   而端坐在休息室里的沈诗雨有些紧张,也有着担心,整个人都秀纠缠。她突然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折回一步。突然间,她只觉得胃上一阵不舒服,有些恶心地感觉冲上来,把她整个人都给弄晕眩了。   然后她转身,一手撑在了梳妆台边,一手拍着心口,把那股异样的感觉给压下了下去,可又浮起来。她急急来到饮水机边,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灌下去,接着深吸了好几次气,才顺畅了下来。   沈诗雨握着杯子,有些怔忡发呆,还正想着什么的她就被推门而入的伴娘团给围住了。   “傅小姐你在做什么?”伴娘都不是傅向晚的朋友。   沈诗雨只是摇了摇头,他们又道:“我扶你到沙发边坐下。新郎就要到了。”   然后沈诗雨被人扶坐到了沙发上坐下。   一切准备就绪,来迎接新娘的一行人都到了休息室外,最前面的乔泽轩优雅地行走在纯白色的走廊里,头顶和墙壁上的灯光轻洒在他的身上,晕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黑暗的眸底反射着这淡色的光芒,平静的脸上没有因为结婚而显得喜悦异常,唇角的弧度恰好的扬起。   乔泽轩被迎新的人簇拥着走到新娘休息室门前,他站定在门前,抬手轻扣了几下门:“晚晚,是我来接你了,把门打开一下。”   精致的雕花木门内传来清一色的女声:“红包给来才开门。”   “你们不打开门,我们怎么塞红包进去。”伴郎替乔泽轩解围。   然后门板开了一条缝,就有人把红包给洒了进去,大把大把的,然后里面的人都去抢红包了,门就被外面的人给用力给抵住,打开,乔泽轩被伴郎护着,修长的腿一迈走了进去,来到了沈诗雨的面前。   整个休息室内也有很多人,婚庆公司的人员,还有些朋友,而新娘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一身洁白而繁复美丽的婚纱,柔和的光线在她的身上织就着璀璨的星芒,如梦如幻,将她托显如一个出尘的仙子。因为她戴着头纱所以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还有一些人挡在沈诗雨的前面,把她遮住,并向乔泽轩伸出手来:“红包。”   “给。”又是一阵天女散花,红色的红包像是漫天喜庆的花瓣纷纷落下。众人又是一阵哄抢。   沈诗雨低眸看到自己身上洁白的婚纱,还有被人群挡住的贺流殇,他身着从法国订做的白色衬衣,乳白色的精致领结,没有一丝皱褶,剪裁合身的纯白色礼服将他修长而精硕的体魄勾勒完美。他冷峻迷人,眉目深刻,这是女人梦中的王子。   只要她不说话就能嫁给他?   她放在膝上因过度紧张而揪着婚纱的双手而感觉到她的慌张,思想正在做斗争。这时高大的阴影已经覆到了她的身上,把她头顶的光明给挡住。   沈诗雨低着头,不敢抬起眸子,只听他沉稳而磁性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晚晚,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呼唤让沈诗雨的心一颤,心中是酸涩无比,他还是认为坐在这里等她的人是傅向晚吗?她多想告诉他,我是沈诗雨。可是她却只能咬着唇把这样的冲动压入喉间。   他微微倾身,向她伸出手来,手指修长而均匀。   看着他的厚实的手掌,她的眼角却微微湿润,迟疑着要不要把手伸过去。   乔泽轩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而沈诗雨的心湖波涛阵阵,她突然感觉到头晕。她虽然已经做到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真要嫁给乔泽轩时,她觉得这一切仿佛像是在做梦,让她真的还是无法缓过神来。   “嫁给他,嫁给他……”周围的人都开始拍手鼓励。   沈诗雨听到这样的鼓励,心窝一热,眼眶涩涩地疼,却也带着无比的欣喜。今天,她终于要成乔泽轩的新娘了吗?她带着丝绸手套手颤抖着伸向了贺流殇的手中。而他大掌一收,就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他拿过伴郎郑开手中的捧花送到了她的怀里,她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接过来,唇角不可察觉地扬起了一抹笑意。那是她最最幸福而美丽的微笑,可是他却无法看见。   乔泽轩牵着她,虽然头纱的材质并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但是她始终不敢抬起羽睫,不敢去看他,心始终是不安的,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与他并肩走着的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她怕自己无法坚持走到婚礼现场。   她的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走向幸福的路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艰难。如果乔泽轩现在知道她并不是傅向晚,而是沈诗雨时,他会不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会不会因些而生气,会不会把她扔下一个人独自离开。   她很不安,几次想要说出口,但是这么多人,她又怎么能说得出口,让他当众受辱,而且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逆转的时刻了。她也做不到,可是万一被他拆穿,那么她又如何自处?她有心脏在欣喜和痛苦中煎熬着。   “怎么了?不舒服?”乔泽轩知道她现在肯定是紧张不安。   她刚要开口回答他,马上就闭上了嘴。她的身形和身高和傅向晚差不了多少,但是她不能说话,一说话她有暴露了,他一定能认出她来。因为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他对她的声音很清楚。   她摇了摇头,他也不再追问,直到进了会场,偌大的宴会厅高朋满座,一共九九桌,意喻为天长地久。他们没有什么交接仪式,贺流殇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布置的美丽梦幻的婚宴台,耳边是动人悠扬的今天我要嫁给你拉的新乐,轻松欢快而浪漫。   沈诗雨看着前面的红毯,内心的交战更是激烈。更是紧张地握紧了乔泽轩的手,他也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量,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带向了婚宴台上同,转身面对着观众。   台下所有人看着他们看着这一对新人站在漫开的花雨中,纷纷鼓掌以示祝福。   坐在左边主宾位的正是今天乔泽轩的父亲乔万海和他的妻子陈俏俏,而做为乔泽轩母亲的宋芳菲自然是不愿意见到乔万海夫妻,而是坐到了右边第一桌,随同的还有傅向晚的父亲傅志刚、母亲杜秀鹃和傅向阳。   而若不是为了乔泽轩的婚礼而顺利完成,宋芳菲恨不得上前掐死那对奸夫淫妇。这么对年过去,她对他们的恨意从没有断过。也因为乔万海和宋芳菲之间的紧张关系,所以婚礼一切从简,连给双方父敬茶这个环节都省了。   今天连谈希越,关奕唯,梁韵飞,彭书培都来了,坐了一桌。   “老七,都这个时候了,你坐得住?”关奕唯都不知道谈希越是怎么打算的,“再过不到五分钟傅向晚可就是乔渣渣的女人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   “再等等。”谈希越优雅地喝着茶,似乎并不在意和乔泽轩结婚的人是傅向晚。   “等什么,一会儿上去抢新娘吗?”梁韵飞一脸的兴趣缺缺,“要不是给我家发了请帖,我真不会来。”   “我倒是想看看老七是怎么出手化解这场危机。”彭书培背靠着靠椅。   他们几家都是大家族,就算关系不和谐,乔家也要给面子请他们到场。   当最后主婚人的宣布:“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乔泽轩先生和傅向晚小姐的结婚庆典,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个神圣的时刻。有请证婚人。”   证婚人竟然是本市的市长关立国,乔家的面子还是真是大,能请到市长大人做证婚人。关立国虽然有五十多了,但看起来十分英俊成熟,别有男人味。他也是关奕唯和关奕瑶的父亲。   “在这里我宣布乔泽轩先生和傅向晚小姐结为夫——”关立国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关市长,请慢,我有话要说。”打断她的人竟然是慕心嫣,她从红毯的尽头走来,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乔万海,宋芳菲,还有傅家三口,还有谈希越等人。   “她怎么来了?”关奕唯剑眉一蹙。   “你似乎忘了她是傅向晚的好朋友。”彭书培哪眼斜他,带着鄙视,“你那晚和她可是抱着喝了两只蝴蝶,跳什么贴面舞,你能把这事儿给忘了也不能把她给忘了。”   “唱两只蝴蝶?”梁韵飞在有多大的隐忍力,才没有把刚进嘴的那口茶给喷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她是慕心嫣,只是她跑来打断我爸的话做什么?”关奕唯的目光闪了闪,看向一直淡定喝茶的希越,“看她那样子好像是不想晚晚嫁给乔泽轩,你该不会在等她帮你破坏这场婚礼吧?老七,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总往朋友身上插刀?你插我们几刀就算了,你是插上瘾了,还把刀子插到了晚晚的朋友身上?虽然我也很想这场婚礼出点乱子而取消,但是让一个无辜而柔弱的女生去抗起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显得我们好像太不爷们儿了。现在就你一句话,我马上走过去把这婚礼给砸了。”   关奕唯作势开始卷起了袖子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别一脸董存瑞炸碉堡的模样。”谈希越的目光随着慕心嫣的身影而移动,“我还不至于让她做什么。”   “那我去问问她来做什么。”关奕唯已经起身,差点把椅子给弄倒,来到慕心嫣的面前,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人家结婚呢,难道你是来恭喜你的好姐妹晚晚的?”   慕心嫣甩开了关奕唯的手,上了台,对着麦克风道:“她根本就是不是今天的新娘傅向晚。”   part76他们的情,他们是yu(高潮)   此话一出,整个婚礼上的人都哗然惊变!个个都放大了瞳孔,纷纷又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乔泽轩身边的女子,都在暗自揣测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今天的新娘傅向晚,那会是谁?这个代嫁的女人未免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忽悠乔家的人。   沈诗雨没有想到傅向晚的好朋友慕心嫣竟然会出现,把她的美梦打破,可除了傅向晚谁又知道她是沈诗雨呢?她蛾眉深深地皱在一起,难道是傅向晚出卖了自己。想让她在大众面前出丑吗?不她绝对不能在待在这里,她要在头纱没有取下来之前离开这里,那么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   沈诗雨这般想着,脚下就开始了移动,但是她的手被乔泽轩给握着,所以只要他不放不手,她就走不了。她微微挣扎了几下,他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乔泽轩侧目,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在害怕,加上她想松开他的手逃离,这些细小的动作已经很好的说明她不是傅向晚本人。而他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身边的女人竟然不是今天的新娘。   空气里是让人内心发怵的安静,静到发毛,发慌,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等待着最后的答案,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诗雨,生怕错过最精彩的画面。   乔泽轩透出头纱仔细地辨认着沈诗雨,而她却低下了头,不敢去迎视他冷厉的目光,心里直发虚,不知道乔泽轩知道她不是傅向晚会会发多大的怒气。她咬着唇,紧闭着眼睛,只能去承受欺骗他的后果。   乔泽轩长臂一拉,把沈诗雨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将她轩拥在怀里。而还在担忧着的沈诗雨没想到自己会在下一秒跌进乔泽轩的怀里。她感觉到他的热气呼在她的耳窝里,他清冷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现在悄悄告诉我你是谁?”却是只有两有能听到的音量。   沈诗雨的心一下子就发紧了,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她深吸着鼻息,嘴唇地颤抖着,身体开始无力地往下坠。乔泽轩用了一分力气拥紧她,警告着:“给我站稳了,现在这不你腿软的时候。”   沈诗雨用尽身体里的力气,再攀着乔泽轩的肩让自己站稳。台下的人只能看到台上两个人亲密相拥,突然都不明白这是什么节奏。   乔泽轩扶着她,再一次问她:“你是……诗雨吗?”   能做出这样疯狂举动的人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爱他成狂的许婕儿,还有一个是深情的沈诗雨,而眼下许婕儿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打扰他,加上她的体香是他熟悉的,所以她断定是沈诗雨。   沈诗雨先是一怔,然后在他的怀里很轻地点头,乔泽轩墨色的瞳也收缩,真的沈诗雨。他搂着她细腰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分,指尖的力道透过薄薄的一层婚纱直透到她的肌肤上。他真是生气了,甚至说是愤怒,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他把怒气压抑下下去,没有发泄出来。   “泽轩,对……对不起,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沈诗雨整个心窝都收紧了,疼得喘不气来,“这……这是傅向晚设计的。泽轩,我们被傅向晚设计了。”   “你什么意思?”乔泽轩抓紧她的手臂,咬牙挤出这句话,他的心开始发冷。   傅向晚,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从婚礼前消失,然后沈诗雨代嫁,接着慕心嫣赶在行礼之前又跑了出来,指出新娘并非傅向晚,想来想去,觉得都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泽轩,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傅向晚根本就不爱你,所以她并不是真的想嫁给你,她支开所有人把我叫到新娘休息室,她威胁我如果我不代替她嫁给你,那么她就逃婚,让你的婚礼没有新娘。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水,让我一身无力,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就把我打扮成新娘的样子,而后我就来了。我的药性也消失了,我本想告诉你,可是想到你会因为没有新娘而受辱,我又只能把要出口的话都咽下去,我想反正没有人会认出我,就让我替她为你保全面子,没想到事情又会峰回路转,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会有人出来指责我不是傅向晚。”沈诗雨的十指也抓着乔泽轩的衣襟,冷汗已经浸透了婚纱,“泽轩,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替你做到最后。只是我疏忽了傅向晚的恶毒心思。”   原来傅向晚的逃婚不过是想让乔泽轩和她更加出丑,脸面无光。利用她对乔泽轩的真情迷惑她跳到陷阱里,这一计真是想得好想得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暗暗地吐出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也不做,全部都交给我。”   “我全听你的。”沈诗雨心底那抹深深地担忧也放下了,骤然松了好长一口气。   至少乔泽轩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不是傅向晚的事实拆穿,不过拆穿了又对他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更丢脸而已。那么她就可以这样将错就错,嫁给乔泽轩了是吗?   乔泽轩然后松开了沈诗雨,改过一手轻搂着她的腰,把她护在怀中:“大家匆躁,一切都只是个玩笑,让大家虚惊一场。”   事情的转变让众人实在是跟不上这混乱的节奏。就在这个时候席佳榆来到了傅家三口身边,对他们低语了几句。他们便趁他人看着精彩纷呈的故事而不注意时,一个一个的先后离开了主桌。   乔泽轩看向慕心嫣,冷冷地警告她:“慕小姐,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会叫保安了。我想你也不想体味一下被人赶出去的滋味。”   “乔泽轩,我是有请帖的,我是客人,你这个主人怎么能把客人给赶出去,这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慕心嫣扬了扬手中金红两色的大喜请帖,表明着她的身份。   “对于像你这样企图捣乱我婚礼的人就不需要客气。”乔泽轩给现场两位保安使了一个眼色。   然后就有两名保安上前来到慕心嫣的面前,冰冷道:“慕小姐,请。”   “我不会走的。”慕心嫣表明着她坚守在这里的决心。   “那只好对不起了。”两名保安上前一左一右就要将她带走。   “你们谁若敢碰我一下,就是非礼。”慕心嫣也开始耍赖了,为了傅向晚,她才不怕。   那两名保安也不知道该进还是退,便回头用目光寻问乔泽轩,后者自然是让他们把事办好。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慕小姐,是你在这里捣乱,主人请你离开。得罪了。”   眼看慕心嫣就要被保安架住,关奕唯见此情形,也顾不得父亲关立国还在台上,便走上前去:“你们别碰她。”   谁都认出了关奕唯是关立国的长公子,碍于关立国又在那里,都不敢放肆。   “奕唯,你这是做什么?”关立国蹙眉,这是别人主人家的事情,他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跑上来插手管事了,这太不合情理了。   “爸,让我看一个女孩子被大男人欺负,我没那个淡定力。”关奕唯解释着,来到关立国的身边:“爸,你看这场面够混乱的。要不你先下去坐会儿,等事情解决了你再上来主婚不好吗?也许今天这个婚礼你还主不了,这真的太混乱了。”   关立国看着这哗然的场面,也觉得儿子说的话有理,也就趁势点头,准备下去。   没想到乔泽轩却出声阻止了关立国的离去:“婚礼继续。关市长,请继续,不要因为一些搅和是非的人而停下来。谁也不能阻止这场婚礼。”   他乔泽轩这婚是结定了,反正没有人能认出他身边的女人是沈诗雨,只在把这婚一结,那么傅向晚就是他的妻子。等婚礼一结束,待他找到傅向晚后,他一定会下去好好教训她,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乔公子还是把你这里的烂摊子清场一下再继续好一些。我爸站这么久,腿酸了,先坐坐,喝口茶润润喉。”关奕唯扶着父亲微笑着,那笑绝对是对乔泽的幸灾乐祸,也是对慕心嫣搅局的绝对支持。   这场婚礼,就算慕心嫣不搅局,他也会想办法把它弄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那就让慕心嫣好好发挥一下,毕竟她能说乔泽轩身边的女人不是傅向晚,那也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么放肆。这忙他是帮定了,为了慕心嫣,也是为了谈希越,他们必须把捣乱进行到底。   关立国就这样被关奕唯请下了台,坐到主宾位上,他孝顺地倒了一茶水。   乔泽轩的脸色已经开始结了霜花,内心也有些不安。看来想把场婚礼给搅浑的人并不仅仅只是慕心嫣一个人。他的眸光落到了谈希越那桌,冰冷如刃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谈希越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带着恨意与杀气的视线,但是他依旧从容淡定,拿着茶水轻抿慢啜,十分的悠闲。他仿佛是在局外,静观着这场游戏,却仿佛又掌握着主控权。   慕心嫣冷艳冰清的小脸上表情柔和,娇软的唇瓣都扬着最最柔软的弧度。看到所有人脸上那五彩缤纷的表情,她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她对着话筒再说了一次:“我想大家,还有乔公子好像都没有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我说这个女人不是傅向晚,如果不信,乔公子可以把头纱取下来,也好让大家帮你认一认你的新娘。”   乔泽轩回眸看了一眼慕心嫣,平静道:“这里的事情都与慕小姐无关,她是不是我的新娘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怎么会与我无关?”慕心嫣漂亮的柳眉微微挑起,笑得如花开,那样的明媚,亮瞎了人眼,这一刻,关奕唯觉得他的呼吸好像停顿了,静静地欣赏属于她的美,听到她继续道,“傅向晚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儿,她结婚我自然是高兴的,我也祝福你们。可是有些人却不要脸地想要罢着本不属于她的位置,做一个无耻的第三者,我自然不能让这种宵小之人得逞所愿。只好破坏这么美的婚礼,还是不为你好,不想你被人欺骗。”   台下的乔万海和宋芳菲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匆匆走上台去,宋芳菲的身体虚弱,刚走两步就有些不稳,这时有人好心在上前扶住她:“宋女士,小心点。”   这位温文有礼的人正是彭书培,这会儿该是他们为这场婚礼添把柴的时候了。可不能让宋芳菲这不争气的身子给拖了后腿。   “谢谢。”宋芳菲被彭书培扶上了台。   乔万海已经在质问了:“泽轩,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礼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啊,泽轩,你告诉妈这是怎么回事?”宋芳菲看着戴着头纱的女人,“既然有人说她不是傅向晚,那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   “爸,妈,他们就是想来捣乱,想捣乱这场婚礼,你们还看不出来他人的别有用心吗?她就是晚晚,你们就回到座位上去,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乔泽轩看着眼前的父母,倍感头疼,而身边的女人也心虚的往后小退了一步。   “你要怎么处理?”乔万海看着满场宾客,也忧心忡忡,“现在这样的局面你一个人根本无法控制。还是取消婚礼,以后再说。”   反正他也不喜欢傅向晚,这场婚礼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取消与不取消,他都没有感觉。   但宋芳菲却不同意了。她好不容易把傅向晚说动,受了那么多的苦同,让她答应嫁给乔泽轩,现在只要礼成,一切就成定局了,她绝对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乔万海,我告诉你,这场婚礼必须举行。我要晚晚她今天就成为我正式的儿媳妇。”   她又抓住乔泽轩的手:“儿子,别听他的,如果你取消这个婚礼,晚晚会生气的。你错过这个机会,那要什么时候晚晚才会再同意嫁给你,你别傻了。还有,你说他是晚晚,我就相信她是晚晚。”   说着,她把目光转移到了沈诗雨的身上,目光柔和。但是沈诗雨心里却是发虚的,不敢去对上宋芳菲的眼睛,虽然她知道宋芳菲根本不会认出这样的她。如果宋芳菲知道她不是傅向晚,而是她不喜欢的沈诗雨时会不会立即气昏这去,或者当众给她两个耳光。   宋芳菲却是却是去握住沈诗雨的手,言语温柔慈爱:“晚晚,这婚一定要结,你答应妈的可不能反悔,他们说的话你当没听见,全是入不得耳的,免得污染了你的耳朵。”   乔泽轩见母亲是全然相信他的,也就捏了捏沈诗雨的腰,提醒着她点头。   就在沈诗雨点头的那一刻,宋芳菲伸手去掀起了她头上洁白的头纱,那一张美丽的脸却把宋芳菲完全震惊了。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又缩小。   而沈诗雨面向着台下的宾客,这样的她已经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也把所有的人都惊了一把。明明新娘是傅向晚,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沈氏集团的千金沈诗雨。   谈希越在看到沈诗雨的脸庞时,眸光闪了闪,心湖上突然变平静了薄唇扬起了一丝笑意。只要新娘不是傅向晚,他们要怎么折腾他都不会出手了。   “老七,差点没激动的晕过去吧?”梁韵飞调侃着他,“还装淡定呢。狡猾的狐狸一只。”   “这叫敌不动我不动。”反正没有到最后一刻,他还有希望。   “少来。”   而沈诗雨仿佛被拔了电的偶人,就这样定在了原地,捏着捧花的手指紧到掐到了掌心里,咬着唇不敢呼吸。她只能这样怔怔在站着,动也不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你在做什么?”母亲的举动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告诉我,她是谁?”宋芳菲目光变冷,还有对沈诗雨雨深深的厌恶。   她这么做也是不想别人取代傅向晚成为她的媳妇,如果揭开是傅向晚那也就罢了,婚礼就可以顺利进行了。如果是别的女人,她也不会同意婚礼继续。果然,这个女人不是傅向晚,而是她最最不想看到的沈诗雨。   “妈……”乔泽轩咬着牙关,看着母亲,却又不能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要管!”   “你这个贱女人,你告诉我,晚晚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宋芳菲一时激动,口不择言。   “伯母,我没的把傅向晚弄到哪里去。”沈诗雨解释着,并向所有人道,“是傅向晚她自己逃婚了,我不想乔泽轩因新娘逃婚而受辱,所以我才披上这婚纱想帮他瞒天过海,只要应付过这场婚礼就好了。虽然现在我还是被大家识破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家都不要笑乔泽轩,因为做错事的不是他,而是傅向晚,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待他。她自始至终都不是真心想和泽轩结婚。”   “胡说,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一派胡言,晚晚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逃婚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害了她,你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这么做就是想取代晚晚嫁给泽轩。我告诉你,我宋芳菲不会接受你这种女人做我的儿媳妇,除非我死。”宋芳菲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旁的郑开上前扶住宋芳菲。   在看到新娘是沈诗雨时郑开也是特别震惊,完全没明开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戏剧性了,而到现在身为主角的傅向晚却不知何处。这场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明白过来。   “我真的没有对她怎么样。伯母,你一定要相信我,让我代嫁给泽轩的人就是傅向晚。你千万别被她骗了。”沈诗雨楚楚柔弱。   “你给我闭嘴!”宋芳菲扬手就是给了沈诗雨一个耳光,将她的脸打偏,白皙的脸庞浮起五指红印,触目惊心,几缕发丝垂落,十分的狼狈不堪。   宋芳菲因为愤怒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耳光自然也不轻,让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直钻心肺。她却只能咬着牙,吞下这样的羞辱与委屈,因为她是乔泽轩的母亲,她不得不放低姿态。   “伯母……我说的是实话,我是为你好。”沈诗雨抬手捂着脸上的痛处,说话轻柔。   “沈诗雨,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你不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宋芳菲冷哼着,“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接受你吗?我再告诉我一次,这不可能的!只有傅向晚才是我宋芳菲的儿媳妇,谁也取代不了。”   “伯母,我没有想要取代谁,我只是想帮泽轩而已。”沈诗雨轻颤了两下羽睫,上面沾染着怜人的水雾,“政泽轩,我……”然后便是委屈地哽咽,更是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想要得到他的慰藉。   “妈,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件事情肯定和傅向晚脱不了干系,先把她找到再说。”乔泽轩只能这样安抚着母亲。   “儿子,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就是这个女人想破坏你们的婚礼!她一心就想赖上你了。你千万不能被她骗了,她曾经是怎么样对你的,而晚晚又是怎样对你和我的好的,你难道都忘了吗?泽轩,你不能对晚晚这么没有良心。”宋芳菲见儿子竟然不抗拒沈诗雨的靠近,心中怒火中烧,“晚晚还不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了,你赶快派人去找她。”   然后又是一片死寂,因为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红毯的尽头,席佳榆正扶着傅向晚走来,谈希越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傅向晚。她发长微乱,唇角沾染着些许血迹,身上也沾染了尘土,不知道在她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台上的人也看到了傅向晚,模样有些情憔悴。   “晚晚,小心些。”席佳榆扶着她,一步一步都走得那么慢。   傅向晚膝盖一弯曲,差点栽倒。席佳榆一把扶住她,目光却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七哥,你能帮我抱一下晚晚吗?她走不动了。”   “好。”谈希越自然知道席佳榆的心思,然后起身过去,在傅向晚的面前蹲了下去,将她的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他的双手分别穿过她的腋下和膝盖下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混乱的节奏终于等来了真正的新娘,这婚礼真是一波三折,精彩极了。比婚礼本身还有意思。   谈希越把傅向晚抱到了台上去,席佳榆搬了一张椅上去,谈希越把她放到了靠椅内,然后退后两步,与傅向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宋芳菲看着傅向晚,惊喜之极,激动地扶着她的肩:“晚晚,你去哪里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妈,妈替你做主。”   “谢谢妈。”傅向晚感激一笑,而目光却是落在了关肩站在一起的乔泽轩和沈诗雨的身上,“泽轩,我回来了。你们已经结婚了吗……那么我匆匆赶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话说得凄苦而悲伤,再加上眼角渗出的泪水,傅向晚那模样是格外的惹人心疼。   “晚晚,没有,他们没有结婚,有妈在,妈绝对不会承认的。”宋芳菲看着傅向晚这般,心上一酸,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你既然来了,这婚礼自然是你和泽轩的。”   宋芳菲回头对着乔泽轩严肃道:“泽轩,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以后一定要和沈小姐操持距离,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让晚晚伤心。”   乔泽轩的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站直着身体,冷冷地看傅向晚。   “晚晚,你不见了,让我们都好担心。”宋芳菲看着她身上的尘土,“你这是怎么回事?”   “傅向晚,你倒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想和我结婚吗?所以才逃婚的?”乔泽轩想到傅向晚说她不爱他的话同,心中憋闷,“既然你并不想结这个婚,你大可明说,何必用这样的手段让我受辱!”   “泽轩,晚晚刚回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宋芳菲斥责着儿子。   “好,我正等着你们替我讨一个公道。”傅向晚回握着宋芳菲的手,轻言细语,懂事而体贴,“妈,让你们担心是我不孝。”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宋芳菲慈爱的拍拍她的手,面对沈诗雨却是一副冰冷的面孔,“现在晚晚回来了,这婚礼我想不必要沈小姐代劳了。”   “不用了,既然沈小姐喜欢这个位置,我就大方地让给她就好了。反正就算今天和泽轩结婚了,说不定哪里他也会跟着沈小姐跑了。若到时候走到离婚这一步,我想这对彼此来说都是很难堪的。不如现在做出让步。”傅向晚浅浅地微笑着,但这笑里是苦中带泪,说不尽的心酸。   虽然这话没有点明什么,但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些端倪。这沈诗雨就是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第三者。   沈诗雨的脸色微有不悦,不知道傅向晚是要搞什么鬼,然后抢先开了口:“傅向晚,你这是唱得哪一出?你明明对我说根本就不爱泽轩,所以她不想嫁给你,我是不想泽轩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所以才穿上婚纱代嫁,替你做好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结婚离婚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小姐,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激动?”傅向晚蛾眉微拧,“我没有逃婚,是你把我给骗出新娘休息室的,然后想取我而代之,好趁了你嫁给泽轩的意。我怎么可能放泽轩这么优秀的男人逃婚?沈小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泽轩,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逃婚,我是被沈小姐骗走的。”好的眼角闪耀着晶莹的泪光,怜人万分。   “我没有这么做!”沈诗雨否认着,指甲都快掐入肉里了,脸色难看之极,“傅向晚,你含血喷人。原来你说的那些祝福的话都是欺骗我的手段,你迷惑我,让我跳入你设的局里,为的就是报复我曾经是泽轩的初恋是吗?傅向晚,你心比毒蛇还毒。”   所有美好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是冰冷的刀刃,直刺进了沈诗雨的心窝里,让她也尝到了什么叫痛。   “沈小姐,你都说你曾经是他的初恋,已经去的事情我傅向晚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傅向晚微微一笑,“现在和过去没有可比性的。”   乔泽轩看着脸色泛白的沈诗雨,再看看微笑淡淡和傅向晚,眉心紧蹙。   倒是谈希越一直保持着薄唇边优雅地笑意,静观其变。   “沈小姐,晚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难道真要说你是三儿,你才高兴吗?”席佳榆的性格火辣,一如她的美貌。   “我不是。”沈诗雨解释着,“我和泽轩只是曾经交往过,难道我们分手后就不能做朋友了吗?就不能见面了吗?如果是这要产,傅向晚你的心胸又太狭碍了。你现在这样做无非是没有安全感,是想报复我是不是?”   “啪”的一声,一个闪电般的耳光就扇在了沈诗雨娇嫩白皙的脸上,五指红印那么明显。却是又挨了一个耳光,傅向晚出手那么快速,脸上是浅淡的笑容,提高了分量:“我傅向晚当着所有的人打你一耳光,这才叫报复。”   “你有什么资格什么打我?”沈诗雨咬着唇,明眸回瞪她,也不甘示弱地想回敬了她一个耳光。   但是却有人快她一步,截住了她的手臂。谈希越淡淡道:“沈小姐,请自重。”   “自重,呵呵……真是可笑。”沈诗雨冷冷一笑,看着他们,“该自重的人是你。别以为和傅向晚之间是清白的。傅向晚你被着乔泽轩和七少交往,一只脚踏两只船,水性扬花。”   谈希越俊眉轻轻一蹙,对于沈诗雨此时狗急跳墙的做很是厌恶。可他们和他们一样吗?他和傅向晚是情,而沈诗雨和乔泽轩是欲。   傅向晚也是脸色微微一白,柔软的心房被人用锥子刺中般疼得她手指都在颤抖。她做了这么多的牺牲无疑是想保全谈希越的名声,不想他的名誉因为她而受损,可今天却被沈诗雨一把抹黑。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前功尽气,倍受煎熬。 突然有泪意浮起在眼角,可却在一下秒被她狠狠地逼下去了。他们已经碰到她的底线了,她怎么可以容他们这样放肆。   “只有你们才会没有底线的介入别人的感情。我行的正坐得端,无论你怎样污蔑我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傅向晚轻笑着,可心底却在为之紧张,她不能毁了谈希越的清誉,“谈七少的人品怎样,我想在场的人都知道。不是你一言两语就可以颠倒黑白的。”   突然自人群里传来了鼓掌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格外的清晰。众人回首,看到谈希越静静站在那里,冷俊的容颜仿佛上帝精心的杰作,尖挺的笔直的鼻梁完美有型。他墨眸灼灼生辉,笑容温和有礼,却透出拒人千里的疏离,就连身边的气息也是冰冷彻骨,不免让人从心底生起寒气。   “说得真好。”谈希越上前两步,俊伟高挺的他站在傅向晚的身边,对她轻笑着,似是赞美。   “对不起,我自己的破事把你给牵扯进来了。”傅向晚低垂着眼睫,阴影落在眼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做得够好了,你也很大度,没有和这些有人格缺陷的人较真。”谈希越谦和有礼,也淡然疏离,“沈小姐,我谈希越的确是很欣赏傅医生,我们之间的交往都属于朋友泛围,但以后会怎样发展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如果你非要现在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那也要讲证据。如果没有证据那你说这样的话就属于诽谤,我们有权保留法律追究权。”谈希越面色温雅,轻淡的语气却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威严。   沈诗雨看着谈希越温和却散发出冷意的眸子,脚下退了退。她以柔弱之姿依偎在乔泽轩的怀里:“泽轩,她打我。”她抚着脸,哀伤在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把沈诗雨扶坐到了沙发上,“让人拿冰袋来。”   有人送上了冰袋,乔泽轩用毛巾裹着,然后递给沈诗雨,她接过去轻敷在脸上,冰凉地感觉把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给驱走,要舒服多了:“谢谢你,泽轩。”   乔泽轩看着美丽的脸上泛起的红痕,他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他放柔了声音:“好点了吗?”她点头。   “傅向喝,你竟然也学会打人了?”乔泽轩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安静淡然的傅抽向晚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是我太不了解你了。”   “是害我背负逃婚的罪名。”傅向晚微冷的语气指责着沈诗雨,洁白的眉心仿佛被揉皱的百合花瓣,细细的痕迹在上面蜿蜒,“打了她你心疼了?如果你早说你爱的人是沈小姐,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何必要做这么一出来让我背上罪名。泽轩,不是你不了解我,而是你没有发现我的变化,我是被你们逼的,兔子急都要咬人,何况我是一个人。”   傅向晚美眸怒睁,水润晶莹,有层层激动的涟漪在眼潭里荡开,没有一丝怯弱或者后退,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沈诗雨的眼睛,不眨不眨,也不移开,盯得姚曼婷心里发毛,背脊上都泛起了冷意。她的身子泛冷到有些僵硬,竟然害怕地移开了目光。   “泽轩,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纵的游戏,她想拆散我们,破坏我们的婚礼,让我背负上逃婚的罪名,然后她就可以如愿的嫁给你。”傅向晚将目光移到了乔泽轩轩的身上,目光柔弱如水。   “泽轩,你也要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沈诗雨紧紧地抓着乔泽轩的手臂,“是她想要毁婚。她想你和脱离关系想和谈七少在一起。”   傅向晚和沈诗雨都看向乔泽轩,让他相信。可现在的乔泽轩已经分不清诠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沈诗雨那么执着要和她复合,要求他不和傅向晚结婚,是有破坏婚礼的动机。而傅向晚和谈希越之间的关系也是暧昧不清,前面也说过取消婚礼,不排除有亲手毁婚的可能。   “明明是你害晚晚缺席婚礼,让乔泽轩受辱。你却还敢在这里胡说冤枉人。”席佳榆不客气了,“沈小姐,无论你怎么说你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就算是哪天扶正了,也抹不去曾经是小三的事情。”   “你不要胡说,像谈七少说的,证据。”沈诗雨挺直了背脊,不惧怕。   “也请席小姐不要乱说。”乔泽轩可不想再背上丑闻,影响他的事业。   “证据在这里。”人群中走来了一个年轻甜美的女子,雅致的脸上没有了青涩,却是满面的风霜。她走上来,让乔泽轩和沈诗雨都惊讶之极,“许婕儿?我并没有请你,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少了我。”许婕儿先是走向了傅向晚,“姐姐,对不起。”   傅向晚看着许婕儿眼底那无尽的毁意,还有那盈盈闪动的泪水。她除了叹息就是疼惜。看着原本青春活泼的许婕儿因为眼前的这两个男女人生遭遇重大改变而变得沧桑,憔悴。   后来楚野天天来来求她去看许婕儿,才知道她去跳海自杀,她的心还是疼了起来。她忍不住去看了她,大骂她是笨蛋,不珍惜生命,然后两人抱头痛哭。   沈诗雨的心太毒了,傅向晚再也不想手软了。也让她尝尝被设计陷害的痛苦。她才能体味别人的疼。   今天这场婚礼就是她傅向晚精心设计好的局,利用沈诗雨对乔泽轩的深情,诱惑她。   许婕儿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转身面对着沈诗雨,拿出一个u盘:“这就是证据。可是证明你沈诗雨勾引乔泽轩,你堂堂沈氏集团的千金竟然是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她转身走到电脑边,插上u盘,调出视频,利用投影仪投在了魄的幕布上。上面出现一辆车子,那辆车就是乔泽轩的车,从车窗可以隐约看到一对男女纠缠的身影,然后车子有震动,随后是许婕儿和她的朋友出现,乔泽轩和沈诗雨自车内出来,他们衣衫不整,面色红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是几张照片,全是沈诗雨的照片,放大可见她脖子的红色吻痕。   看到这些乔泽轩和沈诗雨激情纠缠的证据。这让哪个女人受得了,所有人的将同情送给了傅向晚,也从中断定了沈诗雨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所有人都看着一比电视剧还要精彩的婚礼,一波波的高潮让人的心脏承受不了,直呼原来这才是真相。   宋芳菲气得直掉眼泪,自己的儿子早就出轨了,原来受到了委屈的人是傅向喝,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傅向晚对儿子已经失望了。   “泽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晚晚?”宋芳菲痛彻心扉,泪流两行,后悔莫及,“你怎么也做了这种负心汉?沈诗雨当年背着你远嫁国外,如今她回来了,你就忘了她给你的那些伤害了吗?你怎么能被她耍得团团转?你让妈太失望了。是我害了晚晚,是我……”   “妈,你别哭,别气。”傅向晚就是怕刺激到宋芳菲。   乔万海的唇角抽搐了一下,眼睛直跳,他冲着傅向晚怒道:“傅向晚,你为了毁婚竟然让这个人手电脑合成的照片陷害我儿子?你这个女人的心机真重,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他这么一说就把事情给推到了傅向晚的身上。   “照片是真是假乔泽轩和沈诗雨最清楚。”许婕儿轻笑着,这是可以毁婚,可以让乔泽轩和沈诗雨名誉扫地的证据。她活着,就是为了留着这一口气就是要给他们致使一击,让所有人的知道他们的不堪,让他们的前途蒙上一层阴暗,替自己和宝宝报仇。只在这样她活着才有意义。   这段这视频是她告诉谈希越她看到乔泽轩车震的事情后,他让在警察局的朋友调出公路上的视频,剪下来的。那些照片则是她和她的朋友拍下的。她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走。如果她一点都不反击,沈诗雨不是就很得意吗?她要他们没那么好过。   软弱,逃避,再也不是她的风格。   那些给过她耻辱,背叛过她的人她都会记住,直到让他们也尝到同样的痛。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还有朋友可以做证。看到他们重口玩车震的人不止我一个人。”许婕儿深恨着自己,也恨陷害了她和傅向晚,让她们姐妹情谊破裂,让她差点失手伤害傅向晚的人。   乔泽轩着傅向晚和许婕儿连成一气,终于明白了,这一切是一场预谋。让他和沈诗雨关系曝光,让他们身败名裂的阴谋。   “傅向晚,你藏得可真深啊。”乔泽轩冷笑着。   沈诗雨眼见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的了,也不就不怕她和乔泽轩的关系被人指点:“你们说得真是可笑。我和泽轩从前本就是一对情侣,我们一直深爱着对方,我是被迫出国,而你在我离开后就按捺不住对泽轩的爱慕了,勾引他,顺理成章的交往,你的出现只是填补了我不在泽轩身边的空缺和寂寞。我回来的时候泽轩说他有你了,要和我保持距离,其间你不是向泽轩提分手吗?你分手了,我们自然可以在一起,是明正言顺。我和泽轩的一切都是情不自自禁,因爱而生,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是因为伯母喜欢你,想你和泽轩结婚,泽轩和你结婚也是因为他孝顺母亲,为了他的这份孝心我只能退让。可是你却逃婚,傅向晚,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无情的女人,你不配得到幸福,你更不配和泽轩在一起。”   沈诗雨说得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仿佛受害的角色演变成了她,她和乔泽轩的缠绵情照成了理所当然。   这场三角恋,这场争夫大战的剧情起起伏伏,永远有亮点。看得众人津津有味。   沈诗雨大方地紧挽着他的手臂:“泽轩,你说你要为了成全母亲的心愿,我牺牲退让无所谓,可是你看看她是怎么回报你的。她在欺骗你,她差点毁了我们的幸福。”   乔泽轩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冷眼地看着一场闹剧越演越烈,看着傅向晚冷漠与平静,享受着沈诗雨的维护和帮助。   “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是我当初负了泽轩,远走出国。可是我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他,我放不下他,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回国了。我就是想和泽轩在一起,如果傅小姐这么不珍惜他,那么我会好好待他。别我怎么骂我都无所谓。我愿意承担一切骂名。就让我为曾经对他的伤害而付出代价。”沈诗雨揽下了所有的责任,不想乔泽轩也被人指责。   而乔泽轩看如此维护他的沈诗雨,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也是对他真情的回馈。在他最困难的时刻她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她已经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在改变。   “傅向晚,我是错看你了。”乔泽轩眼底阴鹜,霜雪冷冽,“我娶你就是为了成全我的妈妈喜欢的心愿,而不是因为你。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这个婚礼。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就此划清。”   傅向晚并不觉得意外,她微笑着走过来和他们面对面,她唇角扬着浅笑:“我早知道你会说这么说,反正我不是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没什么觉得上丢脸的。这场婚礼取消与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这场婚礼不会取消。”沈诗雨紧紧地握着乔泽轩的手,“今天我们就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们是真爱。真爱无罪不是吗?”   乔泽轩却还没有想好,因为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只感到深深的耻辱,全是傅向晚带给他的。   乔泽轩和沈诗雨站在一起,手与手紧紧想握着,他们才是一对情比金坚的恋人。而她才是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傅向晚看着他们,觉得好可笑,好讽刺,她的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真爱?真是笑死了?”席佳榆插着纤细的柳腰,笑得差点提不上气来,“如果你对乔公子是真爱,怎么会嫁到国外去?我看是被人抛弃回来,没有男人滋润你,所以挺寂寞的,所以就想找乔公子滋润你吧。真爱都是这样苟且出来的吧。”   “席佳榆,像你这样的高级的妓女千人枕万人睡,当然不懂什么是真爱!你这种卖的也不配和我谈这个字眼。”沈诗雨就是看不惯像席佳榆这样绝色的美女游走在上流社会,竟然把那些公子哥能玩得团团转。   “你tmd才是ji女!”席佳榆狠狠地给她还了回去,“你才是卖的!你们全家都是卖的!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说着就要上前,傅向晚拉着席佳榆:“佳佳,这种人会脏了你的手。你比她干净多了。”   然后她挺直着背脊,平静镇定的目光看着他们:“要沈氏千金捡我不要的破鞋穿真不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也是沈小姐自愿的,没有人勉强你,而且你还很迫不及待地想的穿上脚,就不知道沈小姐你穿起来舒服吗?可不要把自己的脚给弄伤了,这可得不偿失。我可是有好心的提醒你。”   傅向晚字字似冰冷的寒针穿中沈诗雨的要害。让沈诗雨的脸色阴暗,看着傅向晚的眸光里滋生出恶毒:“傅向晚,现在是我和泽轩的婚礼,我们不欢迎你。”   “这里我本就不想多待一秒,反正曝出那些肮脏照片的人又不是我,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傅向晚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到了他们激情纠缠的照片上,让所有人对他们的感情出轨再加深一次印象,“都说结婚是人生大事,沈小姐你也不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在这本属于我的婚礼上嫁给我不要的男人,你沈氏千金就这么怕没有男人要吗?我想还是要问问父母的意见比较好。”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做主。”沈诗雨看着一直沉默的乔泽轩,深情款款道,“泽轩,就让这里所有的人为我们见证吧。”   “这是不是太急了,事情已经这样乱了,能不能不要再折腾了。”乔泽轩轻声对她道。   “泽轩……”沈诗雨没有想到他会拒绝。   宋芳菲把泪水咽下,对着沈诗雨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你破坏了泽轩和晚晚的婚礼,我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泽轩,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妈,你马上到我离开这个女人,和她断的一干二净。否则你也不要叫我妈。有她没有,有我没她。”   面对母亲的逼迫,乔泽轩沉默了。   part77卖力疼的你,好好的享受   宋芳菲的憎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诗雨,笑意里有了一分凄然。   她的儿子竟然为这个伤害了她的女人而犹豫了,沉默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儿磊不由娘,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   宋芳菲看着身边的傅向晚,她瞳孔晶亮,就像这世界是最纯净的水晶,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晚晚,这一切都是妈对不起你。是妈不该逼你嫁给泽轩,让你的婚礼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是你要相信我绝对不知道泽轩他和沈诗雨在一起,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好让我替你做主,把这个不孝的东西给骂醒打醒。现在无论说什么我都弥补不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晚晚,你是个好女孩,会有珍惜你懂你的男人给你最好的爱和榜。妈会一直祝福你。”   宋芳菲说着便是伤心在落泪,她拼命疼爱的儿子,她最中意的媳妇,无论她怎么做无法让他们在一起。这就是天意吗?让她无法圆满心愿。还是在惩罚她的自私,她的恶毒,陷害了谈希越,又骗了傅向晚。这都是她该得的,她不怨人,只是恨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依然对沈诗雨执迷不悟。   “妈,你别哭。”傅向晚伸手却说抹她脸上的泪水,把她的伤心看在眼里,宋芳菲是真的喜爱她的,只是用错了方式,她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却无法苟同这样的做法,但她终究对她还是恨不起来的,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宋芳菲对她很好,“这只能证明我和他无缘,就算我们在一起了,哪天也会分开的,不如早些分开,这对大家来说都好。而且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去左右,他是大人了,给替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就算是操碎了心,也不一定能圆满你的心意。妈,别太执着,也别勉强,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宋芳菲重重点头,握着傅向晚的手道:“我知道,但是我无法原谅他。但是你不要和我生疏了,在我心里你依然还是我的女儿。”   傅向晚有些无奈地扯了一下唇,其实她并不想把宋芳菲扯进来,可是她是乔泽轩的母亲,有些伤害真的在所难免:“其实真的不用这样。他才是你的儿子,无论怎样你们之间的亲情血缘都无法割舍,不要为了我一个外人而弄成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但是有些距离我们还是必须要保持的,请允许我以后叫您宋阿姨。希望您能理解,毕竟以后乔泽轩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妻子,我不想造成误会。”   “晚晚……”宋芳菲泪眼朦胧,震惊地张了张嘴,心酸不已,“你是真的生气了,不原谅我了吗?”   “称呼和原谅之间没有必然地联系的,所以你不必太在意。”傅向晚也于心不忍,可以后乔泽轩和沈诗雨在一起了,她还叫宋芳菲为妈,她自己都觉得太别扭了,不想落下话柄给沈诗雨,“我还是一样的祝福你。”   这样的悲剧并不是她想要的,可有些事情是她无法阻止的。   “晚晚……”宋芳菲整个人都没有了支撑的力量,身子不稳,乔泽轩上前扶住母亲,“妈,她已经不是你的儿媳妇了,她叫你一声阿姨才是应该的,你别再留恋达去了,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都是你,还有那个贱女人……你们让我永远地失去了晚晚。”宋芳菲对沈诗雨的恨意更加深刻了一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滚……我不想看你们……”   宋芳菲挣扎着,想要挣开乔泽轩的扶持,乔泽轩怎么可能放开她,看到母亲这样的决绝,他不由地把怒气全撒在了傅向晚的身上:“傅向晚,你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耍阴谋诡计让我受辱,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你现在到是得意了是不是?”   面对乔泽轩的指责,傅向晚没有开口,倒是她身边的席佳榆看不下去:“乔泽轩,你真他妈不是人,是你先做了出轨的丢人事,背叛了晚晚,你和姓沈的车震到是爽够了,现在你倒还有理由了来指责晚晚?真是会颠倒是非黑白。你不做这些事儿,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认你了,不是晚晚唆使的,你凭什么把罪名扣到她身上。你别以为晚晚好欺负,晚晚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母子什么,她为你默默付出,把你当她亲妈一样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得到了什么?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有好意思说这些没有良心的话,我说你乔泽轩的良心是被狗给吃了。”   “乔泽轩,如果不是晚晚找上我替你妈做心理治疗,若不是晚晚尽心尽力地伺候你妈,我想她也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今天这样肮脏的局面。其实我真想说倒不如当初为了老公而自杀死了博个骨气的美名来得干净。”慕心嫣冷笑着讽刺着乔氏母子,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她当初真不该出手帮他们。她轻拍着傅向晚的肩道,“晚晚,今天你就要吸取教训,以后可不能随便发善心了,否则再遇上这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你可还要不要活人了。”   席佳榆和慕心嫣这一番对乔泽轩的斥责和对傅向晚的维护,让他微白了脸,她无可否认这些年傅向晚为他们母子做的一切,她对他的母亲比他对自己的亲妈付出的还多。如果不是傅向晚在,宋芳菲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可是今天傅向晚却给了他有些以来最大的耻辱,他已经无法再对她报有感恩之心。他只觉得这是一场让他身败名裂的报复他和沈诗雨纠缠的阴谋。   “我和她的事情容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乔泽轩冷冷道,“妈,你现在可以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了。就是想我们母子失和。他们才好得意。”   “你胡说,晚晚不是这样的人。”宋芳菲还是坚定在站在了傅向晚这一边,无比的相信她,“他们说的没有错,没有晚晚就没有今天的我,早知道事情会成这个样子,我也觉得我那个时候死了倒是干净。”   “妈,你是我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们说话?”乔泽轩蹙眉,心中焦急。   “明明是你对不起晚晚在先,你现在若是去给晚晚道歉,她接受你的歉意,我还是会原谅你的,否则你以后不要叫我妈。”宋芳菲与乔泽轩交换着条件。   “妈——你这是在逼我。”乔泽轩冷眼扫过傅向晚,还有神色姿态高傲的席佳榆和慕心嫣,甚至是一直淡定从容的谈希越,还有他的一群朋友,他深感受辱,怎么会轻易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乔万海看着宋芳菲如此维护傅向晚,而对自己的儿子那样的指责和逼迫,心中颇为不悦:“你是老糊涂了,手膀子去维护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儿子骂得狗血淋头,你和她在一起的这些年她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你给迷住了?我告诉你,你不认这个儿子而认她这个外人做女儿,那你跟她走,让她照顾伺候你一辈子。”   这场婚礼对他来说,取消也是好事,反正他也不想接受傅向晚成为他的儿媳妇,出身平凡,和宋芳菲连成一气,而且不能给儿子事业上的助力,她什么都没有,娶来做什么。   “乔万海,儿子就是跟着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会了出轨和背叛。我要和你拼命。”宋芳菲上前就抽打着乔万海,发泄着心中无可可渲的痛苦。   乔万海抬起双手抵挡着宋芳菲的抽打,连骂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了,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宋芳菲的心里也是苦不堪言。   陈俏俏见了,立即上前违护着乔万海:“宋芳菲你搞清楚了,万海是我的老公,怎么能容你随便打骂,你别无理取闹了,还是回你的疗养院好些。”   “你少对我妈说话不客气。”乔泽轩去拉过母亲护在身后,眸内冰冷。   “诗雨,把妈扶到下面去坐着。”乔泽轩叫过沈诗雨。   沈诗雨走过来,伸手去抚宋芳菲,却被她打掉双手:“你别碰我。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接受你!”   “伯母,我没有其它意思。对你好是我该做的。”沈诗雨只能陪着笑,不敢有半点怨言。   现场一片混乱,让人理也理不清这一家子的破事儿。   宋芳菲深吸了一口气,对乔泽轩说:“泽轩,你既然选择了她,以后我们就不是母子了。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妈,我走。你是要和她结婚还是其它,随你。可是你这样做是对不起晚晚,以后你若是后悔了,没有后悔药可以给你。”   “妈,你给我点时间处理这些事情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乔泽轩自然还是愿意舍弃母亲,毕竟母亲为了她才会放弃乔家女主人的身份,让陈俏俏得以扶正,“妈,你不要生气,对你地身体不好。”   宋芳菲似乎已经淡然了,已经对乔泽轩失望至极了:“能让我满意的答案就是你不要放弃晚晚,和晚晚在一起,对她好,让她幸福。这就是妈最大的心愿,现在你已经无法做到了。就算你想做到,晚晚也不可能给你机会了。”   看着母亲始终偏袒着傅向晚,乔泽轩眉心深蹙:“妈,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傅向晚一手策划的阴谋吗?她为了毁婚,为了和其它男人在一起,她让你的儿子如此难堪受辱,妈,就算她给我机会,我也不会要的,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就不怕哪天她在我们吃的饭里下毒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要把别人的心想的和你一样恶毒。”傅向晚眸光清澈,让人不敢直视她眼中的纯净,“婚礼没有了,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待,还是把地方腾给你们一家人还有你亲爱的沈小姐恩爱吧。”   傅向晚起身,转身就对上了谈希越温暖和煦的眸子,那里荡漾着层层水纹,一圈一圈,荡漾开去。有他在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让她拥有百倍的信心和勇气。   傅向晚一行人刚要离开,这时走上来一个眉目阴厉的中年男子,他步步走向沈诗雨,沈诗雨却步步往后退去,只听他厉声道:“沈诗雨,你给我站住!”   “爸,你……你怎么来了?”沈诗雨震惊,乔泽轩的婚礼并没有请他们沈家。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沈家的脸给丢尽?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背着父母趁这个机会嫁给乔泽轩吗?”沈毅琨眉目威严,面容含怒,脸色阴冷,对于女儿这种行为他很生气,竟然背着他想嫁给乔泽轩,那他在法国的事业怎么办?靠谁去维系?   “爸,我和泽轩一直都是真心相爱,我们本就该在一起,希望你成全我们。”沈诗雨怎么也过不了父亲这一关。   自小父亲对她就格外的严厉,从没有把她当成女孩子来看待,从来都曾真正享受过父亲的父爱。她只是表面看起来是沈家千金,光鲜靓丽,可是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有时候她宁愿自己生在平常人家,最起码她的感情和婚姻是可以自主的。   “成全?”沈毅琨笑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是让人发冷的寒气,“你若和我回去,我还当你是女儿,你若是一意孤行,你是知道后果的。”沈毅琨眼间全是厉色,一点情面也不留。   “爸,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话回去的。”沈诗雨哀求着,向乔泽轩靠近,害怕地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爸,我求你了。爸,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一颗只是用来商业联姻的棋子,我已经替你做了一次棋子,牺牲了我的爱情,伤害了我最爱的人,这一次我不想再做了。哪怕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诗雨,你别犯傻了,这是一场乔泽轩和别人的女人的婚礼就已经说道明他爱的人不是你了。你还要这磁垫着,到头来受伤的人只能是你。而他若今天改娶了我,我更是看不起这样的男人,我想做为男人的人不该这么轻率的改变自己的坚持。所以诗雨,这个不坚定的男人的话不可信。”沈毅琨离间着他们。   沈诗雨抬起水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乔泽轩,握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泽轩……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乔泽轩伸手把掌心放到沈诗雨的手背上,对上沈毅琨的冰冷的目光:“沈总,诗雨是成年人了,她有权利为自己做决定,你就算是她的父亲也无权干涉。”   “我和谈人权?”沈毅琨冷笑着,眸子阴霾,“我告诉你,我是他父亲,她是我女儿,她就得服我管。你只是个外人,轮不到你插嘴进来。”   “爸,你不可以这么说泽轩。”沈诗雨也维护着乔泽轩。   沈毅琨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人群后面,唇角拉起了带着暖意的笑弧:“亚伦,我这个女儿太不听话了。还是你来帮我把她带回去吧。”   “是的,父亲。”亚伦·安德鲁轮廓深邃立体,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如中世纪的贵族。   众人惊疑的是这个外国男子竟然叫沈毅琨父亲,别人都知道沈家是没有男儿的,只有一个女儿,学是沈诗雨,生得美丽动人,迷倒多少男儿,却是远嫁了法国。而她的老公却从未被媒体曝光过,难道这个外国男子就是沈诗雨的老公,沈毅琨的女婿吗?   亚伦·安德鲁一步一步走向沈诗雨,贵气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他站定在了沈诗雨的面前,向她绅士的伸出了他的手:“亲爱的诗雨,好久不见了。”他的普通话十分的标准。   沈诗雨的瞳孔投映着他俊美的面容,那惊诧的模样却像是见了魔鬼一般。她的眸子都碎成了一片:“你……你怎么来了?”   “你是怎么了。看到我有这么惊喜吗?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啊。”亚伦的笑意加深一分,目光温柔,就像一个体贴的好丈夫。   所有人的人都摇头叹气:“原来这沈小姐是有老公的人了,竟然还是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不仅做了小三,还在婚姻里出轨。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做为了一个女人,真是极品!”   “这种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没有离婚就想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沈诗雨听着别人的指责,脸色泛白,摇着头否认:“不,他不是我老公,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是自由的,和谁在一起都是自由。你们不许胡说!”   “真是的,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哼!”   “亲爱的,我们的离婚协议法院还没有宣判,而且有一年的考验期,这个期间内我们还不算正式离婚,是不是?”亚伦·安德鲁的声音清楚地传达出他想要的效果,目光扫过乔泽轩,那是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的轻蔑,“所以你最好还是和我回去最好。”   “不,我不会和你和好的,没有我多少时间我们的考验期就到了,我就能自由了,你休想绑住我。”沈诗雨证据坚定,并且紧紧地握着乔泽轩的手,解释着,“泽轩,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时间一到,离婚判决就会下来的。你要相信我。”   乔泽轩的目光和亚伦·安德鲁的目光相接,空气里一片火花四溅。   这真的是太精彩了,峰回路转,高潮迭起,引人入胜。   “我都站在了这里了,你让他怎么相信你?”亚伦·安德鲁把手伸向沈诗雨,她却往乔泽轩身后躲去,“你走开,不要碰我。我不会和你走的。”   “诗雨,别胡闹,夫妻间难免会有矛盾出现,你别耍小孩子脾气和亚伦说离婚就离婚的,婚姻岂是儿戏。这可是会让别人笑话的。”沈毅琨又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教训着女儿的任性,“现在亚伦都亲自来接你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和亚伦一起回家,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就当是给爸爸一个面子,好不好?若是亚伦不对,爸爸一定替你做主。可是你这样纠缠着乔总,真的是不太好。别人会说你们的嫌话。来,听爸爸的话,走吧。”   他沈毅琨还是姜是老的辣,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反正只要把沈诗雨弄回去再说,这里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要动手,总是不好。   沈诗雨咬着唇摇头,不听父亲的话。她紧紧地拉着乔泽轩,就怕被他们带走。   “泽轩,你帮帮我,我不要和他们走。”沈诗雨企求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没有资格和我儿子在一起。”宋芳菲站了出来,“现在你马上跟你的老公走,一个有夫之妇去不仅做小三,还对我儿子纠缠不休,你不介意,我没关系,但不是不要把我儿子的名声给弄脏了。你现在就走,走。”   宋芳菲气得上前,就拉扯住沈诗雨,要把她从乔泽轩的身后拉也出来。沈诗雨极力地挣脱着,两人你拉我扯之间,沈诗雨不知道怎么推了宋芳菲一把,就跌倒在了地上。   “哎呦……”宋芳菲惨叫一声,揉着发疼的腰际,“泽轩,我的腰好像闪到了,你快来扶扶我。”   乔泽轩见沈诗雨推倒了母亲,大惊失色,然后扯掉了她的手,跑去扶住宋芳菲:“妈,你没事吧?”   “我腰疼,还有膝盖……你快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唉……疼死我了……”宋芳菲疼得咬牙,眉心紧紧地蹙起。   沈诗雨也吓得双手放到了唇上,心跳一时停跳,慌乱地上前,蹲下去想要帮忙:“我……我不是有意的。”   “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乔泽轩冷眸扫过她苍白脸色,“你让开。”   “泽轩……”沈诗雨是欲哭无泪。   “儿子,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宋芳菲别开脸去,“她现在都敢对我出手,以后还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   乔泽轩一把抱起宋芳菲就要离开,沈诗雨急急地伸手去抓他,却是两手抓空。乔泽轩轻撞过她的身体冷漠地离开。沈诗雨咬着唇,忍着将要落下的泪水。   她深吸一口气,就要追上去:“泽轩,你等等我。”   一个人影便挡在了她的身前,竟然是本来有些看好她的乔万海,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有离婚:“沈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的儿子,你还是好好守着你老公吧。这才是守妇道。”   “乔总,我对泽轩是真心的,我很快就能拿到离婚判决书了。”沈诗雨解释着,表明着她对乔泽轩的心迹,“你相信我。”   “那也等你拿到离婚判决书再说。”乔万海对她的态度转冷,“但是我的儿子不需要一个离婚的女人来照顾,请沈小姐最好自重。”   “是啊,沈小姐,你放着条件这么好的老公不要,偏要跟着泽轩,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还是跟你老公回去做你的贵族少奶奶,享受清福吧。”陈俏俏挽着乔万海的手臂,似乎好心地劝着沈诗雨,“我也是女人,能有这样的福气那该多好。”   她绝对不能让乔泽轩和沈诗雨在一起,如果乔泽轩有沈氏做靠山的话,那么她就更难把乔泽轩从乔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她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把自己的青春赔在了一个半百的老头子的身上,怎么能让他人把乔氏集团给夺走。   “我们走吧。”乔万海和陈俏俏一起离开,后者回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某人。   沈诗雨提裙,就要追上去,而父亲沈毅琨再一次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哪里也不能去,现在跟我回沈家。”   “不,我不要。”沈诗雨往前冲去,却憾动不了父亲。   沈毅琨一把抓住她的手:“乔家人都那么不待见你,你还死皮赖脸的追上去做什么?我告诉你,使性子也要有个限度。”   “爸,你放开我,不管他们怎么看我,我这辈子都跟定泽轩了,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沈诗雨愤怒地眸子燃烧起美丽的火焰,却是流出痛苦的泪水,使劲地挣扎,想挣脱父亲的禁锢,却是徒劳。   沈毅琨没有因为女儿的眼泪而心软,面色更加阴郁,因为愤怒而紧咬着牙关。垂放在身侧的手生气的颤抖,没有控制住便抬起来打在了沈诗雨的脸上,只听到静静的空气里响起清脆的耳光声。这一巴掌是用尽了他的力道,沈诗雨的脸被打偏,长发凌乱地覆在脸上,本来就受伤的柔嫩脸蛋又浮起了惊心刺目的五指红痕,立刻就肿了起来。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口腔里都是腥甜的味道在漫延,鲜红的血迹顺着她柔美的唇角流淌而下。   亚伦·安德鲁上前在她的面前优雅地蹲下去,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伸到她的唇角替她拭着血迹,目光里都是温柔的疼惜:“诗雨,别和父亲顶嘴。你看激怒了父亲,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来,乖,听话,我们回去吧。”   沈诗雨却不领情地,手掌一挥,打落他的手帕:“你别碰我。”   “诗雨……”亚伦·安德鲁无奈的有些受伤的轻唤她的名字。   所有人都觉得亚伦·安德鲁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被沈诗雨给放弃了,真是脑袋被门夹了。对她的不耻又增加了一分,印象更加的恶劣,没有丝毫的同情心给她。   “亚伦,带她回去。”沈毅琨站在沈诗雨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父亲,诗雨不愿意让我碰她,这……”他有些为难。   “你是她的老公,她不让你碰让谁碰碰?”沈毅琨对这个女婿倒是和颜悦色,“你不能太迁就她的大小姐脾气了。不管她同不同意,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诗雨,你听到父亲说的话了,只能不好意思了。”亚伦·安德鲁面带歉意,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   沈诗雨想逃,却无奈亚伦·安德鲁地力气终究比她大,他一把将她抗起来,往外面走去。无论她怎么挣扎,捶打亚伦·安德鲁,他都没有吭一声。   “你放开我……”沈诗雨的粉拳不停在落在了他的结实的背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所有人都当没有听见,看着这一幕闹剧落幕,都静静离开。   傅向晚一行人站在那里看着越走越远的沈诗雨,席佳榆对着她大声道:“沈小姐,这是你们家两口子的事,就算你老公做死你,我们也不敢插手啊……哈哈哈……”   “席佳榆,这里是大庭广众这下,说话能不能含蓄点,丢死人了你。”慕心嫣伸手搓了一下她的额角,笑闹着。   “慕心嫣,含蓄在这个年代都拿去喂狗了,咱是实在人,说话做事都比珍珠还真,哈哈……我真实我骄傲……”席佳榆和她对掐着,“今天真的太高兴了,看到乔泽轩和沈诗雨两个人吃瘪,那脸绿得像中毒一样,我真是爽呆了……晚晚,你终于不用嫁给这个人渣了……”   “是啊,晚晚,你现在自由无比了,想干嘛干嘛,就算想找一打男人谈恋爱都可以。”慕心嫣也怂恿着她。   “好啦,你们够了。”傅向晚感觉到谈希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让她耳红脸热的。   “一打男人?”关奕唯挑了一下眉,看着身边淡定如常的男人,“你不赶紧的。”   谈希越却双手插在裤袋里,优雅移步,下了台,过红毯,在未端停下了脚步,回眸,他站在那里仿佛是要等待着他心爱的姑娘,他看着随后而来的傅向晚,目光如海一般温暖,把她紧紧地包围在里面,让她一身舒暖。   “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傅向晚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道。   “这里有免费的司机供你使用。”谈希越跟上她的脚步,然后先她一步出去。   当傅向晚出来的时候,谈希越已经等待在那里了。   在众人逼迫的目光下,在谈希越渴望有期盼下,她无法不坐进他的车里。其实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们更应该避嫌,可是她却无法忽视内心那渴望和他待一会儿的强烈渴望。这么些天的磨折已经让她太累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在睡上一觉,把这一切的不美好给忘记。   一路上,谈希越和她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用眼角余光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他似乎真的太累了,像是打一场最激烈的战斗,胜利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份喜悦,已经疲累地倒下,说不出话来了。   “闭上眼睛睡一觉吧。”谈希越温和有声音像清泉潺潺,带着让她心灵平和的魔力,她渐渐地心静了起来。   傅向晚乖乖地点头,有些抱歉:“我实在太累了。”   “我知道。”谈希越理解地伸出右手去握着她的左手,圆润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肌肤,感受着她的美好和柔滑。   “谢谢你。”傅向晚再也提不起力气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纤知而卷翘的羽睫像是小扇子一般。   谈希越专心地开着车,一手握着她的手,直到来到了新岸小区。他在停好车后,把熟睡的傅向晚抱了起来,乘电梯到了她家。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人是傅向阳,在看到抱着自家姐姐出现的谈希越,他微微一怔。   “七哥……快进来。”傅向晚退开了身体,让他可以进来,然后他关上了门,“我姐这是怎么了?”   在家里的还有傅志刚和杜秀鹃,也看着他们,眼底和傅向阳一样的带着疑问。他们今天在婚礼上被席佳榆带走,说傅向晚在家里等他们,他们便被人专车送了回来,却并没有看到傅向晚。而是席佳榆把手机给他们接听,对他们 说话的是傅向晚,让他们安心在家里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就回来。   他们一直在家里等,心里的不安像是潮水一般起伏,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了女儿,她竟然睡着了,还是被谈希越抱回来的。   “她没事,就是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谈希越安抚着他们,“我先把她抱到卧室里休息。有什么话问我,我都能回答。”   “好。”傅志刚点头。   然后还是杜秀鹃把傅向晚的卧室门打开,谈希越把傅向晚轻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细心替她盖好了被子,动作轻柔而体贴,那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到可以滴出水来。   这让他们三人有一种谈希越和傅向晚才是一对完美恋人的错觉。   谈希越出了卧室,关好了门,来到客厅,傅家的人都将目光齐齐地对上他:“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晚晚和乔泽轩的婚礼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心里的很不安。”   “好,这说来话长,我慢慢说。”谈希越顿了一下,想着该从哪里说起。   “七哥,你坐下来说。”傅向阳热情地替谈希越倒上了一杯水,“这是水,嘴说干了就喝一口。”   “在我说之前,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平静的心态,等我说完你们再说好吗?”谈希越点头。   然后开始叙述着乔泽轩和傅向晚之间发生的事情,挑最重要的说。听得傅家三人都气愤之极,几次想脱口骂人,但为了不打断谈希越的话,他们还是妨住了。直到谈希越说完,他们终于可以发言了。   “乔泽轩,竟然这么伤害我们晚晚,我找他拼命去。”杜秀鹃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傅志刚一把拉住她,“别冲动,现在晚晚和他姓乔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不要去添乱,越扯越麻烦。”   “也是。”杜秀鹃等同着老公的意见,然后坐下,“反正这婚还没有结成,还不算迟。但以后别让我碰到他,否则我就拿把菜刀把他给剁成人渣。”   “妈,他已经是人渣了,不需要你动手了。”傅向阳心疼着自家姐姐,“我姐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啊?把我姐伤成这样。我就不看好乔泽轩,我姐就是心地好,才会被欺负,以后我绝对不能再让别人欺负我姐。”   “嗯。”杜秀鹃赞同儿子的话,“你多开导一下你姐。不要让她为那个负心汉而伤心了。”   “我相信晚晚会坚强的。”傅志刚最了解自己的女儿。   “七哥,真是谢谢你把我姐送回来。”傅向阳不忘记感谢谈希越,“如果我姐和你谈恋爱的话,你肯定不会让他受这些伤的。七哥,难道你对我姐没有感觉吗?我姐那么善良有气质。”   谈希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你姐很好。”   “我忘了,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要成别人的新娘了。”傅向阳惋惜地叹气。   谈希越侧眸看了一眼傅向阳,没有说什么。然后他对傅家二老道:“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谈先生,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杜秀鹃挽留着他。   “谢谢伯母的好意,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打扰。”谈希越很是客气。   “那好吧。”他们不再挽留,叫着傅向阳,“阳阳,你送一下谈先生,下次记得来。”   谈希越离开,傅向阳相送。来到停车场,傅向阳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谈希越见状道:“你有话要说?”   “七哥,你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就别留恋她了。”傅向阳顿了一下,然后又道,“其实我姐不错的,你可不可以多留意我姐,发现她的美,她真的是一个很值得男人喜欢的女人。七哥,你不会是介意我姐和乔泽轩的事情吧?我姐一直都是很保守的女人。”   “我知道你姐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去珍惜呵护。”谈希越眼底有笑纹在眼底扩散,那是暗自喜悦的光芒。   “那你是同意了……”傅向阳震惊地瞪大了眼。   “但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逃婚不嫁,婚礼取消了。”   傅向晚本来欣喜的目光又黯淡下去,不能再勉强。   谈希越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后上车离开,心情特别的愉悦,接下来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傅向晚再从他的怀里逃走。   而被沈诗雨被沈毅琨和亚伦·安德鲁带到了一座别墅里,守卫严密,她一个人无法从这里逃走的。她知道父亲是要禁锢她。   她看着冷酷的父亲还是冷笑着的亚伦·安德鲁,心没有底地往下沉。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出这个家门,直到你和亚伦一起回法国。”沈毅琨下达着命令。   “爸,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而且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我说了我不会和他和好的,绝对不会。”沈诗雨不想再回到法国过那种痛苦的日子了,一想到她的骨头都疼了。   “这由不得你说不。”沈毅琨眸光冷厉地警告,把沈诗雨的希望破灭。   沈诗雨在父亲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跪走到父亲的面前,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裤子:“爸,我求求你了,这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我不要和他在一起,那样我会被活活地折磨死的。”   “亚伦是你老公,他做什么都是为你好。”沈毅琨的血是冷到了骨子里,一脚踢开了沈诗雨,“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我不会让你和乔泽轩在一起。就算你死了,我也只认亚伦这个女婿,你别做梦了。”   沈诗雨浑身都浮起了寒意,血管里的热血寸寸凝结成冰。她瘫坐在地上,仿佛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亚伦,这里就是你和诗雨暂住的地方,直到你们回法国。”沈毅琨轻拍着亚伦·安德鲁的肩,对待他到是和颜悦色,不像对沈诗雨那么冷酷无情,“诗雨和你离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家里任性惯了,被我们做父母的宠坏了,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你就多担待的一点,毕竟你是男人是吧?如果她下次再犯什么错,你直接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她。”   “爸,只要诗雨能和我一起回法国,我就很开心了,哪里还舍得去责怪她。”亚伦·安德鲁是那样的体贴温柔。   “诗雨,你听见没有,亚伦对你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都不和你计较,你也别太任性。以后跟着亚伦好好过日子。若是你再出什么岔子,我一定抽了你的筋。”沈毅琨又是对她一阵严厉的警告。   “他对我好?呵呵……”沈诗雨讥讽而笑,目光又狠狠地盯着亚伦·安德鲁,控诉着,“爸,在法国他是怎么对我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吃人的魔鬼,把我折磨得体无全肤,爸,你不能把我交给他,我真的会死的。”   “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你不对在先。”沈毅琨根本不听她的话,面对亚伦·安德鲁又是一丝微笑,“亚伦,诗雨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你们好好休息。这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全新的,不过有你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先走了。”   “好。”亚伦·安德鲁优雅微笑,“父亲,你慢走。”   “爸,爸……”沈诗雨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你不要丢下我,把我一起带走。我不要和他待在一起,我不要……”   “你给我安份地待在这里,好好向亚伦道歉,培养夫妻感情。”沈毅琨让人把沈诗雨两肩控制住,然后离开。   沈诗雨看着紧闭的门扉,那颗心瞬间冰冷,脸上可怕的表情仿佛是跌入了人间地狱。   亚伦·安德鲁一步一步走过来,皮鞋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越发得吓人。他站在沈诗雨的身后,声音冰冷如霜,命令着:“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   没有人敢在这里我待,纷纷离开。   沈诗雨转过身来,就对上亚伦·安德鲁冰冷的蓝色眸子,幽暗的蓝,带着怒气,与刚才温柔体贴的他判若两人。沈诗雨往后一退:“你不要过来。”   亚伦·安德鲁一把将她的头发抓住:“不想痛,就跟我走。”   然后他一路拉着她的头发扯着她往楼上而去,沈诗雨的头皮一阵发麻发疼,只能随他的脚步而上,中途难免会跌倒,却只能忍着痛爬起来。亚伦·安德鲁将沈诗雨拖到了卧室里,一把将她甩在了床上。把沈诗雨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她还滑回过神来,亚伦·安德鲁已经欺上身来,沈诗雨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之上,拉开两人的距离,并警告着他:“亚伦,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纠缠我,你没有权利。就算是考验期里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考验期?”亚伦不以为然地冷笑,“我告诉你这一年考验期是我想给你时间去冷静地考虑一下,而不是让你和你的旧情人纠缠在一起,给我戴绿帽子。沈诗雨,而且如果我不想离,离婚协议永远不会生效。”在法国,亚伦·安德鲁的家族是贵族,在当地有权有势,而她沈诗雨在那里根本不足轻重,这样的事情只要他费点精神,那么她根本无法和他离婚。沈诗雨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这也是她最最害怕的地方。   她怕自己永远摆脱不了亚伦·安德鲁,那将是她一生的恶梦。   “你要怎样才同意放了我?”沈诗雨冷静地和他谈条件,他们的婚姻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现在我又对你有兴趣了,我还不想放了你,等我玩够了再说。”亚伦·安德鲁一手强硬地扣住她的下巴,“你的滋味我又开始怀念了,沈诗雨,你说怎么办?”   沈诗雨倒抽了一口冷气,摇头,企求着:“不要,亚伦,不要那样对我。”   “不要那样对你,是哪样?”亚伦·安德鲁英气的面容染着邪气,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撒旦,“是这样吗?”   他死扣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低头就捕捉到了她的唇,不是吻,而是咬,像野兽在发怒一般,用他锋利的牙齿在撕咬着猎物一般,发狠地咬。唇肉上传来钻心的疼,把她疼得身体都颤抖了。可是亚伦·安德鲁却依然不放过她,还用唇齿撬开她的牙关,去咬她的舌头,舌头更是软嫩敏感,密密麻麻的疼把她的所有神经都占领了,让她痛不欲生,整个嘴里都铁锈般的血腥味,两人的嘴里都是这个味道,疯狂地漫延着。   亚伦·安德鲁咬够了嘴,放开了她,他殷红的唇瓣上都沾染着属于她的鲜血,那阴邪的模样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一般,妖艳而又诡异。沈诗雨不仅承受着他给予的疼痛还是羞辱。   “怎么样?很疼吧?可不疼你怎么能长记性,竟然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亚伦·安德鲁的眼底阴冷异常,“亲爱的诗雨,你就好好享受吧?”   亚伦·安德鲁把他的领带取了下来,将她的双手绑在了床头,再找了其它的绳索之类的东西把她的双腿绑在了床尾,她的整个身体呈一个大字形摆开,是极其羞耻的姿势。亚伦·安德鲁再次欺上她身,她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恐惧:“不要,亚伦,不要……”   那些在法国的黑暗的日子仿佛又浮在眼前,让她产生晕眩的感觉,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行一般。她就是在法国受不了他的虐待才提出离婚的,想要摆脱那恐怖的日子。她回国了,他又追来了,父亲也站在他这边。她已经感觉不到希望了,只能堕入无尽的痛苦轮回里,品尝着自己亲手酝酿的苦酒。   “叫我什么,亲爱的……”亚伦·安德鲁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在对待他心爱的宝贝一样。   “亲爱的老公,求你,不要这样。”她强烈地摇头。   “老公会卖力疼你的,好好享受吧。”他姿态高傲,目光幽冷。   说罢他把沈诗雨的衣服一把扯下,让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她白皙的玉肤在暖暖的灯光下泛起了莹白和光泽,诱人万分,他的眸子深浅起伏,是野兽的光芒。他低下头又开始在她的身上撕咬着,发泄着,折磨得她体无完肤,也让她痛得呼吸停止,一身冷汗淋漓。   可是她挣不脱,只能在他的身下承受着他给予的痛苦。无尽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和嘴玩弄着她美好的身体,挑起她的情意,让她在他的高超技巧下开始意乱情迷,身体的热度在攀升,身体里也产生着异样的感觉,她难受地扭动身体,不自主地靠近亚伦·安德鲁。   “感觉很难受是吗?想要是吗?”亚伦·安德鲁看着她布满了情动的脸,妩媚逼人。他就是被她这迷人的模样给吸引了,可却没想到娶到手的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幸好没有他人知道,这让他安德鲁家族丢尽了脸,这种羞辱,她必须要报复到她的身上。   沈诗雨咬着唇,不让自己点头。她不能再求他,就算是死。   part78想你了,你就来了〔到简介了〕 亚伦·安德鲁看着沈诗雨一直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因为这样的情动而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刚才被他咬出的鲜血在她的唇瓣上渲染,把她的唇瓣涂抹得更加嫣红动人,诱人采摘。他的笑在好看的唇边绽放开来,却是那样的让人毛骨悚然,让沈诗雨无力逃脱,只能沉沦。   “我亲爱的老婆,你还真是能忍啊?”亚伦·安德鲁的的舌尖轻舔过她的的唇瓣,品尝着她鲜血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真想一口把你吞下去!你想我对你怎么个吃法呢?”   “不要,亚伦,我求你放过我吧。”沈诗雨还是不忘记去乞求他,想要在他那里得到一丝希望,“只要你提出条件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但是请你放了我吧。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你可以找更好的女人,我真的受不了。”   他疼爱女人的方式,他那不是一般的尺寸,他那往死里做的狠劲儿,他阴晴不定的暴戾脾性,她都受不了。她也只是一个想要得到男人呵护的女人,而不是被他当成牲口一样折磨。   “受不了也得受!”亚伦·安德鲁目光阴狠,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对视着他的,然后道,“沈诗雨,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报应。谁让你爱慕虚荣,看上了比乔泽轩条件好的我,可是那么冷酷无情地一脚踢开他,在我这里享受了满足了,竟然又怀念起乔泽轩的好了?沈诗雨,你竟然还在结婚之前就怀过他的孩子,还想把我骗过去,我不是傻子,你对我做出的羞辱,我要千百倍地还给你。只要我不说停止,你永远别想逃开的手掌心!”   亚伦·安德鲁扯住她的长发,疼得她尖叫出声,让她被迫与他的双眸对视,那里是杀气腾腾的颜色,把她紧紧地包围在里面:“沈诗雨,你就是欠人操,所以我会满足你的。免得你心里想着别的野男人,却外面给我戴绿帽子。”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美丽的眸子里浮起了脆弱和恐惧,她手脚被拴,无法离开这个床,只能任这个恶魔宰割。可是她不甘心。她死命的咬着唇,泪水湿润着眸子,楚楚动人,却怎么也打动不了前面的亚伦·安德鲁这个冷血的魔鬼。   “亚伦,你这个变态,难怪没有女人会喜欢你,嫁给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一身,我不会可怜你的。”沈诗雨咒骂着他,才能解恨,反正她已经逃不脱即将要迎来的痛苦,不如就这样逞些口舌之能,总归要泄点气。   “我亚伦·安德鲁是名门望族,若不是你父亲说你是处子,是不多得的东方玫瑰,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没想到你却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亚伦·安德鲁十分气愤,“你们沈家给我的羞辱我都会算你头上。”   亚伦·安德鲁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挑逗,撩拨,让她发情,让她开口银叫,可是她却还是那么倔强地不出声。亚伦·安德鲁看得十冒火,抡起手臂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口中腥气迷漫。   “你喜欢被人操,那就叫出来啊!沈诗雨,你这个贱女人!”亚伦·安德鲁又是给她一个耳光,让她根本来不及躲闪。   “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如了你的意。”沈诗雨的唇角流淌下艳红的鲜血。   “好啊,你嘴还很硬是不是?”亚伦·安德鲁阴魅一笑,从她的身上下来,然后在卧室里四处看了一下,走到一旁的银制烛台边,伸手把粗大的白色蜡烛从烛台上拽了下来,然后折回身来,他冷酷地在她眼前扬了扬手里的那支白色蜡烛。   沈诗看着那只白色的蜡烛,瞳孔碎裂,身体瑟瑟发抖,像是筛糠一样。她的语言都不能连贯了:“你……你要做什么?”   以前在法国,他还把燃烧的蜡油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炙热的蜡油灼痛着她的肌肤,让她痛得椎心,无沦忍受,她好想在那一刻死去。可是当她疼昏过去后,他又会拿冰水泼她,把她弄醒,反复的折磨,满足着他的报复,满足着他的恶趣味。   “当然是满足你的银荡,难道你还怀念我曾经温柔地疼爱你吗?让你满足让你飘飘欲仙?”亚伦·安德鲁金色的眉毛深蹙在一起,伸手拍着她的发心,像是对待一只宠物一般,“我告诉你,别妄想了,你不怕痛,我还嫌你脏呢?这个正好可以满足你,代我好好疼爱你,并且让你开口。我就不信你还能嘴硬!”   “你不可以,你这是家暴,我要告你!”沈诗雨惊恐地看着亚伦·安德鲁笑容微微的英气脸庞,谁也无法把这张魅人的脸与一个恶魔联想在一起。这也是她当初看错的地方。   “我不过是想让你快乐而已。”亚伦·安德鲁走近她,看着她赤光的身体,像是在欣赏上好的艺术品一般,并赞美道,“多好的身体,却是那么的不堪。”   一想到沈诗雨曾经还过别的男人的孩子,还心心念着初恋情人乔泽轩,起诉离婚后便回国与乔泽轩要得火热到要结婚的程度,他这把无名火无处可泄,只能烧到沈诗雨的身上。   沈诗雨看着渐渐靠近的亚伦·安德鲁,不安地剧烈挣扎着。亚伦·安德鲁无视她的抗拒,用他的力量去禁锢她的身体,不顾她的意愿,也无视她的痛苦,扬手,带着无比的愤怒狠狠用白色的蜡烛折磨她的身体里。   “啊——”沈诗雨凄厉地叫出声来,整个卧室都都回荡着属于她的惨叫,扎人耳膜。   那只蜡烛与她的身体亲密接触,带着刺痛感觉,慢慢的研磨,让那细致的痛在她的神经上一点一点扎过去,自身体某一点传到四肢百骸,脚尖都疼得蜷缩在一起,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冰冷的汗水渗出肌肤体表,她是倒抽着冷气,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已经去了大半条命的沈诗雨就像一介破布偶一样,任人摆弄。她感觉自己像被挫骨扬灰了一般,死在了床上。   沈诗雨动也不动,紧紧地闭着眼睛,汗水把她的长发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色是苍白透明的,而唇瓣也失去了血色,这更让沾染在她唇上的鲜血越发得艳丽。   “你这是在装死是吗?”亚伦·安德鲁毫无同情之心,只想着要报复沈诗雨,“还没有来更狠的。”   接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在骨子里荡漾开去。沈诗雨痛苦地申呤着,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她,只是一具死尸。   见沈诗雨真的无力再动,失去了生气。亚伦·安德鲁却还没有泄愤一般,不把她折磨得千疮百孔他仿佛都不甘心一般。可是这么折磨着没有反应有她,他也没有快感。   然后他端来了一盆冷水,对着沈诗雨便当头泼下,冰冷的感觉在疼得发烫的身体上一接触,她一个激灵,瞬间又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复仇撒旦一般的亚伦·安德鲁,她是后悔莫及,为什么要放弃对她痴心的乔泽轩而嫁给这个道貌岸然的魔鬼。   “沈诗雨看着你痛苦,我才能快乐!”亚伦·安德鲁轻笑着,已经没有了人类的同情心。   她满身冰冷,满目的凄楚,无处可诉。   “啧啧啧……真的是……你这细皮嫩肉的,你乖乖吭一声,求我一声,我就手下留情了,你至于这样吗?一身是伤。”亚伦·安德鲁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脸上轻吻着,“来,我给你擦药,你可要乖一点点,否则弄疼了你,我可不负责。”   亚伦·安德鲁把蜡烛扔掉,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药膏,拧开了盖儿,看向床单上已经盛开出了一朵水墨牡丹,妖娆地绽放在水中,晕染着属于它的独特的美丽。可见她真的受伤不轻。   亚伦·安德鲁哪能让她这么容易死去。他拿过一旁的男式睡袍披在了她的身体上,把她从湿湿的床上抱起来。来到旁边的卧室里,把她安放上去。然后他再把药膏挤在指尖上,替她撕裂的伤口处涂抹上去,清清凉凉的感觉在伤口处扩散开去,暂时缓解着她的火辣。   “好好把伤养好,我们再好好好玩游戏。”亚伦·安德鲁将药膏扔在了她的身上,用湿纸巾擦拭着手指,没有停留,也冷酷无情地转身而去。   沈诗雨只听到卧室落锁的声音,不知忍了多久,她的身体才开始颤抖起来,泪水汹涌而落,灼痛了她的肌肤。想到这些非人待遇的羞辱,她好想一死,一了百了。   她无比的后悔,可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那年,沈毅琨把亚伦·安德鲁的照片给她看,还有他在法国的背景告诉她。这可是一个完美的存在。父亲的安排她没有反抗,却也是默认,然后在一个寒冬踏上了专机飞去了法国。她不知道乔泽轩在门外等了她一天一夜,她只是让佣人转告他,她远去国外结婚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到了法国见到了传说中的亚伦·安德鲁,这个贵族家族的第一继承人,拥有迷人的面容,俊挺的身段,还有优雅的气质,庞大的家世和财富,这些都是她幻想中的白马王子。只需一眼她便倾心于亚伦·安德鲁,他对她也很满意。他们在法国地举行了婚礼,她开始过着贵族少奶奶的奢华生活,穿梭在上流社会的各种宴会之中,挽着亚伦·安德鲁出现,看着别的女人把妒嫉又羡慕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是无比的高兴。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和老公在,而不是家庭复杂,父母不和,难以自保的乔泽轩。   可好景不长,亚伦·安德鲁的父母催她生孩子,说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嫡长子,是第二继承人,那么整个庞大的安德鲁家族的荣耀和财富都是属于她沈诗雨的。为了生孩子,她和亚伦·安德鲁都去接受了私立贵族医院的检查。就是这次检查让她从些从天堂掉到了地狱里。   有一天亚伦·安德鲁回来了,脸色很不好,沈诗雨关切道:“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是工作太累了,还是舒不服。”   “我不舒服。”亚伦·安德鲁坐在沙发里,头疼着。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沈诗雨担心着。   “我不去。”亚伦·安德鲁拒绝。   “你不会怎么行?”沈诗雨轻抱着他,“你这样会让我担心的。走吧,我陪你。”   亚伦·安德鲁扯掉她抱着他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眸中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而是阴冷的色彩,目光在她美丽的脸上细细地扫过。   “亲爱的,你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沈诗雨了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伸手抚上了脸。   “看着我的眼睛。”亚伦·安德鲁伸手抓着她的双臂,让她和他面对面,不容逃避,她的眼睛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动人,“你告诉你你在和我结婚前没有交往过其它男人,你是贞洁的是不是?”   沈诗雨因为亚伦·安德鲁的问题而怔了身体,寒意瞬间窜上了背脊。她的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然后她自知失态,然后扯了扯唇角,勉强挤出一个笑,撒娇着:“亲爱的,你今天真的是怪怪的,我当然是啦,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辜负我,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再也不会理你了。”   亚伦·安德鲁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如果你是在说谎,我也会很生气,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告诉我真话。”   “亲爱的,我说的就是真话。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那你还说你爱我,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沈诗雨继续娇嗔着,眸光如水。   “很好。”亚伦·安德鲁笑起来了,却是阴冷的,眼底也是阴霾丛生,“沈诗雨,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说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了资料袋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脸蛋生疼。她看着与平时温柔判若两人的亚伦·安德鲁,心中的不安泛起波涛。   “你自己打开看看。”他站起来,与她保持着距离。   沈诗雨去捡起那资料袋,打开,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是她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并非处女,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和荫道紧缩手术,还曾经流产过一次。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这句话,瞳孔放大而碎裂,握着资料的手指把纸张边缘都抓破了,指尖的温度被冰冷的感觉取代。   “看清楚了吗?”亚伦·安德鲁自嘲一笑,“亏我那么地相信你,你却竟然这么欺骗我?是不是那里已经被人给做大了所以才会手术。我妈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否则我们不知道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沈诗雨,你这个无耻的贱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亚伦,你听我解释你给你听。”沈诗雨一时慌了神,从沙内起身上前就要去拉他,他却躲避开去,“别碰我,我嫌你脏!”   “亚伦,我是被逼的。”沈诗雨眼中带泪,那模样楚楚动人,却让亚伦·安德鲁再也动不了心了,“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我爸却不允许我这么做,他说我若是敢说出去,他会打死我的。亚伦,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好好爱你,才会这么做的。”   “亚伦,别听她的。她为了嫁进我们安德鲁家族,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还怕说谎吗?”亚伦·安德鲁的父母走来,对沈诗雨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疼爱,眼中全是对她的不齿和鄙夷,“这种女人竟然如此有心计,要不是我哄她生孩子而检查她的身体,否则不知道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这种女人真是丢尽了我们安德鲁家族的脸,给你带绿帽子。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媳妇,亚伦,我们丢不起这个脸。和她离婚,让她滚!”   “妈,我会处理的。”亚伦·安德鲁表情很淡很疏离,对沈诗雨却是全然的愤怒。   “你的事情我们并不想多加干涉,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父母再一次提醒。   “我会的。”亚伦·安德鲁看着泪流不止的沈诗雨,却浇灭不了他心中的怒火,而是火上浇油。   “爸,妈,亚伦,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少不更事,被人骗了而已,可是我对亚伦,对你们双老,对安德鲁家的爱都是真的。你们就看在我曾经孝顺过你们的份上原谅我吧,以后我会做一个更好的儿媳妇,妻子和母亲。亚伦,你千万不要把我赶走,我离不开你,回去后你让我怎么活?我是这么的爱你。我们说好要相爱一生的,还要生很多孩子的。”沈诗乞求着他们的原谅,想借往日的美好回忆去换取他们的心软,得到宽恕。   “我们安德鲁家的继承人怎么能让你这种无耻下贱的女人生下来!你永远都别想有这么一天,你和亚伦的婚离定了,你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安德鲁夫妻已经完全不待见她了,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眼不见为净。   “沈诗雨,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可是你却不说实话,这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亚伦·安德鲁眼眸一冷,“先把她关起来再说。”   “不要,亚伦,亲爱的老公,不要啊,我是爱你的,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沈诗雨抱着他的双腿哭泣着。   有人上前,将沈诗雨从亚伦·安德鲁的腿上拽下来,然后往外拖去,关到了阴暗的储藏室里。   从这一天后,沈诗雨便从云端掉入地上,卑贱如狗。   亚伦·安德鲁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向她发火,把她折磨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为了不让他的父母生疑,他把她藏到了一个偏僻的别墅里,她没有自由,她就像是关着的牲口,任他凌辱和虐待,每一次都是半死不活的。   后来知道她还是在法国的是亚伦·安德鲁的母亲,她找到了她,私自把她放了,并替她办了离婚,却无奈要等待一年的考验期。她只好把她选送回了。   她以为她真的自由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亚伦·安德鲁又来了,像是恶魔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她的父亲也不再护着她,把她推进了魔鬼的怀里,还有乔泽轩……对她的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   她咬着唇,苦涩的泪是落了一场又一场,后悔之极。可是造成现在的局面大部分都是她的错,是她抛弃了对她痴心绝对的乔泽轩,攀上了尊贵的亚伦·安德鲁,因果循环,她品下了自己酝酿的苦酒。   可她再也不要过这种没有人性的日子,她要活。要从这里离开。   傅向晚觉得她这一觉好长好长,长到她都做了无数个梦,梦里的她好像哭了。其实她表面上可能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悲伤,毕竟她付了那么多,如果今两手空空,怎么也会心伤的。   她甩甩头,把那些负面情绪甩走,起床后洗澡,漱口,换衣,把长发扎成了马尾,年轻而俏皮。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打气:“傅向晚,一切都会好的,加油!”   她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就闻到了香味,才发现肚子饿饿的。她去到餐厅,看到傅志刚已经在坐,看着报纸,而杜秀鹃把饭给他盛好,傅向阳好像还没有起床。   “晚晚,感觉怎么样?”杜秀鹃关心着女儿,担心她会因为婚礼的变故而伤心。   “妈,我很好。”傅向晚扬着最灿烂的微笑,她从不会把悲伤痛苦的一面表现在父母面前,所以她才会让好朋友席佳榆在婚礼上,在她出现之前把亲人带走,不让他们看到痛心的一面,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和承受。   “过去的事情就全部忘记,从今天开始你的新生活。”傅志刚放下报纸,给她打气,“这才是爸的好女儿。”   “爸,我会的。”傅向晚重重点头,从今天起,她是全新的傅向晚,从新开始。   傅向晚吃了早饭,然后准备离开,刚出门,傅向阳就跑了过来,拉着她走到一边,神秘兮兮的。她扯掉弟弟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姐,昨天是七哥把你送回来的,而且抱着你,很小心的模样。”傅向阳替谈希越说着话,“姐,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七哥,请吃饭什么的才有诚意。”   “我的事情要你管。”傅向晚伸手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吃你的饭去,少操这门子的瞎心。”   傅向阳拉着她:“七哥人很好的,你要好好把握。可不能便宜了口别人。”   “你什么意思?”傅向晚蹙眉看着热心地弟弟。   “我就是想你和七哥在一起。”傅向阳把话说开了,“姐,你不知道七哥喜欢的女生本来是要结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取消了婚礼。这女的都能放弃七哥和别的男人结婚说明她对七哥不是真心的,伤害了七哥,如果七哥回头去找她,难免会受伤,反正现在你和乔泽轩的婚礼也取消了,你是自由身了。不如你给七哥点温暖,让他不要再去找那个女孩了,你们交往一定很合适的。”   傅向晚细细地消化着傅向阳的话,这话里说的那个女人不正是她吗,心中有些怅然。如果她可爱的弟弟知道他口中那个伤害谈希越的女人就是他自家姐姐的话,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掐死她,现在他可是谈希越的忠实拥趸者。   傅向晚眨了一下羽睫,轻问道:“他是这么对你说的。”   “嗯,所以我觉得那个伤他的女孩儿太不靠谱了。姐,你现在趁这机会赶紧上。你老弟我支持你,强烈要求让七哥当我的姐夫。”   “你一个小屁孩儿,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你懂什么?”傅向晚再失笑着,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好了,我该上班了。你快去穿一件衣服,别感冒了。”   “姐,我是成年了,我什么都懂。我的建议你考虑一下,真的挺不错的。我和爸妈都喜欢七哥,我更相信他才是那个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人。”傅向晚看着姐姐纤细的背影真诚地奉劝着她,“姐,相信我的眼光。”   傅向晚却没有回头,背着他向她挥手,然后步入了电梯。   傅向阳说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经过这一场婚礼的变故,她的名声可能因此而大躁,无论她是不是受害者,她的形象都会受到损害,产生负面的影响。还不知道今天的报导会怎么写。突然她才想起刚才在餐桌上傅志刚看了报纸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父亲依然什么都没有问,始终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这才是真正的亲人,温暖,永远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给予无限多。她很庆幸有这样的父母和家庭。   傅向晚一到医院,有些同事则用有色眼光看她,仿佛x射线一般,上下扫视着她。她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像平时一样换衣上班。   她却在出更衣室的门时不小心把一个和她一直都关系不和的同事给撞到了。那女的就发飙了:“傅向晚,你可别把昨天被乔公子抛弃的气撒到我身上。我可不是软柿子任你随便捏。”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傅向晚向她表示歉意,然后她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举步离开。   那个女人就在她的后面讽刺道:“报纸上都写成什么样了,还有脸来上班。真是也不怕影响不好,脸皮真的厚到家了,如果我是你,被男人当众毁婚抛弃,不如去死了干净,省得脏别人的眼睛。”   有些看不过去的同事就反驳道:“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是他姓乔把傅医生抛弃的?明明是乔泽轩和初恋沈诗雨背着傅医生纠缠,是他们对不起傅医生,你少颠倒是非。”   “哟,我又说的不是你,正主都没有急,你这旁人还替人喊冤了?”女人不屑的冷哼,“乔公子是什么人,和沈小姐天生一对,曾经就是恋人,要不是傅向晚她趁虚而入,妄想取代沈小姐在乔公子心里的位置,会有今天这样被人抛弃的下场吗?要我说就是傅向晚她想攀荣华富贵,虚荣!”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   “我说的是事实。”   “你……”   “我什么我,我又不丢人。”   “你还是留点口德吧。”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傅向晚这才顿下了脚步,折身回去,站在那个女人面前:“这里是医院,肃静你没看见吗?”   “傅向晚以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你并不是乔公子手中的唯一珍宝,而我却是我男朋友的最爱,一心一心。比起你来,我觉得我才是幸福的。而你的的脸都给丢尽了,本市还有谁不知道你傅向晚的未婚夫与旧爱重燃爱火,然后被无情被抛弃,想想就觉得可怜,谈家更是高门望族,谁会让你这种没人要的破鞋进门啊。呵呵……”女人无情而又嫉妒的讽刺着。   “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傅向晚一脸的平静,然后再也没有理会她的讥讽,离开了这里。   好的脚步有些不稳,却极力地忍住。那个女人有一句话说对了,谈家更是高门望族,怎么允许拥有丑闻和瑕疵的女人去玷污了谈希越。   傅向晚从电梯里出来,显得倦意浓浓,清澈的眸子也浮起了黯淡。她揉了一下眉心,抬起丝丝分明的羽睫就看到了站在人来人往的乔泽轩,他手里拿着药单。   自从宋芳菲昨天被送到医院来后,她至今没有去看过她。她和乔家任何人都没有了关系不是吗?   乔泽轩与她四目相对,目光穿越汹涌的人海,相聚。   良久,就看到乔泽轩一步一步走向她,而她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只能看着他向她靠近。他还是穿着昨天婚礼上的那套衣服,却有些发皱了,面容疲倦,神情憔悴,眸中浮着血丝,就连干净的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碴。   “傅向晚,你好吗?”乔泽轩潭底平静,分不清喜怒。   “那你好吗?乔泽轩?”傅向晚没有想到他们自婚礼之后会这么快见面,就连这开场白都是这么的特别。没有怒气的问好,却又暗藏着波涛汹涌。   “我不好。”乔泽轩扯动了一下薄唇角,“婚礼突变,名誉受辱,母亲住院,事业困扰,负面丑闻……这一切都是我亲爱的新娘一手策划的,你觉得我会好吗?”   “乔泽轩,你是要责备我吗?”傅向晚轻吐出一口气,“没有谁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也想好聚好散,可是你们不能我机会,我只自己争取。”   傅向晚眉眼清澈,平静安然,一如乔泽轩初见她那般美好,清冷,淡雅,如兰轻轻绽放,美丽而低调,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看就动情。偏偏这样美好的女子却是最有心机的女人,把他推入地狱。   “傅向晚,我今天和你说一句真心的实话。”乔泽轩的眸光细细地扫过她精致的眉目,像是画出来一般,“其实在我向你告白的那个下雪的夜里,我并不是为你而站了一整夜,也不是为你特意去买的福记小笼包。那天我在沈诗雨的家门外站了一夜,只为了看她一眼,她却已经早一天远去了法国。我揣着为她特意买的福记小笼包一直走,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医院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老天爷在我最需要温暖的这个时候有女孩送来,那么我就和她交往。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出来了,看到了我,走了过来,关心我,然后我就把沈诗雨不要的小笼包给你了。你收下了,我们就交往了。晚晚,你只不过是我地孤独受伤的时候代替沈诗雨陪伴我的代替品而已,而你可以帮我的母亲,所以我需要你,我妈也需要你,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爱过你。”   他浅浅地扬起了笑容,这个笑一如他在那个下雪的夜里,对她展露的温暖,让她感动。而现在却是带着冰冷的残酷的现实,把她的心冰封。   她以为自己会很好,一点都不在乎,可以承受,因为她已经对他失望至极。可当他亲口告诉她当初交往的真相时,说着她是替身,说他从没有爱过她时,她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还是有无数的悲伤从心底深处流淌而出。因为她真的对乔泽轩付出过,渴望过,而她也以为他虽然不爱她不够深,但总归对她有那么一丝感情,那些彼此认真的感情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她的心底,怎么可能水过无痕。而且那个美好的雪夜告白是她和他之间最美好的回忆,纯白得像雪花,没有杂质,突然间一切都变得肮脏了。她怎么去承受,因为现在的不美好所以要把全部的美好都毁灭吗?   她毁了婚礼,不过因为报复,不过因为不想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傅向晚,知道这样的真相很惊讶吧?其实我也不想告诉你,让你继续保有这份美好,可是你有都脏了,还要这样的回忆做什么?就让一切都脏了吧。”乔泽轩知道她心底深处的那个小秘密,所以这样残忍的摧毁了,“我不好过了,怎么能让你好过?”   傅向晚深吸着气,淡淡一笑,仿佛没有被打倒。她笑颜如花:“乔泽轩,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我吗?从我毁婚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可以让打击来得更猛烈些。”   乔泽轩的目光穿透她的瞳也,直看到她的心底,郑重着:“我们之间由我开始的,也让我来结束吧。傅向晚,我们分手吧。你知道的,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她。沈诗雨,她再怎么伤了,可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真诚的。她回来了,放下了姿态,我也原谅了她,不管外界怎么评价我们,我们都会在一起。而你,这么脏了,这么有心机,谈家怎么可能容下你这样的女人。”   她三年的无悔守候依然敌不过他初恋情人的回归,被他无情地抛弃了是吗?她的别人的眼是就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弃妇,麻雀变凤凰的幻想破灭。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傅向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眼眶热热的酸酸的,视线也模糊不清了。   他们之间终于彻底的结束了,划清了界限。却也把她和谈希越之间的距离拉大了是吗?如果是这样,她做的这一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她自由了,和他还是不能在一起吗?胸口的疼痛汹涌而来,让她几乎窒息。   傅向晚一步一步走开,仰着头,不让泪落下来。   她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谈希越出现在她不清的视线里,她抹了一下眼角,把泪水拭走,用微笑去迎接他。   “怎么了?”谈希越眉止疏朗,十分俊朗,那黑亮的狐狸毛将他好看的脸衬得更加俊美魅人。   “想你了,你就来了。”傅向晚柔软如花的唇瓣轻轻绽放着明媚的笑容,呵气之间都有兰香幽幽,让人心醉。   今天的傅向晚可真是直白,看来她对他的感情终于要放开了是吗?他还真是享受她这般可人的模样。可她的笑里却又飘浮着细碎的落寞,根本逃开他的眼睛。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小透明。   “走吧,去哪里吃饭?”谈希越自然地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好冷,而他把他的温暖传递给她,“你的手好凉,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说着就松开她的手,就要去脱自己的外套,傅向晚阻止了他的动作,主动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怕他会离开一样:“别脱,你会感冒的。我不冷,有你在我身边都是春天的气息,又怎么会冷呢?”   “好诗意的比喻。”谈希越反握紧她手,认真的看着她,“感觉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受了什么委屈,统统都告诉我,让我好好开导安慰你。”   part79晚晚和七少的第一次(多支持)   谈希越用右手单指挑起她线条优美的下巴,目光仔细地在她的脸上寻找着讯息,那逗她的语气,和亲昵的动作,不过是想让她轻松放下心来。   今天早上他也看到了报纸,还有铺天盖地的新闻,把昨天好和乔泽轩的婚礼都反复报导了,可能因为乔泽轩和沈诗雨是两大集团的公子千金,可能是不敢开罪他们,所以对他们的报导还有很有分寸的,并没有过多的深恶的痛批他们,反而把重点放到了他们多年有感情上,称赞其是真爱,双方痴心绝对,可是对傅向晚这个平凡的女子的报道虽然带着同情,但是依旧把她写成了弃妇,还有心机女,这也是间接地损毁了傅向晚的名誉。其是还暗含影射他和傅向晚关系的段落,但也不敢公开那么明显。这样的报导是谈希越不曾想过的,所以他才会赶来看看她。   不过看起来她还是坚强的,一脸的淡然,仿佛事不关己。可是他也知道她内心的酸楚是无法向外人言道的,没有人体会她的痛苦,她只能默默的往心里咽,因为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这个世界就是太过冷漠,所以才会这样把快乐建立在别的痛苦之上。没有道德尺度和同情心。   “有心事就说,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任何保留。”谈希越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带着宠溺地语气让她心暖。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傅向晚伸手抚着自己的脸,反问着他。   “当然,你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什么都写在这张脸上。”谈希越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动作亲昵。   “希越,我……”她哽咽着喉咙,有些话抵在了舌尖之上,呼之欲出,却又努力地压了下去,她不想他因为她的事情困扰,“我真没事,不是要去吃饭吗?我们走吧。”   她让自己微笑,用美好的一面面对他让自己积极向上,只要有微笑就会有阳光和希望。她拉着他的手便往他的车而去。   然后傅向晚和谈希越上了车,开出了医院,行驶在道路上,谈希越一直握着她的手:“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吗?”   “去你家,我做给你吃,上次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吗?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做给你吃,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傅向晚冲他笑着,把眼底那不知明的情绪极力压下去。   “好啊。”谈希越点头赞同,“自己做的菜丰富营养。”   两人先去超市买食材,傅向晚在前面挑选,谈希越推着购物车,看着走在前面的她把挑好的蔬菜、肉类、鱼,还有水果放进推车里,是那样的用心和专心。   谈希越年轻英俊的面容,那过人一等的贵族气质却让超市里所有男女的目光都围着他打转,对他是仰慕,对傅向晚则是羡慕。   “好帅啊!他是明星吗?”   “他身边的女人真让人嫉妒啊。如果换成我有这么体贴英俊的男朋友该多好。”   “其实看他们也多般配的。你就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诸如此类的赞美一一飘进了他们的耳里,这些还不算为过。有些女子还对谈希越抛媚眼送秋波,更甚的大胆上前勾引认识的,可是他却根本不受影响,当那些人是空气持续着他的购物工作。   傅向晚买了草莓要拿去水果服务区称量,结果排了好长的队,谈希越一看,就把傅向晚手中的草莓拿走,对她一笑。便往称重区而去,他对服务员微笑着:“我太太不舒服,赶着去医院,但是她又想吃草莓。可不可以先帮我称一下?”   服务员和排除的人看着谈希越,那笑真诚无伪,而且排除的大多是女士,爱吃草莓的当然是女士居多。她都被谈希越这样的笑容晃花了眼,纷纷道:“你说帮这位先生先称吧。”   “是啊,对自己的太太太好了。”   “我们不赶时间。”   然后服务员也就先替谈希越称了草莓:“先生,这草莓我给你打的是特价。”   “谢谢。”谈希越接过草莓感谢着,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到哪里都是最有魅力和杀伤力的。   他走向傅向晚,把草莓放到她的手里:“走吧。”   “你是怎么办到的?”傅向晚站得远,超市里又嘈杂,没听到他说的话。   “我一开口,没有难事。”谈希越笑着,推着推车,一手牵着她就离开了。   在超市排队结帐,他们站在最后面,收银如边的小货架上面摆着口香糖、木糖醇,往下就是和种安全套。谈希越的目光扫过去,品牌还多,外国的有杜蕾斯、杰士邦、冈本,本国的有高邦、多乐士、男子汉……   谈希越瞄过安全套盒子上男女纠缠的不同图片,再看着他身边站在傅向晚,就让人有些热血生腾。   轮到他们时,傅向晚把推车里的东西放到了收银台上,而谈希越则伸手去拿了一瓶木糖醇,放过去,然后刚拿起一盒杜蕾斯准备研究一下时,后面急急地来了排队的人,撞到了谈希越,接着她手上的杜蕾斯就被撞飞到了收银台上,接着就听到傅向晚道:“你也帮忙拿一下菜。”   “好。”谈希越快速弯腰去拿食材放到了收银台上,就忽略了那盒被食材挡住的杜蕾斯。   “小姐,你好,一共是两百二十一块。”收银员道。   正在掏钱包的傅向晚顿一下,看着收银员:“这些菜最多一百多块吧。”   “小姐,除了为些菜,还有——”收银员正要解释,被谈希越给的打断了,“两百多就两百多,我这里给钱。”   谈希越把钱包掏了出来,把钱拿出来,准备放到了收银台上,傅向晚却推开他的手:“这不是你给钱我给钱的问题,钱多钱少都是钱,是要弄明白的问题。”   “咱们不要耽误回家做饭的时间,而且后面还有人在排除,节约时间。”谈希越心里有鬼,知道那多出的钱是那盒被他忽略的杜蕾斯。   如果被傅向晚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掐死她。   “我很快的。”傅向晚拿过装好的袋子打开一翻,就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杜蕾斯。她的脸上突然就冲血,红透如草莓,放低着声音,够他能听见“这是怎么回事?你买的?”   “晚晚,我只是想看看,没想到后面的人撞了我手一滑就掉到台面上了,然后你叫我帮你捡菜,我就忘了。”希越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表情也很无辜。   傅向晚看着他,拉开笑容:“我看你是故意忘记的吧。”   “晚晚,我真没的。”谈希越摇头表示,“要不你拿出来就好了。”   “当然要拿出来,我们又不用这个东西。”傅向晚红着脸,说得自然,伸手拿出那盒杜蕾斯退了货。   她却没有看到后面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傅向晚才惊觉得自己一时急躁而冲动失言。她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羞怯的她抓起袋子就跑开了。   “小姐,你还没有给钱。”服务员道。   “我这里结账。”谈希越把钱递给了收银员,她问,“那这盒杜蕾斯还要不要?”   “你不是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吗?”谈希越一脸的淡定从容,“她说不需要就不要。”   “也是,穿雨衣做的确舒服。”有人接了一句,低低的笑了起来。   谈希越结了帐离开,跑上前去,抓住了傅向晚的手腕:“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   “谈希越,你混蛋。”傅向晚止住了脚步,双颊气得通红,满眼的责备和难堪。刚才真是没脸见人了,她气恼的跺了一下脚。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懂的,已经见怪不怪了。”谈希越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声音低沉悦耳。   “反正我不懂。”傅向晚负气的别开了脸。   “我也不懂,我们相互探讨学习一下。”谈希越眸中笑意深浓。   “不要。”傅向晚拒绝。   谈希越跟着她出了超市,然后开车回了圣麓山一号。傅向晚把蔬菜和肉类都拿到了厨房里,然后她系上围裙,看着开放式的厨房光洁亮丽,一尘不杂,好像根本没有动过火一般。   谈希越则脱下了外套。他来到厨台边,挽起衬衣的袖口,露出健美的小臂,线条坚实而美好。傅向晚见他这样,问他:“你要做什么?”   “我帮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谈希越唇边的笑意温柔漫延。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变小乖乖坐边上看我给你烹饪一桌美餐。”傅向晚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上,把她推到了客厅的沙发边,把她按坐下去,然后把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拿起他打开了电视,随后塞进他的手里,吩咐着他,“你就坐在这里专心地看电视,看什么都好,但是不要来厨房打扰我,我保证很快就能开饭的,ok?”   她在他的面前伸手做了一个手势,微笑着盯着他看。   “那有事一定要叫我,可不能一个人逞强。”谈希越握着手里的遥控器。   “我像是这逞强的人吗?”她微微挑起蛾眉。   “你一直都是很爱逞强的人。”谈希越捏着她的俏鼻,似惩罚若甜蜜,“难道分担一点给我有那么难吗?”   “我这个人很自私的,看走眼的话现在还可以反悔的哦。”傅向晚那十分逗人而可爱,像极了小女孩。   “我这个人就是没有三心二意的本事,最大的缺就是太一心一意了。”谈希越和她到时杠上瘾了。   “你就得意骄傲吧。”傅向晚的目光与她平视着,盯着他光泽流转的眸子,“拥有了你才值得骄傲。”他将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别到小巧莹白的耳后。   傅向晚耳朵一热,别扭地直起身子,不再和他多说,回了厨房,然后做饭。   这已经不是谈希越第一看到傅向晚替他在厨房里忙碌,可每次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他的心里就特别的满足,觉得这才是生活,才有味道。不像他一个人住的时候,冷清了太多,现在多了一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温馨幸福的气息在空气里漫延着。   谈希越根本无心看电视上演的是什么画面,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支起来撑着额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傅向晚纤细的身影,这也是一种满足的享受。   傅向晚先是把米淘了,菜摘了,按部就班的,把一切准备好后。在做菜之前,把刚买的新鲜的草莓放到水池里清洗着,一颗一颗,洗得特别认真,也格外干净,然后用水晶盛起来。   谈希越见状,从沙发里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自她身后穿过她的腰侧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头上,鼻息的热气就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窝内,让她带起一阵酥麻,感觉透露出危险的讯号,大脑就拉起了警报,身体也随之僵硬起来。   傅向晚只觉得腰上一紧,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他呼出的热气让她感觉热热的:“谈希越,你别闹了。”   “你这是给我准备的吗?”谈希越的声音好低醇磁性,格外的沙哑性感,每一个字都直敲击在心底。   “嗯,你看电视时吃点水果。这冬草莓可贵了。”她想要转过身来面对他,却被他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动弹不了:“你抱我这么紧做什么?我快不能呼吸了。放开我行吗?”   她动了动身体,微微挣扎着,两人的身体贴合的亲密。她这样一动,两人之间就带起了摩擦。即使是这样谈希越还是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他任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他双臂一用力,两人的身体反而更加贴得更近彼此了。她的背部更亲密的嵌入他的怀抱里,贴合的完美,没有一丝缝隙,他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熨烫着她的柔嫩肌肤,温度在肌肤上开始升高。   “就让我好好抱抱你,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以后我每天都能正大光明地抱,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抱多久就抱多久。你就满足一下我这小小的心愿吧。”他像是耍性子的小孩子,把自己赖在她的身上,把她困在他的怀里,怕她就这样消失一样,“晚晚,你说好吗?”   傅向晚听得热了脸颊,耳根子躁的慌,红了莹白的耳根,咬着唇静止了所有的动作。当真是去满足他的心愿,任他抱着不动。静静地感受此刻不一样的气氛和感觉,心跳声都格外的有力。   谈希越看着她一动不动,配合他的可爱模样,勾起薄唇满足一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向晚都以为他在她的肩上睡着了,她拿起一颗草莓递给他:“要吃草莓吗?”   谈希越在她的肩头上轻点了一下头:“你洗的当然要吃。”   他张开了嘴去够草莓,却够不到,对她道:“往左一点,对,往后再伸一点,好的。”   然后他把草莓含进了他的嘴里,一并的还有她的手指,他的舌尖就在她的指尖上舔过,卷住。傅向晚是红了脸,想要把手指从他的嘴里拖出来,却被他用牙齿轻咬住。   “谈希越,你松开,你竟然咬人,你是属狗的吗?”傅向晚羞怯之极,那股酥麻的感觉自她的指尖传递到了心窝处。   “你怎么知道我属狗?不过我专咬你。”谈希越松开她的手指,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草莓,一边赞美道:“味道很好,和你一样甜美。”   “那你就把这盘草莓吃完。”傅向晚把一般端起来,递给他。   “比起吃草莓,我更想品尝你的味道。”谈希越清俊的长眉微微一挑,墨色的眸子幽暗如夜,然后伸手将她扳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要不你尝草莓的味道,我尝你的味道。”   “嗯?”傅向晚不明白,这要怎么尝?   在她思考之间,他的头迫近,俊脸也在她的明亮的眼瞳里放大,喷吐在她脸上的气息也越来越灼热,越来越撩动人心。傅向晚伸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的企图得逞。   “这里有草莓,我自己会尝,不需要你帮忙。”傅向晚从水晶盘里拿起一颗草莓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谈希越却温润笑着,仿佛无害,一只大手却已经轻易地捧起了她的脸:“可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尝到你的味道,来吧,晚晚。”   傅向晚脸色一红,想要退后,身子已经抵在了厨台边缘,无法往后。她只能看着卫暻然贴近的俊脸,出色的五官印的瞳孔里,也只能任他的薄唇贴上她的唇。他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如花般的唇瓣。他灵巧的舌尖直接敲击开她的唇齿,用长舌卷住刚进入她嘴里的草莓,他亲吻着他,在亲吻中用吻揉碎草莓,和着她嘴口腔里的芬芳让他满足与回味。   傅向晚白皙的脸庞越发的红润似蔷薇盛放,美丽迷人,目光水雾迷蒙,媚眼如丝。   他的吻缠绵而温柔,热烈而急切,狂野而霸道,在她的唇上细细辗转着,掠夺着她每一寸的甜美,把她香甜的蜜汁占为已有。这一记缠绵湿热的深吻让人脸红心跳的,让她无法去逃开他的火热与情动。   他把她胸腔里稀薄的空气全部夺走,让她无未能呼吸,只能借由他度过来的气息维持着思维。他的舌尖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再一闯入她的口腔里,与她的舌尖相缠绕放纵。他唇齿间的草莓味把她的味蕾占有,甜甜的滋味像是爱情的幸福的味道,充盈着她的胸腔,她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销魂蚀骨,仿佛置身云端。   她放开了自己的矜持,在她的面前放纵起来。她清澈的瞳孔里写着诱惑与妩媚。她纤细的藕臂勾着他的颈子。她羞涩地轻轻回吻着他,学着他的模样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她没有掌握好力道,让他吃痛了一下,却也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也乐于她的主动,与她更加投入地深吻。   谈希越搁在她腰间的双手顺着她柔美的腰线往下,滑到她挺俏的臀部,大掌轻捧着她紧致的圆润,双手一用力,自然地将她抱起放到了厨台上坐好,然后又双手又固定在了她的细腰上,他的吻也没有停下,从唇上吻到了细致的下巴上。她在他撒下的蛊惑里忘情地仰起了下巴,让他顺着她的下巴尖往下,在雪白的玉颈上烙下爱痕,低头在她的优美的锁骨处流恋,纵情恣意。而她的纤纤十指动情的没入了他浓密的墨发里,喉间逸出了娇软的低吟,诱人致极,仿佛是在鼓励着谈希越再热情一些。   谈希越站在她的身前,她垂落在身前的长发丝丝缕缕都散发出热情,扫在他的脸颊上,是那样的风情万种,充满了女人无尽的妩媚,引人灵魂堕落。   他的吻绵长而火热,他的手也开始抚上她的滑嫩肌肤上,触感十分美好,指间都在愉悦而紧张的颤抖。他们已经是不是第一次亲吻了,对彼此也不陌生了,可他每一次的亲吻都像一个初尝美好的青涩小伙子,热血沸腾着,有着压抑不住的冲动。   她的整个身体因为他的热吻而燃烧炽热起来,熊熊大火就堵在胸口,找不到渲泄的出口,她憋得难受。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肩头。他的吻印在她的锁骨上,撩拨着她越来越脆弱的神经。这时的谈希越也比傅向晚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发热身体也不敢动弹,只怕是一触即发。   谈希越的唇离开她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她已经迷离的眸子:“真的太甜美了,晚晚。”   他温凉的指尖触在她温暖的肌肤上,让她的灵魂瞬间归位,眼底清明起来,视线触及他的黑发。她喘着粗气,双手去推着他的肩膀,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同,指尖软软的:“谈希越,你欺负人。”   “我还没有把你欺负得彻底呢。”谈希越似乎还带着不满,还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撒着细碎的吻,吐字有些不清,“这一次彻底点好吗?”   “别……还在做饭呢。”傅向晚拒绝着。   谈希越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她:“不是说有情饮水饱吗?晚晚,吃了你也可以填肚子的。”   傅向晚看着他,水瞳晃了晃,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炙热的吻给吞没。   他抱着她,双手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扶着她的腰,而她双手搂着他的颈子,身体亲密贴合,他们是这样的疯狂。这时空气里传来了一阵焦糊味。   傅向晚推了推他:“菜糊了,快让开。”   谈希越很是不情愿,深呼吸了三次后退开了身去,衣衫松散的他格外的性感,透出男人的尝试魅惑。傅向晚则收拾着已经糊掉的菜。   “随便吃点就好了。”谈希越拿起草莓又吃了一个,“我不挑食,好喂养。”   然后他们便开饭了,本来三菜一汤,成了两菜一汤了。   谈希越放了一片碟,是很温柔动人的钢琴曲,拿来了银制的烛台点上,灭了所有的灯,只余这淡淡的光晕,把彼此的照亮。他把红酒和给彼此倒上:“这一瓶是我前些日子去法国出差,去了那边的一红酒庄精心挑选的。尝尝味道如何。”   “来。”谈希越向她举起了酒杯,“祝我们幸福。”   傅向晚透过烛光看着他,英俊的面容被光影打得越加的立体,轮廓和五官像是刀雕斧刻一般深刻,墨色的瞳孔漆黑如夜,折射着烛光的光芒,光泽流转,晶莹剔透,在这暗色里格外的明亮,还有他坚毅的下巴和的薄唇好看得过份。   他们小吃了一会儿,谈希越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绅士的弯腰:“晚晚,音乐,美酒,美人,浪漫的烛光晚餐,这样的时刻有幸和你一起跳一只舞吗?”   傅向晚想起上一次的舞,他们没有认真地跳完。为了圆满,她伸手入他的掌心,他握着她的手掌,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在客厅的地毯上翩翩起舞。   她的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感觉他的肩好宽好平,她抬头,目光就撞进了他那墨色的深潭里,那里只有面对她时铬有的柔情和温暖,把她的心温暖。   她回想起曾经,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又想到了今天乔泽轩说的那些话,字字如针,刺入她的心脏,想到自己和谈希越之间这种亲密可能只是昙花一现,她的心莫名的哀伤和酸涩。   思绪恍惚的她踩到了他的脚,急忙对他说:“对不起!”她一定把他踩疼了吧!   谈希越不介意的摇头一笑:“没关系!不疼,你别急。”   傅向晚却是蹙起了眉,这样的美好,这样温柔的谈希越,会不会随时就消失不见了。她又回到冰冷的一个人的世界里品尝着孤独和冷漠。没有遇见他前她什么都不怕一样,就算乔泽轩对她再冷漠,她都可以隐忍,可是在遇到了他之后,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宠溺和把一切都替她抗起来,她依赖着他,这真的可怕的习惯。   “你今天怎么了,老是恍惚,心不在嫣的。”谈希越和她停止了跳舞,眸光泛起了疼痛,然后伸手,抬起来抚过她的前额,“晚晚,和我不要那么生分,有话对我直说,瞒着我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增加彼此的误会。还有我心疼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会比你更疼。”   傅向晚看着一张一合的嘴,还有这样煽情而又真诚的话,任谁面对这样的他都会动情,不顾一切地扑向她的怀里。而事实上傅向晚也这么做了,她情难自已的埋首在了谈希越的怀里,那样的主动,那样的直接。   这一次她真的再也无法抗拒他那柔嫩的眼神,还有最真诚的心意。他全心全只为她,她还有什么顾忌?突然间她有了尽情放纵一次的疯狂念头,暂时忘记所有只想在他的怀里放纵自己。   “谈希越,抱着我。”傅向晚声音轻轻地,他却足以听清楚。   “好。”谈希越依她而言,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美好。   “我们到楼上去好吗?”傅向晚要求着。   谈希越看了一眼楼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傅向晚已经拉起了他的领带,被她拉走。而他心甘情愿,不会拒绝。他们随着旋转的楼梯上了楼,傅向晚拉他进了卧室,抬脚掩上了门。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她感觉头有一些晕,而且肌肤上有热气在上涌。   她微笑着同,像朵花儿一样,拉着他的领带疯狂地吻住了他,才能忘记疼痛,那些曾经。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么大胆而主动的吻上了他。   傅向晚的主动让谈希越十分意外,一时间谈希越有些怔住了,这不是平时的傅向晚,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该拒绝还是接受。   可是傅向晚的动作却是热切的,她是生涩,与他亲吻也是没有章法的,却更能挑逗男人敏感的那一根弦,把欲望的音律奏响,把彼此都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面对她的热情,谈希越已经无法去思考太多了,伸手搂住了她,将她带往自己的怀里。两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双双跌倒在了床上。他在下,她在上。   傅向晚抬手,指尖抚上他棱角分明的深刻面容,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那完美的线条。然后她含着水雾的明眸荡漾起笑纹,那么柔美,像是早晨最美丽的晨曦照耀进他的心底。   她一手改为勾着他的颈子,然后一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头微微仰起,嫣红柔软的樱唇再次轻轻地吻上了他的两片薄唇,百般滋味在胸中激荡。谈希越那哪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便化被动为主动,用手将她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握住反剪到她的身后,然后用铁臂禁锢着她,让她与他亲密贴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滚烫而醉人。   傅向晚闭着眼睛,突然酸涩袭来,有晶莹的泪水就滚落而下。谈希越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吻住她的眼角,她轻轻一闭眼,泪水肆意而落,他用湿热的舌尖舔去她的泪迹,无比轻柔的动作对她诉说着他的爱恋和心疼,以及满满的感动。   他那深情的吻让岳然从心底泛起了温暖,像灿烂的阳光把困挠她心里的严寒和害怕给驱走,心湖放晴。她的泪越来越汹涌,他的吻越来越密急。他的所作所为,她用心感受。   她缓缓睁开眸子,晶莹剔透如水洗过的琉璃,浮起羞涩,像是无言的邀请。   谈希越微微一怔,大手抚过她的鬓发,声音幽幽,像是吹散在了风中般飘忽:“晚晚,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所有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任它被时光被尘掩埋,我们要向前看,前面就是希望和阳光。晚晚,人生还那么长,有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傅向晚笑中有泪,半醉半醒,轻轻地吻上他薄刃般的唇,迷人的馨香充斥在了他的呼吸里,心房里,弥漫进了血液与灵魂里。她在用无言的行动做了决定。   她纤细的手指扯掉了他的领带,扯着谈希越蓝白色细条纹的衬衣,她咬着唇,好像很难受,指尖狠狠地用力,指节泛白,把他的衬衣都扯开了,他那阳刚的麦色肌肤,光洁而坚实肌理就呈现她的眼前,性感魅惑,视线触及他胸膛那抹已经淡为粉色的伤口,她的泪又不争气地浮上来。她的指尖在上面细地游走,认真地感受着他当初为自己付出的真情。   她低头,吻上了那个刀疤,用最虔诚的姿态,用最真诚的情感,却感谢他。   他的大手灵巧的退去她的衣服,瞬间滑落。   他和她一样衣衫尽数褪去,年轻而有力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滚烫的肌肤摩挲着,在拥抱里感受着彼此激烈的心跳,两颗受伤而冰冷的心在这一瞬间紧靠到密不可分。   他低下头,那带着白兰薄荷香的气息就充盈了她的世界,铺天盖地地渲染开来,像是迷香,一寸一寸摧毁着她的理智,让她心甘沉沦,跟着他走。他的吻温柔而狂野,探出舌尖,那唇上的轻淡的薄荷香将她的舌尖沉浸,整个唇齿都沾染上属于他的专属的特有的味道,她便是属于他的。   他炽热的吻一路不停,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引得她娇喘抽气,身子在他绵密的吻里一寸寸瘫软了下去。   岳然双手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星眸半垂,眼神迷离,雪肤莹白,似是动人娇美的尤物,勾魂摄魄。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就怕会吓到她。   她感觉到了一阵疼,双手紧紧地攀着他,他吻了吻她的的耳垂:“晚晚,放松些。第一次总是会疼的,我会轻点。”   她深呼吸着,听着他的放松身体和神经,缠绵相交的身影带着灵魂深处的契合。   “晚晚,抱紧我……”他的声音泛着情欲的沙哑,眼眸狂卷起浓烈的愉悦。   她听话地收紧纤细的双臂,让彼此更加贴近,身体与心灵。   这一夜极尽缱绻,他的释放与她的满足一起达到颠峰,身躯兴奋地颤抖,汗水淋漓,大脑之中霎时空茫一片,像被温暖的海水包围,身体漂浮如叶。   谈希越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疲惫到昏睡过去的女子,她精致的脸庞细汗薄薄一层,残存欢愉过后的独特风韵,他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眸光闪动,温柔尽显。   他怜惜地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宠溺地弧度不禁爬上唇角,融化了平日里的漠然。   这个夜是甜蜜的,也是满足的,暗香在这空气里浮动。   清晨,阳光洒落卧室,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傅向晚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抓起电话接了起来:“喂?我是傅向晚,你是哪位?”   “你是谁?”那边是一个严肃的浑厚男声,“我找谈希越,这不是他的电话吗?”   还在迷蒙中的傅向晚立即清醒了,把手机往眼前一看,这不是她的手机。她立即挂了电话放回到了床头上。   傅向晚侧眸就看到了睡在身边的谈希越,他呼吸清浅,好像还在熟睡之中。清俊的五官在晨光里越发得细致而英气逼人。她眨了两下眼睛,谈希越依然在她的面前,然后她用双手懊恼地抓着头发,头皮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且她的身体有些不适的酸痛感袭来,这再一次证明真不是梦。她和谈希越真的发生关系了。昨夜那场浓烈的云雨犹在眼前,提醒着她昨夜是多么的疯狂。她就沉重了呼吸,羞红了粉颊。   她回想起昨天好像是她大胆扑倒了谈希越,把他生吞入腹了。天啊,前次中了药都没有这样,这一次她并没有喝多少酒怎么就把自己给沉沦了?她知道是自己太过脆弱,不够强大所致。是她在潜意识里想染指这个美好的好男人,所以她不顾一切就……   傅向晚咬着唇,恼恨自己的放纵。她多年来告诫自己不能在婚前发生性行为,可是这会儿却还是破戒了。她真的是无脸见人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轻手轻脚,不想以吵醒谈希越,利落地用睡袍裹着自己的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浴室里跑去,匆匆地穿上衣服。然后走了出来。她看着依然还在睡梦中的谈希越,她蹙了蹙眉,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她先把他扑倒的,她能拿什么补偿他?   她苦思了半天,想起听过席佳榆说,那些夜店里发生一夜情是常有的事。有时男方给女主钱,有时女方给男方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再见就自动忘了这件事情。傅向晚觉得这样挺好的。钱是个好东西,可以办好很多事情,可她忘了谈希越最缺的可不是钱。   傅向晚翻了一下自己的包包,取出一张卡,找来一张便利贴,匆匆写上:谈希越,对不起,我没有什么能赔偿你的,这是一点小意思。对不起。   可是说傅向晚现在是稀里糊涂的,所以糊涂人办糊涂事。她以为是在夜店里招一牛郎,给下买身钱就可以了事了。她把纸条放在了床头,然后把那张银行卡放上去压住。   无颜面对醒来的谈希越的傅向晚匆匆在离开了卧室,跑下了楼梯,出了大门。却看着一辆军用的陆虎车稳稳地停在了前面的空地上。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英姿飒爽,十分精神威武,而另一个是女人,她认识,是谈希越的母亲方华琴,宝蓝色的大衣,很是高雅。   这大清早的,她一个女人出现地独住的谈希越的家门口,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头发,也是乱乱的,反正形象十分不好。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倒好,她可以默默地低下头,缩墙角儿是边而去,可是方华琴认识她。她是想躲也躲不了了。看着迎面而来的方华琴和中年男人,傅向晚这会儿是更没脸见人了。只能把头越发地低下去了,希望他们不会在意她,往边上走去,然后离开这里。   方华琴和中年男子走近后,男子锐利的目光直逼她的面容。傅向晚转身想走,可是身后却响起了那么威严的声音:“你站住!”   傅向晚只能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站定在了原地,不敢动。可能是军人特有的威严让她不敢藐视他的命令,只能在那里等待着受训。   “你就是刚才接老七电话的女人?”中年军人走过来,站定在好的背后,“转过身来。”   傅向晚虽然没有没有承认自己就是错接谈希越电话的那个女人,但是不用她回答中年军人也已经在心里肯定了她。她缓缓地转过来,依然低着头。   方华琴多看了她两眼,觉得眼熟:“这位小姐,请你把头抬起来。”   傅向晚完全地懵了,咬紧了唇,视死如归的抬头,与方华琴的目光对视一眼,她很不好意思地地叫道:“伯母好。”   “原来是傅小姐。”方华琴上下打量着她,“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早来找老七做什么?”   “……”做什么?傅向晚觉得头疼,看到旁边的中年军人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心脏就有些受不了,立即摇头,“不做什么,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方华琴觉察到她的视线所在,便介绍着:“傅小姐,这是我老公,也是老七的父亲谈启德,他在部队里训人训惯了,你别介意他唬人的这一套。放松点,随我们一起进去喝杯。”   “伯父好。”傅向晚礼貌道,然后拒绝着,“我上班快迟到了,我先走了,改日再请二位喝茶。”   说罢,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走,免得丢人现眼。可是老天爸却不让她如意,身后再一次传来了谈启德的声音:“我还没让你走,站好了。”   然后傅向晚又只好定住了。只听到谈启德问方华琴:“你竟然认识她?”   “嗯,上次老七把傅小姐回来吃过饭,所以不光是我,还有你二弟媳妇吴琳,谈雅仪,老四和瑶儿也认识。”方华琴解释着,怕是谈启德不相信,她未了又加了一句,“你若不信,你去问他们。”   谈启德又把目光转向了傅向晚:“你就是傅向晚。”   傅向晚想了想,重重地点头,刚才好接电话时就就自姓名了,又这么适合的碰上了,这会儿想赖也赖不了。   “老七这坏习惯这都是你给惯出来的。”谈启德看着傅向晚就有些不悦,衣冠不整洁,而且还接儿子的电话,这关系不知道有多亲密,“我这段时间是疏忽了对他的管教。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   “启德,傅小姐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些女生。她是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公司会计,出身书香门弟的她可以好女孩。”方华琴替傅向晚解释着。   “好好女孩会大清早的帮你儿子接电话。”谈启德对傅向晚的第一印象好像真不太好。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大清早的,你火气别那么大。”方华琴陪着笑,化解着丈夫的怒气,“我们先进去,我泡杯菊花茶给你去火。然后再问问你儿子是怎么回事,你别把罪名推到人家好姑娘的身上。这可太没有男士风度了。”   谈启谈看着大方得体,能言会道的娇妻,心里那一把火也浇灭了不少。他转身向大门而去,方华琴也陪同上前。傅向晚现在是真没有胆儿和脸去见谈希越,而且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和谈希越之间发生关系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又会怎么想她?所以她觉得还是离开是上策。   傅向晚这会儿趁他们不备之际,转身就往外急急走去,头也不回。她匆匆跑了出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才停了下来,这山上,四处都是山石和树木,有钱人住的地方,全是私家车出入。她到哪里去打车上班啊,而她这一身,总要换下来才好。   就在她蹲在路边犯愁之际,刚才的那辆军用的陆虎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是一个年轻的警卫兵,她来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傅小姐,请上车,夫人让我送你回家。”   夫人?那应该是指谈希越的母亲方华琴吧。她对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这才是上流大家夫人的风度和气度吧。不像陈俏俏那要,也不像宋芳菲那样。   “那谢谢了。”傅向晚站起身来。   “不用客气。”警卫兵替她打开了车门,“傅小姐,请。”   傅向晚上了车,然后关上门,警卫兵开着车:“傅小姐,这是去哪里?”   “先去市中心我买件衣服,再去最近的酒店。”她现在不敢回家,怕父母见她这样会担心,她在上班之前,总要把这一身都洗换一下,否则会让同事遐想无边,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出。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的冷漠,当你有难的时候,雪中送碳的少,落井下石的多。看到别人痛苦悲惨,好像才能获得快乐的力量。   “好。”警卫兵点头。   他把傅向晚送到市中心,先是去了女装店里买了一套衣服,匆匆去酒店,然后她开房洗澡,然后换了衣服,又匆匆打了车去了医院上班。   part80让你想起昨夜的缠绵   当谈希越惬意地翻身的时候,长臂却扑了一个空。他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的位置空空的,傅向晚已经不在床上了,而床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体温和馨香。他深深一嗅,那清幽的兰香沁入心脾,让他精神抖擞。   他自床上坐起身来,被子自身上滑落在腰际,露出他健美精硕的胸膛,没有一丝的赘肉,线条光滑完美,引人去抚摸。今天是他第一次睡这么沉,沉到连傅向晚起床离开都没有知觉。   昨天是他们彼此的第一次,但却那么地契合而完美,虽然她无法过多的承受他的骁勇,但是她和他还是达到了快乐的巅峰,半夜的样子,他们又做了一次,那种感觉真的是深入骨骼的美好和颤动。所以有情的欲,才是最最完美的交融。他们做到了。   谈希越拿起一旁的一张宽大的白色浴巾,掀开被子,起身将浴巾围在了腰际。他的视线触及到了白色的订单上那一抹已经干涸的少女的血迹,像一朵已经枯萎的花朵绽放在雪白的宣纸上,那样的美而妖娆,混合着少女特有的芬芳还弥散在空气中。   他走向浴室,打开花洒,冲洗着昨夜因为运动而出的汗水,唇角微扬,此时傅向晚应该是在厨房里替他做早餐吧。一想到她在为他忙碌着心爱的早餐,他整个人愉悦无比。   冲洗完自己,他一边擦着湿发一边瞳入了更衣室,取了一件蓝色细白条纹的衬衣穿上,套上亮光面的浅黑色的西服,系上深蓝色的领带,商务精英本色尽显,尊贵的王者之气让人臣服。   他拿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内,然后出了更衣室,却床头拿自己的手机,却看到了傅向晚留下的银行卡和纸条。他把他们拿起来,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字:谈希越,对不起,我没有什么能赔偿你的,这是一点小意思。对不起。   他温和的眸子渐渐冷却了温度,黑色在潭底疯狂地漫延,霜花开始在瞳孔里布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里的银行卡。捏着卡的指尖已经苍白,只怕再一用力就断裂开来,要不是想到这是她傅向晚的卡,他早京捏成了粉末。   这丫头是想用这些钱来买他的身,他的第一次吗?他只觉得额角一疼,眼角一抽,真想一口白沫吐出来。她这是要和他划清界线的节奏吗?以前他是尊重她,不想逼他,以为她冷静时可以想清楚什么才是她需要的,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任她这样任性下去,他怎么也不会松开他的手了。都上了他的人,这一次要嫁也只能嫁给他。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都不能接受,何况是这张银行卡。想动了他的人,还想这么一走了之,傅向晚,你麻烦大了。他谈希越可不是那么好动的人!看他逮着了她不好好收拾她一顿,他就不是谈希越。   他顺手把卡放入了裤袋里,拿起手机就出了卧室,下了楼梯,就听到了敲门声,心里琢磨着这么早会是谁来找他。他随手把西装外套放到了沙发背上,然后步到玻璃大门边,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谈启德和方华琴站在门外。   他怔了一下,眼眸中有意外之色一闪而过。他很快地开了门:“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若不过来,还不知道你小子要折腾出什么丑事来。”谈启德脸色阴沉严肃,然后越过谈希越进了门,然后扫视了一下。   谈希越轻笑了一下:“爸,看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母亲方华琴,方华琴却是用眼神微瞪了他一眼,然后走了过去对老公道:“先坐下吧。”   “爸,还是喝西湖龙井吗?”谈希越也随着走过去,往厨房里去,在吧台上拿起青花瓷的茶壶准备泡茶。   谈启德冷着一张脸,对于谈希越的笑容依然不感冒,空气里的气氛沉重依旧。他恭敬地把茶水端到了父亲大人面前:“爸,你尝尝,我去杭州出差的时候特意去茶山上买的。”你看儿子这么孝敬你,你就喝口茶解解气。“方华琴也帮儿子劝着老公。”孩子就是给你这样惯坏的。现在我还有什么心情喝茶。“谈启德黑着脸,说着妻子。”爸这是怎么了?“谈希越还不知道傅向晚一出门就撞到了谈启德和方华琴的事情,”是部队上还是家里出了什么吗?“”你看看这混小子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了。“谈启德眸中有厉色扫过谈希越。”妈,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我真有些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惹到父亲大人这么生气。“谈希越正想坐到沙发里却听到父亲一声厉吼,”你小子给你站好了。“谈希越也就没敢动了,目光看着黑脸的父亲。”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叫傅向晚的女孩子。刚一出门就撞到这位接电话的傅小姐,衣衫不整的,这么早,她在你这里做什么?想必是在你这里过夜了,才会那么适时的接到你的电话吧。“ 看向一直站立在那里的谈希越,”你别告诉我她是你新请的钟点工,你妈都说了这位傅小姐你早些时间带回过家,说是朋友。而且是个医生。“”爸,我会娶她的。“谈希越算是对父亲的这番责问给出了他的交待,”她会你们二老的儿媳妇女,特别的孝敬你们。“”像这种不自爱,还没有结婚就随便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的女孩子我是不会接受的。“谈启德一口就否决了,”我们部队上有好几个女孩子子都品貌端正,我会让你妈挑一个和你交往。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傅小姐,我也不想看到她。“第一印象是十分重要的,错就错在傅向晚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间撞见了谈启德,而且还把自己最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出来,这对于一个严谨而保守的军人来说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一眼误,步步错。”爸,你误会晚晚了,她不是不自爱的女生。“谈希越声线平稳,”妈见过晚晚的,她能看出晚晚的为人。妈,你说是不是?晚晚挺好的。“”老公,傅小姐应该不是那样的女生,我看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方华琴把茶水替老公端上前,谈启德接过来抿了一口,冷哼到,”都这样了,还能误会什么?飞越集团是什么,谈家是什么?你儿子的床时刻有些女人惦记着。现在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单纯了。前几天我才听说老李家的小儿子被一个姑娘灌醉,就睡在一起了,这倒是没什么,可那姑娘曾经是在夜总会工作过,老李家就想拿给钱给姑娘解决了事情。谁知道那姑娘带人到老李家大闹。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了,若是不娶的话,老李家会被别人说欺负人,若是娶的话,这样的女子让老李家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说怎么办?等这混小子哪里闯祸了,我看你怎么收拾?哭都来不及。“谈希越蹙眉,看来父亲对傅向晚的误会很深。可他真没有想到父亲和母亲一早会来这里,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在军部队指导军事演习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方华琴也被自家老公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抬眸看着儿子,表示爱莫能助。”爸,晚晚是个好女孩。昨天晚上是我要了她,占了她的便宜,她是清白的姑娘,所以这不是她的错。“谈希越可不敢说是傅向晚主挑逗他而欲火焚身,两人接吻到一发不可收拾。况且他也有私心的,想趁傅向晚热情的时候把她紧紧抓住,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这样她就不会再逃离开了。他可以完全的拥有她,他相信像傅向晚这样的女孩子是从一而终的。”什么?“谈启德惊诧在抖了一下手,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摔碎在地上,眉目染怒,”你这个混小子,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折腾出混帐事来。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我说把他弄到部队上去严格训练,你们一个个都护着,什么家里没有什么男丁了,老大老二牺牲了,老四也那样了,老五去国外待了好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会像老大老二那样牺牲了。就剩老七一个人了,所以怎么也要他传宗接待,这下好了,这不争气的东西倒是做了混帐事。要是那个姑娘以此事为要挟而娶她,那么我们老谈家的脸往哪里搁。“方华琴看着老公,心中不悦:“你倒是不心疼他,你看看老四现在是什么样?像老大老二死了倒一了百了,若是再像老四那样,我真也活不下去了。老七他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人,这么多年了也没给你丢脸,这大院里的人谁不对咱七老称赞有加。你不也从心里感到自豪,这会儿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就嫌好丢脸了。“面对妻子对他的控诉和对谈希越的维护,谈启德皱发一下浓眉:“我……这不是教育孩子吗?你添什么乱啊……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妻子一抹泪,不严肃的谈启谈微微涨红了脸,语气也放软了一些。对于妻子,他是没办法一直板着个脸。   谈希越看着恩爱的父母很欣慰,看着父亲的憨厚的模样却有些想笑。”我们把他们两个人叫到一起好好谈谈,你先别发火。如果真是胡闹,我也不会同意。“方华琴见老公给了她面子,自然也不能丢了老公的威严,”老七,你别以我是在帮你说话,我不过不想你爸误会傅小姐。你可不能再气你爸了。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是。“谈希越点头,很是听话的模样,他知道母亲还是站在他这边的,要改变父亲对傅向晚的坏印象还需要慢慢来,”谢谢爸,妈。“谈希越看着父母一眼:“不知道你们今天来这里是要什么事找我吗?“”还不是为你的婚姻大事。“谈启德拿眼又瞪了儿子一眼,一想到他看到的傅向晚,还有儿子刚才承认是他占了别人姑娘的第一次,心中就有些烦乱,”就是想让你去相个亲。“”爸,我说了我要娶晚晚,很快你们就会有儿媳妇了。你们让我相亲不就是想要我给你们找个儿媳妇吗?这已经找到了。这相亲现在就不需要了吧?“谈希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相亲一事。”不行,你这一次必须去。我还没同意你娶这位傅小姐,你急什么!“谈启德蹙眉冷声道,不容他的任性,这位姑娘是我们军中女英豪,二十六岁已经是少校,而且是郑老的孙女,叫郑蕙琳。这郑老是你爷爷以前的战友,而且你爷爷已经答应郑老明天吃饭了,你若是不去,让你爷爷怎么下台?这顿饭,你吃也吃,不吃也得吃。你若再出什么乱子,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谈启德那样子是下了军令的,又碍于自家亲爷爷谈司令的已经答应别人了,他又岂敢不从?   “爸,饭我可以吃。但这亲我真不相了,我肯定是相不上这郑小姐,但若她相上了我,那我怎么办?”谈希越竟然说起了冷幽默,不过这也是他骨子里的那种超脱的自信,“人家清白的大姑娘还等着我负责呢?我可不想做这三心二意的负心之人。”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最恨在那些在外面胡来,负心薄情的男人和随便出卖自己的女人。   “少给我来这一套,明天晚上六半准时去佳珍楼,别让一大家子人等你。”谈启德说完这句,就自沙发里起身了,拂了拂身上的军装,恢复一脸的严肃。   方华琴也随之起身,谈希越拿了几盒上好的雨前龙井递给她:“妈,这些茶叶你拿回去给爷爷,还有爸,二叔,三叔他们。他们都喜欢喝茶。”   “你听话一点我们就少操心了。”方华琴宠溺瞪了一眼儿子,“记得明天晚上准时到。”   “好。”谈希越也顺手拿起了沙发背上有西装外套穿上,手里拿着车钥匙便离开了。   他到了门外就看到了父亲站在那里,目光四看:“这小张去哪里了?擅离职守,看我回去不军法处置。”   “是我让小张去替我买点东西,免得他再载我去一趟市里。”方华琴是暗中让小张去送傅向晚回去的,这可没有告诉谈启德,怕他又多心。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谈启德侧眸看着妻子。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告诉小张才有用。”方华琴白了他一眼。   谈希越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概已经猜到了小张是听母亲的话去送傅向晚了。这个富人区是她是打不到车,也没有公交车的,所以她只能靠走才能去上班了。而母亲对他和傅向晚还算维护,而且小张是被母亲支走的,应该是去送她了。   他见到父亲专用的军用陆虎车还没有回来,便一步上前:“爸,妈,要不坐我的车。”   “算了,这都七点半了,你还要去上班,我和你爸再等等,不赶时间的。”方华琴摇头,把手中的茶叶礼盒放在了脚边上。   “没事的,我把你们载走,万一在中途遇到了小张正好把你们接走,这样就就省了你们等待的时间。”谈希越这话说的没错。   “嗯,说得不错。”方华琴点头,并对老公道,“走吧。”   谈希越弯腰替母亲拿起了茶叶礼品盒,然后打开了后备箱,把礼盒放了进去。然后又替父母打开了车门,让他们入座。谈希越才上车开车出门。   他开车走了大半的路程就遇上了折回来接谈启德和方华琴夫妇的警卫员小张。两人立即停车,谈启德和方华琴上了小张的车。就在这空隙间谈希越便对小张说:“小张,我车上还有些茶叶礼盒,你帮我拿一些到你这车上。”   “是的,七少。”小张便帮谈希越去拿礼盒。   谈希越便和小张说上了话,压低着声音:“傅小姐怎么样了?”   “七少请放心,我已经把傅小姐安全送到了医院上班。”小张送过的小姐还是不少,但从没听谈希越问起过哪一个,而能让他开口关心的傅小姐,应该是他很重视的女生,而且又是夫人让他亲自送的,他自然不敢怠慢。   “她的表情呢?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谈希越起礼盒递给他。   “她很平静,上车后只对我说送她去买身衣服,然后再去酒店,最后是谢谢。就没有其它的话了。”小张如实回答,又追问了一句,“七少想听傅小姐说什么话啊?”   “这能告诉你吗?”谈希越笑了一下,然后把礼盒放到了陆虎车上,“小张,谢谢你。”   “七少,你这是见外了,应该的……应该的。”小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回去的路上小心。”谈希越关上后备箱,绕到车后座,轻敲了一下车窗玻璃,“爸,妈,我上班去了。”   “去吧,小心些。记得明天的饭局,六点半。”方华琴微微一笑,再一次提醒工作繁忙的儿子。   谈希越这才开车离开,往飞越而去。明天的饭局,真是让人头疼。他这边还没有把傅向晚给搞定,那边又出一个什么郑小姐,真是让他倍感无力。   不过他的小女人竟然敢留下给他的“买身钱”逃之夭夭,看他怎么收拾她。   “傅向晚,你给我等着。”   他的车速提高,瞬间飞驰无影。   而正换好衣服出来的傅向晚却是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傅医生,天冷了,得多穿些衣服,小心感冒了。”有同事打趣道。   傅向晚一怔,想到昨天夜里的疯狂,她和谈希越赤诚相对,就脸烧耳烫的,白皙的脸上就浮起了水嫩扔粉色,格外的妩媚动人。她低头垂眸匆匆离开。   回到了办公室,她双手捂着发烫的脸,然后来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浇了两把在发烫的脸上,却也无法阻止热度的攀升。   她刚坐下手机就响起来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谈希越打来的。她紧紧地捏着手机,连看都不敢看号码,整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着,然后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才看了电话号码。她瞳孔一收缩,释然,放松,伸手拍了一下心跳紊乱的胸口。幸好不是谈希越打来的,而是从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去面对他。   傅向晚知道一定是父母担心她昨夜一夜未归,所以才在她上班的时间打来。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滑过冰凉的手机屏幕:“喂……”   昨天她把包包落在客厅里了,所以没有接到父母打来的未接电话。   “晚晚,我是妈妈,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家啊?你不是说吃过晚饭就回来吗?没有出什么事吧?”杜秀鹃急切在关心着,一连串的问题袭来,但在听到傅向晚的声音后内心就平静了下来。   “妈,让你和爸担心真是对不起。昨天吃过晚饭后医院突然有一个急诊手术,所以我就去处理了,半夜出来后困得不得了,包包放在更衣室内,所以你们打的电话我都没有听到,就在办公室睡着了。你告诉爸不要担心我。”傅向晚撒了一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为了只不是不让父母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以后记得先打个电话回来。不然你爸他真的很担心你,就连阳阳也一夜没有睡好。”杜秀鹃温柔道,却没说出自己的担心。   “妈,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一次记住。”傅向晚听到父亲那样的担心自己,鼻尖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妈,让我和爸说一下话。”   这下换到了傅志刚,他的声音仿佛苍老了一些:“晚晚?”   “爸爸。”傅向晚心中自责不已,“爸,害你担心了一夜,是女儿不孝。”说着,眼睛就氤氲了眸子。   “你是我女儿,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傅志刚对她是无比的宠爱,“你别责备自己了,做父母的就是替儿女操心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有事在忙,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不怪你的。晚晚,你是个好女儿,别多想了。好好工作。”   “爸,谢谢你。”傅向晚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话,心中是那样的温暖。   好从小傅志刚就十分疼爱她,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爱。直到好长大,在父亲的眼里依然是那个小女孩,总是呵护在手心里疼爱。她多想抱着父亲的颈子去亲吻他的脸感谢他这些年的爱护。   “我爱你,爱妈,爱阳阳,爱我们这个家。”傅向晚泪眼带笑,心中温暖荡漾。   “我们也爱你啊,傻丫头。”傅志刚也笑了,“以后别有什么苦都要告诉爸妈,别一个人撑着,知道吗?父亲永远都是心疼你的,你也要更加的爱护自己。”   傅向晚自然知道父亲指的是和乔泽轩婚礼的事情,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压力:“爸,我知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解决了,我们就不要提那么不开心的事。我很好,真的很好。”   “爸相信你。”傅志刚放开了心,“好了,你该工作了,爸不打扰你了。”   “好。”傅向晚挂了电话。   傅向晚在这一天的工作里完全不在状态,脑子里时不时会浮起他们热切缠绵的模样,那样的投入,却也那样的销魂,而她也完全绽放在他的身下,那样的媚太是她从不曾有过的放纵。傅向晚一想到就羞得咬紧了唇。   还有她脑子一时发热留下的那张卡,她真是做得够蠢的。谈希越又不是席佳榆嘴里那些夜店男生,怎么能用一张卡去补偿?那是在侮辱他吧。他看到那张卡和纸条会是怎样的表情和心情?会不会气得想掐死她泄恨?   “傅医生,傅医生,病人在待你回答问题呢?”她身边的小护士轻推了她一下,提醒着已经走神多时的傅向晚。   “哦……”傅向晚拉回神游的思绪,坐正道,“不好意思,刚才你说的问题我没有注意,你能再说一次吗?”   病人只好再重复一次,待人离去后,小护士关心道:“傅医生,你脸色有些差,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没有。我就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有些小感冒。”傅向晚立即否认,脸色却又红了起了。   “傅医生,你脸红了起来,是不是有些发烧?”   “真没有。我们继续看一下位病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傅向晚伸了一下双手,并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她掏出医袍口袋里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他一个电话或者短信都没有?是不是已经默认她这样划清彼此的界线。   傅向晚起身,却更衣室换了衣服,拿起包包背上离开。   他微低着头,看着脚尖一直往前走着,结果撞到了一堵结实的墙,微微有些柔软。但还是撞疼了她的鼻尖。她摸着鼻尖,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而魅惑的脸。笔挺的西装包裹着他精硕颀长的身材,可媲美那t台上的男模。   “走路怎么不看路?”谈希越眼眸平静无波,然后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钻表,“刚好十二个小时。”   傅向晚没懂他说什么,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就跑,越过他的身侧时就被他长臂拦住了细腰,一个用力就把她捞到了怀里,然后半抱着她往他停在角落里的车而去。将她抵在了车身上,动作温柔,怕是伤到了她。   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鼻尖就要碰到她的鼻尖了。她的眸子撞进他那一汪幽暗的深潭里。   “你做什么?”傅向晚左右四看,“这里是医院,你和我这样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该做什么?”谈希越笑而不暖,那笑让她收紧了心脏。   “谈希越……我……”傅向晚怯怯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给截走了,“你什么你,你胆子够粗,留下给”买身钱“就想跑了,你这小腿还跑得够快的,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我不过是为你好……”傅向晚瞪着他,越说越小声了,“你生气了?”   去他妈的好。谈希越在心里暴了粗口。   “是个人都会生气。”谈希越现在都无法形容当他看到她留下的“买身钱”时胸口那股子一下就蹿上来的怒火,灼痛了他的肺腑。   他所瞳孔里燃烧着火苗,不由分说地一把打开车门,把她拖进了车厢后座里。他坐进了沙发,拉过傅向晚拉就让她趴在了他的双膝上,将她按住,抬起大手就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打了她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然后双一下……不过那俏臀太有手感和弹性了,让谈希越欲罢不能。   傅向晚一张俏脸都红透了,再怎么说她已经是一个大女人了,一个男人这样打她的屁股她当然也会不好意。即使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她还是不习惯。   “你说你错了没有?”谈希越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谈希越你乱打好人,呜……”那打在她身上的力道不轻,疼得她皱着眉,咬着唇。   “还不嘴硬是不是?想和我划清界线,我告诉你,我谈希越今生都不会对你放手了,你就等着老死在我的怀里。”谈希越又是在她屁股上重重一巴掌。   “放开我!”她提高了音量,一想到今天早上撞见他的父母,他们对她的印象应该差极了,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不自爱的女生,也许也会像乔泽轩的父亲乔万海那样以为她一个为了攀附荣华富贵,削尖了脑袋嫁入豪门而不择手段的灰姑娘。   谈希越也就意思意思的打了她几下,不过那力道还是让她真实的感觉一邓疼。然后他将她抱好坐在他的双腿上,她一个劲地哭儿,那晶莹的泪水把他胸口的怒火给熄灭。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没掐死她都不错了,这巴掌都算是轻的了。   而傅向晚虽然出身平凡,但从小也是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更别说挨打了,碰到她一根头发他爸他妈都心疼得要命。可是谈希越却打她了,让她感到难过。   傅向晚哭得泪水满脸,漂亮的眸子被泪水给洗过,更加明亮墨黑,那张小嘴被泪水流水过,显得水嬾光鲜的,比草莓还诱人可口。这让谈希越心里那仅存一点的怒气也消去了,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遇到这个傻丫头真让他又爱又气。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要水漫金山了。”谈希越拿起了纸巾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安唯一眨了眨水眸,生气地别着头,一边抢过他手里的纸巾替自己擦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这么脆弱,说哭就哭了,而且还泪流不止。也许是因为想到谈希越父亲看她的那个眼神,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因为有有感情变可以。还有对方的家人也很重要,起着一些作用。   她扁了扁嘴,委屈万分:“你挨打一下试试,看你疼不疼。”   谈希越黑眸幽暗,他是气急了,不过他可没有下死心地打,要知道打在她身疼在他心,最终受苦的还是他啊:“不打疼你就不长记忆。”   “什么啊?”傅向晚扭着看着他,并要从他的膝盖上下来。   谈希越却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将她的身体再一次固定。然后他腾出一只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银行卡:“认识这个吗?这是什么?”   傅向晚的目光落到他修长手指夹着的那张银行卡上,蛾眉拧成了一朵揉碎的百合花瓣,细细的压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漫延,却是老实的承认了:“这是我的卡。”   “很好,记性还不错,没有做到连这张卡都不认识。”谈希越目光里带着对她的赞赏,但是傅向晚却对他的这个笑感到冷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到底要做什么?”傅向晚又挣扎了一下。   “当然是来还你的银行卡的。”谈希越扬了扬那张卡,“我谈希越还没有落魄到要女人的卡。”   说罢,谈希越把手中的卡往傅向晚的薄毛衣的领口一塞,银行卡落了进去,冰冷的感觉紧贴着肌肤表面,让傅向晚微微怔了一下:“女人,你敢动了我的人,就该负起你的责!”   “什么?”傅向晚完全不明白,那张卡却像是他的手指在抚着她的肌肤,“谈希越你什么意思?你别说非人类的语言好吗?”   傅向晚倒是先沉不住气,怒了。   谈希越倒是悠闲地欣赏着她那张愠怒的小脸:“生气起来的女人果然有另一种美,以前我都不相信,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真的特别的美,很美,让我心魂荡漾。”   他呼出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细嫩的脸颊上,让她的脸颊也燃烧了起来,一身的不自在:“谈希越,你能好好说人话吗?”   谈希越的手指抚上她的柔嫩的肌肤:“你说这卡给你做什么?”   “我就是想补偿你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的。”傅向晚解释着,不希望他把她这样的行为往羞辱他上面想,她还怕他不相信一样,认真的重复了一句,“真的。”   “晚晚,你谁要你的卡?”谈希越有些无语,“你好像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情。我要的是你的人。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昨天难道真把你的脑子做坏了吗?”   不是说女人都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吗?因为是这个男人把她从单纯的少女蜕变成了的成熟的女人。也是他教导了她男女之间最最美妙的情事。可现在看来,傅向晚好像失忆了一般,对他好像总是在躲避一样。   而他的话又让傅向晚想到了昨天的火热缠绵,让她的脸上臊得慌,无脸见人了一样:“你可不可以不要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的晚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喝多了,做了什么我都有些不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难免会发生的。我不想你因些而多想。”   她不想他误会她会因些而让他负责,她不是那种女人。   “傅向晚,你别忘了,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扑倒在床,把我给生吞入腹的,我第一次的吻,我第一次的性爱……都给了你。你必须要对我负责,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谈希越主摆明了他的态度,他要求的不多,就这一个,“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办到?”   “谈希越,这种事情吃亏的好像都是女生。”傅向晚听她这么要求,震惊地放大了瞳孔,“女人不仅疼痛,还要满足男人生理欲望,还要承受怀孕的风险,十月怀胎生子也是有风险的,坐月子,如果坐不好的话身体上就会留下各种毛病……痛苦的是女人,享受的是男人,你还竟然要求我负责?谈希越,你是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我想不用我多说,昨天晚上你已经很好的验证过了。”谈希越的笑带着一丝邪气,还有逗人的意味。   傅向晚移开了视线:“我忘了。”   “你忘了吗?那我会帮你记起来。”谈希越松开她,然后下了车,上了驾驶位置,然后坐上去见好就收动了车子。   “谈希越,你这是要去哪里?”傅向晚有些慌了,她是不又惹到了谈希越。   “到了你就知道了。”谈希越认真的开着车。   “我一天一夜没回家了,我爸妈会担心的。你快放我下车,我要回家。”傅向晚强烈要求道。   “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算清楚后,我会送你回家,我们一起回。”谈希越的车子一个转弯出了医院的大门。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然后往郊区的方向而去,傅向晚的心里更是担心:“谈希越,我们回去好不好?”   “现在怕了?可是已经迟了。”谈希越不给她机会了。   part81难道你是来这里偷情的   傅向晚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她真的又惹了麻烦上身上。她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瓣。   “谈希越,我求求你了,我们回去吧。你把车开到这郊区是要做什么?”傅向晚放柔放低了语气,恳求着他。   “先奸后杀。”谈希越回答的很轻松,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悠闲的轻敲着,完全没有像傅向晚那样紧张,也没有她的凝重表情,与她成反比。   傅向晚一怔,没想到这么恐怖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具有喜剧的笑果。可是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笑,她只想能回家。一天一夜没有回去,虽然已经和父母通过电话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父母会担心她,毕竟那么长的时间没看到她了。   “谈希越,真没看出你还有做强奸杀人犯的潜质。”傅向晚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他。   “我还有很多面等待你的发现。”谈希越微挑起眉,“所以我们很有必要深入的了解一下彼此。”   傅向晚微白了他一眼,然后别开了脸,坐好看着车窗外面掠过的风景,沉默着,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显出一丝落寂。   没多久,谈希越把车开到了一家全木制式结构的旅店,停车后他把傅向晚从车上牵了下来,往里面而去,在柜台前站定,他改为一只手搂住 傅向晚的肩。她动了动两下,无法撼动他,只好停止挣扎,将脸别向一边。   “开一间顶楼的房。”谈希越掏出红色的毛爷爷放到了柜面上。   “不开。”傅向晚却和他唱反调。   “开房付钱的人是我,自然听我的。”谈希越侧眸看了一眼傅向晚,“她正闹情绪。”   “谁闹情绪?我要回去。”傅向晚蹙着眉,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想法。   “办完事儿我们自然是要回家。”谈希越轻笑着,倒没有办点不适。   傅向晚瞪着他的笑脸,明亮的眸子里晶莹闪烁,那无辜的模样真是让谈希越恨不得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而柜台服务员看着他们两人,以为他们是吵架的夫妻,自然是听谈希越的话,给了房卡,并好心地劝道:“这位太太,这夫妻之间吵架的事,也是床头吵床尾和。你先生看起来也面善,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好不蔓划算。我是过来人了,这些话都是经验之谈。”   “谢谢这位大姐。”谈希越拿起房卡,搂着傅向晚就往楼上而去。   “我和他不是夫妻。”傅向晚解释着他们的关系,可是却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只是无奈的摇头。谈希越拉着她上了顶楼,最高也变四楼。找到他们的房间,用房卡打开门,把她推了进去,用脚后跟踢门,门就落锁了。这动作一气呵成,行云如流水。   谈希越动作快速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白色的大床前,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傅向晚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回头看着谈希越:“谈希越,你受什么刺激了,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是疯了吧?”   “我是受刺激了,还不是你给刺激的,竟然拿银行卡来给我?傅向晚,我真心佩服你的胆儿够肥。”谈希越在她欲起身前整个人覆上她身来,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身下,“今天不能你点刺激受,你就不会长记忆。”   傅向晚感觉胸口里那紧贴着肌肤的属于她的银行卡像一块烙铁量般滚烫,把她的肌肤和灵魂都灼痛了。她却只能这样看着居高临下的谈希越,看着他那精致深邃的俊美五官。   “谈希越,你放开我。”傅向晚伸出双臂去推他,而他却如一座矗立在她面前的大山,纹丝不动,她那一点微薄的可怜的力量完全对他来说根本无足存在,像是在挠痒。   “你不是问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吗?”谈希越俯下身,低下了头,热烫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刺刺的痒痒的,让她脸红心跳,一身发热的,不想他靠她这么近,可是他却却是不这么想,靠她更近,“现在我就告诉你,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我现在就让你再验证一下我是不是男人?”   “谈希越,不需要验证了,我知道你是男人,行了吗?”傅向晚急了,脸色越发得红润了,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她只能点头承认。   “你这承认的好像太没有诚意。”谈希越薄唇坏坏的微勾,手指已经抚上了她柔嫩的脸蛋。   “我绝对的十分的非常很我诚意。”傅向晚就扬起了笑,那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你不是记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谈希越的手指已经顺着她尖巧的下巴线条滑到了她的颈子上,感受着那里的柔滑触感,十分的享受,“我这不是想帮你想你来吗?我绝对的十分的很卖力,让你好好的回味昨天晚上的销魂蚀骨。”   傅向晚咬着唇,眉心拧紧,不服道:“谈希越,你不过是想以此为借口再享受一次昨天晚上那般热火的激情吧?什么帮我想起来,全是扯淡!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谈希越却低下了头,薄唇亲在她的雪颈上细腻的肌肤上,碎碎的灼吻:“晚晚,我怀念的是昨天那个热情如火的你。你看你的胸口上还有我昨天晚上留下的吻痕,这样鲜红明艳。难道你就不怀念昨夜那场欢爱吗?”   他的手指指腹温暖柔润,在她胸口的胸肌上摩挲着,那指尖和肌肤的接触点像是燃起的火种般,烧灼着她的肌肤。她不动也不敢动,任他在她的肌肤上暧昧的摩挲着。   “我一点都不怀念。”傅向晚只是别开了头,与他错开目光。   “真的吗?”他又笑了,笑得特别明媚,“你明明是怀念的,怀念我狠狠地爱你。”   “胡说,我才不怀念,我一点都不怀念!”傅向晚否认着,眼睛里却浮起了水雾。   “撒谎的女孩可一点都不可爱哦。”谈希越的手扣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被泪水氤氲的明眸,拉开了笑意,“我会让你诚实起来的。”   然后谈希越扯下了深蓝色的领带,一手扣住她的双腕,用领带缠绕着。傅向晚的双手不能动弹:“谈希越,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的,做我们爱做的事情,让我们都能快乐的事情。”谈希越开始脱自己的西装,解开着衬衣的扣子,他的动作依然优雅。   “我不要。”傅向晚看着他优雅的动作内心却是惶恐了起来。   昨天的亲密欢爱又浮起在脑海里,那样的惊心动魄,那样的热血沸腾。她现在一想起来脸蛋就开始发烫发臊。   “不要忘了,昨夜是你把我压下去的,今天换我压你一次,这样才叫公平。”谈希越的潭底那抹墨色火热了起来,带着放肆的情欲,要把她这样吞噬。   傅向晚一时无语,蹙紧民眉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突然她又想到了那张卡,喃喃道:“我不是补偿了你吗?虽然不多,可那是我工作这几年来全部的身家。”   “你还敢提这卡的事情?”谈希越黑色的长眉一挑,这丫头是死性不改了,“你那点身家我还看不上,捐出去还替我挣不了慈善家的美名。你还是留着给自己花,不够的话我的全是你的,随便花。”   傅向晚恼怒地瞪着他,谈希越却低低的笑了:“还是肉债肉偿好了,这样更的效率,而且更合我心意。”   “你想得到美。”傅向晚咬着唇。   “会美死我的。”谈希越那伟岸的身躯已经呈现在她的眼前,傅向晚就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呼吸却热了。   “谈希越,你不仅是衣冠禽兽还是个暴露狂,你能不能穿上你的衣服。”傅向晚对他嚷嚷着,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不这样我们怎么赤诚相见。马上你也会光光的。”谈希越的身体压下来,动手去皮解着她的衣服,让她如同他一般。   傅向晚全身发烫,身体好像完全软了一般,使不出力气,只能任他把自己剥光。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好了,睁开眼睛。”谈希越捧着她的脸。   他微仰起头睨视着她精致绝丽的面容,如画的眉目,秀挺的琼鼻,绯红的唇瓣,如雪似脂的肌肤,一头铺开在白色床铺上的浓黑如锦的青丝,衬着她精致的美人脸,还透着情动时粉润的红晕,妩媚而多情。   她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但却是最让他动心的人儿。让他在初见她时为之留情,在后面的接触里便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已经准备给这个美好的女子。而他也将终其他一生给予她疼爱。   “不睁。”她拒绝配合。   “不睁是不是,那我可不客气了。”谈希越的的手就往她的肌肤上一路抚摸游走,直到让她敏感的地方。   她惊地立即睁开了眼睛:“谈希越,你住手。”   “我很听话的,手已经停好了。”谈希越的手真的不动作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谈希越唇边的笑意荡开,意味深长。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她轻轻举眸而上,她的目光也对视着他,纠结缠绵,他和她的脸庞近在咫尺,在静默的空气中发生着化学反应,空气里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中上升起来,浅浅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释放出暧昧的气息。为这静谧的空气里增添了几分暧昧。   说罢谈希越已经轻轻举唇含住她柔软嫣红的唇瓣,把她所有的不满和抱怨都尽数吞入他的嘴里。这吻来得轻柔,如羽毛拂过,如泉水淌过,渐渐在他加深的吮吻下汇集成波涛汹涌的大海,那样的强劲而有力量,让她无处可逃。他他温热的舌尖灵巧地勾绘着她完美的唇线,描画出绝世绽放的蔷薇。   缠绵的热吻,深深的情意,把她重重包围,又带点惩罚她的感觉,狂肆的把她的美好掠夺。她推不开他,是无力的抗拒,只能沉沦在他的温柔深情里。   傅向晚在这样热烈的亲吻下已经沉溺不可自拔,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窒息。她试图想张口吸取更多的空气却被他的舌头巧妙滑入与她的丁香粉舌一起缠绵起舞,狂野地汲取她的美好和甜蜜。   即便是这样如痴如醉地亲吻着,谈希越的双手也停止不了动作。在她美好的曲线上流走着,感受着他掌心下肌肤的柔嫩细腻。热情的不给她一丝空隙去思考去消化。   他的热吻已经一路洒下,如雪欺霜的凝脂玉肤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里,而他的吻如火焰一样燃烧着她的肌肤,在他的爱抚下慢慢染变成了娇艳绯红的玫瑰色,泛着诱人的光泽,透出独特的馨香,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抬头和傅向晚对视着,眼眸晶亮出奇,色泽却深沉了几许,里面那热度比太阳的光芒还要炙烈还人耀眼:“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更是蛊惑人心。傅向晚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被他的魔魅之音给诱惑,听他的话所,将目光对上的他的,目光缠绵之间,是那么深的情意,目光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美好舒服的情潮里。   “晚晚,每一次都想把你压下身上,想和你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你拒绝,你保守,你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可是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不会那么地不好意思。我会负责,我会娶你,用我一生的时光来疼爱你。”他雪白如玉的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细腻如瓷的脸蛋,已经晕开了妩媚的薄红。   他言语那样的诚挚,目光是那样的醉人,闪动着破碎星光,泛起丝丝忧伤的涟漪,让人为之疼痛。   傅向晚的心就这样倏地紧缩了一下,那一秒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为他而疼痛而心碎。   “我怕……”她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只是有些怕,这是她的第一次,一生的第一次。   “别怕,什么都有我在,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吧。”他的暖墨色眸子的色泽越来越浓,浸染着情欲的颜色,不再如往昔那般清明纯净。   谈希越一边用温柔怜惜的吻着傅向晚一边很轻地就与她融合在了一起,让彼此自然地合而为一。   傅向晚如黛的蛾眉由平整展渐渐轻蹙紧皱,贝齿也轻轻咬着绯红的下唇,白皙光洁的额头浮出了淡淡的薄汗,可能是因为紧张而无法完全放开自己。昨天她喝了点酒,有酒能壮胆,今天她是清醒的,完全的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事情,必然会有些害羞。   “放轻松……”谈希越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带给她的伤害。而是温柔的诱哄着她,并吻了吻她的额角,给她力量。   他低头吻着她,洒下了细密的吻雨,一顺着玉颈往下往下,撩动着她的感觉,也让她渐渐融化在这样的快乐中,轻轻婉转吟唱,能忘记那份紧张,放松再放松。   他疯狂地烙吻着她,而她也自然地回应,天地即将融合,她在他的身下完全绽放,妩媚而妖娆。   空气中已经开满了爱情的的花朵,大朵大朵的绚烂极致的绽放,是夜,人影交错,暗香浮动。   这是怎样的狂情烈爱,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喝彩。   谈希越释放了自己的激情后,整个人都累得趴在了傅向晚的身上,浑身是汗,空气里都是刚才情动的味道,刺激着他们的嗅觉。   “你没事吧?疼吗?”谈希越抱着她,一个热吻落在了她漂亮的锁骨上,舌尖扫过曲线。   “如果我说疼,你会停止吗?”傅向晚眸子晶亮,逼视着他。   “当然不会,我会让你快乐,而且你真的快乐了不是吗?”谈希越的口气有些自豪般。   刚才的感觉真的是太疯狂了,傅向晚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自己了,完全被男女之间的情事所控制,极力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并且潜意识里还有主动的感觉。这是她吗?好像有些欲求不满的放荡的女人一般。   “你快解开我手上的领带。”傅向晚涨红了脸,扯开了话题,“我要去洗洗这一身的味道,若是回家让我爸妈和弟弟闻到这个味道,我立即从7楼跳下去。”   那样她真是没法活了,只能去寻死,一了百了。   “不许胡说。”谈希越的手指轻点在她的唇上,“快要过年了,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没想到你谈希越也会信这些吗?”她倒是感到意外。   “有了你,不信也要信了。”谈希越亲吻着她的脸,“走吧,我也要冲这一身的汗水。”   然后谈希越很是大方的抱起了她,进了浴室。他将她放下来,然后解开了她手上绑着领带。一得到自由的傅向晚面红耳赤的:“你出去。”   “一起洗。”谈希越先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落下,溅到了地砖上。   冷空气匍匐开来,傅向晚急急退开,却是撞进了谈希越的怀里。他伸手抱住她,圈在了怀里。傅向扭头,却看到墙面上的镜子里赤诚相拥的两个人,身体上都带着激情过后的粉润光泽,是那样的动人诱人。她又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去看这样的自己。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以后多练习几次就好了。”谈希越看着镜子里的他们,笑得温暖,眼眸里都是欣赏,“晚晚,你的身材真的很好,该长肉的都长了,这小腰细的,长腿笔直而匀称。”   “谈希越,你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傅向晚面对他的赞美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热水来了,热气蒸腾,白雾弥漫开来。   “放开我,我要洗澡。”傅向晚提醒他。   然后他才放开了她,傅向晚在热水的冲洗下后,把身上的汗水冲掉,一身舒爽。而谈希越也上前,清洗着自己。傅向晚先他一步裹着浴巾离开,然后她便出了浴室,去把穿起自己的衣服。   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离开,根本不去等谈希越。当她下了楼,服务员看到她道:“这位太太,你先生还没有出来吗?”   “我再说一次我和他不是夫妻?”傅向晚纠正着服务员的称呼。   “真不是夫妻?”服务员怔了,这那是什么关系,两人那么暧昧,难道是……“难道你是来这里偷情的吗?你是小三吗?”   傅向晚一听,就要吐血了。她怎么又和偷情与小三扯上关系了?   “好像还没有像小姐这样正大光明的三儿吧?”服务员浅笑着。   “我和他也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关系……我和他……”傅向晚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反正我和他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种关系,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关系还来这里开房?”服务员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我倒是宁愿相信你们是来偷情的,也不会相信你们之间没有关系。我这双眼睛看得多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就那么一点事儿。小姐,你想哄我,真的还嫩了些。”   “我和他什么都没做。”傅向晚撇清着他和谈希越的关系,证明他们是清白的,“我们是纯聊天。”   她这话就说得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了,完全说服不了别人。   “我知道,是边做聊天。”服务员又是很了解地笑了一下,“我看你这水润粉嫩的气色就知道你们只是没往死里做了。”   “我……”傅向晚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你什么都别说,我懂的。”服务员大姐又笑得意味深长。   傅向晚倒是又红了脸,站在那里,狠狠地跺脚,然后转身离开,冲了出去,后面又传来那大姐的声音:“小姐,这个点上了,这又是郊区,不好打车,你还是乖乖等那位先生下来开车载你回去。没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傅向晚完全不听,反正她不会等谈希越那只禽兽了。一次两次的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她等他就不是人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大姐的声音已经飘散在了空气里。   而在浴室里的谈希越后出来,看到傅向晚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只是轻笑了一下,倒是一点也不急,然后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一件一件地,又把那个商场上的成功男士给拼凑了回去,温文尔雅,完全不曾想像他刚才狠狠地折腾了傅向晚。正是印证了衣冠禽兽的真理。   谈希越把手表戴好,拿起了车钥匙,却看到了属于傅向晚的那张银行卡静静地躺在了地上,那应该是他替她脱衣服时给扯落在地上的。他变腰去捡起来,把卡放到了裤袋里,从容优雅在退房离开。   他下了楼,把房卡放到柜台上:“退房结账。”   服务员把谈希越多给的钱找给了他,递了上去,面有难色,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没能满足人家小姐?”   这位先生是他们这店开店至今,百年难得一遇的帅哥,有气质,有气场,让人的目光不自主的围绕着他打转儿。反正他就是发光体,就是焦点,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身体精瘦却结实,不像是那方面有问题的人啊?可这上去开了房了,怎么还是没见那姑娘解气呢?这其中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不行。让小姑娘无法性福。   “她对你说的?”谈希越眸底微冷,傅向晚不会这样说吧?   “不是好说我,我就看那小姐这下来时的脸色比上去时更难看了,所以关心一下你们。”服务员大姐笑着,在谈希越目光的注视下还有不好意思。   “这位大姐你家是住在海边吗?”谈希越笑得淡然。   “这啥意思?”服务员大姐则眼睛睁大了,不明白,听不懂。   “你管得也特宽了。”谈希越把钱往裤袋里一塞,忠告着,“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们的事情真的不麻烦你操心了。”   然后谈希越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服务员大姐依然少根筋的热心道:“你们是我的上帝嘛,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哦,那位小姐出去往右转了,这个时候打不到车的,你得快快追上去,那边有个花店,买点点花哄哄她就没事了。女人就是需要哄的。”   谈希越上了车,发动,驶离,然后便往右开去,没多远果然就看到了一个花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然后上前买了花:“包一束红玫瑰花,五十七朵。”   “先生是送给爱妻吧。”老板似乎很懂花语。   “麻烦你了。”谈希越只是淡笑着。   老板手脚很是麻利的就替他包好了:“先生给你,一共二百八十五块。”   “给你。”谈希越抽出了三百块钱递给老板,然后接过了花束,转身就离开了。   “先生,还没有找你的钱。”花店老板叫住他。   “不用找了,当是我感谢你。”谈希越上了车,把花放好,继续开车追了上去。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傅向晚,她一个人走着,一路在都在左看右看,应该是在看有没有出租车可坐。他把车开上前去:“晚晚,上车吧。”   傅向晚没有开口,也没有理他,好像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他的人,也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顾我的一个人继续走着。   谈希越只好把车开到她的前面去,停下,拦住她的去路,然后拿着那束花下车。傅向晚绕开车尾走开,谈希越抱着花又堵住了她的去路:“晚晚,我们和解吧。”   谈希越把手中的那束花送了上去,无比的真诚。傅向晚看了看那束包装精美的花,这是他第二次送她红玫瑰,她的目光定在了上面,粗略一数还是和上次一样是五十七朵。   “晚晚,你懂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睡你一个人就睡一辈子。”谈希越微笑着,笑意在瞳孔里暖暖的,荡漾开去。   傅向晚眼眶就酸了,谈希越就是那么轻易地可以把她的心房柔软。虽然这话说得很流氓,但是她却无法真的和他较起劲儿来。   想一想,男人无非都是这样的。但比起乔泽轩而言,谈希越真的已经好太多了。她又何必去计较太多,可是不去计较,她又有些不服。   傅晚吸了一口气,红着眼别开了脸。   谈希越知道她是心软的,不会和他来真的又继续着攻势,然后拿出那张卡:“你给我的这张卡既然是买我身的钱,我就收下了,我这辈子就卖身给你了,跟定你了。你可不能反悔。”   “谁要买脸一辈子啊,我嫌你。”傅向晚看着那张卡,伸手就要去抢过来。   谈希越缩回了手,把银行卡又放回了裤袋里:“这张卡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你反正已经买了我。我这个人很忠贞的,绝对不会伺二主。晚晚,我是你的了,随便用。”   “我那点小钱还买不到身价值好多亿的谈希越。”傅向晚对于他的身价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可是钻石级的单身贵族。   “在你这里,多少钱都能买。”谈希越把花再一次送上,“这花,收下吧。”   这时傅向晚的手机响了,她从包包里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爸,哦,我回来了,刚才有事耽误了。好的,你们不用等我吃饭的,先吃吧。嗯,好的,给我留点就行了。好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和父亲通过话了后,傅向晚瞪了一眼谈希越。要不是他把她给带到这里来,又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她这会儿已经坐在饭桌上,和父母一起吃饭了,一家其乐融融了。   “我免费当你司机,保证很快把你送回家,赶上晚饭。”谈希越保证道。   傅向晚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一把接过那束花,抱在怀里,鲜艳的五十七朵花,代表着那最最浪费的花语:吾爱吾妻。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傅向晚的唇角已经扬起了幸福的弧度。   然后她坐上了车,谈希越看着她的脸上那明媚的笑容,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现在他们的感情已经算是明朗了,他只要说服父亲,那么离结婚就不远了。他要尽快把她贴上他谈希越爱妻的标签,让所有人羡慕。   part82这里已经有我们爱的结晶   谈希越一路开车回到了傅向晚所在地新岸小区,虽然傅向晚受婚礼丑闻的影响,但安保依然像以前一样对谈希越热情地打招呼。谈希越也回以微笑。   谈希越把车停好的单元门外的临时停车位置,傅向晚侧眸看了他一眼:“谢谢你。”   “这样的感谢是不是有些没诚意?”谈希越微微扬了扬眉,然后拉开了笑弧。   “改天再谢你,我爸妈等着我吃饭呢。”傅向晚急急地推开车门,就要推开车门下去。   谈希越一把拉住她扯了回来,他再凑上前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我也没吃饭。”   “那你还愣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你没吃饭就马上回去吃啊。”傅向晚蹙眉不解,然后挣扎着想抽回手来,“你快放开我啊,大家都赶时间。”   谈希越真是有些懵了,这傅向晚怎么就在关键的时刻少了那么一根筋呢?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还没有听出来吗?真是想敲她的小脑袋看看,那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是啊,不能浪费时间。”谈希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傅向晚得到了自由,然后推开车门下去。而谈希越也绕过了车身走了过去,和傅向晚一起并肩迈步踏上了台阶。傅向晚见谈希越跟着她,她很是疑惑地看着他:“你这是干嘛呢?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肚子饿,要回家吃饭吗?”   “我和你一起。”谈希越忽视着她眼底那不明意味的颜色,“我回家也是一个人,没人做饭,我也没饭吃,你家正好有饭,我就蹭一顿吃多方便。”   傅向晚盯着他笑意盈盈的俊脸,却是把脸上的那抹温柔给退去:“我妈只留了我一个人的饭。没有你的份。”   “没事,我上去坐坐也行。”谈希越的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然后还先于傅向晚的脚步向里走去。   “谈希越还真把我家当你家了。”傅向晚上前拉住他。   “我还把你父母当我父母了。”谈希越却柔情尽显的反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们一起好好孝敬他们。”   “谈希越,你……”傅向晚感觉好酸,可以却真的很感动,面对他的厚脸皮,他总是这么容易的降低泪点,“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没正形。”   “结实的感动了吧?”谈希越也笑了起来。   其实他知道傅向晚在经历了乔泽轩后心里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什么都不会和她计较,多给她包容和满满的爱。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完全的卸下心房,然后完全地忘记那些不美好。   “谁感动好。”傅向晚却还是依然嘴硬着。   “你明明感动了。”谈希越拉近她,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花,“你不感动干嘛想哭?”   “我哪有哭?眼睛里进沙子了好不好?”傅向晚别开了脸。   谈希越温柔的目光还是看着她,这个时候传来一道惊疑的声音:“咦,晚晚……你回来了,既然回来了,怎么不上去啊?还有谈先生,上去坐坐。”   刚下来丢垃圾的杜秀鹃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走近了才敢确认。上前热情地招呼着谈希越。   “好。”谈希越礼貌有加,“谢谢伯母。”   “你是送晚晚回来的吗?还没吃饭吧?那上去吃饭啊。”杜秀鹃正要越过他们,然后对晚晚使了一个眼色,“你赶快地把谈先生带上去,我把这手上的垃圾丢了就回来。”   傅向晚只好听母亲的话,走在了前面,谈希越则随后。他们站在电梯边上,看着往下而来的电梯,闪烁着的字数越来越小。她没有说话,而谈希越也一直保持着微笑。   电梯一来,杜秀鹃也把垃圾丢了折了回去来。看着两个人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她笑了一下:“晚晚,谈先生送你回来,你好歹也要感谢一下吧,请谈先生上去吃了饭再说。干嘛一直杵在那里?”然后她又转头对谈希越道,“谈先生,晚晚她就是这么不懂人情事故,一根筋,所以才容易受伤,也爱得罪人,所以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上去后,伯母做好吃的给你吃。”   “妈,你的亲女儿叫傅向晚,你的亲儿子叫傅向阳。好像没有叫谈希越的吧,你干嘛对他那么亲?”傅向晚有一些吃醋的感觉,她的母亲明显偏心于谈希越。   “你这孩子,怎么说的话的。”杜秀鹃微瞪了女儿一眼,“谈先生,你别生气,她说话就是这样。”   “我不生气,我还觉得晚晚特别的可爱。”谈希越侧头,目光落在傅向晚的白皙的小脸蛋上,目光是深情而柔和的。   杜秀鹃扯了一下女儿的衣袖:“你看人家谈先生,多么的明事理,这话说得多好。你小丫头片子好好学习一下。”   傅向晚没有再说话,只是背着母亲狠狠地瞪了谈希越一眼。虽然表面上她是生气的,可是从内心来说她却是有一丝的喜悦在胸口漫延,因为谈希越能到母亲的喜爱真是让她很开心,加上父亲的欣赏和弟弟的崇拜,完美而优秀的谈希越就是他们家的男神了。   上了楼,杜秀鹃先把门打开,声音很是愉悦:“老傅,阳阳,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是谁来了?”傅志刚倒是很淡定。   而不淡定的那位就是可爱的傅向阳弟弟了:“妈,谁来了?不会是七哥吧?我可正盼着他来呢。”   “阳阳,是我。”谈希越清越醇厚的声音响起。   “真是的是七哥啊,真是想死我了。”傅向阳上前就抱住了他。   傅向晚看着就酸人:“傅向阳,你怎么学女孩子那一套,对他投怀送抱的?看得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姐,你该不是吃我的醋了吧?”傅向阳松开了谈希越,并捕捉着自家姐姐脸上的表情。   “无聊。”傅向晚越过他们,然后往厨房里走去,“妈,我肚子饿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菜啊?”   “当然是你最爱吃的。”杜秀鹃也往厨房而去,准备好的菜好像都没有炒,只有汤炖在炉上的。   傅向晚看着母亲:“妈,你这是现给我做啊?”   “做好了,不都凉了吗?所以我就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了。你先出去,这两个菜,我炒一下就可以吃饭了。”杜秀鹃拿起围裙系好,一边打发着她,“你快去洗手做好吃饭的准备。”   那边的傅向阳已经替谈希越泡上好上好的茶:“七哥,你拿来的茶,我爸喝过了直说你这是好东西。”   “那是伯父夸奖了。”谈希越接过茶水。   “他就一土豪,自然没有差的东西。你们能喝上你们的福气,是不,爸。”傅向晚挑着眉。   “姐,七哥既然这么好,你那也别观望了,抓紧机会。否则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傅向阳倒是很会抓时机凑合他们两人。   这也能看出来傅向阳是多么地希望谈希越能成为他的姐夫,最重要的是姐姐可以幸福。因为谈希越就像是一束阳光,拥有阳光的美好,有了谈希越,他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忘记曾经不开心的一切,一直拥有最最灿烂的微笑。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中哑巴。”傅向晚没理会弟弟的好心,转而去洗手。   “七哥,你别理我姐,典型的口是心非型。”傅向阳用手挡着嘴,压低着声音,怕自家姐姐听见了又和他生气。   已经进入洗手间的傅向晚上半身往手仰着,看向傅向阳:“傅向阳,你又说我坏话吧?我才是你亲姐。”   “可七哥是我偶像。”傅向阳现在是一颗收完全系在了谈希越的身上了,“你洗你的手吧,偷听男人之间的讲话。”   谈希越看着他们姐弟,笑问:“你们姐弟都这样相处?”   “嗯,我们一直都这样。”傅向阳点了一下头,很是诚实,可又觉得哪里说的不对,“我可没有欺负我姐。”   “我觉得你们这样相处让人感觉特别温馨。”谈希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我真的还挺羡慕你们的。”   “羡慕?”傅向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是啊,说明你们姐弟的感情很好。晚晚有你这样的弟弟是福气。”入口的茶水在谈希越的唇齿上流淌着,生香四溢。   “不过我们的感情是特别好。我姐从小老护着我,可是长大了,我是男子汉,我当然要护着她不让人欺负了。可恶的乔泽轩,竟然这样对我姐,真他妈的良心给狗吃了。”傅向阳一提到乔泽轩就心胸郁闷。   他们虽然和傅向晚没住在一起,但是对于他姐的付出,他们也是多少清楚的。   “七哥,你不知道,我姐和他交往之后,每年的春节都没有陪我姐回老家来过,没拜见我父母。这有钱的的主儿就这么高傲,我们一家也劝过姐,这乔泽轩合适她吗?我姐都替他说话,说什么工作忙啊,他母亲需要陪伴……反正各种维护。这乔泽轩还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我姐一片真情。可是交往三年了,来一年又怎么了?如果他在乎我姐的话,肯定会来。现在分手了我虽然开心高兴,但是也不能往我姐身上这么泼脏水,我替我姐不值,不服。我心疼她。”傅向阳也想去找乔泽轩帮姐姐出气,可是一想到这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会被掀起,也许会给姐姐带来麻烦,所以他只能忍着这一口气憋在心里。这会遇见了谈希越,他就好像找到了倾吐的对象,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这乔泽轩是我见过的最不男人的人,三心二意,有了我姐还记着那个沈诗雨,两人背着偷情,把我姐给放弃了,乔泽轩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有他哭的。”   谈希越只是淡淡地笑着,静静的倾听。   “七哥,我好像说太多了……”傅向阳见他一直没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我在听你说。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放下才是对他人最好的惩罚不是吗?你老想着,他还以为你多舍不得呢,让别人笑话去了。”谈希越几句话就说明了其中道理,让傅向阳豁然开朗。   “对啊,七哥,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傅向阳轻拍了一下脑袋。   谈希越自然是老谋深算,不能让他们再惦记着乔泽轩了,关于他和傅向晚的事情应该从他们的脑海里翻篇过去了。而他将会成他们心里最亲的人。   而在洗手间里洗好手的傅向晚站在门口,刚才傅向阳和谈希越的话她听见了最重要的后面。谈希越意有所指,她是明白的。她觉得他说得很对,只要完全的忘记和不在乎才能展开最最美好的的新生活。   “好了,开饭了。”厨房里传来了杜秀鹃的声音,“阳阳,快来帮忙把菜端出去。还有晚晚,洗个手洗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吗?”   杜秀鹃把炖好的汤给端了出来,因为时间和火候掌握的好,所以一端出来,就香气四溢,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家的味道。她对着谈希越道:“谈先生,让你久等了。”   “妈,我来帮你。”傅向晚调整好情绪,便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来到了厨房里,帮忙把菜端了出来。   今天的菜好丰富了,五菜一汤,傅向晚都在琢磨着她和谈希越能吃完吗?   结果当摆上了五双碗筷后,见父母弟弟都坐上来才明白他们应该没有吃晚饭:“爸,妈,你们等我都没有吃饭吗?”   “一家人一起吃才有味道。”傅志刚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谈先生,别客气,多吃点。”   这样短短一句话却让傅向晚倍感温馨和感动,她的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是啊,七哥,我妈手艺不错的。我上大学就想着我妈的饭菜,特香,能吃三大碗。”傅向阳谈希越盛了一碗汤,“这菌菇汤我妈炖了好久,很好喝的,你尝尝。”   谈希越接了过来,然后用烫勺舀起来送入口中,细细地品尝,慢慢回味,舌尖都是这样清香淡然的味道,满满的都是妈妈的爱的味道。   一顿饭后,谈希越很是礼貌客气:“谢谢你们,让我吃到一顿最温馨最特别的晚餐,真的很棒。”   “谈先生你客气了,只要你有空,我们都希望你能常来。”杜秀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我们就要回老家了,七哥要吃你做的饭菜,只能到我们老家了。”傅向阳提醒着,“不过,七哥,我们欢迎你来,非常的欢迎你。”   “有一定来。”谈希越心里已经有了规划。   饭后,傅向晚帮着母亲杜秀鹃收拾碗筷,而其它三人就去了客厅。   傅志刚问道:“谈先生,会下中国命象棋吗?”   “会,但是学艺不精。”谈希越笑道。   “咱们来下一盘,可以吗?”   “好啊,正好像伯父学习。”谈希越十分的谦虚。   一盘棋下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二点了,两人下成了平局。   “耽误谈先生这么久,真是抱歉。”傅志刚也是客气。   “伯父,这一局我下得很过瘾,能陪你我倍开心。”谈希越的话说得真是让人心里舒服极了。   离开的时候,傅向晚去被父母和弟弟都催促去送了他,两人在楼下,在车边对立而站,久久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虽然寒冬夜冷,他们却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格外的安宁。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我爸爸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傅向晚最后还是先开了口打破这份沉默。   “你今天感谢我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在我离开前你这一句感谢能有点诚意吗?”谈希越在说完后,已经把她拥入了怀里。   傅向晚这一次没有挣扎了,任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唇上一暖,他火热的吻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好突然,她没有准备好去接受,毕竟父母就在楼上。可是她还是任他吻了,她的唇触感柔软,芬芳馨香,她是浅吻则止,轻吻过后就要从他的唇上离开。可是卫暻然哪能让她那么容易逃开。他用横在她颈间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掐住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他的唇舌灵巧的扣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他的长舌勾缠着她的软舌,越吻越是激烈缠绵,难舍难分,直到他把她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掠夺而去,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松开了她。   谈希越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混浊,热气吹拂在了她的脸上:“晚晚,我们在一起吧。”   “谈希越……”她其实还真没做好和他在一起的准备,虽然她是心动的,也是向往的。可是她与乔泽轩之间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她不想扯出其它风波,对他不利。   “我知道你的担心什么。我们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可以的。”谈希越鼓励着她,“过两天我带你回家,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们要对我们的未来负责,也许你这里已经有我们爱的结晶了。”   part82她的那个迟了五天   谈希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温柔而认真,他的手轻放到了傅向晚平坦的小腹处,眸光也柔情似水:“晚晚,你希望这里有属于我们的爱情结晶吗?我非常希望能有。”   傅向晚是医生,她知道男女之间做了亲密的事情后怀孕的机率。可是她又不愿意却面对这样的现实,毕竟他们之间接感情之路还不稳定,如果这个时候有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未必是件最好的事情。可是对于宝宝,她又有一丝的期待,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新生命。   而傅向晚却是羞红了脸,伸手拍打他放在她小腹位置的手:“什么有爱的结晶,谁爱你啊?脸皮这么厚。而且怎么可能会有?少胡说吓我。”   她却说得和内心相反的话。然后她羞涩的轻推开了谈希越,但他却反握着她的手:“我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而且我是健康的,怎么没有可能?”   傅向晚咬了咬唇:“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你别想太多了好不好?”   她是在逃避这样的敏感的问题,她不想去直接面对。   “我是在往最美好的方面想,晚晚,难道你不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共同的宝贝吗?”谈希越抬手抚过她的额角,把她额角边的发丝轻捋到了她的耳边,目光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细细扫过。   “这不可能。”傅向晚摇头,说得有些肯定。   “为什么?”他的浓眉轻轻蹙起,双手捏着她纤细的手臂。   “因为……因为……”傅向晚眸光有些闪烁,却在最后还是对上了他的眼睛,“谈希越,我很感谢你每次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为我排除万难。我也不能否认我对你的好感,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要一个小生命出现。我吃了避孕药,所以应该不会有你想像中那样的情况。”   现在婚礼的丑闻风波还没有完全退去和平息,还有那天早上撞到谈希越父母的事情,依然在她的心里烙下了阴影。她能感觉到谈启德不喜欢她。这么多的因素还没有解决之前,如果她再怀上谈希越的孩子,就是未婚先孕,加上谈希越和她的关系,还有他那样的高贵出生,如果谈希越因些而坚持要对她负责的话,不难被他的父母误会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这会让他们的爱情之路更难往前进。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让他的父母对她改观,他们才能更好的发展感情。   “避孕药?”谈希越的眉蹙得更紧了,然后唇边扬起了一抹淡然的苦涩弧度,“你就这么不愿意有属于我们的宝贝吗?你可知道我对你是有多么的期待?”   这一刻,纵然他的心再坚强,但是在傅向晚这样的话的面前他的心还是被扎得生疼了。他也一直告诉自己一定相信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有她的道理,也可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像她答应和乔泽轩的结婚一样,他还是信任她的,知道她一定不是真的想嫁给那样没有节操的男人,最后她用自己的智慧让那对背叛她的男女诱入圈套里,然后给他们致命的一击,以最少的损失退出这场战争里。   “我以为经历过乔泽轩后,你已经更明白什么才是你想要的感情和婚姻,还有爱人,可是现在来想,晚晚,是我想错了,想多了。”谈希越的眸中是黯然的受伤的颜色,双手从她的手臂上滑落,清俊的脸上还是那样的温和,却多了一丝冷然,“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谈希越,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向晚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她抓着他的手,而他却没有让她抓住,“那给我时间好好想想,也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谈希越将自己的手插在了裤袋里,在这寒夜中,他觉得自己一颗滚烫的心已经冰冷了。他对她付出的所有热情突然被一盆冰水给泼灭,只剩疼痛在那里继续蔓延。   一时间他真的无法消化下去傅向晚说的那样残酷的话,是他自做多情了吗?   他重重地吐出那积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然后转身绕过车身,上了车,发动,驶离开去。   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倒车镜上,映着属于她的身影的影象,而傅向晚也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在他的镜面上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直到看不见。   傅向晚胸口有酸涩的潮水涌过,把她的心脏紧紧地包裹着。突然她才抬起了定在地面的脚,往他开车而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呼出的热气都凝结成了白雾,心跳的声音地这寒冷的静寂的夜里格外的回响。   “谈希越,你这个白痴!我说的真不是那个意思。”傅向晚直到跑不到,弯腰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原地深呼吸着,“我只是不想母凭子贵,逼你父母的承认,那样不是对我的喜爱,是对我的侮辱,我只不过想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让他们认可我,谈希越,你混蛋!”   她的呼吸急促,终于蹲了下去,她的话在这冰冷的夜幕下回荡。   谈希越开着车回家,一路上,没有闭过眼睛,光影间隙间,他的五官冷漠而立体,像是最冰冷的石膏雕像,俊美而不真实。   今天他没有回圣麓山一号,而是回了军区大院的谈家,在大门前,他一露个脸,守卫的警卫员就放他进去了。凌晨一点他才进了家门。没有开灯,没有说话,静静在走向楼梯,突然又折身到了一楼,却看了四哥谈铭韬,推开门,夜色朦胧,四哥睡得很熟。他轻脚走近,看到四哥熟睡的容易,他的脸上才有暖心的笑容。   “四哥,如果我能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想,而那个无私守着我的人是晚晚,该多好。”谈希越幻想着,但又转念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又太自私了?也许我们该多用心倾听对方所需要的是什么。四哥,希望有一天你能好起来,就可以和我讨论这些烦恼的事情了。”   他再陪了谈铭韬几分钟,替他细心的掖好襐,然后转身出了门,上了楼,刚进了屋,后脚又听到有人打开他房间门的声音。他警戒地回头,在暗淡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个柔和的身体线,那是一个女人。   谈希越举步往床前,就要去开灯,却被这清灵的声音给阻止:“七哥,别开灯,是我。”   她是关奕瑶,他四哥的未婚妻。此时,深夜凌晨,却是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我可以不开灯,但请你立刻出去。”谈希越冷眉警告着她,“如果你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待在谈家。”   “七哥,我是刚才睡不觉,下楼倒水喝,我看到你进了四哥的房间,所以上前看了一下。我跟着你上来也别无他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傅向晚这么痛苦,这么折磨自己。”借着那浅淡的月色,可是看到关奕瑶身上披着粉色的轻纱镶蕾丝的睡裙,曲线柔美而玲珑,特别的有女人味,“七哥,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以你谈家七少的名声,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在傅向晚不可?她现在是被乔泽轩抛弃的弃妇,已经被玩得连渣都不剩了,你要这样的残花败柳做什么?会让所有人耻笑你的,也会让爷爷生气的。和她想比,我觉得马香香都比她好,至少胜在年轻水嫩,话不多,性子温顺,身家清白,是个好姑娘,而我,也至少比她清白。七哥,不要执迷不悟了,为她而痛苦不值得。”   谈希越冷冷抬眸,线条完美的侧面在光影下越发得硬朗:“我不允许你污辱晚晚。她在我眼里就是最美好的,是唯一能让我谈希越钟爱的女人。她是不是清白的,我比你更清楚。我想你也该说完了,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七哥,你现在已经被她迷得失去了心智吗?”关奕瑶受委屈地咬着唇,“好,我走,马上走——”   关奕瑶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在下一秒改变了脚下的方向,往谈希越而去,自他的身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将自己前胸紧紧地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时不时的磨蹭着,想借此而撩拨他的神经。   “七哥,我也是清白的。我从青稚的少女暑期就一直替你保留到现在的第一次,也只想献给你。七哥,抱抱我,好吗?”关奕瑶的声音苦涩中带着忧伤,多么地希望谈希越能转过身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将她一颗受伤的心给呵护,那么她一定会幸福地流下泪来。   “松开!”他的声线是那样的冷然,对她一点也不带感情的色彩。   谈希越就是这样极端的人,对于他爱上的女人,他是百般的温柔深情似水,恨不得捧上了天,宠入心骨,可是对于他厌恶的女人,他可以冷酷残忍到不屑一顾。   “七哥,你不是喜欢傅向晚的主动热情吗?如果不是她主动勾引你,我想你也不会正眼视她一下。现在我也可以为爱大胆一次,我都敢抱着你了,我对你的心意是无比真实的。七哥,你回头看看我,没有人不行。”关奕瑶是疯狂地爱着他,从少女时期的情窦初开时就暗恋着谈希越了,在她的心里,一直盼望着做她的新娘,却遗憾的与谈铭韬订婚,可在她的心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只想把自己的这一生都献给他。   谈希越一把扯掉了她的手,将她推开,她脚下不稳,然后跌倒在了地上,是上好的地毯,吸去了声音。这一次主动的关奕瑶又一次被谈希越给打击了,泪落香腮,好不凄楚。可却一点也得不到谈希越的同情,反而更加的厌恶她。   “你不出去是吗?那好,我走!”谈希越折身,准备离开这里,今天他的心里特别烦乱。这关奕瑶又来添堵,真心是不想让他杀人了。   关奕瑶压抑着抽泣,死咬着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了出去。   黑暗的卧室里,谈希越已经筋疲力尽般,颓然地顺势坐在了床尾的椅上,抬起了双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掌心里。   又一次被谈希越给拒绝而伤心跑回了房间的关奕瑶,扑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埋首在床铺里,放肆的哭了起来,却依然不敢大声,只是不停的流下了泪水,滚烫的温度她好细嫩的脸上肌肤给灼痛。可这样的痛又怎么能比上心中的伤痕。她狠狠在咬着唇,直到尝到了的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疯狂的漫延。她的双手也紧紧地抓着被子,抓出了无数的皱褶,像是她疼痛的心,上面布满了无数和伤痕,每一道都让她疼到窒息。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缓解这样的疼。   傅向晚,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妖媚之术,让她深爱的的一直不近女色的七哥对她热情有加。她这辈子是狐狸精转世吗?一定是,否则怎么会把七哥的心给收服了。她恨,她妒嫉,她少女芬芳的梦想就被傅向晚给粉碎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发泄完后,把泪水哭干的她翻了一下身,仰面而向躺着,深呼吸着。   她今夜未眠。   她完全没有睡意,脑海中全是刚才抱着谈希越时,感觉到他阳刚而男人的身体的异样感觉,她多么渴望他那双大手给抚过她的身体,给她安慰,这样的想法把关奕瑶给征服了,身体竟然产生了情动的反应。   她咬着唇,轻闭上了眼睛,浓密的书睫羞涩的颤动着,蝴蝶轻扑的薄翼。她抬起一双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从下罢伸入了她的肌肤上,往上抚摸,这双手仿佛是属于谈希越的,给自己来心灵上的安慰和满足。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因为呼吸的剧烈而起伏不定,这愉悦而又舒服的感觉让她身体快速地产生了更多的反应,让她咬着的唇也松动了,自喉间逸出了叹息。   因为紧张而又兴奋的感觉,让她的身体都出了汗,身体的神经一会紧绷绷,一会儿又放松开来。把她折磨的有些疲累。可这样的抚摸还不够,空虚与寂寞,激奋与难耐游走在血血液里,窗外灯火璀璨,卧室里的她却寂寞而放纵。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却无法阻止这样,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对别的男人没有任何渴望,可对谈希越她是朝思暮想,唯有他能挑起她内心那抹花火,把她整个神经都活跃起来。得不到谈希越的日子,她是痛苦的,是爱尽折磨的,她又不想和别的男人欢爱,只能这样才能解决那些空虚的难堪。   用自己手指来满足自己,当达到那一点时,整个身体都沸腾了,真的好舒服,可舒服之后又是长久的痛苦与空虚,还有冰冷,仿佛她的世界都结满了霜雪。心里越发得不平衡,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对傅向晚的憎恨又加深了一分,是她让她过着这样凄惨的人鬼两不是是的日子,以后她会加倍地讨回来,让傅向晚也品尝她这样的苦楚。   关奕瑶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就这样无力的躺在床铺上,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让人有一种就像是死去了的错觉。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屈辱的泪水自眼角流淌,没入她的鬓角,浸入了床铺上,把粉色的面料晕开了伤心的花朵。   “七哥,我好想你这样占有我,可是为什么你总是对那样的冷漠?你是我的全部,而我呢?我知道你根本不想看到我。难道爱上你就是有罪的吗?”她伤心地控诉着。   关奕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恋上了这样的游戏,只能这样满足自己,只能这样把痛苦释放。可是她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市长千金竟然是这样的女人,那么她还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夜睡得不好的又何止是她一个,还有久久坐在那里的谈希越,还有另一个被爱情折磨的女人——沈诗雨。   半夜,沈诗雨起夜时,突然之间,她的胃部一阵的翻搅,有什么东西就这么快速地涌上了来,她脸色一白,整个人趴在了马桶之上,抚着胸口干呕了起来,似乎要将整个胃都要给吐出来似的,而吐出的是一些胃里的残渣。   然后整个人就虚脱一样趴在了那里,等缓神来,她才撑着马桶站了起来,扶着洗手台,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水往嘴里灌,然后漱口吐了出来。然后再捧水往脸上浇,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这样的犯哎的感觉她在乔泽轩和傅向晚婚礼那里也有过一次,不过反应很小,她以为是胃不舒服,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一次的反应很大,她真的很难受。她站在那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没有生气。   然后沈诗雨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的,缓缓瞪大了眼睛!她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有来,自己一向都很准时的,算了算竟然迟到了将近五天了。她的老朋友一向都很准时,这已经迟了这么多天,让她的心里惴惴不安!   part83她若死,他就没有快乐   沈诗雨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唇勾起了一丝笑容。   难道……自己是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是属于她和乔泽轩爱的结晶是吗?这让这么多天都生活在黑暗里的沈诗雨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可是下一秒沈诗雨咬着唇,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她如果真的怀孕了那么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她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与郑开和乔泽轩都发生过关系,而且她又没有吃过避孕药,他们也没有戴安全套。   她把手慢慢地颤抖着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那里还很平坦,却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可自己的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现在她都不知道,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感觉到自己指尖的温度正在变冷,那寒意窜入了血液里,就要冻结她的身体。   她抓住自己的头发,后悔莫及,如果她醉酒和郑开发生关系那次,如果她事后能吃点药的话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那就能清楚这个孩子是属于乔泽轩,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   不,这个孩子绝对不是郑开的,一定是她和乔泽轩的,因为他们相爱,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有爱的结晶。沈诗雨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个孩子的父亲就是乔泽轩,与他人无关。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紊乱的情绪,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这是她和乔泽轩的孩子,无论这是谁的孩子,她都只认定了乔轩。   她被关在这个别墅里这些日子,她是受尽了亚伦·安德鲁的折磨,她身心俱疲。而这个时候能拥有这个好消息,给了她巨大的信心,让她有了斗志。她想把为个好消息告诉乔泽轩,她一定会很高兴。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这个恶魔待在一起。她想逃离开这里,却想不到任何办法。亚伦·安德鲁把这幢别墅都与外界隔离了。她不仅不能离开这个房子,连电话也打不出去,反正她现在就是笼中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乔泽轩知道她在这里。在亚伦·安德鲁把她带回法国之前把她救出去。   亚伦·安德鲁这次来华,除了要把她接回法国继续折磨到她把她玩腻之后,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来这里谈公事。每天看着那些穿着西装进出的冷面精英,看着他一脸淡然地听着汇报,她都是在站在楼上,所以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沈诗雨可能感觉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亚伦·安德鲁从来就是像表面看起那样温和,他的心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他就是撒旦的代名词。   现在她都有害喜的反应了,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要是被亚伦·安德鲁给发现了,那么他绝对不会容下这个孩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磨折她,但若是针对她到没什么,如果他要对她肚子里的宝宝下毒手的话,根本不容她有任何反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时间紧迫,她一定要想到一个万全之计,要把她的宝宝给保住。她相信只要有这个孩子就能把乔泽轩的心完全地唤回来。他就会像曾经一样爱她,那么她的宝宝就会有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   沈诗雨处四找,终于找到一只笔和一张纸条,写了句话在上面,然后放到了枕头下南压着。然后她倒了一杯水,端着一杯温水坐在床尾的沙发上,她安静的看着夜景。然后她将那本水慢慢地饮下,随后她将手中的玻璃水杯往地上狠狠一砸,清脆的响起在室内响起,杯子撞击在地面上,便四分五裂。   沈诗雨倒在了地上,紧紧地捂洋着肚子,放开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更加的清晰:“有没有人……快救救我……来人啊……”   安静的夜里只有她的声音在扩散开去,然后就听到了脚步声,整个别墅里的灯光都亮起来了。她听到门外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她的房门被人打开。进来的人是亚伦·安德鲁安排的保安。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抱着肚子蜷缩在地面上的沈诗雨,心中警铃大作:“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约翰,我的肚子疼,快……快送我去医院……我怕我快死了……”沈诗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那模样似乎真是病的不轻。   “可……可是没有少主的同意,我不能把你送到医院去。”约翰抱歉地低下了头,“少夫人。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可是我真的好疼……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沈诗雨重重地呼吸着,力气好像都已经耗尽到了极限,“那你就快去告诉你们少主……否则我真的等不了……”   这才反应过来,他对沈诗雨道:“我这就去。”   然后他更匆匆往亚伦·安德鲁的卧室而去,然后轻敲了几下门,并恭敬着道:“少主,很抱歉,深夜打扰你,可是少夫人好像是生了急病,现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说让我送她去医院,所以我才贸然请示一下。这下要怎么办?”   没等好久,从卧室内传来了亚伦·安德鲁的声音:“我马上去过看看。”   约翰直一直安静地等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穿着黑色睡袍的亚伦·安德鲁打开了门,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走在前面,约翰走在后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才我听到她屋子里有杯子响,还有她叫人的声音才冲进去看的,就看到她倒在了地上。”   亚伦·安德鲁面色凝重,来到了沈诗雨的卧室前,长臂一伸,就把房门给推开,大步走了进去,便看到沈诗雨一个人倒在地上,眉心紧紧地蹙起,似在痛苦的申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冷漠淡然:“沈诗雨,你又在和我玩什么花样?”   “亚伦,我……肚子疼,求你……送我去医院,否则……我就要死了。”沈诗雨要求着他,脸色灰白。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我到要看看你能有多疼。”亚伦·安德鲁根本不相信她,以为她是在欺骗他,想借而离开这里。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想我死吗?”沈诗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半撑起身来,伸手去捏住他睡袍的一角,紧紧地拽在手里,她仰着脸看着他冰冷的脸色,“我死了就到是解脱了,而你可就没有可以折磨的对象了。亚伦,你觉得这样算起来,对谁更有好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因为你是这么的睿智,不是吗?”   沈诗雨和亚伦·安德鲁的目光在半空中紧紧地交缠着,他在衡量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像是已经感化的雕像。   半晌,亚伦·安德鲁蹲下了身来,伸手,用力地扣住了她的下巴,眸光里是无奈的狠光:“沈诗雨算你狠。如果你敢骗我,会把让你生不如死!”   亚伦·安德鲁虽然残忍,但也不想在这里弄出人命来,毕竟这里不是法国。他可不想惹祸上身,这会让他很麻烦。况且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沈诗雨带回法国,继续蹂躏折磨,如果她死了,他就少了一个玩具,可就没有乐趣可言了。所以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他都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亚伦,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我对你而言还是像曾经那样重要是吗?”沈诗雨眼眸泛起了柔情,就像她和他处于新婚热恋时的那段时间,她的眼里全是对他满满的爱意和柔情。   亚伦·安德鲁看着这样的的她,有一丝的怔然,可是很快的就恢复了他冷酷的模样:“对,你对我来说是稻重要,不过,你在我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很重要的玩具,可以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快乐之上。”   沈诗雨轻抿着唇,还是那样的笑,却有着凄伤。   “约翰,快去打电话给夫人的父亲沈总,让他找一名可靠的医生过来。”亚伦·安德鲁起身,一把从沈诗雨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睡袍角,无视她的表情,吩咐着手下,然后他将目光落在了沈诗雨的脸上,“至于要怎么说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   既然不能把她送到医院,那么他可以找人来看看她。到底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如果是假的,那么他一定会让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这是她把他半夜惊扰起来后要付出的代价。   “是,少主。”约翰领命先下了楼,用别墅里的座机给沈毅琨打了电话过去。   然后亚伦·安德鲁也下了楼,坐在了沙发里,然后点燃了一只烟,青烟袅袅,把他冷酷的面容给模糊。   “沈总,我们少主请你找一名可信任的医生过来,我们少主突然有些头昏,是的。”约翰扯了一个小谎,“你要来看我们少主?”他看向亚伦·安德鲁,用目光询问他意见。   亚伦·安德鲁摇了摇头约翰接着回答他:“我们少主今天没有休息好,不想太多人打扰,而且这大半夜的,让你亲自跑一趟真的不太好,改开,我们少主会和你见面的。好的,那就这样。”   约翰与沈毅琨通话结束后,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半个小时左右就有人来了,外面有人接待,放行。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戴着银边的眼镜,看起来书卷气很浓。他被人引领到了亚伦·安德鲁的面前:“安德鲁先生,你好。”   “你就是刘医生吗?”亚伦·安德鲁询问着并上下打量着他。   “是,我是刘军。”刘军点头,“可以替你看诊了吗?”   “约翰,你带他上去。”亚伦·安德鲁吩咐着。   虽然刘军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在约翰的带领下往楼上而去。亚伦·安德鲁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也往楼上而去。   刘军上去就看到沈诗雨躺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动作,若不是看到她的胸口在起伏,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刘医生,病人在这里,麻烦你仔细看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急病。”约翰把他领到了沈诗雨的面前,“可要看仔细了,若是不仔细看我们夫人的病,我家少主可是会很生气的。”   “是,我会的。”刘军在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是沈诗雨后,也微微吃了一惊。他其实是沈家的【家庭医生,自从毕业后就一直替沈家看病,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沈家的人对他很信任,很他也很敬业认真,所以受到赏识,并且从沈毅琨那里得到了很多钱。   而沈诗雨在看到刘军的时候并不感到意外和惊讶,因为亚伦·安德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事都会找父亲,这半夜三更的。她的父亲也找不到什么医生,加父亲这么多年都对刘军信任有加,所以她相信被父亲找来的医生一定会是他,那么她就好办了。   “我先把病人抱到床上。”刘军半蹲下身去,把沈诗雨抱了起不,往床边走去,而他的背影挡住了亚伦·安德鲁和约翰的视线时。沈诗雨趁机用手扯了他一下,然后用唇语说【帮帮她。】刘军想都没有想就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然后沈诗雨趁他们都下楼后,把刚才放到闲淡 上枕头下的纸条握在了手心。只要刘军愿意帮她,那么她就把这纸条给他。这会他已经答应了,沈诗雨便在她的怀里,在他的背影的遮挡下,把那张纸条放到了他西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记住,离开前把这纸条藏好。】她提醒着他。   而刘军也用眼睛示意他明白。   他把沈诗雨放到了床上,让她躺好。然后把他带来的医药工具箱打开,里面的工具齐全完备。   他拿出听诊器,替沈诗雨检查着,然后用手在她的双手捂着的肚子上轨按着,并问她:“这里疼不疼?这里呢……这里呢……”   经过一系列的查检,约翰上前一步问道:“刘医生,我们少夫人怎么样了?”   刘军的眉头紧蹙着,一边收拾着东西:“她应该是急性胃病,来势汹涌,如果可以尽快送医生治疗。”   “医生,可以在这里治吗?”约翰建议着,这也应该是亚伦·安德鲁的心思。   “这里又不是医院,没有医疗条件。”刘军拿了针药,把药水抽进了针管里,“我先给她打上一针,如果病人依然没有缓解,那么就最好送医院。”   然后刘军把那药推进了沈诗雨的血管里。他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好了。”   “谢刘医生。”约翰感谢着,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这边走。”   当他们离开后,亚伦·安德鲁才上前,站在沈诗雨的床前:“沈诗雨,你是在和我作对吗?你是想离开这里吗?想和乔泽轩双宿相栖是吗?我告诉你,我就是把医院搬到这里来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乔泽轩,他在我眼里真算不上是什么东西!”   沈诗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别开了头,不去看他的目光。   “怎么,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所以你心虚地不敢看我的眼睛了?”亚伦·安德鲁俯下身来,热气就要喷洒在她的脸上,“沈诗雨,少在我面前表现你对乔泽轩的的深情。我说过你若真有那么爱他,那么就不会嫁给我,并且在我的身下婉转的承欢,你知道在我上你的时候,你有多银荡风骚吗?叫得有多大声吗?在到达快乐之前还用法语对我大喊着快点,再快点……呵……现在你沈诗雨想表现得忠贞不二了?是不是太晚了?你就是一个水性扬花,欠男人上的表子!”   沈诗雨依然不说话,表情很漠然,仿佛亚伦·安德鲁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他看着沈诗雨麻木而没有反应的模样,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他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大手一把掐住了她雪白的颈子,指尖的力量在渐渐地收缩,直到她呼吸不顺,她还是没有求饶。   “你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留你一条贱命!”亚伦·安德鲁的低沉的嘶吼仿佛受伤的野兽。   可是沈诗雨却不开口,好像他把她掐死都无所谓一样。直到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后,亚伦·安德鲁在最后时刻松开了手,可是她的颈子上已经有了一圈红痕。   沈诗雨这才捂着心口,不停的咳嗽。   “你的骨头还挺硬的,看我怎么把你的骨头给一一捏碎。”亚伦·安德鲁非常有信心一般,那笑如最最最美的风景,眩目迷人,可是他的本质却一是个恶魔,吃人不吐骨头一般。   “我知道你不会舍得杀我,没有了我,你又怎么能快乐是不是吗?”沈诗雨笑得凄然,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最美丽的色彩。   “你错了,我只不过还没有玩够这样的游戏,当我腻味了后,你自然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亚伦·安德鲁说得残忍而又无情,沈诗雨的眸子微微收缩,一片漆黑。   然后亚伦·安德鲁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沈诗雨追毁莫及。   而离开这里的医生刘军在开车回到市区时,把沈诗雨给他的纸条匆匆掏了出来,借着灯光才看清楚上面写的字是:救我出去,去找乔泽轩,然后让他去法国找亚伦·安德鲁的父母。这是我唯一获得自由的方法。   刘军从这张求救的字条和沈诗雨现在的待遇已经看出了亚伦·安德鲁对她的伤害,所以他事不宜迟在,开车去了乔泽轩所在的小区,却无法进去。他之所会帮沈诗雨那是因为他不仅是沈家的家庭医生,而且沈诗雨对他也不薄,一直把他当成贴心的大哥哥一般尊敬。在她当初怀上了乔泽轩的孩子后,她无比信任的找上了他,让他安排手术把这个孩子给流掉,并且给他很多钱,而且在以后的每个月里都会固定地汇一笔钱给他,加上沈家的待遇,还有稳定的儿,他是生活无忧。   天亮后,刘军一直观察着出来的车子,他记得乔泽轩的车牌号,所对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那一辆辆出来的名车。直到他熟悉地车牌号出现了,他的目光都明亮了起来。他便跑上前去,整个人张开双臂挡在了乔泽轩的车头前。没对于一下冲个人到面前的乔泽轩根本反应不过来,然后踩下了急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响声刺破耳膜。   保安见了吓了一大跳,冷汗都出来了,而乔泽轩也缓缓将优质的车窗玻璃降了下去,保安立即上前,抱歉道:“乔先生,对不起,我也没注意到这个人会突然冲过来,你没事吧?我马上把这个人赶走!”   “乔先生,打扰到你很抱歉,但我有非常重要而紧急的事情找你,请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好吗?”刘军见车停下了便绕过车头,然后来到乔泽轩面前的车窗前对着车内的他道,“乔先生,求求你了。”   保安则斥责刘军:“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疯了不成?还不快走!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乔泽轩对保安道,“我认识他。”   “原来是这样啊,那乔先生你把车先开到一边,然后你们慢聊。”保安听乔泽轩这样说才缓和了脸色。   “跟我到前面的咖啡厅坐坐。”乔泽轩对刘军说着,然后把车开走了。   刘军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发动车子跟着乔泽轩的车子到了咖啡厅,然后两人停好了车,走进了咖啡厅,刘军要求要了一个包厢。   乔泽轩和刘军面面对而坐,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关上门,里面的空气就真相发得沉默青静谧。   “有话说直说,我赶时间上班。”乔泽轩看着对面的刘军。   “现在沈诗雨有难,她希望你能救她。”刘军把沈诗雨写的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了乔泽,“这个是诗雨给我我的,让我转交给你,乔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否则她会没命的。”   刘军和乔泽轩自然也是认识的,他和沈诗雨交往的时候,他都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可是后来沈诗雨和他分手,他们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   那几天又暴出了乔泽轩的婚礼,沈诗雨又大方的出现在了乔泽轩的生命里。这些新闻他都有看到,可这会沈诗雨却被人软禁。能救出她的只有乔泽轩了,若他对沈诗雨是有情的话。   乔泽轩接过他递上来的纸条,目光浏览过上面的话,那的确是属于沈诗雨的亲笔字,将纸条轻放到了桌面上:“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她?”   “昨天半夜她不好,是沈总让我过去,我看到了她那个前夫对她很漠视,而且她的身上有受虐的痕迹。”刘军说了这么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说多余了,“你为什么不相信她?”   “也许现在她正和老公在一起享受着美好的早餐,也许他们正玩得开心,我去做什么?破坏别人有感情吗?我不想从一个圈套里出来了,又掉进另一个陷阱里。”乔泽轩平静地端起了咖啡,轻啜了一口继续道,“如果你相信她,那么你去救好了,我要上班了。”   乔泽轩放下咖啡杯,推开椅子,就要起身。刘军也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乔先生,你怎么可以对诗雨这么无情,曾经你不是很爱她吗?爱到为她可以做一切事情,现在她不过就是嫁了一次人,难道你对她的爱就停止了吗?就消失了吗?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你曾经说的永远爱她不过是骗她的谎言。和她伤害你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今不去救她,那么明天你就会后悔,因为要死去的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我希望能不要想得太多,你们之间,你就想你是否还爱她,爱,就去,不爱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刘军说完这些话,然后先于乔泽轩一步,擦他肩而过,离开了这里。   乔泽轩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而后,他回头,看着被他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纸条,折身过去,把那张纸条拿起来,然后撕碎,任其化成了雪花片飞落在地。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而在谈家一早,谈希越穿戴好后,一边戴着手表一边下了楼,来到餐桌边就看到关奕瑶把四哥谈铭韬推到了那餐桌边。当他出现后,关奕的目光抬起,与他相撞在一起。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想到关奕瑶昨天晚上抱着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看着这丰富的早餐却没有了胃口。今天早上他还清洗过自己,他不想别的女人的味道沾染在她的身上。   方华琴看着没有坐下吃早餐的谈希越,说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坐下,吃饭吧。”   “妈,我不吃了,今天早上有个早会,我必须提前到。”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好像真的很赶时间。   “早会?我怎么不知道?没有通知我吗?”关奕瑶有些不解地道。   “这个早会和你的工作没有关系。”谈希越冷淡道,看着关奕瑶,她就没有那个心情了。   “这不知道早餐怎么行?不管你再忙也要吃饭,否则会把胃给饿坏的。”方华琴不悦地皱眉,“难道你连这点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是不想陪妈吃饭?”   “妈,我怎么会呢?我是真的赶时间。”谈希越上前,站在方华琴的身后,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妈,我只是今天是特殊情况。”然后对母亲宣布道,“妈,我和你说个事。我准备把四哥送出国,去瑞士疗养,那里的设备都很先进,有最优秀的专业人员来照顾,对四哥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方华琴放下了筷子,对着他道:“你怎么事先没有告诉我?这么突然?”   “没有很突然,我一直在联系着国外的疗养机构,瑞士那个是最符合四哥的,所以我定下来才告诉你了。现在已经联系好了,上次我去欧洲出差也顺便过去把手续都办好了,四哥随时都可以过去。”谈希越坐在母亲的对面,“妈,我知道你舍不得四哥,可是四哥若是一直这样,对他的病情没有帮助,而且你不是希望他能好起来吗?做一个正常人,妈,我相信只要能好好治疗她,一定可以的。”   关奕瑶正在用勺子问谈铭韬,却因为谈希越这突然的一席话而脸色泛白,握在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个声音也吸引了正在谈话的谈希越和方华琴的注意。   方华琴则关心道:“瑶儿,你这是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谈希越则冷眼观察着她的脸上和眼睛里细微的变化,那里全透出一个讯息,就是害怕。谈希越的眼睛是雪亮的,绝对不会看错的。而他的目光虽然轻轻淡淡的落在关奕瑶的脸上,但是对于关奕瑶来说却是像刀子一样在她的细嫩的脸上来回轻刮,疼到了她的骨头里。   “妈,我刚才就手抖了一下,没有握稳勺子。”关奕瑶摇头,然后拉起唇角,想笑,却是那么的勉强。   “我看你脸色这么差,一定是照顾老四太累了。你可别因为老四而累了自己,你这样让妈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而且又怎么向你爸妈交待,他们可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方华琴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十分担心又心疼,然后他对谈希越道,“老七,你说的对,这一年多老四苦了瑶儿,我也希望老四能好起来,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可以坐飞机去看老四嘛。那就照你说的做,等今天春节咱家吃个团圆饭,过了年就把老四送过去怎么样?”   “嗯,好。”谈希越见母亲也想通了,当然是欣喜的。   然后关奕瑶却出为声反对:“我不同意。”她情绪还有些激动,但害怕的颜色却在眼底疯狂的涌动着,却被深的压抑着,若不是眼尖的人不会发现。况且谈家的人都觉得关奕瑶贤惠有加,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些。   她在害怕,加盟上她的反对,就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为什么不同意?这样做是对四哥好。难道你不想四哥好起来吗?那四哥欠你的婚礼就可以实现了,你们结婚后就可以有更美好的幸福和未来。”谈希越反问着她,她竟然会反对。   part84有七哥那样的姐夫就完美了   “为什么不同意?这样做是对四哥好。难道你不想四哥好起来吗?那四哥欠你的婚礼就可以实现了,你们结婚后就可以有更美好的幸福和未来。”谈希越反问着她,她竟然会反对。   谈希越看着她泛白的脸,还有那暗黑的脸色,他心中那抹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否则她怎么可能反对四哥去得到电好的治疗。如果是因为她把感情投到了他的身上,而怕四哥好起来和她履行婚约的话,那么他更不能留关奕瑶在谈家,在四哥的身边。她并非真的爱四哥,只是想以四哥未婚妻的名义一直待在谈家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做法对四哥来说这是一种伤害。   伤害四哥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使他关奕瑶是关奕唯的亲妹妹。他都不会因此而手软,如果稍有不慎,他便会成为伤害四哥的罪人。   “是啊,瑶儿。你为老四付出这么多,你看把你都给累坏了。老四若是去国外得到最好的治疗,那么他就有治愈的希望,这样老四才能报答你这一年多的辛苦付出。他就可以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给你这一生的幸福。瑶儿,这样不好吗?”方华琴也不解她会反对,“这样对你对老四都好,为什么要拒绝呢?”   “如果你爱四哥,就会希望他能好起来,给你一个女人这一生最期盼的婚礼。如果你已经不爱他了,那么你要是解除婚约我们不会有任何意见。”谈希越再一次给关奕瑶施加压力,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自己主动离开,否则他真的会不客气了。   关奕瑶紧咬着唇,脸色微白,她把勺子捡起来紧握着手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谈希越是在对她步步紧逼,想把她从谈家,从四哥身边赶走。从昨天晚上他说不想再见到她这一句是真的,他也这么做了。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难受得呼吸不顺。   她强忍着那酸涩感还有无助,深吸了一口气:“妈,我就是舍不得离开四哥。他这些日子都习惯了我的照顾,如果他去国外,没有我在身边,他一定会不适应的,他需要我的,所以我不想他离开我。我不怕累,不怕苦,我就是怕四哥会离开我,妈,不要四哥去国外好不好?”   她说得凄楚柔弱,泪水从眼角伤心地流淌,清泪如露,晶莹剔透,让人为之心疼:“妈,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和四哥分开好吗?我们不想分开。我就想这样每天守着他,看着他,我就很满足了。妈,我一分不秒都不想和四哥分开,就算他一这辈子都无法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我都不在乎,妈,求你成全我们。”   然后关奕瑶握着谈铭韬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然后将他的手掌心放到她的脸庞之上,她上角的泪水就流到了他的掌心里:“四哥,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我们要在一起是不是?你告诉妈,你不想离开我,你要和我相守在一起。”   谈铭韬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那眼潭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好像这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方华琴看着泪水涟涟的关奕瑶,心中疼惜:“瑶儿,我知道你的不舍得老四的心情,我和你一样都不想老四离开。可是我们都希望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样活着还不如不活着。所以瑶儿,你要体谅我们做父母的苦心,有空的话你可以飞瑞士去看他的,可以多待些日子,我会让老七多给你一些假期的,让你多陪陪老四。这样可以吗?”   谈希越看着关奕瑶这动情的表白,还有那柔弱的姿态,都能让我产生恻隐之心。不忍心去伤害她,可是他知道这是关奕瑶的伪装,她可以欺骗所有人,但是却骗不了他。可是他又不能这样揭穿她,如果让家人知道她的心里其实装的是他,那么只会激起更多的不安。他有父母会受到伤害,四哥会受到伤害,他不能让他人笑话他们谈家。但他也不会让关奕瑶在谈家继续欺骗所有的人。   “妈,这一年多来我照顾四哥照顾的好好的,难道就真不让我照顾了吗?也许分开对他的病情没有帮助,有我在,我是他最亲爱的人,有我陪着他才能慢慢好起来。”关奕瑶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反正我就是不要和四哥分开。”   “奕瑶你要记住了,四哥姓谈,不姓关,他是我妈的儿子,我妈有权做主。还有我们通知你一声也是尽到责任,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是可以忍受分离的痛苦。好了,把四哥送出国外的决定,我们是不会改变的。因为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他好起来,像个正常的人活着。”谈希越把话说死了,绝对不会因些而心软。   “为什么你要把我们活生生的分开,为什么?”关奕瑶擦着眼泪同,却是越来越汹涌。   关奕瑶透过泪眼看着一脸冷酷的谈希越。她这一声质问引来了家里人的关注,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可是谈希越却面不改色,从容地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放到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步伐稳健地往外走去。   身后却传来了方华琴的提醒声:“老七,晚上记得早点到佳珍楼。”   “我记住了。”谈希越头也没有回,颀长英挺的身姿消失在了门外。   关奕瑶听着谈希越那肯定的答案,心已经凉透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只有离开谈家,再也无法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了吗?他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这么近地爱着他,便更加的伤心,包含在眼眶的泪水又滚落下来。但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只有她和谈铝韬知道的秘密让她无法放手让他离开,如果他去国外治疗好了起来的话,那么她怕老四说出这个秘密,那么一切就完了。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华琴看着她,心中也为之难过。可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断送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她双怎么忍心?所以她还是赞同了儿子谈希越的作法。   “瑶儿,你别伤心了,只要老四好了,我让他好好的补偿你。”方华琴只能这样安慰她,“给你们办一个盛世婚礼。若他有敢有一点对不起你,我一定不轻饶他,好吗?我们到时一起去瑞士看望他。”   “妈,求你了,我们真的不想分开。”关奕瑶还是不死心的乞求着,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这时一个脚步声走近,谈启德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就哭哭啼啼的,谁欺负瑶儿了?”   对于这个未婚儿媳妇,谈家上下都是喜欢的,毕竟她牺牲自己,守着谈铭韬这一年多,怎么着也是贤惠有加,而且人又漂亮,且是市长千金。   “老七说把老四送出国去治疗,这事情已经和那边的疗养院定下了。过完年就过去——”她话没有说完就被关奕瑶给接了过去,她向谈启德哀求着,“爸,七哥让把四哥送到国外去,可是我和四哥怎么也不想分开。我求你了,让四哥留下,我会尽心尽力好好的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如果他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好起来,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和四哥明天就去办结婚证,我让我爸找关系让我们办一下,好吗?我只求和四哥相守在一起。爸,希望你给替我做主,我不能没有了四哥。”   她说得伤心欲绝,哀伤难过。   谈启德看着妻子方华琴,她的眸中也有为难之色,为了儿子的健康,她当然希望把儿子送出国去:“启德,老七这一次是在世界各国里挑选到了最好的疗养院,而且这一次对老四的治疗稻有把握,所以我想老四好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否则让他这么活着看着心酸,也让他遭罪。所以我同意老七的做法,你呢?”   谈启德对于妻子的心结自然是明白的。她是做梦都梦到老四好了起来,叫她妈,叫他爸。所以她对老四好起来的心愿特别的强烈。而且他做为一个父亲,当然也是希望儿子好起来的,做为一个军人,他更希望儿子好起来好再替国家做贡献,在军队里,他是他的骄傲,是他人的榜样。   谈家这第三代的军人牺牲了两个,还剩老五在国外了,人单力薄,就看着老四了,如果他能好起来,那么谈家在这一代上就更有力量了。所以他也是觉得老七做这样的决定也是非常正确的。   “瑶儿,男人是不可能总谈情说爱的,男人有他自己的事情,而做为军人的老四,更不可能以儿女私情为主。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军队,属于国家的。先国而后家,这也是老四一直以来的准则。他若是这样在轮椅上坐一辈子是对他的侮辱,不如当初让他死在战场上,那才是无上的光荣。”谈启德用委婉的方式说出了他的决定,“所以你应该尊重的是老四,爱他就给他最大的支持。我们谈家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和老四解除婚约,那么我们都同意。”   关奕瑶再一次虚脱到无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谈家所有的人都说喜爱她,但在这些选择上,还是无情的放弃了她,不是吗?她终究不是谈家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她就是死皮赖脸地赖上他们高高在上的谈家的了吗?   关奕瑶仿佛接受了现实一样,坐好,像是没事一样,用勺子喂食着谈铭韬。   方华琴和谈启德想视一眼,只是无奈的唉息。   关奕瑶把谈铭韬喂了之后,替他整理后,推他回房替他洗脸,关了门的那一刻,她的美丽的面容浮起了狰狞。她又找来了那缝衣针,捉起谈铭韬的手臂,往他的手上乱扎着,还有身上,大腿上,开始发泄着她无法向谈家其家人发泄的怒火,那些极细的针孔根本让人发现不了,何是现在穿着厚衣的冬天。   “四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谈家的人要把你送走,要把我们分开,要让我得不到七哥的爱,所以他们的罪就让你受过吧。”关奕瑶的心已经接受了变态的边缘,无数的针刺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   而今天傅向晚的父母准备回老家,机票已经买好了,明天十点的飞机回去,而且明天傅向晚正好不上班,可以送他们。傅向晚的车已经取回来了,所以下班后便开车回家接了父母去了佳珍楼,她一早在那里订好的桌位。为了给父母送行。   “哇,姐,这里看起来太好了吧?”傅向阳看着装潢得富丽堂皇的佳珍楼,那红火的灯笼十分好看,眼看要过年了,看起来十分有喜气,“我记起来了,好像上次七哥就是带我们来这里吃的饭,味道真的太好了。真是让我回味无穷。”   “那今天你就敞开的你肚子吃。”傅向晚拍着弟弟的肩,笑道。   “姐,今天是不是又是七哥请客?所以不用替他省钱?”傅向晚问着姐姐,眉梢挑得老高。   傅向晚一听到傅向晚提起谈希越,眼底有那么一丝的黯然浮起。自从昨天晚上他们闹气后,谈希越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这让她心里难免会滋生出失望,内心深处就浮起了细微的疼痛。   但很快的她又扬起了笑容,眼底晶亮晶亮的:“他今天没空,是你老姐我请,所以你不需要客气,多吃点,你觉得哪些好吃,姐下次回来给你带回来。”   “姐,你真好。”傅向阳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姐真好,“不过能再有七哥那样的姐夫就更完美了。姐,你就别等了,七哥和你很般配的。”   “我们今天不说他,为是我们全家的人聚餐。”傅向晚只想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却想不到会有意外的惊喜发生。   part85他们的爱情容不下一粒沙   傅向阳却眼尖的把傅向晚的落寞看进了眼里,眼底的那些黯然分明就是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的最好的证明。她却还是勉强地拉起笑容,把那些不好的情绪压下,应该是不想家人担心她。   “姐,如果不想笑就不笑,你这样笑起来比不笑还难看。我看得心里不舒服。”傅向阳拉过姐姐走在前面,父母在后面,“是不是七哥欺负你了,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去找他打他一顿。”   “打他?你舍得?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傅向晚有些不相信自家弟弟会去打谈希越,看他那个崇拜劲儿她都担心自己被比下去了。   “我是喜欢他,佩服他。可是你知道吗?你是我亲老姐,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而坐视不管,就算他是七哥也不行。我总不勇气让他欺负了你啊,我的好姐姐。姐夫没有了可以再找,可是姐姐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向晚看着傅向阳,这番话让她感动不已。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弟弟有时候少一根筋一样,可是当她有难时,他却始终站在她这一边,把最温暖的亲情送到她的身边。   “没有,他怎么能欺负到我呢?我们之间挺好的。”傅向晚摇头,不想家替她担心。   然后她便收拾好情绪,往她订好的桌位而去。他们坐下后,傅向晚拿起菜单递给父亲傅志刚:“爸,还是由您来点菜。点你喜欢吃的,先说好,不要替我省,你养育我这二十多年,我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好。”傅志刚笑着,拿起了菜单,点了几样他喜欢吃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杜秀鹃,“鹃,你也点些菜,你照顾我们父子三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杜秀鹃有些不自在了,抿了抿唇,眼眶微湿,这样的话太感性了:“老傅,你看你在孩子们面前说些什么话啊。小心孩子们笑话我们。”   傅向晚和傅向慢相视一笑:“妈,爸说的是实话,也是我们的心里话。要不是你照顾我们,哪有这个温馨美好的家。我们姐弟二人也要感谢你。”   “好了,你们姐弟二人少掺和进来。”杜秀鹃笑斥了两个子女,拿起菜单,“不就是点菜嘛,还能扯出这么多的话来。”   然后杜秀鹃点了菜,接着傅向阳拿过菜单:“我要点我喜欢的。”   “阳阳,你少点些,这么多菜怕是吃不完,浪费了。”杜秀鹃提醒着傅向阳,“这里的菜有多贵你是知道的。你姐的钱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妈,你别管钱的事儿,今天只管吃好吃饱。知道吗?你们谁再提钱的事我跟谁急。”傅向晚劝着母亲。对弟弟十分的宠爱。   “还是姐好。”傅向阳笑道,自从他上了大学,每个月傅向晚都会给寄点生活费给他,要不是就是给他买些衣服之类的给他寄去,生怕他吃不好穿不暖,对于这个弟弟她是百分之百的疼爱。用他的她讲就是她是姐姐,而她也就这么一个弟弟,不疼他疼谁。而傅向阳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的,她是非常放心的。   “就是把他给惯坏了。”杜秀鹃看着直摇头。   “妈,你说错了,这是叫爱,我姐爱我这个弟。”傅向晚又加了他喜欢的菜,服务生便下去了。   先是把红酒送了上来,傅志刚看到红酒,蹙了眉:“还叫红酒做什么?”   “是啊,喝点汤就好了。”杜秀鹃也站在了老公这边。   傅向晚接过服务生打开那瓶红酒,替父母倒上了点:“爸,妈,红酒中的多酸含量相当多,因此它对于预防心血管疾病有极好的作用,有助于防动脉硬化和早老性痴呆症等疾病,还具有减少骨质疏松症的危险和”驻颜“等重要功效。 所以呢,少喝点红酒是大有好处的。”   “就是最有道理了。”杜秀鹃看着傅向晚把红酒杯放到的面前。   “我去拿点水果。”傅向阳坐着也无聊,反正等上菜还要一点时间,不如找点事做。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填填肚子。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底楼的大厅里有免费的各色水果,去尝尝也不错。   傅志刚看着女儿:“晚晚,今天怎么没有请谈先生来?上次我们来是他接待我们请客吃饭,我们这会儿要走了,也该请他来吃一顿饭。而且这些日子承蒙他着关照,也好借此感谢他。他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爸,今天是我们一家的团聚饭啊,而且你也知道他是飞越集团的总裁,这年底了,工作自然又会很忙的。有机会我一定会感谢他的。你女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放心吧。”傅向晚只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想必现在他还在生她的气吧。   “嗯,这是应该感谢的。”傅志刚点头。   傅向阳去了水果自助餐桌那里拿了玻璃水果盘和水果夹子,开始装水果。装好后,他拿了小叉子边吃边往楼上走着,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了她的视线,他的瞳孔放大。   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便定睛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谈希越,他仰慕的七哥。可是他姐姐不是说他不是工作忙吗没请他来吃饭,可这会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傅向阳索性也没有想那么多,便端着水果盘上前,在谈希越上楼之前叫住了他,一笑:“七哥,你来了?是我姐叫你来的吗?”   谈希越下了班,赶在六半前到了这里,没想到一进门就被人叫住,转头一看竟然是傅向阳,显然他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向阳。既然他在这里,那么傅向晚也应该在吧。他的目光向四处扫过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因为傅向晚他们坐在他的视线死角,所以看不到。   “你姐?”谈希越不明白地挑眉,“晚晚?她没有叫过我?难道你们在这里吃饭?”   傅向阳看着他不解地表情,解释道:“七哥,我和爸妈明天就要回老家了,所以姐在这里订了位置,我侬一家人在这里吃顿饭。本来是想叫上你的,我姐说你工作忙,不想打扰你。”   “嗯,最近年底了,公司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真的不好意思。”谈希越抱歉一笑,然后看了一下左腕上的手表,时间还差一分钟了,“我这里还有点事,一会儿忙完了,我会下来一趟。”   要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加上家里人是嘱咐了又嘱咐。否则他一定会先去看了傅向晚他们再上楼,可是都这点儿上了,万一客人先他到达,她又迟到话,爷爷一定会很不高兴,觉得失礼于这客人。他先上去应付一下后就可以离开下来。重要的是露脸,其它的他不会配合。   “没事,你有先事忙。一会儿我们走之前我给你发短信通知你。”傅向阳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谈希越拍拍傅向阳的肩膀,便往楼上的包厢而去。   而傅向阳则端着水果回到了他们所在的桌位前,把水果盘放到了桌上:“姐,我看到七哥了。”   “你看到谈先生了?”父母惊讶,“你怎么不叫他过来吃饭呢?我们好感谢他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不是吗?”   “谈希越来这里做什么?”傅向晚问道,真是巧的,他也来这里。   “爸,我叫了他。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里吃饭,可是七哥他说他来这里有事,他办完事一会儿会下回来看我们。”傅向阳如实回答,然后拿起了一牙橙子往嘴里送,然后给傅向晚拿了一牙苹果给她,“七哥说他会过来,你应该高兴啊。”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傅向晚接过那牙苹果,嘴硬着道,可是心里却有一丝的甜蜜。但尔后又有些生气,他既然都来这里了,怎么都不过来先和他们打声招呼,有什么事真有那么急吗,难道比她还重要吗,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一阵的不悦,“他说什么么一会儿过来只不过是对你说的客套话,说说而已,是一种礼貌,你以为他真的会过来看你啊?别太天真,想多样子。他若是不来也可以推口说一句,我实在太忙了,走不开,你又能怎么办?阳阳,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放平心态吧。”   “姐,七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言出必行,一定会过来的。”傅向阳还是站在了谈希越那一边,“姐,好酸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气话?气七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你。”   “你胡说些什么啊?”傅向晚把水果盘拿开,服务员已经上菜来了。   “我若是胡说,你干嘛脸红啊?”傅向阳一语拆穿她,并且问着父母,“爸妈,你看说是不是?”   傅志刚和杜秀鹃只是相视一笑:“你姐的个人感情我们不便多干涉,可是我一句话我要说,谈先生是个好人。也会是一个好男友和优秀的老公,谁嫁给他都会有福气。”   “爸妈说得对,嫁给七哥的女人将会是这个世界是最幸福的女人。”傅向阳对着傅向晚眨了一个眼睛,鼓励着,“姐,你可别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七哥的好,我们都见识过了。他绝对不是像乔泽轩那样没有良心。不是要从失恋里走出的最好方法就是再谈一场亲的恋爱吗?试试总可以的,而且试了才知道彼此合不合适。”   “好了,吃饭了。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吗?”傅向晚用筷子夹了个肉丸子塞进了傅向阳的嘴里,“爸,妈别听他说的话,咱们吃饭。来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傅向晚替父母夹着菜,傅向阳吃下那个丸子,直道:“好吃。”   没有多长时间又上了几道菜,全是这里的招牌菜,傅向晚看着那些菜道:“我们没有点过这些菜,你是不是送错了?”   “是傅向晚小姐是吗?”服务生确认道,见傅向晚点头后,又继续道,“这是谈七少替你们加的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既营养又健康,很适合中老年人吃。”   “谢谢。”傅向晚想到谈希越竟然还有这份心。   “姐,我说了吧,七哥是好人。”傅向阳再一次强调着。   傅向晚点了点头:“是好人。”   而在这之前进了电梯的谈希越便了电梯就给这里的大堂经理打了电话,让他加了几个菜,算是他表达对傅家二老的敬意。有他的电话,这菜自然也是的快。   谈希越乘电梯电梯匆匆上了第九楼。   装潢典雅的楼层透着中国风,十分的大气高端。而谈家人所在的包厢是这里最好的,可容纳好几桌。其中主桌位的那个穿着红底金花唐装的老人正是谈家的大家长谈正儒,身材精瘦,头发花白,一字眉,不怒而威。一双清明冷锐的鹰眸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然后他长眉一蹙:“老七呢?都六点半了,他怎么还没有到?”   “爸,我对希越说过,他马上就到了。”方华琴是前道,然后将目光看向包厢门口,希望谈希越能在下一秒出现。   “爷爷,奶奶,我来了。”包厢门被推开,谈希越出现在了门口,低醇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他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外套黑色的西装,不过领是光面的面料,在压抑的黑色里又有一丝变化。他笔直的长腿包裹在了西装裤里,整个人显得伟岸英挺,面容清俊迷人,玉树临风,笑容浅浅,在出现的那一暖意就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的出众尊贵的男人,要怎样的女子才能掳获其真心?恐怕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情。   “爸,希越来了。”谈启德提醒着父亲。   谈正儒把目光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你一堂堂公司领导人,连守时都做不到吗?那这样还怎么以身作则,把公司领导好?”   “爷爷,不好意思,楼下遇到了熟人,所以聊了两句。我就赶上来了。”谈希越走过去,语气里都是歉意。   “希越都来了,就差了这么一分钟,你就虎着个脸做什么?”谈奶奶倒是不服气,维护着自己的乖孙。   “这家里的人都是你被你给惯的,特别是老七,都被你宠上天了。”谈正儒蹙着眉与自己的妻子针锋相对。   “这是我亲孙子,我不惯他惯谁?况且这客人不是还没有到吗?希越比他们先到就不算失礼不是吗?你凶什么凶?”谈奶奶笑着向谈希越抬手,“希越不怕,来,到奶奶这边坐。”   谈希越看着为自己而争论的爷爷奶奶,苦涩一笑:“奶奶,我知道你疼我,但是爷爷的话也没有错,我会谨记在心的。”   “你看我的乖孙就是这么懂礼,不像某些人,说好是六点半,现在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要是这么没有见面的诚意,又何必要见我们希越。”谈奶奶倒是不满许家人没有按点到,“喜欢我们希越的的姑娘可是多的去了,这么晚到,说穿了就是矫情!”   谈正儒的胡子抽了一抽,看着直言直语的妻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也许是路上堵车呢。”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就早该提前时间做准备。”谈奶奶还是不满,让他的乖孙等,是个什么意思。他们谈家的可不是那么好被人看扁的。   “爷爷,奶奶,不要为这些事而伤了和气。”谈希越出声制止着他们,怕他们之间都是不让人的脾气,一会燃起战火来,“客人能来是件好事,但是若不能来,我们也是一家欢聚在一起,就当提前吃个年饭了。这样不好挺好的,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谈希越一席话就化解了一切争执,他的话说得也极有道理。众人都对谈希越给了佩服和赞赏的目光。   “希越说得对。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谈奶奶倒是想得开,“来来,坐奶奶这里,陪奶奶好好说说话。”   “好的,奶奶。”谈希越绕过去,来到谈奶奶的身边,拉开了靠椅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包厢门又开了,传来了浑厚的男音:“谈老,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真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来人正是和谈正儒年纪相当的老人,便是他的曾经的战友郑老,慈眉善目,但眼底还是有那一抹精明闪烁。郑老双手抱拳,表示着歉意。而挽着他一同出现的年轻女子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削薄的短发很干练,光洁的脸庞,明眸红唇,一双眸子凌厉非常,可能是因为长期待地部队上,接受着严格的训练,所以她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件墨绿色的风衣和黑色的打底裤,配杏色的平跟短靴,就算是这样的装扮,也无法掩去她一身的勃勃的英气。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这个就应该是郑老的孙女郑蕙琳。   看这一脸英气的女子,觉得一点都不柔软,和他们老七在气质上就觉得不相配。谈希越在他们的眼睛里就是矜贵的王子,有着淡泊高洁的君子气度,需要的是一个娇艳如花,柔弱可人的小女人才相配。这样的锋芒毕露的女子与温和可亲的谈希越能相处可好吗?   “来来来,别说这些客气话了,快坐。”谈正儒招呼着郑老。   郑老拉过身边的孙女,介绍道:“谈老,这是我唯一的孙女,可是我的掌心宝,叫郑蕙琳。琳儿,快叫谈爷爷,谈奶奶。”   “谈爷爷,谈奶奶好。今天路上堵车,来迟了真的抱歉。”郑蕙琳虽然说着抱歉,可是语气里倒没有多少歉意。   “这路上堵车到是没有关系,我家老七因此而被骂可真是冤枉。”谈奶奶见郑蕙琳的态度并不柔软,打从心眼里不喜欢她,这样刚强不折的女子恐怕是会让他们老七受欺负。   郑老有些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看了看谈正儒。   “瞎说什么呢。”谈正儒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妻子,然后对着郑老热情道,“不是说坐下了了吗?还站站着做什么呢?老七,去替郑小姐把椅子拉开。”   “希越啊,帮奶奶去沙发上拿个垫子过来,这腰老不舒服。”谈奶奶笑呵呵地哈哈着谈希越,“郑小姐就自己动一下手,将就一下我这个老年人,可好。”   “晚辈自然是要迁就老人的。”郑蕙琳也感觉到了谈奶奶并不喜欢她,可是当他知道谈希越就是他今天的相亲对象后,那股高傲劲儿就有所收敛。   谈希越这里有了自家奶奶的解围,便起身去沙发上拿了靠垫过过,替谈奶奶放在了身后垫着:“奶奶,这样可以吗?腰上舒服了吗?”   “这样不错。”谈奶奶调整了一个坐姿,拉着谈希越坐下。   谈正儒则伸手指着谈希越向郑老介绍着:“这是我家老七,谈希越,老七不才,没能在军中效力,只是一个混商业的商人。倒是让郑老笑话了。”   谁都知道谈家世代从军,每一代在军中都有人才,战功赫赫,只是到了谈希越这一代,虽然有五个男儿,但谈老大老二相继为国牺牲,接着老四出任务后出事,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然后又是老五一直在国外好些年,最后便是这个老七完全与军队不沾边儿。要不是有谈启德三兄弟还在军中撑着谈家的军界地位,加上与方家结亲,这才稳定了局面。可当他们这一代老去后,谈希越这一代又该怎么办?除非老四能快点好起来,在军中大放异彩。谈家在军中就更有实力了。   “哪里,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郑老看向谈希越,从第一眼感觉上他自然是喜欢的,“我就想给琳儿找个不是军人出身的才好。”   “郑小姐,你好,我是谈希越。”谈希越一派的温和淡然,对亲友的那种亲切保持为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只是站起了身来,并没有伸手,然后又坐下。这样清俊翩翩的谈希越,就像是高山的上流水,清澈而干净,让人倍感舒服,身心都怡人。完全是郑蕙琳心目中男友甚至是老公的不二人选。她唇角微微柔软起来。   早知道谈希越是这样的优秀,她就不该故意迟到。她自视甚高,当然不能想自己放低身段,况且她是女生,该等的是男人。所以她便让爷爷和她迟了十分钟左右才到。当她看到谈希越后,才后悔了,如果早到的话应该能给他留下好印象,这下迟到了,会不会影响他对自己的第一感觉。   “你好,希越,我是郑蕙琳,你可以叫我琳儿。”她放下了那股傲气,想从称谓上拉近两人的距离来弥补,却只是换来谈希越轻浅一笑,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好了,大家都认识了,肚子也该饭了,咱们边吃边聊。”谈正儒先拿起了筷子,招呼着开饭。   今天席开三桌,谈家的人自然都是到了的,谈正儒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妇,还有他们名下的子女和媳妇女婿,一个不少。都来见证着今天谈希越和郑蕙琳相亲的事情。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的关奕瑶陪着谈铭韬坐在一起,却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第一,谈铭韬被送出国的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她也没有理由再一直住的谈家了,等待着谈希越偶尔的回家,那么近的看着他,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默默地看着他和谈爷爷下棋,替他加油,看着他和方华琴谈心里话……这些画面都将不再了;第二,谈希越和郑蕙琳相亲,是在谈家所有人的见证之下,这可以看出谈正儒很重视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了傅向晚,谈希越也会属于别人,而永远都轮不到他。只要谈铭韬活着一天,她都不能彻底解脱,也不能快乐。   她看着郑蕙琳找话和谈希越攀谈,看着她那一脸的神采飞扬,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沦陷了,很多女人都会在第一眼看上谈希越,毕竟他的外在条件是那样的吸引人,放弃他的人说是傻瓜。   “瑶儿,你好像有些心不在蔫的,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二嫂唐雪莹关心着她,从来这里直到现在她都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吃过一口菜,兴致不高,心情低落。   “二嫂,我没事,我出去透个气就来,你帮我照顾一下四哥。”关奕瑶胸口堵着气,这里的气气氛真的不适合她。   “嗯,好。”唐雪莹点头,“但不开心的事情别想多了,给自己负担和压力。”   “谢谢你。”关奕瑶拿掉腿上的餐巾布放下,起身,走了出去,眼角余光扫过了一直面带笑容的谈希越。   关奕瑶出了那个包厢感觉自己松了好大一口气,她一个人走在走廊上。   而在楼下的餐厅里吃饭的傅向晚准备上一趟洗手间,便对父母通知一声,然后便离开,刚从洗手间出来。她在转角的地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你是怎么走路的,都不长眼睛的吗?”来人尖叫着,声音全是不耐烦。   “好像是你没看路直冲过来的,我躲闪不及才和你撞到的。”傅向晚可没有沾酒,因为她要开车,所以喝的是清水,不是红酒。   “明明是你撞到我,还要狡辩。”被撞的女子揉着膝盖,然后直起腰来,在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是傅向晚后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傅小姐,难怪会撞上我。你是故意想撞我的吧?”   傅向晚看着眼前高傲神态的谈家三小姐谈雅仪,听着她的话并未动怒,反而浅笑着:“三小姐,你说的话倒是好笑,我和三小姐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傅向晚,我上次不就是在餐厅里说了你吗?让老七记恨我,你心里对我也有意见吧,所以今天看到我了,就故意撞我。不要以为你能言善道的,你说不是我就相信。”谈雅仪有心里对傅向晚始终是看不上的。   “嘴长在三小姐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在言论自由的今天,国家都管不了你,何况是我。如果三小姐还想说什么请便,我不奉陪了。”傅向晚越过她的身侧就要离开。   可是谈雅仪却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她的去路给挡住:“傅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吗?”   “我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或者是一群人,这好像和三小姐都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我也有权不回答。”傅向晚保持着她礼貌的笑容,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谈希越的三姐,她真的不会这么客气地对她说话,更毒的她都查以说出来,只是看在谈希越的面子上,她不想和他的家人关系弄得太僵,“谈三小姐,请让一让,我借过。”   “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就是这么没有教养。我才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谈雅仪冷讽着,“只要你不再缠着我们老七,我真的连话都不想和你多说。”   “那就请三小姐高抬贵嘴,不要说。”傅向晚顺着她的话说。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闭嘴,谈雅仪却气得不轻,暗暗咬了咬牙,却不能发飙,她要维持她谈家三小姐,温家太太的高贵身份,绝对不能这样的低下的女人计较。   她暗自压下那口恶气,笑得却没有那么自然:“不过也是,像你这样上不了如面的下贱女人有什么本事拴住我们家老七?像你这样的女人连给老七提鞋都不配,何况是和老七做朋友?他只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玩玩你这样的清纯白萝而已。尝到是什么味道他就没有兴趣了。”   “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兴趣,请你让开。”傅向晚冷了那张俏丽的脸,若是她一点都不在意,那是假的,毕竟她的心已经为谈希越柔软了,而且她的少女的第一次,她坚守那么多年有第一次,都给了谈希越,女人总是对她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会付出更多的情爱。   “脑羞成怒了吗?”谈雅仪看到傅向晚受伤的瞳眸颜色,心中自然是浮起了喜悦的,这些人就是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别人越痛苦,他们就越快乐,相当的冷酷无情,尤其爱落井下石,“傅向晚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吧,现在老七正在九楼的中国龙的包厢里和我爷爷老战友的孙女相关,那郑小姐英气无比,出身高贵,面是军人出身,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校了。我们谈家就喜欢军人,我爷爷和大伯尤其满意,这门亲事是百分之百的定下了。以后还要请傅小姐赏脸来喝一杯喜酒,给我们老七祝福。哦,我忘了,我们谈家怎么可能请你这样的出身的女人,你恐怕是看不到他们的郎才女貌了。真是可惜了……傅小姐,你也别伤心了,男欢女爱多正常不过,就算是你怀了我们老七的孩子,我们家也不会承认的,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有几两重,否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将来受辱的人将是你!”   谈雅仪字字如针,扎在了傅向晚最柔软的心脏上。她的胸口像是堵了棉花一样,闷闷的,钝痛的感觉像是细细的丝线拉开拉长……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可是却又不在乎,毕竟谈希越昨天是那样的生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过,每一次都会很温柔的哄她,包容她。可是昨天他生气离开之后,他们到现没有联系过,她已经不确定了谈希越的心情。可是她又不愿意去相信谈雅仪的话,真是只是对她尝鲜,玩玩而已吗?可是她不愿意相信,但疼痛还是占领了他的感官。   看着傅向晚那灰暗的眸子,谈雅仪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不是她威胁她,而是她觉得真有这样的可能。就算谈希越炒看不上她选的马香香,她也不希望像傅向晚这样出身平凡的女人嫁到谈家。他们谈家是名门旺族,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来的。有一个无父无母的唐雪莹就够了,但她至少是享誉国内的小提琴家,也算过得去,可傅向晚不仅家世平凡,就连职业也平凡。凭什么她有这么好的命?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傅向晚也不甘示弱。   “当然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老七有了新女朋友,你以为还会关心你是谁?”谈雅仪冷哼一声,“你根本就不配老七,你别进来把我们高贵的血统弄低贱了。人还是贵有自知之明。”   “说完了吗?说完就让开。”傅向晚直视着谈雅仪的眼睛,“有句话叫做好狗不挡路。”   “你,傅向晚,别得意,有你哭有时候。”谈雅仪这才让开了路。   傅向晚稳定着脚步,走得那样的稳。刚走了不远就看到了出来透气的关奕瑶,两人目光相撞。她今天真是够倒霉的,遇上了两个人都是谈希越的拥趸着,都是原为待见她的人。如果关奕瑶再出言侮辱,她自然不会客气。她不是软柿子,任他们一个个的捏扁。   傅向晚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的关奕瑶,当她不存在般,就要与她擦肩而过,关奕瑶终于开口了:“傅向晚,你也看到了谈家人有多么的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知难而退,我们的高贵的世界不是你这个平民可以随便进来的。七哥是王子,你是灰姑娘,你不要以为每一个王子都会喜欢灰姑娘,并且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那只是童话里的故事,在现实中还是要讲门当户对,那样对能匹配,才能幸福。”   “他喜欢不喜欢我,是不是对我认真的,都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你们说的话并不能代表他说的。就算你们说的全是真的,那也要他亲自来告诉我。你们没资格替他做任何决定。”虽然傅向晚表面上说的话充满了对谈希越的的信心,可是心里却乱得了一团毛线,纠结在了一起。   “是啊,该让他亲口对你说你才死心。”关奕瑶不怒反笑,也点头赞同,“我想过了今天,他会告诉你的。他有新的女友了,还是一个年轻的少校。你拿什么与人比?”   傅向晚却没有再和她搭话,关奕瑶却知道如果有重复这样对傅向晚灌输这样的信念,就算她再相信谈希越,也会有所动摇,女人天生是生疑的,而且爱情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而现在郑蕙琳就是那粒沙。因为她得到了应当家的喜欢。那么就有可能把傅向晚取代。   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好像不认识一样。   刚才的一幕已经被关奕瑶听到,她转身离开。   傅向晚回到了位置上,虽然她极力平息情绪,但是她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   家人都关心她:“晚晚,你脸色很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就是刚才看了让心情不好的两只苍蝇而已。”傅向晚摇头,然后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清水入喉,想把心里那些不愉快都借此冲走。   “苍蝇?能把姐你气成这样?”傅向阳左看右看着,欣赏着这里一流的装潢,“这餐厅这么奢华,怎么可能会有苍蝇?姐,你别逗了。”   “好了,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就回家。”傅向晚心情极度低落。   “姐,你不等七哥下来了?”傅向阳问她。   “有美女需要他陪,他不会有时间的。”这说得更是酸味十足,傅家三人都明白了,这是在吃醋了。   “姐,你还说你对七哥没有意思,你看你这会儿都吃醋了。”傅向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异常。   “吃他的醋会被撑死的,而且我了不喜欢吃醋。”傅向晚否认着。   “不喜欢吃醋并不代表不会吃醋,所以姐你喜欢上七哥了,有木有?”傅向阳终于说出了重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服务生上前,恭敬地对傅向晚道:“请问你是傅向晚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傅向晚放下了筷子,也和弟弟停止了逗嘴。   “傅小姐,是这样的,谈七少在上面请客人吃饭,他让我们请你上去和大家认识一下。希望你能随我一起去。”   part86身体到灵魂只爱她一个(精彩)   介绍她给大家认识?会是这样的吗?傅向喝拧眉深思着,她看向那个服务生,表情十分真诚。不像是骗人的样子。而傅向晚却不知道他却真的是在骗她,刚才他在走廊上遇到了一个高傲的美女,然后叫住了他,却了角落里说话。   “小姐,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吗?”做为服务生的他自然对这里的客人都很恭敬有礼。   “当然有事让你帮我去做。”女子精致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是觉得好有气质,身材也很好。   “有事请小姐吩咐。”他低着头,不敢过多的打量眼前的女子,毕竟那样是不礼貌的行为。   “帮我找一下一位叫傅向晚的小姐,然后告诉她去九楼的中国龙包厢,说里面的谈七少要见她,反正一定要把她说动,让她上去你就成功了。”女子打开手包,从里面拿了一叠现金递给他,“只要你说一句话,这些就是你的,把她带上来后,我会给你一些钱,这些钱够你在这里工作几个月的工资了不是吗?”   服务生犹豫着,看到那么多粉红的钞票谁不心动啊,可是这件事情里牵扯到了谈七少,这里谁人不知不晓他,可是佳珍楼白金vip贵宾,可不是那么容易处得罪的,如果出了什么事,追究起来的话,他肯定保不住这份工作。虽然。这份服务生的工作工资不能算多高,但是却比别的店高,而且福利也好些,工作环境特别好同,客人的小费也大方。所以失去这份工作要再想找同类的工作,自然是比不上顶级的佳珍楼。   “怕丢工作?”女人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的,而且就算你真的丢了工作,我可以给你找比现在好的。反正你不会有事的,以我的能力保住你不是难事。”   “真的没事吗?”服务生反问她,想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案。   “当然。但如果你不想冒这个险,我可以找别人。”女子看他太过犹豫,所以也不想浪费时间,时间就是成功与失败的关系。   “我去……去……”服务生看在那么厚一叠钱的份上还是妥协了,他们人穷志短,比不上这些有钱人的财大气粗。   女子把手里的钱给了递给了服务生,他接手过来,女人满意一笑,越过他离开。而他的拿着钱的手却在发抖,越抖越是厉害,然后他收紧了手指,把钱紧紧地攥在了手里才能阻止手指发抖。反正他已经接了这钱,不可能再退回去,可七少却是他无法过去的坎。   他深吸一口气,收好钱同,便去请傅向晚了。   而此刻他站在傅向晚的面前却一脸的镇定,表现得十分平静。现在他只待着傅向晚的回答,然后随机应变。   “我可是以不去吗?”傅向晚并不想去看到和谈希越相亲的女子,那样只会疼了自己的眼睛,伤害自己之外又有什么好处呢。也许她抱着一种驼鸟的心态,认为只要不见,那么一切都还是她想像中那样的美好。想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姐,七哥既然叫你去,你就去,在这里矫情什么,你难道真要等七哥被别的女人抢走,其实爱情的世界里是需要两人共同努力的,如果你总是站在原地,让七哥一个人为你们的未来努力的话,都是白搭,姐,主动一点,七哥也许会更有动力哦。”傅向阳支持她去,他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隔膜,只在见面了说清楚才能解决问题。他的姐姐才会重新找到笑容。   “阳阳说的很对,晚晚,逃避问题是最笨的方法,因为永远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勇敢的面对问题,才能解决问题,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你要承受的。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只能靠你一个人解决,别人帮不了你,代替不了你的快乐,也分担不了你的痛苦。唯有你自己才可以。”父亲傅志刚不愧是教授,说出的话就是有道理。   “女儿,坚强点,我们全家都是你可以依靠的后盾。我们在这里替你加油。”杜秀鹃握起了拳头,替女儿加油,“加油……加油……我们的晚晚最勇敢……”   这时杜秀鹃的打气加油也吸引了四周的客人的目光,有些不解,却是赞赏。杜秀鹃看着周围投射而来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晚晚,我是不是吵到别人了?”   “妈,你没有。你是大家眼里最好的母亲。”傅向晚握住杜秀鹃放到桌上的手,“你们都这么支持我,如果我不去就太对不起你们了。我傅向晚也不是那么畏首畏尾的人,不管怎样,都要勇敢面对。”   “对,这才是我骄傲的女儿(姐姐)。”傅家三人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会让你们骄傲的。”傅向晚端起了水杯,再喝了一大口水,带着家人的鼓励站了起来。她对着前面的服务生道,“麻烦请你带路。”   “傅小姐,这边请。”服务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以为要说服傅向晚会费些劲儿,没想到他的家人那么支持和鼓励她,这也让他免了口舌之累,但他却感受到了他们一家的温暖和力量。他有些羡慕这样的家,也欣赏傅向晚的勇敢。   傅向晚这才起身,随服务生离开,坐上去九楼的电梯,看着那红色的数字不断的变化攀升,她的心不安地狂跳着。未知的前方正在等待着她,让她像是一个走进迷宫的人,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走错方向。   电梯停在了九楼,傅向晚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出了电梯,然后在他的引领下来到了中国龙包厢,那推拉式的门,上面雕刻中国战国时的那些图案,十分精美而霸气。   “傅小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通知一下里面的人后你再进来。”那人转身,背着她,只听他道,“傅小姐到了。嗯,好的。”然后他又对傅向晚道,“你先等一下,里面有人开门后,你就可以进去了。”   “好的,谢谢你。”傅向晚微笑着向他致谢。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服务生摇头,接着道,“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那我先下去忙了。”   “好的。你不用陪我。”   服务生点头后离开。傅向晚看着身后合上的电梯,收回了目光,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镇定,可是她却紧张到手心里都出汗了。谈希越刚才进来时都没有过来打招呼,这会儿却让人叫她上来做什么?到底是要介绍什么人给她认识?难道是他的家人?昨天晚上他就对她说过想把她介绍给家人认识,难道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就在今天此刻吗?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现在更是惊慌了。她这样能见他的家人吗?   她想到的便是严肃的谈启德,还有他眼中对她的不悦。说明他对自己的印象真的特别不好。   傅向晚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走,可脚步刚跨出第一步,她又收了回来,站好。她都既然上来了,现在逃走,就太没有礼貌了。就算谈家人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也不能先失礼于人,这样就会落下口实给别人指责,不仅让自己无法正直在站在他们面前,还会连累到谈希越,所以她不能走。走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傅向晚赶紧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着装还是端正的,只是太过普通,然后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马尾,然后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脸,缓解着紧张。她这样清汤挂面的是,是不是太不庄重了,可是谈希越根本没有事先通知她,她哪有什么时间打扮自己。   不管了,她只能在这样的基础上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了。只要她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应该不会才为难她吧,想想谈希越的母亲还是很好相处的。   正想着这里,门就被推开了,傅向晚就抬脚往里走去,入眼的是一扇长长的屏风,手工木制,图案精美,香气幽幽,令人心旷神怡。   “傅小姐吗?这边请。”那里站着一个女服务生,让她沿着屏风往右边走。   就在这行走的过程中,她听到了谈家人的谈话。   “希越,我敬你一杯。”这时郑蕙琳起身拿起了高脚杯,推开椅子,来到了谈希越的面前,一双明眸霜雪融化,对他温暖地笑了起来。   谈希越的目光却在自己右手边的红酒杯上,那里空空的,因为他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我今天不喝酒,要开车,希望郑小姐理解。我就以水代酒,行吗?”   “这当然不行。”郑蕙琳轻轻一笑,像她这样的军中冰美人笑起来,整个人都生动多了,“我是女生都喝酒了,你却喝水,这不公平。”   “那郑小姐也可以喝水。这样就公平了。”谈希越招来了服务生,让她把水杯给郑蕙琳端过来。   郑蕙琳连看都没有看那个服务生一眼,更别说接过水杯了,仿佛站在她身边的服务生是空气一般。   服务生以为她没注意她,便提醒郑蕙琳:“郑小姐,你的水。”   “我有让你拿水给我吗?”郑蕙琳依然没有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对服务生的话也是冷意顿生,“叫你拿水的是七少,不是我,所以这杯水你应该拿给七少。”   那服务生看了一眼谈希越后,害怕地低下了头,不知手里的这杯水要怎么办?依然端着那杯水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面前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你下去吧。”谈希越并不想为难别人,因为那人是无辜的。   “郑小姐,我说了我不喝酒,你这样做未必有些强人所难了。”谈希越的眼底也浮起了冷意,看来这个郑蕙琳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   郑蕙一样则不以为然,面对谈希越又是笑意浅浅:“希越,我可是第一次敬你酒,你怎么能这么拂女士的面子呢?可是会让我伤心的。”   伤心?真是有意思,军中红花就是这么脆弱的吗?那还不如在家里当千金小姐。可是谈希越只能在心里这么想不能说出来。   “希越,看在郑小姐这么诚意的面子上,你就喝一点吧,一会儿吃了饭就不开车也行,做你姐夫或嫂子的车,或者打车都行。这有什么好难的,你再这样下去,可是对女士太不礼貌了。”谈启德就是是军人出身,所以对于军人格外的一份欣赏。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插什么话,他们是年轻人,有他们的沟通方式,我们不要插话。”方华琴轻拍了一下谈启德,不想他多话,对于这样强势的女军人她可不喜欢,因为不懂得体贴和照顾老公就算了,还要表现得像个女王一样,不柔软不温柔,做婆婆都不会挑这样的儿媳妇。   方华琴中意的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女生,可以不够漂亮,但要清秀可人,可以没有高贵的出身,但是要绝对的身家清白,有教养素质,可以不侍奉公婆,但一定要会照顾儿子。而傅向晚那样的知书达理的女子便是这样的女子。重要的是儿子喜欢,她也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她才能放心地把儿子交到她的手中,才能幸福美满,家庭和睦。   “你说得也对,让他们年轻人去交流。”谈启德笑着赞同方华琴的说法。   谈希越却和父亲想的不一样,他知道母亲是在替她解难,站在他这一边帮他。   “希越,对琳儿客气一点知道吗?你可不能欺负了她,否则爷爷饶不了你。”谈正儒的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让孙子迁就她一下。   “老谈,你是怎么说话的?郑小姐是女中英豪,行事作风可比男性,咱希越就是文弱的商人,哪能欺负到郑小且不是?”谈奶奶也是谈希越这一边的,并且她小声地对谈正儒道,“她作风这么强悍,你也不怕自孙子吃她的苦头,倒是关心希越会欺负她,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底谁才是你的亲孙子?”   谈正儒只是微微拧了一下长眉:“我有分寸的。”   谈希越也知道这里人多,不应该让郑蕙琳丢面子,可是他也不想让她觉得他的让步就是对她的纵容:“爷爷说的是,我听爷爷的话,今天就破一下例,下不为例。爷爷,你下次也别再勉强我了。”   谈希越一席话把责任都推到了爷爷谈正儒的身上,强调着这次是看在爷爷面子上,而不是屈服在了郑蕙琳的面子上。他可不她误会什么,以为他们之间有可能。   郑蕙琳是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只是为了谈希越她可以忍受。她笑着道:“只要能让希越喝下这第一口酒,就是我的荣幸。”   然后郑蕙琳替他倒上了半指高的红酒,递向他。谈希越却是先把水杯里的水给先饮了一大口,然后把水杯放下,才伸手去接过郑蕙琳手上的红酒杯。   “干杯。”郑蕙雅癣酒杯轻撞上谈希越手中的红酒杯,杯壁相撞,在空气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就只见郑蕙琳举起酒杯送到红唇边,一个仰头,将同样是半指高的红酒饮尽,再把酒杯倒过来,表示一滴不剩,这是对谈希越赤果果的挑衅,如果谈希越为不喝,那么就实在是太丢人了。郑蕙琳将她女军人的强势带到了这场相亲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谈希越,但她却忘了,男人可以不喜欢温柔的女人,但绝对是要有感觉的女人,而她却两者都不是,谈希越又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心。他的心全系在了一个叫傅向晚的女子身上。   空气也在这个时候暖意冷却了下去,在屏风后行走的傅向晚不知道在他们说哪句话的时候早就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倾听着,就连呼吸都是轻薄的,就怕有人会发现她站在这里。   谈奶奶和方华琴相视一眼同,却又不能插话,这样就是秀明显偏袒自己的孙子(儿子),他们只能静坐观察。而其它谈家的人也把注意力转到了这里来。   谈希越并没有让人失望,他也你仰头把杯是的酒喝的一滴也不剩,然后将杯子递给了身边的服务生,表示他绝对不会再破例。当他伸手要去拿纸巾时,郑蕙琳已经从桌上拿起了纸巾适时地递上:“希越,你真棒,是真男人。我喜欢。”   这话真的会让人误会,想到一边儿去。最后那句“我喜欢”已经明确的表示了郑弄琳对谈希越的心动的感觉,却像是三个字子刺入了傅向晚的心脏里。她不是不知道喜欢谈希越的女人很多,可是这个女人却真的像一样,可以这样轻易地走进谈家,和谈家所有人一起吃饭,得到谈家人的重视。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她的心一阵酸涩,抬手抚触着屏风,手指尖紧紧地扣住上面的花纹,指甲都要陷入木头里一样。   谈希越只能礼貌的去伸手欲接过她手中的纸巾,但郑蕙琳却抬起手向他的脸庞,替他擦去了唇角边酒渍,动作十分温柔,而这一幕刚好被偏头的傅向晚透过屏风的镂空的格子看到,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郑蕙琳替他擦嘴的那只手。   蓦地,她收回目光,转过身来,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她的手放在了左胸上,紧紧地捂着,然后沈呼吸一次都停顿一些时间,然后再呼吸一下,直到心绪平稳。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不过是面对了现实而已。真的没有什么可值得痛的,要感情的世界里难免会有伤害。渐渐的就习惯了,麻木了,不痛了。   “谢谢,可是不麻烦你了。”谈希越退开身去,让郑蕙琳的手停在半空。   “是啊,从今天开始你都不会麻烦我了,因为这些都是我该替你做的。”郑蕙琳的笑里带着一抹少见的属于女儿家的羞涩。   说罢,她便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挽着郑老的手臂,有些撒娇:“爷爷,我看上他了。只有他才能与我匹配。我能和他交往吗?”   这女人好大的口气,也不想想谈希越在他们谈家可是天子娇子,人中之龙。   “你是个女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矜持啊?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郑老板着一张脸,但语气里全是宠溺的味道,不见半点责备。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况且喜欢一个人不是就要大声说出来吗?难道我有说错吗?我可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直接一点不是更好吗?”郑蕙琳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谈希越,而他却是把目光落在了面前握在手中的水杯上。   没有得到谈希越正面回应的郑蕙琳不气反笑,那晶亮的眸子里全是灿然的笑意:“爷爷,你看希越都不好意思看我的眼睛了,他是害羞了吗?果然希越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才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天啊,这个女人的自我优越感是不是太好了?不管他谈希越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能被她曲解成“喜欢她”或者是“有感觉”。谈希越真是服了她了,他在商场上都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客户,可这样叫郑蕙琳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琳儿!”郑老对她轻唤着,也是不是想她别说话然后他对谈正儒道,“谈老,你孩子父母早亡,我也就这么一个孙女,所以百般的宠爱,她在部队待久了,这性格就难免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一样。你们别见笑,她不过就是直肠子的人,什么事都装不住,没心眼。”   “没心眼好,这样直白的女孩子不多了。”谈正儒笑道,目光与妻子相遇。   谈奶奶则压低了声音:“什么没心眼儿,我看是缺心眼。”   谈正儒拍着妻子的手,不想她说的话被别人听见。   “谈老,琳儿呢也已经表达了好的意见,不知道你们家希越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们郑家都可以满足。”郑老是话显然是不会放弃谈希越做他家的孙女婿了。   什么都可以满足?那不如放了他可好?谈希越在心里冷笑着。   倒是谈奶奶插话了:“我说两句,我觉得郑小姐对我们家老七还不够了解,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毕竟是人,还是有很多缺点的,郑小姐没有和希越经过长期相处了解,而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真的欠妥。要不大家先做朋友试试,彼此熟悉了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是不是?这也是对双方负责的态度同,毕竟这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一步错,造成的可能就是一生的痛苦和悲剧。我当然希望郑小姐能得到幸福!”   “奶奶,我和希越交往也可以熟悉彼此,为什么非要做朋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郑蕙琳的心是该有多急啊,想把谈希越套牢。   “希越啊,你觉得琳儿怎么样?要不交往试试?”谈正儒尊重着询问孙子的意见,“我觉得倒不是错,年轻人多相处一下就熟悉了,感情就培养出来了。要不就这样定了。”   就这样定了!这五个字刺入才缓过劲儿来的傅向晚的耳朵里。这一瞬间,她的脑子像是被雷劈一般,一片空白。白烟四起。她的心像是丢尽了苦涩的烈酒里,反复的浸泡着,痛得没有了感觉。   要不是她扶着屏风,真的会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那会有多狼狈啊?她怎么能在这里倒下,她走着进来,也要走着出去!绝对不能让人瞧不起。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转身,她挺直了背脊,迈开了脚步。   谈希越,你叫我上来就是想让我低低沉你的优越感吗?分享你的喜悦吗?你找到了一个真正能和你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了是吗?让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然后死心是吗?让你的三姐和关奕瑶说的话都变成了现实,都变成一根根的针刺入我的心脏吗?然后千疮百孔!   谈希越你好残忍!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昨天晚上对你说吃了避孕药,不想在这个时候怀上属于我们的宝贝吗?可是你知道吗?我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去吃避孕药,我是医生,我比谁都懂这药的伤害,所以我怎么可能去吃?而你这个混蛋却相信了是吗?再还给我这么重重的一击。让我也体味一下椎心噬骨的痛吗?想要抽光我身体上的每一分力气吗?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耗尽她的心力,仿佛人鱼公主的双掌踩在了锋利的刀尖之上,心已经感觉到不到痛了,看来真的是麻木了。可这麻木的感觉一过,不知道又会痛成什么样。可不管物成什么样子,她都不能在谈家的的面前倒下,也绝对不能让人笑话了。她傅向晚是有骨气的,世界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合适自己的人吗?就算真没有,那一个人过也挺好,她不是非有他不可。   这个时候自动屏幕外界声音,处在自我迷茫世界的傅向晚却没有听到谈希越接下来的话:“我倒觉得是我配不上郑小姐,她这朵军中之花插我身上真是可惜了不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们两情想悦,彼此相处得十分好,所以我不能耽误郑小姐去寻找属于她的真正的幸福。”   谈希越根本对这个郑小姐没有感觉,他的心完全系在傅向晚那里,从未离开过。   谈希越这样公开承认有喜欢的人仿佛一颗原子弹在这个包厢里引爆了,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其中属关奕瑶和谈雅仪最恨,他们刚刚在下面分别碰到傅向晚,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说谈希越会有新的女朋友,真爱不是她傅向晚。这会谈希越竟然当着所有的人说有心上人了,这无疑是拆穿了他们的话,狠狠地一耳光扇在了自己的脸上,以后不知道还在怎么在傅向晚面前站得住脚。   “不可能!”郑蕙琳急白了脸,“我不相信,除非你把她带来让我看看,否则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希越,你不要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让我死心,我郑蕙琳认定了你,你就是我的男人!谁也别想和我抢你。”   “希越,你胡闹什么?”谈正儒虎着脸低斥着孙子,他怎么没听说他的孙子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爷爷,我没有胡闹,我是真的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我准备在生日会上向大家介绍,可是谁知道你竟然让我吃的这顿饭是个相亲宴。”谈希越这样也比较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知者无罪。谁也不得罪。   “谈老,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怎么可这样欺负我家小琳?”郑老也黑了脸,看到宝贝孙女受到这样的拒绝,简直是奇耻大辱,“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爷爷……”郑蕙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扑到到了郑老的怀里,嘤嘤而泣。   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美了,没想到只是自己一个人编织的美梦,一碰就碎。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生拒绝过她,只在她眼高于顶去挑别人,没想到第一次认真的喜欢一个男人,竟然是心有他属。真不知道他看上的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如果一样都比不是自己,这是对她的侮辱!   “这件事情我们回谈家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郑老,我也是不知情,真的抱歉。”谈正儒说着歉意的话。   “这未免欺人太甚了。”郑老还是挺为气愤的,“你们明明说谈希越是单身,没有女朋友,这会儿到好,他自己承认有喜欢的姑娘了,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是单身,但是我的心不是孤单的。”谈希越这样解释也是可行的,“况且我的感情生活没有必要随时和家人沟通,我觉得在有必要的时候告诉他们就好。我的生日会还没有到,所以我想保留一分惊喜在那一刻与家人分享,这样应该没有错吧?”   “谈七少果然是好口才。”郑老铁青着一张脸,谈希越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是无话可说。   而傅向晚觉得走着太慢,这么短短的十步路却像是一千米那么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她便撒腿跑了起来,却在快到门口的地方,撞在了与推进来的推车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也了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有人开始移动了脚步往这边而来。   “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吗?”进来的服务员并不知道会有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事。”傅向晚摇头,却连那些热菜热汤泼在了手背的上都没有觉察到疼痛,可是她心里的痛已经夺去了她所有有感觉。   傅向晚立刻从地上扑起来,那些菜找翻在了她的身上,深色的酱汁,还有各色的菜纷纷蒺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浅色的一身弄得像是油画布一样,五彩缤纷。   有人上前把屏风合了起来,就看到了现场的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谈启德威严的声音传来,看到背对着他站起来来的傅向晚。   “是这位小姐不小心撞到车子,对不起。”服务生有些紧张,毕竟这屋子里的都是贵客。   傅向晚却没有开口,一步越过服务生就要逃离开这里。谈启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站住。”   然后谈希越几步上前,就扣住了傅向晚的手臂,看清楚她的脸:“晚晚,真的是你?”   “你放开我!”傅向晚冷声道。   “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谈希越看着她身上的那些菜,还有些粘在了马尾上,模样十分滑稽,却一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   “你问我是怎么回事?真是太好笑了。”傅向晚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而骇人,“这不是你安排的吗?让我上来看现场版的非诚勿扰,恭喜你找到配对的美女了,真的替你高兴。”   然后傅向晚没有了血色的唇角勾起了动人心弦的笑,既然苍白无色在他的眼中也是最为眩目光彩的。   “我让你上来的?”谈希越清俊的长眉一拧,锐利的目光扫过了这里所有的人,他相信一定和这里某一个人或者某些人脱不了关系,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证据,他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承认,“是,是我叫你上来的,可是不是让你看什么非诚勿扰,我是让你看百里挑一,而我心里的唯一便是你。”   尔后,谈希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面对着所有的人:“现在不需要等到我的生日会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就是我喜欢的女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只爱她一个。”   这可能不是听过最好的表白,可是却是最动人的表白。“从身体到灵魂,都只爱她一个”这是多么的暧昧,让一想到就得特别温暖,特别地动容。   傅向晚在这混乱的,疼痛与甜蜜,快乐和忧伤交织的时刻,听到这样的话,本不应该这么快感动的,可是那泪水却再也忍不住地,籁籁而落,泪湿满面。她咬着唇颤抖的唇,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她的心情太复杂了,也太难受了。   谈希越看着她的泪,心被完全融化,将她身上,头发上的菜丝全捡干净,然后捧着她的脸,烙吻在她的眼角,用这亲吻当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把她的伤心全数吞下,让他感同身受,分担她的苦,抹去她的伤。   “好了,宝贝儿,听亲爱的人这么表白是挺感动的,可也别哭得这么高兴啊?来,咱不哭了。”谈希越幽默之极,化解傅向晚的尴尬。   然后他把傅向晚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感受着她的身体的温度,真实和柔软,依恋着她的美好,贪闻着她的馨香。他一刻也不想放开她,只想这样沉睡在她的怀里。   “谈希越,你混蛋!”傅向晚的责骂里带着哭声,很是像是在撒娇一样。   谈希越喜欢这样的感觉,被她骂她他很开心:“是,我是混蛋,让你受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我告诉你,本姑娘不玩了,不奉陪了,你爱玩找谁玩去!反正想玩你的美人不少,本姑娘不稀罕你!”傅向晚抬起脚 在谈希越的脚背上狠狠地踩,冷不防被踩的谈希越本能地松开她,跳起了脚。   而得到自由的傅向晚则一刻也没有停留,直直地往电梯而去。   “晚晚……你等我……”谈希越眉头蹙起,隐忍着脚疼。   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这一戏剧性的转变,一个个都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只有关奕瑶和谈雅仪是白了一张脸,不仅是他们产两个人,还有所有的人(除了郑蕙琳这个优越感超好的女军人)明白了谈希越对傅向晚是认真的,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谁能动摇傅向晚在他谈希越心里的位置。因为他能当着谈家所有人的面表白傅和晚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温柔地对待女人的谈希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还哄女人,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让谈家人明白谈希越也是有救的,他的性取向的确是女人!   “希越你站住!”谈正儒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今天这混乱的场面,你自己说清楚!否则军法处置!”   “爷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的姑娘你们都看到了。说明你很快就会有孙媳妇了,你就不要再替我相亲了。”谈希越顿下了脚步,“现在我要去追我未来的老婆了,我这一生的幸福全靠她了。”   说罢,他再也没法淡定了,转身就跑开了。现在他和傅向晚的这个误会真的越弄越大了,他现在必须好好修补一下。否则他不幸福的话,谈家可就没有香火可继了。   “谈希越,你这个混小子!”谈正儒看了一眼谈启德,发泄着怒火,“你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老谈,你是老糊涂了吗?”谈奶奶则不依了,“况且你平时也没少宠他,你干嘛骂我儿子。希越去追求他的幸福这是多好的事儿,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郑老你说对不对?”   “哼,我们告辞了。”郑老生气的拉着郑蕙琳离开,再也不停留。   part87爱你不舍你伤一分(高潮精彩)   听到郑老说要走,谈正儒则叫住了他:“郑老,别走啊,这件事情我们得好好谈一下。这其间真的是有误会。”   郑老看着今天的相亲宴演变成了这样的闹剧,鸡飞狗跳的,深觉得耻辱:“谈老,不是我这个人想计较。你看看你们明明说谈希越没有女朋友,大家见见面,若是喜欢就定下来,彼此好好交往?”然后郑老指着这里混乱的场面,眉头紧蹙,语气特别的气愤,“你说说现在这样是要哪样?饭局散了,人跑了,还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当真是欺负我们郑家没人了是吗?欺负我家琳儿无父无母了是吗?谈老,你说说,这不是硬生生的扇我老郑一个耳光吗?你们谈家是大家族,是名门,是该瞧不起人!我们无话可说,只能走人。”   谈正儒叹了一口气:“郑老,你就是说的什么话啊?咱们之间还需要这么说话吗?我已经说过了这希越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我们都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不能怪我们。老郑啊,你就没多想了,我老谈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不?咱们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说说话。”   “老谈啊,我们不多留了。”郑老准备离开,拉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蕙琳。   “爷爷,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们不能这么走人,听听他们能咱们一个什么交待。否则我们才真的是受辱了。”郑蕙琳拉着郑老,劝着他,心里却有别的打算。   郑老看着自已的孙女,一向高傲的她今天却放低了姿态,她的眼睛里晶亮晶亮的,是乞求他的目光,不要这样离开。郑老叹息着,握着她的手,心生无奈和酸涩。看来她这唯一的孙女真是看到了谈希越,想替这份感情努力一次。   “好,爷爷就听你的,坐一下,但是爷爷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郑老这才下了放软了态度。   “来,郑老这边坐。”   谈正儒与郑老一起坐到了一旁休息的沙发,谈启德对服务员道:“泡些茶水来。”   “老郑啊,我知道希越这样做是不对的,把我们也瞒着,我们回去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给你们一个交待。”谈正儒只样说,才能免去滋生一些事情,“你就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情谊上别生气了。”   “老谈,不是我要计较,是谈希越这样做,欺负了琳儿,我这心里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家琳儿有什么不好,让他这般嫌弃,就算他不喜欢,那么进来时就该说清楚,我们绝对不怨他。可是等我家琳儿对他表白有好感了,他才拒绝,这像是什么话?故意给她难堪是吗?”郑老越想越是生气,怎么能对他的孙女这样,那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混小子。”谈正儒陪着笑着。   “老郑,我也想说一句,其实这真的不怨希越,主要是我们没有告诉他吃顿饭的目的是相亲,只说是他爷爷接待老战友和其孙女。所以他也没往那方面想,才在郑小姐表白时适时的拒绝,这说明我们家希越还是很诚实的,没有欺骗郑小姐,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谈奶奶笑着,说得自然有理,“况且这年轻人谈恋爱都随自己心性,哪会什么事儿都告诉我们这些老古董是不?我们家一向提倡恋爱自由,我们不干涉他们谈恋爱的,至于这一次安排老七和郑小姐相亲,也是看在老郑你和我们家老谈的这么些年的深厚情谊上,大家给亲上加亲自然是好事,可若孩子们没有缘分,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是?”   谈奶奶这话说得非常给力,就这样替谈希越脱了罪,又不会侮辱了郑家。在这方面谈奶奶的精明圆滑比起这些憨厚老实的军人。让郑老也无话可说,再说也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奶奶,你说的的话是不错,可是希越他这样对我,总是让我伤心了。毕竟我是女孩子,这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就被这么给拒绝了,我不服。”一直沉默的郑蕙琳终于开口了,“爷爷也说了要希越给我一个交待。我什么都不求,只想和希越试试,我相信希越只是一时迷惑,只要他和我相处一些时间,我想他一会对我改变的,如果真是没有缘分,我也无话可说。”   这郑蕙琳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委曲求全,这倒让谈家的人为难了。谈正儒和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连谈启德和方华琴也对视了一眼,更别说其它人也交流着眼神。   “谈爷爷,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吗?”郑蕙琳见他们都不回答,眼眶微红,“难道就任希越他这样伤害了我,沉默便是你人要给我爷爷的交待吗?”   “郑小姐,我们是怕你再一次受到伤害,你明明看到希越有喜欢的女孩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把他们拆散呢?让他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和你交往,我想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公平。”开口的是方华琴,“作为希越的母亲我们对于你受到伤害感到抱歉,但感情之事,怎么能用这样的交待来弥补你的伤害?这是对感情的亵渎,对彼此的不负责任。郑小姐,你是一个好姑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适合你把你放在心尖上的好男人。”   放在心尖上的好男人?这是在说谈希越并没有把她放在心尖上不是不?也等于是说谈希越不喜欢她!郑蕙琳咬了咬唇,心中生怒,看来这谈家人表面是同意相亲,可内心深处根本就是不喜欢她,所以才一再拒绝她和谈希越交往。   郑蕙琳一点也不服气,她看那个女的,也没什么了不起了,她郑蕙琳一朵军中红花,多少男人追求,她都不屑一顾,军中冰美人称号的她竟然被人拒绝了?她怎么也丢不起这个脸,况且她对谈希越是有感觉的,是这么多男人里她唯一入了他眼的,她和他连试都没有试过,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就算谈家有人不喜欢她她也要试试。最重要的是她有这个机会,而且谈爷爷好像是支持她的。   “嗯,谈妈妈,我觉得你就得话是有道理,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用‘道理’二字来解释的。不是吗?”郑蕙琳也是能言善辩的,然后她看向谈正儒,“谈爷爷,你是谈家一家之主,我敬重你,我和希越的事情,我现在就只听您说一句话,替我主个事儿。谈爷爷,你若是给我机会,我会和希越好好相处,对他好,若是你不能我这个机会,那我马上走人,当我们两家今天没有见过,怎样?”   谈奶奶和方华琴是眉心烦躁一蹙,这个郑蕙琳果然是个不好打发的角色,她现在是已经把谈正儒架在那里,毕竟这场相亲宴是谈正儒答应的,所以也该由他来个总结。现在他是上下都没有办法。   谈正儒知道自己妻子和大媳妇话里的意思,自然是想出推掉这门亲事,可是现在郑蕙琳这么一说,他已经没有开口拒绝的余地,若是拒绝,就是让她马上走人!   谈正儒思索了一下,笑对着郑老:“老郑啊,这琳儿和希越的事情是年轻的事情,我们若是过多的干涉他们的感情实在是不好,若是我们强行干涉,毕竟会让人反感,所以我想不如先大家从朋友做起,接触一下,如果两人相处的好不用我们大家说什么做什么也能促成姻缘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谈这感情的事,琳儿你说好不好?我相信像你这样的好女孩儿,爷爷相信你能凭自己的个人魅力去让希越对你刮目相看。我和你爷爷都会替你感到骄傲的。”   谈正儒这话便是把烫手山芋扔到了郑蕙琳的手里,个人的事情个人去解决,谈希越和她之间的事情他们只是牵个线,至于要深入的了交往之类的还是靠自己。反正不会用强制性的手段。   郑老则问孙女:“琳儿,你自己的事情可是要考虑清楚,这可是感情的事情,终身的幸福,可不能儿戏啊。爷爷不想你委屈了自己。”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以现在看到的情况来看,谈希越好像真的挺在乎那个女生的,所以才会当着谈家人和他们祖孙两人的面追了出去。这事情看起来真的不会太顺利。   可是郑蕙琳胸口堵着那一口气咽不下去,她就要试一下,她就不相信她连那个女人也比不过。她笑对着自家爷爷:“爷爷,我就是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才这么的执着,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和希越各方面都相配,所以我相信我和希越能相处得很好。”   这是自信的表现,也是她不想受人之辱的表现。   “那谈爷爷就这么说定了,谢谢对我的支持。”郑蕙琳决定主动出击,“我和爷爷先走了。”   然后郑蕙琳扶起了郑老,然后挺直了背脊然后离开。   谈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心思。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万一那女孩子真是希越心爱的人,你让希越怎么办?”谈奶奶说着谈正儒,“你是老糊涂了,尽做糊涂事儿。”   “什么叫糊涂事儿?希越有心上人对谁说过?”谈天上儒阴着脸,目光扫过所有的人,“你们到是说说,希越对你们说过他喜欢那个姑娘吗?”   众人都没有开口,只是谈启德皱起了眉头,毕竟现在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他说那天早上撞破谈希越和傅向晚的事情。这是丢脸的事儿,不能让大家知道,说他教子无方。方华琴虽然是喜欢傅向晚的,可是她想的和谈启德是一样的,场合不允许她说实话,只能回去单独讲给父母听。   而关奕瑶和谈雅仪则保持沉默,她们一惯是不喜欢傅向晚的,又怎么会对谈正儒说这件事情。   “你看看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吧,这是老七一个人的错。”谈正儒对于谈隐瞒一事而造成今天这么大的丑事,他心里自然是生气的,“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一下他,混小子。竟然敢耍我这个爷爷。”   “爷爷……”最后说话的竟然是二嫂唐雪莹,她刚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爷爷,我有一次遇见过希越和傅小姐吃饭,看他们之间的亲密我觉得像是男女朋友,他们却只说是很好的朋友,没想到真的是男女朋友。”   “是吗?”谈正儒挑了挑眉,“你们看看那个女孩。做事多鲁莽,多冲动。她不是说和希越没有关系了吗?况且琳儿那一点不好,我也只是答应他们从朋友做起,况且这也是给希越多一种选择,不好吗?”   “好,很好。”谈奶奶顺着他的话说,然后对着方华琴道,“我们走,这饭吃得真是没有滋味。”   一场饭局就这样不欢而散。   而追着傅向晚出去的谈希越却还不知道自家爷爷已经答应了别的人不平等条约,把他给出卖了。   傅向晚乘电梯下去,来到了父母的桌位前,虽然极力想要让自己不去纠结和谈希越感情的事情,但还是情绪不高。她脸上的那一抹阴色还是被家人给捕捉到了。   “晚晚,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父母担忧着看着一身脏污的傅向晚,这上去的情况是怎样的他们是无从而知。   “姐,七哥把你介绍给谁认识了?怎么样了?说给我们听听,还是七哥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傅向阳拉着姐姐,却没有看到谈希越的身影,心中疑惑重重,“你这是一身是怎么了?”   傅向晚却逃避着他们的问题,把胸口的那抹疼都压抑在了心底一角,不想去碰触,也就不会疼:“爸,妈,阳阳,吃好了吗?吃好的话,我们就回家了。”   今天本来是很开心的一天,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然后明天开心地送母亲回老家,可是今天在这么开心的时候老天却给了她致使命的一击,谈希越相亲了,有了更好的对象了,家人都喜欢赞同了。那么她算什么?真是只是被玩弄的的新鲜蔬菜吗?尝一口鲜就乏味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那里会是谈家的聚会,那么多的谈家人,看着被汤菜泼成调 色盘的她,又是那样狼狈的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对她的印象分又跌到了谷底是吗?为什么每一个和谈家人见面总是那样不好的模样,把最最不堪的一面呈现?   傅向晚的心低至最低,沉到最底,被冰冷的海水紧紧包围着那颗柔软而细嫩的心脏,被那种咸涩一点一点的侵蚀,直到模糊吗?她喉咙处,口腔里都是苦涩的味道,眼睛里也是一片灰暗,看什么都没有颜色。   “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傅向阳看着姐姐微微泛红的眼眶,心疼的握着她的肩,而傅向晚却是抿着唇摇头,“没事,真没事,我们回家好吗?”   傅向阳见傅向晚不想多谈上面的事情,现在也不没有逼她:“好,姐,我们回家去。再也不管什么七哥了,他竟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成了这个样子。”   傅志刚和杜秀鹃也起了身:“走吧。”   “服务员,买十六号桌买单。”傅向晚对着服务生道。   有服务生上前,站定在傅向晚的面前,她掏出钱包道:“多少钱?”   “是傅小姐吗?”服务生见傅向晚确认地点头后,继续道,“你们这桌的帐已经由谈七少付了。”   “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自己买单。”傅向晚不想和谈希越扯上关系。   “可是已经结账了。”服务生再一次提醒她。   “我也说了我要自己付钱。”傅向晚拿起了菜单,对着傅向阳道,“阳阳,你念菜名,你算钱。”   “好。”傅向阳点头,男生对数字都是敏感的,这点心算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傅向晚念着桌上他们的菜,报上价格,傅向阳则逐一算帐,最后报出了总价:“一共两千一百五十块。”   傅向晚从钱包里抽出钱来,把钱递到了服务生的手里:“这顿饭钱,一分不差。”   服务生看着傅向晚的行为,呆若木鸡,握着傅向晚塞到手里的钱不知如何是好。   “傅小姐,这钱你还是拿着吧,我们已经收了钱了,不能重复收钱,会挨罚的。”服务生苦着一张脸求着。   “你把谈七少那份还给他就是了,反正他马上就要下来了。”傅向晚再也没有停留,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离开。   接着傅向阳,傅家父母起身一起往外走去。出了旋转的玻璃大门,追着傅向晚下来的谈希越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叫着她:“晚晚,等等我。”   他的呼唤却没有得到佳人的回应,傅向晚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半点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倒是傅向阳搠拉她的衣服:“姐,七哥在后面叫你,要不要等等他?”   她听到了谈希越的呼唤。可伤痛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痛苦。他明明追了下来,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却又让她觉得他们之间若是相见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而已。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的心纠结而凌乱,她怕自己和他不能平静的说话,怕会意气用事,怕会彼此伤害,所以她选择的是逃避,也是给自己的时间冷静。   “我们为什么要等他? 我们姓傅,他姓谈,我们不是一家人。”傅向晚冷着一张脸,全是冰霜的颜色。   “你看他跑得那么急,可能有很重要的话给你说。你要不就听听,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傅向阳看到跑得那么急的谈希越,心有不忍。   “是啊,晚晚,也许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是需要沟通才能解开的。”傅志刚难得地开口干涉了女儿的感情问题。   “是啊,晚晚,谈先生是一个好人。”杜秀鹃也是站在谈希越那一边。   傅向晚站在那里,夜风吹拂而来,冰冷的不仅是她的面容,还有那颗已经失温的心。一想到今天在上面的到那些话,还有谈家人那鄙夷的眼神,那个女子的高傲神色,她那像是被绳子勒紧的心,越来越紧,鲜血直流。痛得说不出话来。   “爸,妈,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别再问我,别再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我不想听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傅向晚眼底暗黯,身影萧瑟无助,让人心疼。   而追下楼的谈希越却是被服务生给拦住了,谈希越立即道:“马上让开!”   服务生被谈希越那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给吓退了,可是她却急声道:“七少,傅向晚执意要自己给饭钱,我手上的钱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是不是收下……还是亲自还给傅小姐?”   谈希越听到傅向晚的名字,自然是顿下了脚步,看了一眼消失在视线里的傅向晚的身影,然后回头,瞳孔里是碎裂的痕迹,“你说什么?”   “我说这钱是傅向晚让我转交给你的。”服务生鼓起勇气再说了一次。   谈希越折回来,看着服务生递上前来的钱,眉心紧拧,怎么也舒展不开。他拿过那那些钱,紧紧地攥在手里,转身急瞳步变成了小跑,追了出去。胸口的钝痛漫延开来,他终于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掏空了那一颗心。那里若是失去了她,他就是行尸走肉般。   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失去她,把她找回来,他的心也就会回到这个身体里,他的痛便可不药而愈。   而傅向晚却是在躲避,傅家人一行上了傅向晚的车,而谈希越正好追出了旋转门:“傅向晚,你站住!”   傅向晚没有听他的,只是发动着车子将车开走了,行驶在夜色的马路上。这时她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下眸,看着眉峰紧锁的谈希越,眸色幽暗,仿佛黎明前的黑夜,黑得什么都可以染黑。   傅向晚与谈希越只隔着十米的距离,他的目光带着深深地忧伤,夹杂着痛苦与无奈看向傅向晚。   她的目光与谈希越相撞,他的目光仿佛有着巨大的磁性,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缠绵悱恻,是说不出的一种情愫在空气里漫延着。   傅向晚还是硬着心肠,然后加了把狠劲,重重地在自己的唇上咬了一口,痛楚从唇上漫延开来。让她找回了自己的感觉,收回了目光,把车开往回家的路上。   谈希越见她不理他,完全的崩溃了,急地在原地一手插腰,一手扶额。若他现在去取车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突然不顾一切的撒开腿,在大马路上狂奔追车而去。   夜色里,霓虹闪耀,灯火璀璨,而追着车而跑的谈希越更是焦点,是所有人的风景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   过往的行车和车内的人都议论着:“你们看,这大半夜的,那个人在干嘛啊?”   “你们看他那张明星脸,这是不是在拍偶像剧吧?”有人推测着,可却没有看到剧组之类的。   “也没有听到有人说要在这段路拍什么电视啊。”众人不解,“你看连一台摄像机和导演之类的人都没有,我看倒是像在锻炼身体。”   “不是,你看到没有,他是一直追着那辆红色的车。他应该是在追前面那辆车?” 很多人纷纷把头从自家的车内伸出来看着追着车的谈希越。   “若是有一个这么帅气的男人追我,我还不自动下车。”   “这大半夜的,这个人不是个神经病吧?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副好模样了。”有人惋惜着。   “怎么可能,你看哪里像神经病啊。你是妒嫉人家比你帅吧?”   “哈哈哈……”   “……”   “你们听,他好像在喊一个女人的名字。”有人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仔细听听他在叫谁的名字就知道了。”   谈希越是卯足了劲儿,就像是一个运动健将般骁勇,一路狂奔,一边挥着长臂喊着:“傅向晚,停车,我有话要对你说……傅向晚……”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他好像是在叫傅——向——晚——”有人仔细聆听后道。   而开车的傅向晚自然也是一直通过倒车镜注意着谈希越的一举一动,她看着追车的他咬紧着唇瓣。傅向晚的蛾眉蹙起,这个谈希越怎么会追着她的车跑啊?也不怕影响他的形象吗?真是的!他不知道他这么做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吗?就算他丢得起这个脸,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焦点。或者他是故意这么做,想让她和他一起出丑是吗?   “姐,七哥在后面追着车子跑。”傅向阳看到了谈希越奔跑的身影。   “谁知道他是追谁的车子,也许他是在锻炼身体呢,你别操那么多心。他谈希越做什么事还需要理由吗?”傅向晚忽视着那份痛,说得很不在乎。   “姐,七哥真的是在追你的车。”傅向阳回头,看着后面的谈希越,“姐,七哥还在叫你的名字呢?你要不停下车来好不好?七哥,跑得好辛苦。”   “晚晚,是真的,谈先生在追你的车。你停车吧,让他上车再说。”傅志刚道。   “晚晚,你和谈先生怎么了,就算生再大的气人也不能不么折磨别人啊。谈先生既然有话要说,你就让他说清楚嘛。你别这样。”杜秀鹃也劝着她,“晚晚,两个人就算是朋友,也该有话好好说。”   “姐你停车吧!七哥会累死的。”傅向阳看着谈希越那样奔跑心里烦乱。   傅向晚却依然冷情的不停车,还加快了些车速,冲过了十字路口的黄灯。   “能让这么一个帅哥追着跑,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看你没死,他已经先累死了。”有人很是同情惋惜。   “也是。”   “那谁是傅向晚啊,这么幸福,还不快快下车,别让这么一国宝级帅哥给累死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眯,咱们帮帮他,来,一起喊傅向晚停车,她总会听到的。”   “好啊。”   所有的人像是自发式地自愿者一样,开始敞开了嗓门道:“傅向晚,停车,有人在追你。”然后一次一次的重复着,队伍也在壮大,声音的分贝也在提高,双起谈希越一个的力量巨大的多,清晰地传递进了傅向晚的耳朵里,可是她依然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开着她的车。直到外面响起了意外的尖叫声。   “啊,不好了——”花痴的少女们尖叫了起来。   傅向晚听大家这么一尖叫,一颗心也揪紧了起来。她带着矛盾的又担忧的心情伸头往了过去。看过去,不由地睁大了眼睛,放大了瞳孔,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她的车开过了十字路口,然后黄灯便成了红灯。一直追着车的谈希越没有注意交通灯的变化,就直直地追了过来。没想到的是一辆转弯的车子就擦过,他幸好反应够快,只是擦着车身,整个身体擦着车身转了一圈,因为急速的旋转和重心不稳,所以他跌倒在了地上。   跌倒在地的谈希越很是狼狈,墨发凌乱地,衬衣裤子沾染上了灰尘,但是却依然无损他天生的那分尊贵与优雅。他在地面坐起来,修长有力的长腿一只伸直,一只曲起。他双手掌着地面,那里有红色渲染开来,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他白色衬衣,晕染成朵朵国色天香的水墨花朵。   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去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抬着眼眸看着傅向晚的车,幽暗的黑眸里全是对傅向晚的不舍与对自己没能追赶上的悔恨痛恨。他牙关紧咬,眉宇深皱着,用手掌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想要再一次追上去。   “你不要命了,没看到是红灯吗?竟然还冲了上来,若是真被我撞到了,我不是要倒大霉,你想死我没有意见,可是别拉着我垫背啊。”   谈希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那个喋喋不休的人就闭上了嘴,不敢却对视他那冰冷的寒瞳,里面燃烧着怒气的火苗。   可是当他看到傅向晚依然没为他停下的傅向晚,心莫名的冰冷,像是被塞满了冰渣一般的冷。   他缓缓地转身,握着自己的手臂,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往回走去。夜色中,他的背影是那样的伟岸英挺,却透出一股哀伤与凉薄。   傅向晚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漫了上伤心。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到发颤,眼睛酸涩到无法睁开,泪水就这档刷刷地往下流,模糊了视线,潮湿了面容。她倔强地交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姐,七哥受伤了,停车!”傅向阳看到那惊险的一幕,整个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回头看到傅向晚也哭了,“姐,你明明是在乎七哥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你的心难道不疼吗?这样做也是在伤害你自己知道吗?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吗?非要要这样相互折磨?姐,别这样,你们都会痛的。而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晚晚,阳阳说的对,停车吧。”父母也劝着她,“不是说面对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吗?你这样是在逃避,可是问题依然存在,不管是痛还是疼,勇敢地面对吧。不要再伤害谈先生了。如果他在什么意外,我想你的内心也会不安的。”   傅向晚咬着唇:“我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她大声的嘶吼着,仿佛是要掩饰什么一样,这样一句话却是用尽了她一生的力气。而泪水却越是汹涌了,一脸的泪水,视线也模糊不清。   突然间,车子震动,然后停止不前,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傅向晚整个人若不是被安全带给保护着,她一定会严重受伤,幸好只是额角撞到了方向盘上,被磕破了口,有鲜血流淌而下,流过眼睛,和着泪水一起晕开,绽放出最最美丽的花朵,她是是那样的娇艳。   “姐,你没事吧?”傅向阳去扶着傅向晚,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和血水,“姐,你受伤了。”   “爸,妈,你们怎么样?”傅向晚第一时间问着父母。   “没事,就是惊吓了一下。”后座的父母到是没有什么事,“晚晚,你不是受伤了吗?阳阳,快扶你姐下去,我们去医院。”   他们一行人下车,才看到傅向晚的车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车头已经变形了。她是视线不清,心中又积郁着痛苦,所以才一时开错了方向。   看到傅向晚撞车一幕的谈希越已经没有了心思和那个人多纠缠。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跑,用尽他全身地力气往那个受伤而心疼的女子跑去。她在包厢时转身的那个忧伤的背影一直定格在了谈希越的眼里,心里,一想到,就微微地刺痛。总之是他让她受到了伤害,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不是会生气,只是会更加的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事情做到最好,把伤害减轻到最好,终究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无论她的心里是否还有坎要那里,但是现在的她却是脆弱到让她心疼,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抱在怀里。   谈希越一边跑动着,唇角也微微勾起了一丝愉悦的弧度。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缩短,他正在慢慢在靠近他心爱的女人。过了十字路口,过了车辆,过了行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傅向晚站在身边,泪水和血水混合纠缠,当她看到已经跑到他面前的谈希越,她眼底的泪意又在翻涌。他在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胸膛因为刚才的跑步而剧烈地起伏着,一层层的薄汗从她宽阔额角顺着清俊的脸庞流淌下来。他轻轻地走上前去,每走一步都带着激动的喜悦,一颗心砰砰直跳,他微咬着唇,站定在她的身前。   “晚晚,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因为气息不稳而起伏着,但一张俊脸笑容温暖。   傅向晚他衣袖上的鲜血眼眶就酸涩难忍。她深呼吸了一口,想要别开头去,却被他的双眸紧紧吸引,目光在空中纠缠。   傅向阳关心着谈希越,看到血从他的手臂流到了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了深色的血渍。而衬衣的袖子也已经染红:“七哥,你的手还好吧?”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谈希越笑得明亮,再一次走近,“晚晚,让我看看。”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傅向晚这点伤和他的伤比起来,他应该要重些。   “你是在关心我对吗?”谈希越却是抬起自己的衣袖,替她擦着脸上的血迹,那抹艳色却把她的脸衬得明媚如花。   “我没的。”傅向晚嘴硬着。   “我知道你总是口是心非。”谈希越张开了纤细的双臂,穿过傅向晚纤细的腰身,双臂将她紧紧地抱住。脸蛋贴着她的发顶,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发上。   “晚晚,你总是这么倔强得让人心疼……”他的声音里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心疼,“以后再怎么和我堵气,都不可以像今天这样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知道吗?如果你什么意外,那我要怎么办?难道要这样惩罚我,让我一个人独活吗?晚晚,你就是我身体和生命的一部分,你在我在。”   “谈希越,你总是会这么教训人,你就是混蛋!你也看看你比我好得了多少?你比我还惨好不好?你还敢说我?”傅向晚用手打着他的背。   “我宁愿自己伤十分,也不舍得你伤分毫,你知道吗?因为我爱你啊,爱到舍不得你受一丝伤害,我只想把你保护的好好的,可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我是个混蛋!”   傅向晚的身体一震,整个人当场就石化了,身体的线条紧绷得像根弦。他说他爱她?她以为这是幻觉幻听,可是当她垂眸看到圏在自己的男人,还有她掌心贴在自己腰间,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自己的肌肤上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part88谁让你不穿衣服(重要秘密)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受伤带血的模样,白色的衬衣的左边衣袖多半已经染红,看得让人触目惊心,也心疼不已。她的眉间已经紧蹙成褶,相反的,谈希越却是一脸的轻松愉悦,好像那流的不是自己的血。   “谈希越,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他截走了。   “傅向晚,我爱你,我要让全世界人知道,虽然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里全是你。”谈希越明亮的眸子盯着她清澈的眸子,双手也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臂,突然放开了声音,磁性而华丽的男声在这个夜空里回荡开来。   而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全体鼓掌,掌声热烈,直冲夜幕,一刻是温馨而动人的。   一对俊男美女站在那里,温暖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在路面上拉长的身影相拥而缠绵,格外的温馨动人。   “谈希越,你闭嘴,你这样羞不羞……”傅向晚害羞的伸手就去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这么丢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爱你光明正大的。”他拉下她的手,把她紧紧地抱着如揉入身体,薄唇勾起满足的笑意。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这就够了。   傅向晚却推开了他,看着他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我们去医院。”   “晚晚,你愿意听我好好说话了?那你能先听我解释吗?”谈希越不顾自己的伤势,坚持着要说清楚这场误会。他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痛苦的煎熬和折磨了。他要让全世界知道他是爱她的,非她不可。   “先去医院。”傅向晚用强硬的眼神告诉他,“有什么事等你检查治疗后再说。”   “我真的没事。晚晚。你听说我好吗?”谈希越依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先去医院。”傅向晚坚持。   “是啊,七哥,你和我姐都伤成这样,还是先去医院吧,有什么事等到了医院把伤势处理了再说,反正这事情也不急在一时的。你要说的我姐都明白的,像你说的她总是口是心非。”傅向阳也劝着谈希越,看着那浸染了他衣衣袖的血迹,他真怕他的血会流干。   “是啊,谈先生,先去医院,这样拖延了治疗对伤情不好。”杜秀鹃也加入进来。   傅志刚则是对傅向晚道:“晚晚,先陪谈先生去医院。”   然后他对傅向阳道:“快拦辆车送去医院吧。”   “听见我爸妈说的话了没有。”傅向晚这样说道。   谈希越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因为车子已经被撞坏,所以不能开傅向晚的车了,所以谈希越掏出手机打给了梁韵飞:“老飞,北京路这边出了点事儿,车子是晚晚的,嗯,你帮我处理一下。”   然后谈希越才和傅向晚去了医院,经过谈希越小外公方庆石一系列检查和处理后,给他开了药单。   “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谈个恋爱吗?有必要弄成这样鲜血淋漓的?难道真要见血受伤才能表现你们爱情的轰轰烈烈吗?”方庆石看着眼前两个受伤的人,眼睛里全是无奈之色,叹气又是摇头的。   “小外公,这事千万别对外公和我爸妈他们说。”谈希越提醒他,“这不过是小伤,别让他们知道了替我担心了。”   “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方庆石对于谈希越的想法心里是明白的,“你看你们爱得这么要死要死的,那这姑娘你搞定了没有?”   “小外公,药单开好了没有?”谈希越却转开了话题,因为傅向晚已经脸红的别开了脸。   “这些是药单,捡了药就回去好好休息,身体要紧。”方庆石吩咐着药方拿给了谈希越,未了还加了一句,“若你都弄成这样了,这姑娘还没有点头,你是不是就有点太失败了。”   “小外公,我们先走了,我说的话记着别忘了。”谈希越拉着傅向晚就离开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到了外面,她便挣开了她的手,从他的手里拿过了药单:“我去取药,你在大厅等我。”   傅向晚和谈希越一起来到了大厅里捡药。幸好谈希越伤得不重,只是在手臂上擦破了多处的口子,还有手掌也在粗糙的地面被擦破了。他的手臂上的擦伤已经做了清创包扎,只是衣袖上的血迹已经发干发暗了。   傅向晚让谈希越在大厅的休息椅上坐着休息,她去取的药,然后过来:“走吧,回去了。”   “好啊,一起回去。”谈希越自然地伸手去牵起她的手。   傅向晚却把手里的药塞到他的手心里:“这是你的药,按上面的说明吃,你好好照顾自己。”   谈希越看着她:“你不去照顾我?你看我伤成这样的份上。”   “我爸妈明天要回去,这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傅向晚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拒绝了他。   谈希越却却伸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与她对视着,目光与她的相接,温柔,深情,思念都在眼眸里激荡:“晚晚,你能先听我说说话吗?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   傅向晚好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谈希越的墨眸微微动了一下,又继续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你爸非要我去相亲,毕竟那是我爷爷老战友的孙子,他已经答应了别人,我总要给我爷爷面子,不去的话会让我爷爷难堪的,我对她是一点感觉和意思都没有,我自然会想办法拒绝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上来,撞见这一幕,……晚晚,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晚晚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宁愿你是在乎我而难过,也不想你是不相信我。”   “没想到我会上去?”傅向晚清澈的瞳孔里有水纹在汹涌,眉心微蹙,“不是你叫个服务生让我上去的吗?而且你也承认了不是吗?”   轻轻柔柔的四个字,却那么有力在撞击在顾灏宸的心里,像是石块投入了他的心湖,激荡起了圈圈涟漪,是喜悦的,是轻松的,是无比的快乐的。   “晚晚,我没有叫过任何人让你上去,我想的是我应付完他们后就下来陪你和伯父伯母吃饭的。你可以问问阳阳,我碰他时说过我会下来,如果我真要叫你上去,我当时就叫你了,或者我会亲自下来请你,而不是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叫你,那样不是显得我太随意了。于你,我都想亲力亲为,就算是最微小的事情都是我对你的心意。我当时承认是我叫你上去的是不想打草惊蛇,把你叫上去的人一定在那些人之中,想你看到我相亲的一幕让你误会,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事后一定会好好排查的。”谈希越伸手将她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晚晚,我对你的心意我不相信你一点感觉都没的,不要让那些误会,伤害,别离,时间……将我们分开,那样是不值得的,是要浪费着我们这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浪费我们可以相爱的美好时光。”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傅向晚的看着他幽暗的眸子,显得特别的真诚无伪,她浓密的羽睫在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他靠好很近,近到可以让她深闻着属于他的独特的清爽的男人味。他就是她的呼吸,她又怎么可以失去他?   “谈希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有些患得患失,对于你,我突然间好没有安全感,我怕我抓不住你给我的爱,怕我投入的感情又再一次落空,我知道你不是乔泽轩,你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可是我却对自己没自信了。”傅向晚低下了羽睫,上面沾染着水气,忧伤而凄楚,眼下也落着青黛色的阴影。   乔泽轩伤她太深了,让她害怕了感情,怕这世间的美好都只是昙花一现。怕这样优秀的谈希越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虚幻的梦,只是帮她镇住了伤口,却不能给她永远的幸福。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从和谈希越发生了关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特别敏感了,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敢勇敢地去尝试。她想好好的拥有一份感情,可是却总是犹豫不觉。   “谈希越,你能明白我想要说什么吗?我……”她的眼里充满了湿意,说得语无伦次的。   “晚晚,你别说了,我都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还做的不够好。”谈希越看着旭此忧伤的她,只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道,“是我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希越,要不我们冷静一下,给点时间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傅向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泫然欲泣了,却拼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你要知道一段感情并不是仅仅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够了,还包括双方的家庭和家人,朋友这些关系。希越,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是吧?”   谈希越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这属于他们的宁静。   “希越……”她低低的唤他。   “我知道,我会让我的父母家人接受你的。我喜欢的,他们也会喜欢的,他们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谈希越当然明白两个人的感情和双方的家人有关,那天父亲撞到傅向晚而产生误会的事情,他一定会解决好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要你回去和你的父母较劲儿,知道吗?”傅向晚从他的怀里坐直身体,手指帮他整理着衬衣上的皱褶,“我不想你在我和你的父母之间做艰难的选择,如果我们真的有缘无份,我会从这段感情里退出。”   “晚晚,事情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以后不要再多想这么没用的事情,有空就多想想我就好了。”谈希越却又把她抱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间,贪恋着属于她的馨香,“我们这一天还没有好好说过话,你就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多陪陪我吧。陪我回去,然后我让人送你回家,陪你父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送他们。”   傅向晚没有再说什么,谈希越握着他的手一起离开,来到医院大门口,谈希越的车就被他的助理给开来了,他们一起上了车,回了圣麓山一号。   “王竟,你等一会儿,然后送她回家。”谈希越向王竟交待着。   “是,的七少。”   谈希越进了和傅向晚进了屋,他看着自己一身的的脏污:“晚晚,我今天没怎么吃好,这会儿肚子饿了,你能帮我煮碗填填肚子吗?我上去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嗯,但你的左手臂不要沾水。”傅向晚提醒他,让他这个爱干净的人不洗澡是为难了他,只能这样做。   谈希越笑着点头便上去了,洗的是浴缸,才好不沾到伤口。   傅向晚在放调味的时候,却不知道他要不要辣椒和醋,便上了楼,轻敲着门,没有人回应,她又怕面煮得太软,所以就试着推门进去,卧室里还没有人,她听到了浴室有声音,想到他应该是在浴室里,便走过去,正要开口问他时。门突然就大打开了,谈希越整个人就站在门口,而重点却是他身是赤赤的,什么没有穿……   傅向晚瞬间石化了,而且眼睛定在他的身上移不开了——   谈希越媲美男模的身段精壮有力,肌肉均匀柔韧,每一块肌肉都很好地包裹在骨架上,多一块嫌多,少一块嫌少,总之是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因为他刚洗了澡,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他肌肤分明的健美肌肤上流淌,滑过那硕的胸肌,淌地过那美好的六块肌肤,平坦的小腹,直到那让她不敢直视的地方,在她的目光下,神奇地抬起了头,变得让狰狞,像是一只野兽苏醒过来……   而傅向晚感觉到自己像是缺水的鱼,喉咙那里干涸了起来,身体的热度也开始攀升起来,有很想喝水的感觉。   她和他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每一次都那么持久而绵长,他的身体每一次她都很熟悉了,不应当会这么的害羞,可是她却依然抵不过内心的羞涩,脸红耳臊的。   而谈希越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很是可爱诱人,小腹处的地方开始发涨,难受,想要纾解这份难忍的痛苦。他长臂一捞,将傅向晚锁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嘴便准确地落到了她的唇上。他仿佛饥渴的人遇到了甘泉,激烈的吻着她的唇,长舌扫过她美好的唇线,分开她的小嘴,扫过她的贝齿,然后卷起她的粉舌,掠夺着她的甘美。寸寸加深这个带着情动的吻,想要全面占有她的吻。   这个热吻超乎林静好的想象的热情,他的吻就像是夏日里的一把火,将她点燃,让她随着他一起燃烧。她的就要沉沦在他的热吻里。直到再也吸不进指氧气,他才不舍得地把她放开。   “晚晚,你今天是不是该肉偿,才能抚慰我受伤的身体……”谈希越的手指抚上她的红唇,那被她吻得红肿的唇泛着动人的光泽,像是最新鲜的草莓,只想让人一口吞下肚子,而谈希越正有这样的打算。她的美好已经让他无法拒绝和控制自己,那里的冲动在叫嚣着让他占有她。   “谈希越,别,你都受伤了。你要节制懂吗?”傅向晚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她的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了她他的身上,给他变化的身体又添了一把火,“你别乱动,否则我真要会在这里要你了。”   傅向晚立即一动不动了,很是听话,看着她这么听话,谈希越倒是笑了,笑意在胸腔里振荡:“如果你每次都有今天这样听话该有多好,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可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享受,让你名正言顺的肉偿了。”   傅向晚却是一把推开了他,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跳开,用手抚着脸:“谈希越你真不要脸,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衣冠楚楚的你也有一颗属于禽兽的心了。”   然后她红着一张脸便要跑开。那急急的模样让谈希越哀叹,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漫长的折磨啊,看来他得必须得往结婚上想法子了。否则他和小希越怎么能性福啊。   “晚晚,你不是找我有事吗?这怎么又走了?”谈希越叫住跑开两步的她,她就停下了脚步。   “都是你,让我忘了。”傅向晚懊恼地跺了一下脚。   “晚晚,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谈希越到没有半分的不自然。   傅向晚这才收回了神游和思绪,伸手去抚住自己的眼睛,虽然该看的已经看到了,这会这么做已经晚了,可是这是她的本能:“谁让你不穿衣服?你以为我想看啊,我还怕箍针眼呢。暴露狂。”   她抱怨着他不穿衣服,但是谈希越却从她的面前走过去:“我怎么知道你会上来?况且我这一个住习惯了,而且又是在我的卧室里,我平时洗澡了也这样。你可要从现在就习惯,以后我们结婚了你才不会这么惊慌失措。”   “结婚?”傅向晚惊讶道。   “当然,你先是睡了,现在又看了我,怎么说你都说不过去,都要对我负责。”谈希越笑着拿起一旁的睡袍穿上,带子松松的系住,“好了,你的手可以放下了。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谈希越,谁对谁负责还说不清楚呢。”傅向晚不相信他,从指缝里看到他真的穿了衣服,才放下了手。   “你若要我对你负责,也没有关系,对我来说都一样,是要我娶你,还是你嫁我,你自己选一个。”谈希越给她的选择都是一样的结果,这有什么意思。   “你的面要不要辣椒和醋?”傅向晚转开了话题,“快说,面要煮软了。”   “都不要。我吃清汤的。”谈希越的胃不好,所以一直都不怎么吃辣。   “好。”傅向晚脚底抹油一般急急在走开了。   谈希越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头,去找了一套休闲服穿上,便下了楼,傅向晚已经把面给捞了起来,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看向走下楼梯的他:“饭好了,快来吃吧。”   谈希越每一次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他吃着她亲手做的面条,仿佛吃着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怎么也吃不腻。   “很好吃,晚晚,你是贤妻良母型的。”谈希越赞赏道,有了她,这才叫生活,才叫幸福。   “你慢慢吃,那我先走了。碗就放在那里让钟点工洗吧。”傅向晚在准备离开之前再一次提醒他,“记得伤口不能沾水。小心感染发炎。”   “好。”谈希越吃着面,然后道,“你真这么走了?”   “嗯。”傅向晚点点头,“你好好休息。”   谈希越则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傅向晚白皙的脸蛋突然就泛起了桃红色,那是羞涩的花朵,更加的让人妩媚动人:“谈希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现在有伤在身。还东想西想的。”   “就是正常人才有这种正常的要求。”谈希越有些耍赖,“你若不亲亲我,我是会休息不好的。你说老想着一件事情,怎么会休息好呢?”   “谁管你休息得好不好,别想再占我便宜了。”傅向晚扭头离开。   “好像看光光的那个人是我。”谈希越轻轻地念着。   “谁让你自己不穿衣服,怪谁啊。少啰嗦,我走人了。”傅向晚再也没有理会他,便离开了。   谈希越则擦了一下嘴,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傅向晚回头,看了他一眼,谈希越送她到了门口,在她开门时,他快速的倾身上前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你不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就把我这个晚安吻送给你,希望你休息好。”谈希越微笑着,笑容特别动人明媚,像是三月的春风,暖入心窝。   傅向晚心中一阵汹涌激荡,迎着夜风,上了车。   谈希越对王竟道:“安全地把她送回家。”   王竟点头,然后便开车离开,傅向晚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小的他,唇角扬起了当着幸福的弧度却不自知。   谈希越一直站在那里,夜风扬起他的发丝和衣角,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是清冷飘逸,清俊高洁的他仿佛欲乘风而去。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打破了安宁。   谈希越接起了手机,是父亲打不来的,他威严的话语就传入了耳膜里:“希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怎么了?”谈希越吹着冷冷的夜风,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是对傅向晚的思念却是那样的炙热,在他的血管里沸腾。   “明天星期天,你回家一趟。”谈启德吩咐着他。   “爸,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谈希越今天不回去,是不想父母受到惊吓,看到自己流那么多的血,明天他是该回去好好替他和傅向晚的婚姻之路铺路了。   傅向晚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同意和他在一起,那是因为第一,乔泽轩伤她太深,让她潜意识里对于感情不敢完全放开心扉,第二,就是父亲对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家人多数不接受她,让她更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她更加的退怯了,才会对他一再的抗拒。可是她又是对他的感觉的,所以做不到放弃这份感情,犹豫不绝,现在她需要的是他给她一份推力,把她推向感情的漩涡里。   “好,明天再和你好好说。”谈启德也不想多在电话里说他。   傅向晚回到了家,看到先回家的父母和傅向阳都在等她。见她回来后就关心道:“谈先生怎么了?”   “他没事,按时服药就好了。”傅向晚感觉到极度的疲累,比她上次和乔泽轩的婚礼被毁还心累,“爸,妈,阳阳,早点休息,明天还在送早去机场。”   “好。”他们也不想多问她和谈希越的事情,毕竟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且看到她那么累,更加不想让她更累。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一早傅向晚就起床帮母亲杜秀鹃做早餐,母亲却拒绝着:“晚晚,你不用帮我的。”   “妈,你们这一回去我就一个人了。”傅向晚有些伤感,“就让我做点事,尽点孝心。”   “晚晚,妈没有什么大的想法,只想你好好的,生活工作感情都顺利。”杜秀鹃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感叹为什么在她的身上感情的命运会是那样的多舛,她长得和兰婷真像,一样的清澈,一样的漂亮,却在感情的路上一再的波折。   “妈,你真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傅向晚看到母亲看着自己竟然失神了。   “没事,就是想要和你分开了,妈想多看看你。”杜秀鹃喉间都漫延上了苦涩的味道,“你去叫阳阳,看他收拾好了没有。吃饭,我们就走,早点去机场,免得误了航班。”   “好,我这就去。”傅向晚点头,再看了一眼母亲,觉得她今天特别怪怪的。   傅向晚离开后杜秀鹃才抹了一下眼角的涌上的泪意,傅志刚过来就看到了:“你这大清早怎么哭了?”   “老傅,我真担心晚晚会像兰婷那样——”杜秀鹃的话被傅志刚厉声打断,然后他拦过她到角落里,低声道,“我说过了,在晚晚面前绝对不能提起兰婷,让她怀疑都不行,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part89我相信酒后吐真言(晚晚很酷)   傅向晚再一次认真地看了一下母亲,关心地问她:“妈,你真的没事吗?我看到你的眼睛都红了。”   “我真的没事,妈不是说了吗?我是舍不得你,我走了之后,怕你工作忙照顾不好自己。”杜秀鹃勉强地扬起了笑容,想让女儿放心。   傅向晚确定杜秀鹃真的没事后才看离开去找傅向阳,看他收拾好了没有。当傅向晚一转身之后后杜秀鹃压抑的泪水就涌了上来,她急急地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湿润的泪意,伤感之极。   而走过来的傅志刚正好就看到了杜秀鹃抹泪的这一幕,以为她是做饭给弄到了,关心道:“你大清早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烫到了?”   “我没有受伤……”杜秀鹃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哭了?是舍不得晚晚吗?”傅志刚也舍不得女儿,平时就很难看到,每逢过年或者休年假傅向晚才会回老家看他们。   医生这个职业特殊,他们也理解。   “老傅,我……我只是看到晚晚就想到了兰婷……”杜秀鹃抬眸看着傅志刚,只见丈夫的脸色就阴暗了下去,“我知道我不该提她的名字。可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跳得慌,我怕晚晚有一天会像兰婷那样,在感情的路上不顺利……”杜秀鹃的话被傅志刚厉声打断,然后他拉过她到角落里,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看到傅向晚和傅向阳,才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低声对她道,“既然你知道不该提起她,就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我没有当着晚晚的面说,我说我舍不得她。”杜秀鹃怎么敢在傅向晚的面前说这件事情。   “我说过了,在晚晚面前绝对不能提起兰婷,让她有一点点的怀疑都不行,你要记住晚晚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是阳阳的亲姐姐,我们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你千万不能让晚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如果她知道我们这个家不是她真正的家,他是被自己的亲生的母亲差点亲手掐死的弃婴,她该有多难受,她会经不起这个打击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这个家是不能失去晚晚的。”傅志刚再一次嘱咐着杜秀鹃,“这个秘密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这是我们答应过兰婷的。”   “我知道,晚晚是我们的女儿。”杜秀鹃催眠式地点头,然后深吸着气。   “好了,别想太多了,感情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而且你看到了谈先生的为人,应该不会让晚晚受到伤害的。她还有我们在她的身边,我怎么会让她走上和婷婷一样的后路。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嗯,希望是这样。”杜秀鹃收拾好了心情,“吃早饭吧。”   傅志刚轻轻轻拍了她的肩,语气深情厚意:“鹃儿,谢谢你照顾晚晚这么多年,把她视为已出。”   “志刚,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的。你不需要感谢我。”杜秀鹃摇头,觉得他言重了。   傅志刚也是明白的:“鹃儿,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以后阳阳和晚晚都会好好孝顺你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晚晚和阳阳是我们的好儿女,都会孝顺我们的。”杜秀鹃想到这一双儿女心中安慰。   傅志刚没有说话,只是勾起了唇角,然后将妻子轻拥在了怀里。   这时傅向晚已经把傅向阳叫出来吃早餐,他们看到正恩爱幸福的父母,姐弟俩人都拍手道:“爸,妈真恩爱。”   “你们知道什么,快吃饭。”杜秀鹃难得的脸红了。   一家人吃过早餐后,傅向晚便开车把父母弟弟送到了机场,虽然谈希越有说今天要和她一起送父母,但是想到他的伤势,也没有去责怪他没有来。他现在该好好休息。   傅家父母临走之前,杜秀鹃拉着傅向晚的手:“晚晚,我们走了,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可别冷着饿着了。过年记得回来看我和你爸,可别瘦了,那样妈会心疼的。”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和爸,可才要照顾好自己,毕竟你们现在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候了,身体健康最重要了。”傅向晚又看向傅向阳,“阳阳,还有你——”   “要好好学习,照顾父母,姐,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傅向阳把她的话截走。   然后傅向晚与他们拥抱后分别,看着父母弟弟的身影消失她的眼眶发热。这个城市又只留下她一个人继续生活。傅向晚站了一会儿,然后便开车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军车,很是眼熟。   她走过去时,车门打开了,下来一名警卫员,他是上次送过她的小张:“傅小姐,你好。我是谈参谋长的警卫员小张,参谋长让我来接你去大院士一真没,有事找你,傅小姐,请上车吧。”   去大院的谈家吗?找她无非是为了她和谈希越的事吧,是不是想让她主动退出,离开谈希越。她知道这事总有一天会到来。她内心纠结着,如果不去的话,显得很不礼貌,如果去的话,面对的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   “好。”傅向晚只能点头,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必须去。   “傅小姐,请上车。”小张把车门打开,傅向晚便坐了上去。   小张开着车,傅向晚则看向窗外,直到来到了军区大院,车子停在了谈家的门前。   “傅小姐,到了。”小张下车打开了门。   “谢谢。”傅向晚下了车,站在谈家门前,看着那木刻的遒劲的“谈宅”二字,却与她第一次来到谈家不同。   傅向晚在小张的带领下进了谈家,看到谈启德坐在客厅里,正看着手上的报纸,今天的她只穿着浅绿色的军用衬衣和墨绿色的军裤。   小张上前站定在谈启德的面前:“参谋长,傅小姐来了。”   “嗯,你下去吧。”谈启德看到跟在小张后面的傅向晚,对她轻言道,“坐吧,喝点什么?茶,咖啡,果汁……”   “谈参谋长,你好。”傅向晚依言坐下,礼貌的问候他,“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傅小姐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谈启德把报纸折好,然后放到了茶几上。   “您过奖了。”傅向晚勾唇轻笑着。   这时佣人还是端了一杯水放到了傅向晚的面前,谈启德看着傅向晚,今天的她比起那天的她看起来十分的高雅端庄,有气质。她的微微低垂着羽睫,姿态不卑不亢。这样清傲绝丽的她却让她喜欢不上来,仿佛从心底滋生着一种莫名的抵触,对不抵触,而不是厌恶。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傅小姐,我想经过昨天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希越已经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我们全家都很喜欢琳儿。为了不影响他们正常的交往,让她误会什么,我想请你和希越断绝关系。不要和他来往了。你们不适合。”   “您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适合?”傅向晚微笑着,抬眸,盯着谈启德的脸,“谈参谋长,我敬重你是希越的父亲,但是感情的事情应该由他一个人做主。我想你所说的全家人应该包括希越,如果希越真的喜欢她,那么他就不会对我说他喜欢的人是我。我相信他不是随便说而已的人。”   “你知道的昨天他喝了酒,他说的是醉话你不要相信。”谈启德脸色变了变,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以掩饰失态。   “您应该也知道听说过酒后才能吐真言,所以他说的是醉话也是真话。”傅向晚坦然地看着他。   谈启德轻搁下茶杯,清了清喉咙:“我不管希越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产生某些误会或者暗示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傅小姐,我还是希望你能自重,离开希越。谈希越他一出身就含着金汤匙,比任何人都高了一个起点,他所接触的人事物都是这个圈子里的,的突然闯入不可能没有带一点的目的,要知道他是谈希越。傅小姐,如果今天他不是谈希越,不是谈家的孙子,不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介平民,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而操劳的男人,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我想不会的,女人都希望找到了一个好男人,而金钱和权势则是对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衡量。”   傅向晚却是笑了,笑得明媚,这让谈启德疑惑了:“您错了,谈参谋长,我就是平民,如果他也是平民的话,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之路一定不会有这么的曲折,也不会产生那么的的名利色彩。我们的爱情就是理所当然的般配,我宁愿他是一个凡夫俗子。而您 又太看不起你的儿子了,他的优秀的存在绝对不是为谈家锦上添花,我相信他的人生是掌握在他的手里,也一定能凭他的个人能力成功的,五年不行,可以是十年,二十年,绝对不会默默无为。对于这一点,我比您对他还有信心。”   “傅小姐,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还有聪明,可是越是这样聪明的女人,我更不会接受。我不会接受一个女人在还没有结婚之前就夜宿在男家,被父母抓个现形,我不能接受一个被人毁婚,丑闻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身上。傅小姐,你和希越在一起,只会让他和你一样身陷这样的丑闻,无论你怎样说我都不会接受你成为谈家的人。我们谈家可以不选择门当户对的女子,但也得是身家清白,而不是像你这样丑闻缠身的人。聪明的你应该知道你会带给他怎样的灾难,如果你真的爱你,那就该放手。”谈启德紧蹙着浓眉,一点也不退让,他对傅向晚的抵触是从内心产生的,“不过像你这样平凡的女子只不过想感受一下高高在上的感觉,小心摔下来会粉身碎骨。”   “你更是错了,我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危度日,并不是想要到你们的世界来,而是他闯入了我的世界,打扰了我的生活。我也觉得他不适合待在我的世界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要在一起真的太难,就算我们真的相爱,也会被你们冠上各种罪名,这是我们的悲哀。”傅向晚神色平静,面对这一场谈判,她不需要向谁证明她的对他的感情,只要他懂就好,“谈参谋长,以前我在我的世界里安分守己,现在他都这么放低姿态来到我的世界里,我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把他推开?我做不到,不管你们怎么误会我,看不起我,我都不会和他分开了,因为我爱他。”   谈启德眼底黑暗,没有想到傅向晚还真是这么有傲气,说得好像是他的儿子缠着她,非她不可一样。   “如果没的什么事,我先告辞了。”傅向晚自沙发内起身,从始至终没有动过那一杯水。   傅向晚转身离开,却刚好遇到进到谈家客厅的郑蕙琳,她与傅向晚正面相对,自然是认出了彼此。郑蕙琳的目光把傅向晚上下打量,只是微勾红唇。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许多礼品盒的跟班,礼物多得要把那整个人淹没一下,出手可真是够大手笔的。   郑蕙琳的到来让谈启德欢迎:“琳儿你来了就好,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伯父,我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到谈家拜访,这是礼数,可不能少。空着手来的话会让人笑话的,也是没有礼貌的表现。”郑蕙琳的目光则是有意无意地瞄向傅向晚的,明显是在讽刺着傅向晚两手空空出现在谈家。   傅向晚倒是没有一她一般见识,挺直了背脊,离开这个地方,身后却传来了谈启德的声音:“我已经让人给希越打电话了同,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坐坐先喝点水,一会儿我让希越带你倒处转转。”   “希越如果忙的话就不要打扰他了。”郑蕙琳倒是表现得很大方贤惠。   傅因为他们不是谈希越说的,向晚倒不倒觉得痛。只觉得这么话是刺耳是真的。   傅向晚回去依然是小张送她,在出军区大院门的时候,刚好和回谈家的谈希越的车擦肩而过,傅向晚看着左夯边一排排的树木,而谈希越是从右边进来的。   谈希越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了郑蕙琳坐在那里,和父亲聊着天,看到谈希越她眉眼含着欣喜万分的笑意:“希越,你回来了。”   “你这速度挺快的。”谈启德抿了一口茶, “今天琳儿第一次家里作客,你可要对客人客气些,少给我发少爷脾气。”   谈希越双手自然的插兜,额前的黑发微垂,五官深邃,微敛着眼眸,看不到他眼里的颜色,但是他却带着拒绝的疏离和冷漠。对于郑蕙琳的出现他是万分的抵触的。   “希越我有给你带礼物,听说你喜欢品尝,所以这里是上好的铁观音。”郑蕙琳把茶叶拿起来递到了谈希越的面前,期待他伸过双手接下她的礼物。   “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喝清水。”谈希越自然是不会接受的,她的人,她的物,一样都不接受。   “希越,可别没礼貌。”谈启德轻斥了一下他,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了。”   “爸,你让我回来就是为这个吗?”谈希越本想和父亲谈一下傅向晚的事情,没想到却要面对郑蕙琳。   “希越,琳儿来者是客,你身为主人就带琳儿四处走走吧,去花园看看最新的花。我们之间的事情待今天吃了午饭再说。”谈启德忽视着儿子的问题,站起身来 “好好的招呼琳儿儿,若是怠慢了她,我可不会轻饶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想和他谈傅向晚的事情的话,那得好好招呼郑蕙琳,否则可没机会好好谈。   “那好。” 谈希越接受父亲谈判的条件,大步往前,“我们去花园。”   借此他也想和郑蕙琳单独谈一下,他和她根本不会有可能。   郑蕙琳看着他的英挺的背影发了一下呆,然后在谈启德鼓励的目光下便抬起脚步跟了上去。“希越,你等等我。”   郑蕙琳追上了谈希越的脚步,跟着他一直走,两人都没有说话。走出一道双扇玻璃门,便看到了一片花园,虽然是冬天,但依然是繁花似锦,五彩缤纷。更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片荷塘,荷花已经凋零,却是用最上好的丝绢作成花朵和荷叶,依然是清水碧波,素白的莲花朵朵,在绿叶间像是害羞的姑娘躲藏着,微风一过,轻轻摇曳,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郑蕙琳看着眼前绢花做成的荷花和荷叶是眼前一亮,很多有钱的人家会在家里造喷泉雕塑,却没有想到会在谈家看到一片绢制的荷塘:“好美。”   郑蕙琳轻步上前,风微拂起她利落的黑色发。荷塘中央还有一排小石墩,可以多这里走以荷塘对岸,而水是,还有各色的狗锦鲤在自在的嬉戏,惹人喜爱。   “真是太可爱了。”郑蕙琳像上小女孩子一样,然后走到了石墩,走到塘中去看水中的锦鲤。   水波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红色的锦鲤在荷叶下嬉戏追逐,看得郑蕙琳直笑。她伸手去拨动水面,涟漪荡漾开去,层层叠叠。而身着白色衣着的她,面容清丽,黑发白裙,在这一片红色之间显得格外美丽。   “郑小姐,我有话和你说。”谈希越跟着走上了石墩,来到郑蕙琳的身边。   “我也正好的话和你说。”郑蕙琳伸手去触摸着花绢,“谈希越,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可好?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被爱的幸福。”   “郑小姐,你是不明白还是在装傻,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昨天晚上已经看到了,今生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喜欢,也不会娶,你懂了吗?所以你最好还是自己退出,我会祝福你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男子。”谈希越请求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他是不可能给她想要的爱情,“我给不了你想的爱情还有幸福。”   “我不在乎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给你我的爱情,我可以让你幸福,希越,你没有了解过我,你怎么知道你和我不适合?我相信你就是最适合我的男子。也相信你会在了解我之后喜欢上我。我们会在一起的。”郑蕙琳对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郑蕙琳,看来你是明白的。我不需要你的爱情,我要的仅仅只有她一个而已。还有没有人可以勉强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的爷爷奶奶和父母,我的一切都会自己掌握。”谈希越态度坚决。   “我也会牢牢掌握我的爱情。绝对不会不战而退。”郑蕙琳也是强硬的,与谈希越对视着,然后她先是转了态度,“希越,给我一个机会吧。”   谈希越没有再多说,转身就离开。郑蕙琳见他大步离开,以为他生气了,便急急地追了上去,在踏上第三个石墩时,脚下没踏稳,失去重心不稳而“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她还呛了一口水,白衣浮起在水面,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水中的白莲。她挣扎着拍打着水面,沉沉浮浮。   “希越,救救我,我不会游泳……救我……”   谈希越没有理会她,想到一个女军人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怕是骗他的。可是当听到她极力的拍打声时他回头,看到她真不像会游泳的样子,他这才几步飞奔过去,抓住她的手,而她可能是因为害怕而太用力了,没有太注意的他又被她扯到了水里。她紧紧地攀着他,脸色泛白,很是害怕。一身湿透的她,黑发黏在了素净的脸上,楚楚动人而因为衣裙子是白色的,被水一弄湿,贴身的衣服令她曲线毕露。   她微微红了白皙的脸蛋,而谈希越别开目光,揽着她的腰身,一手划水,攀住了石墩:“你双手先扶着石墩,我上去后拉你上来,你别太用力拽我。”   “嗯。”郑蕙琳点点头。   谈希越轻巧地便上了石墩,然后这一次轻松地就将郑蕙琳拉了上来。见她冷得厉害,只好将她拦腰抱起,往屋里走。而郑蕙琳则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温馨,唇角浮起了更加欣喜的笑弧。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仿佛在把谈希越紧抓在手里,再也不会松手一般。   part90娶她,爱她一生一世(感动她〕 谈希越一边抱着她往屋里走,并低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郑蕙琳,她正愉悦地扬着红唇,心里特别开心的样子。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一“英雄救美”的举动一定是让这个特别自信自恋的郑蕙琳增加了一定程度上的幻想。看来他有必要给她好好泼上一盆冷水,让她清醒清醒。刚才是在水里,他真怕她会溺水,但这会儿在地上了,他倒是不怕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郑小姐,你好重,我抱不动了,只怕会摔到你,所以只好麻烦你好好走路。”谈希越把这个直往他怀里钻的女人,真是让他佩服这个脸皮厚到家的人。   而被谈希越放站在上的郑蕙琳美梦破碎,她感觉到自己的鼻息间还残留着他的薄荷白兰味儿,脸庞上还有属于他的温度,她是那么得贪恋着他那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不想离开,只想依偎在他的怀里一生一世。   郑蕙琳捂着额角,脚下发软,站不稳地样子,整个人就虚弱地往谈希越的怀里紧靠过去:“希越,我冷,我头晕。”   “冷的话去冲热水澡,晕的话看医生,我都帮不了你。”谈希越见她就要向他靠过来,便退了两步,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郑小姐,请自重,你若再这样苦苦纠缠,我只能对你不客气了。不要以为你是我爷爷战友的孙子,我谈希越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谈希越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而去。一身湿透的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郑蕙琳站在原地,也是湿了一身,水珠从衣角滴落,把她所站在地方弄湿。一阵冷风拂风,她在风中环抱紧自己,那颗心也结上冷意,她看着谈希越对她不理不睬的背影,紧紧地咬住了唇。   然后她还是跟上了谈希越的脚步,进了屋子。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浑身湿透。被正从厨房里出来的方华琴遇见,惊讶地打量着他人们:“希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她落水到荷塘里了,我只好下去救人。”谈希越连头也没有回,没去看身后站着的郑蕙琳,“妈,我先上楼洗个热水澡。”   “好,你去吧。”方华琴看着冷得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郑蕙琳,一脸的青白,便吩咐着家里的佣人,“你们快去浴室里放热水,带郑小姐过去冲个热水澡。”   “是,夫人。”佣人便分工而做。   郑蕙琳被下人带去洗澡,她躺要热水里,一身舒暖,肌肤不再冰冷,血液也开始温热起来。洗完澡后,郑蕙琳先是穿着浴袍出来,佣人送上一套新新服:“郑小姐,你的衣服还在清洗,这套衣服是六小姐,但却是全新的,一次都没有穿过,你就先将就换上吧。”   “你放在那里吧。”郑蕙琳看了让佣人退下去,然后才换上了衣服。   当她出那间浴室,来到客厅的时候,谈希越也已经换洗好了,一套灰色的运动装,加上微湿的短发,看起来就像一个英俊的大男孩,深邃的眼睛,笔挺的鼻线如峰,薄唇微抿,他就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优雅而贵气的,是吸引人目光的发光体,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人的视线吸引。   而方华琴趁他去洗澡的时候煮了姜汤:“来,喝碗姜汤,去寒。这大冷天的湿了一身,就怕会感冒。”   “妈,你放心,我身体底子好着呢,况且我也冲了热水澡,把寒气给冲走了。”谈希越微笑拍了一下胸膛。   “反正这汤是要喝的。”方华琴正端了一碗煮好的姜汤递上。   看着母子两人温馨的对话,郑蕙琳深受感染,想到自己的早逝的父母,她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然后奶奶又去世了,她从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此时特别的羡慕谈希越,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伯母,您好。”郑蕙琳上前礼貌的问好。   “郑小姐,请坐。”方华琴又倒上了一碗热姜汤递给她,“你也喝碗姜汤去寒,小心感冒了。”   “谢谢伯母关心。”郑蕙琳小心地接过方华琴手里的碗,很是动容。她把那碗汤喝得一滴不剩,感叹道,“伯母,我自幼没有父母,从没有感受过什么是母爱,今天看到你对希越的爱,我心里特别羡慕希越能有你这样好的母亲,我多想能有这样的家,要是您是我的妈妈该好好。我也能像希越这样有妈妈可以撒娇依赖……”   说到伤感处,郑蕙琳眼眶发热眨红,这番话倒不是她是想恭维讨好方华琴,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受之言。她也渴望父母有爱,虽然爷爷很疼她,但却无法取代父母之爱不是妈。她的内心总是向往的。   “郑小姐,相信你的妈妈若是在地话,也会很爱你的。”方华琴看着这个女孩子,虽然是自恋了点,但内心并不坏。   谈希越倒是不同情她,毕竟他和她无法和平相处,身份位置不同,所以无法去同情。如果对她一时心软,那么就会伤害到他真正要爱护的女人,所以他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施舍一分柔软给郑蕙琳。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这一生都不可能给我母爱了。”郑蕙琳则把目光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如果我能希越交往,能结为亲人,那么你就是我妈妈了,你就能给我电渴望的母爱了,而我也可以像希越那样孝顺你,我多了一个妈妈,你多了一个女儿,这样不是很好吗?”   郑蕙琳知道方华琴并不喜欢她,所以想借此来说服方华琴接受她,毕竟她是一个母亲,懂得她渴望的这份情。   谈希越倒是扯唇一笑:“郑小姐,你会是掉水里,把脑袋给泡坏了吧,你别逮谁叫谁妈。现在我当着我妈的面再一次告诉你,我喜欢的我妈才喜欢,我和你永远不可能。”   “希越……我对你是真心的……你难道真不给我一次机会吗?你经过比较之后才能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的,最适合你的那一个。”郑蕙琳表白着心迹。   谈希越没有开口,倒是方华琴出声解围了:“郑小姐,希越的话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他的感情之事我做父母的不想过多的干涉,毕竟他是成年人了,什么是他想要的,适合他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做父母的就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决定。”   郑蕙琳咬了咬唇,看来这方华琴真的是站在谈希越那一边的,他们母子连心,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那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把期盼放到谈爷爷和谈父的身上了。   方华琴把他们喝了姜汤的碗收拾,拿到厨房里,而谈希越也不想和郑蕙琳一个人待在一起,所以也起身,往厨房而去。刚走到厨房门外,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张妈压低声音对方华琴道:“夫人,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方华琴把碗放到了厨台上,看着低垂着目光的张妈问着。   “是关于傅小姐的。”张妈抬了一下眼睛,见方华琴没有说什么,又继续,“今天早上老爷小张把傅小姐叫来谈话了。”   傅向晚头一次来谈家,是被家里的天子骄子七少带回来,所以让下人都格外的注意。而她出众的气质和良好的谈吐让把谈家的下人都俘掳了,和郑蕙琳这个心高气傲,格外自恋的女人相比,他们自然是更加待见亲切近人的傅向晚。   “是吗?”方华琴迟疑道,那个时候她可能是在花园里修剪花枝,“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   而在厨房外面贴着墙根儿偷听的谈希越在听到傅向晚的名字后整颗心都揪紧了,没想到父亲会找傅向晚谈话。肯定又说了一些让她难堪的话吧。他可不想刚刚解除的误会又增加一分。   “我在厨房里,不敢出去,所以听得不真切,不过我听到了个大概。”张妈想了想,“老爷就是让傅小姐别缠着七少,说她出身平凡,说七少已经有了郑小姐这个对象……”   谈希越深深地蹙了一下眉,他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绝对是要抽疯的,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是平时的父亲并不是这样势利的人,可是这次对傅向晚来说是不是格外的严肃了点。到底是哪里不对了,这让谈希越真是头疼。   看来他必须要向全家人表明一个态度,他决定非傅向晚不娶。否则就等着他出家当和尚去。   谈希越想好后正要举步离开,又听到母亲问张妈:“那傅小姐什么态度呢?对希越是坚持还是放弃……”   如果是坚持她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们在一起,儿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是放弃,那她也就不无话可说了。每一段感情都是需要考验的,只有经得起考验的感情才是真的感情,才能让彼此获得最大的幸福。   “傅小姐可赞了。傅小姐说‘……以前我在我的世界里安分守己,现在他都这么放低姿态来到我的世界里,我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把他推开?我做不到,不管你们怎么误会我,看不起我,我都不会和他分开了,因为我爱他。’”张妈一说到傅向晚对谈启德的回答,就是眉飞色舞的,说得口若悬河,“一想到傅小姐的回答我都佩服万分,把老老爷的脸气都气绿了。不过七少没有听到这番动人而豪气的表白,真是可惜了。”   “不用可惜了。我这不是听到了吗?”谈希越从门外走进来,清俊完美的五官上是这么多天来最最灿烂的笑容,明媚如春天的阳光,暖意袭人,那层层笑纹在眼潭里愉悦地荡漾开去,上扬的唇角是最柔软的弧度。   “七少……我……我多嘴了。”张妈看到出现在面前的谈希越,眼瞳震惊的放大。   “希越,你一直在外面偷听吗?”方华琴看着这么适时出现的他。   “如果我没有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那才是可惜了。”谈希越现在是无法形容内心的那抹激动,“张妈,你若不多嘴,我又怎么知道晚晚会承认她对我的爱意。张妈,谢谢你。”   谈希越完全可以想像出傅向晚当时面对父亲时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那淡然冷静的样子,说着这番对他父亲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他父亲肯定是气愤极了。不过她这份面对困难都在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却是难能可贵的,也是最最打动人心的。   终于,他知道了,这一份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终于,他知道这份感情并非他一个人在努力,而她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也在默默地付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段圆满的感情是不经过考验的,没有任何一场婚姻是经过磨砺就完美的。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是要先经过疼痛的才能幻化出最美丽的未来,看到最绚丽的彩虹。   “七少,你这样说我好真不好意思了,我……我又没做什么。”张妈很是不自在地双手在围裙上搓着,实话实说着,“我就觉得傅小姐比郑小姐更让人感到亲切有理。我对傅小姐有眼缘,第一眼看七少带她回来,我就喜欢傅小姐,感觉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方华琴也对傅向晚的表现感到满意:“难得她能让你们都喜欢。傅小姐这个孩子是挺不错的。我和你们一样喜欢她。”   “妈,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和晚晚的事情了。”谈希越看向母亲,征求着答案。   “我儿子的心都落在她身上了,我不答应能行吗?”方华琴一直都很明事理,“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满意。况且能多一个像晚晚这样的女儿孝敬我,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妈,你最好了。”谈希越像个开心的大男孩。   “你奶奶也是支持你的,这事还得要和你奶奶说清楚。”方华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我决定吃过午饭就向爷爷奶奶坦白。”谈希越便转身离开了。   方华琴看着谈希越离开的背影,然后收回了目光,对张妈道:“开饭吧。”   “好的,夫人。”张妈点头。   今天在家休息的人多,午饭的时候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铭韬,关奕瑶,六姐谈雅丽,她是文工团的,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加上谈希越和郑蕙琳一共九个人。   吃饭时候谈启德知道郑蕙琳掉落荷塘,便对谈希越道:“希越,琳儿是我们家的客人,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她吗?你怎么能让她落水里?万一生病了我们怎么向郑老交待。”   “落水了?”谈正儒花白的眉毛一动,“希越你解释解释。”   “伯父,这不怪希越,是我要到塘中心去摸那绢花,所以才不小心落水的。”郑蕙琳解释着,不想谈启德责怪谈希越。   “你若喜欢那绢花,我可以让花工替你做些。他让你落水就是他没把我的话放心上,没有好好照顾你的。明明知道那样很危险,还任你去做,这不怪他怪谁?”谈启德眉眼间是对谈希越的斥责,“你就不要维护希越说话了。”   “爸,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她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必什么事情都要我提醒。”谈希越喝了一口汤,气定神闲,“你都说那里危险还让我带她却参观。”   “希越,你说是怎么说话的?”谈启德脸黑了。   “伯父,这的确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也怪不了希越。”郑蕙琳生怕他们父子因为这件事情吵起来,那样她就罪过了,“况且我这会也没事啊,我们就别说这件事情了,好好吃饭。”   “琳儿真是一个替他人着想的好孩子,谁能娶到你是谁的福气。”谈启德别的深意的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默默吃饭的谈希越,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希越,你别只顾着自己吃,给琳儿夹菜啊。琳儿,多吃点。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   “伯父,我知道。还有我自己的手,自己夹菜就好了。”郑蕙琳表得很贤惠,替谈希越解围。   谈希越则放下了碗筷,用纸巾轻轻拭了一下嘴角:“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谈希越,你站住。”谈启德觉得儿子的态度很不端正,有些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藐视着他的威严。   “爸,有什么话等你吃了饭我们再说。”谈希越好心地提醒着,“我不想影响了你的食欲。”   “你这个混小子,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谈启德放下了筷子,就要教训谈希望,倒是一旁的谈奶奶开口了,“你这个混小子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还在这里吃饭,你就要当着我的面儿吼我宝贝孙子。你眼睛里还有没我?”   “妈,希越现在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就是您给惯出来的。你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谈启德无奈的皱眉。   “我倒没觉得希越哪里说的不对。”谈奶奶正色道,“郑小姐是大人了,又是军人出身,受过训练的身体也比一般的小姐强健吧,而且军人不会游泳,这点说起来挺好笑的,万一打起仗来,你说要是敌人把你给推进了水里,若是没有人救你,那你不就被淹死了?还怎么报效祖国?”   谈奶奶不客气的一席话让郑蕙琳脸红耳赤的,对于谈奶奶的话她又不能反驳,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想了想要怎么解释,可还是觉得不能要解释好些。只是越发地低下了头,她那模样倒让人觉得是谈家的人不待见她,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谈启德蹙眉。   “我说了什么话?难道你们会允许你们的部下不会游泳吗?若是有,我看你们非得扒掉他们一层皮不可。”谈奶奶说话就是不客气,也一针见血,“双重标准可不行。”   “奶奶,你最公平了。”谈希越笑对着奶奶,“所以请奶奶替我做主。”   “有事就说吧。”谈奶奶也没有吃饭的食欲了,对于孙子心里打什么主意她自然是电子清楚不过的。   “奶奶,你们昨天看到了那个姑娘,我想娶她。”谈希越直截了当的,也没有去看郑蕙琳那青白不定的脸。   “谈希越,你胡闹。”谈启德站起身来,斥责着她。   他再看看郑蕙琳,脸色极不难看,就算再怎么着,谈希越也不能当着郑蕙琳的面这么说喜欢别的女人,还要娶她。这不是在郑蕙琳的脸上硬生生的扇了一个耳光吗?这让人怎么想?以为他们谈家欺负她呢。   “我只不过想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这怎么算是胡闹呢?”谈希越看向郑蕙琳,“难道爸你让我选择和我不喜欢的郑小姐在一起,这不是专制吗?”   “混小子,你敢说爸我——”谈启德气得额冒青筋。   “希越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谈奶奶就是站在孙子这一边,“老谈,你说是吧?这样逼自己的儿子不是专制是什么?”   谈正儒则清咳了两声:“希越,你说的那个姑娘那么冒失冲动,这怎么行?”   “爷爷,那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才会有那些正常的反应,这说明这姑娘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你的孙子。”谈希越倒是觉得很欣慰,虽然昨天让傅向晚爱伤了,但是总归来说是试探到了她对他的心意,也算是一种值得,“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想娶的老婆只有傅向晚一个。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让我打光棍一辈子。你们也别想有后人。”   谈启德气得脸色铁青,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扬起手就给了谈希越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而谈希越的脸被打偏,半边脸都已经红肿起来,浮起了五指红痕。   火辣的感觉在谈希越的脸上燃烧起来,他感觉到了唇上的腥甜味,他伸出舌尖抵在了破损的唇角上,舔去了血丝。方华琴看得心疼:“谈启德,有话好好说,你干嘛打他?”   “我就是想要打醒他!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被迷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谈启德气得真的是轻,胸膛剧烈起伏。   “我醒不了,不管你们是同意还是赞成,我都会娶她,对她负责,给她交待,爱她一生一世。”谈希越一字一字清晰道。   “希越……”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地声音,温柔而柔情。   part91我们真的在一起了(美满精彩)   这一声呼唤让所有人的都看向了来了,都错愕万分,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傅向晚。   “晚晚,你怎么来了?”谈希越看到傅向晚,眼睛里星光闪耀。   “我的手机忘在这里了。”傅向晚无视谈家人里那厌恶她的目光,走向了谈希越。   傅向晚离开回家后,刚到家,翻包找钥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包里,所以又只好开车过来拿手机,毕竟父母回家肯定要打电话向她报平安的,所以她才这么急地赶回来。她来时,在外面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有人来,她只好自己推门而去,一进来就听到他们一家的争执声,然后便是谈希越那动人而深情的告白。   “我醒不了,不管你们是同意还是赞成,我都会娶她,对她负责,给她交待,爱她一生一世。”   这绝对是可以让任何女人都心动的表白,况且还是从谈希越这么优秀而英俊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就算是抹着毒的蜜糖,也会让人心甘情愿地吞下去。   而本就对谈希越内心倾慕的傅向晚又怎么能不动心动情呢?可是让谈希越夹在她与家人之间而两难,她是多么地心疼他,不知道如何时是好。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心疼着他,而谈希越却握起她的手:“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怕。晚晚,把你放心地交到我的手上,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傅向晚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然后提醒他:“希越,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你要好好和他们说话,别为了我和他们起冲突。”   “我知道。”谈希越的目光里全是对她的宠溺,这样温柔而深情的目光让郑蕙琳看得妒嫉,心痛,难受,为什么谈希越在看她的时候却不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让她也感受一下这种被他宠爱,放在心上的幸福感。   看着相爱的两人眸光在空气里缠绵悱恻,织出爱的花朵,郑蕙琳咬了咬唇,别开了目光,却发现自己的眼眶是酸涩难忍的,只要一眨眼睛就会落下泪来。   郑蕙琳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感觉到自己完全排除在了谈希越和傅向晚的世界里,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所有的一切都是点缀他爱们爱情的存在。而一向优越感超强的她深感受到了污辱,她不满地跺脚,然后起身对所有的人说:“我想起爷爷那里还有些事,我先告辞了。”   然后不等谈家人反应过来,就红着眼眶急匆匆地离开了。   待谈正儒反应过来时,郑蕙琳已经没有了人影:“把客人都气走了。不知道老郑会怎么想。”   “她本来就该走了。”谈奶奶才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老郑他爱咋想咋想,难道是他家孙女嫁不出去了,非要嫁给我们家希越?我们家希越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这么正常,还能力,你还怕你孙子娶不到姑娘了?就算要娶,也得娶一个真心实意对咱孙子好的姑娘。我看这姑娘就不错,和希越挺配的。”   “奶奶,你真有眼光,我和晚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谈希越紧握着傅向晚的手,十指相扣,怎么也不会松开。   这边的谈启德则紧蹙着眉头,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妈,你能不能别惯着希越,就是因为你们惯着她,他才越来越放肆了,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了。”   “启德,你难道看不出儿子和傅小姐是两情相悦吗?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找到相爱的那个人,过得幸福吗?你没看到儿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吗?还是你真要棒打鸳鸯,把他们分开了,见你儿子痛苦不堪,你这心里就舒坦了,就开心了?”方华琴见没有了外在人,可以不用顾忌地说话了,“孩子们结婚,没有一个你反对的,怎么到了希越这里,你就顽固不化了呢?”   谈启德没的正面回答妻子的责问,只是淡淡道:“你不懂。反正我是为了他们好。”   谈希越和傅向晚不明白地看着谈启德,方华琴则追说他:“把他们强行分开就是为他们好?你脑袋是被门夹了是不是?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儿子的事情他自己做主,他是大人了,他自己有分寸,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该做的是祝福他们。”   “谈参谋长,我知道我没能符合你心目中儿媳妇的满意人选,但是请你相信我也是用心在对希越的,他是如此地放低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而我又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为了这份爱而辛苦,从现在开始。我会和他在一起这这份爱而努力,让你们努力地接受我。谁都不能动摇我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傅向晚没有想到在面对谈家这么多人的时候,她能这么勇敢地表现出来好对谈希越的不离不弃,“希越说的对,人生如此短暂几十年,如果再不好好相爱我们真的就会错过这些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而我想通了,我不想错过他,只想和他好好相爱,这就够了。”   这番话是诚挚的,也是她最真情的表达。是她反复纠结这么久,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才省悟的道理。如果再把时间放到这些小事上,真的就太浪费时间和生命了。所以她不想纠结了,想好好待自己,对他,待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想想这么久以来,谈希越对她的付出,对她的真情都是真的,他做这么多,只不过是想得到一句她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回答。她不能再这么吝啬下去了。   谈奶奶和方华琴、六姐谈雅丽都对傅向晚轻轻微笑,眼里都是满意的光芒,谈正儒平静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现在只剩下谈启德是眉头深锁的,而关奕瑶则是内心难受的折磨的,对于傅向晚和郑蕙琳好的看法是不一样的。郑蕙琳那个蠢女人是不可能被谈希越看上的,而傅向晚则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两人者根本没有可比性,她却担心的傅向晚得到谈家人的认可,而进入谈家,那么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只能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成为傅向晚的老公,而她却连站在谈家的资格都没有了。关奕瑶狠狠地咬着唇,咬白了唇,却不敢哼声,内心已经被搅烂一般的疼。   “来,勇敢的乖女孩,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谈奶奶慈蔼地向傅向晚抬手,示意她过去。   傅向晚先是看了一眼谈希越,他对她轻笑着,鼓励着她:“去啊,奶奶叫你,都没有叫我。”   “敢情你这是在吃醋?”傅向晚微挑着眉。   “哪里会,奶奶疼你就是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吃醋。”谈希越轻刮她的小俏鼻,宠溺无限,两人的打情骂俏看在别人的眼里是恩爱有加,看在关奕瑶的眼里却像是刺扎进了眼里,分外的难受。   “多没来没有看到希越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谈奶奶不禁取笑着孙子。   “看来我说的话是没有人听了,只有我一个人做恶人了。”谈启德见没有人反对他们,自知反对是多余的。   “爸,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有门户观念的人,你也不想我受到伤害,怕怕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我‘谈希越’这三个字代表的那些东西,这些我都明白,对于晚晚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她这个人眼光不好,只看上我这个人了。”谈希越此刻搂着傅向晚的纤腰,内心很是平静地对父亲道,“爸,晚晚拒绝过我的,可是我这个人是铁了心的只要她一个人,所以我才厚着脸皮一直缠着晚晚,缠到今天她终于在你们面前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今天心里特别开心,所以爸,我也不想和你吵。我知道因为那天早上晚晚接了我的电话,在我门口撞到了晚晚,你对她的印象秀坏,以为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她就会拿这件带来威胁我,威胁谈家让我不得不娶她。她没有这样做,所以我谈希越看女人的眼光还不会差到那种地步。爷爷,奶奶,爸,妈,那天我喝了点酒,我便和晚晚已经有夫妻之实,也许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们的曾孙(孙子),难道你们要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我谈希越做不到,那是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必须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傅向晚除了微微羞涩地红了脸蛋,更多的自然是感动,感受到了谈希越对她,对这份感情的一种执着。也给了她勇敢直前的力量。   “你刚才说什么?私生子?谁敢说我的曾孙是私生子我就跟他急。”谈正儒立马睁圆了眼睛,眉心紧拧,“还有希越和这位姑娘有夫妻之实的事情就我不知道了?启德,你怎么没有说过你碰到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爸,你别纠结在这件事情上。”谈启德避重就轻。   “我怎么不纠结在这件事情上面?”谈正儒问着方华琴,“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吗?是多久的事情,在和郑家小姐相亲之前吗?”   “爸,刚好是你让我们去叫希越和郑小姐相亲那天。”方华琴如实道,“我们也很意外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忘了怎么告诉你,怕你是要责罚希越。”   “我当然要罚这个混小子,竟然还没有扯证就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说出去以后让我们老谈家的脸往哪里放?竟然还要让我的曾孙做私生子?我怎么也淡定不了。在我们那个年代若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必须对人家好姑娘负责,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谈正儒也自知对傅向晚有偏见,现在才知道是自家宝贝孙子酒后强占人家姑娘的清白,真是懊悔不已,“这件事情爷爷反省,不该自作主张让希越去和郑小姐相亲,可是你们敢瞒着我希越和姑娘的事情,这么混帐的事情也敢瞒着我,军罚处置!启德,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谈奶奶笑了起来:“这知道自己错怪人家好姑娘了是不是?叫什么晚?”   “奶奶,我叫傅向晚,是人民医院一名普通医生。工作虽然很普通,挣钱也不多,但是足够养活我自己。”傅向晚也是表明自己是有能力的养自己,不用依赖谈希越,“而且我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大,但够了。”   “有志气的女孩。”谈正儒听出傅向晚字字诚恳,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明纯澈,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被世俗给沾染到俗气,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孩子,“晚晚是吗?你就不要怪爷爷好心办坏事,爷爷并不知道希越这混小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还让你看到希越和别的姑娘相亲,任谁看到了都会受伤,哎,是爷爷考虑这周全。你就不要生爷爷的气了,以后若是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对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   “对,还有奶奶。”谈奶奶笑得开心极了,“来来,奶奶得好好看看你。”   傅向晚上前,站在谈奶奶的面前:“谈奶奶。”   “自家的孙媳妇怎么能叫自家奶奶是谈奶奶。”谈奶奶微虎着脸,佯装生气。   “奶奶。”傅向晚改口。   “好姑娘,奶奶第一眼就喜欢你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谈奶奶怜惜地抚过她的脸。   “奶奶,不委屈,这些都是上天对我和希越感情的考验,我们经得起。”傅向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与谈希越相接。   “对,这话说得太对了。”这赞扬的话却是从谈正儒嘴里说出来的,“希越看上的女孩真的不一样。”   “爷爷,你再这么说我真是好意思了。”傅向晚真的是脸红了。   “爷爷,奶奶,她这人皮薄,你们少夸点她。”谈希越蹙了一下眉,“我怎么觉得你们都没有这么夸过我呢?”   “再夸你不是就飞上天找不着北了。”谈奶奶微瞪了一眼谈希越。   谈家有愁云被阳光驱散,一片暖融融的气氛。   而这片祥和的气氛下,只有关奕瑶冷着一脸,没有因为这场欢笑而微笑,倒是冰冷了目光,带着妒嫉的恨意盯着傅向晚,而傅向晚却明显感觉到背后如芒在背,她回头,却只看到关奕瑶转过身去,默默在推着四哥谈铭韬离开。   在所有人快乐的时候,关奕瑶是痛苦的,而她发泄这份痛苦的方式却是偏激而变态的。   谈家人都沉浸在了这份愉悦里,没有注意到关奕瑶反谈铭韬给推走了。进了卧室里,关奕瑶又再一次反锁上了门,然后又拿起了针,目光阴狠地看着四哥:“看到七哥和傅向晚在一起,你很替他这个做弟弟的高兴是不是?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多苦吗?我从小看着七哥长大,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他却选择了一个灰姑娘,那个女人哪里配得上七哥?只有公主才能得到王子的爱,不是吗?你在嘲笑我是个被放弃的公主是不是?我让你笑……”   她拿着针用尽力气,胡乱的扎在了四哥的身上,把她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这每一下的针刺上,而谈铭韬看着面前像是复仇女神的关奕瑶,唇好像带着那么一比笑意,很浅很浅,浅到让人忽视。关奕瑶越扎越凶的时候,泪水纷纷从眼角逃落而出,落到了四哥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得到谈家人承认的傅向晚和谈希越这会正在谈希越二楼的卧室里,她看着谈希越脸上那五指红印,关心道:“还疼吗?”   “有你在,我哪里会疼。”谈希越拉坐过她,并肩坐在床尾椅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光星芒闪耀,“晚晚,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你竟然答应我了。要不你掐一下我,看我疼不疼。”   “你别逗了。”傅向晚伸手抚上他脸上的那伤,指痕很清楚,想必是用了力气,“我去给你拿冰袋敷一下。”   然后傅向晚起身,谈希越却是依依不舍。她笑了一下:“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还在梦里。”谈希越拉着好的手不放。   “那我还是走了算了,那你的梦才会醒。”傅向晚就要挣开手。   谈希越却手上的力道一拉,傅向晚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双手改为圈着她的纤腰:“晚晚,你真舍得吗?我们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在一起了,如果不好好在一起对不起我们的付出和努力。”   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暧昧生情。   傅向晚还没有缓过神来,下一刻,她感觉到唇上一阵温暖袭来,像是清凉的泉水把她覆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在她的大脑里膨胀。谈希越的灵舌勾画着她美好的唇线,轻柔地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缠绵,品尝着她独的有清香和甜美。他的吻很浅,只是在唇上吻着,浅尝则止,生怕自己一个粗鲁的动作会吓到她。可是后来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吻不可收拾,带着深深情动的吻,像是睡醒的野兽,把她给完全的拥有。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傅向晚脸已经红到不行,羞到双手捂着脸,不敢去看他。   谈希越看着她如海棠春睡,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含羞带媚,特别的勾人,他温柔清冽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真想霸占你全部的美。”   傅向晚耳根直发热,然后便出了卧室,却找冰袋,没想到会和关奕瑶碰见。傅向晚当然是无视她,就在走过去,关奕瑶却在与她擦肩时道:“傅向晚,你别以你进了谈家的门就能得意了。我不会承认你是七哥的女朋友。”   “我没想到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只求做到自己的最好。”傅向晚只是这样回答,便下了楼。   第二天,傅向晚下班之前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去吃饭。去我们那一次我们雨中遇见的法国餐厅。”   “不用了,我这边去法国餐厅很近。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傅向晚收拾下班,刚走到门外时一辆白色的奥迪车就开到她的面前,车窗降下,她坐在驾驶室的是一个女人,戴着墨镜遮住了脸。只见她转头对着傅向晚道:“傅小姐,请上车,我想请你吃晚餐。”   “你是谁?”傅向晚皱眉,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她却没认出她是谁。   “傅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她的目光透过墨镜落到她的脸上,看着傅向晚那张漂亮的脸蛋,她的心里浮起丝丝缕缕的妒嫉,和谈希越在一起后气色真的不错。   然后她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眼底很深很暗。傅向晚没有想到昨天一别后她还会主动找上她,而且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郑小姐,我们不熟,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吃饭,况且我已经有约了,如果你要请我,下次请早。”傅向晚也直觉不者不善,她不想与之作无谓的纠缠。而且她和谈希越已经约好了,可不想失约。   “傅小姐真不好难约。”郑蕙琳嘲讽地笑了一下,“难道郑小姐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吗?其实是有关谈希越的事情,也和你有关,你就不想听听吗?还是你怕和我面对面?”   傅向晚本想移开的脚步微微顿住了,她扭头对上郑蕙琳的挑衅的目光:“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过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打开车门就上了郑蕙琳的车,车子然后就开了出去,直奔到最近的法国餐厅,就是她和谈希越约好的餐厅。   这时谈希越的电话就打来了:“你到了吗?”   “嗯。”傅向晚点头,一边进入了旋转玻璃门。   “我这边堵车了,可能还要等一下,你订的位置是左边最中间的位置,可以看到街景。我知道你喜欢的。”谈希越低醇的声音透出听筒传来,让人心安的力量。   “我知道了。”傅向晚和他说了再见。   郑蕙琳在前,也是在左边,已经先到了桌位前,看向傅向晚。她两步上前,然后两人坐下。   “傅小姐,想吃什么就点,最好是贵的。不用客气。一顿饭而已。”郑蕙琳已经拿起了菜单。   傅向晚拿起菜单:“那我就不客气了。”   点好菜后,傅向晚悠闲地把方巾铺在自己的双膝上:“郑小姐,我想你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有事就直说,不要浪费时间,我也只有这一顿饭时间给你,如果我的饭吃完了你还没有说完,我就不奉陪了,总之一句话时间很宝贵,你要抓紧时间。”   郑蕙琳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她只是手握着清水杯,缓缓道:“傅小姐是在人民医院当医生,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公司会计,弟弟还在上大学是吗?”   “你调查我?”傅向晚没有愤怒,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郑小姐,你是不是太过无聊了。”   “傅小姐,你的背景一看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你未免感觉太良好了。”郑蕙琳优雅地喝了一口清水,笑容有些傲慢,“谈希越是飞越集团的总裁,个人资产上亿,他的爷爷是司令,他的外公也是高官,而谈方两家最重视他这个孙子,这样高贵的谈希越,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拥有他?谈伯伯是不会喜欢你这样想飞上枝头作凤凰的女人。所以你不要再试图接近他,以免到时自取其辱。”   傅向晚终于是听出了些端倪,原来是找她谈判的:“郑小姐,我是很平凡普通,我也知道谈希越的家世非常雄厚,像他这样的红色子弟是不应该和我有什么交集的,可是我们偏偏就认识了,这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不属于强求,我和他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自己。他是成年人了,谁都不可能掌控他的心意和决定。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作决定,来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   “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郑蕙琳一字一字说得十分清楚,内心却是慌乱不已,这个小小的谎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让她相信。   “是吗?如果你真的他的女朋友那你就好好的守着他啊。你跑我找我威胁我算什么本事?你这样做让我看出来谈希越他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自取其辱的人是郑小姐才对。”傅向晚面色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郑蕙琳那句“我是谈希越的女朋友”而生气。   “你——别不知好歹!”郑蕙琳的容颜上浮起一丝阴暗,随后深吸一口气恢复如常,保持着她的高贵姿态,“傅小姐,我和希越的婚事是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你再怎么纠缠他,想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是想要怎样?你要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只会得不偿失,会失去更多,到时候没有人会同情你,只会送你两个字——活该,犯贱,傅小姐,你难道喜欢听到这样的称呼吗?”   对于郑蕙琳这样的侮辱,傅向晚也是波澜不惊,笑言相对:“我真是感谢郑小姐对我如此关心,可如果希越选择的那个是我,证明我的魅力比郑小姐大,郑小姐应该回反省一下为什么抓不住谈希越的心,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到羞辱别人的身上,只怕到时候只怕这些羞辱会全部回到自己的身上。好了,郑小姐,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傅向晚拿起包包就要离开,郑蕙琳叫住她:“傅小姐,请你不要再和谈希越网页了,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我不仅要和他见面,还在天天见,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傅向晚无惧她的威胁,心里就是不服这些仗着自己优秀的家世背景就欺负她的人,郑蕙琳是一个,关奕瑶也是一个,沈诗雨也是,难道她就这么好欺负吗?   “傅向晚,你真贱。”郑蕙琳恨得咬牙切齿,“你勾引我的男朋友你还有理了?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说罢她端起手边的那杯清水,傅向晚以为她会发怒到把水往她身上泼,她立即闪开了身,却不料郑蕙琳趁人不注意时将水往自己身上泼,打湿了她那身红色的连身毛衣,大片的水渍流淌在她的胸前,模样十分狼狈。   傅向晚看着她这样的举动很是不解,郑蕙琳却是高深一笑,将杯子摔碎在脚下,玻璃水杯破碎的清脆声音大厅里引起一阵哗然,众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来,看到郑蕙琳一身湿透,眼含泪雾,姿态柔弱似风雨摧打的小花:“傅小姐,无论你怎样对我都没有关系,但我求求你,不要再纠缠我男朋友了。以你的样貌你可以找到更优秀的男朋友,为什么插足我和他之间做第三者呢?”   纠缠?第三者?   多么敏感的字眼,这是现代人最不耻的行为,就是做别人的小三。   “你看她那骚样,长得有几份姿色就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不要脸!我呸!”   “小三,贱就是你的名!”   ……众人难听的话语都纷纷骂来,傅向晚这才明白她着了郑蕙琳的道。她假装楚楚可怜的模样,以柔弱的姿态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借别人的手来对付她,让她声名狼藉。这个女人的心机多么深沉,多么的诡诈。   傅向晚将目光转移向郑蕙琳,只见她眼底那份柔弱已经转变成了冷笑。可是别人却看到却依然泪水垂落,凄淒哀哀,好不让人怜惜。   “郑小姐,没想到人民军人还是一个好演员,这演技真是让我佩服。”傅向晚眼眸坚定冷静,柔美的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笑,“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让你后悔莫及。”   傅向晚灼亮的瞳孔里是冷绝的光芒,她没有被郑蕙琳的奸计打倒,而是更加坚强地还击回去。别看她长得温顺但她绝对不是属兔的,任人蹂躏和欺负。   郑蕙琳被这样的傅向晚给怔住了,心底涌起了一丝怕意,可是她却依然不服道:“傅小姐,为了捍卫我自己的幸福我绝对不会退缩半步,我也不会把他拱手让你。如果你还有一丝廉耻之心,就自己好自为之。”   “郑小姐,你的戏演得很好,继续演下去,我给你发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傅向晚轻笑着,看了一下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来【我到了。】“做了小三还这么嚣张!天底下只有你了。”郑蕙琳愤怒难平,没有打压到傅向晚,而她像是个看客一样冷静,她心有不甘。   “郑小姐,你说谁是小三?”她们的身后传来冷沉的男音,伴随着脚步声,一个高大俊挺的男子走到了闻晴的身边,面容俊美,唇角含笑,可是目光却冷酷冰寒,仿佛冷冰刺向了的利剑郑蕙琳。   谈希越的笑看似温柔,却暗藏冰霜。他幽暗的墨眸沉黑无边,就像黎明前的黑夜,没有一丝光亮,沉重到窒息,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正在看这场闹剧的所有人都在揣测这位气场强大,俊美非凡的男子倒底是谁。   郑蕙琳在看到谈希越时脸色已经转白,再变青,她死咬着唇角,不肯松开,却也一字也没有说出口,选择了沉默。她不确定谈希越听到了多少,但是就只是这最后一句也可以将他从她的世界里推离的更远。她现在根本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小姐,请你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谁是小三?”谈希越丝毫不给她面子,步步逼问,“你再告诉我,谁是你男朋友?”   傅向晚看着身边的谈希越,他俊美的脸庞仿佛无害,可是他的眼底却是霜雪纷飞,寒意逼人。她再看向郑蕙琳,脸色红白不定,应该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谈希越。她看向一脸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的傅向晚,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什么一般放大了瞳孔。   “傅向晚,你是故意的,你说你约了人,就是谈希越,是吗?你是故意损毁我在希越眼里的形象不是不?”郑蕙琳咬着唇,目光憎恨着,原来她说地让她付出代价,后悔莫及就是如此,让谈希越看到这一切,让她是百口莫辩。   “你又没问我约了谁,难道我要主动告诉你我约了我的男朋友吗?”傅向晚轻挽着谈希越的手臂,动作亲呢。   郑蕙琳的目光转向谈希越,戚着眉,忧伤柔弱:“希越,我……”   “你什么,郑小姐?我想还是我由我来说最好。”谈希越侧头看着身边的傅向晚,深深凝视着她,在她清亮的瞳仁里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我的确和你相过亲,但是却不是我主动的,我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而且我当时就想对你说清楚我已经有了晚晚,可是你却感觉太良好了,就算你真的缺男人,也不要把我和你扯上关系,我以后请你注意的措词,不要在我身上随便贴上你的标签,那样会让晚晚误会的。我和晚晚在一起是两情相悦,你爷爷奶奶父母家人都同意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和你所说的什么小三根本就扯不上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出言不逊,这样有损你郑大小姐高贵的女军人形象。好了,我话已经至此,请郑小姐自重。”   这样的戏剧性变化永远是起伏曲折,高潮迭起。   对郑蕙琳更是不耻,女军人的形象都让她给毁了。   说罢,谈希越就翅牵起傅向晚的手要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郑蕙琳两步上前,挡在他们面前,星眸定定看着谈希越:“谈希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的心很痛很痛,这种痛仿佛就要撑破她的胸口。谈希越真的如此袒护闻晴,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对她一点情面也不保留,说话这样直接狠绝,这样的让她痛彻心扉。   “那你又是怎么对晚晚的?”谈希越眼眸微眯,危光灼灼,眼底有一簇簇的火苗在燃烧,“昨天在我家里我对你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是你执迷不悟,这也就算了。可是你却借此来污蔑加羞辱晚晚,若我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那么她岂不是真要背负小三的骂名?郑蕙琳,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却一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你凭着你优越的出身就可以这么嚣张,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可能?现在你已经伤害到我的女朋友了,难道还要让我微笑加鼓掌吗?”   郑蕙琳也愤怒了:“谈希越,你们不会得到幸福的,我诅咒你们。”   谈希越不再看郑蕙琳一眼,也不理会她的无更有取闹,拉着傅向晚就越过她离开,临走时丢下一句:“刚才郑小姐请晚晚的饭钱我买单了。”   多么豪气爽快,谈希越和傅向晚往中间的桌位而去,两坐下,无视于周围那些诧异的目光。   而郑蕙琳则是再也没有脸待在这里,拿起包包拔腿就跑。看着她离开的狼狈身影,傅向晚没有投去同情的目光。毕竟她有提醒她,可是她却不知趣,步步紧逼。她总不能像只小白兔一样任她欺负吧,不然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晚晚,让你受委屈了。”谈希越一想到郑蕙琳刚才那样说就心里气愤难平,“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后她以后是不会敢这样嚣张了。”   “我也不会任她欺负的。”傅向晚喝了一口清水。   “嗯,今天表现很好,以后谁敢这么欺负你,你就光明正大的告诉她我男朋友是谈希越。”谈希越握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谁要提你啊。”傅向晚别开了脸。   “难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谈希越挑起长眉,半开着玩笑。   “你没听到郑小姐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吗?我哪敢这么说。”傅向晚也和他开起玩笑。   “吃醋了?”他看着脸上的表情。   “你的醋会被撑死,所以我不吃。”傅向晚摇头。   “哪有那么夸张。”谈希越勾唇似是而笑。   “当然有。”傅向晚很认真的点头。   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着,恩爱非常,让人羡慕。   part92   吃过晚餐后,谈希越把傅向晚给送了回去了新岸。谈希越把车子停在了单元楼的门口,傅向晚对她说了声再见就下了车。谈希越则跑着她下了车,隔着车身看着她。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谈希越见她竟然没有邀请他上去的意思。   “大冷天的,而且天色这么暗了,你不回去早点休息,上去坐什么。”傅向晚心跳加速,要知道父母走了,他们共处一室就是孤男寡女。   “就因为是大冷天的,所以想上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谈希越抬起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白色的雾气在夜色里那么明显。   傅向晚见只穿着西服的谈希越,不忍心去拒绝,只好点点头:“那上去坐坐吧。”   “真好。”谈希越笑得眉眼温润,然后便绕过车身,上前自然地牵起了傅向晚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并肩走进了单元门。   乘电梯上了楼,傅向晚掏出钥匙去打开了门,谈希越进门就随手关了门。虽然不大的公寓里却简洁而温馨,有她在地方就是温暖无比。   傅向晚打开了家里的暖气,脱下了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放到水发背上,然后去烧了热水。而谈希越也像是到了自家的屋里,坐到了客厅里,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按到了财经频道,看着经济新闻。   傅向晚则用烧开的水泡了一杯热茶,因为他喜欢喝茶,所以她也买了一些他喜欢的雨前龙井放在家里。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泡给他喝。   “喝茶吧。”傅向晚把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谈希越却拉过她坐在身边,与他相依而坐:“特意为我买的茶叶?”   傅向晚只是轻轻地点头承认了:“肯定没有你的东西好。”   “说什么话呢?只要你是买的就算只值一角钱都是最好的,因为心意最重要。”谈希越的手便捂上了她的心口。   傅向晚的身体却微微一僵,想要后退,拉开他们的这间的距离,却也已经太迟。他的大手已经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不容她后退半分。而他的放在她胸口上的大手已经不不规矩的捏了一下,顿 时让傅向晚满面通红。   “谈希越,把你的手拿开。”傅向晚红着脸低斥着他。   “晚晚,你之前不拒绝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爸对你的糟糕印象吗?”谈希越的俊脸向她靠近,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放大。   “你能好好说话吗?别动手动脚的。”傅向晚想伸手去拍掉他作乱的手,可是却被他在反剪在了身后,把她带得更贴近他了,他鼻息间的热气就吹拂在了她的脸上。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给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吗?竟然这么狠心把我推那么远,晚晚,今天我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又怎么会放开你。你说我这些日子受的那些折磨你要怎么补偿我?”谈希越的薄唇就贴在了她的晶莹洁白的耳垂上。   傅向晚微微别开了头,那些热气刺得她的肌肤痒痒的,酥酥的,说是难受却又不那么难受。她别开的目光却过他脸颊上还没有完全消逝的那五指红痕上,想到那清脆响亮的耳光,她心里就生起了愧疚。傅向晚涨红着脸,咬咬唇,小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我受的折磨是真的。”谈希越语气里全是无辜和委屈,让人听着更加的为之心疼。   “谈希越,你放开我,好好说行吗?”傅向晚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干燥的掌心覆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相贴合的地方炙热而滚烫,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的肌肤。   “不放。”谈希越的唇边扬起了一个邪气的笑,笑纹在他的瞳孔里荡漾开去。   下一秒,他的张嘴就含住了她小巧如珍珠的耳垂,用舌细细勾勒,用牙齿去啃咬,用嘴去吸吮。   而傅向晚则感觉到有强大酥麻的电流自他的唇上传递到她的耳垂上,然后扩散到了全身,唤醒了她身体里每一颗沉睡的细胞。莫名的感觉在身体里游走动荡。   “谈希越,我这是引狼入室了吗?”傅向晚早该知道他要求上来准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谈希越眼底闪过狡黠,“这些天来我可没少受罪的,为了补偿我,你必须肉偿。”   后面那句话说得好轻好轻,轻若羽毛,轻若浮云,然后她的嘴就轻吻上了她的额头,虔诚而圣洁,然后一路下滑,经过她的眉眼,眼鼻,停在了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傅向晚看着他的俊脸却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就这么融化在了他温柔的深潭里,任他予取予求。她的身体随他的身体的压近而双双倾倒在了沙发上。他健壮的身体压了上来,她身上的重量立刻增加了许多。背光的他被明暗的光线包裹,浅暗金色的光芒为他们镀上了朦胧的光晕,梦幻得不像真人。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炙热与手掌的力度,顺着她细致的脸庞滑向白皙的雪颈,停在性感的锁骨上摩挲。   他的指尖像带了电一样,激起她身体的颤栗,难受地让她想要往后退。傅向晚紧紧地咬着唇,双手紧紧揪着沙发,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你看我比你还熟悉你的身体,什么地方敏感我都知道。”他埋头吻上了她的唇,强迫她张开了口,他的牙齿咬着的她唇瓣和舌头,夺取着她每一次的呼吸。   他一手将她的双手禁锢住高举过头顶,她身上第一根神经都崩紧到了顶点:“谈希越……”   如果她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就是地装纯。她唤他的名字的声音泛着暗哑,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肌肤之亲,已经看过彼此赤光的身体,可是毕竟她是初尝男女欢爱之情,就算有过两次经验,但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的身体线条紧绷到最高,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晚晚,睁开你的眼睛,我要你看我,看着这最真实的拥有,你是我谈希越的了。”他的手指抚过她细嫩的脸颊,“我要你全部的热情和兴奋的尖叫,都是为我一人而绽放。”   傅向晚的脸蛋更是红透了,如最新鲜的草莓,诱人去采摘。她天生是皮薄的,害羞的,此时已经羞涩的不成样子了,羽睫颤动着,脉脉生情的样子十分勾人,那饱满的红唇被他吻得水亮光泽,嫣红媚人,谈希越恨不得一口将她生吞入腹。   “希越,你别动,你那里……我不舒服。”傅向喝感觉到他的冲动。   “嘘……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听到你美妙而满足的叫声。”他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这一次狂野而放肆,带着深到灵魂和骨髓的索取和占有,霸道得让她窒息,也在释放着他这么多天的渴望。   他固定着她的身体,温柔地把自己的那份渴望小心交给她,每一次的热情仿佛要将他溶入她的骨髓里,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能感觉到这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就要破休而出,把灵魂都抛出身体。   这时他放开了她的唇,让她还来不及呼吸就想尖叫出声:“啊——”   “宝贝,别忍住,快乐地叫出来吧,我需要你的鼓励,才能更卖力在满足你……”他低首,声音粗哑,带着情欲里特有的性感磁性,然后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   他饱满的额头上汗水涔涔,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她也是一身湿润,汗湿的长发贴在了脸颊上,凌乱在肩头,眸色迷离,唇红如丹,肤白如雪,散出无比妖娆妩媚的诱惑,眼眸迷离撩人,却又是那样的晶亮如星,仿佛这深色的夜空上最明亮的星辰。   谈希越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绽放得如此娇艳美丽,眼潭底都是满足的笑意,唇角勾起,低吼一声和着她的尖叫,将灼热的能量释放,抱着她一起达到快乐的巅峰。   她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被他掏空了一样,她的胸口胀得发疼,疼到无力动一下,只要动一下就感觉到身体已经撕裂得不再属于她。   他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软地趴在傅向晚的胸前,倾听着她的心跳,她的下颚抵在他的发顶上,两人姿势十分和谐而自然,仿佛本就自然一体的,不可分割。   空气里都是欢爱过后的腥甜味,久久不散。   以前傅向晚都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会热衷于做这样的事情,在自己也体会过其中的快乐和满足后才知道食髓知味,仿佛是吸住了罂粟一般,沉迷不可自拔,只要他一个挑逗,她就一身火热,嘴上说着不,身体却对他发出了热情的邀请,最终与他一起共赴盛宴。在他的身下承欢婉转,她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他迎合。让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放荡了。   谈希越紧紧地抱着她:“晚晚,你的小脑袋瓜还有力气想事情?是不是我还没有把铝合金榨干?看来要再一次才行。”   “希越,别这样……”傅向晚窝在他的怀里,像个纯洁的婴儿。   “别胡思乱想,我们相爱必然要身性和一,只有这样的爱情才是最有人性的,最完美的。才能把爱人的身体和心灵,灵魂一起融合在一起。对我,你不需要保留,我就爱你这股热辣劲儿。”谈希越就像个老师一要样引导着她,从身体到灵魂的蜕变,在爱情性福里化茧成蝶,绽放出最绚丽的光彩。   傅向晚搂着他的颈子,深吸了一口气,全是他的味道,这就是属于她的空气。她又怎么能推动呢。   “真想这样抱着你到天荒地老。”谈希越低笑着,薄唇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闭上双眸埋首在她的颈窝里。   傅向晚则不动,任他抱着,享受着。她侧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长长的睫毛还上翘着,挺直如山峰的鼻线,性感的薄唇,无一不是魅惑女人的心魂。而这样优秀的他却真实的躺在了她的怀里。   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了美妙的音乐声,谈希越没有动,依旧闭眼抱着她。傅向晚以为他是睡着了,没有听见,便用手肘蹭了蹭他的胸膛:“希越,放开我,我拿手机。”   “这个时候了,会是谁打来的?”谈希越睁开了眸子,眸里有着被打扰的不悦,这么美好的时光怎么能被人轻易给搅扰了。   “我也不知道,接了电话才知道。”傅向晚又推了推他,他依然不动,她只好送上香吻在他的唇上,“这样满意了吧?”   “孺子可教也。看在你这么主动让我高兴的份上我就放了你。”谈希越出长臂去拿沙发上包,伸进去摸好的手机,然后递给她。   傅向晚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是席佳榆的名字,不禁拧了一下眉,然后指尖滑过了屏幕:“佳佳,找我什么事?”   “晚晚,今天我无处可睡,我能不能到你家里睡一夜啊。”席佳榆的证据很是可怜,拨动着傅向晚那柔软的心弦。   傅向晚看了一眼身边的谈希越,咬了咬唇,正要回答她时,席佳榆又道:“你不方便吗?难道谈希越在你那里?”   “没……没有,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傅向晚立即否认着,“好啊,你来吧。我等你。”   谈希越却依然悠闲地躺在那里,傅向晚则急急地用肘蹭了蹭他的胸膛:“你快起来,佳佳要来我这里借宿一晚,你赶快回去。”   “我们光明正大的,我为什么要回去?”谈希越勾着她的腰,吻了吻她发颤的唇瓣。   “谈希越,我……我还没有做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准备,要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傅向晚用那可怜的眼光,轻摇着她的手臂央求着。   “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关系了。”谈希越就没想过要走,“我怎么能像贼一样躲起来?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这样的。”傅向晚急急地解释着,不希望谈希越误会,“其实是你太优秀了,太见得人了,我一时适应不了我们的关系嘛。”   “傅向晚,说穿了你就是觉得我见不得人!”谈希越眼底闪过戏谑,就是想趁机调戏一下这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傻姑娘,“席佳榆又不是不认识我。”   傅向晚咬了咬唇,看着一地的凌乱,她急急地拿开了谈希越横在他腰上的长臂,接着捡起地上的衣服扔给谈希越:“你快点收拾一下。”   接着她又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套上了。谈希越却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男人的某处是那样的胶着人的视线。傅向晚满面红颊飞,别开了脸:“谈希越,你快点,佳佳就要到了。”   谈希越站起身来,赤身的他站在暖色的灯光下,那健美而精硕的肌理,每一寸都那么地完美,他把衬衣穿上,把西裤套上,微显凌乱的黑发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性感魅惑,就像杂志上的男模,耀眼夺目。   傅向晚静静地看着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伟岸挺拔的身材,还有那宛若刀雕的面容五官,移不开眼睛。   谈希越把西装外套穿上,便举步就往门边走去,看着一声不吭的他越过她,她张了张口:“你……生气了吗?”   “我当然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谈希越故意冷着一张俊脸。   傅向晚伸手去轻摇着他的手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没准备好而已,我只要再一点点的时间就好了。”   “过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好好想想要给我怎样的礼物,我满意的话就不生气了,若是不满意的话……你懂得。”谈希越还是装着酷,板着脸。   “好啊。我一定准备好。”傅向晚只能答应。   谈希越自觉得命苦,摇了摇头,在她的唇上偷了一点香,便在她的目送中离开。   谈希越的车开出小区,席佳榆的车就开了进来。谈希越不知道要去哪里,回谈家还是圣麓山一号,在路上开了许久。他还是回了谈家,毕竟家里有人气一些,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休息了,母亲方华琴正在热牛奶。   “妈,你还没有睡啊?”谈希越走过去,看到从厨房里端着牛奶出来的方华琴。   “你回来了?”方华琴端着牛奶,来到了客厅内坐着。   “嗯。”谈希越也坐了下来,“爸呢?”   “你爸去部队了。”方华琴握着温热的牛奶杯。   “去部队了,他这一个星期不都是有空吗?”谈希越不解。   “你爷爷军罚处置他,让他回部队了。”方华琴喝了一口牛奶,“况且你爸这次做的太不对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和他意见也不和,大家分开冷静一下,也让他好好地去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昨天晚上方华琴都没有和谈启德一张睡,给他抱了一床被子扔到了卧室内的沙发内。谈启德也没说什么,就睡了沙发,第二天早上一早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回部队了。   “妈,你别和爸呕气了,我知道爸他也是为我好,只是他的想法太保守了。”谈希越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母亲,“你们别因为我的关系而伤了和气,你和爸要幸福,我和晚晚也会的。”   “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好了。”方华琴把牛奶喝光,准备到厨房里去洗杯子,“自己的事情按着办。”   “好呢。”谈希越站了起来,“我上去洗澡睡觉了。”   谈希越便匆匆上了楼,和傅向晚激情过后,一身的汗腻还粘在身上,这会难受极了。谈希越在浴室里冲了一个澡,然后穿着浴袍出了浴室。一边擦着头湿润的头发,刚坐到床边,就听到了敲门声。   谈希越停止了擦发的头发,然后仔细地聆听着声音,是有人在敲门。然后他穿着拖鞋走了过去:“是谁?”   “七哥,是我……奕瑶……”原来是关奕瑶在外面。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谈希越没有开门,隔着门拒绝好她。   “七哥,我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关奕瑶上前一步,门却是紧闭的,她又轻敲了两下,“七哥,如果你不方便我们就在门口说是一样的……七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关奕瑶觉得没有听到声音,便急了:“七哥……七哥……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突然间门开了,谈希越换了身休闲装站在门口:“去那边的偏厅说吧。这么晚了别吵到大家。”   “谢谢你,七哥。”关奕瑶眼泛泪光,感激万分。   谈希越没有说什么,就往前走,关奕瑶也跟着他走过去,还是上一次谈话的偏厅。谈希越站着:“有什么话长话短说吧。我还要休息。”   “七哥,我错了。”关奕瑶认错的低下了头,就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想得到他的原谅。   “你错了?”谈希越转身,盯着垂下眼睑的关奕瑶,有些看不穿她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七哥,我知道我不该守在四哥身边还对你抱有感情。对傅小姐的态度也有些恶劣,为此我向你深深地道歉。七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关奕瑶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楚楚可怜,“七哥,经过这么多我才知道我原来是嫉妒着傅小姐可以得到你的爱护,自从四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突然失去了主心骨,我看着健步如飞的你,看着能说能笑的你,我心里多么渴望四哥也能像你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整理着情绪:“是我把对四哥的感情投射到了你的身上,直到你说要把四哥送出国去,我才知道我有多么不想和四哥分开,原来我一直爱的是四哥,对你,只是把人当成了四哥的替身……七哥,对不起,造成对你这么久的困扰,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会好好的守着四哥,我也会祝福你和傅小姐美满幸福的。只是求你了,不要让我离开四哥。七哥……”   关奕瑶的每句话里都带着满满的苦涩,都是不舍得分离的疼痛,还有对以前所作所为的悔悟。只希望得到原谅,然后陪着四哥。   谈希越看着已经落下清泪的关奕瑶,眉心紧蹙着。深深地蹙在了一起,对于关奕瑶,他突然看不穿了,不是他的眼力不好了,而是对于她的身份总是特殊的,她是发小关奕唯的妹妹,他总是有顾忌的。   “奕瑶,说完了是吗?”谈希越看着她态度的转变,看到她如此诚恳的认错,他本该是欣慰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无法轻松起来。   “七哥,我是真的做了,以后我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以后也会对傅小姐友善的,她嫁给我,我嫁给四哥,我和她就是妯娌了,我对她会像亲姐妹一样好的,七哥,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关奕瑶用含着泪雾的脸看着谈希越,他的模样在她的眼睛里出现很多个谈希越,“别拒绝我这个要求好吗?”   谈希越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她,语气也放松了一丝:“奕瑶,我想对你说做人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珍惜身边的人和爱,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痛心就好。至于四哥,我还是要把他送到国外去,我相信那里最好的医疗设备和专业人人员一定会让他康复的。如果你爱四哥,相信这点时间你是可以等待的。如果 你真的爱他就不会阻止我把他送出国去,是不是?”   谈希越的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关奕瑶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全部都不放过的收尽眼底,眸光色泽深暗不定。   关奕瑶咬了咬唇,凄凄然地落下清泪:“七哥,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我现在已经不不介意四哥是什么样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度过仅有的时光。所以我才会拒绝让四哥去国外治疗,其实你可以找更好的医疗团队来这里替四哥治疗,并非一定要去国外的,只要有好的医生,四哥一定能好起来的。这样又可以免除我和四哥分离之苦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把治疗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谈希越轻冷一笑,“我这么做是为四哥好,也是为你好。好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吧,我要去睡了。”   “七哥……”关奕瑶咬着唇,双手绞在一起,可怜楚楚地看向他,欲问却不敢问的模样,“七哥,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就明白了。”谈希越没有正面回答,如果说真要原谅了她,又太过容易了,那些对傅向晚造成的伤害,怎么能轻易抹去。   关奕瑶对着他离去的背影道:“我知道七哥你一定是原谅我了。谢谢。”   然后她也回到了房间睡觉,心情好上了许多。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会来一个人,让谈家上下都特别的意外,也让他们迎来了新的曙光。   请大家猜猜这位神秘人物是谁?   part93帮他找回他的心   关奕唯今天有空一早开车来到了谈家,准备接谈希越一起离开,璨当悠哉地开着红色的的法拉利来到了谈家,没想到一到谈家的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影高挑纤细的美女下了车,走到了谈家的门口,抬头看着门扁,辨识着这所宅子。   关奕唯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声,然后带起了地上的脏污的泥点子溅到了那个美女的身上。美女躲闪不及,看着自己身上的泥点子拧了拧眉。转身抬眸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子,而关奕唯也正好降下了车窗,与美女的的目光正好相撞,两人都的眸中间过意外,然后怔了怔的目光都定在彼此身上好几秒,目光才分开。   “慕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关奕唯匆匆下了车,来到她的面前,目光在她的上的检视着那些泥点子,的确把她那身白色的大衣给弄脏了,有损她的外在形象,“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你出现的还真及时。”慕心嫣轻讽了他一句,“你说我这一身怎么去见人?”   “慕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关奕唯实在是不好意思,然后看了看眼前的谈家,“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到谈家找一身衣服换上,可好?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现在去市里买衣服赶回去会耽误很多时间的。”   慕心嫣轻轻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会这么麻烦还要把衣服给我弄脏。”   关奕唯只能歉意一笑。慕心嫣也没有再多和他辩嘴,而是举步走向了谈家,直到来到大门口,关奕唯以为慕心嫣同意与他一起去谈家借家换装,他先于慕心嫣之前扣响了谈家的门。   来开门的人自然是认识了关奕唯的:“关少爷,七少正在吃早餐。”   “那正好我赶上了。”关奕唯笑了一下,然后对开门的人道,“这是我的朋友慕心嫣小姐。”   “慕小姐请。”   关奕唯对着慕心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慕心嫣也不客气地进去,关奕唯也进去,然后两人前肩来到了餐厅,谈正儒,谈奶奶,谈希越,谈铭韬,谈雅丽还有关奕瑶正在吃早餐。   谈家人见到关奕唯和慕心嫣都神色各异。   关奕唯则淡然地一一招呼过他们。   “哥,你怎么来了?”关奕瑶最先起身,来到关奕唯的面前,然后着着慕心嫣,她之前在随父亲关立国参加傅向晚和乔泽轩的婚礼上见过她,“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她不是傅向晚的好朋友吗?你们……”   这一大清早的,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谈家,这节奏怎么看怎么怪异。他们两人的交情可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出现在谈家吧。   “哦,是这样的。”关奕唯道,“是我刚才刹车时不小心把泥点子溅以了慕小姐的身上,慕小姐还要去见人,这样去很失礼,所以我只好让慕小姐到谈家来,想让你或者六姐借件衣服给好换上。”   “原来是这样。”关奕唯明白过来,她就知道他哥不可能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的,而且她也不想。   谈希越自然也是认识慕心嫣的,然后他便向谈雅丽道:“六姐,麻烦你带慕小姐上去换件衣服吧。”   “好啊。”谈雅丽笑对着慕心嫣,很是友善亲和,“慕小姐,请跟我上楼来。”   慕心嫣则也礼貌地回以一笑:“谈小姐,不用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六姐人很好的,你去换上就是,你不是说你还要去见什么人吗?可不能这样失礼于人前。”关变唯以为她是不自在,不想麻烦别人。   “我知道谈小姐人好。可是我现在已经失礼了。”慕心嫣如此一说,但是关奕唯却没有反应过来,蹙起了眉头。   他却看到慕心嫣走向了谈奶奶:“谈老夫人,我就是慕心嫣,就是你通过朋友要找的心理医生。你好。”   “慕小姐,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谓啊。”谈奶奶亲切之极,“能见到你真好。”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么戏剧性的变化,都傻了眼睛。   关奕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慕心嫣口中要见之人便是谈奶奶,所以她才说已经失礼了。   “谈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慕心嫣倒没把所有人的惊愕放在眼里。   谈希越推开椅子,来到谈奶奶和慕心嫣的面前:“奶奶,慕小姐,你们认识?你今天找慕小姐来做什么?”   所有的人都等待着答案,这谈奶奶找心理医生,难道是她心里有病了?   “我找慕小姐是为了你四哥,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来开导他。”谈奶奶看向没有目光波动的谈铭韬,“我听人说慕小姐医术高超,治好了很多人,就连乔集团公子的母亲当初因离婚导致发疯而连番自杀,智商降低都被慕小姐治得病情稳定了,所以我就托人帮我找慕小姐。其实你四哥虽然身体是受到了伤害,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经枯死了,枯木逢春则能吐绿,人心也是一样,我希望慕小姐能给帮老四找回他的心,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起来。”   然后谈奶奶收回目光,眼中有泪光隐现,她执起了慕心嫣的手,握在了手中:“慕小姐,老四他就拜托你了。”   慕心嫣只是拉开了唇角的弧度,柔软而充满了医生的爱心:“谈老夫人,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虽然我不能保证他能完全康复,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四少的。”   “好,好,我相信你。”谈奶奶很是激动的握着好的手,“慕小姐还没有吃过早餐吧,来一起坐。”   “谈老夫人,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慕心嫣委婉拒绝着。   “慕小姐以后别叫我谈老夫人了,就叫我谈奶奶好了,自然而亲切。”谈奶奶看第一眼就喜欢慕心嫣,漂亮,又心地善良。   “那谈奶奶也别叫我慕小姐了,叫我心嫣或者心儿都可以,我朋友就是这么叫我的。”慕心嫣很是随和。   “原来慕小姐是来替老四看病的,真的太好了。”方华琴看着儿子像个木头人一样,心中每每泛酸,儿子的病是她心上的一块病,也是大家的烦忧。   一家人都因此而开心,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却又害怕再一次地失望,甚至绝望。   只在关奕瑶一人沉默咬唇,上前道:“奶奶,我可以照顾四哥的,你让慕医生来是不有些不妥。她是一个清白的姑娘,这样照顾四哥会不会有损慕小姐的清誉?奶奶,还是让我一个人照顾吧,不管再累再苦我都会把他照顾好的。奶奶,你相信我好吗?不要让我和四哥分开,我和他分不开的。”   谈奶奶看到了关奕瑶眼里的焦急,伸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瑶儿,你别急,心儿是医生,是替老四治病的,若是她给治好老四心里的病,再加上药物所治,老四的病十之有八九会好,到时后老四便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才能守护你一生的安全啊。我们谈家不能委屈你了,让你陪着像废人一样的老四。能让老四好是我们一家的人心愿,也是你的不是吗?”   “我……我当然希望四哥能好起来,其实四哥能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陪着他,我们永远不分开。奶奶……不要让七哥去国外好吗?”关奕瑶哀求着,只怕谈铭韬去了国外,得到更好的治疗,或者让他们发现他根本没有按时服用那些药的话,她一定会露馅的。   若是留在国外,有她每天守着,她总能应付。她看着慕心嫣,这么年轻的医生,能治好谈铭韬这么一年多的病吗?在慕心嫣之前不是没有请过心理医生,都放弃了,她相信慕心嫣也不会坚持太久的。只要谈铭韬不好起来,那么那个秘密就会永远被埋藏。   “送老四去国外?”谈奶奶惊讶道,看着家里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没有谁告诉过我这件事情。”   “奶奶,把四哥送到国外去是我的意思,我也是想四哥能早日好起来。我和妈商量过等过完这个新年后,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后再对你说的。没想到奕瑶会把说到这上面,我自然只好告诉你了。”谈希越上前一步解释着,“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现在我已经请来了心儿……”谈奶奶蹙了一下眉,“老七,要不这件事情先缓一缓,心儿一定有办法的。”   “奶奶,我相信慕小姐有这个能力,如果奶奶真的希望慕小姐留下照顾四哥,我不反对,那边的事情我也可缓一缓的。”谈希越与慕心嫣的目光交流了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关奕瑶,她又可以待在谈家了,时时的看着谈铭韬,把他困在病情里。却是用她一生的青春。   慕心嫣走向面无表情的谈铭韬,站在他的面前,柔软的红唇扬起一个动人的温暖的笑意,这个笑与平时清冷的她很不一样,让人倍感心暖。她向他友好的伸出了手,作着自我介绍:“谈铭韬,你好,我是慕心嫣,能认识你很高兴,希望我们能做个朋友。”   这样的介绍方式是个友好的开始,是从朋友做起,而不是医者和病患的关系。   谈铭韬自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倒是慕心嫣主动握起了他平放在轮椅上的手,与他轻轻一握。   part94你是有节操的人吗   傅向晚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笑得一脸神秘的谈希越。   “到底是什么事?”她看着他。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好朋友慕心嫣被我奶奶请去给四哥治病了。”谈希越从皮转椅内起身,走向了傅向晚,站在她的面前。   “这是真的?心儿去给你四哥看病?”傅向晚一怔,“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上面。其实我早该向你推荐心儿的。”   “看来你对慕小姐的医术很有信心。”谈希越低沉醇厚的声音非常悦耳。   “当然,心儿虽然年轻,但在这方面很具天赋,从她十多岁就开始接触钻研,直到现在也有十多年有经验了,乔泽的母亲曾经在心里上的创作十分严重,也是她治好的。”傅向晚想到当初,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可怜,任谁看了也会产生恻隐之心,“我相信有心儿在,你四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谈希越点赞同地点头:“我当然相信你朋友的专业能力。”   “希望四少他早日康复,你也不用那么忧心了。”傅向晚也替谈希越感到欣慰。   “是啊,那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想我们的事情了。”谈希越笑看着她,她白皙的脸庞因为羞涩而染上了红晕。   “好了,我去上班了,你也做你的事情吧。”傅向晚就在离开。   可是谈希越却长臂环住傅向晚的细腰,将她拉锁在怀里,把头靠在了她的肩头,鼻吸间的热气轻呼在她的耳窝里,仿佛有电流从她的耳窝里窜入她的心脏,再游走在了她的全身,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脚下发软,只能支撑着他的身体才能稳住自己。   “我脑子里全是你,现在你又在我怀里,我哪还有你什么心思工作啊?”谈希越的双手紧紧地箍着好的细腰。   “谈希越,你分明就是嘴上抹了蜜,说起甜言蜜语来毫不含糊。你是不是都是这样哄女人的?”傅向晚拉开她的手,然后面对他,微挑着眉看着他。   “你觉得呢我是那样没有操守的人吗?”谈希越眸含轻笑,伸手轻刮她的俏鼻。   “谁知道啊……关奕瑶……郑蕙琳……还有我说不出名字的女人,你还敢说你是有操守的人吗?”傅向晚数着一个个爱慕谈希越的人。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好浓的酸味。”谈希越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感慨道,“莫非是我的晚晚吃醋了?吃得中之凶?”   “谁吃醋了?你少胡说。”傅向晚轻推了他一下,“别一天不正经了,好好做你的事吧。我午休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真的很舍不得你走。”谈希越将她拥在怀里,不想她离开,“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堂堂飞越集团的总裁怎么能公私不分,感情用事?”傅向晚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她想没有人会相信谈希越会是这样的耍赖的人。   “那给一点福利给我总行了吧?”谈希越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而且也很会调情。   他的舌尖已经在她耳窝里轻舔了一下,让傅向晚顿时一身颤栗,神经紧绷起来。   继而他的唇便封上她的红唇,缠绵亲吻,倾泄着他对她无限的渴望,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失去呼吸的她媚眼如丝,垂睫微敛,而谈希越也是意乱情迷,沉深邃的眼眸格外的幽暗,他们是忘情痴吻的一对有情男女……   而被亚伦·安德鲁软禁了好几天的沈诗雨,随着怀孕时日的增加,她的反应也会随之增加,为了不让亚伦·安德鲁怀疑她怀了孕,所以她都拒绝下楼去吃饭,她怕闻到那些油厚的食物就会反胃害喜,而她不吃饭,亚伦·安德鲁自然也不会让她饿死,所以命人把饭菜都给她端了上去,她极力地隐瞒着自己的异常反应,不想让亚伦·安德鲁发现。   可是她却忧心忡忡,刘军医生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可是到现在都不见乔泽轩来救她,难道是他没有把消息传递给乔泽轩吗?不,不会的,刘军一定会帮她的忙的,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被父亲知道了?如果父亲知道了那么他肯定会来找她的,不可能这些天没有动作。如果刘军把消息传了出去,那么一定是乔泽轩不来救她是不是?看来他真的恨她欺骗了他是不是?骗他自己还在离婚的考验期内?   沈诗雨紧紧地抓着床单,十指把床单都捏得发皱,开出了朵杂乱的花朵。然后她又抬起一只手捂着胸口,一想到乔泽轩可能还记恨着她而不来救她是不是?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沈诗雨的胸口就传来一阵阵地疼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眼眶浮起酸涩,就有泪水纷纷滴落,湿润腮边,然后她胃上一阵急剧地翻涌,接着她便冲向了洗手间,趴在了马桶上,不断地发呕,却吐出一些残渣和酸水。害喜地难受让沈诗雨快要去掉半条命了。她难过地趴在那里,独自伤心着。   想到曾经温柔对她,一心一意爱她的乔泽轩,她心湖汹涌。   乔泽轩真的不会救她了吗?真的对她冷情绝意了吗?   可是她已经有他们的孩子了,乔泽轩就要当爸爸了,如果他再不来救她,这个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的。她抚着自己的小腹,仿佛已经感觉到那里有新生命在动。   “泽轩,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就算你不念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但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吧,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他是无辜的,难道你要让他死在亚伦·安德鲁的手上吗?泽轩,求求你,快来好吗?”沈诗雨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期盼着乔泽轩的出现,双手紧紧地护着肚子,然后她凄凄一笑,“我怎么忘了,乔泽轩他根本不知道我有我们的孩子了。又怎么会来救我?”   而她在这里这么久了,父亲沈毅琨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好像她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不过问她。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听他的话,不相信亚伦·安德鲁会对她做出禽兽一般的事情,却一味的维护他,难道他的利益比她这个女儿还重要吗?   仿佛已经绝望般,沈诗雨冲了水后,走出了卧室,坐进了沙发内,发着呆地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仿佛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丝温暖来驱走她内心的寒冷。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夫人,吃午饭了。”   “你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吃。”沈诗雨坐在那里没有动。   门外的约翰推门进来,把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劝慰着她:“少夫人,你这几天胃口都不好,为了身体着想,你还是多吃点吧。”   没有得到沈诗雨的任何反应,约翰只是摇摇头,便转身就要离开。就这时沈诗雨叫住了他:“约翰,你等等。”   “少夫人还有什么事吗?”约翰便顿下了脚步。沈诗雨自床沿边起身,来到约翰的面前:“约翰,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少夫人有事请说。”约翰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因为近日的烦忧而染上了忧伤,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样的楚楚动人,看起来让人着实怜惜。   “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能帮忙放我离开吗?如果再待在这里我一定会疯掉的,就算不疯掉也会死掉的。如果我死了,你们家少主也脱不了关系,你要知道这里不是法国。”沈诗雨现在只能救约翰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可是少夫人我不能这么做,这样做等于是背叛了少主。”约翰是那种死忠的人,“夫人,你和少主只是有些心结没有打开,只要你们好好沟通一下,把话说清楚,我相信你们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生活的幸福美满的。你又何必离开少主呢?他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在乎你的,少夫人,你别这样放弃少主好不好?”   “约翰,我和亚伦他是不会再有可能了。你就不要想我们会和好了。”沈诗雨当初本就是因为贪慕亚伦·安德鲁的容貌和家世,以为可以成了最尊贵的贵族少奶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亚伦·安德鲁和乔泽轩相比,她的感情还是更多的偏向乔泽轩,毕竟他们拥有那么多年少青春的感情,最纯也是最难以忘怀的。   “少夫人,我真的希望你和少主能和好如初。”约翰只能这样说。   “约翰,你也看到亚伦和从前变了太多,我再这样被他折磨下去一定会死的。以前在法国我也对你不薄,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沈诗雨痛苦万分的用手紧揪着胸口的衣襟,泪意已经浸出了眼眶,“约翰,我不想随他回法国,我只不过是想得到自由而已。难道就这么难吗?难道我要被他握在掌心一辈子吗?”   “少夫人,少主他不会那么狠心的,他只是一时生气。相信少主带你回法国后他会改变给你幸福的。”约翰始终不会背叛亚伦·安德鲁。   “约翰,我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些美好都是幻影,是不可能的了。”沈诗雨苍白的脸庞上流下两行清泪,如雨后绽放的洁白梨花,动人万分,“约翰,我求你了,放我走吧,帮帮我……”   然后她哭泣着,在约翰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哀伤地乞求着,看着少主夫人这样苦苦的哀求,又是一大让人心疼的美人儿,这让约翰很是为难,他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沈诗雨,明知道该开口拒绝,张张口,却不忍心去再一次拒绝她。   “少夫人,你起来,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你让我想想,或者让我去和少主说说。”约翰伸手去扶起沈诗雨。   而沈诗雨脸色一变,拼命地摇头:“你不能告诉他,他如果知道会打死我的。我求你,就算你不帮我离开这里,也不能告诉他,千万不能!”   沈诗雨十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怕是他会去告诉亚伦·安德鲁,一脸的害怕,都苍白无色。在她的眼里亚伦·安德鲁就是魔鬼的化身,会夺走她的生命。   “少夫人,你别怕,我不告诉少主就是了。”约翰扶着她,安抚着她惧怕的心情。   沈诗雨这才点点头,放松了神经,整个人也瞬间无力般靠在了他的肩头,约翰放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虚扶在她的腰上。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随着一声怒斥,亚伦·安德鲁便推门而入,门板撞在了墙上发出了巨大地响声,就像此时发怒的他。   约翰吓得松开了手,而沈诗雨差点没有站稳,看着怒气腾腾的亚伦·安德鲁,两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少主,我——”约翰看成着向他们而来的亚伦·安德鲁正要开口,却被他反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脸上,打得没有防备的他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沈诗雨已经浑身发抖,看着倒地的约翰:“约翰,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多谢少夫人关心,我没事。”约翰摇头,从地上爬起来,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   “约翰,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背着我和这个贱人抱在一起,是当我死了吗?”亚伦·安德鲁震怒,蓝眸内冷意浮现。   “少主,你误会了。我和少夫人真的没有什么,她就是一时脚软,我扶住她而已,你就看到了。”约翰解释着。   “好,这个我暂且相信你。可是当她求你放她走时你却动摇了,竟然还想瞒着我,约翰啊,到底她是你的主子还是我?你要知道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亚伦·安德鲁盯着早已经发脸色灰白的沈诗雨,那是魔鬼的声音,让她头疼欲裂。   “少主,请你责罚,不你怎么罚我都没有关系,希望少主能宽恕少夫人,我希望你们都幸福。”约翰自知无话右辩,只好领罪。   “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她的生死与你无关,我的幸福也与你无关。”亚伦·安德鲁拂袖,把手背在身后,“来人,把约翰拖下去,关在下面的储物间,不许给他吃喝!”   “是,少主。”来人便把约翰拖了下去。   沈诗雨见约翰被罚,知道自己连累了他,她看着眼前的亚伦·安德鲁:“和约翰没有关系,是我求的他。求你放过他。”   亚伦·安德鲁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沈诗雨,沈诗雨跌趴在了床上。他欺身而上,一脚横跪在她的身上,把她压制住,无法动弹,一手扯着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着头,看着他:“沈诗雨,你怎么这么贱,连约翰都要勾引?你就这么缺男人上你吗?真是无耻之极!”   “我没有,我只是头晕才会靠在他的身上,他只不过好心扶一下而已,亚伦,你误会了。”沈诗雨被他扯得头皮发疼,仿佛整个头皮都要被她给扯掉了一般,“求你放过约翰,也放过我。”   “放过你?”亚伦·安德鲁觉得她的想法很是可笑,不禁冷哼着,“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这里,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他的目光落到她修长笔直的美腿上,一双大手抚了上去,“你看双美的一双腿,多美我滑,皮肤多好,若是我把你这双腿给打断的话,那你就不会想着离开我,你就哪里都去不了,便能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很好?”   “亚伦,别……别这样……求你了。”沈诗雨内心的恐惧正在无限地扩大。   “别怎样?”亚伦·安德鲁手下并没有留情,狠狠地扯动她的头发,疼得她惨叫出声“啊——”   “我告诉你,沈诗雨,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离开,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手下上来报告:“少主,有急事相告。”   亚伦·安德鲁不悦被人打扰,紧蹙着眉,冷冷地警告着:“最好是十万火急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看着痛苦不堪的沈诗雨,“等我把事情处理之后再来收拾你,沈诗雨,这就是你欺骗我要付出的代价!”   说罢,他手上的力道一松,得到自由的沈诗雨像个破布偶一样瘫软在了床上,拼命的呼气,却是止不住大颗大颗心伤的泪水流淌。   待亚伦·安德鲁离开卧室后,命人锁上了门。他边走后面的人边报告道:“少主,老爷和夫人来了。”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亚伦·安德鲁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的意外,知道他在这里的人除了沈毅琨,就没有别人了,可是自从父母知道沈诗雨以前的丑事后,就一直不赞同他和沈诗雨有任何的纠葛,所以沈毅琨不会告诉他们的。可现在他的父母竟然来这里了,这到底是谁说的,“先下去再说。”   亚伦·安德鲁下了楼,便看到父母坐在沙发边上,看到他来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扬起笑:“爸,妈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是谁带你们来的?”   “你不要管是谁带我们来的,我现在问你沈诗雨是不是在这里?”查理·安德鲁质问着儿子。   “爸,我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亚伦·安德鲁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这样胡作非为。”查理·安德鲁责斥着儿子,“你告诉我们你来华是为了谈生意,我们才同意的,没想到你竟然还和沈诗雨搅和在一起。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欺骗我们,你让我们太失望了。”   “亚伦,沈诗雨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她用那样卑鄙的手段骗我们,嫁进我们安德鲁家族,却让我们蒙受那样的羞辱,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会毁了你的。你当初也答应我们不会和她来往,如果你再和她来往,那就不要认我们做父母,这样的耻辱我们一生难忘!”母亲琳达·安德鲁也是坚决反对,“亚伦,你不能被她迷得失去理智。我们来时还听说她不要脸地去破坏她前男友的婚礼,做第三者破坏别的感情,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我们安德鲁家,你最好趁早放弃!”   “你妈说的没错,亚伦,你自己想好,是选择她还是我们和安德鲁家族的第一继承权,这世上好姑娘到处都是,何必执着于一个贱女人!”查理·安德鲁给儿子最后的选择,也是希望他能清醒。   亚伦·安德鲁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会忘了她给我们家族的耻辱!我这做并非像父母说的迷恋她,而是想报复她,把她给我们家族的耻辱全部从她的身上讨回来。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留恋分毫。爸妈,我真的是有分寸的。”   “可这是在中国,你不能胡来,解犯法律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以为是在法国吗?”查理·安德鲁脸色也没有因为儿子的话而放轻松,“要报复她不是定要从她的身上得到解决,可以从其它方面打击到他们。比如沈家,断了他们在法国的贸易,让沈家声名狼藉,沈毅琨那个老狐狸也脱不了干系!”   亚伦·安德鲁没有多说话,然后琳达·安德鲁又继续道:“亚伦,你爸说的不错。现在你最好是放了沈诗雨,我不想不想看到她和你有任何牵扯。”   亚伦·安德鲁看着父母强硬的态度,特别是母亲对她诗雨的厌恶程度是看到她就会反胃,所以他只好放人。他对所有的手下道:“都离开这里。”   所有人领命离开了这里,然后他对父母道,“爸,妈,我们走吧。”   “这才是我们的好儿子。”查理·安德鲁和琳达·安德鲁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亚伦·安德鲁地临走前一次抬眸看了一眼二楼属于沈诗雨的卧室,眯起眼睛低声道:“沈诗雨,我们的帐还没有算清,算你命大,下次我再好好收拾你。”   然后亚伦·安德鲁陪着父母离开这幢别墅,但胸口那股怒火却没有因此熄灭。   查理·安德鲁和琳达·安德鲁上了他们的车,然后便打了电话给一个人:“你要我们做的已经办到了,人在别墅里,你自己去接一下。以后我们都不想看到她。”   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查理·安德鲁一行人离开后,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奔驰开到了别墅之前,停稳后,下来了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黑色的及膝大衣,特别的有气质,他还戴着黑色的墨镜,然后便举步直了别墅。   门并没有锁上,所以他一推就开,进了客厅,空无一人。   他就在那里唤了一声:“诗雨,你在哪里?诗雨,你听见了吗?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   而在房间里的沈诗雨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她急急在来到门边,贴耳在门板上静静地听着,果然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诗雨,我是乔泽轩,听到我叫你的话,回答我一声。”   “是泽轩,真的是泽轩的声音。”沈诗雨听出了他的声音,那么的熟悉,她激动地眼含热泪,然后拍打着门板,大叫地回答他,“泽轩,我在这里,我是诗雨,我在二楼第三个房间……泽轩……快来救我……”   她大力地拍打着结实的门板,大声地叫着乔泽轩,仿佛灰暗阴冷的天空见到了希望的曙光,那就是她的救星,在极度的绝望中得到的希望。   她又怕乔泽轩听不到她的呼救声一般,跑到了柜子边,抱起了花瓶来到门前,用尽全力地往地上一摔,清脆的响声自然传递了出去。   乔泽轩听到了沈诗雨的回答,却不太真切,但是却听到了拍门板的声音和打碎花瓶的声音,是从二楼传过下来的。他急急地两步并做三步同,跑了上去:“诗雨,你在哪个房间?”   “泽轩,我在这里,第三个房间。”沈诗雨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更加的欣喜。   乔泽轩来到第三个门前,伸手去扭门,却打不开:“诗 雨,门反锁了,你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泽轩,能听到你的声音真的太好了。”沈诗雨就在门后捂着嘴哭泣起来。   “你别哭,我去找找钥匙。”乔泽轩蹙紧了眉头,转身下了楼,他想起刚才到客厅时,好像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两钥匙。   他急急过去地,果然看到钥匙在茶几上静静地躺着,然后伸手抓在手心里,又跑上了楼,然后把钥匙送到锁芯里,直到换到了第五把钥匙才打开门。   当乔泽轩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泪流不止的沈诗雨,她站在那里,数日不见,整个人都受了一圏,脸色十分不好。她透过朦胧的泪眼,声音糯糯软软的:“泽轩……”   然后她整个人就飞扑到了乔泽轩的怀里,他自然地张开了双臂,接纳着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而她把头深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泽轩,我等你好久了,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我以为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泽轩……能看到你真好……”   她语带抽泣声,说话声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诗雨……”乔泽轩轻唤着她,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动静。   他将沈诗雨推离开胸膛,她却无力地歪着头,看来是昏迷了过支去。乔泽轩不敢耽搁时间,将沈诗雨抱起来,急急地下了楼,来到了别墅外,打开了车门,把沈诗雨平放到了后座上。他再绕过车子来到了驾驶座位上,发车子直接开到了人民医院。   乔泽轩抱着沈诗雨进了急诊科:“医生,帮忙看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昏了过去。”   而今天值班的正好是傅向晚,她抬头就看到了乔泽轩抱着沈诗雨,面色焦急,担忧,急救室的所有医护人员都看着曾经是情侣,直到谈婚论嫁的乔泽轩和傅向晚,又看着前者怀里抱着的沈诗雨,这样的三角关系就如在当初婚礼上的复制一般。   倒是傅向晚先恢复过来,平静带笑:“把这位小姐送到急救室去,大家做好准备。”   “是傅医生。”护士们先行离开。   “不用了,我要求换医生。”乔泽轩眸色阴暗。   “对不起,先生,今天的急诊值班医生就是傅医生,这是医院的排班规定,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换医生的。”有护士对他解释着。   乔泽轩没的办法,只好随着护士把沈诗雨放到了急救室内的诊床上。当他出来的时候便碰上了傅向晚。两人并肩相对站定。   “刚才你要求换医生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态度吗?”傅向晚并没有把目光放到乔泽轩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急救室的门上,“还是怕我公报私仇。乔先生,你多虑,我还没有不成熟到拿自己的工作和前途来开玩笑,对任何病人我都会一视同仁。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却报复我根本不在乎的人,因为现在的我很幸福,幸福到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阴暗的事情。”   根本不在乎!乔泽轩的眸色更加的阴冷了,薄唇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傅向晚,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幸福吗?我可不认为谈家会比乔家更简单,你更能应付自如。希望你是真的幸福。”   “这就不需要你的担心了。”傅向晚一笑,便进了急诊室。   乔泽轩看着紧闭的门扉,眉心紧蹙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地不安。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看到傅向晚,他应该去别的医院。可为什么明知道傅向晚是这里的医生他还是来了,难道是和傅向晚交往这些年里养成的习惯吗?因为她在这里,所以自然地就来这里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是因为母亲在这里住院,加是沈诗雨在这里,他方便照顾他们,而且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在本市是最高的,所以才选择这里,并非什么习惯!   乔泽轩一个人在外面等待着,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成了一种煎熬。   傅向晚在里面替昏迷过去的沈诗雨检查着,面色平静太然,倒是那上小护士担心着,怕傅向晚会做出什么异时常人事情来,毕竟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   part95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傅向晚如果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话,那是假的,毕竟沈诗雨和乔泽了背叛了她,给她带来打击。可是沈诗雨是现在对她来说是病人,她要用医生的态度来面对她。   有些站护士见傅向晚一言不发,脸色凝重,便小心地关心道:“傅医生,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傅向晚仔细地检查后,把她的衣袖拉开看到了身上那些红色交错的伤痕,新旧不一,深浅不同。   她有些怔住,看这些伤痕应该是在不同时时间内重复伤害造成的。沈诗雨为什么会受到这些伤害呢?傅向晚淡淡一笑,她受什么伤害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体表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傅向晚继续检查着,检查完后,然后脸色微微一变,轻呼出一口气。   傅向晚继续道:“……还有沈小姐她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啊——”做记录的小护士迟疑道,“她竟然怀孕了,还两个月了?傅医生,这个孩子是在你和乔公子结婚之前就有了。沈小退和乔公子背着你在一起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小护士替傅向晚抱不平,其它一些护士也道:“傅医生,你竟然还能帮她验伤治疗,若换成我,我才不会帮她,非把她弄得更惨不可。”   “是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欺负你,得寸进尺的。”   “傅医生,对这样无耻的两个人,你就不该心软手软了。”   大家纷纷说道。   傅向晚低垂着羽睫:“那你们说我要怎么办?”   “这……”大家却相互一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我不是心软,而是我不可能拿我的职业操守和前途去报复他们,其实不在乎就是最好的方法。”傅向晚替沈诗雨的伤口诊治着。   完事后她摘下薄薄的手套扔掉,便对他们道:“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你们做吧。”   “是的,傅医生。”护士们点头,对于傅向晚的心情他们是理解的,对于乔泽轩和沈诗雨的鄙视也是深重的。   傅向晚红唇含着浅笑,然后出了急诊室,一直等待地门外的乔泽轩一看到急诊室的门一开,他就急急地上前,却看在看到是傅向晚时平静了眼里的焦急,他冰冷着一张俊颜,对着傅向晚道:“诗雨怎么样了?”   “你这么关心她?”傅向晚却不畏惧地看着他,那唇边的浅笑是那样的淡然,仿佛乔泽轩在她的眼里和最普通的人一般。   “傅向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与你无关,所你没有任何资格过问我的,倒是你是医生,不应该回答病人的情况吗?”乔泽轩冷着一张脸。   傅向晚只是点点头:“我没有过问你私事的意思,而是我想你若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怀孕了。”   “诗雨怀孕了?”乔泽轩也是震惊之极,这怎么可能,可又为什么不可能,她和他发生过那么多次关系,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她却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怀孕的事情。   “我若是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傅向晚没有再多留,便离开了。   急诊室的门一开,沈诗雨被推了出来,转移到了病房里。   乔泽轩一路跟随,看着依然沉睡不醒的沈诗雨,他上前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诗雨,你怎么了?快醒醒好不好?”他的眼中是对沈诗雨的关心和担忧。   这看得那些替傅向晚报不平的护士都露出鄙夷之色,小声地议论道:“你们这是什么人嘛?之前还对咱们傅医生殷勤有加,被这狐狸精一勾,就分不清是非,对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这么关怀备至。”   “就是,都是一路货色。”   乔泽轩隐约是听到她们的议论,便一眼扫了过来,护士们都禁声,面无表情。   乔泽轩昆握着沈诗雨的手,倒是有些急了,便没有在意他们的议论:“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沈小姐她营养不良,休力不支而昏迷,她身体表面有不同的损伤,这些傅医生已经做过处理了。”护士如实报告着,但却停顿了一下,大家相互对了一眼后,又继续道,“沈小姐她怀孕了,已经怀了两个多月了,准确的说是七十八天了,我想乔先生应该明白吧。”   “怀孕六十天了?”乔泽轩念着。   “乔先生,沈小姐只需要静养,再打些点滴很快就能醒过来。”护士提醒道。   “打点滴,这药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有没有什么伤害?”乔泽轩紧张着,怕会伤到胎儿。   “我们傅医生心地善良,可不像某些人不顾廉耻,自然不会做这些缺德事儿,她开的只是生理盐水和一些营养液,只是帮助沈小姐恢复体力的,都对胎儿没有任何影响,乔先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护士言语之间都是对他的讽刺。   “你什么意思?”乔泽轩突在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护士,怒气隐隐。   “我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护士摆出职业性的笑容,“如果乔先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下去了。”   护士们便离开,还道:“傅医生替这种人治病真是不值,好心却被毒蛇咬,这就是好心不好报。”   “咱们以后可以擦亮了眼睛找男人,可不能找个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可是苦了自己。”   “真是替傅医生不平,看着这对狗男女就眼睛疼。”   “好了,别人是有钱人,咱们惹不起,还是走吧。”   乔泽轩胸口的怒火都快撑破了他的身体,可是看着躺在床上,一直不醒的沈诗雨,他还中强压下那股怒火,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沈诗雨的手,看着她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庞,瘦得尖细的下巴都可以戳人了。   “诗雨,你快醒过来,告诉我你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是受了什么苦,会变成这样。”乔泽轩伸手抚过她白皙的脸庞,满满的心疼,目光落到了她不坦的小腹上,“诗雨,你知道吗?你怀孕了,这个是我们的孩子。”   乔泽轩就这样守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诗雨终于转醒了,她虚弱地轻颤了两下紧闭的羽睫,再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视线的便是乔泽轩的脸庞,让她惊喜的伸出手来捧着他的脸庞,仔细地抚摸着,感受着,也认真的看着他,怕这是幻像:“泽轩,是你吗?我不是要做梦吗?你真的来救我出来了?”   “这不是梦,我是真的在你的身边。”乔泽轩把手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诗雨,你看这里是医院了,你好好的在这里接受着治疗,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沈诗雨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真的是医院,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是真的,泽轩,你没有骗我。”沈诗雨欣喜万分,喜笑颜开。   然后她单手撑着床,然后坐起身来,她依偎在乔泽轩的怀里,享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和安全,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颈子:“泽轩,我好想你。”   “诗雨,是我来迟了。”乔泽轩抱着她都觉得她真的瘦了好多,“你一定受了很多折磨吧,你都瘦了好多。”   沈诗雨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勾起唇满足道:“只要你能来救我,带我脱离苦海,我就很高兴了,受这点苦都值的。”   “傻瓜!”乔泽轩也埋首在她的发间,轻怜惜地轻吻着她的发丝,“是我妈生病住院,我要陪她些时日,再她无碍才能来救你,让你待了这么久,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泽轩,我知道伯母住院让你费心了,她是你的母亲,你是应该先照顾她,而我等一下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舍得把我丢下不管,你的心里有我,我就真的很满足了,哪怕真的被他折磨死,被他带走。”   “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乔泽轩更是收紧了手臂间的力道,把她护在怀里。   “泽轩,你原谅我了吗?其实我真的是爱你的,我和亚伦·安德鲁已经分开了,是他想要反复和他离婚,所以才会一直纠缠于我。泽轩,你会相信我是无辜的是不是?”沈诗雨在他的怀里,微仰起头,看着他的表情。   乔泽轩冷硬的表情微微松软,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之上:“经过了这么多,我早就原谅你了,和傅向晚在一起也是想用和她的交往来气你,看你能不能回心转意,结果你还是没有回来。诗雨,现在你既然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们就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感情。当我看到你一身是伤,我的心真不说不出的心疼,这不是亚伦·安德鲁把你伤成这样的。”   他想到傅向晚说的话,刚才趁她昏迷时替她相看一下身上的伤情,真的是有很多深浅不一的红色伤痕,看得他一阵心疼。想到她怀着孩子还受这些折磨,他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去救她。   “泽轩,你真好。”沈诗雨感动的眼眶发红,“因为我心里一直装的是你,被他发现了,所以他就折磨我,在法国他就这样对我,所以我受不了了,才和他离婚的。没想到我回来后,他还是对我纠缠不休,泽轩,以后你能好好保住我吗?不要让我再受伤了,真的好疼。我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   “我会的,我再也不会让他这么欺负你。”乔泽轩保证着,双手一路滑下放到了她的腰上,“诗雨……”   “泽轩,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沈诗雨此刻已经是喜悦之极。   “什么好消息。”乔泽轩低头,与她的目光相撞。   “泽轩,我的那个迟来了好些时候,而且我有反应了,总是想吐,我觉得我好像怀孕了,算算应该有两个月的样子。这个孩子是属于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宝宝了,你就要当爸爸了,你……高兴吗?”她柔软的唇角已经高兴地扬起,眸光带着期盼和渴望地看着乔泽轩,想看他惊喜的反应。   但是乔泽轩却一脸的平静,好像是没有什么惊喜之色,这让沈诗雨不安地拧起了眉:“泽轩,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好像还不高兴……”   乔泽轩的脑子时便浮起了护士所说的“怀孕两个多月,准确地说是七十八天的样子”和沈诗雨所说的“两个月的样子”。这两者所说出入十多天,想想他和沈诗雨发生关系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这么不符合,那个这个孩子就应该不是他的,可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   “泽轩……”沈诗雨再一次叫他。   乔泽轩这才拉回了思绪,勉强笑了一下:“你怀孕的事情医生护士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才不感到意外啊。”   “原来是这样……”沈诗雨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还以为是乔泽轩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毕竟她在同一时间里发郑开又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到底是乔泽轩的还是郑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诗雨懊恼地咬了一下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她不能去想郑开,这个孩子就是她和乔泽轩的,他们好不容易度过重重困难,走到了一起,她绝对不能再让她的幸福和乔泽轩从她的身边溜走了。   “诗雨,你确定这个孩子真的只有四十多天吗?”乔泽轩问她,“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不会的,我回来后和你发生两次关系,第一次离现在有三个月了,第二次离现在就是四十我天的样子,所以我记得很清楚。算一算时间,我这肚子的孩子是第二次怀上的。泽轩,你怎么这么问……难道你在怀疑什么吗?”沈诗雨本就不安的心又开始烦乱了,双手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同时观察着乔泽轩的脸色。   “诗雨,你不能再骗我了。”乔泽轩蹙着眉,目光冰冷如箭。   “泽轩,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又怎么会骗你呢?”面对乔泽轩质问的冰冷的眼神,沈诗雨的心快跳到喉咙处了。   “诗雨,你知道吗?医生说你的孩子已经有七十八天了,与你所说的两次时间都不符合,你怎么解释这个孩子?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乔泽轩见她依然说是他的,却与医生所说不符,这怎么能不让他生疑。   part96我也可以一怒为红颜   什么?医生说她怀孕七十八天了?   这不可能!沈诗雨听后脸色大变,撑着单的手一时松软无力,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着。   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乔泽轩的,也不可能是七十八天了,最多就是两个月,她和郑开发生关系的时候又与乔泽轩发生了一次,时间是重合的,并没有相隔,所以她肯定这个孩子只有两个月。   乔泽轩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是事实,他蹙着眉紧紧地盯着沈诗雨。   “泽轩,这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回国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这个孩子是你的,请你相信我。”沈诗雨抓着他的衣袖,紧紧地抓着,不放松,就怕乔泽轩会一怒之下甩手而去。   沈诗雨用期盼而渴望的眼神看着乔泽轩,希望他能完全地相信她。乔泽轩看着她柔弱而动人的眼神,也是心中纠结。在她回国后就一直对他紧紧纠缠,她对他的执着和爱恋可以说毫不掩饰的,所以他也不相信沈诗雨还有时间去和别的男人纠缠。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乔泽轩感觉到头疼,扯掉了沈诗雨的手,转身站到窗前,双手插腰,也是万般的无奈。   沈诗雨则啜泣嘤嘤,她也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乔泽轩才会相信她,可是她真的是很冤枉的。她紧紧地咬着唇,突然,脑中有白光闪过:“泽轩,你说是医生说我有七十八的身孕了是吗?那你告诉我是哪个医生说的,我去找她!”   说罢,她扯下了手背上的点滴,手背上洁白的肌肤就浮起了银殷红的血珠。而她却不顾这些,急急地掀被下床。乔泽轩回头见状,上前去扶住虚弱的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找那个给我看病的医生,我要亲自当面问她为什么要胡说?我根本就只怀了两个月,怎么可能是七十八天?”沈诗雨十指抓着她的手臂,泪水自白皙的脸庞上流淌下来,“这可是关乎我的清白,我要问他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胡说加害于我?”   无冤无仇!   乔泽轩看着沈诗雨那泪痕斑斑的桃腮,还有无比坚定自己是清白的眼神,他只觉得眼皮一跳,感觉到其中有阴谋的味道在漫延开来。   “泽轩,你可以重新找医生来替人检查一下,我绝对是清白的,这个孩子也绝对是你的。”沈诗雨是那么的肯定。   “好,我相信你。你先躺下,我让妇产科的医生来替你检查一下。”乔泽轩将沈诗雨扶上了病床。   “泽轩,只要你能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觉得值。”沈诗雨眼底绽放着动人的光彩。   乔泽轩点点头,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你躺一会儿,我去找护士替你处理一下。”   沈诗雨则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乔泽轩便离开了,到了护士台找了护士,这里值班的护士便去处理沈诗雨的的点滴,帮重新扎针。   而乔泽轩则给秘书打了电话:“你帮我安排一下人民医院妇产科著名的李医生。”   因为乔泽轩的面子,所以李医生在一个小时后替沈诗雨做了检查,确定了沈诗雨是真的怀孕了。   “医生,她怀孕多久了?”乔泽轩与李医生在一旁交谈着。   “沈小姐怀孕两个月了,胎儿的情况有些不稳定,母体太虚弱了,营养不良,精神疲乏,沈小姐需要好好的补补身体,得到最好的照顾,胎儿才能更好的成长。”李医生是位中年有女医生,很是温柔。   “真的是两个月?”乔泽轩有些不确定同,却已经是惊喜之极,那说明这个孩子真的是他乔泽轩的。   “是的,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李医生笑了一下,然后道,“乔先生,恭喜你了。”   “谢谢。”乔泽轩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已经欣喜若狂。   曾经,他也希望能和沈诗雨的爱情开化结果,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如今,这成为了现实。沈诗雨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乔泽轩送走了根除医生后,急步来到了沈诗雨的面前:“诗雨,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这里是属于我们的宝贝。”他的手放到了沈诗雨平坦的小腹上,似乎感觉到掌心下的小生命正在勃勃成长。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这个孩子真的是我们的。”沈诗雨咬着唇,在得到医生的肯定答案后,她终于可以抬头,在乔泽轩的面前生气了。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到我们的宝宝了。”乔泽轩坐在床沿,倾着身,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他的俊脸就离他近在咫尺。   “这下知道自己不好了?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沈诗雨恃宠而娇,红唇上扬。   “从现在开始我就把你养成小猪一样,然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乔泽轩宠溺一笑,冰霜的俊脸终于融化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是必须的。”沈诗雨伸出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泽轩,你告诉我是哪个医生胡说我怀了七十八天了,我要去投诉她,让他在医生待不下去。差点毁了我的名声,加害我们的孩子。这样的行为不能原谅。”   “我会去找那个医生的,你就别动气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乔泽轩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寒的冷意。   “你必须狠狠地教训那个胡说的医生,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沈诗雨咬着红唇,是气愤难平。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乔泽轩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被他抛弃,情况可能比之前更加的糟糕。这口恶气可是堵疼了她的胸口,不出不顺。   “好,现在你最大,我什么依你。”乔泽轩对她很是依顺。   把沈诗雨安抚睡下后,乔泽轩便出了病房。在关上门的那个刻,他对沈诗雨绽放的笑容便彻底冰冻,取而代之的是结霜的冷毅的脸,眼底有厚厚的风雪飞扬,让这本就是深冬的天气更显得寒冷,仿佛就要凝结了整个世界。   过往的人无不被乔泽轩身上散发的冷意给逼退到两旁。乔泽轩进了电梯,乘电梯到了大厅,然后去急诊室的办公室,就要直闯进去。   有护士看到后就阻拦着一脸阴霾的乔泽轩:“乔先生,你要做什么?”   “让开!”乔泽轩黑面冷颜,怒喝道。   “傅医生正在替病人看病,你这样闯进去不合适!请你自重。”护士依然拦在了门口。   “我再说一遍你让开!你再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乔泽轩眼底幽冷荡漾,警告着她。   “我不让!”护士也扬着脸。   “很好!”乔泽轩勾唇冷笑一下,然后就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护士,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乔泽轩上前到傅向晚的面前,而她正埋首在写病例,他一把便把傅向晚手中的病例本给抽走,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抬脚重重地踏了上去。   傅向晚见病例本被人拿走,眉心拧着,抬头就对上了乔泽那双冰冷而阴鹜的眸子,冷气袭来,将她紧紧地包围着。可是她却无惧于他的冷意:“乔泽轩,你疯了不成,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捣乱吗?”   “傅向晚,我没见过像你这样卑鄙无耻,心思歹毒的女人!”乔泽轩上前一步站定,倾身,低头,与她的目光相对,瞳孔里是她的模样。   傅向晚根本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冷冷对他道:“我正在工作同,你要发疯,我没义务奉陪,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叫保安了。”   连看病的人见乔泽轩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替傅向晚打抱不平:“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滚——”乔泽轩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就让那个人禁了声,吓得转身就跑开了。   而跑开的病人正好和刚才阻拦乔泽轩的护士撞在了一起,惨叫出声。   “傅医生,他硬闯进来,我根本拦不住他。”   “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吧。”傅向晚不想扯到其它要身上。   护士看了看乔泽轩,又看看傅向晚,着实有些担心,但是在傅向晚的眼神示意下,她只好退了出去。乔泽轩便去了办公室门边,把门给反锁了起来,隔绝了其它人进来。   乔泽轩折加傅向晚的面前:“傅向晚,你别一副委屈无辜的模样!看得真让人觉得虚伪和恶心!”   傅向晚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把躺在他脚边的那本病例本给捡了起来,看着洁白纸面上的那枚皮鞋印儿,她轻吐出了一口气来。然后坐到办公桌后,抽出一张抽纸去擦拭着上面黑灰色的印子。   乔泽轩见傅向晚那淡定漠然的样子,胸口那把怒火燃烧地更加旺盛了,撑痛了她的胸膛,就要破胸而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掌按在了傅向晚的病例本上,阻止着她的动作:“傅向晚,你怎么解释你的恶毒行为?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和诗雨之间产生矛盾吗?我告诉我们现在是恩爱有加,那个宝宝就是我们爱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就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傅向晚的胸口。   “乔泽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疯够了吗?够了的话,立马滚蛋!”傅向晚也对他不客气了,对于他,忍让不是办法,“我告诉你,我没那个闲功夫管你和沈诗雨之间的事情你们要恩爱是你们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们!最好离我的视线越远越好!”   乔泽轩对上她燃烧起了美丽火焰的明眸,分外的震惊,这样生气的她美丽得惊人,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怔然,仿佛灵魂被定住了般。   “傅向晚,做了这么丑恶的事情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乔泽轩勾唇冷嗤着,似乎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般,“傅向晚,就不怕有报应。”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不像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做恶事,自然会有报应!”傅向晚晶莹的眸子盯着那让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曾经,就像过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播放着,心,竟然还是酸涩了,那些付出的真的太不值了,她替自己感到悲哀。   “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端!”乔泽轩咬着唇,字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诗雨明明怀孕两个月,你却让护士说是七十八天,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怀疑诗雨对我的不贞,继而怀疑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不是?想让我和诗雨好不容易复合的感情再一次破裂是吗?想我把我们的爱情结晶因此错手打掉吗?傅向晚,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现在为了报复我们你竟然可以对一个小生命如此残忍歹毒!”乔泽轩对傅向晚的字字指责,都是冷酷无情的。   傅向晚听着他这样的揣测,却是迷茫的,也是愤怒的:“乔泽轩,你没有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什么!”乔泽轩一怔。   “乔泽轩,这样狗血的想像真亏你给想出来。做出苟且无耻之事的是你们,你倒跑到我这里来颠倒是非黑白,你真的太逗了!”傅向晚杏眸贺睁,“你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现在,你马上滚粗去,月亮在哪儿就在哪儿待去,和你说话我都觉得浪费口水。”   傅向晚从办公桌后起身,绕过他,往门边走去,在她的手放到了手把上时,乔泽轩像阵风一样袭来,大掌扣住了傅向晚的手腕,扯过她,将她的背抵在了坚硬的门板上,却是撞疼了她的腰。她疼得拧起了眉,而乔泽轩却无视她的痛苦。   “傅向晚,你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乔泽轩如发誓般,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在渐渐加深。   “乔泽轩,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傅向晚的眉心拧得越紧,他却依然不放。   傅向晚怒急,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往他铁青的俊脸上一扇,耳光声在静寂的空气里响了起来,震痛了两个人的耳膜。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在这一刻都定住了所有的动作和表情,只是这样对望着彼此,却是两两相厌。   “你敢打我!”乔泽轩手中的力道就要把她的手骨给捏碎了一般。   傅向晚完全挣脱不了他的禁锢,乔泽轩拉着她便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傅向晚跌倒在地上,双掌与冰冷的地砖相摩擦。乔泽轩大步上前,一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仰视着他。而他另只一大手已经扬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巨响,门板弹开撞到墙面上,有人破门而入,看到如此情景,冷喝一声:“乔泽轩,住手!”   然后乔泽轩便感觉到颈子上一疼,一股力道将他从傅向晚的身边甩开,让完全没有防备的他整个人撞到了坚硬的墙上,背脊一疼,他皱紧了眉。   而在外面的人都围住了办公室,想一目的地究竟,一时间是水泄不通。   傅向晚看到来人竟然是谈希越,眸子晶亮如星,却也是意外非常:“希越,你怎么来了?”   “晚晚,你没事吧?”谈希越清俊的长眉心疼地拧着。   他几步上前,在傅向晚的面前蹲下身去,然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傅向晚抓着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量站稳,因为膝盖磕在了地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所以有些发疼。   “来,我扶你坐下。”谈希越将傅向晚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乔泽轩双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后背还在隐隐生疼,可见刚才谈希越那一甩是多么地用力,要知道出生军人之家的谈希越虽然没有从军,但是他从小也接受过最严格的军训,近身搏击这一块就很不错,以一敌十不是吹虚。没有见过斯文优雅的谈希越这样一面的人根本不会相信,但是傅向晚却深有体会。   “谈希越!”乔泽轩站起来,眼底阴戾,双手收握成拳。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谈希越淡淡浅笑,眉目间的清明俊朗与眼前愤怒的乔泽轩形成鲜明的对比,“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找我,没有必要来为难一个女人,乔泽轩,做为了一个人和一个男人你都是无比失败的!”   “谈希越,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乔泽轩冷笑着,看向他们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之色,“为了这个恶毒如蛇蝎的女人与我为敌,谈希越你这样做也并不明智,真是有损你的英明睿智。”   谈希越也并不气恼,唇边依然是那抹自得笑弧:“乔泽轩,你都可以一怒为红颜,我又有什么不可以,我可以比你做得更彻底!如果你再像今天这样为难晚晚,那么我会让乔氏集团成为历史!”   “呵——”乔泽轩不以为然的冷笑着,“谈希越,你真是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乔氏集团,痴心妄想!”   “如果不信,大可试试,反正我玩得起,而你玩得起吗?”谈希越像是在说笑般,把乔氏集团当成玩具一般。   “谈希越,仗势欺人也得有个限度。”这样的玩笑就是打在乔泽轩的脸上的耻辱,让他深深的愤怒。   “我谈希越就是仗势欺人了!你就撑破了你的狗胆了吗?”谈希越毫不客气,连说这样粗俗的话却显得一点都不俗,完全是男子汉的气概,爱护心爱的女人的那种霸气。   “你——”乔泽轩被堵得哑口无言。   “乔泽轩,给你一句忠告,自己的过错不要让别人替你买单,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她的无辜又何曾看?”淡希越性感的薄唇弯起一丝优雅的弧度,“你若是瞎了眼倒好,那不怪你,可是你却是睁眼瞎,这可没什么可说的。不要让我看到有下次,因为你玩不起,乔氏集团就是你的命。”   乔泽轩冷冷地紧抿着唇,成了一条线,目光里带着熊熊的烈火,仿佛就要将她们燃烧焚尽。   “也不要让我看到有下次,否则我不介意和你玩命!”乔泽轩撂下这句发狠的话,转身,对上那些对他满眼轻蔑的围观人,仿佛他就是恶魔。   他们让开一条路,让乔泽轩离开。   见乔泽轩离开谈希越才蹲地了傅向晚的面前:“哪里疼?让我看看。”   “我没事。”傅向晚摇头,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检查,怕是让他担心。   “让我看看,我才放心。”谈希越邓是反握着他的手。   傅向晚则扯开了话题:“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来这里了?”   “是小外公经过外面,看到所有的围在这里,还听到有护士说‘傅医生在里面,还有一个坏蛋在里面,门被反锁打不开,这可怎么办啊’之类的话,所以他就问了情况,然后给我打了电话。我当然就过来了。”谈希越不敢想像如果他再迟来一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一想到乔泽轩那抬起的手和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就后怕。如果她要是受到什么伤害,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我能应付的。”傅向晚其实已经想好了,如果他敢打她,那她就紧紧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上一口,“还是让你担心了。”   “我说过在你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出现,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再欺负你。”谈希越清浅一笑,却包含了他对她最深沉的感情。   “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傅向晚向他保证着,“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了,才是真正的强大了,不是吗?”   而她更不想时刻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那些风雨都是她应该自己去回击的。   “偶尔在我面前软弱一下,体味一下我保护你的感觉也不错。”谈希越觉得她经过和乔泽轩的感情变故后,真的不一样了,更加的成熟和坚强了,“你也让我有点做男人的成就和满足感不好吗?”   傅向晚看着他笑意荡漾的眸子,愉悦地笑了起来,清丽的脸上,那笑容就是早春初开的花朵,灿烂绚丽,深深地映在了谈希越明净的眼潭里,他的世界里她就是唯一的存在。   然而暴风雨却要将这美丽的笑容给吹散淋湿。   part97再受刺激,胎儿难保   谈希越也回她一个笑容,双手捧起她的脸,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在一起,目光缠绵而深情。   “来,让我看看。”谈希越一直看到她的手放在左边的膝盖上,想必一定是被乔泽轩摔倒时而受伤了。   傅向晚拗不过谈希越坚定的眼神,只好任他把她洁白医袍的上摆掀起,把她的裤子往上撩起,就看到了她膝盖擦破了点皮,泛起了红肿,幸好伤势并不不重。   谈希越倒是蹙起了眉,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我去给你拿消毒液来。”   然后他在她的面前起身,拿了些消毒用的医用用品过来,修长美好的手指拿着棉花签沾了消毒水替他的膝盖上的破皮的地方清洗消毒,然后贴上了一个创可贴就好了。   谈希越收拾着东西:“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个打电话给我。”   “我只不想让你担心,毕竟你的工作很忙,为了这点小事我不想打扰你。”傅向晚说的是实话,如果事事都需要他来处理,那么她不就成了他的负累了,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事,就算我再忙我也有休息的时间,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去处理我的事情。”谈希越握起她的手的掌心,拇指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细嫩的肌肤,“你的事情在我的心从不是小事,我不能任他这样欺负了你。”   “他欺负不了我的。”傅向晚摇头,纤长而浓密的羽睫丝丝分明,“我不是软妹子。”   谈希越但笑不语。   “好了,你回去上班吧。”傅向晚轻推了一下他,不想再把她耽误下去。   “那我走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谈希越虽然不舍她,但确实是从会议上跑来,这样的行为的确欠妥。   “嗯,一定。”傅向晚保证地点头,眼神坚定。   傅向晚目送谈希越离开后,折回办公室,收拾着刚因为乔泽轩弄坏的病例本。   而愤怒离开的乔泽轩去买了粥和鸡汤回到了沈诗政府的病房,在进入沈诗雨的病房之前,他将怒气敛下,压抑在心底。然后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沈诗雨听到了动静,便扭头看向病房门处,就到看到了乔泽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泽轩,你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沈诗雨坐起身着,双手平放在了被子上。   乔泽轩扬了扬手中提着的方便碗:“我去给你买鸡汤还有瘦肉粥,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应该多吃点补补身子,把宝宝养得结实强壮。”   “嗯,我一定会养好身体,养好我们的宝宝。”沈诗雨见乔泽轩这么体贴温柔,心中甚感欣喜。   “那多吃一点。”乔泽轩坐到床边的靠椅上,把手中的鸡汤和瘦肉粥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好,泽轩,你喂我好吗?”沈诗雨盯着他冷毅的侧脸,红唇扬起了幸福的弧度。   乔泽轩端起鸡汤,用勺子舀起,送到嘴边吹凉了,再送到她的嘴边,她轻轻一笑,慢慢地喝下去,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嘴里喝得仿佛是甜蜜的糖水,融化在心田。   直到她喝下了大半碗鸡汤后,便吃不下去了。   “泽轩,我好幸福,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沈诗雨上里都是渴望的期待,柔柔嫩嫩,分外的勾人。   “当然。”乔泽轩应允地点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沈诗雨满足地倾身依靠在他的肩上,感觉到幸福围绕着她。   乔泽轩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诗雨,你好好休息,我离开一下。”   “泽轩,你要去哪儿?”沈诗雨怕他离开,反手握着他的手。   “我妈还在医院里,我得去看看她。”乔泽轩这下就要两边跑了,辛苦是必然的。   沈诗雨这才微微松了手,咬了咬唇:“伯母她好些了吗?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乔泽轩看着她,怔然着,眉毛几不可闻地蹙了一下。要知道宋芳菲本就不一直不喜欢沈诗雨,加上她在他和傅向晚的婚礼上出现,想取傅向晚而代之,这样的情况在宋芳菲的眼里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对沈诗雨的厌恶更加的深重了。如果让沈诗雨现在去见母亲,必然会加深他们之间的的敌视,母亲也不会赞同让他们在一起的。   “你现在都是病人,需要静养,还是等你把身体养好后再去吧。”乔泽轩找了一个委婉的理由,也不想让沈诗雨生气,那样对胎儿不好。   “泽轩,我知道是伯母不会接受我是吗?怪我勾引了你,把傅向晚从你的身边挤走了。”沈诗雨双以会不清楚宋芳菲根本就不待见她,她委屈地咬着唇,“泽轩,我们本就是相爱的,只是中间错过了一些时间而已,是傅向晚她从中作梗,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欺骗了你。泽轩,现在我都有了宝宝了,有了她的孙子,难道还不能接受我吗?”   乔泽轩蹙着眉,咬着牙关,下巴的线条紧绷着:“诗雨,你别多想,不知道傅向晚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我妈她只是一时被傅向晚给迷惑了,加上她这个人很固执,让她对傅向晚一直心心念念的。不过你要相信我会说服我妈的,让她知道傅向晚就是一心肠歹毒之人。你要给我和我妈一点时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明白你就好了啊。”   “我知道。我就是怕傅向晚她为了报复我们而一直迷惑伯母。”沈诗雨表现得很是贤惠大度,“泽轩,我们结婚后,我会像和你一起孝敬伯母的。”   “嗯,我妈会知道你的一片孝心的。”乔泽轩亲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乔泽轩离开,沈诗雨依依不舍,一个人从地床上发呆,眉头紧蹙,咬着红唇,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气愤之极:“傅向晚,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乔泽轩走后没多久,沈诗雨突然想了把怀孕时间给她弄错的事情。她掀被起床,穿着拖鞋来到了护士台,急急地询问着:“今天给我做急诊的医生是谁?”   “傅向晚傅医生。”护士回答着她。   沈诗雨在听到傅向晚的名字时,美丽的子里闪烁着阴光,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又是傅向晚!难怪会把我怀孕的时间弄错,根本就是故意要报复我。这笔帐我必须要算在你的头上,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傅向晚,你等着。”   然后她便不顾身体有伤,加上虚弱,便往急诊室的办公室而去。   当沈诗雨赶到的时候傅向晚刚把东西收拾好,抬眸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病服的沈诗雨,正满眼的怨恨和愤怒地看着她,而她却轻移开了视线,无视她的眼中的怒火,继续整理着她办公桌上的东西。   沈诗雨突然换上了笑脸,姿态神色高傲地走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傅向晚,你什么要这么做?”   “沈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恕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傅向晚坐下,把撕坏的病例本用胶带粘好,一脸的仔细认真。   “傅向晚,别一副清高正人的样子,你真让人恶心。”沈诗雨见她对她依然无视,心中不由地更是火上浇油,怒火燃烧的厉害。   “沈小姐,如果你要无理取闹,麻烦你换个地方。”傅向晚抬眸看她,眉心微蹙。   “傅向晚,我明明怀孕才两个月,你竟然对泽轩说有七十八天了,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泽轩误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吗?想让我们生出嫌隙,然后你好趁机回到泽轩的身边吗?我告诉你我怀孕了,这个孩子是泽轩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算个什么东西!”沈诗雨高傲地冷笑着。   “什么两个月,七十八天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傅向晚保持着自己的冷静,毕竟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而沈诗雨是她诊治过的病人,医生对病人的态度必须是友好的。   “你到底要贱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泽轩回头看你一眼吗?他不会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心思歹毒的女人。竟然想毁掉我们的这个还未成形胎儿,傅向晚,你的心是毒蛇。”沈诗雨美丽的脸庞因为忌恨而扭曲,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傅向晚只是觉得太过可笑了,不在意的唇角微勾,“容我提醒你一下,乔泽轩是我不要的垃圾,我恶心的碰都不想碰,你倒是一点都不嫌脏,还把他当做是个宝,真是难为你了。”   “你竟然这样侮辱泽轩,傅向晚,你真不要脸。”沈诗雨双手撑在桌面上,十指指甲收紧,仿佛要折断了般。   “勾引别人未婚夫的人不是我,做小三怀孕的人也不是我,道德沦丧的人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好丢脸的。倒是沈小姐你,这肚子大起来后也不见得能进乔家。”傅向晚的话里都是对沈诗雨的讽刺。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傅向晚知道宋芳菲对沈诗雨的成见有多深,深到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是妒嫉我怀了泽轩的孩子,所以你才会这样故意胡说,想毁掉他。”沈诗雨的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你疯发够了话,马上出去。”傅向晚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到她,都觉得很刺眼,“你和乔泽轩之间的爱情不需要向我炫耀,这表示你对乔泽轩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吗?那你在我面前撒泼有什么用,你还是去求乔泽轩管住他的下半身比较靠谱。”   “傅向晚,你这样根本就不配做医生,我要向医院投诉你,停你的职,免得让你去危害别人。”沈诗雨说罢,说要转身,就要离开。   “傅姐姐,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进门而来的许婕儿在看到沈诗雨的时候止住了声音,原本微笑的脸庞变得冷然,“沈诗雨,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来伤害我姐?”   然后 她急急跑向傅向晚,担忧道,“姐,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傅向晚摇摇头表示无碍:“她还吃不了我,就算吃了我也会被我撑死。”   “傅向晚,你——”沈诗雨气急攻心,却抚着肚子弯起了腰,脸色瞬间惨白如灰,“我肚子好疼……”   “沈诗雨,你又在玩什么花招,装无辜,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许婕儿清楚你的底细。”许婕儿以为她又要玩什么把戏,没有管她,“姐,别管她,她满肚子的坏水,一定又想害你,别理她。”   沈诗雨越疼越厉害,然后就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的难受和痛苦,额头上都浮起了一层汗水。傅向晚见状,以她医生的判断,好像是不是地装。   “婕儿,叫护士把她送走。”傅向晚并不想管沈诗雨的的死活,但孩子是无辜的,万一真出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许姨儿则不动:“姐,你忘了我的宝宝是怎么死的吗?是被她阴谋害死的,也让我误会你了,她这样歹毒,疼死了活该!”   结果,这个时候,有护士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便把沈诗雨被送到了妇产科。   替沈诗雨诊治的人依然是李医生,人民医院著名的产科医生。   “沈小姐,以后注意情绪波动别太大,这样或多或少也会影响胎儿的。”李医生告诉她。   待病室里只剩下沈诗雨和李大夫的时候,沈诗雨抓住了李医生的手:“医生,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沈小姐,有事就说,能帮到你的我当然会帮你。”李医生温柔一笑。   “李医生,如果我先生来了你就告诉他我受了刺激动了胎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否则就会流产。”沈诗雨的唇角用扬着一丝弧度。   “沈小姐,宝宝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说得为么严重呢?”李医生不明白。   “你不知道,我和我先生之间有个误会,前不久才解开,而且有个不要脸的女人总是我缠着我的先生,我怕他会顺此而离开我,但他很在乎这个宝宝,他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他更加的重视我们而已。李医生,你帮帮忙吧,对你影响并不大,你权当为了一个美满的家庭。”沈诗雨说得很是心酸,让李医生也动了恻隐之心。   “那好吧。”李医生是有家庭的人,所以动了这份心。   沈诗雨拿起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塞到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拿好,“这点钱算我感谢你的。麻烦你帮我给我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动了胎气。我想现在见到他。”   “好。”李医生便当着沈诗雨的面前打了电话给乔泽轩,“乔先生,你的太太出了点情况,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交待一下。”   而接到电话的乔泽轩正在替宋芳菲削苹果,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脸色一暗,忧心着沈诗雨的情况:“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乔泽轩看着一脸平静的宋芳菲:“妈,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先自己吃,一会儿来陪你吃晚餐。”   自从婚礼变故之后,宋芳菲入院后就一直很沉默,没有正眼瞧过乔泽轩,可能是心死的原因,每天只是看着窗外,看向很遥远的地方,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妈,我知道你能听见,为什么就是不应我一声呢?”乔泽轩紧蹙着浓眉,把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了盘子里,“妈,你这样是在折磨谁呢?是你的儿子我,你知道傅向晚她现在在做什么吗?她已经和谈希越在一起,努力地往上流社会拼挤了,她已经没有多时伯心思来关心你了,不会来看你了。你也不要再对她念念不忘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她有多么的歹毒。”   “不,晚晚不会的,你胡说!”宋芳菲在听到傅向晚的事情后,这才转过头来,狠瞪着乔泽轩,“是你伤了她的心,是你被沈诗雨给迷惑了,所以她才不会不来看我的,都是你们造的孽,你还敢说是晚晚的错?到现在你还是知悔改。现在晚晚离开了你,她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七少是个好男人,相信她能给晚晚想要的幸福和家庭。以前是我自私,想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我错了,上天注定的缘分是阻隔不了的。泽轩,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妈不想你后悔。”   对于儿子,宋芳菲已经失望透顶,对于谈希越,她是释怀加欣赏,对于傅向晚,她抱以深深的祝福。对于沈诗雨,已经是憎恶入骨,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接受她。   “妈,要面对现实的人是你!”乔泽轩对于母亲深深的执念心中烦恼。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宋芳菲又别开了目光,心痛不已。   “姨妈,哥,你们这是做什么?”郑开推门进来就看到争执不已的母子两人,“哥,姨妈现在是病人,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来得正好,你陪陪你姨妈,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乔泽轩把手中的盘了塞到了郑开的手里,转身就离开了。   part98果真是一对极品绝配   乔泽轩把水果盘往郑开的手里一塞,便擦着他的肩而过,出了病房。   郑开蹙了眉,转眸就看到宋芳菲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自眼角滚落而出,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指节用力到泛起青白,死咬新旧唇瓣却也无法阻止颤抖。   “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对姨妈说吗?”郑开看到宋芳菲如此伤心的模样,心中也是难咽,他走到姨妈的面前,坐下,“姨妈,哥他这些天医院和公司两边跑,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火气大,你就体谅一下他,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宋芳菲没有说话,紧咬着唇,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泪眼看着眼前一身洁白医袍的郑开。她伸手出去紧紧握着郑开的手:“开儿,你哥就是被沈诗雨给迷惑了,现在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以前沈诗雨为了嫁去国外,对他那么绝情。他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沈诗雨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姨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郑开把水果盘放下,浓眉一蹙,没想到自己的姨妈对沈诗雨的成见这么深,看来真的很难化解,“姨妈,别胡说这么话。而且沈诗雨她当然离开哥也是有苦衷的,是她爸为了巩固他的生意把她逼嫁去了国外,其实她心里一直爱的是哥,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回来了,只想和哥在一起。姨妈,你可以放宽心的,既然是哥喜欢和选择的,你就给他支持吧,你这样做,让哥夹在你和诗雨之间也很难的。他们分开这么久还能在一起,说明是天注定的缘分。姨妈,你就……接受诗雨吧。”   宋芳菲直直地盯着郑开,张了张口,泪水却是更加肆意而落。她眼眶酸涩,喉间泛起了苦涩,在无尽的漫延,直到把她的整颗心给浸没了。她只是叹息久久,也慢慢松开了郑开的手,仿佛已经孤立无援般地绝望。   “姨妈,你放开心结吧。”郑开见宋芳菲久久不说话,又劝着她。   “开儿,连你站在沈诗雨那边,帮她说话,我说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都被她给迷惑了吗?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永远不会接受她,永远!”宋芳菲苦涩一笑,再度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看着远处,眼神渐渐松散。   郑开看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瞳孔,知道宋芳菲是执着,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怕是刺激到了她。   “姨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巡房了。”郑开便站起身来,离开前再一次深看了一眼宽阔芳菲,然后出门,关门。   离开宋芳菲病房的乔泽轩又急急地奔走回了沈诗雨的病房,推门进去后看到沈诗雨苍白着一张脸半躺在了床上,模  样很是虚弱不堪,仿佛只要风一次,她就要散在风中般。   而李医生则站在那里在向她交待着什么,乔泽轩上前:“李医生,她怎么样了?”   “乔先生,你太太因为受到刺激而动了胎气,加上乔太太她营养不良,身体极度的虚弱,膙儿本来就不稳,有一点见红,我已经替她用过药保住这个胎儿,如果再受什么刺激,后果不堪设想,乔先生最好能让太太心情时刻保持愉悦,对大人和胎儿都有好处。”李医生按着沈诗雨所说而交待着,插在衣袋里的手心都微微出汗。   “受了刺激?受了什么刺激?”乔泽轩把目光从李医生转到了沈诗雨的脸上。   “我也不清楚,乔先生最好问问你太太。”李医生摇头,最后轻拍了一下沈诗雨的手,“乔太太,你要静养,否则这个胎儿很难保住。”   沈诗雨柔弱一笑:“谢谢李医生,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李医生便从乔泽轩身侧离开。   在门关上后,乔泽轩来到沈诗雨的身边,握起她话到被子外的手,微微有些凉意:“手怎么这么凉,放到被子里。”   “你帮我搓搓就暖和了。”沈诗雨的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乔泽轩则真的很温柔地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里,帮她暖和着:“我走的时候你都好好的,怎么会受刺激动了胎气?”   “我……我……”说到这里,沈诗雨又是眼眶泛红,抽泣不已,“泽轩,这全怪你。”   “这怎么会怪我了?到底是怎么了?”乔泽轩语气柔和地哄着她。   “泽轩,你是不是会后悔和我在一起了,你心里还是想着傅向晚是不是?是我不要脸地破坏了你们。”沈诗雨堵气地咬着唇,也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别开了目光。   “你怎么这样说,我和傅向晚完全不可能了,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啊。”乔泽轩有些不明白她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你明知道替我急诊的是人是傅向晚,为什么还有瞒着我?她胡说我怀孕的时间,差点让你怀疑我和我的孩子,要不是我要求重新诊断,指不定你已经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了。泽轩,傅向晚她这么恶毒地想伤害我这个无辜的孩子,你还这样护着她?你把我和宝宝放在什么地方?”沈诗雨泛着泪指责着他,“如果你的心里没有她,又怎么能任她这样冤枉我?害我们的命!”   乔泽轩没有想到沈诗雨竟然知道了,他将双手扶放到她的肩上:“医生说了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沈诗雨拂开他的手,很是生气,“你走后,我想到医生胡说我怀孕的时间,是想故意整我和宝宝,所以我就去问是谁替我看的诊,结果是傅向晚,我就去找她理论,没想到她却说难听而羞辱我的话,还有那个许婕儿也来帮忙,我怎么说过得她们,我不动胎气才怪!想到你心里还护着她,我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诗雨,你别这样。我说了我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气你,不想你离开我。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自然是该在一起。”乔泽轩双手扳过她的脸,面对着他,眸中是能得一见的柔光星芒,“诗雨,我已经去警告过她了,如果她再伤害到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你放心同,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沈诗雨雨听到这样的柔情言语,心里自然是高兴了。她羞涩的咬了咬唇:“泽轩,我爱你。”   她嫣红的唇瓣微掀,双手环上了他的颈子,将他的的头接近她,两人的气息不稳地纠缠在一起。沈诗雨再向他靠近一分,红唇便落在了他的薄唇上,用舌尖在上面描绘着他的美好,用牙齿去咬他的唇肉,而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的唇包含在了嘴里,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   “泽轩,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沈诗雨的手扶上他坚实的胸膛。   她的手指在他的衬衣上收紧,用力,便扯开了他的衬衣,光滑而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外,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滑过,她的吻也从他的唇瓣到了下巴,吻过喉结,落到了胸膛上。   乔泽轩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病服里的文胸,却在他顺着她躺下的姿势后终于清醒了一些:“诗雨,别动……”   他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往下滑过去,让他的神经一绷,身体仿佛停电的玩具静止了。   “泽轩……”沈诗雨这一声呼喊甜腻而诱人。   她躺要他的身下,衣衫半褪,雪白的肌肤在暖色的灯光下泛起动人的光泽,她美眸半眯,红唇诱人的噘起,状态风情而撩人,魅惑万分。   乔泽轩看着身下诱人的尤物,眸色幽暗,却不敢动弹半分,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你现在是孕妇,我们最好不要乱来。”   “泽轩,我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沈诗雨现在已经是有些动情,想和乔泽轩激情缠绵。   乔泽轩还是没有动,一手轻抚上她的脸,一手将她的病服拉好:“乖,医生也说了你现在胎儿不稳,现在你又是怀孕初期,这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而且这里是医院的病房,被人看到会非常不好,不利于我们乔沈两家的集团的名誉和个人形象。我不想让陈俏俏抓到我的把柄,在董事会上攻击我。”   沈诗雨只能作罢,有些悻悻的:“嗯。”   “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乔泽轩吻了一下她的唇。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谈希越送她到了医院便开车离开了。傅向晚走向医院门诊大楼的时候,他们遇上了陪着沈诗雨一起散步的乔泽轩。四目相对,分外的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沈诗雨向傅向晚,就拉着乔泽轩上前站定,挡在了她面前:“你们果然是在一起了。有了谈七少这样的靠山,难怪傅向晚你会这么的嚣张。可以违背医德,胡说一气。”   “沈诗雨,无理取闹是有个限度的。”傅向晚对上沈诗雨挑衅的眼神。   “说得真好,傅向晚,歹毒也是有个限度的,你可以不不待见我,可是却对我这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下手未免太过狠毒,难道就因为我是真心爱泽轩的吗?”沈诗雨凄楚的脸上泪光莹莹,“我们本来是彼此的初恋,现在在一起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你却一再的这么歹毒报复。如果你真的恨他,那么你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可是却不应该害我的宝宝……现在我们有了孩子,就算我再怎么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不可以不放过我们,我求你了……”   她的脸上滑过珍珠一样的泪水,委屈致极,仿佛她才是被小三伤害的正牌,而她傅向晚倒是更十恶不赦的坏人。沈诗雨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还真是让人赞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阻止纠缠,无非是想让她傅向晚颜面扫地,在医院里下不来台。   围观的人都对傅向晚指指点点,脸上尽是不屑鄙夷之色。说她恶毒到连孕妇都不放过,还要去伤害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傅向晚只是冷冷而笑,笑世人的黑白不分,笑卫茜颠倒是非,笑自己是一个傻子,被沈诗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沸腾的血液早已经凝结,整个人彻底被抽空,灌入身体的全是北极的寒气,一点一点把她冰冻。   “诗雨,不要求她,这种心思歹毒的人不值得你这样。”乔泽轩扶着沈诗雨,“你别激动动了胎气。”   “原来做人小三还这么嚣张的只有你沈诗雨了。”傅向晚冷笑着,眼中浮起寒芒微闪,“乔泽轩不过是我不穿的破鞋,沈诗雨你做垃圾回收站倒是挺开心的。我说了那么多的人话你都听不懂,我只能说畜牲果然是听不懂人话的。而你们果真是一对极品绝配。”   “傅向晚,你竟然骂泽轩是垃圾?你这个女人真是无情无义。”沈诗雨指责着傅向晚,夸张之至。   “我怕我太有情有话,你又要吃醋了。”傅向晚微微挑眉,根本不惧怕他们。   乔泽轩的脸色却黑得彻底,牙关紧咬着:“站住。”   傅向晚倒是没有那么听话,没有一点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而身后却传来了沈诗雨的声音:“傅向晚,像你这样没有医德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医院里。”   在傅向晚没有在意的时候,有个护士看到了傅向晚,急急地走来:“傅医生,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小张,你别急,慢慢说。”傅向晚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护士的目光越过了傅向晚看向沈诗雨,又收回目光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傅医生,昨天有人到院长办公室举报你没有医德,说你没有按实际情况写报明病情,是故意带着私人恩怨的报复。上面下了通知让你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傅向晚微微回眸,看向了身后的沈诗雨,美人脸上浅笑盈盈,乔泽轩的目光幽暗如海。   “走吧。”傅向晚了然道。   她先是去打了上班卡,换了衣服,去乘电梯去他们科室科长的办公室。   科长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到这个年纪都不嫁人的女人多半有些心理上的缺陷,所以一向不尽人情,大家在背后都对她议论有加,新来的人都会对她怕上三分。   “杨科长,我是傅向晚。”傅向晚站定在她的办公桌前,淡定从容。   “傅向晚,看你干的好事!”杨眉把一封投诉信丢在了她的面前,狠声厉责,“竟然被人投诉,你是第一天做医生吗?不知道就算病人有多难缠,多无理,你都要用微笑和良好的态度面对吗?被人投诉,我们科室今年别想得到最好科室和文明科室的锦旗了!傅向晚,你看看上面是怎么写的,没有医德,医生没有了医德你还怎么行医,哪个医院还敢要你?”   “科长,他们是无理取闹。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说过她怀孕是七十八天的话。”傅向晚解释着。   “我知道你和乔氏集团公子取消了婚礼,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报复别人而胡说是不是?现在被投诉了,你说要怎么办?”杨眉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还挖着傅向晚的伤痕。   “科长,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是清白的。”傅向晚面色平静。   “那你是说乔先生和沈小姐胡说了?”   “反正我是清白的。”   “我先不管这么多,反正你现在马上去向沈小姐道歉,如果她接受你的道歉,那么她会收回投诉信,如果她不接受,就会下处分,因为情况特殊,她是个孕妇,你竟然谎报孕周,所以最严重的就是停职。这关于你的前途,所以你自己要想清楚,是是去道歉还是接受处分。这已经是年底了,还有我不想我们的科室因为你而在这次的事情而让受到评选的影响,这样你是对不起大家这一年来的努力。”杨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了,你下去吧,在中午之前给我答案。”   “我不会去道歉。”傅向晚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她,“这什么态度。”杨眉蹙紧了眉,不满她的答案。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觉得该向她道歉,不是吗?”傅向晚的目光与她相对,不退缩。   “傅向晚,既然你这么不听劝,也不把握这次机会那不要怪我不客气。”   傅向晚也没有多留便离开,下去后,她要被停职观察的通知就下发到了他们科室里。她正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大家都不舍地围着她:“傅医生,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沈诗雨她太坏了。”   “有你们相信我就够了。”傅向晚微微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眼眶红红的小护士上前,站在傅向晚的面前,低着头:“傅医生,对不起……”   “小梅,你这是做什么啊?什么对不起我啊?”傅向晚谦和一笑。   “傅医生,是我胡说沈诗雨的怀孕时间是七十八天,是我的错,没想到她会去投诉,会连累到傅医生你。真的是对不起。”小梅还是十九岁的小护士,心性单纯。   “是你说的,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和沈诗雨他们不认识吧,怎么会?”傅向晚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动机。   part99帮她的宝宝找亲爹   傅向晚紧紧在盯着低着头的的小梅,只见她双手绞着衣角,咬着唇,心里很不安的模样,自知是闯了大祸般无助。   其它护士一听也觉得奇怪:“小梅,傅医生一向与人为善,和你没有什么仇恨吧,你干嘛这样胡说害她?现在被投诉被科长要求停职,这可怎么办?”   “小梅,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傅医生吗?怎么会这么鲁莽?”   小梅咬着唇没有松开过,听着其它人对她的责备,她委屈的眼浅簌簌而落。   “你们都别说小梅了,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还是听听她怎么说吧。”傅向晚拿出一张抽纸递给了小梅,“先擦一下眼泪吧。”   “谢谢傅医生。”小梅接过傅向晚手里的纸巾,拭着脸上的泪痕,平衡着气息道,解释着,“傅医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乔泽轩和沈诗雨他们联合起来伤害你,现在还怀孕了,像他们这样的坏人,老天爷都不惩罚他们。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把你说的沈诗雨的怀时间给谎报给了乔泽轩听,只想他误会沈诗雨,让他们两个人窝里反,不让他们那么逍遥好过,傅医生,我真是看不惯他们。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投诉来报复你,不想你在医院里待下去。可是闯下这大祸的人是我,该由我来承担,傅医生,让我去吧。我去和院长说清楚,还你清白。”   “小梅,你怎么这么糊涂,乔泽轩和沈诗雨是很可恶,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理智地用这样的方法去帮傅医生出恶气,你宁产做非但帮不了傅医生,这样却还害了傅医生。”   “小梅,你的心是好的,可这样的做法太幼稚了,你让我们说你什么好?”   小梅毕竟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姑娘,心性太过跳脱,做事都没有考虑后果。   “所以我去向院长说清楚,不让傅医生停职。”说罢,小梅便转身就要离开,傅向晚拉住她的手腕:“小梅,感谢你这么的难搞我,但你还是别去了。”   “傅医生,这祸是我闯的,是我做错事,我该去承担。”小梅摇头。   “小梅,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若是去的话,受到处分的人会是你。”傅向晚将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双肩放在她的肩上,目光与她平视着。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替我承担这个错误。”小梅感到深深的自责。   “傅医生,你这么做怎么行?你会停职的。”   虽然大家都对乔泽轩和沈诗雨的行为感到不满,但这祸的确是小梅自己闯下的,又不是傅向晚闯的,所以她们都不想傅向晚这样做。毕竟停职对前途有很大的影响。   “我也只就是停职处理,我想最多一个月,但换做是小梅,怕是会开除,毕竟这是主观意识上的错误。以后在这一行里就很难找工作了。所以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将错就错了吧。”傅向晚宽慰着他们,“小梅,你也别自责了,还有你们也别说小梅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现在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小梅能保住工作,我最多休息一个月,就当是给自己提前放春节了,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正想去旅游,这会有时间了。好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谁也别说。”   “傅医生?”小梅哽咽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向晚只是笑着轻拍她的肩:“刚才我说的话记住了,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小梅只好含泪咬唇,轻点着头。   “那好,去工作吧。”傅向晚便转身离开,来到办公实验室收拾了一下后,换下了医袍,便离开了医院。   而在医院花园里静坐的沈诗雨在看到傅向晚离开的身影时,红唇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意。   沈诗雨两步上前,在傅向晚的身后叫住了她:“傅向晚。”   傅向晚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缓缓回头,看到了沈诗雨,继续转身要走。   “傅向晚,我知道你已经被停职了,这就是你恶毒的下场,想害我和宝宝终究是你害了你自己。”沈诗雨看着她的背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虽然恼恨,但一想到她现在已经被停职,达到了她报复她的目的,也就释怀了许多。   “沈诗雨,你既然已经是一个母亲了,那就该为你的未出生的宝宝积点德。”傅向晚倒是一点都不在在乎被停职。   “你少危言耸听。看看现在倒霉的是你。”沈诗雨得意的扬了扬细细的蛾眉,眸光中都是愉悦之色,“这才叫恶有恶报!”   “到底谁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心里明白。”傅向晚面对沈诗雨的挑衅依然从容淡定,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在落到她的小腹上,“这个宝宝是不是乔泽轩的还说不一定。”   “傅向晚,你少含血喷人!这个宝宝就是我和泽轩的爱情结晶,泽轩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你不过是我他用来气我离开他的工具而已,还在这里得意什么。”沈诗雨脸色泛起惊慌的惨白,但很快地就故做镇定下去,用言语还击傅向晚。   “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自叹不如你会颠倒是非黑白。”傅向晚再也没有多停留一刻,转身走人。   沈诗雨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滋味,这才缓缓转身,便对上了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郑开。   他站在那里,清秀斯文的脸庞,洁白的医袍,精瘦的身材,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在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去。   沈诗雨被他这么一直盯着,感觉到背脊有些发寒。她拉了拉唇,笑着走向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   郑开依然那样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了一边去,沈诗雨挣扎着:“你拉我做什么?”   郑开把她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旁边有花圃遮蔽着他们,郑开的目光锁定着她,压低着声音:“你怀孕了?”   “外面风大,我要回去休息了。”沈诗雨回避着他的问题。   郑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扭着,这张美丽的脸庞迷惑了多少人:“我明明听到你对傅向晚说你有宝宝了,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怀孕了为什么要告诉你?”沈诗雨反问着他,“郑开,你只是泽轩的表弟,是我的朋友,我怀孕了告诉你做什么?”   郑开的眼眸越来越幽暗了,紧抿着唇,成了一条直线,冷眼看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这个孩子是我的——”   “你胡说!”沈诗雨左右看了一下周围,好像没有任何人,她的一张脸失去了原本的血色,“郑开,我现在告诉你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我和泽轩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乱说话,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请你不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   沈诗雨严厉的提醒着他,她的手心都是沁凉的,微微颤抖着。她手另外一只手去握着颤抖的这只手,却依然无法停止。原本嫣红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和光泽,仿佛虽被风霜吹打过后的花朵。   说罢,她就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却被郑开握得更紧了。   “诗雨,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了。”郑开热热的鼻息喷在了她的脸上,痒得扎人,“你肚子的孩子又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你忘了那天我们在酒店的晚上,根本没有设防在做了好几次,而且你怀孕两个月,时间刚好吻合,怎么可能没有一关系?诗雨,别忘了,我是医生,再怎么也比你懂。”   沈诗雨咬着唇看着他噬人的黑眸,没有半点光泽,却依然否认着:“我事后吃了药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说了你必须忘记那天的事情,你答应我的,现在翻出来又是为了什么?你是在骗我!”   “是你骗我在先,竟然不告诉我你怀孕了。”郑开极为愤怒,“我可以不说那天我们发生关系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不管?诗雨,就算你吃了药,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我不会相信你的。”沈诗雨根本是忘了吃药,所以这个孩子是安全的,“郑开,我再说一次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泽轩的。”   “可是时间和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刚好吻合,我不会相信你这个孩子是哥的。”郑开又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诗雨,你不能分开我和宝宝,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向你求婚,嫁给我,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吗?”   沈诗雨看着他一脸的诚挚和温情,却是咬着唇摇头:“不,这个孩子是我和泽轩的。郑开,你别乱猜了。而且我和泽轩好不容易在一起,他现在对我很好,现在又有宝宝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这个梦我已经做了好久,现在终于成真的了,我真的很开心。郑开,求你,不要破坏我的幸福。难道你要告诉泽轩吗?让他恨我吗?让这个宝宝失去爸爸吗?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如果你是爱我的,看着我幸福你也会很开心的不是吗?”   沈诗雨的美眸里含着泪水,楚楚动人,央求着郑开,希望他能看到她的泪水而心软。   郑开看着她的泪水真的是心软了,可是却咬着牙关,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确,能嫁给乔泽轩是沈诗雨一直的梦想,而他也一直希望他们幸福,可是为什么知道她怀上了宝宝,很有可能是他的宝宝的时候,他却无法放手让她却幸福了?   “诗雨,可是你也爱你,我也想拥有你和宝宝,你让我怎么对自己的爱人和宝宝放手?而且你让宝宝认他人做父,这样才是真的残忍!”郑开的心纠结而疼痛。   他双手捧起了沈诗雨的脸,一点都不想放手。而沈诗雨也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郑开,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了泽轩,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我从法国回来,又从亚伦的手里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我就是为了能和泽轩在一起。今生你就忘了我,你的恩情我无法回报,来生我就让我先遇到你好不好?”   “诗雨……我……”郑开将她用力地拥在怀里,仿佛要揉入心骨之中,“我爱你啊,难道就不能为了宝宝嫁给我吗?”   “郑开,这个孩子是泽轩的,你和他没有关系的!”沈诗雨依然不承认孩子是郑开的可能,“如果你再逼我,那么我只有带着宝宝去寻死!”   “不——”郑开摇头,忍痛割舍着这份感情,“好,我知道了,这个宝宝是哥的,不是我的。我祝你们幸福。”   然后他便松开了沈诗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诗雨也是泪水纵横,郑开离开后她感觉一身无力,依靠着花圃的边缘才能站稳,手背却不小心被月季花的刺给扎住了一下,鲜红的血珠立现。   而花圃之后的长椅上,梁韵飞修长的手臂搭在了长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另一只手上夹着的烟在指尖一明一灭,他面无表情,目光看着远方,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在看。   梁韵飞听到沈诗雨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在了地上,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出去:“老七,沈诗雨和乔泽轩的弟弟郑开好像有奸情,而且她怀孕了,肚子的孩子现在找不到爹了。”   “找不到爹,是吗?”谈希越听得勾起了薄唇,“那就让我费些心思,替她找找孩子的爹。”   梁韵飞放到手机,自长椅上站起了身,抚了抚身上的衣服的皱褶,冷峻有型的他长腿一迈走了出去,而沈诗雨走得慢,两人在出花园口处相遇,沈诗雨脚上发软,差点栽倒。而梁韵飞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谢谢先生。”沈诗雨感谢着。   梁韵飞却面无表情,棱角分明的俊脸宛如刀刻:“小心些肚子里的宝宝就好。”   然后他擦过她的肩大步而去,留下在原地怔然的沈诗雨:“他怎么知道我是孕妇?我的肚子好像并不明显。”   她看了一下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有些疑惑,却又觉得头疼,还是回到了病房。   傅向喝离开医院后,心情并没有受到沈诗雨陷害的影响,而是去了超市,精心挑选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蔬菜,肉类,鱼……还去了买了一双男式的棉拖,每次来谈希越都穿不合脚的拖鞋,想想有些滑稽。   买好了菜,傅向晚回了家,把家里收拾清洁了一次,洗了被单,换上新的,空气里散着不一样的味道,看着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心情愉悦。   傅向晚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谈希越拨了过去:“有打扰到你工作吗?”   她通过听筒能听到他翻着纸张的沙沙声,怕他现在正忙着。   “想我了?”谈希越在那边勾唇而笑。   “今天我做饭,晚上来吃晚餐。”傅向晚主动约他。   “我正想问你今天晚上去吃什么,没想到你都计划好了。”谈希越合上了文件,把皮椅转过去,看着身后的落地窗,远眺着市景,“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   “……”傅向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下午,傅向晚都在煲汤,乌鸡茶树菇汤,香气四溢,飘满整个屋子。   傅向晚把菜做好,放到了桌上,五点半,门铃准时响起,她便去开门,谈希越就站在外面,一身笔挺的西装,外面穿着一件短大衣,黑色水亮的狐狸毛围着他完美坚毅的下巴,衬得他更加的俊美。   他怀抱着一束红色的玫瑰,上面还有新鲜的水珠凝结,包装十分精美。他把花束塞到了她的怀里,自然地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这个送给你。”   “干嘛买花给我,破费了不是。”傅向晚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还是免不得滋生出了喜悦。   “送花可以增进感情嘛,我想你的心里能多多想我。”谈希越走了门,顺手关上了门。   傅向晚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把新买的拖鞋坐鞋柜里拿了出来,放到他的脚边。谈希越一肯就看出是新的,心中自然也是愉悦不少:“温馨的像个家。”   傅向晚把花插到了客厅的花瓶里,谈希越闻到了饭香,走过去看到满桌的菜。   “可以开饭了。”傅向晚拿了两个酒杯,“喝点红酒?”   “既然你有兴致我当然奉陪。”谈希越坐下来,她替他倒上了红酒,举杯向他,“干杯。”   谈希越淡淡的笑着,与她碰杯,看着她把半指高的红酒饮尽。他喝了酒,看着她:“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说给我听听。”   “你真是火眼金睛,我是什么事都骗不了你。”傅向晚精致的脸上是盈盈动人的笑意,仿佛雪中绽放的白梅,幽暗吐香,“我从今天开始放长假了。我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开心吗?”   “开心,可是你开心吗?”谈希越却没有忽视她笑里的落寞,虽然很淡很浅,却逃不开他的眼睛。   part100奔着结婚才会任你欺上我身   “我很开心。可是你开心吗?其实我想能开心的人是你我就能开心,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会很不开心。”谈希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语气轻柔无比,像丝丝缕缕的春风吹进她的心窝深处。   傅向晚清澈的双眸也一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他说的那些话是那样的真诚,却又让她心酸,也只有他能够轻易地看穿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她就像透明人一样。   “你一向都很看重你的工作,你觉得做一个医生可以实现你治病救人的理想,你觉得能救治好一个人,看到他们因为愈全而绽放出最美丽动人的笑容的时候,握着你的手说谢谢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比他们还要激动喜悦。晚晚,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下来。”谈希赵见她不说话,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真的是医院让你放长假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向晚吸了一口气,重新对他绽放出最美丽的微笑:“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工作太忙太累,就胡思乱想了吧?”   这年底了,身为飞越集团总裁的谈希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她并不想让谈希越替她担心,反正也只是停职一个月,四处走走散散心,然后提前回老家与父母过年,也就过去了。   “我也赵真希望是我多想了。”谈希越静静地凝望着她,目光轻柔而缠绵,还有对她的无尽疼惜,“别什么事情都装在心里了,我是你最好的倾诉对象不是吗?”   “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放假这个好消息啊。”傅向晚又替谈希越倒上了红酒,向他举起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妖娆美丽,就像此时的她,精致清丽的容颜,如开放的洁白梨花,格外的楚楚动人。   谈希越无法拒绝她的邀酒,也执起了酒杯向她,又是饮尽。看她这架势是有意喝醉的倾向,可是她既然想借酒消愁那就任好去吧,只要她现在的心情能因些而好起来。有些悲伤是需要借酒发泄的,只要是在他的面前放纵他倒不会太过约束她。   他拿起筷子替傅向晚夹了些菜放到她面前的碗内:“空腹喝酒对胃不好,还是先吃些菜吧。”   “你也喝碗汤,我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傅向晚拿起汤勺替她盛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   谈希越端起鸡汤送到鼻间轻闻了一下,香气就直窜到了呼吸内:“闻着就觉得很好。”   然后他再将碗送到唇边,浅浅的轻啜着,细细地品尝着这碗承载着傅向晚用心的鸡汤,心情是特别的愉悦。她能为他做这顿丰富的晚餐,是用心用情,让他有家的感觉。他们之间真的需要一个家了。   “晚晚,我们结婚吧。”谈希越放下碗,轻轻地说出来,这样意外的一句话是让傅向晚放大的瞳孔。   “咳咳咳……”傅向晚一口气没提上来,急剧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涨红,拍着胸口缓解着疼痛。   谈希越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替她盛了汤到她的面前,“快喝口汤。”   傅向晚接过他递上来的汤,就到唇边小口地喝下,这才有所好转,她顺了顺气,抬眼看着他。而他的幽暗的潭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暖地直入人心,薄唇边也噙着浅浅的戏谑的笑弧:“我不过说了句结婚的话,你没有必要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好好地吃着饭,你干嘛提这件事情?”傅向晚脸色依旧涨红着,目光被他漆黑的眸子所吸收。   “我们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且是你先睡了我,难道你不该对我的人生和性福负责吗?”谈希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与她相对着,目光牢牢地锁定着她,他的目光如强大的磁石般,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避,“所以我们要结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他始终拿“负责”一词说事,并且事实也是如此,她可真没话可说。   “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想要嫁给我的觉悟吗?”谈希越的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目光如炬,让她只能正视着他,“是不是只要我不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难道这样子不好吗?为什么要急着结婚呢?”傅向晚抿着唇,放在桌面下的双手绞在一起。   “这样子本来就不好,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又不是寂寞的男女彼此交付着身体的渴望,我是要找老婆,我是奔着结婚去的才会任你欺上我身,否则你以为我会这么的随便的人?”谈希赵眉眼微微上扬,眼眸中星光璀璨。   傅向晚蹙了一下眉,那么他是地暗示着她如果不是结婚,那她就是随便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只是为了身体上的渴望吗?她微微咬了一下唇:“谈希越,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可我觉得谈这个事实太早了。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而已。”   一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对婚姻还没有想好。并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不认为她能经营好婚姻,毕竟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很多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往往是在结婚后才发现彼此的不适合,然后到无法调解的时候便选择离婚,她这个人是想只结婚不离婚的人,所以对婚姻的态度她要很谨慎,不容半点儿戏的。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我可以给你时间再多多了解彼此,但并不代表可以无期限地等待下去。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是不会允许你再逃避下去。晚晚,你只能嫁给我知道吗?”谈希越于温柔中并不失霸道,他已经不可能放她离开他的身边,拥有一颗绝对要拥有她的心。   傅向晚看到他瞳孔里燃烧着的火焰,让她的脸庞也红热起来,心跳渐渐失去了原有的频率。她又端起了酒杯饮着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在他的面前无法淡定。   “我去洗把脸过来。”傅向晚的脸颊通红如云霞,羞怯如处子。   她自椅内起身,脚步凌乱在往洗手间去,打开冷水,用双手捧起来,往脸上浇去,冰凉的冷水也无法止住这份火热的蔓延。她又掬起几捧水浇着脸颊,大口的呼吸起来,她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水色白里透红的自己,眼眸若水,这模样娇媚万分。   镜中,她看到了正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的谈希越。她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正紧盯着她国色天香的脸蛋,目光顺着雪白的瓷颈往下移动,停在她的胸口时,他的瞳孔颜色越以地漆黑如夜。她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低头一看胸口被刚才洗脸的水给弄湿了,把白色的衬衣浸成了透明的颜色,里面纯黑色的纹胸和深深的峰沟若隐若现,春色朦胧,如雾里看花,让人心痒难耐。   她脸蛋更加如火烧般红透起来,羞愤地别开头,把黑色的长多捋到胸前来把那得诱人的风光给遮蔽住。   “喝了酒的脸更美。”谈希越向她走来,“你的美只能属于我。”   他的一手箍着她柔软的下颚,一手勾住她的细腰,扳过傅向晚单薄的身体,倾身将她的腰身抵在洗手台边,而他则贴合着她美好的曲线,低头,吞没她的唇。   他狂野而有力的占有,像是狂风暴雨,又像是滚烫的火焰,灵活的舌霸道地扫过她的唇,还有紧咬的贝齿,他在加倍地掠夺她的呼吸,她没有办法只能张开檀口任他的龙舌滑入,狂扫着她的口腔,勾缠住她柔滑的粉舌与他共舞,小口里的蜜汁芬芳甘甜,那是那样的甜美,比他想像中还要美好,青春的身体散发着最迷人馨香,袅袅萦绕,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的对她的侵略欲罢不能。   “晚晚,对你,我真的无法放手,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更加的想要你。”   他的薄唇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呜咽,轻佻地含住她白嫩的耳垂,灼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她羽睫轻颤,美眸晶莹剔透,像是天山上最纯净的湖水。   她美眸柔嫩,媚色横生。   他们越吻越炙烈,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谈希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而傅向晚则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环抱着她:“想睡就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今天他喝酒了,不便开车回去,只好在这里过一夜。而这里就像他们的小窝,充满着温馨和幸福。   而她是因为酒劲上来了,昏昏欲睡。   傅向晚闭着眼睛,卷翘浓密的羽睫像两把小扇子,在她的眼下勾出暗淡的阴影。她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清新的白兰幽香便心安地在他的怀里入睡。   而他一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手则环着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眸色染上了笑意,薄唇勾起了一丝满足。   待傅向晚睡着后,他将她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只替她留了一盏台灯,灯色晕黄,柔和地照着室内。   时间尚早,谈希越看着摆了一桌的晚餐,便挽起了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在厨房里找到围裙系上,接着把碗盘都收拾好。在洗碗池里放了水,弄上洗碗液,开始洗碗,白色的泡沫弄满了那双修长如艺术品的手。   这双手有多少年没有洗过碗筷了,事事有人替他做,今天是格外的破例。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来了,谈希越停下了洗碗的手,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是席佳榆站在外面。红色的大衣,配上高跟长靴,整个人都散发着火辣的魅力。   谈希越打开了门,席佳榆没看清半开的门后的人,便道:“晚晚,你看我买了些什么东西。”   “席小姐,你好。”谈希越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悦耳如小提琴的拉奏。   “七哥……七少。”席佳榆整个人一怔,抬眸看向谈希赵,立即改过口来,上次在雅碧会所叫他七哥不过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你怎么会在这里?”   “晚晚让我过来吃晚饭。”   她看着英挺伟岸的谈希赵竟然系着粉色,胸口还有一个hellokitty图案的围裙就让她感到滑稽而可爱。但她却实在没能忍住而笑了出来:“七少,你这样子是做什么?”   谈希越却一脸淡然,让开了身体,“要进来坐吗?”   席佳榆点点头,提着袋子进来了,谈希赵关上了门。她走到客厅,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晚晚呢?”   “她睡下了。”谈希越走到了厨台边,把没有洗完的碗继续清洗着。   谈希越这家庭夫男的形象更是让席佳榆看得掉了眼珠子,这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吗?这是红三代。出自军人世家的谈七少吗?竟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清洗着碗筷,换成任何女人看到这样的谈希越都会为之心动吧?也想那个让他洗碗的女人是自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席佳榆是有那么一丝的心动和向往,若是有一个男人能爱她到此,那么她这辈子非嫁他不可。可是这样的男人中少之又少。看着谈希越被灯光照射得柔和的轮廓,她一时间怔住了,默默地看着他 一举一动。   谈希越见席佳榆半天没有声音,便微微侧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你怎么不说话了?”   席佳榆才回过神来,然后走到吧台边,拿起了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她这么早就睡了?”   “嗯,喝了些红酒。”谈希越把洗好的碗一一清洗后放到了碗架上,再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   “你们同居了?”席佳榆咬了一口苹果。   “应该说我们要结婚了。”谈希越纠正着她的说法,然后把围裙解下来,挂好,“你今天在这里过夜吗?”   如果席佳榆是来这里过夜的,那他当然要离开,而且有人她照顾傅向晚他也放心了。   “不了,我就是买了东西,给晚晚拿些过来。没想到她已经买了。”席佳榆那天在这里过夜的时候看到傅向晚的日常生活用品差不多用完了,所以今天买了些便送了过来,“你们要结婚了,恭喜七少。那我就不多待了,先走了。”   席佳榆拿着手里的苹果便离开了,谈希越也没有留她。   去了浴室冲了一个澡,然后才掀被上床,将已经熟睡的傅向晚搂在了怀里,熄灯睡下。   清晨,傅向晚是在第一抹曙光的照射下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的她看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摸了摸额角,感觉到一阵头疼欲裂。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明明感觉到是谈希越抱着她入睡的,她侧头看着身边,她还能感觉到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人呢?她掀被下床,去梳洗后出了卧室,就看到了谈希越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白色的衬衣勾勒着他精硕的身材。谈希越回头就看到站在餐桌边的她,向她露出淡淡一笑。   “你不是放假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谈希越已经把已经煮好的醒酒汤盛了一碗。   “我习惯每天这个时间醒来。再睡也睡不着了。”傅向晚走过去,“还是让我来做早餐吧。”   “把这碗醒酒汤喝下。”谈希越把碗递上前,“粥我已经熬好了。”   “那昨天的碗呢?”傅向晚看到收拾得整洁的厨房,“难道都是你收拾的?”   “不要以为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少爷。”谈希越看着她怀疑且惊讶的眼神,“这些我都只为我心爱的女人而做,所以你是唯一一个能享受我爱心早餐的女人,快不尝尝我的手艺。”   傅向晚自然也是感动无比,这可是堂堂谈七少亲手做的,这可是多少女人羡慕的美事。   她喝了汤,又是尝到了谈希越亲手做的早餐,谈希越看着她:“有我在身边很幸福是不是?那早点嫁给我就可以天天这样享受。动口不动手,多好。”   傅向晚一笑,原来就是想让她知道在他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美的事情。把她当女王一样供着。   “我很享受现在谈恋爱的感觉。”傅向晚勾着他的颈子,有些撒娇的意味,但是她的目光是柔软的,“如果是结婚的话,以后让我为你做这些。”   “那你是同意了?”谈希越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好了,快去上班了,这些我来收拾。”傅向晚推了一下他。   谈希越与她站在门边上:“今天无聊无事可做的话,去帮我看看四哥,顺便可以和你的好朋友慕小姐。”   “好。”傅向晚点头,“那你一定要专心工作。”   “这个你放心,我还要挣钱养家,养你和我们的宝宝,当然会格外的努力。”谈希越双手环着她的纤腰。   “什么宝宝?”傅向晚又是脸色泛红。   “你懂的。”谈希越亲了她的额角后与她分开。   谈希越上了车,便开出了新岸,戴上了蓝牙耳机,打给了助理王竟让他把今天上午的会议先推迟。然后他开车往人民医院的方向而去。昨天一夜,傅向晚睡得很不稳,他直觉和医院的事情有关,所以他必须要去了解一下。不能让她这样受了委屈。   …   part101幸福是拿来晒的   谈希越离开后,傅向晚把吃过的早餐碗碟收拾去清洗。她站在洗碗池边,看着池内流动的清水,想到昨天晚上在她睡着以后就站在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洗着昨天的那些碗,心房就涌起了密密的暖流,让她的心湖荡漾着了层层温暖的涟漪,心窝里特别和忠实和有有安全感,这是和乔泽轩在一起后从未有过的安然。   她的面容就倒映在了水池的水面上,她的手指在水中轻轻一搅就化开。像谈希越这样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的好男人让她已经没有放弃的退路了。她也想拥有一个家,一直渴望着,以前乔泽轩的家破碎不堪,就希望能给乔泽轩一个完整的家,让宋芳菲也有家可依。现在想起来,那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而乔泽轩心中的那个家从来就没有过她,而是一直都无法忘怀的沈诗雨。他对回国的沈诗雨并不是不动心,而不是不敢动心,因为受过伤害的他也怕了,所以才会那样小心,直到他能感觉到沈诗雨回心转意的深爱,才完全放开心怀,选择了和她和好。   其实这样对她来说并不算坏事,反而是好事,这样她才没有错过谈希越,可是和他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基于这一点她还是要感谢沈诗雨的破坏吧。   现在她只想好好拥有这份珍贵的感情,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对于结婚,她是觉得很突然,她想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彼此,并且和彼此的家人相处,当真正融合后才步向婚姻的殿堂。她对谈希越没有二心,嫁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傅向晚把碗碟洗好,擦干,然后放到碗架上,收拾了一下后,穿上了一件绿色白毛的包臀羽绒服,黑色的打底裤配上杏色的雪地靴,她背着黄色的包包便出门了。   因为车子留在了医院里,所以她只好打车去找慕心嫣了。她出了小区拦了一辆车,报了今天谈希越离开前说的美洲花园的地址,这里也是靠郊区的别墅群,独幢独院,绿化特别好,而且空气也新鲜怡人。   傅向晚到了美洲花园后出示了谈希越给她的业主的vip卡,很顺利地就进去了。找到了19号,她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白色栅栏上面爬满了长春藤和野蔷薇,透过院门可以看到里面的绿化特别美。傅向晚推门进去,院内栽着大片竹子,踏着青石板铺成的小径走过去就是小桥流水,上了桥可看桥下的水里嬉戏的锦鲤,还有枯萎的荷花,却是用丝绢做了些荷花和荷叶,下了桥便看到了草坪上的白色秋千,旁边还有白色的圆桌,旁边支着一把大伞。   谈希越虽然没有把谈铭韬送到国外,却重新驵他置了这里的住处,整个别墅全按他生病以前的喜好布置的,比如那这里的竹子,还有水,特别是屋后还的竹子,让他清晨醒来就能看到,闻到竹叶的清香。   她看到坐在院内的四哥谈铭韬,正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而慕心嫣正在他的对面坐着,手中捧着一个水果盘,里面有苹果,桔子,桂圆等水果。   就听到慕心嫣正在对谈铭韬道:“四少,你是喜欢吃苹果还是桔子,还是其它的,可以告诉我吗?或者你看向哪个水果,我就替你拿。”   而谈铭韬仿佛没有听见般,依然看着天空,慕心嫣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知道了,你想吃桔子是不是?那我线你剥。”   说着她把手中的果盘放到了白色的圆桌上,拿起里面的一个桔子,剥好,再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到一个干净的小盘子里:“四少,可以吃了。”   面对不言不语,又反应的谈铭韬,慕心嫣的耐心比谁都好,依旧是笑语盈盈,好像她面对的人并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地交谈着。   慕心嫣用牙签插起一瓣桔子送到了他的嘴边,他才微微张口,吃下了桔子,很满足地吃着。   而背对着傅向晚的慕心嫣却没有发现傅向晚的到来,到是谈铭韬看着她的方向,又好像是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慕心嫣这个人不仅有耐心,还有细心,就算他有细微的变化她都觉察一般。   “你怎么了?”慕心嫣见他就那么看着她的身后。   然后慕心嫣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傅向晚站在那里,她笑了起来:“晚晚怎么来这里了?也不吭一声。”   “是希越让我过来看看四哥的。”傅向晚上前,看着一下谈铭韬,“他还好吧?能治好他心里的病有几层?”   “他挺好的。”慕心嫣放下水果盘,替他把搭在腿上的毯子拉好,“至于有几层我都不知道,我只能尽力。现在我什么工作都没有接,就是专心地照顾他,已经搬到这个地方好几天了,我感觉他挺满意这里的。”   “我真希望四哥能好起来,希越也能放下心来。”傅向晚回眸看了一眼谈铭韬,眼中一片的茫然,这样的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这一年多来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而且像他这样的军人,不应该受是这样的下场。”   慕心嫣拉着她的手:“晚晚,我会让他好起来的。”   “心儿,又要你多费心了。”傅向晚感激地反握着她的手。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慕心嫣一笑,“我可不是免费的服务,七少给我的报酬相当可观。做完这一单,我就可以休息好长时间,钱够我去国外旅游好一阵子了。”   傅向晚摇头:“我知道你并不是冲着这钱。我们做医生的都是一样的心态,能看到病人脸上重新绽放出动人的生命的笑容,就觉得很满足了。”   慕心嫣只笑不语,然后她又喂了谈铭韬桔子:“我推你去散散步。”   傅向晚也和她一起,将谈铭韬推到了后院,那里是一片花辅,栽种着得种花朵。慕心嫣又问他:“你喜欢那种颜色的花,我去帮你折一枝来。嗯……我猜是红色的,就像你内心旺盛燃烧的生命力,永不熄灭。”   句句是暗示,希望他能走出心魔,重振信心。   谈铭韬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任慕心嫣摘了一朵红色的花放入他的手心,他就那样盯着。这样的谈四少上让人心痛的,曾经的他迷到了军中美人,英姿飒爽,他就是所有年轻军人的榜样,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今天。虽然依旧顶着最年轻的中校军衔,可毕竟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也是谈家心中永远的痛。   傅向晚在谈希越的面前蹲了下去,晶亮的眸子盯着他刻满风霜的冷峻面容:“四哥,我是傅向晚,希越让我今天来看你,看到你的气色好多了,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康复起来。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傅向晚与慕心嫣都陪着谈铭韬,有说有笑的,教他重新地认识这个世界。   手机音乐响起来,傅向晚接到了医院的来电:“傅向晚医生吗?请你马上到医院院长办公室一趟。”   “好的。”傅向晚点头,本想多留的她也只能向慕心嫣和谈铭韬告辞:“心儿,我有事要回医院一趟。”   “那开我的车回去吧,这里打不到车的。”慕心嫣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偶尔出去才会开心。   别墅里除了她和谈希越还有孙叔孙婶夫妇,帮忙做做饭干活等。   傅向晚接过慕心嫣递过来的车钥匙,然后向谈铭韬挥的手:“四哥,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再见。”   “四少,来,我们向晚晚挥手说再见。”慕心嫣抬起谈铭韬的手向傅向晚挥手,目送着傅向晚离开。   而早上离开新岸去医院的谈希越把车停好后,直接去了医院院长的办公室。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院长,花白的眉须,却是精神奕奕,目光凌厉,精神面貌十分好。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谈希越后蹙了蹙眉,低斥道。   “外公,我有急事要和你说。”谈希越叫着办公桌后的老人是外公——也就是人民医院的院长方庆功。   “希越,有话好好和你外公说。别惹你外公生气。”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的是方庆功最小的弟弟,也是谈希越口中的小外公方庆石。   他与方庆功相差十二岁,所以他这个人要更为通情达理一些,就像老顽童一样最爱耍宝了,少了一分严肃。不日也也少不了被大哥训斥。可是他就是这个性子,想改是改不了的。   “外公,关于傅向晚被停职一事,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外公,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千万别冤枉了她。虽然乔泽轩和沈诗雨是让人难以待见,但是我相信晚晚的职业操守,绝对不会公报私仇,如此胡说。而且前途和报仇孰轻孰重她也能分辨,就算她要报复他们,还有我在,她可以利用我,我想会更好更快的达到目的,而不是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谈希越双手撑在方庆功的办公桌上,“外公,请你务必要调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否则以后她还怎么做医生?”   做医生,救治人,是傅向晚的梦想,他不能让这样美好的梦想破碎在沈诗雨的手中。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这么冲动吗?”方庆功面色有些冷肃,一向冷静的优秀外孙竟然会这样的焦急,从前他可是从不会为任何事急,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外公,我就不瞒你说了,傅向晚她会成为你外孙媳妇。”谈希越就坦白了。   “我听说过,你爸在我面前提过她,你爸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你还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方庆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外公,我们之间已经有肌肤之亲了,是我要了她的第一次,我就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而且她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看上的女人,我自然是分外的认真。外公,我不想她受一点委屈。”谈希越对上方庆功的凌厉的目光,不躲不闪。   在一旁喝着自家大哥好茶的方庆石插了话:“这关系都有了,自然也会有孩子,大哥,这事儿你应该费点心。我见过傅向晚那女孩,人品绝对不差,而且重要的是她能让希越结束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就凭这一点可以看出她自有过人的优秀之处。你要相信希越看上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平庸。”方庆石对傅向晚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   “外公,晚晚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帮她一次,好好查一查。”谈希越央求着外公。   “如果真是她所作所为呢?”方庆功挑眉看判着他。   “那我也无话可说,可绝对不可能。”谈希越依然坚定地相信傅向晚。   “要我帮她也可以,但你到人的休息室里待着,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出来。否则我就开除她。”方庆功与谈希越交换了条件。   谈希越沉默了一下后:“外公,你不能伤害她我就答应你。”   “如果我能伤害到她,那么她就太过脆弱了。这样时刻需要你保护的女生根本就不适合你。”方庆功也没有退让的余地。   方庆石则从沙发内起身,上前伸手轻拍在了谈希越的肩上:“你也要相信你外公的为人,怎么可能有去欺负一个小女生。”   谈希越侧眸对上方庆石的目光,点头应允。他便进了外公的休息室内。   没有过多久办公室就传来了敲门声,经过允许的傅向晚就推门进了办公室。方庆石她见过,但方庆功她倒是只见过一次,印象中他就是一个严肃沉稳的老者。   “院长好。”傅向晚站定在方庆功的办公桌前。   而听到她声音的谈希越则紧贴在了外公休息室的门外,一颗心有些揪紧。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就怕会听漏什么。   “你就是傅向晚?”方庆功虽然是院长,但对下面成百的医生不可能一一记住。   他锐利的目光也随之从傅向晚的头顶打量到脚下,傅向晚虽然有面对威严院长的紧张,但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依然那样抬头挺胸面对他的审视。   “是,我是傅向晚。”傅向晚也能猜到院长找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投诉信一事。   有病人对医院投诉本就是十分不好的事情,不仅对医生的前途产生影响,这对医院的声誉也会造成影响,所以医院也特别重要这方面的事情。   “病人投诉你没有医德操守。你怎么看?”方庆功见她一点都不慌乱,够淡定,眸光也浮起了一丝欣赏。   “我严格遵守着职业操守。”傅向晚如此回答,但想到如果说太多会把小梅给扯进来,也就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不过处分已经下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方庆功蹙了一下眉:“你说你遵守着职业操守,可却又承认处分……这两者间不是很矛盾吗?让人难以信服。”   “反正我问心无愧,事情已经结束我就不想再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傅向晚实际上也是想保护小梅。   “我有一个办法让这件事情真正的结束,还你一个清白。”方庆功顿了一下,提出了条件,“你若是答应离开谈希越,我就保你在人民医院前途无量,如何?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你在医界混不下去。”   傅向晚蹙眉:“这是为什么?谈希越和我之间的交往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然后看成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方庆石,再看向面前的院长,觉得他们眉眼间十分神似,而方庆功那眉眼又和谈希越有三分重合,突然才反应了过来:“方医生你是谈希越的小外公,那院长是谈希越的……外公?”   “算你聪明。”方庆石赞赏的一笑。   “那好,我今天也明确的告诉你,我和谈希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们不但要交往,还会结婚,我们是认真地对待这份感情,就算我不能当医生了,我还可做什么的事情,开个花店也不错的,并非一定要做医生。”傅向晚除了当医生,第二个愿望就是开个花店,与花为伍,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也会说,毕竟谈希越他是飞越集团的总裁,你就算不做事,他也能养你一辈子,让你尽享荣华富贵。爱上他的钱比爱上他的人更容易。”方庆功微微勾唇,有些轻蔑一笑。   傅向晚沉默地垂下羽睫,咬了一下唇,才道:“不瞒你说,我曾经的男朋友就是乔氏集团的总经理乔泽轩,虽然乔氏还比不上谈家,但是我若是嫁入乔家,也可不什么都不做尽享荣华富贵。虽然最后还是和乔泽轩不欢而散,对于豪门我已经心灰意冷,我又何必冒着再一次受伤受骗的风险与谈希越纠缠呢?如果不是真的对他有感情,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门不当户不对,受人白眼,受人歧视,不被人看好……这些我都尝过。如果钱能买到真的感情,他又何必选择我?相信谈希越不会笨得到看不清楚一个女人是否爱他的人或者钱。”   傅向晚蓦地抬眸,目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方庆功锐利的目光。此时地她看起来特别的美丽。   而听到这些对话的谈希越也在门后勾起了薄唇,染着愉悦的笑意,心窝的地方暖意生腾,他绝对不会看错人的。这样对感情执着而坚持的傅向晚从来不会表现在他的面前,但却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特别的勇敢。   “爱情使的盲目不是吗?我怕他会变成睁眼瞎。”方庆功压抑着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份赞美,看来那小子还是没有看错人。   “使人变得盲目的是真的感情,他盲目了说明他真的爱了。”傅向晚很完美地解释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他。”   方庆功真的是无法可说,原本冷肃的脸也在这瞬间微微地放柔和,目光也变得温和:“很好。傅医生,你可以离开了。”   傅向晚也没有多停留,转身离开,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离开医院,现在她就去辞职。放弃,也是一种圆满。这世间的东西,有得必有失。她能用一个工作去换自己的爱人和永久的幸福,值。   等傅向晚离开后谈希越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眼底淬着笑意:“外公,你看到了,她绝对是我值得盲目的女人。”   “算你小子有眼光,姑娘已经通过考验了。”方庆功刚才提出那样的条件不过是想考验一下傅向晚对谈希越的感情,他的身份特殊,多长个心眼也是应该的,“希望外公能早日报上外曾孙。”   “外公,我会多多努力的。”谈希越双手插袋一笑,“事情包在你的身上了,那我先走了。”   “你小子是心急去看姑娘吧。”方庆功对自家外孙的心思是了如指掌。   “不积极点怎么让你抱上外曾孙,所以这上必须的,你懂得。”谈希越对方庆石眨了一下眼睛,“小外公记特等功。”   “你小子……”方庆功无奈的摇头。   事情搞定谈希越便下楼去了,坐电梯时,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到外面下起了冷雨,地上已经湿润了。在寒冷冬天,不免让人感到心情不悦,可是谈希越此刻可是喜上加喜。   傅向晚到自己的办公室写了一封辞职信,投到了医院大厅里的院长信箱里。她环视着她工作了两年多的医院,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和病人,她心中依然不舍,可是她并后悔自己的决定。   人生总会走到岔路口,就会有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她现在也正好如此而已。   傅向晚安静地走出了医院,在心里对着这个地方默默地说着再见。不舍之情涌上心窝,眼眶莫名地就泛起了酸涩,想哭,她却呼气极力的隐忍住这股冲动。   走出大厅的后傅向晚就感觉到了外面冰冷的雨水打在了脸上,身上,冬天的雪就是细密绵软,而且夹着小雪,冷意顿时下降好多。她也不顾那么多,一个人行走在了雨里,出了医院,依然走着,数着路旁的法国梧桐树,像是漫不经心地散步。   突然一把黑色的大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替她挡去了雨雪,阴影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站定,缓慢地转身,却是低着头,先是看到一双黑亮的皮鞋,往上是暗蓝色的西裤,浅蓝色的衬衣和暗蓝色的西装,加上一件黑色的双排扣及膝大衣,水光黑亮的狐狸毛衬得他俊美立体的五官更加的魅惑人心,透出性感的男人味。   她的目光最终定在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上,他的眼眸广阔如大海,涌起温暖的波涛,将她紧紧地包围。她也笑扬起笑,眼眶里的泪水晶莹晃动,却不倔强地不落下来。   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总是表现得那样柔弱不堪,时刻都在哭泣。她没有什么好哭的,就是失去了一份作而已,她可以从头再来,对于感情,她不想有退后的余地。   谈希越一手撑着伞,一手抬起来来拭去她眼角的泪气:“傻瓜,哭什么呢?”   “我是高兴, 不是想哭。”傅向晚是笑意盈盈地仰望着他的脸。   “和我在一起,就是要开心,忘了泪水的味道。”谈希越长臂一伸,将她拥进了怀里。   而她也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脸庞蹭在她的狐狸毛领上,痒痒的:“我今天辞职了。”   “好啊。”他搂着她,在伞下,缠绵相拥,“我养你,我的都是你的。”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要是她做的决定,他都无限的支持,当然除了和他分手之外的决定。傅向晚也没有多解释自己的行为,她知道他会理解她的,否则早就开问了。   “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就当米虫了,一点一点把你吃光。”傅向晚开着玩笑,手指抚过他的狐狸毛领。   “那你可要努力了,我挣地钱够你花好几辈子了。”谈希越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这种淡淡和感觉温馨之极,“否则我挣的钱没处花,也太没有成就感了,这下我也可以自豪地说我有女人帮我花了。”   傅向晚抿唇轻笑着:“你还挺骄傲一样。”   “我当然以你为荣。”谈希越宠溺地轻捏了一下她的俏鼻,“这周星期日我的生日会,你可以有很多时间想想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了,太普通的我可不要。”   傅向晚在他的怀里皱了一下俏鼻:“你会不会太达挑剔了?”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你多想想就明白了。”谈希越的话让傅向晚开始不断地回想,“走吧,吃午饭,下午如果没事的话陪我上班。”   他这种节奏是要向所有人公开他们的恋情的节奏吗?   傅向盯着他,却还早依然点点头。她都为了这份感情辞了工作,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幸福就是拿来晒的是不是吗?   “走吧,我的车停在医院里。”谈希越与她十指亲密相扣,然后往医院内而去。   他们取了车开车往市中心的法国餐厅而去,经理对谈希越是上帝般的待遇。这一顿午餐,傅向晚什么都没有想,和谈希越吃得特别开心。   “你看你,慢点吃,都沾到嘴角了。”谈希越看到傅向晚的唇角沾着褪褐色的酱汁,伸手用手指抹她的唇角的汁水,然后将收回的手指放到嘴里,舌尖在指腹上轻舔干净,那样的动作,配上他出自上帝之手的深邃轮廓简直是太过撩人。   傅向晚看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片燥热浮起,红了耳根。   而谈希越到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不能浪费了。”   曾几何时这个有着轻微洁癖的男子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没有一丝的嫌弃,还觉得很开心一样。   “我去拿些水果上来。”傅向晚躲避着他火热的眼眸,那样的炽热,就要把她的灵魂燃烧般。   在谈希越还没有表态时,她已经匆匆起身,去了免费水果区,拿起水晶盘,夹着水果。   没想到她来到在最后一个水果盘对上了沈诗雨的脸。她没想到世界竟然如此之小,冤家真是路窄,阴魂不散。   沈诗雨也在夹水果,看到傅向晚手中的水果盘她却是自言自语起来:“傅小姐真巧。你也爱吃水果啊?你也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泽轩要我多吃些水果,宝宝才能有营养,对宝宝的皮肤也好。”   “那真是恭喜了。”傅向晚不咸不淡地回答她,然后放下夹子,就要离开,但是沈诗雨却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模样像是见到老朋友般话家长:“傅小姐,你和泽轩在一起三年了,他都不愿意碰你,做为一个女人是不是太过可悲了?”   “洁身自好总比小三上位,母凭子贵光彩多了。”傅向晚沈诗雨勉强地笑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乔泽轩已经向这边走过来。她不动地声争的收回目光,继续和傅向晚说道:“傅小姐,我知道你不待见我,连带着也不喜欢的宝宝,可是你总要看在泽轩的面子上啊,以后就别再针对我的宝宝了,好不好?”   “沈小姐,好像对我纠缠不休的人是你。你挡着我的路了。”傅向晚一针见血地话让沈诗雨的脸上血色尽失,瞬间煞白起来。   “傅小姐,你……”沈诗雨一手扶着水果台,却是顺不过气来。   而离他们几步之遥的乔泽轩在看到她脸色惨白后,便急步上前扶住了微微弯腰的沈诗雨:“诗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沈诗雨没有拿稳手中的水果盘,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玻璃碎片和着水果块凌乱在砸在了沈诗雨的脚边。她伸手抚着肚子:“泽轩,我肚子又疼了……”   她伸手抓住了乔泽轩的衣服,揪出了深深的皱褶。   “傅向晚,你对诗雨说了什么?你明知道她是个孕妇,受不得刺激,你还要胡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对一个孕妇下手算什么?”乔泽轩搂着沈诗雨,看到她苍白的脸,他心急如焚,口不择言,怕会伤到胎儿。   傅向晚目光变冷,扫过一脸愤怒地乔泽轩:“乔泽轩,你属狗吗?见谁逮着就咬?”   “泽轩,不关傅小姐的事,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是我自己不争气,保护不好宝宝。”沈诗雨却还好心地替傅向晚求情。   “她害你这样了,你还替她说话?她的血是冷的,不会感激你的。”乔泽轩看着怀里的女人,感到疼惜,“我送你去医院。”   沈诗雨摇头:“我现在没刚才那么疼了。”   “沈小姐,你毕竟是孕妇,怀上宝宝不容易,还是不要这么疏忽大意的好。”傅向晚感觉到自己腰身上缠上了一只手臂,轻搂着她的腰,他身上的气息就充盈了她整个呼吸,让她心安。而谈希越脸上的笑容却是淡淡的,“我听说乔公子的表弟是人民医院医生,好像叫郑开是不是?他在医院有熟人,可是让他替沈小姐介绍妇产科最有名的李柔医生,我相信郑医生一定会为沈小姐肚子里的宝宝尽心尽力的。毕竟他可是这个宝宝的亲——”   谈希越见傅向晚半开没有来过来,又听到了盘子落地的声音是从水果区这边传来的,他不由地担心,便过来看看好看到沈诗雨和乔泽轩正合力欺负他的女人。他怎么能让沈诗雨这么嚣张下去,所以刚才把郑开的名咬得特别重,聪明如沈诗雨一定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所以才会这么慌乱地打断他的话。   “谈七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的。”沈诗雨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亲爹”的话来,这样敏感的话题,那样她要怎么去解释?   所以沈诗雨这么慌乱的条断他,这个秘密,谈希越怎么会知道?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她也不能“那沈小姐以后不要找晚晚的麻烦了,你该找的是郑医生或者李医生。”谈希越挑了挑眉梢,“希望你也好自为之。给宝宝做个好妈妈。”   “傅向晚,现在虽有谈七少替你撑腰,但也别欺人太甚!”乔泽轩抱起了沈诗雨,“如果他们母子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你是谈七少也一样。”   “泽轩,别说了,我们走吧。”沈诗雨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颈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好,我们走。”乔泽轩狠瞪了一眼并肩而立的谈希越和傅向晚,才离开。   谈希越捏了一下她的肩:“没事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颠倒黑白是非的能力比谁都强!”傅向晚对沈诗雨的厚脸皮真是叹为观止。   “她总有一天会自作自受,越嚣张越会悲惨。”谈希越并不同情这样的女人,“别因为她而影响了心情,不值不是吗?”   傅向晚淡笑着点头,两人吃过午餐签单离开。   这是谈希越第一次这样大方地带着女人进入公司,而且是从公司大楼的大厅进入。俊美魅惑的他签着清丽脱俗的傅向晚一出现,就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个个像是断了电的人偶,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向洁身自好的总裁与傅向晚十指相扣地走进了电梯,当回过人来时才想记刚才没有向他问好。   进了电梯傅向晚才松了一口气,这样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好不习惯,让她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倒是谈希越永远是淡定的那一个。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或者你当他们都是不存在就好的了。”谈希越依然握着她的手,却觉得有些生凉,应该是太过紧张了。   傅向晚能这样公开的大方的和他出现,已经很好的证明了她接受了他,并且与他执手人生。谈希越自然是愉悦无比。更加的握紧了她的手。   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打开,然后出去。   “总裁好,傅小姐好。”高层办公的人比下面的人员倒是淡定了许多。   谈希越点着头,然后与她进了办公室,在进去之前他吩咐着秘书:“倒一杯柠檬水,一杯茶进来。”   “是的,总裁。”   谈希越进了办公室便松开了傅向晚的手。他便脱下了大衣,傅向晚接手去接过来:“我来。”   谈希越也就顺势递了过去,她就挂在了衣帽架上。   “你坐会儿,我等一下人开个会,如果无聊的话,那边的书架上有书,你可以看,如果累了,那里是我的休息室,你可以去小睡一会儿。”谈希越交待着她,上午的会议已经推到了下午,“或者你可以四处走走,有事找秘书助理。”   “你忙你的,我自己安排。”傅向晚点头,喝了一口秘书送上来的柠檬水。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就有人推门而进,清高跟鞋敲击在上好的檀香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像是在弹奏曲子一样。   而这个闯入的人便是关奕瑶,一件玫红色的衬衣,一条白色的包裙,高挑玲珑的身材,尽是散发出白领丽人的干练。   而关奕瑶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傅向晚,她难得的对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虽然极浅淡,但真是没有带着敌意,而是友善。这让傅向晚以为自己眼睛看花而产生了幻觉。她不是讨厌自己吗?又怎么会对她笑呢?   “总裁,请问你把四哥带去哪里了?不是说让慕小姐给四哥看病吗?可是为什么不是在家里?我要求见四哥,我是他的未婚妻,有权知道他的近况。”关奕瑶在慕心嫣出现在谈家的第二天就再也没有看到谈铭韬了,她心里别提有多慌了。她怕慕心嫣会发现什么,所以才急急地来找谈希越,之前她有事去别市出差了几天,回来一切就变了。   这分明是谈希越要支开她,把谈铭韬藏起来,不让她接触到四哥。难道他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part102对你耍一辈子的流氓   谈希越面对关奕瑶的责问,面色平淡,根本不爱她的影响。   “这里是公司,在公司只谈公事。私事留着私下谈,我还可以考虑回答你的问题。”谈希越整理着桌上文件,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会用上。   关奕瑶见谈希越这样的冷漠,不禁咬了一下唇:“可是我关心四哥,这有错吗?我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他不住在谈家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刻见不到他的人我就没有心情工作。总裁,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就像你工作也要带着傅小姐才能安心的是一个道理。你又怎么能残忍地让我见不到四哥?”   她更多是不是关心找不到谈铭韬,而是怕慕心嫣这样专业的心理医生会发现什么,比如她用针虐待过谈铭韬,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缝衣针那么细,所在身上是看不到什么伤口的,倒是四哥平时吃的药,她的偷偷地换过,为的就是不想他能好起来,反正一直就这样个子,不会死,也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他有好转的迹象,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圆这个谎。她怕是不是谈铭韬而是谈希越,毕竟那是他最爱的四哥,不要看他平待人温和的礼,其实他的骨子里却带着一种对他人的疏离和冷漠。   “如果没有心思工作,那么就辞职回家。”谈希越埋首在文件里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仿佛关奕瑶就是不存在。   “七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关奕瑶感觉到被他完全的忽视,面对他的冷漠她的胸口阵阵顿痛生起来。   “我是飞越集团的总裁,而你是部门经理,你说我有没有权利这样对你?”谈希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然后抬眸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染着愠怒,“在公司,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对任何人我都会这样,既然无心工作,就辞职,我的公司不需要养闲人,今天不努力工作,那只有明天努力找工作。职场上就这样的冷酷无情,如果不能适应只有提早离开。”   关奕瑶知道谈希越没有说错,可是他也太不近人情了。她想到自己受的这些委屈,鼻端涌上一阵酸楚。她红着眼睛看着谈希越英俊的脸庞,这张脸让她痴迷了整整二十年,为什么却不肯向她绽放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暖暖微笑呢?   “七哥,我不过就是关心一下四哥,你凭什么把他从谈家带走,让身为他未婚妻的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去处?你这样做是想怎样?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吗?”关奕瑶目光紧锁着他,“破坏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   “那也得是真感情才不怕被人破坏。”谈希越的目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让她目光有些闪烁,心虚浮起来,“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在欺骗别人,这样也很好玩是不是?”   关奕瑶抿紧了红唇,谈希越自然是指她对四哥的感情是假的,因为他知道她的一颗心落在了他的身上,才会说这样的话刺痛她。   “不管你要怎么样?我都要知道四哥在哪里。”这是关奕瑶来此的目的。   “四哥在很安全的地方,有专业人士照顾他,你只需要天天祈祷他能好起来,其实的就不是能过问的事情。如果四哥好了,他想见你的话他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现在是治疗他的最关键的时候,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的治疗。”谈希越当然不会告诉她谈铭韬的去处,知道的人极为少数。   除了慕心嫣在那里,还有他请的国外的专家也会在一周之内飞抵这边,与慕心嫣两两配合,对谈铭韬进行最全面的会诊治疗。他不会允许四哥这样颓废下去,让他站起来,替自己的人生,还有家庭,以及那么多爱的人负责,这才是一个男人所为,军人所为。   “我怎么是打扰他的治疗,慕小姐一个人照顾四哥我怕她忙不过来,况且四哥的生活习惯还有饮食这些,她都不知道。而且四哥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他要洗澡的时候怎么办?难道让单身未婚的慕小姐亲力亲为吗?七哥,你这样是为难了慕小姐。而且慕小姐是傅小姐的朋友,我想傅小姐也不会放心慕小姐成为四哥的贴身保姆。”关奕瑶以为她这样说,会让谈希越顾忌到傅向晚和慕心嫣的关系,便会软下心来。   “慕心嫣是一个专业的医生,要怎么做不容你来提醒她。”谈希越冷淡着一张俊脸,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静坐在沙发上的傅向晚,“晚晚也是医生,她比你更能理解医生的职业,所以你不用拿她来说事。奕瑶,四哥那里已经没有让你操心的地方了,你更应该安心工作,若是不能安心工作,我还是那句话,就辞职回家吧。”   说来说去,谈希越依然紧闭口风,不透露谈铭韬在哪里。关奕瑶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也是没用。她只好按捺住胸口的怒火,转身离开。   在经过傅向晚的时候目光扫过傅向晚,后者清楚地看到了关奕瑶眼中那抹让人心疼的凄楚。可是她知道在关奕瑶为张美丽绝色的面容下是一颗向恶的心,所以她自然不会被她的柔弱而迷惑。她侧开了眸子,目光落在了别处。   关奕瑶离开后,谈希越才柔和了一脸的冷硬,然后自意大利高级的皮转椅内起身,手中拿着文件走向了傅向晚。在她的身边挨着坐了下去。   “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近人情?”谈希越把文件夹放到了茶几上,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有你的理由。”傅向晚矛柔柔一笑,“而且关小姐并非真爱四哥,所以她这样激动倒显得她别有目的。”   谈希越明亮的眼眸里绽放出了赞赏的光芒,抬手在她的小鼻上轻刮了一下:“看来我家晚晚越来越聪明了。四哥这一年多没有好起来,我相信她有着最大的嫌疑。她待在谈家的目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她不爱四哥,却留在四哥身边的做法的确让人很难接受,不过我想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她很爱很爱你。”傅向晚星眸有碎金在里面跳跃着,与他的目光相接。谈希越则拉开了的薄唇边的笑弧,“我又闻到了酸味了。”   “我是认真的和你在说一个事实,与吃醋无关,你就少给你脸上贴金了。”傅向晚从他的掌心里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不容她抽走。   “其实适度地吃醋中有益身心健康的。”谈希越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她便跌入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谈希越在她的洁白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很轻柔却很深情缠绵,就这样贴在她的额头上好一会儿才不舍得松开了她。   “我去开会,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如果觉得无聊就可以四处走走,或者去书架上拿书看,累了就去我的休息室小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秘书的助理。”谈希越手掌心捧着她的脸建议着她。   “你忙你的,我一个可以的。”傅向晚送给他一个放心的笑意。   谈希越这才离开了办公室,路过秘书办公室时他对秘书助理道:“傅小姐在里面有休息,没事不要去打扰她,如果她有什么问题会叫你。”   “是的,总裁。”小助理点头。   然后谈希越便往会议室方向而去,秘书则跟在他的后面。   傅向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对面的一堵墙全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的书,不过大我都是经济,金融,企管之类的。她拿了一本怎样做好一个管理者的书折回了沙发上坐下。   而外面关奕瑶正经过秘书办公室,看到了小助理一个人在那里:“小张,帮我去把这些文件影印一下,拿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现在要出去一下。”   “关经理,总裁吩咐我不能走开。”小张站起来面对着冰美人关奕瑶。   “你的意思我不是总裁所以不能吩咐你做事了?”关奕瑶眉间厉色浮起,“看来你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关经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小张急急地解释却被她打断。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去办,别再找其它借口,我不想听。”关奕瑶把手中的一叠文件夹放到她的面前,“记住了,影印完放到我的办公室。”   “是的,关经理。”小张只好抱着那叠文件离开办公室,消失在关奕瑶的视线里。   见小张走远了,关奕瑶才转身去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传来的开门声让正在看书的傅向晚抬起了头,看向了门边,就对上关奕瑶的目光,不知道她又来做什么。   “希越去开会了。”傅向晚收回目光,落到了书页上。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关奕瑶踩着高跟鞋上前,站定在她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   “找我做什么?”傅向晚一笑,翻了一页书,“不会又想告诉我你爱的人希越吧?这话我想你应该对他说,对我说没用的。”   关奕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微微青白着:“傅小姐,我现在关心的人只有四哥一个。我想知道四哥在哪里?”   原来她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来了。傅向晚顿住翻书的手,抬起目光看向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问错人了。”   她是知道,可是既然谈希越都不愿意告诉她,那么她就算是知道也不可会告诉她。她也想四哥能快点好起来,而不让任何去打扰他,特别是谈希越说的关奕瑶的嫌疑更大。她就不明白了,长得这么漂亮肠却如的歹毒,真是印证了蛇蝎美人之名。   “傅向晚,你是慕心嫣的好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四哥在哪里。”关奕瑶坐了下去,然后用一双渴求的目光看着她,她放低了姿态,柔弱地让人失去了防备,“傅小姐,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四哥在哪里,我只是想看看他,远远的,我不作声不上前就好。只要能看到他一眼我就安心了,所以求你帮帮我。我以前是有针对过你,可是我也知道我只不过是把一切对四哥的美好投射到了七哥的身上,傅小姐,我其实真正爱的人还是四哥,我不想和他分开。”   说着,便是眼红鼻酸,泪水朦胧了美眸,让看着楚楚可怜。这样的关奕瑶是让人心疼的,如果傅向晚不知道关奕瑶的真实面目,那么她真的会心软。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我们的友情与工作不会挂钩。”傅向晚拒绝着她,“现在心儿是受雇于希越,像这样的工作一定是签了保密合约,按照合约的规定她是不会告诉我四哥现在在哪里。所以你就别白费心机从我这里打听了。”   “好,就算慕心嫣不会告诉你,但是七哥总会,他对你绝对不会隐瞒任何事情的。”关奕瑶能看出谈希越把傅向晚放在心尖最高的位置上。   “你也太高估我的,总之一句话,我也不知道。”傅向晚把手中的书放下,然后自沙发内起身,“ 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傅向晚,原来你是这么冷血之人!还自诩什么救人治病的白天衣天使!”关奕瑶愤怒了,对着傅向晚的背景就指责着,“傅向晚,你现在和七哥在一起了,你就高高在上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像七哥那样把我和四哥分开,你们倒是甜蜜了,而我却一颗心都为四哥担忧着,睡不着,吃不下……难道你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吗?”   傅向晚没有回头:“关小姐,你真的爱的人是四哥吗?我知道根本不是,是七哥,所以这样做戏真的没有必要。像希越说的那样中哥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你真的不必担心。”   关奕瑶看着走向休息室的傅向晚,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她以为傅向晚的心应该能柔软起来,没想到她依然得不到关于四哥的消息。她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咬紧了牙。   “傅向晚,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关奕瑶开始大地揣测了,“其实是你让七哥找慕心嫣来替四哥治病的,你们联手想要把我从四哥的世界里赶走,让慕心嫣取我而代之是吗?像你们这些灰姑娘就是削尖了脑袋往上流社会钻。我告诉你我才是四哥的未婚妻,谁都不可取代,只要我不开说解除婚约,就连谈家也不敢开这个口,所以就算四哥好了,慕心嫣只会得到一句感谢和一张支票。和四哥在一起的永远是我。”   “关奕瑶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傅向晚宁可自己被泼脏水,也不想把朋友染黑半分,“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不堪。”   关奕瑶高傲地抬起下巴:“反正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完她气愤地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胸口的浊气堵在那里让她闷痛着。   傅向晚见关奕瑶离开了这才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捧起那杯柠檬水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然后又翻开书,继续看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困意袭来,她靠在沙发边上就睡着了。   谈希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歪着身体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拿了来休息室里的薄毯替她盖上,把落在她白皙的脸颊边的发丝抚到了耳后,看了她恬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开始工作。   天色暗了下来,傅向晚才缓缓转醒,睁开睡意朦胧的脸眼睛,用手轻轻揉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在谈希越的办公室里,而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谈希越桌边的落在台灯是亮着的,在这灰暗的空间里晕出暖暖的颜色。   而明暗相接的光线把埋首认真工作的谈希越的脸庞切割得更加深刻立体,眉眼间的深邃衬得他的脸庞越发得精致俊美,透出男人深度魅惑。暖暖桔色光晕就在他的身上跳跃扩散开去,优雅而矜贵。   傅向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他工作时一丝不苟的严肃劲儿,这样的男人最最迷人。   不期然地,谈希越抬眸看她,她的目光就撞进了他的瞳孔里,偷看他被抓住的尴尬让她害羞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而谈希越则向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如这灯光的温暖。   “醒了。”谈希越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抬手捏了捏双眼间放松着自己。   “嗯。”傅向晚看了一下墙角的立钟,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都七点了,我睡了我有多久啊?”   她好没有睡这么沉了这么久了。   “走吧,吃饭去。”谈希越打开了办公室的灯,把立式的台灯关闭。   然后他走过去牵起傅向晚的手,将她从沙发里拉了起来拥在了怀里,取了外套便一起出了办公室。   吃过了晚饭,谈希越把傅向晚送回了新岸,车子停在了楼下,两人坐在车内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傅向晚打破了沉默:“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谈希越转过头去,头顶的车灯照亮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双手十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陪我坐会儿。”   “哦。”傅向晚低垂着睫毛,灯光自上而下在眼下打出一层暗色的阴影。   谈希越没有说话,傅向晚也没有,两人之间又开始了无止尽的沉默。   谈希越背靠着车座椅背,然后闭上眼靠在上面,深刻的五官融入了这桔黄的光晕里,呼吸轻薄而均匀。若是他的手指依然地方向盘上轻轻地敲打着,傅向晚还以为他睡着了。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像是上好的艺术品,而他又仿佛是在谈着钢琴的王子。   “我走了之后关奕瑶找你你麻烦了?”谈希越闭着眼睛和她说着话。   “她是来找我了,可是我没的告诉她四哥的住处。”傅向晚看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指。   “我相信你不会说的,因为你不会让关奕瑶有机会去伤害他。”谈希越但过来一只手臂就把她的腰给搂住了。   他长臂一紧,就把她圈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傅向晚就这么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虽然隔着厚厚的布料,但依旧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脸上来,感觉好温暖,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也就自觉的往上攀着他的颈子,更加在往他怀里窝去。   他也搂紧她的细腰,声音低沉暗哑:“你别动,小心惹火上身。”   “谈希越,你就不能不往那想吗?满脑子的流氓思想。”傅向晚脸色一红,想到是自己主动往他怀里靠的就更加的臊得慌。   她双手松开,就要撑着他的胸膛推离开,却被她紧箍住腰身,锁在怀里:“我还不就对你一个人流氓,而且还要耍流氓耍一辈子。”   这话跟蜜一样甜,就算明知是毒,也会甘之如饴的。   傅向晚嗔了一他一眼:“你就会贫。”   “我这叫认真负责的严谨态度。”谈希越抱着好了,渐渐地,她也不反抗,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淡淡白兰幽香就充盈了她整个呼吸,傅向晚如他一样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这别样的宁静,是内心的沉淀,回归心灵上的净土。   第二天,傅向晚还是在七点醒来,准备起床,当她坐起来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辞职了,不用再上班了。她又躺了下去,把被子拉过头,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直到透不气来才掀开。然后她坐起身来,屈起双腿,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膝,就那样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掀了被子下床,去了浴室梳洗。   待她收拾好出来后看着一室的冷清,突然又是一阵失落。   想到昨天早上起床就看到谈希越在厨台边替她做早餐,那种满足感化作阵阵幸福的暖流,把她的心房包围温暖。   傅向晚正做早餐的时候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过去接起来:“我是傅向晚。”   “傅向晚,马上来医院一趟。”这声音……是了院长方庆功的声音。   “好。”傅向晚看着结束通话的屏幕怔怔地回不了神,这又有什么事找她。   她匆匆吃了早餐,就赶去了医院,刚到医院就直奔了院长办公室。她推开门看到方庆功坐在办公桌后面同,目光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近。他才把办公桌上的那封她昨天递交的辞职信推到她的面前。   “你这封辞职信是怎么回事?”方庆功问她。   “院长不是让我做选择吗?我已经做了。”傅向晚看着那封还未拆封的辞职信道,“我只不过是不想失去比工作更珍贵的东西。”   方庆功却眉桃一挑:“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骨头吗?这么没有人情味,这么不通情达理?要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向晚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的话那就把这封信收回去。”方庆功的目光在那封信上一点,“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办公桌上,好好工作。”   傅向晚一惊,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威严的老人,怔愣着说不出话来。她不会是听错了吧?   “你是个好姑娘,希越算是看对人了。我这个做外公又自然是替他高兴的。”方庆功扬唇一笑,眉目柔和而慈祥,“我也让人下去调查过了,被人投诉的事情与你无关。谁犯的错自然由谁来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傅向晚蛾眉一拧,试探地轻问着:“难道院长你都知道了?”   “我还没有老糊涂。”方庆功这话已经很明显了,“不要以为我坐在办公室里就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了。”   傅向晚抿着唇,有些担心小梅的处境:“院长,那小梅她……”   “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只能自己承担,没有谁能替她的过错买单。”方庆功又是一脸的冷肃,公事公办,“如果这问题是真出在你的身上,我也不会因为希越的关系而包庇你。既然希越相信你的为人,我也相信。”   傅向晚却向方庆功求情:“院长,这件事情其实是因我而起。小梅年轻气盛不懂事,但她也是一片好心所以才会胡乱报怀孕日期,其实并没有恶意的,所以请你不要惩罚她。”   “谁都保不住她,年轻犯错了可以改正,就当买一个教训。”方庆功却不容留情,“我们是一流的医院,也要有一流的态度,还要本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有勇气去承担一切。你也是一名医生,你和他们有着直接的恩怨,你都没有以公徇私,做出有损自己医德和医院名誉的事情,你可以做到,她又怎么做不到。她就是没有严格的要求自己才会这样放肆,所以一切都要秉公处理。”   “院长……”傅向晚咬了咬唇,“既然处分已经落在了我身上,那就让我来结束这件事情吧。我可以不做医生,可是我不能让小梅去承担因我而起的错误,我会内心不安的。她是好心只了坏事,我做不到无视。”   “傅向晚,不要感情用事,就算你要辞职,我也会把她开除的。”方庆功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谁求情都没有用的。   这个时候小梅推门而进,看到傅向晚时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傅姐,不用替我求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做主张,与你没有关系,是我没有你那样的定力和胸怀。”   “小梅……是我害了你。”傅向晚心里涌起难过,鼻尖泛酸,“都是我的错。”   “傅姐,你别这样责怪你自己,又不是你让我去做的。”小梅摇头,泪意上涌,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你不能为了我而失去这份工作,你是好医生,你是最有医德的医生,我不能让你替我背负着这份不白,你就让我一个去承担吧。”   “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承担?”傅向晚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然后转头看向方庆功,“院长,我求你了,从轻处罚小梅吧,别让她失去这份工作。如果她被开除了,以后在医界就没有前途了。她才十九岁,别毁了她的大好前途。”   “傅姐,认识你真好,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记着你。”小梅的眼角滚落下了泪水,灼热了她的肌肤。   “小梅,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傅向晚将小梅拥在了怀里,轻轻一眨眼,泪水就这么滴下来,落在小梅的肩头,湿润了她的外套。   “傅向晚,你明天回医院复职,至于李小梅的处罚我们会讨论后决定。”方庆功就这样说。   傅向晚便拉着李小梅离开了,替她抹着眼泪。   “傅姐,我不会后悔,你也不用替我难过。”小梅绽放出了笑容,“我先去工作了。”   傅向晚看着小梅离开的背影,心情很是复杂,为什么做尽坏事的人没 有报应,而这样单纯的好女孩却要面对失去工作的危险。她恨自己的无力,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傅向晚坐在花园里,今天难得的好天气,阳光落在身上,一身的舒暖,却温暖不了她此时冰冷的心。   “晚晚,是你吗?”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傅向晚把目光收回来定格在了坐在轮椅上的宋芳菲:“妈……伯母。”她还是改了口,毕竟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她又和谈希越在一起了,再这样叫总是不好的。   “晚晚,真的是你?”宋芳菲推着轮椅过来,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在心里,眼眶也泛起了泪意,湿润了她的眸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伯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傅向晚任她握着手,“你一个人在医院里?”   “我听说你好像受了停职的处分,是沈诗雨去投诉你的?”宋芳菲因为乔泽轩伤了她的心,就想到了傅向晚,昨天便自己去找她,结果到了她的办公室时看到门上了锁,她一询问,护士就告诉她情况了。然后她去公告栏一看,才确定了此事是真的。   “是。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我相信你。”宋芳菲眉头紧蹙着,“这一切都是沈诗雨搞的特鬼,你不会是她的对手。这个女人的心太阴狠了,她现在已经和泽轩在一起了,竟然还要这样来伤害你。”   “她看我不顺眼也不是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这次她找准了机会。我是百口莫辩,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只能接受。”傅向晚叹了一口气,“除非她取消投诉,这只是一场误会的话我就不会有事了。”   宋芳菲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伯母,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毕竟她现在和乔泽轩在一起了,以后她会照顾孝敬你的。”傅向晚劝她。   “我不期望她能对我好。我对他们已经绝望了,我出院后还是回阳光康复中心,在那里了却残生。”宋芳菲的眼眸立即暗淡了下去,是真的对他们没有了信心,“晚晚,你有空多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我有空会来的。伯母,你要养好身体。”   “晚晚,你会幸福的。”   两人一起聊了很久,傅向晚把宋芳菲推回了病房,将她扶上床,等她睡着了才悄悄离开。   下午六点后乔泽轩来看宋芳菲,替她买了她最爱吃的烧鹅。   “妈,吃饭了。”乔泽轩替她把东西摆好,再把活动餐桌推到了她的面前。   宋芳菲看着乔泽轩:“我有事和你说。”   乔泽轩点头,她又继续道:“我听说沈诗雨去投诉晚晚了,害得她停职了一个月。有这回事吗?”   “妈,是傅向晚她借些想报复诗雨和我,把她的怀孕日期乱说,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她受这个处罚算轻的了。”乔泽轩一提到这件事情就愤愤不平。   “沈诗雨怀孕的事情你也瞒着我,不告诉我吗?”宋芳菲冷着一张脸,“你现在的心已经被沈诗雨给迷住了,在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妈了是不是?”   “妈,我不告诉还不是因为怕你不能接受。你对诗雨的成见太深了。”乔泽轩现在也无法调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他夹在中间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我当然不能接受,若是不是她勾引你,破坏你和晚晚的感情,又怎么会成现在的局面?她怀孕了,也是上三上位,我最不待见这样的女人,可是我的儿子却偏偏喜欢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大的讽刺!你已经忘了我曾经是怎么被陈俏俏伤害的是不是?”宋芳菲笑得凄楚酸涩,到头来他的儿子和他的父亲一样都爱上了第三者。   “妈,诗雨她不是第三者,我们青梅竹马,我们是彼此的初恋,现在我们只不过是和好了,不想再错过彼此,她与陈俏俏不一样。”乔泽轩依旧维护着沈诗雨。   宋芳菲知道自己怎么说沈诗雨的不是,但在他的心里她都是最好的,所以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却改变这已经不能改变的事情。   “我现在只要她撤回对晚晚的投诉,其它的我都不想追究了。”宋芳菲已经心意冷,可是能为傅向晚做的她会做到,毕竟是他们母子欠了她,总需要一个人去偿还。   “这不可能!妈,她是要你的亲孙子,我办不到。”乔泽轩一口回绝。   “泽轩,你真是太过糊涂,晚晚是什么样的人,这三年的交往里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你竟然这样怀疑她的为人?”宋芳菲胸口像堵了大石头一样难受,看着面前的儿子,却觉得陌生之极,“那好,如果你们不同意取消对晚晚的投诉,那我就去死!我死了就没有人拦着你们去伤害晚晚了,我也落得个眼耳干净。”   “妈,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威胁我?”乔泽轩震惊,瞳孔碎裂。   终究母亲还是站在傅向晚这一边的,就算他们已经撕破了脸,母亲还是站在了傅向晚那一边,为了她不希用性命来威胁他?   “我相信她!”宋芳菲的唇角才有所柔软,“如果你不同意等着替我收尸,你不可能时时刻刻让人守着我,总有意外的时候。”   乔泽轩紧握着拳头,内心挣扎着,沉默了好久。   “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乔泽轩抬眸,眸色漆黑无光,“诗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认。”   沈诗雨和他结婚若是母亲不出席,那么就会让外界的人笑话,毕竟谁都知道他是跟着母亲的,能得到母亲的承认那沈诗雨才不会背上小三的骂名。   宋芳菲淡笑了一下,目光看着远处,有星光跳跃:“我同不同意你们都在一起了,我能怎么样。”   “好,我会取消投诉,放过她一次,但是不会再有下次。就算你威胁我也不行。”乔泽轩就此让步。   虽然乔泽轩对沈诗雨提出此事时,她自然是反对的,可是为了得到宋芳菲的承认,她也只能吞下这份委屈。可是她告诉自己不会这样算了。   就这样,傅向晚利用了宋芳菲,让小梅的处罚也取消了,不过还是受到了批评,让在组内她写检讨自我反省。不用公开,她可以复职,小梅又能保住工作。   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要告诉谈希越,复职的她第一时间拨了他的电话:“我已经复职了。”   “我说过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谈希越也替她开心,“但别忘了我的生日礼物,后天就是星期天了。”   “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傅向晚的眉眼间都是甜蜜的喜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结束了通话后,谈希越的办公室被人推开,梁韵飞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拉开他办公桌前的靠椅就坐了下进去:“这是你要的东西,乔泽轩和郑开之间的关系的确好的不得了,好到表兄弟之间可以睡同一个女人。这沈诗雨肚子的孩子的亲爹还不知道是哪一个。”   “不管是谁的,总有人争着当爹。”谈希越拿过那份资料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   part103怕他们知道我们(目垂) 一起谈希越把牛皮纸袋打开,从里南抽出了一叠照片,还有一枚u盘,一份酒店的开房记录。   “内容很精彩,不容错过,你好好欣赏。”梁韵飞端起桌前的一杯茶,他来之前,谈希越已经吩咐秘书替她准备好了。   谈希越把u盘插到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前,然后点开,里面有两份文件,一个是音频,是一个是视频。谈希越点开,音频里传来了那天梁韵飞坐在医院花圃角落的里无意中听到了关于郑开和沈诗雨的对话。那时他就掏出了手机录了下来,虽然声音有些小但经过处理后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而视频则是沈诗雨喝醉那天被天被郑开救下后,两人一起去酒店开房的视频,两人亲密相拥,郑开用身份证开的房,还有开房的记录。虽然没有那个的内容,但是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暧昧无限了。若是把这些拿给乔泽轩看,沈诗雨一时半儿也说不清楚,况且现在她还怀着宝宝的敏感时期,乔泽轩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傻瓜,总会产生疑心的。   谈希越关了视频,看向对面的梁韵飞:“算算这开房的时间正好和沈诗雨怀孕的时间吻合。而乔泽轩也深信这个孩子是他的,这说明沈诗雨在同一时间和他们两个人上了床,所以有可能她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真是有意思。”   “所以需要你去帮沈诗雨的孩子找找她的亲爹。”梁韵飞抿了一口热茶,唇齿生香,“这样她才不会老是找傅向晚的麻烦,也能让你们清静,安心地谈恋爱。”   “你可想得真周到。”谈希越把东西装回了纸袋里。   “我不过是想早些讨到一杯喜酒喝。”梁韶飞笑了一下,“星期天就是你的生日会,准备在哪里举行?”   “老关说出海,他说每年都在酒店这些地方举行太过无聊了,所以强烈要求出海马,在游轮上举行。我真是服了他了。”谈希越无奈地摇头,“他都去办这事一个星期了。”   “难怪最近都没有看到他,原来是有事做,不寂寞。”梁韵飞这才明白过来,否则像关奕唯这么鸡婆的男人怎么可能错过捉奸这样的好戏码,“都请了些什么人?”   “你觉得老关这个办靠谱吗?”谈希越对他微挑了一下眉,“我想该请的,不该请的,他都会一股脑儿的发出邀请。”   “就算老关不请这些人,我想有些人也会削尖了脑袋往你的生日会上的凑的,能见上你一面是多么大的荣幸。”梁韵飞也期待这一次不一样的谈希越的生日会。   星期六的下午两点,司机开车宾利房车载着谈希越来到了新岸小区。因为不想太招摇,所以谈希越命人把车停在了偏僻的后门,但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   他拨了傅向晚的手机:“准备好了吗?记得戴上墨镜。”   “嗯。马上就下来。”傅向晚这个时候正在对镜整装,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小心脏砰砰直跳。   傅向晚挂了电话,就对着镜子左右打量着自己。精致的小脸微施薄粉,长发扎成了马尾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搭领纱衣,外面上一件大圆领的白色宽松线衣,加上一件红色的双排扣大衣,金色的扣子点缀地红色里,时尚有型,十分的有气质,成熟,动人。   傅向晚抓起一旁黄色的包包挎上,便急急地出了门。打开门,就看到谈希越站在门外,俊挺有型的他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外罩着一件暗黯色的双排扣及膝大衣,同色的上好狐狸毛的领边,金色的衣扣,肩扣和袖扣闪耀着光泽。与她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情侣装一样,两人十分的心有灵犀一般。   “你怎么上来了?”傅向晚拉上了门。   “来接你啊。”谈希越的目光打量过她,“你今天真漂亮,是因为我而特意打扮的吗?”   “哪有。”傅向晚否认着,却是微红了脸蛋,“我这是礼貌,总不能素着一张脸出去,会给你丢脸的。”   “真是贴心的贤内助。”谈希越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一起离开。   谈希越戴上了墨镜:“你也戴上吧。”   “为什么要戴墨镜,怕被偷拍到吗?”傅向晚不解,但还是依他之言从包包拿出了准备好的墨镜。   “保持神秘感,我要在我生日那一刻把你介绍给所有人。”谈希越温文而笑,“乖乖的……”   傅向晚把酒红色的墨镜戴上,两人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恩爱甜蜜。他们超般配的外形和气质引得一些老太太们都回眸千万次。   “我们小区什么出了对明星啊?”   “好像没有明星在咱们这普通小区吧,不过这两人真俊,好配对……”   “这是男神女神在一起的节奏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只是相视淡淡一笑,然后从后门离开,上了房车。两人坐在后排,谈希越拥着她在怀里。   司机开车离开,傅向晚看着外面的路线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接四哥和慕医生。”谈希越拥紧她,见她眸中闪过担忧,“别担心,我不过是想带四哥出去散散心,看看海,会安排安静的地方给他们,不会受人打扰。”   傅向晚在他的怀里绽放开了微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不一会儿,就到了美洲花园,慕心嫣已经整理好了一切。谈希越上前把谈铭韬从轮椅上抱起来,慕心嫣把轮椅收好,一起上了车,随行的还有一位复健方面的医生。   随后一行人便到了码头。大多数人的都上了码头边的豪华游轮。游轮停岸而靠,随着海水的起伏而起伏着。   谈希越出现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的目光,虽然他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是依然无法抵挡他魅惑盘的俊容貌。手上戴着黑色的直皮手套,优雅尊贵,无人可比肩。   随行的傅向晚,慕心嫣,谈铭韬都下了车,   这时还有他的发小,身为警察局的副局长梁韵飞、部队军医,官至中校的彭书培也出现了,而关奕唯则一直在游轮上忙和着,这一次的生日宴会全权由关奕唯负责,更多的想在繁忙中获得一丝的放松。   他们一行人上了游轮,就看到上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个个都是,衣着华丽,非富即贵全是有钱有势的主儿。有一部分是亲友,还有就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再者就是想和谈希越攀上关系的人。   他们见到谈希越,都是恭敬的加的:“七少。”   谈希越都只是淡淡一笑,点头便是回礼。   “房间都安排好了,跟我来吧。”关奕唯嘻笑着凑上来,目光越过谈铭韬看向推着他的慕心嫣,“慕小姐也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慕心嫣红唇绽放着笑意。   “当然不是,欢迎之至。”关奕唯眸中的笑意加深了两分。   关奕唯把他们领到各自的房间,那一层只有他们几个关系特别亲密的住一层,其余的人进不来,有单独的活动室和露台,方便谈铭韬的活动。   “心儿,我先去看自己的房间,一会找你。”傅向晚向她挥手。   “好。”慕心嫣点头,便去和另外一名男医生一起安置好谈铭韬。   梁韵飞和彭书培找到房间后,与关奕唯一起去甲板上吹海风了。   而谈希越则自己带着傅向晚往前走,推开门同,一室俱全,可是吹到海风,闻到咸湿的味道,听到海声,看到海景。   傅向晚高兴地跑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太棒了,好漂亮。”   此时的游轮已经在海面上行驶了,划破了平静的海面,翻起阵阵白色的浪花。   谈希越由坐进了沙发里,脱下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看把你乐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太开心了。”傅向晚折身回来,坐到他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医院的工作很是繁忙,我哪有什么空去看海啊,而且这一次要不是你的生日,你向院长说情,我也不可能今天提前来。”   “现在觉得是不是有人靠的感觉真好?”谈希越将手因放到她的手背上,细细地摩挲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密缱绻。   “好像真是的。”傅向晚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如一粒粒珍珠,散了出光泽。   “那给你靠一辈子。”谈希越伸手揽着她的肩。   “不是看看看你的房间吗?”傅向晚抬起睫毛,只能看到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线条还有穿凸起的喉结。   “我的房间不就在这里吗?”谈希越的唇就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如水。   傅向晚立即从他的怀里做正,蹭头时不小心撞到了谈希越的下巴,疼得他咬紧紧了牙关。   “你没事吧?”傅向晚才觉得自己激动于余了,可是一想到他们在所有人的面前同住一间房,其实有她的朋友慕心嫣,还有他的发小,会怎么会看他们啊?   “没事。”谈希越说着没事,其实被撞得不轻,他抬手揉了一下发疼的下巴,“能和帅哥睡一间房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傅向晚瞳孔放大,张着檀口说不出来话来,完全的石化了。她完全没想到谈希越会往他的男色方面想,真是太过自做多情了吧?不过这个一流的男人就是有这样的资本引无数美女竞折腰,流着口水想上前扒光他。否则也不会让关奕瑶一恋就是二十年,还让郑蕙琳一见钟情,厚着脸皮倒贴上去。   而她却是这么多女人中的大幸运,独独入了他不可一世的法眼。   可他们还没有结婚,就住在一个屋子里,如果没有亲友倒罢了,可是周围全是认识他们的人。即使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但她还真有些放不开。   “怎么了,害怕他们知道我们睡一起了?”谈希越薄韧的唇噙着戏谑的笑意,他那双眼眸犹如这大海,泛起潮水,层层叠叠,把她包围。   “你当然不怕了,你是男人,怕的是没有知道你睡了女人,我是女人,当然怕了。”傅向晚咬了一下粉嫩柔软的唇,“毕竟我们是未婚同居。”   “那你上次答应我的求婚的话我们都已经领证了。”谈希越将她的手指扣在手中,细细地摩挲而地过。   “你的求婚太没有诗诚意和创意了,再怎么着也该手捧天各玫瑰单膝下跪,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所以我当然不能轻易地把自己嫁给你了。”傅向晚有些小骄傲,“而且谁一次求婚就能求成功的?失败乃成功之母,你多求几次,我就答应了。”   谈希越的黑瞳里闪过一丝星光,却是一张口咬在了她莹白小巧的耳垂上,那是傅向晚第三的地方,瞬间,从那里传递出电流直过她的心脏,心跳完全乱了节奏。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谈希越在用舌尖舔着耳垂,让傅向晚车轻易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谈希越张开的双臂自她的身后把她紧拥在怀里,因为有暖气,所以彼此的体温透过衣料相接,肌肤上的温度往上攀升,仿佛被一团给包围。   “谈希越,别转移话题。”傅向晚极力稳定呼吸。   “他们不会说的,而且这一层楼只有我们,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睡一起,况且我们是要结婚的,睡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管不了,拦不住!在我的地盘谁敢乱嚼舌头下场自然会很惨的。”谈希越的手已经从她衣服地下摆控了进去,干燥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细腻的肌肤游走,“他们也不是笨蛋,什么话该说不该说比你还清楚。”   谈希越说着已经翻身而上,把她压在了下面,傅向晚感觉柔软的沙发一陷,他就在她的上方,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上,红红的脸蛋像是诱人咬上一口的红苹果。   傅向晚的眼眸晶亮晶亮的,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就在谈希越低头,想要吻上她的红唇时,她的肚子传来了一阵抗议的声音。傅向晚羞红着脸,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我……”   “走吧,先吃晚餐。”谈希越松开了她,伸手去拉起她来,“再吃你。”   “……”傅向晚对谈希越的流氓本质已经无法可说了。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傅向晚想起了慕心嫣:“我去叫心儿和四哥。”   谈希越却拉住了她:“他们会有专人送上去,餐厅的人太多了。”   “也是。”傅向晚想到谈铭韬也不适合出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他们十指相扣,傅向晚也觉得习惯了,随谈希越来到餐厅的时候正好碰到梁韵飞、关奕唯、彭书行,还有后来的霍行风,面前帮过傅向晚打过和许婕儿一案的官司。其漂亮过人的脸蛋加上优秀的能力,他被喻为律师界最具偶像和实力的律师,其粉丝的数量不比当红的明星差。   “就你们两个人?”关奕唯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身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然你以为呢?”谈希越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我当然是想问四哥……还有慕小姐和那个男医生都不吃吗?”关奕唯关心着。   “关先生,你是想问心儿吧?”傅向晚一语拆穿他。   “我是关心他们大家,不吃饭怎么行?”关心唯拉开笑容掩饰过去。   “他们有专门的人送过去,要不,给你机会送上去,让你见她一面。”谈希越挑眉提议着。   “胡扯什么啊,既然有欠送我凑什么热闹,我还饿着呢,走,吃饭。”关奕唯还率先走在了前面。   众人都相视浅笑,然后跟着走了进去,他们坐在最里面的那桌,专门为他们几个人提供的。他们一坐下,就有人送上了晚餐,还有水果沙拉。   谈希越对傅向晚是体贴周到,替她布菜拿水果:“你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这样温柔的谈希越让他的小伙伴们儿都惊呆了,就有人调侃了:“这样的主动替女人夹菜的七少我要是第一次看到。”   “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们的嘴?还是羡慕我成双成对,你们看着眼红啊?”谈希越一句把他们给打回原形,“没人是爱是够可怜的。”   所有人都低头默默吃着饭,谁也不再多说一句了。   晚餐过后,他们想着去哪里玩,傅向晚看着身边的谈希越:“我就不去了,我想去看心儿。”   “那你去吧。”谈希越的长臂搭在了她的椅背上,无形中把她护在怀里。   “我也要回房拿样东西。”关奕唯起身,“你们去下面的酒吧等我。”   “别有目的。”众人笑看着关奕唯。   关奕唯也没反驳,他知道越描就是越黑,任他们去猜测:“晚晚,一起吧。”   傅向晚起身,谈希越顺手就把靠椅替她挪开。傅向晚和关奕唯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谈希越一行人也离开,去了下面的酒吧去放松一下。   走在走廊里傅向晚看着身边的关奕唯,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又身为市长之子,现在为政府的最年轻的副市长,政途一片光明,不出意外的话几年后,将会是这个市的一把手。   “关先生,你很关心心儿。”傅向晚与他并肩走着。   “这个自然,老七的生日会由我全权负责,而且她又是你的朋友,也是客人,我自然要关心。”关奕唯回答的没有一丝的漏洞。   “我觉得是特别的关心。”傅向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没有说穿。   “如果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吧。”关奕唯也不想去辩驳。   傅向晚也一笑,觉得是自己多事了,然后她又转移了话题:“关小姐,就是你妹妹,她对四哥是一往情深,四哥都落难如此了,她还能常伴左右,悉心照顾,还能保持着婚约,真让人感动。”   关奕唯却是顿住了脚步,抬眸看向了她:“晚晚,你这话……是在试探我什么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到四哥已经如此了,只想他能好起来,不想希越这么累而已。”傅向晚摇头。   “瑶儿和四哥……”关奕唯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瞒你,瑶儿喜欢的一直都是老七,我和老七都劝她很多次了,让她解除婚约,可是她都不同意。可是她这样和四哥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这一次老七把四哥和瑶儿隔绝开来我能隐猜到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四哥的事情很可能和瑶儿脱不了关系,虽然我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情,但如果她有对不起四哥的地方,我绝对不会纵容她。让四哥好起来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傅向晚眼底晶亮,为关奕唯的正直,不寻私而开心。   他们一起来到了谈铭韬的房间,他抬手轻扣了一下门,开门的是慕心嫣,见到傅向晚和关奕唯一起出现,瞳孔里微微惊愕:“你们怎么来了?”   “过饭了吗?”傅向晚拉过慕心嫣往里走。   “刚吃过。”慕心嫣道。   门的关奕唯也走了进来,把门合上。他看到坐在窗外的谈铭韬,正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在看,眼神就像漂亮的玻璃珠,冰冷,却没有焦距。他也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灵魂,生气。让所有知道他意气风发的过去的人都为之惋惜。   关奕唯也是,看到这样的谈铭韬心中也泛起酸涩。他看向了慕心嫣:“四哥他怎么样了?”   “他还不错。”慕心嫣走向谈铭韬,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然后仰着头看着谈铭韬,“关先生来看你了,是七少的朋友,你看你还记得他吗?”   她美丽的脸上扬着最动人的笑容,像是漫开的星光,璀璨万千,又你是最温暖的阳光照进心湖最黑暗的的深处,对,就像现在大家所说的有着治愈系微笑,让人看到这样的微笑就能驱走所有的霾,抚平伤痛,让心灵得到宁静。   关奕唯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一时间忘了反应,却是沉溺的更深。   “四哥,我是奕唯,以前总和老七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穿军装的样子便那肃然起敬,老七从小就把你当成了榜样,而你也是我们的榜样,你是军人,有着铁一样的意志,和山一样的顽强,我相信你一定会战胜一切困难回到我们大家身边。”关奕唯走过去,也在谈铭韬的身前蹲下去,与慕心嫣并着肩。   谈铭韬还是那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微风吹动了窗纱,吹进了他的心湖里。   慕心嫣拉了一下谈铭韬腿上铺的薄毯,关奕唯对她说道:“慕小姐,四哥的一切都拜托你了。我相信你可以让他重获笑容,生命之火再一次的燃烧起来。”   “对他,我会尽我全力。”慕心嫣这些天也听说了锬铭韬的过去,她敬畏这个铁血军人,也疼痛着他的现在。她告诉自己用尽全力还不够,要再用心再用心。   “谢谢你。”关奕唯感谢着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累倒了。”   “我知道。”慕心嫣点头,感谢着他的关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替你办到。”关奕唯特别的提醒着她,然后双手插袋,“那我先下去了。他们还在等我。”   “你去吧。”傅向晚站在慕心嫣的身边。   关奕唯离开,傅向晚也向谈铭韬问好:“四哥,我是晚晚,我又来看你了。我是第一次看到海,你呢?是第一次吗?还是已经看过了。”   谈铭韬没动,可那模样仿佛是在倾听着,傅向晚又说道:“明天是希越的生日,你知道吗?我们到时一起向他唱生日歌好吗?不过你会唱吗?如果不会的,我和心儿一起教你。”   “嗯,我和晚晚一起教你唱生日歌。”慕心嫣和傅向晚相视一笑。然后她们掏出了手机找到了生日快乐的伴奏音乐,再一起打着拍子,一边合唱唱着生日快乐歌。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谈希越   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恭祝你生辰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欢快而悠扬的歌曲在这卧室里来回地飘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温暖的笑容,化成无数的光芒照进了谈铭韬那黑暗的内心……   而下面的酒吧里,谈希越、关奕唯、彭书培、梁韵飞和霍行风五个人单独弄了一张桌,玩起了梭哈,五个最为出色有权势的男人把整个地方点亮,虽然是众人的焦点,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站在他们的身边,都知道谈希越这个人最不喜欢别的打扰他,所以都只能远看不可近观。   就在这个时候,关奕瑶走进了酒吧,一袭水绿色的雪纺纱裙,脚踩十二厘米金色的的细高跟走来,精致的妆容,长发如瀑,发尾优雅地卷起,走起路来,随着起伏,划出美好的弧度。一双细白的美腿被这水绿色衬得勾人视线。   只见她的目光锁定了谈希越所在的那桌,然后便走了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悦耳的节奏,仿佛钢琴的节奏。可是众人却倒冲了一口气,明明关奕唯进来时就说过不要过去打扰他们玩牌,没想到这个美女还敢往前凑,都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   “小姐,七少他们说了不能过去打扰。”有人好心的提醒她。   “那是别人,我自然与别人不同。”关奕瑶勾起唇角,把目光落到了关奕唯的身上,“那是我亲哥。”   原来如此,有靠山就是好。这些才替她松了一口气。而关奕瑶在一片倾羡的目光下走向了谈希越。然后她站定在了关奕唯和谈希越之间:“哥,七哥,飞哥,培哥,风哥。”   五人都点了一下头,关奕唯道:“你回房去,或者却别处玩,别打扰到我们。”   “哥,我就是来问七哥一件事的,我得到答案马就是离开,一秒钟都不打扰你们。”关奕瑶看向左手边的谈希越,“七哥,我听说四哥今天也来了,这么多天我都没见他,今天总该让我见一面了吧。”   “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谈希越没有抬眼,看着发牌员,“继续发牌。”   “瑶儿,四哥累了,已经休息了,你就别闹了,回去休息吧。”关奕唯劝她。   “哥,我不过就是想见四哥,我哪有在胡闹?”关奕瑶拉了一下他,“哥,我知道这里全是你安排的,告诉我四哥在哪里?”   “没有我允许你是见不到他的。”谈希越看着发到自己面前的牌,淡淡道。   “七哥,你真的太过份了,你凭什么阻拦我见四哥?”关奕瑶拧紧眉,“如果你再这样,我会回去告诉爷他杀奶奶和爸妈。”   “随你要怎样。”谈希越把牌翻开。   关奕瑶咬紧了唇,墨色在她美眸里渲染着:“那好,我就一间一间门去敲,总能见到四哥。”   说罢,她堵气地就要离开,关奕唯立即起身拉住了她:“走,我带你回房休息。”   关奕唯便将关奕瑶带走了,谈希越脸色依然平静,灯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下明暗的阴暗,漆黑的眸色吸收了明亮的光线,讳莫如深,没有人可以猜到他的心思。他虽然坐在这里,却仿佛离人群好遥远一般。   “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谈希越低醇地声音散开,“你们呢。”   “再坐儿,老关不是要过来吗?”梁韵飞掏出了只烟,点燃。   谈希越明了的点了点头然后退开靠椅,双手插袋,从容离场,仿佛刚才的插曲不曾发生过。   把关奕瑶拉走的关奕唯,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便警告着她:“瑶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却骚扰四哥静养,还有不管你做过什么,以后都不要再做错事了。否则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可能手肘往外拐。”关奕瑶挣扎着,想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如果你再这样胡闹,老七一定会把你丢下海的。到时谁都救不了你。”关奕唯冷着一张俊脸,希望妹妹能听进去他的话。   “那就让他把我丢下海。”关奕瑶背靠着墙板,有冷意直窜背脊,眼眶温热。   “那我也管不了你了。”关奕唯松开了她的手,看着低头的妹妹,也心疼她这些年的执着,“老七的脾气你知道的,别再挑战他的底线了。可以说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关奕唯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便举步离开了。   关奕瑶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埋着头,灯光条下的阴影让她的面容模糊。她恨谈希越始终对于视而不见,又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她咬着唇,想不明白,为什么温柔的七哥就变了,好像这一切都是在他认识了傅向晚后才改变的。这个女人——她不会放过的。   现在又出现一个慕心嫣和她抢四哥,她不会这么罢休的,如果真的不能按她以前的计划留在谈家,留在谈希越的身边,当那些黑暗的秘密一旦揭开,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么在她的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她也会让所有的人一起下地狱。那样她才不会孤单。   陪着慕心嫣和谈铭韬待了多时,与和慕心嫣把谈铭韬一起安置到了床上休息。他们才离开,留那个男人医生守夜。当傅向晚回到了她和谈希越的房间时,谈希越刚好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湿的,围着白色的浴巾的精窄的腰上,赤着的上半身肌肉柔韧而紧绷,那健美的肌理让人有忍不住触摸的冲动。身上那未干的水珠顺着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滚落而下,没入腰上的浴巾里。   “回来了?”谈希越用纯白的毛巾擦着湿发,趿着棉拖走了过来。   “嗯。”傅向晚点头,坐进沙发内,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在四哥那里做什么?”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不告诉你。”傅向晚放下水杯。   “帮我吹一下头发。”谈希越把早放在茶几上的吹风递到她的手里。   傅向晚接过来后,他很自然地躺下,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傅向晚打开吹风替他吹着湿发,纤细的手指穿梭在他的湿发间,黑色的发丝衬得她青葱的手指越发得白皙。   吹风的热风吹在了谈希越的发丝里,暖暖的。待他的头发八成干的时候谈希越握住了她的手指:“好了。你去洗澡吧,早些休息,我希望明天看到一个美美的你。闪瞎所人的眼睛。”   明天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也是他这么多年最特殊的一个生日会,他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期待今年的生日会,因为有了她而变得温馨,想到可以执起她的手走向所有人,也让所有的人认识她,知道她,将是他这一生的爱人和伴侣,他的心跳就会加快。   他不是青头小伙子了,却像所有十七八岁陷入热恋的男生一样,热血沸腾,兴奋异常。   傅向晚觉得此刻的谈希越有些孩子气了,臭美到要和别人比身边和女人了。她还是依了他:“好,一定不给你丢脸。”   “你只会给我长脸。”谈希越知她的腿上坐起来。   傅向晚感觉双腿有些软,便慢慢地站起来,脚上还是发麻了,差点歪倒。   谈希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腿被我躺麻了?”   “有点。”她伸手去轻捏双腿。   “那你坐下,我去给你放热水。”谈希越扶她坐下,然后去了浴室放水。   待水放好后,他过来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两人目光交错纠缠在一起,缠绵而悱恻,谁也不想移开,只想把彼此都刻在最深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谈希越把她放下:“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她点点头,手上有他洗澡过后的沐浴乳味道,残留着余香。   傅向晚在洗好了澡,出来看到谈希越已经躺在了床上。她走过去,坐在床沿,掀被而躺。   谈希越也关了灯,然后伸手去把她拥在了怀里,他结实的胸膛抵着她单薄的背脊。他的手很规矩地圈着她的腰身。双腿却缠绕着她的,很明显的她感觉到了他身体某处的变化。她是一动也不敢动,怕一动就会唤醒沉睡的野兽,到时被吞吃就是她的下场。   虽然她不抗拒和谈希越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却依然有些生涩和害羞,在男欢女爱上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放开。   “好好睡觉吧,明天我们都需要精神百倍。”谈希越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他一会儿就会无力的。”   傅向晚在黑暗里红了脸,幸好他看不到,然后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对他说:“晚安。好梦。”   “晚安,梦里有你就好。”他的唇轻吻了一下她的后颈。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听着外面的细细的波涛声,仿佛催眠曲一样,将他们带入了梦乡。   清晨,傅向晚醒来的时候,谈希越也睁开了眼睛。傅向晚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他,抬手捧起他的俊脸,就近在咫尺,好看到没有一丝的瑕疵,连那浓密的睫毛也和女人有得一拼。   她嫣红的唇瓣勾起了一个最柔软最美丽的笑弧:“早安,祝你生日快乐!”   她只想第一个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睡在他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好处,自然要好好利用。   “谢谢。”谈希越则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然后把她拉向自己,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感谢的吻。   唇舌之间极尽缠绵的纠缠,谁也不想放开谁,舌尖一起飞舞,而他吮得她的牙根都发软了,这是一个纵欲的湿热亲吻,直到她没了呼吸才放开了她。   然后两人起床,收拾整理着自己,谈希越的生日会的重点是在今天的中午和晚上。想必作为谈家的七少,飞越集团的总裁,他收到的礼物一定会把她给淹没的。   但是谈希越最期待的还是傅向晚准备的,非常的期待,已经的些迫不及待地想得到。   part104她就是我世界里的女王 片段一谈希越起床后从衣柜里取出了光洁如雪的衬衣,精致到没有一比的褶皱,上好的面料在灯光的照射下浮起水晶一样的晶莹光泽,衬衣的钮扣全是私人订制的钻扣,上面还刻上了他名字首写的第一个大写字母t,光芒在钻面上闪耀出五彩缤纷的色泽。   傅向晚拿起了乳白色的领结递给他,他却没有接,温和浅笑,眸底有星芒在跳跃:“帮我戴上。”   傅向晚站在他的面前,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暗香,混合着男人阳光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她的身高只及他的下颚处,冷峻紧绷的完美线条引人遐想。她手握着领结抬起来放到他的衣领处,然后绕着颈子系好,落扣。她青葱的纤指替他把领结调整到最好的位置。然后便把他衬衣翻下来,抚得平整拙服帖。   “好了。你看一下好了吗?”傅向晚落下手来,他便抬手握在掌心,“以前有替他系过吗?”   “……”傅向晚抬眸,与他低垂的视线相接,她自然明白谈希越这口中的他是指“乔泽轩”。静默了一会儿,她诚实的摇了摇头。   他和她本就没有住在一起,而且乔泽轩在沈诗雨离开后深受打击,每天又繁忙于工作之中,她在医院工作,也是忙碌不堪。而且她一直都坚守着婚前不发性行为,所以他们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他的坚守在遇到谈希越后就全面的瓦解了。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想坚守就能坚守的,主要是看对面那个人,如果是真爱,那么总会冲突自我的束缚,奉献一切。就像她对他,已经把一个女人坚守了二十多年的青白给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真是个乖女孩……”谈希越的手背抚上她细嫩泛红的脸蛋。   “……”傅向晚的羽睫微微一颤,“别耽误时间了,大家都在等着你这个主角。”   “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唯一的主角。他们不过是你的陪衬而已。”谈希越一手勾着她的细腰,一手已经抚上了她柔软而嫣红的唇,唇瓣的饱满感让他心湖缭乱。   他低头便在她的唇上掠夺着是甜美的芳香,吻得难舍难分,缠绵悱恻。清晨的卧室内便是副火辣的画面,让人血脉贲张。   “唔……”傅向晚是无法躲避他的热情,身体与他贴合无缝。   她的双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只能放开自己去承受之分深吻,他的舌尖在她的唇具间撩动,扫过满腔的蜜汁。分开的时候,丝丝银色的水线在光芒中闪闪发光,格外的暧昧生情。   谈希越的薄唇边勾着戏谑的笑弧,衣冠楚楚,却有着最最流氓的本质,外表优雅温和,但在床上却是最能折腾人的衣冠禽兽。   傅向晚白皙的脸蛋热辣辣的滚烫起来,眸中是羞涩之意。她淡定地深呼吸着,然后拿起了衣柜里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谈希越倒是不慌不慢地,很是享受的展开了长臂,温温地看着她。傅向晚无奈,将西装套在他的身上,并替他整理好。   乳白色的西装,纯手工订制,完美而优雅。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味道,散发出与众不同的个人魅力,那就是全场唯一的焦点。   谈希越优雅地扣着衣扣,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是满意一笑。   这是傅向晚第一次见他穿一身的白,好像白色是专属为他而存在。他也是她见过的穿白色最优雅矜贵的男子,像这世界上最干净的水晶,不沾染丝毫的杂质,纯粹,通透,迷人。   “我先出去了,早餐会有人送来,然后化妆师来帮你,打扮好自己后,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到会场。”谈希越伸手抚平西装,温柔地交待。   “好。”傅向晚轻点着头,她的呼吸间都还全是属于他的味道。   他踱步来到门前,临走时,回头再看了一眼傅向晚,唇边是浅淡的温暖的,对她无比宠溺的微笑,这笑轻易地就绚烂了她整个世界。   谈希越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送早餐的服务生,还有化妆师,服装师和发型师等,都是最最一流的。   “七少好。”他们恭敬之极。   “那就辛苦你们了。”谈希越扬着淡笑,然后便越过他们离开。   谈希越优雅地行走在纯白色的走廊里,头顶和墙壁上的灯光轻洒在他的脸上,眸中,身上,晕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他就是圣洁而不容人亵渎的神明。   他走向了专属于他们几人的休息室,早餐就在这里解决。   关奕唯看着一身洁白无瑕疵的谈希越:“我离开房间时看你的专属化妆师,服装师和发型师都在你门外等着,你打算在你今天的生日会上把晚晚介绍给所有人。”   “这是必须的。”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这下可要碎了万千少女的芳心了。”梁韵飞淡淡 的插了一句话继续吃着早餐。   “不知道该说你太过残忍还是……”关奕唯微微扬眉,“罪过。”   “对我来说晚晚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不,是比整个世界都还要重要。”谈希越第一次这么认真而严肃的口吻诉说着他对傅向晚的爱,“我的心已经孤寂了二十七年,绝对不会再错过这以后的时间。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喜欢我,却得不到晚晚的爱,我宁愿她们芳心都破碎,是罪过又如何?”   对于他所爱的人哪怕付出所有都在所不惜,而面对他不爱的人,他就是最最冷漠残酷的人。因为他不会施舍一分一毫的柔情。   “这才是真爱。”霍行风已经优雅地用餐巾轻拭着漂亮好看的唇角,不薄不厚,唇形优美。   彭行书则什么都没有说,唇角愉悦的轻扬。   对于谈希越能找到心中所爱,他们自然是送上最深的祝福。   而刚要出去照顾谈铭韬的慕心嫣地开门时就遇到了一个服务生,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水蓝色的礼盒,上面是同色的蝴蝶结。   “你是慕心嫣小姐吗?”服务生很恭敬有礼。   “我是慕心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慕心嫣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服务生就是在这一层楼专门服务的。   “今天是七少的生日会,在中午十一点举行,这是替你准备的礼服,请慕小姐能准时参加。”服务生转达着某人说的话。   然后他把礼盒递上前,慕心嫣看着面前的礼盒,抱歉一笑:“我没有时间,我还要照顾四少。”   “慕小姐,因为你是傅小姐的朋友,所以可以有特权去,而且我们都会替你照顾四少,若有什么情况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服务生回想着某人的交待,要把慕心嫣说服,“傅小姐在这里只有你一个朋友,所以她需要的支持和祝福。相信你不会错过七少和傅小姐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慕心嫣觉得他说得对,傅向晚置身于这些上流人士之中,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她不仅仅需要谈希越爱情的力量,还需要她这个朋友的友谊。   “谢谢你。”慕心嫣收下了礼盒。   “不用谢。”服务生摇头,“那打扰你了。”   慕心嫣关上门,拿着盒子折回屋里,然后坐到沙发内把礼盒拆开来,取下了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宝蓝色的礼服,轻纱的质地,很轻柔舒服。   她提起来一看,样式很简单大方,符合她的审美,而且蓝色也是她很喜欢的颜色。这个颜色时尚,高雅,有气质。然后她把礼服放在了床铺上。   到底是谁送给她的呢?谈希越还是傅向晚?   今天,这艘私人的豪华游轮是灯火通明,整个轮身的绝美之姿倒映在平静如明镜的水波里,璀璨辉煌,别有风情。华丽的晚宴大厅布置得美仑美奂,全场用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红玫瑰装点,晶莹剔透的流苏水晶吊灯洒下一片柔光,照得桌上精致的银制餐具和水晶高脚杯、顶级的骨瓷盘碟锃亮发光。   他的生日宴会自然是受到多界名流的重视。前来参加每个客人衣着华丽得体,发饰精致,珠光宝气。都只为出席这一场空前盛大的生日宴会。   宴会的男主角便是飞越集团王国的首席执行总裁谈希越。他让男人仰望敬佩,让女人神魂颠倒。   他是军人世家谈家最优秀的天子骄子,也是谈方两家唯一的继承人,个性温和淡雅,其极具商业天赋,能力卓越,飞越集团是由他一个创建并经过十年的努力推上一个高峰,深受股东们的喜爱和信任。他也上流社会中每一个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却碎了万千少女的芳心,因为他已经心有所属,坚定不移。   而此时已经打扮好的傅向晚被带到离宴会场外的一个休息室内。整个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她静静地坐在镜前,她完美的妆容精致而惑人,一身洁白而繁复美丽的雪纺纱礼裙,柔和的光线在她的身上织就着璀璨的星芒,如梦如幻,将她托显如一个出尘的仙子。从她放在膝上因过度紧张而揪着裙纱的双手而感觉到她的慌张。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她有些紧的抿了抿唇:“进来。”   进来的是谈希越的贴身助理王竟,他来到离她还有一米的地方站定:“傅小姐,宴会在十分钟后举行,你准备好了吗?”   “王助理,我准备好。”傅向晚扬起纤长的羽睫,眼角那晶莹闪亮的三颗水钻像是她美丽的眼泪。   “好。”王竟便用对讲机对那边的关奕唯报告道,“关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这边谈希越到场时,服务生拉开了精致的双扇门,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往这边看来,会场失去了声音。一身纯白他如圣洁之神从天而降。他身着从法国订做的白色衬衣和西装正式得体,乳白色的精致领结,没有一丝皱褶,突显绅士的优雅,剪裁合身的纯白色礼服将他修长而精硕的体魄勾勒完美。他墨发黑眸,如夜漆黑而深浓,薄唇轻抿,英俊的脸庞扬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身后是他的最好的朋友梁韵飞、关奕唯、彭书培和霍行风。同样是优秀的四个男子,俊美各异,却没有被谈希越的光芒所遮掩,依然散发出个人的独特魅力。   正中是礼台,摆放着一架纯白色的德国施坦威钢琴,左边的酒台上叠起了高高的高脚杯。右边是同样服饰演奏乐队,正现场凑出轻柔的乐曲,倍加温馨。   谈希越一直往前走,直到站在礼台上的麦克风前,灯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不同方向的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四周也安静下来静听他的发话。灯光交错之间,他深刻的脸部轮廓和俊美的五官那样的迷人心魂,尊贵一如天神,高傲而不可侵犯。   “非常感谢和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本人的生日宴会。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我谈希越找到了一个可以执手今生的人,她就是傅向晚小姐。”谈希越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双扇门上,神情浮起一丝温柔,“她不是公主,可在我的眼里她就是我的女王,就是我最深爱的人。”   此话一出,果然一些名媛千金就落下了伤心泪来,有嫉妒地咬着唇,有心碎得一脸茫然。她们出现在这里,都是经过最精心地装扮,争相在想引起谈希越的注意,就连呼吸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自己会出一丝差错而让谈希越看不上眼,却没想到在生日会一开始,在望穿秋水后得来的竟然是他爱的宣言,表示他名草有主。这怎么能不让她们都扼腕伤心。就连一些想找谈希越联姻的长辈都变了脸色。   “不出所料,老七这一出让所有的人都心碎了。”关奕唯用手肘累撞了一下身边的梁韵飞。   “这是老七的自由,他该得到属于他的幸福。”梁韵飞冷眼旁观着。   倒是霍行风又总结了一句:“这样他就不会再祸害那些名门小姐的芳心了,也是好事一桩。”   “……”彭书行轻摇着头。   这一群朋友,还真是朋友。   然后谈希越便下了礼台,笔直地往双扇门边走去所有的人目光又随着他移动,到达时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傅向晚,羞涩地低着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洁白的皮鞋后。她缓缓地抬起了目光,对上他的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幽幽古井,看不穿猜不透,却会越发地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晚晚,来,笑一个,小心花了这么漂亮的妆。”谈希越看到她柔嫩的眼眸中浮起的晶莹,细碎的,却是满满的感动。   刚才,她站在这门边听到了他说的话,他说她不是公主,可在我的眼里她就是我的女王。这话一遍又一遍在在她的脑海里激荡着,动容到她无法说不出话来。泪水就这样浮起来,那是幸福的味道。   “嗯。”她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泪水就在眼里幻化成了最美丽的水纹,层层散去。   “来,挽着我。”谈希越站到她的身侧,屈起了右手臂。   傅向晚主动的将自己的手臂挽了上去,傅向晚完全的曝光在了大众的目光之下,瞬间成为焦点。   她妆容淡雅脱俗,肤白如雪,吹弹可破,明眸盈盈如水,如山泉般清澈剔透,粉唇是最诱红诱人的樱桃红唇,饱满丰润,有让人一亲芳泽之冲动。从额头开始编发,整个盘起,发间别着珍珠,尤其高贵、典雅、大方。一袭单肩的白色礼服简洁大方,前短后长,露出了一双笔直优美的长腿,透明轻纱衣袖和裙缘上织着藤叶,裙身没有任何花纹,贴身的礼服更加衬托她绝佳的身材,后面的裙尾轻拽于地面,像是湖水荡起的涟漪。   她的装扮在当今最新流行的趋势中结合了东方女子的温婉恬静的气质,她如初夏盛开的栀子花般清淡,散发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幽雅馨香,又像那清晨滴落在荷叶上的露水,纯净与纯真,与那些娇媚有千金小姐相比,她别一番清新雅致,展现出她独一无二的美丽。只稍一眼看去,就可以把人的魂魄给勾走,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   谈希越挽着她一路走来,惊艳全场。   她优雅移步,款款生姿,风情撩人,面对众人的各异的目光,傅向晚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柔优雅的笑容,从容不迫。   关奕唯他们几人也对傅向晚露出赞赏的目光:“不愧是老七选中的女人,没有家世背景,面对这些真正的豪门,她却依然不卑不亢。”   “她才像真正的名门千金。”   谈希越和傅向晚这对俊男美女,像是最精致的油画,是众人的都是焦点,是夺目的发光体,轻易就能掳获别人的心和目光。   众人的赞美是那样的直接,毫不掩饰对他疯狂的热爱,还有对傅向晚的丝丝欣赏。   但人群中总有人的目光里带着对傅向晚无法释怀的恨意。   谈希越把傅向晚带上了礼台,谈希越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她:“来,向大家作一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傅向晚,很高兴能认识大家。”傅向晚的声音也很好听,清冷中带着柔软,“下面我把这首送给希越,祝他生日快乐。”   谈希越漆黑的瞳孔里绽放一丝惊喜的光芒,便看到她坐到了纯白不染的钢琴边,她一身的白与钢琴的白融为一色,于清冷中又透出一丝的柔和。她在钢琴前坐下后灯光全灭,只有钢琴上的银色烛台上白色蜡烛的光芒是唯一的光明,浅金色的光芒镀在她的身上,朦胧轻柔,美丽不可方物。   她将长如玉的手指轻放在黑白分明的琴健上,手指开始在上面跳跃着,好听的旋律随之流淌而出,动人而悠扬。   而她也随着钢琴弹奏的旋律,开启了动人的嗓音,这首很小清新的告白浪漫而不轻浮,热情之中带着细腻,为相信爱存在的人会增加多一份的期待及坚持和表白的勇气,也是最适合告白的歌曲。   ……   对全世界宣布爱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颗心 没畏惧 太坚定   庆幸让我能够遇见你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   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想牵手 想拥抱 想爱你   ……   而傅向晚正好将这曲子的唯美与浪漫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你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她轻闭着眼眸,模样是那样专注而享受,清丽的容颜在柔和的灯光里是那样醉人,嫣红色的唇瓣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那是真正的笑,自内心涌出。面对音乐的她是如此的放松。   期间,谈希越与她目光缠绵交错,目光如水,温柔深情人。对方的眼里唯有彼此,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谁也进不来。   纯白色的钢琴,水晶般美丽的傅向晚,浪漫的烛光,浪漫的表白又转为了生日快乐的歌,欢快的旋律让气氛更活跃。   谈希越也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和她四手连弹,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 希越   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恭祝你生辰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然后右手边的乐队也弹奏起来,他们两人最后在烛光里拥吻,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却依然让人脸红心跳。他们谈希越牵着她站起来的时候,傅向晚已经是泪流满面,可是她的眼底却是最灿烂的笑容。谈希越拥着她,看向众人:“好听吗?”   “好听……”众人附和开口道。   一袭暗色西服的关奕唯来到谈希越的身边,大声祝福道:“老七,祝生日快乐!祝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   祝福的声音此起彼伏,声浪冲天,听,这是祝福的声音。   然后服务生推来了五层的蛋糕,谈希越握着傅向晚的手切开了蛋糕。然后又是一起把旁边的酒杯塔倒上了香槟,淡金色的液体缓缓流下,注满每个酒杯。   谈希越取了最上面的两个酒杯,举杯向众人:“干杯。”   这虽然是欢乐的生日宴会,但更像是浪漫温馨的婚礼。   宴会开始,众人可以随意。   第一只舞自然是由谈希越和傅向晚开启,谈希越绅士而优雅地弯腰,向她伸出了右手。傅向晚看着他的手掌,手指骨节均匀,掌心的纹路清晰。她缓缓地伸出手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仿佛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了他,而他收拢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谈希越温柔地牵起了傅向晚的手,慢步向宴会厅中央,灯光一暗,音乐响起,一束光圈打在这对登对的俊男美女身上,他们是男才与女貌,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和着乐队的弹奏,随着音乐的旋律优美的舞蹈,每一个舞步都融入了节奏里。他的刚与她的柔融合得恰到好处,身姿摇曵,如风中柳枝在水中轻荡,又似飞鸿展翅惊破云天,令人赏心悦目。他牵着她来到了舞池中央,随后有人纷纷加入了进来,和他们一起跟着音乐律动与飞翔。   除了谈希越,关奕唯、梁韵飞、彭书行和霍行风这些军政子弟也是众千金的结婚对象,自然也有美女会拉下脸面,放低姿态去邀请他们。   基于男士的礼貌他们还是不会拒绝那些千金小姐,但关奕唯在看到有美女走来的时候。他便端着酒杯转身开,却在转身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瞳孔里被宝蓝色渲染。   关奕唯追着那个身影而去,接近到自助餐桌的未端,关奕唯放慢了脚步,缓步闲适而去,在那里站定,换了一杯香槟端在手中,距离那个宝蓝色的身影只有两米的距离。   慕心嫣穿着那件宝蓝色的礼裙,她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容貌靓丽妩媚,眉目如画,一双美丽出奇的明眸写满了冷静淡然,柔美高雅,长发自然的披泄而下,如水流泻。宝蓝色很衬气质,把她的雪肤衬得晶莹剔透。   他转过身去,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慕心嫣:“慕小姐,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关先生,我在晚晚和七少谈琴的时候才到,我也不想惹人注意。”慕心嫣也端起一杯香槟,轻轻一抿。   “你穿这个蓝色礼服很漂亮。”关奕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带着欣赏之色。   “晚晚挑的礼服,她知道我喜欢蓝色。”慕心嫣直觉是傅向晚送的,毕竟在这里,只有他们的关系非常好,才有可能送礼服给她。   “是晚晚告诉你的。”关奕唯追问着。   “在这里队了她没有人会送礼服给我了。她很细心贴心知道我没有带礼服。”慕心嫣看着正在与谈希越翩翩起舞的傅向晚,目光里全是对他们的祝福。   “哦,原来是这样。”他淡淡地应着,举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关奕唯把酒杯放下,犹豫片刻,对着身边的慕心嫣弯腰伸出了右手:“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只舞吗?”   慕心嫣的纤指捏着酒杯,看向身边的关奕唯。他深色的潭底一片漆黑,认真而诚挚。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舞跳得很好,上次和你跳舞后还觉得意犹未尽,没想到还会有这个机会,希望你能赏这个脸。”关奕唯见她不动,还在犹豫。   “关先生,你真是客气了,你的舞技才是一流。”慕心嫣回应着,他每个动作都很到位,但又随心随意,和他跳舞不累,还是一种享受。   “那慕小姐是答应了。”关奕唯漆黑眸底终于染上了明亮的笑意。   “能和那么女人的梦中情人跳舞是我的荣,但我想也会树敌太多。”慕心嫣说笑着,同时将白皙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他轻轻一握,“我只想做一个女人的梦中情就好,那些我都闲多,不是人干的活儿。”   慕心嫣轻轻一笑,笑容很温暖很美,让人的心湖上可开出朵朵洁白的莲花。   关奕唯和慕心嫣的加入,让人侧目,他们的舞姿优美,翩翩绰绰,每一次的转身都划出优雅的弧度。而慕心嫣的出现也让关注关奕唯的女人记下了。   女人永远都学不会和平,总以为战争才能解决事情,不至死不罢休。   待一曲完毕,他们 几人聚在了一起,男人们在一起天。   傅向晚拉着慕心嫣,看着她身上的礼服:“心儿,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没想到还准备了这么漂亮的礼服,你这是要亮瞎那些男士目光的节奏啊。”   “晚晚,你胡说什么……”慕心嫣说了这句话后脸色微微一怔,拉过她的手询问道,“你这个礼服不是你让你替我准备的?”   “我给你准备的?”傅向晚蹙了一下眉,“我没有准备过礼服给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慕心嫣的蛾眉蹙得更紧了,浅咬着唇,想了想:“这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呢?我以为这里只会有你会送给我,所以……”   “看来已经有人在时刻关注你了。”傅向晚从身边走过的侍者那里取了两杯浅金色的香槟,递了一杯给慕心嫣,“你想知道是谁吗?”   “不想知道。”慕心嫣不想追究下去,她不想去面对真相。   “那就会有人伤心了。”傅向晚与慕心嫣的酒杯轻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心儿,虽然你一直不提过去的事情,但是从每年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来看,我的知道你心里一定埋着一个很深很伤的故事,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能活在过去,你要面对和正视未来。如果遇到喜欢的人,那就坦然的去接受,不要回避。也许这个人会带给你最美好的未来。”   慕心嫣却敛下了羽睫,瞳孔里落下了暗色的阴影,这一刻她的脸上浮起了前所未的脆弱,时间很短,一逝而过,却足够她悲伤。   “我知道,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忘忆了。”慕心嫣深呼吸一口,“现在差不多了,你别替我担心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把握住幸福。”   “你,我,还有佳佳,我们都要幸福。”傅向晚与慕心嫣手握着手。   然后他们再谈了一会儿,慕心嫣便准备离开去看一个谈铭韬。离开时她感觉有人在看她,她回头,却看没有看到任何人。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她是知道的是关奕唯收回目光极其快速,所以她并没有发现。   傅向晚在慕心嫣离开后便一个人往自助餐桌而去,肚子有些饿了,去挑些吃的。今天中午是自助餐,晚上则是酒席,到时候在甲板上有表演,而且会燃放烟花。   她拿起盘子夹了些水果和小点心,因为是夹吃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人比较多,但大家看到傅向晚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谈希越的女朋友,没有人可以开罪的。   “傅小姐,这个小饼干挺好吃的。甜而不腻,酥脆可口,你可以尝尝。”有位太太建议着。   “谢谢。”傅向晚友好的回应,就算他们是因为谈希越的关系才特意讨好她,她也不太在乎。她要求自己的每一丝的表现都不能丢了谈希越的脸。   “我给你夹一些。”那个太太很热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傅向晚自己伸了手过去。   然后又有一些太太小姐围着她,更有些小姐直接道:“傅小姐,七少喜欢什么吃什么口味的,喜欢什么颜色……”诸如此类的问题。   傅向晚把自己知道地都如实回答。   在这热闹之际,突然来了一个人——沈诗雨,她本是不想来的,可是父命难违,只好代表沈家而来。   “傅小姐,现在众星拱月的感觉如何?”沈诗雨烈焰红唇,美艳不可方物,裸色贴钻的礼服勾勒出她浮凸的玲珑身段,热辣而诱人。   她的微笑是淬了毒的罂粟花,诱惑却致命。   傅向晚看多这样的笑,心里滋生出警戒和换防。   而围着傅向晚的人也是知道沈诗雨是沈氏集团的千金,其中不知他们之间恩怨的人不禁疑惑地看着两人。   “各位太太小姐,我先过去了。”傅向晚并没有理会沈诗雨话里的挑衅,打算避而退之。   结果是沈诗雨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不让她顺利离开,傅向晚见她高傲的架势,不禁拧了一下眉:“沈小姐,借过。”   “傅向晚,你还真不怕掉下来的时候被摔得粉身碎骨。”沈诗雨接着刚才的话,刻薄之极。   “我掉下来的时候会有人在下面接着我,所以还不至于粉身碎骨。真是多谢沈小姐的关心,你这情我真领不了。”傅向晚轻抿着唇,微笑着。   她就看不惯傅向晚这淡然的笑容,真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当她看到台上和谈希越一脸幸福的傅向晚,她的胸口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燃烧着她的肺腑。那里血淋淋的疼,而她好不容易找到治她的机会,让她在医院待不下去,让她的医途毁于一半,却因为宋芳菲替她说一句,她就要全然地放弃,她真的不甘心她能全身而退,还能活得这么潇洒。   “傅向晚,你和七少在一起就不记得乔泽轩了吗?”沈诗雨提起了乔泽轩,才让这里看戏的人恍然大误,这傅向晚好像和乔泽轩曾经有过一段情。现在却转投了谈希越的怀抱,这其中会不是会睡男人上位的节奏?毫无背景的她竟然能得到谈希越的一往情深,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呢?是高超的服侍男人的床技吗?   就在这个时候乔泽轩走来了:“拿东西怎么拿了这么久?”   傅向晚听到声音后,微微抬眸,就和穿过人群而来的乔泽轩的目光对上。乔泽轩看着眼前展现出最美丽一面的傅向晚,眸光明暗不定。   “泽轩,你怎么来了?”沈诗雨顺势挽着他,“是担心我和宝宝吗?我说过我可以的。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是孕妇,又穿着高跟鞋,我当然要担心。”乔泽轩则温柔地拥着她。   “我和傅小姐正在叙旧,我要感谢她呢。”沈诗雨面对着傅向晚,微扬起下巴看着她,骄傲得像个公主:“谢谢你在我出国的这段时间里替我照顾了他三年,照顾的很好,这是给你的保姆费。我们不想欠你的人情。”   沈诗雨做了水晶指甲的纤纤玉指将一张十万的支票递向她。眼底是恶意的光芒在闪烁,还有轻蔑的笑意。她要让傅向晚在所有人的面前丢面子,让她被人唾弃。   傅向晚看向面无表情的前男友乔泽轩,清冷的眼眸里平静无澜,只是藏在身侧的手掌指尖掐入掌心,却丝毫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不需要。”她浅笑着,无视她的挑衅。   “怎么,你还嫌少?”女人见她不接支票,轻讽的冷笑道,“你以为你有多值钱?”   “她根本就不稀罕,因为她已经有我了。”不知何时他已经走近她的身侧握起她的手,将她亲密的揽入怀中,幽暗的潭底浮起宠爱之色,“我想我谈希越的身价值多少个亿你们不会不清楚,区区十万就想买走她三年的光阴,这笔帐怎么算都是我们吃亏。要知道在我心里她是无价之宝。”   傅向晚的心里充满了力量,面对这些不要脸的人她不能软弱退让。   “亲爱的,这有什么关系。”她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巧笑倩兮,“就当我发善心,替她养了三年的狗。”   傅向晚说乔泽轩是狗,拐着弯骂他畜牲。那她沈诗雨不就是……竟然这样污辱他们,她的脸色阴暗到比夜还漆黑。   四周看戏的人都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乔泽轩的脸色也是阴霾层层,眸中结满了霜雪:“傅向晚,都不知道你现在是这样的伶牙利齿。你对一个孕妇有必要这么刻薄吗?”   part105我就是你的生日礼物有爱哦   谈希越和傅向晚,乔泽轩和沈诗雨,这是新欢旧爱,新仇旧恨纠结在一起的节奏。四个人两两相对,籰的目光都紧盯着对方,这是多么戏剧性的幕。   “这些羞辱都是她自找的。”傅向晚的眼眸不出奇的平静,没有波澜起伏。   “她是孕妇!”乔泽轩再一次提醒她。   “既然知道她是孕妇,就不该放任她一个随意拦路,在这里纠缠不休,如果有什么闪失那不是别的错,而是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傅向晚却是轻抿起唇角,那笑带着一丝讽刺,“难道就因为她是孕妇就可以用钱欺负人吗?而我就该任她欺负吗?乔泽轩,我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她不会再任他们欺负了,就算她今天失礼,她也不会忍耐了。   “沈诗雨,你做了那么多的孽,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若你是一个好好就应该给宝宝做个好榜样吗?这样处处刁难别人是一个孕妇和母亲所为吗?”傅向晚声声指责,不退让一步。   “既然沈小姐怀孕了,还是回房多休息。”谈希越瞄了一眼她捏在指间的支票,“至于那支票我觉得还是拿去多买吃些的给沈小姐补身子,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众人对于沈诗雨的以钱压人都有些看不惯,加上今天是谈希越的生日宴,再怎么说也不会站到她那边,更是对她指责有加。   沈诗雨在众人的议论中白了脸,她咬着红唇,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感觉到肚子一疼。她蹙紧了眉,一手抚上还看不出来的小腹:“泽轩,我肚子有些疼……是不是动了胎气……我们的宝宝……”   “诗雨……我们的宝宝不会有事的。”乔泽轩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抬头,目光去落在了傅向晚的脸上,是冰冷而阴冷的目光,“傅向晚,你明知道她受不得刺激,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存心想让我们失去了这个孩子是不是?你医生,可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宝宝是无辜的,你有什么都冲我来!”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与我何干?乔泽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傅向晚无惧她阴森冷然的眸子。   “泽轩,抱我回房。”沈诗雨紧抓着乔泽轩的手臂,“我要躺会儿。”   “好。”乔泽轩急急地抱起了她,临走前警告着傅向晚,“傅向晚,如果诗雨和宝宝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傅向晚冷青着一张脸,双手紧握在了一起。真是两个疯子!   “站住!”谈希越清俊的长眉不悦地一蹙,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乔泽轩停下了脚步,“乔泽轩,爱情让你盲目,你倒还 真是成了睁眼瞎,谁是谁非你都看不出来了?也对,就算你看出来了,你也不可能站到晚晚这一边。不过你竟然在我谈希越的地盘上如此威胁我的人还真是有意思。不过我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孕妇多待,而且我也不欢迎你们,还是自己离开吧,容我提醒一下,我们是没有准备逃生艇的,所以……如果你非要留下,你不是医生,你觉得你有几分能力能保她和宝宝无安?我想你必须得向你马上向晚晚道歉,因为她才是医生。”   当然,谈希越是不会告诉他还有一个军医是彭书行。就算他知道,也得有他的同意才可能救他们。   这才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让乔泽轩不得不慎重的思考。   现在游轮已经行驶到了海上,如果现在离开这里不是要去跳海吗?   乔泽轩脸色极度的阴郁,薄唇抿得紧紧地,抱着傅向晚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力道。他因为愤怒,额上的青筋紧绷起来,眼底是黑色快速的旋转着,胸口已经被怒气给撑痛,却还是要隐忍不发。   毕竟这里是谈希越的地盘,他现在是受制于人。但要让他向傅向晚道歉,他还真做不到。毕竟在他的眼里傅向晚已经变成了一个城府深,心思歹毒的女人。并且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傅向晚的错,所以他怎么可能拉下脸去向傅向晚道歉。因为是傅向晚是她不要的破鞋,现在倒反过来让他去道歉,而且在场有那么多本市的名门人士看着,以后他在本市还怎么立足!   可是这边却是系着沈诗雨和她肚子里宝宝的安危,那是属于他们的宝宝。他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还有了宝宝,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受苦。这矛盾的选择像是两股力道把她撕扯着,将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要撕成两半。   乔泽轩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他和谈希越之间,一股低气压包围着他们,让周围的人都心生冷意,不敢靠近。   “七少,你这是在以权压人。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做不怕受人指责!”乔泽轩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只好对谈希越讲道理。   “晚晚也很无辜!”谈希越扶着傅向晚的肩,“乔泽轩,有些真心付出的感情是不容许金钱的污辱。因为那是真的,而若真要用金钱来衡量,感情是无价的,岂能轻易收买,能用钱买到的绝对不是真的感情。在沈小姐的眼里金钱可以买到感情,所以沈小姐的感情才会那么轻易地转嫁到了法国名门安德鲁家族。”   这是沈诗雨内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乔泽轩在意的她对他的背叛。   沈诗雨在乔泽轩的怀里也是听得冷汗从背脊而起,惨白了脸色,指尖也开始发凉。她抬眼往上看,看到乔泽轩突起的喉结,还有他紧绷的冷毅的下巴,正极力地压抑着愤怒。   沈诗雨的心一紧,不想乔泽轩因为她而为难,毕竟这祸是她闯的,可是没想到会演变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真是怪自己当时看着那样风光无限的傅向晚被众人围着就被妒嫉冲昏了头,就忘了这里是谈希越的地盘。还有谈希越竟然公然如此维护她,与她这一个孕妇如此计较。可那些人又能说什么,想巴结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指责他的不是。所以现在骑虎难下的人竟然是他们,这也是谈希越故意要替傅向晚报复。   现在只有她去承担这一切,才有可能收场。   沈诗雨在乔泽轩的怀里挣扎了两下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   乔泽轩只好轻轻将她放下,并且扶着她。   “七少,你不要胡说。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挑拨我和泽轩的感情吗?那些过去的事情你一个局外人知道什么。”沈诗雨冷白着一张脸,看着乔泽轩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会因为那根刺而放弃她而去,然后她面对着傅向晚,“傅向晚,你和泽轩走过三年,虽然现在分开了,但念在过去有什么事好好解决。”   傅向晚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唇:“沈小姐,不是我不想好好谈,而是你们从来不珍惜我给的机会。现在倒是要让我念着情分了,那么你们有没有念在过去的份上不再对我咄咄逼迫?你以为我还会抢回乔泽轩吗?我还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既然他适合你的口胃那么你就留着慢慢享用。”   乔泽轩冷眸盯着说话如此不留情面的傅向晚,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回头草!哼……   沈诗雨的眼里是对傅向晚的失望和不解:“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泽轩,现在你就不会如此为难于他。傅向晚,看来你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把他陷到如此困境的人不是我!”傅向晚浅浅一笑,淡定而从容。   沈诗雨咬了咬唇,十分为难,她若是再不拉下脸来,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她抚着小腹,那里一阵痉挛的疼让她呼吸一窒。乔泽轩看到她的异样,关心道:“诗雨,别怕,有我在这里,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泽轩……”沈诗雨看到乔泽轩如维护她,心中感动,眼眶泛红,酸涩难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乔泽轩冷峻的面容线条柔和起来,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意,“别哭,宝宝感觉到也会伤心的。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的。”   傅向晚看着如此深情温柔的乔泽轩,唇边勾起冷笑。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   沈诗雨感到很是满足,然后她又看向了傅向晚,放低姿态:“傅小姐,我求求你,不要为难泽轩了。念在你们曾经三年的情份上,让七少不要为难他了。”   傅向晚看着楚楚可怜的沈诗雨,心中却是平静的,在这一刻,她都觉得自己太过冷静,甚至有些冷血:“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过划承担责任,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沈诗雨一滴泪从眼眶流淌下来,显得她更哀婉可怜,但依然勾不起傅向晚对她丝毫的同情,曾经她对自己是多么的刻薄恶毒,她不会忘记沈诗雨是如何把乔泽轩抢走的,又是如何把陷害她把许婕儿的宝宝撞掉,让他们反目成仇,而她却还能笑坐着享收着渔翁之利。这样冷血歹毒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同情心,她让那么多人痛了,现在竟然还活得这么潇洒,天理何在!当她和许婕儿的反目,相互残杀时当时她的心有多痛,谁又知道。   现在只不过是让他们道歉而已,她就急成这样?   人,可以无情,但不能无耻!   “傅向晚,我知道以前是我是有些地方对不住你,可是我和泽轩是真爱,我们是初恋,我们忘了不彼此,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错?你非要这么计较吗?”沈诗雨蹙着眉,泪痕斑斑,“而且我是孕妇,你就算再有气,也不该折腾一个孕妇不是吗?这样有损你医生的道德。”   “沈诗雨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强调什么?破坏别人感情还这么有道理恐怕只有你了。”傅向晚清澈如水的眸子有寒流涌动,她一脸的漠然,“你的孩子是无辜的,那么婕儿的宝宝呢?那个孩子还未成形就被你狠毒的一计给弄掉,那不是生命吗?你能体会到婕儿当时的心情吗?现在你做了母亲,你也该感同身受一下。若不是你,现在许婕的宝宝都有5个月大了,还有几个就要出世了。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而你却把这样的幸福变成了悲剧。你也不过是怕婕儿肚子的属于乔泽轩的宝宝的存在让伯母承认婕儿,让乔泽轩娶她,所以你才会害她。你的一已之私害了多少人?现在让你尝尝她的痛苦,这样才公平!”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傅向晚,也不是把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人,现在的她要为公平而斗争,为了有尊严的活着,更为了让曾经背叛和欺辱过他的人都得到应该有的下场。   不是她心狠,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她绝望。   这真相是多么的残忍,让所有的人都对沈诗雨刮目相看,议论纷纷,眉眼和言语间都是指责和不屑。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竟然杀死了别人的孩子!”   “人长得这么漂亮,可是做事怎么那么阴损,也不怕有报应吗?”   “这就是蛇蝎美人的真实写照。”   “没想到还会有人敢要她,也不怕也睡觉的时候捅死人吗?”   ……   那些人的指责如漫天的潮水汹涌而来,把沈诗雨包围。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不愿意去听,浑身开始发抖不止:“不,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停止过害人,事到如今,还依然死不悔改。”傅向晚再追加了一句。   乔泽轩抱着沈诗雨颤栗的身体,冷眼扫过周围的人,最后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傅向晚,你太过份了。你现在的行为又有多高尚!还不是因为靠着七少了,才敢如此!”   “男人天生就是给女人靠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谈希越插上了句,“给她靠,我才有存在感。”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乔泽轩是进退两难。   “我说过做坏事的人自有报应,沈诗雨有今天是她应得的。如果你们有念过我们之间的情份就不应该纵容她一次双一次的胡闹,现在你心疼她了,那我受的伤害又有谁来心疼?”傅向晚坚定的目光里是不容退步半分的决绝。   “晚晚,以后我都好好疼你。”谈希越看着她和乔泽轩的感情纠葛,实在是心疼她,所以更想保护她。   乔泽轩目光如冷 箭直射到了傅向晚的脸上:“傅向晚,你真的如此狠心?”   “比心狠,我自叹不如你们,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假装一幅可怜的模样,这会让我更恶心。”傅向晚的心无法柔软。她要和过去的那个自己说再见,以后迎接新的生活。   乔泽轩再一次地质问傅向晚:“你真不放过诗雨?”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傅向晚美丽而柔软的唇角扬起最好看的弧度,那毫不在乎的语气完全激怒了乔泽轩。   乔泽轩看着傅向晚完美的微笑,刺得眼睛生疼,心脏一抽一抽的,整个脸就扭曲了起来:“傅向晚,你不放过她,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过就是一命赔一命!”   乔泽轩大有冲过去的架势,而在谈希越将傅向喝护在了身后,同时沈诗雨一把抱住好他的腰身。只见她脸色一如死灰,惨白到汗水滴落,她紧咬着牙。   “泽轩,别……别为了我这样。”沈诗雨劝着她。   “诗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乔泽轩反手抱着她,抬眸,那目光如淬了毒液的利刃向傅向晚飞射过来,满含怨恨,咬牙一字一字:“傅向晚,你以为你真找到靠山了吗?就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是吗?你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对你吗?你只不会是他看上的玩物而已,一个平凡没有家世背景的女人玩起来他不需要手软,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到时候最多给你些钱就把你给打发了……你又能耐他何!”   谈希越是铁青了一张脸:“来人,把乔先生丢到海里清醒一下,竟然说出这么没有失去理智的话。”   “不,不要……”沈诗雨推离了乔泽轩的胸膛,来到谈希越的面前,“七少,不就是要道歉吗?我向傅小姐道歉,我错了,我不该用钱去污辱了她,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们就承受不住了。”些时一身冷漠的谈希越嘴角勾起笑,虽是笑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然后傅向晚的眼里,他就是她温暖的源泉。   “七少,你已经道歉了,你不能言而无信。”沈诗雨心是不安。   谈希越眸光暗涌波动,笑她的无知:“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要的是他的道歉。只要你跪下来求她,我想你的宝宝才有一线生机。除非你们是不想要这个宝宝了。”   这对男女真是愚蠢无知,明明知道傅向晚才是可以救他们的医生,却一再的说出那样的话来。简直是往死里走的节奏。这也怪不了谁,谁让他们做事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乔泽轩双拳紧握着,抬眸看着傅向晚依然美丽如初的脸蛋,慢慢眯起了眼睛,紧咬着牙关,怒火燃烧。   “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谈希越提醒着纠结的他们。   他到要看看乔泽轩能为沈诖雨做到什么份上,如果他能跪下来道歉,他倒还欣赏他是男人。不过如果他知道沈诗雨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而是表弟郑开的,他竟然替别人的孩子下跪,一定会有想掐死沈诗雨的冲动。因为这是继沈诗雨嫁给亚伦·安德鲁后再一次的背叛,一定会让乔泽轩深受打击,后悔莫及。   他现在还不会公开沈诗雨和郑开的暧昧关系,这张底牌握在手中是为了发挥他最大的能力,把沈诗雨和乔泽轩都送到地狱之中。这是他们为自己的错付出的代价!敢如此对傅向晚,就是与他为敌,就算毁灭全世界他都不在乎!只要她一个人是好的。   “泽轩,你不能听他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她的道理,况且是她把我们害成这样,你怎么能向她示软?”沈诗雨不答应,“我不能让你为我而放低姿态,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有,我不能让你为我受这档的委屈。”   乔泽轩看了一眼泪如雨下的沈诗雨,目光又回到了谈希越的脸上,这个男人太高深莫测,是他太低估了他,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他自以为傅向晚不会绝情到此,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绝。   “绝—不—可—能!”乔泽轩一字一句,厉声低吼。   这有辱尊严,他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谈希越没有理会乔泽的低吼,搂着她的细腰,温柔地替她将微乱的青丝别在耳后,他们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得像一幅精致的画。   “既然他们不领情,不珍惜这个机会,那我们走吧。”谈希越轻轻道。   乔泽轩和沈诗雨其实已经无路可走,死撑是唯一的办法。   谈希越根本就没把他们的同仇敌忾放在眼里,他清冽的墨眸里只有傅向晚的容颜。他微笑着,是天使的微笑,可是他的身是却散发出恶魔般的冷酷残忍:“或者你想要他一无所有。只要你开口,就不是难事。”   一无所有?   傅向晚一怔,他目光紧紧地攫住她的视线,她不敢有半分的偏移,仿佛强大的磁力将她定住。外面细碎的光线照在他的脸,近乎完美的轮廓线条,与身俱来的霸气给人以一种无形的迫力,周身弥漫着冷然的气息,这个男子,有着他人没有的迷人魅力,轮廓深刻,眉眼锋利,在不经意间便给可人以致命的一击。   所以这样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对手,如果成为他的敌人,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他的手指无意抚过她的肌肤,指尖带着凉意:“想好了吗?”   “真是好大的口气!”乔泽轩面对气场强大的谈希越面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以为我真那么好欺负?”   “可是我就欺负你了,又能怎样?”谈希越温和转变成嚣张狂傲的气势一分不减,调过来的眸光灼烧着乔泽轩的脸。   乔泽轩眼潭如渊,握成拳头的手掌一松一紧,恨不得就这样挥在谈希越的脸上,可是吃过谈希越亏的他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咬牙发泄。   谈希越不屑地看着满脸怒气的男人:“再这么骨气下去她们母子若有闪失,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没有片停留,牵起起傅向晚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疼……”沈诗雨的肚子的疼痛感更加的强烈了。   乔泽轩紧张地抱着她:“诗雨……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泽轩上,别管我。”沈诗雨咬着唇,忍着疼痛感的袭来,“我不疼。”   “诗雨……”乔泽轩已经无路可走。   只要他能能乖乖道歉,他可以给他一线生机,如果还不知好歹自找死路,那么他也不需要客气。   玩死他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可以用其它方法,但绝对不是建立在伤害傅向晚的身上。   傅向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漆黑的眼眸窥不出一丝情绪波澜。   他的强大与冷漠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而她总是隐忍放纵着他,所以她才会有今天的下场,遭到这样的背叛。   “希越,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她在转身时笑问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谈希越扬唇,笑容温和,“耻辱可以洗刷,也替许婕儿出了一口气,让恶人自作自受。”   “可是婕儿失去的宝宝再也回不来了。”傅向晚浅浅扬唇,主动伸手将他的手握了握,用无言的方式传递她的力量给他。   “她还年轻,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谈希越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一点一点的冰冷下去,她所担心的他也明白。   “她一定会幸福的。”傅向晚点点头。   而看着他们举步离开而去的乔泽轩怒不可遏,过了好久才从喉咙里逼出两个字:“等等。”   谈希越和傅向晚都止住了脚步,和他斗,真是自不量力,既然他们已经创造了这个机会,他若不好好珍惜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我求你们,求求诗雨。”乔泽轩还是妥协了。   “泽轩……不要啊……不要这样……”沈诗雨的瞳孔惊愕地放大,泪水急剧的增多,然后滚落而出,滴到了乔泽轩的手背上。   “诗雨,你和孩子重要。”乔泽轩轻抚着她的脸蛋,拭着她不停流出的泪水,“我是宝宝的爸爸,为了他受点委屈又能怎样?大丈夫能屈能伸!”   “泽轩……我们不要这个宝宝了,我们以后会再有的,我不能让你去受这个委屈。”沈诗雨的双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襟,凌乱的皱褶丛生,“你别跪她,我宁愿死也不要她求我。”   沈诗雨的心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有冰冷的风雪灌进去,浑身冰冷而颤抖。她更多的是在害怕,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都不能确定,然后乔泽轩却为这个宝宝下跪,以后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杀她的心都有。虽然这个宝宝是让她和乔泽轩之间迅速和好的保障,也是让宋芳菲承认她的武器,但她不能冒这个险!只能忍痛失去了这个宝宝,否则后患无穷。   “你不能死,你和宝宝都不能,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怎么能轻易说死。”乔泽轩摇头。   沈诗雨已经无法阻止乔泽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泽轩这个骄傲的男人跪了下去,他放弃了尊严,像座大山一样矗立。沈诗雨的视线模糊着,看不清楚乔泽轩的表情,但耳边却清晰地听道他说的话:“傅向晚,我向你道歉,救救她和宝宝。”   傅向晚看着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为了沈诗雨跪了下去,却是一点起伏都没有。她静静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谈希越也没想到乔泽轩会这么重视这个孩子,心中腹诽,看来乔泽轩是要大大的失望了。这个孩子的爹可不一定是他,这个孩子还在,以后有的他们折腾。   “父爱真是伟大啊,让谈某佩服。既然乔公子这么有诚意,那把沈小姐抱回房吧。”谈希越开了口,“我会让最好的医生来。”   “……”乔泽轩冷青着一张俊脸。   然后乔泽轩抱起沈诗雨,往他们的房间而去,脚步是无比的沉重。   他在心里发誓,今天他受到的耻辱,他一定会加倍地讨回来。   虽然傅向晚已经不再对乔泽轩有情,但是看到他竟然这样做,却是替他不值。   一场风波散去,谈希越和彭书培站在一起,吩咐他道:“书培,一定要保住沈诗雨肚子里的宝宝。”   “……”彭书培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却有疑问。   “那个宝宝可能不是乔泽轩的,留下自然是让宝宝找到亲爹。”谈希越轻抿了一口酒。   这救人的事,他当然不会让傅向晚去。   彭书行点头,然后便去救治沈诗雨。   “疼……”沈诗雨在卧室里紧紧地抓着乔泽轩的手。   “医生很快就来了。”乔泽轩哄着她,替她擦着汗水。   “泽轩,对不起,让你受到这样的耻辱。”沈诗雨恨自己的鲁莽,本想羞辱傅向晚,却没想到反被羞辱,这个仇她今天是记下了,总有机会讨回来。   “你说什么傻话,你和宝宝和我最亲最爱的人,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我不在乎这些。”乔泽轩柔笑着安慰她。   乔泽轩一直生活在破碎的家庭里,所以特别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现在他拥有了,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是他的愿望,所以他愿意舍弃一些平时无法舍弃的东西。   “真的不在乎吗?”沈诗雨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你不后后悔吗?”、内心里那个关于宝宝的秘密时刻都地刺痛着她,可是只要她不说郑开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郑开又那么听她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要好好享受现在的幸福,不再去烦忧了。   “我不在乎,也不会后悔。”乔泽轩摇头,坚定着。   “泽轩,我爱你。”沈诗雨深情款款。   “我也爱你。”乔泽轩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着。   直到彭书培前来,替沈诗雨做了保胎急救和措施,幸好这里一切俱全。   “医生,她怎么样了?”乔泽轩看着收拾的彭书行。   “她没事了,一定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动气,宝宝再这样折腾下去,很难保住。”彭书培如实道。   然后彭书培离开,乔泽轩陪着她好好休息:“你睡会儿,吃饭时我叫你。”   “嗯,你一定人陪着你,我怕。”她道。   “一定陪着你。”乔泽轩抱着她,“乖乖闭上眼睛。”   沈诗雨听话地闭上,两人相拥在床上。   晚上,美丽的烟花绚丽绽放,映照着傅向晚幸福的脸庞。   “希越,我先回去卸妆。你早点回来。”傅向晚离开前小声对他道。   “我还没有收到你的生日礼物。”谈希越向她伸出手来讨要。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在房间里,你记得来拿。”傅向晚轻轻一笑。   “好,给你半个小时的准备。”   傅向晚这才离开,先回到了卧室里,把妆给卸了,洗了一下澡,长发放下来,把她那张美人脸衬托得精致小巧。她拿起了一个红色的丝带系在了她雪白而优美的颈子上。然后用长发遮掩住。   半个小时后,谈希越准时敲门,然后进来。看到傅向晚背对着她坐着。   听到脚步声的傅向晚微微回头:“先洗澡,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谈希越依她,便去先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傅向晚还坐在那里。他也擦着湿发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我的礼物呢?在哪?”   “在这里。”傅向晚转身,面对着他,却是两手空空。   谈希越看着她手是没的任何东西,不解:“在哪里?”   “在这里。”傅向晚把搭在胸前的长发往后一揽,雪白的颈子上就出现了那根红色的丝带,“你看到了吗?”   那个红色的丝带还系着蝴蝶结,她一身素白,肌肤如雪,黑发如瀑,那红色就是跳跃的颜色,鲜艳而撩人。谈希越看着那个红色的蝴蝶结,眸底浮起了笑意。   “我就是你的生日礼物,还满意吗?”傅向晚握起他的手,脸蛋染上红晕,羞涩如半开的花朵。   这可是她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了,她这一颗心砰砰乱跳,只怕就冲口而出。   傅向晚素白的小脸微仰着,每一根卷翘的睫毛在灯光下浸染下晕着金色的星芒,衬得黑白分明的瞳眸剔透如水晶般美丽,水水嫩嬾如荷叶上新鲜的露珠,娇嫩到让他每每都有拥有她的冲动。   谈希越倾身而来,伸手捏住了她的柔美的下巴。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把她眼底流淌的光明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他俊美魔魅的脸孔,如大理石的雕刻,集合了上帝的宠爱和私心。   “希越,祝你生日快乐!”傅向晚水瞳轻轻一晃,微笑地涟漪在眼潭里荡漾开去,惊人的美丽从那纤细的骨子里散发出来。   傅向晚镇定的在他笑意绽放的目光里站起来,修长白皙的美腿抬起,那双腿像是刚剥开的白葱,勾人的紧,让他的视线不禁火热起来。这一次傅向晚可是下了很大有决心,虽然没有发抖,镇定了许多,但还是有些许放不开,但这份羞涩娇媚更是让人热血冲动。   谈希越盯着她精致莹白的脸蛋儿,深黑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笑得很温柔,倾身靠近她,热气吹拂在她细嫩的脸蛋上:“晚晚,这真是让人惊喜的生日礼物!那今夜我可要努力了,最好能让你怀上我们的宝宝。”   他眸光悠然,指尖已经拉下了她系在雪白颈子上的红色比带,让它飘落在了她的脚边,像珍珠一样的脚趾完美而诱人。   他靠她很近,近到鼻息间呼呐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背脊上,酥酥痒痒的,像是有一根羽毛在上面轻扫,也让她的神经崩紧了一分。   四周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此起彼伏,漫延开去。   经过他的灵巧手指几动,她的轻柔的睡裙就滑落,她雪白的肌肤都呈现在他墨黑的眸子里,深沉到卷起浓重的黑色,特别是那纤细的锁骨线条特别优雅柔美,如上好骨瓷,美到他把整个大掌轻覆在她的颈子上,他将她抱在怀里,使得两人紧密贴合,她害羞地不敢睁开眼睛,身体开始滚烫。   他低头,炙热的吻,狂野而来,带着侵略之势,霸道的撬开她柔嫩的双唇,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他自己的龙舌更深入,带着美酒的醇香,两舌纠结相缠,热了彼此的呼吸。   傅向晚素白的双手轻抵在贺流殇坚实而滚烫的胸前,素手的指尖冰凉,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绵长的吻让他透不过气来,把她肺里的空气全都吸去,让她脑子昏沉的厉害。她只能从他的嘴里得到空气,证明自己还活着。   终于在她满脸憋红到滴血后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迷醉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裴心悦,瞳孔里燃起了赤色的火焰,那是赤裸的欲望,可把她燃成灰烬。   他轻笑,吻上了她的锁骨,缓缓转为吸吮,然后力道加重,牙齿在上面啃咬着,让她骤然一疼,锁骨处一定有牙印,那是魔鬼的烙痕,是他占有的宣告。   “睁开眼看着我……”她白皙的肌肤已经淤红一片,火辣辣一片。   他目光满意地看着那属于他的专属烙印。而她也在他的话中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缠绵而纠结。他们这样亲密的,肌肤贴在一起熨烫着彼此,很难为情。   “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就热情一点好吗?”他嘴角拉开弧度,鼓励着她,“慢慢的,多几次你会习惯我的。”   他在她的耳边轻吐热气,舌尖在她的耳窝里轻扫,诱惑着她放松身体。   她的脸红得像苹果,诱人的紧。他眼中的火更烈了,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的色彩。   part106她的主动,身心契合   他在她的耳边轻吐热气,舌尖在她的耳窝里轻扫,诱惑着她放松身体。   她的脸红得像苹果,诱人的紧。他眼中的火更烈了,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的色彩。而他却也将这样的想法付之了行为,与她热吻之时,便将她锁在怀里,轻易地攻陷了她的身体。   傅向晚每一次开始都有些不能适应,想要离开他的怀抱。毕竟女人的感觉总比男人要半热一拍。   “别动!否则我不保证你不受伤。”他低喃地吻了一下她的唇,极力隐忍着自己下一步动作。   她如墨的青丝贴在精致的脸侧,衬着水眸雪肤,像水妖一样诱惑。也只有她的美好能挑起了他更深层的欲望,没有哪个女人能从外表到内在带给他这么强烈的渴望,他在她的身上不知餍足的索取,一次比一次放纵。   这也是他二十七年的生命里最最惊喜而美丽的意外,也是最圆满的拥有。   “晚晚,看看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多美。”他的手指滑过她光裸的肌肤,欣赏着,赞美着。   傅向晚睁着眼睛,眸中是愉悦与疼痛交织。在这一场男欢女爱里,让她感到耗尽力气,在他的折腾之下,身体上每一根骨头都不再属于自己。   可是谈希越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绵密的的吻再度袭来,顺着她的脸庞到脖颈,肌肤光滑得让他兴奋,大手也不停地摩挲她美好的曲线,在这样的事情上男人精力永远比女人旺盛。   “希越,别……”傅向晚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他的挑逗下的变化,开始不自主的热切的回应他,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让她有些害怕。   “别怕,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享受。”谈希越细碎的吻像是细雨袭来,“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停说停呢?”   他气息滚烫如火就把她满满包围,舌尖带着红酒的香甜扫过她的唇齿,缠绵而疯狂,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入肚。绵密的吻混合了她的香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越吻越深,吻的她的呼吸渐渐不稳,纠缠的小舌在一起嬉戏飞舞。   傅向晚已经沉迷在他的温柔与火热里,加上酒意的熏陶,她下意识地将双手环住了他的颈子,今天的他很热情,燃烧了她的激情。   他温柔的吻着她,而她主动的迎合便与他在这样的火热里过到最极致的快乐。   他们身心是如此的契合,仿佛她就他丢失的那根肋骨一般,完美的相嵌在了他的身体和灵魂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时刻。在他的身下化为一滩春水,她娇吟着婉转承欢。   夜色旖旎,暗得浮动,春光绰绰。   外面的烟火依然璀璨盛大,两人相亲密相拥,在疲累中沉沉睡去。   清晨,海风的咸湿味道弥散在空气里,傅向晚在样清新的气味中醒来,看到身边沉睡的谈希越,就近在咫尺,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薄韧的唇瓣,组合起来就是一个绝色的美男子。就这样静静的睡着也让人怦然心动,着迷万分。   傅向晚没有吵醒他,轻轻掀被下床,去浴室收拾了自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睡袍微敞,锁骨上的草莓印点点栽种,由此可见昨天晚上他们是如何的疯狂缠绵,忘情承欢,才会这样。一想到昨夜自己的热情和主动,她的脸上就一阵燥热发烫。她掬起冷水往脸上一浇,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脑海里那翻涌的关于昨天晚上欢爱的记忆。   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到卧室里换衣服,见谈希越依然闭眸沉睡着。她便脱下了睡衣,文胸包裹着她的山峰,俏挺而坚韧,接着是平坦无一丝赘肉的小腹,还有白雪的小内内包裹的俏臀,整个身体极具女人味的s曲线。特别是她从少女蜕变成了女人,那军身散发出的味道完全不同于少女的青涩稚嫩,而是熟女的热辣,撩人的风情。   傅向晚拿出了一件格子衬衣穿上,正扣着钮扣侧眸就看到谈希越正一手支着头,侧躺看着她的换衣的模样,薄唇边还抿着笑意的弧度。眸子里全是温暖的光芒。   看着她那玲珑浮凸的曲线,他的身体在这清晨开始了最熟悉的变化,眸子的颜色也开始变深。这样的目光傅向晚很熟悉,是男女之间情欲的颜色,她白皙的脸上飞上一抹羞色。   “看够了吗?”傅向晚微白了他一眼。   “这样半遮半掩更让人想入菲菲。”谈希越的目光紧紧地将她锁定。   “流氓。”傅向晚把一件v领的鹅黄色的毛衣,套上,下身是黑色的打底丝袜,套上了找靴,拿起白色的大衣披上就要离开。   “去哪儿?”谈希越看到她的手放到门把上。   “我去看一下四哥和心儿。”傅向晚拉开门便出去了。   而在餐厅里吃早餐的关奕唯,梁韵飞,彭书培和霍行风正在聊谈希越。   “老七都这个时候还不来,是不是昨天晚上太卖力了,被榨干起不来了。”关奕唯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钻石名表,“我想他在我们吃完了早餐也不会来了。”   “他饿不到的。”梁韵飞喝了一口牛奶。   关奕唯吃了早餐,正起身要离开,关奕吸气就端着一杯牛奶上前,不小心和关奕唯撞在了一起,牛奶全洒在了关奕唯的黑色的西装外套上,一片奶白色的污渍看起来十分的脏污。   “瑶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大清早的……”关奕唯看着西装上的污渍,蹙了眉。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刚才脚下没稳定就撞到你了。”关奕瑶说得有些委屈,然后伸手抬头脱他的外套,“你脱下了吧,看把里面的衬衣开湿了,我拿去替擦一下。”   关奕瑶抽了桌上的纸巾去替关奕唯擦着衣服,却不是着痕迹的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袋里,巧妙地把他衣袋里的卡片拿走。   “算了。”关奕唯也不想和自家妹妹多计较,“你去吃早餐吧。”   “嗯。”关奕瑶点头。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关奕瑶便捏着手中的卡片上了关奕唯他们所在的那层房间,用卡片打感应一下就打开了门。她走去,门就合上了,都去吃早餐了,所以走廊上还没有什么人,她一直往前走着,也没见到人。后来她东转西走来到了专门替谈铭韬提供的那方甲板上时她看到了谈铭韬和慕心嫣。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好,一早起来就有温暖的阳光,明媚而灿烂,所以慕心在喂过他吃了早饭后便将他推出了房间,出来散一下太阳,去去他身上霉气。   “今天太阳不错吧,每天早都推你出来走走,看看蓝天,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气,你觉得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好多了?”慕心嫣站在船舷边,海风微微,吹拂而来,把她的长发拂动。   而谈铭韬的目光不是知道落在何处,明亮颜色在他的一向深幽黯淡的眸底渐染,把他的漆黑的眸子染成了一颗漂亮的玻璃珠,光泽熠熠。   慕心嫣转过身来,站到了谈铭韬的身前,倾着身,微笑着看着谈铭韬,海风把她的发丝吹起,撩到了他的脸上,轻轻地撩着她的肌肤,轻轻柔柔的。谈铭韬的目光仿佛与她的相接,却又似穿透她看着她身后。   这从关奕瑶所站在的位置看过去,谈铭韬和慕心嫣成一条直线,而慕心嫣对他倾着身,两人看起来就像是要亲密的拥吻一般。这让关奕瑶捏紧了手指。   “你的手有些冷,我去给你拿一件外套。你就坐在这里,多呼吸点新鲜空气。我马上就来。”慕心嫣的手轻触她的手,发现有些凉。   慕心嫣抬手替他轻拂了一下肩,笑着直起身来,把脸颊上的发丝别到了耳后。便抬步绕过了他,往里走去,关奕瑶见慕心嫣往她的方向而来,便躲了起来,生怕会被人发现,一颗心跳得很快。   慕心嫣走开后,关奕瑶才从暗处走出来,来到甲板上,来到了谈铭韬的身边,围绕着他轻转了一圏,便站定在了他的面前。一双美丽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却双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四哥,我是奕瑶,我来看你了。”关奕瑶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仰着头看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面饱刻着沧桑与风霜,“这些日子没我有照顾你,你习惯吗?你没有看到我,想我了吗?四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关奕瑶握起他的手放在掌心里,看着他,眼睛里突然就浮起了泪气,氤氲着他的眸子:“四哥,其实你就这样不说不动,不笑不哭不好吗?这样没的忧愁烦恼,可是快乐的活着,为什么他们都要你好起来?而让我照顾你不好吗?我把你照顾的那么好,为什么还是要把我和你分开,如果不把我们分开也许我不会这样做,可是我不能让你好起来,你知道吗?既然你保守了那个秘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一直保守下去呢?四哥,我知道你也不会想你我受到七哥的责罚是不是,否则你也不会让你自己变成今天的样子!四哥,你就好人做到底,替我保守一辈子吧。”   如果不是谈希越把她逼到了这样的绝路上,她还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   “四哥,你知道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一辈子的秘密,所以你就去死吧……”关奕瑶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悲伤的,泪水已经纵横在了脸上。   关奕瑶的手臂穿过谈铭韬的双腋之下,将他紧紧地抱着,将自己的脸埋首在了他的怀里。泪水将他胸臆的大衣给沾染上了水渍,一片暗色晕染开来。   “四哥,如果当初你在出任务时就牺牲了该有多好,就不会让我一直忐忑了这一年多。我今天也不会这样对你。”关奕瑶咬着唇,身体都在颤抖着:“四哥,你要恨也别恨我,恨七哥,恨慕心嫣他们,是他们逼我的!”   说罢同,她用尽力气把谈铭韬从轮椅上扶了起来,因为常年这样,谈铭韬的体重已经下降了许多。关奕瑶要将她弄起来也不是太废力气。她把他拖到了船舷边上,看着下面蓝色的大海,平静如镜,美丽,广阔却冰冷。   “四哥,再见了。你可以把大海的美丽尽收眼底了。”关奕瑶的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籁籁而落,“你与大海同在了。”   然后她一咬牙,双臂一用力,狠心地把谈铭韬给推了一下。   关奕瑶双手紧握着船舷,看着一点都没有反抗的谈铭韬呈自由落体运动地落了下去。她再也没有多待,转身变离开时听到了有脚步声的接近,然后谈铭韬落水的响声便响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传来的是慕心嫣的声音。   “快去看看。”傅向晚的声音也传来不。   她去找慕心嫣时,碰到了正回来拿外套的慕心嫣,两人便一起过来,刚走来就听到了巨大的响声。   她们急急地跑上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轮椅上空无一人,只有轮椅静静地安置地原地,而人已经不知去向。   “四哥呢?”傅向晚的心开始发凉。   而慕心嫣也是面色惨白起来,拿着外套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四少……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在那里看海,这怎么会没有人了?”   傅向晚和慕心嫣两人跳跃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来到船舷边,探出头去看,什么都有看到,只有平静的蓝色的海面,依然和谐。   傅向晚双手握着冰冷的船舷,与慕心嫣相对:“刚才的响声……不会是四哥落下去了吧?”   “四哥他根本不会动,怎么可能——”慕心嫣的瞳孔放大,带沣碎裂的痕迹,然后她回头,冷锐的目光扫过了后方每一处,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她们根本不知道关奕瑶已经趁她们跑到船舷边寻打谈铭韬的时候慌忙地逃窜而去,这会儿根本看不到踪影。   “一定有人来过,否则四哥不会不见的。”傅向晚看着蓝色的海面,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马上脱下脚上的靴子和身上的大衣毛衣。   慕心嫣看着她的行为:“晚晚,你要做什么?”   “四哥一是掉到海里了,我必须去救他。”傅向晚坚定着这个想法。   “我和你一起去救。”慕心嫣也开始解扣。   “不。”傅向晚按着她解扣的手吩咐她,“你现在马上去找希越他们来营救我们,而不是我一起去救四哥,否则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去向,那样岂不是让人担心。”   慕心嫣反握着傅向晚的手:“晚晚,我是离开才让四少深陷危险里,这是我的失职。要去也是我去救他,你去通知七少。”   “心儿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和我争什么,你快去啊,才能争取时间,四哥才多一分的安全。”傅向晚将慕心嫣推走。   “晚晚……”慕心嫣咬蓕钼了咬牙,面色冷静,“好,我去,你一定要等我来。坚持住。”   “我会的。”傅向晚现在脱了衣服已经感觉到很冷了,下面的海水一定是冰冷刺骨的,可以把灵魂冰冻。   慕心嫣转身往里奔跑而去,身后就传来了和刚才听到的一样的巨大的落水声,这让她终于肯定了谈铭韬是落到了海里,心紧紧地纠在了一起。祈祷着他和傅向晚平安无事。   傅向晚跳落水中就,就被海水完全包围,肌肤上的热度瞬间被冷意侵占,口鼻间都被冰闪的海水充盈着,她屏息着,用嘴换气。她那已经冷到麻木的肢体像是被冰刀切割一般。但也只能强撑开身体,摆四肢游动起来,在海水中四处寻找着谈铭韬。   谈铭韬不会动,一定是呈直线下降的,所以要找他还是比较容易的。她努力地游动,努力地寻找。   而在游轮上,慕心嫣跑回了房间,一路小跑着敲打着门板,一边道:“七少,晚晚和四哥都落水了,快去们。”可是都没有回应,只有那个和她一起照顾谈铭韬的男医生出了卧室。晚上他守夜,所以白天他就在卧室里休息,折天就由慕心嫣照顾谈铭韬。   他看到惊慌有慕心嫣:“这是怎么了?”   “四少他落水了……海里……还有晚晚……”慕心嫣回头看着男医生,泪水就落了下来,一时间脆弱无依。   “七少他们可能去餐厅吃早餐了,你去找找,我去救人。”男医生立即出了房间。   两人分头行动,慕心嫣来到了餐厅,就看到了谈希越五人都在那里,还有关奕瑶,她不过是来还卡的,像拿走卡那样无声无息地还回去,而不让任何人怀疑到她。   第一个注意到慕心嫣走近的人是关奕唯,他远远地看到她,便率先起身,关心之意溢于言表:“慕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是昨天没有睡好还是生病了?”   慕心嫣在进餐厅前已经把脸上的泪痛都擦干了,只是脸色有些凝重。   而关奕瑶看着这样的慕心嫣心里升起了一丝冷笑,现在谈铭韬无故落水,看她以后还怎么待下去。她会想办法把她赶走的。   慕心嫣摇头:“我没事,我找七少有事。”   谈希越也将目光落到了慕心嫣的身上,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她以眸光传达着气息,谈希越也解读到了,便起身走过去。两人到了一旁,慕心嫣道:“四少不知道为何落海,晚晚跳下去救人了。你快点去——”救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谈希越原本温和俊雅的脸上已经是阴霾一片,一双眸子漆黑而深幽,急步就要离开。而后顿住,对着一桌的好朋友:“你们跟我走。”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看到谈希越一脸的阴厉时,他们也没有多问和耽误地起身,随他一起离开。一行人行色匆匆而去。慕心嫣回过神来,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却无意识地回眸与关奕瑶的相接。   她无声收回目光,紧跟着上前,没想到关奕瑶到上前拦住了她:“你对七哥他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变得那样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关小姐,恕我对你无可奉告。”慕心嫣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会示意谈希越到一边谈。   “能让七哥如此黑脸的事情,而又是你来报告的,那一定和四哥脱不了关系,是不是?”关奕瑶推测道,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谈铭韬出事了,“四哥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慕心嫣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绕过她侧身就要离开。关奕瑶却纠缠不休,不让她这么顺利地离开:“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是过是谈家请来照顾四哥的人,说好听是医生,不好听就是保姆。而我是四哥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雇我的是谈老夫人,花钱的是七少,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什么。”慕心嫣不会向她透露半分消息。   这在她受雇之初,谈希越就说过她只需要向他报告,其它人要知道四少的情况她得请求她,特别是关奕瑶更没有资格知道。可以不用理会她。   “好,慕心嫣,若是四哥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关奕瑶面色一冷,深觉受辱。   “你怎么就一定认为是四少出了事?能让七少在乎的人还有晚晚。”慕心嫣勾唇一笑,“你口口声声说是四少,难道就这么希望他出事?”   “你——”关奕瑶的神情微微有一丝的放松:“不是四哥出事当然最好,若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倒要想知道你你要怎么不这放过我。”慕心嫣一点都不害怕她的威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关奕瑶冷哼一声,便踩着踩着高跟鞋离开。   慕心嫣这才从肺胕里吐出来,然后急步追了上去。来到甲板边时她看到谈希越正在冷静地安排着。看着沉着冷静,临危不乱的他,慕心嫣心里升起了敬佩。   她匆匆跑上前:“七少,怎么样了?”   “他们都不会有事的。”谈希越已经开始在做热身运动,然后脱了鞋子和衣服。   然后他站在船舷边上,纵身入海,白色的身姿在空中划出坐而论优美的弧度,就听到了巨大的落水声。接着是梁韵飞还有霍行风,以及一些救生员纷纷入海。   “七少,小心啊,一定要把晚晚和四哥救上来。”慕心嫣趴在船舷边上吼着,却被风吹散在了风里。   她折手紧揪着船舷,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泪水又一次忍不住地袭了一酸涩的眼眶。海风一吹,难受地紧,而内心更是揪痛着,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着不放。   关奕唯来到她的身边,将她从船舷边上拉了回来:“你这样很危险!”   “你放开我,我要看到晚晚和四少才能放心。”慕心嫣挣扎着,又要靠近过去。   “如果你掉下去了,岂不要增加他们的搜救负担,要看可以,别这样危险地探出身去。”关奕唯感到她身体的冰冷。   刚才还是蓝天白天,阳光明媚,这会儿已经早海风阵阵,冰冷入骨。   “我不怕危险。”慕心嫣红着眼眶,无比地自责着,“是我没有看好四少,让他落水,这是我的失职,晚晚这会儿又下了了,我只能在甲板上干着急,我这比死还难受,你知道吗?我不想他们有事,我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   慕心嫣激动地说着这些话,晶莹的泪滴如一颗一颗的珍珠滴落下来,怜人万分。关奕唯看着这样脆弱无依的她,浓眉蹙起。不由自主地把她拉向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很理解。可是你别怕,有老七在,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救生员,四哥和晚晚不会有事的,老七绝对不会让他生命里那么重要的两个人有任何闪失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他的大手抚着慕心嫣的发顶直到细颈上,安慰着她。   慕心嫣靠在他的怀里,抹了泪后才发现这样不妥,便推开了他,又靠在船舷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面的海水。而关奕唯铡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她单薄发冷的身上。   他则头,与彭书行的目光相接,两人相视一笑。   在水下寻找着谈铭韬的傅向晚,眼睛海水浸得发红发痛,吐着泡,却没有发现谈铭韬,心里有些急,她奋力地划动着手脚游动。海水的侵袭和冰冷让她四肢的动作都僵硬而缓慢,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很多的能量,这样下去她就算不累也也要冷死在这里。   虽然在这样冰冷的海水里她很难快速地游动,但也坚持再坚持。只有找到四哥他才能放心。她像一条美丽 的美人鱼在湛蓝的海水里四处游荡,那一头海藻一样的长发在水如划出优美的弧度。可却在这个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小腿上阵痉挛,看来是抽筋了,她下水前没有做任何的热身运动,又是在冬日里冰冷刺骨的海中带人游走,不抽筋才怪。   她紧咬着下唇,忍着小腿上的抽疼,坚持着摆着腿,单手划水,只希望能快点找到四哥就好了。她还不想死在这里,她才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和一个完美的爱人,她怎么可能任自己就死在这里。她还要幸福万年长不是吗?在头发都花白,牙齿掉光后,和他牵着手走在火红的枫叶林的小径里,微笑着对彼此说爱你。   还有四哥,他这一生已经这和悲惨了,大家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她也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放弃。他还要好起来,还要重新回到部队里,重新开始他的军旅生涯,做他的有榜样,过得多姿多彩。   他们都还有要活着的理由,又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呢?   就在这个时候傅向晚感觉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轻松了起来,有一双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腰身,带着她迅速地往上游去。   傅向晚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她扬唇而笑。她紧紧地回抱着他,一起划水,重新浮出水,面新鲜空气迎面而来,她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充盈着她的肺腑,她得到了新生的力量。   那张素静的小脸上挂满了水珠,她看着同样被海水浸透的谈希越,墨黑的发梢上的泪珠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滚落,白色的衬衣完全服帖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肌肤分明的胸膛。而她的衬衣也如此,白色的蕾丝文胸轮廓清晰可见。 谈希越的目光盯着那里,眸色渐暗。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护住春光。她咬着唇:“希越,四哥还没有长到。”   “我知道,你先上去,我们会去找的。”谈希越命令着她。   “我想尽我的一份力量。”傅向晚还是想去找。   “不行,你的腿都抽筋了,要不是我即时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谈希越浓遐想拧着,“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可是四哥他——”   “四哥他由我们,还有专业的救生员,他一定会没事的。你上去,这样我才能安心不是吗?”谈希越示意救生员把她带上去。   “好。”傅向晚再也没有和他争辩了。   “上去后立即去洗热水澡,然后吃些感冒药。”他吩咐着她,她乖巧地点头。   然后她被救生员带回了游轮,离开海面,回到甲板上才感觉到了冷意,风一拂过,身体不可抑止地琵琶发抖。傅向晚坐在那里,身下已经是一滩水渍。   慕心嫣见傅向晚回来了,上前把一件厚厚的大衣外套搭在她的肩头。她把衣服两边拉得紧紧的。   “晚晚,你找到四少没有?”慕心嫣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到她的手双手里,然后抱着她的手一起捧杯。   “没有,不过希越他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你别担心。”傅向晚安慰着她,就怕她会自责,“他会没事的。”   “希望他不会有事,否则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慕心嫣一颗心被悬得老高。   “一定的。”傅向晚喝了一口热水。   而慕心嫣看着远处,担心着谈铭韬的安危。   …   part107他若有意外她不能原谅自己   傅向晚虽然是这样安慰着慕心嫣,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没有底的。因为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四哥,不知道是不是她下水的不及时,耽误了时间。可是这大冬天的海水真的好冰好冷,刺骨到让她的身体都凝滞了,无法灵活地游动。   慕心嫣看着人来人往的,眉心紧蹙着,柔软的唇角都抿成了直线。   彭书培和关奕唯大步而来,看着一身湿透冰冷的傅向晚不禁佩服她第一时间从这里跳下去的勇气。谈希越果然没有看走眼。   彭书培道:“慕小姐,你带晚晚回去洗澡喝药,别让她发烧了。这里有我们看着。”   “是啊,有什么事我们会通知你们的。”关奕唯也劝道,“重要的是别生病了。”   “我……”慕心嫣微红了眼眶,其实她想留在这里,看不到谈铭韬被救起来,她的心会一直不安的。   “心儿……”傅向晚放下手里的杯子,然后握着她的手,看着彭书培和关奕唯,“让她留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整理。”   彭书培和关奕唯相视一眼:“可是你一个人真的行吗?海水那么冷,你现在身体冰冷,加上抽筋,行为也有所不便吧。还是需要有一个人照应着好。”   “是啊,别再让老七担心完四哥又担心你。”关奕唯道。   慕心嫣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便反握着她的手:“虽然我很想留下来,但是我觉得还是要照顾好你。晚晚,走吧。”   然后她抿唇扬起了笑容,扶起了傅向晚,两人便一起离开。   回到房间的浴室,慕心嫣替她放热水,而傅向晚则脱下了冰冷的湿衣服,把身体擦了擦。   “晚晚好了。”慕心嫣试了一下水温,“赶快来泡一下去寒。我去给你备药。”   “嗯。”傅向晚便去泡澡。   她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然后撑起来,双手扶着脸上的水渍。温暖的热水把她的身体紧紧地包围着,把她每个毛孔都打开,让热气透进去,把寒气都驱走,让体温回升,渐渐地她不再感到那么寒冷了。   傅向晚起身来擦干身体换了上干爽的衣服,慕心嫣已经把预防感冒的冲剂替她准备好了。她看到傅向晚后道:“晚晚,快过来把药吃了。”   傅向擦着湿发走了过去,与她并肩而坐,慕心嫣把水杯递到她的手心里:“晚晚,我的眼皮子好跳,你就四少会不会有事?”   “心儿,你这是自己吓自己,四哥不会的。”傅向晚握着水杯就到了唇边,“你别想太多了。”   “可是心里好不安,如果四少有什么闪失,你说我该怎么办?”慕心嫣的眉心拧在了一起,像是被揉皱的百合花瓣,“都怪我自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他才会落水的。我不该离开那里的,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慕心嫣无法释怀的自责着,整个人脆弱无比,眼眶泛红,鼻尖酸涩,泪水就弥漫了起来,颗颗落下,滚烫的泪水把她的肌灼痛。接着便是抑止不住处泪水如雨,让她满面潮湿。看着如此痛苦和痛哭的好友,傅向晚的心窝被难受和悲伤所充盈,满满的都是伤心。   “心儿,别哭了。这根本不是你错,你也不想这样的……”傅向晚将好友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哭泣,她的鼻音也是重重的,“你这样哭我也很难受……”   “晚晚,我做心理医生就是为了救这些失去快乐的,失去灵魂的人,而四少却危在旦夕,我不想他有事。”慕心嫣紧紧地抱着傅向晚,十指在她的衣服上收紧,揪出了深深的皱褶,“我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了,我怕……真的怕……”   她的声音带着哀伤的渴求,让听者心碎。傅向晚的眼角也沁出了泪水来。   “如是别人把他推下去的,那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呢?”傅向晚把冲剂喝了下去,手中的水杯空空的。   慕心嫣和傅向晚四目相对   关奕唯和培书行的脸色都有些阴沉,希望谈铭韬不会有事。   在水面四处搜寻谈铭韬的谈希越,一身已经冰冷,行为受到了影响。可是他还是坚持着,不看到四哥他不会放弃。不知道游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黑点,他的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奋力往那个黑点游去,近了,再近了。她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是四哥。   他的身体仿佛又注入了力量,双腿摆动,双手划水,极力游到了谈希越韬的面前,他像个脆弱无依的婴儿浮在水中,安静而遗世,让人都不忍心去打扰他。谈希越游到四哥的躺身边,长臂一展,将他揽过来,把他的手勾着他颈子,带着他往上面游去,一双长腿交叠摆动。   明亮穿透海水,层层递进,他越往上游,光线越明亮。他的心也被这光明给照亮,终于可到达海面了。   谈希越带着谈铭韬破水而出,水花四溅,冰冷的水珠从他们的黑发发梢滚落,脸上也是,一张俊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青冷。   “快看,是老七和四哥。”一直站在船舷边的关奕唯双手更加紧握,指挥着人,“快救他们上来。”   接着又有人冲出了水面,上面的人示意他们人已经救上来了。   谈希越和谈铭韬都被救到了甲板上,一身都滴着水线,很快就把他们所在的位置给打湿了。关奕唯上前把毛巾搭在了他的身上:“擦一下,然后快去冲个澡。”   谈希越已经被冻得无法行为,他的脸色白如雪花。就连平明温和的眼眸也已经结霜,被冰水浸泡后的他一身冰寒森冷的气息,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谈希越是真的愤怒了,竟然有人会想要至谈铭韬于死地,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不可饶恕。   “我去去就来,四哥先交给你和书培了。”谈希越扯着肩头的毛巾擦着身上的的水。   “你放心。”关奕唯再把他的羊绒大衣披在了他身上,“快去吧。”   那边的谈铭韬已经躺在了甲板上,彭书培在替他做急救措施。双手按着他的胸膛把他肺里的积水给按出来,他吐了出来,一身湿透,肌肤上已经没有温度,冷如冰块。双眼还是紧闭着没有任何的意识。   “把他送回房间,替他洗个热水。”彭书培吩咐道,然后把一件大衣盖在他的身上。   有人帮忙着把谈铭韬送了回去,就碰到了前来的慕心嫣和傅向晚两人:“四少……”   她惊喜眼眶湿热,目光看着彭书培:“他还好吧?”   “就目前的状况看,有些不乐观。”彭书培眉眼冷肃,心中也是有些担心。   慕心嫣整个人没站稳地往后退了一步,幸好有傅向晚地身边扶着也不至于跌倒。她摇着头,喃喃道:“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四哥没事是我们所有的愿望。”彭书彭看了一眼慕心嫣身后的傅向晚。   “心儿,你别激动,会好的。”傅向晚安慰着她。   “我要去陪着四少。”慕心嫣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站稳脚步。她轻推开了傅向晚,很是镇定道:“晚晚,你放心我没事。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我就这去给他放热水。”   这个时候缺人手没有人为他洗澡,只好慕心嫣自己上,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替他放了絷热水,把他放到了浴缸里,不过他的小内内是没有脱的。慕心嫣并不是没有看到过男人的赤身,可是面对这样的谈铭韬她竟然有些不适应。他现在好纯净,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倒显得她想得太多一样。   而傅向晚则把谈希越带回卧室替他放热水澡。当他泡在热水里却说了一句:“晚晚,你知道什么方式更容易暖身吗?”   “什么运动?跑步还是拳击?”傅向晚反问他。   “造爱。”谈希越勾唇一笑。   傅向晚怔了一下,脸上了飞上了红云:“谈希越,都这样了,你还没个正经。”   “我说的是真的。”谈希越的身体在温暖的热水里渐渐回暖,不再那么冰冷僵硬。   “我去给你泡杯感冒冲剂,预防一下。”傅向晚没与他多纠缠,便离开了。   谈希越也很快地收拾好自己,擦着湿发,出来换了一件灰色的羊绒毛衣,一件黑色的短外套。   他理着衣领:“四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落水?”   “心儿回去给四哥拿外套,我刚好碰到她,一起回去还没走到甲板上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当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就只看到空空的轮椅,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就让心儿去通知你们,而我则先下去救四哥。”傅向晚把情况说了一遍。   谈希越转身便要离开去看谈铭韬。   “你这药还没喝。”傅向晚拉住了他。   谈希越把杯子送到了嘴边,就一仰而尽:“四哥他自己掉到海里的可能性太小了。他根本就不能动不能说,怎么可能是自己掉下去的?”   “我也知道他不可能是自己,但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没有证据怎么说是别人所为?”傅向晚的眉心拧在了一起,像是被揉皱的百合花瓣。   “如是别人把他推下去的,那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呢?”谈希越把冲剂喝了下去,手中的水杯空空的。   谈希越和傅向晚四目相对,那个答案却抵在舌尖无法说出口。   他没说出口,只能转身出门。   他前脚走,傅向晚后脚就追了上去。   他们来到谈铭韬的房间,房间里有关奕唯和彭书培,还有照顾他的男医生,然后比他们后来的霍行刚和当梁韵飞,都有些担忧着他的情况。   谈铭韬躺在床上,面色虽然不再青白,但也没有红润起来。双目依然紧闭着,唇瓣无色,要不是看到胸膛是起伏的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   “书培,怎么样了?”谈希越看到依然没有转醒的谈铭韬,心里揪紧着,“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四哥他落水,大脑缺氧而昏迷,他的情况很严峻,立即马上就送医院去。”彭书培建议。   慕心嫣就要床边握着他的手,微笑的面容,眼角却浸上了湿意,“四少,我是慕心嫣,你的朋友,你听到我在叫你吗?如果听到了那就别睡了,赶紧醒过来。四哥,你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心儿……”傅向晚上前,扶着她的肩,“四哥能听到的,你别伤心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她在自责着自己,就是因为这份自责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悲伤。   “那还等什么,赶紧靠岸,送医院。”谈希越下达了命令。   关奕唯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谈希越脸色凝重,双手背在身后,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内心也在胶着着,煎熬着,若是四哥有什么闪失,他也无法原谅他他自己,毕竟是他把四哥带出来散心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慕心嫣咬着唇,不让眼眶里聚集的泪水流下来,无论她怎么叫谈铭韬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谈希越,她便转过身来,低下了头:“七少,这都是我的错,我是疏忽大意,你要怪就怪我吧。”   “慕小姐,这一切与你无关。这事我会替四哥做主的。”谈希越摇头,慕心嫣的自责他看在眼里,继而他对傅向喝道,“晚晚,带慕小姐去休息一下。”   “心儿,走吧,去休息一下。”傅向晚想把她扶走,她却不动,还拒绝着离开。   “我不走,我现在根本睡不着,就让我守在这里,才能安心。”慕心嫣坐到床边的椅子内,就那样执着地守望着谈铭韬,让人不忍心再去伤害她。   傅向晚看了一眼谈希越,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后:“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谈希越便和彭书培他们几人离开了。   而去吩咐游轮靠岸的关奕唯在折回来的路上,几番思考,都想不出谈铭韬为什么会落水,却碰到了关奕瑶。这让他似乎想了什么来。   “哥,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看去了好多救生员。”关奕瑶跟在关奕唯的身边,她不过是想从自家哥的打探中得知现在的情况。   “跟我来。”关奕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关奕瑶的房间,“开门。”   “哥,来我的房间做什么?”关奕瑶有些不解,但还是打开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关奕唯把门关上落锁,就直接质问她:“瑶儿,四哥落水了——”   “什么!四哥落水了,怎么会这样?”关奕瑶惊讶道,一点都不像是知道内情的人,“我这就去找慕心嫣,问她是怎么四哥的,竟然让他落水?她不知道冬天的海水有多冷吗?我当初就说她不靠谱,没有我有照顾四哥那样尽心尽力,可是七哥就是不相信,非要用她,这下出事了吧?”   关奕瑶眼泛泪光,紧较着唇,很是激动一般,转身就要去找慕心嫣理论一样。   关奕唯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抵在了门板上,他离她很近,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的脸蛋,关奕唯这样的审视让关奕瑶很是不习惯,心中莫名的慌了慌。   “哥,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我是瑶儿啊,是你的妹妹。”关奕瑶却是有些害怕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让她无所遁形一般。   关奕唯的目光却是越越冷,一手把她的手固定在了门板上,让她一动不能动:“瑶儿,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才让你对我说一句实话。”虽然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往那方面想,可是现在却逼得他不得不往那么方面想,“四哥落水是不是和你有关?”   关奕瑶的身体立即怔住了,瞬间的僵硬并没有逃过关奕唯的敏锐觉察。很快恢复笑容的她竟然笑开了来:“哥,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我怎么可能,四哥是我的未婚夫,我对他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他落水。如果是我在那里的话,绝对会好好的陪着他,不让他的一丝的闪失。”   “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你只回答我是有还是没有?”关奕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比起平时玩世不恭的他形成强烈的反比。   关奕瑶在他的禁锢下挣扎了几下,却是挣不开:“哥,你说什么笑呢?你们所在的的楼层都有磁卡的,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如果能进去的话我何必找七哥让他允许我见四哥一面。”   “今天早上你把牛奶撒在我的身上,替我脱下衣服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拿到了,然后去找到四哥再回来把卡还给我,你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关奕唯猜测着,“瑶儿,其实我爱的人老七,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你现在只要告诉我实话,也许我还能救得了你一命,如果让老七查到事情和你有关,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我根本接近不了四哥,我怎么能让他落水。”关奕瑶也是气恼了,“哥,我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瑶儿,我是为你好。”关奕唯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心痛。   “哥,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真的没做过,还有我爱的人是四哥,不是七哥。”关奕唯纠结正他,却是抵死也不承认。   “你自己好好想想。”关奕唯松开了手,放她自由,然后退开身去,看着有些陌生的妹妹。   关奕瑶揉着自己被关奕唯捏得发疼的手腕,蹙着眉抱怨着:“哥,你好大的力气,都握疼了我。”   “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后面还有让你更疼的。”关奕唯轻推开她的身子,“到时你若是向我求情救你也迟了。”   说罢,他扭开了门,大步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关奕瑶的心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她到不了谈希越他们要的楼层,她无法知道里面的事情,更不知道谈铭韬到底是救没救上来,不过就算他救上来了,依他不能不能动的模样也对她造不成威胁。把他推下水的目击证人只有他一个,谁都没有证据可以指认她,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承认,就算是轻轻的怀疑她也不会承认。   谈希越坐在桌边已经沉默很久了,一言不发,眉头紧蹙,彭书行他们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安静的他,却是那样的森冷,让他感觉到一种腾腾的杀意。   直到关奕唯找来,也感觉到了室内的低气压,都静默无声,他也自觉地没有说话。   这份沉默直到游轮靠岸,都没有人说话。   军医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谈铭韬被紧急转移到了医院里。而谈希越一行坐着军用陆虎紧随而去。关奕瑶才知道谈铭韬的情况十分危险。   谈铭韬被送到医院里送入了急救室,众人都在外面等待着。   谈希越他们几个男人都是站着,只有傅向晚陪着慕心嫣坐着。   关奕唯去倒了几杯热水过来,每人递上一杯,来到慕心嫣的面前,看着眼眶一直红红的又痛苦自责的她,他的心里也一阵抽痛,替她担心着。   “喝点热水吧。”关奕唯体贴而温柔。   “谢谢。”慕心嫣接过来放到掌心。   “慕小姐,你也别太自责了,四哥他吉人自有天相。”关奕唯安慰着她,“谁也没有责怪你,所以也不要再这样了。没有谁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心嫣微偏着头,目光落在了不知明的某处,眸中泪光隐隐。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但是急乱的声音,接着便是关奕瑶的身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她匆匆上前,站在谈希越的面前质问他:“四哥落水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   “难道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他落水了吗?”谈希越冷眸盯着她,“那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扩音哭让你出去宣传。”   “好。”关奕瑶竟然还认真了起来,“我明明把四哥照顾得好好的,你却让慕心嫣来照顾四哥,现在照顾出事来了,这下好了?你满意了?我现在要求你把你换掉,让我自己来照顾四哥,总比让他被人弄下水好。”   慕心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照顾好四少是我的错,与七少无关,关小姐,你有话冲我说。”   “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竟然还向我发话了?”她又折到了慕心嫣的面前,美眸微眯,一丝狠劲儿闪过,她扬手就打向了慕心嫣,却被关奕唯握住了她的手腕停止在了半空中,“瑶儿,你太放肆了。怎么能随便打人。”   “哥,你竟然维护害四哥的人。”关奕瑶被握疼了,用力在挣回自己的手:“慕小姐,你是怎么照顾四哥的,竟然让他落水?你不想照顾他就算了,竟然这么恶毒把她弄下水?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肝儿也在颤抖,这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可是她不能承认,连一丝的异样都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她一定要表现得很镇定,这样才能打消别的怀疑。   “瑶儿,不许对慕小姐无礼,四哥落水的事情与她无关。”关奕唯站出来维护着她。   “哥,是她在照顾四哥,怎么会和她无关?”关奕瑶蹙眉哀伤起来,晶莹的泪水就就盈上了眼眶,“四哥若是有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泪水就悲伤地滑落眼角,痛苦无助的模样让人生怜。   “关奕瑶,这里是医院,你跑到这里来发什么疯,若是四哥有什么意外,我才一定不会放过你。”谈希越看着胡闹的关奕瑶心中烦躁,“趁我没有发火之前马上离开医院。”   现在他还没有证据去收拾关奕瑶,此时要先把四哥的事情处理后再慢慢的教训她。就让她再嚣张一会儿,以后让她百倍的偿还。   他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关奕瑶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恨恨地用目光瞪了一眼慕心嫣,转身离开。   谈铭韬被推了出来,医生也走了出来。   谈希越急急追问:“四哥他怎么样了?”   “病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创伤,在落水时脑部暂时性缺氧而导致他昏迷,过了七十二个小时后应该能转醒”医生如此道。   慕心嫣的心,甚至每个人的心放松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等待,希望七十二个小时候谈铭韬能醒来。   至此慕心嫣每天都陪在他的病床前,和她说话,放音乐,读报纸之类的想要唤醒他。虽然他人是沉睡的,但是他的感知是存在的,所以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而傅向晚和谈希越只有一有时间都会来陪伴谈铭韬,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唤醒他。   直到第三天过去,谈铭韬还是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慕心嫣让自己镇定,不去多想,还是照例替他读报,每个字从嘴里念出来都是颤抖的。前来的傅向晚和谈希越听到她念的字也是一阵难过。   时间点一过,医生前来检查。   他皱眉地摇着头:“他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应该醒了。他却依然昏迷不醒可能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本人拒绝醒来。”   “他自己拒绝醒来?”谈希越看了一眼沉睡的谈铭韬。   “对,就像有些人受到极大的刺激后会选择性的失忆,把最不美好的记忆自动遗忘。而四少这种情况与此类似,可能是有让他想逃避的事情,所以才会拒绝醒来面对。他就潜意里催眠自己继续这样沉睡下去,所以才会没有醒来。”医生又做了一个比较的解释。   “那他这样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慕心嫣追问医生。   “可能要他想通了事情,或者想面对了,他自然就会醒来。”医生抿着唇,“这个真说不好,只能说看他个人了。他若想醒来明天都可以,他若不想,三年五载的也有可能。”   这是什么情况!   慕心嫣却一点都不着急,明眸落在了谈铭韬的身上,然后他对谈希越道:“他不想醒没关系,只要他是好好的还活着,我一定有办法唤醒他。七少,请你把四少交给我照顾吧,我一定能让他醒来。”   “心儿,你做心理准备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傅向晚怕慕心嫣只是因为一时的自责而想“赎罪”,是冲动行事,怕她不能承担后果。   “我当然是想清楚了,不会用太久的时间。我相信四少只是一时的逃避,只要我解开了他的心绪,他就好了。”慕心嫣是信心十足。   谈希越想了想:“好。四哥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他能醒来参加我和晚晚的婚礼。”   “谢谢七少信任我。”慕心嫣感激不已。   至此,谈铭韬还是由慕心嫣照顾,为了避免他们受到关奕瑶的骚扰,他们还是搬回了美洲花园静养。   而关奕瑶以为自己很幸运地逃过一劫,一时的自由却换来后面更悲惨的代价。   关奕瑶其实也并不好受,每天都过得有些担惊受怕的,精神焦虑,甚至失眠,这精神上的压力比肉体上的更让人痛苦。她常常做恶梦,梦到谈铭韬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叫她去死,还有慕心嫣挽着谈铭韬的画面,对她说现在她取她而代之,让她滚,而她却是被人抛弃的弃妇一般受人嘲笑,要么就是死得很惨,万箭穿心这样。   关奕瑶每天都不敢睡觉,不玩累到身体疲累,她不会回家。   她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喝着酒,然后去了洗手间,过道有些窄,她与出来席佳榆撞了一下肩,生疼。因为有些急,关奕瑶没有发她的大小姐脾气。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怎么走路的?”   席佳榆倒是没和她计较,她已经深深地记住了她那张脸,勾唇冷笑了一下。   她踩着高跟靯离开,黑色紧身包臀的连身裙将她惹水玲珑的曲线勾勒而出,雪白的肌肤让人心旌荡漾,一双修长而笔直的美腿,每一处都美得让人窒息。   她来到一旁,找了一个染着黄头发,嚼着口香糖的年轻小伙子:“六子,帮你姐姐我办件事儿,怎么样?”   “佳姐开口,我自然办到。说来听听。”黄毛小子眼里闪过精光。   part108竟然在梦里和她做了   席佳榆把手里的手机拿出来,指尖地屏幕上轻点了几下,就出来一张关奕瑶的照片。她把照片放到了六子的面前,美丽的眼角微微上挑。   “看清楚这个人了吗?”她提醒他,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   “佳姐,这个女人好正点,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那胸好挺,腰好细,腿好长,臀好俏,不知道与她造爱的的感觉是不是很爽,真是让人想入菲菲啊,用尽各姿势折磨她。”黄发六子一看到关奕瑶的照片就已经按捺不住,一脸的痴迷,眼睛里都是绿光。   席佳榆一手拍在他的脑门上,有些恨他的不争气:“我让你来看照片不是赞美她的多漂亮的,而是让你帮我收拾一下她,杀杀她的嚣张气焰,让她以后别横着走。”   “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忍心下手?”六子摸了一下脑门。   “这女人比蛇蝎还毒,你再这样小心怎么死在她手上的都不知道。”席佳榆提醒着他,“你就这品味?”   “是是是,佳姐教训的是,她怎么能和佳姐相比,在我眼里佳姐就是天上的仙女儿。”六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少给我在这里贫,把事儿给我办好了才叫本事。有好的姑娘我会介绍给你的。”席佳榆收好手机,嫣红柔软的唇角,轻轻一笑都是妩媚风情,让人魂牵梦绕。   六子上脸的憧憬的,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口角,然后便去找兄弟办事。   关奕瑶在洗手间里吐了后,胃里舒服了一些,然后她来到水池边捧起冷水往自己脸上浇,把脸上的热烫温度给带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却空洞,水珠满脸,都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她咬着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时她的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她把谈铭韬推到了海里的一幕。她的心像是被无数的爪子抓过,漫起无数的疼痛。   “四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那样对你。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千万不要怪我心狠。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吧,什么忧心忧愁都没有,所以最好不要醒来,就沉睡在我的内心的世界里好了。四哥,我和你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能共存的。”关奕瑶双手撑着手台,无助而痛苦的呢喃着,“你死了就让我代你好好活着吧。”   这些忐忑不安的日子真的快把她给压垮了,神经极度的紧绷,每日都恍恍惚惚而过,又倍感担心受怕。每天都会梦到谈铭韬,他醒过来了,而且把她所有的罪过都说了出来,她的父亲不认她这个女儿,大哥不认她这个妹妹,还把她逐出家门,而谈希越更是对她手下不留情,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喊打。她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肮脏而嫌恶。   “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不要成为那样。”关奕瑶愤怒地喊出声来。   她这一声把刚进来的一个女人给吓了一跳,直拍着胸脯,看了一眼关奕瑶,低啐道:“神经病!”   关奕瑶没在多停留,转身小跑了出去,没两步就被六子带的兄弟给拦住了,一个个流气之极,目光放肆而猥琐地在她美妙的身体上游走着,那种像狼看到肉的感觉真让她一阵恶心。   关奕瑶也不想在这些地方惹事,毕竟她的父亲是市长,哥哥又是副高长,她不想出什么纰漏而影响到他们。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父亲对她一定又是一阵训斥,她从小反叛,就听不得父亲的思想政治课,觉得烦。   关奕瑶低着头,想要侧身从他们身边离开,整个人的背部都紧贴着墙壁。她不想惹别人,但六子却是专门来惹她的。怎么可能让她这么顺利地离开。   低着头的关奕瑶的背紧贴着墙根,不动。却感觉到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一抹阴影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你们要做什么?”关奕瑶抬眸就看到六子那张脸。   “我们不想做什么。”六子的两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笑得邪气,“不过是想请美女陪我们哥儿几个喝一杯而已。”   “我要回家了。”关奕瑶委婉的拒绝,能不惹事尽量不惹,“请你让开。”   “回家?这可是不是你说了算,得我们哥几个同意你才能走,否则咱们就每人上你一次,让你舒服得不想回家。”六子说的话粗俗而银荡。   关奕瑶这上千金小姐,又是未经过男欢女爱的女子,虽然懂男女之事,但她没真正的体会过,所以听到这话还是脸红发起来。   “我和你们根本不认识,也别再为难我了。你们想要什么?钱吗?我给你们就是了。”关奕瑶觉得这些人无非是图钱,钱能办到的事情她都觉得不是难事。   “钱,我们是喜欢,可美人,我们更喜欢,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美女,真想尝尝压在身下,听你吟叫的声音,一定能酥了骨头。”六子说得神色俱佳,一脸的享受,仿佛到了高潮。   关奕瑶看着六子那张迟在咫尺的淫气的脸,胃上一阵恶心。她不能表现得很明显却只能微微别开了脸。她咬着唇,想着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面前的人起码有五六个的样子。她一个女人也敌不过他们。   她的目光低垂下扫过六子的脚尖,深吸了一口气,便一脚踩在他的脚尖上,然后把他踩得老疼。六子抱脚而跳,关奕瑶趁机把他给推向那些人。那些要不是被撞到就是要去扶六子,关奕瑶就趁机跑开而去。   “妈的,竟然敢踩小爷。”六子眉头皱在了一起,可想而知关奕瑶这一脚踩得十分用力,“扶我做什么,快把那女人给小爷抓过来,不许让她跑,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小爷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否则她不知道小爷的厉害。”   关奕瑶喝了酒,脚下以些发软,跑不快,而那些人上年轻力壮的小青年们,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制住了她。连拖带拽地把她给弄了回去。   “你们放开我!”关奕瑶挣扎着,冰冷着一张脸,“我是谁你们知道吗?竟然敢这样对我!小心你们狗命!”   现在她已经危在旦夕了,只好拿出权势希望压人一等。   “我管你是谁!就是天上的嫦娥,我也要让你低下头来。”六子一手紧捏着她的下巴,“给我带走!却包厢里,爷要好好办她。”   关奕瑶一听,脸色变白,不禁害怕起来。   “你敢!”关奕瑶感觉到下巴一阵疼痛,六子的力气有些大。   “我就敢!”六子目露凶光,命令着,“封了她的嘴,马上带走。”   关奕瑶还要说什么,一张口就被塞了什么在嘴里,让她无法说话。然后被人给抗在了肩上,带走。她都挣扎不停,却无法逃脱。心上一阵不安涌起。   关奕瑶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里面灯光昏暗。她被人毫不怜惜地一把摔在了沙发内,虽然沙发柔软,但冲击力过大,难免还是硌疼她的身体,摔得她七晕八素的,让她拧起了眉。   关奕瑶勉强地撑起身来,扯了嘴里的东西,她头昏而难受得紧。她抚着胸口咳嗽着,却看到六子朝她走来。   “别……你别过来……”关奕瑶整个人往下退去,背却已经抵在了沙发上,无法动弹。   “现在还没到时你叫什么叫!”六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倾身过去,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在她的脸上,“我上你时再叫也不迟!”   “放开你,你这个禽兽!”关奕瑶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却在他的紧握中生疼。   关奕瑶愤怒到身体颤栗,眸中浮起了害怕的颜色。   “六哥,你看她怕成那样,是不是还没被人碰过啊?”细心地人则说道。   “那六爷我就可以好好尝尝鲜了。”六子笑得淫气,一手抚上她细嫩白皙的脸蛋,很是享受,“啧啧啧,这皮肤水嫩的让人真想咬上一口。”   “你流氓,不许碰我,否则我宁愿去死。”关奕瑶威胁着六子。   “这对我没用。”六子根本不怕她的威胁。   “我死了的话你也别想活得潇洒。”关奕瑶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他太逍遥。   “那也是我把你给做死的。”六子邪笑一声,大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六子大手一挥,扯着她的衣服和裙子,因为她爱漂亮都穿得很单薄,所以衬衣和裙子被扯破,腿上的黑色丝袜也被撕裂了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大掌伸入她裙子,触到了裤沿。   “不要……”关奕瑶深感屈辱,双腿去踢他,却被他死死的拽在了手里,然后往下一拉,她便滑到了他的身下。   六子手上一动,她感觉身下一凉,就看到他的指尖捏着她黑色的小内内,还炫耀似的在指尖打着转,眸中全是得意之色。关奕瑶深咬着唇,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想要伸手去夺回小内内,却根本够不到。   “你把它还给我。”关奕瑶的眼眶都泛了红,羞辱之极。   “只要你亲我一个,我就还给你。”六子低下了头,将嘴凑了过去,“这对你可划算了。”   关奕瑶不说话,也不动,就那眼看着他。   “你不亲我的话,那我可要主动亲你了。”六子勾唇一笑,“对于美女我从来不会客气。”   “你无耻!”关奕瑶气得一身发抖,泪光闪闪。   对于这种流氓混混,就是难缠之极,也让关奕瑶束手无策。   “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的无耻。”六子把她的小内内往后一抛,众兄弟在哄抢。   看着大家抢着她的内内,关奕瑶的泪就那样滴了下来,楚楚动人。   关奕瑶长这么大都是从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大家都纵容着她宽容着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而今天她尝到了人生中最最屈辱的事情,被一个陌生的还是流氓一样的男人压在了身下,在他的身上乱摸。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想看现场表演啊,快给你出去。”六子看着还在那里站着的兄弟。   众人只好拿着内内离开,给他们腾地儿。   六子已经被关奕瑶的美色所迷,忘了席佳榆的交待,只是让关奕瑶难堪,他却做强人之事,这可是犯法的。他却完全势之脑后。   突然门“砰”的一声,有人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双腿都在打颤儿,声音也在结巴:“六哥……”   “你没看到我在办正事吗?”六子头也没回,语气里透出十分的不悦,“你赶紧给我滚蛋。”   “六哥,警察……警察……突检……”   六子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美餐都已经吃了一半在嘴里,却不得不吐出来,真是扫兴!   “妈的!”六子只好从关奕瑶的身上爬起来,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离开了包厢。   当她听到包厢门再度“砰”的关上,关奕瑶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心心房处,才踏实了起来。她的身体从紧绷到了放松,再到瘫软,无力地靠在了沙发里。她双手紧紧地揪住身前的衣服,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关奕瑶哭了一会,变抹了脸上的泪,从沙发里站起来,软着脚,扶着墙壁走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还有双腿之间的因为行走而凉意袭来,让她想到被人羞辱的一幕。   她来到大厅的时候,因为低着头,又脚下不稳,所以撞到了一堵肉墙,整个人不稳地跌倒在了地上,腿上的春光若隐若现的。   那堵肉墙转过身来,穿着很是休闲,一张俊脸棱角分明,冷峻生寒。一双墨寒的眸子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关奕瑶,眸中浮起了诧异之色。   “奕瑶……”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关奕瑶,他们是来临检的,到每个会所,酒吧,酒店之内的清查的。   “飞哥……”关奕瑶泪光闪烁,喉间哽了哽,一阵苦涩漫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救救我……”   梁韵飞来到她身边,蹲下去,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到她的身上:“我让老关来接你。”   “不……不要……我不想他担心我。”关奕唯抓住他的衣袖,“你送我的公寓就好了。”   “那你等一下。”梁韵飞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内,然后指挥着所有人,“检查好了,把那些人抓回去做口供。今天就到这里,收队。”   “是。”   梁韵飞见手下把那些犯了事儿的人都带走后,他才折身回来把关奕瑶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他救关奕瑶是看在关奕唯的面子上,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关奕瑶也是和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虽然她每次都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玩,但对他们来说她也是他们的妹妹。   (关于谈铭韬落水一事,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谈希越并没有告诉梁韵飞几人,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关奕瑶并没有嫌疑,还是当他是妹妹。)   关奕瑶被梁韵飞抱上了车,然后他把她送回了她所在紫微居。碍于她现在行为不便的情况他只好再把她抱上去。开了门把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飞哥,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关奕瑶哽咽着,话说到一半就没再继续了。   梁韵飞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情况并不妙:“以后少去那些人群混杂的地方。”   “以后不会再去了。”关奕瑶也是因为心情差,精神压力大,想放松一下,没想到会惹来麻烦。   “那就好。”梁韵飞点头,手机便响了,他接起来听着,“好,我知道了。我就来。”然后起身,“那我先走了,我回警局还有事。”   梁韵飞告辞后,开车往警局而去,听手下说有一个女人特别的泼辣,又不敢动她。他自然要回去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这么厉害。   他开车回到警局,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玫红色大衣的美女正背对着他对面前的年轻警察道:“来啊,碰我啊,姑奶奶就告你非礼,耍流氓。”   梁韵飞拧眉,上前:“这里是警局,你以为是你家!给我坐下,坐好了。”   美女转过头来,那张眉眼如画的脸庞是引人犯罪的源泉,饱满丰艳的红唇是的蜜色唇彩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璀璨光芒,肤白如雪,吹弹可破,长发披泄,发尾卷起,十分的漂亮。   那身材也是浮凸,挺胸细腰,美腿笔直如刚剥开的青葱,配上一双过膝的黑色长靴,七寸的细跟,女人味十足,怎么看怎么勾人,像是一把热情的火焰,焚烧着男人的灵魂。怎么能有女人可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这个美女正是席佳榆,她转过身来,看着对他冷斥的当梁韵飞,觉得有些面熟,可又说不上来:“我喜欢站着,你管得着吗?”   “很好,希望你能一直站得这么直。”梁韵飞轻笑着,可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可言。   “我腿很直。”席佳榆不甘示弱。   有年轻警察上前,对梁韵飞道:“我们从这位小姐的身上搜出了一些药,可是她却说不是她的,说我们冤枉了她。不让任何人上前,只要一上前就靠人非礼。可在这里录口供的都是男人,实在拿这位泼辣的小姐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梁韵飞看着一张俏脸上全是怒气的席佳榆,静默了会才道,“把地上这些都收拾一下,各做各事,等他们都回来后再说。”   然后年轻警察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做自己的事情。   染韵飞也坐在一旁的椅子内看着今天的一些记录,有人替他泡了一杯雨前龙井。   而席佳榆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大家都把她当成透明的人了。她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而且很严重。她倒是没有了耐心,看着一直悠闲品茗看文件的梁韵飞,她气恼地瞪了他几眼。却依然不主动说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梁韵飞让所有人都回去了,他一个还留在办公室。还有席佳榆,两人一坐一站。   这站久了,席佳榆的双腿也酸疼了,却又倔强地站在那里。仿佛和梁韵飞杠上了一样。   直到她再也站不住了,她对梁韵飞道:“我要回家。”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回家吗?”梁韵飞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声音冷漠。   “我怎么不能, 我说了那药不是我的,我是被冤枉的,你耳朵有问题听不懂是不是?”席佳榆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下,蛾眉紧蹙。   “我只看证据,空口无凭,今天你就老实的在警局待一夜。”梁韵飞合上手中的文件。   “你我孤男寡女,你让我留一夜,不会是想对我耍流氓吧?”席佳榆却还轻松的说笑,却是对他的嘲讽。   “就凭你?”梁韵飞冷冷一勾唇,目光带着不屑。   “就凭我的姿色想要让你犯罪并不难,不信我们试试。”席佳榆双手撑在办公桌前,倾身向前,她的脸离他的很近很近。   梁韵飞很是冷静地看着迟有眼前的美女,的确很美,美丽得像是燃烧的火焰。可他是万年不化的冰,并非一时三刻就能攻陷。   他也起身,倾身向她,薄唇停在她的耳边,暧昧地呵着热气,让她感觉到了一阵电流窜过心脏:“你的胸有36c,不错,不过内衣是红色的,我喜欢黑色。”   席佳榆竟然脸红了。   “你的功力并不够。”梁韵飞依然冷静地退开身,眸中一片清冷,没有半分的欲色波涛,“你得再修炼修炼。”   话音一落,那边就有两名女警来了。   “梁局。”她们道。   “把她送拘留室关一夜,消消火。”梁韵飞吩咐他们。   “姓梁的,你王八蛋,我说的我是被冤枉的,你耳朵聋了吗?”席佳榆眼睛红了,愤怒地想上前。   两名女警拦下了她,被扣住她的肩将她的双手反剪身后。   “这样你就不会说谁非礼你了吧。”梁韵飞这才抬起双眸,眸了冰寒如霜,“带下去。”   “姓梁的,你个混蛋,披着警服的禽兽……”席佳榆对他是破口大骂。   就这样,席佳榆被关了警局拘留室一夜,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的人生比这还悲惨的事情多着呢,只是她不服被人冤枉,很不服。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傅向晚接到了席佳榆的电话:“晚晚,来警局一趟,我这里出了点事儿。”   “好。我马上来。”傅向晚惊疑席佳榆怎么会去了警局。   正在开车的谈希越见她脸色有变,关心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佳佳在警局,她让我去一下。”傅向晚捏着手机。   “我陪你去。”谈希越把车往警局方向开,“局里有老飞在,我去好办事儿。”   傅向晚点点头,一颗心有些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席佳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干哑哑的。他们来到警局后,傅向晚进去后开始搜寻着席佳榆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席佳榆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个人。   席佳榆漂亮的长发凌乱着,脸上的妆也花了,脸色黯淡,眼眸无光,大衣皱巴巴的,哪里能和平时光鲜靓丽的她相比。   傅向晚的眼眶一疼,快步过去,将手放到了席佳榆的肩上,她感觉到肩上一沉,抬眸看着她同,眸中闪过了光亮,还未开口,傅向晚却已经对她说道:“别怕,我来了,带你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谈希越也走过来。   “他们从我身上搜到了药,可是那药不是我的,可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还可恶地把我关一夜。”席佳榆一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不为她的美色所动,更是让她气急攻心,“今天才把我放出来,我才知道我能要求保释。心儿有事,所以我只好打给你了。没想到带让七少和你一起跑一趟。”   谈希越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没事的。我上去一趟,你陪她办一下保释手续。”   他往楼上而去,很快地找到了梁韵飞的办公室,敲门而进,就看到梁韵飞冷着一张坐在沙发里,抬手捏着双眼之间,模样看上去很是疲倦,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头,办公室里都是挥散不去的烟味。   “你这个一夜未归家,是孤枕难眠在办公室里凑合了?”谈希越轻咳了两下,走过去去,把窗户打开,透气,“这样子怎么没有把你憋死啊。”   梁韵飞看向一大清早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男人:“你今天很闲一样,居然有空到这里来?”   “晚晚一个朋友被扣在警局一夜,今天来保释她。”谈希越依在梁韵飞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那里,“说她身上有药,所以惹了麻烦。”   梁韵飞脸色一沉,回想着事情,抬眸看着他:“什么名字?”   “席佳榆,在乔泽的婚礼上你应该见过她。”谈希越话一出口,梁韵习暗淡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脸色都灰了。”   “我没事。”梁韵飞收目光,落在了那些烟头上,“我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而已。”   他昨天晚上就梦到了席佳榆勾引她的模样,而且还在梦里她做了,而且到自己无处释放的欲望竟然释放了,真是见鬼了。   part109养胖点,等我回来好吃肉   梁韵飞在乔泽轩的婚礼上待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对席佳榆真没有什么印象。而且像席佳这种看起风骚入骨的女人他本人就不太喜欢,可偏偏要梦里和她纠缠不清。   谈希越看着他的脸色冷然,墨眸明暗不定:“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精神真的很差。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或者让晚晚给你看一下,她就在楼下。替他朋友办保释手续。”   “不用了。”梁韵飞摆了一下手,然后伸手轻弹了一下身上的皱褶,“我去洗漱一下。”   梁韵飞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的休息室内,打开冷水,掬起来浇到脸上,冰凉的水把他的肌肤和神经唤醒。他甩了一下头,用毛巾拭去脸上的水珠,漱了口,再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下,这样精神多了。他重新出来时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酷的警长。   “这还像个人样。”谈希越依然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打量着他。   “走吧,下去。”梁韵飞拿起外套套上,就往外走去。   谈希越和梁韵飞来到楼下就看到傅向晚差不多办好了保释手续,而席佳榆就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眸,无精打彩的。这一夜,憔悴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她。   “怎么样了?”谈希越走到傅向晚的身边。   “需要你的签字,就可以走人了。”傅向晚把东西递给他。   谈希越保释人,警察局总能给一些面子,不会有其它的麻烦。   “好。”谈希越把本子放到了办公桌上,拿过笔,弯着腰就把大名往签名栏上一挥,苍劲而有力。   “佳佳,我们可以走了。”傅向晚轻推了一下她。   这时而席佳榆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谈希越身边的梁韵飞,一时间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她扯了一下傅向晚:“晚晚,就是这个人,凶神恶煞地,把我给关了一夜。”   “佳佳,他是——”傅向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席佳榆已经拨开她走向了梁韵飞。   席佳站在梁韵飞面前,看着他一张刀锋般冷锐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有些挑衅道:“有本事你再多关我几天啊?整天一张死人脸,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梁韵飞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轻轻道:“只要你犯事儿,我不介意多留你在警局几天。”   “那我是吃饱了撑着了,我告诉你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更不想看到你这张死人脸。”席佳榆的目光里,语气里都是对他的嫌恶,“真是晦气。”   看席佳榆对梁韵飞这态度,两人的梁子是结定了。   傅向晚上前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佳佳,梁韵飞是希越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晚晚,他就是人面兽心,昨天晚上就他和我独处,他想对我耍流氓!”席佳榆的音量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所有的人听见,那一瞬间,警局里的工作人员都有片刻的石化,龟裂,化为粉尘。   他们这位如万年冰山的局座从来都不近女色,对女嫌疑犯从来不假辞色,竟然也会有耍流氓的时候?不过在看到席佳榆那美丽得过分的模样,想让男人不动心也难。而梁韵飞这些年有清心寡欲,总是有需要的不是?这事真的可真可假的。   “佳佳……”傅向晚深知梁韵飞的为人,能和谈希越是朋友的人绝对都是正直不阿的,况且他又是警察局副局长,怎么可能知法犯法,这也太扯了,“这里可是警局,你可不能胡说。”   “晚晚,我说的是真的,对一个流氓说话我真不需要客气。”席佳榆眉梢眼角微挑,染着一抹得意之色,“梁局长,你说我有说错吗?”   “席小姐,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梁韵飞却一派的淡然镇定,根本没有一丝惊慌。   席佳榆咬咬牙,微微愠怒:“梁局长,你有胆做没胆认是吗?你说我的胸是36c的,而且内衣是红色的,你喜欢的是黑色,我有说错吗?”   傅向晚无奈的扶额,这怎么就扯到了罩杯和内衣的颜色扯上关系了?   昨天在警局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席佳榆是她的好朋友她自然是要站在她这一边的,不想她受到伤害。可是梁韵飞也是正人君子,是谈希越的朋友,也不想他受冤枉,这对一名警察,还是身居副长的他来说是一种名誉和人品的损害。   梁韵飞的眼潭一片平静,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却没有温度:“你想你说的这些你比我更清楚,而且在球人都知道我喜欢的是黑色,除非你是来自火星。”   他仿佛打太极一般,丝毫不费力气地就把席佳榆 的攻击力量给化解了,并且把烫手的山芋扔给到了她手上。   席佳榆咬咬牙,真他妈太狠了。微眯的眸子里都是对他的愤怒之光。   “梁局长,你真行。”席佳榆红唇边带着冷笑。   梁韵飞则淡定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在他的眸中席佳榆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不堪,而他却依然优雅高洁。这让席佳榆的胸口都堵着一口气,无法可烧。   若不是有其它人在场,他一定对她说,在梦里她已经试过他行不行了。   傅向晚也不想事情往不堪的方向发展下去,所以拉着席佳榆就要离开。   “晚晚,你拉我做什么!”席佳榆被迫跟着傅向晚的脚步离开。   一直没有插话的谈希越瞅着气定神闲的梁韵飞,感叹着:“还是你沉得住气。”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梁韵飞浓眉微挑。   “人保释了,那我也不多待了。”谈希越拍了拍他的肩,“她就是心直口快的姑娘,性子直,脾气烈,你就别放在心上。她的事儿你还是多上点心。”   谈希越希望席佳身上搜药的事能平安过去,让梁韵飞解决一下。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个帐他还是要买的。   谈希越离开了警局,出了门看到傅向晚还在劝着席佳榆,他按了一下钥匙把车解了锁:“上车吧。”   傅向晚拉开车门,便把她推了上去,谈希越上车就开车驶上了马路。   “他是你朋友吗?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说话,冷着一张脸就想把我给吓到吗?”席佳榆问着谈希越。   “他是我发小,他这个人性子就是冷,也正因为这样,他比常人多一份冷静和理智,办案时才能掌控全局,取得胜利。”谈希越认真的开着车,“你也别和他计较,他对谁都那张脸,并不是针对你。”   席佳榆还想说什么,傅向晚握过席佳榆的手握在手心里:“佳佳,你打扰他开车,我告诉你把今天的事忘了,别再找梁韵飞的麻烦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   “晚晚,他关了我一夜,真是气死我了。”席佳榆心中那郁结之气可不是一会儿就能消散的。   “他是警察,也是秉公办事,这事儿怪不了他的。”傅向晚替梁韵飞说话,倒是引来席佳榆的不满,“晚晚,你怎么老替他说话,是他欺负了你的好朋友我。你不骂他还维护他,这是什么事儿啊?”   “我说的是公道话,谁那边也偏帮。”傅向晚绝对是公正公平的,“你也不想想你在警局里说了些什么话,他没生气靠你诽谤就好了,你还挑衅他。也不怕再关一夜。”   席佳榆气得蛾眉拧在了一起,很是委屈不满:“晚晚,说我胸是36c的,而且内衣是红色的,他喜欢的是黑色的话真的是梁韵飞亲口说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他就是人面兽心。这些下流的话都敢说。”   傅向晚看着席佳榆,还是摇头,自然是不相信。   “我发誓。”席佳榆举起手来。   “好了,你看你这一身,还是回家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打扮漂亮一点。否则你的事情一来,我看你怎么应付。”傅向晚打断她,让谈希越把车开往席佳榆所在的水榭阁,诗情画意的名字,这房子是他父亲留下的,够她和他妈妈住一起。   曾经,席佳榆也是千金小姐,父亲开的是纺织公司,却破产欠债,还不起钱,他便跳楼自杀。公司和房子都被银行没收抵债。自从席佳榆的父亲自杀后,身为家庭主妇的席母也一病不起,每年有药费让才十八岁的席佳榆完全懵了。她刚上大学,每天除了一课就是去打工,可是打工哪有那么多的钱还债和医治母亲,后来她才走上了名媛这条路。用自己青春和美丽换取金钱,陪人吃饭,喝酒,跳舞,可却从不陪睡,想要包养男人并不少,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周旋在不同的男人和场合之中,用自己的智慧来赢得他人的尊重。   算算时间她已经过了六年这样的日子,依然还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到把她的母亲医好。   傅向晚和谈希越把席佳榆送回了水榭阁,席佳榆现在是一个人住,母亲住在疗养院,因为她的生活规律不稳,不能照顾好母亲,而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你们坐一下,是喝茶,果汁还是咖啡……”席佳榆皱了一下眉,“好像只有水了,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还要去上班,就不坐了。”傅向晚是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的。   “那我也不留你们。”席佳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昨天一夜未眠,现在是疲累之极。   傅向晚和谈希越一起离开,上了车,驶出了小区,傅向晚伸手去轻挽着他的手臂:“佳佳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和我还这么生分?”谈希越眸中的笑意如星光点点,“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分彼此的。”   “可佳佳和梁先生之间……”她有些担心,席佳榆这人的性子,有仇必报的。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解决的。而且他们是成年人了,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谈希越一个转弯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希越,我放假就回老家。”傅向晚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每年她过年都会回去,他们一家才能真正的团圆,而现在她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也不能因此忽略了父母。她还是要回去,他们每年就等着这个时候,希望可以和她好好过个节日。   谈希越的些失望:“我过年可能陪你回不了老家了。在美国那边有事,我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忙你的工作,我一个可以的。”傅向晚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她有不习惯他不在她的身边。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把她给变得脆弱和依赖。   “可这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都不能陪你回家见过二老,心理始终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谈希越抚上她的发丝,“对我失望了吧?”   “哪有。”傅向晚却是嘴硬着,“我上班去了。”   “晚晚。”谈希越拉着她的手,“你这个星期休息,我们一起去给二老买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去给他们。”   “不用了。”傅向晚摇头。傅家二老上次离开时他就送了好多东西让他们带着,这次并不想他再破费。   “人不到礼要到嘛,这是我这个做女婿的一片孝心。”谈希越已经以傅家女婿的身份自居了。   “什么女婿啊,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的求婚我可没有答应你。”傅向晚脸上一红,却是美在了心里。   “反正你人和心都是我的了,我可不怕。”谈希越捏了一下她的俏鼻。   “卑鄙。”傅向晚不满的咬唇。   “这是有爱。”谈希越在她粉白的俏红上一吻,“记住了。”   傅向晚没有正面回答,便下了车,对他挥手再见。   傅向晚路过女主科时看到了沈诗雨,虽然怀孕了,但身形依然纤瘦,并没有长多少肉。看着她一脸幸福的出了李柔医生的办公室时,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傅向晚,两人目光相接,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沈诗雨脸上的的幸福笑容越来越灿烂,但是眼底却射出对她的怨恨的毒光傅向晚收回了目光,双手插袋举步而去,没有和沈诗雨多计较。   可是她不理人,沈诗雨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傅向晚,你肯定巴不得我的宝宝没有吧,可是我告诉你,宝宝和我都很好。”   “我是不乔泽轩,你和我说这么多他也感受不到。”傅向晚脸上是一种淡淡的柔和。   “是啊,你没有怀过孩子,你怎么能体味有宝宝的快乐和幸福。”沈诗雨冷笑着,恶毒地诅咒着,“像你这样阴毒的女人,我咒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你和谈希越永远没有宝宝。”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这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沈诗雨,你天真的让人觉得可笑。”傅向晚虽然这么淡然的回答着他,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的 不好受。   既然她不让她过去,那她就走人好了。傅向晚转身离开,回到办公室的傅向晚心情有些郁结,拿起水杯喝水时,竟然从手中滑落,砸碎在了脚边,水渍洒在了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傅向晚拧了一下眉,蹲下身去捡碎片,却又不小心扎伤了手,鲜血沁了出来,滴落在了玻璃碎片上。   “傅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护士看到,赶忙去拿扫帚扫走。   然后她拿来了消毒水替她清洗了伤口,拿来了一个创可贴替她包在了指尖上。   “谢谢。”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   中午休息的时候,傅向晚想去看宋芳菲,想到她一个人在医院无人照顾,而且上次也是因为她帮忙才让平息了沈诗雨投诉的风波,她便去了。   她买了一束粉色的康乃馨便往住院部去,推门进去,声音清脆:“伯母,我来看你了……”   她走进去后才看到乔泽轩和沈诗雨站在宋芳菲的床头前,而他们也看到她了,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晚晚,你来了,快坐,我每天就盼着你能来和我说说话,可是我知道你工作忙。”宋芳菲本来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看到傅向晚后绽放开了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她。   宋芳菲这样热情的态度让乔泽轩,特别是沈诗雨脸色难看之极。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了。”傅向晚还是往里走,把花插到了床头的花瓶中。   “傅向晚,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还跑到我妈的病房里做什么?想对我纠缠不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被你这张脸给骗的。”乔泽轩对她冷言冷语,下着逐客令,“请你拿着你的花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如果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我根本不会出现。况且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显得太大惊小怪的。”傅向晚也不想要这多待,她对宋芳菲和善道,“伯母,你好生休息,那我先走了。”   “晚晚,你既然都来了,就陪我说会话,这世界上能真心和我说上的话的人只有你一个了。”宋芳菲却抬手去拉住了她的医袍,不让她离开。   沈诗雨咬唇,轻跺了一下脚,心中生怒,自从她来后,宋芳菲就冷着一张脸,任她怎么说她都不反搭话,倒是这傅向晚来了,她就喜上眉梢了。这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了。   “妈,诗雨才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么和外人说得这么起劲了?”乔泽轩扶着沈诗雨,替她抱不平。   “晚晚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女儿,什么外人!”宋芳菲瞪了乔泽轩一眼,“况且你们还没有结婚,谁是我儿媳妇还不一定。”   沈诗雨觉得特别憋屈,乔泽轩一看到沈诗雨不高兴了,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要会承认诗雨的,可是现在你是要说话不算话吗?”   “本我心目中的儿媳妇就不是她。”宋芳菲对沈诗雨的成见怎么可这么快消除,对她依然是心中有恨。   “妈,你——”乔泽轩一时无语,看到沈诗雨已经妻泛泪光,“泽轩,我还是走吧,不要打扰伯母了。”   沈诗雨推开他扶着他的手,作势就要离开,而乔泽轩却一步上前拉住了她:“诗雨,别走。”   “可是我在这里也陪伯母说不上话,还让她堵心,我留下来做什么,不如离开。”沈诗雨其实也炒想和宋芳菲多待,她看她生厌,她看她也生烦。   她不承认就算了,反正只要乔泽轩是爱她的,一心一意要和她在一起就好了,管她宋芳菲怎么想。这些都不重要了。   “诗雨,嫁给我。”乔泽轩在病房里,当着宋芳菲和傅向晚的面向沈诗雨求婚了。   沈诗雨的心跳漏了一拍,欣喜涌上心房。当亲耳听到乔泽轩的求婚,她咬着唇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欢交替,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了。不枉费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今天终于如愿了。   宋芳菲却阴冷了一张脸,握着傅向晚的手都收紧了力道。她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因为沈诗雨的肚子里怀着乔泽轩的孩子,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事情。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没有生养。   傅向晚看着他们,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们两个人要在一起,并不意外。她没有什么好伤怀的。   “泽轩,你刚才说什么……”沈诗雨转过身来,看着乔泽轩。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傅向晚,得意和挑衅都在其中。   傅向晚觉得好笑,乔泽轩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感情,她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她没有任何的感觉。   今天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没有陪沈诗雨产检。为了安抚她,所以乔泽轩刚才来时买的红色玫瑰准备送给她。然后他便带沈诗雨来见母亲,这是他每一次带沈诗雨正式见过母亲,没想到母亲一翻脸就不承认上次用取消投诉傅向晚的事情交换她承认沈诗雨的事,所以逼得他不得已只好向沈诗雨求婚,正了她的名,才让母亲无话可说。   乔泽轩把那束红色的玫瑰抱在怀里,在沈诗雨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俊脸仰望,看着她柔美娇艳的脸庞,深情款款道:“诗雨,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我会让你每一天都开心幸福的,你相信我吗?”   沈诗雨瞬间就眼红了,晶莹的泪珠浮起,清泪流淌而下,一张艳丽的脸庞却是扬着深深的笑意和浓浓的幸福。她真的很开心,这一刻她从青涩的少女时代就盼望了,希望她的王子能向她求婚。如果没有她嫁给亚伦·安德鲁的插曲,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孩子也应该有两个了。   乔泽轩看到沈诗雨没有表态,追问她:“诗雨,你不愿意吗?”   她双手捂着口鼻,泪水花了脸庞,却是使劲儿的点头:“我愿意,我很愿意……”   她激动的泣不成声,声线都是颤抖了。乔泽轩站起来,将红玫瑰送到她的怀里,把她拥在怀里,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幸福的流泪。   “诗雨,别哭了。”乔泽轩轩抚着她颤抖的背脊。   “泽轩……我真的可以嫁给你了吗?做你的妻子?”沈诗雨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真的可以后悔,可以从亚伦·安德鲁的阴影里走出来,和乔泽轩在一起了吗,“以后你就是我的可以依靠的港湾,爱我,疼我,包容我一辈子是吗?会一辈子对我好是不是?”   “是的,你就是我乔泽轩的妻子,宝宝的妈妈,以后我就是我的可以依靠的港湾,爱你,疼你,包容你一辈子是吗,会一辈子对你好。”乔泽轩向她承诺着未来的美好。   “我也会做个好妻子好妈妈,做你的贤内助。”沈诗雨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笑容在脸上绽放。   而门口的刚来的郑开也看到了乔泽轩向沈诗雨求婚的一幕,他听到沈诗雨答应乔泽轩求婚的那一刻,却感觉到了揪心的疼,他感觉属于自己的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般。   他的双手握紧成拳,骨指泛白,他也是喜欢沈诗雨的,为什么就不能公开的喜欢,而且沈诗雨肚子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她的,可为什么她却还是选择了乔泽轩。他似乎也心有不甘,因为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的颜色。   “妈,你不是不承认诗雨吗?现在我向她求婚了,新年一过,我们就举行婚礼,等她和亚伦·安德鲁协议离婚的时间一到,我们就会领证,妈,诗雨从今天以后就是你的儿媳妇了,你就断了让其它女人做你儿媳女的念头。”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傅向晚,意有所指,“而且诗雨已经怀了我的宝宝,这是你的亲孙子,你觉得有必要再把过去放到现在来看吧?妈,希望你能放下对诗雨的成见,我和她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沈诗雨也接着乔泽轩的话,温柔而乖巧:“妈……我会泽轩一起孝顺你的,以后你就多一个人孝顺,多了两个亲人,不好吗?妈,我是真心爱泽轩的,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宋芳菲已经被乔泽轩逼到这个地步了,她已经无法不承认了。她看着很是不争气的儿子,眼眶染上湿意,只能点着头:“我的好儿子,好,你的事情妈都不会管了。你要和谁结婚是你的事情。”   艰难地说完后,宋芳菲就转开脸,眼角的泪就滚落了下来,而却只有傅向晚能看到她的泪水。她的心一揪,一手抚上他的肩,轻轻的捏了两下她的肩安慰她别太难过了。   “这谁要结婚啊?”早就站在门口的郑开收拾好情绪,然后走了进去,清秀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浅浅的微笑。   “郑开来了?”乔泽轩看到郑开,也喜色而出,正好可以帮他说服母亲,“我刚才向诗雨求婚了,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就有嫂子了。”   沈诗雨听到郑开的名字,本来欣喜的心情一下就揪紧起来,滋生出了慌张来。她站在乔泽轩的身边,却是不由自主的往乔泽轩的怀里靠去。乔泽轩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指尖的冰凉:“你怎么了,手这么冷?”   “我没事。”沈诗雨摇头。   郑开的目光却直盯着沈诗雨的脸,带着让她窒息的压迫:“真是恭喜表哥,能娶到沈小姐这么漂亮的老婆,哦,应该叫表嫂。”   “谢谢郑开。”乔泽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妈,你看郑开都祝福我们了,你也大度的接受诗雨吧。你不看在我们两人的面子上,也该看在你亲孙子的份上,难道你想你的亲孙子没有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吗?希望他的父母都分开吗?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所以别再纠结以前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应该看向未来,看向美好的明天。”   “哥,婕妈心里有数,你就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吧。”郑开如此安慰着。   而沈诗雨却别开目光,不去看郑开,逃避着和他的目光相接,心,无比的虚,灵魂都在颤抖。   “宝宝多大了?”郑开的目光落到了沈诗雨还看不出来的小腹上。   “两个多月了,郑开,宝宝生下来可是叫你表舅的。”乔泽轩却和郑开说得很开心,没有注意到沈诗雨的细微变化。   “表舅……”郑开咀嚼着这个称谓,唇嘴勾起一抹笑,“挺不错的。”   沈诗雨不想他们再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扯了扯乔泽轩的衣袖:“我们还是走吧,让妈好好休息。而且我有些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那好。”乔泽轩依了她,对郑开压低声音道,“我们先走了,你帮我好好劝劝我妈,你的话她总能听进去一些。我和她一说就……哎……”   乔泽轩已经是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模样,然后无奈的摇着头。   郑开明了的点头:“她需要时间去理解消化的。”   “妈,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乔泽轩便带着沈诗雨一起离开。   郑开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沈诗雨的,让她感觉到有芒刺在背,扎得她氧疼。直到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沈诗雨才松了一口气。而郑开也收回目光,走向了宋芳菲:“姨妈,你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宋芳菲已经在傅向晚的怀里抹去了泪水,扬起了一抹笑,“开儿,你来了。”   “姨妈,你这样让我担心。”郑开站在病床的另外一侧。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宋芳菲也已经看淡了这一切,也不想让自己太过难过,“我现在能说上话的就你和晚晚了。其它的人我都在不意了。”   “姨妈,你说的不过是气话,如果你爱表哥了,也不会这么生气的。母子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他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选择,你就让他去选择吧,你拦着她,他会觉得你在绊着他,那就放手,放开他,也放过你。”郑开的话说得也很有道理,“姨妈,身体健康最重要了。”   “嗯。”宋芳菲点头。   傅向晚也劝着她:“伯母,只要你每天活得开心就好,你操了一辈子的心了,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了。”   “开儿,明天替我办出院,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换个地方我也许能更开心些。”宋芳菲觉得这样的折磨已经够了,她真的是管不了,也操心不了了,“我名下还有一幢别墅在翠华苑,你把我送那里去,替我请个保姆就好了,我每天没事就晒晒太阳,看看书,种种花,有人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就够了,谁也别来打扰我的清静,你们听明白了吗?”   她说的谁自然是指乔泽轩和沈诗雨,让他们别把她的去处告诉他们,她想一个人开心地过完这后半生。   “好。”他们都点头同意。   第二天,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傅向晚和郑开一起陪宋芳菲去了翠华苑,郑开已经请好了保姆。   别墅已经许多年没住了,除了灰尘就是有些味,请人打扫之后已经焕然一新。   “姨妈,怎么样?”郑开推着她进了客厅。   “好,这里清静,我喜欢。”宋芳菲环视一下,满意的点头。   这别墅是她和乔万海离婚时给她的,别墅虽然不大,但是她一个人,再加上一个保姆住已经很不错了。   “姨妈,这是照顾你的李婶,李婶,你可以把我姨妈照顾好了。”郑开介绍着。   “老太太好。”李婶五十左右,身板很是硬朗强健。   就这样,郑开把宋芳菲安置在这里了,而傅向晚一起来,也是为了认一下路,宋芳菲还是希望她能常来看她。因为是坐郑开的车来,所以回去也是做他的车。   郑开认真地开着车,而傅向晚则把目光转向车窗外,欣赏着风景。   “我表哥和沈诗雨就要结婚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郑开打破了他们之间接沉默气氛。   “我该有什么感觉吗?”傅向晚的长发被风拂在了脸上,她伸出纤手拨开,一点的淡然,仿佛他和乔泽轩之间从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甚至给人一种他们从不认识的错觉。   “你似乎有些不正常。”郑开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傅向晚,她白皙的雪肤在阳光下恍若透明。   “有感觉才不正常。”傅向晚的唇角是一丝暖笑。   “毕竟你和我表哥在一起三年,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在他最难过受伤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陪他走过人生的一次又一次低潮,他却还是抛弃你和曾经嫁过别人的初恋情人在一起了,你真的没有想法?”这些日子,宋芳菲老是对他讲傅向晚的好,让他对她的看法又有些改观了。   “因为他不值得。”傅向晚收回目光,“对于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我不想浪费感情和表情,还有时间。这时间可以让我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郑开更加深看了一眼傅向晚,虽然现在她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但是他相信在最初的时候她还是很疼很疼过的,那个时候不知道她要有多坚强才能撑过这样的感情背叛。在婚礼上,他也看到了傅向晚坚强的一面,现在再想想她刚才说的话,仿佛看不到一丝的伤痕。   她已经走过来了,而且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笑容。可是他却陷进去了,尝到了情伤爱痛。他想起沈诗雨逃避的目光,心就一阵阵的生疼。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收紧,骨节青白。   没两天就到了傅向晚和谈希越约定去给傅家二老买东西的那天,一大早谈希越就来了,那天特别的冷,零星的雨夹雪。谈希越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黑发有些微湿。   傅向晚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绿色的围脖,一张俏脸眉眼精致。   傅向晚一上车,谈希越就倾身过来,要抱抱,傅向晚不解:“你这是做什么啊?”   “取暖。”谈希越笑道。   “……”傅向晚眼一白,敢情她是火炉。   “别动,就是想抱抱你,我今天晚上就要飞美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你,会很想很想你的。”谈希越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挣扎。   傅向晚这才没动,任他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同,开车往市中心而去。   傅志刚这样的人喜欢品茶,所以谈希越带傅向晚去了一家茶具精品专卖店,这里的人都认出了谈希越,看出来他是常客。   “我要最好的紫砂壶。”谈希越上前就直奔主题。   然后服务员拿了几个紫砂壶出来摆在柜面上,外形都大同小异,正反面上刻的花纹有些不同。   “你看选哪个。”谈希越站在那里,气度宜人。   傅向晚的目光从紫砂壶上一一扫过去,拿起一个比较小巧的,能握在掌心,而且舒服的:“这个好吗?”   “那就这个,包起来。”谈希越连价格都不问,直接打包,刷卡,走人。   出了茶具店,傅向晚看着价格表上那一串的“0”惊得说不出话:“这小小一个茶壶都这么贵?你都不问一下就买了,咱们也好讲一个价嘛。”   “给老人家买东西不能省,钱花了咱再挣。”谈希越握着她的手又来到一家珠宝店。   谈希越拉她进去,傅向晚觉得里面一片金光灿灿,红色满眼的:“你买这给我妈吗?俗气。”   傅向晚就要往外走,那些金银玉石可又要花不少钱。   “玉能养人,买玉给伯母最适合不过了,你懂什么。”谈希越带她到了玉石专柜,挑了一只最好的缅甸玉,色泽翠绿,通透均匀。   “这太贵了,我妈不喜欢。”傅向晚看着那价钱,不想他破费。   “你说了不算,又不是买给你的。”谈希越让人直接打包刷卡,看着傅向晚蹙着的眉,他取笑她:“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没给你买,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买只钻戒把你套牢,以示你是有夫之妇。”   说着他便拉着她往那边的钻戒而去,他的大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逃跑:“看看你喜欢的样式。”   “七少,这里都是我们最新款的婚戒,都可以试戴。”服务员也认出了谈希越这位熟人,他经常买这些送给长辈。   耐听在离他们不远的柜台前挑选戒指的一对男女在听到这声“七少”后,都怔了一秒,把头转过来,就看到了傅向晚两人在低头挑戒指。   沈诗雨心中暗伤涌起:“这个戒指……”   服务生以为她不满意就热心地介绍着:“沈小姐,这款婚式是我们的最优秀的设计师做的,你戴起来很好看的,这手指都纤细修长。”   “泽轩,你觉得呢,好看吗?”沈诗雨将戴戒指的手抬起来,灯光在钻面上折射着五彩光线,那钻石有五克拉的样子。   “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只管买单。”乔泽轩对她温柔而宠溺一笑,冷漠的脸庞线条也在这时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泽轩,你真好。”沈诗雨撒娇地搂着他的颈子,忘情地送上一个吻在他的脸颊上。   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谈希越和傅向晚,想要炫耀她的此刻的幸福,却未曾想过属于她的这份幸福是她从傅向晚的手上抢走的,这幸福本就不属于她。   谈希越和傅向晚自然也是听到了沈诗雨和乔泽轩说话,她那刻意提高的音量,让人不听到都难。但是他们却很默契视他们为无物。   沈诗雨自然不能忍受这样的忽视,她很是意外道:“七少,你也是来挑婚戒的吗?你们经结婚了。”   谈希越这才给了她一个眼角的余光:“我们只是看看。你们是要结婚了?”   “是。毕竟我们已经有爱情的结晶了。”沈诗雨的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傅小姐没有告诉你吗?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泽轩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到时候请你们赏光来喝一杯喜酒。”   “这个也得到时候再说,你最好通知我秘书,我怕我太忙记不住这些小事。”谈希越这句让沈诗雨的脸色不自然地暗了暗。   “也是,七少大忙人一个。”沈诗雨只能陪着笑,“傅小姐,你帮我看看这婚戒怎么样?”   “诗雨,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为干嘛让别人帮你参考,我的新娘是你,所以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乔泽轩的话里别的深意,暗示着傅向晚是被他放弃的。   “不是谁都喜欢当你的新娘,乔泽轩,你自我感觉还真够好的。”傅向晚觉得这两人真的是绝配,“我们走吧,眼不见为净。”   说罢,傅向晚便要离开。   谈希越见傅向晚走远后,对乔泽轩道:“乔泽轩,做人不人太自私了。”   “对,不能太自私了。”乔泽轩重重咬字。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可是现在晚晚已经和我一起了,你是个男人,就大度些,别咬着过去不放。你从来不反省一下你们为什么走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就是失败的。”谈希越提醒着他,“不过我感谢你把晚晚留给了我,让我拥有了她最纯真的美。”   说完后,谈希越就离开了,追了上傅向晚的脚步,看到她站在外面,就上前拥着她的肩:“走吧。”   “你对他说了什么?”她与他并肩走着。   “我和他能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我和他不是一类人。”谈希越带着她离开。   最后是去给傅向阳买了礼物。   因为谈希越晚上就要飞美国,所以傅向晚便提议做饭给他吃。   两人回了新岸小区,傅向晚做了三菜一汤,谈希越吃的格外的香甜,要知道离开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   谈希越坐在沙发内看新闻,而傅向晚则洗碗,没想到却把水弄湿了衣服。   “怎么了?”   “衣服湿了。”傅向晚抚着衣服上多余的水分,“我去换衣服。”   说罢她进了卧室,谈希越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进了她的卧室,傅向晚刚把衣服脱下,只着着文胸和站内内,莹白的肌肤柔滑而白皙,在阳光下泛起诱人的色泽。   高耸的胸,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腹,还有那俏挺的臀,笔直而修长的美腿,无不勾引人男人的视线,墨色的潭底波涛起伏,黑色流转。   谈希越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埋首在她的颈窝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晚晚,你真美。”谈希越赞美道,她的美无时无刻不让他冲动,怀念和她一起的欢爱时刻。   “你……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傅向晚真后悔没关卧室,让这头想吃肉的狼有机有趁。   “晚晚,这大冬天的好冷,我们做点暖身运动吧。”谈希越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开始撩动她的热情。   傅向晚的敏感之处,谈希越都了若指掌,所以很轻易地就能把傅向晚给勾得情动,在他的怀里发软。谈希越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他眸色幽暗地看着傅向晚精致美丽的脸庞,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够了一样,看得她羞涩至极。此时的她长发柔软而微乱,更添一分女人的慵懒与性感。他捏着她线条完美的下颚,目光在她光洁的额头,再到她黑白分明的瞳孔上和嘟着的柔软如花瓣的小嘴,浓烈如火的目光里全是男人对一个女人占有的爱的情欲。   他野兽一样赤裸着他的占有欲,火热的目光让她移不开视线。他的俊颜靠近她,她能清晰闻得他的混浊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浓烈的阳刚男人味,正包围着她,把她一点一点浸润,把她融化。   她有些小紧张,小手抓紧他的手臂:“希越……”   他的铁臂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拉近自己贴合在一起,另一只大掌捧着她的后脑勺,薄唇就霸道得覆上了她的红唇,吻得轻柔而小心,像是呵护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两唇火热布缠绵,他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小嘴,和她的小舌一起勾缠,身体的热度源源地上升,像是熊熊烈火把他们焚烧,滚烫到不行。   他轻易地就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束缚,两两相对,她的温凉的小手触到了他光祼的结实的胸膛,更是带起他一阵兴奋的颤栗,瞳孔里全是她玉白的肌肤和美好的曲线,让他燃烧。   他轻易地就攻占了她的城池,动作十分温柔,就怕弄疼了她,结果还是弄疼了她。   “晚晚,别动。”他的声音那么沙哑,泛着情欲的迷离,“第一次总是会疼的。我会温柔点。”   “你真坏……”她的额头香汗淋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吗?”他宠溺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搂着她的腰。   傅向晚埋下了头,耳根子都烧红了:“胡扯。”   “后悔了?”谈希越扬了扬眉,低头咬了一下她细腻的脖子。   “是啊。”她搂着他的脖子,甜蜜一笑,“后悔早些遇见你。”   她主动送上她的吻,两人呼吸纠缠,身影摇动。   “身上是不是暖和了许多?”   她在他的怀里沉沉浮浮,像是飘浮的云,在那一刹那轻飘飘起来,娇媚地低吟出声,婉转动听。   傅向晚亲自把谈希越到了机场,谈希越检票就要进时她感觉到鼻尖一酸,忍不住就浮起了泪雾。谈希越看着这样伤感的她,轻抱她的怀里:“这么舍不得我?那我不走了。”   “开什么玩笑,快去把事情办好,否则你拿什么养我啊?”傅向晚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   “大过年的,多吃点,把自己养胖点,等我回来好吃肉。”谈希越戏谑着,这一调戏果然让傅向晚红了脸,一把将他推开,“谈希越,你给我滚——”   “遵命。”谈希越笑着离开,并回头向她挥手再见。   傅向晚也向她挥着手,不舍的泪意又泛起来,红了眼眶。   这一天,许婕儿在外出去了医院,看了傅向晚,替她送了一些过年的东西后离开了。一个人开车着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酒店,她立即停了车,把车给了的车员,立即追了上去。   虽然那个女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但许婕儿依然认出那个人是沈诗雨。她对沈诗雨的恨是她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她打扮成那样进酒店让许婕儿直觉她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发生。   她看见沈诗雨上了6楼,她也坐旁边的电梯上了6楼,她盯着跳跃的红色数字,双手紧握成拳,在心里祈祷着她能赶到,能看到沈诗雨所进的房间。   她出了电梯,左右一看,看到沈诗雨在左边,她不敢贸然过去,只好暗中数着房间,记住她进的房间。   当沈诗雨进去后,她才一口气跑上前去,看到了房间号为605号房。   许婕儿又进不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该怎么办呢?她扑着头发,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人,她走到过道处,打了电话出去:“楚野,我是婕儿,我现在在亚华酒店,你快来,我有急事,在6楼。”   然后她便在那里等着继哥楚野,自从上次她自杀被他救起后,又照顾她帮她去请求傅向晚的原谅后,他们原本恶劣的关系便转好。   楚野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问她:“什么事?”   “我看到沈诗雨进了605房间,开门的好像是一个男人,我不认识。我直觉沈诗雨和那个男人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想进房间去看看,找些证据,让所人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可我进不去,怎么办?”   “婕儿,你找证据拆穿她的面目为了什么?是为了他吗?难道你对他还念念不忘吗?那个男人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楚野眸光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她对乔泽轩还执迷不悟。   “楚野,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个人心有余念。我不过是想替我和我失去的宝宝,还有傅姐姐报仇。是她把我们三个人害的那么惨,她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还过得这么逍遥,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让沈诗雨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我活着的支柱。”许婕儿一想起往事,就一脸的愤怒与痛苦,把她的心都掏空了,“如果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想法办。”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楚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婕儿,我没说不帮你。”   就要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走过去。楚野灵光一闪,叫住了那个服务生:“你是去几号房间?”   “605。”   “我给你一万块,我帮你送这餐。”   “……你要做什么?”那个还是怕负责任。   “你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帮你送进去,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楚野从皮夹里抽出现金,才6千,许婕儿身上也有5千,便一起给了他。   钱总有诱人的,所以那人在楚野的再三保证下也动摇了。   楚野地过道换上了服务生的制服,然后让许婕儿藏身于餐车下面那一层,把四周的白布放下,幸好遮光,看不出下面藏有人。   楚野推着餐车去按了605房间的门铃。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男声:“是谁?”   “客服,送你点的餐。”楚野刻意压低了声音。   门开半开了,露了一个缝儿,只能看到半边脸,确认来人是客服后才打开了门:“进来吧。”   楚野推餐车进去,而那个那个男人正好背对着,他轻踢了一个向前的白布,示意许婕儿出来,旁边正好是一个洗手间。许婕儿掀帘起来,便从餐车内出来,整个人紧贴着墙根,轻轻扭开了浴室的门躲了进去。   楚野把餐车推了过去,把车上的红酒,果汁还有一些点心取出来放在桌上,还有一束红色的玫瑰。   楚野看到了许婕儿所说的沈诗雨,男人给了他一张100的小费,他说声谢谢便离开。在经过浴室门时还瞄了一眼紧闭的门,很是担心。   他出了房间把东西还给那个服务生后,便掏出手机在手,时刻关注着许婕儿的消息。   藏在浴室的许婕儿心跳十分强烈,贴着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沈诗雨那个男人却不知道这里已经藏着另一个人。   “诗雨,来,我们喝一杯。”男人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她。   “我不喝酒。”沈诗雨拒绝着。   “我忘了,你怀了宝宝,不能喝酒。”男人又重新替她倒了一杯果汁。   沈诗雨接过来,却是冷着脸:“郑开,你找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郑开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任那暗红色在玻璃杯壁上渲染,“怀孕后的你还是这样美丽到勾人。”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怀孕后依然美丽娇艳的脸蛋上,这种赤果果的注视让沈诗雨心中产生了压抑。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诗雨的目光慌乱而不知看向何处。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还有属于我们的宝宝。”郑开轻抿了一口红酒,任酒的醇香芬芳在唇齿间漫延。   沈诗雨立即白了脸:“你胡说什么!这个宝宝是我和泽轩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忘了吗?”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的心里只有我表哥,你看到他时笑得像朵绽放的花,我看到我的时候就一脸的冰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也不在乎你喜欢的是表哥,还有把这个宝宝当成是表哥的,你和表哥就要结婚了,你却对我却一点情意都没有吗?看到我有那么可怕吗?”郑开的心里因为爱而妒嫉扭曲着。   沈诗雨蹙了蹙眉:“我没有,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怎么可能不念你的好呢。只是现在我不能出一点事情让泽轩怀疑,郑开,嫁给泽轩是我的心愿,你说过会帮我达成心愿的。”   “我说了我想你了,我们不能公开见面,私下见面也不可以吗?”郑开饮尽了杯是的红酒,眼睛有些红红的,“还是你在刻意的逃避我,根本不想见到我?”   part 110拍下他们偷情的证据   沈诗雨看着郑开赤红的瞍,他阴郁的表情,听着他说着质问的话,她的心烦乱而不安,眉心间突突地跳着。   “你想我可以在心里想啊,没有太大的必须把我叫到酒店里来见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还有现在我怀孕了,四处奔波对我和孩子来说十分不安全,如果如果因此而出了意外,你难道不会难过吗。郑开,你是聪明人,别犯这种低级错误。”沈诗雨皱紧了眉头,眼底浮起怒意,很明显是生气了。   郑开深黑的眸子紧盯着她漂亮的脸庞,薄唇边勾起一个笑:“是啊,我想你就想在心里想,而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表哥,都是爱,为什么我要做被牺牲的那一个?你肚子的孩子可能是我的,为什么是表哥做他的父亲,而你也选择嫁给表哥,不是我?”   沈诗雨眉心的紧蹙,不曾松开分毫,眼底碎芒闪烁,暗咬着牙关。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乔泽轩的话她根本就不想要,而现在这个孩子成了她夺回来的重要工具,她还没有和乔泽轩结婚,所以现在她还不能把这个孩子弄掉。可如果上乔泽轩的她又舍不得,毕竟她还是想拥有一个和他的爱情结晶。而痛苦就要于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这个孩子是泽轩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沈诗雨还是不承认。   “就因为你爱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也认定这个孩子是表哥的是吗?”郑开勾起唇,有些心寒地冷笑着。   他一直是知道郑开不爱他,可是总有一丝的好感吧,可现在看来她的眼里只有乔泽轩,他是一点位置都没有。那一天,她痛苦地抱着他,和他火热的缠绵时,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欣喜,本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亲密关系会有一些不一样,可没想到她对他却依然只是冷漠。   看到她面对乔泽轩的美丽笑颜,再看她对自己的逃避冷淡,他的一颗心也揪疼起来。他为自己不值。   “他本来就是你表哥的,是泽轩的。”沈诗雨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郑开的。   “看来你是忘了我们那天是在这个酒店,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你抱着我,承欢在我身下的事情了。”郑开见她这么强硬的态度。   “郑开,你到底是想要怎样?威胁我吗?”沈诗雨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我说过那天我是喝醉了,大家成年人了,别把一夜情看得那么重要。”   “既然你都看得这么开,这么说你是不怕被我表哥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一夜的事情了?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郑开就是要威胁她、“你空口无凭,你以为泽轩会相信你?而且你说出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想你也逃不掉泽轩对你的处罚。”沈诗雨镇定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的慌乱。   郑开微微挑眉:“你曾经就背叛过我哥一次,为了钱嫁到了法国,回来后又对我哥纠缠不休。如果不是我哥念在曾经的感情上,还有驎你肚子的孩子是他的种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原谅你。你已经背叛过伤害过他一次了,你如果骗了他就是伤害他第二次,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恨不得把你给掐死哟。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么你也别想得到我哥,要死大家一起死。”   “郑开,你疯了吗?你就算疯了,也别逮着我紧咬不放!”沈诗雨脸的是血色尽失,气愤地手握成拳也是在颤抖。   “我就是疯了,那又怎样?”郑开这一次还骨气了。   他已经不再被沈诗雨给蒙蔽,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既然她把他当棋子,那么他也不需要再浪费感情在她的身上。就像傅向晚说的那样,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是浪费时间和感情。   沈诗雨咬白了唇,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而到这些对话的许婕儿早就惊讶到心湖澎湃,若是不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一定会尖叫出声的。原来沈诗雨和这个叫郑开的男人,还是乔泽轩的表弟之间还有一腿,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乔泽轩的种。   她想到自己当初那个宝宝真是失去的太冤枉了,活生生在牺牲在沈诗雨的计谋之下。她的胸口就说不出的痛苦和后悔。后悔的是自己不明是非,曾经伤害待自己如亲妹妹的傅向晚,这个仇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她也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仇给报了。   今天是老天有眼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早在他们谈话时,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透过浴室半开的门把他们说的话都录了下来。这就是她报仇的证据,她要让乔泽轩看清楚沈诗雨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他后悔。   “郑开,你都说了这个宝宝可能是你的,你这样做就不怕泽轩一怒之下伤了这个宝宝吗?”沈诗雨转变了态度,一张冷漠冰霜的脸换上了如春般温暖的笑容,“郑开,你难道忍心伤害到宝宝吗?”   郑开看着态度转变温和沈诗雨,一时有些不适应,但心里那警惕没的放松,但是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有可能是他的,又柔软了一丝。可若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岂不是……   不,他不能心软:“你说这孩子是我的,要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沈诗雨现在只能低头。   如果郑开把他们的事情说给乔泽轩知道的话,她不保证乔泽轩会相信自己,到时候乔泽轩一发起怒来,不仅是她,还有宝宝都会遭殃。那么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还让自己手染鲜血,她绝对不会允许别把她已经圆了的梦给破坏了。   “要这样。”郑开靠近她,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阴影覆在了沈诗雨的脸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她仰头看着他,只见他放在自己肩的双手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了床铺上,大床因为她的重量而微微凹陷下去,带起皱褶的纹路,像是盛放的花朵,而她是最羞涩美丽的花心。   沈诗雨的心有些慌乱,双手撑在床上,想要从床上起身,下一秒,郑开的强健的身体就压下了下来,身体的覆盖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无处可逃,被禁锢在他的身下。   “你起来,你压到我的宝宝了。”沈诗雨的心底升起一丝害怕,还有对他的抵触。   她对郑开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自然是不想和她有身体上的接触。上次要不是她喝醉了,根本不会和他巫山云雨。让她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怎么会压着你。”郑开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把自己的重量放到她的身上,让她却承受。   “你这样我呼吸困难。”沈诗雨动了动,却挣不开他的的怀抱。   “既然你不好好配合我,那我只好找表哥谈了。”郑开就有起身,离开她。   沈诗雨一听,便急了,伸手拉住他就要起开的身体:“别走。”   “这可是你说的,让我不要走。”郑开的瞳孔里的笑意扩散开去。   沈诗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能任她为所欲为:“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男人想做的事情,做我们爱做的事情。”郑开用手指挑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缕波浪卷发在指尖把玩着,说得自然而露骨。   沈诗雨的脸色泛起苍白,咬着如花的唇瓣瞪了一他一眼:“我现在怀着孕,你不知道吗?”   她和他才没有爱做的事情,她最不想和他做这种事情,这让她觉得自己好脏。她的身体只想属于乔泽轩,也只想和他做这些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却无法做到,但她也不希望再有更多的男人碰她,这让她无法接受,特别是郑开。   面对郑开这样无礼而放肆的要求,沈诗雨感觉到被迫的屈辱。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面对郑开这般痛苦。如果当初她没有喝醉和郑开发生一夜情,那么今天就不会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上,更不会受到他的威胁,也不会落到任他羞辱的地步。   “郑开,别这样,除了为个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沈诗雨水润的眸子里浮起受辱的色彩,但依然和颜悦色的讨好他,“我肚子里有宝宝了,你提这样的要求会伤害到宝宝和我的。你难道都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她是个孕妇,他竟然还要提交这样的要求,做亲密的事情,这简直让她无法接受,毕竟他并不是她爱的人,她不愿意牺牲更多。一想到要和他在一起做那些事情她都痛苦至极, 她觉得他就像病毒一样让她避之不及。   “我知道你怀孕了,可如果今天向你提出要求的是表哥,你一定不会拒绝,换成是我,你就百般的推迟,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郑开黑眸染怒。   “泽轩他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因为他很爱宝宝。”自从沈诗雨怀孕后,乔泽轩对她很好,也并没有碰过她,怕是伤到宝宝,毕竟她这一胎怀得还不够了稳。   “男人的生理欲望并不会因为女人怀孕而终止,除非他是是想碰你。”郑开残忍道。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泽轩是担心我和宝宝。”沈诗雨摇头。   “他不碰你是他的事,可我今天就要定你了。”郑开握着她的手腕,低头,与她的脸很靠近,“当然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伤到孩子。”   他的手掌抚到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面,却感觉不到他们是属于他的。   “不行,外一出意外怎么办?我们都不能冒这个险。”沈诗雨以孩子为由再一次委婉拒绝他,“如果出事了,我会恨你的,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我是医生,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你听我的绝对不会出错,你上我下的姿势最好。不会伤到孩子的,所以你不用再担心孩子。”郑开轻笑着,食指滑过她美好的下巴曲线。   她眸光一闪,接话道:“再怎么说这是一条小生命……你非要这么折腾我们吗?”   “沈诗雨,你若不愿意马上走,我不留你。”郑开一再地忍耐,他在这方面是最有说话的权威性。   她只好抿着着不说话,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因为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黑色怒气。   郑开的大手从她的下巴处滑过颈子,停在了胸口处,那里因为怀孕而丰满。他深黑的眼底欲望流转,已经浓到不容她拒绝。   “郑开,你是混蛋。”沈诗雨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恨意,“你不狠狠地折磨我,你是不会甘心是不是?”   “你说错了。”他的手掌停在她的胸口,掌心的温度滚烫似火,灼痛了她的肌肤,“我这么的爱你怎么舍得折磨了你。我只是想把你容入我的身体而已,让我们都获得快乐而已。乔泽轩能给你的快乐,我也能给你,我并不比他差。”   他的大手灵巧地将她的手推开,然后将她的衣衫拉下,一个热吻烙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唇间滚烫,燃烧着她的灵魂。   她却是无法抗拒,只能将紧咬着牙关,把身下的床单揪紧,抓出了深深的皱褶。她把满腔的恨意强压在心底。她闭上眼睛,任他在她的身上恣意放肆,她只能选择承受。   他强大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撑开,力道大到似乎要撑破了她的身体。他的身体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把她折磨到无法叫痛,只是不断地倒抽着冷气,手指收缩得更紧,指尖锋利到就要划破细嫩的掌心。   “干嘛一副要被强上的模样?”郑开看着她很是不甘愿的表情,心中一怒,身下的动作也发起狠来,“睁开眼睛同,看着我,叫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沈诗雨看着他阴柔的面容,眼底的狠劲是那样的深刻。她为了保住秘密竟然再一次地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好脏好恶心。   “嗯……啊……”她放开了唇,本能的低吟起来。   她把恨掩藏,把泪吞下,柔软的唇角扬起妩媚如花的笑意,纤细的双臂交缠于她的颈子上,婉转绽放承欢于他的身下。他额头上的汗水肆意滴落于她的雪白的胸前,与她身上的汗水交织,明明是冬天,却把身下的床单都湿润了。   而正在他们忘怀造爱的时候,许婕儿从浴室里出来,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在地上爬动,她大气都不敢出,憋着一口气爬到了沙发边上,利用单人沙发挡住自己,把手机举起来,对准了两人,抓拍了几张激情的照片,然后再录了一段现场版的真人秀。   这对偷情的男女让许婕儿恶心,要不是为了拿到证据,她才不愿意看下去,会眼瞎的。   然后她在他们过到最快乐的巅峰时,又像来时那样爬走,来到浴室边时才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悄然离开。   而沉浸在这一场欢爱的男女却不知道有人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去了。   郑开释放了自己后,累地从沈诗雨的身上翻下来:“和你做的真的太棒了。”   沈诗雨则围着自己快速地起身,拿起一旁的一张纸巾擦着自己身上的污秽,眼眶泛红,浮起了泪意,却被她咬唇狠下压下,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这个屈辱总有一天她会报。   出了房间的许婕儿一出门没看到楚野,就往电梯而去,在经过通过处时,被楚野给拉住。他一脸的担心,上下打量她,看她完好的,就拉着她跑下了楼梯。   出了酒店,他们各自开了车离开,回了许家。   看到一同出现的楚野和许婕儿,楚秋看着他们现在相处的很好,心中也欣慰不少。她迎了上前,绽放开笑容:“你们回来了?我厨房里熬了莲子羹,你们要吃吗?”   “阿姨,我和楚野有事要说,一会儿下来再喝你的莲子羹。”就连许婕儿对楚秋的态度也好转了很多。   “妈,我们先上去了。”楚野对母亲一笑,便随着许婕儿一起上楼了。   楚秋看着两个相处融洽的孩子心中一阵安慰,看着看着就笑了。这时许父许良回来了,看到楚秋盯着楼上的方向一动不动。他上前站在她的身边:“你就是在看什么呢?”   “你回来了。”楚秋收回了目光,眼眶是喜悦的湿润,“我在看孩子们。”   “他们又怎么了?是不是婕儿又惹你哭了?”许父的眼里,自已那个女儿真是伤脑筋。   “没有。我是看孩子们相处得很好,心里高兴。”楚秋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你别什么都说婕儿,婕儿已经变了好多。”   “我也看出来了,婕儿现在乖巧多了,也让我少操心了。”许父不得不承认许婕儿的改变,以前爱玩爱疯,脾气不好的她现在安静了,待家里的时间多了,“他们相处的好你还哭?”   “我说了我这是感动。”楚秋替他脱下了外套挂到了衣帽架上。   许良坐下来,打开了电视。   而在楼上,许婕儿和楚野去了偏厅,锁上了门。   楚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许婕儿一句:“你没怎么样吧?没被他们发现?”   “我没事,我怎么会被他们发现呢,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注意到我。”许婕儿把衣服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在楚野的面前扬了扬手,“我要的证据全在这里了。”   “证据……是什么样的证据?”楚野盯着她的手机看。   “你猜。”许婕儿扬了扬眉。   楚野蹙了一下眉,摇头道:“我猜不到。”   “你真是笨,亏我爸还常亏你聪明。”许婕儿一脸的失望,然后她对他道,“他们一男一女在酒店还能做什么好事,自然是偷情。”   “偷情?”楚野微微一惊,“他们……”   “他们在我面前上演了真人版的av,真是恶心死我了。”许婕儿抱怨着,然后她拿了一个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你不知道他们有多hing。所以没有时间注意我的。而且你知道吗?沈诗雨肚子里的种可能是郑开的,哦,郑开可是乔泽轩的亲表弟,这关系可真够乱的。我可真是佩服沈诗雨可以和两兄弟一起玩暧昧,真是太重口味了吧。”   楚野盯着她的眉飞色舞的小脸,而且津津有味的说个不停。他也没有打扰他,任她一个人说,他就听着。   “你说若是让乔泽轩知道沈诗雨和他表弟上过床,而且那个孩子还可能不是他的种,表情一定很精彩。你说他会不会掐死沈诗雨?这沈诗雨也是太贱了,能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找的,真是便宜了她,应该让他却坐牢,坐到死。”许婕儿眼睛里冒出了愤怒的光芒,她对沈诗雨的恨无法抹去,除非她得到应该有的报应。   许婕儿说了半天,才发现楚野根本没有接她的话,她扭头看着沉默的他:“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我拿到了能让沈诗雨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下场,你怎么都不替我开心。不是会乐傻了吧?”   她笑着伸手轻推了一下楚野。   “你真是为了自己吗?还是为了他?想要他知道沈诗雨的真面目后,他们分手后,你可以再去接近他?”楚野怕许婕儿对乔泽轩的感情还没有彻底的放下。   许婕儿听后,立即冷了一张俏脸:“楚野,你什么意思?”   “沈诗雨是什么人,他自己不会去分辨?为什么需要你去告诉他?而且他愿意被欺骗,你做这些有意思吗?”楚野也是拧紧了眉。   许婕儿气愤地把苹果往楚野的胸膛一砸,愤怒了:“楚野,你把我许婕儿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白痴,我也不是傻子,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的提醒。”   “我怕我如果不提醒你,你就会被这些证据冲昏了头脑,怕你再一次受到伤害,你知道吗?为这样的人渣受伤流泪痛苦都不值得。婕儿,别再和他有纠缠了,你应该过你的自己的生活,每天只要快乐的活着,比什么都强。”楚野劝慰着她。   “如果不让沈诗雨得到报应,我一天也真正快乐不起来。”许婕儿委屈地眼眶含泪,“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因为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所受的痛苦。”   “婕儿,我虽然没有受过,但是我能体会,所以我才不想你再受伤害。”楚野对上她的泪眼,“我心疼你,知道吗?”   许婕儿的眼泪就籁籁而落,泪水的炽热温度把她的肌肤都灼痛了。她倔强地抬手抹去了眼泪,吸着鼻子:“我会和傅姐姐商量的,看这些证据怎么处理。对于乔泽轩,在我自杀过后,那个疯了的许婕儿已经死了,现在的许婕儿的心是空白的,也是无情的,谁也伤不了我。”   “婕儿……我只是担心你,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楚野看着她,有些难过。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许婕儿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边,“还是下去吧,阿婕等着我们喝莲子羹。”   许婕儿打开门出去,楚野盯着那个落在脚边的苹果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许婕儿和楚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许父听到脚步看着他们,觉得孩子们都长大了。   第二天,许婕儿出门,又去了人民医院,找到了傅向晚。   “姐姐,我又来了。”许婕儿笑嘻嘻的出现在了傅向晚的面前。   “昨天给我送东西,今天又是来做什么的呢?”傅向晚也笑看着她,一脸的古灵精怪。   “我今天还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许婕儿很是神秘道,“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傅向晚看向她,她两手空空,会有什么东西。   许婕儿从包包里拿出一枚u盘,放到了她的面前。傅向晚看着面前的u盘,疑惑而不解,看了看u盘又看了看她。   “这是什么意思?”傅向晚轻轻蹙眉。   许婕儿走上前去,在她的身边倾身,然后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这里面是关于沈诗雨的艳照和视频。无—码高清,绝对的震撼。”   傅向晚盯着那个小小的u般,清明的眸仁震惊的收缩着。她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哪里得来的?”   许婕儿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一下,听得傅向晚都替她狠捏了一把汗。   “你胆子也太大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怎么办?”傅向晚心里涌起一阵后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诗雨的绝对会杀你灭口。”   “这不是有惊无险吗?这一次沈诗雨是死定了。”许婕儿冷哼着,“姐,这东西我给你,你帮我交给七少,好吗?只有他才有能力帮我们报仇。”   傅向晚拿着那枚u盘,心情格外的复杂:“他最近出差去了美国,他回来后我会对他说的。”   “姐,你绝对不能心软,我们要把沈诖诗雨制造给我们的痛苦全部还给她,否则她这样下去,会伤害到更多的人。”许婕儿将手放到傅向晚的手臂上,提醒着她。   “我知道。”傅向晚点点头。   她不是同情沈诗雨,而是觉得用这样以恶制恶的方法是最合适的吗?而他们又该把谈希越牵扯进来吗?   part111你希望我在哪里儿我就在哪里 没过两天,傅向晚回了老家,父母在城里工作,有一套房子。腊月二十九,她便到了父母的家。来机场接她的是弟弟傅向阳。   当傅向晚从机场的出境寺厅出来时就,傅向阳就看到她了,不停地向她挥手示意:“姐,我在这里。”   “阳阳。”傅向晚也回答他,表示看到他了。   傅向晚推着一大堆行礼,光是买给家里的礼物就是一大包。   “姐,我来。”傅向阳接过傅向晚手里的推车,“姐,你今年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你今天发了多少奖金啊?”   “多买些东西不好吗?还问我奖金。你姐我是那么吝啬的人吗?”傅向晚轻瞪了弟弟一眼。   “姐,爸妈知道你要回来了,妈一早就出去买了好多菜,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对你可好了。”傅向阳语气里全是羡慕。   “怎么?觉得妈偏心了?”傅向晚轻笑了一笑,“你看你小心眼的,妈对你难道不好吗?你天天都能吃到妈做的菜,我可是难得吃上一回,你也这般计较?”   “姐,我哪有。”傅向阳否认着。   然后到了外面停的现代车,傅向阳打开了后备箱,把行礼放了进去:“走吧。回家了。”   傅向晚与傅向阳上了车,开着车往家里而去。他们住的小区是大学里的教师宿舍。傅向阳把车停好了,就在楼下叫三楼上的父母:“爸,妈,我把姐给接回来了。姐买了好多的礼物。”   楼上的傅志刚和杜秀鹃听到了傅向阳的声音,就从客厅的阳如上探出了头,看到了站在楼下的傅向晚:“晚晚。”   “爸,妈。我回来了。”傅向晚仰着头,笑容绽放,在这冬日里格外的明媚。   楼下遇到的阿姨道:“这是晚晚啊,出落得这么水灵了。”   “李阿姨好。”傅向晚一笑。   “唉,这嘴真甜。”李阿姨笑得像吃了蜜了一样,“老傅真有福气,一对儿女都这么好。”   傅向阳把行礼从车内拿了出来,与傅向晚一人提一个包就上了楼。到了三楼,父亲傅志刚已经把门给打开了。   他接过傅向晚手里的包往客厅里一放,又接了傅向阳的,好让他们换鞋。   杜秀鹃从厨房里出来,身上围着围裙:“晚晚回来了,就可以炒菜了。”   “爸,妈,这包是给你们带的东西。”傅向晚把其中一把打开,里面各种礼品,茶叶,阿胶,虫草,燕窝,人参之类的都是谈希越给准备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买的,就是别人送她的。她本不想要的,让他给他的家人用,可他硬要让她带回来。一带就是这么一大包。   “爸,这个吡砂壶是给你的。”傅向晚把茶壶放到茶几上。   “买这个给我做什么,不是破费吗?”傅志刚并不想傅向晚为他们多花钱。   “爸,你看看喜不喜欢嘛。”傅向晚拿起来盒子,打开来看,紫砂壶小巧精致。   “是你买的爸都喜欢。”傅志刚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一定贵,“可是没必要花这些钱,这太贵了。”   傅向晚只是淡淡一笑,又把拿出首饰盒给母亲:“妈,这是给你的。”   杜秀鹃看着那盒子,接了过来打开,上好的玉镯,色泽均匀通透:“晚晚,你给妈也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   “戴上试试,看合试不。”傅向晚小心地拿起来,拉过杜秀鹃的手,便把手镯往她的手里套进去,大小正好。   “真漂亮。”杜秀鹃看着。   “姐,我呢?”傅向阳轻碰了一下傅向晚。   傅向晚把一个笔记本电脑给了他:“给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如苹果的笔记本吗?”   “姐,你太好了。”傅向阳眼睛都放光了,接过来,打开一看,“姐,这是从美国进口回来的?真是太棒了。姐,我好爱你啊。”说着他便抱着傅向晚,感谢着她。   “别太爱我了。”傅向晚笑着轻推开了他。   “晚晚,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傅志刚看着那一大袋的东西,还有他们每一个份礼物,有些心疼女儿花费这么多钱。   “是啊,晚晚,我和你爸的钱够用的。”杜秀鹃看了一眼傅志刚。   “爸妈,他说为长辈花长不用省,花了可以再挣的。”傅向晚拉着母亲的手,有些娇羞地说出谈希越说的话。   “姐,你话里的他……是谁啊?”傅向阳到是听得仔细。没忽略她这小小的一声他。   傅向晚轻瞪了她一眼,看向了父母,父母的眼中也浮起了疑问。   “爸,妈,这些东西都不是你买的,是他给你们买的。说是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傅向晚回答着她的父母,让他们安心。   “晚晚,你是说你交男朋友了?那他是谁啊?你怎么没有把他带来给我和你爸看看?”杜秀鹃有些激动了,她以为傅向晚经历过乔泽轩的打击后,会对感情看淡,没有心思再谈感情,没想到这大过年的又听到了好消息,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妈,他有事出差去美国了,所以不能陪我回来,就让我带这些礼物给你们。”傅向晚却没有说出这个他是谈希越,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还真是有心了。”傅志刚的目光落到了紫砂壶上,“晚晚,他是谁啊?”   “爸,你们都见过他。”傅向晚咬了咬唇,与三人的目光相对。   “我们都见过?”杜秀鹃追问着。   傅向阳灵光一闪,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姐,是不是……七哥,只有他我和爸妈才都见过。不对啊,他明明说他喜欢的女人要订婚了,然后又……难道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你!”   傅向阳前前后后一想,突然想通了,抬手一拍脑门:“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有想到这上面。姐,这太让我震憾了。姐,七哥竟然成了我的姐夫,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谈先生?晚晚,真的是谈先生吗?”傅志刚和杜秀鹃也是十分的意外。   这怎么和谈希越扯上了关系,可想想谈希越那样的男人,是可以让女人依靠的好男人。傅向晚能和他在一起,也让他们十分放心。   “嗯,爸,妈,我和他在一起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他对我很好。”傅向晚大方的承认了。   “当然了,七哥对你最好了,那时可关心你了。对我和爸妈也非常好。”傅向阳接话。   “晚晚,这才是你送给我们最好的新年礼物。”父母都欣慰的笑了。   本来她的家人就十分的喜欢谈希越,他们肯定是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傅向晚笑了,在心里说道,希越,你听到了吗?我爸妈说你才是他们最好的新年礼物。   谈希越的为人让杜秀鹃和傅志刚自然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也让傅向阳举双手赞成。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着饭,傅志刚一个人都要求喝点酒,杜秀鹃说他:“老傅,你一个人喝什么酒啊?”   “妈,你就不知道了,七哥成了我爸的女婿,他高兴。”傅向阳看向一脸笑容的父亲,“是不,爸。”   “就你话多。”傅志刚虽然没有承认,却是事实。   他和杜秀鹃担心的事情这下子就不再担心了,他们可以放心多了。   杜秀鹃替傅向晚夹着菜:“晚晚,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妈,你别只顾着给我夹,你和爸也吃。”傅向晚也替父母夹菜。   饭后,傅向晚帮忙着收拾碗筷,杜秀鹃却让她住手:“你去陪你爸说话,我一个人可以的。”   傅向晚便去了客厅,傅志刚正在看电视:“爸,我用这个紫砂壶替你泡茶,希越说泡铁观音最好了。”   “我书房里有上次他给我的茶叶没喝完。”傅志刚道。   “好。”傅向晚便起身去书房拿茶叶。   她在书桌上找到了茶叶,正要离开时,却发现书桌左边最下面的抽屉没有关好。她蹲下身去,准备把半开的抽屉推回去,却看到了一本书里夹着的照顾露出一角。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她伸手却拿起了那本压在下面的书,抽出来打开。一张照片就从书页里落了出来。   她从地上捡起来,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黛色的蛾眉,明亮生水的漂亮眼眸,嫣红饱满的唇瓣如最美丽的蔷薇花轻轻绽放,白皙的雪肤细腻如玉,穿着一件白色暗花的旗袍,身姿窈窕,十足的美人。   她看着照片中的女人,心里却滋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傅向晚把照片翻了过来,惊讶的是背面写着:幽幽如兰,婷婷玉立。兰婷,一直把你放在内心深处,想你。   这字迹,就是父亲的亲笔字,却是父亲写给另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和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会让他放在内心深处,并想她?难道……傅向晚不禁一惊,轻咬着唇。这是父亲喜欢的女人吗?可是正直的为人师表的父亲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男人。但看这张照片有些年月了,而且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不过二十岁的模样。这都多三十年过了,还让父亲念念不忘。   这个女人的存在母亲知道吗?看着母亲的微笑应该是不知情的,如果母亲知道了父亲是如此的思念着另外一个女人,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一定也会心如刀割,痛苦不堪吧。   她抿着唇,对于这个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她的内心矛盾无比,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想母亲被蒙骗,但又不想她痛苦。   不,也许这件事情并不是她想像中的这样。这个女人和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可那些话却如沈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无法挥去。   “姐,你找到茶叶了吗?”门外传来了傅向阳的声音。   傅向晚把照片放回了书页里,然后放回了抽屉,顺手就关上。平静地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茶叶,就看到傅向阳推门而入:“姐,你找到了吗?找了这么久。爸说就要桌上。”   “嗯,我找到了。”傅向晚扬了扬手中的茶叶,看着傅向阳,不知道弟弟知道这件事情不。   然后她就出了书房,去拿茶几上的紫砂壶时,她刻意地看了一眼父亲,却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样。   她拿起茶叶和紫砂壶,一起离开到了厨房里,杜秀鹃正快收拾完了。   她先用清水冲下紫砂壶,再拿铁观音泡两泡,用泡过的茶叶刷洗壶身,就洗好紫砂壶了。   “妈,爸以前谈过几次恋爱才和你在一起的啊?”傅向晚借机问着杜秀鹃。   “你怎么问起这些事了。”杜秀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是好奇你和我爸谈恋爱的事,我也好学些经验吧。”傅向晚把铁音放到了茶壶里。   “你爸以前相过一个同村的,没多久,两人不和,后来你爸到这里工作,就和我认识了,我们之间很平淡的。一起就是几十年。”杜秀鹃回忆着从前。   “那和爸同村的那叫什么名字啊?”她追问着。   “好像啊什么李什么花的。时间久了我也记不住了,就听你爸说过一次。”杜秀鹃把围裙解下,看到傅向晚往紫砂壶里倒水,水都漫出来了,“晚晚,水……小心烫到。”   傅向晚看着漫到了厨台上的水,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在焉:“我把茶给爸端过去。”   由此可见母亲是对兰婷这个女人不知情的,她的心越发的纠结了。   她把茶给父亲端了出去:“爸……”   “怎么了,有话对我说?”他接过过茶壶,捧在手心。   “哦,我是想问明天是不是回去看奶奶?”傅向晚始终不敢提起来,毕竟家里有人。   “嗯,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回去。”傅志刚提醒她,“把你带的东西给你奶奶带些回去。”   “好。”傅向晚点头。   这一夜傅向晚都没有睡好,脑子里全是想的兰婷这个女人,照片上的女人那么漂亮,父亲是真的喜欢她吗?   如果谈希越在这里就好了,她就不会这么焦虑了,他可以帮她解决这些想不通的事情。一想到谈希越,她就更睡不着了,不知道他在美国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几时可以回来。   第二天,傅向晚有些精神不济,傅向阳看到了凑到她的身边:“姐,是不是想姐夫了?一夜没睡,你看欠黑眼圈重的比熊猫还厉害。”   “吃你的早餐吧,哪来的那么多话。”傅向晚白了他一眼,目光却过淡定吃饭的父亲,心情格外的复杂。   “想七哥就承认嘛,没有人笑你,还嘴硬不承认。”傅向阳低咕着。   “傅向阳!”傅向晚怒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们一早吃完饭,拿了买好的年货便开车回镇上奶奶的家,奶奶居住的依然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一共三个房间一个客厅。厨房里中烧柴的灶还有煤炉。   院子的左边还喂鸡,废弃的脸盆里栽着葱蒜之类的调料。左边则种了好些茶花,红白都有,傅向晚自小在这里找大,所以也喜欢上了茶花,洁白的花瓣不染杂质。   “奶奶,我们回来了。”没看到奶奶,傅向阳在天井里年开嗓门就叫。   “你看把奶奶的鸡给吓跑了。”傅向晚拍了一下他,“先把东西放到屋里吧。”   “门没有锁,说明你奶奶一定在附近,我出去找找。”杜秀鹃便要出门去找人。   就在这个时候,双扇的老式木门被推开,一个老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花白的短发,一脸慈祥的脸上一笑就是皱褶,但在傅向晚的眼里却很美。   傅奶奶手里挽着一个菜篮子,里面是她刚才地里采回来的新鲜绿色的疏菜。她看着傅家一家,笑得裂开了嘴:“你们回来了?”   “妈。”   “奶奶。”   “来,让我帮你拿。”傅向晚上前就要从奶奶的手里拿过菜篮子。   “晚晚,不用了,这点我还拿得动,况且这菜篮子沾了泥,怕是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奶奶拒绝着。   “奶奶,这怕什么,脏了再洗嘛,来,给我。”傅向晚态度强硬,“我一年才回来一次,就是要帮奶奶做点事。”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奶奶欣慰的笑了。   “妈,今天的年夜饭我来做,你就只管吃。”杜秀鹃道。   “我负责烧火。”傅向阳举手道。   “阳阳还是那么淘气。”奶奶话里全是对孙子的宠溺,每一年她都盼着过年,给看到他们。   “妈,这些是给你带你的年货。”傅志刚把东西放到了客厅。   “奶奶,我和妈一人为你买了一套新衣服,走,去试试合不合身。”傅向晚把菜篮子递给了傅向阳,然后抚着奶奶往卧室里去,杜秀鹃也把东西拿过去,母女两人替老人换上,大红色福字棉袄,特别的喜气。傅向是把奶奶推到了穿衣镜前:“奶奶,你看合身吗?”   “真好看。”奶奶的眼睛都欣喜到浮起了湿润,“一定很贵吧。”   “妈,再贵也不能省。”杜秀云替奶奶抚平皱褶。   “对,妈说的对。”傅向晚笑弯了眼,“今天吃年夜饭时一时要穿上。”   中午,傅志刚杀鸡,傅向晚和奶奶摘菜,杜秀鹃就在厨房里忙和着,傅向阳负责烧火。一家人分工,中午十二点准时做满了一桌。   一家有说有笑的,吃的格外的开心。   晚上他们就准备包饺子,简单又好吃。   傅向晚和和母亲正包着饺子,突然门外就有人来了,敲了两下半天的门,是一个送快递的人员:“请问傅向晚在这里吗?”   傅向晚听到自己的名字,应到:“我是。”她走过去,“什么事?”   “这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花。”那人把花递到傅向晚的手里,然后就离开了。   傅向晚抱着花转身过来,傅向阳看着她怀里的花惊讶道:“这是哪个追求者送的花啊?怎么不亲自来一趟,也好让我看看庐山真面目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送的。”傅向晚将花束左右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卡片留言之类的,“不知道是谁在发疯。”   她随手将花放到桌上,也不去多看一眼,然后这和奶奶,母亲继续包着饺子。   “这花好像叫什么蓝色妖姬,对吧?可不便宜了。”傅向阳也在学包,“姐,别浪费了,却插到花瓶里养着。”   “闭嘴。”傅向晚端起盘子,逃避般地进了厨房,“我去煮饺子了。”   傅向晚进了厨房,锅里的水刚好沸腾,她把包好的饺子倒进锅里煮。一边想着,是谁送的花啊。   “姐,我数了一下,刚好九十九朵,真漂亮。”傅向阳轻轻嗅了一下,“你说是不是七哥送你的,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人在美国,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好不好?”傅向晚白了弟弟一眼。   奶奶又进来了:“晚晚,你该交男朋友了,也好让奶奶看看。”   “奶奶,姐交了男朋友了,又高又帅,你看了一定满意,爸妈都看过了。”傅向阳透着底儿。   “那这次回来怎么不带回来给奶奶看看?”奶奶有些不悦了,“是他嫌弃奶奶这村里吗?”   “奶奶,不是的,他出差去美国了。”傅向晚解释着,“他回了,有空我就带他来见你。”   “好。”奶奶满意的笑了。   吃过饺子,一家人便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陪着老人。   傅向晚无聊间隙,便拿出手机玩,才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息,是谈希越发来的。她点开一看,送你的花,花还满意吗?   那花竟然是谈希越送的?傅向晚颇是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他竟然知道她在这村里。   “奶奶挺喜欢的。”她回了一条过去,唇仍边笑得有些恶作剧。   “那你奶奶是看上我了?”谈希越很快就回了过来,“你说我若是上你家来,她会不会把我当孙女婿看?”   “你想得可是真美。”傅向晚撇了一下唇,心情却有着拌嘴的愉悦,“那得看本姑娘要不要你进来。你……现在在哪儿?”   “你希望我在哪里儿我就在哪里。”谈希越如此道,让傅向晚一颗心怦怦直跳。   part112想你,不顾一切来到你身边   傅向晚多日不见,听到谈希越格外温柔的声音,她越发得想念他了。她其实很希望能在这一刻见到他,毕竟今天是除夕,期待团圆,想和他一起度过这个属于他们相爱的第一个新年。   “那……你现在在哪儿啊?”傅向晚轻问着他。   “你猜我在哪里。”谈希越却反问着她。   “我怎么能猜得到。”傅向晚撇了一下嘴。   “我回来了,刚下飞机。”谈希越却自己回答了她,声音里也透出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疲惫,“我去你老家找你好吗?”   他要来找她?傅向晚惊愕,现在已经是十点了,这半夜三更的,他跑来找她很不安全的,而且现在她不是在城里,而是在这乡下。他还不一定能找到她呢?   “你真要来找我?”傅向晚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你说你想我了,我马上就来,绝对不会犹豫分毫。”谈希越清朗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丝的笑意。   傅向晚不信地皱了一下鼻子:“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只要我想我就知道。”谈希越拥有绝对的自信,却又问她“那你说你想不想我?”   傅向晚看着家里那么多人,脸上泛起了晕红,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家里人都在看电视呢。”   她这话的话外之意便是指家里人多,这些话怎么好说出口来。   突然那边就没有谈希越的回复了,傅向晚看着完全黑掉的屏幕好久,心里渐斩生起了失望,脸上也浮起了失意。她捏着手机,抿着唇,坐在沙发里心却在放空。   而当一家人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大笑时,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眼里是明显的失落与空洞。杜秀鹃先发现了她的不正常,便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呢?一脸的不高兴,这是谁欺负你了?”   “妈,我没有不高兴啊。”傅向晚勉强一笑,却是无力的。   “那大家都在笑,你却不笑,还一副想哭的模样?”杜秀鹃拉过她的手,“是在想谈先生吗?”   “妈……我没有。”傅向晚否认着。   “晚晚,妈是过来人,你脸上的的表情已经表现出你心里的想法了,你还想瞒着妈。”杜秀鹃在心里叹气,“你以为你妈没长眼睛。”   “妈……我……”傅向晚的话又被打断了。   “妈,姐她这是死鸭子嘴硬,她就是想七哥了。”傅向阳也关注到这边,插了话进来,却换来傅向晚狠狠的一个白眼,“你不说话没有人说你是哑吧。”   “这……七哥是谁啊?”奶奶也听到了一个新名字,表现出疑问。   “奶奶,七哥就是我姐的男朋友,名字叫谈希越,可高可帅了,喜欢他的女孩子特别我,我们学校都有崇拜他的,可是他却喜欢我姐,就是我姐夫了,我可高兴了。”傅向阳心中的偶像成了他的姐夫,这可是做梦一般的节奏,却成了真的。   “谈希越,原来姓谈啊。”奶奶笑笑。   这时,突然响起了放烟花的声音,照亮了夜空。   傅向阳第一个站起身来,冲到了门边,看到院子外的天空被这五彩缤纷而璀璨明亮的烟火照亮,各种美丽的图案在夜空里编织。   “哇,好漂亮的烟花。”傅向阳惊叹着,“奶奶,爸,妈,姐,你们快来看啊,这是谁家放的啊?能放这么上档次的烟花,那得多少钱啊?”   傅向晚扶着奶奶走出来,还有傅志刚与杜秀鹃也走出来。   奶奶仰望着天空,满是皱纹的脸被这烟火的光明照亮,眼睛里的颜色也被浸染,笑得格外的开心:“这是谁家放的啊。走,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天空出现了很多的心形的图案。   傅向阳跑的最快,打开了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而就在对面不远处,烟火排成了一排,逐一地绽放。而火光里那个俊挺颀长的人影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让傅向晚的心怦怦直跳,乱了节奏,湿意染上了眼眶。   傅向晚睁大了眼睛想要努力地看清楚那个人,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的轮廓。这时她的手机来了短信的提示。她拿出手机一看:“晚晚,看到我了吗?”   傅向晚心底狠狠一惊,突地咬紧了唇,拿着手机,看着那个人影。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步一向她所站的方向而来。天空绽放出璀璨的烟花,花瓣如雨,纷纷坠落,把天空照亮,一如白昼,变幻无穷的烟火,闪亮的夜空,还有下面站着的谈希越。这烟火把他整个人笼罩着,那金色的光芒衬得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的他犹如尊贵的神祇般,挺拔俊美,仿佛不似真人。   傅家的人都是震惊加意外,没想到谈希越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僻静的小村庄里。他这么尊贵的男人,习惯了城市的繁华,到这里会习惯吗?   而被这漂亮的烟火吸引而来的的人也尤其多,纷纷聚在了傅家的门外,看到谈希越从烟火中走向傅家,都有些惊讶这个仿佛电视明星一样的男人,到底是傅家的什么人。   “是七哥!”傅向阳的瞳孔放得老大,匆匆跑上前去迎接他,“七哥,你怎么寻到这里来的,你不会是太想我姐了吧?”   谈希越只笑不语,来到了门前,看着奶奶礼貌道:“奶奶,我是谈希越,深夜到访打扰到你了。”   “谈希越?!”奶奶惊诧地看了一眼傅向晚,“他就是……”   “是的,奶奶,他就是谈希越。”傅向晚的眼底全是笑意,涟漪层层荡漾开去,是欣喜与幸福的水纹。   “我姐夫。”傅向阳又加了一句。   奶奶更是笑得愉悦:“这大晚上的穿这么少?快进屋,别感冒了。”   说着便把谈希越领进了屋里,关上了门,隔绝了村里其他要打量的目光。   “晚晚,我车上有衣服,刚才抱烟花放所以把衣服脱在了车上,你帮我拿一下。”谈希越把身上的车钥匙给她,“还有一个行礼箱。”   “我帮忙拿行礼箱。”傅向阳自告奋勇。   谈希越随奶奶、傅志刚和杜秀鹃进了屋里,客厅里有暖炉,所以暖和了许多。   而傅向晚和傅向阳去拿衣服和行礼箱,便有人上前询问他们谈希越的事情。   那是奶奶隔壁的刘海:“晚晚,今天晚上村口有一个年轻男人开着一辆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车地问你家呢。原来就是这个男人,他是谁啊?看起来像是大城市里的有钱人。这车得很值钱吧。”   “是啊,晚晚,听说你在城里谈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他啊?”他又追问着。   “刘海哥,你问这么多干嘛啊?”傅向阳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行礼箱,接过话去,打趣道,“你不是喜欢我姐吧?”   刘海的皮肤有些黑,就算是脸红了看不出来。   “阳阳,胡说什么啊。”傅向晚拿了衣服,斥责着他。   傅向晚并不想多解释,锁上车,就要进屋。傅向阳却悄悄对刘海道:“刘海哥,实话和你说了吧?那就是我姐夫,喜欢我姐的紧,你看,都从城里追到这乡村来了,你看到没有,那放的一地的烟花,可是我姐夫特地为我姐放的,够了浪漫吧?追女孩子就是有这么一手,才能打动人心。懂吗?”   说罢,傅向阳在刘海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提起行礼箱便进门了,留下一脸郁闷的刘海。   傅向晚和傅向阳回到屋里时,她把衣服给谈希越递过去:“穿上吧。”   谈希越接过大衣穿上,在这明亮的屋子里,奶奶更是仔细地打量着谈希越的长相,看着傅志刚轻拉了一下母亲的手:“妈,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想这后生怎么长得这么俊呢?”奶奶笑呵呵的。   傅向晚和谈希越对视了一眼,后者得意一笑,而傅向晚则道:“奶奶,你别夸他了,有些人会得意的。”   “奶奶没夸他,这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奶奶可不说谎的。”奶奶一本正经的。   这边的谈希越的唇角拉得更开了,他对傅向晚道:“奶奶夸我你不高兴了?奶奶这也是在夸你的的眼光好。”   “……”傅向晚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的嘴真是抹了蜜。   奶奶突然又想了什么一样:“小谈,我就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谈希越摇头:“奶奶想怎么叫都可以。”   见他不介意奶奶继续说着:“你这晚上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还有饺子,我去给你煮些。”   “奶奶,你别忙,让晚晚替我煮吧。我还真饿了。”谈希越从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傅家,却听到邻居说他们一家回了老家。他可是让梁韵飞查了好一会儿才赶到这边的,“我能先去洗个澡吗?”   “当然可以。”奶奶推了一下傅向晚,“晚晚,你带小谈去吧。”   傅向晚便听奶奶的,把谈希越带到了浴室边,去年才替奶奶装了这个热水气,让她冬天洗澡能舒服一些:“我去给你准备衣服,你先试试水。”   没一会儿,傅向晚便来了,手里拿的是自己的睡衣和浴巾:“若是不嫌弃就将就着穿吧。”   “我乐意之极。”谈希越接过来,“晚晚,你想我吗?”   傅向晚逃避着问题,却红着脸道:“我去给你煮饺子,你洗了就到旁边这屋。”   然后她便匆匆地跑开了。   谈希越看着她跑开的羞涩模样,宠溺地一笑。然后他便在浴室里开始洗澡,洗去一身的疲累。等他洗好出来到就到了傅向晚说的那个屋,房间是少女化的房间,粉色的系列,简洁干净,温馨可人。   他坐在床铺边上,擦着湿发,看着这屋里的属于傅向晚的一切,都带着少女的味道。他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上面的傅向晚才十岁左右,长长的羊角辫,模样甜美,一双眼睛特别的大而漂亮,笑起来特别的可爱。   这时门被推开了,傅向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进来。她把碗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吃吧。”   谈希越放到了手中的相框,伸手去拉过她来,就把她安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双臂将她紧紧地环在怀里,两人的面孔挨得很近。   他的热气就呼在了她的脸上,温度升起来:“你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吗?”   “晚晚,我好想你,所以不顾一切来到到了你的身边。”他的手指抚上她细嫩的脸蛋,感受着她的的美好。   这也是傅向晚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会在回国的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来到她的身边,陪着她,像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她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和有力的心跳,心窝里全是满满的满足和感动。   “我也想你了。”傅向晚说得很轻很柔,却足以让他听清楚。   傅向晚准备反起羽睫,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幸福的扬起的唇角,却在下一秒被他低下的头封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   她的大脑瞬间就空白了,停止了思考,只任他的吻在她的唇上放肆,细细地的吻辗转在她的唇上,绵密如春雨而来,当温柔的吻渐渐失控,变得狂野而放肆起来,啃咬起来,想她的每一分一毫的美好所占有夺取,都私心地自己拥有。他的长舌扣开了她的唇齿,卷起了她的舌与他的一起飞舞嬉戏,堵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恨不得把她吞进自己肚子里。   傅向晚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就像他唯一的珍宝一般,怕松点力气她就消失不见了。而她的手自然地顺势搂了他的脖子,在他的热情索吻下主动回应他这个热切的吻。   卧室光线有些昏黄,打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暖色的光芒,安静的空气响起他们交错的混浊的呼吸,就边冷意无边的室内也升起一股热度,他们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种,彼此拥有,心情的燃烧,身体的热度也逐渐的升高。   这个狂热的激情的吻释放着谈希越这么多天来对她的思念,他吻得太过热情,让傅向晚逐渐感到无法呼吸,变在她快失去呼吸那一刻时,他终于放开了她。   傅向晚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一张俏脸上浮起因为激情拥吻的红潮,模样分外的可爱迷人。   part113我们唯有彼此,很有爱   看着傅向晚憋红的脸,谈希越含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低哑声:“这才多久没吻过你,你就不会换气了?”   “都怪你。”傅向晚轻咬着唇,嫣红的唇瓣色泽娇艳欲滴。   “好……都怪我。”谈希越笑着,一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怪我还没有把你吻习惯。”   傅向晚微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饿了吗?饺子都快冷了,你快乐些吃吧。”   她就在从他的双腿上起身,就有退开,让他好吃饺子,可是谈希越却双手紧搂着她纤细的腰,一点也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她蹙起蛾眉:“你干嘛啊?松开,你不吃饺子了?”   “我就想抱着你。”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恋着她身上的馨香。   “你这样怎么吃饺子?”傅向晚伸手轻推着他的胸膛,他胸膛的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来。   “我不是有你吗?”谈希越把她的下巴被抬起,谈希越又俯身下来,轻啄她的唇瓣,轻轻柔柔的。   傅向晚一颗心又开始乱跳不止,呼吸灼热,水眸盯着他一张 俊脸:“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喂你?”   “晚晚就是冰雪聪明。”谈希越的眼瞳里都是赞赏的笑,若星辰闪亮。   “……”傅向晚无语。   “你看我抱着你,你喂我吃饺子,不是挺好吗?”谈希越目光越发幽深,“两不耽误。”   “……”   傅向晚真的是对谈希越没有任何的免疫能力,只好端过桌上的饺子,拿起勺子舀起饺子,送到了谈希越的嘴边。他笑着张开口,就咬了一口,吃得很是满足,美味可口。   看着他的笑,傅向晚也笑了,这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满足和感动。他过年都没有回家,而是赶着时间奔波折腾来到了这僻静的乡村找她,陪她,给她这么多年最感动的惊喜,让她有一种被珍视,很安全的感觉。   和乔泽轩交往的三年里,他都没有主动陪她回过父母在城里的家,更别说奶奶这里的老家。他的若即若离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不在乎的表现。   现在她拥有了这份可贵的感情,她会很好的珍惜。   傅向晚喂谈希越吃完了一碗的饺子,肚子填饱了,他也享受了与傅向晚的这份亲近。傅向晚放下了碗,扯了一张纸巾替谈希越擦了一下唇角。   “你过年回来都不回家陪长辈,还跑到这里来,他们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傅向晚仔细地擦着。   谈希越把她的手握在手中:“他们怎么会生气,我这是在努力地替他们追儿(孙)媳妇,他们有什么好生气的。况且谈家那么多的人,爷爷奶奶有我爸他们三兄弟陪着,少我一个也不少的。可是我们只有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他的额头亲昵地抵在她的额头上,薄唇拉着笑弧。傅向晚也伸手自然地勾着他的颈子,两人亲密之极。   “不知道四哥和心儿怎么样了,这个年他们过得一定很冷清吧。”傅向晚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看着窗外的某处,心里特别的牵挂着他们。   “我们一回去就去看四哥。”谈希越圈着她的柔软的身子,“晚晚,我看了一下好像只有三间卧室,今天我是不是和你睡一起啊?”   傅向晚抬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倒想得美,我奶奶,我爸妈还有阳阳都在,你想到哪里去了。”   “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况且我们是要结婚的不是吗?”谈希越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谁要和你结婚啊?也不害臊。”傅向晚戏谑一笑,就是想逗一下他。   “傅向晚,我可以要严重地警告你,行主席教导我们一切不以结婚不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可以谨记了,想当初可是你先睡了我——”谈希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抚住了嘴,“我不理你了,我要去看春节联欢晚会,陪奶奶守岁去了。难得回来一次,我想多陪一下奶奶,这一次回来感觉她好像又老了好多。”   说着,傅向晚就要起身,谈希越也没有再硬抱着她,松开了手:“我也去。等我换件衣服。”   “我先把碗拿去洗了。”傅向晚端走了桌上了的碗。   谈希越则从行礼箱里拿出了衣服,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便出了傅向晚的卧室,与她在客厅门口遇见,一起进了客厅。奶奶看到谈希越过来就向他招手:“小谈,过来坐。”   “好的,奶奶。”谈希越则坐到了奶奶在身边。   “小谈啊,我们这小乡村什么比不上大城市,有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你包涵,别嫌弃。”奶奶倒是客气与周到。   “奶奶,你可见外了,这里是晚晚的家,就是我的家,哪有自己嫌弃自己家的。你放心,我在哪里都能习惯。”谈希越笑着向他保证着,这话也说得温暖人心窝,让奶奶和傅家父母格外的动容。   奶奶和傅家父母都看出出身尊贵的谈希越却不娇贵,而且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他对傅向晚的感情也是百分百的真诚的。   傅向晚瞄了一眼笑意温和的谈希越,心中安慰。   一家就这样和乐融融地看着电视,守岁快到了零点前傅向阳去院子里放了鞭炮,预祝来年红红火火。   而在那边的美洲花园里,为了能有一些过年的气氛,慕心嫣和李婶把别墅内布置了一下,门上贴了福字,门上挂了红红的灯笼,院子里的竹林里也挂了上了小灯笼,家里也挂好红红的中国结,都染了红色,看起来一派的喜气洋洋。慕心嫣从来没有亲手干过这些活,看着本来阴冷冷清的房子在他们的手下变得明亮而美好,她的心里涌现出一阵满足和成就感,那是一种用金钱买不到的快乐。   她多希望谈铭韬也能感受到这一切,感受到新的喜悦。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中午一过李婶就告假回了团圆。别墅里只有她和四哥,还有一直治疗四哥的医生团队,到不至于冷清。   “慕小姐,今天是外吃什么啊?”其中一人问着。   因为李婶走了,加上他们都是外国的医生,所以没有过年的习俗,这里只有慕心嫣一个女人,只好问她。   “今天是腊月三十,是除夕,在我们这里过节的风俗是要吃饺子。你们吃过没有?”慕心嫣也不会做什么菜,吃饺子简单些。   “没有,不过试试也不错。”   慕心嫣亲手包了饺子,煮了一锅,还替他们弄了蘸水。大家一起分而食之,热气腾腾的,吃得很新鲜。   “慕小姐,饺子真不错,比我们在美国吃的好吃多了。”   “好吃,大家就多吃点,这些日子都辛苦你们了。”慕心嫣笑着。   “那你也快吃。”   慕心嫣也点头:“好。我先上去看看四少。”   她端了一碗饺子上了楼,第一个房间就是谈铭韬所在,她推开门,室内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把室里烘托的柔和浅淡。慕心嫣推开门后,便再按亮了光灯,把饺子端着走过去,放到了床头柜上。   谈铭韬躺在床上,身上都戴着各种仪器,他的卧室就是病房。   他一直睡着,安详而安静,淡淡的光线游走在他刚毅的轮廓上,凭添了一分柔和。他紧闭的眼眸里看不到这新的喜悦,也感受不到这节日的热闹,时间在流走,可是对他来说却已经不具有意义。他不再有情绪,不再有动作,他就这样沉睡,一直睡着,逃避着这世间的丑恶,只活着自己的美好世界里。这不知是好是坏。   慕心嫣替谈铭韬掖了一下被角,细心而温柔。然后她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内:“四少,今天是除夕,我做了饺子,你要吃点吗?这可是我亲手包的,你可以尝尝味道好不好。你看,外面家家户户都挂了红红的灯笼,还有漫天的烟花,像是美丽的花雨般,把漆黑的夜空照亮,你若是睁开眼睛看一下就知道今天有多热闹了。四少,你这样一直睡着,不累吗?这么热闹的一刻,你怎么可以错过呢?”   她看着谈铭韬,再看看床头上的饺子:“饺子放在这里了,你若是饿了,就醒来吃一口。”   他自然不可能会回答她,一室的安静,只能听到慕心嫣的自言自语。   “七少今年陪晚晚回老家过新年了,他说一回来就来看你。”慕心嫣在之前收到过谈希越的电话,问了些谈铭韬的情况,“七少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你的情况,还有我们大家,你怎么能这样一直睡下去?”   慕心嫣看着饺子的热气蒸腾起来,袅袅的烟雾,把她的视线模糊,她却扬着唇:“我每年都一个人过新年,今天真好,有你陪着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脸上淌下了泪水,她却不知道,任其灼烫着肌肤,泪水很快地又挥发了,脸上的肌肤紧绷绷的,有些难受。就像她的心,在这热闹的新年里却是空空的,冷冷的,别人的欢笑她都感受不到。   她看着落地窗外,漫天的烟火绽放,绚丽而盛大,却短暂。   她就这样陪着谈铭韬,直到饺子都冷透了,夜深如墨。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手机机身,咬着唇,打了一行新年的祝福,看着那串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去。然后返回,接着又输入,然后又放弃……如此反复如此不安,如此的煎熬。   爸爸和妈妈一定不能原谅她,她最后把这份祝福发给了朋友,如傅向晚,如席佳榆。   本来席佳榆有叫过她一起过年,想到在这个城市只有她一个人,又回不了那个家。她却推辞了,因为她更想陪着谈铭韬,不想她孤单一个人过这个新年。   这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紧张地一颤,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很久,她接了起来:“我是慕心嫣,请问你是谁?”   “你睡了吗?”对方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魅惑的沙哑,“我是关奕唯。”   慕心嫣一怔,关奕唯什么时候有她的手机号码了?而且还选择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发给她。   “还……还没呢,你找我有事?”她愣了愣,还是问了他。   “今天除夕,你在哪里?回家了?”他问。   “没有。我在四少这里,他需要人陪。”慕心嫣如实回答。   “那……等我。”关奕唯说罢挂了手机。   慕心嫣看着通话结束的屏幕,直到黑屏。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关奕唯唱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我?   没有过多久,关奕唯的手机又打来了,慕心嫣接起来:“喂,你……”   “我在美洲花园门外,没睡的话,快来开门。”他的声音听起来经刚才多了一分愉悦之色。   慕心嫣本能自沙发内站起来,有些惊讶,他竟然在门外?这大半夜的他跑来做什么:“我……你……”   “我看到别墅的灯亮着,我真在外面了,好冷。”关奕唯不容她逃避。   他在酒店吃了饭,说出去上洗手间,脑海里就浮起了慕心嫣的模样,然后就从酒店里出来了,连外套都没有折回去拿。一路开车,就给她打电话,确定她在这里便过来了。   慕心嫣走到了落地窗外,才看到外面开始票飘起了雪,往远处看,真的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停在了那里,车身边站着一个男子,那抹白色在红色的车身的映衬下整更显得清楚挺拔。   看着关奕唯站在那里,她心里涌起一抹说不清楚的感觉,眼眶微微发热。   “慕心嫣,你有在听吗?我在门外了,快来开来,我只穿了一件衬衣,外面下雪了,很冷的。”关奕唯见她关天没有动静,又唤了她一声。   慕心嫣挂了电话,看着一眼沉睡的谈铭韬:“四少我去开门,关先生来了,可能是来看你的。”   他这么晚来,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呢。   她站起来,出了卧室,下了楼,这么晚了,那些医生也已经各回各房休息了。她出了门,走过飞雪的院子,来到大门边,看到了门外的关奕唯。他长身倚靠在车门边,招牌式的迷人笑容,眼眸比任何时候还要黑,还要沉,比这夜色更深幽。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开门啊。”关奕唯的墨发上已经落上了零星的雪花。   慕心嫣才打开了门,上前一步,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你喝酒了?”   “这大过年了,家庭聚餐,大家高兴就喝了些,不过我只喝红酒。”他只喜欢红酒,不会太烈,但是味道悠长,值得回味,“没有打扰到你吧?”   这话问得是不是有些白痴。   “我的意思是你喝酒了还开车过来?”慕心嫣蹙着眉,“你不知道现在查酒驾很严吗?万一你被查到了,关你个十五天的,你看你还有什么脸见人。”   “你这是在担心我?”关奕唯自我感觉很良好。   “你想太多了。”慕心嫣摇了摇头,“不过你就算被逮了,还有梁先生替你善后。”   关奕唯一时无话可说。他走到车尾,把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满满的一袋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关奕唯提着袋子进了门,然后往屋里走,他是真的很冷。   慕心嫣关上门,跟着他:“你买了什么?”   “你还吃饭了没有?”关奕唯走的得些快。   “你来做什么的? 是想看四少吗?”慕心嫣觉得除了这个想法,她想不到其它想法。   “难道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关奕唯进了客厅,把袋子放到了桌上。   这次是轮到慕心嫣无言以对。   “我有什么好看的。”最后,她还是反驳了一句。   “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值得看。”他这是什么话。   他弯腰,把把纸袋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了,全是吃的,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最后还有两瓶上好的红酒。   “这些是我给你带的,李婶走了,那你照顾四哥没空做饭,你趁热吃了吧。”关奕唯打开了红酒,倒上两杯,一杯放到了慕心嫣的面前,然后他举起酒杯向她:“慕心嫣,新年快乐!”   他唇角含笑,俊脸在暖色的灯光下更显得轮廓柔和俊美。   慕心嫣看着那一桌的菜,想到他竟然怕她没吃饭,有些冰冷的心暖暖的。他是在这个寒冬里第一个替她送上温暖的人,无论怎样,她都是感动的。   “谢谢,你也新年快乐。”她接过酒杯,唇角边扬起了笑。   关奕唯与她轻撞了一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轻饮而尽。   他又倒上了红酒,慕心嫣看着他的举动:“你还要喝酒?你已经喝了不少,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你还是不别喝了。”   “过年了,多喝点没有关系,况且还早着呢。今天要守岁,我陪着你一起守。”他又倒上了酒,心情十分的开心“你就少喝点,毕竟还要照顾四哥,很辛苦。慕心嫣,真的很感谢你对四哥如此照顾,有你,他一这会好起来的。”   “照顾四少是应该的。他是好人,不应该这样睡下去。我只希望他快点醒来。”她握住酒杯,垂眸看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今天新年,你应该陪着你的家人守岁的。”   他淡淡一笑:“你这是想赶我走?我走了可没有人陪你说话在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说的是实话,你父母需要你陪,你也应该多陪陪老人。”慕心嫣内心有些伤感。   “我知道,我每年都陪着他们,少一年也没有关系,况且今年的情况特殊。”关奕唯又了抿了一口酒,“你快点吃吧,菜凉了可不好吃了,吃饱了,才能力气照顾四哥。我们都期待他能快点醒来。”   “嗯。”慕心嫣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想到关奕唯一片热心,她并不想冰冻他人的一片好心,那样太不识好歹了。   她不是无情绝心的人,做不到这样的。   慕心嫣吃着菜,小口的吃着,关奕唯就握着酒杯,偶尔轻抿一口,一直看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吃吗?”慕心嫣用纸巾轻拭了一下唇角的酱汁。   “我吃过了,这些是替你准备的。”关奕唯专门去买的,“怎么样?还口胃吗?”   “挺好吃的。”慕心嫣觉得不错。   “那就多吃点。”   “可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你买太多,就我一个人吃,是不是太浪费了。”慕心嫣咬了一下筷子。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多叫了一些。”关奕唯倒是想的周到,“那我陪你吃一些。”   两个人吃饭才有些气氛,关奕唯则多喝了一些酒,心情特别的愉悦。有了关奕唯一的陪伴,慕心嫣也没有那么的孤单了,两人说笑着,时间就过去了。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很享受和慕心嫣这么近距离的感觉,真想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关奕唯抬手揉了一下额角,慕心嫣见状关心道:“你怎么了?头疼了?”   “我没事,就是想喝酒。”他又倒了一杯,“突然觉得好想醉一下。”   他不想这么清醒,醉了就倒头就睡,有些事情就不用去想太多,也不用折磨自己想太多。   “还是别喝了,否则你明天醒来头更疼。”慕心嫣去拿他手里的酒杯。   可是慕心嫣是劝阻不了,关奕唯真的如愿醉倒了,躺在了沙发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雕刻他好看的俊颜。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去倒了热水过来,坐到他的旁边,替他擦了擦脸和手。   他却把握握她的手,喃喃而语:“慕心嫣,你知道老七生日时,你穿的那件蓝色礼服是谁送的吗?”   她一愣,水瞳微微一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有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   “是我,你穿着那礼服真的很好看,很漂亮,是女神。”他已经在迷朦间睡了过去。   而关奕唯还握着她的手,她抽不回手,只好一根一根手掰开,替他抱来一床棉被盖上,这一夜只能让他在这里留宿了。   这一夜,慕心嫣收拾好一切睡下,黑暗里她的眼睛好亮好亮,像夜空闪耀的星辰。   part114和你分开,我(目垂)不着   傅家的老屋子只有三间卧房,这人多,分配卧室也是一个难题。   奶奶做了如下分配:“鹃儿和晚晚睡我那一屋。志刚和阳阳一屋,小谈就睡晚晚那屋。”   “奶奶,那你睡哪里啊?”傅向晚追问着奶奶。   “我一个人就睡这客厅里的沙发好了。”奶奶笑拍着身下的沙发。   “妈(奶奶),这怎么行?”所有人有不同意。   “还是让我睡这沙发,你睡屋里。”谈希越建议着。   “这怎么行,你第一次来家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奶奶立即不乐意了,“就算我们所有人都睡沙发,也不能让你睡。”   “七哥,奶奶这是心疼你这个孙女婿。”傅向阳打趣着。   “奶奶,这有什么不能睡的。”谈希越笑得温和,没有任何的疏离和距离,“自己家里不讲究那么多。”   傅向晚偷瞄了一眼谈希越,听着他一口一个自己家里,心里就特别的窝心。   “奶奶,你和妈睡一屋,我睡沙发,反正你睡沙发不适合。”傅向晚拉着奶奶的手,下了决定,“就这么安排了,你和妈回屋睡。妈,快扶奶奶回屋。”   “这……晚晚……”奶奶想再说什么,却被杜秀鹃打断,“妈,晚晚是年轻人,睡沙发不怕,你腰不好,还是睡床。走吧,我扶你回屋。”   待杜秀鹃把奶奶扶走,傅志刚和傅向阳也回了屋,只剩下傅向晚和谈希越。两人看着对方,勾起了唇角,是暖意的笑容。   “你看着我干嘛,快去休息吧。我去屋里抱被子。”傅向晚自沙发内起身,往客厅外走去。   谈希越也跟着她出去,到了她那屋里,他轻关上门,而她正从衣柜里拿被出和枕头出来。谈希越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埋首贪闻着她的发香。   “干嘛啊,都零点过了,还不休息?”傅向晚语气很轻柔。   “想和你一起睡。”他的声音也是低低的柔柔的,还带着十分的不舍。   “好啦,别闹了。”傅向晚轻斥着他的孩子气,“奶奶,爸妈,还有阳阳都在呢。你还真有这个贼胆色心?也不怕我奶奶用扫帚把你给赶出去。”   谈希越听着便轻笑出声,格外的爽朗:“那总要给个睡前晚安吻吧,否则你让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傅向晚轻挣开他的拥抱,把被子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哪有那么多的要求?”   “嗯?”谈希越才不管那么多,把脸往她眼前一凑。   傅向晚轻咬着唇,羞涩地把嘴往前凑去,往他脸上轻轻一吻,就要退开。结果谈希越却单手勾着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了她柔软丰润的唇瓣,长舌直抵她的舌尖,勾着她的,缠绵而激情地拥吻让人脸红心跳,意乱情迷。他的吻总是那样的温柔中带着霸道,细腻中带着狂野,与她深深的纠缠,让她每一次都在他的吻下化成一滩水。   直到气尽唇分,两人值得喘着粗气,她的脸已经浮上了红云。   谈希越的额头抵着她的额角,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这是我给你的晚安吻。”   “你这样吻我,能让人睡得着吗?”傅向晚有些气恼。   “不能抱着你睡,我反正是睡不着,索性也让你睡不好,这才公平。”谈希越又轻笑起来,“你才有时间多想想我。”   “坏人。”傅向晚轻哼了一声,然后便抱着被子就要离开。   谈希越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恋恋不舍:“晚晚,真的舍不得你,好不容易见到你,却又不能和你睡一起,这不是折磨吗?”   “谈希越,你正经一点好不好。这是在我家,注意你在我家人心目前中的高大光辉的形象。”傅向晚有些求他的意味,她可不想家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纠缠在一起。   “真不相想要什么形象。”   “好了,睡吧。”   “还是我去睡沙发吧,你睡的话,我心疼。”谈希越准备将她手里的被子接过来。   傅向晚向后退了一步:“算了,我奶奶若是明天早上看到你睡在沙发上,她一定会把我从床上踢下去的。”   “有那么夸张吗?”谈希越无法想像奶奶会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不敢。”傅向晚也是不想他第一次来她家就睡沙发,“睡吧。”   傅向晚抱着被子离开了。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谈希越就醒了,奶奶和杜秀鹃早起做早饭。其它人也陆续起床收拾。   他们吃过早餐后,傅向晚去打开了门,就看到了门外围着好多人,看着谈希越停在门边的奔驰车上,有些人还围着打转儿,还欲欲跃试地伸手去摸车身,眼眸发光。   “这得能多有钱啊?”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车。”   众人七言八语的,突得就看到了傅向晚站在门口,然后傅向阳又凑了上来:“怎么这么多人啊?”   “晚晚啊,听说这是你男朋友的车,昨天还放了好多的烟花,可漂亮了。”有人厚着脸皮上前问着,“你男朋友哪里人啊?是不是很有钱啊?”   “是啊晚晚,你看我们家小菊十六了,还没交男朋友,要不给她介绍一个城里的。”   “晚晚,给我们在城里介绍一好的工作吧。”   “我们也没有什么钱,就这些新鲜的菜啊,鸡蛋的算做报答吧。”   众人都挽着一个蓝子,装着本地的土特产。   傅向晚算是见识了,傅向阳也无语了:“你们有的这些我家也不缺,而且我姐夫也不会收这些的。你们别堵着门了。都散了吧。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是怎么了?”谈希越走了过来,就看到一村的纯朴村民。   本来打算要离开的人听到了谈希越的声音,又准备回来时,傅向阳关了门。   “这下还怎么出门啊?”傅向阳道,“七哥,全是托你找工作,相亲之类的,你在他们眼里好像救世主啊。”   “胡说什么啊?”傅向晚抬手打了一下弟弟。   因为外面一直都堵着人,所以奶奶还是建议谈希越先回去,趁晚上大家吃饭时。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离开,免得受扰。   奶奶拿了很多土特产让谈希越带着:“奶奶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些吃了对身体好。都是绿色的天然的。”   “奶奶,才来就走,真舍不的你。”谈希越其实挺喜欢这里,空气好,满眼的绿色,远离了冰冷钢筋水泥的冷漠城市,这里分外面温暖热情。   “奶奶能看到你就很开心了,不求其它的。”奶奶笑得眼角皱褶深深,眼眸里全是欣喜的光芒,“晚晚就陪小谈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一个好说话的伴儿,两人换着开车,也不那么累。”   “奶奶……”傅向晚抱着奶奶,很是不舍,眼角湿润。   就这样,谈希越和傅向晚便先回去了,车子开到城里后,他们便坐飞机回去。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来接他们的是谈希越的贴身助理王竟,将他们送回了圣麓山一号。   两人洗漱后躺在床上,谈希越拥着她,两人似乎又没有了什么睡意。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傅向晚双手攀着他的颈子,“我在我爸的抽屉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叫兰婷的女子的照片,我爸亲笔在上面写着‘把你放在内心深处一辈子,想你’,你说这个女人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兰婷?”谈希越念着这个名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一直很相信我爸,我也试探过我妈,她说我爸只交往过一个女人,不是叫兰婷,可见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啊兰婷的女人的存在。”傅向晚从看到那张照片后内心就结了一疙瘩,怎么也化不开。   “你真的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并不像你表面想的那样,也许那只是你爸的朋友之类的。别自己吓自己了。”谈希越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别想太多了。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事做。”   “什么事?”傅向晚微闭上眼睛。   “明天我们回谈家。”谈希越道。   “我……还没有准备好见。”她虽然见过谈家的人,但因为两次都是在不怎么好的情况下,所以她心里都有阴影了。   “你都见得差不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又不吃人。而且还有我在呢。”谈希越轻笑着,“明天是我奶奶的生日,难道你要缺席吗?”   傅向晚已经无力拒绝了,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要送什么礼物给奶奶呢?”   “你去了我奶奶高兴还来不及,所以你就是最好的礼物。”谈希越安抚着她。   “不行,那样会显得我太失礼了。”傅向晚在模糊的光线里轻瞪着他,“我得好好想想。”   “别想了,好好睡觉,我已经准备好了。”谈希越催促着她。   “是什么?”她好奇追问。   “不告诉你。”谈希越得意地扬了扬眉。   part115恶人自有恶报,大快人心   在众人的目光下谈希越依然表现那么淡定从容,仿佛他们真的不存在,傅向晚自然是有些紧张,因为每个看向她的人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打量和剖析,仿佛要把她洞穿一样。   傅向晚和乔泽轩以前的婚礼,在场的人多少有些去过,见识过内情,可是这是谈家,是谈家的七少,又怎么敢在背后乱说。   谈希越则暗中更加紧扣她的手指,给她无限的支持和力量,让她感受到他一直在她的身边。傅向晚感受到这份力量,柔美的唇角淡淡的扬起。越发得有自信面对这一切质疑的目光。   “听说这就是七少在今年的生日会是高调承认的女朋友,碎了一地芳心啊。”   “长得还很漂亮,也有气质,七少眼高于顶,能把七少收服真是有一手。”   谈希越微笑完美的笑对众人的问候,径自把傅向晚带向了谈奶奶那里。谈奶奶的身边围着谈家三个儿媳妇,还有各自的子女,好不热闹温情。   “奶奶,生日快乐。”谈希越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礼盒,递到了谈奶奶的手里,“这是我和晚晚替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可花了晚晚不少心思挑选。”   谈奶奶看向傅向晚,优雅端庄,气质高洁,是个可人的好姑娘:“真是有心了。”   “奶奶,生日快乐。”傅向晚的唇角带着柔柔软软的弧度。   “有些日子不见老七了,真是长得越来越帅气了。”开口听是一个相貌秀丽,气质不俗的中年女人,眉眼间温和流露,“交女朋友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晚晚,这是三婶,最近和三叔都在国外工作。”谈希越向三婶吉萍介绍着,然后又一一道,“我妈和二婶,还有二嫂,三姐,六姐你都认识。还有那是大嫂和我的小侄女玫玫,今年6岁了。”   “七叔,我好想你啊。”刚介绍完,扎着俏皮马尾的的谈玫玫就跑到了谈希越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七叔,这是七婶吗?好漂亮啊。”、谈玫玫穿着可爱的粉色公主裙,齐额和刘海儿,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肌肤,可爱极了。   “小丫头的嘴真甜。”谈希越蹲下了身去,宠爱的抚着谈玫玫的发顶,“这就是七婶。以后就多一个人疼你了。”   “真好。”谈玫玫对傅向晚扬起最甜美纯真的笑容,看样子很是喜欢傅向晚。   “老七,今年的客人特别多,你爸还有二叔,三叔都招呼不过来,你快去帮忙招呼着。”方华琴催促着他。   “那我也带晚晚认识些人。”谈希越自然没有忘记怵把傅向晚保护在身边。   “晚晚就陪着我们说说话不好吗?”谈奶奶抿了一口茶,“还是你怕我们都欺负了她?”   “是啊,老七,傅小姐若是有那么娇气的话,以后怎么出去见识大场面啊。”谈雅仪一直对傅向晚就看不进入眼,低声喃道,“小门小户出身就是经不起这样的场合,也不怕丢脸。”   “雅仪,你这话说出来可让人不爱听。”二嫂唐雪莹就站在她的身边,自然比别人听得清楚,“感情是不分门户的。相爱才是最重要的。”   “二嫂,你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谈雅仪拿眼轻瞄唐雪莹。   “晚晚和希越在一起,就是自家人了。”唐雪莹轻答,不惧她的责难。   “证没领,婚没结,怎么能算自家人,二嫂,你还年轻着,别犯糊涂。”谈雅仪仿佛是出自好心的提醒一般。   这边谈玫玫拉着傅向晚对谈希越道:“七叔,七婶就交给我好了,我帮你照顾她,绝对不让别人欺负她。你放心吧。”   谈玫玫说话就像一个小大人儿一样。   “玫玫……”她的母亲程钰芝轻唤她,让她不要惹 事。   当大哥谈铭功牺牲时,程钰芝刚怀孕三个月,那时对她的打击特别大,可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生下了谈玫玫,一守在谈家,与唐雪莹一样都失去了丈夫,不同的是她还有一个女儿是精神的寄托。而唐雪莹则用努力练钢琴走过悲伤,在事业上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谈希越看了一眼傅向晚,她向他点点头:“你去忙吧,有玫玫陪着我,你放心。”   “那我就过去了。”谈希越看到她的眼里的坚定,这才离开。   “七婶,看七叔把你宝贝的。”谈玫玫一语引傅向晚则羞红了脸蛋,十分的不好意思,而大家都隐忍着笑意。   “玫玫,我们出去转转可好。”傅向晚提议着。   “好啊。”谈玫玫便向大人们道,“我和七婶去四处看看。”   “玫玫,可别到处乱跑。”程钰芝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很重视。   “大嫂,我会看好玫玫的,你放心吧。”傅向晚向程钰芝保证着。   然后他们往会客厅外面去了,外面的花园里也有很多人,到了这外面谈玫玫更加的跳脱了,欢快了。她在前面轻跑,傅向晚就在后面追赶,因为她穿着拽地地长裙,所以走起路来就稍有不便。   “玫玫,你慢点。”傅向晚双手微提着裙摆,提醒着她。   “七婶,你快来追我啊。”谈玫玫可开心了,她还面对着傅向晚,往后退着跑。   就在这个时候,谈玫玫撞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形一歪,手中的酒杯被撞落在地,碎了一地。谈玫玫也轻摔在了地上。   “玫玫。”傅向晚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步上前。   “哪里来的野孩子,真是没有教养!”高傲的女声斥责而来,带着轻蔑。   “说话这么没有礼貌,你才没有教养!”谈玫玫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仰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一点也不车贴面前这个女人。   “你——竟然还敢顶撞长辈,今天就要替你爸妈好好教训你。”说罢,女人作势就要打人。   “沈诗雨,住手!”傅向晚走近,才看清楚女人是沈诗雨,伸手拉过谈玫玫护在身后,一手握住了沈诗雨扬起的手,“这里不容你放肆!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还是一个要做母亲的人吗?”   沈诗雨看到是傅向晚,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动人,气质上佳,每一次看到美丽绽放的傅向晚,沈诗雨的心窝处就泛起嫉妒的疼痛。   “原来是你带来的小孩子,难怪会这么目中无人,没有教养!”沈诗雨冷哼着,“放手。”   傅向晚明澈的眸子里是美丽的火焰:“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   然后她便松开了扣住沈诗雨手腕的手,而这时端着酒水的服务生正好路过,沈诗雨趁机整个人往后栽倒而去,把没有任何注意的服务生手中的酒水全撞翻在地,她整个人正好倒向那个的怀中,服务生本能地接住她下坠的身体。而那些酒水就洒了沈诗雨一身,有些狼狈不堪。   而酒杯碰撞后落在的清脆声也引来了附近的人的关注,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小姐,你怎么样了?”服务生有些惊慌,怕是伤到了这些尊贵的客人。   而正合着衣服过来的乔泽轩几步急跑上间前,在看到傅向晚,还有一地的酒杯碎片与惊慌受怕的沈诗雨时就已经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傅向晚从中作梗,整个脸色铁青之极。   他从服务生的手里接过了沈诗雨轻搂在怀里,对傅向晚是声声无情的斥责:“傅向晚,你到底想要纠缠我们到怎样?诗雨她是一个孕妇,你怎么总要和她过不去?为什么有你的地方,诗雨总会受伤受惊?难道你非要把她肚子里刺激到流掉了,你才会满意,才会善罢甘休吗?”   周围的人已经走近,看着这一幕,知情的人则看着这新欢与旧爱怎么较力。   乔泽轩的言语间已经把傅向晚的形象推往了歹毒的女人的位置上,也让那些不明事情就里的人都对傅向晚印象定义在恶毒之上。   “泽轩,别这样说傅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为了你,被人误解我也觉得值的。”沈诗雨表现得十分大度,也把自己的委屈的形象提升到一个高度,看在旁人眼里,她才是在感情里被反复受伤的可怜女人。   傅向晚冷眼望着装得人模人样的沈诗雨,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沈诗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也并非没有脾气的人,有时候觉得息事宁人是最好的做法,没想到倒是助长了别人的嚣张气焰。听到沈诗雨这番颠倒是非的话,还有乔泽轩的无理的指责她的火气也蹭蹭地上涌,愤怒的火焰也在眸子里燃烧。明明是沈诗雨先破坏了她的感情,不择手段的抢走了乔泽轩,现在倒好,把她放到了一个攻击孕妇的蛇蝎女人的位置上,她怎么也不服。   这样的厚颜无耻,这样的往别人身上抹黑南昌漂白自己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傅向晚轻咬着唇,紧握的起手掌,指甲的前端切割着她细腻的掌心:“乔泽轩,沈诗雨,你们要怎么高调我管不着,可总往我身上泼脏水也得有个底线。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在我眼里看起来真像跳梁小丑,别以为你们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你们有心计,可是别人也是有脑子的。不要妄想愚弄所有的人。”   被傅向晚护着的谈玫玫也探出小脑袋来:“你们欺负我七婶,两个坏人。”   “傅向晚,你竟然唆使一个小孩子替你说话,谁有心机,明眼人一看就知。”乔泽轩听着谈玫玫啊她“七婶”,心中突地不悦。   他都不知道这抹不悦是来自什么样的情绪,反正就是不舒服。   “没有人唆使我,我说的全是实话。”谈玫玫很是满,“你这个野蛮人真是不讲道理。”   “真够无耻之极。”傅向晚的手握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来到她的身边,伸出温暖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然后用手指扣进她的手指间,两人十指紧密相扣,傅向晚因为谈希越这样无声的安慰和支持心中更是有力量面对面前的困难。   “我刚一离开就有人存心找碴是吗?”谈希越表情虽然是温和的,但语气里已经透出了不满,“就逄要找碴也该看清楚今天的场合。你们是不想我奶奶过个平静的生日是吗?”   “七叔,他们是坏人!七婶根本没有没有推过她,是她自己装模作样的栽倒,却要赖到七婶的身上。而这个野蛮人更是污蔑七婶,说七婶纠缠不休。像我七叔这么温柔帅气的男人和野蛮人一比,有脑子都会选我七叔,怎么可能对你纠缠不休,真是说笑话也不打草稿,脸皮真够厚的。”谈玫玫见谈希越来了,自然也就涨了气势。   “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我想大家都应该听明白了谁是谁非。”谈希越就这么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众人不敢胡思乱想,“我和晚晚就要结婚了,看到她幸福,就这么打击报复,太过小人之举了。”   乔泽轩脸色阴暗,沈诗雨也从弱者到了心机女,反正没讨到好处。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总是嚣张做蠢事。   些事一落,沈诗雨是气得去了洗手间,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洗水台的大理石边缘,咬着唇,红着眼,恨不把指甲都嵌入大理石中。她抬着头,看着镜子,仿佛看到了傅向晚那张得意的笑脸。她的胸口就堵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她抬手扫过洗手台,把上面的洗手液,还有高级的擦手纸巾给扫落在地,看着落了一地的儿东,她的心更加的凌乱了。   现在的傅向晚,是谈希越的女朋友,身份尊贵,她看不得傅向晚离开乔泽轩后还能过得那么好。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今天在这么多的面前她让她出丑,那么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若是在这么人的面前丢脸,看她以后还的什么颜面留在谈家。   想到这里,沈诗雨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的算计的冷笑。她把自己整理好后,出了洗手间,乔泽轩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便把拿来的长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这样暖和多了吧。”   “嗯。”沈诗雨扬了一个明媚的笑,“泽轩,谢谢你这么爱我。”   “走吧,却宴会厅了,要开席了。”乔泽轩体贴地搂着她往宴会厅而去。   而这时谈希越代表谈奶奶站在礼台之上发表说辞:“感谢大家在白忙这中抽空来圣驾我奶奶的八十三岁寿宴,非常感谢……”   他站在那里,滔滔不绝,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雕刻着他立体的五官,让所有人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英姿挺拔,西装革履,成熟稳重,气度不凡,他就是天然的发光体。   傅向晚坐在下面,现关奕唯、梁韵飞、彭书培,霍行风他们这些朋友坐一桌。她看着台上的英俊的谈希越,目光温暖柔和,而他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目光,将目光转到她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接而缠绵。   待该有的礼仪结束后,便是开宴了。谈玫玫却跑到了他们这一桌,来到傅向晚的身边:“我要和七婶坐一起。关叔叔,你让一让我呗。”   “小公主这是吃定晚晚了。”关奕唯只好让开位置。   席间傅向晚把谈玫玫照顾得很好,替她夹菜盛汤。她喜欢吃虾,傅向晚替她剥了好多。   没多久,傅向晚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和谈玫玫去花园时受了些寒。谈希越见状,关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有些疼,可能有些感冒了。”傅向晚揉了一下额角。   “那去房间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些药。”谈希越起身,带着傅向晚离席,去了宴会厅上面的客房,已经包下供所有人休息。   三楼309房间,是谈希越特别预留的。   谈希越把傅向晚安坐到了床边,蹲下身去,替她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动作温柔而体贴。让傅向晚一阵感动:“你别担心,我吃了药,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傅向晚脱下白色皮草的外套,上了床。   “嗯。”谈希越掀开被子,让她好躺上去,然后盖上,坐在床边看着她,“一会儿你睡醒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送上来,你饿了好吃。”   没一会儿,就有客房人来敲门,谈希越接送上的感冒药后吩咐着:“一会儿让厨房炖着清淡的汤送过来。”   “是。”那个便离开了。   谈希越折回床边把药送上,傅向晚接过他手里的药,他便替她倒了杯热火过来。她把药送到嘴里,拿过水杯,吞咽了下去。   “你快去陪客人吧,我睡睡就好。”傅向晚把杯子给他。   “我一会儿上来看你。”谈希越拉过她就想轻啄她的唇,却被他伸手抵在住了唇,“你也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若真感冒了,这叫有难同当。”谈希越笑道。   “胡说。”傅向晚轻瞪了一他一眼,可是心里却滋生出了甜蜜。   谈希越离开后傅向晚就睡下了,因为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没一会儿她就呼吸均匀,睡熟了。   那个送药的客服与一个女人站在角落里:“多少号房?”   “在309。”那个客服道。   “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女人追问。   “让厨房做些汤送过去。”   “那你想办法把这个东西放些在汤里。”沈诗雨把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给那个人。   “这……是什么药?”那人看着那个玻璃瓶,心中忐忑。她怕这药会出什么事情,她可是负不起那个责任。   “你放心,不会出人命的,就是安眠药而已。让她多睡一会儿,休息好一些。”   “那就好。”那人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这是给你的报酬。”女人把一张卡夹在指尖,递给了那个客服人员,“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打一笔钱进去,够你用很久了。”   然后便踩着高跟鞋离开,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她看四处无人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下电话出去:“齐董,我是诗雨,刚才我在宴会厅里看到你了,我们好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喝醒咖啡。”   “原来是诗雨啊,好啊。”齐董爽快地答应。   两人找了咖啡厅见,桌位被绿色的植物和垂下的流苏隔断。   沈诗雨走过去,坐下,点了一杯果汁和一杯咖啡,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随身带着的小药瓶,把里面的药粉倒了一些到其中一杯咖啡杯里,然后用勺子搅了两下,药粉合融化不见。   齐董稍后到,坐到了沈诗雨的对面,然后她把脸上的墨镜摘下,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齐董。”   齐董是齐氏企业的负责人,已经三十有五了,结婚育有一女,但依然风流为改本色,曾经对沈诗雨一见钟情,彼此她已经和乔泽轩在谈恋爱了。对于齐董的追求她都刻意保持了距离。后来她远嫁到了法国后两人就没有联系了。今天在这里是是她回国后与他第一次见面。   “诗雨你还是那么漂亮。”齐董对于没有得到的沈诗雨,心中自然是牵挂的,且是想得到的“齐董你真是会说笑,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可不是你初见时那十八岁的小姑娘了。你说这话可不可能把我灌迷糊了。”沈诗雨轻笑着,坐姿优雅。   “不管时间怎么改变,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十八岁模样,永远那么漂亮。”齐董可是久经岁月沙场,有些话说得面不改色,“你真没有多大的变化,到是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老了?”   “齐董可真会说话,不过齐董现在是成熟稳重更有男人味了,被你迷倒的小女生一定不少吧。”沈诗雨拿起果汁杯轻饮着,“我知道你喜欢喝蓝山咖啡,所以给你点了些。”   “还是诗雨贴心,那些小姑娘怎么能和你比。”齐董端起咖啡杯,不疑有他地喝起来。   沈诗雨含着吸管,目光却扫过对面的齐董,见他把咖啡喝了小半,心中那计划开始发酵起来,美艳的唇角也勾弧度优美的笑,而眼底却有一丝算计的光芒闪过。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比她好。”沈诗雨好看的唇角抿着柔雅的笑,把果汁杯轻放下去,放下桌下的美腿向着齐董的方向伸直,用脚尖有意无意的擦过齐董的大小腿处。   齐董感觉到她的动作,眼底的笑意加深:“如果诗雨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换个地方加深了解,怎么样?”   虽然他对于沈诗雨和乔泽轩复合的传闻有所知悉,但是沈诗雨是他喜欢过的女人,而且还没有尝过鲜,自然是想拥有,而且面对着沈诗雨主动的勾人动作和暗示邀请,他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大好的时机。   “好啊,我在309房间等你,不见不散。”沈诗雨优雅地起身,虽然怀孕了,但是她却依然清瘦,四肢纤细,身材依然很好,那娇美的身体曲线勾得齐董两眼有些发直。   但是他却还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她轻扯两人下领带,掩饰着自己某处燃起的火焰。他又拿起咖啡杯一口饮尽,还是消除不了心中的那股燥热。   沈诗雨先离开,去了离309不远的306室,结果门不怎么好开,她最后气得用脚踢了一几下,这才才打开,她却没有注意到一门上一个细节的变化。她进去后准备等一会儿给齐董打电话。那个时候药性应该挥发起了作用。那可是能让人舒服的催情药。   只有让傅向晚当众被人看到与另一个男人滚床单被扣奸在床,那样才会让她出丑受辱,就算谈希越依然维护她相信她,但其他人和谈家的人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看到傅向晚是一个水性扬花的下贱女人,他们谈家是丢不起这个脸的,到时候一定会让谈希越和傅向晚分手,只有看着她痛苦,被抛弃,那么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她不会允许这种低贱的女人能比她这个真正的千金小姐过得更好更幸福。   沈诗雨美丽的瞳孔里散发出了恶毒之极的光芒,连嘴角的笑都是残忍的,她要把傅向晚带给她的耻辱全部还击给她,看她失去谈希越这个靠山之后还能怎么办!   一想到傅向晚会被从人唾骂指责,被谈家人拒之门外,被谈希越无情抛弃,她的内心就涌起无数的喜悦。心情特别的愉悦,一扫先前的阴霾。   这时,门被敲响了,沈诗雨上前开门,是一位送汤的客服:“这是厨房准备的汤。”   “你放下就离开吧。”沈诗雨让人进来。   关上门后,沈诗雨看着那碗汤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当时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吃不下,这会倒是又饿了,这孕妇的口胃真不好伺候。   她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百合汤,拿起勺子舀起送到嘴里,特别香甜可口,清淡又合她的胃口。她在不知不觉中把那碗汤给喝完了,很是满足地用纸巾擦嘴。   然后她坐到了床边,给齐董打电话:“齐董,我在309房间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你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刚才的咖啡里说好的约定吧?”   “诗雨,你比我还着急一样。”齐董笑了两声,心中暗喜,“你等着我,我上来了。”   “时间不多,我们可不能浪费了,不是吗?”沈诗雨也是笑得明媚,齐董就是她今天成功的棋子,自然要好好的诓骗和利用。   “说的对。”齐董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都发干了,身体有些发热,便加快了脚步,“我马上就到,诗雨,你等着你。”   “我等着你。”沈诗雨结束了和齐董的通话,坐在床边,突然觉得有些困了。   怀孕初期,孕妇总是胃口不好,犯困,嗜睡之类的。沈诗雨揉了揉额角,不想睡,可是身下柔软的床铺,还有越来越重的眼皮,她根本抵抗不了。她想靠一会儿好了,等事情顺利进行个几分钟,她再找人现场捉奸。理睡卧在床上,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齐董上来后,就往房间里钻,四处没看到人,才发现在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些。齐董走过去,看着床上睡的人是沈诗雨时,面白皙的脸蛋面色酡红,绽放着属于女人的娇艳妩媚。让他两眼放光,本来就已经发热的身体的温度更是往上攀升,冲破极限,而且呼吸难受,口干舌燥的,心痒难耐。   沈诗雨是模特,所以那身体曲线是极好的。   齐董的身体像是一团火在烧一样,对沈诗雨的渴望是的强烈,恨不得马上把沈诗雨生吞入肚,尝尝她的甜美可口。他脱下外套,扯掉自己身上的领带,衬衣,解开了皮带,拉开裤链,退下了裤子,就急急地掀被上床。   他整个人也埋进了被子里,沈诗雨在下,他在在。看着压地身下的沈诗雨,他伸出手去扯开她的衣服,看着细腻雪白的肌肤,对他的感官又是一阵刺激。那精致的锁骨,还有饱满的胸线在半褪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让齐董喉头一阵吞咽,一股热流汹涌地汇聚到小腹位置,就要叫嚣着破体而出。   齐董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撕破了她的衣服,埋首就吻上了她颈上的细嫩玉肤,那感觉真是太美好了,他细细碎碎的,带着强烈的掠夺的吻就一路洒下。   可能是那个客服怕出事,所以在汤里的药下的并不重,迷蒙中沈诗雨感觉身上有东西压在身上让她呼吸困难,而且身上酥酥痒痒的。半睡半醒中,沈诗雨睁开了双眼,触目之中的是齐董那张放大的头,正埋首在她的胸前放肆。而且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沈诗雨脑子里“哄”的一声,像原子弹一样爆炸开了,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半天和反应回来,伸手去推着身上的齐董:“你放开我!”   “诗雨,你就好好享受吧。”齐董以为沈诗雨是害羞了,欲拒还迎,一双咸猪手并没有停止地往她身上乱摸,嘴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沈诗雨的力气自然是抵不过齐董的,她惊慌地叫起来:“啊——滚开啊!”   “诗雨,这会还不是你叫的时候,你还是把力气留住,等会儿舒服的时候再叫。”齐董自她的身上抬起头来,坏坏地笑着。   说罢,他又就要低下头去亲沈诗雨。   齐董已经控住不住自己,他的呼吸急喘,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与沈诗雨的纠缠是他若是舒服了就会低吟出声。在药力的控制之下,齐董的力气更大了,任沈诗雨怎么挣扎都逃不脱他的掌控。   “齐胜,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让你去309,你跑到这里做什么?”沈诗雨明明让他去的是傅向晚所在的309,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我进的就是309,你让我来这里不是想和我一起快乐吗?”齐董握着她的双手举过头去,欣赏着她美丽的模样,“看来乔泽轩那小子得了隐疾是真的,满足不了你,诗雨,你放心,我会让你得到最大的满足。”   “你发什么疯!”沈诗雨拼命地挣扎,“我这里是306,你现在马上给你滚出去,否则让乔泽轩看到了,非得狠狠揍你一顿。”   “他却行的话,你也不不会找我了。”齐董根本不顾这些威胁,“今天我是上定你了。诗雨,想了你这么多年了,今天你终于就在成为我的了。”   而在楼下刚结束的不久的餐宴,谈希越正招呼着客人去娱乐运动一下:“那边有高尔夫球场,这边还有保龄球,大家随意,可以去打发一下时间。要打牌下棋也可以。”   突然一个服务生就上前来,急急地站在谈希越的面前,脸色涨红,双手不安绞动着身前的围裙:“七少,楼……楼上……出事了……”   因为慌乱所以声音有些大,引来了所有的人注目,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出什么事了?”谈希越清俊的脸色上,长眉轻蹙了一下。   “七少……我……我不敢说,你还是亲自上去看看吧。”那个人咬着唇,眼睛里怕怕的。   “到底是怎么了?”关奕唯与几人相视一眼。   “上去看看吧。”谈希越一脸的严肃,想到傅向晚一个人在楼上休息,便对那些客人道,“我先失陪了。”   “没事,你有事去忙吧。”   大家虽然这样说,但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谈希越穿过人群,急急地往楼上而去,关奕唯,梁韵飞,彭书培还有霍行风也跟着离开。有些好奇的人也跟着上前。谈希越走在安静地走廊上,来到了309室,推开门,往里走,看到傅向晚刚坐起身来。   “你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谈希越急急上前,扶坐在床沿,双手扶住她的双肩。   “我好好的,倒是你怎么了?”傅向晚见谈希越脸色凝重,有些担心他。   谈希越上下打量着她:“没事就好,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好啊。”傅向晚起床,谈希越把外套给她披上。   然后他扶着傅向晚走出来,而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关奕唯等人在看到傅向晚后也放下了一颗心。倒是傅向晚看着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有些惊疑:“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就是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关奕唯做了回答。   “我好多了。”傅向晚微笑着。   突然前面的房间传来了一阵骚动和声音:“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过去看看。”   谈希越和傅向晚他们一起走过去,围在门外的人见他来了,便让开了些。但外面的人足以听到里面激烈的争论声,还有“放开我”之类的声音。   谈希越伸手去扭门,门并没有锁紧,所以很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行人走去,看到了床上正在挣扎运动的两人。不过由于被子盖得高,只能看到男人的背,而身下的女人被男人给遮挡着看不清楚模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谈希越的声音里透着严厉与怒斥。   床上正不亦乐乎的两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停止了动作。沈诗雨趁机抬腿,用膝盖一顶,把齐董从自己身上给顶了下去,没有防备的齐董疼痛着哀嚎一声便落在床边上,抱着某处,疼得皱起了一张脸。众人这才看清楚床上的女人是沈诗雨,裹着被子,几乎赤果着,而那个滚落在床边的,浑身赤光的男人竟然是风流成性的齐董。   沈诗雨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已经围满了人,当她看到好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傅向晚时,脸都气绿了,目光向她射出了恶毒的光芒:“傅向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的真是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大家都来看热闹,我也是凡人,也上来凑凑,这热闹还真不错。”傅向晚轻轻地柔柔地笑着。   沈诗雨看着傅向晚的笑容,心里就痛恨而难受:“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是你在陷害我不是?”   “沈诗雨,你属狗的吗?逮谁就咬!”关奕唯笑开了,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   “这不关你的事!”沈诗雨气得浑身发抖,周围的人对她也是指指点点。   “这就是沈家的千金,明明和乔家的小子在一起,这会怎么和齐董睡在一张床上了?”   “就是,齐董不是结婚了吗?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伤风败俗啊!”   “真是不要脸!”   沈诗雨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北极的冰窖里,一身冰冷,现在她和齐董被这么多的人“捉奸在床”,她中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种深到骨子里的耻辱让她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感到眼眶一阵刺痛灼热,她咬着牙关,不让泪水从眼眶里跌落下来。她绝对不能在傅向晚的面前哭泣和软弱,那是她最后仅有的尊严。她硬是逼着自己把那泪水压了回去,狠狠在盯着谈希越。   沈诗雨把床头上的台灯抱起来就往外砸过去,谈希越揽着傅向晚的肩闪得及时,那台灯就碎在了地上。只听见沈诗雨奋力地大吼:“滚,都滚出去!”   part116让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精彩 沈诗雨怒不可遏,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把身边给砸的东西都砸向了看她热闹的人,地上乱成一片,她用尽了力气,浑身发抖,也无法阻止别的人的嘲笑与指点。   “滚啊,你们全都滚出去。”沈诗雨是喊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笑点,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们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根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都想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又要如何收场。   而沈诗雨却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傅向晚的身上:“傅向晚,你这么害我,你会不得好死!”沈诗雨发泄不了的痛苦全冲着傅向晚发,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几欲扯破。   “沈诗雨,今天不让你死个明白,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宽容。”谈希越冷冷勾唇,看向在蜷缩在地上的齐董。   关奕唯上前,蹲在地上看着痛得蜷缩在一起的的齐董,勾唇而笑:“齐董,睡在板上凉,不如坐到沙了边上,我让人给你泡杯热茶,喝一口暖暖身子。”   齐董是一脸的受宠若惊:“关市长,这怎么好意思,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我吧。”   “脚长在你身上,你想走谁还拦得住吗?”关奕唯嘴上这么轻松一说,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警告。   然而齐董却没有看到,因为药力的挥发,身体里那骚动的热浪一波比一波急切,仿佛就要冲破血管而出。他无上压抑那股冲动,看到床上赤着香肩的沈诗雨,更是受了刺激一般,饥渴难耐。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双手攀着床沿就利落地爬上了床,就往床上坐着的沈诗雨扑过去:“诗雨……哦……你太美,太诱人了……”   “齐胜,你放开我!”沈诗雨没想到齐胜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是这样的放肆,竟然还敢对她做出这么无视的事情,把所有的人当作空气。   他的身体滚烫如火,沈诗雨才想到他喝了她加了催情药的咖啡,这会儿如是不发泄出来,那火是泄不掉的。可是他不要脸,但她却是清醒的,她怎么能任他在她的身上为所欲为。如果被乔泽轩看到了,她一定是死路一条。   沈诗雨被齐胜压着,力气是也挣不过他,只能向旁人求救:“快来人啊,救救我,把这他拉开!”   可是谁也没有动作,毕竟刚才沈诗雨的态度那么恶劣,而且众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帮她,冷眼旁观着这场真人秀。   就要齐胜兴致勃勃的时候,这时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胖女人拨开了人群,看到几乎赤光的齐胜,还有他身下的女人,整个人都暴怒了。   “齐胜!”女人暴喝一声。   齐胜整个人一个激灵,还没有转过头来看到自己老婆的脸,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从沈诗雨的身上给推开,只是之大,他整个人就被甩到了床尾,然后一个翻滚,又一次栽倒在了床下。   齐太太再看着沈诗雨,怒目而赤,冲上前去,抡起粗壮的胳膊,用足了力气,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魂不守舍的沈诗雨的脸上,一个耳光,还不解气,她又赏了沈诗雨一个耳光,却是越想越气愤,发了疯般直接骑在了沈诗雨的身上,对她又是扯头发,又是耳光重重的,打得是那个爽快,让一旁的的人直呼过瘾。   “啊——哪里来的疯婆子,放开我——”沈诗雨极力地护着自己的脸,却又被女人给扯痛了头皮。   “沈诗雨,亏你还是名门千金,却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勾引我老公在别人的生日宴上开房,真是无耻到无下限了!你不是做三儿,不做小姐真是可惜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否则哪天你又去勾引别人的老公了。”女人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也是狠狠地开骂,“我告诉你,我可是不好惹的,勾引我老公,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啊——齐董,你快来救救我,把这个疯子人给拉开……”沈诗雨感沈到自己的头皮都要被对方给扯掉了,疼痛地尖叫着。   就在沈诗雨尖叫之时,一个人影已经靠近,伸手扣住了齐太太的手腕:“齐太太,该适可而止了。”   那个女人却冷哼道,侧眸看着扣住自己手臂的乔泽轩:“乔泽轩,我告诉你,你若是帮这个女人,你就是这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她勾引别的男人在床上不亦乐乎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现在需要帮手就想到你了,你自己想想,你头顶上的绿帽子都那么闪亮了,你竟然还要帮她,我第一个唾弃你。这种女人,死了都不值得你同情。你若还承认自己是个男人,最好站一边上,看我帮忙连你那一份儿气也出了。”   虽然女人的话说得粗,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乔泽轩还要维护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真是是脑子坏掉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沈诗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她怀了孩子。她身体也虚弱,总不能上这个女人把她打到流产吧。   乔泽轩还是阻止了那个女人对沈诗雨的抽打和折磨:“她是孕妇,如果累此而出了什么事,我想齐太太你很难交待。”   齐太太一听,这才停下了手,从乔泽轩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很是不甘愿地从沈诗雨的身上下来,蔑视着沈诗雨:“算是走运。不过沈诗雨,以后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爸妈都认不出你!”   沈诗雨蜷缩在床上,长发凌乱地覆在脸上,脸上一片交错的指印,还有火辣辣的疼痛漫延开来,深入神经,她紧咬着唇,吞下了疼痛。   乔泽轩看着这样的沈诗雨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不知道是该愤怒她和别的男人滚在了一张床上,还是可怜她被别的女人欺负和折磨。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持失去温度,失去情绪的波动,好像已经麻木,结成了冰。   一道阴影打在了床上半裸的沈诗雨身上,把她整个人笼罩着,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乔泽轩,感觉仿佛是天神降临,拯救深陷在水深火热里的她。   沈诗雨满满的感动,用被子裹着自己,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到了乔泽轩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精实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小腹处,那不肯落下的泪水终于抑止不住的流淌,把他身上的大衣给浸湿。   “泽轩……你终于来了……否则我……就要被他给污辱了……”沈诗雨抽泣着,哽咽着,十分的委屈,把她受害者的姿态表现得悲伤而软弱,就是想趋利乔泽轩的同情。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乔泽轩的衣服,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乔泽轩却是冷静地轻推开沈诗雨,本来就冷峻的脸庞线条更是冷硬无温,眼眸像是结了冰雪一般,寒气森然。   沈诗雨自乔泽轩的怀里仰起了头,看着高大的他,面色冷硬铁青,紧抿的薄唇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带着伤人的冷漠。她本就慌乱的一颗心此时更加的摇摇欲坠,只要乔泽轩再稍稍一施力,就会支离破碎,化为粉尘。   沈诗雨的美丽的大眼里噙着泪雾,颤抖着声音:“泽轩……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是被人陷害的——”然后她伸出手指,指向了一旁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就是他们,是他们为了破坏我们的感情,所以才会设下这个陷阱,把我推进去,然后你当场看到……总之,他们居心叵测,为的就是把我们分开,不仅让我们感情破裂,还破坏沈乔两家的联姻……用心险恶,泽轩,你千万不能早了他们的当,中了计啊。”   乔泽轩只是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扫过站在一旁的谈希越和傅向晚,看到他们十指紧扣在一起,无言却坚守,心……又升起了莫名的烦躁。   “沈诗雨,你不要脸就算了,还硬要说别人陷害你,你还真是逗。你说说是谁给你准备的房间,又是谁让我老公来的?你能说得的清楚吗?竟然还敢把自己漂白!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极品。”齐太太轻蔑的嘲讽着她,目光淡淡地扫过一脸阴暗的乔泽轩,“如果我是男人,绝对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沈诗雨斥责着齐太太的,然后向乔泽轩解释着,“泽轩,你不要听她胡说。你要相信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的。”   “什么都不要说了,把衣服穿上。”乔泽轩冷冷地蹙眉,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在了沈诗雨的面前。   乔泽轩看着沈诗雨,突然觉得好陌生,这是正因为这么多年了,直到今天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看清楚过她,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泽轩,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沈诗雨见乔泽轩并没的站在她这边,维护她,保护她,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双手抓着大衣外套,却 止不住地奕奕颤抖,“你不要被他们给蒙蔽了。泽轩……”   她委屈之极地伸出手去,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却被乔泽轩不留痕迹地避开:“给你五分钟的时候收拾好自己。”   乔泽轩说完,背过身去,却与傅向晚的目光相接。   傅向晚却在与他对视一秒之后,转开了视线,她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言语,目光以及肢体行为上的交集,做陌生人比什么都强。   沈诗雨看着乔泽轩隐忍着怒意的样子,也不敢再多废话,只好整理着自己身上已经破碎不堪的礼服,再把大衣披在了身上,扣上扣子,手都在不自主的发抖。   沈诗雨整理好自己后,对身前的乔泽轩轻声道:“泽轩,我好了。”   “那走吧。”乔泽轩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淡然,一个人便走在前面,把沈诗雨一个人留在后面。   面对面乔泽轩的冷漠和不关心,她的心里就积聚起了怒气和不满,怒火中烧在肺腑里,灼着她生疼,就要生生的撕裂下血肉来。   沈诗雨咬着唇,就要越过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却在看到谈希越对傅向晚温柔浅笑时,看到傅向晚无比幸福的笑容时,心中嫉妒生起,让她做出了不明智的事情。   她竟然止住了脚步,转向了傅向晚,眼看就要冲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却被谈希越一手护着傅向晚在身后,用自己的后背去面对沈诗雨。她的抓扯和拳头全落在了谈希越的后背上,她深深的指甲还在乱挥中抓伤了谈希越的左脸,沁出了细细的血痕,看得傅向晚触目惊心。   “傅向晚,就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才会这样。你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我诅咒你!”沈诗雨被梁韵飞一个人给拉离开了谈希越的身边,她却愤怒地指责着,发泄着那胸口的痛苦。   傅向晚看到谈希越脸上的伤,眼眸立即变得深幽,泛起心疼,她扶着谈希越的脸道:“怎么样?”   “没事,小伤而已。”谈希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安慰着她。   傅向晚却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然后轻推开他,走到了沈诗雨的面前,她面色冰冷,目光锋锐,扬起手就给了沈诗雨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她原来就红肿疼痛的脸更加的疼痛起来。   “沈诗雨,你可不以不要像疯狗一样发疯了!”傅向晚的身上第一次散发出这么冷绝人情的气息,看着沈诗雨的目光锐利的像刀刃切割着她,“你怎么攻击我,抹黑我,诅咒我,我都无所谓,可是若是你伤了我爱的人,我不会坐视不管,任你欺凌。一直以来我都太过隐忍你,所以才会让你一再的得寸进尺,我以为不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不理会你,久而久之你自己也会没劲儿唱独角戏,可是我错了,我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你的气焰越发的嚣张,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会再退让一分,如果你再这样不可理喻下去,我也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试鱼死网破是什么滋味!”   “傅向晚,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吗?好啊,要死大家一起死!”沈诗雨已经无可救药了般,红了眼睛。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送你一程,帮你下地狱!”傅向晚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像今天这样狠绝,想把一个人致于死地,让她身败名裂,让她悔不当初。   “傅向晚,谁下地狱还不知道!”沈诗雨勾着唇,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之上了。   走开了几步的乔泽轩在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后,折回身来,目光落在沈诗雨的脸上:“沈诗雨,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你吗?现在马上跟我走!”   乔泽轩知道,如果傅向晚没有足够的把握她是不会说出让别人下地狱的话来。他的心一颤,相信会有更强大的冲击波会冲击而来,到时候的惨烈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走什么走?”谈希越坚决地配合着傅向晚,站在她的身边给她支持和力量,“今天沈小姐在我奶奶的寿宴上出了这么大有事情,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是吧?”   乔泽轩冷眸扫了过来,却是对上谈希越笑意浸染的眸子,却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七少你这是要怎样?打她一顿,还是杀了她?”   “乔泽轩,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傅向晚站出来,维护着谈希越,“你和沈诗雨说话都这么过激,真不愧是恩爱情侣。”   这话听在乔泽轩的耳朵里是绝对的讽刺,看着傅向晚这样的维护谈希越,把他当作了敌人,让乔泽轩瞬间黑了脸:“你以为你们又高尚到哪里去!”   “既然沈小姐反复说自己是被陷害的,那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好还沈小姐一个清白,不是很好吗?”谈希越不怒不气,言语间的温和里都透出不容拒绝的强硬。   “是啊。”关奕唯也附和着。   梁韵飞一把松开了沈诗雨,若是为了拦着她再继续发疯乱打人,他还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边,齐太太也赞同谈希越的话:“就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才能走!我倒想看看是谁泼了沈小姐的脏水。”   沈诗雨却神色一僵,脸色微变,不自然地扯了一下唇角:“我该说的都说了,没有说的。我还被这个疯婆子打伤,没空在这里和你闲蘑菇,我急着去看病。”   “我想名誉的清白重于生命,沈小姐这点小伤算什么,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等着真相大白。”谈希越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   “如果你不介意,这点小伤,我可以帮你处理。”傅向晚也是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地离开。   齐太太已经伸腿踢了齐胜一脚,气恼着看着衣不蔽体的老公:“不争气的东西,你快给我收拾好了,站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今天别想进家门。”   齐太太刟是威胁道,可是齐胜身体的药力正在劲头上,这会还没有得到发泄,一身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潮,又难受的低吟着。他抓着齐太太的手不放,甚至还攀着她就要俯身过去亲上她的嘴,却被齐太太一个巴掌给挥开。   “齐胜——”齐太太气急败坏地抬脚踢了他一下。   “你看他现在只知道发情,没时间说话,我们就不奉陪下去了,浪费时间。”沈诗雨轻推了一下乔泽轩,准备离开。   “沈小姐,这么急着离开,是在逃避吗?还是在心虚什么?”傅向晚也不会再退让,让她再有机会溜走。   “傅向晚,你这是强人所难!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走?”沈诗雨面对傅向晚始终要气焰嚣张一些。   “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离开。”谈希越勾着薄唇,气氛越加的紧张。   “七少,老齐这是怎么了?”齐太太也看到了齐胜的反应很不正常,不免担心。   “我来看看。”傅向晚准备过去看看,却被谈希越拉住,“齐董应该是中了催情药之类的,所以一身滚烫发热。我已经让人去拿冰水了。”   这时有人提着桶过来:“冰水已经来了。”   “齐太太,不好意思了,只能用这个把齐董给泼水醒了。”谈希越让人把冰水泼到齐胜的身上。   被冰水一泌,冰冷的水把齐胜身上的热度瞬间冰冻。他整个人一个激灵,然后他冷到抱着自己怕身体发抖,哆嗦道“好冷……”   这时他才看清醒地看到房间里已经围满了人,再看向沈诗雨时,一脸的阴暗,额上的青筋阵阵跳动。   齐太太上前,用浴巾替他擦了身体,替他穿好了衣服。齐胜站起来,却有些没脸,微垂下头。   “齐董好些了吗?”谈希越态度温和,关心询问。   “我……好多了。”齐胜唇角抽着,脸上的笑却有些挂不住了。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是在谈家老太在的寿宴上,他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以后让他在商场上还怎么混啊。面对着谈希越他是越发的不自在。只怪她一时糊涂,才会被沈诗雨的美色所迷,色胆包天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是后悔也迟了。   “你个死鬼,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勾引你,把你叫到这里来的?”齐太太气愤地伸手揪了齐胜的手臂,疼得他蹙起了眉,却不敢叫出声。   “是她,就是她!”齐胜想到自己现在的难堪处境是由沈诗雨造成的,气不由地打一处来,一腔愤怒如滔滔江水倾泄而出。   “齐董,这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我,那你有证据吗?”沈诗雨的心跳在加速,却依然面不改色,昧着良心说话,“你别看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一听到沈诗雨这么狡辩的话,齐董更是怒急,青筋直跳着:“你这个女人……就是你约我去喝咖啡,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让我一身发热。然后约我到309房间,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好好地躺在床上了。不是你勾引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诗雨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指尖却在发抖,“泽轩,我们走,不要听他胡说。”   “他是不是在明胡说很快就知道了。”谈希越似乎已经掌控全局。   这时候那个被沈诗雨收买的这客服人员被霍行风带了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沈诗雨,又垂下了头,而沈诗雨是脸色惊变,红白青三色不定,一颗心就要破胸而出。她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才稍微让心跳安定了一些。   整个过程里乔泽轩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冷眼相看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冷峻,线条紧绷到随时都被断裂般。身上的冰冷的气息让站在他身后一点的沈诗雨都不敢靠近。   “沈小姐你认识吗?”开口盘问客服人员的是霍行风这位大律师。   “认识。”那个点点头。   “可我不认识你。”沈诗雨反驳着,“像你这样的平民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你是怎么认识沈小姐的。”霍行风根本不理会沈诗雨的话,按他的思路走。   “是因为沈小姐让我帮她一个帮。”   “像沈小姐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会有什么忙需要你帮忙呢?”   “沈小姐她问我傅向晚小姐所有的房间,我告诉她是309,然后她拿了一个小玻璃瓶给你,让我把里面的安眠药倒入七少让厨房给傅向晚准备的汤里。我怕出事,所以就倒了那第一点点。”在沈诗雨骇人的目光下那人还是说出了实情。   “胡说……她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是污蔑。我根本没有见过她。”沈诗雨暴躁了。   “如果你没有见过她,她为什么什么人都不污蔑就污蔑你呢?”霍行风一张漂亮的桃花脸笑意浅浅,“沈小姐,你不承认并不代表你没有做过。”   然后是那个端汤的客服,霍行风问她:“你是把汤到309房是吗?”   “是。”那人点头。   “那来开门的是这位沈小姐还是那位傅小姐呢?”霍行风用目光指了沈诗雨和傅向晚。   “是沈小姐。”那个的目光落在了沈诗雨的身上。   “一个人可能认错人,可是两人都同时污蔑你吗?”霍行风做出总结,“如果沈小姐不服,那可以向法院申请。我不介意和沈小姐的律师切磋。”   沈诗雨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你们设了这么高明的局让我往里跳,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还能说什么。”   “沈诗雨,明明是你让我到309的,明明是你设计了这个圈套,竟然还想撇得一干二净。”齐胜对于沈诗雨的无耻是大开眼界。   “齐董,你走错房间了,这个房间是306。”谈希越提醒他。   “306,我直来时明明看了门牌是309的,怎么会是306……”齐胜有些不明白。   “齐董,在在309休息的是我的女朋友傅向晚,如果你真的去了309,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谈希越笑中带冷,一句话把一切点明。   傅向晚的心一惊,瞳孔的颜色在不断地加深。如果吃了催情药的齐董去了309的话,而她又吃了药睡着了,那么被齐董压在身下的女人就是她了。   大家都如此猜想,都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中怎样一样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纷纷把指责的目光投向了沈诗雨,只见她迫于大家的目光而微退了一步:“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们没有看到吗?我才是受害者。”   “你这是活该,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个女人怎么能缺德到这个份上!”   齐董脸色变惨白,看着谈希越身边的傅向晚,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走到真正的309房间:“可是我明明进来前看到是309。”   梁韵飞走到门边,看着那三个数字,清楚的映入瞳孔里是309。他看着那个有些微微歪扭的“9”字,伸手抚上那个“9”字,才发现是松动的。他唇角微微一勾,把那个“9”字往上旋转,再用力的它按了一下:“这‘6’字松动,倒过来了,就成了‘9’,所以齐董是走错了房间。”   沈诗雨听到这样的解释后,悲伤而愤怒:“是你们谁陷害我的?明明是306,为什么‘6’字就变成了‘9’?”   “这是天意,老天爷知道你要害人,所以让‘6’成了‘9’,让你尝一尝自食恶果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兴风作浪。”关奕唯的话如织就的网将沈诗雨紧紧地困住。   “不……不是这样的……”沈诗雨剧烈的摇头,不敢想这是真的,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她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   她回想着自己开门的时候,怎么都打不开,所以用力踢了门几脚,号码一定是那个时候被她给踢松了,受了外力而导致“6”变成了“9”,这真是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   齐董气急败坏,伸着手指指责着她:“沈诗雨,你原来是想利用我去染指傅小姐的清白。毁了别人而成全你,没想到事事难料,老天帮忙,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自己受了这份罪!”   “我明明说的是306,是你自己听错了,不能怪我。”沈诗雨死不承认。   “沈诗雨,你已经丧心病狂了。”傅向晚想到自己差点就成了沈诗雨这样,还被众人看到,那她的名誉,爱情全毁了。   她和谈希越之间产生裂痕,就算谈希越相信她,那么看到这一切的谈家人也不会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她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谈家的门槛她是永远进不了了,而谈希越还要倍受各种压力,他们之间除了分手再也没有别办法。沈诗雨真是用心歹毒。   傅向晚再也无法冷静了,想到自己差点失去她最爱的人,她真的好想把沈诗雨大卸大块,但也不足以泄愤。对于这样的沈诗雨她再也不会手软了,许婕儿给她的关于沈诗雨和郑开的真人秀,她决定会用最最特别的方式送给她,让她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傅向晚气愤地往前走,沈诗雨却退到了乔泽轩的身后,想借乔泽轩当作她的保护:“傅向晚,你要做什么!”   傅向晚站在乔泽轩的面前:“乔泽轩,你是让还是不让?”   “傅向晚,你要做什么?你已经当众打了她一个耳光,难道这还不够吗?”乔泽轩没有一丝让开的迹象。   “对于她给我的侮辱,这当然不够!”傅向晚抿着红唇,神色冷漠。   “一切不都还没有发生吗?你这样兴师问罪太过了。”乔泽轩还在维护着沈诗雨。   “难道真要都发生,让齐董进了309,上了我的床,占有了我的人吗?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就已经迟了。乔泽轩,你助纣为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傅向晚盯着乔泽轩的冷硬的峻脸,痛彻心扉。   即使知道乔泽轩是这样的人,对她已经没有半分情意,却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情感在他的身上,为自己以前可笑的行为,可悲的付出而心痛。   她得到了什么?而沈诗雨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这一次甚至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让她身败名裂,而且她曾经无情地抛弃和背叛了他,现在他依然那坚决的维护。   傅向晚只是悲伤了那么0.01秒,她就无所谓了,她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真正值得她付出和深爱的人,幸福已经将她紧紧地包围,没有那么时间去过多的悲伤。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乔泽轩伸过手去牵住沈诗雨的手,就要离开。   就看到了谈家长辈、沈家父母和乔家的父母站在那里,所有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得清清楚。   谈正儒看着沈毅琨和杨文丽夫妇:“我想沈总就沈小姐所做的伤害我们谈家孙媳妇一事应该给我们谈家一个交待。”   谈正儒一句“孙媳妇”已经肯定了傅向晚在谈家的位置,得到谈家长辈承认的她感到十分的欣慰。谈希越牵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给她一个温暖花开的笑容。   “谈老司令,是我教女无方,我一定让她带回去严加管教,让她深刻的认识到这一次的错误。希望老司令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的愚笨。”沈毅琨一张脸都黑比阴天。   杨文丽也向谈家求着情,看着沈诗雨:“诗雨,快给七少和傅小姐道歉。”   “妈……”沈诗雨咬着唇,自然是不愿意的。   “不要为难沈小姐了,她认为自己没错又怎么会道歉。”谈希越说得有些云淡风轻,但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   “沈诗雨,马上道歉。”沈毅琨厉喝她。   沈诗雨最怕父亲,抿着嘴就要开口时傅向晚却先一步开口:“我不是一个大肚的人,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去原谅一个要毁灭我人生的人。所以我不会接受。”   “泽轩,你过来。”乔万海看着和沈诗雨站在一起的乔泽轩,还牵着手,自然是不悦的。   “泽轩,别丢下我……”沈诗雨没有安全感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沈毅琨见沈诗雨那样的看着乔泽轩,便亲自过去,一把扯过沈诗雨的手,将她拉了过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沈毅琨向谈正儒告辞后拉着沈诗雨离开,乔泽轩也举步就要离开,经过乔万海身边时,后者叫住他:“你去哪儿?你若是去追那个女人就不是我儿子!”   乔泽轩冷笑着反问他:“在你的心里我早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不是吗?”   “你……混帐东西。”乔万海是被气得不轻。   乔泽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沈诗雨被沈毅琨开车带走,乔泽轩后一步开车离开。沈诗雨通过后视镜看着在车后的乔泽轩,本来浸泪的脸立即绽放了笑容。   当乔泽轩的车子经过沈家的时子时,她对着乔泽轩大喊:“泽轩……带我走……”   乔泽轩只是用眼角余光扫过她那张极度渴望的脸,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加速开车飞驰而去,留给沈诗雨的一个冷漠而决绝的车影,直到消失。   任凭沈诗雨怎么叫他都没有停留,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车窗,直到咬破了唇,泪水终于了她的视线。   “你做了这么丢人的事,就算你叫破喉咙他也不会理你的。”沈毅琨冷哼着,“现在和你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理你。”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但沈诗雨的名声已经尽毁,她处心积虑的结果就是害人终害已,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可这远远不够。   被沈毅琨带回家的沈诗雨被带往楼上的卧室:“你把我们沈家的老脸都丢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你的房间里好好反省。”   “爸,是傅向晚她害了我,你怎么能这样对你亲生女儿。”沈诗雨拉着沈毅琨道。   “亲生女儿?”沈毅琨盯着她,“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母亲,你到底是谁的种!”   而急追着上楼的杨文丽在听到沈毅琨这样说时,脸色煞白无色,要不是扶着门框,她一定站不稳。   “妈,爸他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沈诗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母亲,几步路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她的心像是一片浮萍,随波飘荡,十分不安,内心像是破了一洞一样,冷风飕飕地往里灌,“妈……”   “早知道会有今天,早知道你会做出这么多丢人的事,我就该在你生下那一刻把你掐死,不,是还在你妈肚子就把你流掉,而不是让你做我沈毅琨的女儿这么多年。而我那可怜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沈毅琨一时间像是老了许多,敛去了冷酷的锋芒,感慨良多。   “不,不是的。”沈诗雨不敢相信,她摇着已经呆掉的母亲,“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的女儿?”   part117这是求婚还是逼婚?   当沈毅琨说出这么残忍的真相的时候,沈诗雨直觉的抵触着,让自己不去接受这样的现实。她依然还是那个真正的沈家千金,拥有名门千金的身份。   而杨文丽早已经泪流成河,扶着门框,身体无力地瘫软在了在上,紧紧地咬着唇,直到口中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她都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早就知道沈诗雨不是他的孩子。   “爸,你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生气而说我不是你的女儿呢?”沈诗雨无助地看向沈毅琨,她不会承认她不是沈家的千金,否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地位,名誉,亲情,还有……爱情。   “沈诗雨,虽然你姓了沈,可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沈毅琨依然那么冷漠而残忍,再一次提醒着沈诗雨她不是沈家千金的事情。   “不,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我是……”沈诗雨真的是慌了,六神无主。   沈毅琨阴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却那样的残忍:“如果你真是我的女儿,我就不会不顾你的感受,把你和乔泽轩拆散,让你远嫁法国给安德鲁家族,把你当作一颗为我扩展事业有棋子,更不会在你要和亚伦离婚后,在你受到他的折磨后,还要你跟他回法国,继续当我的棋子。你想想这世界上哪有一个亲生父亲会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诗雨你现在于我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我把对你母亲的怨气全出在你的身上,也算是报复了你母亲和别的男人上床孕育了你。所以沈诗雨,你真的不是我的女儿。你只是一个野种而已。”   沈诗雨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那些宠爱都是虚假的,只有利用和残忍是真正存在的。她跪坐在地毯上,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双眼空洞无神,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有地毯,愤痛苦到指甲都被折断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沈诗雨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颗颗砸落在了地毯上,她真的无支接受这样的巨变。   她只是父亲眼里的棋子,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才会被无情的抛弃吗?她不甘心,不服气,更不愿意相信。她明明是公主,怎么会在这一夕之间变成了这世上一列所有的灰姑娘。这是她最最看不起的贱民,就像傅向晚那样出身的女人,而她却比她还不如了。这让她如何时去接受去消化。   沈诗雨看着一旁沉默落泪的母亲,从地毯上跪着爬了过去,双手慌乱地抓杨文的手:“妈,你看爸爸都生气了,你告诉爸爸,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不是什么野种。妈,你快告诉爸啊……”   她催促着杨文丽向父亲解释,她不想失去这一切。   “诗雨……”杨文丽抬起泪眼,看着也是满面潮湿的女儿,心中狠狠一痛,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妈,我是爸的女儿,我就是爸的女儿。”沈诗雨的泪水像是打开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住,不停地往外流水,视线模糊不清,“妈,你说话啊,你不能让我承受这样的罪名。”   杨文丽一把将沈诗雨抱在怀里,从压抑的哭泣到放声大哭,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事实的真相,间接地承认了沈毅琨的话。事到如今,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她抱着沈诗雨的十指紧紧地收紧:“诗雨,是妈对不起你……可你是妈的女儿,从小到大的宝贝,妈妈爱你。”   原本哭泣的沈诗雨马上就止住了哭泣,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抱着她的杨文丽,然后往后退开了几步,看着杨文丽的目光是陌生而又痛苦:“妈,你怎么可以胡说!我明明是爸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说!你不能害我啊。”   “诗雨,妈也不想这样,可——”   “你别说了!”沈诗雨抬起手,捂着双耳, 停地摇头,拒绝听到母亲说的任何一个字。   沈毅琨看着哭泣的两人,觉得心烦意躁,然后蹙眉:“你们想哭就哭个够。”   说罢,他抬起脚步,越过沈诗雨就要离开。沈诗雨突然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扑上前去,抱住了沈毅琨的裤腿,仰着一张泪颜,看着高高在上的父亲,苦苦的哀求:“爸,妈她脑子一定出问题了,所以刚才她说的话都是胡说的,爸爸,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是吗?”沈毅琨微弯着腰,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细细的欣赏,“一张多美的脸,这么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爸……”沈诗雨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然后绽放开笑容。   “如果我说我要乔氏集团,你会给我吗?”沈毅琨的眸子里含着最柔软的笑,那他明是撒旦的诱惑,让人堕落并付出所有。   “乔氏集团……这太难了。”沈诗雨咬着唇,这样会伤到乔泽轩的,她不敢,也不想这么做。   “你只要从乔泽轩的手里拿过来给我就好了,我相信你能有这个本事。”沈毅琨却一点也不给她后退的理由,“如果你能做到,你还是我沈毅琨的女儿。”   沈诗雨黑白分明的眸子晃动了两下,她在犹豫,在斗争,她在做着一个让她无法下的决定。然后她认命地轻轻点头,表示了同意:“我会尽力的。”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沈毅琨那暗夜般的眸子闪过阴狠的光芒。   杨文丽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沈毅琨的面前:“琨哥,你不能再这么对诗雨了,就算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你也养育了她二十多年,这份感情真的是假的吗?”   “难道会是真的吗?”沈毅琨与杨文丽的目光相对,灼灼如火,“我不会忘记你对她做的一切,我更不会忘记我的孩子是怎么样失踪的!我这二十多年都替你养着这个野种,给了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衣食无忧,可是我的孩子呢?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二十多年他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对于你们母女我已经太达仁慈了。”   “如果当初不是你还念着那个女人,和她有了孩子,我又怎么会去外面发生一夜情来报复你而怀孕?这一切都是你的不忠造成的!”杨文丽想起往事,就心酸入骨,“而且我对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是她自己要离开你的,你怎么能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这对我不公平!”   和沈毅琨结婚后,杨文丽才发现他有一个相爱的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为了报复丈夫的不忠,她在外面买醉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一夜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她都记忆了。后来她怀孕了,为了保住这份婚姻,也有想要继续报复沈毅琨,所以她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让沈毅琨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可这么多年了,沈毅琨对沈诗雨像公主一样,只是在她和乔泽轩的恋爱上反对最为激烈。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她背叛他的事情,知道沈诗雨不是他的孩子。   “你都背着我在外面有了野种,我没有和你离婚,没有把她掐死算不错了,你竟然还和我谈‘公平’二字,真是大言不惭。”沈毅琨自然不会以为是自己错了。   “妈,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对不起爸,却害苦了我。”沈诗雨在知道真相后,十分的震惊,“爸,是妈做错了事,对不起你,不是我。爸,我也是无辜的爱害者。我的出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爸,求你不要怪罪在我的身上。”   “看来诗雨还是我的乖女儿。”沈毅琨从小对沈诗雨的富养,把她当公主一样,就像让她以后离开他什么都不是,这样才能牢牢的掌控着她。   “我永远都是你的乖女儿。”沈诗雨自然上站在沈毅琨这边,她才能一直保持着沈家公主的身份。   “诗雨……”杨文丽看着女儿这样的依赖着沈毅琨,什么都听他的,对她是万分的失望和心痛。   可她又能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悲剧。是她当初一心报复,所以让沈诗雨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所以她又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沈毅琨没有多停留,便转身离开。而杨文丽站了好一会儿,也离开了。   沈诗雨则走到了阳台上去,拿出了手机,急急地拨打给了乔泽轩。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一直祈祷着乔泽轩一定要接电话。   “泽轩,接电话啊。”沈诗雨自言自语着。   在开车的乔泽轩看到放在副驾驶座位不断地震动的手机,眉心收紧蹙成了一个“川”字,移开目光,不去接。手机停止了震动,然后又开始震动起来,沈诗雨不停地反复地拨打,好像本人不接通她就一直打。   乔泽轩实在没有办法,还是戴上了蓝牙耳机,接通了手机,对方就传来了沈诗雨急急地声音:“泽轩,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重要吗?”乔泽轩冷着语气,那语气仿佛从北极吹过的霜风,把她的热情冻结。   她想着沈诗雨那张可以让任何男人都迷惑的美丽脸庞,那柔软的眼神,和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让男人泛起了保强烈护欲,把她这样的弱者护在怀里,却不知道她却拥有最最美丽的外表和最有心机的城府。   沈诗雨被他这样冷漠的口气给着实伤到了,突然间她那止住的泪水又流淌下来,然后咬咬唇“泽轩,我是在关心你。”   “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乔泽轩看着前方,心情格外的烦闷,说不出的一股浊气就堵在那里。   “你是在生我的气了吗?”沈诗雨的声音柔柔凄凄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可是我保证我是没有和那个齐董有什么关系。泽轩,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好不好?”   “诗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不要打电话给我了。”乔泽轩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头疼,然后在沈诗雨来不及说话前挂了电话。   沈诗雨看着被乔泽轩无情挂断的手机,心中更是烦燥不安。她紧紧地握着手机,忍心不住打了过去,却只听到冰冷的机械声提醒着手机已经关机。   “乔泽轩……你难道就这样不要我了吗?”沈诗雨整个人一软,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我们还有这个宝宝啊?难道你也不要了吗?”   现在的她要怎么办,才能挽回乔泽轩的心呢?   乔泽轩和沈诗雨通过话后,便关了手机,一个人在在街上到处乱开,最后开到了一个酒吧里。   他点了酒坐在那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年轻英俊的他吸引着许多女人的视线,自然也有主动上前的女人,结果都被他冷漠的赶走了。直到出现第十三个女人,乔泽轩头也没有回地道:“滚。”   “先生,你吓到我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乔泽轩一愣,回头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那眉眼和傅向晚的好像。而他此时也喝得迷蒙,看着这张脸,他冷漠的唇角扬起了一个笑,浅浅的:“晚晚,是你吗?”   “是啊,我是晚晚。”那个女孩子顺口答道。   乔泽轩一把扣住她的手,就把她拉到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唇,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品尝着她唇齿间的美好,享受着这样的美好。那个女孩子也顺势勾着他的颈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热吻,伸出舌尖描绘着他的唇线。小手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游走,伸到了他的衬衣下摆。   乔泽轩被她的热情一激励,更加疯狂地亲吻着她,吻上了她的锁骨与胸前的肌肤。可是就在她的手乱动的那一刻,乔泽轩一把推开了这个女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根本不是晚晚!”   “先生,我就是晚晚。”女孩子还想骗他。   “晚晚她从来不会这么热情。”乔泽轩的心却在发凉。   在他们交往的三年里,傅向晚从来不会主动做男女之间任何一件事情,所以他才肯定这个大胆的女人不是傅向晚。心中无由来的失望和痛苦,还有烦燥。他怎么会把这个有点像傅向晚的女孩子当成了傅向晚呢?   “可你已经占了我的便宜,你说怎么办?”女孩子见已经骗不了他,只好承认自己不是。   乔泽轩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叠钱放在了桌上,然后再也没有留恋的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和那个女孩子热情激吻的照片被人拍下,已经转到了沈诗雨的手机上。   而当沈诗雨点开收件箱看到乔泽轩和女孩子亲吻的照片时,气得把手机都砸在了地上!瞳孔里燃烧起了痛苦无比的火焰,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成灰烬一般,灵魂都无所依托。   “乔泽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沈诗雨抱着头蹲下去,脑海里却是浮起那些照片,还有那行字:沈诗雨,也该轮到你尝尝被人背叛的痛苦滋味,感觉一定很好吧。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边谈奶奶的宴会结束后,一行家人都回到了军区大院的谈家。   谈奶奶一坐进沙内就念道:“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奶奶,别再生气了。”谈希越安慰着她,“他们想要风流是他们的事情。”   “你说沈家的千金怎么那么不知廉耻,竟然和齐董在房间里……两个人都是有有家室和男朋友的人了。”谈奶奶说着就是对沈诗雨的印象差到极点了。   “这算什么!”谈正儒冷哼了一声,“他们做伤风败俗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名誉问题,可是竟然是想设局害晚晚,这心思真是歹毒。这根本是不把我们谈家的放在眼里。”   “就是,那个沈诗雨真的太不像话了。”谈奶奶也和自家老公统一战线,她看向傅向晚,“晚晚,你没有怎么样吧?”   “奶奶,傅小姐是个大人了,有那么娇气吗?”倒是谈雅仪看着众人都关心着傅向晚,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你看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谈奶奶不悦地看着谈雅仪,“晚晚怎么说也是我们谈家的孙媳妇,是你的弟媳妇,你以后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可不饶你。也不知道贤远是怎么受得了你这个脾气的。”   “奶奶,你不知道贤远他的脾气更让人受不了。”谈雅仪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丈夫温贤远,军区的陆军中校,长得一表人材,眉目清俊淡雅,那股子儒雅气质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严厉的军人。   平时很少来谈家,有重要事情才会出席。   他对于谈雅仪的话只笑不语。   “说什么呢。”谈奶奶对于谈雅仪的话觉得更是不中听,“就你这个脾气,只有贤远能受得了你。”   “他受不了也得受。”谈雅仪娇然一笑,伸手挽着温贤远的手臂。   “也不嫌害臊。”谈奶奶道。   “奶奶,这正说着希越的事情,还是不要把焦点弄到我们身上。”温贤远轻抽回自己的手臂,把话题转移。   “是啊,我怎么跑题到你身上了,反正你是嫁出去的孙子,泼出去的水,轮不到我操这份心了。”谈奶奶也觉得说得太远了,便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傅向晚的身上,“晚晚,来,让奶奶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奶奶,我没事的。”傅向晚摇着头,看着谈家的第辈这么维护她,她的心窝里很是温暖,“她这是做坏事,自有恶报。”   “如果她是伤到了晚晚,我不是会放过她的。”方华琴也是心疼傅向晚,在她的眼里,她是个好媳妇。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谈希越握着傅向晚的手。   “我看那个沈诗雨不是省油的灯。”谈奶奶蹙起了眉头,“不行,为了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我看晚晚还是早些进我们谈家的门好些,让她总要有些顾忌。”   进门?那就是要结婚了?   傅向晚侧头看着身边坐着的谈希越,谈希越紧握着傅向晚的手,眉目间全是愉悦之色,可见他的心情是大好的。对于结婚这件事情他到是乐见其成。   “晚晚,这结婚之前是要两家长辈见面的,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啊?上次听说你爸妈不是本市,那我们男家应该主动上门一趟,和你父母商量一下这结婚的事情。”谈奶奶询问着傅向晚。   就么快就要家长见面了?傅向晚的一颗心狂跳着,觉得这仿佛像是一场美梦般。   “晚晚,这有什么困难吗?”方华琴见傅向晚愣着半天没有开口应话,不禁追问她。   “我是怕我自己没有准备好。”傅向晚真的有些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她真的怕这么美好的事情只是一场易醒的梦,醒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定是有些人的求婚工作没做好。”开口的是六姐谈雅丽,她看着谈希越,“老七,是不是这样的?所以晚晚才没有心理准备。”   “是,是我没有做好。”谈希越主动承认。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给晚晚安全感了。”这次是大嫂程钰芝了。   “是啊,七叔,你一定没有拿着玫瑰钻戒向七婶求婚,所以七婶才没有同意你。”谈玫玫竟然像个大小人一样说话,逗笑了众人。   “玫玫啊,你怎么知道是拿着玫瑰钻戒求婚的啊?”   “电视是都这么演的,还要什么烛光晚餐,气氛一浪漫起来,女生晕了头,就立马答应了。”谈玫玫一副我还知道很多的模样,“七叔,你别老看什么经济新闻,没事多看看偶像剧,这会儿七婶早就答应你了。”   “是,咱家的小公主说的对。”谈希越把谈玫玫抱在了膝上坐着。   傅向晚则已经羞红了脸,但也笑得眉眼弯弯。   “反正是婚是要结的,晚晚先通知一下父母,我们到时候就过去。”谈奶奶把话题又拉回了结婚的正题上。   “你们过去太麻烦了,我还是让我父母地过来一趟吧。反正就我父母两个人,也不麻烦。”傅向晚觉得这样安排比较好。   “哪里,我们是男家,这上门的礼节不能少。”谈正儒在这方面很重视,吩咐着,“到时候就让启德和华琴亲自去一趟吧。”   “好。”   然后大家再坐了一会儿,闲聊了一下。   傅向晚和唐雪莹坐在了一起,两人端着一杯果汁说起话来。   “晚晚,恭喜你和希越有情人终成眷属。”唐雪莹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祝福。   “谢谢二嫂。”傅向晚也改了口,抬眸间却把唐雪莹眼中的落寞尽收眼底。   傅向晚想到唐雪莹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丈夫,孤身在谈家守了六年的寡,从二十三岁到二十九岁,女人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六年全都给了孤独。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一直守下去。   看看大嫂程钰芝虽然也是守寡,但是她还有一个女儿谈玫玫是精神的寄托,还可和她说说话,可是唐雪莹只有一个人,再者就是陪着她的小提琴,却无法倾听她的痛苦。   想到这里傅向晚心中就心酸,她咬了咬唇,有些欲言又止,唐雪莹看到她有些矛盾的模样,大致也明白了她要问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离开谈家是不是?”   “二嫂,现在是新时代了,已经不存在守寡的这回事了。为什么你不离开呢?”傅向晚也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离不开。”她抬眸看向某处,笑了一下,却是苦涩的笑,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傅向晚看着也觉得苦涩。   “离不开?”傅向晚的目光看了一下谈家,再看看其它的人,“难道是爷爷奶奶和二叔二婶要求你留在谈家吗?”   难道是为了维护谈家的名誉吗?就要这样牺牲一个女人青春和幸福。如果是这样免太过残忍。   “不,不是这样的,晚晚,你别多想,不是他们要求的,是我自己离不开谈家。”唐雪莹摇着头急急地否定着。   “那是为什么离不开?”傅向晚就很疑惑了,“既然他们是放你自由的,那么你是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这样孤苦地守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爱你的人……二嫂,难道你离开了谈家就不能活下去了吗?还是谈家的一切让你放不下?”   她虽然是著名的小提琴家,可却是一个孤女,而拥有谈家这样背景强大的夫家,这对她或多或少都是有很大的帮助。可以让她在上流社会之间游走。这就是一个女人的虚荣之心,可是唐雪莹看起来并不像这样的留恋这些的女人。   “晚晚,这些都不是我离不开谈家的理由。我是为了一个人。”唐雪莹知道她误会她了。如果是别人她不想解释太多,可是她觉得傅向晚投缘,两人之间又谈得来,所以她不想她误会自己。   “那你是……”傅向晚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水瞳晃动,分外的震惊,“我知道了,二嫂,你是这么的深爱着二哥,想替他守一辈子是吗?”   傅向晚突然想到了是这样的原因,只有爱才能让人做着心甘情愿的事情,却又觉得那么幸福。   唐雪莹却只是轻轻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傅向晚却握着她的手:“二嫂,我真的很感动,你能做到这样。还有大嫂,你们太伟大了。”   这个时候谈希越过来了:“和二嫂谈些什么。”   “我们谈了很多。”傅向晚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明天你要上班,从你家里去近一些。”   “那二嫂,再见,有空再一起聊。”傅向晚与唐雪莹告辞,然后向所人说再见便和谈希越离开了谈家。   谈希越认真的开着车,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傅向晚:“回哪里?”   “当然是新岸小区。”傅向晚一点都没有犹豫。   谈希越也没有反驳,而是拨了一个电话打发出去:“嗯,我不回去了,对,把东西都准备一下。我在傅小姐那里。”   傅向晚也不知道他是给谁打电话,但也没有问他,然后他继续开车往新岸小区而去,把车停好,两人一起上了楼。却没有发现停在一旁的的车子里有一个人正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双手已经狠狠地掐在了坚硬的方向盘上。他从酒吧里出来,却直直地开来到了傅向晚所在的小区,他都不明白自己开到这里来做什么。   直到他看到成双入对的谈希越和傅向晚,他才知道自己不该出现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们上了楼,傅向晚就看到了自己门前站着一个像是管家模样的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箱,在看到谈希越后,很是恭敬道:“七少同,你让准备好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傅向晚开了门后,管家随后进来,把手提箱打开,拿出了很多本本放在她的面前。   她疑惑地看着摆放在水晶茶几上的各种各样的本本,又瞄了一眼对面笑得高深莫测的谈希越。   “傅小姐,这是少爷在全球拥有的一百三十处别墅的房产证,这是飞越集团旗下八十一个子公司的股权持有证,这是少爷瑞士银行个人资产和国内几大银行的密码……请您过目。”管家将茶几上的本本一一作了介绍。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捧着水杯轻抿了一口,觉得后背有一阵阴风拂过。   “你猜。”他拿过她手中的水杯,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杯口喝了一口水润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难道你得了绝症,然后良心发现了,要做一次好人。想在死之前把这些都给我?”这只狐狸有这么好心?   “我用这么多本只换你一个证,可好?”他眉眼带笑,俊美迷人。   “什么证?”她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要,她就给呗。   “结婚证。”   “凭什么?”   “凭你上了我的人,还偷走我的心。”   这是求婚还是逼婚?   part118我像是不负责任的人吗   傅向晚和谈希越之间的气氛是静默的,无比的安静,连空气都没有流动。管家见状,很识想的向谈希越轻轻一点头,便转身离开,出门,把一室的安静都留给他们两人。   傅向晚看着那些本本,又看着谈希越两眼,而他却只是浅笑着,一点也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就是他谈希越的风格,属于他七少的求婚,霸道却又是是与众不同的,没有玫瑰钻戒,也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可却又是那样的真诚,把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晚晚,我们结婚吧。”谈希越盯着傅向晚,“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除了这些,虽然俗气,但已经倾我所有。”   傅向晚看着他,抿着唇轻笑着,眼睛明亮,如璀璨的星辰:“谈希越,你这是求婚?”   “百分之百的求婚。”谈希越很是认真地点头。   “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逼婚呢?”傅向晚轻抿着唇,潭底的笑意更深了。   “什么上了我的人,还偷了我的心”,这话就是最赤果果的证据。真的把她说成了把他吃干抹净就逃跑的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谈希越也在笑,那笑纹在潭底一层一层的荡漾开去,带着让人动容的暖意:“那你答应吗?”   傅向晚抬起羽睫,目光看着别处,似在思考。可看在谈希越的眼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这是在逃避着问题。他又追问着她:“奶奶都提说要见家长了,你还要逃避问题吗?”   傅向晚咬了一下唇,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胭脂水色,娇羞如半开在水里的花朵:“你觉得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谈希越一听,眼里的笑纹荡漾开去,无限地扩大,还浮起了暖意:“那你这是答应了。”   没有什么比她答应嫁给他更让人高兴的事了,终于他们可以在一起了。   “那我可以不答应吗?”傅向晚微微挑眉。   “除了我,你休想嫁给别人。”谈希越的语气是温柔的,但也是霸道的无比的,不给傅向晚退路,表明他才是她的唯一。   “这么霸道,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傅向晚倒是有些抱怨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谈希越微微一蹙眉:“不会是后悔了吧?”   “说真的,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傅向晚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手势表示。   “和我在一起一点点都不可以。”谈希越上前,已经坐在她的身侧,“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想着我。晚晚……嫁给我,你就是我世界里的女王。”   “我不想做你的女王,只想做你的妻子。”傅向晚言语温柔,羞涩而美丽。   在谈希越的眼里,她又是那么的动人。他一手轻勾着她的细腰,垂眸看着她已经红透的脸蛋,像是最诱人的蜜桃,成熟,撩人,动情。   两人对视着,滚烫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谈希越抬手,将她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勾到她的耳后,温凉的指尖抚过她洁白晶莹的耳垂。 她的脸颊红如火烧云,别样的美丽而勾人。谈希越浅笑低头,然后伸出舌尖舔上她的耳垂,然后用薄唇含住,细细的碾磨。   让她的呼吸一窒,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这一吻一咬的,让她的气息越来越喘,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妄动,只能任她把她拥有。他炙热的吻将她的红唇吞没,感受着她无比的柔软和唇齿间无比的甜美,就像是饱满的蜜桃的汁水,甘甜而美好,让他沉沦,欲罢不能。   傅向晚双手慢慢地攥紧沙发,俏挺的鼻尖都沁出了细汗,她的呼吸也在滚烫着,与他一起,像是燃烧的火种拼命要把对方燃烧,把对方的灵魂在这如火山般滚烫的温度里沸腾。   当他们结束这个缠绵的热吻分开后,谈希越把她紧紧地把在怀里:“真是一分一秒都舍不得你。好想马上就把你娶回家。”   “别太贪心了。”傅向晚抬起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线条完美的下巴。   “最后再抱抱你。”谈希越收紧了手臂,似在把傅向晚嵌入身体。   傅向晚把谈希越送到了门外,谈希越对她是依依不舍。在离开之前又在她的洁白额角上轻轻一吻,才离开。傅向晚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后才关上了门。   傅向晚坐在沙发内,捧起那杯热水,握在掌心,热水的温度透过玻璃杯传递到了掌心,在这孤单一人的家里温暖了她的心。突然,又好想谈希越,可是他们终究没有结婚,天天住在一起也会影响不好,所以谈希越难得留宿在这里。   她静坐了一会儿,准备去洗籁休息,却听到了门铃声。她的眉眼边浮起了不经意的笑痕,难道是忘了什么折了回来?然后她便放下杯子,起身去开门,可却打开门后,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脸上的微笑都凝固了。   傅向晚没有怔愣到三秒,便将门关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抵住了。   “乔泽轩,你走错地方了。”傅向晚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睛,“你放手,我要关门了。”   乔泽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上来了,在看到谈希越离开时,他本来沉重而纠结的心情瞬间就放开了。谈希越原来没有在这里过夜。而他却在谈希越离开后,迫不及待地下了车,一口气跑上楼来。   他伸手按门铃,心跳都在加快,而在看到傅向晚在看到自己时,那张笑脸却在瞬间终固后,他本来已经有些放晴的心又开始阴雨密布。她对自己的讨厌表现得很是明显,明显到一点都不遮掩。他的心又开始痛苦起来。   “看到我不是谈希越,你就这么失望吗?”乔泽轩轻笑了一下,唇齿间说不出的苦涩。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傅向晚抬眸看着他那张冷硬的脸,一点也不畏惧他脸上的阴郁之色。   “傅向晚,你和谈希越在一起后,腰杆挺得很直,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乔泽轩在讽刺着她找到了强大的靠山了,所以现在对他的态度也想去甚远。   傅向晚觉得乔泽轩不可理喻:“你别没事找事!我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快离开。”乔泽轩撑着门板的手臂一用力,将傅向晚半开的门又撑开了一些。   傅向晚使用全力去阻止他的入侵,并警告他:“你半夜三更没处去,跑到我门口来发什么疯。你若再这样,我会告你私闯民宅,我想消息传出去后对你乔总的形象可是有很大的损失。”   “你敢!”乔泽轩还威胁着她。   他一手用力撑开了门,一手扶着门框,他半个人已经进门了。傅向晚见自己无法阻止乔泽轩的进入,只好放弃抵抗,然后跑到沙发边上,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指尖轻点屏幕,把谈希越的号码输入,可下一秒却被乔泽轩从手中抢走了手机,往自己的衣兜里一揣。   傅向晚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乔泽轩:“乔泽轩,你这样是犯法的,你马上出去。”   “晚晚,我们……好好谈谈。”乔泽轩却是软下了语气,眼里的那厚厚的阴霾也散去了,仿佛真的想和她好好说说话而已。   他的眼睛好黑,黑旭深夜,但却灼灼地盯着傅向晚的眼睛,不让她有丝毫的逃避。   她依然看着他,蜃角勾起浅笑,有一丝的讽刺:“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话可说吗?在你和沈诗雨上床时,在你残忍地欺骗我时,总让人措手不及,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要和我好好谈谈。现在我们之间这样,你却要好好了谈谈?哼,乔泽轩,太迟了。”   直到现在她还依然记得那一天他在医院里说那番话的的冷酷无情。那些片断历历在目。   “傅向晚,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心肠这么歹毒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眸里全是憎恨。   “傅向晚,你知道的,我爱人的人一直都是诗雨,你只不过是我用来气她的一个工具而已,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他是这样的残忍。   “傅向晚,这一切都不关诗雨的事,如果你要报复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他对沈诗雨的维护是如此的周全。   从那以后她努力地让自己忘记从前,忘记他给她的幸福承诺。可是她忘得很艰辛。因为她不仅要面对乔泽轩的伤害还要承受沈诗雨的挑衅。她都怕自己支持不下去了,直到遇到了谈希越,他把所的的温暖与爱护都给了她,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有人珍惜的,真正地要给她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   他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增补,并将给她一个家,给了她安全感和信任。而她能回报他的就是用加倍的爱去爱他。   傅向晚把无边的思绪收回,也把目光收回:“乔泽轩,那些该结束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就结束了。所以不要再来和我谈。”   听着傅向晚这番对他已经毫不带一丝留恋的话后。乔泽轩眸光黯淡下去,本来有温度的眸子又渐渐冰冷,他不不愿意相信她会对他这样的冷漠。   “晚晚,你就这么记恨着以前的吗?”乔泽轩半晌才从紧抿的薄唇里吐出这句话来,久久无法回神。   因为他已经无法捉摸现在的傅向晚是何想法,当他把她推离他的世界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更无从知道她怕想法。   “说这些有意思吗?还是你感觉不到我对从前一点都不在意了。”她笑,如兰花静静开放,内敛而低调。   乔泽轩的内心在否认着,他不想听。他浓眉紧蹙着问道:“你就这么爱谈希越吗?”   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么比得上他与傅向晚在一起三年的时间。他本该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傅向晚对他是深情而包容的,可是他现在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并且显得有些烦躁。   “对,我爱上他了,很爱很爱。”傅向晚大方的承认,“他很优秀,也是个好男人,是女人都会爱上,也值得爱上。遇上他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得这么顺口,对着另个一个男人表达了对谈希越的感情。   “你不可以爱上他。”乔泽轩双手抓着她的纤细的上臂,大力捏疼了他,让她蹙起了眉,“他不是好人,你被他蒙蔽了。”   他握着她的手的力道越收越紧,握得沈清柠生疼。她拧起了眉心,伸手想去扳开他的手指,却是徒劳无功:“你放开我,你捏疼我了。”   他没有放开开,而上更近了一步。他昂藏的身躯紧压着她的娇躯。他用一只手就把她的双手握住,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眼底浮起对谈希越的妒嫉和对傅向晚的愤怒。   这么近看着傅向晚,觉得她雪肤很好,脸上白皙的肌肤细腻到看不到毛孔,而且也不像沈诗雨那样经常化着浓妆,很少以素颜的模样示人。而且沈诗雨的身上都是名贵香水的味道,却不如傅向晚身是那清新若兰的香气怡人心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迷。   她娇若蔷薇的花瓣的唇柔软诱人,一张一合像是诱人犯罪的根源。还有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也是勾人沉沦。乔泽轩真是你是被蛊惑了般,低头就想一吻芳泽。   傅向晚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俊脸,心上跳漏了一拍。她摇着头:“不,你不可以。”   她使劲地挣扎着,想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开来,无奈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比女人的强大,所以她根本无法撼憾动乔泽轩,而他也像失聪的人般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凭自己想靠近她的心声,想要采撷这朵他错过花期的芬芳。   以前他没有得到她的人,现在得到也不算迟。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放弃了傅向晚的美好,把她留给了谈希越。而自己和她在一起三年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而现在明明曾经在乎他的傅向晚又深爱上了谈希越,在事业和感情方面,谈希越都占了上风,他不甘心!   part119乔泽轩我不是好惹的   傅向晚看着眼神阴冷的乔泽轩,感觉到背脊在生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向晚低头,抬头使劲儿一撞,撞到了乔泽轩的下巴,只听他的牙关“咔”的一声,疼得他眼冒金星,捂着发疼的下巴退开了好几步。   傅向晚趁着这个空档,连忙跑到了门边,将门打开,就跑走开了。刚才惊险的一幕让她真的心有余悸。她真怕乔泽轩控制不住他自己而做出失常的行为。   而被撞疼的乔泽轩如梦如醒,冷眸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抿紧了唇,成了一条直线。他揉着疼痛的下巴,一边狠狠地低咒着:“shit!”   他刚才在做什么,他都真的一点都不相信那是自己会做的事情,差点强吻了傅向晚。为什么他如今在她离开后起了这样的荒唐的念头,并付之于行动,他是着了什么魔?   乔泽轩也没有在这里多待,拿起傅向晚放在家里的钥匙后离开。他追出去后没有看到傅向晚的身影,然后他只好把钥匙拿到了保安室。   “这是傅向晚小姐家的钥匙,如果你看到她就把钥匙给她。”乔泽轩把钥匙放下,并在保安人员疑惑的眼神里匆匆离开。   乔泽轩一个人离开,又开着车,感觉到内心的无数复杂的情绪在糅杂,有孤独,失落,痛苦,烦躁……把他的胸口堵住,怎么呼吸都不顺畅。   特别是看到傅向晚对他的冷漠和拒绝,他就没由来的发火,那把火狠狠地燃烧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安宁。   他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红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何处才是他可以停靠的地方。   而从家里跑出去的傅向晚根本就没有离开小区,而是待地暗处,因为跑的急,所以脚上只穿了一双棉拖。她看到乔泽轩不久后出来左右寻望,然后看到他上车离开。她才从内心深处呼出口气,然后她才折上了楼,掏包找钥匙时才想到自己的钥匙手机全在屋里。   她看着紧闭的门扉,蹙紧了眉,时间都太晚了。她不想再去打扰谈希越休息,更不想他替自己担心,毕竟乔泽轩也没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她又下了楼,准备去外面找电话,现在只能给席佳榆打了,因为她就是个夜猫子,这个时候她一定还没有睡,找她是最佳的选择。   傅向晚便去了门卫室,找到了保安人员:“保安大哥,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打个电话给我朋友。”   “傅小姐啊……”保安人见是她,把乔泽轩交给她的那串钥匙从抽屉里取了出来,递上前去,“这是你家的钥匙吧。”   傅向晚惊疑地看着他,这个钥匙明明是锁在家里了,怎么会出现在保安大哥的手里:“我家的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   保安大哥淡淡一笑:“傅小姐,你别误会了。这个钥匙是你的一个朋友给我的,让我看到你后把它给你。”   “我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傅向晚追问着他。   “就是乔先生,乔氏集团的总经理。”保安人员对于乔泽轩的印象已经十分深刻了,毕竟他和傅向晚的之间的关系让人也不猜不透。   竟然是他!这让傅向晚很是惊疑万分,暗自吃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乔泽轩竟然把她屋子的钥匙交到了保安处,让保安人员见到她后给她。   可就算他这么做了,也不能抹去他先前对她做出的无理举动,她不会认为他是好心,而是假意。   “谢谢你。”傅向晚从保安人员手里拿过钥匙,便离开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把自己想乱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清空脑袋。   而同时在看到那些乔泽轩在酒吧与女人激吻的照片沈诗雨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全是乔泽轩和别的女人吻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十指紧紧地掐着床单,揪出发皱的花朵,一颗心也是因此而凌乱的。   沈诗雨正拿起电话,想要给乔泽轩打电话,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照片好看吗?”这是一个娇柔的女音,很甜却又充满了挑衅。   “你到底是谁?”沈诗雨不知道对方是谁,竟然还这样明目张胆地给她打电话,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挑起她的愤怒。   “呵呵……”对方觉察到她的害怕与愤怒而大笑出声“沈诗雨,你也有今天!你害了那么多的人,把你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的心比毒蛇还毒,现在也该是你得到报应的时候!”   “你就是那个勾引乔泽轩的贱人是不是?你别得意,你看我不找到你,然后撕烂你的嘴!”沈诗雨恐惧地捏紧了手机,“你这个贱人,表子!”   “我想这些称呼更适合你沈大小姐!现在尝到了痛苦了,也不想想当初你是让别人也受这份苦的。”对方无情而冷酷的冷哼着,“我不仅要勾引乔泽轩,还要取代你,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一定很好。”   “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来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沈诗雨从床上站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在哪里的。因为我还要和泽轩好好享受属于我们的漫漫春宵,你就一个孤苦地守望和等待吧。”女人嚣张而笑,然后挂了电话。   那边挂了电话的女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看着身边的喝着饮料的女孩子:“婕儿,这样做你满意吗?姐妹我一定好好替你出这口气,让沈诗雨也尝尝你曾经受过的痛苦!”   “谢谢你,贝儿。”许婕儿拉着好姐妹的手,可是却依然不解气,“这些还远远不够,我要让她气急攻心,最好能流产,失去肚子的宝宝,她才能体会到我当初失去宝宝的痛苦。无论这个宝宝是谁的,但他是无辜的,若是不是沈诗雨设下陷阱,我又怎么可能失去宝宝,又误会傅姐姐,总之,不让她身败名裂,我是不会罢休的。我一定要为宝宝报仇,还要替傅姐姐出这口恶气。”   许婕儿自从跳海自杀被楚野救起来后,整个人就心性大变,虽然不再多出来玩,安静乖巧了许多,但她依然没有忘记沈诗雨对她和傅向晚造成的伤害,所以她一直都在寻报仇的机会。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林贝儿反握着好友的手,对于许婕儿的遭遇她是愤怒之极,“你的敌人就是我的。”   而看着通话结束的沈诗雨却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心中恐慌。她又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却挂断了。直到关机,沈诗雨又拨打了乔泽轩的手机,依然是关机。她的内心越发的不安,想到乔泽轩的手机也打不通,更是忧虑不堪,倍受精神上的折磨。   她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给乔泽轩发了一条短信:泽轩,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请相信我是一直深爱着你的。泽轩,为了我们的宝宝,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宝宝,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一家三口。   她眼念着热泪,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希望乔泽轩能很快看到,并且原谅了她,回到她的身边。   随后,沈诗雨才去卫浴间洗籁,她刷牙时却把手中的玻璃杯打碎了,她蹲下身去,捡起天底下碎片时,手指被扎破流血。她看着鲜红的血,却愣在了那里,久久没动,心思复杂。   她再将手机拿起一看,依然没有关于乔泽轩的电话和短信,她再看了一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个最最绝望的想法。她期待用这个电极端的方式能把乔泽轩给唤回身边。她已经不是沈家的千金,不是名门的小姐,她现在除了能紧紧地抓住乔泽轩,通过他再次得到上流社会的高贵身份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她不能让自己被上流社会给抛弃。   沈诗雨再发一条短信:“泽轩,你还是不愿意理我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泽轩,就让我带着宝宝和你说再见吧……”   这是威胁也是她最后的筹码了,能否让乔泽轩回心转意,就他的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孩子。   沈诗雨捡起一方玻璃碎片,一手露出洁白的手腕,狠咬着唇瓣,闭上眼睛,破釜沉舟般,用那方碎片往自己的纤细的手腕上一划,鲜血就从伤口汩汩流泻而出,鲜红的血水将她那白皙的肌肤染红,仿佛次递开放的娇艳的花朵,蜿蜒在手臂上。   深夜时分,在街头乱逛的乔泽轩,不知道开车转了多久,把车停在了路边,才拿起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发现手机关机了。他把手机打开,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很多的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于沈诗雨,还有两条短信,他一条一条点开来看。   在看到她说带着宝宝和他说再见时,他的心突地一紧,把手机一丢,发动车子,调头,往沈家而去,车子疯狂地在大街上急驰……   乔泽轩到了沈家的别墅后,急急地跳下车来,拍打着镂空雕花的大门,守门的人出来一看到是乔泽轩:“乔公子,大半夜的,你到沈家来闹这么大的动静做什么?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不好。”   守门的大爷,曾经也是经历过沈诗雨和乔泽轩年少爱情的,沈诗雨远嫁法国的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雪,乔泽轩跑来找沈诗雨,也是他对乔泽轩说回去吧,小姐已经离开了,你再等也是等不回她的了。   “大爷,快开门,诗雨她出事了。”乔泽轩很急,胸口似乎有东西破胸而出。   “小姐……出事了?这怎么可能。”守门大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乔公子,要想看小姐也别找这样的借口啊。你知道老爷他对你……所以还是回去吧。小姐好好的在家里,今天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怎么会出事呢?”   “大爷,我已经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了,你开不开门?不开的话我只能硬闯了。”乔泽轩说着,就要攀门而上。   大爷见乔泽轩冷肃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也不禁怀疑起来。可是想到老爷对乔泽轩一点都不待见,他一时两难。可就在他犹豫地时间里,乔泽轩已经身手利落地翻门而入,整个人从高处跳落而下,然后站起来撒开腿就跑向别墅。   别墅的灯次递亮了起来,乔泽轩跑到了客厅里,出来的管家看到乔泽轩,两眼突瞪,仿佛看到了鬼一样:“你……你……怎么在这里?”   乔泽轩根本没有理会他,就往二楼而去,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啊,乔公子私闯民宅,已经往二楼而去了……”   他呼喊着,然后也追上了二楼。乔泽轩刚到二楼就遇到了沈毅琨,他穿着灰色的睡衣出来,挡在了乔泽轩的面前,一身的冷厉:“乔泽轩,你竟然跑到了我家里来,你还真是有胆儿。”   “老爷,我已经命人打电话到警局告他私闯民宅。”管家站在乔泽轩的身后。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们废话。”因为体力的消耗所以乔泽轩呼吸有些喘,“诗雨她可能出事了。”   “乔泽轩,你说什么傻话呢?”沈毅琨冷笑着,“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把你送到警局了吗?”   “诗雨她发短信和我说再见……我想她一定是出事了,才跑来,否则你以为我想出现在这里吗?”乔泽轩眸色深幽,与沈毅琨的目光相接。   “她比你还好。”沈毅琨冷漠地拒绝他的关心。   就在两人僵峙的时候,杨文丽急急地跑了过来,眼含着泪水不:“诗雨她……出事了!她自杀了!”   刚才杨文丽趁乔泽轩和沈毅琨说话的时候,便去沈诗雨的房间里查看了一下,当她打开灯,没有看到沈诗雨在卧室里,便去了打开的浴室,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沈诗雨,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便折了回来。   沈毅琨听后并没有表现地太过惊慌,还是一脸的平静,然后折回过去。乔泽轩听后也是震惊,虽然他已经预料到有可能是这个后果,但还是无法去承受,毕竟那是他的宝宝。就算沈诗雨再怎么坏,可是宝宝是无辜的。他做不到完全的冷酷和残忍。   乔泽轩和沈毅琨同时到达浴室内,看到沈诗雨穿着白色的睡裙,与她脸色有些苍白融为一色,她一头长发披散,整个人趴在地上,长伸直,手腕流出的血混合着清水,已经流淌了一地。地上还有破碎的玻璃杯。   乔泽轩太阳穴突突的跳,疼得他蹙紧了眉,然后他急急上前,不顾地面的湿润,也不管身上昂贵的西装,将地上的沈诗雨抱了起来。她手无力垂落在地面上,指尖都有血水。   沈诗雨窝在乔泽轩的怀里,她无力地掀了掀皮,透过眼缝看到了乔泽轩那张眉头紧皱的脸时,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扯出一个笑:“泽轩,是你吗?你终于理我了……真好……”   说完,她满足地昏了过去。   “诗雨……”乔泽轩大声地唤她,却得不到她的回应。   沈毅琨则冷眼看着这一切,眸光幽然,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而杨文丽已经捂着嘴,早就哭出声来。   “诗雨……你怎么能这么傻?”杨文丽抹着泪,以为沈诗雨是因为自己的身世而自杀的,所以心中更加的痛苦和惭愧。   乔泽轩则扯来了就近的毛巾把她受伤的那只手腕给包扎住,然后将她抱起来,就往外面去:“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这时沈毅琨再也没有阻止,任乔泽轩把沈诗雨抱走,而杨文丽跟着出去了。   乔泽轩让杨文丽先上车,把沈诗雨放到她的身上,让她抱着。他开车往医院而去。到了医院就送到了急诊室抢救。   乔泽轩和杨文丽就在外面等待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就打在他的身上,明暗切割着。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他身上的衬衣西装,脸上手上都染上了鲜血。   杨文丽坐在那里,只是不停的抹泪,身上也沾了血迹。   乔泽轩抬起脚步往护士台去,然后要了个纸枰,倒了两杯热水,折了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杨文丽,安慰着她:“阿姨,喝口水。诗雨应该不会有事的。”   杨文丽抬眸,看了一眼乔泽轩,脸色依然冷淡,她还是接过了水杯,握在掌心,才感觉到了那小小的温暖。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沈诗雨被护士推了出来,脸色泛白,眼眸紧闭着。   医生出来了,看着乔泽轩道:“幸好伤口不算太深,抢救也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病人现在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胎儿不稳,做为家属应该好好安抚情绪。对孕妇要格外的关爱,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乔泽轩点头。   “让病人好好休息。”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休息好了自然就能醒来。”医生便离开了。   杨文丽和乔泽轩一起去了沈诗雨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沈诗雨,轻轻走近。杨文丽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握起沈诗雨的手,那泪水又止不住地流出来,母女连心,沈诗雨今天这样的自杀行为对于杨文丽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让她深深地自责和内疚。   “阿姨,医生都说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别担心了。”乔泽轩安慰着她。在他和沈诗雨交往之时,作为母亲的杨文丽并不像沈毅琨反对那么强烈,“这夜也深了,要不你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诗雨若是醒了,我会叫你的。”   “不,我要守着她,看着她醒来。”杨文丽摇头,“还是你在沙发上休息吧。我一点都不想睡,只想陪着她。”   乔泽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那我出去抽支烟。”   杨文丽点了点头,乔泽轩便转身退出了门去,将门轻轻地掩上。   杨文丽却将沈诗雨的手轻贴地脸上,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手背上。杨文丽哽咽着声音:“诗雨,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如果你不在了,妈又怎么活下去?难道就因为你知道了你不是琨哥亲生的你就要去寻短见吗?虽然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但是你妈妈亲生的,他不爱你,可是妈是爱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诗雨,妈妈会双倍的爱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杨文丽抬手抹了一下流到了嘴角的的泪水,继续道:“诗雨,以前妈没有多了解乔泽轩,但从今天看来乔泽轩是个好人,你选择爱他是没有错的。他值得你爱,妈妈支持你,希望在你醒来后,能好好地和乔泽轩过日子,组建属于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为了宝宝,为了乔泽轩,你一定要醒来。以前你爸爸让你嫁给了亚伦,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原来你爸爸一直在逼你,逼你失去了你的幸福和爱情,现在想来真是对不起乔泽轩,以后你一定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爱去弥补他,你们一定要幸福好吗?”   去而覆返的乔泽轩站在门外,握着门把的手渐渐的收紧。   沈诗雨嫁给亚伦真是是被逼的?他的母亲都这么说了,看来他是真的误会了沈诗雨吗?他的心好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乔泽轩转身离开,走到了一边去,走到了外面,坐到了花园里,新年的温度特别低。他坐在那里已经冷到麻木,感觉不到冷意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沈诗雨和傅向晚的脸,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很少抽烟,只因为傅向晚不喜欢烟味,而且他的母亲也不能接受。而此刻,他却一只烟接着一支烟的抽,脚下全是凌乱的烟蒂。   天亮起来了,睡了一夜的沈诗雨醒了过来,她虚弱地掀动了两下羽睫,接而睁开了眼眸。守在床边的杨文丽看到转醒的沈诗雨,惊讶而欣喜:“诗雨,你终于醒了吗?”   “妈……我这是在哪里?”她明明是在家里啊。   “你在医院里。”杨文丽握着她的手,“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做,让妈担心死了。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了。妈不能失去你的,知道吗?”   “妈……”沈诗雨心中酸涩,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着她的。   “孩子,别哭了,小心身体,这样对宝宝不好。”杨文丽抬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宝宝……”沈诗雨从杨文丽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母亲,然后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处,“妈,泽轩呢?我明明看到他抱着我,可现在怎么没有人?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沈诗雨看着四周,一点乔泽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禁失落至极。就连她自杀了也没有让他有一丝的心软吗?她还是没有挽回他吗?想到这里,沈诗雨又是痛苦纠结,感觉到手腕处的刺痛。   “你不是在做梦,是乔泽轩跑到家里来把你送到医院的。他折腾了那么久,应该是累了,所以我让他去休息了。”杨文丽把女儿的失落痛苦心收眼底,“你别多想,乔泽轩还是在乎你的,你没看到他见你自杀后很是焦急。”   “真的吗?他还是在乎我和宝宝的……”沈诗雨听到母亲这么一说,脸上又绽放开了一丝喜悦,眼睛亮了亮,闪过期盼。   而此时乔泽轩正买了营养丰富的早餐折回来,刚走到医院的大门处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而傅向晚正和他在道别。而谈希越的目光也掠过某人,唇角扬起了笑。   傅向晚就要下车前谈希越拉着她:“晚晚,在下车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奖励?”   “干嘛……”傅向晚心里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是你主动还是我主动?”谈希越眉眼间都是笑意,心情不错。   傅向晚微瞪了她一眼,然后主动靠近了他,谈希越则勾着她的腰,然后吻上了她的唇。唇齿间的温情摩擦,带着最热烈的激情,加深着这个吻。他们吻得缠绵悱恻,吻得浑然忘我,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个吻仿佛吻了一下世纪那么长,让傅向晚完全的缺氧,整个脸蛋都红了起来,羞涩而勾人。   而看着着他们缠绵拥吻的乔泽轩提着袋子的指尖一紧,脸色有些阴郁,抿着唇却是说不出话来。他们是那么的恩爱,而傅向晚的脸上也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满足的笑容,那样的开怀而绽放,谈希越那么轻易地就让她笑了出来。   傅向晚下了车,谈希越也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取出了一束红色的玫瑰花,送到她的怀里。傅向晚笑着收下:“不是说你不送我玫瑰吗?说和别 人一样太俗气了。今天怎么就变了,变得这么俗了。”   “为了爱,为了你,变得俗又有什么不可以?”谈希越勾唇一笑。   “还说不吃甜食,这嘴比谁都甜。”傅向晚抱着玫瑰花,依然是五十七朵,代表着吾爱吾妻,让人心温暖。   “可我只想甜到你,从今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甜味,不好吗?”谈希越眉目在这清晨,格外的英俊。   傅向晚伸手一只手,替他整理着衣领,两人亲密无间,看在旁人的眼里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自然。   而后她软软答道:“好。”   谈希越还不用上班,所以他与傅向晚告别后就要离开,今天是初三,依然是走亲访友。今天还不知道是哪家,趁现在有时间,他准备去看看四哥谈铭韬。   傅向晚抱着花束往医院里走去,乔泽轩跟在她的后面走着同,看着身影纤细的她,就在她后方不到两米的距离感受着她。   傅向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就对上了乔泽轩的眸子:“你在我身后多久了?乔泽轩,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吗?”   “晚晚,诗雨她住院了。”乔泽轩抿了抿唇,解释着。   “如果她少做点坏事,我想也没那么多病痛。”傅向晚很是不客气地批评着,也不管乔泽轩会否生气。   “她自杀了。”乔泽轩像是在陈述什么一样,看着傅向晚的表情变化。   “死了也是少了一个祸害,不会再有人受到他的伤害。”傅向晚眼眸无比的平静,看着乔泽轩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作为一个医生,她对沈诗雨的生死却是一点都不关心。对于一个视自己为敌人,屡次要伤害自己的人,她已经失去了善良之心。   乔泽轩微微蹙起眉,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是从傅向晚的嘴里说出来的:“晚晚,你非要这样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也觉得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太过宽容,现在我不会再做脑残的事情了。所以乔泽轩,我不是好惹的。”傅向晚微微勾着唇,笑得浅笑,却又那么的坚定和有力量,不容他的的侵犯。   乔泽轩深吸了一口气,关心着她:“吃早餐了吗?我这里有早餐。”   “不要说这些早餐是给我准备的,我怕有毒,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傅向晚瞄了一眼他手里的早餐,“还是留给你亲爱的诗雨吧。我不需要。”   “晚晚,我只是关心你。”乔泽轩并没有以前的嚣张。   “那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特别好。”傅向晚转身就要离开。   乔泽轩急步上前,就拦在了傅向晚的面前,她挑眉,警惕地看着他,并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乔泽轩,你还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继续吧?”   “晚晚,昨天很抱歉,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失控,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乔泽轩的语气都是软化的。   傅向晚听到他说抱歉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那么多精力记住和你有关的事情,遗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遗忘?乔泽轩抿着唇,苦涩一笑,原来对于他们之间,她选择的是这样,把他从她的记忆里抹去吗?再也不存在?   part120这个蛋糕特别可口,多吃点   面对已经冷漠到淡忘他,以及他们曾经所有的傅向晚,此时的乔泽轩说不出的的感觉,胸口闷闷的,涩涩的,酸酸的,反正都是不怎么好受的。   “乔总,我还要上班,麻烦你让开。”傅向晚看他就像看一个很陌生很普通的人,没有带一丝的感情的色彩,一点也找不到属于她对他曾经的爱恋的影子。而现在她把所有的微笑和爱恋都给了谈希越,这样的落差让乔泽轩着实是有些不能接受。   乔泽轩没有说什么,站了良久,还侧身让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傅向晚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就越过他往医院的大厅而去。   乔泽轩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目光追随着傅向晚,身体里滋生出一股无力感,觉得好冷。然后他的指尖突然失力,手上的早餐袋从指尖脱落,碗装的鸡汤洒落在地上,汤汁溅在了他黑亮的皮鞋上。   乔泽轩不得不重新折身出去,重新买了早餐,走回医院的住院部。他乘电梯上了沈诗雨所在的楼层,然后走到病房前,推门而入。   乔泽轩看到沈诗雨穿着干净的病服,坐起来,正握着杨文瓦的手,泪眼迷蒙。而受伤的左手腕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还有些微的淡淡的血色浸出。   “你醒了?”乔泽轩走过去。   沈诗雨见到乔泽轩时瞳孔放大,看到他黑发微乱,身上的西装和衬衣上都染上了她的鲜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衣服也是发皱着。眼睛还布满着血丝,模样十分的憔悴,看样子是一夜未眠,守在这里一夜。   看到这样的乔泽轩,沈诗雨既是心疼又是满足,由此可以看出乔泽轩是在乎她的,没有任她死活不管。她的唇角扬了起了柔软的笑:“泽轩,辛苦你了。”   “诗雨醒了没看到你,就问我你去哪里了,她又气又急。”杨文丽替自己的女儿说话,也是希望他们感情能好好发展,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我去买早餐了。”乔泽轩反了早餐放到了床头,“阿姨,诗雨,你们吃点吧。”   “我不饿,不想吃。”沈诗雨低垂下了羽睫。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乔泽轩怕她是身体的原因不想吃。   沈诗雨一把抓住了乔泽轩的手,紧紧地抓着,并仰着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都浮着湿润:“泽轩,我没有不舒服,你别走,别离开我,求你……就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好不好?”   乔泽轩看着她渴望的眼神,眉头蹙着,抿着唇:“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宝宝。”   “泽轩,你……是不想看到我吗?”沈诗雨不愿意这样想,却又不得不这样想。   “我这不是看着你的吗?别乱想了。”乔泽轩扯了扯唇。   “我真希望不是我乱想。”沈诗雨不能确定乔泽轩的想法,所以是恐慌的,“泽轩,你都说为了宝宝,那么为了宝宝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弃我,我真的是爱你的。我和宝宝都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爱人,宝宝不能没有爸爸。泽轩,你想我们的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像你一样,很小就没有得到过父爱吗?你要让他的人生有缺憾吗?让别的孩子欺负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吗?”   沈诗雨句句都用宝宝来绑住乔泽轩,就怕他离开她。如果他一定离开了她,她再被沈毅琨放弃,那么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说着,有泪水就逃出了她的眼眶,她狠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泽轩,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拥有一个你的宝宝,可是当时我没有能力保护他,所以让他白白的流掉了,这一次难道也要失去他吗?”沈诗雨为了嫁给亚伦,把当时快有两个月的宝宝给拿掉了,这全由沈家的家庭医生刘兵安排的,也是他帮沈诗雨传递了情报,让乔泽轩把她从亚伦的手里救了出来。   曾经还有过一个宝宝?!   “什么时候?”乔泽轩脸上的表情在破裂,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在我爸要我嫁给亚伦的时候。那个宝宝还不到两个月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也没有能力保护他,泽轩,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宝宝,这个宝宝我们不要再失去了好不好?我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不想失去你。”沈诗雨轻轻地微抽泣,极度的渴望,也极度地不安,就连手都在害怕地颤抖。   乔泽轩自然是感觉到了她是在害怕,沈诗雨咬了咬唇:“泽轩,我真的怕失去你了。怕你回到她的身边,我都是因为害怕,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能留住你。”   看着沈诗雨眼里的不安,乔泽轩蹙起了眉。   乔泽轩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所以为了宝宝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他自小就来自于不完整的家庭,没有拥有父爱是他的缺憾,所以乔泽轩并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步上他的后尘。他希望自己的宝宝拥有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有爸爸妈妈的疼爱。   沈诗雨听了这话后,眸光闪了闪,抿了抿唇,拉着乔泽轩的手也在颤抖:“那你是答应我了?不会离开我和宝宝了?”   乔泽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点了一下头。为了宝宝,他只能这样做了。   沈诗雨得到了这样肯定的答案后,终于安心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抱着乔泽轩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小腹处,紧紧地,怕他会消失了一般。   而乔泽轩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傅向晚带着浅笑的脸。说不上来的无力感他的身心都席卷了,让人倍感无力。   乔泽轩轻轻地推开了沈诗雨:“你要多吃点,为了宝宝的健康。”   “我要你喂我。”沈诗雨撒着娇。   乔泽轩坐下同,拿起了桌上的鸡汤,舀起来,然后送到她的嘴边,她满足而开心地喝下。喝在嘴里比蜂蜜水还甜。   杨文丽看到他们这么和美,心里也安心不少,趁机她对乔泽轩道:“泽轩,做为一个母亲,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心城特别地替你们高兴。有些话呢,诗雨不好说,只好由我来说了。”   “阿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乔泽轩声线都很平静。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也很深厚了,现在经过折腾的你们又好不容易在一起,有了宝宝,都三个月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再这样下去,诗雨的肚子也该大起来了,到时候婚纱就穿不下了。”杨文丽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于她而言,是想女儿尽早能有一个好归宿,“你们总不会是想等孩子出生了再结婚吧?泽轩,是这样吗?”   “妈……”沈诗雨咬了咬唇。   “我只是想知道泽轩的想法。”杨文丽没有管女儿的阻止,“现在诗雨都有了你的宝宝,我希望你能给她一份安全感,好让她安心的养胎。像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了。就算诗雨做了什么,她也是爱你的,你也该替他们母子考虑了。”   “我知道。”乔泽轩点头,“我已经向诗雨求过婚了,她也答应了,我妈也没有反对,婚礼只差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而已,这些请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诗雨的。”   杨文丽听了更是安慰了不少,而沈诗雨则是喜上眉梢。   “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回去找人看看时间,选个日子把你们的婚礼给办了好吗?”杨文丽想趁热打铁,怕乔泽轩反悔。   “那就麻烦阿姨了。”乔泽轩什么都不想管,该来的总会来。   沈诗雨现在怀着他的宝宝,就是他的责任,所以他怎么也推卸不了,就要承担。   傅向晚一路走过去,就有同事笑道:“傅医生,红玫瑰哦,有新的追求者了?”   “就你心眼儿多。”傅向晚笑着,然后把花插到了办公桌上的花瓶里。   “好像是五十七朵哦,花语是什么呢?”护士数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惊讶道,“傅医生,五十七朵就是吾爱吾妻,那不是说明你已经结婚了?”   “你话真多。”傅向晚坐到进了椅子里。   “傅医生,你和谁隐婚了?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也快了。”傅向晚笑了一下。   “和谁?谈七少?最后你和他的绯闻最多了。”护士探听着消息。   “你说是谁就是谁吧。”傅向晚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然后她打开了柜子的最下面,许婕儿给她的那个u盘还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她拿起来,把u盘放到了自己的包包里,这个东西她已经决定在今天下午谈希越来接她的时候便给他,他要怎么处理,她都不会多管。   谈希越开车去美洲花园的时候,接到到了关奕唯的电话:“老七,你在哪里?”   “我准备去看四哥,好久没去看他了。”谈希越看着前方,认真地开着车。   “等我,我一起去。”关奕唯道。   “我听我妈说,你今天好像是要去相亲吧?你这样跟我跑了,你妈还不撕了我?”谈希越可不想惹火烧身。   关奕唯黑了脸,他相亲的事儿怎么一个个的都知道了,而且所有人都很不讲义气地拒绝理他,也是怕惹事上身。   “老七,你还是哥们吗?你明知道相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吗?”关奕唯控诉着他的无情无义,并且威胁着他,“我跟你走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去哪儿了。小心你有事情的时候别找我!”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谈希越可不想被他轰炸。   “在西林路这边,快点。”关奕唯催促着。   谈希越调头开了过去,在西林路那边接到了关奕唯,见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慕司蛋糕:“干嘛买蛋糕。”   “给慕小姐的,听说吃甜食疏情会好,她大过年的都没有回家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关奕唯小心地捧着蛋糕,怕被弄坏了。   谈希越侧 眸瞄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控诉我不让她回家吗?”   “还不是为你着想。”关奕唯看着窗外。   “是她说无家可回,要陪着四哥的。”谈希越解释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这么替她出头了?”   “她不是晚晚的朋友吗?当然就是我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们是不是应该多照顾一下,否则看晚晚怎么收拾你。到时候我可不会替你求情。”关奕唯只是把她和慕心嫣的关系定位于朋友。   “那我是不是要多感谢你了?”谈希越打了一下方向,往左而去。   “是我多谢你。”   没多久,他们便到了美洲花园,开门的是李婶,看到是谈希越和关奕唯,高兴道:“慕小姐,七少和关少来了。”   谈希越和关奕唯走来来,就看到慕心嫣正在晒床单,被套之类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还需要你亲自洗吗?”关奕唯提着蛋糕走过去。   “是我帮四少换的,我亲自洗要放心一些。”慕心嫣把床单拉平,“来看四少的,上楼吧。”   “这个给你。”关奕唯把手中的蛋糕给她。   慕心嫣看着那盒蛋糕,又看了看他:“什么意思?”   “我看过书,书上说多吃甜食,心情会好些。”关奕唯解释着,“你每天都需要有好心情,希望你帮到你。”   慕心嫣没有想到关奕唯还能想得这重叠周到,她每逢过年过节都有家不能回,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大年三十那天,他看出了她那抹落寞的颜色了吗?   “谢谢。”慕心嫣把蛋糕收下,转递给了李婶,让她拿去放下。   “老关可是很少送人东西的。而且还专门从相亲会上偷跑走特意去买的。”谈希越把手轻搭在关奕唯的肩上,笑道,“心嫣,这个蛋糕吃起来一定特别的可口,记得多吃点。”   “你这个人废话怎么这么多。”关奕唯白了他一眼。   慕心嫣抬眸看了关奕唯一眼,只是抿了抿唇,心情复杂。   part121我们将在近期举行婚礼   慕心嫣看着那盒不大的蛋糕,并不重,心里却像是压着千斤的巨石一般。顿时心生尴尬,有些失措有感觉。   关奕唯看到慕心嫣是有些不自然,便缓解着气氛:“你别听老七说的,什么特意买的,本想是买给四哥和你的,可是四哥现在……索性只能给你了,你就代他吃他那一份吧,他会很开心的。”   关奕唯的话化解了一气氛里那紧张感和低压感,然后慕心嫣便离开才轻拉开唇角的微笑,拿起地上的晒衣盆往屋里走去。   谈希越看着关奕唯,高深莫测地一笑:“没想到咱们关少还挺关心人的。”   “你是不是想我去晚晚那里告你的状?”关奕唯将谈希越搭在他肩上的手给推开,好像不愿意和他接触一般,“慕心嫣可是晚晚的好朋友。”   “这一点我比你还清楚。”谈希越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你不是会喜欢心嫣吧?”   关奕唯盯着他的笑脸,也跟着他勾起了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这么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慕心嫣。”谈希越抬手摸着下巴,眸中的笑意是幽深的。   关奕唯也学着他,休闲地双手抱胸,笑得浅然与不羁:“我知道你不是慕心嫣,我又不是瞎子。”   “那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这可不是你老关的风格。喜欢就大胆地追,我百分之百的支持你。”谈希越给他做了一下加油努力的动作,便抬起脚步往屋里去。   关奕唯却在后面低声呢喃:“你支持有个屁用!”   说罢,他也跟着进了屋,慕心嫣已经上了楼,谈希越对楼下客厅里的医护人员道:“新年快乐!大家辛苦了。”   众人摇头,然后谈希越就跟着上了楼。   慕心嫣来到谈铭韬所在的房间,她打开了门,谈希越也跟着进去,随后是关奕唯,也上楼了。   谈铭韬像是往常一样,平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是不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还有旁边的仪器显示着他的心跳,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因为长时间的待在屋里,他的肤色又苍白了一些,那个阳光强硬的军人形象现在已经淡弱了下去。让人无从想像他曾经是个军人的硬汉形象,不禁又悲从中来,无限地感慨。   慕心嫣走到了落地窗边,把落地窗帘拉开,让阳光更多的洒落进来,微推开落地窗,让新鲜空气进来。   谈希越和关奕唯站在床边,看着慕心嫣在忙碌,更感觉到了她的尽心尽力。   “今天的太阳应该不错,这样可以让四少感受一下阳光。”慕心嫣微笑着,在工作的时候,特别是面对谈铭韬的时候,她都笑得格外的温暖。   然后她又走过来,来到谈铭韬的床边,唇角含笑,看着他紧闭的双目:“四少,今年是大年初三了,七少和关先生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他们吧,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还有,关先生买了蛋糕给你,等你睡醒后来尝尝,七少说特别可口。”   慕心嫣又抬头看着他们:“你们和四少说说话,他能听到的。只要我们坚持每天陪他说话,用爱唤醒他,就会产生奇迹,曾经我也遇到过像四少这样不愿意醒来的人,他们就更需要亲人,朋友或者爱人的呼唤。只有用满满的爱,才能温暖他。”   亲人,朋友,还有……爱人,这是指关奕瑶吗?   谈希越和关奕唯相视了一下,现在他们最大的隐忧就是关奕瑶。她是不是谈铭韬的爱人还说不一定,他们之间这些年来的感情应该怎样定位也只有他们能说清楚。   “那以后我每天来陪四哥说说话。”关奕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慕心嫣,然后又用手肘碰了一下谈希越,“你来不来?”   “我四哥我不来,我干嘛去。”谈希越微白了他一眼,“不过可能不能天天来。这天天来的机会还是让给你。”   这话有些意有所指,他还不知道关奕唯的那点心思,不就是想天天见见慕心嫣吗?   现在他要准备和傅向晚的婚礼,还有公司开年后的事情也是一大堆,他只能抽空来,而且有慕心嫣在这里看护四哥,他比任何人都放心。   “其实你们也不用天天来的,有时间就来看一下,反正这里有我陪着四少说话,还有其它人,他不会寂寞的。”慕心嫣解释着,如果关奕唯天天来,她还多少有些不自在。   关奕唯似乎也觉察到了慕心嫣的不自然,所以也就笑着改口,对着谈希越道:“你都不能天天来,我天天来做什么?你以为我吃着国家的粮食,不用干活了?少扯蛋了。”   谈希越的目光在谈铭韬的脸上转了一圏:“不知道四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都希望他明天,不,现在就能醒来。”关奕唯接着他的话。   “四哥,我已经向晚晚求婚了,她已经答应了,我和晚晚就要结婚,希望你能醒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晚晚,你见过的,她和心嫣是最好的朋友。她特别想你能参加我们的婚礼,也感受一下喜气,然后下一个幸福的人就是你。”谈希越像是兄弟之间话家长一样,“四哥,你可不能这么一直睡下去,否则你见证不了我和晚晚最幸福的一刻,对你来说会是一个遗憾的。所以快点醒来,我们都想你了。”   “是啊,四哥,老七结婚可不能少了你。”关奕唯也加入了,“四哥,这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慕心嫣也看着谈铭韬,看着他略显得苍白的脸色:“四少,人是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你还有爱你的亲人,朋友,还有你爱的人,这些人和情感才构成了你的世界。四少,睁开眼睛看看,大家都想再看到你的笑容。仅此而已,你是军人,难道就不能坚强地面对你心里的那道坎吗?”   每个人都和谈铭韬交流着,企图能打开他的内心,进入他的世界,把他唤醒。但他们也不着急,毕竟已经等了很久,他们已经磨炼出足够的信心。   谈希越和关奕唯要要中午时候才离开,各赴各的新年宴会。   谈希越没有喝酒,因为他下午还要去接傅向晚,这些无聊的饭局让他并没有心情多待。好产容易熬到下午,他借口离开,便去了医院。   傅向晚也刚好下班,看到谈希越出现在了办公室,扬唇浅笑:“你开车喝酒了没有?”   “你可以检查一下。”谈希越勾着薄唇笑得有些邪魅。   他的检查自然是通过亲吻来检查,尝一下他的嘴里有没有酒味。   “当我什么都没有问。”傅向晚合起包包,就往外走。   谈希越上前,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异常的甜蜜。   当他们走出医院后,就看到了医院大厅外的台阶那里围满了记者。   而被包围在中间的正是沈诗雨和乔泽轩,还有沈诗雨的母亲杨文丽。镁光灯对着他们闪烁不停,记者拿着话筒提问,摄影师也拿着摄影机拍摄。   乔泽轩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记者,微微蹙起了眉。而沈诗雨则依偎在知泽轩的怀里,双手则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微的害怕。   有记者看到沈诗雨手腕处那缠绕的纱布:“请问沈小姐左手腕缠着纱布,是受伤了?所以才出现在医院里吗?”   沈诗雨急急地把衣袖拉过手腕,把纱布藏了起来:“这是我不小心被碎玻璃给划伤的。今生我有些不舒服,泽轩不放心,所以才让我来医院检查一下。”   “乔总对沈小姐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记者笑道,又把话题转到了乔泽轩那里,“乔总,听说你已经向沈小姐求婚,那么你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乔泽轩看着记者,又看了一下沈诗雨:“是的,我们准备结婚了。”   “那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是在近期,还是等你们的的爱情结晶出生后再举行?”记者的问题层层递进。   “我们的婚礼会在近期举行。”乔泽轩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结婚了,要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那恭喜乔总和沈小姐。”记者纷纷贺喜,可是乔泽轩的心里却没有高兴的情绪。   “谢谢大家。”沈诗雨则甜蜜一笑,像所有要做新娘的女子一样娇羞,心里带着期盼又有着喜悦。   她的幸福被谈希越和傅向晚看在眼里,两人的唇角都扬起了同样的弧度。   乔泽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侧眸,就看到了站在斜后方的谈希越和傅向晚,两人笑容浅淡,十指相扣,对比起他们,乔泽轩觉得他们是心心相印,而他和沈诗雨倒有些貌合神离。   谈希越和傅向晚走上前去,眼尖的记者也发现了他们:“七少,傅小姐,乔总和沈小姐将会在近期举行婚礼,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傅向晚和乔泽轩这对曾经的差点步入礼堂的恋人,现在都各有新欢,这样的相遇别具戏剧性。让所有人充满了期待他们四人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谈希越那深幽的眼眸含笑,笑纹在眼底轻轻地荡漾着:“我自然是对他们抱以最真诚的祝福。”   他说这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那样傅向晚与乔泽轩之间的所有一切都将划上句号,从此各走各的人生,各过各的生活,享受属于自己的婚姻。   “乔总,对于七少的祝福你有什么想说的?”记者们是不看到双方厮杀起来是不罢休啊,这样波澜之惊的,怎么有新闻,有看点。   “当然是感谢。”乔泽轩在记者面前笑得淡然。   谈希越与乔泽轩盯对而立,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两人的目光深幽难测,却都笑对彼此。谈希越的手改为轻揽着傅向晚的肩:“借此机会,我也想告诉大家我和晚晚也要结婚了,我希望乔公子能向我祝福你和沈小姐一样真诚地祝福我们。”   “啊”众人一片哗然,这是一个比乔泽轩和沈诗雨结婚还具有震撼人心的消息。更让所有的记者激动。   “请问七少和傅小姐决定结婚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乔先生和沈小姐要结婚了吗?所以也想结婚了?”这个问题带着尖锐,好像谈希越和傅向晚结婚只是为了与乔泽轩赌气较量一样。   “我们走到结婚这一步是顺其自然。”谈希越眉目间都是淡然温雅,“我和晚晚总不可能谈一辈子的恋爱,我们也是渴望婚姻与家庭的,这也是对彼此最负责的态度。与乔公子和沈小姐要结婚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是刚才才知道他们结婚的。”   “是的,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傅向晚也加了一句。   “那真是要恭喜你们了。”记者最是圆滑世故,“今天听到了这么的好消息,真是感觉格外的喜悦。”   “那你们慢慢回味,我们先走了。”谈希越搂着傅向晚,越过人群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沈诗雨咬了咬唇,心中自然不会觉得谈希越和傅向晚要结婚是早就准备好的,而是故意和他们较劲儿。   乔泽轩把沈诗雨和杨文丽送回了沈氏别墅便离开了,他作沈毅琨之间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多留也是无意。   “妈,今天的记者是你叫来的吗?”沈诗雨回到卧室,躺上床休息。   杨文丽替她整理着被子:“如果不这样做,乔泽轩又怎么会在众人面前承诺和你结婚,只有公开后你才能和他尽快完婚。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不想你肚子都大起来了还没有名份。这对你不公平。”   “妈,谢谢你。”沈诗雨感到窝心。   “傻孩子,你是妈的宝贝儿,妈不帮你帮谁。”杨文丽又是感慨万千,后悔着曾经的冲动,“妈对不起你,以后妈会加倍的补偿你。诗雨,你要比妈过得幸福,妈就很开心了。”   “妈,你放心吧,我会的,泽轩对我很好的。”沈诗雨握着母亲的手保证着。   “你好好休息,妈去给你做些吃的,补一下身体。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怕是保不住这个孩子,到时候没有了孩子对你们两人的感情多少会有影响。”杨文丽轻拍着她的手。   杨文丽下了楼,看到了回来的沈毅琨,他正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她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走前去:“琨哥,现在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只希望你能让诗雨嫁给乔泽轩。你已经利用她一次又一次了,这一次就让她自己替自己做一次主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毅琨折着报纸,看着杨文丽:“我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么多破事。”   “我替诗雨谢过你了。”杨文丽便进了厨房。   谈希越开车将傅向晚送回了新岸小区。   今天傅向晚亲手做饭给谈希越吃。   “还你做的菜好吃。”谈希越食欲大增地赞美道。   “你吃的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的菜,还有就是金牌厨师,你少拿我寻开心。”傅向晚喝了一口汤,她的手艺怎么也不比不是那些大厨的。   “他们做的菜总少一样调味。”谈希越的眸光认真地盯着她,浮起柔和的光芒。   “什么调味?”傅向晚蹙眉,觉得这不太可能。   “爱。”谈希越夹起了土豆丝送到嘴里,“他们再怎么会做菜,都不会给我加上你给我的爱,这份爱能让最普通的食物吃起来都觉得特别的可口。爱,能让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具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傅向晚赞同爱的力量总是让奇迹发生。   吃过晚饭后,傅向晚替他泡了一杯碧螺春,淡雅的茶香四溢。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傅向晚从在他的身边。   而谈希越正看着财经新闻,他听到她这么一说,便把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落在了他的脸上:“什么事?”   “婕儿给了我一个关于沈诗雨的背叛乔泽轩的证据。”傅向晚盯着谈希越的墨眸,他的眸色变得黯然无光,眉梢微微挑起,“婕儿是冒着极大的危险取得的。”   傅向晚把许婕儿取证的事情向谈希越说了一遍,然后他看着傅向晚从她的包包里取出了一枚黑色的u盘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拿过来:“真是难为婕儿了。”   傅向晚继续道:“沈诗雨其实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乔泽轩的。你猜和沈诗雨上床的男人是谁?”   “是郑开,是吗?”谈希越薄唇轻启,吐出这个名字,却是让傅向晚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是郑开,还知道他是乔泽轩的表弟。”谈希越长臂一伸,轻搂着她的肩,然后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傅向晚,“就是这样的,只是到现在我没有他们确切的偷情的证据,而你手里这个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她不是要结婚了吗?这是送给她的最好的结婚礼物。”傅向晚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无辜的许婕儿她肚子里的宝宝,“她把婕儿害得那么痛苦,失去宝宝,失去可能拥有一个家庭的希望,如果不是沈诗雨从中使坏,婕儿说不定已经和乔泽轩在一起了。那个可爱的宝宝都快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了。沈诗雨太过残忍,总该让她得到应该有的惩罚。没有谁的生命是可以白白牺牲的。”   “这话很在理。”谈希越点头赞同。   而自从上次见过谈铭韬后,关奕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每天都来了,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中午,下午,晚上,反正会来,每次都带些小东西,不过都是甜食。   他和谈铭韬说说话,也和慕心嫣说说话,坐个十多分钟就离开了。这个新年,慕心嫣就是在关奕唯这样朋友式的陪伴里度过。   新年一过,所有人开始陆续上班,谈希越也更忙了,不仅忙工作,还忙准备和傅向晚结婚的事情。   自从那日谈希越和乔泽轩同时公开了婚讯后,各大媒体就以他们两人的婚礼为焦点,加上一些微妙的关系,所以更是被媒体大肆渲染和比较。   乔泽轩上班后收到了各方面的祝福,今天是上班后第一周的周会,关于和美国mc集团的合作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   “为了得到和mc集团的合作,我们请来了最有力的合作伙伴,他便是来自法国安德鲁集团的副总亚伦·安德鲁先生。”陈俏俏在议之前作了介绍,“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亚伦先生。”   陈俏俏率先站起来,微笑着速,然后大家都纷纷效仿,只在乔泽轩的眸子肯间变冷,像是锋利的刀刃扫过了陈俏俏。   然后亚伦·安德鲁便步入了他们乔氏集团的会议室,英俊的脸上笑容尔雅。他走过去坐在了陈俏俏的下手边,他用熟练的中文道:“大家好,我是亚伦·安德鲁,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非常愉快。”   乔泽轩冷光森森,薄唇一勾:“我们乔氏集团已经和沈氏集团合作力争这次和mc集团合作,为什么还有请亚伦先生加入?”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是好事不是吗?而且亚伦·安德鲁会投入一个亿给我们乔氏集团,亚伦先生同意我们拥有百分之七十的主控权,获得的赢得只要七三分。这比和沈氏集团合作更有利我们乔氏集团。并且亚伦·安德鲁和mc集团的高层是同学好友,这对我们是非常有力的。加强了我们争取和mc合作的信心。我相信这一次的非我们莫属。”陈俏俏把和亚伦·安德鲁合作的好处说了一遍,立即赢得了众人的点头同意。   第一是亚伦·安德鲁所在的集团实力强大,第二他们的资金投入相对于沈氏集团更多,分得的更少,这很难不让人心动。   “看来乔总非常不欢迎我。”亚伦·安德鲁对上乔泽轩的目光,对于他是沈诗雨的前夫一事,知之者甚少,毕竟他们的婚礼间在国外举行的。国内的人很少关注。   “我只是就是论事。”乔泽轩语气特别的冷漠。   “我看未必,听说乔总就要结婚了,未婚妻就是沈氏集团的千金,这算不算是乔公子为自己的未婚妻的公司在争取最大的利益呢?”亚伦·安德鲁也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主儿,“乔总应该知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感情用事的。我们安德鲁集团开出的条件比沈氏集团的好很多,在商言商,你没有理由把我开出的好条件给放弃吧?”   “我承认安德鲁集团是很有实力的公司,又有副总的关系,以你们的条件可以自己拿下mc集团,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你选择和乔氏集团合作。”乔泽轩的言外之意便是亚伦·安德鲁别有目的。   “我意不在mc集团,我重点是想在华寻找长期的合作伙伴,我看中了乔氏集团的发展潜力,为了合作我已经拿出了很大的诚意,相信各位都已经看到了。”亚伦·安德鲁的目光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的好事。”乔泽轩意在提醒大家时刻保持冷静。   “这是不馅饼,而是双方共同努力地创造得到的回报。”亚伦·安德鲁道,“我相信聪明的人都会看到。”   “前期工作都是我们和沈氏集团准备的。”   “我想我的加入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乔泽轩和亚伦·安德鲁双方是僵持不下,陈俏俏却合掌轻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们现在来投票决定安德鲁集团的加入与否。我同意,我第一个举手。”   因为亚伦·安德鲁带来的巨大的利益,众人纷纷向钱看,举手的人越来越多。终于通过了会议的决定。   “我相信有了安德鲁集团的加入,乔氏集团将走向更辉煌的明天。”陈俏俏与亚伦·安德鲁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亚伦·安德鲁的眼里闪烁的是胜利之光。   散会后,乔泽轩拦下了陈俏俏,目光森冷,看着她娇艳的脸,他眉头紧蹙:“你到底想做什么?竟然把亚伦·安德鲁招惹进来。”   “我想做什么?”陈俏俏双手抱胸,红色的衣服把她衬得很妩媚,“我做的都是为公司好的事情。”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乔泽轩警告着她,“乔氏集团永远都姓乔。”说罢他转身离开。   “乔泽轩,我们走着瞧。”陈俏俏抹着鲜艳口红的唇角拉开了一个眩目的笑弧,“我用我的青春换来的绝对是陪一个老头子白头。我要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否则那是对不起自己。”   因为照顾着沈诗雨是孕妇,所以他们的婚礼没多久便举行了,在五星级的丽晶酒店。   结婚喜宴被安排在了中午十二点,那天阳光特别明媚,金灿灿的阳光中丽晶酒店更显得富丽堂皇。酒店被红色的玫瑰花与洁白的香水百合装点,配上纯白轻纱在晚风中飞舞,荡漾出浪漫梦幻的涟漪。   门口有乔泽轩和沈诗雨甜蜜拥吻的的巨幅结婚照,照片中的乔泽轩似乎还是不太会笑,脸色依然冷峻,没有当新郎的那份深深的喜悦,倒是沈诗雨笑得很是灿烂,眉眼弯弯,笑意在眸中定格。   鲜红色的地毯从酒店门口一直铺到婚礼大厅。   婚礼大厅采用了欧式设计,高阔的穹顶,优美的罗马柱,精致的雕花,从上面垂吊下无数金灿灿的宫庭水晶灯,光华奢华,迷醉了人眼。南面是结婚礼台,洁白的轻纱和垂幔,还有美丽的水晶流苏,鲜艳欲滴的香槟玫瑰,正中央新人的巨幅照片,俊男美女甚是相配。   礼台左边的酒台上叠起了高高的高脚杯。   右边是同样服饰演奏乐队,正现场凑出轻柔的乐曲,倍加温馨。   乔泽轩作为乔氏集团的总经理,年轻有为,乔氏家族又是一方名门,他的结婚宴自然是受到上阶名流的重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络绎不绝,每个客人衣着华丽得体,发饰精致,珠光宝气。   十二点整,结婚仪式正式开始,在乐队现场演奏的中,乔泽轩出现在了礼台上,一袭纯白色的礼服正式得体,勾出他俊挺的身材,乳白色的领结,突显着优雅,英俊的脸庞扬着淡淡的微笑。   “有请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今天的新娘沈诗雨小姐。”婚礼司仪高声宣布。   所有人都跟着主持人鼓掌欢迎新娘的出场。   美丽的沈诗雨不愧是名模出生,柔美高雅,长发高贵的盘起,戴着公主钻石冠,五官妩媚精致,媚眼如丝,只稍一眼看去,就可以把人的魂魄给勾走,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玫瑰花般柔软的红唇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让人想一亲芳泽。虽然怀孕了是身材高挑清瘦,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依然玲珑浮凸的娇人身段把白色的抹胸的蕾丝婚纱秀出了性感的味道。她真的很美,美得像是最绽放最恣意的红玫瑰。   沈诗雨还是挽着沈毅琨的手臂,拿着玫瑰捧花,步上了红毯,一步一步走向尽头等待着她的乔泽轩。她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脸上,欢喜而又雀跃,这一刻她盼了好久,如她人生中最美的梦一般。   可是沈诗雨却不知道这一场她盼了许久的婚礼成了她一生最大的恶梦,她悲剧的人生由此开启,后悔莫及。   而乔泽轩的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算一算,他结过两次婚了,第一次和傅向晚,没有结成,得知傅向晚并非心嫁给她时同,他的内心升起的愤怒让他的灵魂都快撕裂了。可是现在他和沈诗雨,他曾经多么想和她结合在一起,可是事过境迁之后反而淡了这份渴望和喜悦。   part122婚礼上的真人秀(精彩)   台下宾客满座,乔泽轩的目光就那么轻易地找到了傅向晚,她自然是和谈希越坐在一起,两人偶尔低关头交谈,傅向晚的脸上扬起了烂漫如春花的笑容,又像是最最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的阴霾。   他们恩爱有加,仿佛所有人人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眼中只有彼此。   他看着傅向晚,本来就提不起喜悦的心情更加的有些烦闷。他就这样看着傅向晚,把她的一颦一笑尽收在眼底而发起呆来。他连沈诗雨已经走到眼前都没有收回目光,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泽轩……”沈诗雨已经来到了乔泽轩的面前,见他似乎在走神,沈诗雨只好轻声提醒他。   乔泽轩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态地从沈毅琨的手里接过了沈诗雨。他牵起了沈诗雨的手走面对着宾客,宴会一片热闹非凡,这样的热情却完全不属于他。   他们的婚礼程序由繁化简,也是怕沈诗雨一个孕妇经不起折腾。   台上的主婚人念道:“乔泽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诗雨小姐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乔泽轩仙眸看着美丽娇艳的沈诗雨,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转圈,但又仿佛透过她看向别处,看向某个人。而后,他轻轻启唇:“我愿意。”   听到乔泽轩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后,沈诗雨那颗悬着的心就回到了自己的心窝处,明艳的脸上扬起的是最最幸福而灿烂的笑容。   “沈诗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乔泽轩先生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沈诗雨温柔的目光落在了乔泽轩依然冷峻的脸上,脉脉含情,她嫣红的唇角扬起了最柔美而幸福的弧度,言语间带着羞赧:“我愿意。”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他们彼此交换了婚戒,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然后十指紧扣,向来宾宣示着他们的幸福。   “我现地宣布乔泽轩和沈诗雨结为合法夫妻,现在新郎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沈诗雨有些羞涩地低垂下了浓密的羽睫,又有些期盼地抬眸看着面前的乔泽轩,在她经过了那么多的努力后,他终于成了她的丈夫,她终于拥有一家三口幸福的家庭。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沈诗雨又抬起了脸,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乔泽轩热烈的亲吻。乔泽轩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沈诗雨,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儿,然后才低下头,将薄唇靠了过去,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便撤离开去,而沈诗雨则是意犹未尽。   “感谢每一位来参加我和诗雨婚礼的朋友。”乔泽轩站在麦克风前,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大厅每个角落。   而站在他身边的沈诗雨则幸福的微笑,向所人人展示着她的幸福,更多是向傅向晚展示她的现在的幸福,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对于傅向晚来说根本没的任何的意义。   “现在我们来播放一下乔先生和小姐唯美爱情点滴。”   全场灯光一暗,乔泽轩和沈诗雨退到了一旁,投影仪打开,在台上乔他们身后的白色巨幕上投现,上面出现是乔泽轩和沈诗雨两人的照片,三五张过后,画面一转,沈诗雨依然是女主角,但是男主角却换成了另外的人。   乔泽轩看着上面的照片,眉头紧蹙,而沈诗雨则是面色惨白,血色尽失。   照片上的男人竟然就是乔泽轩的伴郎郑开,也是他的亲表弟。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乔泽的目光都转向了站在身边的郑开身上,目光复杂而幽深,说不出的感觉。   郑开的脸色也开始变白,对上乔泽轩的目光有些发虚,低垂了一下眼眸。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又将目光落到了世幕之上,上面是沈诗雨和郑开一起去酒店的照片,这已经很明显地告诉别人,沈诗雨是一脚踏两船,水性扬花。   照片一过,便传来了沈诗雨和郑开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十分的不堪。   ……   “我想你就想在心里想,而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爱表哥,都是爱,为什么我要做被牺牲的那一个?你肚子的孩子可能是我的,为什么是表哥做他的父亲,而你也选择嫁给表哥,不是我?”   “这个孩子是泽轩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沈诗雨还是不承认。   “就因为你爱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也认定这个孩子是表哥的是吗?”   “他本来就是你表哥的,是泽轩的。”   “看来你是忘了我们那天是在这个酒店,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你抱着我,承欢在我身下的事情了。”   “郑开,你到底是想要怎样?威胁我吗?我说过那天我是喝醉了,大家成年人了,别把一夜情看得那么重要。”   ……   “郑开,你都说了这个宝宝可能是你的,你这样做就不怕泽轩一怒之下伤了这个宝宝吗?郑开,你难道忍心伤害到宝宝吗?”   “你说这孩子是我的,要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做男人想做的事情,做我们爱做的事情。”   音频消失后便是最最让人脸红耳臊的事情,上面出现了一男一女在酒店的床上翻云覆雨的情景,男人卖力地进攻,而女人也在满足的享受,热烈的欢爱,让所有的宾客一阵哗然。   这么赤果果的高清真人秀,让有些人看得都流了鼻血。   沈诗雨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动力的人偶,完全的呆愣在了原地,脚下如千斤重般,无法移动脚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入了南极的冰底,脸色惨白,全身生寒,血液逆流。   而她身边的乔泽轩本就冷峻的脸庞越发的阴冷,漆黑的眸子如暗夜无光,潭底已经结起了无数的霜花,一身的阴寒森冷气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可以把站在他身边的沈诗雨给冰冻成冰雕。   “沈诗雨,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乔泽轩愤怒之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一般。   “泽轩,你握疼我了。”沈诗雨痛得蹙起了眉,手腕已经被捏红了,“你冷静些好吗?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乔泽轩头也没回地指着身后的真人秀,“上面那个女人的脸你不认识吗?还是你做过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沈诗雨,现在连视频都有了,你还想要怎么解释,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吗?你竟然给我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沈诗雨,你该死。”   “泽轩,你相信我,这个一定是有人故意弄出来陷害我的,目的就是想让破坏我们的感情,还有我们的婚礼。泽轩,你不能这样轻易地相信别人,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你的。”沈诗雨极力地辩解着,只是身体却是冰冷的。   她和郑开去开房那一次,怎么会被别的拍下视频和录下对话,而做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她,难道是郑开所为?   一定是他,因为得不到她,因为她要嫁给乔泽轩而没有选择他,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为了就是破坏她的婚礼。他没有得到她,那么也不想要乔泽轩和她在一起,是吗?修改似乎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出现在她婚礼上的视频。   “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郑开心中有愧,也上前解释着。   乔泽轩却一把放开了沈诗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郑开,觉得他们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讽刺。他冷笑着看郑开,嘴角勾着冰冷的弧度:“郑开,你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紧咬着牙关,右手紧握成拳,出拳如风,急挥到了郑开的脸上,这一拳的力量很大,把郑开打的措手不及,整个人就往下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唇角有一抹血丝流淌而下。   郑开只觉得嘴里一片腥甜的味道漫延而开,脸颊上的肌肤像是火烧一般地疼。他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那个视频已经把他和沈诗雨推入了地狱。   现场所有人的指点和责骂,让他更是抬不起头来。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乔万海气急,指着沈诗雨道:“真是丢尽了我们乔家的脸,滚!”   宋芳菲坐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泪意涌上眼眶,一片灼热的疼。   乔泽轩只觉得这是个大笑话,他尽力维护的,以为是真爱他的人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他再也没有看沈诗雨一眼转身离开,一边脱下礼服,扯下了领结,丢弃一路,而沈诗雨怔愣如木偶般看着乔泽轩离去的高大的身影,渐渐地在她的眸子里模糊,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像是拔去电池的玩具娃娃,静止在了原地,也她站在了这冰寒之地之,只有她孤独地品尝着锥心刺痛的疼。   那个对她温柔呵护的乔泽轩就这么抛弃她而离开了吗?怎么看起来那么的陌生而且冰冷?   沈诗雨忍不住弥漫上眼眶的泪意,任她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她的手抚上了小腹处,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抬起脚就要追上去:“泽轩,你等等我,你听我说。”   可是乔万海却已经挡去了她的去路,阴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你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做了这种丢人的事情,还想做什么?想要纠缠我们泽轩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泽轩已经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乔万海本就不看好沈诗雨,现在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更是气得身体颤抖。   “爸,不……不是这样的……”沈诗雨咬着唇摇头。   乔万海冷笑着:“谁是你爸!这场婚礼无效,我们乔家不会承认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然后他将目光扫向了一脸平静的沈毅琨,“沈毅琨,是不是你让女儿这么做的?肚子里还着野种,想你赖到泽轩的身上,想要这个野种来继承我们乔家的一切吗?你做梦!你赶紧带着你这伤风败俗,丢脸无耻的女儿回去。”   “要娶她的人是你的儿子乔泽轩,他当着那么多的媒体记者承认的,是心甘情愿的,难道还是我逼他的不成!乔万海,说话做事都要讲道理。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再见。”沈毅琨拂袖就要离开。   最生气的莫属乔泽轩和乔万海,还有失望痛苦的宋芳菲。   “老公,你别生气了,小心身体。”陈俏俏抚着乔万海起伏不定的胸口,“年轻人做事冲动,难免会犯错,你就不要再怪泽轩识人不清。”   “爸,你帮我做做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沈诗雨现在是陷入了绝境,孤立无援,只希望沈毅琨能伸手援手来帮助她渡过这个最痛苦的时候。   可是沈毅琨却冷着双眸看着她,低眸俯视着她流泪的面容:“诗雨,我帮不了你。你已经丢尽了我沈家的脸,不,应该说你丢尽了自己的脸。”   “爸……”沈诗雨拉着他的衣袖。   “不要叫我爸,沈诗雨,虽然你姓沈,可是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只是我的养女而已。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沈毅琨从她的双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眼底是冷的,脸色也是冷的,仿佛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沈诗雨竟然不是沈毅琨的亲生女儿,而且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这让宾客震惊,也是杨文丽吃惊,更是让沈诗雨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在她这场破碎的婚礼上更是雪上加霜。她的灵魂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她从此不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也不是乔泽轩的妻子,她被亲人和爱人双重的抛弃了。把她送到了绝望的境地里,想哭却已经是流干了泪水。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一般,透不出气来,然后大颗的泪水又湿润了干疼的眼睛。   杨文丽上前抱住失魂落魄的沈诗雨,心中浮起了深深的刺痛。她看着沈毅琨:“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给诗雨致命的一击,落井下石!”   “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养育了她二十多年,她却尽做丢尽我沈家脸面的事情,沈家已经容不下这样无耻的人!结束关系对彼此都好!”对于沈毅琨来说,沈诗雨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而且还尽出丑闻,“你若是要陪着她,我不会反对。你们喜欢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我不奉陪了。”   说罢,他冷漠之极地转身离开。   现场是一片混乱,婚礼被中断,宾客是大开了眼界,乔沈两家是颜面尽失,而沈诗雨已经走到了身败名裂的边缘。   空荡荡的宴会厅里,只剩下了沈诗雨和杨文丽,还有郑开。   沈诗雨抱着杨文丽,大哭出声:“妈,我该怎么办?”   郑开走了过来,递上一张纸巾给沈诗雨:“诗雨,擦一下眼泪吧,别哭了,哭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沈诗雨冷着一张春,一把打掉郑开手里的纸巾,然后对着他怒吼道:“一定是你放有那些视频和录音,除了你现场没有第三个人。”   然后她发狂了一般,冲上前去峄郑开又打又踢:“郑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拒绝了你吗?就因为我不承认这个宝宝是你的,你就这样报复我,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诗雨,我怎么会把自己暴露出来!让自己丑闻缠身!诗雨,真的不是我!”郑开摇着头,抓住她的双手,“你冷静些!”   沈诗雨现在怎么能冷静下来,那样的视频一出,她是丑闻缠身,又被沈毅琨断了父女关系,和乔泽轩之间也没有了希望,她失去了名门的身份,她的美梦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剧变!   “你要我冷静,我怎么可以冷静的下来!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沈诗雨万念俱灰,她还有什么脸活着,“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泽轩,向他解释!我和你上床根本不是我自愿的!他一定会听我的。”   沈诗雨还是抱着最后的美好希望,一把推开了郑开,跌跌撞撞地往外踊去,杨文丽也急急地追了上去。   沈诗雨还穿着婚纱,一路跑到了酒店外面,伸手去拦车。她坐上去后道:“优品名都!麻烦你快些!”   而后出来一步的杨文丽只能看着沈诗雨所坐的计程车急驰而去。然后她又拦了一辆车,追了上去。   沈诗雨到了优品名都,便往乔泽轩的公寓而上,她去按门铃,无人回应。她又拍着门板:“泽轩,开门啊,我有话和你说,有很多的话。”   “泽轩,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可是你总在看在宝宝的份上,就开门见见我吧。”   “泽轩,你别这样对我好吗?我的心好痛好痛。”   ……   沈诗雨站在门外,将脸贴在冰冷的门板,不断地说着话,可是门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知道此时的乔泽轩根本就没有回来,正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不问时间,就这样走着,走到哪里算是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乔泽轩走到了和傅向约会的那个法国餐厅,巨大的落在窗边他看到了傅向晚正坐在那里,手边是一杯清水,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菜单。   离开了他的婚礼现场,她便到这里吃午餐吗?   乔泽轩匆匆地走进去,直直在往傅向晚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谈希越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然后傅向晚对他展现了温柔一笑,格外的灿烂明媚。   谈希越则抬直手指往傅向晚的俏鼻上宠溺地轻刮了一下,接着傅向晚就脸红了起来,红红的脸蛋像是最最可口的苹果。   乔泽轩整个人就定格在了那里,看着他们如此恩爱,如果的亲密无间,他已经失去了过去的意义。   这时有服务生上前:“乔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乔泽轩没有理会服务生,突地转身就要离开,却撞到了送菜而来的服务生,那两盘牛排就砸到了他洁白的衬衣之上,褐色的酱汁就涂在了他的身上,脚下是破碎的盘子,一片的狼藉。   “乔先生,对不起。”   听到盘子落在发出清脆响声的谈希越和傅向晚抬眸就看到了乔泽轩,三个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的是便是乔泽轩。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会看到傅向晚在这里用餐,就心急火燎的往这里跑,在看到谈希越后又尴尬地转身离开。现在的他是多么的可笑,在傅向晚的眼睛里一定很滑稽。   谈希越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服务生道:“七少,你点的菜被这位先生撞翻了。我们重新替你准备。”   “乔公子,和我们一样吃饭吧,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用餐。”谈希越看着下巴线条紧绷的乔泽轩,语气温和。   傅向晚来到谈希越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挽着她的手臂:“希越,我想乔先生现在根本没的什么胃口吃饭的。你就不要勉强他了,否则就是强人所难了。”   乔先生!呵!还真是把他推得够远的了。   乔泽轩的唇角扯了一下,眸光深深地盯着傅向晚那张精到处的脸:“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傅向晚,你早就想看我的笑话了是不是?”   “乔泽轩,这个笑话是沈诗雨和你亲手加连手奉献给大家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普通地观众而已。”傅向晚轻轻地优雅一笑。   “其实你早就知道郑开和沈诗雨之间的事情,而你却不告诉我,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乔泽轩想到傅向晚的多次提醒,现在才觉得知道的太迟了。   曾经,是他对傅向晚的愤怒和对沈诗雨的偏爱而蒙蔽了他的双眼,才让他尝到这种背叛,在今天把他打入了地狱!   “对,我就是在等这一天,等你们的报应!”傅向晚不避讳的承认了,“乔泽轩,这样的滋味你也该尝尝是甜是苦。”   “晚晚,你恨我。”他的目光复杂难测。   “恨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而已。”傅向晚看着身边的谈希越,“我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希越给我的爱,哪有地方却说装什么恨,你太高看了你自己。乔泽轩,事情发展到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你好自为之。”   傅向晚说完后,拉着谈希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和谈希越说话。而他乔泽轩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不存在。   乔泽轩手指紧握,又松开,又握紧,内心纠结而痛苦。他默默转身离开,世界好大,却没有他想去的地方。   乔泽轩跑去了附近的便捷超市,买了一瓶白兰地,拧开了瓶盖,就仰头往嘴里灌,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因为喝的太急,酒液从嘴角连流淌而出,流落到了衣服上,和着那褐色的酱汁,他洁白的衬衣都成了调色盘。   过往的人群拿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他,并指指点点。   傍晚的时候,却是下起了雨来,很久没有下雨了,今天雨势格外的大,没多久时间就把乔泽轩给淋湿了,加上初春的冷意,让穿着衬衣的乔泽轩一身冰冷。他依然一个人提着一个酒瓶,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这不知道是他买的第几瓶酒。   在他横穿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子被突然出现的他给吓得急刹车。   “你长没有长眼睛啊?想寻死,别赖着我!真是晦气!”司机破口大骂着他,“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乔泽轩根本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走到了新岸小区,看着雨雾中的小区楼,他只是仰着苦涩一笑,把手中的酒瓶里的酒喝尽,然后往在上狠狠一砸!看着摔碎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仿佛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般,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乔泽轩最后还是走回了优品名都,已经是凌晨三点。   当楼上的沈诗雨看到出现在楼下的乔泽轩时,便不顾母亲杨文责的阻拦,匆匆往下跑去,冲进了雨帘里,往乔泽轩的怀里扑去,闻到了他身上很浓的酒气。   “泽轩,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沈诗雨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不顾雨势,“你的身体好冷,快上去洗个热水澡。”   乔泽轩任沈诗雨抱着他,然后也伸出双手回抱着她,双紧收得很紧,紧到快让沈诗雨无法呼吸了。他将脸轻贴在沈诗雨的发上,难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笑容:“晚晚,你是在关心我吗?晚晚……”   深情而眷恋的呼唤让乔泽轩怀里的沈诗雨的身体僵硬,她咬着唇,在心里恨恨道:“又是傅向晚?”   她从乔泽轩的怀里抬起头来,他黑色的发梢往下滴着水,她伸手捧起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泽轩,我是诗雨,在这里等了你整整十个小时的人是我沈诗雨,不是傅向晚!你看清楚,我是沈诗雨!”   乔泽轩在雨雾里,努力地睁了睁眼,眼前明明是傅向晚的脸,怎么会变成了沈诗雨。他一把推开了怀里的沈诗雨,与他保持着距离:“你在这里做什么?”   “泽轩,我有话在对你说。”沈诗雨看到了乔泽轩眼里明显的嫌恶,心中顿痛升起,可是却只能按捺下去,隐忍不发,现在的她只能委曲求全,“泽轩,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乔泽轩在看清自己面前的人是沈诗雨后,酒意似乎已经醒了一半。   “泽轩,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一次你让我痛苦,我去买醉,被郑开救下,就和他发生了一准备情,可是我当时喝醉了,我以为和我地一起的人是你。可第二次和他上床,是他逼我的!他威胁我午夜我我和他一夜情的事情,我怕失去你才答应他的要求。泽轩,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都不会和他再见面了。”沈诗雨承认着错误,苦苦的哀求。   “上床是他逼你的,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逼你怀上的?”乔泽轩隔着雨线看着沈诗雨那张苍白的脸,觉得陌生而扭曲,“你隐瞒我,欺骗我,甚至还做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再原谅你一次,和你再一起吗?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沈诗雨,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你走!”   沈诗雨却咬着唇,拼命地摇头:“不,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原谅我。”   “你要我原谅你,难道是要我当你肚子里野种的现成爸爸?沈诗雨,你在做梦。我现在实话告诉你,我答应和你结婚也不过是看在孩子是我的份上,现在既然知道孩子不是我的,那我没有理由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是去找郑开吧。”乔泽轩已经绝情绝义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原谅她了。   第一次遥背叛他原谅了她,相信她是有苦衷的,相信她是真心爱他的。可是没想到他的原谅还是换来了欺骗和背叛,他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分不清真正爱他的人!   “泽轩,我对郑开没有感情,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把我推给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沈诗雨没想到乔泽轩竟然要把她推给郑开,这让她很震惊,事情已经到了没有转圜的地步了吗,她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成了他的妻子,“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爱你,不想失去你。爱情是自私的,不是吗?我为了追求所爱而拥有你,这难道有错吗?”   part123流产,救救她的孩子(精彩)   为了他?这个理由会不会太过了。   “这了我?我有让你做那些伤人的事情吗?”乔泽轩的眼里是对她深深地失望:“不要再把爱我当成伤害别人的借口!”   “伤害别人?”沈诗雨凄楚一笑,心中一痛,想到他今天在婚礼上把目光看向嗱 向晚,还发呆,却忽视了她的存在,她当时也是不好发作,反正他们就要结婚了,她也不在乎那么一眼,“你说的别人是指傅向晚吧?”   “我有说是她吗?”乔泽轩反问着她,没有去承认。   “就算不是指她一个人,那么这个别人里也包含了她。泽轩,就因为是傅向晚,所以才会这么对我是不是?”沈诗雨与他在傅向晚上面纠缠着,那些她不想去承认的事情渐明朗,也让她很痛苦,她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苦涩依然地喉间翻涌,“我是伤害了她,可是你没有吗?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又怎么能伤得了她?是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了我,抛弃了她,现在你要把这些罪名全扣到我的头上吗?乔泽轩,原来你才是最自私的人!现在你倒是来心疼她了,可是她却已经有了谈七少!你觉得你在她的心里还有位置吗?你放弃背叛她,甚至是同路她,你这样对她,我想她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乔泽轩的胸口一疼,心窝的地方仿佛被雷所击中,所有的血肉都绞在了一起。   站在雨里的乔泽轩疼到踉跄着往后一退,脸色越发的惨白,唇瓣失去了血色,仿佛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大雨淋在身上,却是感觉不到到了冷意。   沈诗雨看到了乔泽轩眼里受伤的裂纹,她的心也跟着窒息,她真的说中了。傅向晚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潜意识里还在乎傅向晚的。这让沈诗雨也特别地受伤。乔泽轩从青春时期到现在该爱的人只能是她,她的位置怎么可以被傅向晚所取代?她不服,她也恨!   沈诗雨身上还是今天结婚时穿的那件婚纱,洁白的婚纱已经被雨淋透,紧贴在了身体上,发丝已经被雨淋乱了,洁白的裙缘已经溅上了脏污的泥点。   他们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同样受伤着,同样心疼着,却是因为她爱他,他爱的是另一个他。爱情的世界里,所有的爱情都没有公平的,也没有对错,更没有权利去伤害别人!   乔泽轩失声而笑:“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造成的!是我在你们之间摇摆不定,是我看不清楚,是我伤害了你们两个人,这都是我的错。”   说罢,乔泽轩就与沈诗雨擦肩而过,刚越过她,沈诗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泽轩,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可是泽轩,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所以我没有安全感,我怕傅向晚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已经迫不得已失去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让悲剧重演。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让你再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泽轩,你知道吗?为了你爱你,我付出了多少!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好好相爱,难道这也有错吗?”   沈诗雨转过头看,而他却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孤单的背影,看着乔泽轩高大的背影,她的一颗心已经扭曲而疼痛了。   “泽轩,不要放弃我好吗?不要放弃我们的宝宝。”沈诗雨轻轻上前两步,就从乔泽轩的身后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宝宝!   那个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乔泽轩瞳孔一缩,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怒目而视着她:“我们的孩子?那是我的吗?你和郑开也发生关系了?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我的孩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却还要说是我的?沈诗雨,你恶不恶心人!我起初也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才和你结婚,我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没有完整的家庭,所以我答应和你结婚!可是没想到你和郑开竟然那么重口,怀孕也能承受鱼水之欢!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而没有节操!我和你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你马上滚!”   不提这个孩子还好,一说孩子他的头顶上就有一顶闪亮的绿帽子!当属于沈诗雨和郑开的真人秀播放出来时,世人都在嘲笑着她,还有傅向晚,一定在心里骂他愚蠢之极,明明一个水性扬花的没尺度的女人他却还把她当成了宝,现在终于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后悔莫及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沈诗雨那柔弱的模样给骗过去了,已经被她狠狠地伤害了一次,却还要相信她第二次!他还因为她而把傅向晚推离了他的世界,让她去别人的怀里幸福。   这就是他的报应!   “泽轩,这个宝宝是你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沈诗雨在雨幕是哭泣,滚烫的泪水一流出眼眶就被冰冷的雨水所冲走,却怎么也带不走心上的痛楚。   “不我再在我面前提什么爱情的结晶!我和你之间没有爱,也没有结晶!”乔泽轩再也不去看她那柔弱怜人的模样,不被她所骗。   他转身,继续走着,身后的人再也激不起他半分的留恋。   “泽轩——”沈诗雨提着婚纱,去追上乔泽轩,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一直往前走。   沈诗雨跑得太急,又因为婚纱下摆过长,加上被雨淋湿而变重,所以在跑上台阶时,重心不稳,双腿一软,整个人栽倒在了台阶上,痛呼出声,而乔泽轩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泽轩,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啊……”沈诗雨趴在了台阶上,细嫩的掌心被地面给擦破,膝盖也磕破了伤口,可这些痛都抵不上今天结婚典礼上出现她和郑开真人秀那一幕痛,更没有被乔泽轩狠心绝意抛弃痛。   沈诗雨那颗心被硬生生的撕裂了,她无力起身,就在那里泪如雨下。杨文再以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绝望而悲痛有,也是眼眶酸涩,泪意浮起。   在乔泽轩与她擦肩而过去,她一把抓住了乔泽轩:“乔泽轩,你还是不是男人!就算你对她有怨有恨,但是诗雨是孕妇,你是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人,何况还是一个孕妇?你这是要让她去死吗?”   “你连你女儿都没有教好,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乔泽轩冷眸一扫,甩开了杨文丽的手,消失在了转角。   “妈……”乔泽轩的身影消失在沈诗雨模糊的视线里。   杨文丽急跑上去,抱趴在地上的沈诗雨扶起来:“诗雨,你别哭了,诗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无情无意,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你还怀着身孕,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沈诗雨紧紧地握着杨文丽的手,指甲掐入杨文丽的皮肉里,带起一阵疼痛:“妈,泽轩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这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他生下来也只是受罪,不如不要!”   悲痛欲绝的沈诗雨抬起手就要往自己的小腹处击打,被扬文丽一把握住:“诗雨,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都不珍爱自己,还期盼别人爱你吗?诗雨,没有乔泽轩,你也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找到那个真正爱你疼你的人!”   “妈,可是我爱的人是泽轩,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如愿,眼看就要成真,可是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给我致使的一击!”沈诗雨攀着母亲的身体才能站稳,悲伤汹涌成河,在她的心田上肆意的冲刷,冲成千沟万壑。   “诗雨,别说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还有我陪着你。”杨文丽与女儿心连心,她的痛她感同身受。   就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的乔泽轩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诗雨,而沈诗雨在看到乔泽轩时,原本黯淡的双眸开始放光,如暗夜中闪亮的星辰。她脸上悲凄的神色转为欣喜,弱弱地唤了一声:“泽轩,你原谅我了吗?”   “沈诗雨,这个还给你!”乔泽轩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了取下,铂金的钻戒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芒。   当乔泽轩进了电梯,才看到自己手上的婚戒还戴着,他立即出了电梯,飞奔下了楼,然后看到沈诗雨还站在原地,他自然是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   “不,泽轩,不要啊——”沈诗雨看到乔泽轩的动作后,大喝地阻止他,却是苍白无力的。   只见乔泽轩的手用力向前一掷,擦着沈诗雨的脸侧,飞了出去,银光闪过,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中。   “不——”沈诗雨看着白光闪过的地方,甩开了杨文丽的手,飞奔出去,跌跌撞撞的往婚戒消失的方向而去。   雨势过大,打在沈诗雨单薄的身体上,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跑趴在地上寻找着属于乔泽轩的那枚婚戒。她眉心紧蹙着,神色焦急,地上地摸着,寻着,找着。   看得杨文丽是心疼不已,而乔泽轩的无动于衷更是将他骨子里的冷漠表现出来。他没有多停留,无情地离开,根本不去管沈诗雨的死活。   杨文丽跑到沈诗雨的身边:“诗雨,你这是在做什么?”   “妈,我在找泽轩的戒指,那是我们的婚戒,只要我找到了,他就不会生气了,会原谅我的。”沈诗雨单方向抱着最美好的幻想,把希望寄托在了这小小的一枚戒指之上,期盼奇迹的发生,“妈,我怎么找不到呢?妈,你帮我找找。”   “诗雨,你别这样,找不到就算了,一枚戒指而已,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杨文丽阻止着沈诗雨已经接受疯狂地行为,想要把她唤清醒,不要再在这场已经千疮百孔无法修复的感情里折磨自己。   “妈。不会的,只要找到戒指,泽轩就会原谅我的,妈,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沈诗雨哀求着母亲,带着让人心酸的哭腔,“妈,我求你了。”   杨文丽看向乔泽轩消失的方向,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万般的苦涩在胸口激荡:“诗雨,你看清楚,乔泽轩已经离开了,他走了,无管你找到还是找不到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妈会陪着你过一生的。”   沈诗雨摇头:“不,泽轩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们还有宝宝,他怎么会这样狠心的不要我们,不会的。妈,你不帮我找就算了,怎么能说这样让我和泽轩分开的话!”   沈诗雨依然不去面对现实,然后推开了母亲,又开始继续寻找,杨文丽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好也帮着沈诗雨去找,两人在雨夜里摸索着,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   找了好久好久,终于让沈诗雨在灌木丛中的草皮上找到,戒指已经沾染上了泥点还有草叶。她小心地拾起来,用婚纱将戒指擦干净,将它安放在掌心,被雨水洗净的婚戒在她洁白的掌心里显得夺目光彩,那光芒折射入沈诗雨的眼眸里,她的目光放柔而喜悦,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妈,我找到了。”沈诗雨把戒指给母亲展示,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妈,我立即去拿给泽轩看,他一定会感动的,就会原谅我的。”   说罢,沈诗雨将手掌心紧,把戒指牢牢攥在掌心,便往单元门而去,因为有些急,差点又摔倒。   杨文丽看着欣喜的沈诗雨担忧地蹙起了眉,她想要说的话全被堵在了喉间,她怕打击沈诗雨的心情,但她能看出乔泽轩的绝情,这让她两难。   她现在什么都帮不了沈诗雨,只能陪在她左右。然后她跟着沈诗雨走去,陪她一起乘电梯上去。沈诗雨出了电梯,往乔泽轩的公寓而去,急急地按下了门铃。   她还趁这空隙时,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被雨水淋湿,贴地脸颊上的发丝,还有已经发皱的婚纱,虽然已经脏污不堪。   不见乔泽轩来开门,沈诗雨又按门铃,直到乔泽轩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沈诗雨,我说了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无论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你还是停止吧。”   “泽轩,我找到戒指了,你开门看看我的诚意吧。泽轩,我求你了,只看一眼就好。”沈诗雨望着把他们两人隔开的门板,明明只有一门一隔,却像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让她无法再向他靠近一步,“泽轩,开开门啊,泽轩……”   门内的乔泽轩已经洗过一个热水澡,换上了睡衣,就站在暖和的屋子里,心依然暖和不起来。他低垂着头,唇线紧抿成线。   沈诗雨不放弃地一直拍着门板,有邻居被吵到了,开门骂了一句:“半夜三更的,哭什么伤啊!还让不要让睡觉啊!”   “真是的,大半夜的,扮女鬼哭啊!想吓死人啊!”   沈诗雨黑发垂落,面色惨白加上一身的白色,站在惨白的灯光下,是有些吓人!   破于压力,乔泽轩只好拉开了门:“沈诗雨,你不存心不想让我有平静的日子可过是不是?”   “泽轩,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枚戒指。”沈诗雨把手里的他丢弃的那格婚戒拿到他的眼前,眼里都是渴望。   “这有什么好看的?”乔泽轩无视她手中的戒指,态度依然冰冷,没有因为沈诗雨把婚戒找了回来而有一丝的柔软。   “泽轩,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宣誓吗?‘乔泽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诗雨小姐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沈诗雨回忆着昨天的誓言,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你说的是‘我愿意’这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誓言你就忘了吗?泽轩,你已经娶了我,我是你的妻子,而你是我的老公,我们不是应该恩爱到老吗?为什么这一眨眼的时间就变了!”   她始终不能接受乔泽轩的改变,不能接受爱情已经离开她很久很远了。   “沈诗雨,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有脸来索要我的承诺!真是太可笑了。”乔泽轩也快被沈诗雨给逼疯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乔泽轩把门一拉,关上后,就要离开。   沈诗雨跟着他,追着他,直到到了单元楼门口,她拉着乔泽轩,不让他走:“泽轩,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泽轩,不要这样……”   沈诗雨反复过来反复过去就这句说话,也让乔泽轩听得生厌生烦。   “放开!”乔泽轩眉头蹙起,口气不耐烦。   沈诗雨咬了咬唇,水瞳荡漾,摇着头:“不放。”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乔泽轩用了一分力气,可是沈诗雨却是越纠缠越紧。   乔泽轩抓住她的手,一把扯落,甩开她的手,可是沈诗雨又很快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阻止着乔泽轩离开,“泽轩,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乔泽轩与她纠缠不休着,沈诗雨怎么也不放开他。   乔泽轩是又急又气,再面对沈诗雨的无理纠缠,就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双手用用力去开沈诗雨,却不得逞,然后抬脚去踢了一下她的膝盖的,没想到她却弯了下腰,那一脚刚才好踢到了她的小腹上,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把沈诗雨踢开。只见她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往后倒去,她的身后刚好是台阶。   杨文丽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尖声道:“诗雨,小心!”   乔泽轩见事情不对,本能地冲过去想要扶住她,却已经为时已晚,无法阻止沈诗雨倒下,她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倒在地,后腰就重重地撞在了台阶之上。顿时,她原本就惨白的脸变得透明,痛得皱成了一团,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肚子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来回的刮动着,再狠狠地揪成了一团。她疼得大汗淋漓,唇色苍白无血。   “泽轩……”沈诗雨苦笑着,向他伸出手来,眼角有滚烫的泪流下。   “诗雨……”杨文丽上前抱着沈诗雨,脸色也有些青白不定,“你怎么样了?哪里痛,告诉妈,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乔泽轩愣在原地,耳边只听到沈诗雨道:“妈,我肚子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沈诗雨感觉到炙热而腥腻的味道在鼻尖漫延,子宫里有什么东西和她的身体剥离开来,下身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动,一片黏稠,难受极了。   杨文丽紧握着她的手,低头往她的身下一看,下身处雪白的婚纱已经被鲜红的血给染红,加上雨水的冲洗,织就着最归妖娆的图案,是那术的瑰丽而迷人。   血水和着雨水一起流淌,直到流到了乔泽轩的脚边,把他及地的裤脚给染红。乔泽轩的眼里只有一片血红,没有了其它的色彩,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杨文丽看到血流出来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那汹涌流淌的血水,那样子估计是要流产了,她对着石化般的乔泽轩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却开车,把诗雨送到医院里,再晚了连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乔泽轩瞳孔一缩,有些矛盾。从内心来说他根本不想管她,但是她毕竟是个受伤的孕妇,如果真出什么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妈,我疼,救……救……我的……孩子……”沈诗雨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出于一个做母亲的本能,她希望孩子是平安无事的,“宝宝……是……无辜的……”   “诗雨,你别说话,保留着体力到医院,你和宝宝一定都会没事的。”杨文丽安慰着她。   沈诗雨疼得一身都在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怎么就那么疼,像有一把大锤在她的小腹里捣腾,这痛又像无底的黑洞,吸走了她身体所有的力量。   她玉白的额头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蛋滚落到尖尖的下巴上,跌落在了她的白皙的手背上。她额前的碎发和鬓角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而黏在了脸上,脆弱的模样似开在暴风雨中的白色小野花,任风雨无情的摧残蹂躏都不低下她小小的头颅。   她颤抖着向乔泽轩林的方向伸出她纤细的的手,细白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泽轩,救……救我……”   话未说完,她就已经昏倒了过去,身下娇艳凄美的血色花朵大朵大朵的绽放着。   “等我去开车。”乔泽轩还是去开车了。   乔泽轩把车开过来,将沈诗雨抱上了车,然后又开着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匆匆送进了急救室。今天又遇到了傅向晚值班。   沈诗雨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所以围满了人,看着一身婚纱的沈诗雨面色透明,还沾着血迹和泥污。   “病人什么情况。”傅向晚从人群中走来,却在看到一身是血陷入昏迷的沈诗雨而惊诧,还有一身湿透显得狼狈的乔泽轩。   “晚晚,你一定要救救沈诗雨,她摔了一跤,大出血,胎儿有可能不保。”乔泽轩眉间焦虑。   傅向晚明了的点头:“去找李医生来给病人急救。”   李柔医生是妇产科的名医,这样的手术让她来做最好,而她也可以做到避嫌。然后她就要转身离开,今天的沈诗雨不管是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她没有柔软的心去同情她。   但杨文丽却在听到乔泽轩叫傅向晚名字时追问了一句:“你是傅向晚?”   “是,我是。”傅向晚点头。   “原来你就是傅向晚!”杨文丽的眸子浮起了愤怒与憎恨,冲上前去,抡起了胳膊挥向傅向晚的脸,“就是你害得我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傅向晚没想到杨文丽会对她发出攻击,避退不及,眼看着那一耳光就要挥上了她白皙柔嫩的脸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傅医生,当心啊。”   “啪”的一声,清脆而动人!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傅向晚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乔泽轩,却一点都不感激他:“她是沈诗雨的母亲,你该受一耳光。”   杨文丽看着乔泽轩,看着他脸上那五指红印,她是用尽了力气:“你做什么?干嘛要挡在她的前面?要不是这个姓傅的,诗雨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你却还这样的维护她!她一样不会感激你!”是的,我不会感谢他!“傅向晚大方的承认了,对于乔泽轩,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一丝的感激和柔软,她的这颗心已经被乔泽轩给锻炼得坚硬无比。   傅向晚这么赤果果的承认让乔泽轩的身躯微微一震,他一想到她没有一丝犹豫的态度就很受伤,心中郁结而冰冷。他终究是在她的心里没有留下一丝的波澜吗?   傅向晚地尖锐的目光扫向杨文丽:“但是你同样没有资格打我!你女儿得到如此下场也不过是她的种了这样的因才得这样的果,与他人无忧,难道是我逼他和郑开上床并怀孕的吗?你做为一个母亲,不好好了调教你的女儿的品格和修养,竟然还把她的过错推到我的身上,让我替你女儿的过错买单,是不是太过可笑了。我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回之,不要以为我傅向晚就是软柿子,是好欺负的!不信大可以试试,你给我一耳光,我也会给你一耳光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她傅向晚还学不会强硬和反击,那就是对不起她自己,也对不起爱她的人。   “我不需要谁的感激,这一切的错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把罪名推到他人的身上!”乔泽轩警告着杨文丽,“我告诉你,这都不关她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沈诗雨自作自受而已!”   “你——乔泽轩——冷血动物!”杨文丽斥责着他,“亏诗雨那么爱你,现在她出事了,竟然这样无动于衷,还是人吗?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纠纷,但这关乎人两条人命……”   “你没看到墙是贴着不许大声喧哗吗?”乔泽轩有眼角瞄到了墙上的指示语。   “你不是人!”杨文丽气愤之极。   乔泽轩站在墙角边,低垂着头,头发,身上的都是湿湿的,滴落地雨水在他所站的地方形成了一滩水渍。惨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脸上阴影深重,看上去很是狼狈而寥落。   杨文丽则紧盯着急救室的门板,十分的担心和不安,一颗心都悬在了受伤的沈诗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其它的事情。   傅向晚双手插在医袍的衣袋里,并没有离开,她做为急诊的值班医生,多少该留在这里观察着。这是她的工作。   过一会儿,李柔医生出来,乔泽轩立即站好,然后杨文丽上前,急急问道:“李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李柔扯下半边的口罩,有些惋惜:“沈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本来胎儿就不稳,加上摔得这么重,子宫出血严重,这孩子根本保不住了。现在要马上实施流产手术,若不实施流产手术,别说小孩儿了,大人都有危险,再严重点会造成终生不孕。”   “李医生,这么严重?你一定要救救她,可不能让她失去生育的能力。否则她做为一个女人就不完整了,她还这么年轻,总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否则以后她还怎么活下去?”杨文丽焦急地求着医生,身体开始在发软。   “家庭不要激动,只能面对现实,无论谁在这里我也这么说。她这种情况必须要手术,孩子是保不住了,只能保大人,否则后果严重。”李柔医生对站在这远处的傅向晚道,“傅医生,准备一份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拿出去让家属签字。”   “是的,李医生。”傅向晚往身后的护士台而去,吩咐一名护士,“去给家属拿一份手术同意书给她签。”   part124孩子的生父原来是他(精彩)   小护士把手术同意书送到了杨文丽的面前:“家属请签字。”   杨文丽的目光落在了那白纸黑字的纸张,不发一言,又像是在思考什么。慢慢地伸出手,仿佛慢动一样,但很快地又缩了回来,抗拒着,矛盾着,挣扎着。   如果这字一签下去,那就说明孩子就要被处理掉了。   “不,我不能这样做……那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杨文丽摇着头,眼眶已经染上了湿意,这已经是说不出是第几次哭红了眼睛。   “阿姨,时间就是生命。”护士提醒她,“如果你一分钟不签字,医生一分钟不手术,那沈小姐就要待一分钟,你若一直不签字,这样拖下去,人的血是会流光的,时间也是不等人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小生命是没有了,可是只要保住了大人,不是还有希望吗?有一句说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说的这样的情况。所以阿姨不要再多想了,救人要紧。你在赶快做决定。”   杨文丽听着护士的劝导,虽然知道她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是做为一个母亲,她无法不难受,无法去做这样残忍的决定。   杨文丽有泪沁上眼角,悲伤地抬手抹泪,而小护士就站在那里看着这样的杨文丽。   这时一个人影移动上前,阴影打在了杨文丽和小护士的脸上,开口便是很冷淡的一句话:“手术同意书我来签。”   乔泽轩就要伸手过去把护士手里的手术同意书接过来,却被突然抬头的杨文丽一把把手术同意书给扯了过去,因为力道很大,纸张都破碎了,她愤怒地对乔泽轩破口大骂:“乔泽轩,你不是人,你就这么希望诗雨失去一切,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吗?”   “时间紧迫,情况危急,根本不容你拖延时间!”乔泽轩虽然对沈诗雨彻底的失望了,但是却没有想过要沈诗雨的命。   “乔泽轩,你不要再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杨文丽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想到沈诗雨会落得这样的地步,全是乔泽轩一手造成的,“乔泽轩,诗雨苦苦哀求,可是你却冷酷无情地把诗雨推倒,那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她会流产吗?乔泽轩,你能完全能肯定诗雨肚子里的宝宝不是你的吗?不要忘了,和她上过床的人还有你!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你的,那么就是你自己新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傅向晚一怔,没想到沈诗雨流产是被乔泽轩推倒,还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她看着乔泽轩,目光冷淡,他竟然是冷酷残忍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沈诗雨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的感觉又会是怎样的?   “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乔泽轩脸色铁青地否认,也注意到了傅向晚看着他的陌生目光,“她做了背叛我的事情,还不知廉耻的对我纠缠不休,我不过是不想她紧抓着我不放,而我也没有想到那一脚会踢在她的肚子上!如果她不紧抓着我不放,我能急中出错吗?”   乔泽轩的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傅向晚,这话也像是解释给她听的。可是听在傅向晚的耳朵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是无尽的冷意。   “乔泽轩,你说这话还是人吗?一个女人再怎么错,你也不应该将她踢到流产,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杨文丽一手紧紧地攥着手术同意书,情绪激动。   她一度有些失控地冲上前去打乔泽轩,拳头都纷纷落在了乔泽轩的身体上,他没有躲闪,任杨文丽发泄着怒气,反正她这点力气也伤不到自己的。   “家属请控制情绪,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傅向晚见动静闹得厉害,见杨文丽发泄了一下后,就让护士长出面劝阻了一下。   “家属,李医生还等着做手术,请尽快签字。”护士又劝着,然后把笔递了上去。   杨文丽是泪如雨下,满面潮湿,痛苦地接过了护士手中的笔,颤抖着手在手术同意书上徐来下了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如毛毛虫一般难看。然后她整个人像是抽去了身体里的血量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护士把手术同意书拿了过去:“傅医生,家属已经签好了。”   “嗯,通知一声李医生,还有安抚一下家属的情绪。不要出任何事情。”傅向晚冷静地吩咐着。   小护士把手术同意书拿进了急救室通知了李医生,才开始了手术。   流产手术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手术就结束了,李柔便先走了出来。杨文丽看到李柔医生出来,就急忙上前,焦急地问她:“医生,诗雨她怎么样了?手术怎么样了?”   “在我说情况之前,希望家属你保持冷静。”李柔医生先给杨文丽打了预防针,“沈小姐曾经就流产过一次,处理有些不得当而对子宫造成了伤害,这一次的流产又伤得很重,造成了大出血,手术时间又有些拖延耽误,虽然已经止住血,也保保住了子【宫,可是因为受伤很严重,所以为沈小姐可能会终身不孕。做为家属一定要先冷静,多安抚病人的情绪,帮助病人走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伤痛。”   李柔医生的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样,打得杨文丽一懵,脑子里白光光的一片,耳边只剩“可能终身不孕”这几个字在不断地回响。   乔泽轩也是震惊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眼皮也掀了掀。   要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终身不孕是多么大的打击,一个完整的女人是会经历女儿,妻子和母亲三个角色,只有经历过这三个角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而一个女人要失去做母亲的资格,那一定是做了多少坏事,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睛的,看得到世间人的善恶!   傅向晚对沈诗雨虽然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必然还是有一丝的怅然,而沈诗雨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因果报应,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只是她不懂得替自己留后路,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   而沈诗雨她终于可以体会到许婕儿曾经失去宝宝的痛苦,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乱做坏事。虽然是出了这口气,但是失去的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诗雨……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杨文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放声大哭着,然后看着乔泽轩,目光化为锐利的剑,“就是你,全都是你造成的,这下诗雨变成这个样子,你终于满意了?乔泽轩,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杨文丽诅咒着他,然后看到推出沈诗雨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脸色透明如纸。她急步上前,跟着护士陪同着沈诗雨转到了病房里。   乔泽轩看着杨文丽和沈诗雨远去的身影,目光久我久无法收回。   傅向晚也转身就要离开,乔泽直两步上前,来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却喃喃开口:“沈诗雨会这样,不是我要的结果,我真的不是故意踢到她的。”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无可挽回,如果你要忏悔的话你应该是对沈诗雨说,而不是我。”傅向晚微抬眼眸,语气淡漠,“反正不管你们之间怎样,都与我无关,不要把我扯到你们之间,我不想沾染上一身腥。”   “晚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那么狠心的人。”乔泽轩还是执着的解释着,不想她误会自己似的。   “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况且这是你的私事,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能分享这些。”傅向晚别开目光。   “傅医生,有一个受伤的病人来了。”护士在不远处叫着傅向晚。   “乔先生,麻烦你让开。我还要工作。”傅向晚冷淡的态度让乔泽轩很受伤,喉间苦涩不已。他的喉结上下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后,依旧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侧开了身体,傅向晚一刻也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乔泽轩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把头埋下,双手撑着脸庞,看不出此时的情绪,却感觉到他的疼痛与无奈。   折腾了一夜,守要沈诗雨身边的杨文丽都有些疲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终于在天边首富起鱼肚白时她惊醒过来,她看到床上的沈诗雨依然紧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且她眉头紧锁,唇瓣干裂,苍白的脸蛋上是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沈诗雨的额头,肌肤上的温度滚烫如火。她心急地呼唤着她:“诗雨……你醒醒啊,诗雨,你这是怎么了?”   杨文丽然后按下了麻床头上的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就陆续赶到了,杨文道:“医生,你看看我女儿怎么还没有醒来?”   医生便上前做了检查,蹙了一下眉:“病人刚做了流产手术,因为淋雨的缘故引发了高烧,温度已经烧到了三十九点五,所以病人才会昏迷不醒。”   然后医生对沈诗雨采取了退烧的措施,杨文丽不敢大意,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沈诗雨在半昏半醒中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丢进了火山的岩浆里,身体和灵魂都化为粉尘,一会儿又你是浸在了冰冷的深海里,失去了温度,冰火交融,倍受煎熬,柔软的心窝里是空荡荡地感觉,她不是不要死了?   梦里沈诗雨看到乔泽轩对她说:“沈诗雨,你有今天是活该,谁让你背叛我一次又一次。我告诉你,我和你不过玩玩,我真正爱的人还是傅向晚。”   然后傅向晚又出现了,对沈诗雨嘲讽道:“沈诗雨,你听见了吗?泽轩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然后他们深情相拥,凝视微笑,他们的笑如利剑刺到她的心里,再狠狠地绞动,把她痛得一身的骨头都散架了,痛到无力。而她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只看到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模样。   “不,乔泽轩……我只是想要和你好好相爱,拥有一个幸福而完整的三口之家,真的有这么难吗?”她洁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眉心忧伤在蹙起,两行清泪从眼角逃溢而出,在任而柔弱,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如凋零的花朵般残败,不禁让人滋生出恻隐之心。   “诗雨,你一直这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呓语不止已经好几个多、个小时了,再这样可怎么办啊?”杨文丽握着女儿的手,泪眼朦胧,为了照顾女儿她是心力憔悴。   医生也来看过沈诗雨的情况,但医治身体上的病,而心里的病都束手无策。   杨文丽端来温水,用毛巾浸湿淋干,轻轻地替她擦拭着汗水,眸子荡起了伤痛的水纹,越来越深。然后他又拧来冷水的毛巾贴放在她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杨文丽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温言细语,“诗雨,我知道你现在很痛,不想醒来,因为这个你对有些人有些事都太失望了。可是诗雨你一定要坚强,不要为那些不爱你不怜惜你的人而放弃自己,放弃希望,放弃幸福,诗雨,就算全世办都抛弃了你,可是你还有我,还有妈妈陪着你,就让我们相依为命,只要好好的活着,就一定会迎接希望。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更痛,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这些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诗雨,你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沈诗雨却依然不停地叫着乔泽轩的名字,陷入痛苦的昏迷里,醒不来。   这时候病房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人——郑开,他走到了杨文丽的身边:“阿姨,对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杨文丽转头一看是郑开,那个在沈诗雨和乔泽轩婚礼上放出的视频里和沈诗雨上床的男子。看着他一身的白袍,原来他是这里的医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嫌伤得诗雨不够吗?你是不是盼着她死,你们所有人才高兴?”即使自己的女儿再错,但作为一个母亲总是溺爱自己的孩子,维护孩子,“你向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诗雨不受伤害吗?如果你真对她好,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她失去一切幸福的可能。”   郑开看着床上因为双重受伤的沈诗雨,面色惨白,与床单的颜色融为一色,眉目紧锁,痛苦地低吟着,这样的沈诗雨是让人心疼的。   郑开对沈诗雨依然是喜欢大于恨的,毕竟她曾是他默默暗恋的对象,她是开启他青春初恋的导师,是他渴望的梦想。   “阿姨,我是真心喜欢诗雨的,可是诗雨她却爱的是表哥,我隐忍,我退让,我从没有想过要把诗雨伤到这么深,那个视频不是我放的!”郑开急急的解释,“你要知道上面的人除了她就是我,我怎么会自毁前途,把视频放到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和诗雨一样是受害者!诗雨这样我的心里也很疼。”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伤害痛苦都已经烙印在心里了,怎么也抹不去的。不管真心不真心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诗雨能好起来,然后我会带她离开这里伤害她的人和事,重新生活。希望你们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了。”杨文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骂别他人了,她只想沈诗雨醒过来,好起来。   “阿姨,我真的是想和诗雨好的。只是她不愿意接受我。我也无法勉强她。”郑开也感到很无奈。   “想和她好?”杨文丽冷笑着,勾着唇,“她现在流产了,可能终身不孕,她都不能生育了,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你还想和她好吗?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你就让她平静的过生活行吗?”   郑开的眸子里闪烁着破碎的星芒,仿佛飞舞的冰屑,哀伤欲泣。他又何尝不痛苦,何尝不是想如沈诗雨这样逃避着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的双手紧紧地捏着。   他也希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沈诗雨还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泽轩……”沈诗雨又唤着乔泽轩的名字,很是悲伤。   郑开看着她连昏迷都对乔泽轩念念不忘,一直喊着他的名字,他心如刀绞一般,钝痛就在身体里漫延开来。   “诗雨,你醒醒,不要再叫这个人的名字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挂念着。”杨文丽抹了一下泪,气恼着女儿的不争气,“我马上忘了这个人!”   “啊——”沈诗雨一惊,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瞳孔睁得大大的,盯着洁白的屋顶,然后才转动了眼珠,看到身边的杨文丽,还有郑开。她在看到郑开后立马坐了起来,像是发狂一样,“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激动地抓直了枕头就砸向了郑开,这还不够,她还抓起了能免拿到的东西往他身上砸,郑开都没有退开身,只任她发泄着痛苦。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她没砸几样东西就已经没有了力气,一身瘫软着。   “诗雨,你身体不好,千万别激动啊。”杨文丽劝着她。   “妈,你让他滚,我不想看到这个人!”沈诗雨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妈,我要见泽轩,我只想看到他。”   “诗雨,别再想着这个人了。”杨文丽凄伤地敛下了睫毛,现在她也是极其不愿意提到乔泽轩的名字,更不想看到他的人,“你忘了吗,是他把你推倒则他踢掉了你了肚子里的宝宝。对于这样一个残忍的人,你还记住他做什么?”   沈诗雨想到雨夜里,她对乔泽轩的苦苦哀求,而他依然不回头,在他们之间的纠缠中他用力推她,并踢中了她的肚子,她痛苦地倒在了雨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血水顺着雨水流淌。   而郑开在听到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后,脸色立即阴冷了起来,双手握得更紧了。没有想到沈诗雨会被乔泽轩这样残忍地对待。   沈诗雨双手本能地放到了肚子上,问着母亲:“妈,我的宝宝呢?”   “诗雨,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你别太伤心了,身体更重要。”杨文丽并没有告诉沈诗雨她终身不孕的事,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   “宝宝没有了……”沈诗雨喃喃地反复着,“宝宝没有了……”   郑开看到极力隐忍着泪水的沈诗雨,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而乔泽轩坐在那里等到天亮,才感到到眼睛酸涩疼痛,这个时候脚步声,从远到近,一道身影移动到了乔泽轩的面前站定:“你竟然在这里。”   乔泽轩抬头,阴影落在他的脸上:“郑开?”   “你为什么要把诗雨肚子里的孩子踢掉?就因为那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吗?你就这样残忍地把诗雨弄流产?”郑开眼睛里浮着愤怒。   下一秒,郑开已经拎起了乔泽轩的衣领,紧握的拳头往她的脸上一挥,李感到脸颊上一疼,整个人就往后栽倒,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然后又跌坐在了休息椅上。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怎么可这么对诗雨?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从法国回来,一心一意地对你,为你背负太多的痛,却从没有抱怨过。她还怀着孩子,你竟然把她弄到流产,你还是男人吗?”郑开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他,“如果你有什么不满,你找我啊我奉陪到底。”   “对我一心一意!那你和你上床算什么?”乔泽轩的怒火也被他点燃,胸口灼痛不已。   乔泽轩站起来,拳头紧握,也是不客气地挥向了郑开,打得他踉跄后退,坐到了地上。郑开脸颊火辣辣的疼,连唇角都破裂出血。他用舌尖抵了一下唇角,轩吐了一口血水。   他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深幽:“来啊,再来!”   “我没空和你打架。”乔泽轩和郑开之间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了。   “想走,没门。”郑开拉住他,“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就今天一次性地解决!”   乔泽轩本想走,想到要解决问题,不想和沈诗雨再有任何纠缠的他也止住了脚步:“我和沈诗雨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和她要怎么发展我都没有意见。”   “三个人的事情得三个人当面解决。”郑开来找他是有备而来。   乔泽轩点头,两人往沈诗雨的病房而去,正在哭泣的沈诗雨看到终于现身的乔泽轩,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而在看到郑开的时候,她的笑又凝固在了眼底,看到这两个和自己纠缠不清的男人,她是既高兴又痛苦。   她的双手紧揪着被单,目光在乔泽轩和郑开的脸上来回的移动,最后停在了乔泽轩的脸上:“泽轩,你终于来看我了,是吗?”   “有些事情需要我们三个人当面解决,我不得不来。”乔泽轩表明着立场。   郑开看着失落的沈诗雨,不由的心疼:“诗雨,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是为了来你的清白,请相信我。”   “你什么意思?”乔泽轩看着郑开。   “我的意思是要让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郑开目光冰冷,带着愠怒,“乔泽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乔泽轩真的紧紧地盯着郑开,看到他从医袍的宽大衣兜里拿出一叠a4复印纸,分成两份,一份丢到了乔泽轩的胸膛之上,另一份则放到了沈诗雨的面前。   乔泽轩低头看着从胸膛跌落到脚下的复印纸,弯腰却拾了起来,看着着标题写着亲子鉴定报告,他努力地让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看着上面的一串串数据。   “乔泽轩,前面你看不懂没有关系,你看最后一页上面的结果就好了,你可要看清楚了,别看错了。”郑开的目光冷冽如冰,却紧紧地盯着乔泽轩的面部表情的变化。   乔泽轩浏览了一下前面的数据,然后番到后面一页的结果那一栏,上面写着dna相似度是99%,说明是父子关系。   一栏是他的名字,而另一栏则是沈诗雨肚子里的宝宝。   那说明沈诗雨怀的是他乔泽轩的孩子吗?   他感到脚下一阵虚浮绵软,天旋地转起来,有些晕眩:“不,这不可能,郑开,你竟然为了沈诗雨而用这份假报告来骗我是吗?孩子都没有出生,你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   “表哥,你可以去找任何人来验一下这份报告的真伪性。”郑开心中底气十足,因为这份报告是真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孕妇怀孕14周到24周内的时候取羊水进行dna检测。不管抽取的是绒毛还是羊水所做出的鉴定结果的准确率都是和孩子出生后做亲子鉴定的鉴定结果同样准确!因为我比你还想知道诗雨肚子里的孩子虽谁的,所以我是在诗雨做产检时特意抽取的,她本人都不知道。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份把这份报告给你们,让你们知道孩子是你的,可是为了诗雨的清白,为了证明宝宝是你和诗雨的,为了不让她那么疼痛和难受,我只好拿出来。”   郑开这么做是有私心的,不想他们知道孩子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隐瞒:“你看到了,你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而你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乔泽轩,现在你知道了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后悔吗?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乔泽轩捏着纸张,捏到发皱,捏到了手指把纸都拽出了一个洞:“不,不可能!”   沈诗雨则看着报告,泪水滴在了纸张上,把纸张都弄湿了一个个水渍。她颤抖着唇,抬起泪眸看着乔泽轩:“泽轩,你竟然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看看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报应!哈哈哈……就算我罪该万死,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你的血脉,得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乔泽轩,就因为诗雨曾经伤害过你,离开了你,所以你就这么狠心地伤害她吗?你毁了她的人生,还杀了你的宝宝,原来你的心竟然是这样的冷酷无情!这样的滋味很难受吧?”郑开的话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   杨文丽气得捶打着胸口:“这是造得什么孽啊!老天无眼,老无无眼啊。”   乔泽轩青冷着一张脸,目光又落在了纸张上的结果处,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身体都在无助的颤抖。   这一刻她的世界漆黑一片。   温暖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冷的严冬,他冷得指尖像冰块一样,冷到麻木了。   冷,是唯一的温度,痛,是仅有的感觉。   柔软的心脏像被无数的指甲抓过,泛起无数的血痕,痛得窒息,胸口闷得要死。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如死灰般的脸上的毫无血色。   他又痛苦地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   她咬着柔软的唇瓣,压抑着那酸痛着眼眶的水气,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不,不可能的,你骗我!”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他的声声否认,带着泣血般的绝望。   “我还真希望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么我会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让诗雨和宝宝都得到幸福,而不是造成这些无法挽回的悲剧。”郑开胸口起伏剧烈,似在压抑着渐渐涨满胸口的怒气,“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么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诗雨抢到我的身边来!她不爱我都无所谓,我会好好爱她就够了。”   沈诗雨咬着唇,眼泪疯狂地汹涌上来,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按着发疼的胸口,泪水那么急,就湿了一地。   这短短的一天,对于沈诗雨的打击是强烈而巨大的,先是在婚礼上被人抛弃,又被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然后她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死。   她的经历就像一部悲剧:“乔泽轩,你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哈哈哈……”乔泽轩把手中的纸张一抛,痛苦不堪地狂奔出了病房,却在病房外面看到了傅向晚,他勾唇苦笑,然后夺路而去,却不知道哪里该是他停留的地方。   part125是我没有节操地赖着你   傅向晚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她没有想到沈诗雨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乔泽轩的,而他竟然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感觉真的是万蚁噬心的感觉。   乔泽轩的家庭从小就是破碎的,所以他的心愿便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不想过孤独的生活。而他能和沈诗雨在一起并结婚其中一个原因一定是想给这个属于自己的宝宝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有父母的疼爱,他极力要保护维护的宝宝却失手在他的手里,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心态的结果。   换作是她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椎心的痛。从这一点上傅向晚对乔泽轩竟然还产生了一丝的同情。这并是因为她善良而是人的本性,换成是别人也会产生同情之心。而且她这个人并不想活在仇恨里,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情感和理智,就像乔泽轩一样容易失足,内心阴暗而导致人格的扭曲,而且她现在这么幸福,何必往仇恨里钻。   乔泽轩就是因为太把仇恨看重了,所以才会被沈诗雨蒙蔽了智商,才会有这后面的一系列悲剧的发生,仇恨不是好东西,她没必要拥有。   傅向晚为了查房,还是上前敲了病房门,然后推门而入:“例行查房。”   杨文丽、沈诗雨和郑开的目光全落在了傅向晚的身上,沈诗雨的眼角不挂着泪,微咬着唇角:“傅向晚,你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是吗?看到我落得这么悲惨的地步,你是不是很开心。”   傅向晚却没有抬起目光,只是把温度计递上前去:“测一下体温。”   沈诗雨看着根本不在乎的傅向晚,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温度计,然后往地上狠狠地砸上去,温度计瞬间就碎裂在了地上:“傅向晚,我不用你假好心。”   “沈小姐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傅向晚看着脚下碎裂的玻璃渣,眉头轻蹙,“这只是我的工作。”   “傅向晚,你少假惺惺的,你不过是想看到我是怎样的悲惨?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以为你赢了吗?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赢不了。”沈诗雨依然还是偏执地认为是傅向晚害她成这样的。   “我看到了你的自作自受。”傅向晚轻描淡写,然后就转身离开。   “傅向晚——你别得意!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别想得到!”沈诗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愤怒地大吼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骨节泛起了青白。   而外面却传来了傅向晚一点也不受影响的声音:“把405病房打扫一下。”   面对着傅向晚的平静淡然,沈诗雨却已经痛到了抓狂,是一种想要疯狂的倾向,她连自己的唇角咬到出血也没有感觉到。   郑开皱了眉:“诗雨,你别这样伤害自己。”   “你走开!你们都走!”沈诗雨现在也不想看到郑开,他的存在提醒着她那不一堪的一幕,还有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痛。   “郑医生,你先走吧,让她静静的休息一下,不要再刺激她了。”杨文丽将沈诗雨抱在怀里,任她眼角的泪浸湿她的衣服。   郑开没有再说什么,抿了抿唇,只好先转身离开。   今天一下班,谈希越就来接她了,看她的兴致不高,好像的些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了?有心事?”   傅向晚抬手拨过侧脸的发丝:“沈诗雨流产了,她是被乔泽轩给推倒踢到了肚子,而那个孩子是乔泽轩他自己的宝宝。这真的太戏剧性了,又充满着悲伤。你说人怎么做了坏事都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为恶呢?”   谈希越伸手轻摸了一下她的柔软的以发顶:“因为他们总认为自己做的没错,所继继续往他们认为对的方向走。”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傅向晚侧眸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我这是淡定。”谈希越温柔地浅笑,有笑纹在眼底荡漾开去,温暖的,包裹着她的心脏。   “那个视频不是你放上去的,那是谁?”傅向晚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把u盘给了谈希越,本来他是决定用u盘里的内容去给沈诗雨做交换,让她以后再也不要找傅向晚的麻烦,井水不再犯河水,可是没想到视频会在她和乔泽轩的婚礼上出现。   “应该是婕儿吧,这个东西除了你给我这一份,她那里应该还有。”谈希越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是她做的。   “沈诗雨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傅向晚叹了一口气,“现在沈诗雨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希望她以后不会再想着报仇了,仇恨不是好东西。”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人心就简单多了,世事也不会这么复杂,也不会有仇恨了。”谈希越觉得她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可正因为这份简单才是他执着于她的原因。   如果她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那么在一起就太累了。   简单些好,简单的女人才好骗到手里。   “仇恨虽然强大,但主宰不了我的。简单才是幸福不是吗?”傅向晚已经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了,她将身体倾斜,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安全感十足。   谈希越自然也是很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今天回军区大院吃饭。”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还没有准备呢?”傅向晚吓得立即从他的肩头坐起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我家人,还需要准备什么。”谈希越笑她的紧张。   “我总不能空手去啊,总要买些礼物。”傅向晚不想失了礼节。   “你去了他们就会很高兴了,比任何礼物都强。”谈希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担心太多。   谈希越的车已经被军区大院的守卫兵看得眼熟了,一路是畅行无耻。到了谈家的门前,停好车,谈希越下车便牵起她的手进了屋,客厅里的爷爷,奶奶,谈启德,二叔夫妇谈启志和吴琳,三姐夫妇谈雅仪和温贤远,六姐谈雅丽都在,还有一个傅向晚不认识的军人,是大院里周家最小的孙子周子沛,现在也是陆军少校,也是年轻有为。   谈希越和傅向晚一一叫过了人,然后坐下,母亲方华琴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希越和晚晚回来了,那可以开饭了。”   “伯母,我来帮你。”傅向晚起身走过去。   “你坐下就好了,帮什么忙啊。”方华琴拍着晚晚的手,对她的喜爱是溢于言表。   “就是端菜拿碗而已。”傅向晚坚持着。   “妈,晚晚要做,你就让她做吧,有了儿媳妇你就该享享儿媳妇的福了。”谈希越在那里帮腔,惹得傅向晚是一阵脸红。   “说什么呢,儿媳妇是拿来疼的,可不是使唤的。”方华琴微瞪了谈希越一眼,然后再对傅向晚道,“晚晚,若是希越他欺负你,我只管告诉我,我给你作主。”   “好。”傅向晚笑着点头,便跟着方华琴进了厨房帮忙端菜。   谈希越坐到了温贤远身边:“姐夫,周厉,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   “最久一个月吧。”温贤远最近这些年调到了外地的驻军部队。   “上次奶奶的生日宴会我们都没喝上酒,今天咱们兄弟三可要好好地喝一杯。”谈希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好啊。”温贤远也很久没有和谈希越好痛快地喝酒了。   周子沛也笑笑点头,比年龄,他比谈希越还要小些。   众人围坐一桌,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响起了开门声,一个粉色的身影出现,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雪莹回来了。”奶奶笑得慈爱。   唐雪莹身材纤瘦,一件粉色的大布娃娃双排金扣修身斗篷毛呢外套,黑色的翻皮高跟长靴,十分的时尚,年轻而有活力。加上她清秀雅致的五官,长发披肩,发尾内卷,甜美而知性,看不出她已经有二十九岁了。   唐雪莹温婉浅笑:“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爸,妈……今天家里人好多。”   “二嫂,你吃饭了没有?”傅向晚起身走向了她,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还没有,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唐雪莹也笑对傅向晚,两人很是投缘一般。   “那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拿碗筷。”傅向晚便将她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坐法两端是谈正儒和谈奶奶,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人,而唐雪莹的左边是谈雅仪,对面是周子沛,右边是傅向晚。   男人都喝白酒,女人则喝了些红酒,很多人一起吃饭,气氛很是热闹。一顿晚饭吃得很开心。   “晚晚,我和爷爷已经决定下个周末我和你伯父伯母,希越一起去你家,向你爸妈提亲,谈谈你和希越结婚的事情。”谈奶奶在女主人座位上发话了。   “奶奶,你年纪这么大了,又是长辈,让你折腾去我爸妈那里一辈真的不太好。还是我打电话让我爸妈周末过来一趟吧。”傅向晚贴心道。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为了希越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就算再远,奶奶也要亲自去,这才有诚意。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谈奶奶拍板定案,“你只要通知一下你爸妈就好了。”   “那谢谢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傅向晚瞳孔里有笑意璀璨。   饭后,傅向晚、唐雪莹和谈雅丽帮着方华琴还有吴琳收拾饭桌,还给男人们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唐雪莹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来吃点水果。”   傅向晚给在一楼娱乐室里下象棋的谈正儒和谈启德,谈启志三人拿了水果过去。   谈希越、温贤远和周厉坐在一起聊天,聊的都是工作之外的事情。   “子沛,有女朋友了吗?”谈雅仪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体贴地递给了身边的温贤远。   傅向晚则和唐雪莹停止了交谈,看着周子沛。   “还……没有。”周子沛摇了一下头,“三姐,你也知道,我们军人很难找到对象的,现在的女生都需要时时陪着,还要随传随到的。可是我没那么多时间的。”   “也是,不过找同样是军人的对象不就解决问题了。”谈雅仪的目光落正走过来的谈雅丽身上,“雅丽也没有对象,她是军人。”   周子沛被一口茶给呛得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三姐,我不敢。”   “为有什么不敢的,有我在,我替你说去。”谈雅仪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谈雅仪话音刚落,谈雅丽就走了过来不看着她:“三姐,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可是好心为你,正向子沛说你和他的事情。”谈雅仪抬眸看着谈雅丽。   “我和子沛之间能有什么事情。”谈雅丽完全还没有想到感情方面。   “你都老大不小的,也不交男朋友,相亲的事一拖再拖的,子沛挺不错的,虽然你比他大一岁多,但年龄也不是问题不是吗?你们从小认识,虽然大了没怎么联系,但小时候的那份感情也在啊,也算是知根知底儿。大家不试一下可惜了。”   谈雅丽一听谈雅仪要搓合她和周子沛,一向温和对人的谈她的脸立即暗了下去:“三姐,你别自作聪明。我和子沛之间不可能。”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和你姐夫不也这样过来了。”谈雅仪一脸幸福地去扣住温贤远的手,“现在你看你姐夫对我多好。我不是很幸福吗?你就一根筋死到底。”   “我一根筋死到底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三姐你操心。”谈雅丽很是倔强。   “那个男人他抛弃你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你就一直这么死守着给谁看?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娶妻成家,儿女成双了!你怎么这么傻!”谈雅仪的话触动到了谈雅丽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谈雅丽此时像是被剥去强硬面具的脆弱女人,一时间泪意湿了眼角。她狠咬着唇,痛苦不堪:“三姐!”   然后她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都用很震惊的目光看着她。她别开头,转身急步往楼上而去。谈雅仪看着谈雅丽落荒而逃的身影,也有些颓然地坐下。   周子沛见情况急转,有些担心两人:“三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六姐了。”周子沛的目光轻扫过某处。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她好。难道她真要这样一生不嫁吗?”谈雅仪头疼地捂着额角。   “子沛和雅丽之间,你别去瞎掺和,你又不是不知道雅丽的心思。你这样当着这么人的面说揭她的伤疤,谁都不会高兴的。”温贤远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回来,微微安慰着她。   傅向晚和唐雪莹看着温贤远,觉得他挺会安慰人的。而温贤远抬起的目光又正好与她们两人相遇,又错开。   “三姐,不是我要说你,是你真的太多事了。六姐的事情她自己的分寸,她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多管她的事情。”谈希越也蹙着温润的眉,“你若是要管所有的事情,你也忙不过来。”   “老七,我是为你六姐好,难道你真想她一生孤独终老吗?就为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谈雅仪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好心好意的,我是图什么!”   唐雪莹坐到了谈雅仪的身边,伸手轻扶她的双肩:“雅仪,那个人并不是抛弃了雅丽,而是一直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般,现在也是生死不知。”   “一直没有消息不是抛弃是什么?”谈雅仪委屈地抿着唇。   “雅仪,雅丽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想通才好,而你是好心做了坏事,其实也不怪你,你们的立场不同,所以你也要多多体谅一下雅丽。”唐雪莹声音温柔,说出的话仿佛悦耳的铃声,“雅丽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就不要和她生气了,毕竟她是你的妹妹,你是姐姐,总要谦让大肚些,不是吗?我看你是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嗯,那我上楼休息一下。”谈雅仪点点头,把唐雪莹的话听进去了。   然后坐在谈雅仪左边的温贤远抬眸,对唐雪莹微微一笑,对她表示感谢。而她也是淡淡一笑,轻轻摇头,表示不客气。   “来,我扶你上楼。”唐雪莹扶起了很是失落的谈雅仪,自己的好心却被误解。   唐雪莹把谈雅仪安置在床上,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都在楼下,有事叫我们。”   “好。”谈雅仪点头。   唐雪莹在离开之前,再一次看了一下谈雅仪,才关上了门,她没有马上下楼,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到了床沿,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然后她紧握着手机,咬着唇看着房门的方向,既紧张又期待。没一会儿就有人把门迅速的打开又关上。   来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急步向唐雪莹走过去,而唐雪莹见到来人后,立即站起身来,咬在唇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两分。   “雪儿。”来人温柔地唤着唐雪莹的小名。   唐雪莹也走向他,扑进他健实温暖的胸膛内,深深地嗅了一下,男人的阳刚味道充满着她的呼吸,就有泪意湿润了她的眼角。她赖在他的怀里:“还是我熟悉的味道。”   “雪儿,我很想你,想得很辛苦。”男人也是双臂圏紧了她的身体,想把她揉入自己的心骨里。   “我也是,很想你,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急着赶了回来,只为了能看你一眼。”唐雪莹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就为了这一面,她都很满足,能解她相思的苦和痛。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然后把她压倒在了床上,削薄有唇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嫣红的唇瓣,绵密地热吻铺天盖地而来,把她的呼吸掠夺,而唐莹的双臂也勾着他的颈子,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柔软的舌尖描绘过他那完美的唇线,而他则含住她的舌尖吮吻着,继而两舌相交纠缠,吻得难舍难分,彼此对方对的渴望是那样的赤果果而热切,恨不得把对方揉入灵魂深处。   他们的呼吸开始混乱而灼热,他的大手滑过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把她的黑色打底裤退下,同时也解开自己的皮带,只听到金属扣发出的清脆响声,拉开西裤的拉链,他们连衣服都没就这样结合在一起。   虽然这样急的占有让唐雪莹的感觉到疼痛,男人也停止了自己急切的进攻,吻着她洁白的眉心,鼻尖,然后是唇瓣,又加深了这个吻,用吻来缓解她的疼痛。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男人也很是紧张,汗水都浸出了额际。   唐雪莹摇了摇头,依然笑着,可眼底却水润光泽:“不要停,我不想浪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太地过珍贵了。”   “我恨不得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再分开了,雪儿……”男人又吻着她,眉心皱得很紧,也很无奈和痛苦。   “我们并没有分开,我们只要相爱就是在一起。”唐雪莹也回吻着他,鼓励着他和她亲密结合。   男人又开始运动了,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先慢后快,带着她冲向快乐的巅峰。而唐雪莹最初的痛楚逐渐被战栗的快感取代, 她的双手十指伸入了他的黑色短发内,喉咙里低吟出最妩媚的呢喃,让男人更加的兴奋和激动,全力以赴,同时与她达到最高点。   男人抱着唐雪莹,双臂收紧,埋首在她的发间,轻吻着她的发丝,又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还有空气里浮起男欢女爱后的腥腻味儿。   两人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相拥,昏黄的暖色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被被明暗切割的光线侵染,寂静而显得安宁。这一刻他们是满足而幸福的。   “真不想离开你,就想这么抱着你睡一整夜。”男人的语气里全是无限的眷恋。   “会有机会的。”唐雪莹亲吻了一下他的唇,“走吧,别被人发现了,这里可是谈家。”   男人伸手抚上她细嫩白皙的脸庞,目光温柔如深海,捧着她的她,再一次给她一个热切的吻,很深很缠绵。然后才匆匆地离开,唐雪莹的不舍地目光跟着移动。   男人很谨慎地打开一条缝,然后再打开一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见很安全,便闪身出去,动作很是俐落干净。他出了门,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在走廊间,顺势再一次检查着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唐雪莹在男人离开后,这才用双手环住自己的双肩,咬着唇,落下了泪来,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的泪水蕴含着复杂的情感。   这份苦恋不知道什么才是一个尽头。这样偷情虽然是不道德的,可是这份深入心骨的爱情让她无法放弃,她很苦恼,可又觉得只要能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也好。   可只要他好,自己付出再多也是甜的。   唐雪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着,反复地检视了一遍后,她把床铺也整理了一下,看到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出了门。   她下到楼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开心的聊天。   周子沛是最先看到她过来的人,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好对着楼梯口:“二嫂,三姐她还好吗?”   “她睡下了。”唐雪莹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今天你和三姐就留宿在家里吧。”谈希越看向温贤远建议道,“我和晚晚也不回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和你遇到,我们得多聊聊。”   “嗯。”温贤远点头道。   傅向晚看着唐雪莹:“二嫂,你呢,今天就住这里?”   “这么晚了,我当然不走了。”唐雪莹握着她的手,“我也有好多的话对你说。我们到一边去说。把这里留给男人。”   “好啊。”傅向晚牵起唐雪莹的手便往一边去了。   唐雪莹讲到了谈雅丽的事情:“二十岁的雅丽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男朋友。他们好到已经私定了终身,就在准备第二天去领证时男方一直没有来,雅丽在民政局待了三天三夜,最后昏倒送医,才发现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而更不幸的是那个孩子也没能保住,摔掉了。从此之后,雅丽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恋爱不结婚,进了部队,都八年过去了,八年了,男方像是消失了一下一直没有音信,而她还是单身一人。其实她并不是不婚主义,只是她对爱情太过偏执了,偏执到用自己一生的幸福随时间陪葬。这也是三叔和三婶一直担心却又不敢在雅丽面前提起的事情。”   傅向晚听得着也觉得伤感:“真是难为六姐了。”   “所以晚晚你是幸福的,希越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所以你要珍惜这份幸福,替我们大家幸福。”唐雪莹感慨良多,心中酸涩不已。   很多时候她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候,仿佛看到自己也幸福了。她把这份无法言说的爱都寄托在别人的美好爱情里。   “二嫂,你和六姐都会幸福的,相信自己,虽然方式可能不同,但幸福感都是一样的。”傅向晚抱了抱唐雪莹安慰着她,从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一丝悲伤的情绪。   “我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唐雪莹与她相依偎,情深似姐妹。   晚上十二点大家才回了房,周厉的家就在大院的东面,他没有留在谈家,而是回了家。   傅向晚睡的是客房, 在谈希望房间的对面。   虽然两人已经发生了最亲密的肌肤之亲,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是在谈家他们还是没有越线,各睡一屋。   正当傅向晚睡得迷蒙的时候,感觉到被子里有什么在蠕动一样。她突然被人搂进了怀里。她睁开了迷蒙的眼睛,视线在黑暗里模糊不清,正张嘴要尖叫时,却被湿软的唇给堵住了嘴,把她的声音悉数吞没入,然后便是一个绵长而热烈的湿吻。   这个味道很熟悉,全是谈希越的味道,这个好色的男人真是不安份,半夜三更的还跑到她的房间里来和她缠绵亲吻,双手还在她的身上乱摸,这里可是谈家,有那么多人看着,他的胆子也太粗了。她是又气又恼,却又享受他这样的美好的吻,她真是很矛盾。   她躺在他的身下承受着他的力量,他低头咬吻着她的嘴唇,长舌侵入她的唇具里,勾着她的粉舌,双唇的吮吸让她的舌根都发麻。两人舌齿间热烈的纠缠让她抑制不住的娇喘低吟,他技巧丰富地带着她跟着他走,她也热烈地回应着他,与他纠缠在一起。   她红扑扑的脸颊,仿佛最熟透的最新鲜的草莓,惹人采摘,一口吞下。而那双水眸在黑暗中晶亮闪烁特别璀璨迷人。   他弯下头又封住她的双唇,疯狂地吻着着她,让她意乱迷乱,脑子里空空一片,只能随着他而反应,她的热切回应让他仿佛得到了鼓励一样,他越加用力地吻—咬着她本就嫣红微肿的唇,反复在她的齿舌间纠缠。   “别,这里是谈家,别人会看到的。”傅向晚最后还是拉回了自己的一丝理智,抗拒着。   “都这么晚了,所有人都睡着了,就算你叫出声来,也不会有人听见,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可以再热情一些。”谈希越就在她的上方,他的鼻尖擦着她的鼻尖,很是亲昵亲密。   傅向晚原本就滚烫的脸颊更是火热了,她在黑暗里瞪着他:“说人话。”   “我是人。”谈希越笑了,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那就回你房间睡。”傅向晚指了一下门的方向。   “我一个人睡好怕怕的,抱着你我才能睡得着。”谈希越开始耍赖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的吗?”傅向晚还是瞪着他,“这是谈家,我不想给爷爷奶奶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别是伯父,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够了差了。”   “是我在你的房间,不是你到我房间。”谈希越的手指挑起她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这次让他们看看是我没有节操地赖着你。”   part126让老公好好伺候你   谈希越子只有在面对傅向晚才会露出这样的无赖的本性。这让没有见识过他赖皮一面的人是无法想像他在工作时的一丝不苟,严肃谨慎。   傅向晚伸手推了推他,有些抱怨:“你到是好,反正最后还是只有我落得个勾引你的荡妇下场。”   “哪有那么严重。”谈希越捉起她的手掌往自己的薄唇上贴,吻了吻她的掌心,“亲爱的,是我在勾引你,我想做荡夫。”   傅向晚咬着唇,眉目嗔笑着,委屈地抬手在他的胸膛上敲打着:“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占便宜的都是你。”   “好了好了。咱不委屈了,抱抱。”谈希越抱着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然后在她的洁白的眉心吻了吻,“都是老公的错。”   傅向晚眉眼一嗔:“知道错了还要一错再错?”   “没办法,老公就是太爱你了。”谈希越说着这情话也是顺溜之极了,但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受,“而且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吃肉吗?这忍了太久会憋出问题的,难道你想咱们夫妻之间不性福吗?”   谈希越墨黑的眸子在这暗夜里灼灼生辉,格外的明亮,像是燃烧的火焰,这火也燃烧着她的身体,她的体温开始在他的深情注视下变得滚烫。   傅向晚摇了摇头,诚实道:“不想。”   “那就是可以吃肉了?”谈希越眉梢带着喜色的往上一挑,特别的开心,“晚晚……”   谈希越的吻就这么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却依然温柔,浅浅的吻,细细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着,小心地不遗落任何一点,舌尖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然后用牙齿咬了咬,柔软嫩滑如果冻一般可口,让他欲罢不能地想要更多。   “张嘴。”谈希越的舌尖扫过她闭合的牙关,声音如魔魅般地诱哄着她,让她放松着自己。   傅向晚很是听话的张开了嘴,他的知舌灵活地蹿了进去,勾起她的软舌一起缠绵,相互舔吻着,彼此勾缠而渴望着,想要进入对方的灵魂里一般地热烈亲吻。她纤细的双臂自然地环上了他的颈子,闭着眼睛,忘情地回吻着他,跟着他的节奏一起沉沦。   谈希越的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在她白皙的雪肤上游走着,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掌心的薄茧,酥酥痒痒的,仿佛带着电流一般窜过了身体,这样的触动让傅向晚的身体不安了起来,一时没忍住那股愉悦,失声低吟出声:“嗯……”   傅向晚的柔媚的低吟更是刺激了谈希越,他的手紧扣着他的下巴,不容她有任何的躲避,而他的吻开始从温柔变得野性,把她的美好尽情的掠夺和占有,品尝。   谈希越的呼吸变得混浊粗重,胸膛起伏的厉害,而傅向晚已经是意乱情迷,媚眼如丝,撩人的紧,像是勾魂摄魄的妖精一般妩媚,柔软的长发像是藻一般散落开来,衬得雪肤格外的白皙透明,在微弱的光线下泛起了莹润的光泽,惊艳了他的目光。   谈希越轻易便拥有了她的美好。这一刹那的拥有是疼痛中带着喜悦,生涩中带着美好。   谈希越温柔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发鬓,他的吻又狂野又霸道,于温柔中带着掠夺之意,傅向晚一度呼吸停窒,她将自己的脸埋在谈希越的颈窝间,两人之间亲密无间,零距离的接触让他们都容易到达某点。   谈希越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而傅向晚也感觉到有什么就要张嘴咬着他的肩,身体轻颤地想要挣脱他的勇猛,他却搂着她,不容她逃脱他的禁锢。   傅向晚咬着唇,即兴奋又害怕:“希越……轻点……”   “晚晚,这样挺好……”谈希越低头,目光紧锁在她美好的美人脸上。   谈希越的呼吸越来急促和粗重,带着难以压抑的愉悦从喉间间断的逸出,而傅向晚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头顶,感觉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彼此都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美好的感觉,他削薄的唇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晚晚,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谈希越的手臂圈着她的纤细的腰身。   “谈希越,你很无聊。”傅向晚脸色已经是爆红。   “我这是很正经地问你,夫妻生活的各谐关系着我们的幸福不是吗?”谈希越还真的那么一股认真的劲儿。   傅向晚额上浮起三根黑线,为什么他总是在这么私密的话题上一本正经!   “晚晚,突然很想听我刚才在爱时叫我,再叫叫来听听,特别的勾魂。”谈希越听着那动情的呢喃,骨头都酥了,热血冲动。   傅向晚还是依了他:“谈希越。”   “不对。”谈希越的语气里带着不满,“当时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让你叫我什么?”   是七哥。这是多么亲密的称呼。傅向晚似乎没有听他的话,从没有这么叫过他。   “嗯……在走神么?”谈希越见好半天没反应,“你还没叫过,真想听听是怎样的动人。要不叫老公也行。”   “……七哥。”傅向晚的脸埋在他的肩颈窝里,淡淡的,浅浅的,却是深入人心的,荡漾起了他内心的甜蜜涟漪。   谈希越将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是他带未完全退去的情欲的沙哑声音:“老婆。”   “乱叫什么,谁是你老婆?”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傅向晚嘴里虽然这么否认着,但是她的唇角却是上扬着,笑得很开心,整个身心都被谈希越给填满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她却也红了脸,伸手推搡了一下他:“我要去洗澡了。”   “一起。”他倒是自然大方,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傅向晚一身汗湿黏腻,疲累无力,只由他抱着进了浴室。浴缸里注满了水,他抱着她一起坐进去:“来,让老公好好的伺候你。”   傅向晚本就睡意来袭,加上和他欢爱一番,更是提不上来什么力气,就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替自己洗澡。他的动作温柔很小心,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男人低着头,傅向晚只能看到男人眉梢眼角的清俊温和,表情十分的专注和认真,没有一丝的倦怠。这让傅向晚的内心深处涌起了深深的感动。   低头的谈希越察觉到她的目光,便抬眸,与她的的相撞,彼此的目光在水雾袅袅的空间里纠缠,空气是热的,浴水是热的,连体温也是热的,有什么就这样一触即发。   谈希越的手停在了她敏感的某处:“再来一次?”   对于她,他总是要不够,总是相一次次的压倒在身下,狠狠地占有,不知餍足。而她也总能轻易地瓦解他的自制力,激起他沉睡的欲望,在她的身体里得到满足。也就是说只有她的身体能让他做这些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她,是为她而生。   傅向晚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背后却抵在了浴缸的坚硬而光滑的边缘,本就红彤彤的脸蛋更是羞赧,她慌忙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眼底迅速滋生出和漫延开的欲色。可不看并不代表不存在,所以他却已经倾身压上来。   两人身体贴合在一起,就在这狭小的浴缸之内激情缠绵。和她造爱就像吸毒,会越来越上瘾,这一世都无法戒掉,只能无尽的沉沦。   浴缸里的水一阵阵地晃动,荡漾出一圈圏地涟漪,随着他们动作的猛烈继而溅出水在地砖上,却没有人去注意湿润的地面。   浴室内春光一片灿烂。   从浴室出来,傅向晚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睛,谈希越仿佛还精力旺盛一般,将她抱起来擦干,然后放到了床上,他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里,而被子之下两人是赤果相对,更显亲密无间。   她素白的小脸就埋在他的颈窝里,浓密纤长的羽睫像是两把小羽扇般好看,并在眼下勾出暗青色的阴影,看起来柔柔嫩嫩的脸蛋仿佛能掐出水来。   谈希越收了收手臂,然后在她的眉心一吻:“好好睡吧。有我在。”   这一夜,傅向晚被折腾得太累了,加上被谈希越抱着,特别的有安全感,所以一夜好眠。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坐起身来,身边已经没有谈希越的身影了。她以为自己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一般,伸手去抚过身侧,还能感觉到他残留的体温,提醒着她昨天是真实的,她真的和谈希越做了,而且她还是纵欲过度睡到了现在。一想到昨夜他们之间热情如火,她就臊红了脸。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今天幸好不上班,否则真是耽误了工作。   傅向晚有些懊恼地揉了一下头发,快速地掀被起床,冲到了浴室里,里面已经准备着全新的毛巾和牙刷之类的洗漱工具。   傅向晚动作利落地清洗着自己,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出来就看到方华琴刚进了门,手里拿着一套新衣服。   傅向晚怔在原地:“伯母,早。”   “晚晚,你醒了。”方华琴对傅向晚一笑,没有任何其它意思,“这是希越让我替你准备的衣服,你换上后就到餐厅来吃早餐吧。”   “嗯。”傅向晚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睡过了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方华琴看到傅向晚脸上浮起了浅红。   “没有。”傅向晚立即摇头,“我第一次在这里过夜就睡过头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希越说过你值夜班需要多休息,让我们都不要上来打扰你。”方华琴则是看到了傅向晚眼里的局促与不安,“你别担心,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不,应该说这里就是你的家,放轻松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责怪你的,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医生的工作很辛苦,大家都能理解的,所以不用这么不安的。晚晚,只有你把自己完全敞开融入这个家才感觉到自己是真正属于这个家的人,别把自己和我们生分了。”   方华琴完全没有上流社会贵妇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有的全是平易近人的和慈蔼可亲。这让傅向晚倍感温暖和动容。就像是自己的妈妈一样疼爱着自己。   “嗯。”傅向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先出去了。”方华琴得到满意的答案了,便离开了。   傅向晚将衣服换上,然后拿起手机给谈希越打了一个电话,而谈希越正此时正在开会,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显示着傅向晚的名字后,他垂眸瞄了一眼,然后道:“会议暂停,休息五分钟。”   然后他拿起手机,自靠椅内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一边接起了手机走到了一边的玻璃墙边:“晚晚,你起床了。”   “嗯。”傅向晚抿了一下唇,“希越——”   “怎么又忘了叫我什么,小心我马上回来狠狠地处罚你,让你长点记性。”谈希越提醒着她。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系着黑色的细领带,时尚而成熟,一手插在了西装裤袋里,长身玉立在那里,影子被光线拉长,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墙洒在了他的身上,碎金在他的漆黑的发梢上跳跃着,身体被光线给笼罩着,圣洁而矜贵。   “七哥……我们结婚吧。”傅向晚却是很深情的来了这一句,立即让谈希越措手不及。   “好啊,你就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谈希越先是微微的错愕,而后拉开了唇角,眼底的笑意扩散开来。   从来都是他主动向她求婚,提结婚的事情,傅向晚却都是被动的一方,今天听到她说我们结婚吧,感觉特别的动听。这是他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听到的最主动最动听的一次。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相信她是爱他的,也是愿意和他结婚,携手共度一生。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傅向晚温柔地应着他,小女人的娇态是那样的可人。   谈希越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然后转身回到了会议室,每个人都能在他的眼角眉梢捕捉到那一丝喜悦,如沐春风。   谈希越双手撑着会议桌沿,然后告诉大家:“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此,散会。”   他便拿起了西装外套,率先离开了这里,王竟随之跟上:“谈总,你的心情好像非常好。”   “这有什么问题吗?”谈希越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当然没有。”王竟笑着摇头,“看来应该是傅小答应谈总的求婚了,恭喜谈总。”   谈希越顿下了脚步,看着他,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真是聪明。”   谈希越乘他的专属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开车那辆奔驰跑车便离开了,往军区大院的方向而去,仿佛一只离弦的箭。车子在路上划出美丽的黑色线条。   而傅向晚结束和谈希越的通话后,便下了楼,方华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招呼着傅向晚过去:“晚晚,来,吃早餐。”   傅向晚大方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一看桌上的早餐,准备地十分丰富,有鸡蛋,小笼包,煎饼,还有皮蛋瘦肉粥,牛奶,三明治,中西结合。   “伯母,这太多了,我一个怎么吃得完,太过浪费了。”傅向晚看着方华琴。   “看哪些合你胃口,而且你现在就该多吃些,吃好些,把身体养好,才好生养孩子。”方华琴说的是实在话。   而傅向晚脸皮薄,还是微微涨红了脸,方华琴笑道:“好了,快吃吧,别饿着了。”   傅向晚便开始吃饭,刚吃完,谈希越就进了餐厅,方华琴和傅向晚听到了脚步声,扭头过去就看到了他,身姿笔挺,英俊非凡。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回来了?”方华琴看着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上班的谈希越竟然出现在了家里,眉头轻蹙了一下。   “有事就回来了。”谈希越两步走到傅向晚的身边, “早餐吃好了吗?”   “很好,伯母准备了这么多。”傅向晚的目光扫过桌上。   “看来你是不放心晚晚,怕我欺负她吧?”方华琴冷眼扫过儿子,试探着问他。   “妈,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回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谈希越伸手扶在傅向晚的细肩上,“妈,我知道你很疼晚晚的,所以我想早点把她娶进门孝敬你,所以现在我马上带晚晚去登记结婚,让她再也没法从你儿子这里溜走,你说好不好?”   方华五和傅向晚都怔愣了,前者自然是欣然同意:“儿子,妈支持你,那快去吧。记得带上你的身份证和护口本。”   “妈,我已经回圣麓山一号拿了户口本过来了,这登记的大事,我怎么可能忘东西。”谈希越安慰着母亲,又看向傅向晚,见她依然看着他,“怎么了,不说话了?”   “你说什么?马上去登记结婚?”傅向晚又觉得太突然了,竟然给他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的动作好快,快如闪电,让她没缓过劲来儿。   “刚才你不是说我们结婚吗?”谈希越握起她的手在掌心,“你既然都开口了,我怎么也不能给你一点反悔的余地,马上去民政局。”   “你不上班了?”她问他。   “我已经联系好人了,去就能办好。不会花太多时间,我们的幸福比公司更重要。”谈希越牵起她的手,“走吧。”   傅向晚被他从坐椅内扯起来,然后拉着离开了谈家,上车后谈希越问她:“户口本和身份证在家里还是在身上?”   “家里。”傅向晚如实道。   “坐好了。”谈希越开车出了军区大院,去了新岸小区。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东西。”傅向晚下车,便进了单元门。   她从自己床头的抽屉里取出户口本,翻开,看着自己的婚姻状况那一栏填写的是未婚,再过不到半个小时这里就会改填为已婚。从此,她就是结婚的女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她将户口本装好,便又下了楼。   “等久了吧。”傅向晚上车后道。   “如果我连和你去登记结婚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又怎么和你一起共度这漫长的一生。”谈希越握起她的手,轻言温语,笑容温雅。   傅向晚望着谈希越清俊的脸庞,轻柔一笑,捏着户口本的手指一紧。她就要和这个美好温柔的男子结婚了,从此,她要做一个好妻子。   “我们走吧。”傅向晚道,抓紧时间。   谈希越绅体贴的地替傅向晚系好安全带,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可闻到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若白兰的清幽淡香,而她清新如栀子花的气息沁入他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又缠绕在一起。   当他们到了民政局,停好了车,傅向晚都还处在呆愣震惊的状态之中。她知道他们会结婚,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要去登记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当领了证,他和她就是合法夫妻了,就要陪彼此终老一生,这是多么漫长的时间。   谈希越扣着她的手指,看着她:“想什么呢?不会是反悔了吧?”   “我没有反悔。”傅向晚此刻无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是感动和幸福,她微笑着,明亮的光线在她清澈的瞳孔里闪耀,“我只是太惊讶了。”   谈希越黑色的长眉温润的舒展开去,柔和淡雅的眸光轻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不反悔!”   “嗯。”她用力地点头保证着,“我很幸运能遇到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当然要好好把握,牢牢绑在身边又怎么会不会反悔吧?到是你才别后悔,我可不会给你机会。”   “我自己都不会给自己机会,更不需要你给我机会。”谈希越低眉俯视着傅向晚略带俏皮的眉眼,深邃而清冽的眸子里是真挚动人的光芒,而她的笑容也是璀璨生辉的,“永远不会。”   云淡风轻的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傅向晚柔软的心房上,化作无数的暖流融贯全身,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信任。   “走吧。”他与她十指相扣,抬头看了一眼民政局大楼,与她一起走进去,往婚姻登记处而去。   其实在遇到傅向晚之前,他也有过相亲的安排,接触过不少女子,其中不乏年轻漂亮,有气质修养的,可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无意中与傅向晚一撞,他就开始注意到了这个纯粹的女人,简单,没有心机,单纯的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就想满足她这个心愿。   谈希越早就约好了时间,走的是vip贵宾通道,办手续很快。   他们先是一起照结婚照,摄影师对坐在一起的两人道:“靠近一些,微笑。”   傅向晚和谈希越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靠近彼此,他轻揽着她的细腰,她向他的肩膀靠近一些,两人的头亲密地抵在一起,两人的姿势很是亲密,仿佛老夫老妻一般自然。但即使这样,傅向晚还是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嘛,手心里都出了汗。   谈希越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却很干燥:“别怕,放轻松,你只管笑,笑得漂亮就好。”   她点点头,扬起一个柔软的笑,笑得真的很漂亮。   “很好,保持这个表情。”摄影师很满意地按下了快门。   然后是填写好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他们各自在结婚申请书上签下了名字盖手印,他们把所有准备好的材料交给工作人员等待着办理。工作人员办理好后盖上了钢印,他们就拿到了两本红红的结婚证,十分的喜气。   他们一起走出民政局,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   傅向晚抬头,看着穿透云层的光芒,金光在她的眸里投映,心情格外的好,她希望她的婚姻也给像今天的一样永远是晴天。   傅向晚看着到手的结婚证书,却觉得好不真实,这么快,不过十分的时间她就从单身成了已婚妇女了,她颤抖着手打开结婚证,看着照片上自己旁边的谈希越,笑得很是优雅迷人。而最重要的是配偶一栏写着“谈希越”三个字了。   这个搂乎完美的男人竟然成了她最亲密的爱人,她的老公。她傻笑着看着身边的谈希越,而他也正挑眉看着她的傻样儿。   “笑得真像傻帽儿。”谈希越不客气地说道。   “傻人有傻福呗,不然怎么会找到你这么好的老公。”傅向晚真的笑得特别傻。   谈希越伸手去拧了一下她的脸,傅向晚疼处皱眉:“好疼!你刚把我骗到手就对我动粗!谈希越,你心眼太坏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不是梦,你看你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多丢人。”谈希越还伸手去抚过她的柔软的唇角。   傅向晚却是张口咬了一他的手指一下:“我就是丢人了,你也反悔不了了。”   “我真没想过要反悔。”谈希越的眸光凝聚着前所未的认真颜色,“我就想和你好好过一生。老婆,结婚快乐!”   谈希越牵起她的白皙细腻的手,放到唇边柔柔一吻,又宠溺地啄了啄她的指尖。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始他全新的婚姻生活。他更要把她捧到掌心里宠爱,宠入骨。   老婆?   傅向晚和谈希越刚结婚,还不适应这样他亲密甜蜜的称呼。虽然他有叫过她老婆,但那时候还没有领证,现在她已经为人妻了,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了。然后精致的小脸就红热起来,那抹诱人的胭脂红仿佛盛开在白色宣纸上的牡丹花,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   “老公,结婚快乐!”傅向也眉眼带笑地回敬他。   “老婆,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告诉老公,一定办到。”谈希越自然是不想委屈了傅向晚。   “其实我不需要多盛大的婚礼,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们相爱,我们幸福,相伴一声,我很满足了。”傅向晚仰着头,想到了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谈希越也是很配合她:“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傅向晚点着头,笑了,笑容如这明媚的阳光。   谈希越看着她,潭底一片清明真挚,认真看着她:“晚晚,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就不要轻易地说分开,婚姻需要的是信任。只要你对我有信心,我会付出我的一切。有什么委屈难过都可以告诉你老公我,我一定替你分担,别再一个人傻傻地担着。谁欺负了你一分,老公会替你还他十分,老婆就是给老公疼爱的。相信我们会幸福的,这并不难。别人可以做到,我们也可以做到,而且比别人做的会更好。”   他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傅向晚的胸口被他这一席话给填塞得满满的,暖暖的,说不出的感动和甜蜜。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样盈上眼眶,只不过却是感动到幸福的泪水。   “好。”她泪中带笑,抿着唇,把唇角的笑弧扬得更深,“还有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遇见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勇气,给我信心去面对未来。谈希越,你知道吗?我爱你。”   “我也爱你。”谈希越吻上她的唇,“如果爱,请深爱。”   “深到你从我的世界里走不出去。”傅向晚俏皮地眨眼,特别的可爱。   “我到宁愿沉沦在你的世界里永远不出来。”谈希越谈希越一双墨眸里一直荡漾着温柔的笑纹,柔情似水。   paty127因果报应,这才叫公平   听到谈希越这么甜蜜人心的话,傅向晚的视线与他相接,眸光羞怯的闪烁:“谈希越,你是吃糖长大的吗?”   “我不喜欢吃糖。”他很认真地举起手指做发誓的样子,“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妈。”   “我没那么无聊。”她轻拍下他的手,不可能真的去问方华琴的,“时间还早,你去上班吧。”   “那你呢?”谈希越扣着她的手。   “我去逛一下街,顺便找佳佳陪我,我和她好久没在一起玩了。”傅向晚并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耽误工作。   “那我送你过去找她。”谈希越便牵起她往坐上了她,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上次他们从警局里保释过席佳榆出来后送她回过家,所以谈希越很快就开到了席佳榆所在的小区。   谈希越陪同傅向晚上了楼,她按了好几下门铃,席佳榆才开了门,睡眼惺忪地揉着染成了棕色的慵懒卷发,看起来时尚而前卫,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外披一件外套,却依然美得撩人。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席佳榆揉着眼睛,才看清楚门口的傅向晚和谈希越,惊讶地眼睛睁得老大,“七少,晚晚……你们怎么来了?”   傅向晚看着她一脸的惊讶:“看到我们的有那么吓人吗?”   “先进来坐坐吧。”席佳榆退开了身,招呼着他们进来。   她进了屋,就收拾着凌乱的屋子,四处散落着杂志,茶几上还有吃剩在方便面等,一点收拾都没有,完全不要女人的家,让人无法想像绝色动人的席佳榆竟然这么懒一个人。   “七少,真是让你见笑了,家里太乱了。”席佳榆很是不好意思地收拾着沙发上的衣服,抱作一团到卧室里。   傅向晚也帮着她收拾着家里,并向谈希越解释着:“佳佳工作都很晚回家,白天又补眠,没有时间整理的。”   席佳榆也出来笑道:“七少,别介意啊。”   “没关系,我就是送晚晚过来找你,我站一站就会回公司。”谈希越摇头,并不介意,“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好。”傅向晚点头,关心道,“路上小心。”   “晚晚,现在都这么关心七少,那你们结了婚不是更不得了了?”席佳榆趁机挽上了傅向晚的手臂,取笑着她。   傅向晚则伸手轻点了一下席佳榆的鼻尖,而谈希越则笑得灿烂:“我们已经领证了。”   “什么?都领证了?”席佳榆看着身边的傅向晚求证着,“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就在我送晚晚来之前。”谈希越已经站在了门边。   “结婚证给来刺激一下我。”席佳榆向傅向晚摊开了手。   傅向晚也没有遮掩,很是大方的把收好的两本结婚证都拿了出来。   席佳榆一看到那鲜红的本本,便抢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笑得很开心:“晚晚,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真是很替你开心。还有七少,这么快乐的喜事,你可不能这么藏着掖着,对我家晚晚太不公平了,今天你得小范围公开,并且庆祝这美好的一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说一个字或者两个字,行还是不行!”   “佳佳,你干嘛啊。”傅向晚轻拉了一下她。   “我没干嘛啊,就是想给你们庆祝庆祝,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能过得这么平淡,必须来点刺激的。”席佳榆一脸的兴奋,漂亮的眼眸里全是愉悦的色彩。   “佳佳说的对,咱们不能让这么美好的一天这么平淡的过。”谈希越自然是赞同席佳榆的提议,“佳佳,这庆祝的事情就交给你一手包办了,到时把地点发给我。”   “没问题。”席佳榆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傅向晚见他们两人都这么默契的定了这件事情,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是值得庆贺的。趁这件事情,大家在一起玩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今天也让心儿去吧,她也很久没出去开心过了。”傅向晚看向谈希越,征求着他的意见。   “不用问我,问她就好了。”谈希越把手放到了门把上,“人多也热闹一些。”   然后他便先离开了,剩下了席佳榆和傅向晚两人。   “晚晚,结婚是什么感觉啊?”席佳榆看着手中红红的结婚证,抬手小心的轻抚过去。   曾经,在他们婚姻也只差一步一遥了,后来却相差万里,她再也找不到爱情原来的模样。   她有一份青梅竹马的爱情,他们相爱到一分钟不看到对方,就难受的仿佛死去,他们约定在他们到了结婚年龄后就马上去结婚。   可是在她快满二十岁生日前三个月,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因债自杀,母亲打击生病,所有的债务和困难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而撑着她在这样的困境里走过来的就是他给予她无限的疼爱。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相爱下去。可命运偏偏和她开了一个很残忍的玩笑。   她在和他准备领证的一个星期前,他在高档的酒店里看到浓妆艳抹的她和上流社会的一个有钱人坐在一起,拼命地喝酒,她喝一杯,那个男人就给她一百块钱,那个时候,钱对她是很重要,父亲的债和母亲的病都需要钱。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瞒着他去陪酒。那一刻,他冷眼看着她,当她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她慌张地丢下高脚杯,连钱都忘了拿便追了出去,却在要追上他的时候脚下踩到了一个酒瓶子,整个人就摔趴倒在地上,疼得她骨头都碎了,而他也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她。她欣喜地扬起了笑,却感觉到有泪顺着眼角流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名牌,长相却一般的女人挽上了他的手臂笑看着趴在了他脚下流泪的她:“这个女生追你都摔倒在地上了,你的魅力可真大。”   “我根本不认识她。”他的话如此的残忍而决绝,像一把锋利而冰冷的马子把她的心脏切割,“我们走吧。”   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牵起那个女孩子的手,转身离开,而她却像是石化的雕像就那么一直趴在地上,有些不小心踩到她的手,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从那以后,她的心就不会再疼了。   “佳佳,别想那么多了。”傅向晚伸出手臂圈着她,将她抱在怀里,“结婚的感觉需要你自己亲身去体会一次,你才会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席佳榆很是伤感道,笑起来都觉得有几分苦涩,目光黯然,“晚晚,你忘了我和心儿是不婚主义者了吗?我和她都不会结婚的。所以我们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啊,你幸福了我们也就幸福了。你就连我们的那一份一起加倍的幸福。”   傅向晚却是咬咬唇,有些心酸。   慕心嫣和席佳榆都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份爱把她们所有的热情都用完了,所以在经历过后,她们都选择了不婚。   她相信她们不是不婚,是害怕结婚。而幸运的是她在受伤后遇到了谈希越把她从悲伤痛苦中带出来,去面对阳光,而她们却只有自己。她多希望能出现一个让她们两人也能打开心结,走出阴暗角落的男子,把他们当成手中的珍宝,宠爱一生。   “不行,你们的幸福我怎么能夺走,相信我,我们三个人都会幸福的。”傅向晚抱着最良好的心态,眼睛也是看向幸福的远方。   “好了,不说这些了。”席佳榆深吸一口气,收拾着自己的伤感,调整好了情绪,轻拍着她的手臂,“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自己。”   “好的。”傅向晚松开了圏着她的手。   席佳榆便进了卧室,洗漱,换衣,化妆,当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她那神清气爽的女神一面,格外的妩媚勾人。   而傅向晚也替她把屋子差不多收拾好了。看上去比刚才像是被贼给打劫的现场整洁太多了。席佳榆的目光扫视过去,赞赏的目光看着傅向晚:“小妞,不错哦,是贤妻良母的料。”   “走了。”傅向晚被好友这么一说,却是有些羞涩了。   席佳榆很漂亮,尤其是那双腿,纤细,优美,均称,笔直,所以无论什么季节她都会毫不吝啬的展示她傲人一等的美腿。这初春还是有冷意的,她却黑色丝袜搭配着高跟鞋,十足的撩人的妖精。   席佳榆挽上傅向晚的手臂,两人便离开了。   两大美女的出现地街上,回头率是超高的。他们在街上四处逛了一下,最后去了一家饮品店坐下。   “你说今天去哪里庆祝一下?”席佳榆叫了一杯新鲜的橙汁。   而傅向晚则是一杯柠檬水:“他不是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吗?而且你对吃喝玩乐的地方都很熟悉,你决定就好了。”   “每一次都是去雅碧会所,好像太没有意思了。”席佳榆咬着吸管,也拧眉也泛起了难色,“要不我们去,这次我们去流金会所,好像那里开设了一些运动设施,可以去游泳,还有拳击,室内高尔夫等。游泳可是最好的塑身运动。”   傅向晚只差没被嘴里的柠檬水给呛到,抬起浓密的羽睫:“还是你说了算。”   “那就ok了。”席佳榆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拿起傅向晚搁在桌面上的手机。   “你干嘛啊?”傅向晚不解地看着她,拿她手机做什么?   “用你的手机给七少发短信,告诉他地点,让他去订包厢,今天晚上咱们都不醉不归。”席佳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敞开怀地高兴一次了,所以要大快特快。   她输入内容,然后发给了谈希越,继续道:“你不是说心儿去照顾七少的四哥了吗?那她有时间来吗?”   “打电话给她问问。”傅向晚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   席佳榆点点头,然后拨给了慕心嫣,此时慕心嫣正在给谈铭韬读当天的报纸。她看到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后对静静睡着的谈铭韬道:“你等一下我,我去接个朋友的电话。”   然后她便走到了落地窗边,指尖滑过了屏幕接起了电话:“佳佳,找我有什么理事吗?”   “心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别惊讶。”席佳榆看了一下傅向晚,故做神秘地顿了一下,“晚晚和七少今天刚领了结婚证。”   “真的吗?”慕心嫣是欣喜中带着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晚晚怎么没有亲自告诉我,而是你?”   “晚晚她和我在一起呢。”席佳榆拿着吸管搅动着果汁,“今天晚上替她和七少庆祝,都是一些好朋友,一起来吧。”   慕心嫣却上回头看了一下躺在床上安静无比的男人:“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这么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不来?”席佳榆有些急和意外,他们三个的友情坚固,无论谁的事儿都会顶力相助的。   “四少他需要人陪着。”慕心嫣咬了一下唇,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微泛沙哑,“而且我不想上一次在游轮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要看着他才能安心。晚晚会理解我的。”   那次谈希越的生日会在游轮上举行,她就是离开了一下,才让坏人有机可趁,把谈铭韬给推进了海水里,就此他更是封闭了自己,不愿意醒来。如果不是她离开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危险事情和现在这样的悲剧。   一想到那一刻,慕心嫣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后悔,特别的自责。   她又深咬了一下唇:“让我和晚晚说话。”   席佳榆有些失望把慕心嫣的话转达了一遍,然后把手机给了傅向晚:“心儿要和你说话。”   傅向晚接过手机放到了耳边:“心儿,我知道因为上次四哥落海的四你心里特别的难过自责,可是那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用别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心儿,别太悲观了,不是所有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   “晚晚,我知道。”慕心嫣占着头,“你和七少领证了,我恭喜你们,但是今天我还是不来了。留下来陪着四少我更安心些,否则我来了也会玩得不开心,不是吗?晚晚,你也不要怪我,我更希望能在你和七少结婚之前,将四少唤醒,让他参加你们的婚礼。”   那样她就可以安心放心地参加傅向晚的婚礼,送上她的祝福。   “好。”傅向晚也没有再勉强慕心嫣,“我也希望四哥能早日醒来,心儿,那就辛苦你了。”   “我希望我的每一个病人都能健康,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作为一个医生,病人能全愈就是最大的心愿。慕心嫣看着谈铭韬,只希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结束和慕心嫣的通话后,傅向晚对上看着她的席佳榆:“有你一个人很热闹了。”   席佳榆只是耸了耸肩:“走吧,先吃午饭。”   两人吃过午饭之后又四处逛着,傅向晚的手机响了,谈希越打来了电话:“有什么事吗?”   “老飞打电话说让席佳榆去处理一下上次的事情,真正的人嫌疑人已经抓到了,你们过去消一下案。”谈希越吩咐着,“五点时候我来接你们。”   “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了。”傅向晚拒绝了,“佳佳有车的。”   “好,那小心些。”谈希越也没多说。   “佳佳,我们要去趟警局把你上次的事给处理了。”傅向晚拉住还往前走的他。   席佳榆一想到上次在警局里受的折腾,心里就犯怵,特别不想见到某人的死人脸,冰冷到要冻死人一般。   她条件反射性地皱了一下眉,很不是情愿地说了声好。   而正在乔氏集团开会的乔泽轩的发言被匆匆而来的助理打断:“乔总,有两位民警同志要见你。”   乔泽轩不解地皱了一下眉:“什么事?”   他怎么会惹上警察呢?   随后而来了两名警察,接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进来的是陈俏俏,看着两警察对乔泽轩道:“这是怎么对乔泽轩道:“乔泽轩,沈诗雨小姐的母亲杨文丽女士以故意伤人致人流产罪起诉你。而且还有证据。这里是一份医学鉴定,证人的证词,还有小区单元门前的监控视频。“会议室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乔泽轩,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的眉头越发的紧锁在了一起。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陈俏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故意伤人至流产,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乔泽轩可是我们乔氏集团的部经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位女士,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来这里找人了,所以你请让开配合我我们的工作。“警察同志上前,”乔泽轩,请同我们回警局。“乔泽轩没有说什么,警察上前把手铐铐在了他的双手之上,便离开了会议室,警察跟在后面,直到坐上了警车,这个时候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惧怕,倒是安静了不少。   乔泽轩到了警局下车,在警察的陪同之下便进了警局的办公区,进去就看到了傅向晚和席佳榆在那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了傅向晚的身上。   席佳榆和傅向晚刚好办完了手续,对警察道:“谢谢了。“”乔先生,请走这边。“其中一人提醒着止住了脚步的乔泽轩。   而傅向晚和席佳榆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都抬起了头看过去,与乔泽轩的目光相遇,特别让她们注意的是乔泽轩双手上的手铐。   乔泽轩的目光讳莫如深,复杂难辨。他在听到警察的催促后收回了目光,然后走过去,经过了傅向晚的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席佳榆却挡住了乔泽轩的去路:“乔公子,多日不见,你倒是好好的总经理不当,改当犯罪份子?不过这也是你的报应!不要以为你做的昧心事没有要知道,老天爷看着呢。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晚晚和七少领证结婚了,你不是不应该送上老朋友的祝福呢?“领证结婚了?   乔泽轩的目光瞬间就移到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傅向晚身上,久久的,怔怔的,也是苦涩地,胸口闷到什么都不想说。他感觉到了难受。   他微微扯了扯唇,目光紧盯着傅向晚的脸:“真的结婚了?“”这还能有假,除了你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外,七少是说到做到,这消息比珍珠还真。“席佳榆反唇相讥。”我没有问你,席佳榆。“乔泽轩说这话时,目光自始至终从没有从傅向晚的脸上移开,他的目光过于锐利也过于紧迫。”我们是结婚了。“傅向晚承认着,也大方在回视他的目光。   乔泽轩笑得更是厉害了,仿佛有明亮的水光在眼眸里晃动。他没有说出祝福的话,便举步离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之上,疼入心骨。为什么他会这么的疼呢?为什么?   傅向晚看着乔泽轩离开的背影,问了一下警察:“乔泽轩他犯了什么事儿?“”沈诗雨小姐的母亲杨文丽女士以故意伤人致人流产罪起诉乔先生,而且证据确凿。“警察简单地说了一下便走了。   席佳榆冷笑了一声:“晚晚,你看老天爷都收拾他了,真是出了咱们好大一口恶气。没想到竟然是沈诗雨母女起诉他,这真是狗咬狗。咱们就看他们互相残杀好了。“”是啊,没想到竟然是沈诗雨。“傅向晚也是轻笑了一声,有许多事情她真是明不开,不是相爱吗,却在这样相互的伤害,”他们的爱情也不过如此,脆弱到不堪一击。“”是啊,不过真是大快人心。“席佳榆到是很解气,”看到沈诗雨和他一起得到报应,而且还是这样相互伤害的方式,我真的太解气了。晚晚,他过去对你做出的伤害现在终于都让他自己品尝了。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他,死了都是活该。“傅向晚自然是不会同情乔泽轩,可是他落到这样的下场,心中还是有些落差,这些与感情无关。想想乔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风光无限,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多少对他的名誉和事情产生影响。乔泽轩的未来之路真的有些坎坷。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谁也帮不了他。”走吧,我们先去邪碧会所。“傅向晚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傅向晚便和席佳榆离开了这里。   而出院的沈诗雨并不知道自己的杨文丽已经背着她起诉了乔泽轩,致他入局。   当杨文丽扶着沈诗雨站在了沈家别墅大厅门前时,沈诗雨倒是懦弱了,害怕地看着母亲:“妈,我怕……“”怕什么?“杨文丽感觉到女儿的不安。”妈,爸……他已经不认我了,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我再也是不是沈家的女儿。我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进沈家了。“沈诗雨抓着母亲的手臂的手指收紧了力道,拧紧了眉。”有妈在,别怕。“杨文丽安抚着她,”你刚流产,需要好好的静养,你不回这里要去哪里呢?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沈诗雨看着母亲,尔后才点了点头。   杨文丽扶着沈诗雨进了门,穿越了大厅进了客厅,沈毅琨已经下班坐在了家里的沙发上,品着手边的铁观音,看着经济新闻。   门口传来的动静让他侧眸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杨文丽扶着虚弱的沈诗雨走了进来。他不悦地皱了一下眉。沈诗雨却在他开口之前,弱弱地叫了他一声:“爸……爸……“”诗雨,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你已经不是我的女儿,更不是沈家的人。你不要叫我爸爸,应该叫我沈先生。“沈毅琨的血有多数是冰冷无情的,”既然没有关系了你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沈诗雨自幼在这里长大,十分的依赖父亲,所以当沈毅琨再一次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时,内心再一次受伤,明明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竟然是把他们的关系定位成了陌生人,这让她真的很难接受,委屈痛苦的泪水就浮上了眼眶。”琨哥,诗雨她流产了,身体十分虚弱,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除了这里无处可去。“杨文丽说的也很强硬,”这段时间她就住在这里,我会照顾她。“”不行!“沈毅琨根本不容商量,强硬着态度,”她不是我沈毅琨的女儿,也不是沈家的人,她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不行,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她流落在外面。“杨文丽大声地反驳着,”你不心疼她,可是我心疼。“”你心疼她可怜,无处可去,那我那不知明的孩子又有谁来心疼他?你的女儿已经享受了属于他的二十多年的父爱,还有温暖的家庭已经够了,我会一直等到他们回来,这里就不该有你们的位置!“沈毅琨已经下定了决心,”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我不会再任他飘零在外面。我会再想办法找到他们,让他们回来。“看到沈毅琨竟然这样说,杨文丽气得浑身发抖,咬昆了唇瓣。”沈毅琨,你就这么冷血无情吗?“她压着那一口怒气。”是!“沈毅琨冷笑着,”我不过是在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却还没有你冷血无情!你赶走了他们母子,那今天就让我赶走你们母女。这才公平!“两夫妻对峙着,周围的空气气压极低!   沈毅琨叫来了管家:“去把我书房书桌上的东西给我拿来。“”是,先生。“管家便去了一楼的书房把文件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毅琨。   他接过来,把文件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这里是两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变等你回来,把字签上,你就自由了。这也是你该为你做的错彧付出的代价。“然后他把那两份文件扔到了杨文丽的面前,那离婚协议书五个粗体的黑色大字清楚地映入了眼帘,刺激得杨文丽的瞳孔一缩一放的,震惊不已。   杨文丽弯腰去捡起了离婚协议书,看着白纸黑字,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沈毅琨,你竟然就这么想把我踢走,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和你夫妻二十多年,不仅有功劳还的苦劳,你却想让我净身出户,这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沈毅琨扯着他那冰冷的唇角,抬手指向了沈诗雨,让她害怕地退了一步,”她就是你出轨的证据,你觉得你还能分到什么?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然后让你们母女去过逍遥的自在生活。他们母子走时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他们这些年受的苦也该让你们尝一下,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二十多年的隐忍不发。杨文丽,不要试图挣扎了,还是接受命运吧。“”那我就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全都在二十多年前就饿死街头,还没有人收尸!“杨文也是彻底的愤怒了,口不择言起来。”啪“的一声脆响,沈毅琨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个挥手,打得杨文丽措手不及,她偏了脸,保养得当的白皙雪肤上浮起了五指红痕,唇角也流淌下了鲜红的血迹。   鲜血的腥甜味在她的口中漫延开去,杨文丽咬着唇倔强地抬起头,与怒目紧视她的毅琨相对,却一丝都不惧怕他:“打得真好!可是你再怎么打我,也改变不了他们母子二人惨死的事实,呵呵……“”妈,你怎么样了?“沈诗雨扶着母亲,洁白的眉心已经皱得很深了,”你不要再胡说了,不要惹爸不高兴了。“然后她又哀求着沈毅琨,“爸,你可以不认我,赶我走,可是你不要和妈离婚,妈是爱你的,除了你,她什么都没有了。爸,别生妈的气,她刚才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part128吻我,我就享受   沈毅琨的决绝让沈诗雨和杨文丽都措手不及,对于他们的打击是接二连三的到来。真是让她们都快承受不住了。   “妈,你保重你自己,我先走了。”沈诗雨松开了母亲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诗雨,你不能走!”杨文丽握住女儿的手,不让她离开。   沈诗雨湿润着眼睛,极其的委屈无辜,弱弱地叫一声:“妈……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然后她又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冰冷着神色的沈毅琨,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他要断了和她的父女关系,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除了离开还能怎么办。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从这里离开,你也不可以。”杨文丽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然后回眸看着旁氏毅琨,仿佛和他在作反抗。   “你们都会从这里离开,而不是她一个人。”沈毅琨给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退开去,然后领着几个佣人把三四个行礼箱给拖了出来,放到了杨文丽和沈诗雨的面前,沈毅琨勾着唇笑意未达眼底:“念在我们二十多年夫妻的情份上,这些属于你和她的东西,我都让你替你们收拾好了,拿着离开沈家。”   杨文丽看着那四大箱的东西,恨得咬牙,气得的浑身颤抖,她一脚踢倒行礼箱,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沈毅琨,你这是在打发乞丐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就算我什么都得不到,那么我也不会把位置挪出来让给他们。只要我一天不签字,那你就一天不能将他们扶正。他们就是小三和私生子,沈毅琨,既然你要这样对我和诗雨,那么也就不要怪我无情。”   这些年来,她也曾为自己荒唐的一夜情生下沈诗雨而觉得愧对沈毅琨,要求自己做个好妻子,一直都隐忍着,就连他逼沈诗雨嫁给亚伦安德鲁,她都没有多怪罪于他,可是现在她们母女却落到这个身无分文扫地出门的下场,她怎么甘心!就算她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沈诗雨着想。   “应该说不要怪我无情。”沈毅琨眸光散发出凶猛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撕裂了一般,“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沈毅琨,你敢!”杨文丽不服。   “你看看我敢不敢。”沈毅琨冷笑着勾唇,一点都不柔软。   然后出来几个黑衣的保安人员,个个面色冰冷,走向了杨文丽和沈诗雨。   杨文丽盯着他们:“你们站住!谁敢再往前靠近一步,我告诉你们,在我和沈毅琨没有离婚之前,我依然是这沈家的女主人,你们没有资格碰我,更不能将我赶出去。”   沈毅琨才不听她说废话,而是慢条斯理的坐进了沙发里,端起了水晶茶几上的茶杯,品尝着香茶。   杨文看着沈毅琨如此的悠闲,内心更是气血汹涌激荡:“沈毅琨,你做了这么多恶事,你终不会有好报!我咒你断子绝孙,死后没有任何人给你送终!咒你孤独终老!”   沈毅琨却像是没事儿一样:“在他们离开我后,我就已经是孤家寡人,我已经孤单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可怕的。”   在他的眼里,他们才是他的亲人,而杨文丽和沈诗雨只是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的陌生人而已。   杨文丽和沈诗雨被保安人员给强行带离开了这里,被人赶出了门外,还有那那四个行礼箱与他们作伴。看着被无情的合上的大门,杨文丽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而沈诗雨也是,流下泪来,他们母女抱成了一团,哭得悲伤之极。   “妈,我们什么也没有了,我们该去哪里?”沈诗雨现在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诗雨……”杨文丽也回抱着她,“我们只有彼此了。”   一道阴影打在了他们母女的脸上,回头一看,是管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从门缝中递给了杨文丽:“先生说给太太三天的考虑时间,若是你在这份离婚走廊上签字,那他会考虑给你一笔钱,如果你不签,那么就法庭上见。太太,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如果闹上法庭,这场离婚官司你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然后那份离婚协议书从管家的指尖飘落到了杨文丽的面前,他便转身离开。   杨文丽看着那份协议书,伸手抓起来就要撕碎,却被沈诗雨一把抓住:“妈,先别撕,我们要好好考虑一下。”   杨文丽这才松开了手:“诗雨,是妈害了你,苦了你。”   “妈,别说这些了,现在我们是要先找到住的地方。”沈诗雨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看来只能先住酒店了,幸好我还有一些钱。”杨文丽也只好点头。   “妈,我们现在不能乱花钱。”沈诗雨劝阻着母亲。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这像什么话!”杨文丽眉心紧蹙着,心中烦痛。   沈诗雨咬了咬唇,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人:“现在我只能先求助于他了,希望他给答应我。”   “谁啊?”杨文丽追问着她。   “郑开。他欠我那么多,现在是该还些给我的时候了。”沈诗雨现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想到郑开。她拿出手机给郑开打电话,对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并先她一步开口,“诗雨,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我正要找你,你在哪里?”   “郑开,我回家了,可是我爸却不要我进门,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你能帮我个忙,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吗?”沈诗雨开门见山的问。   那边的郑开也没有犹豫就同意了:“那到我那里先住下吧。反正我一个住套三的房子也很冷清的。你来住,正好热闹一些。”   沈诗雨看了母亲一眼,向她点了一下头:“那谢谢你了。”   “别说这么多,诗雨,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心意。”郑开对沈诗雨却依然情深不悔,“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去接你。”   在这一刻,沈诗雨是感动 的,毕竟在她被所有人抛弃和唾弃的时候,他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而且对她还是一如从前那样的关心,并且愿意帮助她,这好比雪中送碳,她自然是感动的。   沈诗雨便说了沈家的地址,然后和母亲一人拉着两个行礼箱走开了一些,离沈家的别墅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等待着郑开的到来。没有多久,郑开便开车到了,看到站在路边的沈诗雨,眼底就浮起了心疼。   他急急地下车,急步过去:“诗雨,还有伯母也在。”   他一低垂下视线就看到了他们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沈诗雨和乔泽轩是先办婚礼,还没有领证,所以他们在法律上不算真正的夫妻,那这离婚协议书一定就是杨文丽和沈毅琨的了。他们要离婚?这让郑开有些吃惊。   沈诗雨见到郑开眼底的那份惊讶,也没有隐瞒他:“郑开,我爸和我妈准备离婚,我和我妈都没有地方可去了。”   “别说了,快上车吧。站在这里冷。”郑开什么都没有多说,便把行礼箱放到了车子上,然后帮着沈诗雨扶着深受打击的杨文丽上了车。   路上沈诗雨和杨文丽根本没有心思说话,而郑开也感觉到了,所以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很是认真地开着车,一直到了他所在的星华园。   停好车,坐电梯上了8楼,然后打开了家门,把行礼箱拿了进去,套三的公寓装潢的十分漂亮富丽。   “伯母,诗雨坐吧。”郑开忙着去倒了两杯给他们。   “妈,喝水。”沈诗雨把水杯塞到了母亲的手中,“妈,你别想太多了,如果累了就去休息。”   “是啊,伯母累了就去睡一觉,睡醒了就会好很多。”郑开也劝着她,与沈诗雨的目光相接,她的眼里是对他的感激之情,“郑开,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能帮我。”   说到这里,沈诗雨想到了乔泽轩的冷酷无情,声音哽咽酸涩着。   “诗雨,我只想尽我所能帮助你,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有我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郑开一时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做了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可是他对沈诗雨的感情还是深厚的。   沈诗雨却别开了脸,任泪水轻轻地滑落眼角,她立即抬手去抹泪:“郑开,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没关系,你住多久都没有关系。”郑开打断了她,然后进了卧室拿了备用钥匙出来放到了沈诗雨的面前,“这是我家的钥匙,你们拿着,这里就给你们住了。”   “那你呢?”沈诗雨垂眸看着那串钥匙,又抬眸看了一下他。   “我没关系。”郑开笑着坐了下来,“这套房子是我自己买的,平时就我一个人住。你们住下了,我可以回家住的。我妈若是问起,我就说房子租给朋友住了,你们就放心住吧,不要和我客气。”   沈诗雨也不想矫情,毕竟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除了想到留在郑开这里,她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她点了点头:“好。”   “家里还缺一些东西,我去给你们买回来。”郑开也没有多留,便要起身而去。   沈诗雨却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先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129他们结婚引发两个女人的仇恨   关奕瑶这话仿佛是把她和谈希越的关系拉近了,而她倒成了一个陌生人。   傅向晚听着关奕瑶的话,清澈的眸子晶莹剔透,只是唇角勾了勾,扬着淡淡的笑意:“关小姐,我和希越不仅是朋友,还是爱人,更是夫妻,我和他已经不分彼此。”   傅向晚淡淡地说着这些话,很是自然与从容。瞬间就把自己从客人的角色转变到了主人的位置上,表明着谈希越与她的关系。   倒上关奕瑶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尽管她极力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但是却还是透出一股力不从心。她觉得傅向晚是在向她炫耀着什么:“傅向早晚我知道你和七哥已经领证结婚了,你不需要向我炫耀什么。我就不明白你一个下贱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七哥的爱,他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就你哪里配得上他。你竟然能让他提出和你结婚,我不得不佩服你深厚心计和的高明的手段!”   她高傲地努力地扬着那抹笑意,美丽的眼眸也是高傲的神色。她不允许自己在傅向晚的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弯下挺直的背脊。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关小姐,我没有用任何手段和心计,如果真要说有,也是一颗单纯的想要和他好好相爱心,他也是,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自然地我们在一起了。”傅向晚淡淡地解释,也许她的解释她不会听,也不会明白,可是她还是要说,“关小姐,我知道你爱希越,我羡慕你和他拥有二十多年的情谊,可是你和他这份感情并不是爱情,希望你能看清楚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和距离。他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一样疼爱,正是因为这份爱他才会对欠的所作所为一隐再忍,而你却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听着傅向虹的说的话,关奕瑶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被傅向晚戳中,疼得她脸更是惨白,美丽的眸子燃燃起被人羞辱的痛苦火焰:“傅向晚,你觉得只有你们之间才是爱情吗?哼,傅向晚你不要把你自己抬得太高了!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不能侮辱了我对七哥的感情,他把我当成妹妹,可我绝对不是把他当成哥哥。我是爱七哥,很早很早以前就爱,爱了二十多年,直到你的出现粉碎了我所有的美梦,傅向晚,我该恨你的,该弄死你,可是又做不到,我怕他一生都不会原谅我。却换来了我只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结婚。我的胸口憋着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冷静地看下去!所以今天我才找你。”   她清脆的声音渐渐无法控制地转为哀伤,眸子里,脸庞上,都有悲伤的痛苦在漫延。她心酸不已,无人来体会和知道她的痛苦。   傅向晚看着为爱受伤的她,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端着手边的清水抿了一口。   一个女人已经把爱情,把一个男人当成了生命,这是痛苦还是幸福。   为了谈希越,本该陌生的两人注定是站在对立面上。互相厮杀!   “关小姐,你就算怎么不甘,可我和希越已经结婚了。你不也应该转身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他不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他。”傅向晚目光坚定地告诉她,并也柔声劝慰着她,“你刚才也说了你爱的人是希越,既然你不爱四哥,那么你就放弃他吧。不要再以不爱的名义陪伴在他的身边,那样会带给他更大的伤害。现在四哥已经落到那样的地步,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那么就会放手让他幸福。”   “呵呵,让他幸福?就算七哥不爱我,可是我留在四哥的身边还是能留在谈家,可以出入谈家见到他。你以为我会放弃吗?我想你要我成全的是不是四哥,而是你的好朋友慕心嫣吧,你想让她取代我而进入谈家吗?不过你也没看清楚四哥那模样,不仅无法醒过来,更还不能给她女人的性福,这样你也愿意?真是一样的货色,为了虚荣可以牺牲一切!”关奕瑶轻蔑地冷笑着。   “关奕瑶,我告诉你,不要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傅向晚的灼灼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四哥落海是不是和你有关?”   关奕瑶瞬间惨白了脸,心跳漏了一拍:“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四哥可是由慕心嫣贴身照顾着,四哥出事我还没有找她麻烦,也不过是因为她躲起来让我看不见。如果哪天我看到了她一定不会对她客气!”   “只希望四哥落水真的和你无关,否则关奕瑶你就太没有人性了。”傅向晚就想知道这个答案,“心嫣照顾四哥尽心尽力,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为他人所为,希越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做过坏事的人一定逃不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躺在那里人事不醒了这么久。”关奕瑶的心跳乱了节奏,可是依然极力压住那股不适感,“我找你来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傅向晚,你种女人不配得到幸福。”   关奕瑶因为心虚所以没有回头,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而傅向晚则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轻抿起,无论她怎么说都破坏不了属于她的幸福。因为她收获了谈希越坚定的爱情,想到他就可以无惧风雨。   到了和傅向晚的父母约定见面的日子,谈正儒因为部队有事,抽不开身便没有去。而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起去的。当天一早他信乘的是私家的飞机去了她的父母所在的城市拜访,上门提亲。   这一天,傅家那小套三的房子被热闹非凡。   谈家带了很多的礼物上门,看得楼下的邻居都纷纷讨论着。   “晚晚,你家来这么多客人啊,是做什么呢?”邻居的大妈好奇的问着傅向晚。   “我们是来提亲的。”回答的人是谈奶奶,那语气特别的自豪。   “来提亲的啊。”他们纷纷看向英俊挺拔的谈希越,“小伙子可真是俊俏,可喜人了。晚晚,眼光不错。”   “各位阿姨婶婶好。”围观的都是些大妈。谈希越礼貌的招呼着。   “这小伙子还真有礼貌。”   “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啊……晚晚要嫁多远啊?”   “我们是邻市的,不远,坐飞机很快的。”   “你们家很有钱吧,看这气质都不是一般人。”   “还不错。”   众人看着那大包小包的名牌东西,哪里是还不错,简直是太不错了。   然后他们上了傅向晚的家,傅志刚和杜秀鹃知道谈希越的家人要来,是一夜没有睡好,一大清早就起床了。而傅向阳也从学校里赶回来了。   当傅志刚打开门看到头发花白,却精神极好的谈奶奶时,奶奶先来了一句:“亲家好。”   “奶奶好。”傅志刚亲切地握着谈奶奶的手,“快,快进来坐。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咱老七能娶到晚晚这样的媳妇,再辛苦也值的。”谈奶奶笑呵呵的,很是慈蔼。   然后谈家的人一一进入,坐到了客厅的沙发内。   杜秀鹃和傅向阳则泡好了茶:“家里太小了,奶奶别介意啊。”   “亲家母,咱们就快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谈奶奶环视一下四周,“还不错的,布置的特别温馨,有家的感觉。”   “叔叔阿姨,这些都是见面礼,请收下。”谈希越和傅向晚最后进来,提交了好多的东西,加上方华琴和谈启德提的东西,堆满了整个茶几。   “人来了就好,买这么东西做什么。”傅志刚道。   “这是礼数,可不能少的。”谈奶奶摆着手,“你们就别纠结了,坐下吧。”   傅志刚和杜秀鹃坐下,谈希越插了一句:“叔叔阿姨,奶奶怎么没来?”   “奶奶她这两天生病了,我托隔壁的刘婶照顾着她,所以没上来。”傅志刚也想接母亲上来的,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可就是这一次错过,造成了奶奶的悔恨,还有谈傅两家之间的痛苦。   谈奶奶又接着开口了:“我们今天来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来提亲的,想你们同意把晚晚嫁给我们家老七,我们家一定会好好对晚晚的。把她当成亲孙女(女儿)来疼。”   “如果晚晚和希越之间相互喜欢,我们就着送上祝福。”傅志刚对于谈希越是全然的看好,自然没有反对。   “是啊,他们幸福是我们作父母最大的心愿。”杜秀鹃也是没有理由反对,看好谈希越。   至于,谈家在这方面是很真诚的,还是谈奶奶亲自上门提亲,而乔泽轩和傅向晚结婚,就是订了婚期,傅向晚通知他们上来。这之间的比较,谈家对他们是非常尊重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挑个好日子,把他们的婚礼定下来,到时让希越早点把你们接上来。”谈奶奶高兴地不得了。   谈启德和方华琴也表示赞同:“这是结婚的礼金——”   方华琴刚把银卡拿出来,杜秀鹃就拒绝了:“亲家母,这可使不得,若是收下了,这不成了我们卖女求荣了。”   “我知道你们绝对不在乎这些,因为晚晚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好女孩,但这是礼数也是我们的心意,要不你们就当是希越和晚晚孝敬你们的,就收下吧。”方华琴将卡放到杜秀鹃的掌心里,将她的手握起来,“你们真别推辞了,否则我们心里难安。”   “收下收下。”谈奶奶也点头。   “是啊,叔叔阿姨,就收下,当我和晚晚的一片孝心。”谈希越也道。   杜秀鹃和傅志刚看了一眼,后者点了一下头,她才收下。接着傅志刚说:“这钱就当我们替晚晚和希越保管着,你们若是有需要时,随时都可以来拿去用,知道吗?”   “好。”谈希越也果断同意,否则这要扯到什么时候去了。   “我先把这些东西拿进去了。”傅向晚把茶几上的东西提走,谈希越也去帮忙拿进了书房里。   傅向晚突然起到了傅志刚书桌抽屉里的照片,便把谈希越拉了过去:“做什么?”   “给你看看上次我给你说的兰婷的照片。”傅向晚蹲下去打开了抽屉,从最底层把照片拿了出来,下面竟然还有一本相册。   傅向晚打开来,里面全是兰婷的照片,彩色的黑白的,都有,小时候的照片不多,直到十八岁的照片,然后就没有了。   兰婷是个美女,肤白发黑,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青春美少女的那份美丽,那双眼睛特别的纯净,还会说话一样。   “上次我只见到一张,没想到这里有一本。我爸和这个叫兰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希越,我怕……”傅向晚蹙眉,要知道有多深的感情,才会有这么多的照片并珍藏至今。   “你别想太多了。”谈希越轻揽着她的肩安慰着。   可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其中一张上面,那一张穿着白色长裙站在湖边照片,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这让他的内心也隐隐滋生出不安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希越,可是我看到她的照片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傅向晚伸手揪着心口。   “是不是想到快要嫁给我就紧张了,就胡思乱想了?你这叫婚前恐惧症,没事的。就算有什么事会发生,不是还有我替你搞着吗?”谈希越把相册从她的手中拿走,并放回了抽屉里,“你不看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真的是婚前恐惧症吗?”傅向晚被他扶起来,她也希望是这样。   “听说很多女人在结婚之前都像你这样,总觉得这里不对那里不对的。那就是太紧张了。”谈希越的双手握着她的双臂在,让她看着自己,“你放心,老公就赖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不用担心老公会跑。”   傅向晚被他一逗,也抿唇轻轻笑了一下,心情也好上了些许。   谈希越与傅向晚三月的婚期一定,所有媒体都争相报导,对他们的结婚之事大肆的渲染。所有的人都在期待这一场盛世婚礼是怎样的浪漫与隆重。   而对这样的婚礼最痛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沈诗雨,而另一个是关奕瑶。傅向晚是他们心中共同的情敌。他们都特别希望这场婚礼能够搞砸,并且举行不了,傅向晚被谈家的人嫌弃,被谈希越抛弃。   沈诗雨看着那些带着深深期待和浓浓祝福的报道,她的指尖就抓紧了报纸一角,直到掐出一个洞来。她和乔泽轩的婚姻和幸福被她一手摧毁,而她现在却这么高调的向世人晒她的幸福,这让她的心如何能平衡,这恨如何能放平。   她咬着唇,胸口里的恨意在四处流窜着。她落到这个下场成为最低贱的人,而傅向晚就要成功嫁入豪门,他们人生的落差也决定了她对她的恨。   当郑开来有时候就看到沈诗雨一个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发呆,唤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诗雨,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回答我。”   虽然郑开不住在这里了,但是还有这里的钥匙,给他们买东西送来时方便。   沈诗雨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看着他:“郑开,你来了。”   “嗯,给你们买些菜之类的。”郑开的目光落到了沈诗雨手中的报纸上,上面写着公主王子,世纪婚礼……全是谈希越和傅向晚的结婚之事的报导。   郑开的眸子暗了暗,然后将她手中的报纸拿了过来,揉成一团丢入了垃圾桶里:“别看这些了。伯母呢?”   “她就在小区里转去了。”沈诗雨从落地窗边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郑开替她倒了一杯水:“诗雨,你在家里一定待闷了是不是?要不你去逛街买些衣服,现在春天了,有很多新衣服到了,你去挑些吧。女人总要把自己打扮漂亮些,才能更有自信。我相信你穿那些衣服一定比别人好看很多。”   沈诗雨听到赞美自然会笑:“是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段时间你休养身体,没人注意自己的打扮。所以你要快点打理好自己找回那个漂亮自信的自己。”郑开继续安慰着她,“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漂亮了,你就是我心里的公主,永远的公主,无论你现在是怎样的境遇。”   沈诗雨握着水杯,因为郑开这句话而动容,在这样的困境里,能有人把她依然当成最美丽的公主,她自然是无比的高兴。   “谢谢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这样说。   “我等一下出去,就把你载到市里,你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些什么。”郑开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抽了一张卡出来,放到沈诗雨的面前,“这张卡里有十万块,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诗雨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那张卡片竟然是她的生日,让感觉有千斤重一样。她的胸口味陈杂。   见沈诗雨不说话,怕是她不好意思:“你别和我客气,就当是朋友在你最困难时给你的帮助,诗雨,不要和我太见外了。”   在郑开离开的时候,沈诗雨坐上了他的车,便一起去了市中心,将她放下:“我还要去医院,你自己一个人先逛着,有事给我打电话,下次我休息时再陪你。还有若是逛到我下班的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载你回去。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   他说了那么多关心的话,沈诗雨只是点点头。   郑开开车离开,她看着他的消失的车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突然间她的脑海里想起了母亲说的过的话【诗雨,看来真正对你好的人是郑开。现在你失去了一切,他还愿意这样帮你,诗雨,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郑开条件不错的,又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否则你一个女人,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有真心对你的人,你应该好好把握住,给自己一份幸福的机会。】可是,她是感激郑开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是郑开也毁了她和乔泽轩的感情和幸福,这份恨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对于郑开她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无法原谅他,可又感谢他,是不是很矛盾……哎,沈诗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入人潮里。   在家里的关奕瑶看着那些报纸,全都嫉恨地撕碎,拿起车钥匙便开车出门。女人最好的泄愤方法就是美容和购物。   关奕瑶先去美发沙龙花了几个小时做了头发,又去spa会所做了全套的服务,很是享受。接着便是却市中心的商业中心街的名牌店买衣服,冬来春去,天气越发的暖和了,今年的春装都特别好看。她走向了上家店内,从左边的衣架开始走着,目光在那些美丽的衣服上游荡,在看到喜欢的衣服后会用纤纤玉指拨动一下打量着衣服。   “关小姐,这是我们最新款的衣服,只有两件,特别适合你,你可以试试。”营业员跟着她后面伺候着,并且建议着。   关奕瑶点了点头,营业员替她取下来,陪她来到了试衣间试衣。   换上衣服的关奕瑶出来后,站在镜前仔细审视着自己。美丽的五官化着精致而高雅的妆容。明眸如星,唇红齿白,雪肤娇人。一袭鲜红色的紧身连身裙将她惹火的身体曲线勾勒,映衬得她的肌肤更为白皙。领口和袖口都镶有金色的钮扣,如燃烧的美丽的火焰一般,特别的美丽动人,引众人竞相赞美。   “关小姐,这件裙子特别的衬你的肤色,很白,而且把你的身材包裹的很好。”   “是啊,关小姐的身材太好了,凹凸有致。”   听到别人的赞美,关奕瑶是开心的,但又是不甘的,为什么她这么美丽,谈希越却看不到她的好?而依然对傅向晚那么用情?那她穿这么漂亮又给谁看?   想到这里她有些黯然神伤,她换下了衣服还是买了下来:“帮我包起来。”   然后她抽出vip卡递上去,付了钱,提了袋子就要离开,却在出门时与来人撞在了一起。关奕瑶心情本就不好,这会与人撞到,自然更是不悦:“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来人抬起眸子,与关奕瑶的的目光相接,两人看了对方好一会儿,目光是有着打量和思考的光芒。   “你是沈家的千金沈诗雨?”关奕瑶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疑问。   她和沈诗雨的并没有多产交集,若不是她那接二连三的负面新闻,她想她不会去注意她一眼。   “关奕瑶小姐?”沈诗雨也试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原来她们认识。一旁紧张的营业员小姐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样也避免于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毕竟来这些精品名牌店的女人都是心高气傲,从不服输的性格。熟人之间就很好说话的。   “真没相到会在这里与你遇见。”关奕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看来负面新闻缠身的沈诗雨并没有她想像中的落魄。   “我也是。”沈诗雨淡淡一笑。   沈诗雨本不想出来的,她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好起来,倒是郑开劝她出来逛街买些衣服,若是不是郑开的劝导她还不想出来。   “你是来买衣服的?”关奕瑶问她。   “嗯,春天到了,总要置一些衣服。”沈诗雨点头,“关小姐,我去选衣服了。”   然后她便走向衣架挑选,关奕瑶并没有走开,而是跟上前去:“沈小姐,我们在这城遇见,也算是有缘。要不我帮你一起挑。”   沈诗雨也不好拒绝她,毕竟是市长千金:“那真是麻烦关小姐了。”   “不麻烦。”关奕瑶摇头。   她们走到了转角的时候她瞄到了一件白色的复古风格的纯白色长裙,只是简单的皱褶,有点罗马的风格,袖子是自然垂下的两片轻纱,很独特。   “这件衣服不错,很适合你的气质。”关奕瑶取下了那件衣服在沈诗雨高挑的身上身上比了一下,很美,“去试一下。”   沈诗雨接过来,便去了试衣间。   换上出来,感觉特别柔美漂亮,很端庄典雅,细细的腰不盈一握,整个人的气质都被托显了出来。   “非常漂亮。”关奕瑶上前赞美着,并吩咐着营业员,“快把这件衣服给沈小姐包起来。”   “刷我的卡。”她把自己的卡递上,看向沈诗雨,“沈小姐,这件衣服我送给你,就当我们一见投缘。”   沈诗雨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能让关小破费,还是我自己来付吧。”   “你穿这件衣服特别有气质,你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能推脱。”关奕瑶亲昵地拉着沈诗雨的手微笑着。   “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沈诗雨也好收下。   “如果你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请我我去喝咖啡。”关奕瑶建议着。   “好啊。”沈诗雨当即点头,她心里也是苦闷不堪,也想找人说说话,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共识。   他们两人一起离开去了不远的星巴克咖啡店。   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桌位后点上两杯纯正香浓的蓝山咖啡,慢慢地品味着,悠闲地享受这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沈小姐现在还好吗?”关奕瑶搅着咖啡看向沈诗雨,经过变故打击的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真是让关小姐见笑了。”沈诗雨垂下羽睫,她的事情已经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想必人人都在背后嘲笑着她只是一人假千金。   关奕瑶抿了一品咖啡,香醇在唇齿间漫延着:“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对于你的那些事情,我多少知道对你感到很同情。本来你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是却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走到今天,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有些人太过有心计和手段了,沈小姐,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作恶之人一定会有报应的,而属于你的东西也一定会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关奕瑶嘴里的某些人某些事正好戳中了沈诗雨心中的那片柔软。   若不是傅向晚从中破坏,她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又怎么会成为受人耻笑的对象,风光不再。   沈诗雨握着咖啡杯把的手指渐渐收紧,眸光黯淡。   “你应该嫁给乔公子过上少奶奶的幸福生活,享受着荣华富贵,活得像个公主。”关奕瑶见沈诗雨有反应,便放下咖啡杯,伸手握住她的手亲热道,“诗雨,我真是替你不值!为什么你不能得到幸福,而她却能圆满。你不知道我也受过她的气。我虽然是四哥的未婚妻,但四哥现在在谈家也说不上话,而她嫁的是七少,我们都该是谈家的儿媳妇,可是她是七少的人就压我一截,唆使七少出面把我从变家赶出去,还把四哥交给她的朋友照顾,想要取代我的位置,我真是不服!所以你的心情我特别能理解。”   关奕瑶极尽一切本事抵毁着傅向晚,博得着沈诗雨的好感。她的眼底浮起了愤恨的光芒。沈诗雨看到这光芒,仿佛看到了和自己一条战线的朋友。她也反握着关奕瑶的手:“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男人玩得团团转。泽轩是这样,七少也是这样,为什么却没有人看清楚傅向晚的真面目呢?”   可以说他们两人对傅向晚恨之入骨,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在这样的交谈里他们成了最默契的朋友。   “所以她才是最有心计的女人,老天爷若是不收她,我们斗不过她的。”关奕瑶叹着气,垂下了眸子,却是在观察着沈诗雨的事反应。   沈诗雨的目光里涌出恨意,心中也是愤怒难平,嫩白的一双玉手紧握成拳,骨指指节泛白。   “她毁了我们的幸福,却还能得到属于她的幸福,这怎么算都不公平!”沈诗雨咬着唇,想到自己的每一次的不堪和如今的境地,就血气上涌,不能停歇她内心的伤痛。   part130   关奕瑶见她说的话已经激起了沈诗雨内心的愤怒,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然后也附议道:“你说的对,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让她这么得意。老天爷没时间收拾她,可是我们不能嫌着。”   沈诗雨点了点头,深觉得关奕瑶说得对。此时,她已经把理解她的关奕瑶当作了最贴心知心的朋友一般,向她推心置腹。   “她一个人让我们两个人难堪,我们就要让她更难堪。”关奕瑶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恶毒的笑容,阴谋正在她的心中酝酿,“所以我们要一起联手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生不如死。”   “怎么让她生不如死?”沈诗雨觉得可没有那么容易让傅向晚难堪,上一次在谈家奶奶的生日会上她算计的那么精确,却还是因为一个数字而功亏一溃。   关奕瑶向她勾手,让沈诗雨过去,她坐到了关奕瑶的身边,然后关奕瑶便将唇附到她的边把她的想法和计策说了一下,沈诗雨听得眼眸浮起了晶亮的光,连连点头。   关奕瑶这一计可真是够毒。听得沈诗雨也有些佩服关奕瑶。   沈诗诗雨虽然满意但经历了太多失败后还是很担忧地看着她:“会不会又不成功呢?”   “我不相信我们两个人还斗不过她一个人。”关奕珍可是信心十足,“老天不可能每一次都幸运的站到她那一边,不是吗?或者你想看她顺利地嫁给七少,看着她幸福,而你却一直这样痛苦不堪吗?你也该让她尝尝你受过的苦。”   沈诗雨也放下心来,只在有关奕瑶在她就不用怕了。只要能让傅向晚得到应该有的处罚,尝到痛苦那么再难她也会迎难而上。   “来,祝我们一切顺利,而她却只能下地狱。”关奕瑶端起了咖啡杯。   “祝她痛不欲生!”沈诗雨与达成共识的关奕瑶一起举起咖啡杯微笑着碰杯。   这事更证明了为爱而疯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是极其可怕的,也是最毒的蛇蝎美人。就为了爱恨两个字,他们掀起残忍的风浪。   而她们也像是被急的狗,开始咬人了。   两人聊了很多,很有共同语言一样,而沈诗雨的手机响了,是郑开打来的:“诗雨,我下班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在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店里。”沈诗雨如实回答了。   “我离那里不远,你坐两分钟就到门口等我,上车就走。”郑开嘱咐着她。   “好。”沈诗雨点头,挂了电话看向关奕瑶,“我朋友来接我了。”   “朋友?”关奕瑶微微扬起眉梢,“是对你有‘好感’的朋友吧?这么体贴。”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沈诗雨再一次强调着。   关奕瑶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明了的点头:“那乔泽轩呢?听说他已经被警局扣留了。你的孩子真是被他给弄掉的吗?”   一提到这件事情沈诗雨就有些难受,眼睛也浮起了泪雾:“他……并不是故意的。”   沈诗雨放在膝上的双手收拢着,指尖泛着温凉,颤抖着,那个婚礼,那个下雨的夜里全是属于她忘记不了的恶梦。就算她闭上眼睛也挥不去的疼痛。每日每夜都缠紧了她的呼吸,让她难受不堪。   “诗雨,你还看着乔泽轩是不是?”关奕瑶能感觉到她对乔泽轩的感情,在婚礼被弃,失去孩子后还要维护着乔泽轩,这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可见沈诗雨对乔泽轩是认真的,是用心的,也是爱恨交加的。   沈诗雨没有开口多说,只是垂下羽睫,睫尖脆弱地颤动了两下。   “诗雨……别多想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关奕瑶看着受伤的沈诗雨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多想想以后的新生活。”   “嗯。”沈诗雨点头,然后道,“我先走了。”   “有空多联系。”关奕瑶笑道。   沈诗雨起身,与关奕瑶挥手告别。   “诗雨,别忘了你的衣服。”关奕瑶见她手中空空。   “我记性都变差了。”沈诗雨有些抱歉,毕竟这是关奕瑶送给她的见面礼,若是忘了就太不好了。   然后她拿起衣袋便离开了,走到外面,刚好郑开来了。她便上了车,随后出来的关奕瑶没有看清楚郑开的样子,只是大概看出是个男人。   郑开认真的开着车:“今天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一件白色的裙子,不过是奕瑶送的。”沈诗雨实话实说。   “奕瑶?关奕瑶?关市长的千金?”郑开作眼角余光看她,追问着,“你和她是好朋友?”   “我们今天一见如故,算是好朋友了。”沈诗雨一手支着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能多认识些朋友是好事。你看我让你没事多出来走走,这不是收获吗。”郑开鼓励着她,“以后呢,没事就多出来,就能多交些朋友。”   “好。”沈诗雨点头。   郑开看着前方,吞了吞喉咙,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诗雨同,有一件事情是关于乔泽轩的,你要听吗?”   “乔泽轩”三个字扯动了沈诗雨的神经,在她的心里,乔泽轩还是有抹不去的位置。这让郑开也看到了,也像沈诗雨在他的心里抹不去。他滋生出一股淡淡的愁苦。   “关于他的什么事情?”她的目光依然看着车窗外,脸上淡淡的表情仿佛不在意,但内心里已经纠结在了一起。   “过两天他就要判刑了,诗雨,你想他坐牢吗?”郑开试探着开口,也是怕沈诗雨会生气。   “我不想说这个问题。”沈诗雨拒绝了,怱尔,她看向了他,“你希望吗?”   “他是我表哥,我们从小感情也好,我不想他坐牢,但他让你受伤,让你难过,我又很矛盾,觉得他该受点惩罚。”郑开的语气里带着叹息,“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沈诗雨却湿润了眼眶,她并不想乔泽轩坐牢,可母亲是不会同意撤诉的,况且一切证据都交了上去。她该怎么做才好。   “他并不是故意的伤我至流产的。”沈诗雨深吸一口气,“是我拉着他不放手,他为了挣脱我才不小心踢到我的。”   郑开却沉默了,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便开回了星华苑。   他送沈诗雨上楼,便要告辞。杨文丽已经做好了晚餐,看到郑开后热情地邀请他:“郑开,留下来吃晚餐吧。”   “不了,我回家吃,我妈还等着我。”郑开见沈诗雨没有开口,也不好留下。   “诗雨,你让郑开留下吃饭啊,他帮我们这么多,吃顿饭以示小小的感谢。”杨文丽用手轻推了一下沈诗雨。   “妈,郑开的母亲还等着他,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他回家吃饭了,让他母亲等可不好。”沈诗雨此时满脑子都是乔泽轩要判刑的消息,混乱得很。而且郑开在他们的这件事情里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暂时不想看到他。   “你这孩子真是的。”杨文丽陪笑着。   “伯母,我下次再尝你的手艺,我先走了。”郑开不再打扰,再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沈诗雨便离开了。   沈诗雨转身离开,杨文丽关上门道:“你看你对郑开表现这么冷淡,万一他生气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是借住在人家的屋檐下,事事都要低一分头。”   “妈,我累了,先休息一下。”沈诗雨便往卧室而去,回应杨文丽的是关门的声音。   杨文丽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在沈诗雨本人的证词之下,乔泽轩的故意伤人罪名没有成立,主观上乔泽轩并不是要伤害沈诗雨,而是不小心地,所以是无意伤人的罪名成立,被判有期徒刑六个月,罚款一万元。而乔泽轩服从了判决,当时并没有让律师提出缓期执行。   这让沈诗雨很惊讶,他竟然没有提出缓期执行。她看着乔泽轩,而他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很配合警务人员离开。沈诗雨张了张口,喉咙像是堵着什么一样说不出来,眼角却急急地流下了泪水。   杨文丽见状,是恨铁不成刚:“诗雨,他害得你如此下场你怎么能替他作证?”   “妈,泽轩他本就不是想把我踢到流产,是我自己弯腰,他才不小心踢到我的。”沈诗雨的目光追随着乔泽轩。   “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杨文丽气得不轻。   “阿姨,诗雨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别再说她了。她心里也不好受。”郑开劝慰着杨文丽。   沈诗雨则转身离开,没有走多远,就被来人给堵在了那里,迎面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竟然把我的儿子害到这个地步!沈诗雨,你能有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宋芳菲说过不管乔泽轩,可那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听到乔泽轩出事,也不顾一切的来了。却没想到儿子会被判刑。   “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是你儿子犯贱,要伤害我女儿,他能有今天也是他的报应。”杨文丽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两个母亲吵的不可开交,若不是郑开和沈诗雨各拉一人,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局面。   而乔泽轩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自然会得到监狱里格外的照顾。其实,这牢是乔泽轩自己自愿去坐的。因为六个月的有期徒刑,加上他显赫的身份,完全可以申请到缓期执行,根本不用呆在牢房里。乔泽轩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幽静的地方来好好想想这时时间发生的事情,给自己放下假而已。   乔泽轩被通知有人要见他的时候,他非常的惊讶,他想不到除了自己的母亲还会有谁会来看他。直到看到来人是傅向晚时,他更是惊讶了,甚至说是激动。   他怎么也猜不到傅向晚会来,这让他感觉像是一个梦,很美好,却不真实。   “你怎么会来?”乔泽轩与傅向晚对坐着,目光静静地在她的有个流转。   “我觉得应该来看一下你。”傅向晚也回视着他,并没有她想像中的落魄。   “看到我这样,你开心吗?”他的声音透出一分苦涩的沙哑。   傅向晚浅勾着唇,扬着一个淡淡的笑:“你为什么不申请缓期执行,你明明可以。”   “申请缓期执行又有什么意思呢?”乔泽轩抿着唇,然后目光放远,看了一下四周,“其实这里挺好的,至少很安静,可以让我静静地想很多事情。那些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的事情,我都可以冷静的想一次。”   很多事情,包括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的三年多时间。他从来没有好好地想过,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想了很多。可是得到却只有一个答案,他好像真是错过了她,他感到后悔了。   “后悔”这两个字,他要有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承认自己后悔了。他乔泽轩每次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让自己后悔过,就算曾经和沈诗雨那段情也没有过,可是现在面对傅向晚,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对她的误解也很深。他是愧疚的,是悔恨的。   傅向晚看着他,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看他一次。   “你是该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这些年你都太累了。”傅向晚自然指的是他对于乔氏集团的重视和工作的拼命,“你没有好好地给自己放一次假,这一次就当是休假好了。”   “晚晚……”乔泽轩声音一哽,还是傅向晚了解他,“以前我总觉得乔氏集团是我这一生最在乎的东西,现在看来我真是弄错了方向。才让自己有了今天。”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目标,这并没有什么错。”傅向晚咬了一下唇,才道,“我要和希越结婚了。”   “我知道,你们结婚的消息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我不想知道都难。”乔泽轩心中一阵顿痛。   傅向晚也没有再多说:“我该走了。”   “好。”乔泽轩也没有拘留,“我不能送你了。”   傅向晚并不介意的摇头,然后起身离开,而乔泽轩却感觉到她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模糊。   傅向晚随后去了美洲花园,看到了慕心嫣正在给谈铭韬读杂志之类的。她看到傅向晚便起身:“晚晚,你来了?”   “这是给你送来的伴娘礼服。”傅向晚把礼盒放到好,走到了床边,“四哥还是没有动静吗?”   慕心嫣也看着谈铭韬:“我相信他会醒来的,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心儿,真是辛苦你了。”傅向晚很是心疼慕心嫣,这要有多大的耐心和毅力。   “能和四少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从慕心嫣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悲苦之色,眼睛晶亮如星辰。   在傅向晚婚礼前一晚上,慕心嫣一直陪着谈铭韬,睡在了沙发上。她期待着四少的苏醒,她不想错过。可是当天亮时,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慕心嫣回房换上了浅紫色的伴娘礼服,再一次来到了谈铭韬的床前。   “四少,今天是七少和晚晚的婚礼,我准备去参加了,我不能陪你了。因为我今天是晚晚的伴郎,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慕心嫣在他的床前轻轻地转身,“我会替你带他们的喜糖回来,等我。”   来接慕心嫣的是关奕唯,虽然他从没有说出口过,但谈希越知道他对慕心嫣的这份心思,便指定他来接人。   慕心嫣下来后,看到关奕唯靠着车身,身姿笔挺,双腿交叠而站,而穿着浅紫色轻礼服的她让他眼前为之一亮:“心嫣,今天的你很漂亮。”   “是吗?四少也这么觉得。”慕心嫣的心情挺好的。   关奕唯一听,眼睛放光,立即站直:“四哥他醒了?”   “没有。”慕心嫣回头,看着别墅二楼的属于谈铭韬卧室的落在窗,窗帘轻轻地拂动,“我知道他心里在对我这么说。”   今天的阳光很好,慕心嫣的笑也很明媚。   “四哥不能参加老七和晚晚的婚礼,真是让人遗憾。”关奕唯也觉得特别的失望。   “他的心里会感受到的。”慕心嫣相信他的心是有感觉的。   关奕唯也点头同意,替她开了门,两人上车,便驶离了美洲花园,而慕心嫣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个落地窗,久久不能能移开。   关奕唯将她送到了傅向晚的新岸小区,然后才离开。   傅向晚和谈希越的婚礼定在了三月三日,取其吉利的数字意为三生三世。   而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婚礼全由本市最贵最好的生生世世婚庆公司一手承办的海边婚礼。   而傅家的父母提前来到了本市,按照中国的婚嫁习俗,傅向晚要在娘家等待新郎来迎接到婚礼现场。   所以她会在新岸小区的家里化妆、换装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一早婚庆公司的店员就来到了新岸小区化妆,还有身为好友兼伴娘的慕心嫣、席佳榆、许婕儿也赶来化妆。他们的婚礼采用三个伴郎和伴娘的模式。   而伴郎则由关奕唯、楚韵飞、彭书培组成。   傅向晚坐在梳妆镜前,一头如绸青丝柔顺地垂落在优美的背脊上。   杜秀鹃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拿起了桃木梳,一手抚着她的青丝,用梳子在上面梳过:“一梳夫妻恩爱,二梳早生贵子,三梳白头到老。”   “妈……”她透过镜中看着母亲对自己的不舍笑,有水气就浮了上来。   “今天你结婚,不能哭,别把妆给哭花了,而且会不吉利的。”杜秀鹃拍拍她的手背,“化妆师来补一下吧。我去看看其它的准备怎么样了。”   然后她就退离开了,化妆师上前替岳然补了一下妆:“傅小姐,现在替你盘发了。”   她将岳然的柔软发丝尽数盘起,用发夹固定,额前的发往后梳起来,微微优雅的隆起,露出宽阔的前额再替她戴上了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额饰,穿着从法国特订的纯抹胸式婚纱,层层而落,上面还点缀着美丽的碎钻,高雅动人。她就像是真正的公主,白晳的肌肤如雪晶莹,浓密的睫毛像是两处含羞草的叶子轻轻地瞌着眼眸,樱花般美丽的唇瓣柔软而丰润。美丽不可方物,纯粹而通透。   而另一边的谈希越也做好了准备,却迎娶他最美丽的新娘。   经过这深情等待和漫漫追妻路后,谈希越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最幸福的一天。他终于可以牵起傅向晚的手,走进神圣的婚礼殿堂,在神和亲友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宽大明亮的试衣镜前出现了一个俊挺伟岸的男子——谈希越。他面如冠玉,浓眉星目,薄唇似勾,却透着淡淡温柔。铅黑色的眼瞳仿佛深幽的大海,温暖而广阔,却在温和的潭底暗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芒,身着一袭纯白无瑕结婚礼服,天生自成的矜贵气质,让人折服。   他对着明镜正了正衣领处的领结,微笑在他的性感的薄唇边荡漾,丰神俊朗不过如此。眸底洋溢着喜悦的色彩,薄唇边扬起了让人心魂荡漾的微笑,带着无限温和的暖意,还有隽永绵长的幸福。   “新郎倌,你再不快点,新娘子可要等急了,小心新娘子不嫁给你了……”   一众亲友推门而入,对着谈希越讪笑道。   “她在等我,只等我。”谈希越内心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激情澎湃,这每一步都更加在向她靠近,向幸福进发。   晚晚,我来娶你了!倾我一生,诺你一世幸福!   迎新的队伍全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一行浩浩荡荡地开往了新岸小区。   “迎新的队伍来了。”席佳榆通知她们做好准备,“来把头纱给盖上。”   谈希越一身白色衬衣,乳白色的领结和礼服,英姿焕发。他拿着的美丽的新娘捧花来到门前,后面跟着伴郞关奕唯、楚韵飞、彭书培和迎新的亲友,对上了门口拦截的伴娘慕心嫣,席佳榆,许婕儿,还有一堆亲朋好友。   “七少,这样进去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总要给点爱的宣言吧。”席佳榆挡在最前面,逼迫着谈希越。   “这些肉麻的话留给老七洞房花烛时对晚晚说,你听着干嘛?又不是新娘,也不嫌害臊?”梁韵飞第一个替谈希越解围。   “梁飞,请你别抢主角的戏,今天的你没有发言权,给我滚一边儿去。”席佳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除非你想当新郎,那么你可以随便发言。记住,你只是个伴郎。”   蓝傲瞪着这个一脸得意的女人,高傲加不屑的别开了头:“我是伴郎要滚一边儿去,那你也只是伴郎是不是该和我一起滚一边儿去。”   说罢,长臂一伸,他就把席佳榆给从门口拽开了,大手固定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你给我放开手。”   “别动。”梁韵飞勾着唇,威胁着她,“再动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席佳榆恼恨地瞪着他,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姐夫,这诚意必须得让我们大家都见证,我们才能放心地把岳姐姐交给你。”许婕儿也站在了席佳榆这一边。   “七少,你不会怕吧?”慕心嫣抬手抚唇浅然一笑。   谈希越俊美的脸上扬着浅笑,眸光脉脉含情:“晚晚,嫁给我,让我叫你一辈子的老婆,你叫我一辈子的老公。我要你做我世界里唯一的女王,我爱你,在一起。”   这真是与众不同的表白,没有那些赤果果的爱意,但却更诚挚地表达了谈希越的心情。   无论是怎样简单的话,但听在傅向晚的耳朵里便是感动万分,原来“老公老婆”这样最温馨的称呼才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好。”她轻轻浅浅的噪音散开,像是温柔的春风。   众人鼓掌欢迎,谈希越就要拿着捧花迎上去。   “七少,别急,红包还没有给我们呢。”席佳榆虽然人动不了,但手还是可以伸出去讨要,“总要贿赂一下我们吧。”   “这自然不会少。”谈希越给兄弟们使了一个眼色。   彭书培从西装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随手一势,念道:“天女散花了。”   众人蜂拥而抢,只为沾一沾这喜气,涂个高兴。   趁机谈希越成功突围来到傅向晚身边,单膝跪下,诚挚地用双手把捧花送上:“晚晚,嫁给我。”   “我愿意。”她明眸染笑,接过捧花,是她喜欢的纯白色的茶花做成,还有配有那种五瓣的白色小花是什么,“希越,这是什么花?”她没有见过。   “这是橙花。”他解释着,温言软语,眉眼带笑,“橙花是苦橙的白色花瓣,原产于法国南部、摩洛哥、埃及、意大利。在西方它是象征富贵的花朵。几个世纪以来西方的新娘都在使用这种有特殊意义的花朵。它的特殊意义在于橘树是唯一的一种在同一时间既有花朵又有果实的植物,这是丰盈的象征。用这样的花朵来做新人的捧花,会令新人们今后的生活充满丰盈和美好的事物。”   这是谈希越听一个朋友说过的,他结婚时也是用这个作为捧花,他们一直相爱着。所以这次要求把橙花加在了捧花里。   橙花的味道细致甜蜜如橘子香,却不若橘子般的轻浮单纯,而是有更深沉复杂的甘味内涵其中,是一种闻了会让人感到幸福的味道。   “谢谢。”傅向晚微微倾身吻上了他的眉角。   关奕唯送上来一双水晶高跟鞋,谈希越接过来,执起傅向晚然细白的玉足,替她轻轻套上鞋子。   然后他起身把坐在靠椅里的她拦腰抱起,一路往下,后面跟着三对伴郎与伴娘。   十二辆婚车除了花车是林肯房车外,其余全是黑色的奔驰。   车队一路前往结婚的地点,在到达本市的海边时,谈希越将傅向晚抱了下来,她不禁问他:“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神秘一笑,然后延着阶梯下去,那里有一艘白色的船,布置得很浪漫梦幻,花船架着顶,用浅紫色的丝绸和带着绿叶的白色玫瑰花和橙花装扮,清新素雅,十分漂亮。有两位驾驶员也是着着统一的黑色西服,戴着白色的手套。   他们一行8人一起坐上了花船,随波而去,荡漾在了碧蓝的海水里,迎着海风,清新怡人,吹起她们的青丝与裙角。   花般缓缓而下,沿途风光无限。   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海面平静,偶尔微风一过,吹起了细细的涟漪,层层叠叠,秋后的艳阳照在海面上,金光灿烂的水面显得温柔敦厚。天空一片如洗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飘浮在上面。   这么美的大海让人沉醉。   “天啊,好漂亮!”席佳榆比傅向晚还兴奋,“晚晚,七少真是用心良苦啊,我都要感动地落泪了。”   “晚晚,我从来不知道七少哥会有这么浪漫的细胞。”慕心嫣对他是刮目相看。   许婕儿却是脸的羡慕:“傅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一场浪漫的婚礼。”   傅向晚浅笑不语,抬眸看着谈希越,与他紧紧地相依偎在一起,深吸着海风,感受着他一点一滴的用心。   直到夕阳西下,落日入海时,他们的船到达了结婚的地点,远远看去,海面上的亭子被浅紫色的雪纺纱和白色的玫瑰花和橙花装饰,轻纱迎风招展,像是仙女的水袖,亭子的长廊从海面搭建而起,一直延伸与建在沙滩上的婚礼台相接,上面摆着今天的酒席,一共一百零一桌,意为百里挑一。   这里是本市最著名的海滨酒店,建在美丽的大海边与沙滩上,四处栽种着常青的绿色植物。   花船在亭子边靠岸,等待在亭子里的是傅向晚的父亲傅志刚,身边站着西装笔挺的傅向阳,以及当花童的谈玫玫和亲戚的一个小男孩。   悠扬动听的“梦中的婚礼”响起,在这蓝天大海边飘荡。   身后的夕阳沉入海平面,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七彩的颜色随着起伏的波浪变深幻莫测,晚来的海风温柔抚面,清新而又凉爽。   part131身体上难以磨灭的痛   从海面延升到沙滩上的长廊两侧的海水里还飘浮着白色的莲花灯,里面燃烧着红红的喜烛,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鸳鸯,恣意嬉戏,增添着诗情画意,在这傍晚格外的美丽。   傅向晚抬头望去,九十九步红毯的尽头,谈希越早就在那头等待着她,此时的他英姿勃发,俊美非凡,就像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他的眼里却只有她,目光只为她而柔软。   婚礼司仪已经叫新娘入场。   傅向晚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踏上了红撒满了花瓣的红毯,一步一步走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他。   这一路走向谈希越时他们往日的各种画面就在她的大脑里一一闪过,像放电影一样温馨重播激荡着回忆。   谈希越面对着傅向晚所来的方向,温柔淡笑。   被父亲带到了谈希越的面前,他向她伸出了手,等待着他的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把这一生都交给他。   “晚晚,今天你就要和希越结婚了,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我和你妈一样只希望你能幸福,你幸福了我们就很开心了。”傅志刚文笑容欣慰,话语哽咽着,但是他心里高兴。“终于他对得起兰婷了,把她的女儿抚养成人,并看着她完成人生中的婚姻大事。   他的心里默念着,兰婷,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晚晚她结婚了,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希越也爱她宠她,她一定会幸福的,至少比你幸运和幸福太多了。你可要祝福他们,永远地祝福他们。”爸,还有妈。谢谢你们。感谢你给了我生命,给我了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傅向晚也是泪意上涌,倾身抱了一下傅志刚,眼角湿润,”我真的很幸福。“然后傅志刚将她的手放到谈希越的手里,然后他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希越,我把晚晚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一生一世。“”是,爸,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谈希越已经改口了,把傅向晚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傅志刚放心地点头,然后他下了婚礼台与主宾席上和杜秀鹃,傅向阳坐在了一起。   谈希越带着傅向晚面向主婚人,在主婚人的面前彼此承诺。”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这样的平凡简单的誓言,却已经牢刻在了心里,共同面对今后所有的欢乐与悲伤。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然后伴郎关奕唯和慕心嫣将结婚戒指分别送到了谈希越和傅向晚的手中。他们彼此把戒指套入对方的无名指上,为这幸福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圆。在这蓝天碧海之间许下了永恒。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谈希越轻轻地掀开了傅向晚头的头纱,像是在掀开盖头一样,盖头之下是他最最美丽而羞涩的新娘。傅向晚低垂着头,敛着像是蝴蝶薄翼的羽睫,细细密密,纤长卷翘,眸中含羞带涩。   谈希越伸手轻轻地捧直她的脸,与她的目光相接,俊脸在她的眼前无限地放大,最后便印在了她柔软的唇上,轻轻地含着。   在他们拥吻在一起,天空绽放着灿烂的特效烟火,幻化成了“我爱你”,渲染着深蓝的天空,这还有成百上千的白鸽和五彩缤纷的气球飞向蓝天。   这美好的一刻就定格在了那里,成了禁锢的美丽油画。   “大家把祝福的掌声送给他们,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众人都把祝福的掌声送给了他们,绵绵不绝。   “下面新娘要把这带着幸福的捧花送给台下未婚的朋友,请大家做好准备……”   傅向晚背对着众人站好:“一、二、三——”   傅向晚往后丢出了自己手里的捧花,洁白的捧花以优美的弧线抛出去,许姨儿算是抢得最厉害的,结果捧花被她的手指改变了方向席佳榆和慕心嫣飞去,落在了慕心嫣的怀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包括关奕唯的,目光有些变暗,直直地盯着脸庞羞红的慕心嫣,万般的撩人,让他的目光都变热了。   慕心嫣抬起眸子就被关奕唯的目光所吸引过,他眼底的的热度让慕心嫣本就红热的脸庞更是燃烧的厉害,绯红如最娇艳的蔷薇花。   慕心嫣却又在下一秒同时移走了目光。其它根本就没有上前抢捧花,对于落在她怀里的捧花他也是愣了半响。她拿起捧花,扫过众人,塞到了许姨儿的怀里:“你不是期待结婚了吗,给你正好。”   然后她提着礼服的下摆,转身跑开了,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关奕唯的目光中。   许婕儿看着慕心嫣塞到自己捧花,也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躺着也中枪。”   然后她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一下手臂,没有握稳的捧花就从手中飞了出去,就滚落到了楚野的脚边。   许婕儿则看向了楚野,楚野却只是抬起了一秒后也转开了目光。   谁会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呢?   众人都在纷纷揣测。   结婚的仪式十分简单,但是庄重的誓言却已经把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此生不渝。   而慕心嫣一口气跑的有些远,面对着潮起潮落的海水,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茫。她就坐在了沙滩上,任海风吹拂着自己,长发在风中凌乱,有冷意浮上了背心。她指起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到肩头一重,身体一暖,看到一件黑色的西装落在了自己的肩头。抬头看过去,没想到关奕唯会追她而来,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身姿笔挺。   “谢谢你。”慕心嫣低垂下眸子。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接到捧花不好吗?还生气跑到这里来吹冷风了?也不怕感冒了。”   “你不会明白。”慕心嫣看着海平面,思绪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极力地压抑着从心底滋生出来的悲伤,不去想那个让她做恶梦的一天。   “你讲出来我不就明白了。”关奕唯也学她,看着很远的地方。   慕心嫣却摇头:“那些都是我想忘记的事情,讲一次我就重温一次,那我就永远都忘不了。所以就让它腐烂在我的心里吧。”   “你没有听过这样一话吗?心酸的往事,只有叙述时不再流泪,才算走过。逃避不是办法,而是正视它,打倒它。”关奕唯感觉自己终于又向她靠近了一步,原来她的心里藏着伤心的往整事,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呢让她这么的脆弱而悲伤,“何必把自己当成一个无坚不摧的铁人呢?有些东西不一定要自己抗起来,不介意的话让我与你分担一半,那你的痛苦就只有二分之一了。”   慕心嫣侧眸看着关奕唯的侧脸,线条在这刻异常的柔和,而他就像是她最贴心的朋友,温柔地抚平着她的伤口。   “过去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了,谢谢你。”慕心嫣还是没有把心底的事情说出口来,唯有感谢他。   “我什么都没有替你做。”关奕唯也侧过脸,与她的目光相接,“喜宴就要开席了,回去吧,别让晚晚替你担心。”   慕心嫣点点头,起身,拍了一下身上的沙粒,然后把西装外套从肩上拿下来,递还给他:“我没事的。”   关奕唯看着她纤长的手指递过来的西装外套,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了过来:“你先过去吧,我再过去。”   他知道她不想和他一起出现,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揣测。   看着她先离开的背影,她的手握着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气息。   宾客入席,琳琅满目的佳肴如水而来,整个海滨酒店都被谈希越包下,不受任何人的打扰。换上红色旗袍的傅向晚更是端庄雅致,与谈希越一桌一桌敬酒,他们两人端起高脚杯站起来向大家致意。   来到了好友这一桌,谈希越的目光一一掠过关奕唯,楚韵飞,彭书行,霍行风,慕心嫣,席佳榆,许婕儿,楚野,举起了酒杯:“好兄弟姐妹,什么都不说了,一切尽在这杯酒之中。我先干为尽。”   “老关,你怎么喝的是果汁?”站在关奕唯身边的梁韵飞看着他手中那杯橙色的果汁,有些不解,这么热闹的婚礼,还是谈希越的婚礼,竟然喝果汁!这是不可原谅的。   “我不是还要送心嫣回去吗?为了安全还是不要喝酒了,等送了心嫣回去,我们再喝个不醉不归都行。”关奕唯笑着解释着。   “没关系的,我打车也行。”慕心嫣听关奕唯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了。   “打车是不行的,必须我送。”关奕唯提醒她,四哥住的地方是不能被外界知道的,他们开车去的时候都是绕了又绕,很是谨慎小心的。   “必须老关送。”谈希越拍着关奕唯的肩,“这是我今天给我分的任务,你明白的。”   慕心嫣自然也是明了的,便也没有拒绝。   然后就热闹地吃饭,像过年般团圆喜庆,不时有亲朋友好友过来向他们敬酒表示祝福。   傅向晚能看出今天的谈希越很开心,因为他也喝了不少酒。   这就是幸福吧,和相爱的这样心心相印着。   深夜,月朗星稀,凉夜如水,潮涌阵阵。   面朝大海的888号新房内春光无限,时有浅浅低喘,时有绵绵爱语,交织在一起,旖旎之色让明月也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里。   “晚晚……”傅向晚灼热的气息混着红酒的清新喷洒在她的脸上。   谈希越欺在傅向晚的身上,将她轻轻一个翻身,衣衫滑落,冰肌玉肤在清冷的光线下泛着白玉泽般的光华,看入谈希越的眼中,别有一番醉人的魅惑风情。她星眸半垂,红唇微启,激起他内心里一片情潮深深地淹没了他。她是他难以抵抗的诱惑,烙吻在她美丽的玉背上,伸手探入睡袍之中,抚过她的曲线玲珑,在她柔滑细腻的肌肤上点燃簇簇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   他用满满的爱将她包围,像是这温暖的海水,她飘浮在上面,随着起伏的波涛而起伏。   “唔……”她动情地嘤咛出声,眸中醉色流露,忘我的为他吟唱,直到他们都被一阵阵的浪潮掀到快乐的巅峰。   傅向晚伸出玉臂,拉住谈希越的手,转过身,靠在他胸前,低低道:“希越,我觉得好幸福,一样的幸福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甜甜的语气带着娇软诱惑,谈希越的心底像有蜜糖化开,丝丝缕缕。他低眸看着她因为情潮而染上的胭脂,抚过她的发,看她半闭着眼紧紧地依偎着自己。他知道她累了,如此激情的夜,他让她一再沉沦,现在已经疲软的她是已经不能再经云雨,他轻笑一声,把她搂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闭上了眼睛伴她入眠。   “老婆,这是真的。”他笑意在潭底荡漾着,然后张口在她的肩上咬了一下,疼得傅向晚拧紧了眉。   “你咬我做什么?好疼。”傅向晚台手揉了一下肩,缓解着疼痛在神经上漫延着。   “你不说像是在做梦吗?你感觉到疼就表示这不是梦不是吗?”谈希越在她本就红润微肿有唇上一啄。   傅向晚拉开了笑意,伸手搂着他的颈子,安心地躺在了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雅气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老婆……”谈希越埋首在她的柔软的发间,深情地呢喃,仿佛怎么也喊不够一样。   他们终于拥有了彼此,长久的幸福下去。   “老公。”傅向晚是第一次这样称呼着他,这是幸福的宣言。   傅向晚在他的怀里仰起了脸,目光落在他的下巴处:“只是四哥没有醒来看到我们的婚礼,我感到特别的遗憾。”   “我也是。”谈希越在结婚之前也去看过谈铭韬,却一点醒来的动静都没有,“但是我告诉四哥我们要结婚了,所以他一定也在心里祝福我们。”   “嗯。”傅向晚紧紧地抱着他。   生命很脆弱,他们要珍惜今后有每一秒。   而婚宴结束后,依然是关奕唯把慕心嫣给送回了美洲花园,夜色下,两人相对布站,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慕心嫣诚心的感谢,因为要送她回来才没有喝上喜酒,“今天真是难为你没有喝个痛快了。”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的,而且我和老飞他们约好了,一会儿回去补上。”关奕唯双手插在了裤袋里。   “真的很感谢你。”除了感谢慕心嫣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思。   “真的要感谢你吗?”关奕唯黑黑的眸子在这夜色里格外的明亮。   “当然要感谢你。”慕心嫣点头。   然后就看到关奕唯倾身而来,张开了双臂在,将她轻拥在怀里,他的拥抱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只是纯粹的一个拥抱,轻轻地,只想抱抱她而已。   慕心嫣也没有挣开他他的拥抱,只是静静地任他轻抱着。时间似乎就静止在了这一刻,灯光落在他们的身上,镀着柔和的金色光芒,温暖柔和。   然后关奕唯不舍地松开了双臂:“上去吧。”   慕心嫣的脸浮起了一丝的红晕:“路上小心。”   她转身离开,他目送着她离开,那抹紫色的身影在他的瞳孔里那么的清晰。她也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回眸,他依然站在那里,她收回目光进了屋。消失在了他的眼睛里,却依然在他的心里清晰着。   关奕唯站在那里,直到二楼的灯亮了。他才坐上了车,握着方向盘,打了火,把车开走。一路上他的思绪都在飘浮着,有她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仿佛空空的胸膛终于圆满了。   可是他能感觉到慕心嫣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很深的结,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开,才能进入到她的心里。   慕心嫣到了谈铭韬的房间里,淡淡的灯光下他的面容看起来很是平和。   她落坐在了椅子内:“四少,今天晚晚和七少的婚礼好浪漫好唯美,大家都祝福他们。我想你也在心里祝福他们吧。如果你今天醒过来,就可以看到。四少,你不觉得遗憾吗?睡了这么久,是不是该醒了?大家都盼着你能站起来呢?四少,我特别想你能醒来,特别想……别看我每天都微笑着对你,可是我心里的却是害怕的,怕你这样一直不醒……四少……”   说着,慕心嫣的眼底有晶莹浮起,有泪水就这样肆意的落下了,滴到了谈铭韬白皙消瘦的手背上……   而乔泽轩是要监狱里得知道傅向晚和谈希越结婚的消息。他背对着房间坐在墙角里,望着屋顶,他看着屋顶,看了好久,仿佛看到了傅向晚笑得无比灿烂的笑脸,和谈希越礼成后亲吻。那本该属于他的女子,那个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妻子。让眼睛却渐斩湿润了。   世事就是这么的难料,最亲密的他们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伤害了她,把她推离了自己的世界,再也没有机会靠近她。   他们之间的定位再也不会是朋友。   乔泽轩拿出了钱夹,因为他是有身份的人,所以让他留了这个钱夹,他从内层里抽出了一张已经撕裂开来的照片,那是他和傅向晚订婚时的合影,被他一怒之下撕碎,后来又拼凑起来的。看着上面的无法掩饰的裂纹,就像他们逝去的曾经,再也无法圆满。   她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却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着自己,也无法再换来她的回眸与笑容。   他对她,也送不出祝福,毕竟那人男人是他最最强大的敌人。   “晚晚……我终究是错过了你……”乔泽轩抚着照片上微笑的傅向晚,却有泪意滑落,泪水落到唇间,是苦涩难当的味道,把整个胸口都浸在了苦水里。   因为谈希越忙着关于mc集团的工作,加上要时时关注着谈四哥,所以傅向晚并没有和谈希越去度蜜月。他们选择陪在了家人的身边。   傅向晚有三天的婚嫁,所以这几天都休息在家。   傅向晚准备把一些婚纱和谈希越的礼服拿去洗,行至人少的路段,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从面包车上跳下的两名男子给强拉上了车,一张白色帕子便捂到了她的口鼻上,来不及挣扎的傅向晚就这样失去了意识,陷入了黑暗的旋涡里。   傅向晚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缓缓睁开来,一束强烈的白炽灯灯光就在她的头顶,她感觉到一片白花花的,颈子疼得直不起来。   她的手脚都被人绑起来了,四周堆满了废弃的纸箱,高高的屋顶,锈迹斑斑,还结了厚厚的蜘蛛网。这个地方看起来那么阴冷,一定是在荒凉的地方。   到底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了?她本没有任何仇人啊。   “你终于醒了?”男人背对着光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五官模糊不清,他整个身影映在她的脸上。虽然他的脸上多了些丑陋的伤疤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你……”她喉咙干哑发烫,说话就牵扯起一片疼痛。   “傅向晚,我是应雄,你不会忘了我吧?呵呵……”他的声音比起以前更暗哑,带着一种撕裂的痛苦般。   “应雄?你……不是……”傅向晚大惊,没想到他成了这个样子。   混社会的应雄和妻子被仇人追杀,妻子受伤送到人民医院时,当时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因为流血过多,抢救不急而死,剖腹后那个孩子也没有活成,所以他认为是傅向晚没有尽力,把她嫉恨着,消失了很久,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个模样。   “我不是怎么了?我说过我一定要回来找你报仇。要不是我看到你结婚的新闻,我还真想不到你竟然嫁入了谈家,成为豪门少奶奶了。”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我告诉你,我没有死成,我留着这条命就是回来替我的老婆孩子报仇的。你害死了他们,你竟然可以幸福,而他们呢,却与我阴阳两隔,待在冰冷的地狱里,这太不公平了。”   “你冷静些!我解释很多次了,我真的尽力了,你的太太失血太多,孩子也不足月,本就难发存活,所以真不是我的错。”傅向晚往后挪动身体,不想和他太靠近,“既然你知道我现在是谈家的人。你若是聪明就放了我。你若是伤了我,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留一条命活着不好吗?”她苦劝着他,希望他能明白。   他阴狠地邪笑着,眼睛里是冰冷而嗜血光芒,像恶狼一样:“我留着这条烂命就是要你的命,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谈家的人!我敢把你带到这里就没有想过要活着。”他表情骇人,眼睛赤红,怒气冲天。   他一把抓住她后退的身体,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紧得她发疼,骨头都要给她捏碎了一样。他冰冷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脸蛋上游走,让她直恶心,却怎么也避不开他的触摸。   “可谈希越会让你生不如死!”她提醒着他。   他笑得很狰狞,抬起食指在她的眼前晃动:“呵呵,我若是毁了你,我想他伤心还来不及,一时间没空理我,等他清醒了我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了,这些年我可不是白混的。我就要毁了你,让你和我老婆陪葬!还有我们的孩子!”   傅向晚震惊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冰冷冰冷的感觉在胸口郁积,让她难受。   “你真是疯了!”她颤抖着因震惊而失去血色的唇瓣反问他。   “是的,我疯了!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要动!”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火苗,在灯光下分外刺眼,“我恨不得立刻能杀了你!可是这样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品尝着一我曾经受过的痛苦,让你生不如死也不能化解我的痛!”   他紧紧地捏着拳头,眼底浮起伤痛。   “是的,我就算生不如死他们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也不想看到你为他们变成如今的样子。你太太临走时还握着我的手,让我告诉你不要再混了,好好做人!你这样辜负她,她死也不能瞑目的!况且你是自己混成这样,才造成这样的悲剧!”傅向晚想要用他妻子的话来打动他,抹去他心里的恨。   “不是我,是你!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是你害得我们分开,我孤独了这么多年,你竟然可以幸福,寻就要毁了你的幸福!呵呵……”他张狂而血腥的笑意在这偌大的空空的屋子里回荡,别添一番阴森,让傅向晚脊发冷发毛。   应雄盯着她甜美的容颜露出了死亡般的笑容,她害怕地后退着,睁着大眼看无辜的看着他,企图拉回他一丝理智,可是已经接近疯狂边缘的应雄根本就不在乎,他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   他要的只是报复,一想到傅向晚痛苦的脸,他唇边的笑意越狰狞放肆。   “你这么做没用只会把自己推向更深的痛苦,仇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吞了吞口水。   “傅向晚,你说什么都没有,其实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我倒想尝尝谈希越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以前我就想上了你了,今天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我不会这么浪费的!”他俯身下来,一把捉住她细白的足踝,顺势一拖,她整个人就无法抗拒他的强大力量,被他扯回了怀里。   他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将她娇小的身体覆盖,像恶梦一样笼罩了她,而她拼命叫救命也无法挣脱梦魇。   “啊——你放开我,住手——”傅向晚慌了,她踢着腿,身体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她的眼里一片惊慌不安,像被惊飞的小鸟,不知该怎么办?   “你等一下叫也不迟!”他拿起一边的破布就塞到了傅向晚的嘴里,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已经极度不安的心像被沁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她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无能为力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应雄一把扯开了她的衬衣,露出里面的肉色文胸以及一片雪白的肌肤,那美丽的曲线刺激起他的兽欲,把他的眸子点燃了无法歇止的火焰。   他的身体再一次重重地压上了她的身体,大掌撕裂着她的衣裙,毫不犹豫和手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转,那就是占有了傅向晚,才能让她生不如死。   “不要碰我——”傅向晚怎么挣扎也是无力。   他将她的身体紧紧地禁锢,不容她有一丝的动弹,她完全在他的力量掌控之中,仿佛笼中鸟,根本就飞不出他的掌心。   他低头就吻上了她的颈子,晶莹剔透的泪珠自她的眼眶里滑落,承载着她无法预计的悲伤……   黑暗与屈辱将傅向晚的意识吞没,她悲伤地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不知道应雄在哪里,而她却衣裙破碎,难以避体,身上有着红痕,那是一种耻辱的痕迹,是魔鬼的烙印。   她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这种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她的身体被谈希越以外的男人碰过了?这怎么可以?   “啊——”傅向晚蜷缩着自己,将头整个埋入双膝里,用自己的双臂拥抱着自己颤抖不已经的身体,不去听不去看,仿佛驼鸟一样逃避着。   成串的珍珠泪急速滚落,如滚烫的岩浆一样烫得她发疼,可是这样的疼始终不及心里的,心已经被掏空,那里麻木到没有了任何知觉,可为为什么她依然那么难受,难受到死。   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呼吸,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膝盖,在上面留下一圈扎眼的齿痕。   不——不是这样的,她好恨好恨。   双手发狠一样揪着头发,就差没有扯下一片来。   part132揭开伤痛的真相   应熊离开废弃的仓库,开车去了一个僻静的独木小屋。他戴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他有节奏的扣门,里面的人才打开了门,他闪身而入。   屋子里早就坐好了一个女人,一个是沈诗雨。   沈诗雨看着进来的应熊,便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照片到手了没了?”   她和关奕瑶两个人查了好久才查到了应熊这个人与傅向晚之间算有过结,然后便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为了就是能不亲自出现,让别人代他们出面,这样才不会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我们说好的呢?”应熊从衣服里面的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张黑色的存储卡,那里就是沈诗雨想要的东西。   “这里是一张卡,上面有五百万。”沈诗雨从包包里掏出钱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给他,“密码是6个0。”   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   沈诗雨把存储卡上了读卡器上,打开,里面掠过的一张张属于傅向晚受辱后的照片清晰可见。还有那件染血的婚纱,纯白中绽放着鲜红,格外的惊心动魄。   沈诗雨看到傅向晚狼狈的模样,自然是愉悦地勾起了唇角,很是满意她看到的一切,真是大快人心,说不出的激动。   “你已经检查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应熊收好银行卡便转身离开。   出了小木屋,他便上了车,吩咐着身边的兄弟:“开车。”   开车的是他的亲弟弟应虎:“哥,那女的真是谈希越的女人?”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他们惹上的是庞大的谈家的少奶奶。   “是。”应熊点头,目光远望着。   “那你真的上了谈希越的女人?哥,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谈希越可不是好惹的!万一被他找到我们,我们会死的很惨的。”应虎有些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哥……”   “叫什么叫!”应熊拍了一下弟弟的头,“你以为你哥我是那么笨的人吗?怎么可能真的上了那个女人,虽然我真的很恨她,但我也清楚是你嫂子送医太迟了。可是我胸口的气无处可以,只能发到她身上了,算他倒霉。”   “你没有上她,那和你交易的人会信?”应虎的脑子就是没有应熊的好使。   “你笨,我可以做些手脚让她们相信,你要知道她们又没在现场看着我做事,反正他们要的只是那样的照片,我做个假象就好了。”应熊这个人还是很谨慎的,“以前傅向晚没嫁人时我倒还真的碰了她,可是现在她嫁的是谈希越,我嘴上说是不怕,可心里还是有顾忌。如果我真的碰了她,谈希越一定会杀了我,我做这样的假象既可以让那个女人相信我做了事,又能避免把自己给真的套进去。”   “哥,你真聪明。”应虎佩服着自家哥哥,“幸好你没上傅向晚,否则我们真的就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想到傅向晚她挺年轻漂亮的,我倒是蛮喜欢她这样的类型。”   “给我认真开车。”应熊狠瞪了他一眼,“我们现在有了五百万,你想要多少个妞都可是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我们连夜离开这里,去国外。有命你才能享受。”   “嗯。”应虎点头,加快了车速,“哥你的手怎么了?”   “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淋到了傅向晚的身上。”应熊道,“没事的,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应熊离开后,关奕瑶才出现,她毕竟是市长的千金,很多事情她出面总是不好。而沈诗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怕露面了,反正只要能打击伤害到傅向晚的事,她都会做。   关奕瑶走过来:“事情怎么样了?”   “这一次傅向晚是死定了,你看看这些照片,被人上成这样,我看她还有脸活下。”沈诗雨指着照片上的傅向晚一身破碎,白晳的长腿上蜿蜒的血迹,勾着唇角。   关奕瑶凑过去看,看得很仔细,然后沈诗雨一张一张的点过去,看得两人都默契的相视一笑,以为自己达到了目的。   “让傅向晚高兴过后再狠狠地跌到地狱里,这样的滋味也该让她尝一尝。”关奕瑶美丽的眸子里闪过恶毒的光芒,“我看被人强了的她还怎么待在谈家,七哥一定不会要这种残花败柳的。等着她的将是被抛弃的下场,我真是太开心了。想和我争,真是太天真了。”   “就是,这一次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沈诗雨也得意着,“应该打电让谈希越去接他美丽的新婚妻子了,让他好好看看她的妻子被人上了的模样。既然毁了我的婚礼,那么她也没有幸福的理由。”   关奕瑶用了可以变声的软件给谈希越打了电话,彼此,谈希越正在开会,这些时日会议比较多。公司也很忙,他看到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并没有去接,暗自挂掉,后来又打来,他又拒接。直到手机上发来了一张照片,关于傅向晚受辱的照片,让谈希越的心狠狠一揪,眼潭瞬间漆黑而冰封,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变化,那森然的气息仿佛在冰冻他人。   “肖经理来帮我主持会议。我有重要的事情离开一下。”谈希越还是很冷静的安排着,然后便拿起手机离开,脚步匆忙。   他走出会议室便拨打那个陌生的号码,对方一接后他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傅向晚在城南郊区xx仓库里。”这个声音经过处理,根本无法辨识是谁。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谈希越压抑着怒气,脚步更快了,然后进了办公室。   “那倒是不必。再见!”对方挂了手机。   那边关奕瑶听到谈希越焦急的声音,那是替傅向晚担心的声音,她听着也是难受之极的。她把sim卡从手机里取出来,丢进了一边的厕所的马桶里,冲了水,便消失不见。   而谈希越从办公室里拿起车钥匙便乘电梯而下,开着跑车便急驰而去。   谈希越开着车直往查到的地方而去,他面沉如水,只是眼底正在结着冰霜,细雪飞舞。他的车速如风,十指紧握着方向盘,仿佛在捏碎了般。眼前浮起那张关于傅向晚的照片,内心正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煎熬。可却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他赶到目的地,大门“砰”的一声被他踹开,回声阵阵,谈希越先出现在门口,他厉眸一扫,发现了缩在角落里的傅向晚,整个人像一个缩小的点。   他见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面色立即阴沉无色,快步走过去。他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的衣服破碎凌乱。墨发也散乱地覆在苍白的脸上。雪白的肌肤上有着红痕,那是一种耻辱的痕迹,白嫩的双腿间,鲜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却依旧那么地刺痛人眼。   “晚晚?”他轻轻唤她,比平时多了一份怜惜。   他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在她的面前蹲下,温柔地替她盖在身前。他伸手正在去抱她时,她因痛苦而紧闭羽睫微微颤动,睁开了眸子,猛地她伸手去推拒着谈希越。   “你滚开,不要碰我——”她尖锐的痛苦的声线直刺隔膜。   “晚晚,是我,我是希越。”谈希越却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伸手抚着她的黑发。   她迷茫地抬起头来,已经被泪水朦胧有眸子在看到他那一刻,泪水更是汹涌,像是夏天倾盆的夜雨,滚滚而落。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哽咽着,哭泣着,难受得仿佛将要死去,却怎么也抚不去心中那种伤痛。   “希越——”傅向晚半响才叫出来,泪水湿透了整张脸,憔悴不堪,突然她又一把推开了他,“你走,你不要管我!”   她像发疯一样打掉了谈希越伸过来的手,尖叫着推开他,她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害怕、慌张……她发着抖,让自己往后退去,远离和逃避开去。   傅向晚不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糟糕,多狼狈,她的身体冰冷而颤抖,内心的痛苦正在谈希越的面前无限地放大。她最最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肮脏!   她脏了,她不再只是属于谈希越一个人的傅向晚,她不想让他碰她,她真的好脏,好脏……   那成串的珍珠泪急速滚落,如滚烫的岩浆一样烫得她脸颊发疼,可是这样的疼始终不及心里的,心已经被掏空,里面全是被冰块塞满,那里麻木到没有了任何知觉,可为什么她依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让她却死?   “晚晚,我是希越,你看清楚,是我,让我抱你回去,我们回家。”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如此残破的样子,害怕的神情,却又不能替她承受这样的痛,他的心像被锋利的刀片切割过一样,痛深入骨。   “家?”傅向晚透过沾染着水雾的羽睫看着他,却模糊了他的模样。   part133爱你爱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傅向晚含着眼眶中的泪水,把她的羽睫沁湿,也把她的视线模糊,让她看不清谈希越的模样,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紧拧着眉心,看到自己这个模样一定也是很震惊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情,何况是他。   “我这样了,还能回家吗?”傅向晚反问着他,无论怎么努力地吸气,她都无法阻止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跌落出来。   她憋着气,不让自己呼吸,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唇齿间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疯狂地漫延。她觉得自己心里涌上一阵恶心。   “晚晚,别这样!”谈希越看到她的如此自责,心痛不已。   “希越,我已经脏了,你不要碰我,我会把你也弄脏,我不要把你弄脏。不想你和我一样脏。”她沁水的眸子,朦胧一片,在抬眸看到他那一刻,泪水更是汹涌,像是夏天暴雨倾盆而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哽咽着,哭泣着,难受得整颗心都被人掏空了。   她的婚礼刚刚才结束,她才成为人妻,幸福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在她刚刚才尝到了甜蜜后把她推进无边的地狱里,阴森冰冷而吓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她问到喉咙泣血,老天爷也不会回答她一声。   “你没有脏,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纯洁的姑娘。也是我谈希越今生唯一深爱的女人。无人可以取代。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一直爱你爱到我离开这个世界。”谈希越捧着她泪水纵横的脸庞,柔柔一笑,如春日的暖阳,那微笑的光芒照进了她的冰冷如深海的心底,努力地融化着她瞬间冰封的心,“乖,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劝着她把死咬着的唇瓣松开,鲜艳而刺目的血迹已经顺着唇角流淌,那抹红把她柔软好看的唇装点得更加娇艳夺目,落在谈希越的眼底,却是更加的刺痛了谈希越的心,心脏处紧紧收缩,像是被人用手紧捏着般疼。   “呜呜呜……”傅向晚放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着,泪水把他的衬衣浸湿,晕开一滩深色的水渍。   本来是最动人而甜蜜的深情告白在此刻听起来却是让傅向晚无比的心酸。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去承受谈希越这满满的热烈的爱。她已经不配再拥有他的人,他的爱。   谈希越看到了傅向晚的潭底明暗不定,也能猜到她自弃自艾的心思。他握着她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目光将她紧紧地锁定:“晚晚,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冷静点儿……我知道你伤心,也知道你难受!可你总要为我,为我们这个家,为我们的未来而着想吧,千万不要让爱你的人伤心。晚晚,你是最最坚强的姑娘,我谈希越看上的老婆不会这么脆弱到不堪一击,有什么风雨困难我们一起携手面对,好吗?”   傅向晚对上她的眸子,看着他眼底的爱意和乞求,他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对她是完全放下了身段。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伤害你的人逍遥的,相信我。”谈希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怕她就会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看到你这样难受,我比你还要痛苦,可是我们不能倒下,要化悲痛为力量。”   傅向晚一颗被硬生生辗碎的心已经乱了章法,谈希越说这么多她都完全听不进去,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她脑子里就是茫然的,内心是痛苦的。根本就做不到足够的冷静。   “希越,我办不到,我做不到你说的这一切,我不够坚强,我也不够聪明,我更不值得你这么深爱着我。”傅向晚摇着头,动作的幅度很大,以为这样甩头,就能把那些残忍的记忆从脑子深处甩走,可是却越来越清楚晰,提醒着她和谈希越之间出现的世大的差距。   傅向晚柔弱的羽睫伤心地颤动着,悲痛的泪水依旧滚滚而落,晶莹剔透的泪水流淌而下,流到唇角,与唇角的艳红的鲜血溶在一起,在雪白的肌肤上渲染出国色天香的水墨牡丹花开,别样娇艳,却是带着悲伤的绽放。她咬着的唇瓣依然不肯松开丝毫,仿佛只有借这唇上的痛才能缓解内心那撕裂般的痛楚,才能继续呼吸着空气而活着。这样倔强的她让谈希越心里阵阵生疼。他握着她纤细的双肩,眉宇也因此而越皱越紧,怎么也抚不平。   “晚晚,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别中了别的计谋,害你的人就是想你痛苦,但你偏要活得更加快乐,才能给他们沉重的一击。晚晚,坚强,咬牙,就挺过去了,有我陪你。”谈希越依旧温言软语,想让傅向晚给听进去,可是她还是不为所动。   突然,谈希越倾身就低头而来,将自己凉薄的唇印上她的唇瓣,深深在吻着,用舌尖去舔着她的唇线,还有泪水与血水,腥甜和咸涩的味道就融化在他的口中,漫延在他的舌尖之上。这种味道像是刀子在刮着他的神经,锥心难挡,他什么都不能替她做,他比谁都疼。   傅向晚想要从他的掌控下退开,可是他却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并将她紧紧地禁锢在了怀里,不容她离开他的怀抱。   他的吻温柔似水,带着融化冰雪的温度,一寸一寸的将她的防线与坚持瓦解,舌尖扣开了她的牙关,轻柔地纠缠着她的粉舌,软舌地她的口腔里搅动,舌尖像是带着火焰一般,将她燃烧起来,想一并把她的痛苦给烧毁去。把他的温暖与疼爱都渡给她,希望借此化去她那些无言言说的伤痛。   傅向晚与他吻着吻着,泪水越发的肆意,满面潮湿。痛苦依旧激荡在胸口,让她有窒息的感觉。可是他给予她的爱却填满了她的心,让她深深地感动。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面对谈希越了。她已经失去最宝贵的干净。   “呜……”傅向晚此刻心里是溢满了心酸,除了哭,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谈希越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把她脸上的泪痕抹去,低沉的声音如水温柔荡漾:“晚晚,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有看见,你也没有记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没有记忆,怎么可能忘记这发生的一切,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会折磨她,会压迫着她,会让她在以后的每个日夜里喘不过气来,让她的生活颠覆原来的平静……这么多的改变让她怎么去承受,“谈希越,不要说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这只是在欺骗我们自己,是在当驼鸟。”   “我说了现在什么别想,把脑袋清空。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先回去清洗一下自己。”谈希越知道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好等待她的情绪平复后再说。   傅向晚去双手抵着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自己:“我自己起来就好。”   她的一身已经完全脏污了,暗色的血迹滴在她白皙的玉玉肤上,衣服上,特别是腿间,是那样的让她恶心。突然胃上一阵翻涌,她侧过头去,就呕吐了出来,吐得胃里空空的。   “晚晚,你没事吧?”谈希越伸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   “我没事。”傅向晚抬手擦了一下唇角边的污渍,强撑着自己身体迈开了脚步,“我一个人可以的。”   傅向晚脱下脚上那双高跟鞋,赤着嫩白的小脚走在地上,那脚趾颗颗圆润饱满如珍珠,可是雪白的双腿间那暗红色的血迹却那样的扎眼。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剜心的疼自脚底直窜大脑。她努力地深吸着气,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能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在他的面前不倒下去。   谈希越看着倔强地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往前走着,喉间那抹苦涩也在发酵着,哽在那里,堵在胸口。他恨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替她做,他知道傅向晚现在需要时间来抚平伤痛,可是他看着这样的强忍着痛苦的她心里很不好受。他紧紧地收握着十指,握成拳头,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了拳头上,手背青筋乍现,而且指关节泛起惊心的白色。   他深深在吐出一口气,释放着积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与怒火。然后跟上了傅向晚的脚步。   傅向晚光着脚一步一步地走,越过谈希越停在那里的车子,谈希越踊在后面看到她走过的地面都有鲜血浸染,仿佛盛开的朵朵红莲,美到极致,妖艳万分,灼人眼睛。   谈希越再也不能无动于衷,让她任性。他大步一迈,上前便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胸膛之间,长臂揽过她的细腻,便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你别碰我!”傅向晚强烈地抗拒着,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任性。她一身脏污,浑身颤抖。   “我不会放你下来。你是我老婆,我说好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怎么可能食言而肥。就算你忘了,可是我没有忘。”谈希越坚定着语气,可是眼却是温柔的涟漪在荡漾,“老婆,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这等于也是在折磨我,折磨所有爱你的人。听我的话,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   傅向晚的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直到谈希越将她放进了副驾驶座位上。她还是一动不动。谈希越体贴在替她系上了安全带,她却紧紧地贴在椅背上,转开了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谈希越见她安静了,也就认真地开车。   “我们要去哪里?”傅向晚询问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回我们的家。”谈希越回答地很自然。   “去酒店吧开个房间,不要把你家弄脏了。”她唇边是苦涩的笑弧。   她不想那那个干净的家弄脏,它不该有任何的污点。   “那是我们的家,傅向晚,别这样轻贱自己。”谈希越紧绷着声线,声音里暗藏着怒意。   谈希越最后还是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带回了圣麓山一号,将抱着她进了自己卧室的浴室,放她在沙发上坐下。她却站着,怕身上的血渍把浅色的沙发给弄脏了。谈希越却去放了热水,出来时衣袖微微湿润。他随手挽起了衬衣袖子。   “我不是让你坐着吗?站着做什么!”谈希越看到站着的傅向晚,有些生气,这个女人怎么就是不听他的话呢,他最后还是软了语气,“我抱你去洗澡。”   谈希越不容她拒绝地将她抱到了浴室里,然后伸手帮她脱衣服,却被傅向晚紧抓着手:“我自己来洗,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而他的目光也是幽暗的,好半晌他才点了一下头:“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谈希越松开了手,转身而去。   傅向晚看着关闭上的门,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瘫软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她不知道在地上会了多久,才开始解衣,走到花洒下,打开了冷水,初春时节还有寒意,可是当这冷水淋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了冷了,因为心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她开使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身体,把那些血渍和脏污都洗干净,一切的痕迹似乎从身体表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是心里的烙印依然存在。她抬手疯狂地揉搓着,仿佛在搓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一般的狠。直到她整个雪白的身体都泛起了受伤的红色,她才松力气,掌心都麻疼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快乐了,再也没有得到幸福的可能了。   她仰着头,任冷水把身体冰冻,只有这样才能冻住那在她身体里漫延的痛楚。   而谈希越已经替她把室里的暖气打开,还替她热了一杯牛奶上来。   见傅向晚还没有出来,他走到浴室边,听到水声哗哗,抬手敲了两下门:“晚晚,洗好了吗?”   “快了。”傅向晚吸着鼻气,强忍着又要软弱哭泣的冲动。   “晚晚,天气还凉,别洗太久了……小心着凉。”门外,传来谈希越担心而关切的声音。   “好。”傅向晚哽咽着声音。   谈希越折身到了落地窗边,掏出手机打梁韵飞,他是警察,办这些事情最在行了:“老飞,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梁韵飞绷紧了神经,能从谈希越嘴里说出事了,那就真是不小的事情。   “晚晚出事了。”谈希越插在裤袋里的手紧握成拳头,一想到那个伤害傅向晚的人,他恨不得将其碎尸段。   “晚晚出什么事了?”梁韵飞感觉大事不妙,谈希越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落。   “有人对晚晚做了他禽兽不如的事情。晚晚现在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我要找到那个伤害她的人,让他付出代价,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为了傅向晚,他不介意做自己变成这个这世界上最凶残的人。   手机那端的梁韵飞久久震惊,不能言语,长久的静默后他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一定会揪出这个人给你一个交待。”   “我只想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只想晚晚她不那么痛苦。”谈希越眉心拧在一起。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人。”梁韵飞保证着。   谈希越很是疲累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只希望在最快的时间内有一个明朗的答案。他不会相信谁敢不要命地碰他的女人!   他就听到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了傅向晚出来了,长长的黑发湿淋淋地滴着水。谈希越走到沙发边拿起白色的浴巾往她头上一盖,替她擦着湿发。   “坐到这边来,我替你把头发吹干。”谈希越见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还淌着水珠,替她擦了擦。他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晚晚……难道我都不能碰你了吗?”   谈希越压抑着内心澎湃地苦楚,那只伸向她的手就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希越,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傅向晚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   “我可以任性,但你别再折磨自己了。”谈希越很是无奈,“无论怎么样,你永远是我心中的那个你。而且这件事情我已经让老飞去办了,我相信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傅向晚咬着唇,垂下了羽睫,双手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喝了这杯牛奶,好好睡一觉。”谈希越把准备好的牛奶塞到她的手里,“我会陪着你。”   “今天我想一个人睡,想静一静,好吗?”傅向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睡客房。”   “不用了,你睡这里,我去睡客房。”谈希越拉着她的手臂,然后又松开。   傅向晚喝不下牛奶,却不想辜负谈希越的心意,还是勉强着自己喝了下去,却又在喝完的下一秒反胃,跑进了浴室里,把喝下的牛奶全部吐了出来。   傅向晚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脆弱到仿佛一碰就碎,她捧起冷水,浇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谈希越,眼潭里全是深深的心疼。而她却不知道怎么去回报他的爱。   “不想说就什么都不说,睡吧。”谈希越扬起唇角,拉出笑弧。   傅向晚越过他,上了床,谈希越把落在窗拉上,室内就变暗了,他坐到床边的靠椅内守在她的床边,黑暗里只听到彼此的呼吸起伏,都带着说不尽的痛。   part134来自照片短信的威胁   黑暗里,谈希越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却不想离开她半步,目光定在了傅向晚背对着她的背脊之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特别得安静。就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傅向晚侧卧着,背对着他,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在黑暗里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她深呼吸着:“你不用守着我了,收拾一下自己去休息吧。”   “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谈希越顺着她的意思。   他从椅子内起身,再一次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起身离开。   当傅向晚听到落锁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眼睛的酸疼,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流淌着,湿了鬓角,流到了枕面上,晕开了一大片的深色水渍。她将被子塞到了嘴里,堵着自己的嘴,才不至于自己哭出声来,整个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难受悲伤。   而谈希越来到门外,整个人就靠在门板上,万般无奈地仰头,吐出胸口那股浊气。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收紧成拳,捏得骨节都疼了起来。   这一夜,傅向晚和谈希越注定是无眠。   傅向晚在床上躺了一夜,看着天边泛白,而谈希越却是在门外站了一夜,看到光明洒落了一地。   谈希越到了厨房里,亲自下厨,替傅向晚熬了稀粥,做了下饭的小菜。   然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然后上了楼,轻扭开了傅向晚的卧室门,轻步走过去,听到声音的傅向晚则闭上了眼睛,假装还在睡觉。夜晚的时候他们是分开的,她还能自己强撑着,可是白天一到,她就要无可避免的面对他。她怕看到谈希越眼里的疼惜和深情,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回避和他见面。   谈希越轻拉开了一层窗帘,让光微透进来,回头看到傅向晚闭着眼睛,阳光将她的纤长的羽睫一根一根照耀得清楚可见。他见她还睡着,便走过去,他身体的阴影打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笼罩。他倾身而来,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酥痒。可是她还是让自己一动不动,胸膛里的一颗心脏却是狂跳着,就要破胸而出一般。   然后她就感觉到额头上阵温热,原来是谈希越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就离开,目光里带着深深的不舍和眷恋。   “晚晚,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谈希越的语气里是宠溺大过于无奈,他勾着笑,却是苦涩的。   他伸手去把落在她脸颊边的发丝轻轻往她的耳后一拨。   然后他从傅向晚的包包里掏出了她的手机,在里面找到了席佳榆的手机号码,把号码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现在傅向晚需要友情的温暖来缓解疼痛。而现在慕心嫣在照顾谈铭韬,所以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席佳榆了。   他才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席佳榆,这一大清早的被人吵到,席佳榆的心情自然不好,接起电话就态度不好:“你神经病啊,大清晨不要吵到你姑奶奶我睡觉。”   “席佳榆,我是谈希越。”谈希越却是很淡定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席佳榆一听是谈希越的名字,她的瞌睡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她从被子里坐起来,揉着头发道:“七少,是你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到你。但是我有非常急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谈希越感到抱歉。   “没事,你有事儿就说吧,我听着呢。”席佳榆听到谈希越这样对她说抱歉,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到你。”   席佳榆从谈希越那清冷严肃的语气里感觉到这件事情一定不平常,否则谈希越也不会这么的严肃。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谈希越看了一眼床上的傅向晚,然后道:“你最近能来陪一陪晚晚吗?”   “陪晚晚?那是不是你的事情吗?怎么让我来做啊?”席佳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最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她。”谈希越的确是工作忙,还有一点是他知道傅向晚正在回避着她。她明明已经醒了,却依然闭着眼睛装睡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并不想看到他。   他还是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感,让傅向晚不能完全地向她敞开胸怀这一点看来,他是失败的,是不合格的丈夫。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欺负晚晚了?”席佳榆的神经高度敏感着,“七少,你答应过我们的,不会欺负晚晚的,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的。你……”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发火。   “我们没有吵架,晚晚她身体不舒服,我替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好好休息。”谈希越知道席佳榆很紧张傅向晚和他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我答应你们的事情,我都会做到,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生生世世……绝对不会放手……   躺在床上的傅向晚听到这样的话,内心却是极其苦涩而纠结的。傅向晚也是感动万分,谈希越竟然找来她最好的朋友来陪伴她,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痛苦。   她以为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开始崩溃了,泪水自眼角逃离,是动感也是无奈。   “好,我来陪她,你放心工作。”席佳榆相信谈希越是说到做到的男子汉,她和慕心嫣从不怀疑谈希越对傅向晚的那份深情和宠爱。   “席佳榆,谢谢你。”谈希越由衷的感谢,只要能帮到他和傅向晚的人,他都心存感激,“心嫣现在照顾四哥挺累了,所以只好辛苦你了。”   “七少,你说什么见外的话啊。晚晚也是我最好的姐妹啊,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席佳榆拍着胸脯笑道。   “那我稍后把大门的密码发给你。”谈希越再一次感谢她便收了线,把密码发到了席佳榆的手机上。   他的心算是稍微的放松了一些,他看到傅向晚的眼角有泪流出,伸手去抚抹去她的痕:“晚晚,那些都是恶梦,醒来就好了,别在梦里哭了。佳佳就要来陪你了,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去上班了,早餐已经做好在厨房里,起来就可以吃。”   谈希越替她掖好被角,然后把写好的便利条贴在了床头的台灯上,起身离开。   傅向晚在他离开后才睁开了眼睛,看着落在窗前的窗纱,心头皱褶从生,凌乱不堪,又仿佛是滋生起来的荆棘,把她的心脏包裹在里面,不断地淌血。   谈希越离开后,傅向晚才从床上起来,她像是害病一般,浑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心情做。她掀被扭头,就看到了谈希越贴在了台灯上的便利条,上面的字依旧是她熟悉的,可每一笔都写得很用力,力透纸背那种用力。   “亲爱的老婆,起床记得吃早餐,在厨房里。永远爱你的老公。”   傅向晚把纸条贴在了左心房上,感受到谈希越那无私的疼爱,对她无比的包容,包容了她所有的任性。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把他这么拒绝。可是她根本没有脸去面对他,他不觉得她脏,可是她忘不了残破的自己一身脏污。   现在的她除了哭,就是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傅向晚听到楼下传来了跑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她赤着脚匆匆跑到了阳台之上,看到谈希越开着的奔驰跑车开到了门口,然后停了下来,他的头从车窗内伸出转向卧室的方向,目光正好与站在阳台上的傅向晚相遇,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纠缠,碰撞……还是傅向晚急急地背对身去,躲避了他的目光。   她滑坐在了阳台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自己。   直到席佳榆上来,看到了阳台角落里的傅向晚。她蹙了一下眉,然后拿了一件衣服走过去,披在了她的身上:“晚晚,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这样的话,不是会让自身更差?”   傅向晚抬起头看着席佳榆,咬着唇。   “好了,我扶你进去。”席佳榆看到委屈之极的傅向晚,也心软着,把她扶起来送到了屋里的床上,“不舒服就在床上躺上,可不能让七少在工作之余还担心你。今天可是七少让我来陪你了。我告诉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傅向晚却微垂着头:“你今天不工作了?”   “今天没接任何活动,况且我也需要休息嘛。”席佳榆笑了一下,“还没吃早餐吧,我去给你盛上来。”   席佳榆脱下了外套,然后便出去忙了。   而傅向晚的手机响了短促的音乐。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指尖点开,是邮件,她打开进去,里面躺着她受辱的照片,十分的清晰,她眼眸顿时放大,手指颤抖不稳,手机从手中跌落在了被子上。   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又鲜活在浮起在她的眼前,还在一封威胁她的短信,让她痛不欲生。   傅向晚看着那封静静地躺着的短信,手指一直都在颤抖,怎么也停止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怎么样,她还是要面对,必须面对现实。她的手指颤抖着手指点开短【傅向晚,看到你淫—荡无耻的照片了吗?看看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的样子,真是让你恶心!你已经脏了,怎么还配得上谈希越这么完美的男人,所以你最好的自知之明,和谈希越离婚,离开他,否则我将会把这些照片公诸于众,让所有的人看看你这模样,看你还有脸留在谈家?自己离开,总好过被谈家所有不耻,被人抛弃吧。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让我听到好消息,那不要怪我到时不客气!】傅向晚的目光因为上面的每一个字而放大,那些字也化做无数的利剑刺入她柔软的心脏,背脊上升起无尽的寒意。那个叫她应熊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将手放到嘴里,死死在咬着,却根本感觉不到痛。   头疼欲裂,让她感觉到眼发黑,脑袋一阵阵地晕眩。她扶着额角揉着,却无济于事,根本缓解不了头疼的感觉。她深吸着气,可每一口气呼进肺里,都刺痛了她。   席佳榆端着早餐上楼,看到傅向晚眉心紧蹙,眼潭里掀起痛苦的波涛。她很是担心,这并不是像是谈希越说的她身体不舒服的痛苦,倒像是为情所痛的模样。   她不禁怀疑起谈希越是不是对她撒谎了。她轻唤着:“晚晚,你到底是怎么了?”   傅向晚抬眸,竟然没有发觉席佳榆进来了。她慌忙把掉到了被子上的手机捡了起来,然后塞到了枕头下面。她怕席佳榆会发现她的秘密,因为看好的样子谈希越并没有把她受辱的事情告诉她还有其它人,除了他说的梁韵飞。   “我……我没事。”傅向晚把垂落在自己脸颊边的发丝别到了耳朵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慌乱、痛苦,还有深深的恐惧。   席佳榆把餐盘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一个小桌放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再把稀粥和小菜放到了她的面前的小桌上:“晚晚,多吃点,可不能把身体给弄垮了,这样我们会担心的。”   傅向晚看着席佳榆关切的脸和目光,坚强地点点头,拿起了筷子,默默地吃着早餐,一言不发。   席佳榆则看着她,一口一口努力地吃,好像很费力一般:“晚晚,这是七少亲手熬的。”   傅向晚没有回答她说的话,只是吃饭的动作放慢了一些。席佳榆见她是听着她的话,又继续道:“你要多吃点,可不能浪费了七少一番心意。”   傅向晚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她吃完一碗,轻放下了筷子。   席佳榆见她的稀粥吃完了,只是小菜没怎么吃。把碗筷捡了,把小桌子拿下。   傅向晚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伸手捂着胸口,然后急忙掀被起身,赤脚跑进了卫浴间,趴在了洗手台上把刚才吃进去的稀粥又全数的吐了出来。她想好好吃谈希越替他准备的东西,可是身体去接受不了,还是像昨天喝的牛奶一样,全吐了。   她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深到指甲陷入洗手台边缘里一般。她咬着唇,压抑着酸涩浮起。   席佳榆见傅向晚急跑而去,也跟着追了过去,看到傅向晚吐了出来,瞳孔放大又收缩。她轻走过去,扶着傅向晚的肩:“晚晚,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怎么了?”   傅向晚一脸的憔悴不堪,却是无法说起。   席佳榆见她不语,心中叹息:“来,我扶你去坐下。”   席佳榆把傅向晚扶到了外面的沙发内坐下,然后回到卫浴间收拾一下,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了傅向晚:“来擦一下脸。”   傅向晚接过来,将脸埋进了毛巾里,泪水就被这热气薰了出来,流进了毛巾里。   席佳榆只看到她的肩庆微微地颤抖,她越来越觉得事态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她的想像。她问:“洗好了吗?”   傅向晚把毛巾递还给了席佳榆,果然是哭了,眼睛红红的。   席佳榆把毛巾放好,过来坐到她的身边,握起她的手在掌心:“晚晚,七少说是身体不舒服。可是我看得出来不是你的身体不舒服,而是你的心出了问题。今天七少给我打电话我也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苍凉,你和七少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傅向晚只是摇头,什么不说。   “晚晚,是不是七少欺负你了?他是怎么欺负你了?”席佳榆蹙着眉。   傅向晚还是摇头,只是有泪已经滴落了下来,滴到了席佳榆与她相握的手背上。   “晚晚,你不说话,只是摇头,这样子让我很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了?”席佳榆觉得自己被丢到了一个茫然的黑洞里,什么都摸不清楚状况。   傅向晚是止不住的泪水,泪越落越凶。她现在特别的脆弱,她也恨自己没用,总是哭,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这悲痛而糟糕的情绪。她一想到些照片和短信,现在她还要面临和他永远分开的可能,她又该怎么办?   她不想总把这些烦恼的事情都告诉谈希越,他说的对,看着她这么痛,而他受到的折磨并不比她少,所以她并不打算把受到威胁的事情告诉谈希越,不想却增加他工作生活之外的烦恼。有些事情必须让她一个人去做,她去解决。她不想把痛苦再渡给她爱的他。   这辛苦的一役就让她一个人去抗争吧。   席佳榆见傅向晚咬着唇什么都不说,看着她晶莹的泪水,也感觉到茫然。   “晚晚,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你别哭了。”席佳榆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傅向晚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席佳榆见她心情平复后,建议道:“晚晚,把衣服换一下,收拾一下自己,我们出去散散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的,老是闷在屋里就算没有生病也不会出问题的。”   她点点头,听取了席佳榆的话。   席佳榆开心地笑了起来,立即走到了一边的更衣室,拉开了门,里面的陈列着谈希越的各种行装,而有一半则是他替傅向晚新添置的行装,更衣室很大,让席佳榆咋舌。   “晚晚,七少真是土豪,这更衣室是我卧室的两倍大啊,这里面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都是名牌,都当一个名品店了。”席佳榆的目光一一掠了过去,“晚晚,你看你嫁的好多,高富帅。”   傅向晚也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席佳榆拿起衣服往她的身上比划着,最后挑了比较鲜艳的衣服。席佳榆希望这样明亮的色彩也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席佳榆替她把长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精神很多,然后替她划了淡妆:“你看你这熊猫眼,黑得连你妈都要认不出你了。晚晚,七少虽然和你结婚了,可是外面依然有大把的姑娘等着他呢,那些女人个个弄得和妖精一样,所以你一定要每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千万不能输给她们,最好越来越漂亮,气死她们。”   傅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点了点头:“好。”   是啊,谈希越离开了她,也会有很多的女人抢着要的,他可是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婆,下至八岁的小女孩都喜欢的类型。而她……转身之后的话,没有他的话,又要怎么过活?   “好了。”席佳榆满意地看着美美的傅向晚,挽起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就在这圣麓山别墅里走着,依山而建,树木苍翠,笔直参天,三面环海,可以听到澎湃的浪涛声。   “空气好新鲜。”席佳榆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静静地坐着了。   傅向晚与她并肩而坐,享受着明媚阳光,虽然天气很暖和,可是她却依然一身冰冷,寒意阵阵。   他们四处走了走,坐了坐,合回了家,因为席佳榆不会做饭,所以中午的饭是傅向晚做的,很简单,就煮了面条,酸菜肉丝面。可是傅向晚也是吃得极少,根本没有胃口。   “我不敢多吃,吃多了怕是又要吐。”傅向晚解释着。   席佳榆理解,很理解地点头:“晚晚,要不去医院看看,是不是你的胃出了毛病?”   “我没有病,只是没有胃口吃饭而已。”傅向晚拒绝地摇头,“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你不要担心。我是医生。”   “可是你也不是神仙不是,这病是不能拖的。”席佳榆担心着,“要不等七少回来了,带你去看看。”   “嗯。”她点头,只是不想她太过担心自己。   下午,傅向晚因为一夜未眠,没有休息好,所以特别的困。吃过饭就被席佳榆扶到楼上休息了。她眉心的皱褶很深很深,席佳榆伸手去抚都抚不平。   “希越……我不想离开你,不要……不要抛下我……希越……我怕……”沉睡中的傅向晚是不安的,也是惊恐的,呓语着,并伴随着清泪流出了眼角。   席佳榆看到傅向晚如此悲伤,在睡梦中都在哭泣,她也拧紧了眉。她握起傅向晚的手:“晚晚,别怕,只是做了恶梦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经过席佳榆的劝劝慰,她才渐渐止住了呓语,却依然眉头深锁不松。   席佳榆更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这件事情一定和谈希越脱不了关系,他肯定是驴了她。傅向晚绝对不是身体不舒服,那是心灵上,灵魂上的痛。   她曾经也这样受伤过,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席佳榆拿过便利条写上了一句话【晚晚,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睡醒后给我打电话。】,然后便贴在了显眼的台灯之上,起身离开。   席佳榆出了门,看一次看了一下别墅,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谈希越的号码。她接起了电话:“佳榆,晚晚她怎么样?有好好吃饭了吗?”   “七少,晚晚睡了,我有事情找你,你在公司等我,我马上到。”席佳榆便挂了电话,吐出了一口气来。   她的胸口堵着气,心里也憋着疑问。她是有话不吐不快,这是他席佳榆的性格,急!她上了车动,直奔往了飞越集团。席佳榆停好车,来到飞越大厦之前,仰头看着这雄伟瑰丽的大楼直耸入云,好有气魄,就像谈希越本人。   然后她进了大厅,到了前台报上了名字:“我是席佳榆,要见你们总裁。”   “席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上下打量着美丽的席佳榆。   他们总裁可是刚新婚,已经有一个完美的太太了,这些女人怎么还要送上门呢?前台小姐把席佳榆当成了曾经倒贴谈希越的那些女人。   “没有。”席佳榆蹙了一下眉,“你告诉谈总,我是席佳榆,他就会见我了。”   “席小姐,对不起,我们总裁很忙,没有预约的话不见。”前台抱歉道。   这时候,一个人影靠近,站在了前台处,一手插在了裤袋里,身姿英挺,眉目结霜:“席佳榆。”   “梁韵飞!”席佳榆转头看着啊自己名字的男人,别开了目光,“怎么在哪里都能见到你,真是有够倒霉的。”   “梁先生,您好。”前台见到他的态度十分良好。   梁韵飞,关奕唯等人都是在这里来去自如的人,自然不会受到阻挡。   梁韵飞淡淡的点头,然后对前台小姐道:“席小姐是谈总的朋友。我带她上去。”   “梁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就麻烦你了。”前台小姐轻轻一笑。   梁韵飞转开身走了两步,却发现席佳榆没有跟上来,他回眸一看:“你不上去?”见她没有反应,他便举步离开,走到了电梯,输入了密码,他刚进去,席佳榆才匆匆上去,闪身进了电梯。   席佳榆的内心对梁韵飞可是阴影深重,自然是不屑理他的。她双手抱着胸,目光看向别处。而梁韵飞则站地笔直,面容冷酷,一丝眸子更是清冷无温,盯着面前的金属面板。反衬着他的面容,还有席佳榆对他不屑一顾的高傲表情。   “离我那么远,就怕我会吃了你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她拌一下嘴更是自在。   “切,我会怕你,我只不过不想和人面兽心的人说话而已。”席佳榆一脸的不屑表情,唇角也撇了撇一下。   “既然不怕,那就站过来。”梁韵飞逗她。   席佳榆正想迈步走过去,刚迈开脚却又收回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真是笑死人了。梁韵飞,你想那么多,你脑子有病吧。”   “你找希越做什么?”梁韵飞通过明亮的金属面板观察着席佳的表情。   “我找他做什么与你好像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席佳榆轻挑着眉。   “我只想提醒你,希越和你的好朋友傅向晚的老公,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梁韵飞的唇角则是勾了勾。   席佳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映在金属面板上的俊酷容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竟然认为她是在勾引谈希越吗?以为她想破坏自己好朋友的婚姻吗?她是周旋在上流社会不同的男人之间,可那是为了挣钱,她视为工作,虽然因此而勾走了不少男人的心,可那也并不是她主动的,而是那些男人好美色而已,怎么能把错推到她的身上!就算她再怎么坏,也不可能去伤害自己的好朋友!这个男人真是太过恶劣了,这个是什么思想,竟然把她想得这么不堪,她生气,很生气,十分生气!   “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再说一次又有什么意思。”梁韵飞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我告诉你,我席佳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席佳榆愤怒地吼出来,气得她胸口起伏不定。   这时电梯到了楼层,席佳榆瞄了一眼数字后,咬着唇,抬脚踢了一梁韵飞一脚,然后冲出了打开的电梯门。   梁韵飞没想到席佳榆痛得曲了一下腿,他拧着眉看着她逃般的身影:“不是那种人最好不过。”   然后他长腿一迈跟着的席佳榆出来,跟着她,一直到了谈希越的办公室门前。秘书见是梁韵飞微几天含首:“梁先生好。”   “我和席小姐找你们谈总有事。”   他解释着,这边席佳榆已经冲进了办公室,而谈希越正在办公桌面后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照片,是傅向晚的婚纱照,一张全身,一张特定,一张与他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都拥有明媚的笑颜,可是如今她却是满面愁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她心中的阴影和痛苦。自己突然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他抬起了头,看到席佳榆正怒气冲冲来:“佳榆,你为是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了?”席佳榆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与他的目光相接,“她今天就连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她说她不想离开你,要你不要抛下她,还有她怕。你倒底对晚晚做了什么?”   135失去你的不如让我先死去   谈希越面对席佳榆的指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从皮转椅内慢慢站了起来,与席佳榆目光相交,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晚晚她做梦的时候这么说的?”谈希越蹙起了眉,眉心很紧,与傅向晚一样,怎么也抚不平一般的深。   “是,她做梦都在哭,都是那么地舍不得放开你。”席佳榆一想到傅向晚痛苦不堪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在疼,仿佛有刀子在上面割过一样。   谈希越吞咽了一下喉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苦涩在喉间疯狂地漫延着。他的心也因为席佳榆的话而紧缩。他可以想像出傅向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痛苦流泪的模样,他多想去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可是这还是需要时间的。他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不客气地把那个人加诸在傅向晚身上的痛加深到千百倍!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谈希越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除了这些,晚晚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他要确定傅向晚到底对她说了多少。   “晚晚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她还能对我说什么?我一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就一个儿尽儿的哭,哭得我都心酸之极。”席佳榆咬着唇,心中的阴郁因为傅向晚而起,“你是不是欺负了她,她才会那么痛苦!谈希越,你说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有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受了这份苦。”谈希越承认着,眉心蹙得更紧了。   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傅向晚,如果他陪着她一起去送洗衣服,那么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危险,也不会被人伤害,以造成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为什么他就不和她一起,为什么总是用工作忙来忽略她。现在他有多说痛苦就有多后悔!   席佳榆一听,听到谈希越亲口承认是他伤害了和对不起傅向晚。她听着就是一股怒火攻心,抓起了他办公桌上的一个笔筒就像谈希越砸了过去,笔筒就打击到了她的胸膛之上,镶金的笔筒砸在身上,自然会是疼的,可是谈希越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笔筒应而声而落在了顶级的办公桌上。   “我就知道一定是伤害了晚晚,所以她才会那么痛,否则晚晚绝对不会这样!因为她一向都是坚强的,归我和心嫣都那么相信你,把晚晚交给了你,这才新婚一个星期,没想到你竟然对她下这么重的伤害,谈希越,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今天早上你还那么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会爱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放手同,原来你竟然是拿来欺骗我们的!你太让人失望了,你是个骗子!”席佳榆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指着谈希越怒气指责。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谈希越居然伪装得这么好,竟然在新婚期里就这样对傅向晚,想到傅向晚那晶莹伤心地眼泪,她是怎么也按捺不住胸口的熊熊燃烧的怒火,才会动手的。   梁韵飞也没想到席佳榆竟然会拿笔筒砸谈希越,他大步上前,站在席佳榆的身侧:“席佳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席佳榆侧眸瞪着梁韵飞,把对谈希越的怒火漫延到了梁韵飞的身上,“谈希越,亏我今天还觉得你体贴晚晚让我去照顾她,亏我说了那么多的好话!原来我竟然做了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事同,竟然为一个骗子漂白!不要以为你是谈家的继承人,就可以欺负我家晚晚!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再伤害晚晚,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把晚晚从你那里带走。”   席佳榆狠狠地瞪着两人,然后转身就要离开。梁韵飞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能这么做!晚晚现在已经是老七的太太了,他们是夫妻同,有什么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解决,你怎么把晚晚从老七那里带走!”   “我不带走晚晚,难道让他把晚晚欺负死吗?你们是蛇鼠一窝,你自然是帮他说话!难道还会帮晚晚吗?”席佳榆人梁韵飞的手里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走,他却握得很紧,不容她挣脱,“我告诉你我办不到!”   “你就这么妄下论断,认为是老七伤害了晚晚吗?”梁韵飞质问着她。   “他自己不是承认了吗?你在这里没有听到吗?”席佳榆把目光移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他的身上也是散发着和傅向晚一样的悲伤和痛苦,眼里是脆弱的破碎,已经把平日里那个淡漠的谈希越撕裂。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梁韵飞看着谈希越一点都不反驳,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在你眼里老七是这样虚伪的的男人吗?他对傅向晚的爱谁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舍得伤害傅向晚一丝一毫,她痛苦对于老七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他会比晚晚好过多少,你觉得呢?如果这个世界上老七都不是好男人,那么就没有男人是好人了。”   席佳榆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谈希越刚才不是承认了吗?这件事情让她里像是缠紧了的毛线,越来越乱了。   “那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自己说清楚晚晚到底是怎么了?”席佳榆虽然不相信谈希越是那样的人,可是事情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能把傅向晚伤害的那么重的人,除了谈希越,没有他人可以办到,“那你再说。”   “我无话可说。总之,是我对不起晚晚,是我让她陷入了痛苦之中。我不是一个好老公。”谈希越还是没有提起傅向晚受辱的事情,毕竟傅向晚都没有她最好的朋友告诉席佳榆,他也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你看,你这次听清楚了吗?他承认是她。”席佳榆冷笑着看着梁韵飞,“你们做警察的应该知道,除去所有的不可能,那么最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真相,所以这就是真相,他亲口承认,我都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那么我还相信什么!谈希越,你真是一个混蛋!”   席佳榆都快疯了,为什么真相是这样的让人措手不及,明明他是最最不可能伤害傅向晚的人,却恰恰是这个最不可能的人!真是太可笑了!   “你闭嘴!”梁韵飞见谈希越这样,把一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被席佳榆误解,看着也让人抓狂。   “老飞,没事的,让她骂骂我喂吧,我觉得这样反而轻松了许多。”谈希越扯唇一笑,表示无碍。   就让席佳榆误会自己,就让她骂骂自己,他才能找到一丝心灵上的安宁。这比起傅向晚的痛算什么!   “你看,是他让我骂他的,真是欠骂!”席佳榆倒是觉得更好笑,“你以为我这样骂你就会放过你吗?我会帮晚晚离开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她依靠一生。谈希越,你是有小三了吗?有我漂亮吗?有晚晚纯粹吗?有心嫣温暖吗?你是眼瞎了吗——啊——你放开我,梁韵飞——”   席佳榆的手腕上力道一紧,梁韵冰漆黑的眸子凝结着黑色:“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那你把我不知道的告诉我啊!”席佳榆蹙着眉,手腕很疼。   “傅向晚她——”梁韵飞差点就脱口而出,却被谈希越给打断了,“老七,别胡说!”   梁韵飞看了一眼谈希越,看到他宁愿承受这样的误解,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喉结上下一滚动,只是无声的叹息。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席佳榆轻讽一笑。   “跟我走!”梁韵飞一脸阴郁,抓紧她的手臂,将席佳榆给拉走了。   “梁韵飞,你放手,否则我告你非礼。”席佳榆挣扎着,却被他越握越紧。   “非礼?”梁韵飞扭开了双扇门,把席佳榆了出去。   梁韵飞把她带到楼梯的转角边,一把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双手将她的手按在了墙上,双腿也禁锢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他的脸庞离她很近,近到她看到了他墨眸中的自己有些害怕。   “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席佳榆是完全地被他制伏在了墙上。   “你不是说我要非礼你吗?那你就尝尝非礼是什么滋味!我会让你记忆深刻的。”梁韵飞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让她无端的颤栗,“害怕了?”   “谁怕谁啊!”席佳榆挺胸昂首,装着底气很足的样子,“倒是你不怕吗?你敢碰我,我就告你。”   “这一招对我来说没用!你还是省省你的力气。”梁韵飞勾着削薄的唇瓣,笑得别样的阴冷,让人毛骨悚然。   梁韵飞越加的靠近了,席佳榆咬着唇,紧闭上眼睛,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开去。可是下一称,他却松开了一她一只手,伸手去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好,我马上就来。”   然后他挂了手机,看着席佳榆:“记住傅向晚受伤痛苦与老七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傅向晚没事。我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你才是猪脑!”席佳榆反驳着他,却感觉到唇上一疼。   梁韵飞竟然倾身而来,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疼得她“咝”一声。   “你不是猪,你是狗!”席佳榆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开始有些发热。   “不疼的话你的猪脑记不住。”梁韵飞看着她那被他咬得红肿的唇瓣,红得如熟透的草莓,饱满多汁,真想好好品尝一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要不再疼一下。看这脸红的……”   “我这是热,你懂吗?”席佳榆终于可发一把推开了没有把她紧锢的梁韵飞,退离开,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抬手抹着自己的唇:“我想我要去打狂病病针了。”   说罢,便拉开楼梯间的门,飞快地逃走,她抚着自己发红以发热的脸颊:“该死!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我脸红个什么劲儿。”   倒是梁韵飞站在那里,墨眸漆黑如夜,黑色疯狂地流转着。他抬手,用指尖抚上嘴唇,那里还沾上了她的口红,还残留着属于她的芬芳甜美。   整理好自己微微发皱的衣服,还有唇上的口红印。他才大步走了出去,往谈希越的办公室而去。   谈希越坐在意大利高级地皮转椅内,目光紧盯着进来的梁韵飞:“你没有为难席佳榆吧?”   “我和她无怨无仇,我干嘛为难她。”梁韵飞放在裤袋里的那只手还握着刚才擦了席佳榆唇印的手帕。   谈希越点点头,也觉得也是道理:“你没有把真相告诉席佳榆吧。晚晚没有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你不要多嘴。”   “若不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会当多嘴的人吗?”梁韵飞一直都是比较冷情的人,“你既然不让说我自然是保密。”   谈希越觉得这样最好,现在他们的朋友圈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傅向晚和梁韵飞。若梁韵飞不是警察,想要他帮忙忙把凶手抓到,他也不会告诉他的。   “你今天找我有事,是关于晚晚的事情吗?”谈希越放在办公桌上的双手十交扣,有些焦急事情的近况。   “其实我有两个重点怀疑对象,一个是乔泽轩,还有一个是沈诗雨。在你们结婚之前,晚晚曾去控视过他,他们之间的谈话很平静,没有争吵之类的。可是乔泽轩已经入狱了,这件事与他的关系不大,他被排除了,而沈诗雨她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好像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后来一查,你知道吗?她住到了乔泽轩表弟郑开的家里,而郑开则回到郑家住了。我查过郑开的行程,没有可能做案,而沈诗雨也没有这方面的动静。所以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与晚晚的事情有关。”梁韵飞查过之后,提到的结论,与他们三者的关系不大。   关于傅向晚婚前去探视过乔泽轩,这件事情傅向晚是征求过谈希越的意见的。他心里自然是不想她去,可是却又不想太过霸道,还是她随她去了,不过是他载她过去的,他在外面等她的。   “沈诗雨住到了郑开的家里?”谈希越一皱眉,“她都名声狼藉到这种地步了,还真是有办法。可是不沈诗雨又会是谁?”   “我又去把你说的那个路段的视频调出来看了一下,但视频根本看不到凶手的脸,车子也是偷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两个男人所为。”梁韵飞回想着视频的内容,“我也在查和晚晚这几年来交往的人中,谁和她的过结。如果能排查出来,我会重点跟进的。”   谈希越交扣在一起的十指紧紧地收握抵在了手背上,他的内心是焦灼不安的:“能不能再快一点,我想要尽快得到答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对晚晚做了什么?我不相信所有人都知道晚晚是的谈希越的太太,还敢这么大胆狂妄地这样对她!这个答案对于晚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让晚晚亲耳从那个人的嘴里听到的是假的。她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了。”   梁韵飞抿着唇:“老七,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事情总是需要调查的时间,你也不想找错了人是不是?相信我会很快水落石出的。”   “老飞,谢谢你。”谈希越吐出一口郁闷之气,胸口空空的泛疼,什么时候这样的痛苦和折磨是个尽头。   他多想对着老天爷吼道想要惩罚就冲着他来,晚晚又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疼!   “谢字多见外。”梁韵飞倾身过去,伸手放到他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然后包裹在他的掌心,“照顾好自己,你若是倒下了,晚晚要谁来照顾?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   “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她在有意的逃避开我。”谈希越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伸起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奈感。   他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却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她第一时间把他推离了她的世界。她就在他的身边,却不能好好地拥她入怀安慰,不能抱着她一起入眠,不能给她依靠,最重要的是他无法抚去她身心上的伤痛。他感觉到自己好没用一般,好没用!   谈希越握得手背上青筋条条,愤怒不言而喻。   梁韵飞把他的痛看在最里,墨眸闪了闪,陷入了沉思里。这时他感觉到背脊上一冷,打了一个喷嚏。这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了席佳榆那张绝色的脸。模样倒是勾人的妖精样,可是那性格怎么那么差!   “你没事吧?”谈希越收回思绪,关心道他。   “没事,我先回去继续调查,一有消息就告诉你。”梁韵飞就要起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如果可以,你想办法问问晚晚那两个人的样子,或者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都可以,这样也会很快让我找到线索。”   “好。”谈希越点头,看来他要再想法想办法了。   梁韵飞这才离开,却又再接二连三的打了喷嚏。真是奇怪了。   而离开飞越集团的席佳榆,回到了圣麓山一号,经过今天她对梁韵飞的印象是更差了。一路上嘴上对梁韵飞的的数落是滔滔不绝。   混蛋、流氓、色狼、属狗的、还有披着羊皮的狼这些都骂人的都骂上了。   席佳榆换了拖鞋,放下包包,切了些苹果放到水果盘里就往二楼而去,她轻推开门,看到傅向晚已经醒了,却看着窗外发呆。   “晚晚,你醒了,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席佳榆走过去同,坐到了床沿边上,伸手到傅向晚的眼前晃了两下。   “你去哪里了?”傅向晚没有动,眼睛还是看着窗外。   “我去买了些水果,来尝尝。”席佳榆用牙签叉了一牙递给她。   傅向晚接过来,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吃得很慢,现在她根本没有任何食欲,逼着自己吃东西都 是不想关心她的人担心。她一个人痛苦就好了,不想传染给他们。   “你也吃啊,看着我做什么?”傅向晚见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那个……晚晚,我有话想和你说。”席佳榆抿着唇,想了想该怎么开口,“要不要和我离开这里,到我那里住?我会好好了照顾你的,你不要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或事伤心了。”   傅向晚吃苹果的手一抖,抬眸看着她:“佳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谈希越已经对席佳榆说了实情了吗?是他让席佳榆来把她带走吗?从这里带走吗?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她再坚强地模样也伪装不下去了,泪水汹涌而来,把她的眼眶打湿。   “我就是想你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不要再触景生情了。”席佳榆握着她的手,好凉,“晚晚,坚强点,我会帮你走过痛苦的。忘了这里的人和事吧。”   “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吗?”傅向晚的嘴唇无色,颤抖着,心跳已经快要停止了,“是他要让你把我带走的吗?”   她不相信,那些爱语还历历在耳,她不相信她会这样对她?   可是这不是她期待的吗?她离开了,那么那些照片就不会对她构成威胁了,他也不会被她连累而名誉受损,也不会让谈家抹黑。她的离开不是正好吗?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   “不,不是的,晚晚,他没有让我带你走,是我自己决定这样做的。”席佳榆紧握着她的手在掌心,把自己手心的温暖渡给她,“你别伤心了,是我,真的是我,与他无关。你今天中午睡后,他还打电话关心你吃饭了没有,身体有没有好些?”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很好,不用担心的。”傅向晚反握着席佳榆的手,“我不想让他烦我的事情。”   席佳榆皱眉:“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说他伤害你的吧,不像,可不是他伤害了你,你怎么可能这么痛苦?晚晚,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要知道真相。”   傅向晚把泪水强压下去,坚强地拉起了笑:“没事的,我们真的很好,只是有一点点的误会而已,是我的错,与他没有关系的。你可不要怪他。”   这让席佳榆头疼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佳佳,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心儿,也不要去怪他。”傅向晚让她保证。   “晚晚……”席佳无奈的摇头,但最后还是尊重她的决定,“我知道了。”   她下午已经去找过谈希越,还那样骂他,若是被傅向晚知道了,会不会生她的气啊。她一直说这事和谈希越无关,而且梁韵飞也说和谈希越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谈希越和傅晚之外,那么可以推断梁韵飞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了?既然傅向晚不说,那么她可以从梁韵飞那里下手去问到真相了?对了,就这样办。   傅向晚这才满意地扬起了笑弧,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是无言的感谢。   席佳榆被的电话响了:“对,我是席佳榆。”   “席小姐,你母亲要见你,你能过来一趟吗?”闻养院那边道。   “好,我马上就来。”席佳榆收了线,对上傅向晚询问的目光:“晚晚,我妈那边有些事,我得过去了。”   “你去吧,别担心我,我会很好的。”傅向晚认真地点头,让她相信自己。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席佳榆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傅向晚的情绪很低落,虽然现在要好些了。   “真没事。”傅向晚摇头,“去吧,不能让阿姨久等你。”   “嗯。”席佳榆便离开了,然后她出了卧室后,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给谈希越打了一个电话,“我有事要离开一个,可以的话,你让其它人来陪晚晚,或者你早些下班回来陪她。”   “我知道了。”谈希越在那边答应,“佳榆,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我陪晚晚并不是帮你,而是晚晚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看着她那样痛苦下去,谈希越,你若再让她这样痛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你不放过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谈希越这样承诺着,让她放心。   席佳榆没有再多说,便挂了电话,开车离开。   席佳榆离开后,傅向晚便抱着一本书坐在窗沿边,因为有暖气,所以她穿得很少,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就好。柔顺的发丝被一只笔随意的挽起,有些俏皮的发丝垂落脸侧。她低着头,目光专注在书本上,她觉得看书可以净化心灵,她只想借此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想太多,毕竟有三天的时间,她不想一直停留在选择上。直到最后那一刻再做出选择才是理智而冷静的。   她感觉到胸闷,站起身来去推开了窗户,就有清新的空气透进来。谁知道她手中拿着的书就这样落了下去,她弯着腰,伸手想去抓住,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任书掉落到了下面的草坪上。   “你在干什么?”谈希越惊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在席佳榆给谈希越打电话离开后,他在办公室里也坐不住了,然后收拾了一下文件就匆匆带了回来。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这危险的一幕。她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户外面,看起来仿佛是要去跳窗自杀般。   傅向晚被突然出现的谈希越的声音给吓到了,一时没有稳住身体,整个人往外栽去:“啊——”   “不要——”谈希越尖叫着,心脏紧紧收缩,瞳孔放大,能看清楚里面破碎的裂纹。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坠落,谈希越惨白了脸,没有丝毫的犹豫,整个人是飞扑过去般紧紧抓住了栽落到了窗外的傅向晚的一只手,她柔软的身体就这样掉在半空中,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任四起的包裹了她柔弱无骨的身体。   谈希越玉白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衣服也有了湿意,黏在了身体上,难受得紧。刚才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都快要死去了。   “希越——”傅向晚的身体停止了坠落,她抬眸,看到紧紧抓住她的谈希越。   谈希越薄唇紧抿,没有回答他,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一用力感觉到胸口那次替她挡刀而愈合的伤口在那一瞬间隐隐作痛,脸色十分不好看,惨白如雪,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下。   “晚晚,别说话,我会拉你上来的。”谈希越安慰着她,紧咬着牙关用着力量。   “别勉强自己。”傅向晚无论怎么样,她总是会心疼他,不忍看他痛苦?   “我说过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我说到就要做到,否则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谈希越看着她,而她回望着他,两个人,两颗心,渐渐靠近。任何人都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抓稳了。”谈希越一点一点将提力,将苏锦的身体往上拉动一分,第一分力道都仿佛耗尽他的生命般,脸色渐渐苍白如纸,单薄得仿佛可以随风而去。   看着他这样坚持而认真的模样,谈傅向晚柔软的内心又一次被触动,他是有爱她的,如果她深爱他一般。   她不再和他说话,怕加速耗尽他的力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他的力量里上升。   终于在谈希越的努力下傅向晚整个人都回到了窗台上,就被他就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将他的脸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冰冷的肌肤上,刺刺痒痒的,而他怀抱的那种力度磕得她骨头生疼,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揉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道吗?我不能失去你的!失去你的话不如让我在你之前死去!”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来自遥远的天边,幽怨得像是心酸的责怪。   他缓缓抬起眸子来,深幽的眼潭里是墨色在流转,那眸中深怕失去她的痛那么明显。她双能怎么开口说出离开的话?那不就是拿一把刀子去刺他的心脏吗?   她的目光闪烁着泪光:“希越,我没有要拿我的生命开玩笑,我是手里的书掉了下去,我去捡,不小时才栽出去的。我是医生,我知道生命是多么的可贵,我会好好珍惜的,不管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轻易的放弃生命,因为我常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part136和她在一起,哪里他甘愿!   傅向晚感觉到谈希越特别的用力抱关她,一丝也不松开,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份的颤抖。   谈希越将脸深埋在她的温暖的颈窝里,声线带着颤抖:“晚晚,刚你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我就这样失去你,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希越,我真的没有要去寻短见的意思,我说了我是医生,我比任何人更珍视生命。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所以你一定要放心。”傅向晚咬着唇,顿了一下后,“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不会这样放弃自己。”   “不,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婚姻不是儿戏。”谈希越终于松开了她,捧起了她的脸,指腹抚过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痛苦而深情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着,盯着她那清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然后他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狂肆地啃咬,掠夺她唇齿间诱人的芳香和蜜汁,勾缠着她的软舌和她一起飞舞。   “唔……”她推搡着他,想要拒绝他亲吻,可却又沉溺在里面。   傅向晚不愿意他们都沉迷在这里,然后只好张口咬在了他的唇上,一阵疼痛占有了他的神经,可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他这样咬着她的唇,直到有腥甜的味道在他们彼此的口腔中漫延。傅向晚才失神般地松开了牙齿。   “为什么不退开?为什么?”傅向晚的明眸浮上了水雾,在她的瞳孔上晃动。   谈希越抿了抿唇是,微笑着:“我又为什么要退开?我不想离开你,我想每一天都能好好陪着你。从明天开始,我不上班了,我就在家里陪着,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我带你去欧洲去美洲,非洲都行,只要你喜欢。”   “谈希越,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傅向晚眸中的的泪水越发的汹涌,想到那些照片,那样的威胁,她没有勇气与他一起再前行了,“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什么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做的是往前看,往幸福的终点而去。”谈希越握着她的双臂。   傅向晚却下了很大的决心,沉重地说道,“我们还是离婚吧。”   “说什么胡话?”谈希越愤怒地握着她的双肩,却感觉到她的肌肤寒冷如冰石,“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傅向晚别开头,不去看他,仿佛他就是她眼底的陌生人般:“希越感谢你给我这么多的爱,可是我已经没有可以回报你的机会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他十指紧握成拳,指尖掐入掌心,怒火升天:“我不同意结束!”   “随你怎么想,反正在我这里是结束了。”傅向晚用力地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你看着我的眼睛!”谈希越命令着她,那种威慑力让傅向晚不得不与他对视,“如果你觉得你脏了,那么我也去找个女人上床,如果这样做能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能让我继续爱你,那么我一定会做。”   如果毁掉自己的形象可以挽回她,那么他可以把自己染黑。和她一起跌入无边的黑暗的地狱里,就算不能再走向光明,就算只能一生都在那里沉沦,只是和她在一起,那么哪里他甘愿!   谈希越放开了她,拿起车钥匙就转身就要离开,直到将手放到了门把上。傅向晚才颤抖着声音道:“谈希越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就算你这样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一次我是绝对的下定了决心了。”   “傅向晚,你听好了,只要能做到让我继续爱你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事情。”谈希越像是堵气般背对着她,痛苦的黯然在眼底流转明灭,“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你和谁有了关系,我只在乎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还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这才是我在乎的。过去的事情我们就都不要提了,好好地把握属于我们的未来好吗?如果因为你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我便和你离婚,那我谈希越就不能算是个男人,我瞧不起自己。我也不能辜负了我们的爱情。”   傅向晚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能不说对于谈希越说的话产生了动摇,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毁了他的一切,他是想安慰她才这么说的。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傅向晚不知道要怎样解释他才会明白她的想法:“我只是想能更好的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这是必须要解决的,也许路会很难走,但也要想办法解决不是吗?所以不要再孩子气了。”   谈希越没有开口,灼黑的眸子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傅向晚在谈希越炙热的注视下极为不自在,她微抿了一下唇,艰难地开口:“离婚对你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你想到的解决办法?”谈希越的眼潭没有起波澜,平静深沉到漆黑。   “这是目前最可行最有效的办法。”她希望自己能说动他。   “是你想的?”谈希越微微挑眉追问。   “当然。”傅向晚立即点头承认,这是我想的,“你答应好吗?我还没有求过你什么,这当是我求你好不好?权是为了我和我们的幸福。”   谈希越轻笑了一下,眼底比夜色还黑。   “晚晚,所有的事情都不应该由你来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来想办法。”谈希越的掌心抚过她精致的美人脸,手感细腻柔嫩。   傅向晚的目光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希望他能立刻同意。   “我是男人,是你老公,就理应承担更多。而不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你!无论你说多少次我都办不到!”谈希越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着她纹路清晰的掌心,“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说服我。”   “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是吗?”傅向晚不放弃。   谈希越心疼地叹息,薄唇微微扬起:“晚晚,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了,就意味着我们终止了夫妻关系,我们不再属于彼此,我们也不能约束彼此,更不能像现在这样拥抱对方。我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会有别人取代我们彼此在对方身边的位置,这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你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接受,所以不要轻易地说离婚,这是在切断我们仅有的关系,这样做只会让我们失去彼此。”   她还不明白了,离婚就意味着失去,彼此不再是对方的谁。   曾经最最亲密的关系也只能变得疏离陌生。想爱而不能,想得而不能。   傅向晚听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分析着他们离婚后的关系,她脑子里一片茫然,他们将不再属于彼此,不能再像现地这样亲密的相拥缠绵,取而代之的将是别人!   “晚晚,清醒一些,别病急乱投医。”谈希越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下颚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有些事情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不要轻言放弃希望,也许绝望之后就会有希望,所以别怕,有我在。”   傅向晚咬着唇,心智动摇,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地拥有他而不顾及他的前途。   她咬牙一狠心,把谈希越一把推开,他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身边的墙壁上:“希越,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你走,你走啊!”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胸口痛苦激荡:“晚晚——”   “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傅向晚便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就要夺门而去。   谈希越急急地抱着她的腰身,阻止着她的离开,忍痛道:“晚晚,你别走!你留下,我走。”   然后他松开了他的手,她呆呆地站着,然后他越过她便离开。傅向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泪水急急地落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跌坐在了地毯上,双眼茫然,灵魂被掏空。   谈希越在傅向晚那样的威胁之下,不得不离开圣麓山一号。   他知道那件事情在傅向晚的心里已经成了一根刺,不拔拔除的话就会一直疼疼,而且越来越疼。直到把她的心脏刺穿,刺得血肉模糊。   谈希越一点也没有什么胃口,开着车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他把车窗降下,任凉爽的夜风灌进了车内,把他身上莫名的烦燥吹走,黑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   没多久他来到夜色酒吧,停好车走了进去。酒吧内灯红酒绿,中央的舞台有穿着比较暴露的舞衣在跳舞,加上劲爆的音乐,热辣了全场,疯狂了男人。   谈希越一路穿过人群,俊挺的他自然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他一个人走到了离舞池较远的角落的桌位边坐下,他叫了一瓶威士忌,一个人慢慢喝着酒。很多时候他更喜欢点鸡尾酒,度数不高,不会醉人,可以怡情。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那些喧嚣和繁华都与他没有关系。酒吧里暗淡的灯光打在他俊毅的脸上,切割得棱角分明,立体深邃,眼底无比的黑,仿佛黑色的宝石一般。   突然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有些轻佻地搭在了谈希越的肩上:“帅哥,你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不如请我喝一杯,有我陪着你喝一定会让你很快乐的。”   女人穿着红色的薄纱吊带裙,面料透明,除了重点部位有遮掩,其余地方的肌肤清楚可是见,v领将她的胸沟展露,而且她那妖娆的身材像是燃烧的火焰,要将人焚毁。吊带裙只到大腿的根部,刚好把她的臀部险险地遮住,但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春光外泄。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谈希越双手握杯,眸光也低垂看着酒液,并没有理会这名女子。   女人从谈希越进来时就开始注意到他了,见他一个人就大着胆子过来了。她走近后有偷偷打量过他的穿着,衣料很好,而且是手工品的名牌,价格不菲。加上谈希越过人的英俊外形自然让人不愿意轻易放弃。   女人放在谈希越肩上的手收起,只留一根食指点在他的肩上,然后暧昧的旋转着,身体也转向他,然后坐到了他旁边的高脚椅上,一只腿曲起踏在了高脚椅的脚踏上,一只腿伸直,裙缘顺势往上收缩,她那黑色的蕾丝底裤便露了出来,映衬着雪白的双腿,对男人来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的身体微微上前倾,继而涂着艳红色的唇瓣就贴着谈希越的耳朵道:“帅哥,我们换个地方让我替你排除烦恼和寂寞,保证让你销魂入骨,没齿难忘。呵呵……”   她媚眼如水,抬手掩唇娇笑着,好听的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可以酥麻了男人的骨头。虽然他对傅向晚说要找个女人上床,把他也染脏,那话只是安慰她的,好让她的心灵好过一些,可并非想真的实践成真,所以谈希越是无动于衷。   他把杯中的威士忌饮尽,然后把空杯再倒上,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   “嗯,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女人对于谈希越冷淡的的态度有些生气,要知道在这里她可是红人,哪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你是聋子吗?”   谈希越依然当没听见,看着高酒师像是玩杂技一样摇动着调酒杯,然后倒进了酒杯里,再放入橄榄。调酒师把酒杯推向卫暻然:“先生,你的酒调好了,请慢用。”   调酒师无意间扫过红衣女子,对于她的放荡作风是亲眼所见,只要有点资本的男人 她都会伸出她的魔掌染指。很多来这里寻找刺激的男人都无法逃脱她的诱惑。现在看到这个女子终于踢到铁板了。他一看就知道谈希越这个人是正直的男人,来这里喝酒并非如其它男人那样是来寻找艳遇的,他只是想喝点酒而已。   “嗯。”谈希越点头,拿起酒杯摇晃了一下,看着酒液浮起了细小的气泡,对于身侧的女子根本就是视为不存在。   “你不是聋子!”红衣女子见谈希越然听到了调酒师的话,愠怒升级,“敢情是你瞧不起本小姐?”   “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一个的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只是单纯地想喝点酒,希望你能让我静一静。”谈希越将杯沿压到了唇角,浅酌着,用酒精来排除烦躁,也用酒精来平复不安宁的心境。   “那我就静静地陪你喝酒。”红衣女子似乎不愿轻易放弃谈希越,毕竟 他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最矜贵最风度的男人。像这样的钻石男她是很有耐心的,她只要使尽浑身解数一定能将他攻克。   “他不需要。”一个冷愠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还有拿开你的脏手,像你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碰他。”   谈希越没有任何的动作,还是静静的喝酒,不用看,只要听声音就可以知道来人是关奕瑶,一个他并不想理会的女人。   倒是那个勾引谈希越的红认女子看向来人,女人戴着超大墨镜,长发垂下遮住脸颊,加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把她的模样掩去大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容。   她闪耀的唇在灯光的折射下越加的炫丽。她冷冷地盯着红衣女人,风尘红甚重,在她的眼里就是肮脏的,她心目中高洁的谈希越怎么可以被他染指。   “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红衣女子不仅不把手拿开,还从高脚椅上站起来面对着谢静云,一手曲起搭在谈希越的肩上,愿意在挑衅着她。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关奕瑶上前一步,把红衣女子从谈希越的身边拉开,取代她的位置站在他的身边。   “你凭什么推人?”红衣女子踩着十寸的高跟鞋,被关奕瑶这样一拉,加上又喝了不少酒,差点没站稳,“小心我告你打人。”   关奕瑶根本不以为然,她拿起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叠毛爷爷冷讽道:“我知道你纠缠他就是为了这个,现在我就给你。你滚得越远越好,不好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然后她把那叠钱掷到了女子的脚边,粉红色的毛爷爷成了最可爱的人。   红衣女子看着脚下飞来的意外之财,那一叠至少有好几千吧,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不用牺牲色相,也不用身体交换,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她蹲下去捡起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不错的。她把钱送到红唇边亲吻了一下,笑得花枝招展:“谢谢了。”   虽然谈希越是个极品男人,她很想下手,可是现在遇到这个慷慨的女人也不错的。反正他还会来的,机会有的是。   “那你可以走了。”关奕瑶声音带是那样的冷,勾起了轻蔑的笑,这样下贱的女人喜欢就是钱,只要是说钱就是最好的打发的,不像傅向晚,如果她也能用钱打发走,那该有多好。可这只是她美好的想法,对于他她真的是就是喜欢不起来。   “看在钱的份上,没问题。”红衣女子拿着钱,扭着浑圆的臀部便离开了。   关奕瑶打发走了红衣女子后坐到了高脚椅上,侧坐着看着谈希越:“你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和傅向晚吵架了?”   自从傅向晚出事之后,关奕瑶就特别的关注着谈希越的一举一动,所以就能很快的出现在了谈希越的周围。没想到她一进酒吧就看到了谈希越被那个红衣女子纠缠着。看着那个女子对他亲密有加,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最看不起这样四处勾引男人的女人,放纵身体和灵魂,脏得可以。   谈希越淡笑一下,举着杯子,摇晃着酒液:“怎么,你很希望我和晚晚吵架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关奕瑶发觉自己一时失言,“那你怎么一个人?”   他一定是为了傅向晚被人给上了事情烦恼吧?毕竟那是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睡了,总会受伤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傅向晚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和谈希越离开,否则一旦那些照片曝光的话,那么后果是不不傅向晚一个人能承担起来的,毕竟谈家就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有辱门楣。谈希越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就算他不愿意和傅向晚离婚,但谈家也会逼他的。   她已经抓住了傅向晚的死穴,她不敢和她堵,她肯定会离婚的!只要她和谈希越离开,那么她就会再有机会拥有谈希越,就算她不得到他,也不会允许像傅向晚这样低下的女人拥有!   “这个我不需要向你报备。”他冷淡的态度让关奕瑶很受伤,可是她还是一点都不后退。   她就是这样痛苦地暗恋着他,从小就一直喜欢他,为了接近她不牺牲自己的幸福,成了谈铭韬的未婚妻,她以为自己的痴情会感动他,她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可是到头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却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傅向晚结婚了,这一招打得她措手不及,她知道他爱的人是傅向晚这样的灰姑娘时,心就拧成麻绳,紧到她的心脏疼得滴血。   很多时候她都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把谈希越拱手让人,守着她并不真爱的谈铭韬。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能挽回多少。而且因为傅向晚,她和谈希越的多年的情份也受到损害,她还要极力修补。   “七哥,我并非刻意针对傅向晚,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喜欢这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你应该有更好的更优秀的女人来配。”关奕瑶装得很是乖巧,解释着自己并非有恶意,“你知道我并非这样的人,我只是一时妒嫉上她。七哥,我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人吗?”   她有些委屈的语气把自己的柔弱表现出来。   谈希越喝完了酒,然后又要一杯继续喝着,不想多说。   “七哥,别喝了,你会醉的。”关奕瑶见他又叫了酒,有些担心。   “奕瑶,你是哪种人我开始不敢确定。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是怎么针对晚晚的我自己心里知道,不需要我替你说。”谈希越怎么会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的心比眼看得更清楚,“还有晚晚在我心里的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取代的。她是我妻子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你对她客气点就好。晚晚她就是最好的女人!我的婚姻我的妻子都不需要你的来插手!关奕瑶,你管得未免太多了。”   “七哥,我不是要针对她,是她恼恨我和四哥在一起。是她针对着我,她想她的好朋友慕心嫣可以取代我在四哥身边的位置。”她抓着这一点当作借口。   “让慕主嫣当四哥的医生是奶奶决定的,把四哥安排到安静的环境里休养生息是我的决定。这一切都与晚晚无关,我觉得你和四哥在一起不合适,四哥也不无法给你幸福,所以还是和四哥解除婚约是最明智的选择。”谈希越灌下酒,心中烦闷不堪。   想到傅向晚提出离婚的决绝,他的心更是烦乱,一杯接着一杯。关奕瑶看着他借酒消愁,蛾眉轻蹙着,很是担心。   也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关奕瑶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把从谈希越的手里抢过了酒杯:“七哥,你醒醒,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会醉的,醉酒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谈希越酒量并非不好,只是心情不好,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只觉得脑子有些昏沉无力。他伸出手支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下,沉淀着烦乱的心绪。   “七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关奕瑶伸手想去抚触他的额角,他却抬起手将她的手挡下,“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回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守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面对谈希越的疏离与拒绝,她突然觉得自己连红衣女子都比不上,至少她还能靠近他,而她还未靠近就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他,而她付出那么多却无法像傅向晚那样轻易地就走进了他的世界。她恨老天的不公平,她更恨傅向晚的中途出现夺走了原本可以属于她的七哥。这份恨让她想不顾一切地报复傅向晚,联合沈诗雨找到应熊去伤害她。她也想傅向晚尝到爱人被人抢走的椎心之痛,她才能才不那么痛,才会有快感。   谈希越此时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他无力地趴在了吧台台面上。   “七哥,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关奕瑶依然柔声细语,试着伸手再次去扶他。   他这一次没有力气拒绝,只能任她扶起自己,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头,她扶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此时带着醉意的谈希越比平时重些,她扶着他行走颇有些吃力。   但她还是咬着牙,用尽全力将他带离了这里。来到酒吧外面她有看到谈希越的奔驰车,便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了车门,再将他放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再为他拴好安全带。   替他关好车门,她绕过车身到了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离开,她是住在家里的,没有单独的地方,也不想把谈希越送回谈家或者圣麓山一号。她只好将他带往附近的酒店里。到了酒店关奕瑶把车交给泊车员停好,扶着迷醉的谈希越到了了前台订了一间套房,乘电梯上了八楼,用房卡打开了门,进门,关门。   她咬牙坚持着把谈希越扶到了沙发上躺下。他似乎有些难受地蹙紧了剑眉,无意识地抬起了手臂放在额头上,手臂的阴影打在了眉眼处。   关奕瑶转身去了浴室放了热水,端一一盆水到客厅,坐在谈希越的身边,拧了一把毛巾。替他擦着脸颈和手,想让他舒服一些。   然后她又倒了热水,插上了吸管就到他的嘴里,让他喝点热水。   当她忙完一切坐下,看着谈希越,她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把谈希越留在这里一夜不归,那么傅向晚一个人苦苦要家等候,一定会很难受的。她也该尝一下她尝过的孤独的痛。   关奕瑶看着闭着眼睛不动的谈希越,眸光细细地扫过他深邃俊美的轮廓。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抚上他的立体的眉眼,滑过他笔挺的鼻梁,指尖继而落在了他的薄唇,细细勾勒。   这时安静无比的他比醒着时的他温和太多。她多想他能一直这样,不会与她针锋相对,不会说出让她难过的话来。可他偏偏不会对她说好话。   “七哥,你知道吗?我爱你,比傅向晚爱你,爱了整整二十年了,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爱你,而你却从来不正眼看我。你的眼装满了傅向晚,你的心里也只有傅向晚,难道我就这么不讨你喜欢吗?我只是太爱你了,不想任何人分享你而已。不管怎么样我无法接受傅向晚。”关奕瑶轻声呢喃着,诉说着自己的情衷,“她是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想飞上枝头的灰姑娘,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而且她的心里曾经爱的人是乔泽轩,她心里有过别人,根本不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只要我对你才是纯粹的爱。”   说到激动之处,关奕瑶竟然浮起泪来。这种想而不得的心情最最让人难受煎熬。   她坐在他的身侧,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她和他拍下了照片,从拍摄的效果看上去他们两人的姿势有些亲密。她看着和谈希越的合照,心里荡漾起甜蜜的涟漪。可下一秒她又蹙起了蛾眉,这毕竟是她一厢情愿,他若是醒着绝对不会和自己拍照。接着她又拍了几张给自己留念,可以自己细细回味。   关奕瑶柳眉染愁,缓缓在低下头来,盯着谈希越的薄唇,她的红唇就要印上去。想趁他没有知觉的时候品尝一下和他亲吻的滋味,这是她向往很久的事情。   part137接近受伤的真相   关奕瑶正暗自窃喜着她终于能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心爱的男人。她坚守了这么多年的最纯洁的吻都是了为了留给谈希越。她美丽的唇角勾起了笑弧,然后缓缓低头,轻闭上眼睛,就要吻上了谈希越削薄有唇瓣。   “你在做什么?!”谈希越倏地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瞪着关奕瑶,她也顿时就像是停电的玩具怔住了。   谈希越然后一把就把伏在他上方的关奕瑶给推倒在地上,这一推还挺用力的。   她跌坐在地上,摔得腰疼:“七哥,你摔疼我了。”   关奕瑶揉着发疼的屁股,蛾眉紧皱。刚才谈希越的力气有些大,这一摔上结实的落地了。他不是睡着了吗?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快就清醒了?而且还是要她要亲吻上她的嘴的时候醒来,就被他抓个正着。那么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关奕瑶,是你做事没有分寸。”谈希越从沙发上坐起身来,铁青着一张脸,脸色阴郁,“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我不是让你离我远一点吗?”   关奕瑶抬眸看着他,心因为他的这番话而疼痛:“七哥,我见你喝醉了,把你送到酒店了,我没人任何恶意的。刚才刚才只是我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他半眯起了眼眸,利眸瞄到了她刚才一摔而跌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上竟然是他们的合照。   关奕瑶也顺着他低垂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手机上,她脸色一白,慌忙地伸手去捡,却被谈希越先一步捡了起来。上面的他们的合照越发地清楚地映入他的瞳孔里。   他剑眉紧蹙: “你到底要怎样?你拍了多少张?”   “七哥……我——”她的话被他怒声打断。   “你什么你?”谈希越的眉越拧越紧。   他翻着手机相册,有很多张,各种各样的。他一下子全部删除,然后把她的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你拍这些照顾到底想做什么?”谈希越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惨白的脸。   “七哥,我……只是想留个念想给自己而已,我没有其它的意思。”面对清醒的谈希越她的身心都是慌乱的。   “有些话不是能说随便说出口的,如果说出来了就没有收回去的余地,所以谨慎言行。你可是市长千金,你不怕绯闻,我却怕被你牵连。”谈希越话中有话,“你马上离开这里,回你该回的地方,你的家人还等着你。”   不能接受一个伤害傅向晚的女人,而且还利用四哥留在谈家。   “七哥,求你不要这样说。”她站起身来,坐到谈希越的旁边,隔着些许距离,认真地看着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和四哥在一起我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我以为你会发觉我对你的爱,而你却从来不正眼看我。”她把刚才说的话当着他的面重新说了一次。   谈希越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了平日的温暖与平和,有的却是冷漠与疏离。他额前的碎发有些话不羁的垂下,挡住了眼睛。他墨黑的眸子越发得深幽,涌动着漆黑的水纹,没有一丝光亮温度。   他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笑着,却不达眼底:“我当你刚才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了。”   她所说有话已经超过他承受的底线。除了他认定的女人可以和他说情谈爱,其它的女人他都不想沾染哪怕是一点点的关系,哪怕是她们主动靠近,主动示爱,他都不愿意去听。   “七哥,对我你就如此残忍冷酷吗?”关奕瑶蛾眉拧起,目光破碎,闪耀着让人心疼的颜色,“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你才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傅向晚吗?我不服她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走进你的心里?我暗恋了你十年,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我的默默付出吗?”   “我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漂亮,我比她有能力,我还有高贵的家世,而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她不仅不能给予你仕途上的助力还会拖累你的发展?这你也心甘情愿吗?你就如此地爱她吗?”   她积压了十年的情感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在这个只人他们两个人的寂静的夜里,她面对着十年暗恋的谈希越,加上妒嫉心理的折磨,她终于暴发了。她把心最真实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她想得到他哪怕是万分之一的侧目,就算是有一丝感动也好。总比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好。   “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感情!”谈希越自沙发内站起身来,比关奕瑶高出大半个头的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要胡扯我们。我是看在老关的面子上把你当成妹妹,你不要觉得这样你就可以对我的感情和生活指手划脚!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不要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就什么都好,好像完美的全人一样没有缺点。就算她是是灰姑娘,会给我增加负担,但我却把困难当成挑战,我相信我能捱过去,在我的心里她是完美的就够了,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爱护不让她受人欺负,谁也不能。我会替她撑起一片天给她安心地栖息。”   他仿佛下定决心般要和关划清楚关系,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她有机会伤害到傅向是晚,她受的伤已经够多了,而他却什么都不能替她做。   关奕瑶看着眼底的坚定,听着他这般真情的话。她被他字字所伤,她在他的心里真的滑一丝的位置。她咬着唇,泪雾弥漫,都不愿意去听。她抬起双手捂着耳朵,摇着头慢慢地蹲下去,让自己有片刻的逃避。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那么都是真的。”谈希越越过她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依云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着水,却一点也无释关奕瑶的痛苦。   有时候谈希越也是残忍的,冷酷的,就像对关奕瑶,从来没有温和地说过话,还带着排斥,可很多时候他又是温暖的,他的笑容都像是春风俆俆而来,比如对傅向晚,也许这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七哥,不要对我这样残忍好不好?我……我受不了……”她的声音破碎到几欲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当你会对晚晚残忍的时候,你极力地伤害她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她受得了不?”谈希越温和的眸子变得锐利,“将心比心的事情你会做吗?我想你的世界里只有‘自私’二字,不懂什么叫‘宽容’与‘成全’。”   “不,我没有,我没有像你说得那样糟糕。我只是爱上了你,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点点回应。我更想站在你的身边而已,可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关奕瑶极力地摇头否认,她突地蹭起身来,踉跄着走到谈希越的身前,伸手想去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巧妙地闪身躲开了,“如果你给我点机会,我想我就不会这么痛苦。”   谈希越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在她的眼前摇动:“错,你痛苦的根源不是我,而是妒嫉,是想而不得。奕瑶,你应该珍惜。而不是这样从不满足。”   关奕瑶的眼角滑下苦涩的泪水,她伸手抹去:“你不会明白我。你不会。”   “我也不想明白。”他对她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兴趣,“再见。”   没有任何温暖的话令让她心越来越冷,反正她说再多在他的眼里都是多余。   谈希越越过她就要离开,关奕瑶却急急地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七哥,不要走,我不想你走,陪陪我好吗?”   “我要陪的人是晚晚,而不是你。”谈希越一把扯掉她的手,她却抓扣地更紧,不松开她的手。   谈希越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用尽力气,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正要走,她又扑身上来,将他抱着,不让他走。他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是冷漠如冰。他一把扯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靠椅边,然后把她按住在上面。扯来了一旁的浴袍将关奕瑶绑在了椅子上,关奕瑶看着谈希越,惊恐着:“七哥,你要做什么?”   谈希越根本没有回答她,冷着一张脸,继续他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然后他把浴袍的带子再把关奕瑶的双脚给绑在了椅脚上。做完了这一切后,他站起身来,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七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关奕瑶是愤怒的,竟然为了傅向晚这么对她!   谈希越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离开了这里,回应她的只是无情的关门声。   房卡被取,一室陷入了漆黑之中,关奕瑶就困在这黑暗的房子里。   谈希越开着车,车窗全降,任冷风灌进了车子内,让冷意把吹醒着她的酒意。回到家里,他丢下外套,就往楼上而去。他却停在了门前,深呼吸着,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内心是无比的挣扎。他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去推开门,转身下了楼。   可是他想了想,转身上了楼,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门,轻轻走过去,看到傅向晚睡下了,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要转身时,他听到了傅向晚轻轻地呢喃:“不……不要,应熊……”   “晚晚……”谈希越抚着她的发鬓,“你只是做恶梦了,有我在陪着你。”   “啊——”傅向晚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谈希越的眸子,却又很快的别开了目光,“你去休息吧。”   谈希越知道自己不能逼她,所以顺应了她的话点头,离开了卧室,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四周一片漆黑。   第二天,谈希越在天灰蒙蒙亮时,就离开了了圣麓山一号,开车去了美洲花园。   他停好了车,给梁韵飞打了电话:“老飞,你查一查一个叫应熊的人,晚晚做恶梦时叫了这个名字。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天色尚早,他停车在外面,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有人轻扣他的车窗门。谈希越才睁开了眼睛,把车窗降下,看到了慕心嫣站在车外看着他。   “心嫣,早啊。”谈希越扬起一个笑。   “七少,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心嫣今天一早替谈铭韬拉开窗帘的时候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车,所以她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谈希越的车,“你很早就来了吧?”   “就是来的太早了,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在这外面等了一下,没想到就睡着了。”谈希越倒是很坦白。   “那还没有吃吧,你正好赶上,一起来吧。”慕心嫣热情地邀请着他。   “好啊,这会还真有些饿了。”谈希越点头,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除了喝些酒,还没有吃过其它东西,现在真是很饿。   慕心嫣让开车,谈希越把车开了进去。然后他下车,与慕心嫣一起进了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人员要么已经吃了,要么快吃完了,看到谈希越到了,纷纷道:“七少好。”   “大家早,都辛苦了。”谈希越微笑满面,然后坐到了餐桌前。   李婶替他盛了稀粥,加了筷子,慕心嫣也坐下,两人吃着早餐。   饭后,谈希越提议上楼去看谈铭韬,而慕心嫣也端了一份早餐和他一起上去。   谈希越推开了门,室内明亮,有新鲜空气在室里流动着。他们走过去,分立谈铭韬两边的床前。慕心嫣把早餐放好,微笑着对谈铭韬道:“四少,别贪睡了,该吃早餐了。今天吃的是稀粥,小包子,还有小菜,李婶做的可好吃了,快起来尝一下……”然后她抬眸看了一下谈希越,“今天七少来看你了,你可别让你的兄弟笑话你贪睡。”   谈希越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四哥,我又来看你了,你还好吗?”他的眉心微蹙,那眼底一闪而逝的悲愁没有逃过慕心嫣的眼睛。   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他要去公司,慕心嫣送他下去。   他们到了庭院里,慕心嫣看着谈希越:“七少,你看起来格外的疲倦,你还好吗?”   “我……”谈希越也回望着慕心嫣的眼睛,带着治愈的温暖,想让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倾口而出。   “我能看出你有心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慕心嫣微笑着,像是阳光的温暖,“我一定是个很好的听众。”   谈希越站在那里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心嫣,你帮帮晚晚吧,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痛。”   慕心嫣平静的潭底突然激起了波澜:“晚晚她怎么了?”   “晚晚她……”谈希越简单地把事情向她说了一遍,“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我很被动。我对她的爱已经变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大山。我现在帮不了她走出这 样的痛苦,只能求你了,你是心理医生,我想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心病。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席佳榆,她的个性冲动,只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慕心嫣震惊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悲剧发生在傅向晚的身上,她自然是无法接受,换成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也觉得是难以洗刷的耻辱,无法去面对自己深爱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的能力。”慕心嫣脸色也凝重起来。   “那拜托你了。”谈希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慕心嫣的身上,毕竟她是专业的医生,从方法上来讲应该会比他好很多,“只要能减轻她的痛苦,我付出什么都愿意。”   “晚晚是我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慕心嫣安慰着她,“你不要想太多,交给我吧。”   谈希越微笑着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然后他便上车,开车去了飞越集团,内心似乎开阔了一些。路上,他给关奕唯打了电话,却被他给抢了话去:“老七,你有什么事?我现在没有空,瑶儿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了,我正要去找老飞帮忙。有什么事等我找到瑶儿再说,好吗?”   昨天一夜关奕瑶没有回来,让关奕唯全家急得一夜未眠。今天早上实是等不了了,他只好先去警察局找梁韵飞办这件事情。   “我和你说的事情正和奕瑶有关。”谈希越的声线有些冷,在提到关奕瑶的名字时。   “什么?和瑶儿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关奕唯追问着。   “关奕瑶现在在顶丽酒店8008号房。”谈希越本想也是绑关奕瑶一夜算是对她的惩罚,若不是想到谈关两家的情谊,看到关父与谈父是发小,而奕唯和他又是发小,他真想再绑她一个星期,不一个月才好。   “老七,你怎么知道?”关奕唯在那边拧起了眉,“难道昨天晚上奕瑶和你在一起,一个晚上吗?”   据他所知,谈希越对关奕瑶可没有那方面的感觉,而且现在又和傅向晚结婚了,他更不会对婚姻不忠。   “老关,以后看好奕瑶,别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晚晚的面前。”谈希越提醒着她,“很多事情我都不想和她计较,可是她却得寸进尺,你和关叔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你让我怎么做?这件事情你可以费些心了,这一次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我真不知道下次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才能让她长记性。我把房卡”   关奕唯沉默了,尔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谈希越和关奕唯收了线,关奕唯陷入了沉思了,头疼起来。他急急地开车往顶丽酒店,问了前台要了房卡,然后匆匆8008号房而去。他打开门,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关奕瑶,已经倒在了地上。   关奕瑶见到关奕唯时,眼泪就涌了出来:“哥,救救我。”   关奕唯两步上前,准备给她解开束缚,可是手刚一碰到浴袍后,顿住了手,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锐利到一寸一寸地剜着她的肌肤:“瑶儿,你又对希越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你?”   “哥。他是男人好不好?我能做什么。”关奕瑶不满哥哥对自己的责问,“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我的亲妹妹绝对不是这样不理智的女人!”关奕唯责备着她,“瑶儿,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老七和晚晚的世界里打扰他们幸福,你给我记住了。”   “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凶,七哥也是。”关奕瑶很是委屈,“你快解开,我一夜未眠,被绑得身体都酥麻了。”   “瑶儿,你要答应我的条件,我才会放开你。”关奕唯逼迫着她答应。   “哥,你怎么能强人所难。”关奕瑶提高了声音。   “还有四哥和你的婚约马上解除,回去就声明,我会让媒体发布。以后谈家你也不要去了,好好待在家里反省自己。”关奕唯已经感觉到事太的严重性,若不是这样,谈希越不会这样对她。   “你不是我哥,你走!”关奕唯堵着气,胸口窒痛。   “好,那我走。”关奕唯起身,“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我下午下班再来看你。”关奕唯也没有放软态度,对于关奕瑶,他已经产生了失望,所以也只是想惩罚一下她。   看着关奕唯离开的背影,关奕瑶咬着唇,也没有说话。   看到门再一次被关上,她的亲哥哥和谈希越都这么对她。关奕瑶心灰意冷,痛若难忍。   而另一边慕心嫣已经开车去了圣麓山一号,转入谈希越告诉她的密码,进了屋,屋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显得特别地冷清。她抬眸看向楼上,放下包包,便随着旋转楼梯上去,轻敲了两下卧室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扭动门把,进了卧室,是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她走近,傅向晚紧闭着眼睛,这才多久没见,她已经憔悴到让她不堪目睹。   “晚晚,我是心儿,快起床。”慕心嫣轻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臀部。   傅向晚一听是慕心嫣的声音,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心儿,你怎么来了?”   “昨天是佳佳陪你,今天该轮到我了。”慕心嫣伸手拉她坐起来,把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你看你,怎么能把大好的时光用来睡觉,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   “准备了什么?”傅向晚看着他。   “你起来就知道了,快点。”慕心嫣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把她拉下了床,推到了卫浴间里:“你看看你,快成黄脸婆了,你是想七少被人抢走吗?”   傅向晚的心抽疼一下,眸光暗淡下去。慕心嫣见她的反应就知道还有救,傅向晚是放不下对谈希越的爱的,所以才会这样的。   慕心嫣替她收拾一下,把她打扮的光鲜靓丽,整个人容光焕发。   “你看看,这才是谈太太,别把七少的脸给丢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七少的形象,因为你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明白吗?”慕心嫣扶着她的肩,让她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的她,“只要两个人相互理解和扶持的婚姻才能走得更远,难道你不想和七少白头吗?如果不想,那你当初干嘛要结婚?结婚了就要对婚姻负责的!”   “心儿——”她想说什么却被慕心嫣给打断了,“叫我也没用!走。”   然后慕心嫣就拉着她下了楼,让她坐到了沙发里,便去开了门,从门外走进来好几个知性的女人,一一排开站在傅向晚的面前。   “七少奶奶好。”   “心儿,这是做什么?”傅向晚不明白。   慕心嫣却一一介绍着:“从这边到那天都是七少替你请的老师,涉及各门各类,有插花,钢琴,小提琴,绘画,雕塑,礼仪,二胡……你看你对哪一个感兴趣,你可以学一样,也好打发你胡思乱想的时间,你就是有这么让人不省心,时间一多了,就开始怀疑否定自己了。这可是你不该有的情绪。”   “来,选一个。”慕心嫣坐到她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让她做出选择。   傅向晚却没有心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其它的事情:“心儿,我不需要。”   慕心嫣向那些人挥了一下手,他们都很恭敬地退开身离去,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看你让你先这些你都犹豫不定。怎么那两个字你到是说的轻松。”慕心嫣看着她,目光盯紧着她的眼睛,“晚晚,你不是这么轻率的人,有些话是不寻那么轻易说出口的,因为带着伤害的话一出就如刀子割在了爱你的人的心上,说一次伤一次,割一刀,说多了,就割烂了心,你忍心吗?”   傅向晚听着,已经是水气浮起,呼吸难忍,咬着唇。   “晚晚,我告诉你,我每次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因为我是去看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是我想爱去不能爱的人。而你现在至少还有一个能让你爱的人,不要等真的失去了再想爱,因为他已经回不来了,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慕心嫣的语气里带着心酸,“看看你现在比我好太多不是吗?这也是我想让四少醒来的原因,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爱。而不是像我这样带着最深的遗憾。在生命面前,任何事情都是渺小的。活着,就是最好的爱。”   “把时间浪费在折磨自己和爱自己的人身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傅向晚鼻尖一酸,泪水怆然地落下,慕心嫣的话对她的触动很深很深。   如果真的失去,那是想爱也爱不了了。   这样深深的恐惧从心底滋生与漫延。   “所以晚晚,别浪费时间和生命,本来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你看看失踪的马航mh370,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迷样的事情,上了飞机就成了亲人爱人的诀别。你要学会珍惜,怎么能让困难把你打倒!”慕心嫣的话层层递进,都说到了傅向晚的心坎里,“爱不一定是身体的,更是心灵上的。”   “心儿,我离开一下。”傅向晚起身,捂着嘴,压抑着哭泣。   慕心嫣相信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很好的作用,相信她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会这么傻傻的把谈希越给推离她的世界。   她端起水杯抿着水,就看到了傅向晚的手机响了两下。她寻声望去,看到沙发靠背后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拿了起来,点开,是一条短信【傅向晚,还有一天的时间,别再挣扎了,离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你知道的那些你被上的照片……】慕心嫣再看了一下傅向晚手机,里面还有昨天的短信,还有不堪的照片。慕心嫣终于明白了傅向晚要离婚的原因。她必须要告诉谈希越。   在公司上班的谈希越接到了梁韵飞的电话,而后他便赶去了警察局,进了梁韵飞的办公室。   “事情怎么样了?”谈希越很激动,终于有突破了。   “我根本你说的查了一下这个叫应熊的人。”梁韵飞把电脑转了一下,让谈希越能看得更清楚,“看到了吗?他就是一个混社会的,有过案底,一共三次。他的妻子在三年前死了,早产的孩子也死了,而当时接手急诊的医生就是晚晚。我已经让人去抓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谈希越锐利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直刺着屏幕中的那个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梁韵飞的手机响起了起来:“找到人了?安置在一偏僻的地方,我们马上过来。”   谈希越也听到了内容:“找到人了?”   “嗯。”梁韵飞点头,“走吧。”   谈希越的内心是焦急的,与梁韵飞上车后,车速急剧上升,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都泛白了。一股森然的杀气开始在慢慢升起。   “这一次执行任务都是我自己的人,你想怎么着他都可以。”梁韵飞轻拍他的肩,“放松些。”   part138   谈希越明了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车速提高,直驶向他们的目的地。   到了偏僻的废旧仓库,谈希越和梁韵飞会心一笑,一起走向了仓库大门。守在外面的人恭敬地将锈迹般般的铁门打开,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吱呀”声。他们两人抬脚跨入,高高的屋顶,锈迹斑斑,还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四周堆满了废弃的木材。而中央却挂着一盏灯,一束强烈的白炽灯灯光就打在那片空地上,空地中间的应熊和应虎被绑坐在木椅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眼睛被蒙,惨白的灯光自他头顶落下,打出了阴影。他们两人低着头,脸部被阴影覆盖,而他被蒙着眼睛塞着嘴,脑袋还歪向一旁,很显然是在昏迷之中。这个地方看起来那么阴冷而潮湿,而等待他们的也是未知的未来。   “睡得还真香!”梁韵飞冷冷地一唇,向身后的手下微微一勾手指,吩咐道,“把准备好的冰水端过来,该是叫醒他的时候了。”   站在一旁的两名手下便将一大盆冰水端了过来,水面上还浮着 一块块冰片。那盆不的温度可想而知,一定是冷彻心房的。   “泼准了。”梁韵说着话,便与谈希越一起往一旁退开些距离。   那两名手下端着冰水站到应熊和应虎的面前,然后对准了他们的脸,俐落地将那盆冰水泼到了他的身上,冰冷的水像是一场倾盆的大雨,瞬间将他们浇湿。冰冷的感觉将昏迷中的他冷醒,他只觉得一阵寒冷将他紧紧地包裹,极速地沁入了肌肤骨骼里,冷得他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   冰水顺着他的黑发,衣角,裤角流淌。他所坐地地方湿了一大片。   清醒的应熊和应虎都摇了摇头,黑发上的水珠随之甩落,有些许飞溅到了梁韵冰和谈希越,还有其它人的身上。   因为被蒙着眼睛,又堵着嘴,所以他什么都看不到,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激动地连带着椅子一起晃动,嘴发出呜咽地声音。表示着他的挣扎和愤怒!   他的心里却是浮上了恐惧,因为现在的他是鱼肉,任人刀俎。   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这样的对待他?应虎在心里思索着,可是却只能得到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谈希越。而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可见他的能力强大到让他从心里感到无比的害怕。   梁韵向手使了一个眼色,有人上前把他嘴里的破布给扯了出来。得到自由的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喉咙,这才发了话。   应熊忍着身体上的寒意,试探着问道:“你们是到底是谁?把我们兄弟两人抓到这里做什么?”   谈希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知道傅向晚的病根,就是在乎自己的清白,而他要从应雄的口中得到答案。   他目光如冰冷而危险的毒针,紧紧地盯着他:“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说,你到底对傅向晚做了?答得我满意我会送给你一个痛快的方式,若是让我不满意我绝对会让你死不瞑目!”   “呵呵……傅向晚……看来你是一定是七少。”应雄沙哑而难听的声音响起,还算有些见识,“能让尊贵的七少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应熊还真是三生有幸了。”   “不要和我说废话。”谈希越本清俊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阴暗。   他绝对不会让应熊这样耍他,甚至是威胁到他。他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否则他怎么能解除傅向晚的痛苦。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把我绑到这里做什么?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应宗却是如此说道,用法律做自己的保护伞。   “没想到一直无视法律的人竟然会和我讲法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谈希越对于他的的话是点也感觉不到威胁 “应熊,你少给我谈法律,现在是你做了猪狗不如的事,你还有脸和我谈法律?真是可笑!现在我就让你好好明白是我说了算!”   应熊虽然现在看不到谈希越,但他已经很肯定谈希越的身份。谈希越冰冷的声音后整个人的身体线条就紧紧地崩在了一起,然后循着声源侧头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限的冰冷和惧意在心底激荡着。   “你一定是七少——”应熊还很肯定道。   “是我又怎么样?”谈希越的声音依旧清冷平静,可是心底那酝酿已久的怒气已经在胸膛里积聚成灾,只为在该发泄的那一刻全部倾泄而出,“应熊,我已经替你设计好一个游戏,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个游戏吧。”   那样的清冷的声音,夹着冰冷的寒意,朝着应熊扑面而来,心湖立即冰封。   然后有人上前又把应熊眼睛上的黑色布条给揭下来,让他终于得见光明,只是他一时还适应头顶那盏炽亮的灯,刺得他闭上眼睛,待缓解了疼痛后才再度缓缓地睁开,而谈希越和梁韵的高大身影便覆盖住他的视线,全是阴暗的色彩。   “应熊,说实话的话我会让你好受点,如果是鬼话我不介意把你们都真的变成鬼,所以下面我问的问题你用你的猪脑好好想想再说话。这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机会,生的权利掌握在你的手里,死,便是我拥有的决定!”谈希越冷冷地警告着他,冰冷而幽暗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我问你,你到底对傅向晚做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应熊眼底的阴鸷浮起,舌尖轻舔过唇角,笑得格外的阴郁,让人捉摸不透,“七少,你都看到了……你就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啊,这还要问吗?七少,看到傅向晚身上那些洗刷不掉的红痕,还有双腿间的鲜血,是不是很痛苦?有这样的感觉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们的痛苦!你的女人已经被我睡了,她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你还会大度到什么都不在乎的要她吗?是男人都不会!”   他说着违心的话,只为了想要傅向晚也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他都过得这么不幸,她凭什么要要幸福!   只见谈希越长臂快速地伸了出去,修长的五指用力地掐住应熊的颈子,指尖像是铁钩般钻入肌肤,扯起一片疼痛。他的眼眸里冰雪飞舞,阴暗如地狱世界里的黑暗,惊悚而恐怖:“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要这条命了。我也不介意做一回恶人,脏一回手,而且我还不会让你寂寞,会找人来陪你。你的弟弟应虎还在旁边,我想你们若是死于被人追杀也不稀奇,不是吗?”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说出的话是那样的无所谓。为了傅向晚,他已经不牺把自己变成嗜血的恶魔。   应熊的瞳孔紧紧地收缩,警告着谈希越:“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死人!你是想他这样吗?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很快的他就可以在你的面前离开。”谈希越的眼睛结着冰霜,把最初的那份暖阳给冰封,余下的只是残忍的冷酷,“所以我说了生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而死是我拥有的权利!应熊,你若是聪明人,否则就不会混了这么多年都留着这条命,所以就不要再挑战我有限的耐心。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而我恰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   他就不相信应熊是铁石心肠,可是放任自己弟弟死在面前也不顾!   “谈七少,你是谈家的人,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要再吓我了,我也不是吓大的。”应熊还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挣扎一下。   “真是愚蠢。”谈希越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你为我能站到今天这样的位置双手会是干净的吗?要让你弟弟死真的太简单不过。”   应熊对上他的冰冷的眼潭,很是一惊。   虽然谈希越出身于红色的军人家族,但是他却在商场上独占鳌头,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能站在商业的顶峰,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传奇,还有不为人知的手段。   “你不会,也不可能——”应熊还是不相信。   “我没有什么时间和你废话了。”谈希越松开了五指,退后了几步,“既然你这么执着,这么相你弟弟死,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们的办法好。”梁韵也插了一句话进来。   谈希越的目光和梁韵飞相对一下,然后相互点了一下头,便落到了应虎的脸上:“把他给我吊起来。”   有人上前便把从而在椅子上的应虎连人带椅的拽了起来,应虎一下就慌了:“不,不要啊——”   他挣扎着,不想被吊起来,可这并不是他说了算。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被人连人椅的给吊了起来。仓库的屋顶很高,所以应虎也被吊得老高,直到屋顶之上,他能感觉到四周的阴冷,还有谈希越的怒气。他看着“你不说是不是,那你就亲眼看看你的弟弟从高处掉下来的滋味。”谈希越一前一步,扯掉了应熊眼睛上的黑布,让他能看清楚这一切,“看到了,你弟弟的生死就决定在你的回答里了。”   应熊先是对上了谈希越冰冷的眸子,然后再抬起头,看到了吊在屋顶上的应虎:“虎子。”   “哥,快救救我,哥……”应虎这个人比起应熊的胆子就要弱很多,害怕地要死。   “我说这件事情和我弟弟无关,你们放他下来。”应熊看到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弟弟,心中也是担心之极,他在父母临死之前答应过他们要好好要照顾这个唯一的弟弟,他就要说到做到,绝对不能食言。   “好,我放他下来。”谈希越笑了一下,然后挥手。   那拉着绳子的两人齐齐的松开了手,让绳索顺着手掌极速地滑落,从高中中自由落体而下,这把应虎给吓破了胆,连连尖叫着,而应熊也是看得心惊胆颤的。   “不要,停下来,停下来——”应熊大声地吼着。   “停。”谈希越轻念道,“想清楚了吗?说还是不是说?”   “谈希越,你不是人!你竟然这么藐视生命!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应熊内心的对于谈希越的恐惧还在加深,因为他现在才明白他对谈希越了解的还太少,明明是一个优雅温润的贵公子,为什么做出的事情却这么狠辣。   “他说的都是真的。”梁韵飞去接了他的话,“权倾一时的谈家,他是唯一的天子娇子,你一个小小的应熊能抵挡得了吗?十个你都是螳臂挡车!他要的只是你的一句实话,一句实话换你弟弟的命,这个生意是稳赚不赔的,你值了,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只会害死你弟弟,终身遗憾!”   是啊,高高在上的谈家!原来真是可以有人无法无天!   应熊两眼一瞪,胸口起伏,突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心中的失落感和痛苦感顿生。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了吗?   “谈希越,你就不介意傅向晚被我睡了吗?以后你和她造爱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身上屈辱地属于的应熊的烙印吗?”应熊就不相信他可以大度到如此地步,男人都是自私的占有欲极强的不是吗?   他是男人就不会允许自己在乎的女人曾经属于别人。   “这些不是你关心的问题,我也没有权利告诉你!”谈希越的声音带着暗哑,他顿了一下后浅浅一笑,“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介意,她还会是我这一生的选择,是我最爱的女人。她是我的命,你动了她,就是动了我的命,你都要我命了,我当然也要你的命!其实我大可让你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上,只要你不在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哥……”应虎也不敢说,毕竟应熊没有答应过。   “我已经给你交易的机会了,你若不好好珍惜,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谈希戛警告着他,“我不会让你们都有活的机会,却享受那不知明的五百万。择吧。我数三声。一……二……三……放——”   绳索又松开开了,应虎啊的尖叫着哥哥,眼看他就要落到了落面上。应熊没有办法了,只好叫停:“我说,我说!”   应熊咬着牙,没有任何选择地承认道:“我没有碰琮傅向晚。”   应雄急切地想救自己唯一的弟弟,哀求着谈希越。   没有碰过傅向晚的身体!   呼——   终于谈希越的心里放下了压迫的沉重,阴霾的天空微微放晴,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还好,她还是完好的,傅向晚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不会再那么伤心痛苦了。只是他说的没有碰她——那肌肤上的鲜血是什么意思?   谈希越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冷冷挑眉,眼睛是不信的颜色。   “我真的没有碰她,我扯她衣服她就晕过去了,而且我知道她是七少的太太,我哪敢有那个胆子去真的碰她。”应雄急急地解释着,期望谈希越给相信他。   “说清楚!”谈希越的心底虽然有喜悦地激荡,但是依旧理智冷静,“我怎么相信你没有碰她?那她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应熊低了低头,很是不情愿地解释道:“那些血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血?”谈希越反问着,“你还真舍得伤害你自己。”   “是我想做得更加逼真,所以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血炎洒到她的身上,大腿间的血是我刻意地把我的血滴在那里的,就是想让你们误会她是我占有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夺了傅向晚的身体,那么她一定会很痛苦!所以我制造假象只想让像她品尝我曾经的痛苦!我以前一样品尝失去爱,失去爱人的痛苦!她才知道我曾经有多痛。”说到最后应熊的怒火还燃烧了起来,“为什么她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还能得到幸福,如果不是她的失误,我们想我们一家三口现地说不定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是她把这一切都打破了!这让我怎么不去恨她!”   他胸口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灼烧着肺腑。   “事到如今,你还把你犯下的错推到晚晚的身上!是你一直那样混下去,才会有有仇家。才会连累你的妻子孩子!与傅向晚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很尽力地救他们母子了!是你回家太晚送董太迟,失血过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谈希越觉得太可笑了,“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了。我看是不是该好好打醒你。”   “你为了逃避自己内心的对妻儿的愧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却把这个错误推到傅向晚的身上让她承担,果然很聪明。”梁韵飞对他是讽刺的赞赏。   谈希越和梁韵就离开了,想要的答案他们都知道了。   “谈希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开我们——”应熊看着他们离开的冷漠背影大叫着。   “应熊,该是你品尝痛苦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谈希越没有回头,这一次,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给傅向晚制造痛苦的根源,那么就是罪该万死。   “哥,他们说的对,嫂子的死你要负上很大的责任,不要再自欺欺人,找借口了。”应虎这个人比起应熊就要单纯一些。   “你看你的弟弟都比你要你是人一些。”谈希越微勾唇角,“鞭子加上盐水,是不错的东西。他可以好好享受一阵子,也可以安分一段时间了。”   只见有人一前,用一个黑色的头套套住了他的脑袋,把他又拉入黑暗之间,让他品尝着未知的痛苦。   这时出现两个强而有力的肌肉男子,各执一粗长的黑色鞕子,鞕身通体黑亮,上面有扎人的倒刺,泛着阴森的冷光。他们手腕一腕,鞕子抖动飞舞,打在地上,带起弥漫的尘埃。   应熊只能靠耳朵听,也差不多能辨识出刚才发出让人胆寒的的声音是什么东西。他心脏猛地收缩:“谈希越,这是犯法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可是他的反驳抗议已经无效,只把下面的事情交给这些人处理。两名男子抖动着手上的鞭子,寒光闪烁,直直地切割在了他的身上,力道十足,像是凶猛的野兽,用锋利的牙齿把他的衣衫撕碎,把肌肤撕裂,血肉翻飞,痛苦的伤口仿佛燃烧着火焰,把他的身体至于烈火之中灼烧,肌肤寸寸暴裂,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他惨叫的声音在这阴冷的空旷地方久久不散。   谈希越和梁韵对他的惨叫置若罔闻,外面夜色深重,漆黑一片,微风一过,人高的杂草晃动成波浪,惨白的月光投下,更显此处的阴森。   其中一直夹杂着应虎的哀求声“七少,不要啊——”   事后,应熊已经是一动不动,没有了任何力气。   “把他给我吊起来,偶尔给他水喝,拖到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把他弄好,如此反复折磨,我看他能拖多久,如果死了,就把她扔大海里喂鱼。”把他轻易给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哥。”得到自由的应虎跪在了地上恳求着谈希越,“七少,原谅我哥一时的糊涂。”   “糊涂就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吗?他喜欢血债血偿,这样才能如了他的意。”谈希越垂下眼眸扫过跃然在他身前的应虎。   而应熊却一动不动,任人宰割一般。   “告诉你伤害我在乎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好的活着。怪就怪你哥触碰了我的底线。”谈希越转身就走。   然后他又去求要吊他哥哥的人:“求你们不要这样对他。”   可是没有谈希越和梁韵飞的话,那些根本不会听应虎的话,他们把应熊高高的吊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谈希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慕心嫣打来的:“有什么事情吗?”   “七少,我刚才在晚晚的手机里无意发现了一些短信,内容就是要你和晚晚离婚,否则就会把受辱的照片公布出去,晚晚的手机上也有几张。我想这就是晚晚要和你离婚的原因。”慕心嫣解释着。   “照片?”谈希越转头看向了吊起来的应熊,原来他还来了这么一手,漆黑的眸子又燃起了火花,“照片在哪里,那些你照的关于晚晚的照片!”   梁韵飞也惊了一下,看着谈希越又看向了应熊。他已经昏迷了过去般,眼眸紧闭着。   “照片!”应虎急急地接口,“我知道。”   谈希越的目光又回到应虎的身上,他咬了一下唇继续道:“我说了实话,能不能请你放了我哥。”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谈希越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威胁。   “我哥说照片给了一个叫沈诗雨的女人。”应虎从和哥哥的谈话里知道的,“也是她找到我哥,激起他报复的仇恨,所以才找到傅向晚的,才会出现这些事情。七少,你要对付就对付那个女人,不要这样对我哥,我也真的是受人蛊惑,你想他都这么多年没有对傅向晚做出动静,就是没有想报仇的心态。他今天会这样都是那个女人使的坏,你就放过我哥吧,他也是痛苦的,也是受人利用的,你要找真正的敌人和主谋不是吗?况且我哥真的没有碰过傅向晚,他说过傅向晚是你的太太,他还想要留下小命儿。”   因为一直和他们接触的人都是沈诗雨,所以他们只认识沈诗雨,却不知道关奕瑶的存在。   “沈诗雨?”谈希越的眸光灼灼,“照片都给她了,你们都没有?”   “是的,我哥全给他了,那个存储卡里,换了500万。我们正想走,就被你们抓到了。”应虎说了大实话,“七少,你去找那个女人,我都赞同,若不是他的蛊惑,我哥也不会失去理智想要报仇。”   “如果我发现照片从你们手上出去的,那么我一定不会再给你们机会。”谈希越的眸子里闪过狠光。   “我们绝对没有。”应虎保证道。   然后谈希越点点头:“你哥也和此事脱不了关系,给他一个惩罚,如果他能挺过去我就放了他。”   谈希越和梁韵飞便并肩离开,边走边说:“重要的是尾巴要处理干净。”   “放心,我的人不会办砸事的。”梁韵飞打开车站坐了进去,“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你都没有吃饭。”   “不了,我要去看晚晚,告诉她这个消息。”谈希越担心着她的状况,“还有沈诗雨竟然又是幕后主使。刚才心嫣给我电话说有短信威胁晚晚和我离婚,想想这个人和沈诗雨更符合。她和乔泽轩的婚姻毁了,她不自我反省,现在是一无所有了,还要兴风作浪,想方高法的把晚晚和我的幸福拆散。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她一丝自由。”   “沈诗雨的确是够难缠的,直到现在她都还想伤害晚晚。真是无可救药了。”梁韵飞也是摇头叹气。   “所以我要找到她,先要回那些照片,否则晚晚还真要去钻那个牛角尖,和我离婚。”谈希越说着就是头一蹙,“我这一次不会让沈诗雨有翻身的机会。”   “已经想好了怎么做?”梁韵飞挑眉,侧看向他,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当然。”谈希越笑了一下,“我会为她设计好了以后的人生。”   “一定是不好过的。”梁韵飞赞同,“这才是最重要的。”   谈希越把梁韵飞送回了警局取车,他便开车去回家。慕心嫣还陪着傅向晚,经过慕心嫣的劝说,她的心情倒是有所好转,面对谈希越也没有像先前那样特别的排斥。   餐桌上已经做好了饭菜,香气扑鼻。谈希越看着满桌的菜,心中暖暖的,这两天,他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次饭,而傅向晚高亦然。   “七少回来了。”慕心嫣扶着傅向晚站起来,“晚晚做了饭,我们一起吃。”   “还真的挺饿的。”谈希越便坐到了餐桌边。   慕心嫣和傅向晚也走过来,两人也坐下,开始吃饭,虽然只是很家常的菜,但是傅向晚出来的,承载着满的爱,所以谈希越吃起来格外的香甜可口。   他一口气吃了三碗,还回味无穷。   而看到谈希越吃得那么满足,傅向晚的心里也好受了太多,终于她还是做了一件让他满足的事情,感觉真的很好。饭后,慕心嫣告辞离开,傅向晚收拾碗筷去清洗,谈希越走过去,从她的身后轻环着她的细腰,这让傅向晚的动作一窒,手上的碗就滑落到了水池里。   “晚晚,别动。”谈希越感觉到她的不自在,然后收紧些了手臂,“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傅向晚果然不动了,不过她却咬了一下唇,在心里道,现在对她来说最好的消息便是那天的事情是一场恶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做了梦,梦醒了,都不存在了。   可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却提示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她无处可躲,只能面对现实。突然一滴泪就“叭嗒”一声,落到了水面上,激起一层层的水纹,无限大的扩散开去。也把她的悲伤痛苦无限地扩大,怎么也制止不了这样的痛。   她知道他也跟着他煎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不想拖累了他,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她其实就想他好好的,他们之间好好的,可是平凡的相爱,可以平凡和生活,直到白头,为什么就那么难呢?总要给她一些意外的惊喜,让她措手不及!   “其实那天的事情你真的做了一场梦,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谈希越在她的耳边轻言,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足以让她呼清楚。   傅向晚蓦地睁大了眸子,怔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一切都是假象。”谈希越然后把事情讲了一次,傅向晚先是一动不动了好久,慢慢地好才抬起手来,捂着自己的嘴,哭出声来,泪水纷纷跌落,内心的痛苦之墙随着这哭声而崩塌。看着她哭得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谈希越将她扳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抬手轻轻地抚着她柔软的发顶。   他一边轻言:“哭吧,哭了就好了。”   还好只是一场恶梦,她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来,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part139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爱   傅向晚抱着谈希越哭泣着,是用尽了身体上所有的力气。她的双手攀着她的颈子,越抓越紧,直到掐疼了他。他都没有蹙一下眉头,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着这么久以来无处可发泄的压力和痛苦。   傅向晚的泪水流淌在脸上,与他紧贴在一起,就顺着他的颈子流了进去,已经有些凉的泪水把他的肌肤温度带走,那里一片冰凉,可心里却是温暖的,很满足的。   可下一秒,傅向晚却推离了他的怀抱,带着水润的瞳孔盯着他的脸庞,理着自己有思绪:“你说我还是原来的我?他没有对我做过分的事情吗?这是真的吗?难道他说的我们就相信吗?你不是你在安慰我?如果你是在欺骗我,那么我会更加的痛苦,你知道吗?所以你要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负责!”   空口无凭,她已经不敢相信别的话了。没有证据又怎么让她相信。   “我为我说的话负责,而后且我还会为你负责,为我们的未来负责,所以这样的话我绝对不是在安慰或者欺骗你。就算欺骗了你,总有一天你会会知道,不是吗?所以我不会做骗你的事情。相信我,很简单。”谈希越温润的声音清越好听,像是潺潺地溪水流入她的心间,“晚晚,不要不开心了,你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根源所在,应该高兴。”   “那……那些照片呢?”傅向晚特别担心那些照片流出去,这样他对谈家都会造成影响。   “照片我已经从应熊那里找到了原件,已经销毁了。你这用担心了。”谈希越微笑着,连说谎起来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照片已经销毁了,为什么不拿回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照片,万一你被骗了怎么办?”傅向晚有些着急。   “我怎么可能连你的都认不出来。”谈希越抬手抚过她柔顺的找发,“况且那些不好的东西你再看不要要增加伤感吗?何必让你自己那么难受呢?以后你就忘了这件事情,从你的脑子里彻底的删除。那些留着也没用,多留着关于我们之间美好的记忆不好吗?”   傅稿晚听着听着,晶莹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她咬着唇,眼泪簌簌而落,滚烫如岩浆,把她冰冷的脸庞肌肤灼痛。这真是令人高兴的消息,可是她还是哭了,胸口那股郁气才这样渐渐消失,不再把她的胸口撑疼。   “晚晚,你已经哭够了。你别再为这样的事情哭了,不值得了。”谈希越见到她哭,抬手替她擦着眼泪。   “是我自己想哭,哭了心里才舒服。”傅向晚压抑着破碎的哭声,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她也抹着眼泪,咬了咬唇,唇角微微勾起来,绽放出这些灰暗的日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虽然很浅淡,但已经看出雨过天晴了。   “真是个爱哭鬼。”谈希越抬手轻刮好一下她的鼻子。听到她的哭声,心里又微微叛乱。   傅向晚却咬了一下唇,挣开了他,转身就往楼梯而去,想要躲起来般的急切,又仿佛是在生气。她几步上楼,谈希越在他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晚晚,你就这么走了吗?这么舍得我?”   刚上楼傅向晚听到这样的话立即顿住了脚步,还是推开了门进去。谈希越却是轻笑了一下,然后便追了上楼,站在紧闭的门前:“晚晚,开门,不开门的话我可就要走了。”   他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傅向晚没有动静。他便转身,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大,可以让卧室里的傅向晚听清楚他离开的声音。   傅向晚就坐在床边,咬着唇,内心在挣扎着。突然,她站起身来,在慌乱与兴奋中连拖鞋都没有穿,赤着脚就跑了出去,身上还穿着睡裙,长发也有些凌乱,可是她却顾不上这么多,只想在第一时间里看到谈希越。   她跑下楼,就在自己卧室的阳台边看到了谈希越,她和他隔了三米的样子,停下了脚步,眼里的泪光在闪耀着,在灯光的折射下更加的光泽熠熠。谈希越站在那里,微笑浅浅,沐浴着暖色的光芒,更加得高洁清俊,玉树临风。   “晚晚……”谈希越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向她张开了修长的双臂,接纳着她。   傅向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了,像是翩跹的彩蝶,脚步轻盈,裙角在她的飞奔中翻飞起白色的花朵,美丽异常。她就这样扑到她的怀里,将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怀里,耳朵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狠狠地用力地呼吸着属于他男人的浓郁的阳刚气息,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存在的。   谈希越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她的身体在他的体温浸染里逐渐温暖起来。他温各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来:“你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如果不小心踩上什么划伤了脚怎么办?”   “我这不是怕你离开我吗?”她敞开了心扉,“希越……”   “嗯……”他轻轻地满足地点头。   “希越……”她还是有些不敢想,就怕这是自己的梦,醒了后,悲剧依旧存在。   “我的傻丫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谈希越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柔柔的一吻,“只要多想想我就好了,我抱你上去休息。”   “嗯。”经过“失身”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将谈希越推开了,她更想他和他一起走过人生的想法更加的坚定了,她的世界里因为有他而光明。因为他就是她的呼吸,无法取代。   谈希越将她拦腰抱起,她的藕臂就顺势搂住他的颈子,在他的怀里娇笑着,她就像重获生命力的花朵,美丽地绽放开来。他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里的大石块也落了下去,内心不再感到压迫的痛苦的窒息。她笑,他才能快乐。   傅向晚紧紧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颈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让她的内心无比的安宁平静,也将自己完全的放心地交给了他。   谈希越把傅向晚抱上了床,轻放上去,她身下的床铺便凹陷下去了些。可是傅向晚却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将她紧紧地搂着,这一刻她怕他会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把我抱这么紧做什么?”谈希越顺势从地床边,然后双手也环住她的细腰,“我不会走的,这一次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这么天没有抱着你睡觉,总是不踏实。晚晚,今天我们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对不起,其实在那天我从窗台边掉下去时,我在那么一刹那想过就这样平静的离开,我可以解脱了,你也可以。那个威胁我要和你离婚的短信真的给了我最致使的一击。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可是我却不得不说出口,伤害了你,希越,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为难。”傅向晚从没有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对于谈希越的,她却爱他胜过生命。离开,不如去死。   “可是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像是破碎的伤口,带着无法释怀的痛苦,阴霾了他整个天空,“如果你受辱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我也不会介意的。和你的命,和我在一起的快乐才是我更加该珍视的。所以晚晚,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要这样轻生的念头。否则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傅向晚愣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她没有眨眼睛,那滴泪蓦地滑下去,消失在眼角。她缓慢地抬起头来,透出泪水看着低头睨视她的希越。   他墨黑色的碎发软软的搭在前额,无意地遮着魅惑的双眸,眸子里泛起了悲伤心疼的浓雾,闪耀着破碎的光芒,如撒在天际的银河泪光。   谈希越在她的发间吻了吻,甚是怜惜:“晚晚……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没有给你想要的幸福和依靠。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相信我,晚晚,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爱我,就活着,就深爱。”   “嗯。”傅向晚再一次紧紧地搂着他,“幸好一切都过去,幸好还来得及继续爱你。”   “对继续爱我。”谈希越轻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目光细细地抚过她的脸庞。   “一定。”傅向晚答应着,然后大胆地抬起脸,吻上了他的唇,脸庞瞬间就红热了起来。   谈希越则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动作轻柔而缠绵,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但是在短时间里吸取了傅向晚的氧气,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让她气喘吁吁,白皙的脸蛋终于有了水色胭脂的诱人颜色。   她依偎在他的臂弯里,他轻轻搂着她,彼此的体温相融。   “睡吧。”这两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地拥着彼此睡上一觉了。   傅向晚却拉住了他的手,眸子晶莹,认真而坚定:“我们一起睡。”   谈希越只是看着她被灯光覆上温柔光泽的细致脸蛋,美丽而纯的眼眸是对他的期待。   傅向晚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细细地洒在了室内,别的一般缥缈朦胧,整个卧室宁静而宁和。   幽暗的房间,彼此的呼吸声一深一浅。   黑暗里的谈希越的眸子格外明亮,突然间他却睡意全无。他转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看着傅向晚,她也睁着明亮如睡的眼眸,与他相视。   “怎么还没有睡?你快闭上眼睛。”谈希越温柔地吩咐着她。   “你不也没有睡吗?”傅向晚然后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其实我睡不着,满脑子全是你。”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谈希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我知道。”傅向晚微微抬起了唇,慢慢向他凑近。   而谈希越倾身而来,先她一步吻上了他的唇,缠绵地在他的唇上咬吻着。傅向晚微显笨拙地伸出舌头去扫过他的唇,她的主动让谈希越有些怔愣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和她吻过了,被她这一深情的吻住,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希越,吻我。”她趁着喘息的空档,羞羞涩涩地要求着。   白皙的脸庞,像是熟透的番茄,那么诱人品尝,让谈希越心中一悸。有些压抑不住的情感与欲望都开始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他像上被她施了咒语般,捧着她的脸,开始浅浅地回吻着她,他的气息包围了她,和她的气息不断地纠缠。   傅向晚抱着他,一个一个地吻印在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颈子、肩头……只要是他的身体一部分,她都一一吻过去,用最真诚的吻,用最虔诚的态度,像是信徒对神圣的膜拜……   傅向晚在心里默念着,每烙一个吻心里的自责就少了一分,对谈希越的爱就更深一分。   她纤细的手指解开她的衬衣扣扣,刚吻上去,谈希越就一把抱住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晚晚,这种事情应该男人主动,女人好好了享受就好了。”   他低沉的声音里透出沙哑与疼痛,眸子闪耀着破碎的光芒。   她是在自责自己那样冲动而鲁莽地提出离婚,这样的话从自己爱的人的嘴说出来是多么的伤人。这也表示她是不相信他,相信他对她的爱。换作是她一定是受不了的,所以她真是很为自己的行为自责。   傅向晚从没有这样感到自责,要知道在这件事情里,谈希越并不是比她好多少。他比她更痛,更伤,更自责。他想要靠近她,却要在乎她的感受而又不敢靠近。   许多次,谈希越来卧室里看她,她都知道,她在装睡,不敢睁开眼睛,不敢清醒地面对他。可是她却没有看到谈希越那眼潭里的痛苦席卷成了一个漩涡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心,他的爱,她都明了。   她被谈希越伸出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抱了个满怀。然后他低头印上来的吻把那些话给吞没了。   “晚晚,我说了别多说多想,我们已经并肩走过了这场困难,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谈希越再一次提醒她不要自责。   谈希越狠狠地吻上了她,他的味道一下就占满了她的口腔,是她熟悉的味道。而后她安心闭上了眼睛,睫毛却轻轻地颤动,笨拙地回吻着他,用自己的舌头去舔他的唇。她一张口他湿热的舌钻进她的口中,上下一阵来回扫荡,舌尖细细地刷过她每一颗贝齿。   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袭来,让她脚底发软,站而不稳,只好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躯贴向他,紧贴到没有一丝缝隙,她曼妙的柔美的曲线和他阳刚而健美的身子想贴合,那样的完美无间。   他们吻得缠绵,吻得不舍,吻得心中酸涩,又包含着满足的幸福。   “希越,让我吻你。”她的声音哑哑地,轻轻的,像一阵风吹来,却已经是红了脸蛋,羞涩得抬头起头。   谈希越吻着她:“我说了这种事情应该男人主动。”他的大掌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怜惜道,“还是让我来吧,相信我。”   他拥着她睡卧在了床上,他闭着眼睛,一心一意只想着她的美好,想着她的柔软。他认真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唇沿着她的额头、脸庞吻向她的颈项,落下浅浅的痕迹,描绘着她性感的锁骨曲线。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呼吸困难。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有些僵硬的身体透出那份紧张以及不安。   她仰起头,抱着他,吻上他的额头,吻着他的双眼,尝到一丝咸涩味道,她的心失去平衡地震荡着,吻得越发深情与怜惜,像是在给他鼓励和勇气一般。   “希越,抱紧我。”她低语着,集中他的心神,“我就在你身边,在你怀里,我是傅向晚,你的晚晚晚。”   “我最爱的的老婆大人。”他紧抱着她,任她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了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心不再那么乱了,吻也急促了许多,彼此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他终于和她合而为一,心也却仿佛也被彼此一下子填满,充足的感觉让他彻底了忘记了那一场恶梦,那只是一场梦而已,醒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混乱的思绪,脑子突然空白一片,像是漂浮在云端,那么的飘忽。   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吟唱,却幸福到落泪,她的泪水,他的汗水,都散发出在幸福的甜味。   这一个幸福的夜,走出了魔障的他们离幸福还有多远?   第二天,她终于又在谈希越的怀里醒来,他也醒了,给了她一个早安吻。两人相视而笑。   “怎么不再多睡一下。”谈希越勾着唇。   “在幸福里醒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傅向晚的手臂紧勾着她的颈子,“我希望每天都能我吻醒。这便是最好的幸福。”   “我天天抱着你睡,天天吻着你。”   他们又在一起温馨缠绵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傅向晚洗漱完才想起事情:“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的工作就是陪你。”谈希越摇头。   “别为了我耽误工作。”傅向晚拉了一下他,“还是去上班吧。”   “晚晚,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不会爱我如初?”谈希越扯过她的手握地掌心,神色严肃。   傅向晚抬起手,指尖抚过他的轮廓线,眸光中水漾轻荡:“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当然爱你。无论是你谁,就算你不是叫谈希越,不是谈家的人,不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我爱上的是你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那些光环只是身外之物,有得,有失,可人若在,爱便一直在。”   谈希越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话,心中涌起无数的暖流,将他整个人紧紧地包围着。   傅向晚牵起他的手:“走吧,该做早餐了。”   “要不要我帮你?”谈希越提议,与她一起走向厨房。   “不需要,你去客厅看早间新闻好了。”傅身晚两手放在他的后肩上,将她推出了厨房,并把他安坐到客厅沙里坐下,把电视给他打开换到新闻频道,“不许动哦,要乖乖的。”   谈希越点点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好乖乖地不动,目光跟随着她移动。只她去拿了水杯替他到了一温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她正在转身离开时,谈希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不需要把我照顾得这么好,晚晚,该是我照顾你,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可这些是做为小女人的人该做的。而且我想做,为你做这些才感觉到我是你的爱人,才是要和你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傅向晚回眸一笑,看着他眼底的沉重,她跪坐在他的双膝边,将自己的头放在他平平的膝盖上,“希越,就让我做这些吧,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回家有饭吃,睡觉时有人盖被子,给穿到我洗净的衣服。在你冷的时候给你温暖,在你寂寞时给你拥抱,在你失落时给你信心,我能做的只有那么少,我并不是为了报答你,这些都是我一直想做的。为自己深爱的人洗手做羹汤,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呢?”   她的声音幽幽,似从远方传来,带着一丝缥缈,还有小小的满足。   谈希越抿着唇,淡淡地扬笑,伸手抚上她黑亮光滑的发丝,低低道声:“好。”   “那等我二十分钟。”她用微笑着给自己力量。   傅向晚一个人在厨房里弄着……厨房的事情她无比娴熟,不一会儿就从厨房里飘出了排骨汤的香味,这种香气带着一种名叫家的温馨将谈希越和傅向晚紧紧包围。   谈希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观察着傅向晚,她的心结解开,心情也无比的快乐了。现在他必须要从诗雨的手里拿走照片,把她从他们的生活里铲除,这样他们的幸福才能长久。他绝对不会让别人破坏他们的幸福。   谈希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接起来,压低着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真的多沈诗雨现在住的地方搜出了东西。”梁韵飞在电话里道。   自从昨天他们从应虎的嘴里得到了消息,他们便决定第一时间找到照片。而这个任务只能让身手特别好的特工完成。这方面的人才梁韵飞倒是有不少什么,所以便让他找了一个人去,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结果不负所望,他在沈诗雨那里得到了这个东西,经过梁韵飞检查真的是傅向晚的照片。   “嗯,我一会儿过来拿。”谈希越很满意这样的答案,“老飞,辛苦了。”   “都是好兄弟说什么呢。”梁韵飞倒有些不自在了。   “若不是你,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快摆平。”谈希越深知他的重要性。   “好了,别为么煽情了。”梁韵飞转移了话题,“对于沈诗雨要怎么解决?”   “我已经计划好了,不过在这好戏开始这前,我先让她再逍遥几天,我觉得欠晚晚太多,我准备带她先去玩一下,放松她么久以前压抑和痛苦的心情。”谈希越现在更是自责自己当没去度蜜月,如果去了,也许这样的事情就躲过去了。   “你想太多了,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敌人在就会有事情,所以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沈诗雨竟然这么一贱再贱,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在这里安生下去。”梁韵飞也是从沈诗雨的身上见识到了女人疯狂起来的可怕之处。   “对,这也是我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她再这样安生下去,我要终结她所有的资格。”谈希越在心里已经有了确定,“好了,先不说了。我回来再找你。”   “好。”梁韵结束了通话。   谈希越收了线回头,向开放式的厨房看去过,傅向晚欣喜的忙碌着,小嘴哼着一些歌曲,轻轻柔柔,嘴角擒着满足的笑意。   他起身,还是走向了她,直到傅向晚感觉到一个暗影将她的光明遮住,微微回头:“饿了吧,马上就好。”   或是下一秒,谈希越已经倾身过来,牢牢地抱住她的细腰,深深地贪恋地闻着她的发香:“晚晚,有你真好。”   傅向晚舀汤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放下后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其实有你更好。”   他们相对而坐,默默地吃早餐,虽然不是很丰盛,却是傅向晚用心做的,吃得谈希越很满足很幸福。两人窝在他们的小世界里,幸福仿佛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晚晚,我们去蜜月吧,你想去哪儿?”谈希越喝着手中的稀粥。   傅向晚抬了一眼:“工作重要。”   “前面忙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情。只管放心和我去旅游。”谈希越正翻着手里的旅游杂志,正在寻找好去处。   “你去哪儿,我跟哪儿。”傅向晚剥着一个水煮蛋。   “去北海道滑雪吧。很久没去过了。滑完雪后我们再去享受温泉,很不错。”他只去了几次,那里最适合。   “好,可惜我不会。”她虽然喜欢雪,但是没有滑雪的经验。   “那我教你。不过我可要收取学费的。”谈希越南放下杂志,走向她。   他自她的身侧伸过双手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正好搁在她的肩窝里。   “学费?多少?”她侧头回眸,微微挑了一下蛾眉。   他浅浅一笑,眸光里是一闪而过的狡黠:“学费就是这个。”   就在傅向晚侧眸看他时,他的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他的吻便落下,这就是他所谓的学费。傅向晚的脸却红了起不来,这是幸福的羞涩。   第二天他们就起程去了日本的北海道,北海道位于日本的最北端,四面环海,冬季降雪丰厚、气候湿润,造就了那里得天独厚的优良天然滑雪场。在日本有600多处滑雪场地,北海道约有100处滑雪场。北海道滑雪场最大的特点是:景观美丽、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雪质和雪道极长。一边眺望壮丽的风景,一边在皑皑白雪上踏滑板滑过,感觉格外爽快。因地点、积雪状况不同,情况也有所不同。营业时间大约为11月下旬至翌年5月上旬。   新雪谷拥有完美雪质、雄美景色、壮观雪道,都符合国际标准的大型滑雪练习场。在各国滑雪者中极受欢迎,旺季时据说外国人比日本人还多。新雪谷三大滑雪场——新雪谷安努普利国际滑雪场、新雪谷休闲度假村滑雪场、新雪谷格栏比罗夫度假村滑雪场的山顶相连,如购买全山通票,可随意进出各滑雪场。全山总共就有70个滑雪道。   其中新雪谷安努普利国际滑雪场有很多雪道宽阔、坡度较为和缓,是新雪谷地区中最适合初级者及家庭的滑雪场。滑雪场中间的家庭雪道,可供您享受粉雪,即使初级者也能够尽情享受。对于中级、高级水平的滑雪者而言,又可边眺望羊蹄山边滑走的雪道,还有利用自然地形的非压雪雪道(不经压雪车压固的,可以体验到雪刚落后软软感觉的雪道),都很受欢迎。另外。山麓有众多温泉,滑雪后巡游温泉。   “哇,好漂亮。”傅向晚看着雪白一片的纯洁世界,兴奋地惊呼着。   雪地,雪树,雪山,交织出独特的风景线。   “北海道,我来了!哈哈哈……”傅向晚双手做喇叭状放声大喊,声音在这空旷的雪地里久久回落,清脆而悦耳。   傅向晚回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谈希越,他听着她的笑声,感觉到她已经走出了伤痛。   这样的傅向晚才是真正的傅向晚,坚强而明媚。   谈希越拿出相机捕捉着她最动人,美丽,俏皮的一面,把这些都珍藏起来直到他们都老去。   part140我的男人不容他人染指   傅向晚戴着白色的毛线帽子,帽顶是和耳侧都有毛线球,加上粉色的毛绒绒的耳罩,穿着雪白的厚厚的滑雪服,踩着滑雪板,用滑雪杖笨拙地走在雪地里行走着。白皙的肌肤,黑亮的眸子,冻红的鼻子,那模样可爱得像一颗诱人的草莓。四周一片白雪皑皑,雪山如水晶般美丽,折射着金灿灿的阳光,美不胜收。   空气里全是白雪的清新味道,还有阳光的甜味,心情也是那样的愉悦。   她满足地伸出双手,仰着头,闭着眸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肺腑里一片舒畅。   谈希越则穿戴着黑色的帽子和耳罩,茶色的墨镜,浅灰色的厚厚外套,黑色的裤子,阳光要在他如大理石雕像的俊美脸上,勾出他冷毅的线条,薄唇如削,修长挺拔,踩着滑雪板的样子简直是酷毙了。   来往有好多的西方和东方的女孩都惹不住多看他两眼,被他俊逸的外面给迷住了。   傅向晚很迟钝地发现这一点,那些女人的目光多少都会在谈希越的脸上纠缠。带着爱慕的眼神让傅向晚皱起了眉头。   突然一个金发的外国女孩子就要在谈希越的面前摔倒了,他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向他致谢:“先生,不好意思。”   傅向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双美丽的大眼里写着不满,那里流动着的是吃醋的颜色。那是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感觉。   “没事,下次小心点。”他将她扶正,目光落在了傅向晚的身上,准备走上去。   “先生,你……一个人。”她继续追问。   “不。”谈希越薄唇轻吐出这个字,目光在傅向晚的身影上柔和,而傅向晚却在这微背开身,别开了头。   傅向晚的心好她是不是太紧张了些。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真的特别明显。可能是自己太轻易说出了“离婚”二字,伤害了比她更受折磨的谈希越,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不安。   那女孩转身看去,就看到了傅向晚,她一头黑发流泄如云,白嫩的雪肤,清澈的大眼,柔软如花的唇瓣,站在这茫茫雪地里更是纯洁素雅,如莲般洁白美丽。   “你的妻子真漂亮,你们是来渡蜜月的吗?”女孩子的眼里闪过惊羡。   “是,但是我们已刚结婚。”他从来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这么多话,可是今天他有一种想把她介绍给全世界的人的冲动,想让他们都知道他的爱人。   得她此生,已经无憾。   “你很爱你的妻子。”女孩子的语气里有的着羡慕。   “这是必须的。”谈希越好看的薄唇欣喜的上扬。   说罢他举步走向傅向晚,薄唇牵起温柔的弧度,将他的爱人紧紧拥抱。   “亲爱的七哥,你不是说要教我学滑雪的,怎么可以去泡美女?”傅向晚佯装不悦地轻推开他,眼眶已经是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其实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感动无限。   “哪有,别人夸你漂亮呢,我就自豪的说那是我老婆。”谈希越的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幸福与自豪。   他还特地求证似地向那个女孩点头,那女孩当然配合。看着恩爱的两人,她都不愿意欺骗他们,并且特别羡慕他们,心里对傅向晚能拥有谈希越这样的好男人而泛起了一丝妒嫉。   “少拿我寻开心了。”傅向晚的脸红得像蕃茄,然后低下了头,转身走开了,谈希越自然也紧跟上前,“晚晚。”   谈希越拉住她的手臂,傅向晚回头侧眸:“那个女孩子年轻漂亮,还有一头迷人的金发,如大海般深蓝的眼睛。是男人都会喜欢。”   “喜欢她的人一定会很多,可是我不是其中之一。”谈希越收紧着手臂,“你明知道爱的人是你,你又何必去羡慕她所拥有的。难道我的爱还没有填满你的心吗?还是你依然没有给我足够的信任?”   傅向晚摇了摇头:“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能够一直拥有这样美好的你。”   “你当然能一直拥有。”谈希越伸手宠溺地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我们彼此拥有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不是吗?”   彼此拥有!傅向晚看着他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就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就滑雪,不要浪费了这大好时光。”他适时地扯开了话题,傅向晚才恢复过来,一脸的期待,听着谈希越认真地教她,“一定要保持身体的平衡,有了平衡才操纵滑雪板,有效的滑行。就教你最最简单的犁式滑雪。我边说边做,你跟着我一起做,双脚成为八字形,立于雪道之上,又膝舟弯,身体重心在两雪板之间,你不需要努力把滑雪板平放在雪地上,因为滑雪板与雪地之间会自然地形成一定的角度……”   两人在雪地里什么状况都有,傅向晚因为是初学,所以老是掌握不了平衡,老是摔倒,可是她也乐在其中,清脆的笑声在空中飘散。谈希越收紧张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她有个闪失伤到身体。   “怎么样?”谈希越将她扶起,小心翼翼地上下前后检视着。   “没事,我太开心了,这里真好玩。”她像一个玩心很重的孩子般笑得眉眼弯弯。   “可是我担心惨了,看我要怎么罚你。”谈希越抿着唇,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尖巧的下巴,目光里是笑意,也是炙热的温度。   “凭什么罚我,我又没做错事?亲爱的七哥,你讲点理好不好?”傅向晚不悦地噘起唇,不满地抗议。   “那我就收学费。”他有些邪气地扬唇,眸光像上闪着碎金的湖面,醉人不醒。   他欺身而来,吻住渴望已久的唇,她微笑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银装素裹,冰川直立,金色的太阳就在他们头顶散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整个滑雪场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亲吻着。   不知道是谁给他们闪了一张照片,把温馨的一刻定格在这里。   刚才谈希越帮助过的金发女孩笑盈盈地走上来,把他们亲吻的照片送上:“祝你们永远幸福。”   “谢谢。”傅向晚接过了那张快照照片,上面的谈希越和她在阳光中亲吻,耀眼的光芒将他们紧紧地包围在一起,“也祝你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金发的女孩点点头,也在心中期待着。   他们在北海道的雪场整整玩了十天,好在傅向晚也不是很笨,七天里收获不小,能自己滑小段距离了而且很稳,她高兴极了,很有成就感。只要能滑一段距离而不摔倒,她都会抱着谈希越欢呼,把心灵长度的释放。   可是相比起谈希越潇洒自如,帅气凌人,技巧娴熟,她是羡慕不已,原来他滑得那么好,在滑雪场里成了焦点,所有人都高他投来惊艳的目光,她那样怔怔,跟着众人一起替他拍手喝彩叫好。   很多女人都想和他合照,可是他都一一婉拒,微笑着走向傅向晚,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他的眼里只有她,只要她笑着,他觉得做什么都有意义。   他们去了日本中部的月冈温泉,它位于新潟市区不远的田园地帯。月冈温泉具有透明感的绿色温泉水,据说是可以长生不老,赋予美貌的的温泉。街上20家左右旅馆鳞次栉比,形成热闹的快乐温泉街。还有可以自己动火的传统旅馆,也可以长期逗留。傍晚,三弦声回荡的街道上艺妓来来往往,富有风情。周边有“五十公野公园”,6月中旬~7月上旬60万株蝴蝶花盛开;还有冬季飞来天鹅的的瓢湖等。   他们入住了谈希越的贴身助理王竟早就替他们订好的温泉旅馆。   谈希越对她说:“这两天滑雪也累了。应该放松一下。”   “好啊。”她顺从地点头,微笑如花,甜美可人。   来了日本不享受一下最棒的温泉那可就是白来了一次。   “老板,我们已经订好了房,这是我的证件。”谈希越出示着证件。   老板查询一下自己的电脑管理系统,便查到了他们的房间:“这是你们的房卡,请拿好。”   谈希越接过房卡,老板唤来了盈盈而来的女儿早村麻子:“麻子,快给这位先生和太太带路。”   早村麻子五官娇美,带着妖娆的媚态。长发盘成了优雅的髻。一袭红色底白色樱花图案的日式和服,合身地勾勒出她惹火的身段,她的领口有些低,春光若隐若现,荡人心魂。   她虽然漂亮但是终究敌不过傅向晚的清丽高雅。她步过来一眼便惊讶于谈希越的俊美无俦的酷容和傅向晚清丽端雅的风姿,两人站在一起,双手十指紧扣,恩爱异常,仿佛任何人都插不到他们中间。   早村麻子的目光并未过多的停留在傅向晚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谈希越的脸上,妖娇一笑,如春风吹海棠,眼角斜睨,媚惑人心。   可是谈希越根本无心,目光全都放在了傅向晚的身上。   谈希越点了一下头然后随早村麻子而去,经过三曲四拐后终于到了他们的房间。   早村麻子轻轻推开了房门:“先生,就是这里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随时都行,我叫早村麻子。”   她盈盈一鞠身,本就低v的和服更是让她胸前春光荡漾,款款风情,笑容更是别有深意。   然后留恋的瞄了一眼谈希越毫不要乎的俊脸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谈希越拥着傅向晚进了屋然后轻合上了门。   这间房分为卧室客厅和卫生间,摆设简单却素雅洁净。让人觉得舒服自然,他喜欢。   客厅的卧室的后门推开是一个宽两米的廊道,然后下两个台阶是一片世外般的桃园,其间除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外种有美丽的花草。左边有一个水井,架着一个竹筒下在滴着水,水滴的“嘀嗒”声清脆悦耳,中央是一个很大的室内温泉池,升腾着袅袅水气,若有似无,幻化于空中气里。温泉的后面栽了一排樱花树。   “这里太美了。”傅向晚走过去,蹲下身去抚摸着温泉池边的砌上去的光滑石块。   谈希越也趿着拖鞋走了过去,深吸着这清新的空气:“你若喜欢,我每一个月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用了,一个月是不是太紧了。”傅向晚看着身后的他,“一年去一次就好了,前提是你有空,可不能耽误工作,你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以后怎么能养活我。”   “你不用担心,养活你和我们的宝宝,我绝对有这个能力。”谈希越牵起她的手,笑意有些暧昧。   傅向晚微红了脸:“那更要加油努力了。”   “遵命,老婆大人。”谈希越笑得白齿一现。   “我出去买点东西。”傅向晚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陪你去。”谈希越怕她不熟悉这里。   “没事,我就在门口买,刚才进来时我有看到。”傅向晚摇头。   “我不放心。”经过上次的事情,他都不敢让傅向晚离开他的视线,怕悲剧重复发生。   “你放心,这条街人来人往,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傅向晚安慰着他,“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自我保护的意识,不会轻易出事的。况且你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我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是吗?”   谈希越见她那么坚持,也只好点头:“带上手机,有事立即拨我号码。”   傅向晚拿了一个手包:“你也累了,先泡会温泉吧。”   “我泡着等你。”谈希越也想好好享受一下。   傅向晚离开后,谈希越在卫生间拿起了白色的浴巾换下了身上的衣裤后大步走向了屋外的温泉池,想洗去一身的疲乏。   他先用温泉把自己的体淋湿后才跨步走进了温泉池,没入水中。   他完全放松了自己浸泡在温泉内,整个人只剩一个脑袋留在外面。然后他将自己的结实有力的双臂伸展开来搭放在了池缘,头也顺势往后枕放在了池缘,轻轻地吐出了一口合上眼眸休息小憩。   放松再放松。   任时间静静的流逝,让轻风拂过,让这里的花香和水气融入他的肌体。   “站住!”突然间谈希越喝住来人,那抹阴影就在他的头顶覆住,“马上给我出去!”   “谈先生,我是来帮忙的。”早村麻子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谈希越竟然闭着眼睛也知道有人进来,而且还能判断她不是他的妻子傅向晚。   谈希越立即睁开了双眸,冰霜覆盖,郁气闪耀。他冷冷的目光像要将她冻结成冰。   “谁允许你来的?”谈希越对傅向晚以外的女人便是温和不在,双眼眯起,寒光陡然而生,危险重重。   “我怕你一个人泡温泉寂寞想好好服侍你而已。”早村麻子一贯的娇笑着,媚眸盈盈。   她再一次试着举步,大胆得向他靠近。   “出去!”谈希越扬手指去,一点也不客气。   他岂是那么容易对美色动心的男子。下一秒,他已经从浴池里快速起身,从一旁的小几上抓起了外袍套在了身上,把腰带一系。   早村麻子却没有停止脚步,脚下一绊,整个人便扑向了谈希越:“啊——谈先生,抱住我,我怕……”   谈希越却闪开了身体,任早村麻子跌倒在了地上,唇角带起讽刺:“怕还敢来,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七哥,我回来了。”是傅向晚的声音。   谈希越一怔,就要举步上前,而早村麻子却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因为动作幅度很大,她大半边的衣服从肩上滑落,胸前一片雪白,波涛汹涌。傅向晚推门而入却看见到了如此暧昧的画面,眸光闪烁,忽明忽暗。她捏着袋子的手指指尖收紧。   “谈先生,我疼……”早村麻子的大眼里已经浮起了泪水,很是委屈怜人。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目光清明,没有说话。傅向晚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淡然与从容,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慌乱。她再看看早村麻子,突然明了了什么一样。她放下袋子,走了过去。   “麻子小姐,你疼该去找医生,抱着我老公的腿做什么?他不会医病,你若不是介意,我可以帮你看看你哪里生病了,我是医生。”傅向晚应对的从容而冷静。   谈希越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也为傅向晚对他的信任而感到无比的欣慰。从前,他们之间也是因为彼此信任而走到了今天,现在他们也要一起走向未来。   “那就麻烦傅小姐了。”早村麻子心中一愣,非常的惊讶。   她没有想到傅向晚在看到自己抱着谈希越的时候还能风轻云淡地“关心”她,能做到这样的大度从容不迫,真的让她惊讶。一般的女人见到有其它女人和自己的老公在一起,不都是气哭,大骂,然后生气地转身中型吗?这个傅向晚却不像是在装大气,而是真的很大气。   而谈希越则静观其变,看傅向晚怎么处理这事情。   傅向晚替她看了看,轻扯唇角笑一下:“麻子小姐,你这是心病。”   “心病?”早村麻子一怔,她明明是膝盖疼,和心有什么关系?   “你心术不正。”傅向晚直接而尖锐。   这让早村麻子白了脸,微笑的脸庞浮起了怒意:“傅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不到你们中国人竟然这样欺辱人!”   “麻子小姐,我并没有说错。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傅向晚眉眼都染着严肃。   “傅小姐,我的确喜欢像谈先生这样优秀的极品男人。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我们一起服侍他吧。”早村麻子自己站起身来, 春光无若现却也不觉得羞赧。   二女共侍一夫?先不说她和谈希越已经结婚是夫妻,她不会允许,就算他们没有关系,她也不会采纳早村麻子的建议。   谈希越也是瞳孔碎裂,这个女人让他和傅向晚都感到恶心。难怪日本的色情文化十分发达,也就因为有这样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太多了。   谈希越听不下去了,正要开口,傅向晚却抢在他的面前道:“我要告诉你我的男人也不许他人沾染一根手指,所以你请你出去!以后为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可以不追究你,如果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早村麻子盯着傅向晚的眼眸里有着怒气,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衣服慢慢拉上肩头上,神色自若的离开。   傅向晚看着门被关上,走上去,把门落锁。她回头看了一眼谈希越,黑发已经沾染了水珠,湿发贴覆在了额头和脸侧,显得桀傲不羁,慵懒迷人。他半露出健实的上身,肌理分明,精硕纠结,细密水珠挂在上面,很是性感。   如此有他确实能让女人趋之若鹜,飞蛾扑火。   她然后平静地走进了卧室里。   谈希越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坐在榻榻米上她。想从她清丽绝俗的脸上找到什么。   “干什么你?”一直盯着她看,很奇怪。   “晚晚,看着我!”谈希越轻轻地唤着她的得像羽毛飘落地在上,却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人魔咒,“晚晚,刚才你说的那番话真让我开心。”   “看我为了你和其它女人吃醋你当然开心了。”傅向晚抱着双膝,眸子晶莹。   “这说明你是在乎我的。”谈希越握起她的手,“霸气!喜欢这样把我视为你所有物的人,喜欢你这样的豪气魄。就是要这样豪气的说我是你的男人,我喜欢。”   傅向晚不自觉地看向了他。   而他低头薄唇慢慢地贴向她的红唇。她感到没有由来的颤抖,他的吻很轻很轻像轻纱抚过但却让她心乱如麻,浑身不自在。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闭上眼睛。”   傅向晚像中了魔咒一样顺从的闭上了眼。   这样不用去看到他的俊脸或许会自在一些吧。谈希越满意的一笑然后才重新印上了她的唇瓣。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来势汹汹,带着狂野的侵略之势,好浓烈地侵夺之意。他的长舌轻触她的唇齿之间的芬芳,与她共缠绵。   这一吻燃烧着他们的理智,只任情感主宰自己的灵魂向彼此靠近奉献彼此。   谈希越泛着浓烈的情火的黑眸深幽如墨,而她脸庞因激情而染上了醉人的胭脂。玉肤轻掩,惹火曲线若隐若现,娇弱美丽如雨中玫瑰,依然倔强得绽放着自己的色彩。   轻解罗衫,肤如凝脂。   春色旖旎,亲昵缱绻。   就在他们玩的开心的时候有些人却要倒霉了,比如沈诗雨。   这一天沈诗雨在房间里,客厅……四处找东西。杨文丽见她一停地找,又不说话,便开口问她:“诗雨,你在找什么啊?这么急的样子。”   “妈,我在找一个存储卡,我就放到了床头的抽屉里,你有没有看到,或者收拾过?”沈诗雨问着母亲。   “我没有,我可没有动过你的东西。”杨文丽和沈诗雨各睡一房。   “可是我记得明明放在了抽屉里,可却不见了。我四处找也没有找到,一个东西能凭白的消失了,不是见鬼了。”沈诗雨眉头紧皱着,眼里都是着急。   不仅那个存储卡,连她的电脑里的备份也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怎么能不让她着急,那可是她和关奕瑶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可以威胁傅向晚的东西,如果失去了那么她又怎么去让傅向晚离开谈希越,怎么看她被人抛弃的可悲下场?她这么久的辛苦和冒那么大的危险可是白费心了!   而且关奕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保管也是对她的信任,现在东西没有了,她又怎么开口对她说?真是急死人了!   “你别急,越急越乱,你好好想想,也许你并没有放到抽屉了,而是其它地方呢?”杨文丽安慰着她。   沈诗雨颓然地坐进了沙发里,想了想,想疼了头,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真的放到了抽屉里的,妈,你说好好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了?”   难道又像上次门牌号码的事情一样,“9”变成了“6”,老天爷也在暗中帮助傅向晚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也想不到会是有高明的人进来过,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来,喝点水。先冷静一下,放轻松了再想。”杨文丽拍了拍她的肩,“你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所以才一时想不起来。你先坐坐,那我先去做饭了了。我约了郑开不吃饭,你到时可以对他热情一些。他对咱们母女不薄,我们总要感谢一下他,不能忘恩负义的。”   “妈,我知道了。”沈诗雨喝了一口水。   在这期间,郑开的殷勤,对沈诗雨的关心,都让无所依托的沈诗雨母女对他改观,特别是杨文丽,总希望沈诗雨能好好地把握住郑开,有一个好的归宿。   面对沈毅琨的逼迫,杨文丽已经无路可走,她什么都得不到,却不得不同意离婚。明天就会去签字,否则一量打官司,对沈诗雨也会再次带来伤害,毕竟她是她和陌生男人的女儿。这便是她对不起沈毅琨的证据。   现在有一个郑开对沈诗雨好,对她尊敬男人,她自然是高兴的。经历这么多的沈诗雨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挑别人了,好好把握郑开并不是一坏事。她能看出郑开是真的喜欢她的。   杨文丽刚做好饭,门铃便响了。   杨文丽在围裙上擦着手,对着沈诗雨道:“诗雨,快去开门,郑开来了。”   “哦。”沈诗雨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郑开一脸笑意,手中提着好多东西:“诗雨。”   “进来吧。”沈诗雨让开身子,让他进来,换上了拖鞋,便关上了门。   “郑开来了。”杨文丽笑容满面。   “阿姨,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一些营养品,你和诗雨这段时间精神不好,吃些好东西补一补。”郑开把上好的补品放到了桌上。   “你看你真是破费了。”杨文丽嘴上虽这么客气,可心里却开心极了。   “哪里,这是做一个晚辈该做的。”郑开闻到了饭菜香,“饭都做好了,阿姨辛苦了。”   “不辛苦,你能来陪我们吃饭,我和诗雨都很开心。快洗手吃饭了。”杨文丽热情地招呼着,并轻拉了一下沈诗雨,“快给郑开盛饭。”   沈诗雨也知道自己的现状已经不容她再像从前一样任性了,她听从了母亲的话,把饭盛给了郑开。   “谢谢诗雨。”郑开是受宠若惊,接过了饭。   “不用谢,多吃些。”沈诗雨温柔地交待着,然后还替他夹了菜。   郑开自然也是吃得开心,替沈诗雨夹了菜:“你也多吃些,还有阿姨。”   杨文丽替郑开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尝尝这汤,我炖了一下午。”   郑开抿了一口:“阿姨做的汤可真香。”   “好吃就多吃些。”杨文丽开心地笑,合不上嘴,“我想你妈妈比我做的好吃吧。”   “阿姨,我妈从不下厨做饭的。”郑开不好意思的抿了一下唇,“我没什么机会尝到她的手艺。”   “那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阿姨做给你吃,你可不要和我客气。”杨文丽心想,郑开的母亲一定是养尊处优的。   曾经她也是,偶尔会褒汤给沈毅琨和沈诗雨喝,可想想自己现在的落魄境况真是让她自己都觉得寒心。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她倒不怕,只怕沈诗雨的路难走,能和郑开交好的话,凭郑开的家世还有他对沈诗雨的真情,她不至于受人欺负。   “好。”郑开点头。   饭后,杨文丽便借口去倒垃圾加饭后散步,留下空间给他们。   沈诗雨替郑开泡了一杯茶,端了过去,郑开抬眸看着她,伸手去接,放到了茶几上,却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拽在了手里:“诗雨,坐下陪我说说话。”   沈诗雨想抽手,却没有抽开,好轻轻一拉,她便坐了下来,身体和他轻依在一起。   “诗雨,我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你说。”郑开握着她的手,不放开,还与她十指并扣。   part141你以为你配爱我的儿子   面对郑开对她这样亲密的动作,沈诗雨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任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内,而郑开见沈诗雨也没有任何的抗拒,他心中自然是愉悦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而近了一步。   沈诗雨低垂下羽睫,微微颤动了两下:“有话就说,你是男人,不应该直接些吗?”   “是啊,我是男人,所以我要主动地让你知道我的心意。”郑开笑道,看着有些羞涩的沈诗雨,“诗雨,经过这么多,我看你和阿姨都很辛苦。我其实特别想照顾你和阿姨,让你们都能每天过得开心富足,诗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用我百倍千倍的真情真心来对待你,会和你一起好好孝顺阿姨的。诗雨,不要拒绝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也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郑开向不沈诗雨表达着自己的感情,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是全心全意的。可以让她相信并给予她最好的幸福。   沈诗雨看着郑开,他的眼里全是真情实意。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他的感情。为什么她最爱的人不能对她一心一意。沈诗雨眸底黯然,她想到了现在身困牢狱的乔泽轩,他们之间真的是缘尽了吗?   “郑开,我离过一次婚,我和乔泽轩也举行过婚礼,我流过产,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而且我再也不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这样不堪的我,你也不介意吗?”沈诗雨暗自吸气,有水气染上了羽睫。   她现在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要出去工作,重新做模特的话也没有人会要她了。她声名狼藉,谁会愿意给她机会?   “诗雨,造成现在的状况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所以你不要这样看轻自己。”郑开又紧握着她的手,“谁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诗雨,有我在,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我需要的只是你给我一个机会。你愿意吗?”   “郑开,我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我没想到你还会对我这样好。我真的很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沈诗雨的盈盈水眸看着他,眸光中闪烁着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了,曾经她以为嫁给亚伦·安德鲁就是她今生的归宿,是她最美丽的梦。没想到美梦没多久就醒了,她受到了最残忍的对待和报复;她逃出了法国,回国后用尽全力挽回了乔泽轩,可是依然敌不过天意,她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与乔泽轩也是完全决裂。而现在,这样的她竟然会得到郑开完全的爱,真人让她不敢相信,可能是她受了太多的伤,所以才会对自己完全不自信了。   刚开始,她对郑开真的是没有一点的感情,最多把他当成乔泽轩的表弟看。可自从她醉酒与她发生关系,然后被她逼迫一次,想到他破坏她和乔泽轩的感情,她就更不喜欢他了。但在她跌到深渊里后,他却又在第一时间向她伸手了援手,能在雪中送碳给她,她又怎么能不动容呢?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诗雨,给我时间让我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郑开目光变成坚定。   沈诗雨也看着他,现在除了相信他,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母亲特别喜欢他,看好他,她又怎么能让母亲失望呢?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有的只是学着接受他。   “诗雨,别再拒绝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郑开再一次追击着。   沈诗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郑开看着她点头后,眸中绽放出完全的惊喜,一片的炫丽与欣喜。他的开心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伸手将沈诗雨拥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诗雨,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嗯。”沈诗雨在他的怀里点头。   她现在已经无处可去,对于郑开对她的无私的好,她也已经动心了。   “诗雨,这一刻我感觉到好幸福。”他捧起她的脸,目光在她的红唇上流连。   见她没有任何拒绝,郑开低头靠近,然后含住了她唇上的一抹嫣红。   她的朱唇是那样的娇美而丰润。他辗转着亲吻,吮吸她诱人的特有的芬芳。他用他的舌尖摩挲着她完美的唇形后一个用力将她的贝齿给打开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享受她的甘甜。   沈诗雨觉得浑身的热度都在直线上升,细胞都无法如死亡般无法反抗。只有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浮在了她的大脑里吞噬着她的理智和模糊着她的意识。   而他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围绕,漫进了胸腔内。   空气已经被他们给吸光了。   郑开看的唇离开了她的唇,一得到自由的沈诗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的红唇已经嫣然欲滴,动人心弦。   他伸出了食旨抚过她有些红肿的唇瓣然后放在中间:“诗雨,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你也不要放开我的手,好吗?”   沈诗雨因为缺氧而胸膛起伏,整个人靠在他的肩头,然后轻轻地点头。   郑开则用双臂搂着她,将唇怜惜地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满足。   沉浸在这样美好里面的他们没有发觉已经打开门的杨文丽,因为看到热吻的他们,而停在了门外,看着感情很好的他们,也是满足的笑了,看到沈诗雨的正确选择,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杨文丽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在外面站了很久,才进了门。   沈诗雨和郑开都已经端坐着看电视,看到她回来,沈诗雨道:“妈,你回来了。”   “嗯,转了一圈。”杨文丽走过去,看向郑开,“郑开,你今天好像喝酒了,还是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睡吧。”   “这怎么好,我还是回家吧。”郑开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诗雨,“我明天上班要早走,不影响你们休息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十分地想留下来,这样自己才完全的融入了沈诗雨的生活里。   “不影响。”杨文丽摆着手,“你这喝酒开车回去的话,我和诗雨都不会放心的,万一……那我家诗雨以后可怎么办啊?郑开,你得多替我家诗雨想想。我家诗雨今后全靠你了。”   杨文丽这话已经很明显地把沈诗雨托付给了郑开,也把他当成了自家人了。   沈诗雨没有开口,郑开也不敢轻易答应。   杨文丽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把话题抛向了沈诗雨:“诗雨,你说对不对?让郑开就在这里休息,这里可是他的家。”   “阿姨,别这么说,既然我把地方给你们住了,就是你们的家了。”郑开谦虚着。   “既然妈都这么说了,你就同意吧。”沈诗雨顺着母亲,“喝酒开车太危险了,还是等明天早上酒解了再走也不迟的。”   “郑开,你听到没有,诗雨也让你留下来,不放心你这么回去的。”杨文丽笑容满面,很是满意女儿的答案,现在他们能握紧的只有郑开了。   郑开是欣喜望外,眸中都是笑意的涟漪在荡漾开去。唇角向上扬起了更深的弧度,然后握起了沈诗雨的手:“阿姨,刚才我和诗雨已经谈好了,我想照顾她,希望你能同意。”   杨文丽惊讶了一下,然后又绽放着笑容:“这真是太好了,我当然同意,你和诗雨一定要好好的,不过,对你,阿姨特别放心。”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诗雨,和诗雨一起好好地孝敬你。”郑开承诺着。   杨文丽的心愿已经了却,看着他们重重地点头微笑。   杨文丽去休息之前道:“诗雨,有一间房堆了东西,所以没法睡人了,你让郑先生睡你的房间吧。”   “这怎么行?我睡沙发,诗雨睡床。”郑开摇头。   “不用了,一起吧。”沈诗雨却拒绝了。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在乔泽轩和她的婚礼被一则视频曝光于天下,现在既然已经要在一起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把彼此撇得那么干净。况且这也是母亲想看到的,所以她欣然地接受了。   郑开看着沈诗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杨文丽则笑道:“那你们好好休息。”   沈诗雨先洗漱上了床,侧躺下,而郑开后来,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黑暗里他向沈诗雨贴近,温暖而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部,自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他鼻吸间的热气吹拂在了她的后颈上,热热的,让她地身体在他的拥抱中变得僵硬。郑开拥着她,轻声道:“诗雨,别紧张,能抱着你这样睡,能正大光的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郑开……”沈诗雨又是一阵动容,一颗心就要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诗雨,什么都不要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只要拥有未来就好。”郑开将她扳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黑暗里,两人的眸光都闪烁如星辰。   “好,我跟着你走。”沈诗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郑开也是他们母女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郑开满意一笑,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   他的目光仿佛如磁铁般把沈诗雨牢牢的吸引住了,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空气里有升起了一种炽烈的火花,却引燃人心。   他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唇上放纵着自己的感情与欲望,两者交织成为了最勇猛的攻势,把沈诗雨紧紧地纠缠在自己的深吻中。沈诗雨也抱着他,大胆地回吻着他,让他的舌尖扫过她的唇齿,在她的口腔里肆意侵夺,她的软舌也勾缠着他的长舌,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吻得难舍难分,激情四溢,浑然忘我。   郑开越吻越深入,在她美好的曲线上留恋,大手一挥,她的美好暴露在了空气里,呈现在他的染着欲—色的眸子里,眸底的颜色越来越深。他一个翻身便压在了她的娇美的身躯上,两人亲密无间,契合为一,没有一丝的缝隙。   他的勇猛,她娇弱的承受着他完全的占有。在他的身下绽放开来。   郑开额上的汗水滴落在了她的雪白的肌肤上,而她也忘—情的将双手插到了他浓密的黑发间,低吟浅唱地魅惑鼓励着郑开更加的卖力,两人在这样的拥有中达到了最满足的快乐。   他们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然后彼此拥抱着对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郑开先醒,毕竟要上班,可是看着怀里的美丽的人儿,他真是舍不得离开,好想这样拥抱着她直到永远。郑开在起床之前,在沈诗雨的额头上吻了吻。   沈诗雨累极,微微睁了一下眼眸,双手轻搂着他的颈子:“你醒了?”   “嗯,你好好睡,我下班后再来看你。”郑开抚过她的发际,替她盖好了被子。   郑开起床,收拾好自己,出了卧室,听到动静的杨文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郑开:“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一般都这个时间醒来,准备上班。”郑开摇头。   “我知道你要上班,所以替你做好了早餐,快来吃,早餐很重要的,吃好了才能保证一天有好的精神。”杨文丽把牛奶和水煮蛋,还有三明治摆放到了餐桌上,招呼着郑开。   郑开走过去,坐下:“谢谢阿姨。”   “和我别客气,咱们是一家嘛,不说客气话。”杨文丽现在是在努力地巴结郑开。   “嗯,对的,一家人。”郑开笑道。   郑开和沈诗雨就这样甜蜜地在一起了。索性也就没有回郑家了,两人的感情因为同居而急事升温。   郑开带着沈诗雨去了法国餐厅吃饭,包了一个包厢,享受着浪漫的二人烛光晚餐。   郑开和她开心的吃着上好的牛排,还有法式焗蜗牛,奶牛蘑菇汤,烙蛤蜊,配着上好的红酒,滋味十足。   郑开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深情地看着沈诗雨,而沈诗雨也羞怯地咬了咬唇,然后切下牛排,用叉子叉起送到了郑开的嘴里,他咀嚼着,吃得很满足而美味。   包厢里唯一的光源便是白色的蜡烛,然后是悠扬悦耳的小提琴的曲奏起,是一曲中文爱情。   而郑开在这样梦幻的情景下,起身走到了沈诗雨的身边,单膝跪下,看着沈诗雨深情承诺:“诗雨,我爱你,嫁给我,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一生一生,疼你一万年。”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水晶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在这暗淡的光线下格外的闪亮。也让沈诗雨格外的惊喜,她的瞳孔放大,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默默地看着向她未婚的郑开。   她的一生经历过三个男人的求婚,可前两段感情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面对郑开的格外温柔与深情,她无法不动容。   “我……”她很是讶异,而后低垂着目光,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接受他的求婚。   郑开却笑开了:“如果你也喜欢我,那么就答应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沈诗雨自然也是对郑开对了感情,可是一想到两次失败的婚姻,她果断地没有了信心。可是只要和郑开在一起,她才能继续享受从前的富贵生活,才不会为生计所迫。而且郑开并不介意她不能生孩子了,这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的。就这么一点,她都应该答应。   “你别怕,有我在。你只要答应我的求婚,一切都交给我,况且和我结婚的人是你,不在去在乎别的目光,坚信自己就能得到幸福和快乐,诗雨,我们都错过太多了,这一次不要错过彼此好吗?”郑开极力地说服她同意,“这是给自己和我一个幸福的机会,千万不要拒绝爱,拒绝快乐和幸福。”   她浅浅一笑不语,只是把柔白的纤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两。郑开欣喜地握执起她的手,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缓缓在轻轻地套入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回到家后,郑开向杨文丽宣布:“妈,我向诗雨求婚了,她同意我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真的吗?诗雨?你们要结婚了,妈真的太开心了。”杨文丽也是惊喜极,眼睛里都有了湿气。   “当然是真的,郑开怎么会骗你呢?”沈诗雨把手指往母亲面前一伸,那颗钻戒是最好的证明。   杨文丽看到戒指后,对他们是祝福连连:“希望你们能一起白头到老。”   “我们一定会的。”郑开保证着,他搂着沈诗雨的肩,两人相视一笑。   而已经到了日本东京的谈希越与傅向晚正在看电视,傅向晚用叉子把苹果块叉起来送到了谈希越的嘴里,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   然后有要前来敲门,傅向晚准备起身去开门,谈希越去按住了她的肩,不让她起身,而是自己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本日男人。   他看到谈希越很是恭敬,双手递上了烫金的请柬:“谈总,我们总裁让我给你送请柬来,希望你能赏脸参加明天老爷的生日晚宴。”   “麻烦你转告井上总裁,我一定准时到。”谈希越收下了请柬,便关门折回了屋里。   他坐了下来,把请柬放到了茶几上,傅向晚看了一眼:“什么事啊?”   “一个朋友的父亲的生日晚宴。”谈希越淡淡道,他真没有想到他来日本,却会引起他的注意。   “那要好好地准备。”傅向晚咬着苹果。   这时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当着傅和晚的面接了起来,也没有避讳什么:“什么事?”   “七少,根据你的吩咐我们密切关注着沈诗雨的一切举动,今天晚上郑开已经向沈诗雨求婚了。接下来有什么指示?”那个人报告着。   谈希越轻轻一勾唇:“是吗?时机已经成熟了,一定要让这件事情办不成,最好的方法便是让男方的家人知道,并且替他找个女人,才能断了那个女人的念想。”   “是,我们这就去办。”   傅向晚听着谈希越的话,却没有多嘴地问他什么。依然替他叉了苹果。   “怎么不问我问题?”谈希越咬下叉子上的苹果。   “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分寸,而且你的事情我并不想过多的干涉,我对你拥有足够的信任。”傅向晚轻笑着,这笑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在万里之外的谈希越却像是掌握着一切的提线人,而沈诗雨和郑开都是他此次游戏中的木偶。   第二天沈诗雨便心情大好的,一个人上街买东西去了。她快要和郑开结婚了,所以她想去给自己和母亲买些名牌的好衣服,让她能在她的婚礼上穿。   她四处看了一下,来到了一家精品店前,走进去后,看到一位高雅贤静的贵妇正在挑衣服。而服务员都围绕着她,很是热情周全,脸上笑容满满,一点都不敢怠慢。   “郑太太,这些衣服都是才来的新品,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服务员毕恭毕敬。   沈诗雨只是自顾地挑着衣服,又在打电话,所以没怎么注意那个贵妇人便是郑开的母亲宋芳萍。今天来这里试衣服,今天是他和老公郑刚结婚二十五周年的纪念日到了,儿子替她订了衣服,让她来这里收礼物,这可是儿子的一片心意,否则她宁愿在家里喝下午茶。   沈诗雨挑着衣服,挑了就替给身后的服务员拿着:“我在街上,想给妈买些新衣服。”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多买些,不用替我省,给你的钱随便花,只要你高兴。”郑开在办公室里打和她通话。   “不怕我花光了吗?”沈诗雨试探着。   “花光了我再给你,反正只要你开心。”郑开再一次强调着。   郑开虽然是医生,工资就那么多,可是要知道郑家也算是富贵之家,就算他不工作,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继承所有的财产。   和郑开结束了通话后,她把挑好的新品去试。第一件都很不错,便都要了。   宋芳萍挑好了衣服,去结账,便看到先她一步的沈诗雨已结了帐,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钱。当服务生把卡递还给她时。宋芳萍看到了卡上的签名是郑开的名字拼音,那是儿子的卡,这让宋芳萍心虽一惊。上下打量着沈诗雨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好熟悉,才想到她便是前段时间丑闻缠身的沈诗雨。   没想到一无所有的她还过得挺风光的,并且还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扯上了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沈诗雨却没有注意到宋芳萍打量的目光,提着袋子就离开了。   “郑太太,这是你的卡。”服务员叫了两下,才拉回宋芳萍的思绪。   她接过来,便匆匆追了出去,上了车便吩咐着司机:“追上前面那辆车。”   “是的,太太。”司机发动车子跟上了沈诗雨开的车。   宋芳萍又是一惊,那可是她儿子的车。她尾随着沈诗雨到了郑开住的星华苑,跟着沈诗雨一直到了郑开的公寓,这让宋芳萍一再的惊讶和意外。没想到儿子把卡给她刷,把车给她开,把房子也给她住了。   当时她问搬回家的郑开:“你怎么舍得回家住了,不是说一个人住自由自在吗?”   “妈,我这不是觉得内疚么,这么多年没有陪你和爸住,也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做儿子的太不孝了,还是回来和你们住天天见面不好吗?”郑开说得很是嘴甜,让宋芳萍的心里特别的安慰和甜蜜了。现在残酷的现实摆在自己的面前,她才知道儿子骗了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儿骗她,还是一个名声不好的坏女人,心中自然是怒气难抒。   难道儿子最近又没回家了,一定是和这个女人同居在一起了。她已经毁了她的亲侄子乔泽轩,现在深困牢狱,她绝对不会让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儿子。   宋芳萍掏出了儿子公寓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公然地出现在了室内。   而正在看衣服的沈诗雨和杨文丽看到了宋芳萍时,怔了好久:“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是郑开的公寓是不是?”宋芳萍反问着他们。   “是,你是……”   “我是他的妈妈。”宋芳萍高傲的走过去,坐到了沙了内。   杨文丽这才反应过来,用手碰了一下沈诗雨:“快去给伯母泡茶。”   沈诗雨立即乖巧的转身要去,却被宋芳萍叫住:“不用了,我不是来喝茶叙旧的。”   “没事,这茶总是要喝的。”杨文丽陪笑着。   沈诗雨接收到母亲的眼色后还是去泡了茶过来:“伯母,请喝茶。”   宋芳萍目光落到了沈佳莲的身上,那剖析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像是一把剑将她的衣服割裂,让她完全地暴露在她尖锐的目光里。   沈诗雨好半天才从这是郑开的母亲的梦境回到了现实。宋芳萍不同时宋芳菲是娇弱的,她却是锋利的,那迫人的威慑力让她只是抬了抬眼便又不得不低下,不敢直视。   “你们现在马上从这里搬走。”宋芳萍冷漠道。   “郑妈妈,你可能有所不知,是郑开让我们住在这里的。”杨文丽解释着。   可是宋芳萍却冷漠地把打断了她:“我不管你们是怎么住进来的,但是现在马上给我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郑妈妈,这是我女儿沈诗雨,也是你儿子郑开的未婚妻,开儿已经向诗雨求婚了,所以我们住在这里是挺合适的。”沈佳莲礼貌地作着自我介绍,却不知道郑秀莹根本没有正眼看她。   “我对你这个人和任何理由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分的兴趣。”宋芳萍笑着,眼里却是风雪轻扬,言语之间尽显刻薄高傲,“还有请叫我郑夫人。”   “是的,郑夫人。”沈诗雨没想到宋芳萍是如此难以相处,她轻轻一句话就把沈诗雨弄得尴尬难堪,脸色不好。   沈诗雨微微咬牙,其实如果她不是郑的母亲,那么她根本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刻意讨好。她想在她的面前留下好印象,只有讨好了她,也许她会有一丝的胜算。   宋芳萍妆容高雅,今天穿着一件丝质的中国风连身裙,黑底的裙身上渲染着水墨花朵,一件苏绣的披风搭在了肩上,风韵雅致,别有一番高贵气质。这样高贵的宋芳萍却在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不容他人亲近的冷傲。   “沈小姐,你喜欢我家开儿?”宋芳萍抿了一口水,开门见山。   “嗯,郑夫人,我喜欢郑开了,非常非常喜欢。”沈诗雨抚着自己的左心房表达着自己对郑开的深情不渝,“要不是别人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夫人,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郑开,我们是相爱的。”   “成全你们?”宋芳萍轻轻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来沈小姐你还不够聪明。”   “夫人……”沈诗雨真的有些不明白,可是她却极力地表明自己的心迹,“我真的是很爱郑开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真的太放肆了!你以为你配爱我的儿子?”宋芳萍不会觉得沈诗雨是对郑开痴情一片,只会认为她痴心妄想。   “我是真心的。”沈诗雨强撑着重复。   “对我儿子真心的人多了,而你却是对他的亵渎,你喜欢他便是他身上的污点。像这样名誉尽毁的下贱的女人是连我儿子的名字都不配提的。”宋芳萍目光骤冷,寒光阵阵,“你开个价,我会满足你,然后你从我儿子的视线里消失。若是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动用手段。”   沈诗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在郑母的眼里她根本就是一粒渺小的尘埃,伸手就可以抹去。她握着包包的指甲紧了紧,面对郑母的强势她是心有余悸,可是她依然坚持,“我不要钱,我对郑开的喜欢不是钱可以衡量的。夫人,我曾经也是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落到如此不过是被人陷害的,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不可以喜欢郑开了?”   part142这个女人水性扬花,爱慕虚荣 已经走入人生绝境的沈诗雨不得不与宋芳萍力争着,现在除了郑开,真的是没有男人可以接受她了。可是她却又想得太过简单,只是郑开对她的真心喜欢爱护根本不能让她顺利进入郑家。看到如此强势的宋芳萍,她必须要过郑母这一关才行。以前,她是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都是她去挑剔男人,没有男人来挑剔她的。换做从前,她绝对不会忍受这样的为难、如今的境况真是让沈诗雨寒心。她咬着唇,双手手指紧紧收紧,指甲切割着柔嫩的掌心,却让她感觉不到痛楚。   “你都说你曾经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以为你还是金枝玉叶了?我们郑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风不得光的私生女做媳妇!现在的你连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想进郑家的门,真是痴心妄想!”宋芳萍在说到私生女时目光更冷了,带着一丝讽刺,“就算你现在是沈家的千金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不会让毁了我侄儿泽轩的女人再来毁我儿子,你就死了这条心,钱可以给你,人你就别想染指一分。”   杨文丽见宋芳萍如此刻薄冷漠,也想替女儿说话:“郑夫人,诗雨对郑开是真心的,而且郑开也对诗雨是真心的。已经向她求婚了,你看看郑开替诗雨买的求婚钻戒已经戴在了手上。”   杨文丽伸手去拉沈诗雨的手,却感觉到她用力的攥紧着手。她向她使了一个眼角,才好不容易把她的手给拉直,那在无名指尖的钻戒光芒闪耀,看在宋芳萍的眼里却是刺眼的,不被接受和承认的。   “开儿他心性未定,他做什么都带着玩性,所以你们可别当真了。”宋芳萍轻笑着,“如果把玩笑当真的话,那么就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我们可不负责,而且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根本不用负责。”   “郑夫人,他们两情相悦,我们做父母的自然应该支持和祝福,你何必说这么伤人的话。难道我女儿就不是人吗?任你这样随意侮辱?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杨文丽也感觉到了气愤。   宋芳萍却不以为然:“这是你们自己不要脸,送上门来给自讨羞辱而已。怪不了别人。”   “郑夫人——”杨文丽气涌心田,却还是为了沈诗雨的幸福而硬生生地压制住了,“你和我都是做母亲的人,请你不要这样对待一个真心想爱的孩子。我求你了,让诗雨和郑开在一起吧。”   “你以为你求我我就会同意吗?那是要害我的儿子。”宋芳萍残忍地打破她的希望,“今天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了。这张支票给你,不要靠近他。还有现在立即就从这里搬走,这是我最后的耐心。”   说罢,宋芳萍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自沙发内站了起来。   她举步就要离开,目光扫过沉默的沈诗雨,带着特别的轻蔑。沈诗雨低垂着羽睫,不迎视,内心已经绞成了一团。   杨文丽见宋芳萍如此坚决,她再看着一脸黯然受伤的女儿,做了一个她从来没有低头的动作:“郑夫人,求你了,让诗雨和郑开在一起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不要分开他们。”   而后,杨文丽直直地跪在了宋芳萍的面前,眼眸中泪水婆娑,面容悲戚,楚楚可怜。沈诗雨大惊,曾经也是贵妇一名的母亲竟然为了她而跪在了别的人脚下。她的心好痛,她扶着母亲的肩,泪水就浮起,把眼眶湿润。   “妈,你怎么这样做?”沈诗雨扶着母亲,她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面前的宋芳萍,“诗雨她曾经经历过不懂事的一面,可是那些经历已经让她成熟了长大了。你要相信她一定会做个好妻子,好媳妇,体贴照顾郑开,孝顺你和郑开的父亲,让你们放心。”   而宋芳萍却冷着一张,看着他们。   看着母亲替自己争取着这份艰难的幸福,沈诗雨的胸口涨痛着,她深吸一口气,也向宋芳萍表达着自己的态度:“郑夫人,我不能没有他。我要和郑开在一起,好吗?我一定会像我妈妈说的那样做个好妻子和媳妇的,请你相信我一次。”   沈诗雨又在发挥她媲美影后的演技,装得可怜动人,放下身段,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竟然还更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贤惠,这真是听了让人愤怒。   “你可以没有他。”宋芳萍依然冷眼看着他们,“本来我是不想让你这么难堪,但是你无理的纠缠让我很反感,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真是多如老鼠。已经身败名裂,结婚,离婚,流产,勾引男人……竟然还这样无耻的玷污我的儿子。”   沈诗雨委屈地泪水就滴落了下来:“夫人,我说了我都是被人所害的。”   “够了,我没有兴趣听你的故事。”宋芳萍怒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赶快从我儿子的按世界里滚。看到你们就让我恶心。”   “夫人,你不可以这么做!”沈诗雨伸手想去拉她的裙角,却被她退后而躲开了,“沈小姐,请自重。还是留些力气去收拾东西,再不动作,我会请人来把你们赶走。”   宋芳萍再也没有多看他们母女一眼,等待着他们的行为。   沈诗雨和杨文丽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她们往卧室而去,进去了之后沈诗雨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杨文丽上前抱着她,两人哭作了一团。等待他们的是流落街头吗?   “诗雨,别哭,快给郑开打电话。”杨文丽扶住她,“他绝对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沈诗雨抬手抹着眼泪,掏出手机打了过去,郑开并没有接:“妈,没有人接。”   “怎么会这样?”杨文丽的内心涌起一阵无力感,在最关键的时刻却找不到人,“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出现这样的问题?”   “妈,昨天郑开说过他今天要做一个大手术,可能他在做手术,所以手机电在身上。”沈诗雨也感觉到了绝望,眼前是漫天的黑色,黑压压的让她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而郑开的确正在做手术,所以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   而在外面客厅的等待的宋芳萍提醒着他们:“还有十分钟的收拾时间。”   沈诗雨和杨文丽对视一眼:“看来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总比被保安给赶走。”那样的话,一定又会上新闻的。看到这样的沈诗雨又会有人落井下石。   杨文丽也是含泪点头:“我们先打个宾馆住下,然后再去医院找郑开。”   沈诗雨却什么都没有说,收拾着东西。   他们收拾好之后,拉着箱子离开,宋芳萍看着他们:“把钥匙交出来。”   母女两人把钥匙拿了出来,然后放到了茶几上。   “慢走,不送。”宋芳萍瞄了一眼钥匙。   杨文丽和沈诗雨离开了这里,却怀着深深的不舍,安逸的生活已经造就了他们想要生活得更好更安定。这下他们离开这里,离开了郑开,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不知要票飘向何处。   杨文丽和沈诗雨拉着箱子路过了健身广场时,宋芳萍也跟着走了过来,还有几个保安也走了过来,拦住了沈诗雨和杨文丽:“郑夫人刚才忘了检查你们的行礼箱,所以请配合。”   在这以权以钱压人的世界,宋芳萍怎么说都是白的。   这个时候小区里的人都在这里活动,纷纷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对沈诗雨和杨文丽窃窃私语。   宋芳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检查他们的箱子,根本是对他们的侮辱,是要让他们丢脸,在他们残破的人生上雪上加霜。   沈诗雨脸色一冷,看向了宋芳萍,然后对着保安道:“我什么都没有拿走!你们什么意思?”   “就是检查的意思。”保安也是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们没有拿任何东西。”沈诗雨再一次强调着。   “拿没的拿光靠说是无法让人相信的,如果真没有拿,又何必不让人检查呢?”宋芳萍在他们离开之后便打了电话给保安,为了就是要他们颜面尽失。   只要一次性的解决问题,把药下狠点,才能一劳永逸。她绝对不会让接近她儿子,又伤害了他侄子的女人活得那么自由而潇洒。必须要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无论如何,沈诗雨是敌不过宋芳萍的,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打开了箱子,否则保安就要强行而为之。打开后,保安便上前胡乱检查了一通,把衣服之类的翻乱。   然后其中一个保安站了起来,掌心里多了一条项链:“郑夫人,这是你说的那根项链吗?”   “对。”宋芳萍点头。   沈诗雨和杨文丽则白了脸:“不,不可能,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拿!”   “证据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宋芳萍冷笑着。   “郑夫人,我们马上给警局打电话。”保安把项链还给了宋芳萍。   那根项链是宋芳萍给保安的,在保安检查前握在掌心,适时的拿出来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样沈诗雨是无论如何也辩解不了的。   她接了过来,优雅地放到了包包里:“其实我也不民那么不尽人情的人,只要沈小姐你把手上的戒指还给我,那么我就不追究你偷东西的事情了。”   那个价值那么昂贵的戒指她是不会让沈诗雨带走换成钱的,更不会让她有证据表明儿子向她求过婚。   “我没有偷东西。”沈诗雨否认着。   “项链是物证,在场的这么多人是人证,难道你说他们眼瞎了吗?”宋芳萍眉梢微挑,强势而厉害,“如果你想坐牢的话,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的。”   沈诗雨咬着唇,左手抚上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她心有很多产甘,却又无法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而杨文丽也是眉心紧蹙着:“郑夫人,你太过份了。那是郑开向诗雨求——”   “坐牢和还东西二选一。”宋芳萍打断了她们的话。   “诗雨,万一你给她了,她却说话不算数怎么办?你不能这么傻!”杨文丽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保证说话是算数的。”宋芳萍看向所有围观的人,“你们可以替他们做证。”   “好。”沈诗雨喉间疼痛,把钻戒从指尖退下来,一旁的保安便上前接了过来,再还给了宋芳萍,“我们可以走了吧?”   宋芳萍点了点头,满意一笑。   沈诗雨和杨文丽狼狈之极的收拾着东西,然后在众人轻蔑的目光中离开。   他们先找了一家便宜的宾馆,刷郑开的卡时,通知已经被冻结好帐户。   只好拿出他们仅有的现金付了钱,沈诗雨和杨文丽安顿好后,极疲倦地坐在了床上。   “诗雨,我们去找郑开吧。”杨文丽还是不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妈,找他有用吗?她的母亲这样刁难我,根本不会接受我的。”沈诗雨已经没有了任何心情。   “先找找郑开再说。”杨文丽还是劝着她不要放弃,“也许他会有办法的。诗雨,现在除了郑开,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了。妈不想看到你受这些苦。况且和郑开结婚的人是你,并不是他的母亲。”   “妈,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沈诗雨倒在了床上,拉起了被子把整个人蒙住了。   她闷在被子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把她整个人都席卷了,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抑不住她的泪水汹涌。   “诗雨,哭是没有用的,快去找郑开才好。”杨文丽还是不放弃,劝着女儿。   沈诗雨被杨文丽说得烦躁了,掀被坐起了身来:“妈,你别说了,我去。”   “这才对。”杨文丽满意一笑。   沈诗雨拿起包包背上,便出了门。   她答应母亲去找郑开只是安慰她的借口,她其实是想出来透了一下气。这个旅馆位置比较偏,价格方面就要便宜一些。她走了一段距离,后面来了一辆车,沈诗雨便避让,结果停在了她的身边问路。   她指了指路,却没发现在人靠近她,揽着她的肩颈,一个手帕便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沈诗雨眼皮一落,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被人弄上了车。   车上的人把沈诗雨的的手脚绑住,再蒙上了眼睛。确定她真的是昏迷了,才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出去:“七少,沈诗雨已经在车上了。”   “嗯,把她也弄到仓库去,让应氏兄弟先认认人。”谈希越在那边道,“然后我会把那个人逃跑掉的玩具替他送回去。”   “是。”   然后他们便把沈诗雨带往了关着应氏兄弟的仓库,将沈诗雨给丢到了应氏兄弟的面前:“你们说的是这个女人吗?”   “是……就是……她。”应熊虚弱地点点头。   而相比起应熊,应虎的待遇要好一些,所以人也清醒一些。   “没有其它人了?”   “没有,一直都是这个女人和我们接头,要我们对付傅向晚,然后给我们五百万。”   然后众人点头,接下来就要听谈希越的指示了。   郑开下班后,就看到了母亲宋芳萍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感到特别的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我逛街后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宋芳萍看着儿子走过来,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这么些天没有回来,又忙什么?”   “妈,我不说过了吗?我要研究一下课题,所以要安静,一个人住一段时间。”郑开翻阅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没有看到沈诗雨的,有些失望。却不知道母亲早一步来把记录给删除了,不让他能有机会看到记录。   “是吗?”宋芳萍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钥匙放在了桌上,那个粉色的钥匙扣郑开无比的熟悉,是沈诗雨用的那把钥匙上的,“认得这个吗?”   他准备给沈诗雨打电话的,却被母亲拿出的钥匙给惊到瞳孔碎裂:“妈,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要管我从哪里来的?回答我。”宋芳萍追问着。   “认得。”郑开点点头,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   “郑开,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把我和你爸都哄得团团转。我们见你搬回家了,都很开心,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我也开始亲自下厨给你褒烫,可是你倒好,竟然把家给一个下贱的女人住!你是学谁呢,金屋藏娇了?”宋芳萍句句都是失望与指责,“你现在是找大了,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欺骗你的父母了?”   原来,母亲真的知道了住在家里的那个人是沈诗雨。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诗雨?”郑开有些不满母亲对沈诗雨的称呼,“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妈,我也没有金屋藏娇,我只是喜欢上了她。我也并非存心欺骗你们的,妈,对不起。”   宋芳萍见郑开的态度良好,又道歉,脸上的表情也松软了下来:“开儿,不是妈要说你。这个女人你不能喜欢!你没有看到你表哥泽轩的下场吗?泽轩深陷牢狱就是她起诉的。你姨妈和泽轩之间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破裂的!而你先前和这个女人视频曝光,我和你爸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帮你给压了下来,让你脱了关系,也保住了你在医院的工作。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妈,诗雨现在这样有一半的责任在于我。如果不是我喜欢她,并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是我害了她和表哥。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诗雨。”郑开还算真有良心,对沈诗雨也是认真的。可这份认真在宋芳萍的面前却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宋芳萍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让郑开为所欲为。郑开的性子比起乔泽轩更柔软一些,所以也更好控制。   “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这么菲薄自己!”宋芳萍眉心一蹙,气儿子的不争气,迷恋这样的女人,只好用她编织精美的谎言来让儿子相信,“我告诉你,今天我去你家,替你买了些东西,可是进去之后就看到了沈诗雨,简直是气得我快昏倒了。我和沈诗雨谈了一下,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走投无路才依靠着你的。我给了她100万让她离开你,结果她就稻爽快地答应了!你们所谓的真感情也不过才值一百万而已!儿子,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你还没有直清楚吗?”   郑开震惊而有受伤,不相信地摇头:“妈,你骗我!她明明答应我的求婚的,我还想这个周末就带她回家见你和爸。她不可能为了才一百万就离开我的。”   他向她求婚,她含笑答应的画面还清晰地在眼前,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一走了之。   “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的她一无所有,给她一百万都算我仁慈。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宋芳萍然后把包包里的那枚钻戒掏了出来,放到郑开的面前,依旧闪耀,却是冷漠的刺痛了郑开的心,“如果她没有答应我离开,又怎么会把这求婚的戒指还给我?儿子,这个女人水性扬花,爱慕虚荣,你可要看清楚了。妈也不想你痛苦,可是总不能把你蒙在鼓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郑开立即用手中的手机给沈诗雨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关机……心开始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   “她都拿钱走了,又怎么会接你电话?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让你找到。”宋芳萍猜也能猜到郑开是给沈诗雨打电话,见沈诗雨没有接,她心中那块大石落下。   郑开伸手去把那枚戒指紧握在手里,钻戒的棱角把他的手掌心切割,这点痛都及不上内心被抛弃的痛苦。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得去相信。如果沈诗雨不是轻易地离开了,这戒指又怎么会出现在母亲的手里?   宋芳萍看着儿子阴冷痛苦的面容,也多少看出他有些动摇了。她的计划这么完美,不得不让人相信。   part143她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宋芳萍对自己的计划是绝对的有信心,郑开是一个柔软而孝顺的孩子,对于她这个母亲说的话,他多半会相信。而沈诗雨本身就是一个一再有感情问题的女人,郑开也因为她受过一次伤,这一次,相信他也会明白。   郑开的黑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就算掌心中的钻石切割着他的肌肤,他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妈,这不可能是不是?她不会为了钱这样抛下我离开的!”   “开儿,就算你不相信,但是现实已经摆在了你面前,难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宋芳萍为儿子的固执而头疼,可还是耐着心思劝慰着他,毕竟她也不想儿子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痛苦,“她现在一无所有,需要的就是钱。还有你看看你表哥泽轩现在都还在牢里,你多想想就会明白感情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而自始至终入戏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如果她真的爱你,那么她就会不要钱而和我与力据争,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而不是像这样拿了钱一走了之,连手机都打不通。”   宋芳萍继续把沈诗雨说得一文不名:“你就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为她痛苦,而她呢,已经拿着我给她的钱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开儿,这了这样的女人太不值了。”   郑开抿紧着唇,脸色阴暗,一语不发。   他把白色的医袍脱下,拿起椅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他转身就要离开,宋芳萍见状,立即从椅子内起身追上去:“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回去。”郑开想要回去看看,他还是不相信沈诗雨真的为了一百万而离开了他。她明明答应了他的求婚,同意嫁给他了。他期盼这么久的美梦就要成为现实了,可为什么就在他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又狠狠地泼了他一盆冰冷的水。   “开儿,你难道不相信妈妈说的话吗?你不能沾染上这个女人,你看泽轩就是例子!”宋芳萍再一次提醒他不要再为那个女人伤心了。   “妈,我只是想回去休息了。”郑开便打开了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宋芳萍蹙了一下眉,看来她是小看了沈诗雨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真如狐狸精一样,四处勾引男人的魂,竟然还让乔泽轩和郑开先后受伤,真是太过气人了。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原谅。无论用什么样卑鄙的手段她都不会让沈诗雨再出现在郑开的视线里。   要怪也不能怪她心狠,而是沈诗雨她自己太不识趣,竟然想染指她的儿子!这就是她的底线!绝对不容碰触!   郑开从医院开着车往星华苑而去,宋芳萍则让司机跟在了后面。   郑开回到小区,匆匆停好了车,乘电梯往上。一直都在心里祈祷母亲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沈诗雨还在家里等着他,而杨文丽一如往常般正准备着晚餐。他们都一定还在家里,绝对没有消失。绝对不没!郑开抱着这样乐观的信念,一直在心里反复念叨着。   郑开到了门前,急步过去,又轻停在了门口。他掏出了钥匙,看着紧闭的门扉,他沈吸了一口气,在门口踌躇了许久,钥匙透到了门锁孔里,手软到发抖,却几次都没有打开。钥匙还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钥匙,却被跟上来的宋芳萍先一步捡了起来。   “你让开,我来开,让你看清楚现实你就会死心了。”宋芳萍真是怒其不争,只好把冷水往他头上浇,否则儿子要沉迷在沈诗雨的迷惑里不知道要多久。还是要让他看清楚现实才能清醒。   “妈——”郑开痛苦地叫了一声宋芳萍,目光疼痛欲裂。   “不敢面对吗?”宋芳萍停住了伸入锁孔的钥匙,“儿子,你是男人,难道就这么一点勇气吗?你不是说爱她吗?难道就是抱着心里的那一丝幻想安慰自己的可怜虫吗?”   宋芳萍的心里也极为不好受,儿子是被家里保护太好了,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郑开眉心越蹙越紧,宋芳萍将钥匙伸入了锁心里,拨动着钥匙,打开了门。宋芳萍又瞄了一眼儿子,伸手触碰上门板,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门板像是被放慢一般,缓缓打开,郑开抬了抬眸,目光随着门板的开启而动。   宋芳萍先他一步走了进去,屋里已经被她请来的人打理了一遍,关于沈诗雨母女的一切都从这套房子里消除。郑开走也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流淌着一种陌生的气息,这里一分一毫都没有属于沈诗雨的味道,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这么久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做的美梦。   现在梦醒了,他该面对的是一个人的现实。   郑开的目光在客厅厨房里游走,然后他跑向了卧室,三道门打开,都没有人影。他是失落的,是痛苦的,也是绝望的。对于沈诗雨他可能还没有完全放下,但还是已经开始在面对现实了。   “开儿,这下你相信了吧?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宋芳萍上前拍着儿子的肩,“好了,跟妈回去吧。”   “妈,我想在这里静一静。”郑开摇头,颓然地坐进了沙里。   “你回家,妈给你绝对的安静。”宋芳萍劝着儿子,她还是怕沈诗雨母女去而复返,怕他们不死心地想找郑开,她当然不会让他们见面,在家里的话,她就好掌控一切,“听妈的话,你这样妈不放心,妈也心疼你。开儿,我们回家吧,妈给你依靠。”   宋芳萍放软了语气,然后试探着伸手扶起郑开。   事到如今,郑开也只好依了母亲,留在这里总归是触景生伤,他总要想起了沈诗雨在一起的那些甜美的时日。不如回家眼睛干净些。   就这样郑开和宋芳萍一起回了郑家,然后便上楼,进了卧室。   宋芳萍坐在客厅里,倒也没有多担心,毕竟儿子伤过痛过就好了。   她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在星华苑的房子,套三的,帮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价钱倒是无所谓。好,我就听你的好消息了。”   斩草就要除根,她不能给郑开和沈诗雨女母女一丝的希望。把这个房子卖了,总归是好事,斩断儿子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和念想。   而与乔集团合作的亚伦·安德鲁刚办完工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他精致而俊美如大理石雕像的深邃轮廓,加上湛蓝的眼眸,十分的迷人。   他走进了浴室,洗了一个澡,把一身的疲倦都借此而洗掉。十分钟后,他穿着白色的睡袍,衣带松松的系着。吃力显白晳的胸膛微露,有未干的水珠顺着他那精实而紧绷的肌肤而滚落,诱惑之极。   他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金色的头发,走了出来,就听到了门铃声响起。他的目光转向了门边,然后走了过去,站在门边道:“请问是谁?”   “我是送快递的,是你的朋友送给你的礼物,他说你看到了一定会很惊喜的。”外面的人回答着。   亚伦·安德鲁蹙了一下眉,还是很警戒的,但还是开了一道门缝,就看到了外面的快递员,他的脚边是一个圆形的礼物盒,盒子有些大,上面还扎着金色的丝带。   那个人送上签单,亚伦·安德鲁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寄件人一栏写着沈诗雨。他微勾了一下唇,沈诗雨会给他送东西来,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签好了。”亚伦·安德鲁把单子还给了他。   然后亚伦·安德鲁把门打开,让人把那个盒子给抱了进去,放到了客厅是央的地毯上。   “安德鲁上先生如果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拨打单子上的号码,随时答疑。”那人特别深意地介绍着。   快递员离开,亚伦·安德鲁看着地上的盒子,目光仔细地端详着,目光仿佛能看透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一般。他上前,站定。   盒子上面还有一张卡片,亚伦·安德鲁伸出细长光洁的手指把卡片拿起来:“安德鲁先生,你最心爱的玩具,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能喜欢,好好享受。”   然后他将金色的丝带扯开,然后把盒子盖拿开,里面的礼物真的让亚伦·安德鲁两眼放光,那是欣喜而惊讶的目光,尔后,所有的光芒都被吸入了那转变为深蓝的眸子里,妖艳的唇角满意地勾了起来。   而盒子里装的正是沈诗雨。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睛被眼罩蒙着,嘴巴也被封口胶给封着,耳朵也戴着耳罩。她现在是看不到,也听不到。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牲口,无力反抗。   亚伦·安德鲁看着沈诗雨,一把扯掉了她的耳罩,伸手抚上了她细嫩的脸蛋:“心爱的玩具,说得真不错!”   这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仿佛恶魔的召唤一般。   她听到这个声音是极具惊恐害怕的,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背脊上窜上了比北极还寒冷的冷意。她想要退开身去,可是盒子里的空间刚好容下她一个人。她根本无路可退。亚伦·安德鲁看到她想要逃避开自己,大手一伸,拇指和食指便扣住了她的下巴,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亚伦·安德鲁的另一只手把她的眼罩和封口胶扯下,让重见光明的沈诗雨有些不适应。她立即紧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以适应这室里的明亮。亚伦·安德鲁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成特定,鼻吸都喷吐在了她的脸上。沈诗雨害怕地一颗心惊恐的跳动,就卡在了喉咙的地方,呼吸也在混乱。   他的笑看在沈诗雨的眼里就是撒旦的微笑,是致命的,这一生她最害怕的人就是亚伦·安德鲁。他有着优雅而俊美的外表,却拥有一颗最最残忍的心,在领教过他变着法子折磨她肉体和心灵之后,她就惧怕着他。就是想找到更好的依靠,不再去害怕她。她以为乔泽轩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可是她依然没有逃开亚伦·安德鲁的手掌心。   “亚伦……”沈诗雨的声音好轻,轻得如纱。   “还知道我是谁,这记性真不错。”亚伦·安德鲁笑得璀璨,“诗雨,看来你如我一样想念你。”   “不……不是这样的……”沈诗雨摇着头,她怎么可能想他,她真想此生他们都不会再见面。可偏偏又遇见。   她只记得自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怎么就在亚伦·安德鲁的面前了,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是怎样的,反正现在你逃不开我了,而且这一次我也绝对不会让你逃开,死也得死要我的手里。”亚伦·安德鲁对沈诗雨的报复远远还不够。   她对他的那些欺骗伤害,不仅仅是羞辱,还有对他尊严的贱踏。是他人生的污点。   “不要,亚伦……放了我吧。”沈诗雨的肌肤上都起了颤栗。   难道她的一生就要这样终结在了亚伦·安德鲁的手里?   “沈诗雨,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亚伦·安德鲁冷哼了一声,把她放开。   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把他的手下叫了上来:“少主,有什么吩咐?”   “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个僻静的单体别墅,然后把她给我弄过去。”亚伦·安德鲁的目光扫过沈诗雨。   沈诗雨不停地摇着头,那些对她的折磨,她如今还历历在目,她不要再和魔鬼不伍,她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亲爱的诗雨你好好享受吧。”亚伦·安德鲁真是要感谢那个把沈诗雨送上门的人,有了这个玩具,可以让他打发无聊在时间了。   亚伦·安德鲁的手下办事非常之快,二十分钟便找到了别墅,花重金租下。然后他们把沈诗雨像原来送来一样把她安置在了盒子里。抱上了车,随亚伦·安德鲁一起到了别墅。   沈诗雨被人扛到了楼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床上,沈诗雨被床的反弹力给震得有些晕眩。   亚伦·安德鲁随后也进了卧室,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内,然后他的手下恭敬地端上了一杯红酒。他优雅地接了过来,轻轻地摇晃着水晶高脚杯,暗红色的透明液体在杯壁上流转,那颜色格外的妖艳,就像他的面容。   他冷冷地看着沈诗雨,下着残酷的命令:“把她的衣服给我脱光了。”   沈诗雨还没有反过来,就有几名大汉上前,把她按在了床上,沈诗雨顿时感觉到了羞辱:“亚伦,你不能这么对我。”   “怎么对你我是没有底线的!”亚伦·安德鲁根本不顾她的吼叫,斥责着那些手下,“手上的动作给我麻利一些。”   “亚伦,再怎么说我们也经历过那些美好的日子,我也带给你快乐,我曾经也是你的妻子,你也爱过我,你就不能看在以前美好幸福上放过我吗?这样折磨我有意吗?你能得到什么!”沈诗雨咬着唇,恐惧在她的心脏里漫延着。   “不要在我面前提曾经!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亚伦·安德鲁将水晶高脚杯凑到了唇边,轻抿了一口,任红酒的醇香在舌尖上滚动,漫延。   无论沈诗雨说什么,都影响不到亚伦·安德鲁玩弄的决定。   她身上的衣服便在四名大汉的强行撕扯下退去,一丝不挂,玉白的身体在这暖色的灯光下泛起了诱人的光泽、沈诗雨的心是不好,可这脸蛋却是美丽的,身体也是浮凸有致的,那惹火的曲线可以燃烧男人的欲望。   沈诗雨像是被剥光的鱼,赤条条地向在床上,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的男人看着,他们的眼里升腾起来的欲色带着野兽的光芒,仿佛要把她生吞入腹一般。她感觉到了一种想死的侮辱,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亚伦·安德鲁肆意妄为。   沈诗雨咬着唇,晶莹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亚伦·安德鲁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精彩的还没有开始,哭什么?后面还有你哭的。”   然后那些人把沈诗雨的手脚绑在了床头床尾上,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而被绑着的沈诗雨没有想到亚伦·安德鲁已经变态到了这样的程度,竟然要拍下她的果体吗?她的双手紧握着对掐入了掌心里,她却感觉不到了疼。   然而让沈诗雨想不到的是,竟然来了一个肌肤健美有力的外国男人,肌肤有些黑,野性而粗犷。他走过来,很是自然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点也没有因为在场地人而有半点不自在。   沈诗雨看着男人那纠结勃发的肌肉,还有他那贪婪而带欲的脸庞与眼睛,她感觉自己就是他嘴巴里的那块肥肉。他可以美餐一顿了。   “好了,来吧,亲爱的诗雨,录一段美美的视频。”亚伦·安德鲁依然是欣赏者的姿态。   “不,不要——亚伦,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她惊恐地叫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亚伦,居然还找其他男人侮辱我?我可是沈家的千金!”   “你以为我没不认识中文,没有看到沈毅琨发表的那个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申明吗?你不过是个野种而已!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来伺候你!沈诗雨,现在我真嫌你脏!况且在我的地盘玩游戏,就要遵循我的游戏规则!”亚伦·安德鲁不屑轻蔑笑着,“背叛欺骗我的女人下场都是这个。怎么?你能和别的男人,如乔泽轩,郑开上床,就不能和我的宝贝上床吗?麦基已经身经百战,没有女人说他的功夫不好。其他女人都能享受的事情,你也一定会对他赞不绝口?”   亚伦·安德鲁侮辱的话语,使得沈诗雨更是惨白了脸小脸白了白,他眼底冷意与嘲弄中那么的明显。根本已经不把沈诗雨当成人来看待了。   “你太过无耻!”沈诗雨骂道,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恨意。   亚伦·安德鲁摇了摇头:“是你太过下贱了无耻,能让别的男人上,再多一个也不算多!只会为你辉煌的战绩再添上光彩的一笔。来吧,麦基,让她好好享受你高超的技术!”   有人已经把摄像机架在了床尾,调好了画面,准备把这一幕给录下来。   沈诗雨的拒绝依然阻止不了麦基的到来。她根本无法动弹,柔软的大床突然一沉,麦基把的身体覆了上去,他的肌肤是坚硬的,身体沉重如大山。把沈诗雨压得几乎窒息。   她还没有适应他的重量,只觉得身上一疼,男人已经把她侵占,过大的某处让她疼得发出惨痛的叫声,脸色也惨白起来,没有前戏的温柔抚—慰,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悦:“滚,快滚开!啊——”   可是男人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只是机械地做着自己的动作,根本不顾沈诗雨的吼叫。   沈诗雨看向亚伦·安德鲁:“亚伦……求你别这样对我……求你……”   她带着哭腔和痛苦的哀求声,在房间无助的响起,而亚伦·安德鲁对她也是视而不见,悠闲地品着手上的红酒,正以看好戏的姿态淡望着他们,仿佛是在欣赏着节目般自然。   沈诗雨也是绝望了,也不求 亚伦·安德鲁,她开始咒骂他,极尽所能:“亚伦·安德鲁,你不是人,你今天这样对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亚伦·安德鲁,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亚伦·安德鲁,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定会杀了你!”   沈诗雨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胸口里的悲愤化成了绝望的诅骂声,在这室内回荡,似乎通过这些咒骂她的就得得到报复有快感一样。而亚伦·安德鲁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闲适地喝着红酒,任她骂破喉咙,任她这样发泄着怒气和痛苦。   反正她现在他的手里,真正的胜利者是他。   麦基则用各种方式折磨着沈诗雨,大手按着她的肩,不容她有丝毫的反抗。   终于在长时间的下,男人终于得到满足,从床上下来,而沈诗雨仿佛被撕裂的破布娃娃,凌乱的扔在床上,黑发凌乱,一脸的泪痛,目光空洞无神,还有身体上各种受折腾后留下的青紫淤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清晳而明显。   “少主,好了。”那人把录下的艳—照视频捧到了亚伦·安德鲁的面前,让他检查。   “很好。”亚伦·安德鲁满意一笑,“沈诗雨,你听着,以后莱德夜总会就是你的归宿,既然你喜欢被男人睡,那我就让人千人枕,万人睡。给我好好的陪那些客人,你若是不想这则视频被放到网上,让所有人欣赏你的身体,骂你下贱无敌。只要你乖乖听话,会有好日子给你过,若是不听话,暴力毒打,没饭吃……就是家常便饭。”   莱德夜总会的小姐都是可以带出去过夜的,而亚伦·安德鲁暗中陪养出来的那些女人都是他生意上利用的棋子,陪他的客人睡觉,吃饭这些,美人计在任何时代都是好用的。而沈诗雨也沦为他棋子中的一枚,好好收拾一下,还算是上品。   亚伦·安德鲁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还有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会把你母亲送来与你陪葬,这样你才不会寂寞。”然后他看向那些手下,“给我看好她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   亚伦·安德鲁一边走一边接起了手机:“好啊,一起吃个晚饭。”   然后他便上车,离开前瞄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而乔家,因为乔泽轩入狱,将他的个人形象和公司形象尽毁,这让乔万海深受着打击。加上有高血压,所以他也因此而病倒了。这段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而陈俏俏匆匆赶来,依然是那样的明艳动人,一手挎着名牌包包,一手提着饭菜。   她推门而入,长发垂落在肩头:“万海,这是我回家亲手做的,你今天可要多吃些。”   乔万海却不知道这饭菜就是陈俏俏让秘书打电话在某餐馆订的,她在办公室里多坐一会儿,然后顺路过去取走,便到了医院里来。她现在享受的是阔太太的生活,哪会再像从前的她,替男人洗手做羹汤。   “俏俏,我这心里好不踏实。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乔万海抚着窒闷的胸口,那里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让他很是喘不过气来。   “万海,你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好好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陈俏俏把饭菜放下,然后端起了碗,“来,我喂你。”   乔万海张了嘴,吃了下去:“泽轩的事情怎么样了?”   虽然乔泽轩做了那么多让他生气的事情,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是乔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不可能坐视不管儿子,他病倒了,就让陈俏俏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让乔泽轩能早些出来就早些。这坐牢对平凡的人都会影响,成为了一辈子的污点,何况他是个名人,是乔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没有当庭申请缓刑执行,这会儿已经服行了,要出来可是难上加难。”陈俏俏也犯难的蹙了眉,“万海,我其实也急,这样下去多少对泽轩有影响的,可是现在真没有其它办法。我也找了好多关系,总是不能抒通。”   可以说陈俏俏的演技是一流的,做人十分的圆滑。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十分好,不让乔万海对她产生一丝的怀疑,而私底下她倒是没有费什么心思去做乔万海交待的事情。她陈俏俏可是巴不得乔泽轩在牢里待一辈子,怎么可能找机会把他给放出来,就算要他出来,也是乔氏集团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哎,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乔万海说着就是一阵生气,“还好有你啊,俏俏,是我欠你太多了。让你一直背负着破坏家庭的罪名,也让泽轩不待见你。是我做得不够好。”   “万海,我们是夫妻,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我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泽轩怎么误会我都没有事,只要你明白就好,而且我想以后泽轩会明白这一切的。”陈俏俏大度之极,仿佛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   乔万海听着这样的回答,心中满意,伸手握着陈俏俏的手:“我和泽轩都不在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就麻烦你了。”   “公司是你的心血,我自然要好好看着。你就好生养病,病好了才能带领乔集团再上一层楼,而我才能更加的幸福。万海,为了我,你可以好好养好身体。我的一生可都指望你了。”陈俏俏微笑着,然后倾身靠在了乔万海的肩头,眼里那精明的目光一闪而逝。   乔泽轩也伸手拥着她:“有你真好。”   “有你才是真的好。”陈俏俏勾着笑。   然后陈俏俏把乔万海的饭喂完了,这时张了一下嘴,倦意来席。乔万海看到这些天忙里忙外的陈俏俏也就心疼了起来:“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想多陪陪你。”陈俏俏盯着他看。   “可我也不想你累倒了。快听话,回去吧。”乔万海催促着她。   陈俏俏起了身,拿起包包,一脸的不舍:“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些来看你。”   “路上开车小心些。”乔万海嘱咐着。   陈俏俏点着头,也吩咐嘱咐着乔万海好好的休息。然后她便离开了,出了病房,她唇角得意的上扬,从包包里掏出了墨镜往脸上一戴。便踩着红色的高跟鞋离开。   陈俏俏上了自己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后,便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一个人:“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个晚餐。你是法国人,我们就吃法国菜,更合你的胃口。”   “好啊,一起晚餐。”对方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陈俏俏便打电话订了一个比较偏静的包厢,便开车着往她订餐的餐厅而去。   她先到,便先去了包厢等待,等了二十分钟,客人也到了。   男人精轮廓深邃,五官俊美,如大理石般的精心的雕刻杰作。酒红色的西装帅气无比,金发蓝眼,菲薄的唇瓣是柔润的红,如妖孽一般吸引了不少欣赏的目光。   part144再多也敌不过你对我一笑   如此俊美优雅的男子正是亚伦·安德鲁。他的完美的外表足以让人心生爱慕之情,可是他却只是淡淡轻笑,就可以让人产生一阵阵的晕眩感。   有女服务生上前,站在亚伦·安德鲁的面前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先生,请问几位?”   “我已经订好包厢了,我一个人就好。”亚伦·安德鲁显然拒绝了服务生的好意。   服务生的脸色一窘,亚伦·安德鲁却无视着,双手插优雅地插在了裤兜里,便抬起脚步往二楼而去了。   他来到二楼的尽头那个包厢,抬手轻扣了三下门示意里面的人开门。   在这个包厢里的人正是陈俏俏,她走来打开了门,对着亚伦·安德鲁露出最美丽的微笑。她才三十出头,长发一起垂落在半边肩头,正是散发着成熟少妇的风情。她五官明艳动人,红唇精心地描绘过,仿佛这初绽的红色玫瑰花,芬芳动人。   她明眸善睐,笑意盈盈:“安德鲁,你好。”   “让美丽的女士久等了。”亚伦·安德鲁抱歉一笑,然后跨步进来。   陈俏俏立即关上了门,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清脆悦耳:“为表歉意,那安德鲁先生就先自罚三杯可好?”   亚伦·安德鲁站在桌边,看着同样站在对面的陈俏俏,她依然笑得动人。而他已经拉开了靠椅坐了下去:“在中国,酒驾可是要拘留的。我还不想去吃免费的大餐。”   陈俏俏起纤细的手指微微掩唇,风情一笑:“哪有那么夸张。在这里,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也不会任你被拘留而坐视不管。你尽管放心地喝,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   陈俏俏拿起早已经开启冰镇了的上好红酒,替亚伦·安德鲁倒入了高脚杯里,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激荡。亚伦·安德鲁看着倒了半指高的酒液薄唇一勾。   陈俏俏然后放下了酒瓶,抬手示意亚伦·安德鲁喝酒。他也没有拒绝,现在他必须趁乔万海和乔泽轩都不在乔氏集团的时候,通过陈俏俏,才能在短时间里拿下乔氏集团。   亚伦·安德鲁很是爽快地饮下了红酒,陈俏俏觉得亚伦·安德鲁很是给面子,又替他倒上,他再喝,她再倒上第三杯。终于他喝完了被罚的三杯,拿起纸巾轻拭着唇。   陈俏俏再一次替他倒上一小杯,亚伦·安德鲁终于出声了:“你这是要把我给灌醉吗?”   “哪里,我知道安德鲁先生的酒量绝对不止这一点。”陈俏俏也给自己倒上,举起了酒杯向他,眸光中带着盈盈动人的水润,“来,我敬你。祝我们合作愉快。”   亚伦·安德鲁修长而好看的手指执起了酒杯,与她的酒杯轻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两人都只是抿了一口,亚伦·安德鲁轻放下了酒杯,他将目光看向窗外的华美的夜景,感慨着:“美景,美酒……”他的目光从夜景到收回,缓缓落到了陈俏俏的脸上,“美人……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这话是绝对的对陈俏俏的赞美,让她听了心里特别的舒服,也特别容易迷失在亚伦·安德鲁那无害而温暖的微笑里。他的笑是天使的微笑,让人心中特别的向往。   “醉了不过就是好好睡一觉。”陈俏俏抿唇浅笑,眼底的笑纹却层层荡漾开去。   亚伦·安德鲁抬手指了一下额头:“宿醉这里会疼的。到时可没有人替我做醒酒汤。”   “你这就是在说笑了,像安德鲁先生这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怎么不会缺女人?就连我都会为你心动不已。”陈俏俏淡淡一笑,“只是你眼光太高而已。一般的庸脂俗粉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不是吗?”   “看来你似乎很了解我一样。”亚伦·安德鲁勾了勾唇,手指捏着杯茎轻轻地摇晃着,目光看着她,直直地往她的眼睛深处看去,“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我的眼?”   “你的心思我可不敢妄加揣测。”陈俏俏拿起了刀叉,把盘中的牛排都切成了一小块的,然后推到了亚伦·安德鲁的面前,特别的体贴,“还是来尝尝这里的的菜合你的胃口不。”   亚伦·安德鲁也执起了刀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优雅到极致的,是真正的贵族。他叉起一块牛排送到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还不错,迷看来你是用心的找了这家店。”   “对于这样的贵客,我自然不能怠慢了,你说是不是?”陈俏俏把从他面前端过来的牛排切开,品尝着美味,“你来中国的些时日了,不知道你还习惯不?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心管开口。”   “我不会客气的。”亚伦·安德鲁依然保持着他那魅人的微笑。   陈俏俏也看得很着迷,这样的男人出身贵族,有着雄厚的家世和骄人的外表,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这么年轻为有。他身上每一寸都比乔万海那个半百的老头子好太多了。上天真是不公平,怎么没有让她先遇到这样的男人,而是让她待在了乔万海的身边,一想到自己如此年轻却睡在一个老头子的身边,她就觉得特别的恶心。   她向往的是这年轻而有力的身体,能给她身体和心灵双重的最大限度的满足。现在乔万海病倒了,乔泽轩也狱了,她掌管着公司的一切,趁这个时候得到公司是她最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弃,而有了亚伦·安德鲁的合作,她更是如虎添翼。   陈俏俏与亚伦·安德鲁的目光在空中纠缠着,是安静的,也是勾人的,滋生出了阵阵暧昧的气息。   陈俏俏雪白纤长的手指轻拨了一下她柔美的秀发,媚眼如丝,特别的勾人。她端起了红酒杯,轻摇着:“不知道安德鲁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吗?”   亚伦·安德鲁也举起酒杯,看着她眼里的诱惑之色,唇角微抿着:“你就像是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特别的热烈娇艳,是男人都会爱不释手。”   “安德鲁先生的中文造诣真好。”陈俏俏放在桌下交叠的长腿伸向了亚伦·安德鲁的腿,只穿着黑色的丝袜的腿隔着他的西装摩挲着他的腿,一点点地往上,再往上,往上,热辣而大胆。   亚伦·安德鲁自然是明白陈俏俏的意思,根本是想勾引他入幕。他没有躲避,至少不能这么拂了她的面子,况且要得到乔氏集团必须要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掌握在手里。就算牺牲一些东西也是可取的。   “来,干杯。”亚伦·安德鲁与她轻碰着杯子,然后两人饮尽杯中酒。   两人把整整一瓶红酒都喝光了,亚伦·安德鲁准备再叫一瓶,结果被陈俏俏站起身来阻止了,结果身形一歪,撞到桌角,差点摔倒,亚伦·安德鲁立即起身扶住了她。陈俏俏变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我已经醉了,好难爱,不能再喝了。”   她一手抚着心口,看起来真的很难受一样。亚伦·安德鲁就扶着她,她身上香浓的香水味就飘进了他的鼻息里:“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然后她替她拿起了包包,陈俏俏不忘抓起墨镜戴上。两人便出了包厢,亚伦·安德鲁把帐给结了。幸好亚伦·安德鲁是被司机送来的,所以便有人可以送他们回去。   亚伦·安德鲁抱着陈俏俏坐在了后座,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似乎醉的不轻。   “你家住哪里?”亚伦·安德鲁询问着。   “金源国际。”   然后司机便把车开往了金源国际,这里也是本市房价特别高的一处。   到了9号别墅车便偏停下了,亚伦·安德鲁淡淡道:“你家到了。”   陈俏俏却抚着额头,难受在道:“我的头好晕,一身无力。”   这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走不了路了,只有让亚伦·安德鲁抱她上去。而他也意会了她的意思,把她抱着进了别墅。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任何人,客厅里的壁灯亮着。   “二楼第一间是我的卧室。”陈俏俏抬手无力一指。   亚伦·安德鲁便把她抱上了楼,将陈俏俏放到了床上。而她却紧搂着亚伦·安德鲁不放手,因为重心不掐的缘故,两人双双栽倒在了床上。女下男上的姿势贴合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两人的鼻尖都触到了一起,四目相对。   陈俏俏捧着他如刀刻般的俊脸,手指抚上他好看的薄唇,下一秒,便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吻得突然,也极其的热烈奔放。多久了,她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这一刻,她是对他完全动心了,想感受一个和这样帅气又年轻的男子一起做是什么样的感觉。   亚伦·安德鲁被她吻着,也没有拒绝,送上门的白食,不吃白不吃,而这一吃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也随着她的吻而回应着她。   陈俏俏仿佛是饥渴了很久的人一般,放肆着,伸手急切地脱掉了亚伦·安德鲁的衣服,手掌心在贴着他格外健美而结实的肌肤曲线行走,掌下的身体是那样的生机勃勃,充满了力男人的阳刚的力与美,让她深深的沉迷着。无法地自拔。   很快的,两人便赤果果地相见了,他们仿佛两团热烈燃烧的火焰,拥抱在了一起,更加的热烈而热血沸腾。   此时,透过虚开的门可以清楚的地看到床脚遗落的黑色的丝袜,性感的丁字裤,红色的蕾丝文胸,还有男士三角内裤、衬衣、长裤,都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女人更是勇猛地在上面,雪白的肌肤与纯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她明艳动人的五官化着最精致的妆容,微扬地红唇涂着闪亮的唇彩,像是诱人绽放的红蔷薇,眸光流转间尽是妩媚风情。   “亚伦,我漂亮吗?”娇软的声音,织起一张柔情的密网,想把亚伦·安德鲁网在其中。   “你很有女人味。”亚伦·安德鲁赞美着她,他放肆的目光在陈俏俏的傲人身材上游走流恋,将她的美好尽收眼底,眸光明暗变幻。   “那我比起其它女人怎么样?”她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纤细的指尖挑起了上他的下巴,杏眸半眯。   “我以为东方人的胸都较小,没想到你的大而柔软。”亚伦·安德鲁一本正经地说着,手上却在他说的地方使着坏,用力揉弄着。   “亚伦,看你一表人才,优雅得体,没想到你真的太坏了……呵呵……”陈俏俏的指尖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下巴肌肉,痛得他闷哼了一声,“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坏男人。亚伦,你知道吗?你太迷人了。”   “是吗?那就尽情地喜欢吧。”亚伦·安德鲁握住她的手控制在手中,“你的指甲弄疼我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想惩罚她的方法。陈俏俏抿唇浅笑,笑声如银铃悦耳,似乎很期待他对她的惩罚:“你怎么罚我都认了。”   然后她攻臂一勾,环住他的颈子,拉下他的头,便与他亲吻在一起。   亚伦·安德鲁被她这样热情的主动挑逗得身体火热:“你在上面伺候我。”   “亚伦,你真的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坏。”陈俏俏声音带着嘶哑,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香汗。   亚伦·安德鲁低首,将薄唇贴近女人的耳际,对着她的耳窝吹着热气:“你不是就是喜欢的这样坏吗?越坏越好,不是吗?这样你才能享受幸福。”   陈俏俏只是抿唇浅笑,一个主动的翻身便在上面,迫不及待地与他合而为一,身影纠缠。   淋漓的汗珠自她的脸颊淌落,顺着她尖巧的下巴向下滚落。   亚伦·安德鲁的力量仿佛要把陈俏俏揉碎一般,她像是柔弱的花朵在雨中飘零。   待一切平静之后,陈俏俏侧躺在亚伦·安德鲁的身边,她扬起羽睫对他道:“抱着我。”   他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陈俏俏一脸的满足:“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亚伦,你呢?”   “挺好,你是一个很棒的女人。”亚伦·安德鲁的手抚着她圆润的肩头。   “有你说的那么棒吗?”她抬起羽睫,质问着他。   “当然,够sao,够带劲,热辣,奔放,比我们西方的女人还大胆。”他称赞着,这个女人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撩动男人欲望的那根弦,更知道怎么让男人得到快乐。   “可我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样,除了我看上的男人!”陈俏俏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打着转儿。   “那你老公呢?”亚伦·安德鲁问她。   “他只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陈俏俏提到乔万海就心情郁闷,一个老头子已经占去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一想到觉得心堵,“不要提他,提他只会让我恶心。”   “你难道不是因为爱他和他结婚吗?”不是因为爱,那就是为了钱。   年轻貌美的姑娘配半百的老头子,多半与是因为有利可图,青春美色与金钱权势作等价交换,正好。   陈俏俏却咬了咬唇,眼眸上浮起了一层悲伤的水雾,看向他的目光楚楚可怜:“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在我十多岁时不在了,为了生活我只好在会所打工,没想到遇到了乔万海。他对我一见钟情,非要纠缠着,让我在这里找到为到任何工作来逼我跟着他。为了表明对我的真心,他离婚向我冲刺婚姻。别人都说是我破坏了他的婚姻,我是小三,其实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如果可以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亚伦,你会理解我是吗?”   陈俏俏也是是非颠倒,明明是她抛弃了初恋男友,转投了乔万海的怀抱,并用假怀孕逼他离婚,结婚后便故意摔倒而流产。这些年她是过得富贵荣华,却让宋芳菲的的生活破碎。   “以后有我在,别人都不敢欺负你。”亚伦·安德鲁勾着唇,那笑仿佛是对她的承诺。   陈俏俏在他的怀里点头,觉得找到了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依托。   因为这里是乔家的别墅,所以亚伦·安德鲁并没有多待,就准备离开。当他穿好衣服后,陈俏俏却从他的身后抱着他:“亚伦,我真舍不得你走,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女人,你给我的幸福感真是好强烈。”   “乖,我必须要走了,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乔氏集团掌握在手里,乔万海和乔泽轩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因小失大了。”亚伦·安德鲁转身来安慰着她,“只要我们得到乔氏集团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知道吗?”   这句话有着秀明显的暗示,也让民催促着陈俏俏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快的动手。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陈俏俏点着头,这个人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真乖。”亚伦·安德鲁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亚伦·安德鲁转身就离开了,陈俏俏看着他离开,内心涌起一阵阵的失落感。她转头看着床头她和乔万海的结婚照,胸口涨起了怒火。她上了床,站在床头,取下婚纱照,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乔万海,我一定要脱离你这个苦海,去追求属于我 自己的幸福。”她发誓着,然后下床,一脚踩在了乔万海的脸上。   而还在日本旅游的谈希越却对在国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今天他要出席日本高桥集团总裁高桥聿的父亲高桥雄的生日宴会。   他作打扮十分得休的傅向晚一起坐在车子的后座,他的手中是一张红红的请帖。   他的目光从请帖上移到了车窗外,看着车外的景物在他的视线里倒退心是浮上了一丝烦忧。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早上到现在心里总有一线隐忧。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呢?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高桥家的别墅前。因为高桥雄的要求把晚宴会场布置在了家里的西边的一个专门的宴会场所里,进场的人都凭请贴。   谈希越牵着傅向晚出示请帖才让他们驱车进入。   高桥家的别墅今夜装点得十分辉煌而美丽,灯火通明,人潮流动。一走进会场感觉到了高桥家的下了大手笔的,场内布置完全出自名家之手有气派又高雅。不愧是日本十分有名的高桥家。   而出现的谈希越和傅向晚进场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众人纷纷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认识他的人是钦佩他的能力,不认识他的人是羡慕的他被他的强大气场所折服。他们立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郎才女貌,让人倾羡。   谈希越他今天穿紫色的丝质衬衣配上金色的领带,纯黑色的西装,一派的尊贵不凡,英姿勃发,挽着他手臂的女子正是傅向晚,高挑的女子她青丝轻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修长的颈子,美眸含水,透出智慧而知性的光芒,唇若蔷薇,美丽高雅,艳冠群芳。   她穿着纯白的礼服,玲珑有致,上面是质地柔软,光泽柔和的面料,单肩短袖的设计,腰身下是柔顺的雪纺纱,冷压成细细的褶皱,柔柔地贴在身上,将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出女人成熟的妩媚,那淡然宁静的气质,仿佛动人的女神。   她着银色的七寸高跟鞋,轻移莲步,款款生姿,雪肤与红裙,将两种颜色融合绽放出极致的美丽。   七点整,高桥家的家长高桥雄上台发表了致词:“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为此,我感到十分的荣幸。借此机会我也告诉大家希望大家像支持我一样继续支持我的儿子高桥聿,支持高桥集团。”   高桥聿人如云般优雅,浓眉星目,俊朗轩昂,穿着白衬衣,纯黑色的西装,银色的领带,步履从容地走上来:“爸,生日快乐!”   宴会正式开始,而谈希越则和傅向晚走到了一旁。   “希越,感谢光临。”高桥聿一早就看到了进场的谈希越。   谈希越向高桥聿微微扬起一个浅笑,淡而薄,只是基于应该有的礼貌。   “这位就是你传说中的新婚妻子?”高桥聿将目光转移到了傅向晚的身上,她的着格外动人的气质,“比传说中更漂亮。”   谈希越和傅向晚结婚时,高桥聿正好有事,所以没有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这是他的遗憾。   “这是自然,我谈希越看上的女人绝对是最好的。”谈希越一点也不含蓄的赞美着傅向晚。   而傅向晚倒是脸红了,扯了一下他的袖口:“你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这是事实。”谈希越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在掌心。   高桥聿看着紧握在一起的十指,也感觉到了他们的恩爱:“对,这是事情。谈希越一向眼高于顶,他能结婚我特别的惊讶。”   “婚姻是靠缘分的,遇到自己爱的人,和她携手一生就是莫大的幸福。”谈希越看着傅向晚的目光不断的放柔。   “来,我带你去过去和我爸认识聊聊。他老人家可是很欣赏你的。”高桥聿招来一旁的侍走送上了一杯了好的红酒给谈希越。   “哪里,他老人家谬赞了。”谈希越接过了酒杯,而对别人的称赞他都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傅向晚则道:“你们过去吧,我就在那里坐坐,感觉好累一样。”   “那就在那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谈希越拍着她的手嘱咐着,一定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才安心。   “我知道。”傅向晚明白地点头。   谈希越随高桥聿往高桥雄所在的方向而去,他正在接受他的老友们的祝福。   “爸,希越来了。”高桥聿欣喜的介绍道,然后高桥雄身边的人一一散去留给他们空间。   “希越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了。”高桥雄虽然已经年届五十五,但是依然精神奕奕,宝刀不老,“你的光临真是使寒舍生辉啊!”随后从他口中逸出朗朗笑声。   “不,这里有您才精彩,毕竟你老人家才是今夜的绝对主角。”谈希越的有什么变化,轻浅的口吻并不失礼貌,也没有刻意的恭维,恰到好处。   “希越可真会说话。”高桥雄以笑掩饰愉悦的心情,能请到谈希越出席可是很大的荣幸, “不愧是‘飞越’总裁,我就是欣赏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我家阿聿应该多向你学习。”   “高桥老先生过奖了,论年龄我才应该向聿兄学习。”谈希越也颇为谦虚。   “不,论资历我应该向你学习。”高桥聿是二十五岁接掌高桥集团,而谈希越是在二十二岁就正式成为了飞越的总裁。   “好了,你们就相互学习吧。”高桥雄这他们做了决定,“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地,你们多交流我就去招呼我的老朋友了。阿聿,好好招呼希越。”   高桥聿点头,高桥雄刚离开,一个娇美的女子莲步款款移步而来。她一件酒红色的单斜肩的曵地裙。上面没有任何纹样,简单大方,剪裁十分的贴身,将她那惹火的曲线勾勒无疑。她还配带着各种款式的珍贵珠宝更添华贵气质与妩媚。她上着精致的晚妆,与她的礼服搭配相衬恰到好处。盘起的枣红色秀发用珍珠固定。   “大哥。”娇软的细语喃喃而出,酥了男人的骨头。   “小妹。”高桥聿唤她,“这是‘飞越’的总裁;谈总,这是我的小妹高桥由美。”   “希越,你来了。”高桥由美看向温和的谈希越,美眸生媚,红唇微翘,“这一次好像你们集团要在日本找明星做形象代言人是吗?”   谈希越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他和高桥聿的关系不错,可是却和高桥由美不算熟悉,他们是见过有三次,:“广告部会决定。”   虽然她的表面看起来是一个高贵的女子可是内在却带着媚俗。高桥由美是日本五大名模之一,由于高桥家是日本是名望之族所以她在演艺界的发展还是非常好的。现在她的她也算是在日本很红的明星了。绯闻很多,被日本人称为“性感女神”之一,在日本是声名远播。   “希越没有女伴相陪吗?”高桥由美见他身侧没有女子便顺口相问。   这样优秀的男子今天竟然没有女伴吗?让人惊讶。   谈希越锐利的扫过她让她觉得心脏有那么一秒停止了跳动:“我的妻子在那里。”   他的目光便看向傅向晚的方向,刚才他一直都有注视着她,把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里。   “妻子……希越你竟然真的结婚了?我哥说的时候我不还不相信,你年纪轻轻地竟然结婚了?太让人觉得可惜了。你看我哥都没有。”她的眼里浮起了失望。   “遇到能让自己走进婚姻的女人自然就结了。”谈希越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惜的,“我先失陪了。”   说罢,他往傅向晚的方向而去,留下错愕的高桥由美。   谈希越和傅向是提前离开了宴会,而因为谈希越喝了酒,所以傅向晚去开车,而谈希越站在庭院里等她。他长身而立,眼眸地清冷的月光下泛起了晶莹光泽。   他抬头望月,喝了一下手中的清水,缓解着喉间的干涩。   可却有一股香气袭来,妖娆的红色身影已经行至他的身前。   高桥由美惠那双眸子写满了不舍,匆匆而来,气息不定:“希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了呢?我和你还没有说够话呢?”   谈希越微别开了目光:“这里风大,还是请高桥小姐回屋吧。”   这个男人激起了她征服与得到的欲望,心就这样被他给俘获却不知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和迷恋。   “希越,我每年都盼着你到日本,这一次来了,你却告诉我你结婚了?你太让人伤心了。”高桥由美的梦想和许多女人一样,希望能嫁给谈希越。   “心伤一伤,就会更坚强。”其实有时候受伤也是一件好事,可以看清楚很多事情。   谈希越便举步离开,坐上了傅向晚开过来的车,傅向晚看着站在风中,有晶莹从高桥的眼睛里流出,再看向谈希越:“你的桃花运还真多。”   “再多也敌不过你对我微微一笑。”谈希越也不想招惹这么多女人,“他们只是不懂爱而已,所以我们是幸运的。”   所以能相爱是福,请珍惜。   part145我的晚晚懂事了   高桥由美看着远去的车影,眼眶里有热气在涌动。   突然她的肩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顿时把冷空气隔绝于她的肌肤之外,有温暖的气息在升起。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自己家的哥哥高桥聿站在她的身后。   “风大,回去吧。”高桥聿也是看着那辆消失在黑夜里。   “哥,我真的很喜欢希越。这也是我这么多年单身的原因。”高桥由美很是委屈的吸着鼻子,在看到谈希越那么维护傅向晚,对她那样的深情时,她真的好难受,为什么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享受他宠爱的女人不是她?   “可是你也看到了,希越他结婚了。你要做的就是祝福他们。”高桥聿的唇微微抿着,“好了,回去吧,越想只是真相伤心。”   “我做不到……”她咬了咬唇,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成了别人的老公,她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这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由美,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高桥聿牵起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拉,“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第二天,谈希越和傅向晚正在用早餐,他就接到了高桥聿的电话:“早上好,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正在吃早餐,要不一起来。”谈希越与坐在他对面的傅向晚对视一眼。   “我吃过了。这几天我刚好有空,很久没一起玩了。我们一起去度假。”高桥聿热情地邀请着他。   “好啊,一起。”谈希越爽快地答应了。   高桥聿订在了冲绳海边的的全木制式的海边旅店下榻,房间面向大海,可观海景。   谈希越换下了套上了白色休闲服饰,更显得年轻勃发,俊挺无比。他牵着傅向晚去了外面酒店边的1号娱乐室内,室外是一个阳台,还有师傅正在烧烤,准备着桌椅水酒。   1娱乐室里是台球室,却只有已一对男女,正亲密有加。   男子正是高桥聿,拿着细长的球杆靠站在台球桌边,优雅从容,面容深刻,眸色深冷,身形高大,长腿伸直交。他身边的女子她是那种十分火辣的女人,貌美肤白,曲线十分美好,一看就会让男人热血沸腾。   “希越,真是让人好等啊。”高桥聿见谈希越来了招呼道,目光却是落到了傅向晚的身上,“难道是沉醉在美女怀里,行动才如此之慢?”   谈希越带着傅向晚坐下,然后相互介绍了一下,才知道那个日本女人是中日混血,叫井上雪子,人如其名,如雪花般美丽动人。   “咱们好久没打过台球了。”高桥聿黑眸微微眯起,“今天不陪我也不行,否则我可不放你回去,只能让这位美丽的小姐独守空房了。”   “那我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谈希越放开傅向晚的手,附唇到她的耳边轻言,“乖乖等我回去陪你睡觉,若是饿了就去外面拿烧烤吃,渴了就喝水,无聊就看看杂志。”   “嗯。”她点头,便看着他起身去一旁挑选球杆。   “聿,这球只有你和七少打,让我和傅小姐干看着是不是有些无聊,不如来点刺激的,让我们也有感受啊。”井上雪子挑了挑精致的眉。   “也是,只打球太无聊,咱们赌点什么。”高桥聿看了一眼女伴,“真是个好主意。”   “赌什么?”谈希越拿着球杆踱步过去。   高桥聿一手搂着井上雪子,一边目测四周,在看到桌上的红酒后,眼底掠过一抹精光:“赌酒。”   “好,谁输一球谁就喝。”谈希越也不怕。   可是傅向晚则上前,轻扯了一他的衣袖:“谈希越,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是千杯不醉吗?万一你输了,你可……”   “放心,在你面前我怎么可以丢丑?”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再自信地看着高桥聿。   “如果只是喝酒也太没意思了。”高桥聿剑眉一蹙,思忖着说道,“如果我赢了,那傅小姐就喂我喝酒,如果你赢了,就让雪子,怎样?这样才能增加游戏的刺激性,如果酒全给你喝了,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   “不行。”谈希越微笑着一口回绝。   高桥聿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样的游戏,这让他有些吃惊,可是都隐没在黑眸里。   “希越,你是输不起吗?”高桥聿故意要试探他对傅向晚有多重视,“怕自己输球而让自己的女人喝酒?”   “她不行。”谈希越依然坚持,“换个玩法。”   “难道是你结婚后胆子就变小了?”以前他们虽然也堵过酒,不是却是自己喝,这一次换身边的女人,谈希越就这么紧张,看来傅向晚在他心中的位置的确很重要。   谈希越微微一笑:“老婆是娶来疼的,可是不用来喝酒的。”   傅向晚自然明白谈希越是在保护她,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她不想因为她而把朋友之间的气氛弄没有了:“希越,只要是不是白酒,我还是可以喝一点的。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输给高桥先生的。”   她站在他的身边,用眼光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高桥聿和井上雪子对视一眼,后者愉悦地笑出声来,然后对着谈希越眨眼睛:“七少,傅小姐真可爱。既然傅小姐都这么大方主动,七少你也别再推辞了吧。虽然我很期待七少的球技,但是我更期待看到傅小姐的酒量。聿,是不是?”   “是啊,希越,傅小姐都如此相信你,你不会没自信能保护傅小姐吧?”高桥聿与井上雪子一条心。   “雪子小姐,你可想得美,我倒是更期待你的表现。我的女人我自然会保护得很好。”谈希越也不认输,握了握傅向晚的手,目光如炬,“既然你说我会赢那我一定会赢。”   “我无比相信。”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心中只有一个赢字。   谈希越和高桥聿先是较量谁先开球,结果是高桥聿,他的球技非常好,每一杆都能进球,速度、力道都拿捏得非常准确,看来是经常打球。   他每进一个球,傅向晚的心里就凉一分,非常得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处。她看得是手心都出了湿汗,暗自咬着唇。谈希越却伸出了手握着她的手,暗自给她安慰,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担心。   高桥聿趁着给球杆顶端擦巧克力时,眸光扫过贺流殇,锐利,幽暗,再定到傅向晚的脸上,笑得自信无比。井上雪子拿着水和毛巾上前,笑得灿烂:“聿,你的技术是越来越棒了。”   “还有更好的技术等待着你?”他有些一语双关,揽过上村雪子,在她的唇上一吻,“希望我赢还是输?”   “当然是你赢了。”井上雪子用毛巾替他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我赢了那傅小姐可就得喝酒了,我还真不忍心为难傅小姐。”他浓眉一挑看着井上雪子,有些玩味的笑意擒在嘴边,“不过既然你这么鼓励我,我不赢就太对不起你了。”   “聿,你少瞧不起人,这一局还没有完,胜负难定。”谈希越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去帮我拿水过来。”   “哦。”她乖乖地应声,转身去拿水过来递给他。   谈希越沉着冷静地接过来,拧开了瓶盖,就到唇边灌了两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好看的侧脸在金色的灯光下更显魅惑。她就这样仰着视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替他捏汗。   “看你紧张的。”谈希越把水放下,一丝也没有受到现在困境的影响,一脸的迷人笑容,拉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沙里玩着她细白的手指。   “我没有。”傅向晚的心思被人拆穿,窘困得小脸微热。   高桥聿也只是勾了勾唇,没有多说,开始打球,接连着又是几个球进了,傅向晚听得是心惊肉跳的,而谈希越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然玩着她的手指。   “你说你这手怎么长得这么漂亮?肌肤也这么好?”谈希越还扯着不着边际的话,“是牛奶泡出来的?”   “希越,你正经点行不行?”傅向晚现在真没心思和他说闹,目光紧紧地盯着高桥聿,就希望他能出点错,好让谈希越上场,反败为胜。   “你把聿那么盯那么紧干嘛?”他的大手把她的脑勺给扣住,扳过来面对他,“难道你对他有兴趣了?”   “谈希越,你认真点行不行?”傅向晚蛾眉微蹙,眉心开出一朵淡雅的花朵,“你是想输吗?”   “我当然不想。”他瞥了眼一高桥聿,然后手指轻轻抚开贴着她脸颊的发丝,幽幽说道,“我可不想让让你喝洒而便宜了他。”   “那你还有心情和我……”她说着就变小声了,有些激将的意味,“我看你是想输,那么雪子便不用喝酒吧?”   “呵呵……”谈希越的指腹在她的红唇是摩挲着,“吃醋了?”   “不吃,我可不想被醋淹死。”她有些微怒地别开目光,围着他转的女人太多,吃醋就是难为自己。   这时只见高桥聿专注之极,想用跳球去把挡住的那颗球打进洞,井上雪子也有些紧张得不敢吸气。   只听“砰”地一声,母球像是白色闪电跃起越向目标球,进球了——可是母球也往洞口而去……   “停停停……”井上雪子站在洞口般大叫。   只有谈希越唇角一勾:“聿,你的表演到此结束了,是该我了。”   母球在洞口上盘旋了两圏,掉进了洞里,傅向晚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并不明显的笑纹,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去,不再那么烦闷。   而井上雪子则有些不甘:“怎么会这样?”她上前挽着高桥聿觉得很可惜,要知道谈希越的球技也是一流,根本不会给高桥聿机会,那么……   她不再往下想,拿了水递给高桥聿:“来,司,喝口水,休息一下。”   谈希越看了傅向晚一眼,从容起身走向桌边:“司,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说罢,他眸光一凛,整个人收起了刚才闲适放松的的模样,投入了备战的高度专注状态,每一杆出手都利落且漂亮,几下就把球扫进洞口,看得傅向晚不禁站了起来,在心中祈祷着不要输球。   谈希越非常的沉稳,当他把最后一个球推进了洞口后,瞬间放松,整个人却如虚脱了一般,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背脊,冰冷了一片,里面的t恤紧贴在肌肤上,十分得难受。若不是因为关系到傅向晚,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希越,这些年你的球技还是没有落下,佩服。”高桥聿把球杆放下,赞赏地拍手称赞。   “是你承让,让我险胜。”谈希越谦虚至极,他们两人每年都会交手一次,都是一两分的差距。   高桥聿的目光落在井上雪子身上,流转着明明暧昧的光:“雪子,乖乖喝酒,一会儿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因为赢了两分,井上雪子得喝两杯酒,而她也不扭捏。高桥聿替她倒了两杯关排在桌上。她十分的爽快拿起高脚杯。她她一只手轻搭在高桥聿的肩头,热辣如火的眼神比这酒液还烈,直直地盯着他,直到将杯中的酒液饮尽。   井上雪子妩媚一笑,然后举起了第二杯。她刚饮下酒,高桥聿上前拉过井上雪子搂在怀里,然后大掌却扣住她上村雪子的后脑,便薄唇紧贴而上,低头封住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将她嘴里的酒液吸度到了自己的嘴里,两人吻得缠绵而热烈。   傅向晚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她对谈希越道:“我饿了,去拿些吃的。”   说罢,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走出去了。外面好几个露台上都热闹地吃着烧烤,虽然微风阵阵,但丝毫不影响气氛。   烧烤师傅一看傅向晚出来了就问道:“要吃什么?”   她听不懂日文,只好双手抬起来直摆手:“我出来透透气。”   说罢她转身踏上了一边只有两阶的木质台阶,走下去,沿着路走着,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吹得她有些冷,但是她感觉要比在里面好多了。   他们一阵舌尖的缠绵,罢了还伸出舌尖舔过高桥聿的嘴角,意犹未尽。高桥聿道:“你的小美人受到惊吓了,说好听点是纯得滴水,说难听点就是不解风情,不知道你你们在 床上的节奏不否热情。”   “要你多管。”谈希越剑眉一皱,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男人。   “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性福生活吗?”高桥聿没有理会他的白眼,微笑道。   “她不过是想留给你们私人的空间,这叫为人着想,你是不会懂我们中国女性的优良美德。”他双眸深邃,沉声说道,“我去看看她。”   高桥聿看着谈希越离开的高大背影,有些惋惜道:“他真的爱上了,在乎。雪子,你说呢?”   “七少的心都融化了,那聿你的心呢?”井上雪子搂着他的腰身,微侧着头,眼神妩媚。   她算是跟着高桥聿最长时间的情妇了,两年多了,她能跟他这么久是因为她是一个合格的情妇,每一个条款她都很认真的履行,从来没有越逾。   “我?”高桥聿有些意外地挑高眉,“你忘了,我是没有心的人。”   井上雪子依然轻笑得完美,可却有一丝细微的裂缝在漫延。   谈希越追出去没有看到傅向晚的身影,眉头不悦地蹙了一下,用标准的日语问道烧烤的师傅:“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中国女孩,头发纯黑笔直,眼睛很漂亮。”   “有,她往那边去了。”那人指了一下傅向晚消失的方向。   “谢谢。”谈希越连忙追了上去。   越走越远的傅向晚听着潮声走到了海边,海风阵阵,月光洒落一片银白,在海面上泛起了银色的光芒,升起的水雾像缥缈的白纱一样,似真似幻,十分的漂亮。   傅向晚惊奇地看着这夜晚的海景,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吐呐,清冷的空气呼进了胸腔里,凉凉的感觉似乎把整个肺部都清洗了一遍,很是舒服。   她慢步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   突然耳边却传来了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破碎,有些不真实。她顺着声源,屏住呼吸,小心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边,沙滩上丢着凌乱的衣服,只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做着人类最原始的激情运动,刹那间她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一样被定住了,脚下怎么也移不开,只是睁着被震惊的大眼木讷地看着这一切。   她根本没想到这么冷的天,竟然还会有人在海边寻欢,不冷吗?   愣了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和声音,慌忙转身,却因为心急而跌倒在地上,虽然不是很疼,但还是让她轻呼出了声:“啊——”   正在欢爱的那对情侣被这一声给惊醒,双双停下动作看向跌倒在地的傅向晚,借着月光看着她,素黑色的长发像是上好的丝绸在月光下如水流泻。   “对……对不起,打扰了。”傅向晚慌忙站了起来,脸色绯红发热,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你们在……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不小心经过……”   那对情侣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自然,没再理会傅向晚的歉意,继续着他们的动作,仿佛旁若无人。   突然她感觉到腰上一用力,便被人横抱起来,她都忘了挣扎,鼻息间传来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她知道是属于谈希越的,所以也就安心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任他这样安静地把她抱回去。   “没想到你还有偷看别人的习惯,是不是我在没有好好卖力地满足你?”从他的嘴里总是说不出好话来,也羞得傅向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不今天晚上我们来点刺激的怎样?”   “我……我说了我是无意的,我怎么知道这么冷的天也会有人在外面……”她不满地反驳着,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一丝的底气。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跟你喜欢茶花,别人喜欢玫瑰是一个道理。”他并不觉得这是稀奇的事,而且在外面做这些事情也更刺激更能得到享受,“他们喜欢沙滩,你喜欢床一样。”   她扯开了话题:“若是今天你打球输了,今天喝酒的就是我了。”   “我不会输。”他十分肯定和镇定,“我不会让你碰酒的。”   “我是说如果……”她还是有些小纠结。   “如果已经不存在了。”她说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他也没有回答的必要,“我不会让如果不类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她有些泄气,也没再说话,反正她是说不过他,但心里也有些许甜意。   回到酒店的露台后,高桥聿和井上雪子正在吃着烧烤。   谈希越想把她放下,可是她却一手紧抓着他的衣服无声地阻止他,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现在她脸红的要命,实在是不敢见人。   “聿,我们先回房了。”谈希越向他点头致意。   “你们不吃点?这里的味道很好。”高桥聿沉声说道,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傅向晚突然想到今天还没有吃饭,因为谈希越说高桥聿请他们吃烧烤,这会儿各种烤好的食物都上了桌,热气腾腾。   “我们还是吃点吧,肚子真饿了。”傅向晚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一松,自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双眸似一汪春水。   她担心他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胃受不了。   谈希越将她安坐在椅子内,温柔地替她抚顺乱发,趁机附耳在她的耳边,热气呼出“那好。”他把她放坐在椅子上:“和这些食物相比,我更愿意吃些别的。”   傅向晚当身子微微一僵,和他生活一起生活那么久了,对他的一些暗语和脾气也了解了一些。   “可是不吃这些的话,一会儿会没力气做你们爱做的事情。”高桥聿笑得有一丝的暧昧。   傅向晚的脑子就想到床上运动,她自作镇定,拿了些烧烤用筷子取下来,放到他的面前的食盘里:“把胃填饱总不是坏事。”   他也没再拿她开心,吃起了她夹的菜。   井上雪子替他们倒了红酒,高桥聿举起酒杯迎向贺流殇:“欢迎傅小姐第一次来日本,明天我做导游。”   傅向晚看了一眼谈希越,见他微微颔首,这才端起了红酒杯:“谢谢高桥先生和雪子小姐的热情款待。”   然后大家碰了杯后,谈希越喝完自己的酒,就把刚沾了一口酒的傅向晚手里的酒杯拿过去喝下:“她不会喝酒,意思一下就行。”   傅向晚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傅小姐就吃得很少,是不是不习惯这里的口味?”高桥聿见她几乎没怎么动,目光一直担忧地看着谈希越喝酒。   “不是,是我——”   “她是刚才在海边吹多少了海风,头疼着。”谈希越微垂下视线看她,替她解围。   结果他们把一瓶酒喝光后,傅向晚见谈希越这么喝也不是办法,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角:“我……困了,我想回去睡了。”   虽然说得小声,但是听力极好的高桥聿也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心里。   谈希越看了一眼高桥聿,他了解一笑,也就随傅向晚离开。   井上雪子看着他们亲密并肩,十指相扣的恩爱画面心里也感动异常,她将红唇凑到了高桥聿的耳边:“聿,你看这样多好。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好。”他也起身离开。   谈希越抱着她穿行灯光明亮的灯光暖色的走廊里,走进了他们的卧房。他把她放下,扶着她的腰,然后用房卡把门打开,带她进门,用脚把门带上,顺手按亮了壁。昏黄的灯光照耀在他的俊脸,光影交错,更添立体感,一双黑色的眸子被染上些许金色的暖意。   因为喝了不少酒,谈希越回到房里就感觉到热力来袭,随意就躺在了床上。他的一只手轻放在了额头上,遮住了灯光,在眼眶处留下深色的阴影,眸子微微眯起。   傅向晚脱掉大衣外套,上前前拉了一下他的手:“你不洗澡吗?”   “要。”他每天都要洗澡,况且刚才还出了一身冷汗。   “那我给你放热水。”她转身去了浴室,把水打开,又折回了卧室里,“要我扶你吗?”   他点点头,然后她把他扶起,往浴室而去,刚到门口时,谈希越却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住抵在了墙上,眸光迷离恍惚,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晚晚。”   “嗯?”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一起好不好?”他的鼻尖已经和她的贴在了一起,浓郁的阳刚气息混合着红酒的惑人香气,仿佛就要把她也迷醉一样。   “谈希越,你别闹了好不好?”她的脸红了一片,和他单独相处就是不正经。   谈希越却捧起她的脸,一脸的严肃:“你那个完了吧?”   “哪个?”她根本不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每个月的好朋友啊。”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她还说得自然,“在北海道时你那个就来了,这又过了十多天了,你的好朋友不可能还没有走吧?”   一到那次他们正情动时,她的好朋友就光临了。让谈希越郁闷的脸都青了,只好去冲冷水澡。   他挑起了好看的眉梢,灯光的打在上面,面容融进这暖暖的光线里。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都不知道看哪里好,小手在身下不停要打着小九九,他竟然比她还记得清楚。   “那就可以和我一起洗啊。”他伸手去脱她的衣服,“我帮你脱衣服。”   “谈希越,别这样。”她拉着他乱动的手。   他果然住手了,眸子幽邃,望着她道:“嗯?”   “还是……让我帮你先脱衣服。”她暗自骂自己,怎么找个这么差的借口,可话一出口,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则眉头挑得更高了,然后唇角拉开大大的的弧度,笑意渐染,最后朗声笑出了口,那声音爽朗清脆,磁性而具有穿透力,听得人身心舒畅。   “我的晚晚是越来越懂事了。”他像是奖赏一般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下傅向晚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伸出他的小手去拨掉他的外套,脱下他白色的高领,然后素手的手指轻触到他的衬衣,隔着薄薄的衬衣她冰冷的指尖感受到他精硕的肌肉线条和滚烫的温度。   她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着眼睑,在眼下方投下扇形的阴影,小手抚上他的衣扣,轻轻解开一颗,两颗……那手指尖上的凉意像是纯净的山泉流淌过他的身体,带来阵阵舒服的感觉,让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扩张,毛孔也在张开,感受这般惬意,呼吸和身体一起发热。   他猛地抓住傅向晚的手按在她的胸膛上,却烫得她想缩手:“谈希越你怎么了?”   她的视线微微上抬,撞进他流转的眸子里。他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加上有酒意渐深,双眸迷醉,薄唇殷红,妖异般的俊美,透出勾人的邪魅。   “我热。”他吐出两个字来。   “那我去给你拧一把冷水毛巾来,你先好好坐到床边。”她另一只手扶着他坐到床边上。   她刚要转身去浴室拿毛巾,却被他抓住了手腕,轻轻用力,将她拽向自己。一阵晕眩,她已经趴在他的胸口,坐在了他的双膝上,他灼烫的肌肤温度尉烫着她的肌肤,带给她一阵阵的暖意。   “你抱着我,我怎么拿毛巾?你还是放开我好吗?”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自己的紊乱的气息。   可是任她怎么说谈希越都不放开她,更是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到要将他嵌到骨子里。她慌乱地想要挣扎,却被他反剪双手在背后。   他低下头,狂猛地吻住她的唇,疯狂地亲吻着,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他的舌尖还带着芳香的酒气,在她的口腔里扫荡,把酒味触到她的味蕾上,彼此分享这样的美味。他狂肆地卷走她的蜜汁,堵着她的嘴,不给她空气,吻得她快要窒息,让裴心悦觉得这样的吻那么的狂野,仿佛要把她吞进他的腹中一般激烈。   她虽然清纯到无辜,可是她的却比任何一个妖精都让人沉溺。这样的致命诱惑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躲开,真是太美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美,让他迷恋。   “触感一直那么好,和第一次的感觉一样。”他的手指流恋着她的肌肤。   她微仰着头,他的热吻就落到她的颈子上,细细密密如雨滴滋润,酥痒得让人想躲开,可是却一直逃不开,还无能为力地跟着他沉沦。   “想我吗?”他沙哑沙哑到不行,迷情的色彩那么深。   “我……”傅向晚望着上方如帝王般狂傲的男子,有些慌乱,也有些期待,自己为他放纵身体和灵魂,“我……”   “晚晚乖,跟着我说你想我!”他将她微微汗湿的黑发挑起,缠绕在修长的指尖,用他魅惑的声音引导她的沉沦,坠入他编织的幻境里,成为他的俘虏。   她美目含春,贝齿咬唇,摇头,她不想。   “宝贝,想我并不可耻,这才能证明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耐心地诱哄,“想想我们曾经,是不是很美好?想想刚才在沙滩上的那对情侣,声音是不很美妙?”   傅向晚的脑子里立即浮起那对情侣的身影,还有那优美的低吟,加上谈希越的温度像是一把火在燃烧,要将她焚烧成灰烬。   “求你……别闹了……”她激烈地摇头,甩掉那些可怕的想法。   “那摇头不算点头算。”他吻着她的长发,换了一种方法。   傅向晚看着她,纯净稚嫩的眸子里水意一片,像是勾人的水妖。他的俊颜在她的瞳也里放大,低头吻上,带来致命一击。   她终于投降,终于点头。   他满意一笑,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放纵,把这么多天都没有释放的能量都在她的身上纾解,也掠走她最自然最芬芳的甜蜜。   她感觉热血冲脑,茫然一片,天旋地转,只感觉到狂野与温柔同时在身体里盛开成大朵绚丽的花朵,消魂噬骨。   之后,谈希越自她的身后拥着她,呼吸还未平稳:“晚晚……”   “嗯?”她很累,闭着眼眸,含糊地应了一声。   “晚安。”他吻了一下她的垂,见她倦意正浓,也不想再打扰她。   她真的好困,没有再回应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而远在中国的慕心嫣,像是往常一样,七点半起床,先去花园菜一束鲜花插到谈铭韬的床前,替他拉开窗帘,打开窗子,让新鲜空气透进来。然后同李婶准备谈铭韬的早餐,虽然他并不吃,但却不能少这样的环节。依然每天吃过早餐后替他端上去,同他说话,每三天替他清洗一下身体。   慕心嫣替他擦着手臂:“四七,七少最近带晚晚去补度蜜月旅行了,所以最近没有时间来看你,不过关先生每天都有来陪你,你也不会感到特别的寂寞的。”   然后她仔细地擦着他的手指,手指上还有因为握枪而留下的老茧,硬硬的。岁月逝去,物是人非,可是茧还在。   慕心嫣放下他的手,泪气浮眸,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part146我也是,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慕心嫣放下他的手,泪气浮眸,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她怔住了,巨大的惊喜从心底蜂涌而上,直窜到了喉咙。她却艰难地压抑着,快速地抬手抹干眼中的泪雾。可是他的手就直直地放在了身侧,一点动的迹象都没有。当时她的视线是有些模糊的,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却又那么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动作。   慕心嫣弯腰,伸手去把谈铭韬的手握在双手中,包裹在了掌心里,声音带着惊喜意外的颤抖:“四少,你醒了吗?如果你醒了,就再动手指……四少……”   可是谈铭韬却没有再动一下,慕心嫣却有些失望了,难道她真的看错了吗?不,不会的,他刚才真的是动了,虽然很轻微但却是真的。   她松开了谈铭韬的手,转身跑出了卧室,穿过走廊,顺着旋转楼梯,一口气跑下去,来到客厅里对着医生道:“医生……”   她话还没有出口,已经弯腰还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了。根本说不上话来,而这个时候关奕唯正好提着买来的新鲜水果走进客厅,看到一直手抚着胸口,喘不上气的慕心嫣,关切地走过去。   “心嫣,你这是怎么了?”关奕唯把手中的手果放到了茶几上。   所有的医生都把目光放到了慕心嫣的身上,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慕心嫣握着关奕唯的手,激动得眼睛里闪耀着星光:“关先生,四少……四少他……我刚才看到四少的手指动了动,他是不是就要醒来了?”   “四哥他的手动了?要醒了?”关奕唯也很意外,瞳孔瞬间放大。   所有的医生都站了起来,看着慕心嫣:“真的吗?四少他的手动了?”   “真的,我绝对没有看错。”慕心嫣肯定着,“所以我才匆忙地跑下来告诉你们,让你们上去看看四少的情况。”   “好。”医生们马上就举步往楼上而去。   慕心嫣也随后跟着上去,可能因为过于的激动高兴,加上动作又快,没有注意到脚下,上楼梯时摔倒,膝盖磕在了台阶棱角之上,痛得她咬白了唇,眉心也蹙起来。   关奕唯在她之后,看到她摔倒而去扶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心嫣,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心嫣倔强着咬着牙,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了起来,因为站直的原因,膝盖上更的痛意更深重了。她却更加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呼了一丝的痛。   “你看你都疼白了脸,还在逞强?”关奕唯拧着浓黑的长眉,眼底浮起了一丝的心疼,“心嫣,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慕心嫣微敛着羽睫,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投下暗色的阴影,却看不到她眼底的色彩。她也怔怔地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倒是关奕唯没有给她想太多的时间,拦腰将她抱起,便举步往楼上而去。   “抱稳了。”关奕唯低沉有力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   为了避免重心不稳,慕心嫣轻靠在他的怀里,便把双手轻环上他的颈子,耳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跟随着她一步一步到了楼上。直到到了卧室门口,关奕唯也知道慕心嫣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所以便将她放了下来。   “谢谢你。”慕心嫣扶着墙站稳。   “还是我扶你进去吧。”他扶着她的进了卧室。   医生已经围在了谈铭韬的床前,替他诊治着,神色严谨。这是他们在这里守候了大半年后得到了最好的消息,一直的等待让所有人都期盼着美好的一天发生,而这一天终于快要到来了吗?   慕心嫣看着交流着意见的专家们,一颗心被紧张和希望揪紧。她的心跳好快,眉心一点一点拧紧,双手子开始不安在握紧。站在他身边的关奕唯也感受到了她的过分紧张。他伸手,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握了握。   “别担心,四哥一定会醒来的。”关奕唯扬着唇角,对谈铭韬抱着无比巨大的信心,“你也不看看那个谁,是四哥,是老七的兄长,老七都那么强大,更是铁血有军人,四哥又怎么会懦弱的退缩。”   慕心嫣抿着唇,侧脸,抬眸,扬睫,看着身边微笑着的关奕唯,感受到了他们为什么都这自信,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更强大的爱,去支撑着他们的信念。   慕心嫣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也相信。   “是,他一定会醒来的。他绝对不会我们失望的。”   经过医生的诊断后,关奕唯松开了慕心嫣的手上前:“四哥他怎么样了?”   “经过刚才我们的诊断后,发现四少的情况非常稳定。慕小姐应该是看清楚了,四少的手动了就表示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复苏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讯息,让我们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而且更有信心。”   医生的脸上都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他还要多久才能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慕心嫣忍着膝盖上的痛,缓慢地挪动了一步,内心有些焦急。   “慕小姐,四少手动了只是表明他的意识在复苏,离他真正醒来的时间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可能明天就能醒了。但是我们还是要清醒的面对,否则容易产生疲累和失望。”医生提醒着他们。   慕心嫣治疗过很多因病而把心理封闭的人,都很有耐心,可是面对谈铭韬,她却有一些急躁了,她多希望他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她希望看到这个刚强的男人能睁开眼睛,继续他的辉煌人生,而不是在床上躺着浪费时间和人生。   “我们知道了。”关奕唯点头。   医生们就转身走开,关奕唯扶着慕心嫣往一旁的沙发而去:“小心点。”   慕心嫣坐下,膝盖上的痛楚越来越清晰了。   关奕唯却取来了急救箱,坐到慕心嫣的的面前:“膝盖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好些。”   然后他便把她的腿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磕破的膝盖已经渗了血水出来,把她的裤面都弄湿弄脏了。他小心地替她把裤子挽了上去,直到露出了膝盖的伤口,膝盖处擦破的伤口的血水微微有些凝结,看着那一片红色,关奕唯的眼眸暗了暗。   “可能会有些疼,我会轻点的。”关奕唯嘱咐着她。   然后他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了棉签,蘸了些消毒水,轻轻地抚上她的伤口,小心地一点一点的清洗着,直到把血渍都洗干净,还原她本来雪白柔嫩的肌肤。   慕心嫣低眸看着仔细地替他清洗消毒的关奕唯,眼睫毛很长很密,比女孩子都好看。他的神色温柔柔和,动作很是小心翼翼。慕心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掉下了眼泪来,滴在了他握着棉签的手背上。   关奕唯感觉到滚烫的液,看到绽放在手背上的泪水,抬眸,才看到她哭了:“我弄疼你了?我会再轻些。”   “没有,不是你的原因。”慕心嫣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关奕唯回首,看了一眼依然沉睡的谈铭韬:“是因为四哥吗?”   他问着,却低着头,继续替她清理着伤口。她却沉默不语,他也没有追问太多。然后他替她擦了消炎的药,再替她敷上了白色的纱布,贴上医用胶布。   “伤口尽量不要碰到水,而且是膝盖关节处受伤,最好能减少活动。这两天若有什么事就让李婶多做一些,你休息好了伤口才好得快。”   “嗯。”慕心嫣感谢着点头,“关先生,我说不来那些华丽的话,但真的很感谢你。”   “你是晚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你别太客气了,倒是让我不自在了。”关奕唯收拾着急救箱,面带着微笑。   “我倒真是托了晚晚的福了。”慕心嫣吐出一口气,轻松着气氛,“今天四少的事情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七少一声,毕竟是他的哥哥。”   “嗯。”关奕唯点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关奕唯起身,掏出手机走到了落地窗边,拨了谈希越的手机,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老关,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知道我在度蜜月吗?”   “老七,敢在你度蜜月时打电话给你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关奕唯倒是羡慕谈希越的潇洒,有恩爱的人陪伴左右,看尽这世间的美景,“四哥今天的手指动了一下,医生说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在复苏了,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如果你不想错过他醒来的第一时间,还是早早回来等着。”   那边的谈希越沉默了许久,也是因为一时的激动,也许是太过震惊,他自我沉淀了一下:“我知道了。”   和关奕唯结束了通话,谈希越放下手机,走到了傅向晚的身边:“晚晚,四哥今天的手指动了一下,可能要醒了。”   傅向晚也怔住了,眼眸里浮起了惊喜,她抓着谈希越的手:“真的吗?那么我们还等什么,现在马上就回去。”   “晚晚真了解我。”谈希越伸手,将傅向晚拥在怀里,下巴搁在了她的发顶,轻轻地摩挲着。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最美好的婚姻,善解人意的妻子,现在他的兄长就要醒来了,破醉的家庭终于就要拼凑完整了。这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傅向晚也回搂着他精窄有力的腰:“希越,你是我最美的拥有。”   达成了回国共识的他们立即收拾了一下,去向高桥聿告辞,听说谈铭韬要醒来的事情,他也没有过多的挽留谈希越。他们立即起启,去了东京羽田国际机场,乘机去回了中国。   飞行了三个多小时便到了,来机场接机的人是谈希越的私人助理王竟,开着黑色的奔驰轿车。傅向晚和谈希越牵着手,从vip通道走出来,行礼仅谈希越手上的一个黑色的旅行包。   王竟见他们出来后,便上前接过了谈希越手里的行礼包。   谈希越的手机响了,便接起了电话。而傅向晚则打开了一瓶水,轻饮着,目光四处看去,人潮汹涌。就在这人潮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她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压低了帽沿,但是傅向晚依然在千万人中辨识出了那个温婉而优雅的女人是唐雪莹。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也是刻意的装扮过自己,看起来并不熟悉的人让傅向晚猜不出来。而当他们走出通道后,那本来扣在了起的手便松开了,然后像是陌生人一般各走各路,仿佛刚才的亲密不曾存在过。   傅向晚完全惊呆了,这样真实的画面像是一个炸弹在她的脑子里炸开了,让她久久无法回神。唐雪莹刚才真的和一个男人紧扣着十指,看起来感情挺好的。可为什么她要一直守在谈家呢?不为名为钱,她说是为了人,那么这个人……不是二哥谈铭军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有在脑子里窜出的这个想法。毕竟在她的眼里,甚至是大家的眼里,唐雪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温雅而得休,知性而美丽。骨子里的柔弱本就上最最让人动容的。   “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谈希越聊完了手机,走了过来,正在抬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傅向晚则一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起来。谈希越收回还没有远望过去的目光,抬手轻拍着她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傅向晚心跳都险险地漏了一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谈希越并没有看到。   “上车吧。”谈希越替她打开了车门,她先上了车,他便绕过车尾而去,坐了上去。   “我们去哪里?”傅向晚把手中的那瓶水放好,“去看四哥吗?”   “你想去吗?”谈希越轻搂着她的肩,“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不累吗?”   “不累,我们去看四哥吧,好久没有去看他了,再不去看他,我看他就快忘记我了。”傅向晚开着一个小玩笑。   “我四哥的记性好的很,我的媳妇他更是不敢忘。”谈希越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吩咐着王竟,“去美洲花园。”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美洲花园,也不惧长途的疲倦,相反,他们的精神都很好,一想到谈铭韬有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更是兴奋。   他们进了屋,这会已经中午了,李婶正准备着午餐。   “七少,七少奶奶好。”李婶道。   “李婶,今天多做些饭菜,我和晚晚都要留下吃饭。”谈希越礼貌客气。   “真是太好了。”李婶笑容满面。   他们上了楼,就看到慕心嫣和关奕唯都陪着谈铭韬,关奕唯在慕心嫣的指导下替谈铭韬做着身体按摩。   “你们都回来了?”慕心嫣看到他们两人,都十分的惊讶,这速度真是够快的。   关奕唯和谈希越的视线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关奕唯便起身,对傅向晚道:“晚晚,心嫣的膝盖今天早上摔破了,你劝劝她别太免强自己照顾四哥。反正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这两天该多休息一下。”   “你们聊,我们去客厅。”谈希越便转身而去,关奕唯跟上。   “你的膝盖受伤了?”傅向晚上前,盯着慕心嫣的膝盖看。   “小伤而已,你别听他的太大提小做了。”慕心嫣接替着替谈铭韬按摩着身体。   “奕唯这是关心你,你别拒绝别人的好意啊。”傅向晚坐到她的身边,拉过她的手,“心儿,人心总是肉长的,受伤总会疼。你以为你是特别的,是铁打的?”   慕心嫣微笑着轻拍着她的手:“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四少能好起来,我心里真的很开心。”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傅向晚的目光落到了谈铭韬安静的睡颜上,“四哥醒来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   “做医生的需要的不是感谢,是生命之光继续闪耀。晚晚,换成别人,我也一样尽心尽力。”慕心嫣握着她的手,“你最明白我的心情,不是吗?”   傅向晚又把话题扯到了关奕唯的身上了:“心儿,这段时间奕唯每天都来陪你了?”   慕心嫣脸色一窘:“你说什么呢,他是是来看四少的好不好?”   “也顺便陪你了。一举二得。”傅向晚打趣着,好心情地和好友开着玩笑。   “你想太多了。”慕心嫣正着脸色。   “是奕唯太多了,我看得出来他想对你好。”傅向晚伸手点了一慕心嫣绷直的唇角,“一说到男人和感情的事情,干嘛就这么严肃的表情?别人是谈虎色变,你是谈感情—色变,难道男人还猛于虎了?”   慕心嫣依然没有笑脸,目光别开,却落在了谈铭韬的脸上:“我不想谈感情,也不想男人。傅向晚,你这结婚后,是不是被七少给带坏了,一口一个男人的。”   “心儿,过去再深刻都只是过去了,既然有人愿意对你好,何不试一下。你和佳佳两个人难道真要把自己的未来都埋葬于过去。”傅向晚握紧她的手,看着他的眸光里都是带着心疼,“你知道的,我想你们都幸福。可这样下去,又怎么幸福?四哥他封闭了自己的心,你都帮忙替他打开,可是对于你自己的心为什么要闭得这么严?奕唯是个好男人,从他上次和希越说每天都看四哥后,就一直遵守着诺言,其实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想看四哥吗?一个男人总是看一个男人,不是太奇怪吗?其实想想也就能悟出其的是端倪。他想看的人还有你,心儿,别拒绝别人的好,放开些,大胆些。”   “不懂你在说什么!”慕心嫣装着糊涂,目光也从谈铭韬的脸上往下移动,落到了他的指尖,今天就是这只手指的指尖动了,还是食指。   正回想着今天早的情景时,慕心嫣又看到了希望,谈铭韬的手又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她的瞳孔越加的因为欣喜而放大了。她把握着傅向晚的手:“晚晚,四少……他又动了一下。”   傅向晚也看了过去,真的微微动了一下,很轻,像是不自觉的扯动,可却是真实的动了。他们都仿佛看到了鲜活地生命在一点一点的积聚凑成一个完整的灵魂。   “四哥他真的动了……”傅向晚也是激动的把握着慕心嫣的手,两人开心的笑了。   而离开谈铭韬卧室的谈希越和关奕唯两人进了书房里,锁上了门。   谈希越倒了两杯水,和关奕唯对坐着:“四哥的事情……”   “我不会告诉瑶儿的。”关奕唯端起水杯,很快就接过了话。   “老关,让你为难了。”谈希越知道要他夹在友情与亲情之间的,倒是显得他过自私,只想到自己的亲人。   “这是我该做的。瑶儿……她若有错,我绝对不会包弊她。”关奕唯为人特别的正直。   其实自从上次谈铭韬在游轮上落海之后,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关奕瑶脱不了关系。也许她还没有胆子那么做有可能也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可到底是谁和谈铭韬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把他至于死地?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疑问。   “你若包容她我也能理解,毕竟她是你的亲妹妹。”谈希越抿了一口水。   他怕是他们的友情会在这件事情得到更多的考验,不是他不相信关奕唯,但是一颗心偏向自己的亲人也是无可厚非。他能理解,但是不却能纵容这样的行为。   “你已经对瑶儿太过宽容了。我若真的偏帮于她,到是真对不起四哥。”关奕唯握着杯子的指尖有些凉,“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她和四哥的事情扯上关系。”   “谁也不希望她会扯上关系,可是老关,这一次,已经容不得我再宽容了。”谈希越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四哥醒来,说出了什么,我想我不会有所顾忌了。四哥这么多年的痛也该抚平了。”   “我知道。”关奕唯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一切都是他们多想。   自从上次谈希越把关奕瑶绑在酒店被关奕唯解救回家后,已经不准她出门多时。虽然父母不明白原因,但是对于关奕唯也是了解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关奕瑶禁足在家里。   吃过这一顿饭后,关奕唯和谈希越分别回家。   谈希越他们先回了圣麓山一号,休息了一下后,再回了军区大院的谈家吃晚饭。   今天家里的人就爷爷奶奶,父母在,大嫂带玫玫回婆家了。不用说了,谈家三姐谈雅仪是有事没事都在谈家,反而很少在温家待着,毕竟温贤远近几年都在外市驻军。听说最近要调回本市了,这中间自然有三姐的功劳,不想和老公分开两地。不是没让她随军,但是她嫌部队的生活太艰苦了。她是过惯了大城市的繁华生活,要她窝在那里就是要她的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温贤远调回来。   傅向晚帮着方华琴在厨房里忙着,方华琴把她给推了出去:“这里都弄好了,你只等着吃晚饭吧。”   “妈,二嫂有回来吗?”傅向晚在进门时,拿拖鞋时看到了鞋柜里的一双高跟靯,唐雪就偏爱那个牌子的鞋,她的鞋只有这个牌子。   “她回来了,在楼上,你正好上去叫她下来吃饭。”方华丽琴把碗准备好。   “嗯。”傅向晚便出了厨房,往楼上而去,来到唐雪莹的卧室门前,抬手轻敲了门,“二嫂,我是晚晚,晚饭好。”   “晚晚吗?进来吧。”唐雪莹的声音软软的。   傅向晚这才扭开了门走了进去,唐雪莹换了一件浅碧色的衬衣,白色的衣领,襟边和袖口,一条白色的铅笔裤,扎着马尾,素颜,看起来特别的年轻,有活力,看不出像是二十九的女人,而且还守了六年的寡。这六年的守寡生涯并没有让她这朵美丽的幽幽兰花凋谢,反而越加的生命旺盛。她的美丽是端庄大气的,让傅向晚真的无法把这样的她与今天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十指点紧扣的女人混为一个人。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唐雪莹拿起床上的衣服折好,转身就看到傅向晚把她看得好仔细。   傅向晚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目光:“二嫂,你这样穿好漂亮年轻,碧色很配你。”   “我都是奔三的女人,还这么夸我?”唐雪莹把衣服抱到了衣柜边。   “二嫂,我说的是真心话。”傅向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你这样走出去啊,只要你说不,别人一定猜不到你的真实年龄,更不会觉得你已经结婚了。说不定还能惹来追求者。”   唐雪莹把认柜打开,把衣服放好:“晚晚,这话可不能到外说。”   “二嫂,我就和你说说,怎么会到外说去。”傅向晚垂了一下眸,不经意地看到了床边的露出一小角的火车票。她趁唐雪莹不住意的时候,弯腰捡了起来,一看是庆丰到本市的车票。时间是上个月的中旬。两座城市相隔了几百公里。可是二嫂去庆丰市做什么?   她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把车票放回了床下。   “好了,晚晚,我们下去吧。”唐雪莹关上衣柜门,走了过来。   傅向晚也起身,却拉住了二嫂:“二嫂,你面对那些追求者会动心吗?如果是很优秀很优秀的,比二哥还优秀的,你会动心吗?”   唐雪莹看着傅向晚,觉得她今天晚上有些奇怪:“晚晚,你怎么这么问?”   “我就是假设。二嫂这么优秀美丽,又是小提琴家。自二哥走后,我想你一定不缺乏追求者——”傅向晚的话被唐雪莹给打断了,“晚晚,你倒底想说什么?”   “二嫂,如果真的有对你很好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傅向晚双手分别握着她的两只手,“二嫂,你是一个好人,应该得到幸福,我想二哥也不想你替他这么孤独地耗尽青春,他自己做不到保护你一生,他可能希望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身边,然后代替他保护你。二嫂,我是真心的祝福你。”   傅向晚很是认真地看着她双眼,唐雪莹也感受到了傅向晚这么说不是别有用心,而是真是希望她能幸福,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得到正常的幸福。   唐雪莹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浮起了水气:“晚晚,谢谢你。可是现在的我还不想考虑这些。倒是让你失望了。”   傅向晚摇头:“没有,二嫂只是还没的遇到那个让你奋不顾身的人而已。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会把你从孤单里带走。”   “晚晚,你这一生都认定希越了,只爱他一个人吗?”唐雪莹很认真地问她。   “嗯,只爱他一人。”傅向晚重重点头,表明她的决心。   “我也是,这一生只爱一个人,不能,也不变,也不悔。”唐雪莹的语气也是坚定的,这一生只爱一人。可这个人却不是所人有想到的谈铭军,而是一个让她奋不顾身的人。   这个人她爱了整整一个青春,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为了这个人她不顾一切在嫁进了谈家,也不顾一切地留在了谈家。   傅向晚再也没有多说什么,难道是她想错了吗?唐雪莹一直都是深爱着二哥的,昨天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揣测而已。他们并非亲密的关系?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她心的感觉并不是骗人的。   如要唐雪莹真是和别的男人有关系,她到还是能理解,可是谈家的人理解吗?就算谈家年轻的一辈人理解,可是老一辈的人呢?如爷爷奶奶,他们的父母叔婶辈呢?可能不能容忍二嫂这样背叛二哥的事情,这是对一个牺牲的军人的极大的羞辱。加是谈家是名门望族,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家一定不能的接受,那将会掀起怎样的滔天的风波世浪?   傅向晚开始有些担心起来,那个时候唐雪莹要怎么办?她又该站在哪一边?   part147但求我们能白头   然而唐雪莹却并不知道傅向晚对她的关心,更不知道她已经对她的事情有些怀疑了。   突然间唐雪莹的心情受到了刚才的对话的影响,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情绪。她强打起精神,拉起微笑对着傅向晚道:“晚晚,你先下去吧,别让大伯母等我等久了。我马上就来。”   “好。”傅向晚只好点点头,然后先一步离开。   唐雪莹坐到了床边,心情越发地往下沉。她看着床头放着的属于丈夫谈铭军的照片,上面的他一身军装,笔挺英俊。他们谈家的男子都生得极好极俊,每一个都是女孩子心目中标准的白马王子。可是却非她唐雪莹心中有梦中情人。谈铭军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可却不是她深爱的那一个男人。如果早在那个男人之前能遇到谈铭军,那么她也许会爱上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唐雪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照片,伸手抚上去,眼眶酸涩,有温热的液体浮起:“铭军,为什么不让我早一步遇上你?为什么?”   她一闭眼,两行清泪流流淌过脸颊,悲伤而痛苦。   一顿 晚饭吃得很安静,谈希越和傅向晚饭后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了圣麓山一号。   他们洗漱后上床,谈希越把傅向晚拥在怀里,突然间傅向晚想起了唐雪莹:“希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谈希越收紧着手臂。   “如果二嫂在外面有追求者的话,你能接受吗?”傅向晚扬起羽睫看着他的脸色变化。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谈希越轻轻一笑,“我也并不赞同二嫂在谈家守到老,毕竟她还年轻,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一个依靠,不像大嫂那样有了玫玫。她一个人过生活,总是不容易的。如果她能得新的幸福,我自然是送是祝福。我想这也是二哥所希望看到的,不想她因为他而孤独一生。”   “那家里会同意吗?比如爷爷,奶奶他们会理解吗?”傅向晚怕他们老一辈的思想没有他们开放。   “他们是过来人,我想也一定能理解。”谈希越的俊脸上度着一层柔和的光,“你问这个问题,难道二嫂有追求者了?”   傅向晚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垂下了羽睫:“我只是假设而已,我看着二嫂一直以来都一个人,真心希望她能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希越,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肩膀。”   “这话是没错,可是也要二嫂愿意。”谈希越抚着她的肩,“别多想了,一切都要顺其自然。快睡吧,明天你还要美洲花园帮照顾一下心嫣。”   慕心嫣的膝盖伤到了,所以傅向晚这几天就过去帮一下忙,一是好让慕心嫣休养一下,伤势能好得快一些。二是可以观察着谈铭韬,如果一转醒就可以第一时间通知谈希越。   第二天,傅向晚七点起床,做着早餐,谈希越整理后来到厨房,看着替他做早餐的她,心中暖暖的。   她穿着可爱的hellokitty猫的可爱围裙站在厨台边,长发被挽成了一个松松的髻,有些柔顺地垂落在耳鬓边,垂下的睫毛细密得像蝴蝶的双翼。   谈希越则倚在条形有吧台的边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搅动着米锅,只看到她的小半个侧脸,在灯光下更显莹白精致。这样的画面让他倍感温馨,多久了,他没有吃过傅向晚亲手做的菜了,也没看到她如此安静纯美的模样,静得让他好心疼,心上就这样漫起了心疼和感动。   傅向晚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抬眸看过来,目光就撞进了谈希越深幽如井的眼潭里,那里泛着层层温柔的涟漪,仿佛滋生出了巨大的吸引力,让她无法移开目光,无法去忽视他的存在。   他轻轻浅浅地笑起来,温柔如水,深情如海,一点一点的溶入了傅向晚的心湖上。   “你有偷窥的嗜好吗?”她玉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极不自然地红晕,咬着唇别开了脸,随手关上了气炉。   谈希越这才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她的独特馨香就飘入了他的鼻腔里:“这种嗜好只针对你,别人我一眼都不屑。”   “少油嘴滑舌了,没事就帮忙拿碗,在我们这个小家里你可不是什么大少爷,吃饭就得干活。”傅向晚一副严妻的模样。   他和她并肩站成了旁,拿起碗架上的,甜甜道:“遵命,老婆。”   这一句温柔浅语如云似风般清淡,飘进了傅向晚的耳朵里,格外的好听,就连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就会卖嘴乖,照样干活。”傅向晚咬了一下唇,却止不住耳根也发热了。   “老婆最大。”谈然越笑得灿烂。   他要用心的告诉她,没有她他的爱就没有意义。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吻在她细致的脸上,而她闭上了眼睛任他轻轻地吻,将她每根线条都铭刻在心版上,一生不忘。   “晚晚,怎么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是这么地想你……”细碎的呢喃在她的耳边响起,“这辈子我反正厚脸皮地赖着你了……”   “你看你都害我哭……”她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傅向晚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她的心渐渐溶化,溶成了醉人的酒,在他们的心上彼此芬芳着。他的吻也试探性的落在了她柔软而美好的唇上,柔柔轻吻,细细浅酌,小心呵护如珍宝,这吻轻到碎了两人的心,也疼了两人心。   美好的吻被傅向晚涟涟不断的泪水温润,咸中却带着甘甜。   傅向晚被谈希越吻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背靠在厨台上,双手在忙乱中将台面上碗给抓落了一个在地上,清脆的一声,裂成一片。   这一阵响声拉回了傅向晚的神志,她推开了谈然越,急剧地呼吸着空气,白皙的脸上浮起一片妩媚的胭脂。   谈希越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去拾起碎片,傅向晚也去捡,结果却是把他的手给割伤了,殷红的血在指尖开出了朵血花,妖娆绽放。   “出去包扎一下。”傅向晚拉起他坐到了客厅沙发内。   傅向晚把急救箱放在了茶几上,取出了药水和纱布、棉签。   她一直皱着蛾眉,严肃地拿用棉签蘸了消毒药水替他清洗伤口,边对他的伤口呼气:“疼吗?”   “疼。”他看着她焦急地模样,心里是那么的开心,他痛,她就紧张,她疼,他就难受,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疼也忍着点。”傅向晚又换了一只棉签,细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碗都拿不稳。”   “下次我会注意的。”谈希越伸手去抚过她紧皱的眉头。   处理完伤口,傅向晚便准备好了早餐,盛了稀粥给他:“小心烫口。”   “嗯。”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一会儿不用送我,你直接去上班,我自己开车去四哥那里。”傅向晚喝掉最后一口稀粥。   美洲花园在郊区了,离谈希越工作的市中心有些远。她不想让他来回跑,耽误时间。   “那你开车小心些。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谈希越也吃好了早餐。   “好。”傅向晚收拾了碗放到了水池里冲洗干净。   收拾好后,谈希越拿起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和傅向晚的包包,两人一起离开了家。   傅向晚驱车去了一家福记饼店买了一些核桃酥之类的小点心,准备带给那里的外国医生品尝一下。没想到会遇到她并不愿意见到了关奕瑶。   傅向晚付了帐,拿过袋子,无视着关奕瑶,准备离开。虽然傅向晚不去招惹关奕瑶,可是关奕瑶去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站到了傅向晚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最不想看到关奕瑶,可偏偏总是要遇见。   傅向晚耐着好性子轻轻道:“关小姐麻烦你让开,挡住我的去路了。”   “傅小姐,现在嫁入豪门做了少奶奶,已经目中无人了。”关奕瑶冷冷的讽刺着,“你离开七哥的话可就什么都不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你还是让开。”傅向晚倒是生气,反正现在她正幸福着,关奕瑶的话并不能动摇她。   “真是太放纵了。”关奕瑶眸色变暗,“我想七哥倒没看到你这气焰嚣张的一面吧。你可真会装,在他的面前就扮柔弱,装可怜,可是在我面前这样的你才是本来面目。七哥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穿你伪装的面具呢?”   她真是恨,为什么傅向晚还可以这样逍遥自在。   “那你就告诉他我今天嚣张的模样,看他是相信你还是我。”傅向晚笑得自信。   “傅向晚,你——”关奕瑶怒气浮眸,却什么咬了咬牙,没说出来。   “我怎么样?”傅向晚红唇勾着浅笑,姿态依旧高上,“他看不清楚我的面目那是他愿意当睁眼瞎,而他为什么会当睁眼瞎呢?那是因为爱情让他盲目,这说明他是爱我的。”   关奕瑶被傅向晚一这席话给堵得心口发疼,脸色暗了暗,还是保持着她的气度:“傅向晚,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七哥真正爱的人不是你,绝对不是你!”   这句话说得绝对的恶狠,仿佛最恶毒的诅咒般,想要去动摇傅向晚坚定的内心。   傅向晚却觉得好笑:“他爱的是不是我不用你的嘴来告诉我,而是他用他的行为来告诉我。况且他爱不爱我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这根本不用你关小姐一个外人来插足。关小姐,你还是好自为之。”   现在该换她傅向晚来欣然地欣赏她的痛苦,屈辱,难堪……   “傅向晚,你就得意吧。你不要以为我说的话是假的,总有一天会有你哭的时候,你就再做你的美梦一段时间吧。”关奕瑶重复着。   “我会在他的怀里幸福的哭。”傅向晚再也没有和关奕瑶多纠缠,擦着她的肩而离开。   傅向晚上了车,把袋子放好,手握在方向盘上,定定在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离开。因为神思恍惚,她在转弯的时候没有太注意精神,和迎面而来的一辆车撞在了一起……   只听尖锐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声响起,两辆车便撞到了车头。   车内的傅向晚死死在踩着刹车,得以幸免场面的惨烈。但由于惯性的问题,所以在车静止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往前扑去,额头无可避免地撞在了方向盘上,硌破了一个口子,鲜艳的血色便渲染了伤口,如在额角绽放开的傲雪红梅。   傅向晚只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阵地刺痛,像是针在扎一样,头也昏昏的。她强忍着不适感,打开车门,下了车,缓步上前看个究竟,顺便向车主道歉,毕竟造成这一意外事故的人是她,她是错误的一方。   而对方的车主并未下车,下来是司机,是个三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他见到傅向晚时,声音冰冷:“小姐,你是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开车时在开小差吗?会被鄙视加讽刺对生命都太不负责任了,“我能向车主亲自道歉吗?”她想表达自己的诚意。   “对不起,我们boss不是谁都可以见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越加冰冷。   “先生,我真的是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傅向晚放软语气,放低姿态,“我只是想当面向你家老板道歉,我没有其它意思。”   那年轻男了看她的眼神好象是她要对他的老板有非分之想一样。这让她不禁好奇车内的主人是怎样的身份地位。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她要道歉兼赔偿,否则交警叔叔是不会放过她的。   一旁交警方战看到这一幕,便走了过来,向傅向晚例行公事地敬了一下礼,眉目间的严肃可见一般,他的目光掠过站着说话的两人,然后将目光落定到傅向晚的身上:“嗯?小姐你是怎么回事?你这种开法是不要命了吗?”   “我——”   方战继续打断她:“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看得很清楚,驾照,行驶证拿出来看看。”   傅向晚只好忍着头昏的感觉,折回到车内,拿出包包,掏出驾照给方战,他接过笑了一下后:“嗯?”   傅向晚很不好意思地咬了一下唇,眼珠左右转动了一下:“那个行驶证忘带了。出门太急了。”其实是谈希越没有把行驶证给她,她也忘了要。哎,她就怎么摊上这事儿了。   “的确是很急的样子,否则也不会撞到别人。”方战又是一句讽刺,依旧冷眸厉脸,“没有行驶证的话我可以怀疑这辆车不是你本人所有。详细情况到警局再说。”   然后方战走向那位年轻的男子,查看了驾照和行驶证,然后又回到傅向晚的面前。她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要方战的面前微低下头,透出女孩子可爱的一面。   “走吧。”方战在看到傅向晚这一面时,也不禁可惜的摇头。   这时车主从车上下来,这个男子俊挺颀长,虽然带着宽大的墨镜,但是依旧能看出他脸部深刻的轮廓,眉角锋利。名贵的纯黑色丝柔衬衫上精致到没有一丝褶皱,浑身散发出冷凝的气息。这样的男子身份地位绝非一般。   这时又开来了辆名贵的法拉利跑车,开车的人从车上下来,恭敬地将手上的钥匙交给他。傅向晚见他就接过钥匙就要离开。她便从方战的身侧擦过去,向男子小跑过去,刚才的年轻男子迅速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花痴不是你这样做的。”   可见这位冷酷的男子所到之处都会引发女人犯花痴,所以他的属下也认为傅向晚接近老板也是如此。   “许彬。”男子微侧眸,锐利的目光透出薄薄的深色镜片扫了过来,薄唇吐出轻淡的两个字。   被唤许彬的男子这才放下了手,傅向晚知道他是让她说话:“先生,撞到你非常抱歉,你的所有损失我会赔偿给你。请你接受我道歉的诚意。”   男子却没有任何回应,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车子就要开走,这时随风丢下一句话:“我的律师会找你。”   随后,傅向晚和许彬被请到了警局,把今天的事故各做了详细的阐述。   方战看着记录,英挺的浓眉深皱,有些替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担心,那被撞坏的车可是美国进口,空运过来的,若真要赔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最好找个朋友来领你走,否则……”方战顿了一下,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傅向晚捏着包包,很是犯难,一想她不仅撞坏了谈希越的车,还要麻烦他跑一趟到警局里来捞她出去,这就让她无地自容。可这是小事,如果让他知道她出了车祸还受伤了一定会生气的。可是若不找他来,他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一定会被他训得更惨。所以她一咬牙,只好豁了出去。   “那警察同志我先打个电话。”傅向晚掏出手机,自椅内起身走到窗边,她握着手机,心跳却在加快,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希越,是……是我。我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晚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谈希越温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那个……我……”她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脸上也不知不觉浮起燥热。   “和我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他走到玩着手边的钢笔。   “你的车子的行驶证没有给我,所以我现在在警局,你能来一趟吗?或者你让王竟送来也可以。”她深呼吸着,稳定自己的声线,不让它发抖。   谈希越皱了一下眉:“好,我马上来,你等我一下。”   说罢,他穿上了西装外套便出门,刚到大厅,前台就报告道:“谈总,那个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他就看到了关奕瑶坐在一旁的休息区。她看到谈希越后起身上前,向他微笑,漂亮的她安静而美好。   谈希越目光一凝,就在越过她离开。谈希越根本没有想过她会亲自来这里找他,看来他对她的谈话根本没用,她在用她的毅力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放弃。   她举步追了上去,唇边的笑容加深,把手中的袋子递上:“七哥,有空吗?我今天请你吃午餐。这是我特意去福记替你买的点心。”   “奕瑶,你不应该来这里。”他不悦地皱了皱眉,表情冷淡,根本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关奕瑶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紧随他的脚步,也不说话。   谈希越走到外面,王竟已经把他的车停在那里,上前交还了钥匙。他看着紧紧跟着的关奕瑶无奈轻声叹息:“奕瑶,我说的话已经很明白的表达了我的意思,你这样对谁都不好,而且我会厌烦你。”   关奕瑶站在离他一米的距离,饶是骄傲高贵的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都是脆弱不堪,“就算你的心里没有我,可是哪怕是静静地远远地看你一眼也好。七哥,就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你忘了吗?我放弃了家里为我安排的生日宴会,偷偷跑到这里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简单的午餐,我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罪,我只是爱上了你,我只是爱得无法自拔而已。”   她说得无奈又忧伤,眼角已经浮起了丝丝水气,刺痛了她的眼眶,胸口窒息到痛苦,纠结着她的心。他可以无视她,但是不要连她看他的权利都剥夺了,这样太残忍了。   “奕瑶,不是我要这样残忍,而是你在对自己残忍,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心软。”谈希越没有回头,打开了车子,坐上了车。   方佳柔上前拍着他的车窗,泪水就流淌下来:“七哥,你就陪陪我好吗?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多好?”   “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这是你必须面对的现实。”谈希越没有看她受伤的表情,“还是回家和亲人过吧。祝你生日快乐!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一切都看开点,不要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你可以拥有完美的幸福。再见。”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傅向晚,可能说她甚至比她更优秀,家世,工作,关系都比她好,只是这么多的好依然无法构成谈然越爱上她的因素。   在这一场爱情追逐赛里,她终究是输的那个人。   谈希越的车飞驰出去,关奕瑶的身体像是随风飘摇的落叶,跌落在地。手中的袋子也落在了在地上,点心散落一地。她泪眼朦朦地看着车影,趴在地上,哭泣如迷路的孩子,细嫩的手脚都与地面摩擦,渗出了血丝。   “七哥——”她咬着唇,哽咽着。   那么多年,他们生日的那天都有彼此在一旁祝福,为什么长大了就变了?   关奕瑶咬着唇,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直到尝到了口的血腥味,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那晶莹的泪珠成串跌落,未干又湿。   谈希越的心里有些烦燥,直觉傅向晚的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一刻也不敢耽误地直奔警局。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了傅向晚。他大步上前,站定在傅向晚身边,却看到她额角上的伤口,脸色瞬间暗了暗:“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去美洲花园吗,这好好的怎么就受伤,还到了警局了?   “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好吗?”傅向晚拨了一下头发,想去遮住那扎眼的红色。   “你别动,头发上有细菌,小心感染。”谈希越一急,便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转头,将行驶证放到了方战的办公桌上,“这是行驶证。”   方战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出色的冷锐男子,那温润的气质下是逼人的矜贵。还有他眼底对傅向晚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都带着深情。   “我们可以走了吗?”谈希越见方战已经检查过了,“如果还有别的事情请联系我的律师,现在我要带她去医院。”   面对谈希越的强大气场,方战只能点点头。   傅向晚站起来,更加沉重的昏眩感袭来,让她头疼欲裂,身子不稳地倾倒。谈希越有力的手臂扶着她的柳腰,然后不顾这是大众场合,将她抱起,却惹得她脸色更是羞涩难当。   傅向晚羞涩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十分难为情,蛾眉也因些蹙紧,小声地斥责他:“你……你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而且我伤到的是额头,不是脚,我能走路。”   “我就是想抱抱你,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你就不要和我争了。”谈希越低眸浅笑,与她的目光相交,宠溺的水纹在眼潭里浮起。   这样的温柔情意,直视的目光让傅向晚难为情地错开。她的目光与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的方战不经意的相遇。方战看着那个温柔的男子不失霸道的抱着傅向晚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浅笑,看来她是幸福的。   “看什么看,这么专注?”谈希越感觉到她的走神。   傅向晚及时收回目光:“没看什么。”   “在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人。”他霸道着。   谈希越已经抱着傅向晚出了警局大门,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流线型的车身配上光亮的黑色,于低调中透出尊贵。这符合谈希越一贯淡然的性子。   谈希越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位上,身体处于弯腰前倾的姿势,与她的脸孔很接近,他身上的好闻的白兰薄荷气息与她身上素莲的幽香缠绕相融。   他们的鼻尖都要触到一起了,这么零距离的接触让林静好的心慌乱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可她却只能很淡定地扬着柔柔的浅笑,微抿着红唇来缓解压迫感和紧张感。   谈希越锐利的眼眸一眼就看穿她的局促不安,然后双手轻轻放到她的细肩上,温醇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像是潺潺的汽溪水流入她的心田:“别紧张,我不会吃人。”   “那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点。”她暗自深呼吸着,他强大的存在感和气场让她都无法呼吸了,明明不热,可却有细汗浮在洁白的额头上。   “还敢让我离远点?看了医生我再和你好好说。”谈希越的语气里透出不舍却又很无奈。   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她,退开身去,替她关上了门。傅向晚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着他修长俊挺的身影绕过车身,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我们去哪儿?”当他把车开上车道后,她才打破了沉默。   “去医院看你的伤势,现在的天气怕会感染,得小心处理。”谈希越盯着前方,顺手打了方向盘,往人民医院而去。   谈希越挂号后直接带林着傅向晚去了小外公的办公室。又是免不了被小外公一顿调戏:“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总是进医院?你这个男人是白活人了。”   “小外公,这和希越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傅向晚见谈希越的脸色不好,知道他一定是为她出事的事情生气着呢。   “晚晚,你别护着他。”小外公反正是把罪名推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了。   “我真没护着他,真是我错了。”傅向晚咬了咬唇,主动的承认错误,明明说了要小心,却还是出事了,这下谈然越肯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了。   她随时都让他在工作之余还担心着,她的心里也是特别的过意不去。   “走了。”谈希越拉过傅向晚的手,“小外公,要喝茶下次请你。”   两人便离开了,谈希越一路上没有说话,傅向晚拉了拉他的手:“别生气了,这眉心再皱下去就快成小老头了。”   谈希越还是没有说话,直到上了车,他握着方盘,语气有些沉重:“晚晚,我不是生气,我怕有就是你受伤。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求我们能白头。”   part148别乱来,家里隔音效果不好   傅向晚唇角扬着笑意,伸手去握着谈的手,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向他保证,他们一定能白头偕老。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了。但经历过上次傅向晚“失身”一事,加上今天出了车祸,让谈希越心中却来越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行了。   “真的不用太过担心,今天是我不小心,下次,我一定倍加小心。”傅向晚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今天遇到关奕瑶,她说的话对她还是产生了一丝的影响,可是她却不想告诉谈希越,她真的让他担心在太多了,操太多的心了,并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可是如果你不放心让我走,我又怎么能飞高呢?希越,别这样,你看你皱着眉,也让我的心更不安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谈希越反握着她的手,十指也她的相扣,“我只想你一辈子都能陪在我的身边。”   “我当然会一辈子陪着你,可是我不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成为你的负累。”傅向晚的指尖摩挲着他的手指,“如果是这样,那样我会否定自己在你身边待着的价值和意义。这样过一生又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的心情也应该明白。”   谈希越看着她明明的笑颜,还有眸是透出的坚强,他终究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阵叹息,伸过手揽着她的掮在,将她拥在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走吧,我送你过去。”谈希越也没有再说什么。   傅向晚也安静地坐好,任他开车把她送到了美洲花园,刚到门口,还未下车,谈希越就接到了傅向阳的电话。谈希越一边开门下车,一边接起了手机,就传来了傅向阳欢快的声音:“姐夫,你上次说的让我到飞越集团实习的话还算数吗?”   谈希越随手关上了车门,笑了一声:“当然算数,你随时都可以来,随时欢迎你。”   “那我明天就来,可以吗?”傅向阳征求着谈希越的同意。   “好啊,要不要我和你姐去接你。”谈希越看了一眼傅向晚。   “这倒是不用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们来接我,而且还耽误你的工作,我姐一定会生气的。”傅向阳想到自家姐姐生气的模样就有些怕怕的,“你姐自从和你结婚了,她就找到大靠山了,一点都不怕我了,吼我的气势那是十足十的。”   谈希越失笑出声,再一次瞄了一眼傅向晚,看到温婉的她哪有像傅向阳说的那么夸张。   “和谁说话,这么开心。”傅向晚倒是没猜出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那你和你姐说说话。”谈希越把手机递给了傅向晚,“是阳阳。”   傅向晚拿过手机,放到了耳朵:“傅向阳,你又说在你姐夫面前我什么坏话?”   “姐,你是我亲姐,我在姐夫面前说好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说你的坏话?你真是想太多了。我是绝对站在你这一边的。”傅向阳这小子可是两面三刀的,一张嘴是甜死人不偿命。   “你这一张嘴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小姑娘。”傅向晚也是没好气地一叹息,弟弟说的话有几分是真是假,她是清楚不过的。   “姐,我说了我心里就你和妈两个女人。其它的我都看不上眼的。”傅向阳向傅向晚表明着自己的坚贞不移。   “少给我灌迷魂汤了,你是迷晕不了我的,我可不是什么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不吃你这一套的。”傅向晚才不会信进去。   “姐,你也就不过二十四五,这话说的像是老太婆一样。”傅向阳笑她。   “好了,你打电话不打给我,却打给你姐夫,你不知道他的工作很忙吗?可没有什么时间和你瞎聊,你可别没事就打电话找他。有事就找我。”傅向晚“教训”着弟弟。   “晚晚,阳阳打电话这是信任我,并没有打扰到我。你可不能这么说他,这可会破坏我们的关系。”谈希越可不想自己的小舅子以后都不理他了。   傅向阳却在那边道:“姐,我要去姐夫的公司实习,当然要请求他的同意,你又不是公司总裁。我找你有用吗?”   “你要来希越公司实习?阳阳,你可不能给你姐夫添麻烦。”傅向晚有些担心弟弟。   “我不会的,我来就是想向姐夫学习的,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公司总裁就是我的亲姐夫,而且我会从最低的职位做起,不会给你还有姐夫丢脸的。”   傅向阳知道姐姐的心思,怕是被别人知道他是靠裙带关系去的,不是看轻他,就是把他捧高,是学不到真正的知识的。   “那你什么时候来?”傅向晚很是欣慰,自己的弟弟有这样的觉悟。   “明天吧。”傅向阳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恨不得能早一天到来。   “还是我去接你吧,顺便看看爸妈。”傅向晚正好还有时间,蜜月期提前回来,还有假期没有用完。   “好啊,姐,我等你。”傅向阳便挂了电话。   傅向晚把手机递还给了谈希越,他接过来放到衣兜里,“我们一起起吧。”   “你还是专心工作吧。”傅向晚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整理着衣领。   “我可还是有蜜月期,有时间的。”谈希越双手插在裤袋里,特别的挺拔伟岸,“我也好看看爸妈。”   “有我看就好了。”傅向晚不想他耽误更多的工作。   “晚晚,要不让奶奶和爸妈到这边来吧,以后阳阳留在这里工作,一家人就可以团聚在这里了。而且我们以后照顾他们了很方便。”谈希越提议着,这样就不用两边跑了。   “爸妈退休后到这边也好,可是奶奶不会来的,她一个人住习惯了村里,到这城市里来,她反而会不习惯。”傅向晚当时不是没劝过奶奶到城里和父母住在一起,可是她总说还是老家里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在那里生活地特别好,最重要的是开心。   “我能理解老人是念旧的。如果奶奶不来的话,我们就多抽时间回去看她不就好了。”谈希越劝着她,“等她以后想来了,我们再把她接来。”   傅向晚点了点头:“好了,你去上班吧。”   谈希越离开,傅向晚看着他的车影消失才推开了木制的小门而入。   慕心嫣早已经陪伴在了谈铭韬的身边替他读着一本世界名著。傅向晚推门而去:“心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额头上怎么了?”慕心嫣抬眸就看到了她那额头上扎眼的白色纱布。   “不小心碰伤了,没什么大碍的。”傅向晚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书,“我来读吧。”   “差不多了,让他安静地休息一会儿吧。”慕心嫣用书签夹好,合上书,放到了床头。   傅向晚上前扶着她:“小心脚下。”   “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慕心嫣却轻推开她,“我们去喝杯水。”   傅向晚和慕心嫣对坐着,一人面前放着一杯新鲜的榨果汁。   “今天下午我要回老家,阳阳要过来希越的公司实习。”傅向晚握着玻璃杯。   “你去就好了,我真没事,一个人可以应付过来,又不是做体力活儿。”慕心嫣喝了一口果汁,解着渴。   “反正有奕唯过来,你有事就让他多多出力帮忙就好了。”傅向晚是“不经意”在提到了关奕唯,很明显她是在搓和着他们两人,能让好友幸福也是她的责任,而且关奕唯也是一个能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慕心嫣喝果汁的动作就静止了:“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能扯到关先生好不好?他是市长,可是不是我的私人保姆,我怎么什么事都麻烦到他。你也真是的。”   “可他就愿意当你的私人保姆呢,还是免费的,心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可就太可惜了。”傅向晚的目光认真地盯着她。   “我一个人挺好的。”慕心嫣继续着喝果汁的动作,“是不是你看我单身惹你眼红了,想方设法要把我和他扯到一起?晚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乱点鸳鸯谱。”   傅向晚有些无辜:“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就为要这么热情了好不好?”慕心嫣放下杯子,目光落到了远处。   “我看得出奕唯很喜欢你,我不想他太过辛苦。”傅向晚有些恼自己的好友怎么就不愿意去看到幸福的光芒呢,“心儿,你的执念太深了。”   “我这个当世人都不知道他对我的好感,你到是成了他的表白太言人了。”慕心嫣浅浅一笑,“晚晚,我谁都不会喜欢。我只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我想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其它的,我都不想考虑。所以别说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样只会让我面对关先生时更显得尴尬和不自在。”   傅向晚叹息一声,一手支着下巴,也只好将目光落到远去。   而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关奕唯,轻轻地转身,刚才他听到了傅向晚和慕心嫣对话中最重要的一点,总结出来就是慕心嫣不喜欢他,而且也不想谈感情。   这一点,关奕唯是明白的,在和慕心嫣这些时日的接触中也感受到了她是抗拒感情的,可是当亲耳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时,他本来放开的心还是有浮起了一丝扔苦涩,让他黯然的缓步离开。   当他下了楼梯,李婶看到关奕唯手中还是提着刚才他来时的那个盒子:“关先生,你要走了?”   “嗯。”关奕唯点了点头,他把手中的盒子给了李婶,“一会儿你把提拉米苏给慕小姐吧。”   “关先生既然已经亲自买来了,怎么就不亲自送给慕小姐呢?”李婶把关奕唯对慕心嫣的好也一直看在眼里。   “我还急着回去开会。”关奕唯把盒子放到了李婶的手里,“还是不要说我来过。”   说罢,他便离开了。   李婶看着关奕唯离去的背影,也替他觉得心酸。   李婶把提拉米苏放到了盘子里,端到了楼上,放到了慕心嫣和傅向晚的面前。她们都疑惑地看着李婶:“这哪里买的提拉米苏?”   李婶看了一眼慕心嫣:“刚才关先生来过,他见你们在聊天不想打扰到你们,所以先走了。这是关先生特意买的。”   “我们知道了。”傅向晚点点头。   李婶便离开了,傅向晚看着桌上的提拉米苏:“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这样不是更好吗?”慕心嫣笑了笑,不用亲口去说出拒绝,这是不是要好太多,伤害也会降低一些。   可殊不知,无论怎么样的拒绝都会留下伤口。   中午的时候,傅向晚便去了机场,用身份证取了谈希越早给她订好的机票,坐飞机一个人回家。一共花了两个多小时便到了家。   这个时候父母还没有下班,只有傅向阳在家,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姐,今天你做晚饭?”傅向阳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了脑袋。   “当然我做,难道是你做?”傅向晚正在厨房的冰箱里寻找着菜。   “当我没问。”傅向阳转身走开。   傅向晚把蔬菜和肉都拿了出来,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   突然她想到了在放在父亲书房里的兰婷的照片,好奇心驱使着她走到了父亲的书房里。打开了上次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相册,这一次,她还看到了一本日记本。   她打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还是父亲对兰婷的思念,还有一些自责的心里话。父亲整整写了好多年,看得出父对兰婷的思念从没有间断过,对她的感情特别的深。可父亲对这个女人这么思念,那又把母亲置于何地呢?   傅向晚虽然不敢相信父亲是这样的男人,可这么多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又无法不相信,对母亲带着深深的同情。内心也在挣扎着,她是该找父亲谈一下,还是告诉母亲?   “晚晚……”书房门被推开,傅志刚的突然出现让傅向晚吓了一跳,日记本从手中跌落在地上。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父亲,目光里带着心痛。   下班回来的傅志刚闻在厨房里看到水都溅了出来,又看到了书房门半开着,一进来就看到了女儿归来,本来是惊喜的,可却看到跌落在地上的相册和日记本,他的脸色变了变。   他紧张的上前把日记本和相册从地上捡起来,还仔细地拂去了上面的:“你在做什么?”   “爸,这些是什么?”傅向晚把父亲的紧张看在了眼里。   “这是爸最珍贵的东西。”傅志刚把这些东西都放回了原处,“晚晚,你怎么可以在没有我的允许下跑到我的书房里乱翻我的东西?”   傅向晚面对着父亲带着怒气的质问,心中的痛在扩大。她的眸光闪了闪,有些不相信父亲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对她这样说话。   “爸,她是谁?这个女人是谁?”既然事情已经被父亲发现了,不如大方的询问,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免得在心里猜测,那些疑惑就滋生成密密的刺扎得她的心生疼。   傅志刚放好照片与日记站起身来,面对女儿的问题,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如果他把实情告诉了她,那么她一定接受不了自己不是他和杜秀鹃亲生女儿的事实,而她真正的父亲,连他都不知道是谁,他要如何说出来?她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不如让她一直活在这个幸福的家里。   “爸,你告诉我啊,这个叫兰婷的女人是谁?”傅向晚再一次的求证。   而父亲的沉默就像是逃避,似乎更是印证了傅向晚之前的所有想法。   “爸,姐,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大声音?”傅向阳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便跑了过来,还看到傅向晚的眼眶里有着湿意,“姐,你哭了,爸,你骂姐了吗?姐难得回家一次,你别说她好不好?”   “阳阳,我没哭,家里没有盐了,你去买一包。”傅向晚找借口把傅向阳支开,她不想弟弟也扯进来。   “爸……姐……”傅向阳看看两人,担忧不已。   “去吧,听你姐的话,我和你姐没事。”傅志刚有些累极地坐直了书桌后的靠椅内。   有些事情是无法隐瞒下去的,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   傅向阳还是只能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买言。   “爸爸,你这样思念一个女人,妈知道吗?你的心里到底想的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傅向晚把心中的疑问全都说了出来,只求一时的平静,“爸爸,如果是你犯这样的错误,对不起妈妈,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知道这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吗?是无法说清的。”   “晚晚,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傅志刚却只能这么说,“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妈。是你想太多了。”   “爸爸,我已经成年了,我能看出来你特别的关心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你都还在思念她。”傅向晚感到难受,好一向敬重的父亲怎么可以思念母亲以外的女人,这个女人显然比母亲漂亮许多,“爸,过去人和事就忘吧。妈妈才是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你应该在乎的人是她。而不是一个只活在以前记忆里的人。这对妈来说不公平。”   傅志刚看着女儿认真的眼神:“晚晚,我爱的只有你妈妈,兰婷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她没有家人,所以我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你妈妈也是知道的,也是理解的。”   傅向晚更是一惊,母亲竟然是知道的,既然妈妈都不介意,而且父亲又再三保证和这个女人不是那样的关系,那么她还有什么好疑虑的,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的不安呢?   就要父女两人有些僵持不下时,杜秀鹃回家了,身后跟着买了盐回来的傅向阳。   “晚晚回来了?”杜秀鹃走过去,拉起女儿的手,“你们父女两人在说什么呢?怎么脸色都不对啊。”   “妈,你回来了,我们没说什么。”傅向晚立即扬起了笑容,不想母亲担心,“我饭还没有做好,你就回来了。”   “我看菜都准备好了,炒一下就能开饭了。”杜秀鹃的目光越过女儿,落到了傅志刚的身上,两人目光相对,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信息,“来,晚晚,帮妈搭把手。”   说着便把傅向晚拉出了书房,离开了那让人窒息压抑的气氛。   一顿饭吃下来,傅向晚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吃过饭,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看电视。便早早的上了床,心中总想着一些事情,特别是兰婷的模样总会在她的眼前浮起。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时候谈希越打来了电话,她看着亮了许久的屏幕才慢动作的接起来:“睡了吗?”   “睡了,可是就是睡不着。”傅向晚坐靠在床头,抱着一个抱枕。   “是不是太想我了,没有我抱着就睡不着?”谈希越的声音是清越而明亮的,心情似乎有些好。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傅向晚的手指在抱枕上揪着,“希越,你说一个男人一直思念着一个女人二十多年了,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谈希越低笑了一声:“回到家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在想爸和兰婷的关系?”   “我今天被爸给逮着了,我就直接问他了,兰婷是谁了。”傅向晚顿了一下,而谈希越也在等待着她下面的话,“他说那只是她的朋友,从小孤身一人,所以就把她当妹妹一样思念了。可我总感觉那个兰婷的不简单。希越……”   “既然爸都这么说了,你就要相信他说的话。他没有欺骗你的必要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思念一个女人二十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被妈发现,而是被你给发现了。所以妈一定是知道的,我而爸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这个小脑袋瓜总是要多想。”谈希越开导着她,“有精力去想这些不如用来好好睡觉。来抱着我,好好睡。”   傅向晚看向落地窗的方向:“你到想的美。”   “我当然想得很美。”谈希越笑了一下,“快到门口来开门吧。”   “什么?”傅向晚的的上半身直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让你来开门啊,我若不抱着你睡,我看你是睡不着了。”谈希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打趣,这让傅向晚是羞红了脸。   傅向晚立即下了床,开了卧室门,走到了门口,打开,真的看到谈希越就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领口、衣襟,袖口都是白色的,米白色的长裤,很是清俊,眉眼间都是温润。他是工作后,连夜坐连机赶来的。   傅向晚上前一步,踮着脚尖,双手抚上他的脸:“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站在眼前的,真实的他,最多是惊喜,但还有说不出的温暖。   “这不是怕你没有睡不着,连夜赶来了吗?”谈希越却是拉她的手握在手里,进了屋。   “谁没有你睡不着啊?”傅向晚不悦地蹙了一下眉。   “你啊。”谈希越很是自然。   傅向晚正要开口反驳她,他却伸出一只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大家都睡了,别吵到他们。”   然后他便拉着她进了屋,躺上了傅向晚的床:“还是有你的地方感觉舒服。”   “我看是没有我你睡不着吧,竟然拿我睡不着当借口。”傅向晚坐在床沿,冷哼一声。   “还是晚晚深知我心,不过也不用这么直接地拆穿老公我吧。”谈希越伸手拉她,她便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傅向晚也回抱着她,嘴上不得不承认:“有你在身边感觉心里真的要踏实许多。”   “看吧,老公还有安神的作用。”谈希越好看的唇角勾着上扬。   “我是不太过依赖你了。”傅向晚蹙了一下眉,有些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老公就是给老婆依靠的,所以放心靠吧。”谈希越在她的眉心轻吻了一下。   他放在傅向晚细腰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抚上她的肌肤摩挲着。   “谈希越,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你吧?”傅向晚双手撑在她的胸膛上,想从他的胸膛上起身,却被他的双臂圈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觉得我们做些别的事情你就不会乱想了。”谈希越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是为她好一般。   傅向晚想要拒绝却是逃不出他的掌心。他唇角邪魅地勾起,很深的笑弧,男人一张魅惑的脸迟在咫尺,赏心悦目。有时候男人长得太过好看就是无形的诱惑,容易让人犯罪,否则又怎会让关奕瑶这样的千金小姐爱慕到执迷不悟。   谈希越一把捏着她的尖巧的下颚,温凉的指腹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细细摩挲着,目光深幽侯海,包含着无法言说的深情,把她淹没其中。安静的室里只有他的男性的气息流淌在每一寸空气里,也将她紧紧地包围在他的气息中心。   他的眸子已经染上了迷情之色,手指穿梭地她的黑发里,一手捏着她的下颚,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瓣便温柔地贴了上去,细细地柔情浅吻却让他觉得得到的不够,渐渐便狂野的吮吻,长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翻搅,让傅向晚退无可退,呼吸缺氧,完全地承受着他给予的温柔与疯狂。   突然他的唇离开了她的,给了她自由呼吸的的空间,看着她红肿娇艳的唇瓣,他满意一笑。然后又重新覆是她的唇,继续加深加重了那个吻。   “希越,别……别这样……”他如火的热情已经把她一同燃烧,她害怕自己完全迷失。   “别怎样?”谈希越装傻以反问着她,他的亲吻带起痒痒酥酥的感觉如电流贯穿了身体每一个神经。这让她的抗拒都变得软弱无力。   “爸妈在隔壁。”傅向晚可不想弄出什么动静让父母听到,那样她一定会羞死的。   “我就是想亲亲你。”谈希越大手在她的细腰上加重了力道,灼热手掌隔着薄薄的睡衣熨烫着她柔嫩的肌肤。   傅向晚伸手覆上他在她身上乱动的手,紧张地看了看门板,小声道:“这是几十年的老旧教师楼了,家里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你要克制,再克制。绝对不能在我家里乱来。”   “我没有乱来,我是指定目标的。”他的手反握住她的手,控制在他的掌握之下,然后又一次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来势汹汹,两人双唇接触的更加紧密。   他的长舌勾画着她的完美的唇线,继而再扫过她每一颗贝齿,最后灵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她只感觉到他强大的压迫感,他的长舌肆意地在她的口中搅动,勾起她的小舌与他缠绵共舞,被他紧紧纠缠啃咬,恣意地掠夺着她口中的蜜汁,他的主动带动着她享受着这份美好与快乐,让她渐渐的懂得更多,开始配合着他的亲吻和索取,青涩地回应着。   这样的快乐让她无法抑止的吟吟低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嗯……”   反正无论如何,傅向晚是被谈希越给吃得死死的。   第二天他们六点就起床上,而看到谈希越出现在家里的傅志刚和杜秀鹃惊讶极了,还以为自己早起而眼花呢。再定定眼睛看了看,才发现不是在做梦。   “爸,妈。”谈希越礼貌地打招呼。   “希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昨天来的太晚了,你们都休息了,也不想打扰你们。”谈希越也准备向他们告辞,“我们就先走了。”   “阳阳就拜托你了。如果他有不对的,你都可以替我们好好管教他。也只有你说的话他最听了。”傅志刚看着儿子。   “爸,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一定以姐夫为榜样,好好学习。”傅向阳拍着胸脯保证着。   谈希越,傅向晚和傅向阳便一起离开了这里,坐了飞机回去,谈希越便去上班了,本来让傅向阳去圣麓山一号同住的,可是他却拒绝了,想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所以便去了傅向晚婚后便空闲下的新岸小区。   傅向晚替他添置了许多东西,却又遇到了那个人。     149只有你的手指能抚平我的烦恼   傅向晚从超市里刚买了出来,踩着五寸的高跟鞋提着两大袋东西,一袋是日常的生活用品,还有一袋是吃的。她提着袋子打了车回到了新岸小区。   她正下了路边的台阶,这时一辆名贵的法拉利跑车急速地停在下,横了傅向晚的面前,若不是她往后闪得快她差点就撞上去了。   她难道身上带煞,所以出门总不利,加上受到兰婷的带事件影响所以心情也不稳定:“先生,你是怎么开车的?”   “小姐,你是在问我吗?”昂贵的优质车窗降下,有人伸出头来,话语中带着些许不屑。   傅向晚走过去:“对,我问的就是你。你没有看到我正往要过马路吗你不可能没有看到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小姐,我这是在学习你,难道你忘了吗?”男人对她说话很不客气。   “学我?”傅向晚蹙起了蛾眉,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小姐你的记性很差哦。”男人又是一阵轻笑,“上次你撞到我boss的车,你还没有付修理费。不过看你这样子也是付不起的。”   “许彬,你太多话了。”突然一道冷然地声音轻斥着这个男人。   傅向晚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十分好听,所以能才深刻在记忆里。还有眼前这个叫许彬的男人,以及这辆名车都很让人熟悉。可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被叫许彬的男人之后没便没有开口,然后下了车去开车门,坐在后面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这个男子俊挺颀长,轮廓完美的脸上带着宽大的墨镜,但是依旧能看出眉角锋利。名贵的浅蓝色的丝质衬衫质地柔软,泛着上好的光泽。男子一身散发出冷漠的气息。这样的男子给人尊贵不凡的感觉。   这个男人不就是前段时间她开谈希越的车撞到的车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看到她了,所以来向她要修理费的?她不是留了电话在警局吗?让他们修好后打电话给她。她可是没有逃避赔偿,而是没有接到电话通知。   傅向晚倒有些怯生地走上前去:“先生,你好?你真的是来向我要修理费的吗?我真的没有要逃避责任,我是留了电话给你们,可是你们都没有人打给我,所以时间一长我就忘记了。不过你告诉我修理费多少,我立即赔给你。”   冷漠的男子转首,冷锐的目光在镜片后凝结,薄唇微启:“我不缺钱,那车也没有修的必要了。”   男子话少,说完便迈步就要离开,傅向晚看着他清瘦而俊挺的身影还没有明白过来,没有修的必要是指……   “傅小姐,你以为我们boss很缺钱吗?那辆车已经送去报废了,还是我们boss心好,让你省了修理费。”阮许彬却在她的身后解释着,“你若赔,也不知道该赔到哪年哪月。”   说完他便坐回了车里,将车开走。   傅向晚很是歉意地看着男子的背影,急步上前追赶而去,站在那个冷酷的男人的面前。她的追来让男人份外的惊讶。空气很安静,而他像是精致的假人般完美而不真实。   傅向晚看着他黑色的墨镜:“先生,你的车——”   “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可以当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好了。”男子面无表情,冷光在镜片上闪过。   “先生,谢谢你的不计较。”傅向晚也没有太多矫情,“我是傅向晚,请问你的名字是?”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男子瞄了一眼她的衣袋处,提醒着:“你的手机响了,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傅向晚只好抱歉一笑,她手中的袋子放下,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一滑,便接起了电话:“六姐,有什么事吗?”   “晚晚,你是不是市心是的超市,希越他今天可能要晚些回家,所以让我来接你。”谈雅丽今天刚好休息在家里。   “哦,那好。”傅向晚点点头,“我是在中心超市。”   “我已经看到了你了,我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在你左边,看到了吗?”谈雅丽的车顺着路边开就要开到了傅向晚所站在的位置。   傅向晚也看到了谈雅丽,而站在他对面的男子已经不吭一声地举步离开了。她只好提着两大袋子折回去,谈雅丽停了车,下车去帮她提了一袋,正好看到那个离开的颀长的身影。她就这么愣着,盯着那抹身影,视线追随着而去。   这个身影和她记忆里的重叠,给她那么熟悉的感觉,那种久违地熟悉感因为涌上心头的激动让她的眼眶都有些发热。这个人……谈雅丽咬了咬唇,眉心蹙紧。   “六姐,你怎么了?”傅向晚看着有些失态的谈雅丽,这可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谈雅丽的喉咙艰涩的滚动了一下。   “六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上次我撞到了他的车,刚才是第二次是到他。”傅向晚有些抱歉,对于她的问题是无能为力。   倒是谈雅丽笑了一下,一定是她看错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他。可心中为什么就偏偏滋生出那么熟悉的感觉呢?她放下了袋子,抬起脚步就追了上去,傅向晚看着飞奔而去的谈雅丽,一时茫然了。   她看着谈雅丽追上了那抹冷酷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谈雅丽站在男人的面前,一又清明的瞳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想用这双眼睛看穿这个冷酷的男人。可是男人却一点异常的反映都没有。   “安舟……是你吗?”谈雅丽的目光一丝也没有放松地盯着他,而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我不是安舟。”男人薄唇微掀冷冷的回答。   谈雅丽的目光开始的闪烁,视线开始在他的脸上游走,却看得十分仔细,在他的身上寻找着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的相似的地方,可这轮廓,这眉,这唇,这声音都特别的像,为什么他却说他不是安舟。   难道因为他戴着墨镜,所以她认错人了?   “先生,能摘下你的墨镜吗?”谈雅丽提出了这样的无礼的要求,可她特别想知道答案,这样她才能安心。   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如果她就这样放任他离开而不去验证的话,那么她会特别的后悔的。他已经从她的生命里无声无息地消失过一次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他从自己的眼前离开。   而傅向晚见谈雅丽冲动的拦着一个男人,也特别的担心着,所以也跟上了前,却听到谈雅丽这样开口,震惊地放大了瞳孔,她不相信这是那个一向淡然的六姐说出的话。   “六姐,你这是怎么了?”傅向晚蹙着眉。   “小姐,我赶时间,没有必要配合你这样无礼的举动。”男人唇角带着冷意,她也能感觉到他镜片冷锐的目光正带着愠怒。   “先生,不好意思。六姐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有些不舒服所以举动有些——”傅向晚正在解释着,男人已经男人越过谈雅丽就要走开。   谈雅丽深呼吸着,不管他是不是会生气,她只执着于她心中想要的答案。   她毕竟是军人出身,手脚特别的利落,加上男人的不在意,在男人从她的边擦肩而过时,她已经伸手把男人高挺的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来了。男人眉心紧皱在一起,目光中带着怒意,与谈雅丽的目光相接。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般,是不耐烦和生气,但最让谈雅丽意外的是他的眼睛里都是陌生的光芒,谈雅丽里却是得到答案的欣喜与激动。她的眼睛看着那深刻的轮廓,那精致的眉眼,怎么看都和她曾经的安舟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这是不安舟还是谁?她苦苦等待了多年的男人,她咬着唇,眼眶湿润,呼吸都开始发紧,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这份喜悦而停止了呼吸。   “六姐……”傅向晚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和谈雅丽是什么关系,但能看出六姐对这个男人很在乎,很执着,否则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举动。而这样的举动只为那一直深藏的内心里的隐忍的等待的爱。   “安舟……明明就是你,为什么要说你不是?”谈雅丽心痛的质问着。   她咬着唇,走近他一步,抬手就要抚上他的眉目。可是男人去退后了一步,躲避了她的亲密触碰。而谈雅丽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心在隐隐的生疼。眼前就浮起了曾经。   “你看你的眉又蹙起了?”谈雅丽看着他皱眉就不满道。   “那你替我抚抚。”安舟捉起了她的手,“只有你的手指能抚平我所有的烦恼。”   谈雅丽就抚上了他的眉心,指尖的温度,指腹的柔滑,将他眉间的皱褶给一一抚平。她就要收回手指时,安舟将她的手捉住,他墨黑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然后把她的手指放到了唇边,亲亲的吻过。   谈雅丽那个十时还是十九岁的小姑娘,面对心爱的男人这样吻自己的手指,臊红了脸,到了耳根,直到了雪白的颈子都染上了羞涩的薄红。   “吻你的手指都脸红成这样……”安舟把她的羞涩看在眼里,调戏着她,“若是吻你的唇,岂不是一身都要红?”   “安舟——”谈雅丽不悦地瞪着坏笑的安舟,但心里却像是化开的糖水,甜得让她眉眼都是最真的笑意。   那些甜蜜的记忆在在这个时候便化成了最蚀心的毒,侵入谈雅丽的五脏六腑。   “小姐,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安舟,我叫沈灏。”沈灏表示很无语。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好奇的人群,那目光仿佛是在说他是欺负谈雅丽的负心人一般。   “六姐,你别这样,也许沈先生只是和叫安舟的长得很像,你认错人了。”傅向晚扶着谈雅丽的肩,劝着她。   “不可能。”谈雅丽不相信自己会认错深爱的人,“我这里还有他的照片。”   她说着同,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钱夹,她颤抖着双手,把钱夹打开,里面有一张男人的照片,她一直随身携带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来,以解她的思念之苦。   她想过他们重逢的千百种情况,可能他已经另有佳人在身侧,生儿育女,可却唯独没有想到她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里的她是陌生的,仿佛他们之间从不没有过交集,那些年的相恋都没有发生过,她像是一阵风吹过他的心湖,风过水无痕。她从来就没有存在在过他的生命里,她紧握着双手,指甲在切割着她柔嫩的掌心。   谈雅丽把那张照片举到了沈灏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不是你,是谁?”   照片上的男人和面前的沈灏一模一样,如果说安舟就是他,没有人可以否认。   然而沈灏却否认了,他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证明自己的身份。证件上姓名那一栏的确写明了他的名字是沈灏而不是安舟。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有我的照片的,但我绝对不是你口中的安舟。小姐看你知书达理,用这样的手段来接接近我,是不是太过了。”沈灏已经很不满了,他的一张俊脸是阴沉无比,像是要即将下雨的天空。   谈雅丽的身体像是要折断的树枝,晃了晃,瞳孔时原裂纹在渐渐增多。   “这就是你的答案?”谈雅丽笑了笑,苦涩中伴着凄凉,泪水凝固在了眼眶中。   “那你想怎样?”沈灏的眉蹙得更深了,“难道要我承认我是安舟你就满意了?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纠缠已经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了吗?我真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   沈灏咬着牙关,眸色十分不悦,然后看了一眼傅向晚“傅小姐,请你劝劝你六姐,这样很不好。”   “沈先生,对不起,六姐她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只是太思念安舟了,请你理解。”傅向晚代谈雅丽向沈灏道歉着。   沈灏抿着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再次举步离开。   part150不坏一点,你怎么会爱上我   沈灏的的冷漠,让谈雅丽心生疼痛的荆棘,在心窝里遍布丛生。   谈雅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样的面孔,完全陌生的气息。他真是不是她的安舟吗?她咬紧了唇,泪水还挂在眼角,风干的微风中。   “六姐,他真的是沈灏。”傅向晚再一次提醒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也要理智些,别这么伤心了。”   谈雅丽看着傅向晚,眸中甚是担忧:“晚晚,让你担心了。”   “没有,只是我不希望六姐这样再伤心了,你一直很坚强,这一次也再坚强一些。”傅向晚握着她的手,扬起了鼓励的微笑。   谈雅丽却只是凄苦一地勾唇,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不去想,不去思,不去爱。这么多年拒绝感情进入的世界,只因为她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他,无论当初是怎么样的的原因离开她,可是她现在都依然爱着他。   谈雅丽转身举步走开,每一步都那么沉重,仿佛要折断她的双腿。直到上了车,她依然还沉浸在刚看到沈灏的梦幻里,不愿意自拔。   傅向晚看谈雅丽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只好她开车。   谈雅丽坐在后座上,不说话,沉默,还是沉默。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还握着的属于沈灏的墨镜,纤密的羽睫像是蝴蝶的羽翼轻轻颤动,泪水就急急的落下,像是天山是流下的湖水,晶莹剔透。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墨镜冰冷的镜片,就像是在感受着安舟的存在般。   傅向晚只好把谈雅丽载到了新岸小区。刚到小区门口,谈雅丽淡淡道:“晚晚,我就不上去了。”   “六姐,就上去坐坐吧。”傅向晚怕她一个人更伤心。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谈雅丽的唇角边勾起了笑容,让傅向晚放心。   “六姐,真的行吗?”傅向晚还是不放心。   “真的可以。你上去吧,别让你弟弟久等了。”谈雅丽拍着她的肩。   傅向晚点点头,然后提下两袋东西,看着谈雅丽把车开走,刚想给傅向阳打电话让他下楼帮忙拿东西,就看到他已经走过来了。   “姐,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啊?”傅向阳提起袋子。   “是你姐夫的六姐。”傅向晚与他并肩走着。   两人上了楼,傅向晚把一切收拾好,然后忙着做了晚餐,顺便给谈希越打了电话过去。   谈希越还正在处理公司的一件紧急事情,正在开会,他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拿起了手机对所有人道:“休息五分钟。”   谈希越便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晚晚,有什么事?”   “打扰到你了吗?”傅向晚听他说没有后,“什么时候回来吃晚饭?”   谈希越看了一下右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已经快七点了:“今天工作有些多,你和阳阳不用等我了。先吃吧,如果我十点都没有回来,你就自己早些回去休息。不用等我。”   “那你可要记得吃饭。”傅向晚交待了一下后,结束了通话,不想打扰他工作。   “姐,姐夫不来了?”傅向阳看到老姐有些黯然的脸色。   “也不知道今天要工作到多晚。”傅向晚着实有些担心谈希越的胃会出毛病。   傅向阳只好和傅向阳一起吃饭,不过却没有什么胃口,匆匆吃了些。收拾好一切坐到客厅里看电视,却一直在看时间,脑子里就想着谈希越吃饭了没有。   坐到了九点,傅向晚的手机都没有来过一通电话。傅向阳洗澡出来后看到坐安不安的姐姐:“姐,你这么不放心姐夫,就去公司看看呗,你这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明天一早傅向阳就要去飞越集团报道实习了,所以今天他要早些休息。   “而且我休息了,你在这里也会影响我的,快些去吧。”傅向阳实是在赶人,目的也是想她去看谈希越,“不是还有些饭菜吗?你给姐夫带去,万一他饿了,正好吃上。”   傅向晚白了他一眼:“快去睡了,我也该走了。”   傅向晚还是用饭盒装了着饭菜,然后便离开了。出了上区打了一辆车到了飞集团,她站在门口,仰望着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依然明灯如星。   她虽然很少来公司,但是还是有人能认出她来。她用谈希越给的卡刷了一下,乘上了总裁专属的电梯上了顶层。然后往他的办公室而去。   她轻推开了门,就听到了一个特别柔媚的女声:“谈总,都这么晚了,一起去吃晚饭。”   而这个女人站在谈希越的面前,弯着腰,本来就穿着低v领的衣服,这一倾身,那胸前的波涛荡漾,雪白白的肌肤就要晃花人眼。女人脸上的笑也是特别的柔,特别的媚,对自己那饱满的曲线特别有自信。   谈希越微起眸光,眼角余光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向晚。他倒是不作痕迹的一笑:“黄经理,不好意思,我太太说过今天要给我送晚餐,所以你的美意我就心领了。”   “你太太要来给你送晚餐?”别家公司的公关经理黄玲玲一愣。   “嗯,她特别体贴我。”谈希越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她说九点半来,这会应该快到了。”   傅向晚自然听到了谈希越刻意提高的音量,这时她深吸一口气,进了办公室,脚步轻移。谈希越的目光立即扫过来,俊脸带笑:“你看我太太来了。”   黄玲玲回头看了过去,傅向晚纯净而美好,像是这世界上最透明的水晶。   “希越,这是我给你送来和晚餐,你一定饿了吧?”傅向晚把饭盒放到了办公桌上,“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这位小姐也没有吃吧,要不一起?”   黄玲玲看着夫妻两人目光缠绵,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她插—进去的份:“谢谢太太的好意。不过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然后黄玲玲便扭着她的俏臀与傅向晚擦身而过。   谈希越看到黄玲玲离开了,心中也宽慰了,这些女人,总是拿合作为借口在这里多待些时间。幸好傅向晚来了,替他解了围。   谈希越拿起饭盒,闻着饭菜香:“谢谢老婆。”   傅向晚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坐下,看着手中的杂志。   谈希越微笑着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戏谑道:“看来陪我吃饭比看杂志还重要。一个人吃饭,真是怪可怜的。”   傅向晚侧眸看着自语自语的谈希越,有些无奈的翻着白眼。她说这些不就是想让她主动一些吗?   “谈希越,你别装闷骚。”傅向晚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着他,“不,你本来就闷骚。”   这是她这么多久的总结。否则她怎么每次不想看他皱眉的模样,而且总会沦陷在他那醉人的目光里。   “我只对你闷骚。”谈希越却一点也不尴尬,轻笑以对。   “……”傅向晚蹙了蹙眉,透出少女独有的可爱劲儿。   直到他吃完饭,他们一起上了车,傅向晚的兴趣都不高。   谈希越将车开出去后,轻问她道:“你怎么都不愿意主动和我说话?”   “说什么?”傅向晚侧眸看着他英气逼人的侧脸,眉眼中似乎有隐隐跳跃的小火花暗藏在幽黑的潭底,不仔细看还不易察觉出来她似乎有些生气,“你和那位美女不是有说有笑吗?她的腰弯那么低,她的乳—沟很深吧?”   傅向晚恨一时嘴快,一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她收不回来了。她羞窘到不敢去看他,只好将目光转到窗外,佯装欣赏风景。   谈希越没想到傅向晚会这样质问他,非但不生气,薄唇边还扬起了欣慰的笑弧。这质问的话真像妻子在数落着不乖的丈夫。这样的话让他真的很开心,说明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有非常大的位置。   “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好酸……”谈希越打趣着,却是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傅向晚的神情变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哪有什么酸味?你是鼻子有问题吧?”傅向晚自然是装傻否认着,可是心跳的高频率却在加快,更不敢却正视他的目光。   “晚晚,你是吃醋了吧?”谈希越肯定着这个想法,心湖上甜蜜的涟漪层层叠叠,好看的薄唇边的笑意渐浓,“吃醋有益身心健康。”   “吃……吃醋?”傅向晚笑得有些不自然,却极力否认着这个可能的存在,“我怎么可能吃醋?你想太多了吧?”   “这个可以有。”他笑得真诚,俊美的面容越发的透出男人的深度魅惑,这样出色的男子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只要一站在那里,就像是发光体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难怪不同的女人都迷恋着他,如飞蛾投火般前仆后继终不悔。   她终于有一些明白关奕瑶在看到她和谈希越画面时的愤怒与恨意,这也表明了她对谈希越的爱有多深,爱得越深,恨越深,所以她才那样的排斥自己,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一再地为难她,想把谈希越从她的身边夺走,也让她尝到她那份锥心的痛。   可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这样的做是不是利用了爱。   “这个真有没有。”傅向晚的眼睛里有着暗涌,色泽不明。   “这个真心可以有。”谈希越伸手过去,将她柔软的纤手握在温暖干燥的掌心,温润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细嫩肌肤,“晚晚,我们要努力地为未来而活。我会一直陪着你,谁也无可取代你,相信我,好吗?”   傅向晚就这样任他握着,不去拒绝,因为她并不排斥他接触自己的感觉:“我相信你,可是我没办法相信我自己。”   她是那样的平凡,和天上星辰一样交闪耀的他在一起,有时候真的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她怕自己真的不够好,不能够让他一直一直的爱她下去。   “没事,你不需要自信,只需要我就好了。”谈希越眼底星辰闪耀,握着她纤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始终相信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傅向晚嫣红的唇角边荡起淡淡的笑,微风拂过,青丝飞扬,越以的灵逸动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给你送晚餐的的?”傅向晚突然想起他拒绝黄玲玲的邀请时说的话。   “真想知道?”谈希越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你问的是废话。”傅向晚微微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的家伙,分明是在找茬。   “那得先贿赂我一下。”谈希越那耍赖的模样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可却凭添了他的个人魅力。   “我知道,一定是阳阳打电话告诉你的,他是什么都偏向你。”傅向晚想到了弟弟什么都站他这一边,一定是他通风报信他才知道的。   “不是。”谈希越摇头。   “……”她咬唇,恨恨地看着这个清贵高雅的男人,怎么就像个无赖,“你不说就算了。”   “我早就看到你站在门口了,正犹豫着进不进来,我当然不能让你走了,所以就那样说了。”他看着她的渴望的眸子,“你是我太太,怎么能在气势上输给别人,我在哪里你就要哪里,光明正大。我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属于你的。”   她深深的注视着谈希越,喉咙像是被什么力量扼住了般,就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谈希越,这什么你总能戳中的软处。”傅向晚咬着唇,抓住他的手臂。   “感动到了是不是?”谈希越却是笑着伸手抚上她的发丝,“那给我一个热吻做为奖励如何?”   傅向晚蛾眉深深地皱着,想笑,却是无奈的摇头。总是会这么恰好地把握时机。真不愧是商人本色。   “谈希越,你就是一坏人。”傅向晚吸着鼻子,却难以抵挡那汹涌而来的酸涩,晶莹的水气就这样浮上了明眸,氤氲着水雾的眸子带着清灵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坏一点,你怎么会爱上我。”谈希越缓缓在将车停靠在路边,双手捧着她的脸,手指在她脸上轻抚,欣赏着她的过分美丽。   傅向晚也双手抬起,抚上他棱角分明的深刻面容,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那完美的线条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然后她含着水雾的明眸荡漾起笑纹,那么柔美,像是早晨最美丽的晨曦照耀进他的心底。   她一手改为勾着他的颈子,然后一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头微微仰起,嫣红柔软的樱唇就轻轻地吻上了他的两片薄唇。   傅向晚的主动吻谈希越十分意外,当他还沉浸在她主动亲吻的巨大喜悦中时。傅向晚已经用撑着他胸膛的手缓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蜻蜓点水般的浅淡一吻却是让人意犹未尽,百般滋味在胸中激荡。谈希越那哪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便化被动为主动,用手将她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握住反剪到她的身后,然后用铁臂禁锢着她,让她与他亲密贴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滚烫而醉人。   “这一点点不够,我想要得更多……”他沙哑的声音里隐忍着情感的爆发,笑着看着她酡红的小脸,欣赏她终于大胆了一回。   她想退缩,却被他牢牢地掌握住细腰,不让她有避开的可能。他低下头,那带着白兰薄荷香的气息就充盈了她的世界,铺天盖地地渲染开来,像是迷香,一寸一寸摧毁着她的理智,让她心甘沉沦,跟着他走。他的吻温柔而狂野,探出舌尖,那唇上的轻淡的薄荷香将她的舌尖沉浸,整个唇齿都沾染上属于他的专属的特有的味道,她便是属于他的。   “咚咚咚……”敲击车窗玻璃的清脆声把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给拉回了现实。   谈希越不悦地皱起了深眉,这么好的气氛被哪个不识趣的人给打断了。温香软玉在怀的他根本不想放开怀里的林静好,只想这样抱着她,吻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但傅向晚却伸手推推他:“看看怎么了。”   “这人还真会挑时候……”谈希越终于还是放开了林静好。   傅向晚坐正后,谈希越放下了车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人民交警的脸,还是上次把傅向晚带回警局的那个交警方战。而方战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那天在警局里带走傅向晚的谈希越。他向谈希越敬了一礼,一脸的严肃道:“先生,请出示你的驾照和行驶证。”   方战的目光越过谈希越落到了他旁边的傅向晚身上,原来她和他在一起。傅向晚也惊讶又一次遇上了方战,礼貌地微微向他友好的颔首。只是她现在脸颊绯红,樱唇因为刚才热情的深吻后,泛着殷红水润的色泽,就像是最可口的果冻般诱人。而她的衣服也因为拥抱而压出皱褶,她正红着脸蛋在整理着。整个车厢里无声息地弥漫着动情的味道,那种气息无色无味,却能感觉。   这一切已经不能看出刚才在车内发生的事情,而他们又是怎样的的激情四射。   方战眼底浮起一丝晦色莫辨,却冷漠地接过谈希越递上的证件,在交还给他时道:“你的车违禁靠边,依据交通法规要罚款和扣分……这是罚单,请您按时交纳。下次若有要事要办,请回家。”   谈希越听着方战的话扬起了左眉,眼底的黑色在流转,唇角勾起。伸手去接过那张罚单:“情不能自禁,让你见笑了。”   这话更是说得暧昧不明,让人遐想无边。   这谈希越说得什么鬼话!傅向晚只能低眸垂睫,抿唇不语,不好在别人的面前发作。   然后他便升起了车窗,将方战的脸和目光阻隔在优质的深色玻璃之后。他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不禁道:“这个交警管得似乎太多了。”   傅向晚将衣服上的皱褶一一抚平,他们在公路边上接吻还被交警给逮住罚款了,这让她觉得特丢脸,而且这个交警她还认识:“都是你的错,非要……否则也不会有这事儿了。”   “你的奖励太没有诚意了,我当然要自己力争公平待遇。”谈希越盯着傅向晚那像熟透的红苹果的脸蛋,“而且我还没有尝够你的甜,就被人打断了,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我是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他计较太多。”   他能感觉到这个交警看傅向晚的目光很不一样,眼底仿佛像是压抑着什么一样。真是很有趣!   “我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傅向晚别开了头,双手轻拍着热烫如火的脸颊,想要驱散身体里的热度,“专心开车好不好?”   “我一直很专心,对任何事。”又是一句语双关。   傅向晚那被他亲吻过后的娇艳唇瓣多了一份水嫩的红润光泽,如鲜美的红石榴般诱人:“谈希越,你流氓。”   “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耍流氓,如果非在要前面加个期限,那我希望是一万年。”多么经典的台词,这话从谈希越的性感的薄唇里吐露出来,更是多了一分深情,让傅向晚是怒不成,气不了。   一万年,多么遥远……   可傅向晚却好像从他深邃的眼里看到了久远的那一天。   就要这浪漫梦幻的时候,谈希越却接到了慕心嫣打来的电话:“七少,四少他好像要醒了,你快来看看。”   谈希越听后,欣喜地瞳眸里渲染,立即开车往美洲花园而去。   慕心嫣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他们,谈希越匆匆上楼。   慕心嫣和傅向晚随后,后者微微蹙眉,却对上前者古怪的目光,“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晚晚,你的嘴好像有些红肿。”慕心嫣又往前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明白。   傅向晚却惊吓得后退了一步,有冷汗渗出额头:“是……是吗?是被狗咬了!”   该死的谈希越,非要这么缠绵,让她丢脸死了!   “狗咬的?”慕心嫣挑了一下眉,追问着,“狗怎么咬的?”   “心儿,我们还是快去看四哥吧……”傅向晚是羞窘得跑开了,一边在心里狠狠在咒骂着谈希越。   而走在前面的谈希越这里打了三下喷嚏……   151我从地狱出来了,就该你下地狱了   谈希越打了三个喷嚏后,觉得有些怪异,他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傅向晚和慕心嫣,眸光收紧,定在了傅向晚的如蔷薇花般的唇瓣上,竟然说他是小狗?!   而傅向晚则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目光,拉着慕心嫣,掩饰着自己的行为:“心儿,四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四少今天的手指动的特别的频繁,而且还皱过眉头,经过医生检查,他们推测四少可能会醒过来。我想七少一定想在四少醒来之前陪在他的身边。而让四少第一眼醒来后能看到自己的至亲。”慕心嫣解释着。   看到谈铭韬只是动着手,蹙着眉,仿佛沉溺在醒来与沉睡的斗争之间。这让慕心嫣替他感到特别的担忧。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在下一秒睁开眼睛面对着她。   谈希越也听着,却已经在加快着脚下的动作。他推门而入,有医生正守在谈铭韬的床前。而傅向晚和慕心嫣也跟着进了卧室。   室内昏黄的灯光淡淡的扩散开去,谈希越一进去,所有的都向他致敬。他也微笑着点头,说着各位辛苦的话。然后他走到了谈铭韬的床边,倾身,借着床头的灯光,看到谈铭韬的的眉头一直紧紧地蹙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又仿佛想要挣脱束缚一般。   “四哥,我是老七,你能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四哥,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该醒醒了,我还期待着和你下棋过招呢,上一次你出任务走时之前,我们不是约好了,你回来后我们就好好的下一盘棋吗?四哥,我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能忘了。”谈希越握起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四哥,我和晚晚的婚礼你就缺席了一次,难道你还要缺席下去吗?难道你就不想抱抱你的侄儿吗?”   侄儿?   傅向晚和慕心嫣对视一眼,慕心嫣询问着她:“你怀孕了?”   “我没有。”傅向晚咬着唇,红了耳根。   “会有的。”谈希越连目光都没有扫过来一下,就这样肯定着,“一定会有的。而四哥你也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四哥,你醒过来,看看我一眼好吗?”   谈希越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泛红,有水润的光泽地闪耀。傅向晚看着他如此伤感,心中也是一阵疼痛。她上前,站在谈希越的身边:“希越,四哥会醒来的,我们要相信他。你看四哥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醒过来。我们要替他加油打气,绝对不能泄气。”   “四哥,我是晚晚,你还没有见过我,醒来后可不要不认识我。”傅向晚抿着唇,微笑着,“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等着你睁开眼睛。”   夜深人静,只有谈希越,傅向晚和慕心嫣守在了床前。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而在关家,关奕瑶正在做着梦,一个关于谈铭韬的梦。   梦中,谈铭韬一身笔挺的军装,将本就英俊不凡的他衬得越发得英姿勃发。他一双锐利如鹰隼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带着仿佛来自北极的寒气,让她无法在他的目光里动弹分毫。   关奕瑶看着明眸清澈的谈铭韬:“四……哥……你醒了?”   “我睡得够久了。”谈铭韬勾起唇,笑意却浮在眼表,“瑶儿,我醒了,从地狱中爬起来了,你的天堂就该粉碎了,也该你尝尝地狱的滋味儿是什么!那里一片漆黑而冰冷,身体和灵魂都在这个阴冷的地方受到折磨,我想你没尝过不知道什么叫痛苦。瑶儿,来尝尝吧。”   “不……不……我不要……”关奕瑶害怕地摇头,拼命地仿佛要把头颅给甩掉一般,“我不要……四哥……”   “我当初也不想要去这个的地方,是你把我送进去的,现在也让我把你送进去试试。”谈铭韬英俊的脸庞上是冰冷的恨意,“你让我像一个废人一样活着,这样的羞辱我要加倍的还给你,关奕瑶,就算我放过你,你以为老七会放过你?你太天真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啊——四哥——不要啊——”   突然间关奕瑶大叫着从恶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室内一片黑暗,她的额头上汗水如豆,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把睡衣都浸湿了,而冷意已经从指尖到心脏,寸寸凝结如冰。   她整个人都石化在当场,只有眼睛可以转动一般,呼吸的沉重声在安静的室内扩散开去。   四哥……醒了?   关奕瑶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她僵硬地抬起手来,按在自己的心脏处,想要压制住这晨狂跳不安的心脏,却怎么也挥不去那抹忐忑。   她不要……不要下地狱!   这时院子里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关奕瑶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跑到了窗边,看到了是自家哥哥关奕唯,开着那辆红色地法拉利就要离开。   这么晚了,哥哥会去哪里?   关奕瑶也匆匆抓起了外套,也顾不上光着脚就往外跑去。她上了自己的白色车开了出去,跟上了关奕唯。关奕瑶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颤,不安,痛苦,烦躁都席卷了她。   她离得关奕唯的车有些距离,怕是被发现,不知道在黑暗里开了多久,终于到了美洲花园,关奕奕唯把车开进了别墅院子里,便进了屋。而关奕瑶则在远处就停了车,赤着脚,走到了门前,看着别墅内灯光通明,温暖列比。她的内心却是一片黑暗与冰冷,心脏上没有一丝的温度般。   关奕唯匆匆上楼,梁韵飞和彭书行都已经先赶到了,全部的人都守在了床前。   “四哥,醒了没有?”关奕唯看到大家都神色严肃,也不敢出一丝的大气。   他也走了过去,站在了彭书行的身边,所有的有目光都落在了谈铭韬的脸上。他的手指屈了屈,睫毛在不安地颤动着,再次颤动……直到他似乎适应了室内的光明,他才缓缓地抬起了眼睑,这个细小的动作,仿佛是被放慢了一百倍一般,很缓很慢很轻……直到他的眼睛打开了一条缝,又闭了闭,才又睁开,直到完全地睁开,静止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动了动。   众人都因为他的眼睛转动,因为他的清醒而欣喜万分,目光都开始闪闪发亮,抿着唇拉开了笑容。而傅向晚和慕心嫣则咬着唇,流下了开心而激动的眼泪。   “四哥,你终于醒了。”谈希越握起谈铭韬的手,眼睛也因为喜悦的泪水而湿润,在灯光下显得更格的明亮,光泽流溢,“四哥……”   谈铭韬的嘴唇只是很轻地扯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但他的目光却较之他陷入沉睡前有焦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沉睡中自我的思想斗争后,让他走出了自己的心门还是怎样,反正他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要好很多。   他说不出来话,但目光却紧盯着谈希越,然后闭了闭眼,表示他知道。   然后他的目光一一走过陪在床边的梁韵飞、彭书培和关奕唯,都是他认识的兄弟,然后是傅向晚,在傅向晚还没有开口介绍自己之前,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身边最近的谈希越的身上,眸中染着笑意。很显然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知道傅向晚就是谈希越的妻子,他的弟媳,他没有猜错。   “四哥,你还是那么厉害,竟然知道晚晚是我老婆。”谈希越笑出了声,声音清朗而欣喜。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慕心嫣的脸上,在那一刻,他的目光是柔和而带着感谢的,目光细细地在她的眉眼上游走,那么认真那么地深刻。   慕心嫣也没有说话,也没有逃避,她的目光坦然地抬起,与谈铭韬的目光相接。只是这一眼,他已经把所有的感谢都倾注在其中,突然就有泪从他的眼角逃逸,顺着眼角,流入鬓角。   “四少,只要你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没有辜负我一片真诚。”慕心嫣的唇角向上扬起,开出了最动人的微笑之花。   谈铭韬也同样的闭了闭眼,表示他明白。   虽然他睡了那么久,他的眼睛没有看到慕心嫣的付出,可是他的心明白。   他的目光落到了关奕唯的的身上,所有人都明白他是在询问关奕瑶在哪里?他们是未婚夫妻,他生病,陪伴在身侧的理应是关奕瑶。而他醒来却没有看到关奕瑶,所以他心中的着疑问。   “瑶儿她……在家里。”关奕唯抿了一下唇,“如果你想见她,我明天一早就带她过来。”   谈铭韬闭眼睛表示同意。   谈铭韬并没有清醒多久,在他辨识过所有的人后他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谈希越脸色一变,立即找来了医生问诊:“这是怎么回事?快看看四哥他怎么了?”   “四少他长期卧床沉睡,身体虚弱,所以才会又睡过去,不过他已经真正的清醒过来了,而且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他的的情况比较乐观,加上后期的复健练习,我相信他很快能恢复起来。”医生如是道,这才让所有的人放下心来。   谈希越听到这样的回答瞬间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着又睡过去的谈铭韬。他想到他最后睡过去时还提到了关奕瑶,他对关奕瑶的态度到底会是怎样的?   谈希越把目光从谈铭韬的脸上收回,又转向了一直眉头深锁的关奕唯。后者也感觉到了谈希越的目光在看自己,也抬起眸子,与他对视着。   “老七,我也正有话对你说。”关奕唯心中在叹息,“我们去书房吧。”   所有的人都看着关奕唯,却没有问为什么。   “好。”谈希越看向所有的人,“你们也不要围在这里打扰四哥休息了。这里客房多,困了就留下来休息吧。”   然后谈希越便离开了,关奕唯紧随而去。两人到了书房里,对坐着。   “如今四哥醒了,我一直的心愿也算是了了,可有些隐藏的真相是必会揭开。这将是怎样的一场残忍裁决,还未开始我已经感到心身冷意。”关奕唯敛下了目光,他的感觉很不乐观。   谈希越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上了一杯温水,把水推向了关奕唯:“真相再残酷都必须要面对,不管是谁伤了四哥。我相信四哥也不会这么糊涂,让凶手逍遥。”   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和关奕瑶会扯上关系,可是从没有证据能证明与她有关,而四哥便是最好的证人。   “那老七,四哥要求要见瑶儿,明天一定真要见吗?”关奕唯把水杯握在掌心,透过玻璃杯壁感受着水的温度。   谈希越把水杯送到唇边,就着杯口抿了一口温水:“四哥才刚醒,身体极度虚弱,我自然是不想他再受任何刺激,我本想他的身体好一些,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时,再让安排他,见奕瑶,可是他却早早这么要求了,我又能说什么。他在醒来后就想要见奕瑶,一定有他的深意。”   关奕唯抬了抬眸,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这不是他们相见的最好时机,毕竟四哥现在还不能说话。”   “见一见也好,四哥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我们还有眼睛。”谈希越相信自己能从中看出一丝的端倪,“但是我希望她不要乱说话,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说话。”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关奕唯放下杯子,可是掌心依然还是冰冷的,更冷是身体和心灵,这一次,他只希望四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关奕瑶无关就好,否则,他真不忍心亲自责罚妹妹,而且父母也会受伤,他们关家就对不起谈家,是罪人。   关奕唯起身离开,情绪很是低落,一路开车回去,车窗大开,任冷风拂面而来,吹冷着他的肌肤。直到回到家,他上楼路过了关奕瑶的房间,却站在门外,久久地盯着那扇门,眉头紧锁。   而早早回来的关奕瑶此刻也正站在门内,她听到了关奕唯上楼的脚步声,双手揪紧了衣角,贝齿咬着唇瓣直到尝到了口腔里的腥甜味,泪水疯狂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她的身心都极度的不安。 part152只要你好起来了,就不辛苦   关奕瑶深呼吸着,就连空气都变成了扎人的刺,刺入了她的肺腑里,疼得她血肉模糊,掐入掌心的指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心跳一度快要停止。   而门外的关奕唯则在那里站了很久,眉头皱得很紧很紧,紧到怎么也松不开。他眸底黯然无光。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卧室。他本想敲门找关奕瑶再谈谈,可是想想,还是让她睡一个好觉吧,明天可以用最美好的状态去见四哥。   这一夜,没有睡好的人有太多。   关奕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他坐在沙发里,手边的烟灰缸里装着不少烟蒂。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烦忧这件事情。   他起身,到浴室里冲了一个澡,强打起精神,然后换了一身新衣,才出了卧室。来到关奕瑶的门前,伸手去敲门,关奕瑶也是一夜没睡好。她走过来打开门,眼睛里的星光是一片黯淡。   “哥……”关奕瑶咬了咬唇。   “快去收拾一下,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关奕唯看着憔悴的妹妹,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该来的总要来。   “见谁?”关奕瑶的眸光一下就收紧,变得戒备起来。   “瑶儿,四哥醒了,你不该见见他吗?”关奕唯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把她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关奕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更加的无精打采起来。她的身体往后退步,有些摇摇欲坠。   “四哥……醒了……”关奕瑶的唇瓣颤抖不止,就连指尖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她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不是梦,是现实。四哥醒来了,要把她推入地狱里去了吗?不,她不要下地狱里去。   看着妹妹脸色的惨白,还有眼睛里的惊恐害怕,那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颜色。关奕唯有很大的把握确定妹妹和谈铭韬之间真有脱不了的干系。   “是的,四哥昨天晚上醒了,因为太晚了,你已经睡着了,我不想打扰你休息,所以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四哥他要见你。”关奕唯的心都在颤抖,在心里质问着妹妹,为什么在害怕成这个样子。   “他要见我?”关奕瑶更是心肝欲裂,往后又是一退,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毯之上,“哥,我……我不要去……可以吗?”   “为什么不去?”关奕唯深蹙着眉,心痛之极,“你不是爱四哥吗?爱到不介意他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你都要守护你们的婚约?难道你自己亲口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哥,你不要说了!”关奕瑶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去拒绝从前的执着,“哥……”   “告诉我,四哥变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和你有关?”关奕唯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上前一步,蹲在了关奕瑶的身前,一手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   “我……我……”关奕瑶舌头打结,看着哥哥质问的眼神,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有泪水汹涌而下,脸上一片泪痛斑斑,痛心疾首。   “瑶儿,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都还不对我说实话吗?四哥落水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是你做的,还是你知道是谁做的?”关奕唯的胸膛里压抑着翻涌起来的痛。   “哥,对……对不起。”关奕瑶哭得不能自已,害怕和恐惧都席卷上她的心脏,“哥,求你……帮帮我。”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你?”关奕唯看着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关奕瑶,他的内心也并不好受。   “哥,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见四哥,不要带我去见他好吗?”关奕瑶的泪流入了嘴角,苦涩阵阵。   “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吗?你躲了一时,又躲得了一世吗?有些事情该你面对的就要勇敢的去面对,犯错并不可怕,只要诚心诚意地去悔改,四哥也许会原谅你的,老七也会,如果你这样躲避下去,谁都帮不了你,所以,瑶儿,跟我走,却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关奕唯抬起手指,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关奕瑶却拉下关奕唯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到仿佛要折断一般:“哥,你这不是要帮我,是我让我去死!”   “瑶儿,就算真的是死,我也不能纵容你下去了。”关奕唯见她依然不悔改,心生失望,“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自己,过了十分钟你还不下楼的话,那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过去见四哥。”   关奕瑶的沾染着泪滴的羽睫惊诧一颤,看着眼前的哥哥,心中顿生绝望。她是逃不了,也不避不开了吗?   关奕唯从关奕瑶的手里抽回了手,然后起身,冷漠的离开,只留下关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久久回荡。   关奕瑶紧闭着眸子,泪水更是成串的落下,她已经退无可退,把自己逼入了绝境里。   然后他只好起身,去浴室清洗着自己,看着镜中脸色苍白,模样憔悴的自己,像是鬼一样。   她匆匆的收拾好自己,拿起包包,就出了卧室,下楼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移动。她来到关奕唯的面前,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关奕唯抬眸,看着眼前妹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四哥的事情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哥,我们走吧,不要让四哥等急了。”关奕瑶深一口气,逃避着问题。   关奕唯也只是抿了抿唇,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起身,关奕瑶狠狠一咬牙,跟了上去。直到车子开上了马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窗外。   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在她的眼里极速地后退着,苦涩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刺激着细嫩的肌肤。   她泪水朦胧,视线模糊,抬手去抹泪时,前面因为红灯,关奕唯停下了车,通过后视镜看着默默垂落的妹妹。   关奕瑶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眸子晃了晃。突然她打开了车门,就跑下了车。顺着停着的一排车子,一直往前跑着,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关奕唯也没有想到关奕瑶会中途下车,也只好丢下车去追关奕瑶,此时红灯变绿,却看到她跑到了要行横道前,车子鸣起了喇叭,而关奕瑶就依然不顾地奔跑,被迎面而来的车辆撞倒在地上……   鲜血流出,染红了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颜色,只要冷冰冰的寒意……   关奕唯冲了去,就看到在了血泊里的关奕瑶,他跑上去,跪倒在关奕瑶的面前,将她的头抱起:“瑶儿……”   “哥……”关奕瑶滚动着喉咙,唇瓣苍白,有泪流淌出眼角。   “瑶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哥哥……”关奕唯抱着她,自责而痛苦的泪水也流出了眼眶,滴在了关奕瑶的脸上,“瑶儿……”   “哥……如果……我死了,帮我好好孝顺爸爸和妈妈,告诉他们……是我不孝……”关奕瑶咳嗽着,“哥,是我对不起你……”   “瑶儿,别说了,别说了……”关奕唯摇着头,“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你别说话,保存着体力。”   “哥……”关奕瑶抿了抿唇,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把光明隔绝,陷入了黑暗里。   “瑶儿……”关奕唯的一颗心都被痛苦揪紧,如果不是他决意要带她去见四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没有多久,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立即把关奕瑶抬上了救护车,而关奕唯也跟随而上去。   “瑶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爸妈还期望着你孝顺他们。”关奕唯紧握着关奕瑶的手,鼓励着她。   一到医院,关奕瑶便被送入了手术室里。   关奕唯坐在了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头疼欲裂。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谈希越的手机号,声音沙哑黯然:“老七,瑶儿她……来不了了,她出车祸,正在抢救。”   而听到这一消息的谈希越,眸光暗了暗,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默默的挂了手机。   替他盛粥的傅向晚把稀饭盛好放到他的面前,关心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梁韵飞和彭书行都看向他:“是谁的电话?”   “关奕瑶出车祸了,来见不了四哥了。”谈希越淡淡道,表情平静地端起了稀饭,优雅地吃了起来。   他的内心强压下了这么久就要得到真相的那份激动与渴望,表现得十分安静。   关奕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又在玩什么花招?不过,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怕这一时,总之,他绝对不会让关奕瑶这样的置身事外。   一口一口,谈希越把碗里的稀粥都喝完了。   虽然他是平静的淡然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还有隐忍压抑的愤怒。   慕心嫣从厨房里把给谈铭韬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来,看到全桌的人的都很静,与傅向晚的目光对上。然后便往楼上而去。   她把早餐放到床头的小柜上,谈铭韬已经醒了,早上医生也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大问题,一切都很稳定。现在需要长期进行肢体功能恢复的锻炼。恢复有好的话就能很快的像正常一样。   慕心嫣上前,微笑着:“四少,我是慕心嫣,你还记得吧?别睡了一个晚上就忘了我。”   “心……心……儿……”谈铭韬也微扯动着唇角,微笑着,他沉睡前并不是不能说话,是自我封闭不说话,经过这一次醒来,他倒是愿意开口了,虽然说话有些慢和轻,这也是因为他长期自闭不说的原因造成了语言表达的陌生,但却能说,也算是好事一件。   “对,我是心儿。现在我要将你扶坐起来。”慕心嫣唇角的笑容拉得更开了,然后将他扶坐起来,把要柔软的枕头放在了他的身后垫上,“这样舒服吗?”   谈铭韬点了点头,表示很好。   “四少,你已经醒了,现在你就要尽早的做一些恢复训练,你这么久都没有自己亲自吃过饭了,所以得训练一下你的吞咽能力,慢慢地找回感觉。”慕心嫣把熬得很清的稀粥端起来,“这是稀粥,喝起来较方便一些。你慢慢适应一下。吃的时候要慢点,别着急。”   “嗯。”谈铭韬配合得像个乖孩子。   慕心嫣先拿了一张小方巾放到了谈铭韬的下巴处垫上,再用勺子舀了一口稀粥吹了吹,再小心地送到了他的唇边。他抬起目光,与慕心嫣的目光相接,接收到了鼓励的目光,他试着张开了口,含着勺子,把稀粥含入了嘴里。   “慢慢地咽下去。”慕心嫣紧张地看着他,“可不能着急,小心呛口。”   谈铭韬照她的话做,一点一点,轻轻地,缓缓地咽下喉间,很是小心和注意。   就这样,谈铭韬一勺一勺的把那小半碗的稀粥喝了下去,其间难免会呛到,但都不厉害,就是轻咳了两下。慕心嫣便会替他拍背,抚背顺气。   “我……没……事……”谈铭韬看着慕心嫣有担忧的眸光,不想她那样的心疼,“我……可……以。”   “我相信你可以。”慕心嫣重重地点头。   吃过早餐后,慕心嫣正要收拾东西,谈希越就上来了,谈铭韬默默注视着慕心嫣的目光就转向了他。   “四哥,你感觉好些了吗?”谈希越站在床边,看到他的气色不算差,身体是虚弱了些,可是神气神还不错。   “好……多了。”谈铭韬看着他,“有……话要说?”   “嗯,什么事都逃不过四哥的眼睛,我想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见奕瑶的时间能不能推迟一些。”谈希越并不想告诉他关奕瑶出了车祸,“在身体恢复得好一些后再见,不好吗?”   “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想看看她。”谈铭韬感觉到弟弟的脸色有些沉重。   “她出车祸了。”谈希越微敛下了眸子,还是不告诉了他实情。   谈铭韬的眉头紧蹙,突然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因为呛咳的难受而泛起了红色。慕心嫣心中一紧,立即替他拍着背:“四少……”   谈铭韬摇了摇头,缓慢地抬手,将慕心嫣的手拉了下来,对她眨了眨眼,表示他没事。   “那……我亲自去看她。”谈铭韬看向谈希越。   谈希越与谈铭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凝视了数秒:“我去安排。”   “心……儿,帮我……找件衣服换上。”谈铭韬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慕心嫣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后知后觉,然后松开了手。   慕心嫣点了点头:“四少如此关心关小姐么?”   谈铭韬一怔,却没有回答。   慕心嫣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多话了,她抿了一下唇:“看我是多话了,关小姐是四少的未婚妻,你关心关小姐,是理所当然。我这就去给你取衣服来。”   因为事先准备了一些谈铭韬的衣服,就是想到他某一天醒来,可以穿上,出去晒晒太阳。   慕心嫣取来了一件套灰色的休闲装,替谈铭韬套上,而裤子是谈希替他穿上的。   “四哥,我先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谈希越准备给关奕唯打个电话,“心嫣,先带四哥去晒晒太阳吧。”   “嗯。”   慕心嫣把坐到轮椅上的谈铭韬推了出去,因为楼梯是特别设计有坡度的,所以可以推着下楼。   梁韵飞和彭书行已经去上班了,傅向晚也帮忙李婶收拾了碗筷出来。就看到推着两人,她几步上前:“四哥,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嗯。”谈铭韬点点头,邀请着她,“一起去。”   “好啊。”傅向晚也欣然答应。   谈希越随后而下,跟着他们一到了屋外的庭院里,这个温暖的时节,繁花盛开,簇簇似锦,修林茂竹,这是谈铭韬的最爱,空气里都是叶子的清香,阵阵随风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身的舒服,让久没有这第近距离接触阳光的谈铭韬更觉得一身加暖。看着这样的太阳,也觉得自己更有力量一般。   清瘦的谈铭韬的面容在阳光的雕刻下,更显得独具匠心,每一丝的线条都是经过上帝精心打磨般。谈家的男人,都生得让女人神魂颠倒,但相比起谈希越的清俊,四哥更多了一丝的阳刚,毕竟是军人出身,骨子里的那抹血性是抹不去的。   “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我还活着。”谈铭韬感慨着,然后他看着身边的慕心嫣,“心……儿,这些时间……辛苦你了。”   “四少……只要你好起来了,就不辛苦。”慕心嫣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看到他好起来,能说能笑了,是她莫大的欣慰。   如果曾经的那个他也能像谈铭韬这样好起来,那么她身上的背负的那个罪是不是就轻很多?   一想到那些伤感的事情,慕心嫣的眼眶就酸涩泛红,泪光隐隐。   “心儿……我说错话了吗?”谈铭韬抬眸看到她眼底的泪。   “没有,是我自己想到了一些事情。”慕心嫣把泪水逼回了眼底。   “还真是个傻丫头。”谈铭韬浅笑。   153他是隐忍不发,还是精心盘算   关奕瑶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关奕唯一个人守在外面,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医生,我的妹妹到底怎么样了?”关奕唯拉着一个护士,焦急地询问,想早一些知道结果。   “关先生,请你耐心等待,医生在正在抢救,一定会尽力的。”护士道。   “你手里拿的……”关奕唯看着护士手中端着的盘中的血袋,眼前闪过妹妹躺在血泊里无助的样子。   “关小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护士安慰着他,“关先生,别太担心了,关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看到关奕唯眉心紧皱的皱褶,就让人心疼,就想伸手替他抚平一切哀伤。   关奕唯点了点头,松开了护士小姐,然后坐回了原位。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打给了父亲关立国:“爸,瑶儿出车祸了,正在人民医院抢救,您要不要来?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妈,我怕她经不起打击,想等瑶儿的病情稳定后再告诉她。爸,你有在听吗?”   那边的关立国已经神色愕然,明明女儿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收到这样的伤痛的消息。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他的喉结上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的些发涩:“瑶儿怎么样了?”   “爸,你别担心,瑶儿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关奕唯安慰着父亲。   “你先看着瑶儿,我一会儿过来。”关立国这边还有事情走不开。   关奕唯结束和父亲的通话后,整个人感觉到特别疲累,坐在那里,头往上仰起,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睛被顶上的白灯给照得有些睁不开眼,干干涩涩的。   他抬起手臂来,放在了眉骨处,有阴影落下,遮蔽着光线。一夜未眠的结果就是让此时的他特别的疲倦。他闭上了眼睛,趁这个时机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睡得迷蒙间,护士上前轻声唤着他:“关先生……”   关奕唯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刚才的护士的盈盈笑脸。他放下手臂,看着她:“我妹妹……”   “关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她的肋骨有断裂,头部震荡,需要留院观察。现在已经转到了vip病房里。不过还没有清醒过来。”   “好,我知道了。”关奕唯这才起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外套,便匆匆往关奕瑶的病房而去。   他推开门,护士医生检查好了各种仪器之后,便离开了。   关奕唯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看到关奕瑶头上包着纱布还渗着鲜红的血缘,还有身上的仪器,还有她惨白如白纸的脸蛋,失去血色的唇瓣,都与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是对妹妹的心痛,也是对这件事情的无奈。   关奕唯握着关奕瑶的手在掌心:“瑶儿,为什么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哥哥的,而是要一个人隐瞒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以致于现在躺在这里?你知道吗?看着你躺在这里哥哥的心里好痛,可谁又该还四哥一个公道?瑶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句句发自肺腑,带着痛苦与压抑,是两难,也是折磨。   是什么让事情发展到这样悲伤的地步?   关奕唯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关奕瑶,守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关奕瑶终于醒过来了,羽睫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眼珠转了转。   “瑶儿,你醒了。”关奕唯看到已经清醒的妹妹,唇角边扬起了一丝笑意,能看到妹妹睁开眼睛,是件开心的事情。   “哥……”关奕瑶咬了咬唇,泪水就这样漫了上眼眶,滚落而下。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我去让医生给你看看。”关奕唯关心着她。   “哥,你不生我的气吗?我……让你失望了。”关奕瑶看着哥哥的满眼关切之色,眼睛中的泪更加汹涌了。   “你还生着病,别想太多。况且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我始终不忍失去你,爸妈也会特别的难过。”关奕唯见她还伤着,不想提那些事情,也许始终避不开,但至少现在可以不用去管太多,“想吃什么,哥这就去买。”   “哥,谢谢你。我很好,也不太饿。”关奕瑶感激得不得了。   “吃点清淡的稀粥吧。”关奕唯笑着,抬手抚了一下她的发顶,“不饿也要吃,你流了那么多的血,需要特别补给,身体才能恢复得快些。”   “都听哥哥的。”关奕瑶乖巧地点着头。   关奕唯在离开前交待着:“我去买粥,你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回来。”   然后他便起身离开,去买粥,当他折回来的时候,就在护士台看到了谈希越一行人,而中间的人正是谈铭韬,他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陪在他身侧的依然是慕心嫣,心管他已经醒过来,慕心嫣还伴随在他的左右。   关奕唯手上的提着稀粥,站在那里,与他们不过五米的距离,他的目光却落到了慕心嫣的脸上,目光细细地描绘着她如画的眉眼,她的唇角依然是温暖的浅笑,就像是三月电和煦的阳光,把所有的寒意都驱散,也明媚到可以抹去任何的忧伤。此刻,他的心上是阴霾重重,她是否可以对他展颜一笑,让他的世界大雪初霁。   可是她却站在了谈铭韬那一边,与他相对,而他却是孤单一人。   慕心嫣自然是感觉到了关奕唯注视的目光,她对他礼貌的浅浅的颔首,这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   “四哥,你来了。”关奕唯扬着笑,把落寞与伤感压入眼底。   “奕唯,打扰了。”谈铭韬言语间也是客气,“听说瑶儿车祸入院,所以我就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方便我进去探望她吗?”   谈铭韬在苏醒后来的第一时间就念着见关奕瑶,而且在知道关奕瑶在车祸入院后,也在最短的时候赶来,这样的不顾自己的虚弱的身体而来,而且他和关奕瑶又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他要看自己的未婚妻,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有什么理由阻拦?   虽然他不想他们是在这样的彼此身体欠佳的状态下见面,也许这一见会扯出太多的风波,会让伤者更伤,可是他又该怎么阻止?   这一场面,是无可避免地要见的。   可是他还是想尽一份力。   “四哥,瑶儿她刚醒,受伤也很严重,而你也刚醒,这样奔波而来,你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我想如果你们要见,也该是家里这样温馨的地方,而不是医院里。等你们的身体都好些时再见也不迟,不是吗?”关奕唯婉声委拒,不想两人是伤上加伤。   谈希越的眉心几不察的戚了一下,目光扫过关奕唯,他提着稀粥地手指又收紧了一些。   “奕唯考虑的很周到。”谈铭韬抱歉一笑,“看来是我太过心急了。那老七……我们回去吧。”   “四哥。”谈希越看着谈韬,“真的要去吗?”   “虽然我很想看看瑶儿的伤势,想关心一下她,可是奕唯说的也没有错。”谈铭韬的语气里带着失望,眼底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还是回去吧,我尊重奕唯的决定。”   谈希越的眉心又是一蹙,薄唇紧抿成了一线。   “关先生,四少不顾自己的身体赶来看关心小姐,而且关小姐又是四少的未婚妻,见一面也是合理情理的,关先生,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慕心嫣握着轮椅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有,带着一丝恳求。   她的目光不惧地看着关奕唯,他的脸色的些铁青,下线条有些紧绷,与慕心嫣对视的目光漆黑闪耀。微微张了张口,却发现苦涩已经占满了喉咙,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儿……别为难奕唯了?”谈铭韬倒也没有多坚持,“回去好好休息也是好事一件。”   “相爱的人在受伤的人时候最需要彼此。关先生,你不该这么残忍地分开他们相见的权利。”慕心嫣对于关奕瑶和谈铭韬感情的事情知之甚少,在她的眼里,他们是因爱而在一起。   他真的太过残忍了吗?   关奕唯扯了一下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进去问问瑶儿,她要不要见。”   然后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慕心嫣是选择站在了四哥那一边了吗?而他……   “哥,你回来了?”关奕瑶看到关奕唯进来了,眼睛闪亮着,“闻到这稀粥的香味,我突然发现我还真有些饿了。”   关奕唯把稀粥放到了床头的小柜上,打开来:“饿了就多吃些。”   “好啊。”关奕瑶甜笑着。   “瑶儿,四哥来了,在外面,他想见见你。”关奕唯看着妹妹。   突然间,她甜笑的脸就被惊恐所代替,花容惊慌失色,而平静的眼底也掀起了害怕的浪涛,这样的表情哪里是因为爱,而是害怕。   关奕瑶紧紧地揪着手边的床单,摇着头:“不,我不要见四哥,让他走,哥,快让他走。”   她紧咬着唇瓣,感觉不到痛意,整个人都往后缩去。   关奕唯看到这样的妹妹,也是心痛不已:“瑶儿,别怕,有哥在。你若不见,那就不见。”   关奕瑶在关奕唯的怀里,身体颤抖着,眼眶红红的,泪水就湿润着眼眶。   关奕唯抬手轻抚着她的背,直到安抚了她激动害怕的情绪后,这便要出病房。   “哥——”关奕瑶松开了唇,泪水也跟着流淌而下,“我见,我见四哥,早晚都要见,就让他进来吧。”   她说完,像是带着无比的绝望之色,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把她苍白的面容湿润,她将被子塞到了嘴里堵着,才让自己不至于发出声音来。   “瑶儿,如果你不想见,我能替你挡一时。”关奕唯看着痛苦的妹妹,也有了一丝的私心,毕竟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血缘,看着亲妹妹痛,他又怎么能好过。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所有的苦难让他这个做哥的来承受。   “不,哥,是我欠了四哥,他既然要见我,就见吧,我可以。”她抿着唇,鼓足了勇气,也许过了这一刻,她将再没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谈铭韬。   “不要勉强自己。”他告诫着她。   “哥,我真的可以。这么久没有见到四哥,真的怪想的。”她扬着笑意,都是悲伤而苦涩的。   “给你一些时间反悔。”关奕唯给她些时间平复心情。   “真的可以了。”关奕瑶深吸着一口气,抬手去技抹干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扯出一个笑,表示着自己无碍。   关奕唯也点点头,这才出了病房,门外是等待着的谈铭韬,正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四哥,进去吧。”关奕唯把门打开。   “奕唯,谢谢你。”谈铭韬感激着。   然后慕心嫣将他推了进去,傅向晚和谈希越在后。而谈希越在越过关奕唯的身侧时,目光晦涩难辨。但是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进雲去。关奕唯随后。   当谈铭韬清醒地来到了关奕瑶的面前,她到还不害怕了。她靠在床头,身后垫着柔软的枕头,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色彩,脸上的泪痕已经抹去,只是眼睛有些泛红,明显看出来哭过。   “四哥……”关奕瑶压抑着那胸膛极力狂跳的心,终是先开口叫他。   “瑶儿,你怎么样了?还好吗?”谈铭韬看着她,目光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四哥,我……还好。你呢?”面对着谈铭韬的平静安宁,她到是忐忑不安太多了。   关奕瑶睁大的眸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谈铭韬,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了,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她害得那么深,理该在见到她第一眼时眼里应该是带着冰冷的恨意,是愤怒到骨髓里的指责,把她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让所有的人恨她,看不起她。而不应该是这样温暖的问候,他的平静不仅没让她放下心来,看到他眼底的平静却更让她背脊生寒,不知所措。   她更是心慌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他下一张会出什么样的牌。   相比起谈铭韬的沉稳内敛,关奕瑶却倒是稚嫩了许多。   不同的面孔之下,是两人之间的较量。   “有你的悉心照顾我自然很好。”谈铭韬唇角带笑,根本看不出来他对关奕瑶有任何的恨意或者敌意,就连一丝的厌恶都不曾有过,“倒是你,照顾我太累了,不小心出了车祸吗?”   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关奕瑶是怎么出车祸的,他这是自己的猜测。   “我……我……”关奕瑶眨了两下眼睛,“我听哥哥说你醒了,赶来见你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还让你来看我,真的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的含义并不仅仅是这里说的事情,更多是是关奕瑶对谈铭韬曾经所作所为的道歉。而听出其中含义的人又有几人?   “瑶儿,你这样说倒是我让我不安了。”谈铭韬侧眸看着床头的稀粥,“是饿了吗?”   “嗯,哥哥替我买的。”她诚实着,顺着谈铭韬的话说着。   反正现在她是见他怎么说她也怎么说,若真要提到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再想对策。现在他不主提起,那么她也不会主动拆穿自己。能隐瞒一时是一时不是吗?   “来,我喂你。”谈铭韬虽然手脚上的动作还不是很灵活,但与之前相比,他醒来后的情况好了太多。   “四哥,这怎么行呢?还是我自己来吧。”关奕瑶是受宠若惊,哪里敢享受这样的待遇。   “瑶儿,和我还需要这么生分吗?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曾经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该让我替你做些来感谢你一直来的不离不弃不是吗?就给我这个机会吧。”谈铭韬已经小心的端起了那碗畅冒着热气的稀粥,手上的动作有些笨拙,可却很真诚地付出。   关奕瑶真的是懵了,在场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   而意外的是他们第一眼的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和谐温馨,并没有任何的硝烟味。他们像是所有相爱的未婚夫妻一般,相敬相爱。   慕心嫣看着这样的恩爱的他们,眼眶微微湿润着。   能看着谈铭韬好起来,能看到他重新拥有本来就美好的人生,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站在她身边的傅向晚见好友如此,伸手去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微笑。   谈希越一直站在那里,小心地观察着,眉眼间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色彩,而关奕唯的看着这样的他们,胸口也松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那些无数压抑的难受都随着谈铭韬唇角的浅笑而释放。   也许他是误会妹妹了,她怎么可能会害四哥,四哥的眼底根本没有对妹妹的恨意,反而竟是关切。看来真的是他,还有他们想太多了。   “四哥……我……”关奕瑶咬了咬唇,不知该做什么一样。   谈铭韬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嘴边吹了吹,再送到她的嘴边,语言温温:“你只管张口,把这一碗粥吃完就好。”   淡淡的宠溺,无微的体贴,这是一个标准的完美男人。谈家的男人都是好男儿,能拥有一个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傅向晚看着他们,唇角扬笑,然后再看着身边的谈希越,却发现他眼底的冷色。她轻轻地伸手去将他的手指扣住,谈希越侧眸看她,因为她的笑,眼底也浮起些许暖色。   事情完全超乎谈希越的意料之中,四哥竟然对关奕瑶如此关心,亲自喂食,他见她并非是不了曾经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是为了紧张她,并感谢她这么久对他的照顾。   那么那些可能存在地伤害呢?   四哥是隐忍着不发,有自己更精心的打算,还是根本就不存在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他竟然猜不出出四哥的心思,看来四哥比他还藏得更深,并没有因为他这么久的沉睡而让脑袋生锈,倒是更加的灵活好用了。   看着谈铭韬盼望的眼神,关奕瑶怎么好拒绝,张开了咽下了那口稀粥。一口又一口,谈铭韬的动作很缓慢迟钝,毕竟他才醒来,身体的机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没多久,他的手没托稳碗,一还有大半碗稀粥就从他的手中脱落,栽倒在了被子,而正好就有一些落到了关奕瑶正插着吊针的手背上,稀粥还有温度,还是有些烫到了关奕瑶。   “啊——好烫……”关奕瑶蹙眉甩手。   “瑶儿,是我不好。”谈铭韬去扯纸巾时,慕心嫣已经先他一步扯来塞到他的手里。   谈铭韬便替她擦着手上的稀粥,一边道着歉,关奕瑶摇头:“四哥,这不是你的错,我没事的。你不要自责了。”   “瑶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大谅。”谈铭韬眉眼间的湿润浅然,“我让老七再给你买一碗来。”   “四哥,不……不用麻烦七哥了。我不怎么饿的,况且有我哥照顾我,你放心吧。”关奕瑶接过关奕唯拿来的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到了手背上冰着。   “四哥,这里有我照顾,你放心。”关奕唯也说道。   关奕瑶也点点头:“我也没有什么危险,你出来这些时间也该累了,要不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好了再来看你。”   “这样啊……”谈铭韬是似有那么一丝的不舍。   “四哥,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多休息,你不能让我担心你。”关奕瑶说得是那样的自然。   “那我就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谈铭韬这才同意了。   他们告辞后,谈铭韬被慕心嫣推走,关奕唯跟着出来:“四哥,谢谢你能来看瑶儿。”这会儿他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拒绝让谈铭韬见关奕瑶的。那些所有人担心的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都应该松一口气,可为什么心中却还是有抚不去的隐忧。   “看她是应该的。”谈铭韬最是坦然,明眸如镜,温声嘱咐,“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关奕唯保证着。   谈铭韬刚离开,关立国就来了,看了受伤的女儿,是心疼之极。   “以后可以特别小心,千万别出什么事了。”关立国看着女儿因伤而苍白的脸,“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们妈,我就说你这些天出去旅游了。否则她会担心的,她心脏一直不好。”   “嗯。”   “爸,四哥来过了。”关奕唯道。   “老四……他醒了?”关立国的瞳孔立即放大,欣喜之极,“还来看过瑶儿了?他真是有心了。瑶儿,你看老四多疼你,等老四的身体恢复了,你要收敛你的脾气,以后才好做人媳妇。”   当初听到谈铭韬受伤的事,加上后来落水不醒,以为他们两家的婚事没有希望了。没想到老四真的醒来了,还能来看关奕瑶,这就让他看到了希望之光。   “爸,你说什么呢?”关奕瑶竟然红了脸。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的婚约订了好多年了,你和老四哥是磨难重重,还好苍天垂怜,你们都好起来了,自然要讨论你们两人婚事。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既不能错过老四这样的好男儿,也不能让我女儿白白费去了青春。而且总要结婚的,早些结婚也好了了我们做父母的心愿意。”关立国自然是开心。   结婚的事情,她关奕瑶从来没有考虑过。可今天见过谈铭韬之后,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变了心意。   谈希越都结婚了,她还要等什么?她等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正眼一瞧。她也是女人,也渴望有一个男人好好的疼爱她,而这个男人,今天给了她宠爱。   “爸,哥还没有结婚,你就要把我嫁出去了?你这不是偏心吗?重男轻女。”关奕瑶嘴上不满地道。   “你哥他还没有结婚对象,我总不能让他随便去抓一个结婚吧?而你和老四的婚约也有三年了,怎么也不能拖了兴许你们结婚冲一个喜,以后就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关立国拉着女儿的手,感慨着,“我什么都不想,就想你们都能好好地过一生。”   “爸……”关奕瑶情感波动。   看了关奕瑶后,关奕唯送关立国离开,两人站在电梯边等待着。   “瑶儿这边还是请个人照顾,你的工作不能耽误。”关立国交待着,“还有你也老大不小心,你妈操心着你的婚事,等瑶儿和老四结婚后,你也该成家了。有喜欢的女孩子就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只要品行端正,家世清白我们就没有任何意见。”   “爸,我会努力的。”关奕唯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起的是慕心嫣那温暖的笑脸。   “那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关立国因为谈铭韬已经醒了,是一件喜事,所以也该回谈家看看长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回到谈家,谈家的人都开心的不得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谈奶奶和方华琴,看着自己的孙儿(儿子)清醒在站在自己的面前,感觉像是死而复生一般冲击,让他们都高兴地流下了眼泪。   “醒来就好。”谈奶奶擦着泪。   “奶奶,我好了就不要哭了。”谈铭韬用纸巾替奶奶擦着泪水。   “老四,来让妈好好看看。”方华琴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儿子真的醒了,仿佛是在做梦一般,感觉到一种不真实。   方华琴流着泪,捧着儿子的脸,仔仔细细地看过他,也用手感受着他。谈铭韬抬手,掌心覆在了母亲的手背上:“妈,真的是我。你的儿子回来了。”   “真好,真的太好了。”方华琴感念着,“儿子,告诉妈,你想吃什么,妈今天亲自给你做。”   “只要是你妈做的,都好。”谈铭韬的眼底也有凝结着伤感的晶莹,“妈,特别想你做的菜。”   “那坐会儿,妈给你做。”只要是儿子的要求,方华琴自然是答应。   “真是要好好谢谢慕小姐。”谈奶奶对慕心嫣是赞赏有加,“若不是你,老四哪能好这么快?”   “谈奶奶,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慕心嫣嫣然一笑,“还是四少有坚强地生的毅力。”   “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也不可能好这么快的,心儿,真的很感谢你。”谈铭韬再一次由衷的感谢着她。   他虽然是沉睡的,但是他也是有知觉的,他知道每天早上和他问安的是人是慕心嫣,对他读书读报的人也是她,日夜守着他,祈祷着的也是她。   她是他昏迷时,陷入黑暗里时唯一的光明,在她的指引下,他才能找到回到亲人身边的路。   慕心嫣对他的人生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看着她细致的眉眼,温暖的笑容,这样的女孩子是最最惹人喜爱的。可是他总会在她的眼底看到那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那一丝黯然与悲怆。   与家人聚会后,慕心嫣便推谈铭韬到了花园里晒太阳,长期卧床,他身形消瘦了许多,肤色也显出病态的苍白。得多晒太阳,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对身体的恢复是有好处的。而从明天天始,他就要严格的按照复健的计划进行身体机能恢复的煅炼,争取早日能回到以前的他的水平上。   “四少,喝点新鲜的果汁。”慕心嫣把刚才好了和傅向晚现榨的橙汁递给他,并在杯子里插了一只吸管。   那边傅向晚也拿了一杯给谈希越,并与他并肩坐着。   “四哥还记得我去年的生日会是在游轮上举行的吗?”谈希越坐在谈铭韬的身边,看着远处一片春意盎然,百花争艳的美好画面。   “游轮?”谈铭韬蹙了一下眉,摇了摇头。   “四哥,真不记得了?”谈希越蹙眉,与傅向晚和慕心嫣的目光掠过,“四哥你是落水才昏迷不醒,你落水是人为,那你知道是谁把你推下水的吗?”   谈铭韬的目光微微敛起,看着远处,似乎是在回忆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四哥,你得好好想想。这真的很重要。”谈希越盯着四哥的侧脸,阳光在他的脸庞跳跃着,把肌肤都染成了透明。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并心中隐隐地滋生出紧张来。   154我好了,不带给你任何负担   谈希越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谈铭韬的脸上,紧紧地盯着他看,胸膛里那颗心开始紧张起来,狂跳着,都期待着谈铭韬能想起那天的事情,说出真相。   谈铭韬努力地回想着,眉心在思考中渐渐地蹙起来,静静地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手揉了眉心,吐出一口气来。然后他看着谈希越渴望的眼神。   “四哥,想到什么没有?”谈希越把谈铭韬的努力看在眼里,“想起是谁把你推下了海吗?”   “希越……我想不起来。”谈铭韬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会让他失望的,“我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混沌,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   谈希越拍了一下谈铭韬的肩:“既然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别太勉强了,你的身体吃不消。”   “嗯。”谈铭韬点点头,“我还是会努力地去想以前的事情,不让你担心。”   慕心嫣也安慰着他:“四少,你可能是太累了,别想太多了,等身体好些再想这些事情。多喝些果汁,对身体好。”   谈铭韬微笑着,含着吸管喝着甜酸甜的橙汁。   谈希越看着发自内心最真最明笑容的四哥,觉得这样的他是没有阴暗的一面,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过着这样最单纯美好的生活,不用去面对些人情间的阴险恶毒,对他是不是一件好事?   可如果为他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那么要害他的人又会不会罢手,而且他受的那些苦难,又该由谁来承担,难道就要让那人逍遥法外吗?   谈希越也抿了一口橙汁,陷入了深思里。   傅向晚察觉到了谈希越的烦忧,握轻轻地握起他的手:“想什么呢?要不去走走?”   “好啊。”谈希越把杯子放下,对谈铭韬道,“四哥,我和晚晚就在花园里走走。”   然后他们起身,并肩而行,走到远处后,傅向晚开口进去了正题:“是不是在担心四哥?”   “四哥才醒来,我不想他又陷入黑暗里。”谈希越自然是担心的,“四哥如果永远想不起来,就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现在关奕瑶并不能洗脱嫌疑,她又是四哥的未婚妻,四哥对她没有防备,就此与她结婚的话,事情的发展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谈希越与傅向晚的目光相接,眸光中透出无比的担忧。   这种严重的后果就在于如果关奕瑶真的选择和谈铭韬结婚,那么他们总会有孩子的,如果有了孩子,那么这其中的情与仇又该如何?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棘手,让所有的人陷入两难,最重要的是谈铭韬会受到更深的伤害。   “那……该怎么办?”傅向晚的指尖一凉,“希越,你真的确定关小姐真的是害四哥的那只幕后黑手吗?”   “宁愿错,也不愿对。”谈希越语气坚定,“如果事情的真相是如此,那么他们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我不想再让四哥凭受苦难,还有无辜的小生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关奕瑶踏入这个家门!”   傅向晚将目光落到了谈铭韬的身上:“可他们的婚约,若不是其中一方提出解除,结婚是势在必行的。你要怎么阻止?我想四哥好不容易醒了,这结婚的事情也会很快的提上日程。”   谈希越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其实四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关奕瑶不适合四哥。先不说她有没有害过四哥,就凭她不是真的爱四哥这一条,他们的婚姻也是没有意义的。”   不爱,是啊,关奕瑶的心根本不是四哥的身上,而是在谈希越的身上。   傅向晚也赞同谈希越的做法,因为婚姻是需要爱情的基石才能筑起幸福的大厦。   今天在谈家,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开心满足,所有的人都因为谈铭韬的醒来,都觉得特别的感动。   “老四,终于可以搬回家来住了。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方华琴在饭后切了水果出来。   “爷爷,奶奶,爸,妈,我想我还是住在美洲花园好些。”谈铭韬拒绝了母亲的好意。   “你都好起来了,为什么还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家里不好吗?”方华琴惊讶地看着儿子。   “妈,那里在郊区,空气特别清新,而且很安静,我现在特别喜欢安静的地方,而且那里全按我的喜好布置的,我在那里睡了那么久,也习惯了。而且我每天还要进行煅练,老七也让医生特别为我布置了一间房间,我想,等我完全恢复了再说吧。”谈铭韬解释了一下。   “可是你一个人住那里,妈怎么放心呢?”方华琴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醒来,可这一醒来,还是要住外面,多少有些舍不下。   “妈,我怎么会是一个人住呢,还有心儿陪着我……还有帮助我训练的医生。”谈铭韬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慕心嫣,目光柔和浅然,“妈,有心儿在,你还不放心吗?”   在谈家人看来,谈铭韬能醒来,都是慕心嫣的功劳居首,所以对于她陪着谈铭韬自然是格外的放心。而且还希望慕心嫣多照顾他一些时日再离开。   “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身体恢复了可就要回家了。”方华琴也只能点头答应,“那今天晚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休息吧。”   “好。”谈铭韬点头,也不想让母亲伤心失望。   当天,谈铭韬留在谈家休息,方华琴对他道:“二楼你的卧室我已经替你重新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子,去上面休息吧。”   “妈,我还是睡下面那间房吧,方便一些,楼上我的卧室留给心儿睡吧。”谈铭韬还是选择了曾经生病时住的底楼,“心儿,推我进去吧。”   想着谈铭韬的身体和情绪,大家都尊重他的决定。   慕心嫣把谈铭韬推进了底楼的卧室里,然后去卫浴间替他去放了热水,拧了把洗脸水来:“四少,洗把脸。”   “心儿,你和晚晚是最好的朋友吧。”谈铭韬看着她,没有去接毛巾,只见她点了点头,他得到答案后,便微笑着点头,“既然晚晚都叫我四哥,你怎么能叫我四少?就随她叫我一声四哥,可好?”   慕心嫣对上谈铭韬的眸光,感觉在这夜晚里格外的明亮,像是天幕上闪耀的星辰。他好看的眉眼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更深刻,每一分的线条都那么恰到好处。她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一阵羞涩,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轻轻点了下头,同意了他的决定。   谈铭韬这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却淡淡地来了一句:“心儿,你脸红了。”   “我……有吗?”慕心嫣本能地伸手抚上了脸颊,温度是有些升高,“可能是天气转暖了,刚才末热水被薰的。”   “是吗?”谈铭韬擦了一把脸,“那小心点,别被烫到了。”   “哦。”慕心嫣此刻可爱的像个小女孩子,接过他洗好脸的毛巾,然后便转身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多了一盆水,放到了谈铭韬的脚边,她自然地伸手去要帮他拿下脚下的拖鞋。但谈铭韬却按住了她的手:“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还是让我来吧。”慕心嫣垂着头,没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纯黑,深邃如温暖的大海,深到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让人无可自拔的魔力。   “我应该多多煅练,才能恢复得快一些,不是吗?这样才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负担。”谈铭韬终究还是坚持。   他怎么可以让一个未婚的少女,替他做这些事情。   谈铭韬很是认真而努力,一点一点抬起脚,抬到自己的手能摸到了高度,退去袜子,轻放到水里,一个人洗着。而慕心嫣则替他把被子掀开一半,把枕头放平。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感觉就像自己的妻子在体贴着自己。真希望有那么一天,这一些都可以变成现实。   他的人生失去了太多,现在是该一一补回来给自己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谈铭韬洗好后,慕心嫣递上了擦脚的毛巾,替他倒了水。   慕心嫣只不过是他的心理医生,这些并非她亲手做的事情完全可以假手他人,可是她做这些丝毫没有一点有不自在,仿佛已经经历过千万遍的自然和熟悉。   然后她出来上前:“来,我扶你上床。”   慕心嫣扶住谈铭韬,让他可以支撑着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他咬着牙,试着用力,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来,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了床沿,上了床。   慕心嫣替好了被子,嘱咐着:“晚上若是有什么事,隔壁房有人。”   “你要休息了吗?”谈铭韬躺着,眸光却追逐着她。   “我还困。”慕心嫣摇头,现在才九点,谈铭韬早早休息也是因为身体虚弱。   “那替我读本书,没有你读书给我听,我倒还睡不着。”谈铭韬抬手指了一下那边书架上的书。   慕心嫣却不知道他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留下慕心嫣,想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能多一些。只有在这样安静地时候,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能多看她几眼。   “好啊。”慕心嫣便走过去取了其中一本书,折回来坐下。   她坐在了床边的告椅内,打开书就停在了第一百一十二页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书签。   “那是我在出任务前看到的地方,这么久没看了,前面的都忘了。”谈铭韬淡淡一笑,笑容里明朗无黯。   慕心嫣却在心里生起了一丝的心疼,这两年的黑暗生活对于谈铭韬来说真的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刻。幸好的是他挺过来了,现在也站起来了。   “那我从头给你读。”慕心嫣反书翻回到了第一页,开始念给他听。   谈铭韬仔细地的着听着,没有出任何声音,唇角有些淡淡上扬的弧度,眉眼间那些压抑的戾色在她清软动听地嗓音下渐渐化去。直到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慕心嫣看到谈铭韬已经睡过去了,便把书签夹在那页,合上,放好。   她直起身,再一次替他掖好被角,目光细细地地扫过他俊逸的眉目,还有阳刚的下巴,依然透出军人的高贵。   “四……哥,晚安。”   慕心嫣关了室内所有的灯,对他道别。   门被她轻轻地拉上,月光透过窗帘淡淡的洒落进来,室内一片清冷。   而床上本该睡着的谈铭韬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手用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再慢慢地移下了床,坐到了轮椅上。他转动轮椅往落地窗而去,再一点一点推开了落地窗,他扶着落地窗,扶着围栏走过去,阳台的角落里摆放着一盆绿色的盆栽,他伸手抚盆栽的叶子。   谈铭韬看着那盆花,眼眸渐渐转冷,比这夜色更冷。   而出去后的慕心嫣,正好碰上傅向晚:“四哥睡下了?”   “嗯。”慕心嫣点头。   “走,我带你去四哥的卧室。”傅向晚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往了谈铭韬曾经所在的卧室里。   室内的装饰透出强烈的个人风格,偏冷,黑白为主色,表现出军人的刚强,冷硬。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傅向晚没有多留。   慕心嫣看着这间卧室,看到了关于谈铭韬曾经做军人时,得到的许多奖状,奖杯,还有勋章等。无疑的,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   这样优秀的男人,有着良好的教养,傲人的家世,出色的外表,卓越的功绩,是女人都会选择。   谈铭韬这病一好,他们就要结婚了是吗?要碎了多少女人的心。   今天下午,谈铭韬亲手喂关奕瑶的那一幕突然就浮在了眼前,他们男才女貌,多么般配。   慕心嫣甩了一下头,到了卫浴间冲洗了一身的疲倦,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虽然是新换的床单被套,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谈铭韬身上清爽的气息,就像被他拥抱在怀里一样……停停停,她在想些什么。   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她怎么可以这样胡思乱想。而且他一好,她就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他们之间只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慕心嫣把被子拉过头,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不能呼吸,脑子就能一片空白。   part155我闻到一股醋味儿   第二天一早,慕心嫣也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谈铭韬的卧室里,看到他还正睡得香,也就没有吵醒他。她先是把窗帘拉开,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外面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在树叶枝头边闪耀。慕心嫣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新鲜的空气沁入肺腑,身心都格外的舒畅。   她回头,看向床上的谈铭韬。可能因为光线透进室内的缘故,他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侧着脸,目光就与慕心嫣的相对。他的薄唇角儒雅地上扬,拉出微笑的弧度。慕心嫣也感染到了他的笑容,笑纹在眼潭里荡漾开去。   阳光就在两人的瞳孔里浅浅的浸染,温馨而美好。   “四哥……我把你吵醒了吗?”慕心嫣站在窗帘边,亭亭玉立。   她就像是一株默默绽放地玉兰花,高洁,优雅,淡然。   “我也该醒了,和你没有关系。”谈铭韬眼底的笑意更深更浓了。   慕心嫣走向床边,来到他的身边:“那要起床了吗?”   “好啊。”谈铭韬点头。   然后慕心嫣扶起他坐起来,她身上那纯然的馨香就萦绕在他的鼻尖,淡淡的,若有似无一般,却格外的让人留恋,深吸一口,心旷神怡。   谈铭韬坐好在床沿后,慕心嫣把外套替他穿上,然后拿了裤子给他,替他套上。他双手撑着床边慢慢地站起来,而慕心嫣则适时的扶了他一把。他便可以将裤子给提起来。   等他一切都穿戴好后,慕心嫣又去替他拿了毛巾擦脸,拿了牙刷和杯子出来,让他洗漱到了盆子里。   “今天不坐轮椅了,我想试着走出去。”谈铭韬拭了一下嘴角的泡沫,如此道。   “四哥……可以吗?”慕心嫣准备去推轮椅的手顿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已经睡了那么久,也该活动一下精骨了,可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了。”谈铭韬伸手去扶着床边的告椅背,试着自己站起来。   他的神情十分的认真,咬着牙关,试着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慕心嫣由上前,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四哥,我帮你。”   谈铭韬只是对她轻轻一笑,然后在她的帮助她,慢慢地挪动脚步,迈开他沉睡这么久后的人生的第一步。他向前跨出去,一点一点地挪动步子。   就算是微小的一步,微小的距离,他都是开心的,唇角,眉眼边都是淡淡的笑意。   慕心嫣看到他如此,心中也替他开心:“四哥,你很棒。”   “是吗?”因为许久没有行动了,对于人类的这些动作反而感到陌生了,谈铭韬并不是不会走,而是身体的机能在沉睡中渐渐退化,现在只需要反复地和加强地练习,总有一天能行动自如,健步如飞。   “嗯。来,加油。”慕心嫣鼓励着他,看着他给走出这一步,也是欣喜万分。   谈铭韬在慕心嫣的搀扶下,加上他是顺着物体和墙壁行走,有了力量的依托,他还是努力地走到了门边,因为极度的耗费体力,从床边到门边这一小段距离,对于谈铭韬来说是格外的费力,所以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慕嫣伸看着有些喘气的谈铭韬:“四哥,要不休息一下。你才醒来,身体的各项机能还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别太勉强自己了。”   “没关系,就是因为没有达到最好的状态才需要多多的练习。”谈铭韬目光坚定,“来吧,扶我走到餐厅坐下。”   慕心嫣也不好抚他的意,打击他的热情,他现在是正有热血和能量的时候。   她打开了卧室的门,扶着谈铭韬一小碎步,并且走三步休息一步的步伐走过去。   大清早的,方华琴已经起床上,看到要自己走路的四儿子。放下手中的筷子,便急步过来:“老四,感觉还好吗?”   “妈,你放心,我很好。”谈铭韬拉唇一笑,“我想快点走路。”   “那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别太心急了,欲速则不达,不是吗?”方华琴看到儿子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他那么地辛苦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妈,你看你眉头蹙那么紧做什么?我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你还担心什么?”谈铭韬握着母亲的手安慰着,“相信我,没有比我沉睡那段时间更糟糕的情况。”   方华琴想想,点着头:“也对。你能醒来,能说能走,也是奇迹一件了。”   “所以妈要放宽心,相信我,而且我也不觉得辛苦,只要能恢复到正常,辛苦一些也是必然的。”谈铭韬倒是看得开,“来吧,心儿,还差一点,走到桌子边。可以辛苦你了。”   慕心嫣听着他说笑,也跟着笑了一下:“这一点都不辛苦。能陪着你,真的挺好。”   谈铭韬不再多说,握紧她的手腕,移动着脚步,坚持到了桌边,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挺直的鼻梁滴落下来。   慕心嫣替他拉开了靠椅,然后扶他坐下:“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   说罢,便去拿了毛巾浸了温热的水,拿过来,替他擦着额头上脸上的汗水。而谈铭韬的唇角则满足地擒着笑意。在旁人看来,两人是格外的亲密而自然。   “四哥,起这么早?”谈希越步进了餐厅,身边是傅向晚,“四哥,昨天休息好了没有?”   “挺好的。”谈铭韬笑笑。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方华琴把稀粥端了出来。   这时散早步的谈正儒,谈奶奶和谈启德便回来了,大嫂程钰芝和谈玫玫,二嫂唐雪莹,还有六姐谈雅丽一一坐到了餐厅里。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着早餐,因为谈铭韬加入,更加的温馨幸福。   谈铭韬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慕心嫣优雅地吃着早餐,根本没有给他一丝眼角的余光。他才慢慢地拿起勺子自己慢慢地吃起来,其间勺子掉落了两次,慕心嫣也只是替他重新拿了干净的。根本没有要喂他的意思,这让谈铭韬有些悦。   早餐过后,慕心嫣把谈铭韬推到了外面晒太阳。   谈铭韬趁没有人在身边,便看向慕心嫣:“心儿,今天你没有看到我勺子掉了吗?”   “有啊,我都有替你捡起来换了。”慕心嫣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花朵上。   “那是因为我手上无力。”谈铭韬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   “手上无力?是吗?”慕心嫣柔柔一笑,“我看你昨天那么主动体贴地喂关小姐时,手上好像没像你说的这么无力吧?”   此话一出,慕心嫣却是羞窘了,她蹙眉咬着自己的唇。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媳妇在向自己的老公抱怨一般。那语气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慕心嫣转开了头,觉得自己在谈铭韬的面前是无地自容了。真是该死,她的嘴怎么就那么快!   “我好像闻到酸味了。”谈铭韬却是心情大好的拉开了唇角。   “这里又不是厨房,哪来的酸味儿。”慕心嫣调整好心情,装傻一般,“这里是花园,只有花香,四哥,不会睡那么久把你的鼻子睡出问题了吧。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心儿……你太可爱了。”谈铭韬看着脸不红,面不改色的慕心嫣,更是藏不住笑声,笑声朗朗,“呵呵……”   “四哥,不许笑!”慕心嫣撒娇一般地瞪着谈铭韬。   “可是我忍不住。”谈铭韬看着她的表情笑得肚子都疼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从远处走来,就听到谈铭韬的笑声:“四哥,是什么事这么好笑。”   “不许说。”慕心嫣小声的威胁着谈铭韬,“你若说了,我可会和你翻脸的。”   “不说,保证不说。”他保证着,这种事,自然要留在自己心里好好的回味着。   谈希越和傅向晚看着两人,等待着答案。谈铭韬则道:“就是心儿给我讲了一个笑话,我就笑了。”   “哦,是什么笑话让四哥笑成这样,可否讲来大家听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谈希越把目光移到了慕心嫣的脸上。   “心儿,没想到你还会讲笑话。”傅向晚和她朋友这么多年了,可没听过她讲什么笑话。   慕心嫣的脸蛋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却一本正经道:“讲完我就忘了。所以七少下次请早。”   谈铭韬看着慕心嫣微挑的眉梢,眸光中带着宠溺之色,却暗暗地压抑在了眼底。   “四哥,关叔叔和阿姨来看你了。他们是听老关说你醒了后第一时间去了奕瑶,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谈希越是奉命来叫谈铭韬回屋的,“他们在客厅里等着你。”   关奕瑶的父母来看他了?   慕心嫣感觉自己的指尖都染上了一丝凉意,默默地垂下了羽睫,敛下了目光。   谈铭韬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淡漠。他把目光微微转向慕心嫣:“你在这里和晚晚说说话,看看风景也不错的。我和老七去去就来。”   这话像是在报告领导一般,把慕心嫣放到了一个高度上。   他知道他们来谈家的目的并不仅仅是看他,那些烦心的事情,他还不想慕心嫣却听到,看到。所以把她留在了这里,让傅向晚和她做伴。   谈希越则推着谈铭韬所坐的轮椅,往屋子的方向而去。   “我看关叔和阿姨来家里的目的不单纯。”谈希越推着四哥,一步一步走着。   “我知道。”谈铭韬双手轻放在扶上手。   “四哥,如果他们要你履行婚约,那你真要和关奕瑶结婚吗?”谈希越对于现在的谈铭韬有些看不透,他对过去的记忆有多少,他都不明白。   “她是市长之女,和他们联姻对我,对谈家的百利而无一害。”谈铭韬的唇角是淡然的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真是假。   谈希越伸手放在了谈铭韬的肩上:“四哥,考虑可真周到。”   “老七,过奖了。”谈铭韬的语气轻淡。   他们进了屋,往客厅而去,关立国和其妻任如萍坐在客厅里正和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和方华琴谈得正欢。他们见到谈希越把谈铭韬推进来后,目光都纷纷投射了过去。   “关叔,任姨好。”谈铭韬礼貌地问候。   关立国仔细地打量着谈铭韬:“好,老四好起来,你们放心我们也宽心了。”   “是啊,这孩子真是让我们担忧了不少。”谈奶奶煽情了一把,“我还为我家老四就这么一睡不醒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   “奶奶,我这不是好了的吗?你该高兴,不能哭的。”谈铭韬自家奶奶微微一笑。   “是,是该高兴。”谈奶奶把水雾给压下眼底。   “是啊,谈姨,老四能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就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关立国倒是很会说话。   “老四,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任如萍,“医生怎么说的?”   “慢慢复健的话,三到六个月就能恢复正常。”谈铭韬诚实道,“到是我感谢你们能来看我。”   “老四这话就说得见外了。”关立国笑了两声,“你和瑶儿是有婚约在身,你就等于是我和如萍的半个儿子,自然该多关心你。这身体好些后,我们一家就一起吃个饭。”   谈铭韬顺从地点了点头。   “是啊,你和瑶儿的婚约定了有三年了,瑶儿为了你的事也是操碎了心,可怜上天垂怜,她的一片诚意和真心感动了上天,让你醒了过来,老天爷也是想你们这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不负瑶儿守候这么多年。”任如萍说着说着眼角就浮起了泪雾,“老四啊,以后你可以好好对瑶儿。她守着你一直坚信着你会醒来给她幸福。”   谈铭韬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敛下了目光,唇角保持着那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他早就猜到关家人不仅仅是来看他的,还有就是想提醒他们谈家和他们关家的婚事,并且一心想要促成这门婚事。谈关两家的联姻将是强强联合,而对于关家来说,更能成为关立国和关奕唯在政治道路上步步高升的强大的支持力。   谈希越也是静表倾听,做为小辈,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题还轮不到他开口说什么。   “老四,在你生病后,瑶儿是全心全意的守着你,照顾你,这份情是该记着。而且你们是婚约也是你亲口答应的,你觉得呢?”谈奶奶这会对孙子说话也是轻言细语的。   “我都知道。”谈铭韬也没反驳什么。   “奶奶,四哥这才刚醒,有很多的训练没做,结婚的事情也得等四哥恢复正常再说吧。难道让四哥就这样和瑶儿结婚吗?这对一向追求完美的瑶儿来说是一种缺憾,所以这事真急不来。一切还是以四哥的身体健康为主。”谈希越不得不插嘴了,话语拿捏也是有分寸的,“况且四哥是男子汉,该怎么做他比谁都清楚。”   “老七说的也不无道理。”方华琴赞同着,母子连心,一想到今天老四练习走路的辛苦,她就心疼,“结婚的事情当然不会落下,但也得等老四的身体好起来,才能做一个帅帅的新郎,立国,如萍,你们说呢?”   关立国和任如萍点点头:“我们也不是催你们家,只是想想瑶儿一个女儿家的青春去了一大半了,也该有个归宿了。不想她这么苦。”   “老四说了恢复到正常也要三到六个月,就再等些时间,最多半年。到时候一定给他们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谈正儒一语定案。   谈铭韬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必须得好好把握了。   “我看四哥好像是乏了,我推他去外面走走,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谈希越便起身,推着谈铭韬离开了这里。刚走到外面,花园里的慕心嫣正站在阳光之下。   她的一头长发随着微风飘扬,浅金色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周围是繁花如锦,美得就像一幅油画。   谈铭韬的目光定到了慕心嫣的脸上,唇角的弧度地拉大。   关立国和任如萍地午饭前离开,而谈铭韬也要求谈希越把他送回了美洲花园,最舍不得儿子的自然是母亲。   “妈,你有空的话,可以到美洲花园来看我啊。我又不是去外国了,见不到面,没必要这么伤心,真正伤心的时候不是都过去了吗?以后每天都是阳光。”谈铭韬伸手替方华琴拭着泪水。   “好,妈一定来。”方华琴深呼吸着。   “老四大醒来,知道消息的人一定都会登门到访。依老四现在的身体哪里吃得消。”谈启德扶着方华琴的肩,“让孩子找个安静地方住着。也好恢复生机,等好了,你还怕天天见不到吗?”   “是啊,妈,你说的对。到时见到让你烦。”谈铭韬也开着玩笑了。   谈铭韬和家人挥别,让慕心嫣陪伴着,回到了美洲花园里,突然就感觉到安静了许多,一颗心也安宁起来。美洲花园内常住的人只有三人,谈铭韬,慕心嫣和李婶。那些医生,谈铭韬以他好了为由,还有需要安静,让谈希越把他们都遣散了。   家里的底楼改装了两间房,安装上各种需要煅练的器械,每天早上会有专门的复健医生来指导。   而谈希越带到了以前的医生请医生来替谈铭韬做了一下全身的检查,两人正在交流着意见。   “四哥他对他沉睡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谈希越说着心中的疑问。   “选择性失忆症,得了这种失忆症的人的大脑会像滤纸一样,自动地将他们不愿意再记起来的事情过滤掉,只记住他们愿意记住的东西。四少他因为落水的原因,当时大脑缺氧,可能伤到了那里,可检查的结果并没有找到任何压迫神经的血块之灶的。我想一定他受到了重度的伤害后,经由个人意识、认同或行 为协调突然地暂时性地改变,容易造成身心崩溃,如果是意识发生改变,则记不起来重要的个人事件,便发生了心因性失忆症。简单地说就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原因,把那最不愿意记起的部分封闭起来,所以造成他现在选择性的失忆。”医生解释着。   “选择性失记?”谈希越拧着眉,消化着为样的信息。   医学上好像有这么一说,可是没想到真的发生在了四哥的身上。如果这样那些真相不是就随着四哥的失记而掩埋了?那么四哥就要和关奕瑶走上结婚的红毯了?   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他们毕竟有婚约在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是无法解决婚约的。要知道关奕瑶守候照顾四哥的那一年多都是住在谈家的,在外人看来关奕瑶就是谈家的四媳妇了。如果平白无故的解除婚约,只会得来他们谈家忘恩负义的恶名。如果要让这场婚约泡汤,只要四哥恢复记忆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谈希越追问着。   “这个说不定。就像四少醒来一样,是需要时机的,也许就要某天他自己就恢复了记忆。”医生也没有任何把握,“不过可以刺一下他的脑部神经,或者让他放松心情这些。但我觉得既然他是因为不想愿意记起那部分回忆是因为伤害太过严重,如果让他想起来等于是又一次经历痛苦。不如让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就这样逝去,不好吗?”   忘记痛苦自然是好,可如果这样会跌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那该怎么办?   谈希越谢过医生后,便去找陪着谈多韬的慕心和傅向晚。   谈希越看着四哥,真的是因为那份记忆太过痛苦而选择失忆了吗?可如果没有失忆的话,又怎么会不愿意说出是谁把他推下水的呢?   按理说,如果关奕瑶是伤害四哥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保护一个伤害了自己的人,那又是要保护谁呢?是自己吗?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傅向晚轻扯了一下谈希越的衣袖。   “没……想什么。”谈希越摇头,“走吧,回去吧。以后每个星期都到这里来检查一下,看看在家里煅练后恢复得的效果怎么样。”   就在他们要上车之前,传来了一个惊喜而意外的声音:“晚晚……是你吗?”   part156我的老婆大人这么地惹人喜爱   柔弱而凄楚的女声包含着阵阵地心酸,还有激动。   傅向晚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宋芳菲,她的眸光意外的晃动着,惊喜之极,有水光在她的瞳孔之上浮动。傅向晚看着宋芳菲,也有一些意外,这家医院是宋芳菲曾经治疗而入住许多年的医院,而且她曾经也来这里看宋芳菲很多次,而不巧的是几乎每一次都遇上了谈希越,给他们之间还增加了许多的见面机会。   “宋阿姨。”傅向晚早已经对宋芳菲改口,可是宋芳菲却依然还是留恋着曾经傅向晚叫她一声妈。   宋芳菲的脸色因为傅向晚的称呼而微微黯然,眼底明显是失望的颜色:“晚晚……还有慕医生,你好。”   慕心嫣曾经也应傅向晚的托付医治过宋芳菲,所以与宋芳菲也是认识慕心嫣的。   “宋女士,你好。”慕心嫣与她微微点头。   这边已经与谈希越扶着谈铭韬坐上了车,慕心嫣也坐上去。谈希越替他们送上了门,然后看着宋芳菲。   “谈先生。”宋芳菲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曾经她为了分开傅向晚与谈希越,陷害过他,“我想和晚晚单独说说话可好?”   现在谈希越已经是傅向晚的丈夫了,所以她自然要征求他的同意。如果不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乔泽轩被沈诗雨所挑拨,那么现在傅向晚就该是她的儿媳妇了,她们一家就能美满了。可一切都只是不过是如果,让宋芳菲后悔痛苦到泪水哭干。   傅向晚看着站在身后的谈希越,对宋芳菲微微一笑:“宋阿姨,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宋芳菲站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她抿了抿唇:“……”   “晚晚,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不要让四哥等太久了,他还要回去休息。”谈希越便绕过了车身,坐进了驾驶位置。   “七少,你的心可放处真宽。你也不怕宋女士说服晚晚去见乔泽轩吗?”慕心嫣侧眸,看着把傅向晚拉过去一些距离的宋芳菲,“她可一直都没放弃让晚晚重新回到乔泽轩的身边。”   “我对自己还有这一点信心。”谈希越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手指在上面有节奏地敲击着,修长的骨节十分的好看,仿佛在优雅地弹着钢琴一般。   “晚晚不是那种人。”谈铭韬也插了话进来,“所以老七这是放心得很。”   谈希越从后视镜里与与谈铭韬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而后谈希越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了与他们隔着一些距离的傅向晚。   宋芳菲拉着傅向晚站在了一颗樱花树下,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了傅向晚的如云的秀发之上。唯美的像一幅画一般。   “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都可以一个走路了。”傅向晚看着已经能行动自如的宋芳菲,为之感到喜悦。   “嗯,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做检查。以前我总是自我放弃,后来我想通了,这个世界谁都靠不住,所以只能靠我自己。”宋芳菲握着傅向晚的手,不愿意松开半分,“我这么久的时间都专心的调养着自己的身体,配合医生的嘱咐,积极地粉煅练,终于可以回到从前的了,不再用轮椅代步了。虽然我是好了,可是有些人,我些事终于还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宋芳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傅向晚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些什么。可那里平静如镜湖,没有一丝的波澜。她更加的失望。   “宋阿姨,能听到你这么说真的太好了。我真替你开心。”傅向晚保持着温暖的笑意,“不过有些事,有些人,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要再去留恋了。”   傅向晚不想她再执着于她,还想把她和乔泽轩扯到一起。他们之间已经完全没的任何的可能了。   “晚晚……我知道是泽轩负了你,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提无理的要求,也不能请求你的原谅。可是可是求你了,陪我一起去看看他。虽然他从没说他想见的人是你,可是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想见你的渴望。他是真的后悔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他才没有申请缓期执行,而是在牢里待半年,为的就是能洗去自己身上那一丝的罪恶。他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我代他请求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哪怕是一眼也好。”   宋芳菲苦苦地哀求着她,渴望的眼神看着傅向晚,希望她能心软,能点头同意。   “阿姨,我和他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傅向晚拒绝了她。   宋芳菲发亮的目光也就黯然了下去,眉心蹙起:“可是晚晚,你们也是不是敌人,不是陌生人不是吗?就念在曾经的情份上见他一见吧。”   “阿姨,真的没有见的必要,这样做只会徒增一些误会而已。只会让大家更加难堪,所以阿姨就让他静静地在里面挺好的。我不想去打扰他。”傅向晚尽力地说服她,不要对她抱这样的希望,她是不会见乔泽轩的。   宋芳菲却还是像是听不懂一样,执着地坚持着:“晚晚,泽轩他真的后悔了,对你万分的愧疚,你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赎罪吧。”   “我对他没有恨,所以你让他也没的罪。”傅向晚依然摇头,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以她结婚之前去见过乔泽轩一面,已经够了,不需要再见了。   这时谈希越看了一下手上的钻表,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便开门,下车,走了过去:“晚晚,时间到了,我们该送四哥回去休息了。”   “好。”傅向晚从宋芳菲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阿姨,你保重。我先走了。”   “晚晚……看来是我太勉强你了。”宋芳菲看着站到傅向晚身边的谈希越,他的手臂占有性的,无言的宣示着他的拥有权,“谈先生对你很好,而你也过得很幸福。我是打扰你们了。”   然后她便咬着唇,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抬手抹过眼角的湿润。   “回去吧。”傅向晚拉了一下他。   谈希越握起她的手,两人牵手走到了车前,上了车。   车开到大门前,便看到了宋芳菲在那里等待着计程车。   “阿姨,回去的话,我们载你一程。”傅向晚询问着宋芳菲。   “晚晚,不用了。”宋芳菲摇头,不愿意去接受傅向晚的好意。而这时正好有人打车而来,宋芳菲待人下车,也就上了车,坐车离开了这里。   他们一行回到了美洲花园,将谈铭韬和慕心嫣放下,谈希越和傅向晚便离开。   “去哪里吃晚餐?”谈希越腾出一只手去握着她的手,温语道。   “你做主就好了。”傅向晚倒不在意。   “那今天我们去吃韩国菜吧。”谈希越的车子一个转弯,便往目地的的方向而去。   到了本市最纯正的韩国餐厅后,谈希越与傅向晚牵手而入。   他们点了一些韩国最经典的菜,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让你去见乔泽轩?”谈希越不用想也知道。   傅向晚抬眸看着谈希越:“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拒绝一个老人的要求。”   “她虽然没有错,但乔泽轩始终是欠了你。他想要的是心安理得,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自然是不想你去见他,而且再过不久,他就要出来了。那个时候他便能主动来找你见你了。”谈希越不能否认做为一个男人,他是有私心的,想要完全的拥有自己深爱的人。   傅向晚喝了一口汤:“你是在吃醋吗?”   “我是在担心。”谈希越用餐巾优雅地拭了一下唇,“乔泽轩这一次出来,绝对不会错过再见你的机会。”   “那也得看我见不见他了。”傅向晚舀了一口汤送到他的唇边,“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谁让我的老婆大人这么地惹人喜爱。”谈希越笑着将她送上的汤喝下去。   “少贫了。”傅向晚倒是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后,他们结账时,却被告知他们的单已经结了。   “结账了?是谁?”谈希越拿钱包的手顿住了,与傅向晚相视。   难道会是他生意上的人,可若是的话,一定会亲自前来露个脸,也好让他谈希越记下这份情,可是却连名字都没留下。他肯定不是他认识的人。难道是认识傅向晚的人?   “那位先生没有留下姓名。”服务生道,“不过他刚刚出门。”   傅向晚马上就起身,谈希越随后,先后出了玻璃门,傅向晚只看到一个背影,高大英俊,而且很冷然。男子微微上车时,侧过了脸,暖色而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英俊的眉目上,勾勒着他那深刻的轮廓。在这夜色里更显得他是孤傲而冷漠的。   没想到会是他把他们的晚餐钱给付了,是六姐谈雅丽心心念念的安舟还是沈灏。   “沈先生……”傅向晚愣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叫他。   可是来往的车辆的声音,人潮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呼喊,沈灏没有听到,上了车,然后黑色的法拉利启动离开,汇入了茫茫的车流里,与夜色相融。   “晚晚,你认识那个人?”谈希越从她的目光里已经读出了讯息。   part157你的心,多久,我都等   谈希越傅向晚盯着那远去的黑色的法拉利的车影,收回了目光,看着傅向晚有些失神而意外的样子。   “你认识那个人?他是谁?”谈希越的眸光收缩一分。   “他就是上次我撞到的车的车主。”傅向晚也收回目光看成向了身边的谈希越,他的俊脸在夜色与光线中更加立体魅惑,“你也应该认识的。就是六姐心心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六姐不忘的那个人——安舟?”谈希越特别的惊讶,毕竟安舟已经从谈雅的生活中消失很多年,无论怎么找都没有音讯,“他竟然是安舟,我真没想到他会回来。”   傅向晚深吸一口气:“可是他说他叫沈灏,不是安舟。这一点让六姐特别的伤心,而且不愿意相信他不是安舟。我看过六姐拿出的安舟的照片,里面的那个人和不沈先生长得一样的。我都不相信是沈先生不是安舟,何况是六姐。六姐她特别的伤心。”   傅向晚一想到谈雅丽来接她那天,看到沈灏后,本来那么淡定冷静的一个人,却在大街上拦住一个男人,还哭得泪水满面。想想就觉得很心酸,爱情真的可以让人面目全非,让一个人变得不像原来的模样。   谈希越握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圆润的指腹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摩挲着:“那六姐已经见过他了?还真是逃不开这安舟的魔咒。不过不管他是安舟还是沈灏,他的心思都不能动到我老婆头上。”   这小心眼的七少,把占有欲表现得那么明显。   “胡说什么。”傅向晚娇嗔了一下,“不过一顿饭钱而已。如果下次碰到他,你帮我请了他便是,何必这么小心眼的乱猜。我一个结婚的已经妇女,谁会看上眼啊。”   “你不知道吗?男人都喜欢少妇,成熟迷人,有风韵。”谈希越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所以你让我越来越着迷了。”   傅向晚的脸蛋一红,瞪着他一眼,特别的无地自容。   “好了,回家了。过两天就要去医院上班了,想早些休息,调整作息时间。”傅向晚伸手轻推着他,“这里可是在外面,收敛一些,别把你七少的高大形形象给破坏了。”   “为了你,化身为魔也甘之如饴。”谈希越薄唇边的笑意更甚。   “疯子。”傅向晚轻斥了一下他,为什么总是没有正形,可这话却也说得让人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满足了女人的那种虚荣心。   谈希越和傅向晚上了车,夜风很凉爽,吹得让人很舒服。   傅向晚看着车窗外流逝的夜景,瞳孔里闪耀着五彩光芒。他们回到了圣麓山一号,洗澡上床。傅向晚见谈希越用毛巾擦着黑发出来后,便合上了手上的书,放到了床头。   谈希越掀被躺上了床,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朦胧地镀在了他英俊的脸上:“看什么书呢?”   “没看什么。”傅向晚也只是打发等他的时间,“希越,能讲讲六姐和安舟的故事吗?我想听听。”   “怎么,对那个男人感兴趣了?”谈希越搞停止了擦发的动作,眉梢微微地挑起来,“你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这个男人,不如多关心你老公我。”   “真是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听听他和六姐的故事,我听着听着就能睡着的。你讲讲嘛。”傅向晚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在我心里,你自然是最好的。”   谈希越把毛巾放下:“那抱着我。”   傅向晚听话地照做,伸手搂着他的颈子,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而谈希越也将她搂在怀里,想了想该怎么说这个故事:“六姐和安舟是大学同学,他们是在一场辩论赛上以正反方辩论认识的。六姐输给了安舟,这个男人有才华的,成绩特别优秀,拿着学校里的奖学金,不过因为他的家庭不好,所以四处打工。但这并不妨碍六姐欣赏他。他们后来去庆祝时,遇到了,大家都起哄把他们说成金童玉女,特别般配,而爱情也就这样发生了。他们爱得很激烈,仿佛没彼此不能活,他们准备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在这之前,他们同居了。”   说到这里,谈希越抱着傅向晚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六姐那个时候才十九岁,对于家里来说不能接受的是安舟竟然和六姐同居在一起。我看到爸妈把安舟找来谈话,他说他会对六姐负责,会结婚的。可没想到仅仅在一个星期之后,安舟就上门来说他会离开六姐,不过需要钱。就这样,我看到爸妈给了他一张卡后他便离开了,就这样消失在了六姐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六姐为此而封闭了自己的心还有感情,再也没有看她对哪个男人多看一眼,甚至是真正的微笑。我知道六姐这些年都在等他,执着的相信安舟是爱他的。相信他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因为六姐并不知道安舟向父母要了一笔钱离开她的。主要是不想再在六姐的心上划上伤口,所以一直都瞒着她。没想到安舟还真的回来了。”   傅向晚趴在他胸膛上,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安舟他拿了钱离开了六姐?我真看不出来他会是这样的男人。”   “人是不可貌相的,你以什么人都像我是好人吗?”谈希越眉眼间的得意之色尽显,“所以你别被他的表面样子给欺骗了。他既然已经一走了之就算了,我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脸回来见六姐?”   傅向晚的手掌抚过他的胸口:“他根本就不认识六姐,还说六姐认错了人。”   “他是在装大尾巴狼。”谈希越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担心六姐又会被他欺骗一次,伤害一次。有些伤害一次就够了。”   “别担心了,沈先生对六姐没有任何意思的。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六姐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傅向晚其实也有些担心,毕竟她认识的谈雅丽一直都是很安宁平淡的,她以为她会一直波澜不惊地处事下去,没想到也会有这么激烈的一面,而且她也见过谈雅丽为沈灏失态的模样,看得出来六姐对安舟这个人的感情深不可测。想要躲开这一劫,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   爱情,是福是劫,端看自己爱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爱自己。   “以后你也少和那个安舟接触。他不是好人。”谈希越警告着傅向晚。   傅向晚只能乖乖地点头,却已经是困意来袭。   “睡吧。”谈希越见她已经显出疲意,体贴地替她拉了拉被子。   然后他关上了灯,室内一片漆黑,两人静静相拥。   第二天早上,谈希越临走之前对傅向晚道:“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拍卖晚宴,你准备一下,下午的我有时间,一起去挑礼服。”   “嗯,我今天先去看四哥和心儿,然后我下午来找你。”傅向晚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谈希越自她的身后拥她入怀,贪恋着她身上的馨香,语气里也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情:“真想把你带上一起上班。”   “好了,别磨蹭了。上班快迟到了。”傅向晚连洗着碗,边用肩头顶了一下他,催促着他离开。   谈希越则亲吻了一下她莹白小巧的耳垂:“中午见。”   傅向晚收拾了家里,便去了美洲花园,看到谈铭韬正在做复健训练,他扶着安装在墙壁周围的扶拦,一步一步地移动身体,行动虽然迟缓,但每一步都那么的安稳。   但不一会儿他就已经是汗湿了脸颊,就连身上那件白色的棉持运动衫都湿了背部。   而陪在他身边的慕心嫣,素净着一张小脸,把披肩发扎成了丸子头,一套红色的运动服,与同色的运动鞋,看起来青春洋溢。   “四哥……累了就休息一下,事情不急于一时的。”慕心嫣上前把温水递给他,“喝口水补充一些水分。”   谈铭韬微笑着接过水来,就到嘴边喝了几口,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有汗水顺着下巴流淌到了喉结处,那动作十分的man,而且性感,阳刚。   “心儿,都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好,总之,真的辛苦你了。”谈铭韬的心里对慕心嫣有着太多的感谢,可却只能有化成这句感谢。   “我真的不辛苦。”慕心嫣摇头,“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   “心儿,别轻易说离开……”谈铭韬把“我”字给默念在心里。   “其实当初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才会让你被人推落入冰冷的海里。当时看到你一身冰冷,嘴唇紫发紫,我真的好难过。”慕心嫣捏着手里的毛巾,一想到那一天发出一事情,就感觉到心还是会害怕,“后来你就昏迷不醒了,我真怕你会这么一睡不醒,还好,上天知道你是好人,让你好了起来。能看到你现在有说有笑的,我心进而特别的轻松。四哥……以后都要好好的。”   “一定好好的。”谈铭韬像是对她保证一般,“而你也不要再想过的事情,因此而自责。把我推下水的人又不是你,而且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别再难过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以后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可真的是我疏忽了。”慕心嫣的眉心愧疚的蹙起。她无论怎么说都摆脱不了责任的。   谈铭韬抬起手,在慕心嫣的额角上轻柔地一弹,慕心嫣捂着额角:“说了不要想还想。”   “四哥……我——”慕心嫣的瞳孔蓦地放大。   谈铭韬突地靠近,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占满了她的瞳孔。他鼻息间的热气吹拂在了她的脸蛋上,带起阵阵热度。他削薄的唇,线条完美,与她就只有一毫之差,让她的心狂跳不止。慕心嫣收紧了捏着毛巾的手,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紧张什么?帮我擦擦汗。”谈铭韬的唇角拉开了笑容。   慕心嫣的脸一红:“我能紧张什么。”   其实他与她离那么近,近到如果谁先动一下,他们的唇就会碰到一起。   慕心嫣压抑着狂跳的心,抬手用毛巾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两人相处十分的融洽和谐。让人都不忍心去打破这份美好。   傅向晚真的没有去打扰,转身离开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关奕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他的潭底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光泽。   “你怎么在这里?”傅向晚惊地轻拍着胸口。   刚才慕心嫣与谈铭韬唯美的一幕一定也这被他亲眼看到了。   “我来看看四哥。”关奕唯却绝口不提慕心嫣,“看到他恢复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嗯。”傅向晚点点头,“我也放心了,我准备走了,你呢?留下做客还是一起走?”   “我坐坐。”关奕唯却选择了留下,“我刚来,和四哥还没说上一句话。”   “那好,我先走了。”傅向晚便先离开了。   关奕唯也随她来到了客厅,李婶看到她:“七少奶奶,你这就走了?”   “嗯,四哥很认真,我不想打扰四哥练习。还有我买的水果,一会儿给四哥和心儿送去。”傅向晚对李婶道,“我有事,先走了。”   傅向晚离开了美洲花园,往市里去。   而关奕唯由坐在了客厅里,李婶替他泡了一杯茶。   一个小时后,慕心嫣扶着谈铭韬出了复健室,转过来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关奕唯。   “奕唯来了?”谈铭韬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走过去,坐下。   “嗯,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关奕唯抿了一口茶水。   “瑶儿怎么样?”谈铭韬主动问起关奕瑶,“最近我忙着煅练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她。”   “你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看她已经很好了。瑶儿她有我们照顾,你不用担心。”关奕唯瞄了一眼一旁的慕心嫣,“四哥,你看你满身是汗,要不去冲个澡。你不用管我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说说话。”   “那好,我去冲冲澡。”谈铭韬用手撑着沙发把起身。   “小心点。”慕心嫣顺势就扶着他。   “我来吧。”关奕唯却快了慕心嫣一步,扶着谈多韬上好了楼。   待他们把谈铭韬扶到楼上,送进了浴室后,慕心嫣则去衣柜里替谈铭韬挑了一套要换的衣服,放到了浴室门口的椅子上。她动作熟练自然,他们仿佛老夫老妻一般。   “四哥,换洗的衣服还是给你放到在了门口的椅子上。”慕心嫣对浴室里的谈铭韬道。   慕心嫣回过头来,就对上了身后关奕唯的灼灼目光,那眸光像是燃烧的火焰,仿佛就要把她给焚烧一般,但瞳孔中的火焰又很快地熄灭了下去,沉寂如死灰般。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慕心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关奕唯依然紧盯着她:“我们到阳台上说说话好吗?”   然后他便转身往阳台而去,慕心嫣也只好跟上去:“说什么?”   “心儿,你是不是喜欢四哥?”关奕唯开门见山,目光落在她如画的眉目间,寻找着他想要的答案。   “关先生,你什么意思?”慕心嫣心生警惕,没想到他会突然地问她这个问题,她都没有想过。   “关先生……四哥……”关奕唯勾了勾唇,有些自嘲,“我和四哥的待遇就相差这么多吗?”   慕心嫣不懂他要说什么,可内心却你像是破了一洞般,有不安的情绪从里面涌出来。   “心儿,四哥是很优秀,也是迷人的男子,你若是喜欢上他也是无可厚非,你若是真的喜欢上四哥,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关奕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而慕心嫣则是听众的角色,“可为什么是四哥?”   “关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哪个筋不对了。”慕心嫣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四哥是你妹妹关小姐的未婚婚夫,四哥是你妹妹未来的老公,所以你不用来提醒我,我还知道分寸。我慕心嫣心中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抢别人的未婚夫,所以你不用担心。”   “慕心嫣,我不是这个意思!”关奕唯提高了音量,此刻的眼神比起任何时刻都要认真严肃,没有一丝的不正经。   “那你是什么意思!”慕心嫣微微咬着唇。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关奕唯反问着她,难道他表现得还不明显吗,“我喜欢上你了。”   他像是认命般,挣脱不开一般,只能承认了,忠于内心最诚实的想法。   他看到谈铭韬将脸靠近慕心嫣时,他都以为四哥会吻她,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停止了心跳,双拳紧握。   他看到慕心嫣细心体贴地替谈铭韬擦汗,他多想那是自己,他产生了妒嫉之心。   慕心嫣怔愣在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关奕唯说他喜欢上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是不是太过后知后觉了。   慕心嫣别开了头,收回目光:“关先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就当一个笑话,笑过就好了。   关奕唯的潭底开始有星光闪耀着,绝望而痛苦的一明一灭。   “笑话?”关奕唯觉得特别的讽刺,他的认真的喜欢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吗,“今天不是愚人节,所以我是无比认真的。”   慕心嫣再也找不到逃避的借口,她目光慌乱闪烁,不知道该看哪里。特别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她可以猜到那是一副怎么悲伤的脸。   因为她也曾为爱痛过,所以她明白这中间的滋味,就像是吃了无数的苦涩的果子,苦到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意用情伤人,可她终究还是伤害了他人。   “心儿,我并不是要逼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而已,你听到就好。如果你觉得我还不错的话,我们交往吧,我能做到的就是尽我的可能对你好,极好。”关奕唯深情地表达着内心的感觉,“心儿,你不用现在告诉我,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多久,我都等。”   “不用了。”慕心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要。”关奕唯张开了双臂,将她轻拥在了怀里,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别说出口,让我也可以做两天梦好吗?心儿,不要这太过残忍了,就算要我认清现实,也别这么快,我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声音格外的轻柔,却字字沉重地敲击了在她的心房上。字字如刻一般,把她的心窝都弄疼了。慕心嫣蹙着眉,张了张唇,想要给他答案。可是关奕唯像是知道什么一般,又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量,用行动默默地告诉她不要说话。   慕心嫣再也没有勇气说出什么来,想起那些他们经历的过往,她难过地流淌下泪水来,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清晰晶莹。   “心儿……”关奕唯感觉到了肩头一热,然后发发凉,她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衣,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温度。   而洗澡后穿戴整齐的谈铭韬用毛巾擦着脸颊边,脚步轻缓,站在落地窗的对面,看着风吹动了窗帘,还有站在阳台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慕心嫣的泪光在阳光下闪耀着钻石般动人的光芒。   谈铭韬的喉结默默地滚动了两下,敛下目光之前。关奕唯和慕心嫣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前者松开了手臂,后者则退开了些距离,她有种被人抓到的感情,羞窘不已。   “四哥……对不起。”关奕唯知道自己在属于谈铭韬的房间里抱着慕心嫣总是是礼貌的,是对谈铭韬的不尊重,可是他却忍不住了,“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谈铭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来,坐到了床沿:“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言外之意,便是在下逐客令。   “四哥……我只是喜欢——”关奕唯想告诉谈铭韬自己对慕心嫣的感情,却被慕心嫣给叫停了,“关先生,四哥他想休息了,你让他安静些吧。”   关奕唯走了过去:“四哥,我走了,好好休息。”   然后他再一次看了慕心嫣一眼,便离开了。   慕心嫣见关奕唯走后,她拉上窗帘遮蔽了明亮的光线,快步过来,替谈铭韬整理着床。谈多韬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这样的气氛让慕心嫣也不敢开口。   谈铭韬身上去,侧身,背对着慕心嫣。   “四哥,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慕心嫣才离开,关上了门。   谈铭韬只是闭着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握着的拳头却没有松开过一分。   慕心嫣离开了谈铭韬的房间,关上门,她有些虚脱地靠在了门边的墙壁上。刚才仿佛只是一场梦一般,可闭上眼睛,那些话又萦绕在耳边。   她走下了楼,走出了屋子,坐在庭院前的秋千椅上,轻轻地摇摆,荡漾了她烦乱的世界。   后来她掏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关奕唯【关奕唯,谢谢你,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好。】而在路上开车的关奕唯在看到慕心嫣发的短信后,看了整整十分钟,反反复复发打了字准备发出去,却又删除。最后的最后他默默地把那条短信给删除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刚要再一次发动车子的时候,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奕唯,今天晚上有饭局,妈妈的好朋友回国了,来看妈妈,你爸是大忙人没空,你就赏个脸陪妈妈去替他们接见吧。”   “妈,他们该不会是指你的朋友和朋友的女儿吧?”关奕唯的眉头紧蹙着。   “都是年轻人,也该沟通交流吧。”任如萍就是想给儿子介绍女朋友。   “妈,你别玩了。”关奕唯心里特别的烦躁。   他以为只要慕心嫣拒绝的话不说出来,那么他就还有一丝希望,就可以拥有一个美梦,可很快的就被打破了。他的心正倍受痛苦的煎熬。这会儿怎么会有心情去相什么亲。   “这句话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任如萍也把语气给严肃起来,“反正今天我要在芳华雅居私房菜馆见到你。你若不来,你知道妈心脏不好。”   说完,便挂了电话,关奕唯咬了咬唇,这打击真是一个接一个来。   晚上的时候,傅向晚和谈希越约好在外面吃饭,就在飞越集团附近的餐厅里。傅向晚先到,坐在了落地窗边,却看到了关奕唯走了进来,还有她的母亲任如萍和另外一个贵妇。   而关奕唯在进来的时候也看到她了,两人目光相遇时,他对傅向晚轻轻一笑。便随着母亲上了楼。一坐下,就听到双方的母亲夸赞对方的孩子。虽然那个女孩子还没有来,他妈也夸上了。   听得关奕唯真的想捂住耳朵,要不是因不母亲有心脏病,加上这个女孩是母亲好朋友的女儿,他才不会来吃这顿饭,名为接风,实为相亲。   没有一会,谈希越便到了:“让你等久了。”   “我看到奕唯和阿姨了,还有一位女士吃饭。”傅向晚打开了菜单。   “相亲而已。”谈希越倒不惊讶,而且猜得很准。   他们点了餐,正吃着饭,谈希越便接到了关奕唯的电话:“在哪儿呢?”   谈希越回了他一句:“明知故问。”   然后就看到关奕唯已经从楼上下来,左右环视,便看到谈希越向他挥手示意。关奕唯挂了手机,大步走了过去,坐到了谈希越的旁边,然后让人加了一副碗筷,又点了些菜。   “你的相亲宴没吃够,还要再吃?”谈希越拿起身边的清水,喝了一口。   “我妈朋友的女儿还没有来,哪就能吃饭,我连口水都没喝上。”关奕唯长臂一伸,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姿态慵懒,但是迷人,过往的一些女性都将目光多投地了他们的脸上,“这女的竟然还摆起谱来了。”   “难得有女人不准时赴你的约。”谈希越放下杯子,替傅向晚夹了菜,“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也不怕你跑人了。”   “我说你在楼要来去打个招呼。我妈自然会卖你些面子。”关奕唯转了转颈子,感觉神经都被压迫着,“不用看那个女人就知道根本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傅向晚抬眸,插了一句。   关奕唯一愣,自然想到的是慕心嫣,可他的表白却被慕心嫣给直接无视了。他的一颗心儿是说不出的难受:“我的菜嘛,和晚晚差不多类型的。”   “能不能一句话挑明了说。”谈希越心里已经是有谱的,但非要逼关奕唯亲口说出来才有意思“时机还不成熟。”关奕唯浅浅魅笑,还对走过直盯着他看的女顾客抛了一个媚眼,真是骚包到家了,而那比较小萝莉的女顾客却是脸红心跳地跑开了。可能被关奕唯这不羁魅惑给欣喜到无法呼吸了。   “关变化唯,你真够骚的。”傅向晚搅着吸管,说出来的话却是贬义。   “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关奕唯拿起桌上的果汁就灌了一口,吞咽时那性感的喉结也在上下滚动,“所以好好把老七给满足了,否则可能会因为饥渴而外出觅食哦。”   傅向晚白嫩的脸蛋上就浮起了诱人的薄红,目光却落到谈希越的脸上,还眨巴着她那双清澈的水眸:“你……会吗?”   当初她拒绝过乔泽轩,因为她的拒绝而所以给他和沈诗雨在一起制造了机会。男人真的那么把持不住自己吗?   谈希越却是盯着关奕唯那张扬着笑意的俊脸:“你那话说的是你吧,不要把我拖下水。”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的性福着想。这男人若是憋久了会无能的,而女人一直没有得到滋润那么是会枯萎的。”关奕唯依旧笑意深深,大谈理论,“晚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晚晚,你别听他的。他说的是他的感受,而我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是不?”谈希越把自己和关奕唯之间的关系撇清。   关奕唯听着谈希越那温柔地能滴水出和表情,还把自己说得就跟个素食主义者一样。他那张俊魅的脸还真撑得住表情。他用手肘撞了一下谈希越:“老开,披着羊皮的狼说的就是你吧。”   在傅向晚的面前关奕唯说话又损又露骨。根本忘了傅向晚从小到大中如何的单纯羞涩。虽然她能听懂意思,但并不代表她能完全接受和消化。所以这样的后果是她喝汤给呛到,咳得很厉害,脸孔涨红,如春桃诱人。   谈希越立即起身送上他面前的苏打水:“来喝一口,顺顺气。”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背,希望这样做能让她好受些。   “我……我没事。”傅向晚一边咳着一边摆手告诉谈希越她没有事,让他不要太担心,“是我没注意,喝得太急了。”   谈希越温和俊美的脸上满是阴云,斥责的眼神落到关奕唯的脸上:“你可以滚了。”   “我又没说什么。”关奕唯无辜地耸肩,摊开了双手。   谈希越又是丢给他一记杀人的眼光,关奕唯便在他的威慑下闭上了嘴:“好,我喝水喝水,真是口渴。”   谈希越这时已经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她也缓过了气来。   “你还不回去?”谈希越瞄着毫无去意的关奕唯,提醒他,“你的破事情还没有办完。”   “你是嫌我碍眼吧。”关奕唯一手支着下巴,自嘲道,“我都不介意当电灯泡牺牲自己照亮他人。”   “你说对了,我们的二人世界可容不下第三者。”谈希越真怕他又说有的没的。   关奕唯点头:“走也得把我点的菜吃了吧,不能浪费粮食,那可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你不走,我们走了。”谈希越站起身来,反正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该去挑礼服了,“记得结帐。”   “老七,你也太狠了吧。”关奕唯还以为蹭到了饭,讨到了便宜。   谈希越和傅向晚正要走,便有一个优雅的女人踩着五寸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她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莲步轻移间香风阵阵,当她的阴影投在关奕唯的头顶遮蔽了他的光明时,他抬起了头,浅笑,原来是熟人。   眼前的女人还是如当初那般美丽端庄,眼眸如水,饱满的红唇涂着闪亮的唇彩,如诱人的草莓,让男人想一口吞下。整个人都散发出优雅而知性的美,让人多看两眼的。   关奕唯默默地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女子,薄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意,却是不动声色。   “奕唯,不介意我这个老朋友坐下吧?”来人正是关奕唯的老熟人,大学里的同学秦子恩,曾经,他们是一对恋人。   大学毕业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秦子恩会先和长相俊美,家世优秀,能力卓越的关奕唯提出分手。而关奕唯也没有留恋,潇洒地点头,从此便成了陌生人。虽然都在这个城市里,但算算这些年来却没有碰上过,不知道是谁刻意在躲避。   “你不是说要走吗?”关奕唯看着身边还不动的谈希越。   “我觉得你说的对,不把点好的菜吃完真的是太浪费了。”谈希越的意思是不走了,坐下来看好戏,“晚晚,你说是吧?”   秦子恩,谈希越以前也见过几次,他们恋爱的时候,他们玩得好的几个都是知道的。   今天的她格外的闪耀迷人,身上那诱人的馨香将她身边的空气占有。而她也不愿意这么被关奕唯忽视:“奕唯,这样让我站着是不是有失你的绅士风度?”   “哦,对不起,主要是你太迷人了,让我看得忘得呼吸了。”关奕唯淡然一笑,态度冷漠,可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而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赞美,所以这对秦子恩依然很受用。她轻笑了一下,如娇艳的玫瑰花,层层绽放。   “坐吧,一杯水我还是请得起的。”关奕唯握着手中的水杯轻晃着。   秦子恩则看到了桌上的菜肴,长长的睫毛抬起,风轻云淡道:“七少,这位是你的太太?”。   “嗯。傅向晚。”谈希越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着,姿态优雅随意,却带着勾人的魅惑。   “你好,我是秦子恩,奕唯的大学同学。”秦子恩向傅向晚友好的伸手。   “秦小姐很漂亮。”傅向晚觉得席佳榆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了,迷人而热辣,让人觉得她像是燃烧的火焰,轻易地就可以将他人燃烧。   而秦子恩更带着一份沉淀后的优雅与安静。   秦子恩轻坐下,将手中的白色的手包放到了桌上:“你们很般配。”   “谢谢。”傅向晚礼貌回应,“秦小姐一个人?”   “嗯,一个人好多年了。” 秦子恩说得风轻云淡,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从关奕唯那张俊美的脸上扫过,想找到一丝异样。   从他们交往到分手都让她觉得那和他的在一起的恋爱时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和关奕唯恋爱的日子,他是优秀的男朋友。直到现在她都很怀念他给予的那份爱情。让这些年所有追求她的男生都黯然失色。果然,人是念旧的,特别是初恋,是想忘都忘不了的。   关奕唯修长的手指端起水杯往嘴边送,静静倾听。   “像秦小姐这么漂亮,应该不乏追求者的。”傅向晚接过话去。   “可若都不是自己中意的缘分,那么单身也是情有可原的。”秦子恩喝了一口水。   “不是还想着奕唯吧?”谈希越微微挑了眉,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一样。惹来了了关奕唯不悦地一瞪。   “是啊,谁哪有关大少爷优秀是不?”秦子恩也就顺着谈希越的话道,“最让女人都对他是念念不忘。”   “是吗?真是过奖。”关奕唯惊讶道。   秦子恩点头,优雅地轻抿了一口咖啡,醇香浓郁的味道立即充盈了唇齿:“自从毕业过后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很意外的没有。”   “这个可以理解,大家工作都很忙。能碰到机会自然很少。”关奕唯深黑的眸色闪了闪。   “既然我们难得碰见,要不去酒吧喝一杯。”秦子恩提议着。   158别忘了今天你是我的女伴   秦子恩提议着,目光落在了关奕唯的脸上,这张英俊的棱角分明的脸比起曾经的年少青涩,多了一份成熟从容,是岁月的历练和时光的雕刻,也是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就在这个时候,关奕唯的手机响了。母亲的名字就在屏幕上跳动着:“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一接起电话,任如萍的声音就传进了隔膜了,无非就是催促他:“我说你去哪里了?半天没个影儿,是不是又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还在和希越聊天呢,马上就上来。”关奕唯安抚着母亲,“您消消气儿。”   “今天就不去了。我上面还有饭局,所以秦子恩改天约吧。”关奕唯已经出来多时了,若再不上——母亲就会亲自下不把他给拎上去了,“你们慢用,我就先走了。”   关奕唯站起身来,双手潇洒地插在裤兜内,准备离开。   “吃了饭,怎么能不给钱呢?”谈希越有些不满地叫住了他,左眉微微挑起。   “我不是过是来蹭饭的,干嘛得我付钱。老七,你这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关奕唯顿住脚步,四十五度的侧面,最是完美的身姿。   “什么叫过日子,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懂吗?”谈希越叹了一口气,有些鄙视他的意味,“像你这种单身的人,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老七,你——”关奕唯的瞳孔放大了一丝,好像他在耍赖一样,真是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而秦子恩则开口了:“这顿饭就我请吧。”   她打开银色的手包,准备抽出卡来,却被谈希越阻止了:“秦子恩,许久没见,这顿饭真不该你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老关计较了。”   这话说的不是让关奕唯欠了秦子恩一个人情吗?关奕唯怎么会愿意欠前女友一个人情。自从毕业分手后,他就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一次也 没必要。   “老七,算你狠,这顿饭我请你们。”关奕唯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勾着唇看着暗算他的谈希越,一顿饭钱而已。   看到关奕唯一脸要吐血的表情,傅向晚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唇角拎擒着淡淡的笑意。   秦子恩也是有些替他紧张,为难的捏着手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向晚伸手放在了秦子恩的手背上,眼里的微笑就是安慰:“别担心,他们一向如此。”   “嗯。”秦子恩轻点了一下头。   关奕唯招来了服务生,结了帐,对着谈希越放着狠话:“慢慢吃,不吃完我一定找你麻烦。”   “奕唯,下次见。”秦子恩漂亮的眼眸里的失落是一闪而逝,但依然笑着向他挥手,目光去一直盯着他俊挺颀长的身影,眸中浮起恋恋不舍。   关奕唯对秦子恩也只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便往二楼的包厢去了。   “秦小姐,多吃些。”傅向晚把秦子恩的失落尽收眼底。   “好。”秦子恩眼底黯然。   “秦子恩,这么多年没见,今天倒是遇上了,可真是巧啊,现在在做什么呢?”谈希越话倒多了起来,竟然关心起自己好朋友的前女友了。   “我毕业后在这里找工作,做了一年的文员,后来因为妈妈再婚,所以就随妈妈去了国外,继父的事业转回国来,也跟着他回了国。以后便要国内定居了,还请七少多多照顾。”秦子恩表现得大方得体,“我现在一家公关公司工作。现在挺好的。以后七少公司有什么活动都可以让我们公司包装策划的。”   “好啊。”谈希越喝了一口汤。   刚吃两口,秦子恩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电话,看了一眼谈希越和傅向晚:“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然后她的指尖滑过了屏幕,接了电话:“妈,我遇到朋友了,正跟朋友一起吃饭,嗯,我今天就不来了。下次约吧。”   “恩恩,你这样做不好,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朋友下次又约嘛,快点过来。”秦母在电话里关键地催促着。   “妈,我离那里还远着呢,现在是吃饭的高峰期,外面正堵,你就说我不舒服去了医院看病,想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秦子恩拒绝着母亲,“我挂了。”   然后就收了线,抱歉地看着傅向晚和谈希越。   母亲一回国就四处给她相亲,对象都是上流社会的高官富贵子弟。为了母亲,也吸是表面上应付着见了几个。对她有意的她不喜欢,对她无意的便是挑三捡四的。   “秦小姐有事的话就去吧,反正你已经定居国内,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的。”傅向晚建议着,却看到她的眉心紧皱着,一定是有心事。   秦子恩歉意一笑:“真是让你们笑话了。年龄大了,我妈见我单身,倒是催得更紧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母亲一通电话给搅乱了,她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失态,所以便告辞离开。   上了二楼的关奕唯推开了包厢,看到依然是母亲和他的朋友在说话。   关奕唯位开靠椅坐下,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妈,我想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开早会。”   “奕唯啊,真是对不起。我女儿她来不了了,如萍,真是不好意思。”何美英对好友歉意连连。   “没事,还是身体重要。”任如萍脸上依然带着笑。   “那下次约。我去看看她。”何美英在心里骂着女儿不懂事。   “吃了饭再走吧。”任如萍拘留着何美英。   “你们吃吧,我在下面和希越吃过了,我先走了。”关奕唯听到对方的女儿不来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和他们吃饭了。先走才是上策。   任如萍还没有骂出口,关奕唯已经闪人了。来到楼下,碰到正离开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倒没有看到秦子恩。   “秦小姐有事先走了。”傅向晚解释了一下。   “我又没问她。”关奕唯双手插在裤袋里,率先离开。   傅向晚和谈希越也离开,准备去岸看看傅向阳,这些日子因为四哥的事情,他们都没去过。虽然傅向阳已经进入了飞越集团实习,但却是最低层的职位,自然也是看不到谈希越的。   傅向阳打开门时,看到傅向晚和谈希越格外的意外:“姐夫,姐,你们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忙,也没来看你,今天吃了什么?生活用品用完了没有?”傅向晚走进去,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碗泡面,“傅向阳,我说过少吃泡面的,你看你都不听,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说我怎么向爸妈交待?”   傅向阳抿了一下唇:“姐,我就今天一次,我其它时候都有乖乖用吃饭的。”   “给,这是给你打包的韩国料理。”谈希越把手是提着的袋子递给傅向阳,“趁热吃,凉了不好吃。”   “真是太好了。”傅向阳接过袋子,就拿到客厅里,一一打开盒子,闻到一阵香气,“一闻就知道是下正宗的韩国菜。”   谈希越坐到沙发里:“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都告诉我。”   “还好,大家都挺好相处的,并教我很多。”傅向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急着往嘴里送着食物。   “那就好。”谈希越点头,“明天晚上有慈善晚宴,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真的吗?”傅向阳两眼放光,激动得不得了,“真是太好了。”   “明天让你姐陪你去买衣服。”谈希越看着泡好茶走过来的傅向晚,“今天把时间也耽误了,明天你和阳阳一起去买吧。就是上次我带你去的那家店。”   第二天是周末的原因,但谈希越与客户约好了打高尔夫球,傅向晚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席佳榆的电话:“晚晚,今天一起去逛街。我要买件礼服,正好帮我欣赏一下。”   “好,我要去新岸带阳阳去买套男式礼服。就在新岸见。”   傅向晚赶到新岸小区的时候,席佳榆已经到了,坐在单元门口的休息椅上等她。今天的席佳榆难得地扎起了马尾,清纯靓丽。但她依然是天使般美丽的面孔,魔鬼般惹火的身材,粉色的衣衫,下身是同色的碎花小脚裤,白色的七雨细高跟鞋,美丽笔直的找腿特别勾人视线。   两上楼,傅向晚打开了门,就看到傅向晚穿着白色的棉背心一短裤,趿着拖鞋,一脸睡意朦胧地出现在客厅。当他看到席佳榆时,眼睛睁大,有些难为情地匆匆跑回了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然后他快速地收拾了自己,一件浅粉色的衬衣加上牛仔裤,他在镜子里前后左右中打量着自己,确定没有任何的瑕疵才走了出来。青春而帅气,特别地有活力。   “姐,你带了美女上来,也不先说一声。”傅向阳出来抱怨着,怎么可以在美女面前失态呢。   “阳阳是吧。我是你姐的好朋友席佳榆。小伙子挺帅的。”席佳榆的笑也是那么动人,并称赞着他。   傅向阳的脸皮竟然薄起来了,微微红了脸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倒是你太过美丽。”   “我说的是实话。”席佳榆挽着傅向晚,“是吧,晚晚。”   “你们两个人别再互相吹捧了。”傅向晚看着一表人材的弟弟,“走了。”   三人上街主,在商业中心街四处逛着,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太阳出来都有些晒皮肤了。傅向阳则到一旁的小超市买了三瓶水:“姐,席佳榆,水。”   席佳榆试了一些衣服都不怎么喜欢。直到来到了谈希越带傅向晚来过的那家店,席佳榆立即眼前一亮,里面漂亮的衣服和色彩吸引了她的目光。   “晚晚,这家店里的衣服好漂亮,我们去看看。”席佳榆用手臂撞了撞傅向晚。   “好啊。”傅向晚点头,这家店旁边就是一家世界名牌男装。   两人推门进去,穿着优质制服的小姐便上前招呼,林静秋则已经跑到衣架前翻看了。   “小姐,你的饮料。”店员小姐提醒着林静秋,就怕她把饮料洒到了衣服上。   “佳佳,来,我帮你拿着,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就去试。”傅向晚接过席佳榆的饮料握在手里,然后跟在席佳榆的身后替她参考。   席佳榆挑了一件玫红色的镶着碎钻的礼服,式样简单,却在露出整个背部肌肤,修身剪裁,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这件礼服仿佛为好量身订做般。那红,高贵而优雅,就像是在暗夜里绽放着自己芳华的红色玫瑰,与这暗红相衬,更显得她的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美丽得像是火焰,不可方物。   席佳榆在镜前转了一下身,仔细地观赏着:“晚晚,这件怎么样?”   “很衬你的气质。”傅向晚赞赏着,也只有席佳榆这样一等一的绝色美人才能把这暗玫红色穿得优雅高贵,而不是艳俗。   “我倒觉得这背上是不是太露了?”傅向阳提出自己的意见。   “阳阳,你是不是太保守了一点?”席佳榆轻笑着,“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成为全场的焦点。”   对于自己的美丽,席佳榆是有足够的自信。   “可就算不这样穿你也是最漂亮的。”傅向晚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我要的是锦上添花。”席佳榆很是满意,“算了,你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男生是不会懂的。”   傅向阳一听,脸色就不对劲了:“我不是小男生,我已经成年了,二十二了。”   “你可知道我已经二十五了。”席佳榆对傅向阳道,“一年一个代沟,你和我差三年,就是三个代沟了。”   “反正这样穿不漂亮了。”傅向阳依然在这件衣服上执着着自己的看法。   “我穿都不漂亮了,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漂亮了。”席佳榆笑逐颜开,并不为傅向阳的话生气。   然后她又回到更亲衣把衣服换下来了,店员小姐道:“小姐,你穿着正好看,喜欢的话我就给你包下了。”   “好啊。”席佳榆笑道,然后从傅向晚的手上接过饮料,“你也去挑一件。”   傅向晚摇头:“我的礼服希越已经替我挑好了。就在这家店里取。”   “晚晚,你这太让我妒嫉了。七少总是这么体贴,什么都替你做好了。”席佳榆一脸的羡慕。   “羡慕我什么,以后你会找到更好的。”傅向晚轻抚着她的脸。   “更好的?”席佳榆漂亮的脸就黯淡了下去,心中一阵苦涩,“晚晚,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这辈子不婚。”   不婚!傅向阳倒是愣了,席佳榆这么漂亮,追求者应该多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她竟然是不婚主义者。   “既然不婚,干嘛还穿那么漂亮的衣服去成为焦点呢?”傅向阳有些不明白席佳榆的做法,“还是不要买了。”   “小姐,这衣服到底包不包?”店员有些为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妖冶动人的女子,神色高傲:“这件衣服,我要了。”   “江悦。”席佳榆看着前来的女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个女人和席佳榆一样是游走在上流名人之间。她的美是娇艳的,是大胆的,可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经常被人拿来和席佳榆相比较。但是席佳榆的美是骨子里的高贵,比起她多一分内在地气质,所以被封为第一名媛,而江悦自然是屈居第二,这让她是分外的不甘心。就把席佳榆视为眼中钉。   “席佳榆,没钱买这里的衣服就不要进来丢人现眼不是吗?”江悦得意地勾着红唇,笑得轻蔑。   “谁丢人现眼了?你说话放尊重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席佳榆听到这话,气是不打一处来。   “哼!说的就是你,买一件衣服而已,何必这么扭捏。”江悦神色冷傲,根本不把席佳榆放在眼里,“那你进来就是自取其辱,你以为你那点破工资能买上这里一件衣服?趁早滚出去不要妨碍别人做生意。”   “你这个女我长得倒不丑,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傅向阳不服地挺身而出,站在席佳榆的面前,“我到要看看是谁妨碍谁做生意了?”   “哟,还带着一个粉润的小百脸啊。”江悦看着年轻地傅向阳替席佳榆说话,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傅向阳又是难得地脸红了。   席佳榆伸手将傅向阳推开,并反唇相讥:“总好过有些人被别人男人给养在金屋里好。”   只见江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暗,眼潭里掀起了怒意:“席佳榆!”   说罢,说气得扬起了手,就要扇到了席佳榆的脸上,却被人快一步给捉住了手腕。   “是谁这么大胆敢抓住我的手不放?”江悦恼怒着,挣扎着。   来人松开了她的手,她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抬眸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梁韵飞,曾经在饭局上有过几面之缘。   梁韵飞一身冷意森然,眉宇间英气逼人。江悦自然也是认出了他,冷脸马上转热,上前娇笑着:“原来是梁局啊,怎么有空到这里啊?”   “我到这里来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得到你的批准?”梁韵飞的脾气就是这么硬,是一点也不给江悦面子,出言刻薄,立即让她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梁韵飞把脸转向席佳榆,比起对江悦的态度好上一分:“席佳榆,不是说好等我一起来挑礼服吗?别忘了今天你是我的女伴。”      159道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梁韵飞是怎么出现的让所有的人吃惊。这里可是女装店,他一男人,而且又是一个凉薄的男人,怎么可能进女装店。真是让人掉了眼珠子。   而且梁韵飞竟然还是对着席佳榆说话,更是让人对他这个不沾女人的硬汉形象惊讶了。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席佳榆,从头扫到尾,对于他今天比较保守,而且扎着马尾的青春模样很是满意。而席佳榆和梁韵飞仿佛是八字不和一般,她没有去迎视他的目光,而是转开了头。   梁韵飞眉心一蹙,这个女人还不知好歹,竟然不领他的情。真是有趣。   “姐,他是谁啊?”傅向阳和梁韵习并没有真正地认识过,所以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英俊冷酷的梁韵飞,那勾人的桃花眸真的是很让人沉溺。   “他是你姐夫的好朋友梁韵飞,你可以叫他梁哥。”傅向晚替傅向阳介绍着,“韵飞,这是我弟第傅向晚,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   “晚晚说这话见外了。”梁韵飞对傅向晚露出难得的一个浅笑,很浅,浅到看不出是笑,“你和老七的弟第,也就是我们的弟第。”   “梁哥好。”傅向阳礼貌地称呼着他。   江悦见他们热络地介绍着,而被梁韵飞忽视得彻底时心中那把无名火就窜了起来,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恨得直咬牙,脸色阴沉。她还是努力地扬起了笑脸,谄媚道:“梁少,你这样冷落人家,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既然是人家,那与江小姐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梁韵飞才不吃她那套,转而再也没看她一眼,又和席佳榆和傅向晚继续话题,“你和晚晚你看上什么衣服了,我这就让人替你们包起来。要不再多选几件,我付钱,你们不用客气。”   “这怎么可以,万万不行。”傅向晚摆手拒绝,但是席佳榆却笑得两眼亮晶晶,“晚晚,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梁少的钱多,我们就帮着花一些,而且梁少这举动多绅士,多有风度啊。若是我们接受他的一番好意,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   傅向晚扯了扯身边的席佳榆,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和梁韵飞抬杠的:“你是真的想多拿几件让韵习飞付钱?”   “他开口了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席佳榆微笑着。   “那就去多选一些,不用和我客气。”梁韵飞倒也是大方。   “哼,你以为我怕你了,选就选。”席佳榆踩着高跟鞋,重新走到了衣架边,随手点着上面挂着的当季最新的衣服,“这件……这件……都给我包起来,送到我家来。今天晚上我回家要看到。”   “是。”服务员一边跟着席佳榆的身后,一边从衣加上取下了衣服。   “韵飞,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可是女装店,他可是男人,难道是交女朋友了,所以才会来这里买衣服,可没听谈希越说梁韵飞有对象了。   “我陪我妈来的,她需要买礼服参加今天晚上的慈善酒会。”梁韵飞解释着,“希越和你不是也要去吗?这一次的慈善酒会是最大规模的,出席的都是很有身份的人。”   “嗯,我就是来取希越给我订的礼服,今天晚上陪他参加,并且还要带阳阳去看看世面。”傅向晚点头表示了解,“佳佳要去酒会,原来是和你一起,当你的女伴?”   “你知道我没有什么熟悉的女性朋友,正好佳榆适合。”梁韵飞是说起谎来,脸都不红,主要是江悦还在这里,他总不能否认自己刚才说的话。   他们刚说着话,梁韵飞的目光看向门外,一个穿着优雅高贵,气韵娴雅的贵女人正好走进来。梁韵飞着上前扶住母亲董绘珍的手臂,将她搀进了店里来。   董绘珍保养得休的脸上很光洁,皮肤白净,没有斑点之类的,五官很秀丽耐看,很大气的美丽。身材纤浓合宜,若不看正看,根本不像一个快要五十的女人。   她是有名的钢琴家,所以气质高雅,就像一枚珍珠,是优雅的代名词。傅向晚只是在她和谈希越的结婚典礼上看到过她一次。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是否还有印象。   “阿姨好。”傅向晚热情而礼貌的招呼着董绘珍,甜甜一笑,大方有礼。   “你是希越的妻子。”董绘珍还记。   她也细细打量了林静好,素净精致的小脸,眉眼都很有灵气,透出清纯之色。乍看上去很柔弱无依,骨子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小倔强。   “嗯,我是傅向晚。”傅向晚把自己的名字一说,只想他人记住她不仅仅是谈希越的妻子,她还是自己。   “妈,你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梁韵飞在董绘珍莉的面前倒是十分温驯孝顺,他又看向一旁的傅向晚,“晚晚,你是女生对这些要有眼光些,帮我妈建议一下。妈,你觉得呢?”   “有人作伴当然好,我也相信她的眼光。”董绘珍也没有什么意见。   被当作隐形人的江悦恨得直咬牙,她压下自己的火气,扬着最最灿烂的笑容上前:“梁夫人,我是学服装设计的,要不让我来帮你挑礼服,一定把你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让你成为酒会的焦点。”   董绘珍对这个突然走来做自我介绍的江悦的第一感觉就没有好感,那笑就觉得特别的谄媚。她依然浅笑着,极有素养地委婉拒绝了她:“飞儿已经先让晚晚帮我挑礼服了,我已经答应了。而且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像那些小姑娘了,还在乎什么焦点不焦点的。”   拒绝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江悦却还是不死心:“梁夫人,刚才是我说急了。总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你就让我试试,行吗?”   梁韵飞对这个江悦真是烦透了,竟然敢介入他们的谈话里,而且还一副和他们很熟悉的模样,太自不量力了。他正想开口把她给打发走时董绘珍先一步拒绝。   “如果下次有机会遇见再说吧。”董绘珍便将目光收回落到了傅向晚的身上,“那就麻烦晚晚了。”   “江小姐,我妈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不要再自告奋勇了。”梁韵飞的语言和神色都是冷酷的。   江悦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却也没有离开。   “阿姨,不麻烦。这是我的荣幸,能为你挑礼服我真的很开心。”傅向晚眼底的笑意缓缓荡开,“不过我的欣赏水平还是没有我的朋友的眼光好。我还是让她替你挑礼服,一定会适合你的。”   “你的朋友?”董绘珍的目光落到了傅向晚身后的傅向阳身上。   “阿姨,这是我弟第傅向阳。”傅向晚知道她是误会了,“阳阳,还不叫人。”   “阿姨好。”傅向阳还是很听话的。   傅向晚看到了董绘珍眼里的疑惑之色,便对还在挑衣服的席佳榆道:“佳佳,过来一下。”   “好的。”席佳榆正好挑完了衣服,少说也有十件,她对服务员道,“就这些,给我包好。”   “是的,席小姐。”   席佳榆莲步一转,走了过来,美丽的马尾将她衬得很美丽活泼,青春俏丽。长腿笔直,特别好看。她一走过来,就让董绘珍眼前一亮,对席佳榆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席佳榆来到傅向晚的身边,也注意到了董绘珍这位优雅的女人,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梁韵飞。   “佳佳,这是韵飞的妈妈,需要一件礼服,我想你的眼光比我好,所以就想让你帮阿姨一个忙,可以吗?”傅向晚拉着席佳榆的手,暗示她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和梁韵飞计较。而梁韵飞是双手放在裤袋里,唇角邪邪的微勾着,笑纹在眼底层层荡漾开去。   可席佳榆还没有开口,这边江悦又厚脸皮推荐自己,想先于席佳榆之前攀上梁家,对自己也是一种好事。她移动自己的身体将席佳榆挡在董绘珍的视线之外,但纤瘦高挑的席佳榆比她高出半个头,“梁夫人,我带您去吧,相信我的眼光就是相信你自己。”   这话说得多么得马屁啊。如果董绘珍不选择她,那么就说明她自己是没有眼光。可反之会是很糟糕的结果。   “江小姐,你的耳朵是摆设吗?听不懂拒绝?”梁韵飞虽然还是笑意擒在嘴里,但是吐出的话却带着冰雪的气息,“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少在我妈面前表现自己。”   “我是真心地想帮梁夫人,绝对的好意。”江悦表情认真,就差没发誓了。   “如果今天你自己主动走出这个店,我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你还要在这里破坏这美好的气氛,那么就不怪我收了你这个不安份的妖精。想试试后果,得先想好要付出的代价。”梁韵飞对她是忍无可忍。   丝丝缕缕的冷气如无形的丝线将江悦缠绕,让她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顿时哑然无话敢说。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愿,还是只能吞下肚子,恨恨地踩着她十寸的红色高跟鞋快步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席佳榆一眼。   他们两人之间的战争永远不会完!   “赶快消失吧。拜拜,不送。”傅向阳看着江悦已经已经阴暗到极点的脸色,很是开心地吐着粉舌,拍手称快, “席姐,这样的女人就是欠扁。我看她的脸都气绿了,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你开心就好。”席佳榆喜得眉梢一挑,“这种女人我见得比你多了”。   虽然不想承认和感谢韵飞这么做,她心里很开心,可是若江悦一直在这里只会扫他们的兴,碍他们的眼。她一走,这里就干净多了。   董绘珍对于梁韵也头疼,只要是儿子不喜欢的人,他绝对不会伪装。这个直肠的性格是改不了了。   “妈,让佳榆陪你去挑衣服。”梁韵飞带着母亲往里走。   席佳榆和傅向晚,傅向阳随后。店员小姐也都跟在后面侍候着,毕竟这可是大客户,不敢怠慢分毫。   席佳榆在衣架上挑选着,最后给董绘珍挑了一件酒红色的改良式旗袍礼服,上半身是旗袍的样式,下面则是白色的柔软的轻纱裙摆,裙尾迤逦在地。   “这个颜色很挑人的,我怕穿不好啊。”董绘珍有些犹豫。   “梁阿姨你的肤色白,而且你很有气质,身材纤细合宜,这款简单大方,便显得简约高贵大气。”席佳榆将礼服从衣架上取下,“你看这个是酒红,上好的丝质的面料料,更柔软贴合,在灯光下的折射下色彩更丰富。”   “妈,你就去试试吧,如果不好看再试其它,总有一件是适合你的,会让你满意的。”梁韵飞的手扶在母亲的肩头,靠近她轻言相劝,“况且我妈可是美人中的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董绘珍看着儿子,轻瞪了他一眼:“你看你这张嘴对着妈说这些是甜死人不偿命的话怎么就这么轻松自如,让你去哄女孩子你就没本事了。”   “妈,那是因为你是我妈。”梁韵飞轻笑着,然后看向席佳榆,“佳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阿姨,你要相信自己的儿子啊。”傅向晚也笑着赞同,“而且佳佳不会挑错的。”   “就是,梁阿姨,你很的气韵,如果让我妈和你一比,你真的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席佳榆也这么觉得,毕竟董绘珍是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妇,素养和底蕴就是那里,自然比普通的家庭妇女要有气质。   “佳榆的嘴也不比飞儿的差。你们两个人是纯心想甜死我是吗?”董绘珍拿过席佳榆手的礼服便往试衣间而去。   席佳榆和梁韵飞的目光不期地对上,席佳榆的脸竟然浮起了可疑的红晕,而梁韵飞眼底更是笑意扩散。席佳榆不自地的别开了脸。不想别人看到她竟然会脸红。   店员小姐热情地指引着她:“梁夫人这边请。”   看到董绘珍的身影走进了试衣间里后,梁韵飞浅笑勾唇,目光锁定着席佳榆优美的背影上,这个女人,无论是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是美丽无瑕的,引人犯罪的三百度十度无死角美女。   而傅向阳则注意到了梁韵飞的目光落在了席佳榆的背上。   待董绘珍换上礼服出来后,酒红色的礼服很是柔软,很衬她的雪肤,身材凹凸有致,这种颜色穿在身上有一种更有女人味儿的感觉,但又不端庄优雅。低首回眸间都是女人的成熟风韵,显得无比的优美和玲珑细致。   “妈,又年轻了十岁,爸可又有危机感了。”梁韵飞看到董绘珍出来,眼眸里闪过惊艳。   “阿姨,真的很漂亮。”傅向晚也是被惊艳到了,“太有气质了。”   那些店员小姐也觉得很好,都纷纷占头笑着无声赞美。   “你们就是专挑好听的说。”董绘珍在镜中打量自己,也觉得满意。   “我就说佳榆的眼光好,妈你总相信了吧。”梁韵飞搂着母亲的肩,一边看着席佳榆。   “真的是很不错,那就这件了。”董绘珍便去脱下来让店员小姐抱起来。她出来后拉过席佳榆的手,“席小姐,你也去挑件礼服吧。当我感谢你的帮忙。”   “阿姨,这不用的。”席佳榆摇头。   “韵飞,你今天参加慈善酒会不是还没有女伴吗?那让佳榆陪你可好?她美丽大方,很适合做你的女伴。”董绘珍看向梁韵飞,难得儿子对一个女生有些热情,“你就带佳榆去吧。让她多交结些朋友也是好事。”   梁韵飞看着席佳榆和母亲,两人站在一起,这样的画面特别的温馨。   “阿姨,我今天已经有——”席佳榆正要拒绝,因为她今天是陪别人出席,而她则能得到相当可观的报酬。   “也好。”梁韵飞把席佳榆后面的话给截走了,“席佳榆,今天你就当我的女伴一起出席慈善酒会,就这么定下了。”   “你——”席佳榆咬了一下唇,觉得梁韵飞太过霸道了,却也不好当着董绘珍的面发作,只好隐忍着。   “那就去挑礼服吧,打扮漂亮点,秒杀所有女生。”董绘珍轻拍着她的手背。   “我已经挑好了礼服。”席佳榆诚实道。   “多挑一件也好。”董绘珍鼓励她,“反正有飞儿替我们买单。”   “阿姨,不用了。”席佳榆在心里加上一句我已经挑得够多了。   “梁少,衣服都包好了。”服务生上前。   “嗯。”梁韵飞点头,对他们道,“我去付帐,你们等我一会儿。”   然后梁韵飞跟着服务生走到收银台,从认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金卡给店员小姐,便将单买了:“席佳榆后来挑的礼服留在这里,一会儿我来取,替她送过去。”   “是的,梁少。”服务生刷好卡,把卡还给了他。   他收回卡时走过来,便对席佳榆道:“你的礼服怎么不试给我们看看?难道是想晚上给我一个惊喜?”   “少自恋了。”席佳榆轻瞪了她一他眼,然后拉着傅向晚,走之前还是很礼貌地向董绘珍告辞,“梁阿姨,我和晚晚还有东西要买,我们先走了。”   “好。”董绘珍笑着点头,“晚上见。”   160他说的话,是可以黑白颠倒的   向董绘珍告别后,席佳榆和傅向晚,傅向阳便要离开了女装店。   “我晚上再来接你。”梁韵飞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姿伟岸,笑容可掬地看着席佳榆,“记得打扮漂亮一点。”   他的话却没有得到席佳榆的任何回应,董绘珍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对儿子道:“飞儿,你是不是喜欢佳榆啊?”   梁韵飞眉毛一挑,目光随之落在母亲充满疑惑的脸上:“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佳榆看起来很乖巧,也是一个可心的姑娘。”董绘珍说出自己对席佳榆的感觉。   “妈,那你喜欢席佳榆吗?”梁韵飞询问着母亲。   梁韵飞从来对女生都很冷漠的,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也没有去过母亲安排的相亲宴。所以对于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做为母亲的董绘珍还是不知道的。   “佳佳很讨人喜欢,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矫情造作,真诚无伪,我很喜欢的,不过要你喜欢就更好了。而且她那么漂亮礼貌,你喜欢上她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董绘珍柔润的带唇勾起淡淡的温和的笑意,“你都过两年就要三十了,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儿子,妈可不想别人再说难听的话。如果真的喜欢佳榆,那就追,妈支持你,妈和你爸都不是那种有门第观念旧思想的人,只要是出身清白的女孩子就好。”   梁韵飞在看到母亲一脸的希望,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勾了勾唇。   “飞儿,妈在和你说话,你又开始用沉默逃避我了。”董绘珍见儿子目光盯着窗外,仿佛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也该收收心了,找个宜家宜室的女人结婚过日子。而且有一个放心的人照顾你,我和你爸才能放心地去旅游,享受二人时光啊,这样我们也不会打扰到你们。不是两全其美。如果有了孩子,我和你爸也会替你带的。”   “妈,你是不想太远了,都扯到孩子身上去了。”梁韵飞感到无语。   现在他和席佳榆之间的关系不仅八字没有一撇,而且并不友好。什么结婚孩子的,他都还没有想到那么远。他妈倒是比他还急。   “结婚生子,这都是你必经要经历的过程,你以为你不想就不会经历?”董绘珍看着儿子,“如果我和你爸也不结婚,也就没有你和你妹妹。你都这么大了,你总得为我们着想是不,结婚有那么可怕吗?”   说到自己的女儿,董绘珍的眼眸就黯淡了下去,有一抹伤痛一闪而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心伤。   梁韵飞修长有力的手指拂了拂西服领,安慰着母亲:“妈,你别想太多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好不好。”   “我可以当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你却不能当我什么都没说。”董绘珍不与儿子计较,“我说的话你要好好想想。妈说的做的都是替你好。你以为妈会害你吗?你可是我亲儿子。”   “妈,我知道。”梁韵飞受教地点头,“只是你想太多了。席佳榆和我之间不过是朋友的朋友。”   “反正自己看着办,我虽然没有逼你去相过一次亲,但也不排除我会用这样的手段。”董绘珍有些威胁儿子的味道,“就这两天前你关阿姨也带着奕唯去相亲了。”   “老关去相亲了?”梁韵飞的瞳孔里闪过惊讶,“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真是太不够朋友了。”   “他的事情都得向你报告吗?”董绘珍拿过包好的礼服,“走吧。”   梁韵飞送母亲董绘珍出了店,司机把车开过来停好,他替母亲打开了车门,董绘珍坐了上去,他却对母亲说:“妈,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先回家吧。”   “你可别忘了今天的慈善酒会。”董绘珍提醒着他。   今天的慈善酒会上有一架钢琴是她捐出去拍卖的,所得的钱都会拿去做慈善事业。   “我知道,到时候我接了席佳榆直接就去洒会。你和你爸都不用等我。”梁韵飞知道只要他会和女生一起去出席酒会,她就会放心的。   果然,董绘珍放心地回去了。   梁韵飞折身回到了店里,向服务员道:“刚才席小姐挑的衣服都给我。还有她留下的地址给告诉我。”   服务生把席佳榆挑的衣服全提了出来,十几件,全是新口,价格昂贵,让梁韵飞是破了好大一笔财。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然后他提起那些衣袋,走出去,去到停车场,把袋子都放到车上,上车,开车往席佳榆留下的地扯而去。   和傅向晚姐弟分开后,席佳榆回了家,放下手里的衣袋,整个人也坐进了沙发内,并直呼:“逛了大半天,把我的腿都走酸了,真是累死了。”   “买了什么东西?”席母走过来,她的身体一向不好,现在都在吃药,而席佳榆为了这个家也付出了太多。可是她却从不悲观。用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她要想的东西,是个坚强的可人儿。   席佳榆自个儿按摩着腿:“妈,热死了,有没有凉水?”   “有,早上我就倒在玻璃壶里冷着。”席母坐进沙发里,看着席佳榆的提袋。   席佳榆穿上拖鞋便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折回来,一边走着一边大口的喝着,冰凉的清水进了口腔后,身体里的燥热便得到了缓解。因为很热的缘故,她细白的肌肤上泛起可人的薄红,白里透红,很是漂亮。   “天啊,佳佳,你竟然买这么贵的衣服?你一个月就挣那么点工资,你竟然买这么贵的衣服?你是不是太浪费了?”席母在看到那件件价格不菲,吊牌上有好几个零的衣服时,惊得两眼都快瞪了出来,“佳佳,我们是不能这样破费的。”   “妈,这件礼服是我今天要出席酒会穿的,是公费,不用我自己挑钱的。”席佳榆安慰着母亲,母亲一向节约。不过她并没有说谎,这衣服对方会出钱的,她只要美美的穿上,替人争脸就好了。   “公费,那是你老板出的?男的女的?”席母有些好奇,目光落到女儿的脸上。   这张脸生得美丽绝伦,自小就引得好多小男生到他们家玩,抢着和席佳榆玩游戏。   “妈,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席佳榆拿过礼服放好,“我是不会喜欢那些富家子弟的。”   “不喜欢富家子弟也没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男孩子都好了。”席母也不是势利的人,只希望女儿能幸福圆满。   “妈,我知道只要是男的你就会接受……呵呵……”席佳榆自己先笑了起来。   席母瞪了了女儿一眼:“真是没有个女孩子样。”   这时候门铃响起来了,席佳榆和席母对视了一眼,他们家在父亲欠债去世后,所有亲戚朋友都不和他们来往,他们卖了以前的房子,后来搬到了这里,知道她住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席佳榆放下水杯在茶几上:“不会是晚晚吧。”   席母却起身去开门了,打开门后,眼睛都瞪直了:“你是……”   “阿姨好,请问席佳榆是不是住在这里?”梁韵飞的出现让席母久久震惊,他们家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男子上门找席佳榆了。   她仔细地打量着梁韵飞,男子特别阳刚,浓眉大眼,气质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锋利冷锐。这个男子给你的感觉就特别的好。   “哦……是……”席母关晌才缓过神来,看到他手中的提着很多的纸袋,“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我叫梁韵飞,她不好拿这么东西,所以麻烦我替她送过来。”梁韵飞倒是淡定十足。   “那真是麻烦梁先生了,快点进来吧。”席母退开身去,让梁韵飞进屋。   “妈,是谁啊?”席佳榆见母亲在门口和人说了半天没过来,就走了过去,便看到进屋的梁韵飞,眸子震惊欲碎,“你怎么来我家了?”   “我把你买的衣服给你送过来,顺便接你去参加今天晚上的慈善酒会。”梁韵飞提着十几个衣袋,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梁韵飞已经换上了今天要去参加酒会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衣,精致到没有一比的皱褶,外着黑色的礼服,黑色的领结,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冷酷俊美,眉宇间少了一份冷锐,多了一份俊朗。   这样俊美不凡的梁韵一出现在席家,整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光芒四射照亮了席家。席母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梁韵飞的所带来的美好里:“佳佳,你看你怎么没有礼貌了。梁先生,快请坐,我替你泡茶。”   “谢谢阿姨了。”梁韵飞十足的优雅绅士,“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的梁韵飞和席佳榆心里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完全划不上等号啊,明明是那样的美好。   “虚伪。”席佳榆不悦地白了梁韵飞一眼,仿佛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梁韵飞是不怒不恼,走到了沙发边坐下去,席母泡上了家里最好的茶,送到了梁韵飞的面前:“梁先生,请喝茶。”   “谢谢阿姨了。”梁韵飞小心地恭敬地接过了茶杯。   “不用谢,到是我们佳佳给你添麻烦了。”席母歉意一笑,拉了一下脸色不好的女儿,“佳佳,快谢谢梁先生替你把衣服给送回来了。”   “妈,我会‘好好感谢’他的。”席佳榆扬起了微笑,看着梁韵飞,反正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不是要去酒会吗?佳佳,你快去收拾一下,别耽误了时间。”席母催促着女儿,“也别让梁先生久等。”   “梁先生,麻烦你把这些衣服都拿到我卧室里来,帮我挑一件。”席佳榆只拿起自己买的那件礼服便走向自己的卧室。   她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地方与他单独说话,她不想当着母亲的面表现出对客人的不友好。   梁韵飞放下茶杯,对席母含首轻笑,然后听话地拿起了衣袋,走向了席佳榆的卧室。他一进门后,席佳榆便上前把卧室门给关上了。她站在门边,绝美的脸上的笑容便被冷漠所取代:“谁让你来我家的?”   “反正我要来接你去参加酒会,顺便帮那家店把衣服给你送来。”梁韵飞与她对立面站,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把光线遮挡,有阴影落在席佳榆的脸上。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席佳榆的眼眸晶亮。   “只要你喜欢就好,当是你陪我参加酒会的报酬。”梁韵飞倒是大方。   “谁说要陪你参加酒会,我今天的男伴不是你。”席佳榆双手环抱,根本不把梁韵飞放在眼里,“这些衣服我也不要了,麻烦你拿走。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慢走,不送。”   席佳榆就在越过梁韵飞走过去,梁韵飞一把抓住她,把按在了门板上,困在他与门板之间,他靠她很近,近到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的薄唇很好看,近到仿佛要吻上来一般,让席佳榆感到一种压迫感,掌心都滋生出了细汗。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语气霸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但也不是你说了算。”席佳榆不屈地抬眸,羽睫丝丝分明,唇角是从容而完美的笑弧。   “那我们就看看是谁说了算。”梁韵飞的压迫力又加重了一分,席佳榆都快不敢呼吸了。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静止,空气里一片安宁。直到席佳榆的手机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起来,是今天请她做女伴的富家公子:“蒋少,你要来接我?好啊,我正等着你——”   话还没有说完,梁韵飞已经一把从她的手里夺走了手机,放以了耳边,席佳榆想去抢回来,梁韵飞只用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蒋少,我是梁韵飞,席佳榆今天晚上得陪我出席酒会,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另外的你的女伴……好……既然这样那就感谢你了。过后,我请你吃饭。”   这个圈子里的人多少会卖梁韵飞一个面子,况且还是比梁家背景差一些的人。自然是不敢惹上梁韵飞,而且还会想方设法的巴结他。既然他提出了要求,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换个女伴这件事对于梁韵飞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梁韵飞挂了手机握在手里,挑起眉梢,颇有些得意之色:“你看,蒋公子已经同意我的提议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伴了,把你这颗心安安份份的放到你的心房里。”   席佳榆却是冷笑出声:“梁少真是够用真心的,为了我竟然不惜放下—身段去求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本姑娘不想去了。”   “你若是不去,蒋公子看我一个人成行,一定会追问你的下落,你说我该怎么先说告诉他呢?”梁韵飞有些为难地蹙着眉头,“我就告诉他,是你让我撒撒谎帮你,真正的原因是你不想看到他那张脸。若是不为了钱,你根本不会答应。看你以后在圏子里怎么混下去。”   他梁韵飞说的话,是可以黑白颠倒的。   “梁韵飞,你够狠!”席佳榆气得咬着唇瓣,有气却发作不出来,只能这么瞪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谢谢赞美。”梁韵飞的指尖轻点在她的唇上,“那就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我满意了才能走。”   然后梁韵飞松开了席佳榆的手,打开门便出去了。   席佳榆被梁韵飞给吃得死死的,心中憋着气。可是她却只能顺从,化好妆后,她便出来了。   看到梁韵飞和母亲正聊得很热络,两人很是投缘一般。   看到席佳榆走出,梁韵飞见她没有穿礼服。她解释道:“我到酒会后会找地方换上的。”   “我们走吧。”梁韵飞起身向席母告辞,“阿姨,有空再来看你。”   “好,你们忙你们的。”席母连连点头。   梁韵飞和席佳榆离开,坐上车后,席佳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窗外,看到席佳榆如此冷淡。梁韵飞也觉得没趣。他用眼角余光看着她:“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吗?”   席佳榆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看他。梁韵飞又追加道:“席佳榆,难道你觉得和蒋公子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开心吗?”   “反正都是工作,没有区别。”席佳榆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   “那就笑一个,你笑起来其实特别漂亮。”梁韵飞由衷的赞美着她。   到了举办慈善酒会的地点俪日酒店,那里人山人海,出席的人物都是本市上流社会的大人物。里面衣香鬓影,美酒飘香。那闪闪发光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个人的笑脸照亮。   梁韵飞站在酒会的入口等待着换装的席佳榆,她盈盈走来,惊艳了他的眼睛。   席佳榆身着那件暗玫红色的镶着碎钻的礼服,露出整个背部肌肤,修身剪裁,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这件礼服仿佛为好量身订做般。那红,高贵而优雅,就像是在暗夜里绽放着自己芳华的红色玫瑰,与这暗红相衬,更显得她的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美丽得像是火焰,不可方物。   她上前挽住梁韵飞的手臂,两人一直出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part161这一次换我好好爱你,可以吗   梁韵飞英姿勃发,冷酷俊逸,手工订制的纯黑色修身西服,把他结实伟岸的身材勾勒,惹得众美女心跳失去频率,而席佳榆本身就是一个绝色美女,加上得体的妆容,娇好的身段被礼服包裹,雪肤如凝脂,一颦一笑之间都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梁韵飞和席佳榆的组合,光芒四射,真是天作之合。   “和梁韵在一起的席小姐真是漂亮。”有认识席佳榆的男子赞美道。   “不得不承认,席小姐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女子都失去了美丽。”   “梁少也是超级帅哥,帅得真是没天理。”有些女子的表情那啊一个夸张。   “是啊,他不笑也就很帅了,笑起来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梁韵飞无视众人人赞美的目光,带着席佳榆走了关奕唯的身边。他一个人站在一角,手中执着一杯香槟,轻轻地摇晃着高脚杯。   当他们走到这边后,席佳榆脸上那动人的微笑就淡了下去,手也从梁韵飞的臂弯里抽走。仿佛刚才亲密的两个人是陌生一样。   “你一个人?”梁韵飞也没有和席佳榆置气,反正她今天晚上是他的女伴。   “我带了秘书来,就是我女伴。”关奕唯想一个人静静,所以让秘书小姐到一边儿去了。   今天在参加这个慈善酒会之前,想给慕心嫣打电话,想邀请她做自己的女伴,可是他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拨了她的号码。   “关先生……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说话?”接起电话的慕心嫣却半天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便试着唤他。   这一唤便把关奕唯的思绪唤了回来,依然是“关先生”三个字,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心儿……没什么事,我打错了。”   “哦。”慕心嫣轻应一声。   “我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关奕唯强压下内心的酸楚,“你照顾四哥挺累的,可要注意身体。”   “好。”慕心嫣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结束了通话。   关奕唯看着手中的手机,沉默到不好想话,心中纠结万分,要怎么样做,他才能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里。   关奕唯一想到他和慕心嫣之间的距离,就眸光黯然几分。他打起精神,拉开了笑意:“佳榆,今天特别漂亮,你这是要让所有女人妒嫉你的节奏。”   “关少真是说笑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席佳榆倒是谦虚了起来。   “不过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关奕唯想到上次聚会时,玩大冒险时席佳榆和梁韵飞竟然吻在了一起,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发展起来,而且很迅速。   “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有什么好问的。”梁韵飞端过一杯香槟,轻抿了一口,拒绝细节的透露。   席佳榆倒是不满了:“关少,梁韵飞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女生会当他的女伴,我不过是可怜他一个人出席没有面子,所以才会好心地帮他解围。”   关奕唯和梁韵飞都看向席佳榆,关奕唯则笑了笑得特别灿烂,心情也好了太多,并幸灾乐祸道:“这话说的倒是真理。”   梁韵飞给了关奕唯一个白眼,看向席佳榆的目光阴鹜,席佳榆倒是不在意他想掐死自己的模样。一手环抱着自己,一手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目光看向别处。   这时谈希越和傅向晚到了酒会门口,这可别说,谈希越宛如天上最耀眼的太阳,这个男人眉目精致英气,湛黑的墨眸里透出无形的清明锐利,金色的光芒逆光打在他的身上,流光璀璨,那与生俱来的不凡气度,优雅如中世纪宫廷里的倨傲矜贵王子,自然也是众人侧目的焦点。   而傅向晚则是最美丽的月亮,优雅,纯净,像是一滴透明的水,不染世俗尘埃。纯白色的轻纱礼服将她高挑纤细的身姿越发得柔软如风中柳枝,不必再多加修饰便清新脱俗。   加上彭书行和霍行风一行人,他们一群人自然是要聚在一起的。   而傅向晚和席佳榆则开心地拥抱一下:“佳佳,你看所有的女人对你是妒嫉之极。”   “那哪是妒嫉我,那是妒嫉你拥有了七少这么好的老公,这可是他们是修几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席佳榆拉着她的手,“我的美丽终有一天会消逝,而七少给你的爱却是永恒的。所以晚晚,我也是妒嫉你的。”   “我说过你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只是你不愿意用眼睛去发现。”傅向晚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了梁韵飞的身上。   席佳榆则轻咬了一下唇瓣,拉着傅向晚离男人的圈子一些距离,压低声音,“晚晚,你别搞笑了,就找梁韵飞这样的男人那是自讨苦吃,他的脾气完全是差到底了,阴郁不定,冷酷无情,而且特别地强势,我是有病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我告诉你,今天我和他一起出席这个酒会我是被逼的,完全不是出于一点自愿的,所以以后不要把我和他扯到一块,记住了!否则我跟你急。”   傅向晚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了一眼身姿笔挺的梁韵飞:“是这样吗?”   “当然是,难道连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么?”席佳榆肯定着,目光扫过去,就对上了梁韵飞年看向她的视线,两人视线相接,席佳榆立即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梁韵飞对发小们道:“我过去一下,我妈向我招手。”   梁韵飞从到席佳榆的身边顺势握着她的手腕,对傅向晚道:“晚晚,我带佳榆过去和我妈打个招呼。”   席佳榆本能地想挣脱开去:“我不去。”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干嘛要一再的见家长?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伴。”梁韵飞放在她手腕上的力量增加了一分。   “是啊,不要忘了我只是你的女伴!”席佳榆的眸光与他对上,倔强之极,“不是女朋友,所以别搞什么见家长那一套。”   “女朋友?”梁韵飞狭长的眸子染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要我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一点都不难。”   “谁稀罕。”席佳榆眉梢轻桃起来,一点的不屑,“反正我不去。”   “那也不要忘了蒋公子还在这里,要我去对他说实话吗?”梁韵飞看着站在人群远处的蒋家公子,这一招对于席佳榆是屡试不爽。反正今天他是手握她的把柄,把她给独自拥有。   席佳榆也看到了蒋公子在不远处,若梁韵飞去胡说的话,那么她是真的会混不下去,丢了饭碗。   “来,笑一个,美美的。”梁韵飞知道席佳榆会配合他的。   席佳榆努力地深呼吸,强压下内心地怒气与不甘,告诉自己,忍,再忍,只要忍过今天晚上就好。她美丽的唇角扬起了柔美的笑,梁韵飞非常地满意:“这才是乖女孩。”   然后他拉着席佳榆往母亲董绘珍和她的朋友那边,在看到美丽夺目的席佳榆与自己的儿子完美登对时,她满意的笑了。   梁韵飞和席佳榆站在董绘珍的面前:“妈,方阿姨,任阿姨,彭阿姨……好。”   “韵飞来了。”关奕唯的母亲任如萍的目光却打量着席佳榆,“我们正说你妈这件礼服真漂亮。”   “是佳榆帮我选的,我也很满意。”董绘珍拉过席佳榆,她穿上时也得了老公梁克定的赞美。   “哦,原来是韵飞身边这小姐啊。这漂亮的女孩是你们韵飞的女朋友吗?是哪家的小姐啊?怎么都没有看到过?”任如萍好奇着。   “席小姐好像是晚晚的朋友吧。”方华琴倒是有印象,在儿子的婚礼上,她是担任伴娘的。   梁韵飞却抢先了一步:“是啊,是晚晚的朋友。佳佳快见过各位夫人。”   他长臂一伸紧扣在席佳榆的腰际,指尖在她的腰上加了一分力道,别有深意。她抬头看向他,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否认。他带她来这里就是想所有的人知道,他有这么美丽的女伴,其他人就不要想着抒女儿介绍给他。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的脾气十有八九任性娇纵,他可没有功夫去侍候。   “各位夫人好。”席佳榆只好按他的意思做。   “真是可心的好女孩。”任如萍轻笑着,“我们家奕唯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女孩子安定下来啊。你看希越结婚了,韵飞也有女朋友了,他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还是需要缘分的。”方华琴安慰着她。   “我看来只能指望瑶儿和铭韬了。”任如萍殷话题转到了关奕瑶和谈铭韬的身上,“等瑶儿和铭韬结婚后,我再好好的收拾他。亲家母,铭韬恢复得如何了?”   “在训练着。”方华琴浅浅一笑。   “我们先失陪了。”梁韵飞见他们如此,便揽着席佳榆的细腰就将她带离了这里。   梁韵飞送上了一杯香槟到席佳榆面前,她却拿眼瞪他,有些生气他刚才的做为:“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朋友了?”   他自然是明白,便解释道:“是他们自己误会的。”   “可你没有否认。”席佳榆席佳榆这才接过高脚杯,“你这样迟早也会穿帮的。”   “在穿帮之前,也许就假戏成真了。”梁韵飞靠在了一个白色的圆柱边,一手插在了裤袋里,一手擎着高脚杯摇晃着,淡色的液体浸过透明晶莹的杯壁,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席佳榆惊愕,脸上有一丝的燥热浮起,没有再多说,默默垂眸轻抿了一口香槟:“我去找晚晚了。”   梁韵飞看着她有些怆惶逃开的背影,他炙热的视线就落在她背上露出的象牙白的雪肤上,眸色深幽。   梁韵飞也来到好友圈内,却了现关奕唯不见了。   原来他去了洗手间,关奕唯刚出来,就听到有人在他的身后叫他,声音柔和:“奕唯,是你吗?”   然后他的耳边却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黑色地砖的清脆声响。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映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抬头,目光轻怔,而后唇边的笑意勾起:“是你。”   “是我,我们又见面了。”秦子恩今天打扮得更加的美丽动人,一袭宝蓝色色的礼服闪着光芒,将她美好的曲线包裹,“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叫有缘?”   “你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关奕唯这话无疑是向她泼了冷水。   “有时候信一些还是好的。”秦子恩站在了关奕唯的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她的明眸对上他的视线,“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关奕唯则顺着她的话道:“为什么?”   “我交了一个有钱人。”秦子恩羽睫微颤,“他对我就像你从前对我那样好。”   “这很好啊,你有这个资本。”关奕唯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你最好离我远点,以免被你的男朋友看到了,会误会,对你不好。”   秦子恩却是轻笑了两声,又向他走近一步,与他凑得更近了:“误会了更好,不是吗?”   关奕唯想要退开和她保持距离,但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他眉尖一蹙:“秦子恩,你在做什么!”   “怎么,你怕了?可到底在怕什么呢?”秦子恩从关奕唯的潭底看到了霜花,“怕我男朋友看到误会吗?”   “秦子恩,我是为你好。”关奕唯唇角冷毅,“我们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对谁都好。”   “关奕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在一个学校里度过了四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短不是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交了其它男朋友了?”秦子恩还在报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期冀关奕唯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留恋。   “你已经交了别的男朋友了,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更不要提以前。如果你的男朋友是小心眼的人,那么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而我并不想这样。”关奕唯就眸色还是平静无波,“我这样真的是对你好。”   对她好?秦子恩眨了一下眸子:“你说的的好在我看来未必是好,你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的吗?”   “奕唯,虽然当初是我说了分手,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你爷在惩罚我,让我这么多年都没法忘记你。你知道吗?”秦子恩却反握着他的手,眼里晶莹闪烁,“即使我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可是我都无法忘记你。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拿那些男生和你比。奕唯,我妈见我一直独身,就让我去相亲,可是我心里始终有你的影子,所以我还是没有没办法过自己内心这一关。奕唯,——”   关奕唯却笑了,唇角缓缓勾起:“秦子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对别人负点责吧,一心两用可不好。”   “奕唯,我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交什么有钱的男朋友。我这样说只不过想看看你的反应,想知道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对我还有没有感情。我从自和你分手后,就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你相信吗?”秦子恩蛾眉紧蹙,眸光闪动,推开了天窗说亮话,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明确的答案。   她真诚无伪的目光,还有眼里浮起的点点激动的泪意,还有那微微翕动的红艳唇瓣,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她是那样的渴求这份已经逝去的爱情可以重新获得新生,可以拥有强大的旺盛的生命力。可这一切却都需要肖云涛来决定,她一个人无法做到。   “秦子恩,你喝醉了。”关奕唯的唇角保持着绅士的笑。   “关奕唯,你相信吗?”秦子恩的语气放软了一分,带着些许乞求。   在这个时候这个美丽而高雅的女人不再那么冷静,而是放低了姿态,语气也是轻柔的。   秦子恩那双漂亮的眼眸就盯着关奕唯俊美邪魅的脸庞,目光紧紧地锁住他幽暗的墨眸。她的脸庞靠他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好闻的清爽的男人味道,那种独特的气息就如她记忆里那般熟悉。   “你真的醉了。”关奕唯逃避着。   面对她的要求,在他的眼里却是一种质问,而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和他说话。   “我没有沾酒。”秦子恩的眸子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   “秦子恩,你是知道我的性格,所以不要再问我了。”关奕唯的语气也很清淡。   “为什么不能问,我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答案,对于而言,只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这有那么难吗?”秦子恩眸光带着晶莹在闪动。   “以我和你现在的关系我想我没有回答的必要,所以不要问我了。”关奕唯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了问题,在他的心里他觉得没的必要,秦子恩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女朋友,没有资格过问,但就算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不喜欢女人过问太多。   秦子恩轻咬着艳红的柔润的唇瓣,美眸中有痛苦一闪而过。   关奕唯忽视着她眼底的痛苦,伸手将秦子恩轻轻推离开:“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得过去了。失陪了。”   他迈开脚步,秦子恩看着他离开背影,鼓起无比的勇气:“奕唯,既然你也单身,那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也我让补偿曾经给你伤害,这一次换我好好爱你,可以吗?”   关奕唯的脚步顿住了,转身,回首,看着与自己有一步之遥的秦子恩,眸光晦暗不明。   part162记住你并不欠我什么   秦子恩也迎视上了关奕唯的视线,水眸晃动,深种柔情。   她真诚无伪的目光,还有眼里浮起的点点激动的泪意,还有那微微翕动的红艳唇瓣,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她是那样的渴求这份已经逝去的爱情可以重新获得新生,可以拥有强大的旺盛的生命力。可这一切却都需要关奕唯来决定,她一个人无法做到。   “你知道吗?你这是在逼我说出残忍的话来伤害你自己。”关奕唯的眉间一蹙,随即松开,而秦子恩是握紧了双手,胸膛里的那颗心在狂跳着,不安着,却也期待着他的答案。   “就算是伤害我也承受。”秦子恩咬着涂着鲜红口红的唇瓣,因为紧张,她的声线有些不稳定。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之间没有重新过来过和理由,而且我现在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关奕唯就想到了慕心嫣,心中有暖流流过,“我也祝福你能找到认真喜欢的男子,得到幸福。”   “可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就是你。”秦子恩咬紧了唇,“我只希望能给我一个次机会就好。”   “秦子恩,没有机会。”关奕唯依然还是拒绝了她,“酒会真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要走了。”   “关奕唯,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呢?”秦子恩还是有些不愿意就这么面对现实,放关奕唯离开。   “嗯?”关奕唯勾了勾唇,“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慈善酒会的策划是由我们优雅公关公司全程策划。而我是今天拍卖的主持人。该急着离开的人应该是我。”秦子恩在工作上凭自己的手段和能力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当然她的美貌也是一大杀手锏。   “原来如此。”关奕唯自然是听过这个公司, 在公关界是属一属二的。   “关奕唯,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我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像其它女孩子是看重你的钱,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所以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秦子恩是那样的渴望他们回到从前,回到建好段甜蜜的时光,享受着彼此的爱情。   “对不起,秦子恩,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我是一个向前看的人。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你我都过自己的新生活吧。我依然是祝福你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这是我无法给予你的,所以我答应不了你。就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所以我才这样负责地对你说。”关奕唯的眼底流转着祝福的光芒,“感情的事情我无法成全你,但是如果是其它事情遇到了难题,你可以来找我,我尽力帮你解决。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这并不是我要的。”秦子恩眼里的希冀像是气球在瞬间破灭,眼底的失望之光被黑暗所取代,被失望所填满,“我们怎么可以做朋友?我是你的前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静地将我们的关系定位成朋友?这很残忍。”   “无论是否残忍,这都是你需要面对的。”关奕唯眼里微凛,伸手轻握住她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扯下来,“子恩,慈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到你的工作,你还是去准备一下吧。”   他想她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自己。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很不适合上台主持。   秦子恩也看到了时间逼近,她也也不敢怠慢今天的拍卖会。她痛苦的咬了咬唇,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她盯着关奕唯,目光坚定:“奕唯,这一次换我来追你,你等着。”   “好好工作才是你的选择。”关奕唯又轻抿唇角,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决定。   “我会的,我会爱情工作两不误,我会让你对我寡目想看。”秦子恩在离开前如此说。   然后她转身,踩着十寸的高跟鞋渐渐离开,那定蓝色的身影曲线玲珑,透出无限的风情。关奕唯却没有将她的目光投到秦子恩的身上。   关奕唯也迈开步子离开,这时听到了手机音乐响起来。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面跳跃着她熟悉的名字,是母亲任如萍打来:“你在哪里啊,拍卖会开始了。”   “上洗手间呢,我这就过来。”关奕唯边走边说着,往宴会厅而去。   关奕唯往谈希越一行人而去,而此时有些透不出气的傅向晚则对谈希越道:“我去找佳佳。”   “晚晚,你见我来就走,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关奕唯在朋友面前又恢复了他那不羁的性格。   “真是想太多了。”傅向晚无奈一笑。   “你别理他。”谈希越则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傅向晚向他们微微一笑,便走开了。   傅向晚端着一杯红酒转身往最角落里的露台而去,厚重的落地流苏窗帘半边放下,半边挂起。她伸手微掀窗帘,那流苏就落在手背上,微微有些痒。   傅向晚轻轻在迈开脚步走过去,走到露台边,微伏在上面,双肘支撑在台面上,仰着看着天上的明月,银白皎洁的月光像是轻柔的的薄纱,飘渺朦胧,如烟如云,似梦似幻。   洁白的月光落在了傅向晚的精致的脸上,替她的脸部线条增加了一抹动人的柔和。她看着月亮,勾起柔软的红唇笑了起来,然后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这纯净的空气,感受这份独处的宁静。   傅向晚一想到这些唇角的弧度勾得翘了,唇角浸染着说不出的幸福感觉。她愉悦地端着高脚杯摇拽着,浅金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旋转着,在月光下折射出美好的晶莹。她着酒液里的点点晶莹:“美丽的月亮,干杯。”   说罢她将高脚杯轻送到了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香槟独特的醇厚和芳香就在舌尖滚动。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傅向晚却没有发现在露台左侧的巨大圆柱后面的阴影里一直有一个人靠在那里。黑暗里他勾着冷毅的薄唇,一个独酌着高脚杯里浅色的液体。   然后他从圆柱上直起了身体,准备离开这里。他修长的腿一迈,便离开阴影,却在没走两步时,身后传来了傅向晚的声音:“你……你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你自便。”他的声音好像千年的玄冰,带着冷气直直扑面而来,在这个有些热度的天气里也镀上了几分冷意。   他如此说后又继续迈开了脚步,而傅向晚却放下酒杯,看着他俊挺冷漠的背影,一身纯手工制做的纯白色的西服把他那极好的身段身段包裹勾勒,就算那一身温暖的白色也不能让他的冰冷的气息暖上几分。   他就像就月华一般冷清,却优雅高贵。这样的背影却给傅向晚一阵很强烈的熟悉感,但她却分辨不如他到底是谁。   “你在这里多久了?做什么?”傅向晚虽然觉得他是熟悉地,但是也提起了一丝警惕,“你不知道你在这里打扰到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背对着她的男子轻轻一笑:“小姐,好像是我先在这里的,说到打扰应该是你打扰到我了。”   本来他是想一个人找个清静的地方一个人待一会儿,没想到的是傅向晚却走了进来,并且没有发现他,因为他所在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好让人发现。他本也为是个爱热闹的人,喜欢安静,所以找了这个好地方。他以为像这么僻静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没想到真有一个和他。一样喜欢往角落里走的人出现了。他也没有偷听偷看别人的嗜好,所以他本来也是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就连同脚步声都没有发出,可没想到还是被傅向晚给发现了。   不过倒好的是,傅向晚竟然反问她,说他打扰到她了。真是有一点好笑。   “什么?”傅向晚不相信,往四处看了看,“我进来的时候明明就一个人都没有,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我可没有那么好骗。”   “我骗你做什么?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男人越发得觉得这个女人可爱,“你对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一点?”   是自恋吗?不像,是单纯的可爱吗?   傅向晚微微一怔,而他又继续道:“这天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骗子,所以你不用这么这样。我马上就离开。”   他话落脚起,就要离开。   傅向晚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好半晌还是把疑问问出了口:“你是谁?我怎么觉得很熟悉?我们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你就来看看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子顿时停下了脚步,伟岸的躯体一怔,没想到林静好会这样说。他本来可是不用回答她的问题,只要迈开脚步离开便是。可是他却缓缓地转过身来,整个人依旧隐藏在了黑色的阴影里,傅向晚也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是却觉得熟悉。她则自己上前了几步,向男子走近。   她越是接近他,他的脸部轮廓就越清楚一分,直到完全清楚的映在了她的眼瞳里,她的眼里拍打起层层叠叠的惊喜和意外,她终于认出了他:“是你。”   今天的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总是戴着黑色的超大墨镜,不带墨镜的他整个脸部轮廓完全展现在了傅向晚的眼前。那完美的轮廓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的线条都是倾心尽力做到最好的,他的眼眸不是纯黑的,是黑褐色的,明明是带着暖意的颜色却在他的眼眸里沉淀为了清冷的色彩。薄唇如勾,荡漾着没有温度的浅笑。   他就是傅向晚开车把车子给他撞坏的车主,也是六姐谈雅丽心心念念的安舟一样的男子沈灏。虽然他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是她感觉到他的心是热的,因为他都没有要她任何的赔偿。他是带着善良与美好的,冰冷只是他的假象。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你。”他也没有看到傅向晚的样子,但是和她说话后,细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她。   “我们又见面了。”傅向晚笑了一下,觉得他们每次见面都很特殊般,“你今天也是出席这酒会的?”   “嗯。”他轻点着头,手中的红酒杯也是摇晃着。   “我觉得你不像是喜欢这样场合的人。”却没有要她任何的赔偿猜想着,像他这样的冷清有人应该喜欢安静吧,从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来。   “何出此话?”沈灏觉得和她说起话来有些合契,便从阴暗里走出来,向她走过去。   他出席这个酒会是因为有属于他的东西在这里拍卖,加上自己的身份,他若不是出席真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在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前,他还是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喝喝酒,赏赏月。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傅向晚。   “我猜的,你看你待的地方就知道了。”傅向晚自然是猜对了。   “好像你也不喜欢那份热闹。”他和她关肩走到了露台边。   “嗯,总觉得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我啊。如果不是因为陪我老公,我想我不会出现在这种酒会上。”傅向晚无所谓一笑,“还不如在这里欣赏月色来得自在。你说是吧?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出现啊。看来我们的想法还是一致的。”   他看着她纯美脸上的笑容,觉得比这月光还要迷人。他却默不作声,只是轻抿红酒。欣赏着月光的华美。   “这里没有人打扰,真的很舒服。”傅向晚托着下巴,目光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她收回目光,落到他俊美的侧脸上,“那个……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挑眉不解地看着她。   “我撞了你的车,而你却没有让我做出应有的赔偿,真的很感谢你。”傅向晚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很不好意思,脸庞因为歉意而微微浮红。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记住你并不欠我什么!”沈灏盯着她的眼眸,就像是用催眠一般让她记住今天的话,“如果你以后再提这件事情那么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聊天了。你在我眼底就是一个没有必要说话的陌生人而已。记住了吗?”   傅向晚也怔怔在看着他幽暗如冰的眸子,顺从的点头,然后转移开了话题:“你真的不认识我六姐吗?”   “从没有见过她。”他轻笑,不介意回答她。   “哦,可六姐却说你是安舟。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叫安舟啊?”傅向晚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他只是笑,不语,看到她眼底的光芒。   “你笑什么?有什么让你觉得好笑的。”傅向晚也跟着他笑了,唇角弯弯,“不过说真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好像冰雪初融。”   “我是独子,我也不认识安舟。可能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让你六姐误会了。”他转个身,让自己背靠着露台边缘,腰身抵在冰冷的台沿。   “六姐她也是不故意的,她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失态过,对你造成了困扰,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也请你理解她的心情。”傅向晚不想沈灏以为谈雅丽是那种不随意纠缠男人的女人。   “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他摇晃着酒杯里浅色的液体。   “谢谢你。”傅向晚感谢着他。   沈灏将高脚杯举起迎向她,向她发出邀请:“喝一口?”   “干杯。”傅向晚将手里的酒杯与她轻撞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酒液激荡。   他们把高脚杯里最后那一点酒液尽数饮下后,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马上就要指向七点了:“我有事,先过去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离开?”   “我再看会儿月亮。”傅向晚又瞄了一眼头顶上,天空中那轮明月。   他点头,便将空酒杯轻放在了台面上,迈开修长的脚步离开这里,上当步伐稳健。傅向晚看着他的背影走到了流苏窗帘边时,他却顿住了脚步。   “我们都见过第三次了,应该算是朋友了吧。”沈灏回头看着她在夜色中晶亮的眼睛,期待着她的答案,“我先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叫沈灏。”   “我是傅向晚。”傅向晚唇角微笑如花。   “很高兴来到这个城市就认识到你这个朋友。”沈灏是发自内的。   “我很荣幸。”傅向晚笑容温和。   他微微勾了勾唇,然后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这里,就像来时一般,没有声息。   当沈灏走了不久后,傅向晚的手机却响了,一定是谈希越打来的,接起来就听到他低醇磁性的声音:“晚晚,你去哪儿了?我问过佳榆,她说你没有找过她。”   “我看佳佳一直和韵飞在一起所以没有去打扰他们。我在露边这边看月亮,马上就过来。”傅向晚匆匆放好酒杯,再一次看了一眼让人感叹的美好月色才转身离开。   而谈希越也往露台那边走去,却在这个时候与从露台出来的沈灏在擦肩而过时撞到了肩膀,他立即向他致歉,“不好意思。”   沈灏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却在这个时候听到谈希越如是道:“晚晚,你一个人跑一边儿去了,让我太不省心了。”   这话听在沈灏的耳朵里更是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   part164   沈灏看着谈希越,在心里默默地总结了一下,原来她所说的老公就是七少谈希越,本城有名的名门望族,谈家的天之娇。   谈希越地海城的名气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优秀能力是有目共睹。   像傅向晚这样独特的女生能掳获谈希越那颗高傲的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因为她的美只要真正懂她的人才能看到。而谈希越正好是看懂她的那个男人。   “我哪有不让人省心。”傅向晚脸皮薄得红了红。   谈希越却和她挂了电话,看看着被他不小心撞到的沈灏,目光定在了他的冷毅的脸上,这张脸与他记忆深处的那张脸重合。   “而沈灏也被他的目光所吸引,两个男人的目光相遇。”你是安舟……“谈希越的眉心蹙起,这个男人真的和安舟长得一模一样,”不,你应该叫沈灏。“他就是六姐错认为安舟的男人,就是傅向晚口中的沈灏,那个被她撞坏了车而不让她赔偿的男人。   沈灏的薄唇依然冷然,墨色的眸子里是冰冷的疏离:“七少。“”我六姐的事情我听我妻子说了,对你造成了困扰很抱歉。“谈希越觉得有必要替六姐向她说一声抱歉。”我都对六小姐说清楚了,我想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沈灏礼貌地勾了勾唇,”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罢,他便举步离开。   当傅向晚走出来看到谈希越的时候,沈灏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傅向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人都没有,”电话里也没打一声招呼就挂了。“”刚才沈灏和你在一起?“谈希越收加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傅向晚怔了一下,然后点着头:“嗯,我去露台时没有想到他在那里,应该是说没看到他在那里。“”那你和他聊了什么?。“谈希越扣住她的手,然后走向宴会厅。”就是聊了六姐的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傅向晚与他十指紧扣,”我怕他会以为六姐对他是故意纠缠,所以想解释一下。不过,你现在也见到他本人了,你觉得沈灏是安舟吗?“谈希越的目光变得明锐:“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我还不是想替六姐寻找答案,如果他不是安舟的话,六姐应该忘了他,寻找自己的幸福……“她的话被他给打断了。”如果他是安舟呢?难道让六姐再去承受一次伤害?“谈希越微微挑眉。”这要看六姐还爱不爱安舟。“傅向晚咬了一唇,解释着,”伤害只是在我们外人眼里是如此,可在六姐眼里未必是,也许那是她期待已经的幸福。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六姐她这么执着地等着,也许就是想有一天能遇到安舟,想问问他为什么?也许他们之间是有误会,解开了就能在一起了。希越,不要对他人的爱情抱着偏见,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幸福。“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娇小的脸蛋,墨眸中的星光明暗不定:“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我不能接受安舟这样一声不吭玩消失的做法,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给六姐,男人的爱不就是用来呵护和疼爱女人的吗?怎么可以变成伤人的利剑呢?无论当初他是有天大的理由离开六姐,我都不能认同他的做法是对的。“”好了,别因为这些小事而坏了心情,他们之间感情的事情是我们外人看不穿,也不能明白的,所以别想了。“傅向晚温柔的抬手抚上他的胸膛,想替他把心中的烦闷给抚走。”有你在我身边,我想你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去想他们。“谈希越紧扣着她的手,”走吧。“两人便相视一笑,往宴会厅而去。此时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分钟了,各方面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而宴会厅的角落里,席佳榆不知道又和梁韵飞起了什么争执,她挣开了梁韵飞的手臂,就要离开。   梁韵飞立即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去哪儿啊?“”回家,睡大觉,你有意见?“席佳榆微微地扬了扬精致的蛾眉。”这酒会还没有结束呢,你总要给点面子是不?“梁韵飞当着那些贵妇的面承认了她席佳榆是他的女朋友,若是她没有陪他在拍卖会上出现,那自然又会引起他的无端臆测。”姓梁的,你坏到姥姥家了,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要威胁或者其它随你了。我走了你正好可以找别的女人。“席佳榆现在是豁出去了,还是回家睡觉才是幸福。”真的要我找其它女人?“梁韵飞的左眉挑了挑,带着一丝威胁,”那你可不要后悔。“”少威胁我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席佳榆越过他的身体,一直往前走。   梁韵飞却没有追上去,就立在原地:“和你大大的有关系。如果你走了,那么我就去你叔叔婶婶的女儿,你的堂妹叫席佳美,听说她比你善解人意多了,我想她一定会很乐意帮我这个忙。你说和你有关系吗?   席佳榆一惊:“你竟然调查我?”   “你上次进警局时填的资料上不是有个妹妹叫席佳美吗。”他可是正大光明看到的。   梁韵飞挑着眉毛,用邪魅的的狭长眸子看着席佳榆,用她的心肝妹妹席佳美来威胁她,他就不信她不会留下。而席佳榆则咬唇,拿眼横他。可这样的神态在不知情的人的眼里还以为两人就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姓梁的,你果然有够卑鄙无耻的。”席佳榆依旧拿眼横着他,后悔着自己遇人不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可不要去骚扰美美。”   席佳榆他们就这一家亲戚了,自从父亲去世后,叔婶也帮了他们家很多,而她自小和小堂妹的感情也很好,刚才大学的席佳美才十八岁。她怎么也不会让梁韵飞去动她。   “这叫善于掌握敌人的弱点。”梁韵飞可不会这么认为,“那你说吧,你服不服?你是走还是不走?”   他用她妹妹威胁她,她自然是不能走。只能隐气吞声,把牙一咬,把心一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那也太没有面子了。”   可是受人威胁,她也只好低下头。席佳榆不再看他一眼,从梁韵的身侧走开。梁韵飞则勾了勾唇,笑了。这一局他胜了。他转身也跟上了席佳榆的脚步:“一个人走那么快做什么?”   “你管我那么多。反正我没有离开这里让人孤身一人没有面子就好了。你还抱怨那么多做什么。”席佳榆没好气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想酒会快点结束,她也好回家去了。   梁韵飞却一把拉住她,长臂揽着她的腰:“做戏也要做全套的。现在挽住我的手臂,然后微笑着和我一起走过去。”   “你的要求还真多。”席佳榆没的反抗,伸出手臂挽上他的胳膊,“这样行了吧?”   “乖,表现得很不错。”梁韵飞称赞的点头,“不过笑容再自然一点更漂亮。”显然他是不满意她那脸上那僵硬的笑意。   席佳榆暗自深呼吸一下,勾起笑弧,梁韵飞也没有再为难她。两人如此十分般配,一起走向了拍卖会场。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上流人士已经都落坐。   席佳榆四处环望:“晚晚他们呢?在哪儿?”   “就在前面第二排的座位,我们走过去就会看到她。”梁韵飞便带着席佳榆走了过去。   第二排的位置全是他们几位发小和女伴在一起。席佳榆自然要与傅向晚坐在一起。   “你刚才去哪里了?”谈希越刚才问过她傅向晚的去处。   “就是去透了一口气。”傅向晚往左一看,隔是间空着的走廊,她又看到了沈灏和他的助手许彬,那个口气对她坏坏的男子。可是她知道他是护主心切,所以不会和他计较太多。   傅向晚将目光看向沈灏时,他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投来了目光,他微微侧眸,便看到了傅向晚,以及迎上了她的目光。傅向晚轻轻一笑,笑容柔和,沈灏也回以她一个浅笑,彼此的话语尽在不言中。   而这样的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席佳榆的眼睛。待傅向晚收回目光,坐正后,席佳榆才开口:“那个男人你认识?”   “算认识。”傅向晚收回目光落。   “他是谁啊?”席佳榆有些好奇了。   “他是我上次撞到车的车主。”傅向晚这样定位沈灏的,他既然否认自己是安舟,那么就不能随便把他和谈雅丽扯到一起。   “听说没有让你赔偿?还是法拉利呢。”席佳榆压低着声音。   “嗯,所以我才一直过意不去。”傅向晚轻轻点头,总觉得欠了沈灏的人情。   席佳榆将唇凑到傅向晚的耳边,小声道:“他是不对你有意思?才这么大方?”   傅向晚的脸竟然微微红了红:“你瞎说什么呢?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难道不是吗?一辆法拉利都不放到眼睛里,真是财大气粗。”席佳榆促狭地向她眨着眼睛,明眸灿然。   “别忘了我已经结婚了,是有夫之妇,哪个年轻有为的男人会对一个黄脸婆有意思,要喜欢也会是喜欢你这个的大美女。”傅向晚伸手轻点了一下席佳榆的鼻尖,“所以我还是更期待你。”   “别期待我了。”席佳榆本来星光闪耀的眸子立即就黯淡了下去,“晚晚,倒是你结婚了也是魅力只增不减,不下七少有情敌,也会紧张一把了。”   “什么情敌,你少胡说了。”傅向晚更是羞窘不已,“我和他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算点头之交而已。记住了,还是专心看拍卖品吧,也许有你喜欢的,到时拍下来可以做做慈善活动。”   “我可没那么多钱买拍卖会的上的东西,让我捐点小钱还是可以的。”席佳榆这才把目光转回到了拍卖会场上。   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傅向晚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谈希越,再越直他看着关奕唯,“主持人竟然是秦子恩?奕唯……”   然后梁韵飞,彭书培等人也看着一脸淡定的关奕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了。却不知道他们早就见过了。   “主持是不是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关奕唯目光落在前方,看到秦子的时候并不惊讶,而是扫过众好友,“你们别都看着我,我和她没有关系。”   “我们也没说她和你有关系。”谈希越勾了勾唇,感觉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关奕唯却一脸的平静,目光落在了秦子恩已经整理精致的脸上,那张脸千娇百媚,一个温雅的笑容就可以让在场的男人心醉沉沦。而秦子恩的目光却落在关奕唯所在的方向,笑容美丽大方。可是他的目光却那样的平静,这样的美对他来说好像已经成为了过去,激不起涟漪。   他专心看那些上流人士捐出的名师珍品。   这时坐在前排的董绘珍回头对梁韵飞道:“你认真点看看有什么东西适合佳榆的,拍下送给她,当作感谢之意。”   席佳榆一听董绘珍要梁韵飞拍下个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立即委婉拒绝:“阿姨,这个就不需要了,因为那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真的受不起。”   “佳佳,再多钱也是慈善,是做好事,你怎么不要呢?”董绘珍微笑着,很会找借口帮梁韵飞和席佳榆拉近距离。   她和梁韵这算什么?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敢要。她可不想董绘珍对他们的误会加深。   “有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也当你陪云涛出席这次酒会的感谢也好。”王光莉也梁韵飞听从母命,微微一笑:“也好。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也让我做一回善事吧,这些钱可是会捐给慈善机构做好事的。帮山里的孩子盖教室,帮失去父母的孤儿买衣服食物,还有饱经饥寒的灾民……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怎么能拒绝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呢?”   席佳榆咬了咬唇,却是不再说话。   如果这些钱是为了帮助那些困苦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去一再地拒绝和反对。   可梁韵飞的东西她并不想要,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毕竟他们之间除了是朋友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让事情变得糟糕。   “你可以拍下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你爸爸妈妈。这样你也是出一份力,捐出你的爱心,做了善事。”席佳榆希望他改变一下方式,但是依然可以做好事,“梁韵,我就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你懂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梁韵飞并没的开口坚持或者放弃,他只是轻轻勾了勾唇。   当第八件拍卖品出现时,是一件出自著名珠宝设计师eros(艾洛斯)之手的首饰,是极其珍贵的祖母绿耳环,设计为方形的切割面,采用铂金和钻石衬托,简单而大方,却气质出众,更显华贵优雅之美。eros的设计一向都是于简单中透出不凡的尊贵典雅。   “这对耳环的拍卖底价是一百元。”秦子恩用柔软的声音公布着低价。   此价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惊,要知道eros的耳环作品至少百万,而这一次捐出来的这对祖母绿耳环却只定了一百元,可谓是前所未有。这样难得的机会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愿意错过。   众人纷纷开始加价,直到婚纱的价钱叫到了三百万,而秦子恩也叫了第二次时梁韵飞却举牌了,一口气加了两百万,直到五百万的价格,便没有人再与他争夺。   “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三次……成交,第八件拍卖品属于6号。”秦子恩一锤定音。   这倒轮到了坐在梁韵飞身边的席佳榆坐立不安,想从梁韵飞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可是他一脸的平静。而傅向晚对着梁韵飞道:“梁少真是好大的手笔,这对耳环是想送给阿姨还想拿去追女生吗?”   “你多猜猜。”梁韵飞侧头,英俊的面容上染上笑意,这样的笑看在席佳榆的眼里让她觉得呼吸,一颗心狂跳着,她在心里默念着,千万录要送给她。   漫长的拍卖会结束后,大家便随意,秦子恩便向谈希越和关奕唯这边而来,但她却上前热情拉着傅向晚的手:“晚晚,你好。还记得我吗,秦子恩。你不介意我叫你晚晚吧,那你也叫我子恩或者恩恩好了。”   这句话就拉近了她和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傅向晚真是很意外。   秦子恩则淡淡一笑:“这是我们优雅公关公司策划此次活动,我只是主持人而已。”   “子恩的事业做得真不错。”傅向晚赞美着。   “工作做得再好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孤单一个人。”秦子恩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扫过关奕唯,把一个女人的无奈和可怜都表现出来。   傅向晚自然是明白她意有所指:“那你就别光顾着工作,赶快行动起来,今天场不是有很多家世人品不错的未婚男士吗?总会有值得你欣赏和欣赏你的,你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像你这样美丽的人应该得到幸福。”   应该得到幸福?   秦子恩却因为傅向晚这句话而黯然了神色,傅向晚也发现了她脸上的那抹轻愁:“子恩,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爱情和幸福需要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我怕只是一厢情愿意。”秦子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眉心浮起哀伤。   关奕唯听些这话就有些心中不悦,好像当初抛弃她的人是他一样,明明是他提出分手,现在又来喝这么委屈的一出算怎么回事?可是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与朋友一起聊天,不去看秦子恩一眼。   傅向晚握着她的手:“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对你视而不见呢?”   秦子恩点点头,然后脱下过傅向晚走到一旁:“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你……是指关奕唯?”傅向晚有些装傻,毕竟爱情是别人的事情,她就算知道什么,也不好插手其中。   “也许你听七少说过我和奕唯曾经是大学里的男女朋友,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他。”秦子恩叹着气,“其实当初我和他手分也是有原因的,他出身那么好,能力优秀,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我怕最后他会先向我提分手,索性我才忍痛先开了口。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忘不了他。我也才明白当初的我缺少了为爱努力的勇气。这一次回国与他重逢后知道他也是单身,我真的很开心,现在我想努力地追回奕唯,想给他幸福。晚晚,你会支持我的是不是?”   秦子恩抿了一口香槟,却只能品尝到苦涩,任这份苦味在唇齿间漫延。   “子恩,对于你勇敢追求幸福的决定我当然支持,只是爱情和你和奕唯两个人的事情,这分感情也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努力,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自从她和谈希越认识后接触到关奕唯,从没听到过关奕唯提起和秦子恩的名字,恐怕他早已经把她从记忆里抹去了吧。想到这里,傅向晚的心里就涌起了一阵伤感,却是无能为力,“子恩,奕唯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这样执着值得吗?”   “值得,我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我不会放弃的。”秦子恩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她伸手去握着傅向晚的手,“也许你会说我傻,但是没有人可以在爱情面前聪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有的伤痛都是快乐的。”   “子恩,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何苦这样困住自己的心。”傅向晚看着秦子恩略带忧伤的精致面容,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她微微叹气:“雅雅,别这么执着,执着便是痛苦。”   “可是我现在已经痛不欲生,苦不堪言。”秦子恩紧紧着傅向晚的手,仿佛她就是她最后的一要浮木,“水深火热不过如此。晚晚,只要你帮我,我便能脱离苦海。”   帮她?又该怎么帮?傅向晚为难了,也沉默了。      part165席佳榆,你给我站住了!   傅向晚看着秦子恩乞求的眸子,心中犯难。他们才不过见第二次面,她就这样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可是若拒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   “子恩,你让你想想……”傅向晚咬了咬唇,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说不出来。   “晚晚,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秦子恩渴求的目光看着她,“还是你不希望我得到我幸福?我不过是想好好补偿奕唯,我是真心的觉得自己当初想得太过简单,没有为我们的幸福努力过,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身份差了太多,怕他的父母不会喜欢我。晚晚,这一次,我想勇敢一次,但是我还是需要朋友的帮忙,晚晚,听大家说你是最善良了,帮帮我好吗?”   “子恩,我不是愿意帮,而是帮不了你。你别多想,我比谁都希望你可以幸福。我只是怕你到时候受伤更深。”傅向晚怕她一味的钻牛角尖,受到的伤害越大,毕竟她根本看不出关奕唯对她有特别的意思,“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吗?”   “晚晚,只要你帮我,无论他是否能重新爱上我都是我的命,只有我努力地争取过付出来,那么我才不会有任何遗憾。”秦子恩是那样的渴望得到她的帮助,那哀伤的眼神已经让傅向晚无法再抗拒了,“你是七少的妻子,有你在,奕唯也多少会卖点面子给你。晚晚,你可以帮我的。”   秦子恩几番纠缠和乞求后傅向晚才不得不放软了些态度:“子恩,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你要我怎么帮你?”   秦子恩是高兴地绽放出了动人的艳丽笑容,直拉着她的手感谢着:“晚晚,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所以你帮我就是救我一条命。”   “子恩,别说得这么夸张。我也并不是要说帮你了,而是想看看你是要我怎么样帮你,如果在合理的范围,我自然会帮,如果不是,我肯定不能帮你。”傅向晚却提醒着她,“你要知道我能退一步也是因为我是过来人,不想你太过痛苦。你懂吗?”   她现在都不敢轻易地帮助别人,但是面对秦子恩的苦苦哀求她还是又心软了,但是她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才不会又一次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我知道,我理解你的难处。”秦子恩保证着,眼底的笑纹愉悦的荡漾开去,“平时七少和奕唯他们爱在一起聚会之类的,你到时候告诉我,我也好去和大家一起增进感情。”   “可是这关系到他们行程的事情,我怎么可以随便泄露,这做真的很不好,连带着也会让奕唯反感我的。”傅向晚一听就拒绝了,可不希望朋友间关系因此而受到影响,“其实一切都靠你自己,用真诚去交换他的真心。”   “晚晚,我就是真心的”秦子恩没想到傅向晚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晚晚……”   关奕唯虽然和谈希越他们说着话,便是她的眼角余光是没有离开过秦子恩和傅向晚的,自从秦子恩出现把傅向晚拉开后,他便一直盯着他们,他关注的不是秦子恩,而是怕秦子恩会和傅向晚乱说什么。   “我看我们该过去了结束这一场亲密的谈话。”谈希越的目光与关奕唯的相对,“时间已经够久了。”   关奕唯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谈希越和关奕唯很默契的一起过去,谈希越从秦子恩的手里拉过傅向晚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一手固定在她的腰侧:“秦子恩,我老婆借你够久了。”   “七少……”秦子恩讶然看着突然出现的谈希越,“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晚晚聊得太投机了,能和晚晚做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我们失陪了。”谈希越便将傅向晚带离开去,他放在她腰侧的手收紧了一分,让傅向晚抬眸看着他,“秦子恩和老关之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插入进去,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无论秦子恩说什么,要你做什么,都不要答应。”   “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当事的两个人的事情,这点我还懂,不会瞎掺和的。”傅向晚微笑着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看来我的老婆是孺子可教,一点就通。”谈希越则温软一笑,伸手在她的俏鼻上宠溺地轻刮了一下。   “经历了这么多,我如果还像当初那么傻,就真的太笨了。”傅向晚觉得往事如烟云,一眨眼就过了好久一下。   看着谈希越和傅向晚走远的关奕唯则冷看看秦子恩:“旧叙够了吧?不要以为你和和晚晚拉近关系我就会改变我的决定,我说过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要再这样做无理的纠缠。”   “奕唯,我不过是觉得和晚晚投缘,想和她做朋友而已,难道在你的眼里就是无理的纠缠吗?”秦子恩眼眸浮着泪光,“看来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我是喜欢你,但绝对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我的人格。”   关奕唯墨眸光芒明灭,定定地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唇线紧抿成一条线。   “我觉得我们之间现在不适合谈话,我先走一步了。”秦子恩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下眸中的泪光,转身离开。   关奕唯回到好友那边时,正好听到傅向晚问梁韵飞:“韵飞,你拍下那对祖母绿的耳环是想送给谁啊?”   所以有人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了他身边的席佳榆,她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然后她有些不自然地脸红了:“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梁韵飞长一手摇晃着高脚杯,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英姿勃勃: “eros设计的珠宝是珍品,收藏起来也不错。不一定非要送人不是么?”   席佳榆喝着手中的香槟,一张美丽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低敛下了眉眼,却沉默着不说话。   “我准备回去了。”谈希越不想再多待了。   “好啊,一起,反正也挺无聊的。”好友们也附言。   “我……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走吧。”席佳榆可不想和梁韵飞一起离开。   说罢,席佳榆便转身,心中那股郁闷气也随之吐纳而出。   “我等你,既然把你接来了,总要把你送回去,才能向阿姨交待。”梁韵飞可不是她那么想的。   “谁要交待,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怕不认识回家的路?”席佳榆回头微瞪了他一眼,便往洗手间而去了。   “反正我等你。”他依然这么坚持。   席佳榆却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给傅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等我一下,我从后门出来,可别告诉七少。”   梁韵飞等了一会儿,席佳榆也不出来,他便来到洗手间前,却犯难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去。   正好这个时候有个女生来上洗手间,梁韵飞拦住了她:“美女,请你帮我看看有位叫席佳榆的女生在里面没有,我在这里等了许久。”。   “好。”那女生点头,便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女生进去叫了好几声席佳榆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便转身出了洗手间,梁韵飞立即发问:“她要里吗?”   “她不在里面。”女生摇头。   “她不在?”梁韵飞很是意外的挑了一下眉,继而蹙眉,“那她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女生又是摇头。   “那谢谢你了。”梁韵飞快步地转身离开,然后掏出手机拨打席佳榆的手机,关机。   梁韵飞这才注意到一条未读短信,他点开一看是傅向晚发来的【韵飞,佳佳和我一起回去了。】梁韵看着那条短信三遍,气得咬牙切齿,她就这么不待见他,逃得这么快。   而悄悄离开的席佳榆从后门出去,便看到站在后门的傅向晚:“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了?”   “希越去开车,我便过来了。”傅向晚挽起她的手,“你没必要这么排斥韵飞吧,他要送你是好意,何必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和他八字不和。”席佳榆与傅向晚并肩走着,清冷的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美丽而动人,像是夜的精灵,“反正能离他越远越好。”   “韵飞他人真的很不错的,从没有和其它女人乱来过。”傅向晚还将唇凑到她的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梁韵飞到现在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呵——”席佳榆根本不屑,“这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还有冷死人的扑克脸谁会喜欢?打一辈子的光棍都是有可能的。”   傅向晚看着完全的一脸的不屑的席佳榆,就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就那么不和:“梁韵飞可是上流社会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他那是洁身自好,哪是你说的那样差。”   “好了,反正我不喜欢他,你再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你急。”席佳榆不想和傅向晚的话题再在梁韵飞上面打转。   两人两走一段,这时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他们的身边,优质昂贵的车窗缓缓降下,坐在后座上的男子拥有一张颠倒众生的精致面容。   “傅向晚,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沈灏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   “沈先生。”傅向晚看到他微勾着唇的脸庞,“酒会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不早了,而且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所以还是回去早点休息。”沈灏淡淡地解释着。   “也是。”傅向晚赞同地点头。   “晚晚,你也不介绍一下吗?”席佳榆看着沈灏的面容隐没在车厢的阴影里,她还是自来熟地和单冰亚打招呼。   “沈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席佳榆,佳佳,这是沈灏先生。”傅向晚做着介绍。   “请多多照顾。”席佳榆微笑着与沈灏打招呼。   “席小姐言重了。”沈灏也温和地笑了一下。   “我看你们好像也是要回去吧,我送你们一程。”沈灏再一次提出这个问题。   “没事,我老公马上就开车过来了,不耽误你。”傅向晚委婉拒绝。   “晚晚,你有老公送回家,我可没有,有免费的好车不坐,干嘛我干嘛打车啊。”席佳榆倒想坐一下顺风车,“要不我这个单身的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样回去很容易被打劫的。”   “韵飞要送你,你不实情,现在要麻烦沈先生了,你像话吗?”傅向晚蹙了一下眉。   “我说了不要提他。”席佳榆倒生气了。   “晚晚,没事有,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安全。”沈灏亚突然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或者你是怕被我把你朋友载去卖钱,你放心我还不 缺这点钱的。坐的我车绝对安全,保证把席小姐送家。”   “你看沈先生多热情体贴,我可拒绝不了帅哥的热情。”席佳榆则不客气地伸手拉开了后座,就坐进去。   “那谢谢你了。”傅向晚见席佳榆都坐上去了,自然是没有办法再拒绝了,只好对沈灏道:“我这个朋友有些闹小孩子脾气,让你见笑了。”   她能感觉到今天的席佳榆有些不一样,有些心烦意乱般,有些逃避着梁韵飞,更像是个调皮的小孩子,在闹着情绪。反正就是不正常的席佳榆。   “沈先生,你别听晚晚胡说破坏我的形像。”席佳榆立即表白自己的形象是健康的。   “好好好,我说错了。”傅向晚温声哄着她,再一次对沈灏道,“沈先生,麻烦你了。”   沈灏点点头:“不麻烦,顺路。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晚晚,再见。”席佳榆扬着笑意向她挥着手。   沈灏的助理许彬虽然对傅向晚一直没有太好的感觉,但是却也不敢多话,因为沈灏的性格他很清楚,如果是他不愿意搭理的人,他绝对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绝对是一张可以冷死人的脸。所以说在沈灏的眼里傅向晚算是特别的。   就要这个时候,谈希越的车开了过来:“晚晚。”   而随后的还有梁韵飞,第一眼就看到了席佳榆炮,墨眸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席佳榆,你给你站住了!”   part166爱情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梁韵飞见席佳榆宁愿坐一个陌生男子的车离开,也不愿意让他送她回家,这哪有面子?他心中的怒气自然就高涨了几分。他关上车门,就大步往沈灏的车子而去,眸中星火闪耀。   席佳榆一听到梁韵飞中气十足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愤怒,立即深蹙起眉来:“沈先生,快开车。”   “席小姐,你的男朋友在叫你,而且很生气……”沈灏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的表达了,他可不想被冠上拐带别人女朋友 的罪名,当了梁韵飞怒气下的炮灰。   “沈先生,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席佳榆一边解释着,一边双手合十的乞求着:“拜托你了,快开车吧。”   若是让梁韵飞过她了,她可就惨了。   嗯?她为什么要害怕见梁韵飞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干嘛要心虚,要躲他呢?可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她真的不敢和他相处,她怕会被他吞得尸骨都不剩。   “boss,你还是不要牵扯到别人的感情事情里,这对你不好。”许彬想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毕竟梁韵飞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若是他们把席榆带走的话,那么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的事情我自己分寸。”沈灏知道许彬是为他好。   “是,我太多话了。”许彬歉意地点头。   就在这时,梁韵飞已经来到了车旁,一把拉开门,抓诠席佳榆的手臂,就将她从车子里拉了出来,再把门关上。席佳榆的腰便被梁韵飞紧紧地锁在了手掌之中。   “梁韵飞,你放开我,你发什么疯!”席佳榆挣脱他的禁锢,却无济于事。   梁韵飞却没有理会理会席佳榆,而是低下头,看着车厢内的沈灏:“沈先生,席佳榆就不麻烦你了。”   沈灏唇角轻扯,淡淡的扬了扬弧度,便吩咐着许彬:“开车吧。”   然后许彬就开车离去,远离这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席佳榆看着沈灏远去的车影,睁大了眼睛:“沈先生,你怎么可以把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丢下就开车走了,真是的!”她咬着唇,脚下的高跟鞋跺了两下,发泄着她的满。   “你就那么喜欢坐陌生男人的车?”梁韵飞放在她腰侧的手收紧了好几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席佳榆嘴硬着。   “我也没有兴趣管。”梁韵飞也放高了姿态。   “那你还抓着我不放干嘛?那快放手啊。”席佳榆伸手想去拨掉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他却不动。   “我是从你妈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带走的,所以我得把你送回去,这是我的责任,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只是向阿姨交待。”梁韵飞把揽着她的腰,就要把她带走。   可是席佳榆却站定在原地不动了:“你少拿我妈当借口。”   “你若是走不动了,我不介意抱你。”梁韵飞却无视她的话,对她如是道。   席佳榆咬着红唇,威胁,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晚晚……”席佳榆只好向傅向晚求救,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傅向晚见好友的眼色,自然是心中一软,就要帮忙。可是谈希越却拉住了要下车去的傅向晚:“韵飞和佳榆他们的事情你就别去掺和了,韵飞不会对佳榆怎么样的,你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佳佳是我的朋友,而且韵飞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傅向晚虽然觉得梁韵飞很不错,但在关键的时候,她自然还是站在朋友这一边。   “韵飞他不过是想和佳佳有时间单独相处,好陪培养感情,你却当电灯泡么?”谈希越一句话也算是挑明了梁韵飞对席佳榆的意思。   傅向晚蹙了一下洁白的眉心,有些为难:“可是佳佳她会被欺负的。”   “相信我,韵飞会有分寸的,没有一个好男人是会以欺负自己心爱的女孩为乐的。”谈希越向傅向晚保证道,“别皱眉了。”   傅向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谈希越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而且她更希望席佳榆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梁韵飞这个人真的是不错的人选。   “好了,一切都由我来解决。”谈希越便将头从降下的车窗对着梁韵飞和席佳榆道:“你们两人慢慢聊,我和晚晚先走了。”   “七少……晚晚……你们做人太不厚道了吧?把我一个人丢给他!”席佳榆却只能对着开出去的车影道。   “你还要找谁求救?”梁韵飞微微挑着眉,模样冷酷,“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席佳榆相信以为梁韵飞的为人是可以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的,所以她只好自己配合着他移动脚步,往他的车子而去。   “早该表现这么好了。也不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回到了原点。”梁韵飞绅士地替席佳榆把车门打开。   “如果不是你纠缠不休,我们早就各走各路了。”席佳榆不忘瞪他一眼,但却依然改变不了结果。   这时最后出来的关奕唯一边打着手机说话,一只手悠闲地插在了裤袋里,远远地就看到站在车门前僵峙不下的梁韵飞和席佳榆。   他用含笑的目光向梁韵和席佳榆打招呼,梁韵飞也浅笑回应,便一把将席佳榆塞进了车厢里,上车发动车子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身上。   “小姐,别跑——”不远处传来追赶的脚步声,还有呼喊声。   一位美丽的小姐就撞在了没有任何防备的关奕唯的怀里,正好把他手里的手机给撞飞,抛出了很远很高,然后重重地落在了路面上,滴溜溜地打转,一看就知道完蛋了。   关奕唯低眸看着自己怀里娇小的女孩,那一头如瀑的青丝像是上好的锦绣,光滑黑亮,如春水般铺洒开来。她的身上还有一种淡若栀子花般的清香,沁人心脾,格外的美好。   “嗨。”年轻和少女像是没有感觉到撞到关奕唯的歉意,镇定自若地抬起头来,笑容若吐纳芬芳的栀子花绽放开来,精致如玉的脸像是洁白的花瓣,晶莹柔美。   关奕唯蹙了蹙眉,这个特别美好的女孩子的微笑带着温暖的春意吹在了他的心湖上。   她拥有精致的瓜子脸,额前整齐的刘海儿垂在如水的眼眸前,天真的眨呀眨的,水眸里没有一丝害怕之色,红润的唇瓣涂着好看的唇彩,像果冻般甜美,浓密睫毛如同蝴蝶的美丽的翅膀般微微卷翘。   “站好。”关奕唯眸中淡然。   “就帮我一个小忙好不好?”她甜笑着,语气里有着撒娇的亲昵,整个人还得寸进尺的埋首在关奕唯的怀里。   “我和你不熟。”蓝傲伸手就要去推开她柔软的身子。   “我叫楚含烟。”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着,“第一次见面,多多指教。”   “嗯?”关奕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握上他的手。   “我已经说了我是楚含烟,你再报上你的名字我们就认识了,慢慢就熟了。”楚含烟水灵的眸子是笑意盈盈,一点也不因为蓝傲拒人千里的态度而生气。   “幼稚。”关奕唯对于这个女孩的自来熟到有些不自在了,“我不是墙,没必要一直靠着我。”   “可是有人在追我,所以能不能赶快带我走。”楚含烟有些紧张,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小姐,别玩了。”关奕唯却还是推开了她,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属于他的手机上。   楚含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很是抱歉。糟了,他的手机!   关奕唯走过去捡起他的手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他黑脸地看着跟着他的楚含炎,活要把她给吞了。   “那个……很对不起,可是我也并不是故意的。”楚含烟一点也没感觉到暴风雨就在她的身边聚积,“现在太晚了手机店已经关门了,不过我一定会去买一个陪你,行不?你也别皱着眉头,气生多了不好,容易变老,因为你已经够老了。”   说着她就踮起脚尖,还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就要抚上关奕唯的眉头。   结果被关奕唯却冷冷的抓住了手腕:“别碰我。”   “痛——”楚含烟咬了咬唇,特委屈,“我都说要赔给你了,你还这么凶干嘛?况且我是想帮你抚去皱褶,不是要非礼你。大叔,你欺负一个未成年女孩。”   关奕唯脸色依旧有些冷,薄唇微抿,缓缓吐出一句话:“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本小姐大美女一枚,你竟然要我从你眼前消失?”她还一点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自己是美女,不过还真的是精致玲珑的女子,“不过这手机是我给你弄坏的,我也不能这么欺负你是不是?我会赔给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或者手机号给我都行。”   楚含烟掏出手机,白色和粉色相配的女性手机,机尾还坠着一个可爱的人偶娃娃。   关奕唯瞄了一眼,十分不屑,真是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多大了?”关奕唯随口道,刚才她说自己未成年。   “不告诉你。”楚含烟可不打算说实话,“除非你帮我。”   关奕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把那个坏了的手机往自己的裤袋里一放,便举步往自己的车子而去。楚含烟便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过去。关奕唯上了车,她也不客气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关奕唯侧眸盯着她看,她却露出一张笑脸:“载我一程就可以了。非常感谢你。”   “你也不怕我把你给载去卖了?”关奕唯把车子开动,汇入了车流里。   “没事,卖了也好,不用回那个家了。”楚含烟提到家的时候,星眸黯然了一分。   关奕唯才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也有心伤的一面:“去哪里?”   “就最近的酒店吧。”楚含烟看着车窗,一张脸映在了玻璃窗上,她眨动了两下羽睫,把眼中的黯然给敛去。   “有家不回?”关奕唯看着前方,“就这么不想回家吗?”   “自从我妈妈过世后,我就没有家了。我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楚含烟反而没有悲伤,努力地扬起了笑脸,“可不要同情我哦,我现在也不是好好的长大了。”   关奕唯把她载到了市心的中心国际酒店,楚含烟却一点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而是拿着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的手握着方向盘:“怎么了?酒店已经到了。”   “我不是说我是未成年人么?所以我没有身份证可以登记,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一下,用你的身份证替我登记一间房?”楚含烟特别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地请求着他。   关奕唯真是服了她,只好把车停好在酒店的停车场内。然后和她一起到了前台,拿出了身份证递过去:“开一间房。”   而楚含烟看到身份证上写着“关奕唯”三个字,已经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好的,关先生。”前台小姐拿过身份证开始办理,办好后她把身份证和房卡递给了关奕唯:“请拿好。”   关奕唯把身份证收好,把房卡递给了楚含烟:“好了,你自己上去吧。”   他便要转身离开,楚含烟却追上来,把手中的手机递上:“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我买好手机才好联系你。”   “不用了。”关奕唯转身离开,一点也不想多过停留。   楚含烟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喂。”   关奕唯根本就不理会她,楚含烟无无奈拿着房卡,乘电梯上去。   她刚刷卡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气:“楚含烟,你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里。”楚含烟也拒绝着回答。   “你敢一夜不回家试试?”父亲楚仁忠威胁道,“竟然在酒会上给我玩失踪?”   “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对我的一切行为负责了,不用父亲你操心了。”楚含烟咬着唇,对于父亲,她总觉得他们离得好远,“我累了,想休息了,再见。”   “楚含烟,任性也该有个限度!”父亲提醒着她。   “难道我就该听你的话去相亲吗?我才刚满二十岁,你就要我成为政治联姻的产物?”楚含烟语言间很冷,“我亲爱的父亲,恕女儿不孝办不到。反正你现在还有一个大女儿,你可以让她去啊,现在也该让她替你出力的时候了。我只想过我自己的人生,所以不要随便插手我的生活!”   “如果不是我努力地打拼创造,你以为你会有这么随意的二十年的人生?”楚二忠反问着倔强地女儿,“烟烟,有什么话回家和爸爸好好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楚仁忠这会儿用温柔的言语去哄自己的小女儿,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好好说?那你再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和我好好商量,偏偏要把那个女人接进家门?爸爸,是你先不尊重我的,所以我才无法尊重你。”楚含烟感觉到眼眶酸涩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既然你觉得我样样不如你的大女儿,那么你就去找她吧,我累了,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楚含烟把手机给挂了,眼眶里有泪水在滚动,可是她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抬手一抹,便扬起了笑。她站到了落地窗边,看着华丽的夜景,这个世界够大,可哪里才是她的家?   而先走一步的梁韵飞把席佳榆送到了楼下,席佳榆就才感觉到这狭小压抑的空间忽然就开阔了一些。她急急地去解安全带,却被侧身过来的梁韵飞一手按住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做什么这么急?我又不会吃了你!”梁韵飞勾着削薄的唇,墨眸漆黑如夜,与她对视着。   他靠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属于他的独特的男人阳刚气息,让她觉得空气又是一窒,低气压得让人抓狂。   “我只不过不想耽误你的宝贵时间而已。”席佳榆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指腹在上面细细地摩挲着,心跳一再的攀升。   “可是你还没有感谢我。”梁韵飞细细打量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在光线明暗的切割之下更加的唯美动人,就连她的呼吸都是芬芳醉人的。   “那谢谢你。”席佳榆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动弹分毫。   “席佳榆,你说你今天竟然这么放肆,我该怎么惩罚你的不乖?”梁韵飞唇瓣之间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痒痒刺刺的,她的脸蛋就这么红热了起来。   “梁韵飞,我快不能呼吸了,你放开我好好说话行不行?”席佳榆小心的呼吸着,就怕会挑动他内心上的某根弦。   梁韵飞却双手捧起了她的脸,一个吻便印了上来,带着些惩罚的意味,但却也不失温柔,让席佳榆先是怔愣,然后是陶醉,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   气尽唇分,梁韵飞看着她酡红的脸庞,还有急促的呼吸,勾唇,笑意加深:“以后若是不听话的话,就把你的空气给夺走。”   “梁韵飞,你小人,卑鄙无耻。”席佳榆没想到他会亲她。   她抬手狠狠的擦着被他亲过的唇瓣,唇上满是他的味道,让她有些害怕。   “对你,不得不小人加卑鄙无耻。”梁韵飞倒一点也不生气,心情看起来大好,“否则又怎么能亲到你。”   席佳榆停止了擦嘴的动作,身体里的力气突然就消失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   梁韵飞看着这样安静的她,倒有些不自在了:“是不是还在回味我给你的这个美好的吻?”   席佳榆立即就瞪了他一眼:“梁韵飞,你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吗?何况是你这么绝美的牡丹。”梁韵飞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神经病!”席佳榆有些不自然,别开了头。   “好了,太晚了,快上去吧,否则阿姨要急了。”梁韵飞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席佳榆便松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就下了车,走了两步,还是回头对他道:“开车回去时小心些。”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梁韵飞挑眉看着她依然还浮着红云的脸蛋。   “谁关心你啊。”席佳榆抿了一下唇,完全不承认。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我就走。”梁韵飞催促着她。   席佳榆便上了楼,她打开门时,看到席母还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听到声响的席母转头过来:“回来了?”   “嗯。”席佳榆换上了拖鞋,走过去,和母亲一起坐下,“妈,你怎么去房间里睡呢?坐在客厅里做什么?难道是在等我,我说过不用等我的,我自己会回来的。你的身体不好,别让我担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席母拉过席佳榆的手,握在掌心,“我看到梁先生的车在下面,你怎么不让他上来坐坐?”   “妈,现在都晚上十点了,这么晚了,我让一个大男人上我家坐什么?这不很奇怪吗?”席佳榆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而且他也该回家休息了。”   “梁先生,有女朋友吗?”席母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穿着礼服的女儿,这眉眼如画,精致到无修过多的修饰,已经是国色天香。   “这个我怎么知道?”席佳榆差点一口水呛到,她用指尖拭了一下唇角,“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他应该没有,否则也不会找你做女伴一起出席酒会了。”席母如此猜测着,“佳佳,梁先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妈,你想太多了。想和他相亲的名门千金加起来至少有一个连,我还不仅排不上号,还入不了他的眼。你别瞎想了。”席佳榆这一次真被母亲的想法给吓到了,“他对我有意思,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却在这否认的一瞬间愣了一下,记忆回到了警局里,他与她的对峙,还有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那个吻。她本能地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唇,刚才他还吻了她一下,唇上还有属于他的味道,这么深,这么浓,怎么挥也挥不去。   “佳佳,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席母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妈,反正你别多想了,梁韵飞的出身会吓到你的,配得上他的都是名门千金,而我算什么。”席佳榆微微叹了一口气,羽睫轻轻掀动一下,“我不过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人物了,我和他的世界隔得太远了。”   “佳佳,那你对梁先生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么总可以试试的?我看得出来梁先生不是那种重门楣的男人。”席母给女儿增加着信心,“也许他喜欢你这种型的。而且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感觉的。”   “妈,喜欢梁韵飞的女人多得你十个手指数上一百次都数不完,我真没必要和那么多女人去争一个男人。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你干嘛非要提他?”席佳榆不想在这个感情的问题上打转。   “妈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对你真心的男人。”席母怕自己的身体不好,如果哪一天离开了,而只留下席佳榆一个人,她会心痛的,所以想在她的有生之年里替她找个好男有依靠疼爱,那么她走也走得放心了。   “妈,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几个是真心的,你别异想天开。”席佳榆不敢去接受感情,“而且和梁韵飞在一起会很辛苦的,万一彼此不适合而分手了,到时就是身心都会受创,你让女儿我还活不活。感情的事情我不想碰,不碰,则不痛,妈,别想着给我找男人,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所以妈你要快快努力地好起来,陪着我。”   “可是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有个可心的人陪着你,而且多一个人疼你,妈也会很开心的。”席母劝着女儿。   席佳榆撒娇着依偎在席母的怀里:“妈,谁都不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以后不要再提梁韵飞了。”   因为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连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都嫌弃她,抛弃了她,何况是出身名门的梁韵飞,谁会愿意要一个她这样的媳妇?   席佳榆在母亲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清泪就从她的眼角悲伤地逃逸。   爱情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她已经不去奢求什么了。   关奕唯开车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美洲花园,他把车停在了能看到慕心嫣卧室落地窗的位置,看着那一抹昏黄在黑暗里晕染开去。   而此时的慕心嫣刚陪积极做训练的谈铭韬回到了卧室里,谈铭韬进到浴室里洗澡,机遇她则帮他准备着衣物。然后替他把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换了下来,铺上干净的。   谈铭韬洗好后,把慕心嫣替他准备的衣服拿进去换上,便出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辛苦训练,他恢复的十分不错。动作虽然慢了些,但大关节可以活动了,小关节还要进一步的训练。   “四哥,床铺替你换好了。”慕心嫣把床沿的皱褶给抚平。   “心儿,辛苦你了。”谈铭韬的黑发上还滴着水,他手拿毛巾轻拭着水珠,手指的动作还不灵活。   “来,让我帮你。”慕心嫣准备走过去,帮他擦湿发,却不料被脚下换下来的床单给绊倒了脚,整个人往前栽倒而去。   part167我的愿望是做贤妻良母   慕心见谈铭韬的黑发滴着水,他的手指关节还不太灵活,无法把黑发上的水珠擦干净,她一片好心想上前帮忙,她长腿刚往前一迈,怎知换在脚下的床单被套把她的脚绊住,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扑过去。   “啊——”慕心嫣失声尖叫着,眼看着就要和地板做亲密的接吻。   谈铭韬见状,瞳孔一收缩,他扔掉手里的毛巾,因为心中本能,还有担忧慕心嫣会被摔倒在地上,所以他咬着牙,拼心全力,迈开脚就奔上前去,向栽倒的慕心嫣伸出双臂,想将她抱在怀里,不至于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四哥,你让开,不要让我撞到你。”慕心嫣见他想要救自己,她担心他的身体,便让他远离自己。   而谈铭韬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他微笑着安慰慕心嫣:“不要担心我,我可以的。”   幸好,他接住了慕心嫣,因为她的重力冲击,而谈铭韬则抱着她,两人轻滚在地上,减轻了缓冲力,所以慕心嫣没有怎么摔到,但让慕心嫣羞红脸的却是,她和谈铭韬的唇因为摔倒而挨在了一起。   他们谁也没有动,他的手臂轻搂着她的纤腰,而她则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就这样亲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而慕心嫣的大脑也空白了。   突然,慕心嫣轻推开了谈铭韬的怀抱,立即坐起身来,然后背对着谈铭韬,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热得慌。她咬着唇,蹙着眉,暗自的懊恼着,也别扭着。   谈铭韬也双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他看着慕心嫣背对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心儿,刚才……”   “我不是让你别过来吗?有没有摔到哪里?”慕心嫣把话给截走了,生怕他会提到这个不算吻的吻。   “我没事。”谈铭韬也感觉到她不愿意提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只好装作没有发生过,“我是一个男人,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摔倒,我做不到。”   “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你要多爱惜自己,我就算摔倒了也不会有大碍的。”慕心嫣依然背对着他说话。   “男人天生不就是为了保护女人的吗?况且我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别摔到哪里了,否则谁来照顾我这个麻烦的人物啊。”谈铭韬的目光依然盯着他纤细优美的颈子。   “我很好的,可以照顾你的。”慕心嫣急急道。   “心儿,你一直这样背对着我说话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啊?”谈铭韬注意着她的细小动作。   慕心嫣现在觉得自己的脸蛋热得可以煎好鸡蛋了,她现在哪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怕是会被笑死哟。明明就是算亲吻的吻,她却脸红到滴血,是不是她太过敏感了。   “哦……是有一点。”慕心嫣承认着。   “那就转过身来,看着我啊。”谈铭韬温柔地诱哄着她,眸昌如黑夜里最闪亮的星辰。   慕心嫣深呼吸,再呼吸,抿着唇,才转过身来看着谈铭韬,但只有一秒直视他的勇气,然后就低垂下眼睑,细细羽睫的阴影分明地落在了她眼下的肌肤上,娇羞的模样仿佛是含羞待放的花朵,惹人动容。   “干嘛脸红?”谈铭韬看着她红如苹果的脸蛋儿,是那样的诱人可口。   “有没有脸红。”慕心嫣打死也不承认因为刚才那个亲吻而脸红了。   “那是天气太热了?”谈铭韬微微挑眉,配合着她的谎言。   “是,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慕心嫣仿佛也找到了脸红遥理由,然后从地上起身,“我去开窗,透点新鲜空气进来,你睡觉时我再替你关上。”   说罢,她像是得到了逃跑的理由,便急急往落地窗而去,将窗帘拉开,把落地窗给打开,夜晚凉凉的空气便迎面而来。她深呼吸一口,心中清爽,抬眸远眺,便看到了昏暗的路灯之下那辆熟悉的车子,是属于关奕唯的。她突然就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盯着那辆车子。   今天下午的时候关奕唯还打电话给她,她感觉他是有话要说,最后却没有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自从关奕唯那天在这个房间里说出喜欢她后,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知道关奕唯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她却无法接受关奕唯的感情,但是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不想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件事情而越来越拉开。可是面对他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总是想着要逃避。   而车内的关奕唯一直盯着啰别墅的窗户,当他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阳台上晃动时,他也立即睁大的眼睛。努力地去分辨那个人是谁。当他意识到那是一个女性的身体时,他匆匆地打开了车门,下来后,仰望着那个窗户,直直在看着二楼阳台上的慕心嫣。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交织,也辩论出了对方。   看到深夜出现在别墅外的关奕唯,慕心嫣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并不想他如此执着于她,只想他能获得幸福,这份幸福不是自己可以给予的,而希望出现一个能拯救他的天使。   关奕唯看着慕心嫣,唇角扬起了浅笑,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说话,即使只,是这样的静静的看着彼此,仅有目光的交流,没有说话,他都已经很开心了,只要能看她一眼,这颗心已经无比满足了。他不会奢求太多,只想能时时看到她,看她过得好不好,看她是不是开心的。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看着她开心,他就开心,她幸福,他就幸福吗?   所以慕心嫣,就算你不选择我,我依然还是会这样默默地喜欢着你,请允许我这样喜欢你。   关奕唯对着她,用唇语说着,而她却听不见,也看不清。   慕心嫣的手指紧紧地抓着窗棱,看着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脸庞都镀上惨白,几乎停止了呼吸。   “心儿,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回答我。”谈铭韬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试着叫她好几声,也得不到她的回应。   他便从地上撑起身来,缓过走向她。   “嗯……我……我没看什么。”慕心嫣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却看到谈铭韬逼近。   “真没看什么?”谈铭韬看着她有些惊慌失色的脸,蹙着眉,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没看什么,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慕心嫣扬着明媚的笑意,挡着谈铭韬的视线。   这深夜里,她不想谈铭韬看到关奕唯出现在那里,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慕心嫣然后镇定着自己的心跳,看着他:“四哥,时间太晚了,还是快点上床休息吧。”   然后她双手扶着他的肩,便将他扳转过身去,将他这样轻推到了床铺前,替他拉开了被子:“好了,四哥,该睡觉了。”   “好。”谈铭韬也没有拒绝,看着她的微笑,他便不想去追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   然后谈铭韬身上了床,慕心嫣替她把被子盖好,掖好了被角:“晚上风大,我替你关上窗。”   慕心嫣便走过去,看到关奕唯和他的车子都不见了,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生怕谈铭韬会看到。不过刚才的对面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仿佛他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出现过一样,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   她关上窗,拉上了窗帘,折过身去。   “心儿,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谈铭韬看到她眼中有疲倦之间闪过。   “好,四哥,晚安。”慕心嫣扬着唇角。   “好梦。”   慕心嫣关了灯,室内就一片沉静。她退开身,合上了门,从心中吐出一口气来。她慢步往隔壁自己的卧室而去,不想开灯,借着月光微弱的光亮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去。   黑暗里,她的思绪翻涌,心湖上久久无平静,睡意全无。   黑暗里,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竟然是时间提醒。   她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轻拨开窗帘,关奕唯的车子怎么又出现了?她揉了揉眼睛,以不自己看错了。可是真的是他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走?难道都不用休息的吗?   慕心嫣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出了卧室,下了楼,打开了大厅的门,穿过前院,来到了门外,往关奕唯车子的方向走去。   关奕唯也看到了慕心嫣,从昏暗的灯光里走来,眉目间的精致越发动人。   “看到深夜落魄可怜的我,有人同情心大发了是吗?”关奕唯双手插在西装裤内。   今天的关奕唯出席酒会,所以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修身剪裁,彰显出他笔挺的身姿,黑色的领结在白色中跳跃而出,加上他身上镀着清冷皎洁的月华,格外的温文俊美,气质出众。他是如此的完美,足有吸引万千女性的魅力,可是为什么独独要衷情于她?一个不会回报他任何感情的女人!   慕心嫣却摇着头:“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这里晃荡做什么?小心被一些记者拍下照片的话,你的形象可就要受损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关奕唯却笑开了声来,不以为意:“就算我的事业发展得再好,若是没有心爱的女人与分享,就不算是真正的成功。”   慕心嫣躲避着他直直的目光:“会有的,总有一天会有的。那个适合你的女生会出现的,所以不要这样丧气。”   “心儿,我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你,我不需要别人。”关奕唯再一次如此的直接,让慕心嫣是无路可退。   慕心嫣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关奕唯也沉默着,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任时间流逝着。谁也不开口打转这份美好的静谧。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不会让彼此尴尬而受伤。   慕心嫣洁白的眉心轻轻地蹙起,仿佛纯洁的百合花瓣上楚楚动人的折痕,在月光的照耀下美得如诗如画。关奕唯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抚上她蹙紧的眉心,圆润的指腹细细地抚着她的皱褶。   他眼底的的水光在闪耀着:“不想让你为难,却还是让你为难了你。心儿,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能让你不为难也让我自己不那么痛?”   慕心嫣眉心依然皱着,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着头,一直摇着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终究还是伤害了你,这让我很不安,奕唯,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手指轻点在了她的唇间,抚上那抹柔软的朱红,笑容温暖:“别说对不起,这会让我无地自容,因为喜欢上你的人是我,与你何干呢?该承受这份痛的人也是我,是我把你也困扰了。心儿,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把你逼到如此地步,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甘愿承受。”   “……”慕心嫣咬着唇,摇着头,“呜……”却是再也忍不住地哭泣起来,在这夜里,仿佛夜风的呜咽,那样的让人心中生疼。   她是阻止不了自己想哭,那泪水自己就流出了眼眶,苦涩就无边的漫延着。   关奕唯看着低眸哭泣慕心嫣,他的心仿佛是被无数的刀子在切割一样,锥心之极。他长臂一伸,空地,慕心嫣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哭……”关奕唯将直巴搁在她的发顶,温柔地呢喃着,“你一哭,我的心更慌乱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欺负了你。”   下一秒,慕心嫣就抬手推离了关奕唯的怀抱,与他拉开了距离:“关奕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是我自己对不起你,所以请对你自己好一点,爱自己多一点。”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让你知道我在这里看着你。”关奕唯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眼角的晶莹,“对你带来了困扰,给你产生了压力。心儿,你也对自己好一点。”   慕心嫣抿着唇,点着头。   关奕唯自唇角拉开了笑容:“那珍重,我走了。”   慕心嫣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关奕唯这才上了车,通过倒车镜看着静静站在路灯下的慕心嫣,昏黄的灯光在她的发梢跳跃着,她是如此的美丽而动人,可是他却要忍痛割舍。他难以做到,可却又不得不做到吗?关奕唯看着敛着羽睫的慕心嫣,咬紧着牙关,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十指的骨节都泛起了青白,那些痛在他的心里泛滥成灾,无法停歇。   然后他还是发动了车子,调头离开,目光却一直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小的慕心嫣,直到变成黑点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她依然孤独地站在原地,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慕心嫣咬着唇,鼻尖酸涩四起,然后她伸出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冰冷的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泪水就纷纷跌落,滚烫的泪液将她的手背肌肤灼痛。   她知道被爱伤害的痛苦,她知道自己在关奕唯的心上划上了残忍的刀口,那种痛会肆意的漫延,会深入骨髓,如果得不到解药,那么就会痛很久。现在她只祈祷能有人出现抚平他的伤痛,那么她才能不会感到这么的愧疚。   “关奕唯,感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可是今生的我势必要负了你,感谢你。我知道我说再多都不可能抚平你的痛,所以唯有祝福你,祝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份幸福。”   慕心嫣咬着唇,把这些话从喉间破碎地吟出。   而她却不知道在二楼的谈铭韬并没的睡着,在慕心嫣回到她的卧室后,他便自床上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了落地窗边,他把窗帘拉开,让月光透进来,然后他看到了关奕唯站在那里,抬头遥望着二楼的方向。他能猜出来他不是来看他的,如果是来看他的,他不需要站在外面,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来,还有就是他看的方向是对着慕心嫣的卧室的方向,一切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来看慕心嫣的,而刚才慕心嫣替他开窗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关奕唯,而她却极力的遮掩着,是不想让他看到刚才她从卧室里出去,跑去和关奕唯幽会的一幕吗?怕他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吗?   谈铭韬一直站在那里,看到了慕心嫣走向等待她的关奕唯,然后看到关奕唯抬手抚上她的眉心,看到他的手指点在她的朱唇上,看到他把她抱在怀里,还有关奕唯离开后,慕心嫣对他的不舍之情,难过地蹲在地上,好像是哭了。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谈铭韬明显是误会了关奕唯和慕心嫣的关系,以为他们是在幽会,以为慕心嫣对关奕唯是不舍。他的手紧紧地捏着窗帘,眼底有冰霜在凝结,比这夜色更冷。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到把窗帘都撕裂了。“咝——啦”一声,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   谈铭韬在听到这声撕裂声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控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自制力都很钦佩,而今天他却失控到把窗帘都撕破了。他松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被窗帘的力量勒开一条口子,有鲜红的血丝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滩深色的血渍,而他却丝毫没有痛的感觉,只是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看来是他阻碍了慕心嫣和关奕唯的恋情了是吗?   他的眸色幽暗深沉,看着夜色中孤单的慕心嫣,胸口有钝痛升起。   突然落地窗的玻璃上就有水点打在上面,然后密密地袭来,啪啪地打在上面,汇成一道道水流。   下雨了,慕心嫣还在那里蹲着,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就这么舍不得关奕唯吗?   谈铭韬转身,走出了卧室,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玄关处,取了一把伞,便出了门,走过院子,走到路上,走向了慕心嫣。   雨水已经把她的头发湿润,她依然蹲在那里不动,突然,一双光脚就落进了她的视线里,往上,是灰色的丝光面的睡衣,然后谈铭韬那张脸便映入她的瞳孔里,他们的视线相接,看着彼此,只是他的浓眉皱得很紧。   “四哥,你怎么出来了?”慕心嫣很是意外,他不是睡了吗?怎么一个出来了,连件衣服都不披,而且还光着脚,“你怎么不穿拖鞋,若是把脚划伤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有划伤吗?”谈铭韬在她的面前隐忍着胸口那阵阵不适,勾着薄唇,扬着笑意。   “可是——”   “没有可是,我好好的。这就够了。倒是你,一个人半夜在这里淋雨做什么?要不是我睡醒一觉看到你在这里,你是要淋雨到几时?你总让我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你的身体比我一个男子汉的还要强壮吗?”谈铭韬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淋雨,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特别的怜惜她,“这样一直淋雨下去轻则感冒,重则发烧至肺炎。你还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不是这样的——”她的话又被谈铭韬打断。   他继续说着她:“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放不下的,可以开口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想离开,我同意,只要你快乐。”   慕心嫣盯着谈铭韬,有些不明白他这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什么是她放不下的?   “离开?”慕心嫣仰着头,缓缓地站起身来,与他的目光平视着,“四哥,你说要我离开是吗?”   “是的,如果让你待在里与其不开心,不如放开你,让你去寻找你快乐的生活,我祝福你。”谈铭韬唇角微软着,虽然这些话很平常,可是多谈铭韬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的费力,仿佛每一次细胞都在用力,才能迫使自己平静的说出口来。   “四哥,我没有不开心。”慕心她一直急急地否认着。   “现在的你就是不开心的。”谈铭韬轻轻道,“心儿,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而会尊重你。”即使他会对她很不舍,很希望他恢复健康的时光有她一路相陪,但是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困住一辈子,也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幸福。如果离开对她来说是好事,他就算再痛再不舍,也会放开手。他的痛不会让她知道,而留给她的会是微笑。   两人站在伞下,雨帘将他们包围在那一片小小的天地里,彼此凝望,呼吸纠缠在一起。   “我只是一时涮控制好情绪。四哥,让你见笑了。”慕心嫣深吸一口气,然后道,“雨水阴冷,我们回屋吧。”   他的一双脚被雨水洗白,看得慕心嫣心肝儿发颤。   然后慕心嫣伸手去扶他,谈铭韬却道:“我自己可以,让我习惯一下一个人的时候。”   慕心嫣空在那里的手顿时收回,然后两人并肩走着,这一路不长,却走得他们异常的缓慢,走了很久才回到了屋里。而李婶听到雨声也披衣起床,看到回到客厅的慕心嫣和谈铭韬,急急上前接过了伞。   “四少,慕小姐,你们这么晚了,这是去了哪里?”李婶焦急之色尽显。   这谈铭韬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圏儿回来,这会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她可真是不好向谈家里交待。   “我就是睡不着,让心儿陪我去外面走了走,没想到就下起雨来了,幸好事先带了伞,不然可以淋成落汤鸡了。”谈铭韬却轻松道来,脸上的表情也是轻松的。并且他还给慕心嫣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最好不要开口。   他可不想李婶怀疑什么,索性一个人把事情揽了过去。他说的话,李婶总不会质疑。   “可是四少你怎么光着脚?而且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李婶再看看慕心嫣,一身都干爽着,这怎么回事?   慕心嫣看过去,谈铭韬背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一定是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护着自己,把伞都打在她这边了,所以才会淋湿了他自己。   “我和心儿看下雨了,就急着回来,棉拖鞋被雨水打湿不好走路,我索性就脱下来丢了。”谈铭韬看着神色呆呆地慕心嫣,“心儿,赶快上楼替我准备一下衣服,我要冲个热水澡。还有想出婶,你帮我们煮些姜汤去去寒。”   “好的,四少。”李婶领命,便去了厨房忙和了。   谈铭韬和慕心嫣上了楼,走到门,谈铭韬对她道:“你回房去冲热水澡吧,别感冒了。”   “我帮你把衣服准备一下。”慕心嫣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还是把自己收拾一下吧。”谈铭韬打开门,进去后,便合上了门。   慕心嫣看着紧闭的门板,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谈铭韬有些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了。她却说不上来。   她便转身回到了卧室里,快速地冲了热水澡。套上睡衣,便穿着拖鞋来到谈铭韬的卧室前,鼓起了勇气,敲了敲门:“四哥,我是心儿,你洗好了吗?我进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慕心嫣小心在扭动门把,开了一条门缝,往里看了看,好像没有人。她才进去,听到了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便去衣厨里找了一套黑色的睡衣,替他放到了浴室门口的凳子上。   “四哥,睡衣替你放到凳子上了。”慕心嫣站在门口,提高了些声音。   而在冲冲澡的谈铭韬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好。”   慕心嫣唇角勾了勾笑,然后却把刚才换下的被子床单给收拾好,一会连同谈铭韬的换洗的衣服一起抱到洗衣房里。明天好一起清洗,拿到院子里晒太阳。   没一会儿谈多名韬也洗好,换上了干爽的睡衣出来,看着抱着被单的她站在那里:“怎么了?”   “没什么。”慕心嫣脸一红,便越过他进了浴室,把他洗衣篮里的衣服一起拿走。   慕心嫣抱着衣服之类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谈铭韬的声音:“这些衣服让李婶先吧,你不需要亲力亲为的。”   “我是甘愿做这些的,而且我也可以帮李婶分担一些。”慕心嫣抿着唇,声音轻轻地,却是坚定的。   “其实让你待我的身边做这些粗活真的是委屈你了,该有人心疼你了。”谈铭韬坐在沙发内,脑海里闪过关奕唯和慕心嫣相拥的情景,他紧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目光清白。   “有人心疼我?四哥真是会说笑,我可是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这些活儿我都自己做过,而且我的愿望可是做一个贤妻良母。”慕心嫣娇笑着,眸光明亮,只是那个要接受她成为贤妻良母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也失去了机会。   有一抹黯然的伤痛自她的眸底闪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依然是她心最深的痛,怎么也抚不平。   做心理医生也是因为那个人昏迷为醒,她才为了唤醒他而转行做了医生,可是却依然没有把他的生命挽回。这是她最大的遗憾。 所以她现在一直尽自己的最大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   “你的确是贤妻良母的标准,谁娶了你都是有福气。”谈铭韬自然是无比的认同,这些日子都是慕心嫣给了她全心的照顾,他是感激不尽。   只是那个有福气的人是关奕唯吗?   谈铭韬看着慕心嫣,这句话抵在舌尖之上,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四哥,你是在取笑我吗?你知道吗?那个说要娶我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的世界,把所有的伤痛都留给了我。”慕心嫣眸中星光黯淡,苦涩漫上唇齿。   “离开了你?”谈铭韬惊讶,难道昨天晚上关奕唯是来和慕心嫣说分手的,所以慕心嫣才痛苦的哭了,“是我拖累了你吗?心儿,你离开这里去把他找回来吗?”   “四哥这是在赶我走吗?”慕心嫣转过身去,看着他,“如果你不再需要你陪着你,那么我自然会走。如果你还需要我,那么我会留下来直到你完全的康复。”   part168不要轻易说赶我走的话了   慕心嫣看着谈铭韬,而他却没有去迎视她的目光,而是盯着自己身前的那杯水,薄唇轻抿,性感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   他嘴上是想让慕心嫣离开,可是心里自然是万分的不舍,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而且加上他对她怀着一分特别的感情,让他放心不下,留恋着,不忍心真的再说出离开,可是若是他把她困在这里,看又有什么意义?   他是一个男人,他应该放手让她去幸福,而不是拖累她。   “心儿……”谈铭韬调整着情绪,隐忍着不舍的感觉,抬眸,看着一直在等待着他答案的慕心嫣。   “四哥,你说,我听着,认真地听着。”慕心嫣与他,一站一坐,相隔三五步的距离。   就在这个时候,谈铭韬的房门被敲响,从外面传来了李婶的声音:“四少,姜汤,熬好了,给你送了上来。”   “你进来吧。”因为李婶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气氛,谈铭韬没有和慕心嫣进行刚才的话题。   李婶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两碗姜汤,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白色的烟雾。   “慕小姐在也在这里啊?这汤我还准备送到你房间里,你在这里倒省我再走两步。”李婶笑盈盈地看着慕心嫣,端着姜汤走到了谈铭韬的面前,把两碗姜汤放到了他身前的水晶桌上。   “谢谢李婶。”谈铭韬礼貌道。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李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慕心嫣道,“慕小姐,快来趁热喝了。”   然后李婶上前,把她手进而的被单和衣服抱了过来:“这些让我拿到楼下的洗衣房,你快去喝吧。”   “谢谢李婶了。”慕心嫣手中一轻,感觉空空的,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谈铭韬。   谈铭韬正端起桌上的姜汤吹着,轻轻地吹在汤面上,吹起了层层的水纹,过了好半晌,他才对慕心嫣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喝汤。”   “哦……”慕心嫣比手十指绞在了一起,然后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很轻,怕是惊到了他一般。她站在桌边,弯腰正要去端起桌上那碗,谈铭韬却伸手把他手上吹过的那碗递到了她面前,“喝这碗吧,这碗不汤口了。”   刚才他端起来吹凉的汤原来是要给她的,这让慕心嫣心窝里一紧,有一种被人疼爱呵护的温暖。她咬着唇,眼眶涩涩的发酸:“四哥,还是你喝吧。”   “说是给你的你就喝吧,还和我争什么。”谈铭韬将碗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他拿起另一碗汤,送到唇边,连吹着边就喝到了嘴里。   他喝汤的动作很是优雅,虽然他是军人,但骨子里的贵族风范却让他时刻保持着他的风度和气度。就这喝汤的画面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慕心嫣双手捧着碗,热热的温度透过碗壁传递到了她的掌心,游走在血液里她那颗柔软的心脏给包裹。这样的感觉很幸福。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直到喝完,虽然辣辣的味道,喝起来却比蜜糖还甜。慕心嫣喝完汤后,谈铭韬也喝完了,他随手把碗放到桌上,摊开的掌心有一抹扎眼的红痕映入慕心嫣的眼底,刺激得她的瞳孔放大。   她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碗,绕过桌角,来到谈铭韬的身边,蹲身下去,一把握住他要收回的手,而谈铭韬却握紧了手掌,连带着握住了她的手:“四哥,你松开手。”   谈铭韬目光灼灼在对上她染上焦急之色的眸子:“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看看你的手,好像是受伤了。”慕心嫣在看到那一抹红痕时内心为之一刺。   她伸过另一只手,就要去扳开他紧握在一起的手,但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我的手没有受伤,你看错了。”谈铭韬松开手,放开她的手,然后把手放入了他的裤兜里。   “不管我看没有看错,都应该让我看清楚。”慕心嫣也没有放弃她的坚持。   “根本没有受伤所以没有必要看清楚。”谈铭韬唇角带着温软的笑意,“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慕心嫣抿了抿唇,洁白的眉心蹙起:“你没有受伤你干嘛躲我,不是把手握在一起不让我看,就是放到你的裤兜里不让我看,我信你才怪。”   “我这个只是一个习惯动作,是你太过敏感了。”谈铭韬看着桌上的空碗,转移着慕心嫣的注意力,“你快把这些空碗拿到楼下厨房里,我困了,要睡了。”   “四哥,你少忽悠我。”慕心嫣明眸染怒,“除非你把我给赶走,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真的很好。”谈铭韬打了一个哈欠,“我真的困了,再睡晚了,我明天早上可起不来了。不能按时煅炼了。你可不要耽误我的复健进度。”   “你哪里耽误你,是你不配合我。”慕心嫣感觉到委屈,这人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把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是你不配合我,我说我困了,你还不走,难道是想看一个单身的男人睡觉么?”谈铭韬微微挑起了眉梢,以示威胁。   “你睡觉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对我来说已经不稀奇了。”慕心嫣不屑道。   从他昏迷后的多少个日夜里她都守着他,陪着他,用耐心,用温暖,用持之以恒的毅力来唤醒他。她看着他的睡着的容颜,就算闭上眼睛她都能想像出来。   “看来是没少偷看我的样子。”谈铭韬轻笑着。   “偷看?”慕心嫣的尾音拔高,“我是正大光明的看。”   “那你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太不害臊?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男人睡觉。”两人像是两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一样逗着嘴,气氛欢快活泼,谈铭韬把慕心嫣注意力完全给轩转移了,她没有再注意着他受伤的手。   慕心嫣气愤地别开脸:“真是说不过你。”   “要走,也要把碗给收了。”谈铭韬提醒着她。   慕心嫣去收拾碗,谈铭韬则从沙发内起身,就要往床铺而去,准备继续休息,没想到慕心嫣怔愣一下,是觉得自己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她抬眸看着谈铭韬,目光落到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找回了答案。她放下碗,然后快速上前,一把将谈铭韬的手从他的裤袋里抽了出来,而他却来不及躲闪,慕心嫣已经把他的五指握紧,不让他握起,他柔软的掌心那条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把他的手掌横切,一条细细的痕迹,把他的掌纹切断。   “你的手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受伤的?”慕心嫣看着那条长长痕迹,幸好伤口不深,否则这只手不得残废了?她抬眸,直直地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你还骗我没有受伤?还想把我忽悠过去,四哥,你怎么能骗我?”   “只是小伤而已,我不想你担心,更不想像现在这样小提大作。我是一个男人,这点伤算什么?”谈铭韬无所谓的笑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那伤伤在自己身上。   “你不说我更担心。”慕心嫣拉住他,往沙发内按坐下去,“你坐好,我去拿急救箱替你处理一下。”   “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谈铭韬眉峰一蹙,“你给我一个创可贴就好了。”   “这怎么行?万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慕心嫣微瞪了他一下,“反正你坐好听我的就是了。”   然后慕心嫣便去取来了急救箱放到水晶桌上,打开,然后蹲身在谈铭韬身边,只是目光看着他,他也不好再躲避,只好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伸到慕心嫣的面前。   慕心嫣取出消毒水,用棉签沾取,小心轻柔地替他清洗着掌心里的伤口,动作十分温柔,怕是一个没控制好力道,会把他弄疼一样。   “你说你这是怎么伤到的?”慕心嫣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已经伤了,你就别多想了。”谈铭韬自然不会说出原因,是因为他看到她和关奕唯抱在一起,看到关奕唯离去,她蹲在那里落泪,心里难受,所以被撕裂的窗帘给勒出的口子,“我皮糙肉厚的,你尽管使些劲,没事的。”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痛。”慕心嫣没有听他瞎说,还是很温柔仔细。   慕心嫣替他清洗了伤口,然后再上了药水,最后拿起了白色的棉纱替他把伤口缠绕,一圈一圏,一层一层,直到她觉得满意了,才系上了结。   “这么点伤,怎么就包成了包子了,我还见不见人了。”谈铭韬看着包得厚厚一层的纱布,有些甜蜜的抱怨着。   “大小总是伤,你别抱怨了。”慕心嫣收拾着急救箱。   “这么点伤你都弄成这样,以前我受的伤比这里严重多了,那你不是要把我包成木乃伊了?”谈铭韬打趣着她。   “我不管你以前,只管你现在此刻。”慕心嫣收拾好了急救箱,看着他,认真的交待着,“你的这只手在伤口愈合之前不能碰水,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谈铭韬看着她,她只是浅浅一笑,然后把急救箱放回到了原处,便要离开这里,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对谈铭韬道:“四哥,你知道你会觉得我这样做脸皮厚,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就算你不愿意看我这张脸,那也再忍忍,好吗?”   慕心嫣感觉到自己的心并不愿意这么快离开这里,想陪着谈铭韬,看着他好起来,完全的好起来,那个时候她离开的话也会安心一些。   “谁说我不愿意看到你这张脸?”谈铭韬清咳了一声,清着喉咙,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还有可疑的几不可见的红晕,“像你这样的美女我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待见。心儿,你是多心了。”   “那你还说让我走的话?”慕心嫣低敛着羽睫,扑闪扑闪的。   “我只是不耽误你的幸福,这样我会很内疚的。”谈铭韬也是无奈之举。   “你没有耽误我什么,留下照顾你不仅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甘愿的。四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慕心嫣把话说开些,不想谈铭韬背上思想负担,“说白一点,我很享受我一直单身的生活,一个人也很开心,只要自己开心了,那就是幸福的。不是吗?”   谈铭韬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慕心嫣,仿佛没有见到她受伤的阴影,那么她和关奕唯之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想多了?因为她说自己一直是单身。那说明她和关奕唯之间没有谈恋爱?!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谈恋爱?”谈铭韬说这句话都快结巴了。   “嗯,以前恋爱过,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慕心嫣点着头,也不在他的面前避讳她的曾经。   “那怎么就分手了?”谈铭韬觉得可惜了,那个男人真是不懂珍惜。   “不是分手了,是不能在一起了,永远无法在一起了。”慕心嫣感觉自己在谈铭韬的面前说着心伤的往事,竟然一点都悲伤,而且还自然轻松,感觉对着他说出来曾经的事情,她的心里那块压着她喘不过气的大石头终于卸下了,轻松了很多。   “不能在一起了?那是怎么回事?”谈铭韬对慕心嫣曾经的事情感觉到好奇,如果换成别的女子,他肯定不会这么八卦的追问下去,而对她,他却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过去或者说故事。   慕心嫣的唇边还是染着淡笑:“他走了。”   “走了?”谈铭韬感到惊讶而气愤,“是他狠心抛下了你?”   “是啊,他狠心地抛下了我,让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慕心嫣也笑了起来,笑纹在眼眸里荡漾着。   “是谁,你说说,让四哥替你去教训他,真是太不懂珍惜你这么一个好女孩子了。”谈铭韬看却明显看到她眼底还是有伤感闪过。   “四哥,你误会他了,他顶好顶好的。”慕心嫣摇头,“只是他不能再爱我了。他死了——”   谈铭韬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有黑色在沉积。   “他是我父亲再娶的阿姨的儿子,我们不像其它的组合的家庭一样,双方仇视,我们很相亲相爱,可是我爸和阿姨却不让我们在一起,他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年少轻狂的他背着我对我爸和阿姨以死相逼,却没想到却真的出事了,他车祸昏迷不醒,像你一样沉睡不醒,我一直守着他,呼唤他,可是他依然还是丢下我走了,阿姨说我杀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我是这个摧毁这个幸福家庭的罪魁祸首,阿姨见到我就发疯。为了他,为了阿姨,为了那个家,所以我没有脸再待下去,只好离开,只身来到了这个城市,幸好结识了晚晚和佳佳,现在过得很快乐。”慕心嫣第一次把自己深埋在内心的心伤坦露给一个男子听。   而谈铭韬听得却沉默了,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那样看着她,眼潭很深,“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已经想开了,与其一直怀念过去走出那段阴影,不如好好地快乐的活着,我想他一定愿意看到我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所以我要笑得开心,让在天上的他看到我也不用替我担心。是不是四哥?”   “你很坚强也很乐观。”谈铭韬点头道,“对,第一天都要开心地过。除了晚晚和席小姐,你还有我。”   看来他真的是误会慕心和关奕唯了,但他们之间……还是有疑问在心里,只是他却无法开口去问。   那么她也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家,看过父亲和阿姨了,也许她是想家的,只是那个家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她一个人当初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时是多么的孤独和陌生。还好她坚强地走过去了,以后他一定要替她撑起一片天,不让她再受风吹雨打了。   “所以四哥我是很可怜的,不要再轻易说赶我走的话了,很伤心的。”慕心嫣抬手抚上左心房,俏皮的表示自己受伤了。   “不说,一定不说了。”谈铭韬自责不已,“是我过分了。”   “开玩笑的。”慕心嫣倒是笑意染眸,水眸晶亮。   “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谈铭韬无奈地摇头,看着她给走过心伤,他也替她开心。   “好了,不早了,真该休息了,否则真要耽误明天的训练了。”慕心嫣也不多话了,转身离开,在合上门之前,习惯性地对谈铭韬道,“四哥,晚安,好梦。”   “晚安,好梦。”谈铭韬削薄的唇轻轻勾挽而起。   月朗星稀,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却有人睡意全无,半夜了还不回家,在这夜色里乱晃。   离开美洲花园的关奕唯开车回到了市里,在人无车少的路上漫无目的晃荡着,他心里闷闷的,不想回家,一点都不想去,那些痛苦在心湖上澎湃地翻涌着,让他睡意全无,清醒无比。   他开车经过了市中心的中央国际酒店,一张甜美可爱的俏脸就跳进了脑海里,他就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车,进了酒店。酒店的负一层是一个地下饮吧,供在这里住宿的人提供的一处娱乐空间,但不同于夜场酒吧里的音乐阵阵,灯光闪耀的乌烟瘴气,这里环境优雅安宁,格调高雅,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酒香和咖啡香,令人陶醉。   关奕唯刚走到门口,又被人撞到了,他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撞过他的楚含烟。这会儿她也抬眸对上了关奕唯的眸子,一张甜美俏丽的年轻脸蛋扬着最干净纯粹的笑意:“关奕唯,我们又遇见了。”   “怎么在这里也能遇到你?”关奕唯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上一杯而已,可没想过会遇到她。   “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呗。”楚含烟一扫刚才和父亲对话时的情绪低落,伤感在她的身上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遇到关奕唯已经是一脸灿烂。   “谁和你有缘份?”关奕唯对她却是冷着一张脸,“少扯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你现在不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信的,我保证!”楚含烟一脸的确定。   “没有那一天的来临。”关奕唯转身,准备离开,他并不想和楚含烟多待。   第一,这个女孩太年轻了,他和她之间是有代沟的,第二,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他都不确定,而且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还熟悉不到可以和她是朋友的程度。   楚含烟立即站在他的身前,她张开双手拦住了关奕唯的去路:“不许走!”   “我是走是留是我的权利吧,你这叫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懂不?”关奕唯双手插在裤兜里,灯灯打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上,更是眩目人眼。   “你既然来了,我们也遇见到了,不如一起喝点东西,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喝东西吗?难道就这么不待见我吗?看到我就要走,你这样做很伤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那颗脆弱而幼小的心。”楚含烟说得可怜之极,一张美丽的小脸明显浮起哀怨与受伤,“为了弥补我,所以你就大方一点请我喝东西吧。”   关奕唯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小东西,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话可说。他心里根本一点气都没有,有的是无奈的苦笑:“小丫头,小小年纪什么好的不学,偏学坏的,真是会讹人。你不是对每个陌生男人都这么主动,让别人请喝一杯?”   “呵,大叔,你可别把我想得那么随便,我这个人一般是不会让你请我的,要不上看在你帮了我,又是好人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委屈自己和一个大叔喝一杯吗?”楚含烟冷哼一声,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那模样真是不可一世的紧,可却是那样的真实,让人觉得内心平静。   “我帮了你就是好人了?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关奕唯依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子太没有心机了。   “我说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而且是不是好人,我的眼睛能看出来,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你。”楚含烟解释着,现重申了一遍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好了,不就是请喝一杯东西吗?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有必要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么计较吗?你若不愿意请我,那我请你好了,‘不随便’是我的一个优点,‘大方’是我另一个优点,我就不和你计较太多了。走吧,别婆婆妈妈了。”   然后楚含烟这么说完后,她便伸手拉住了关奕唯的手臂,将她往饮品吧里带。而关奕唯也没有拒绝她,和这个小女孩一起说说话,感觉自己心里那些烦乱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还有一点好心情。   楚含烟找了一个块角落的位置,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然后她拿起桌上的价目表浏览着:“来一件百威啤酒。”   “好的。”服务生点头。   “不要啤酒,我要一杯咖啡,给她一杯果汁就好了。”关奕唯改叫了东西,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竟然喝酒?   “不行,我就要啤酒。”楚含烟也坚持着,“我才不要喝果汁,那是小孩子喝的。”   “这……”服务生看看关奕唯,又看看一脸坚持的楚含烟,有些为难,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好了。   “你就是小孩子,果汁正适合你。”关奕唯面不改色,坚持着。   “我哪是小孩子?”楚含烟不满了,她立即站起身来,然后在关奕唯的面前旋转了一圏,“看见没有?我发育的很好,女人该有的我都有。你少小瞧我了。”   “那你说你未成年?”关奕唯感觉自己有被他耍了的一种气愤。   “我只是脸看起来小而已,其实我年龄不小了。”楚含烟有些心虚的,弱弱道,一边观察着关奕唯那张生气的脸。   “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看看。”关奕唯命令着她。   “我的身份证忘带了,不然也不会让你替我开一个房间了。”楚含烟很了委屈地咬了咬唇,然后她向关奕唯送了一个勾人的秋波过去,声音也柔柔粥糯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亲爱的别生气了。”   那一句“亲爱的”直接把关奕唯给怔住了,别看楚含烟长着一张稚嫩的小脸,但是那骨子里的妖精气质却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马上关奕唯的脸上就浮起了可疑的红晕,虽然很淡很淡,可是他自己却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   关奕唯清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话。可是他必须得反驳啊。   “你……”关奕唯还未说出口,楚含烟已经截走了话,“我知道你是想我太可爱了是不是?亲爱的,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喝啤酒,这才够劲嘛。”   然后她对着服务生使着眼角,让她快去拿酒来。服务生便识趣的离开了,直觉这对恋人真是太太可爱了,特别是楚含烟。   “谁让她走了?”关奕唯轻拍了一下桌,“我同意了么我?楚含烟——”   “是。”楚含烟应得甜甜的,“有什么吩咐就说。”   “这是公众场合,你胡乱叫什么呢?”关奕唯眉心不悦地蹙起。   “哎呀,大叔,你怎么还害羞了,难道没有美女叫过你亲爱的,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不是第一个叫你亲爱的女人吗?你是不太幸运了些?”楚含烟惊讶道,一脸的不相信关奕唯少说也有二十七八的人了,竟然没有女人这么亲密地称呼过他。   “你再胡来,我可就走了。”关奕蹙眉突然发现自己在她的面前,什么话都说不上来。而她一直占着上峰,他关奕唯竟然说不过一个最多二十的小女孩子,若是传出去真是会笑死人,他可就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可有什么办法,他真的说不过,难道他要用武力解决吗?   “啧啧啧,亲爱的,难道你一个大男子汉就只会用这一招对付我一个小女子吗?也是不嫌丢人的。”楚含烟对他是一脸的不屑,让他感觉到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威信何在?   关奕唯真是快被楚含烟给堵死了,一口气憋屈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还有别老皱着眉,我说过你已经够老了,再这么皱下去,可就要真成老头子了。”楚含烟蹭起身来,然后倾身过去,伸手就要抚上他蹙紧的眉,但下一秒,他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也说过别碰我。”   “我不过想抚平你的眉心,别这样蹙着了。”楚含烟眸光晶莹闪耀,格外的动人。   关奕唯眉心不曾松开,却是松开了她的手,她依然大着胆子要抚上他的眉心:“坐好。”   然后关奕唯一点一点将眉头松开,不再皱起:“这样总行了吧。”他还是妥协了。   楚含烟见他这样,也就满意了,便乖乖的坐好,这时服务生把酒拿来了:“小姐,这是你的啤酒。”   “我说了,不喝酒,我点的是咖啡和果汁。”关奕唯可不想她喝醉了,他又要收拾她。   “酒是我点的,也是我想喝的。”楚含烟对他道,然后她转眸对服务生道,“啤酒而已,喝一点没有关系。我保证不会喝醉的。”   “你的人品让我无法相信。”关奕唯可不会那么相信这个小妞,骗死人不偿命,现在她的年龄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迷,“你对我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亲爱的,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话是假的,心是真的嘛。”楚含烟那张红润的小嘴可是骗死人了,“好了,别生气了,以保证从现在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对比珍珠还真。”   关奕唯表情冷冷的,臭臭的。   服务生替他们开了两瓶酒后,楚含烟把其中一瓶递到了他的面前:“我们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关奕唯还是不说话,楚含烟只好诚实道:“我今天二十了,绝对成年了,可是喝酒的。”   她见关奕唯不信她,只好从手包里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放到他的面前,让他证明正身:“看见没有,我二十了,是大姑娘了。”   part169四哥,你昨晚站在这里什么都看到了   “那你说你未成年,还掉了身份证的?那这是什么?”关奕唯拿起那张身份证质问着她。   “我用自己的身份主开房的话会被我爸查到的,被他抓到我就要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我真的不想回家。”楚含烟楚楚可怜的,有泪光在眼角闪烁。   楚含烟说完话后,一脸娇俏的小脸立即就黯淡了下去,羽睫也无精打采地微敛下去,纤长卷翘的羽睫在灯光的照射下丝丝分明地投映在她的眼眶肌肤下方,暗色的阴影,还有眼角那闪烁的星光般的泪痕,让此刻安静的她显得那么柔弱动人,让人心生怜惜,更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小丫头,别皱着一张脸,很丑的。”关奕唯调节着这有些低压的气氛,语气轻快起来,“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你爸爸当然会不放心,你要理解做父母的心情。”   楚含烟的羽睫只是颤动了一下:“你什么都不懂!他不是关心我,在我爸的眼晴里我根本不像是他的女儿。”   “不是女儿,那是什么?”关奕唯询问着她。   “是棋子。”楚含烟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啤酒就往小嘴里的灌了一大口,而关奕唯却忘了阻止她的动作,“我爸在我妈过世后再婚,和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一起去了美国,把我丢在国内不闻不问,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过来了,一个月前我才刚刚满二十岁,他随后从美国回来,带着那对母女闯进了我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不说,还逼着我去和各大企业集团的那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公子哥相亲。每一次我都逃了,我爸自由是气得吐血,就今天晚上的酒会他也不忘把我介绍给那些有钱的公子,可是他们除了看到我年轻漂亮,可以玩几年,又会真正在乎我什么?我不希望我的青春我的身体我的爱情我的婚姻被这样粉碎,所以我又逃了,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找到我。要用棋子,那个女人的女儿不是也可以出力吗?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楚含烟一口气说出她不想回家的原因,粉红的小嘴嘟起,甚是可爱之极。   “那个家不要也罢,不是吗?”楚含烟水眸迷蒙,眉眼带笑。   “你不回家,难道天天住酒店?”关奕唯看着对面的楚含烟,她的清秀娇俏的小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的黯淡,笑意在她的瞳孔里渲染,“你还是学生吧?有那么多钱天天住酒店吗?还是这么好的五星级酒店?”   “哎呀,大叔,你这个人真是想太远了吧。”楚含烟笑起来,唇红齿白,特别的勾人,“我不过是住今天一晚,学校里有宿舍的,而且钱用光了再说,反正依我这好长相这好性格,不愁蹭不到饭的。”   关奕唯完全接不上话了:“……”   楚含烟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就是不会回家,不会向父亲妥协的。她已经一个人孤单地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差一直过下去。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幸福恩爱去吧。   “来,喝酒。”楚含烟把那关奕唯面前的那瓶酒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要开车,不能沾酒。”关奕唯握着那瓶酒,却没有动。   “陪我喝一点嘛,啤酒没有太大关系的吧。而且我一个人喝酒真的太没劲了,你就勉为其难,陪陪我。”楚含烟漆黑晶亮的眸子像是暗夜里最动人的星辰,眼里是渴望的讯息,“要不一会儿你打车回去,我帮你付车钱好了。好了,你看我一美女都这么拉下脸哀求你,你就给点面子吧,否则我可会生气的。”   然后楚含烟自然地把自己手中的酒瓶往他手中的酒瓶一碰,清脆的撞击声在这静静的一隅响起。   楚含烟先仰头喝了一口:“我先喝。”   然后关奕唯无奈地将酒瓶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口,楚含烟看到他喝酒了,越加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才是优雅的绅士嘛。来,再喝。”   就这样,要楚含烟的劝导下,关奕唯也喝了不少酒,两人之间,楚含烟的话多,而他多数是倾听着,当一个听从,她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说个不停。他明明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点东西,想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可是为什么一遇到楚含烟后,他却不觉得她闹心呢?   可能是她太过可爱,又活泼开朗,所以倒不觉得她打扰了他。   “你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到这里来喝东西?”楚含烟看着他有些冷毅的面容,蹙起洁白的眉心,那被酒水滋润后格外红润的唇瓣在关奕唯的眼前一张一合,仿佛可人的果冻一般诱人,“让我猜猜——不会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不放心我,所以来看我吧?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这个的美女可是让人过目不忘的。你对我念念不忘也是应该的。呵呵……”   楚含烟自己说完说先笑了,笑声仿佛风吹过的风铃,清脆悦耳。   关奕唯看着她没有丝毫阴霾的笑容,那一口洁白的贝齿,他也轻轻笑了,发出低醇迷人的男中音。   “是啊,你是让人头疼的小精灵,也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开心果,想不记不住你都难。”关奕唯说着,又喝了手中的啤酒,这瓶酒已经不知道是和她喝的第几瓶了。   酒,有时候真的是很好的东西,在不开心的时候喝上一喝,再和像楚含烟这样欢快活泼的女生说上话,气氛就轻松了起来,他好像不那么烦恼了,可是心依然还是想着那个美好的女子。   他一向是理智的,是克制的,对于不该沾的东西他从来不会眷恋,可是为什么他会那样的执着于慕心嫣,每分每秒能看到她的笑,想和她在一起,就算彼此静静的凝望,不说话都是愉悦的。每当看到慕心嫣对昏迷的四哥温柔低语唤醒他时,他有时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四哥,就算躺在那张床上不动国说一辈子,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都是满足的。他是妒嫉四哥的,可是却无法真正的妒嫉起来。   “我都说了真心话了,你也说说你不想回家的真正原因,也许我还能帮你呢。”楚含烟看着他的笑,却觉得有一丝的落寞和难掩的失望。   “你能帮我?”关奕唯轻挑着眉,自然是不信的。   这个世界上能帮他 人只有一个,那个驻入他心录深处的温婉女子——慕心嫣。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楚含烟挑着眉,绝对的自信。   关奕唯却没有接话,目光落在手中的酒瓶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瓶身。   “大叔,别在我面前装深沉。”楚含烟见他垂眸不语,静静发呆,“不说就算了,当我没问。我们还是尽情地喝酒吧,把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随着这一口一口的酒给喝掉,在明天天亮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要想。”   关奕唯看着楚含烟,尔后点了点头,达成一致的协议:“好。”   然后两人人便肆无忌惮地喝了起来,直到那件啤酒一瓶一瓶的放空,直到他们都醉意醺然。   楚含烟不知怎地手上的酒瓶一滑,瓶子就滚向了关奕唯,酒液淋在了他的裤子上,湿了一大片,有些狼狈。关奕唯被酒水的冷意一激,倒是清醒了两分,而楚含烟见状,也双手撑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了关奕唯的面前,看到那一片湿漉漉的面料,倒没有闯祸的不自在,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还能笑出声来,你让我这样子怎么回家?”关奕唯抬眸,浓黑的眉毛一蹙。   “不大了不回家了,也学我在这里开一家房睡觉就好了。你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这点自由的。”楚含烟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关奕唯盯着不说话,“要不先上我房间冲个澡,我让客房部把你的裤子送去清洗烘干就能穿上,要不就是我去给你买一条新的。”   关奕唯想想,也只能先这样了。然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叫来了服务生:“结帐。”   “说了这酒我请的。”楚含烟却把他取出卡的手给推了回去,“你帮我开房把房钱都付了,我请这点酒算是感谢你好吗?”   “买单是男人的事情。”关奕唯坚持,况且还是一个在学校读书的小女孩子,他可不想占这样的女孩便宜,“况且我工作了,你还是学生,就不要和我争了。”   “我说了我请。”楚含烟也是坚持,小脸不悦。   “等你工作了,能自己挣钱了再请我也不迟。”关奕唯避开她的手,把卡递给了服务生。   “那也要等我两年,你……能等吗?”楚含烟抿着柔美的唇瓣,如蝴蝶薄翼的羽睫扑闪了两下,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两年而已,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你真是太小瞧了。”关奕唯可却没有在意她话里那抹意味深长,笑着答道。   “好,这可是我们的两年之约,也许我能提前实现,你到时可不能拒绝我的请客。”楚含烟的水眸明亮如洗,特别的开心。   “嗯。”关奕唯重重头,算是承诺。   他们拿了卡便一起乘电梯到了楚含烟在这个酒店里开的房间,楚含烟指着浴室道:“你去洗澡吧,把裤子给我拿去让客服清洗。”   关奕唯往浴室走去,到了门边,回头看她:“还是帮我买一条吧。”   “这三更半夜的衣店还没有开门呢。”楚含烟提醒着他。   关奕唯微微蹙了一下眉,微微叹了一口气。像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待着,看着如花绽放的楚含烟,他突然觉得自己上来冲澡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倒是没有关系,怕是会坏了这样一个清白的好女孩的声誉。不过他还是进了浴室。   而楚含烟一个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庞红红的,她抬手抚上自己发烫的小脸,咬着唇,笑了起来,唇角弯弯如月,醉眼迷离,格外的妩媚动人。   等关奕唯出来的时候,楚含烟乖巧而安静跪坐在了茶几边,泡着茶水,看到关奕唯黑发滴着水,穿着白色的浴袍,那眉眼俊朗,透出男人的成熟魅力,惹得心儿砰砰乱跳。   “洗好了,快来喝点花茶,解解酒。”楚含烟倒是体贴之极了。   关奕唯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带水的黑发,趿着拖鞋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去,看着她泡着的茶水,清明而澄净液体,仿佛她一样纯净,如一点杂质都不含的水晶般透明。   关奕唯端起洁白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清净而甘甜,在舌尖上漫延着那种茶叶独有的芬芳。   “这茶叶可能没有你喝的好,但还是不错的。”楚含烟也抿了一口,然后起身。   “你去哪儿?”关奕唯的目光随着她移动。   “我去把你的裤子拿去给客服干洗啊,这样你明天早上就可以穿了。”楚含烟回头,中长的柔顺发丝落在了胸前,俏皮而可人。   “不用了,我明天一早打电话给衣店,让他们送一套干净的过来,你不用麻烦了。”关奕唯对她道,“那套衣服他们也顺便拿走替我干洗了。”   “哦。”楚含烟折转了脚步过来,纤细葱白的手指握着洁白的茶杯。   关奕唯再喝了一口茶水,便起了身,这回换楚含烟问他了:“你去哪里?”   “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替我再开一间房,今天是回不了家了,只能在这里凑合一夜了。”关奕唯往床头的内部电话走去。   “不用了,我已经让前台开好了房间,你就睡这间,我在你对面。”楚含烟白皙的脸庞竟然微微红了起来,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从柔软的地毯是站起身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过去了。”   关奕唯有些惊讶她的竟然提前做好了这些,楚含烟却没有回头看他的脸,背对着身离开了,并对他说了一句:“晚安。”   楚含烟回到对面的房间后,整个人就靠在了门板上,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颗心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动着。她最讨厌自己脸红了,那是丢人的表现。她咬着自己的唇,仰头长叹:“我完蛋了。”   这一夜,楚含烟来覆去睡不好,直到天灰蒙蒙亮,才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而天一亮,关奕唯就起床洗漱,然后送衣服的人就来了。他是那家衣店的钻石vip,所以有这样的特殊待遇。关奕唯把脏衣服给了送衣的服务生带着,然后换上了白衬衣,黑色的西装,一条暗蓝色的领带,看着镜中精神饱满的自己,他扬起了不同于昨天那黯淡的笑意。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他出了房间,看了一眼对面的楚含烟的客房,两秒,便迈步移开,往电梯而去,乘之下到大厅,在这里的餐厅享受了早餐后,他特意吩咐客服一会替楚含烟的早餐送上去。最后,想了想,他要了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客服让他们转交给了楚含烟。他便开车去上班了。   而在郊区的美洲花园内,慕心嫣虽然昨夜睡晚了,但是她还是按时起床了,先是帮着李婶准备着早餐,然后去洗衣房把昨天晚上换下的衣服和被单分类清洗。   然后她上楼,敲了谈铭韬的卧室门,便传来了谈铭韬那低醇的声音:“进来。”   慕心嫣进去的时候,谈铭韬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了,正扣着衣扣,这样便可以练习手指的关节灵活度。慕心嫣走进去,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四哥,早安。”   “心儿,早安。”谈铭韬能在每天醒来后看到慕心嫣的笑脸,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向他问安,便觉得这是非常满足的事情。   慕心嫣走到落地窗边,去拉开窗帘,却看到窗帘撕裂了一块,上面还沾着血迹,而地面也有几滴血渍。   慕心嫣看着正专心扣着衣扣的谈铭韬,问他:“四哥,这窗帘怎么撕破了?地上还有血?”   谈铭韬扣着衣扣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她带着些微质问的目光,再看看她手里那处破损的窗帘,他淡淡一笑:“坏了就坏了。”   他昨天晚上忘了把地上的血渍给擦了。   “重点不是窗帘坏了,而是怎么坏的,怎么会有血?”慕心嫣感觉谈铭韬在避重就轻,有一种想含混过去的态度,而她却非常的认真,“四哥,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这破损的窗帘,还有血渍……再联想到昨天晚上谈铭韬那被受伤的手掌心,这一切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一件事情。是他自己扯窗帘时把手给弄破了。   昨天夜里,谈铭韬站在窗帘这里……慕心嫣突然就白了脸,对着谈铭韬的眸子,明暗不定。她的胸口一紧,咽了咽喉咙道:“四哥,你昨天晚上站在这里看到了我和关奕唯是不是?”   “……”谈铭韬没有说话,这沉默仿佛是默认了。   “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所以你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替我撑伞?”慕心嫣突然全明白了,“可你的手为什么会受伤?”   part170四少,你的未婚妻来了   慕心嫣带着质问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谈铭韬,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昨天晚上是否看到她和关奕唯一起的讯息。结果他微敛下了眼睫,正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心儿,我是看到了,我以为你和奕唯在恋爱,我以为你会离开这里,所以我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就扯破了窗帘……”这算不算是他的坦白呢,“说实话,我不想你离开,有你陪着我,我总觉得有积极向上的力量支持着我,再艰苦我都要会咬牙挺过去,可是若是你离开,我觉得我的心里会少了很多东西,更会无力。”   “四哥,我和关奕唯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慕心嫣立即解释着,“好吧,我说清楚一点,奕唯他是喜欢我,想和我交往,可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了他,我是想说奕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青年,喜欢他的女生不少。而你却拒绝了他,为什么?”谈铭韬站在晨光里,英俊的面容镀着浅淡的金色。   慕心嫣笑了一下:“因为我对于他给予我的感情不能同等的回报他,所以我不能耽误他,祝福他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否则我会成为罪人,不是吗?不能给予他幸福,总不能拖累着别人。而我说了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不会离开你的,所以四哥,以后不要再有这样不安的情绪,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的康复。”   “谢谢你,心儿,是你给了我重生的勇气。”谈铭韬清冷的眉眼间是无限的温暖的暖意,“没有你我不知道我是生是死。”   “四哥,别说得这么严重,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所以别说这样的话。我承受不起。”慕心嫣的眼睛都感到涩涩的疼。   谈铭韬看着她,两人几步之遥,目光纠缠,呼吸轻浅。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谈铭韬缓步走向了慕心嫣,站定在她的面前,慕心嫣背对着光,仰起头,与他的目光相对,清俊坚毅的面容,此刻是那样的温柔,眼潭内星光流转,璀璨了她的世界。   “心儿……”谈铭韬深情地呼唤着他,随即倾身而来,将她轻轻地温柔的拥在了怀里,动作是那样的轻柔而珍惜,仿佛她是他怀里的至宝一般。   他身上那清新的气息便把她的呼吸夺走,属于他的独特的气息把她的世界都充盈了,铺天盖地的,无处不在。她轻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的心安。   她觉得这样的怀抱才是自己小心渴望的,她不想推开他。   而已经从医院回到家里多时的关奕瑶几乎难得出门,总是一个人坐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天空发呆,从清晨能看到黄昏,看着日落,却不知道她在心里在想什么。   任如萍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一样了,沉默寡言,而且总是孤单的。   她端着早餐站在关奕瑶的卧室门口,伸手轻敲了一下门:“瑶儿,是妈妈,我进来了。”   她说完后,便扭开门走进去,便看到关奕瑶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天空。   任如萍看着女儿的背影,突然一阵心疼,她走过去,把早餐放到了白色的小圆桌上:“瑶儿,吃早餐了。”   “谢谢妈。”关奕瑶淡淡道,然后端起了碗,用勺子舀着稀粥吃着。   “瑶儿,你这都回来有些时间了,怎么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如萍看着静静吃早餐的女儿,“吃完饭和妈一起去花园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关奕瑶却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掀了掀眼皮:“妈,我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你看你这脸色苍白的成什么样了,而且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任如萍强硬的语气让关奕瑶无从再拒绝,只能默默点头,任如萍看了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是妈的好女儿。”   然后关奕瑶吃完了早餐,便和任如萍去了花园走走,满眼新鲜的生命力的植物,五彩缤纷,很是旺盛。   关奕瑶多久没出门了,看到这些强劲的生命力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快枯萎了。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肺腑里好清爽。   “我说出来走走心情也会好起来吧,就是不听妈的话,你看你自己这下是不是深有感悟,妈说的话没错。”任如萍拍着关奕瑶挽着她的手,笑了起来。   “妈,我就是想安静一下,没有不听你的话。”关奕瑶和母亲的感情特别好。   “那就是乖女儿。”任如萍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对这个女儿更是喜爱之极,“既然是乖女儿,妈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和你说说,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而且老四也醒了,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说到谈铭韬,关奕瑶倒是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脸色微变:“妈,我不想去。四哥现在有人照顾挺好的。不需要我过多的操心。”   任如萍的眉心一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四哥有人照顾你不操心?我告诉你你才是老四的未婚妻,现在老四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这段时间也在积极的训练,听你妈说他恢复的很不错,等他恢复正常了,你们两人之间的婚约就会履行,你这么辛苦地照顾老四一年多,而且对已经昏迷不醒他的不离不弃,这份恩情是老四欠你的,也是他们谈家欠你和我们关家的,所以谈老会替你主持大局,把你和老四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让你正式成为谈家的一分子,所以瑶儿,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有这样松懈的思想。”   “妈,四哥他愿意和我结婚?”关奕瑶听到母亲提到他们的婚礼一事,感到特别的惊讶,四哥他竟然还会同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要同意,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的青春和心血,还有感情,怎么可能不同意?”任如萍挑眉,“你这个孩子说的话真是奇怪。”   关奕瑶咬了咬唇:“我以为他会解除婚约,以为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他敢解除婚约,他若是解除婚约我和你爸都不会同意的,他不好的时候你对他不离不弃,现在好了若是放开你的手,那他就是忘恩负义,是现代陈世美。而且谈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会结婚在一起的。”任如萍看着关奕瑶有些担忧的模样,“你别想太多了,有我和你爸在,替你做主,老四他不会的。听说老四身边那个叫慕心嫣的医生挺会照顾老四的,只留了她一人在身边贴身照顾,虽然是医生和病人,但说到底还是女人和男人,这么相处着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才让你去多看看老四,提醒他们你是身份和他们和身份。要知道老四现在可是除了老七之外谈家最有前途的男人了,拥有继承谈家的权利,所以这样有身份家世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欢,瑶儿,你可为能放松了警惕,妈是过来人,说的都是真理。”   “妈,我知道。”关奕瑶的脑海里闪过慕心嫣和谈铭韬相处的画面,心中不知是烦躁还是其它。   “好了,妈说了这么多,就是要你抓紧老四,千万不能让他被其它女人给拐走了,那可是你的损失。”任如萍一再地提醒着关奕瑶,“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去看老四,妈陪你去。”   “妈,还是不要去了,我这要样冒冒然跑过去怕四哥会不高兴。”关奕瑶和谈铭韬相处了那么久,还是知道他的一些脾气的。   现在已经好起来的谈铭韬住在美洲花园已经不再是秘密,所以大家都知道。除了一般的朋友探望,就是家人。   “我是老四未来岳母,你是他的未婚妻,这样的关系还需要打报告不成?那和外人有什么两样?有我陪着你,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对待你。”任如萍便拉着关奕瑶回了屋里,让司机准备一下,他们便去储物间里挑了些平时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还是给老四带些东西,以表诚意。”   他们便坐上了车去了美洲花园,而这个时候谈铭韬和慕心嫣正在餐厅吃早餐,李婶去开的门,因为她从没有见过任如萍和关奕瑶来过这里,所以并不认识。   “请问两位是……”李婶打量着两人,穿着上看是有钱人家,手里还提着礼物,想必是来看四少的吧。   “我们找谈铭韬,我女儿关奕瑶是他的未婚妻。”任如萍高贵典雅,“这里既然是老四的家,也就是我们家瑶儿的家,你不用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了。”   任如萍便和关奕瑶挽着手,越过李婶便往里面走,而李婶蹙了一下眉,便关上门,匆匆跟了上去,还是先他们两人一步到了餐厅,对谈铭韬报告道:“四少,好像是的未婚妻叫关奕瑶的小姐和他的母亲来看你来了。”   “关奕瑶和他母亲?”谈铭韬眼皮一跳,自从上次他在医院里看过关奕瑶后,他们之间也有好些时间没有见过了,他一心只想快点好起来,好做他该做的事情,没想到他不去找她,她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嗯。”李婶点头,“这会儿快到客厅了。”   慕心嫣听到是自称未婚妻的关奕瑶来了,还有她的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171我身边的位置才是你该待的位置   慕心嫣眨了一下眼睛后,坐定,把最后一口稀粥吃进嘴里。   谈铭韬也刚吃完,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了纸巾擦了一下嘴,看向了慕心嫣,静静地观察了也一会儿,然后对她道:“心儿,却把我的轮椅给推推过来。”   慕心嫣抬眸看着他,神色淡漠:“要轮椅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去取来就好。”谈铭韬修长玉白的手指轻放在桌面上,指尖轻敲在上面,仿佛在恣意地弹着钢琴,姿势优雅。   “好。”慕心嫣也没有再多问,从靠椅内起身。   她往底楼的房间去,把里面放着的轮椅的推了出来,自从他开始训练后,他便没有坐过轮椅了,即使走路再艰难,就算是走到大汗淋漓,走到筋疲力尽,就算是跌倒在地,他都没有再坐过,也没有吭过一声,加上刻苦的训练,谈铭韬比一般有恢复得快,毕竟他曾经是军人,有着铁一般刚强的意志,有些超过常人的那种坚持。   他对待自己特别的严格,有时候慕心嫣要他不要再训练了,看得她都快哭了,他却依然不放弃,一直坚持下去。她不明白已经丢弃轮椅多时的他还会让她把轮椅推出去,难道是要坐吗?   慕心嫣把轮椅推出去,来到餐厅,谈铭韬笑对她:“今天就让我再享受一下坐轮椅的感觉,你可要好好地配合我,该说的才说,该做的要才做。”然后他的目光再看向李婶,“还有李婶,你也要配合。”   “是的,四少(哥)。”两人都点头。虽然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好了,来,心儿,扶我坐上轮椅,像以前那样多使点劲儿。”谈铭韬伸手拍了拍轮椅的坐面。   这个时候就传来了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光洁的地砖的声音,任如萍和关奕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任如萍微笑着看着坐在餐桌上方的谈铭韬,然后扫过他身边扶着轮椅的慕心嫣,那目光带着一丝压抑的轻蔑。而关奕瑶则有些回避,目光看向了别处,有些不敢直视谈铭韬。他的眼睛有一种让她不敢去正视的害怕,她怕她和他过多的接触会让他想起过去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她怕,如果他想起了,他绝对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因为她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仇人和颜悦色的,除非是傻子。   慕心嫣和谈铭韬都没有忽视任如萍刚才那眼底的轻蔑,这让谈铭韬很不悦,脸色淡淡的,对他们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迎之色。   “阿姨和瑶儿怎么来了?”谈铭韬对他们更多提属于对客人的礼貌,还有疏离。   “瑶儿是你的未婚妻,她来照顾你都是应该的,何况是来看你不是。瑶儿很关心的,只是最近工作忙,所以把来看你的时间延后了,我呢,自然是陪她来的,你们两个人分开这么久,也该在一起说说话,谈谈未来什么的。”任如萍把这关奕瑶是谈铭韬“未婚妻”的身份表明,就是为了提醒谈铭韬,更的是想慕心嫣听到后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些我想还是等有那样的条件再谈吧,现在谈的话,我觉得扯太远,很不实际。”谈铭韬对着慕心嫣道,“快扶我坐到轮椅上。”   慕心嫣却忽视着任如萍对她的蔑视,伸手去扶谈铭韬,任如萍去出声阻止了她:“老四,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该让瑶儿做,毕竟她照顾你这么久,这些她都会做,而且能做得更好。”   “我相信瑶儿会做得不会差,但是心儿是专业的医生,而且这些时间都是她照顾我,我也习惯了。就不必麻烦瑶儿了。”谈铭韬拒绝着,“你们先到客厅坐吧。我马上就来。”   然后谈铭韬还是在慕心嫣的扶起下,坐到了轮椅内,然后任慕心嫣推到了客厅里,任如萍和关奕瑶已经坐下,把手上的礼品盒放到了茶几上。任如萍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关奕瑶,让她说话。   “这些是我和我妈亲手挑选的礼物,送给你的,四哥,希望你喜欢。”关奕瑶说的话轻轻柔柔的。   “真是客气了。”谈铭韬轻轻一笑,然后他对擦着桌子的李婶道,“李婶泡些茶来,家里只有茶了。”   “是,四少。”李婶点头。   “李婶不是正忙着吗?”任如萍看着李婶,然后目光落到一直站在谈铭韬身后安静不说话的慕心嫣的身上,“慕小姐不是正没事吗?让她去泡茶吧。就不要麻烦李婶了。”   这话说得像是主人在使自家的佣人一样自在,而慕心嫣听到这话的时候震惊着抬眸看向面带微笑的任如萍,仿佛听到了外星人说话一般。   而谈铭韬的脸色虽然依然保持着温和,但是他的眼潭底已经浮起了怒意的霜花,眸色深幽黑暗如夜。唇角也微微抿起,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紧抓紧。   “慕小姐,你愣着做什么?难道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这泡茶的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吗?我怀疑你是怎么能照顾好老四的?”任如萍对慕心嫣箍期待在谈铭韬的身边是很介意的,毕竟谈铭韬现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她是一个单身有还算有姿色的女人,对于长期不近女色的谈铭韬来说,他们亲密长期的相处是危险的。   这一点让任如萍心里很是不安。加上关奕瑶长期没有和谈铭韬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会生疏,对他们这间的感情也会有影响。   “好。”慕心嫣只好点着头,看在谈铭韬客人的面子上她还是忍了这口气。无非是想提醒她他们是和谈铭韬一样是主人,而她是受雇于谈家,用钱请来的人自然就是低主人一等,说白了和佣人一样的地位。   谈铭韬却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她,声单掷地有声:“心儿,你哪儿都洋准去,我身边的位置才是你该待的位置。”   任如萍和关奕瑶都抬眸看着谈铭韬,有些惊讶于他说出和话。而慕心嫣侧停止了转身离开的动作,心里因炒他说的话而泛起温暖。   “老四,你这是……”任如萍不悦地蹙了一下眉。   “阿姨,心儿是老七替我请的专业医生,她的工作只是帮助我训练康复到正常人,可不是为了来这里倒茶的,如果她只是请来倒茶的,那么也没必要花那么多钱了。”谈铭韬解释着,却是把慕心嫣的位置推到了一个高度,“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恩情大于天,又怎么能委身去为我倒茶。你说是吧?”   任如萍抿抿唇,也不好反驳,毕竟谈铭韬真的是在慕心嫣的悉心照顾下醒来的,所以慕心嫣是全谈家人最要感谢的那个人,对于谈铭韬来说是如恩人。   “这不是李婶没空,就让慕小姐随手泡一下茶而已,你看慕小姐都没意见,你何必这么在意呢?”任如萍倒觉得无所谓,但从谈铭韬的态度可见,他是比较重视慕心嫣的。   “你都叫她去泡茶了,基于你是长辈,她尊老爱幼的,所以她怎么好拒绝你。阿姨,瑶儿不也是闲着吗?你大哥叫她去泡,身为你的女儿和我的未婚妻的她,做这些不是更合适吗?”谈铭韬微笑着看着关奕瑶,他的眸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而是冷意。   关奕瑶接收到这样讯号后,看了一眼任如萍:“妈,还是让我去泡茶吧。四哥的口胃我很熟悉,由我做也很合适。”   然后她便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现在,她就顺着谈铭韬的意,表现得温柔大方点,不去刺激他,也许他就不会想起曾经,也许也会看在他温柔滑为难慕心嫣的份上,会不那么记恨于她。她现在的心仿佛不属于她一般,随时可能会从胸膛里被他拿走一般。   而任如萍也配合着女儿:“我真是的,这事儿是该瑶儿做,才能表现你们之间夫妻的体贴恩爱嘛。”   谈铭韬只是轻扬着唇角,竟然想借此而污辱慕心嫣,他是绝对不会任他们欺负而坐视不管,也绝对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只要有他在她的身边,他会保护她的。这是他的决心也决定。   关奕瑶这时候已经从厨房里泡了四杯茶出来,一杯给了母亲,一杯给了谈铭韬,一杯给了慕心嫣,一杯留给了自己:“慕小姐,这是替你泡的,多喝茶,有好处。”   “关小姐,有心了。”慕心嫣自然要感谢她,表面的工夫要做好,再怎么不喜欢关奕瑶,但是不能当众表现出来,“谢谢。”   “老四,你看瑶儿多贤惠大方。”任如萍端起茶杯,“在你生病时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离不弃地等待,在你好了以后,也体贴你不想受人打扰而忍受相思之苦,对他人也是大方大度,你看你哪里去找瑶儿这么好的妻子,是不?你看你和瑶儿这么久没有在一起,这别墅里只有你们三人怪冷清的,我看让瑶儿搬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然后她又瞄了慕心嫣一眼,“而且有些特别你有些贴身的事情总不能麻烦慕小姐,瑶儿和你是夫妻,倒是不存在这里是不?所以啊,让瑶儿过来,是最明智的选择。不仅可以加深你们的之间的感情,可以当成婚前试婚,以后结婚后也没有那么多矛盾了。”   婚前试婚?   “妈……”关奕瑶看着谈铭韬平静的脸色,轻轻扯了一下母亲,“你说到哪里去了。这事还是要尊重四哥的意见,你可不能胡乱做主。”   任如萍伸手出指轻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老四现在正需要你的体贴,你怎么能这么退缩。”   “我不是怕四哥生气嘛。”关奕瑶也是怕天天对着眼睛有深度的谈铭韬而发怵,和他在一起,没有以往的安宁,更多是的不安,是惧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她更希望有些痛苦来得快一点,是生是死,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她不想像现在这样天天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接受这种痛苦折磨的煎熬和凌迟,这比死更痛苦,是求死不能。   而她却不知道谈铭韬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对她产生精神上的折磨,这比对于身体的折磨来说更是痛苦。给她致使的一刀算是把她给从痛苦里解脱了,这样无尽的无边的折磨才是最让人心痛苦的。   “老四怎么会生气呢,傻丫头,想留在这里就对老四说。”任如萍笑着,“老四说不定也想你留下。”   谈铭韬淡淡一笑,看着关奕瑶:“瑶儿都辛苦这么久了,阿姨还是让她过些轻松的日子吧。而且我现在状态很不好,怕是让人更辛苦。”   任如萍看着谈铭韬:“听你妈说你恢复的不错。”   “是不错,可是有前天上楼梯摔了下来,你看我这不是又坐上了轮椅不能行为了,恐怕这训练也会要停止下来,又我休息好一段时间,不可能按原计划好起来。”谈铭韬又看向关奕瑶,“反正我这个人能醒来也是莫大的福气,我倒不求能全好,倒是委屈了瑶儿跟着我,若是我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怎么能给她幸福,所以今天我就在这里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有任何的意见都可以向我提出来,瑶儿还年轻漂亮,离开我这个废人,她会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你们都考虑清楚才好,以后若是在一起了,可再也不能反悔了,因为我已经给过你们考虑的机会了。”   谈铭韬说着谎也是脸不红不喘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可是任如萍和关奕瑶都看了一眼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恢复好还是一个问题。   “老四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要好好休养,我和瑶儿今天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回去了。过些时间再来看你。”任如萍也不再多坐了,然后拉起了关奕瑶离开。   “四哥,再见。”关奕瑶离开前还是很礼貌客气,这样一个看起来温婉得体的大家闺秀真的看不出来会是一个要致谈铭韬一直在死地的蛇蝎女人。   172学会保护好自己,才不会让我太过担心 谈铭韬看到任如萍听到他说自己这一生可能都好不起来,坐在这轮椅上时,那脸色变了变后,终于起身告辞,对于他来说就是要的这样的效果,让他们趁兴而来,败兴而去。   谈铭韬的唇角拉开了一个得意的笑,慕心嫣看着他唇角那抹笑,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们的脸色很差。”谈铭韬的目光看向刚才任如萍和关奕瑶消失的地方,想着任如萍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的唇角更是拉开了,心里说不出的愉悦,仿佛一个孩子的恶作剧般。   “你把你的岳母和未婚妻气走了,还能笑得出来?”慕心嫣见他们走了,也松了一大口气,坐到了沙发内。   “我还未婚,哪来的岳母?”谈铭韬纠正她的说法,“况且我的岳母和妻子是谁还不一定呢?你说不是?”   谈铭韬深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慕心嫣白皙的脸庞,对上她的目光,倒把她看得脸红心跳的,那目光是那样专注而温柔,仿佛一泓清泉在她的心里缓缓流淌,把她的心给填满。   慕心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也感觉到自己的在他的目光下脸庞发烫,心跳加快,她为了逃避他的目光微敛下了羽睫,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就要送到嘴边,耳边却传来了谈铭韬冰冷的警告声音:“你随便喝陌生人泡的东西,你也不怕被毒死吗?”   慕心嫣手里的茶杯离她的嘴还有一厘米,她的手便顿下了,抬眸看向谈铭韬,他的潭底不似刚才那样温柔而动容,更多的是漫上了冰冷:“你怎么了?”   “只是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谈铭韬的眼底有霜花在凝结,眼里没有的焦距,思绪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不要随便喝,吃别人的东西,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才不会让我太过担心。”   “四哥……”慕心嫣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感觉有不安在升起。   “有些看起来很鲜艳美好的东西往往是带着最致命的毒。”谈铭韬经历过,所以更加的谨慎。   这就像关奕瑶那美丽的外表,看起来是迷人的,可内心有多毒也是超乎他的想像的。如果不是他太过心软,也不会有今天的情况出现。不过让他庆幸的是他认识了慕心嫣,有她感觉生命可以重来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他也感觉到自己有了更多的想生的渴望。她就是他积极向上的力量。   “这话还真的不假。”慕心嫣轻轻一笑,很是赞同。   “所以把这几个杯子全拿去扔掉。”谈铭韬连碰都不碰。   “嗯。”慕心嫣点头,把这些杯子全抛掉处理,“四哥,你都好了很多,为什么要对他们撒谎说你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可能一辈子好不起来?难道你不怕关小姐因些而放弃这场婚约吗?”放弃了正好。“谈铭韬无所谓一笑,看着慕心嫣带着疑问的眸子,”因为我根本不想和关奕瑶结婚,我要做的就是让她主动解除我和她的婚约。我想过一辈子的女人不是她,何必把彼此困在这场无意的婚约里,我可不想把我一生的时光拿去牺牲。“而他也正如任如萍猜想的那样,是不能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因为在大众看来,关奕瑶从他受伤到昏迷都不离不弃,体贴照顾,没有要和他解除婚约之意,而他一醒来,好了些就要毁婚,这样做是恩将仇报,而且对方还是所有人眼中贤淑温婉的女孩子,这样受害者就成了关奕瑶,而他若只是一个人,倒是不在意他人怎么说自己,但是关系到整个谈家的名誉,还有慕心嫣。若是他把关奕瑶这样抛弃而和慕心嫣在一起,那么他还要背上负心人的罪名,还有让慕心嫣也扯到其中冠上”小三“的名,而且以关奕瑶的性格怕是会伤害她,所以他在没有能力完全解决好这件事情时,是不会把慕心嫣扯进来受到伤害。”四哥,你不想和关小姐结婚?“慕心嫣倒是意外了,不想结婚当初干嘛订婚?”是的,不想,一点也不想。“谈铭韬摇头,”我和她只有未婚夫妻之名,至于其它都没有,所以我只想尽快把这种关系结束,不能让她耽误我的生活和幸福。所以我还要快快好起来,走吧,去训练了。“”好。“慕心嫣点点头。   谈铭韬已经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今天去花园里吧,天气很好,花圃里长了些草,我去拔了。“”好啊。“慕心嫣笑起来,”这样可以煅练你的手指灵活度。   然后他们便在院子里的花圃里去,谈铭韬没有戴手套,光着修长的手指,蹲在那那里,拔着草,训练着手指的关节的灵活并,而慕心嫣也在他的身边。   “你看着我拔草就好了,你别帮我。”谈铭韬见她伸出手指要拔草,便出声阻止了她。   “我看着,你拔。”慕心嫣便收回了手指。   他浅白色的脸庞在光线下越显得柔和,眸底也有阳光的星芒的闪耀着。慕心嫣也对上他的眸子,看到他脸上不小心沾染上了黑色的泥土。   “四哥,别动。”慕心嫣抬手抚上他的脸,用柔软圆润的指尖抹去了他上那脏脏的泥屑。   两人的相处自然而和谐,为这满圆的暗色锦上添花。   而这时来看望他们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只能看到谈铭韬宽阔的后背,而慕心嫣仿佛被他拥在怀里,似在亲吻一般。这让谈希越和傅向晚惊了一跳,傅向晚正在开口时,谈希越却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手指放到了她的唇上阻止她的想说话的动作。傅向晚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牵手走过去,站在他们的身后,首先发现他们的是面对着他们的慕心嫣,在看到冲他们眨眼微笑的?谈希越和傅向晚时,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七少,晚晚……你们怎么来了?”慕心嫣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人抓个正着般,白皙的脸庞就红了起来。   “我们来看看你们啊。”傅向晚盯着慕心嫣心虚的样子。   而谈铭韬也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相比起慕心嫣的不淡定,他是自然太多,冲谈希越道:“来了都不出个声儿。想干嘛啊?”   “如果出声了,好像就没机会看到这样温情的一面了。”谈希越的话让慕心嫣更是无地自容了。   他们没有做什么,可她却还上心虚。   傅向晚见慕心嫣头低得都不敢大声出气了,只好开口替好友解围:“四哥,你们蹲在这做什么啊?”   “拔草啊。”谈铭韬指着刚才他拔下的草。   “四哥,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拔草。”傅向晚轻笑一下。   “晚晚,你就不懂了,这拔草也是一种训练,可是训练四哥手指关节,增加他的灵活度。”慕心嫣深吸着气,压下心里那份慌乱。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谈希越看着一地的草,“看来四哥恢复得很不错,我也放心了。”   “恢复好了烦恼也就跟着来了。”谈铭韬想到和关奕瑶的婚约,心里就沉重着。   “四哥,是什么烦恼,说来让我们听听,也许我和希越可以帮你解决?”傅向晚看向蹙眉的谈铭韬。   谈希越双手抄袋,身姿笔挺:“刚才我和晚晚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任姨和瑶儿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只是单纯地来看你吧?我听妈说任姨打电话向她关心询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想必是见你身体好了,好和瑶儿履行婚约吧。”   对于谈铭韬的烦恼,谈希越到是一清二楚,虽然谈铭韬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看了关奕瑶,可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是深爱着她,因为从他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和在乎,有的只是一种距离。   “你看到他们了?”谈铭韬拍了一下手上的泥土和草屑,“你到是很清楚我的事情。”   “你是我四哥,咱们是亲兄弟,你想什么我这个做弟弟自然是关心的。”谈希越浅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却比这阳光还灿烂。   “关奕瑶来向四哥你逼婚了吗?”傅向晚微微挑眉。   “是任姨来提醒我和瑶儿的婚约,而且想让她留下来照顾我。”谈铭韬从花圃里走出来,来到了旁边的水龙头处,清洗着自己手上的泥污,说起这件事情的语气却是轻淡漠然的,对他来说这样的提醒根本是不会起一点作用的。因为他没有和关奕瑶结婚的心思。   “那你答应了吗?”谈希越追问着他。   慕心嫣把手是的毛巾递给谈铭韬,他接过来擦着手心上的水:“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我现在很享受这样的自由生活,谁也别想破坏。”   “四哥,这下关奕瑶该伤心了吧?”傅向晚想到关奕瑶被拒绝,心里一定难受。   “是他们自己走吧,我可没有赶他们。”谈铭韬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他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走吧,去坐会儿,现在你们是难得来一次了。”   “我不过是不想打扰你现在幸福逍遥的生活而已。”谈希越学着他说话的语气和模样。   “你小子……”谈铭韬也笑着,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两人兄弟的情谊表现得很亲切。   他们坐到了花圃边的白色铁艺桌边,而慕心嫣和傅向晚则去厨房泡花草茶,是慕心嫣把花圃里开繁盛的花朵摘下来洗净,晒干后装好,然后便泡来喝。   李婶已经去一边了,傅向晚和慕心嫣在厨房里说着话:“看来四哥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哦。”   “晚晚。”慕心嫣微瞪了她一眼,“你别瞎想了。”   “我瞎想了什么。”傅向晚看着她有些心虚的模样,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可疑的胭脂,“你我没还没说什么,你就脸红了起来。”   “我哪有脸红,你看错了,是这茶水的热气醺的。”慕心嫣把透明玻璃壶给盖上,放到了托盘之上。   “心儿,你和关奕唯怎么样了?”傅向晚早看出了关奕唯对她的心思。   “我和他能怎么样?”慕心嫣然后拿了四个玻璃杯子放到了托盘上,准备端走。   “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傅向晚把上次在训练房外遇到关奕唯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看到你替四哥擦汗的时候脸上是很深的痛苦与失望。关奕唯是喜欢你的,否则在四哥昏迷不醒的时候,又是年底工作正忙的时候,他还天天往这里跑,不是为你难道是为了四哥?你用脑子想想也知道。”   慕心嫣端着托盘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也是特别的矛盾痛苦,想到傅向晚都看出来的,她是逃避不了问题了:“晚晚,我和你说实话吧,关奕唯是一个好人,和关奕瑶绝对是两种人,但是我却无法接受他给我的感情,我拒绝了他。”   傅向晚很惊讶,把手里的托盘放到回了厨台上:“心儿,他已经向你表白了,而你去拒绝了他,难怪那天酒会上他的兴致都不高。原来是受伤了,情伤最难释怀了。”   “我并不想伤害他。”慕心嫣虽然对关奕唯没有爱情,但却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对于让他受伤一事,他很不忍心,“只希望他能快快找到属于他的幸福给他安慰。”   “会的。”傅向晚拍拍她的肩,感受到了她的为难,“不管你做怎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所以遇到你动心的人一定要勇敢地向他迈进一步。”   心动的人?在傅向晚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心嫣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谈铭韬的脸。她的心跳又不在原来的频率上了,呼吸也紧了起来。   傅向晚看出了慕心嫣的异样,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难道你有心动的人了?这个不是关奕唯,难道是四哥?”   和慕心嫣接触最亲密的两个男人就是关奕唯和谈铭韬,如果不是前者,那么一定是后者了?这并不难推测。   慕心嫣抿了一下唇,她无法逃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有这么明显吗?”   “我猜对了。”傅向晚慕心嫣对谈铭韬动心觉得意外,却又是那么在情理之中。   173他们亲昵如一对恋人   慕心嫣转开和傅向晚对上的目光,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在厨台上放着的苹果上,便拿起了几个放到了水池里清洗,然后低头不语。   傅向晚看着她不再开口说话:“心儿,怎么就不说话了,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我有说喜欢四哥吗?”慕心嫣有些逃避了。   “这还需要说吗?我能看出来。”傅向晚唇边荡漾着浅笑,“关奕唯那么优秀的男人你都拒绝了,想必是有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占据了你的心。而这个人除了和你朝夕相处的四哥,还能有谁,看你对四哥那么紧张,想不看出来都难。心儿,有喜欢的人并不可耻的,何必要这样逃避自己。刚说的话又不想承认了。”   “晚晚,我并不是因为四哥优秀而拒绝了关奕唯,而是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又怎么可以去耽误他让他误会,所以就干脆的拒绝了他。”慕心嫣在水龙头下洗着苹果,“只要动了心,无论那个人是否优秀,都会喜欢上,不是吗?我想就算七少并非出身谈家,并不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平凡的青年,只要他对你好,把他的世界都装满你,我想你也会爱上他的。”   傅向晚觉得慕心嫣说得十分有道理,爱情是不会因为对方的出身和能力而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一贫如洗,她也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如果不爱一个人,就算他家缠万贯,也不会动心。爱是随心的,绝对的唯心主义。   “心儿,我觉得四哥也是喜欢你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看着你的,好像说的每一句都是要对你说的。你们生活在一起这么些时日了,他早已经把你容入了她的生活里的。”傅向晚把她清干净的苹果放到了果盘里,顺便加了一把水果刀,出去吃时好削苹果。   “就算我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始终是关奕瑶的未婚夫,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婚约又怎么可能解除?我并不求和四哥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只求现在此时我能守在他的身边,照顾着到他不再需要我照顾的那一天,我会离开。”这也是慕心嫣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的原因,“我会在我该待的地方祝福他。”   “四哥离开你的人生还能称之为幸福吗?”傅向晚反问她,“相爱如果不能相守,那么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事情,你做得到放开,可是我做不到,要我离开希越的话,我想我会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慕心嫣又重新端起了放着花草茶的托盘:“不能活也要努力地活,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这句话是你对许婕儿说过的,我牢记着。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对,只要活着才能看到希望,才能实现可能的一天。”   傅向晚也拿起果盘,自然是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心儿,我知道你在想关奕瑶和四哥的之间事情,你不愿意去破坏别人的感情,不想背负第三者的罪名。所以你才说你会离开,会放手……你不过是想一直等待着,一个人守着这份最纯的感情默默地喜欢着他,看着他好好的你很好的样子。”   “是,我不愿意四哥因为我而背负上骂名,不想他为难,不想这份单纯的喜欢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以放手,但不是放弃。”慕心嫣对于感情有属于她自己的特殊的看法,“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我不想我成为他的负担。如果有一天能正大明光的喜欢他的时候,我会努力。”   “心儿……加油……”傅向晚只能伸手握着慕心嫣的手,替她加油打气,“我相信四哥不会委屈你的,不会这样放手让你离开,更不会把他身边的位置让给关奕瑶待着。”   慕心嫣突然想到了今天任如萍让她去泡茶的时候,谈铭韬就对她说过,她哪里也不能去,他身边的位置才是她该待的位置。   他的身边的位置,会是属于她的吗?   然后她们两人把花草茶和水果拿到了院子里,放到了白色的圆桌上。   “你们两个人在厨房里说什么,这么久才出来。”谈希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傅向晚,长臂一伸,搭在她的靠椅背上,占有性的姿势仿佛把她圏在怀里一般,“我和四哥等茶喝都等得口干了。”   “我和心儿不过是想给你们两兄弟一点私人的空间,让你们好好说说话,还不领情。”傅向晚拿起茶壶替他倒上一杯,“这是心儿亲手采摘晾晒的,绝对绿色。”   “是,倒是我太小家子气了,老婆大人还要大量才是。”谈希越端起花草茶抿上一口,甘甜,芬芳,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我当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傅向晚很是大度一般,不和他一般见识。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慕心嫣和谈铭韬特别的羡慕,她替他倒上一杯茶水,两人相视而笑。为他们这平时安静的日子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情趣。   谈铭韬相信有一天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会有这么一天。   而从美洲花园里回到家里的任如萍脸色有些差,她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关奕瑶,叹了一口气。关奕瑶替母亲倒上了一杯温水:“妈,喝水。”   “我都快气得不行了,你到还冷静多了。好像事不关已一样。”任如萍盯着波澜不惊的女儿。   这个时候,关奕唯从楼上的书房下来了,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任如萍和关奕瑶:“妈,听人说你和瑶儿去看四哥了?”   “嗯,不看到好,这一看真是气死我了。”任如萍看着儿子。   “到底是怎么了?”关奕唯追问。   “还不是老四。”任如萍把今天谈铭韬说的那袭话了一遍,“他也不想想我们家瑶儿是怎么辛苦的照顾他,不离不弃的等他,现在好了倒是会说人话了。”   “妈,四哥这话也没错,他就是怕自己耽误了瑶儿。”关奕唯坐在母亲身边,安慰着她,“他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到时候你不是又要怪他事先不说明。”   “妈,你别这样,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关奕瑶抿了一下唇,倒是看得开了。   “什么顺其自然,你为了老四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从他受伤等到昏迷,无怨无悔,而现在他好不容易醒来了,眼看着可以承诺你幸福的希望,没想到又出了这一茬,万一老四真的好不起来了,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陪着一个废人一辈子。”任如萍要不是看在谈铭韬是谈家人的份上,知根知底儿的,她还不会同意关奕瑶一直这么等下去,“瑶儿,在老四受伤后,以前谈家人就开口说过你可以主动解除婚约,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妈当时也让你想清楚,劝你还是放弃老四,让你解除婚约算了,指不定你现在已经嫁人生孩子,日子幸福无比。可是你当时却死活不同意要守着他一辈子,你看看现在到好,你他宁愿让一个外人守望着他,也不要你住进那里。若是说老四和慕心嫣之间没有一点私情,我真还不相信。”   慕心嫣和谈铭韬之间……看起来似乎比别的医生和病患之间的关系要好很多一样。   “妈,你别瞎说,慕心嫣绝对不是这样的女人。”关奕唯听到母亲这样诋慕心嫣,心里就不高兴,就算慕心嫣选择的不是他,他也不会因此而早记恨在心的,那只是因为他不是她想要过一生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以老四的身份地位,他的优秀,没有女人不动心的。”任如萍反问着儿子,“难道你想这个女人把老四抢走后,让你的妹妹成为笑话吗?”   “妈,你想多了,我相信慕心嫣的为人。就算是他们有私情,那也是她的美好的优秀值得一个男人为她心动。”关奕唯眉心紧蹙。   “她是你什么人,让你这么维护她?”任如萍目光灼灼。   “她是晚晚最好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关奕唯并没有说出他喜欢慕心嫣的话,怕会让母亲不高兴,“我说的是实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不是的话了。”   说罢,他便起身,拿起了西装外套离开了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不想参与太多。   “你看看你哥这是什么态度?”任如萍看着身影消失在门口的儿子,“我不过说慕心嫣而已,倒是惹他不高兴了。”   “妈,你别多想了,哥好像是有些喜欢这个叫慕心嫣的,年前的时候,他天天往四哥那里跑,除夕那天他还去了。”关奕瑶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哥哥跑那么勤是因为慕心嫣。   “我绝对不会同意她进我们关家。”任如萍把慕心嫣给记下了,不仅抢她的女婿,还迷惑她的儿子。真是够不要脸的,“那老四和她之间……”   “四哥和慕心嫣之间就算有情,那也是慕心嫣主动的,四哥才不会看上这样倒贴上门的女人。就算她倒贴自己,她也不可能坐正的,我和四哥的婚约势必是要履行的,加上谈家也不可以接受她的,所以你放心,她兴不起什么浪的。等我和四哥结婚后她还能有什么事由待在四哥身边。”关奕瑶现在也不会轻易退步的,如果让慕心嫣得去了四少奶奶的位置,不如让她占着,傅向晚抢走了七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在四哥身上了,她不会允许的。   “可是老四的身体……瑶儿,你再也不能冒这个险了。这结婚的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任如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虽然老四是谈家的人,和他们家结合,对于你爸和哥的事业有帮助,但是也不能牺牲你一辈子的幸福。”   “妈,四哥以前都昏迷过去了,我都没有开口要解除婚约,现在再差也没当初差吧,就算四哥不能走路,坐一辈子的轮椅,但是他总比以前好太多不是吗?所以我不会放弃和四哥的婚约的,我会和他结婚,会和他幸福的。”关奕瑶现在除了这一条路,也没有退路了,“而且这样也能帮到爸爸和哥哥,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她自己是欠了谈铭韬很多,既然他现在选择性失忆,已经忘了曾经的事情,那么她和他生活在一起后,用她的的好来弥补他,给他留下好印象,生活幸福开心些,他应该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如果他们之间再有孩子后,她想他不可能狠下心对自己孩子的母亲出手,有了孩子,她的命才能保住,她所有的罪才有可能被掩埋,所以她已经下定了嫁给谈铭韬的决心。无论谁反对,她都会嫁。   任如萍想了想,觉得关奕瑶说的话也对:“老四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这也算上奇迹发生了。可是老四好好的怎么会落到海里,昏迷了那么久?听你哥说好像是有人要陷害老四,瑶儿,你知道是谁吗?”   关奕瑶端水杯的手一抖,脸色不自然的泛起了一抹白。她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妈,你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我怎么会知道是谁,我若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那个人送到警察局了。妈,你看四哥落水昏迷后,这不是醒来了,有反应了吗?这也算上因祸得福吧。以后我们就不要提这不开心的事情了。”   “也对。”任如萍却没有发出女儿的不对劲,没有看到她眼潭里那闪过的害怕之色。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个毁了她自己幸福的凶手时,会有怎样的反应。相信这一天会在不久后的一天到来。   谈铭韬陪和谈希越他们一起聊了一个上午,好久没的这样放松过自己了。   吃过午饭,谈希越和傅向晚就离开了,而谈铭韬则继续拔草,慕心嫣则依然陪着他,替他擦擦汗,递递水,谈铭韬很是享受她这样的体贴照顾,两人亲昵一如相恋的情人。金色的阳光镀在他们的身上,美丽眩目得像一幅画。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而不知怎么又转到这里来的关奕唯把他们此刻的美丽看在眼里,唇角拉开的笑有着苦涩。   174急着关灯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边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回家到家里,打开电视就看到了关于乔氏集团的新闻,受采访的是现在乔氏集团的代理负责人,乔万海的妻子陈俏俏,精致的妆容没有一丝的瑕疵,看起来光彩照人,一袭黑红色的职业装,显得特别的干练。   这样的采访自然是把她最光明的一面搬上来,什么词好用就用到她的身上。可知道她真正底细的人又有多少。   傅向晚看着这个笑容明丽的女人,却想到那些年她是如何残忍地把宋芳菲逼到绝境里。她骨子的残忍和冷酷绝对不像这脸上温暖的笑容一样动人。   “看她你也能看走神?”谈希越挨着她坐下,看到她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紧绷。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可以伪装得这么好,明明是蛇蝎一样的女人却笑得像个天使一样。”傅向晚淡淡一笑,却有一丝涩涩的。   “这就是人最恶劣的本性,总是带着不同的面具示人,久而久之,就不知道哪一个面具才是真正的自己。”谈希越接触的人太多,所以对于这些人都看多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傅向晚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明天不是就要到医院上班了吗?还是早些休息了。”谈希越握住她的指尖,却发现有一丝的凉意。   傅向晚便先去洗漱,然后上了床。然后谈希越也掀被上床,把她拥在怀里,她便在他的怀里拆散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清爽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便沉沉入睡,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以前的梦。   梦里闪过了宋芳菲的脸,接着是乔泽轩的脸,明明与她的生活没有关系的人,却闯入了她的梦里。   梦里,是他们订婚的那一天,四月樱花繁盛,阳光明媚,他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指间上,冷薄的唇边对她扯出一个温暖的笑:“晚晚,看到没有,我套住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乔太太了。”   转眼间,一场温馨的订婚典礼现场转变成了阴风冷,漆黑无人的悬崖边上,傅向晚努力地睁大眼睛才看到悬崖边上站着的人是乔泽轩。   乔泽轩面对着她道:“晚晚,再见了。”   然后他便纵身跳下了悬崖,傅向晚那卡在喉咙里的“不”字才从喉间逸出,却没有人回应她,只有无边的苍茫与荒凉。   “啊——不要——”傅向晚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从背脊浮起。   床头的台灯亮了起来,室内瞬间充满了昏黄的暖意,而她在谈希越的怀里坐起身来,洁白的眉心蹙在了一起。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自从和乔泽轩分开后从来没有梦到过和他有关的任何人事物,可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心里头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千斤的巨石。   而谈希越也坐随她坐起身来,双手扶着她的香肩:“做恶梦了?”   “嗯。”傅向晚诚实的点头,看着谈希越的脸,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睡眠一向不深。”谈希越看着她的眼睛,“你看你出了一头的冷汗,梦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梦?傅向晚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梦里的事情,那可是乔泽轩,若是说给他听,心里应该会产生一个别扭的疙瘩,毕竟没有任何一个老公喜欢听到自己的老婆说自己梦到了前男友。   为了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她淡淡道:“我就是看到一个人在悬崖边跳了下去,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她把重点忽略,可是心里对于谈希越来说还是心虚的。   “真的没有看清楚吗?”谈希越薄唇边染着浅笑。   “他背对着我,而且周围一片漆黑,真没看清楚。”她再一次肯定着,却不敢看他晶亮的眼睛。   “本来是想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人跑到你的梦里吓你,然后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你受到了惊吓,看来也是找不到人了。”谈希越的语气里透着宠溺与惋惜。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也控制不了才做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傅向晚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脸轻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去对上他的目光,“好了,继续睡吧。”   “好。”谈希越抱着她重新躺下。   “关灯。”傅向晚提醒着他。   “急着关灯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谈希越勾了勾唇,一边抻手关了灯,一边在灯光熄灭后,他的唇准确的亲上了她的唇。   在黑暗里,他身上男人浓郁的阳刚味道,把她紧紧地包围,也把他的味道浸染在她的唇齿间,任其漫延。   傅向晚在谈希越突如其来的兴致之下沉沦,在他的柔情下绽放,如暗夜里电灿烂而美丽的花朵。   傅向晚抱着他,累极,困意来袭,而谈希越看着身边的女人,借着月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眉峰蹙起。刚才在她惊醒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那个名字。   “啊——不要——乔泽轩——”   她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乔泽轩的名字脱口而出,偏偏他却听到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谈希越开车先把傅向晚载到了医院里,下车前傅向晚对谈希越道:“开车小心点。”   “嗯。”谈希越一夜没有睡好。   “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感冒了?”傅向晚见他脸色有些冷冷的,便伸手去抚上他的额头,却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可他的表现却明明是有异样一般,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了。   “我没有,只是没睡好。”谈希越拉下她的手。   “是我吵到你了。”傅向晚心里十分的歉意。   她倾身过去,双手搂着他的颈子,唇边的笑意荡漾着,在他的唇上亲啄一下:“来,给你一点爱的力量。”   然后她微微红热了脸蛋,快速地下车,对着车内的他微笑着挥手再见。   谈希越回她一个轻笑,开车而去。   傅向晚看着远去的车影,昨天那个梦真是来得太突然了,可是梦境真不是她能控制的。如果可以,她想她的梦里全是谈希越。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往医院内走去。傅向晚已经多时没有到医院上班了,一到医院,所有人都围着她仔细地看。   傅向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傅医生,这新婚,有七少宠爱着,脸色都红润细腻了不少,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七少对你真是百依百顺,真是让人妒嫉。”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找个像七少这样英俊完美的男人啊。”   “是啊,晚晚,你都嫁给七少了,别工作了吧,还是在家里当少奶奶好,没事插插花,弹弹琴的,约着千金名媛喝喝下午茶,做个美容spa的,多好。”   傅向晚双手插在了雪白的医袍袋里:“我不想做米虫。而且我舍不得你们。”   “少来了……呵呵……”   “一群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然后便各自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开始了一天繁忙的工作。   谈希越到了公司后,一坐进办公桌后的意大利真皮皮转椅内,八点半一到,秘书便上前报告了今天一天的工作行程。   “八点四十分是公司的季度总结报告会议。”秘书报告完后离开,却做会议的准备。   “好。”谈希越点头,想到昨天晚上的的事情,就有些头疼。   然后他不再多想,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与会人员已经在位了。他走过去坐在了首位上。   会议由王竟主持,谈希越坐在那里,听着第一个人的报告,他随手翻开了面前秘书准备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全变成了乔泽轩三个字,那是傅向晚在梦里的惊叫的名字,把黑暗划破。   谈希越脸色一沉,抬手“啪”地一声,把文件合上,安静的会议室里发出一声音把众人都惊了一下,做报告的人也顿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地方,心里特别的紧张害怕,谈希越久久不说话,他是汗水都等了出来。   而谈希越根本无心去注意他们的反应,已经在想自己的事情了。   乔泽轩进去已经有些时候了,算算时间好像快要出狱了,而这个时候傅向晚竟然梦到了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当乔泽轩出来后,重新回到乔氏集团后,他们之间又会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   “谈总……我的报告……”那人大气都不敢出,鼓起了勇气问出了口。   谈希越眉心蹙着,而秘书则提醒着他,谈希越才回过神来。   一场会议的结束伴随着谈希越的心不地蔫。   从来没有谁见过谈希越如此不专注会议的模样,不禁都在猜测他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谈希越回到办公室里坐下,从心里舒出了长长一口气,他修长的指尖放在鼻梁间,烦躁的揉捏着。他都反感自己的失态,这种焦距的情绪不仅因为傅向晚昨天晚上叫了乔泽轩的名字,还因为他即将再一次回到公众的视线里。   直到中午的休息的时候,谈希越都没有心思去吃饭,坐在靠椅内,秘书敲门而入:“谈总,需要我替你叫一份午餐。”   “不用了。我还不饿。”谈希越头靠着椅背,闭上休息着,昨天晚上没的睡好,这会儿到有了一丝困意。   秘书走后,谈希越的手机响了,他随手捞起来,看到了傅向晚的名字,接起电话她就问他:“吃过午饭了没有?”   “刚吃。”他撒了谎,“你呢?”   “也是刚吃过。”傅向晚正和同事从食堂里出来,刚才的食堂里同事都逼着她今天晚上请客吃饭,她是推不掉,只好先打电话给他报告一声,“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谈希越语气淡淡的,可是心里却因此而紧张了一分。   “今天我来上班,大家许久没见了,约好一起吃个晚饭,所以下班后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吃过饭后自己会打车回来的。”傅向晚抿了抿唇,见他没有反应,“你也记着吃饭,千万别忘了,你胃不好。”   “好。”谈希越点点头,谨记着她的吩咐。   结束通话后,谈希越打开了电视,新闻里又是说着乔氏集团,至从乔氏集团和安德鲁集团合作后,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而画面里是陈俏俏和亚伦安德鲁握手的画面。   谈希越薄唇微勾,真是有意思。   这天晚上傅向晚他们一行人去吃过饭后,喝得开,吃得开。   “来,傅医生,我敬你。”他们科室里最小的一个实习男医生,才二十岁的小伙子。   对于傅向晚的感觉便是她善良漂亮,温柔贤惠,是属于好老婆的类型,对于她的喜欢是一种标准的喜欢。   “这酒我就不喝了,以果汁代酒好了。”傅向晚拿起果汁杯。   小伙子眼里露出失望:“傅医生,这可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怎么能拒绝我的好意呢,就喝一点点意思一下。”他也并不是要故意为难。   傅向晚咬了一下唇,如果喝酒了,谈希越知道了可会不高兴的。她还是拒绝,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包厢门被推开了,众人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谈希越,背着走廊上的光线,轮廓在明暗中更显深刻,一双眸子深邃幽暗,长身玉立,身姿笔挺,一手随意的插在兜里,整个人优雅如贵族公子。   傅向晚的目光对上谈希越的,有些意外他的出现。   “这不是七少吗?”有见过谈希越的人惊讶道。   “打扰各位了。”谈希越低醇的男中间很是好听,如潺潺的溪水流过。   “不打扰,不打扰。”多半是女性都摇头,能这么0距离地看到传说中的谈七少,是一种眼福。   他两步走过来,成熟的男性气度让在场的男人都失色,傅向晚站起身来,迎向他:“你怎么来了?”他都没有事先打过电话。   谈希越一手扶上她的肩,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近:“我听晚晚说你们今天在这里聚会,我正好在这里有应酬,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随意一些,我签单请客,感谢你们对晚晚的照顾。”   175送老婆回家应该由老公来做   谈希越的意外出现真的是让人惊喜和惊艳了一把,他英俊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深邃,修身的暗蓝争西装和浅粉蓝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颀长笔挺的身躯,如杂志上最性感的男模般,内敛的成熟男人上魅力折服众人。   谈希越站在气质纯净温婉的傅向晚身边,两人十分般配,如电视上常见的金童玉女一般夺人眼球。他一手虚护着傅向晚的腰,却带着占有性的姿势宣示着他的主权拥有,他人别想觊觎半分。   “我和我的同事吃饭,我自己可以付帐的。”傅向晚可不想全依靠他。   “你是我老婆,而且我那边也有饭局,我就是起结了,难道我们之间还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谈希越倒是希望她的一切都能依赖着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依赖自己那么他才有真正拥有她的感觉,还能觉得她是时刻需要他的,没他不行。   “是啊,晚晚,七少的全都是你的,他的人,他的心都给了你,还在乎这么一点钱么?”有同事起哄着。   “晚晚,我看是七少都不放心你和我们一起,怕我们欺负你啊,所以才这么大方的贿赂我们。不过这也说明七少他疼你。”   “对,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七少请客,我们一定领情,好好的吃喝。”   谈希越看着众人,也浅笑着:“说的对,我就是想你们都好好的替我照顾晚晚。她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是无心的,我在这里替她敬你们一杯。”   说罢,他端起傅向晚面前的酒杯,斟上些酒水,为她放低着姿态,然后一饮而尽。众人端起酒杯纷纷喝下,明显是受宠若惊。他们这些小人物能看到谈希越这样的大人物已经是不错了,竟然还能让他敬酒,真是倍儿有面。   傅向晚有些担心谈希越喝急酒,便在他喝了酒水之后盛了一碗汤递上,两人郎情妾意的,恩爱有加,看得众人也是羡慕不已。   “喝点汤。”傅向晚温言细语。   “好。”谈希越接过来,便一口一口把汤喝尽,他放下了碗,对众人道,“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生意上的朋友还有事要谈。”   “七少,你忙就过去吧,别管我们。”   谈希越的唇角微微勾起,然后伸手轻拍了一下傅向晚的细腰,就要离开。傅向晚便跟着他步到了门边。谈希越握了一下她的的手:“吃完饭,你到9号包厢找我,一起回去。”   “嗯。”傅向晚点头,然后嘱咐着他,“你少喝些酒,酒精对胃不好。”   “应酬上再所难免,我尽量。”谈希越便推门而去,心情,似乎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微微好了些。   傅向晚自然是没有觉察到谈希越的不对劲儿,她回到了座位上,和同事们一起继续吃饭。   “晚晚,七少好关心你啊。真是让人羡慕。”一女同事的语气里是酸味。   “是吗?”傅向晚有此不好意思的浅笑。   “当然,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七少可是名门之后,他能抽空过来,并且和我们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还敬一杯酒,那全是看在我们是你的同事份上,否则我们哪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看到七少,只能在电视和杂志上了吧。”   “他一都很向平易近人的。”傅向晚抿了一口水。   其实她还是知道自己被谈希越捧在了手心上宠着,这份深情让她心湖荡漾着了甜蜜。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傅向晚才和同事道别,然后往9号包厢而去,来到门口,看到专门有服务生懮侍在门边,服务生见傅向晚站在门口,便微笑着问道:“请问小姐有事吗?”   “我就是想问一下谈希越谈总他们吃完饭了没有?”傅向晚看着紧闭的门扉。   “没有。”服务生摇头,“小姐贵姓?是傅向晚小姐吗?”   “我是。”傅向晚点头,虽然很意外服务生知道她的名字。   “刚才七少说如果傅小姐来找他就让你直接进去。”服务生伸手正去拉开包厢的门时傅向晚阻止了她,“我不用去了,他们有正事要谈,我还是不打扰了。你告诉他不用等我了,我先回去了。”   商场上的事情她都不懂,她怕进去了打扰了他们谈事,还是决定先离开。反正谈希越喝酒后都是由王竟送回来的,她到是不担心他会酒后开车。   说罢,傅向晚便转身离开了。   “傅小姐……”服务生看着她纤细的倩影。   傅向晚也没有注意到,服务站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扣开了包厢的门进去,走到谈希越的身边,低语:“刚才傅小姐来过了,见你们在谈事所以让我告诉你她先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谈希越听到这个消息,瞳孔暗了暗,但是面对着众人,他依然面带微笑。   又是几杯酒下肚,谈希越也浮起了醉意:“谈某已经不胜酒力了,我老婆还在大厅等着,下次再陪大家喝个痛快。”   “七少还真是疼老婆。”   “这是必须的,一个女人把一生都给了我,不疼怎么行。”谈希越薄唇浅扬,“这是对一个人最好的尊重。”   然后他抓起了搭在了靠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离开了包厢追了出去,众人也没有说什么。   傅向晚先离开一步,到了大厅才看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而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就停在了她在面前,车窗降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沈灏,他眉目间依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可是在面对傅向晚时,他的潭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温暖地涌动。   “是要回去吗?那上车吧。”沈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傅向晚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个时候是打车的高峰期,加上下雨,这里又是高级餐厅,来这里吃饭的人都自己开车,计程车一般不开到这里的,你很难打到车的。”沈灏看着密密而落的雨水,落在地上,还带起丝丝冷意。   “可是……”傅向晚想了想。   “不是说好我们是朋友了吗?难道你都不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吗?”沈灏的眉心微蹙,“看来你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把我当成朋友看待。傅向晚小姐,你这叫心口不一。”   “不,不是的。”傅向晚摇头,怕他误会她是虚伪的人而解释着,“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上次把你的车给撞坏了,我就很过意不去了……”她的声音在他染上怒气的眸子中越来越小,直到停止了说话。   “说好以后不提这事儿,你怎么还提?”沈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这一次就罚你上车。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傅向晚见推辞不了,只好打开车门,上了他的车。   沈灏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擦一下发梢上的水。别感冒了才好。”   傅向晚把安全带系上,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擦着被水气湿润的发丝:“沈先生,你也在这里吃饭?”   “嗯。”沈灏开着车,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车速有些慢,“你也是?”见她点了一下头,便把心中疑问问出,“你怎么是一个人呢?”   “我和我医院的同事一起聚餐。”傅向晚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谈希越,她的老公,“不过他也有应酬在这家餐厅,不过他还没有谈完事,我不想打扰他,所以就先走了。”   “真是体贴老公的好妻子。”沈灏称赞着她。   “沈先生这么一说我真是不好意思了。”傅向晚白皙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晕,“倒是沈先生如此优秀,年轻有为,一定会有更美好的女子来相配。”   沈灏冷薄的唇微勾,语气半透着玩笑:“傅小姐不如给我介绍一个,如何?”   傅向晚看着沈灏的冷毅的面容,一身的冷然,就联想到了谈雅丽,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发展的可能?   “其实不用我介绍,在你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很好的女生吗?”傅向晚话里暗含的意思希望沈灏能懂得。   可是他却真的是那么不解风情,浓眉一挑,目光自后视镜中与她对上,反问着:“我眼前的女生可只有你,而你已经结婚了……”   傅向晚果然无语了,这个男人的神经线条有这么粗吗?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你都说我结婚了,自然不可能是我,我也不可能说我自己。我说的这个人就是——”   “我可以叫你晚晚吗?”沈灏打断了她,心里莫名的浮起了一丝烦躁,“我并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抱歉打断了你。”   傅向晚微敛下了羽睫,丝丝分明投下的阴影如两把小扇子一样:“沈先生,是我该说抱歉,毕竟是我先开始这个话题的。不过我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让我再一次说完好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得有些快,见沈灏没有开口再打断她,她又道:“其实以你的聪明睿智,你也知道我要说的人就是六姐。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一直执着在她的爱情里,青春耗去,这样坚贞的女人不是美好的吗?不应该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吗?不值得被男人珍爱吗?沈先生,六姐她虽然把你误认为成了安舟,可是她只是一时的迷惑,如果你不是安舟,相信她能分清楚你和安舟的,她应该开启她新的爱情。而你正好出现在了她的世界了,我相信你可以给她全新的感情。相信她也会给你一份最美好的感情。你们不是很相配吗?”   沈灏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认真的开着车,看着挡风车窗上的雨刮器来回刮着雨水:“她爱上的那个人叫安舟,不是沈灏,我不做替身,也不愿意去代替别的人爱情。就算她是一张白纸,纵然她再好,但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说句实话,她来不如你来得熟悉。”   很显然,他是不会接受谈雅丽的。傅向晚自然是感到一阵失望,如果他们能走在一起,其实对于谈雅丽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毕竟她空白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归宿。可是像沈灏说的可是六姐喜欢的是安舟,而沈灏如果和她在一起,不就成了替身吗?这对两人也不公平,特别是沈灏。   她很矛盾,但又希望六姐能幸福,期望沈灏可以接受她。可感情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被她操控。她是好心却办不了好事。果然是让人失望的。   “看来我真是太操心了。”傅向晚自嘲般的笑了一下。   “别这说你自己,你是好心,只是有些事情当事人不能接受而已。”沈灏安慰着她,“是我让你为难了。”   “这怎么说是你为难了我,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傅向晚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说过就算了,我们可以聊些别的。”沈灏把这有些沉重的窒息的话题扯开。   傅向晚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谈希越”三个字,她指尖一滑,接起了电话:“希越……”   “你在哪里?”谈希越出了餐厅后,已经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便自己去开了车,一路开了出来,然后给她打了电话。   “我……”傅向晚看了一下身边的沈灏,“我在沈先生的车上,你吃完饭了?”   谈希越一听到傅向晚说和沈灏在一起,眉心一蹙,语气不禁重了一些:“现在马上下车。”然后他顿了一下后继续,“我在你们后面不远,你让他靠边停车,我上前接你回去,就不要麻烦沈先生了。”   傅向晚听出了谈希越生气的语气,抿了抿唇,说道:“好。”   她和他结束了通话后,沈灏关心道:“怎么了?”   “沈先生,麻烦你就在前面靠边停车,我要下车,希越他来接我了。”傅向晚解释着,“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没事。”沈灏从倒车镜看了一下后面的车,然后打灯靠边。   他停好车后,谈希越也开车过来,停车,打了一把雨伞下车,步到沈灏的车前,拉开门,傅向晚便下了车,站在他的身边。他的长臂环是她的细腰,将她困在怀里。   他依然是客套的笑意对沈灏首:“真是麻烦沈先生了,不过送自己老婆回家这种事还是应该由老公做才好。”   “既然这样,以后七少就不该把傅小姐一个人丢在餐厅外淋雨,这可是不合格的老公才会做的事情。”沈灏明显感觉到了谈希越的敌意,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敌意。   “沈先生,希越他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餐厅外面淋雨,我刚才明明有给你讲清楚。”傅向晚感觉到了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的力量收紧了一分,他在生气了,气她对沈灏“胡说”吗?   “可我只看到了你一个人在那里,七少不见踪影。”沈灏淡淡道。   “他真没有丢下我。”傅向晚再一次的证明。   沈灏却在这时候拉开了笑容:“晚晚,我刚才只不过是在开玩笑,你看你就这么维护七少,感情这么好,真替你们感到高兴。”   谈希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却隐藏的极好:“沈先生也太会开玩笑了,不过你也应该从这样的玩笑里找到了答案,晚晚的心里是在乎我这个老公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我,她都站在我这一边。”   “七少可更要好好的珍惜晚晚了。否则这么贤惠的好妻子,有大把的男人觊觎着。七少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沈灏语重心长道。   “沈先生又说笑了。”傅向晚有些急。   “那我就不多聊了,先走了。”这里也不能长时间停车,沈灏便开着车离开,汇入车流里。   谈希越搂着傅向晚便往自己的车子而去,上了车,谈希越一张俊脸沉着,一句话都不和她说,明显是不开心的。   傅向晚知道他一定是为她私自离开而生气,还坐了别的男人的车。   “吃醋了?”傅向晚轻问他。   他开他的车,仿佛没听见她说话。   “就这么小气?”   反正还是不搭理人。   “我去了9号包厢,想到你们在谈生意上的事,我不想出现打扰你。我有对服务生留言让他转告你了,我一出去,没想到就遇到了沈先生,他是好意,我拒绝不了,所以才坐他的车。”她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会扯出这样的麻烦,让谈希越误会了。   谈希越的定力真好,任傅向晚怎么说他都不应声,让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还有,我是想帮六姐打探一他是不是安舟,也想搓和一下他们,如果能成,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吗?”   “哼……美事……他心里若是有六姐,根本用不着你去搓和什么。”谈希越终于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男人的心里想什么你知道什么?还敢上他的车,也不怕被人载去卖了?”   “沈先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傅向晚立即否定了,这话听在谈希越的的耳朵里自然像是在维护他。   “他是不哪种人?”谈希越直视着她的眼睛。   part176朋友就比老公还可靠吗   傅向晚被谈希越一句反问的话给堵住了嘴。她侧眸看着他有些阴冷的侧脸,从没见过他这样冷然的时候,还带着怒气,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希越,我能感觉到沈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我是实事求是,不是偏帮着他,替他说好话。”傅向晚想了想,“我撞坏他的车,几百万的名车,我要赔他,他却没有接受,谁会没事就这么大方地拿几百万来做好人?钱并不是那么好挣的,而且想想你们谈家的名望,六姐错认了他,若是是那样的人,他可以承认自己是安舟,欺骗六姐,利用谈家,可是他没有,所以希越并不是每一个人男人都是坏人的。何况我只是把他当成一般的朋友。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吗?”   “好,就算他不是坏人,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接近你没有任何企图?晚晚,你也不要把男人想得太过单纯了。”谈希越对于沈灏总是有那么一丝的戒心,“你们才见次面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了?”   “朋友和见面的次数有必然的关系吗?”傅向晚反问他,“你倒是太过小心眼了。”   “那他就大度是吧?”谈希越一个转弯,将车开进了别墅,把车停在了车库里。   两人依然坐在车内,傅向晚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太达敏感了?”   “反正你怎么都觉得他好。而我对你的好就不看不到?”谈希越的双手一直紧握着方向,盘骨节都泛着青白。   “你对我的好我当然全记在心里了,我怎么会看不到?”傅向晚有些急了,“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谈希越没有去看她,目光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我不是让你吃完饭来找我吗?你怎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他让你上车,你就上车,宁愿坐他的车让他送你,你都不愿意等我?在你的眼里,朋友就比老公还可靠吗?”   傅向晚惊地睁大了眸子,看着他阴沉的冷毅的俊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谈希越,你是在无理取闹吗?你这样挑刺,我怎么说怎么错,你说我们之间还能再说下去吗?还是冷静一下吧。”   说罢,她解开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谈希越看到她下车的身影,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青筋突起。他也推开了车门下了车,绕过车身,几步上前,就把傅向晚的手腕扣住,将她拉过来面对着自己。   “我需要的不是冷静。我需要的是安全感。”谈希越的眉心皱起,眸光闪耀,他艰难地抿了抿唇,“以后不要再和沈灏太靠近了,我总会感到不安。”   傅向晚抬眸,看着眉心蹙起,眸光里带着担忧的谈希越。她伸手抚上的他的眉心,指尖圆润,带着温暖的温度把他的眉心抚平:“希越,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这么不安。不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已经和你结婚,就会努力地做好谈太太这个角色,也许我不能一下就能做好,但是我的心里在乎的男人只有你,除了你,谁也进不了我的世界。我只属于你,而你亦是我的唯一。对于沈灏,我知道是你吃醋了,可是真的没的必要,我怎么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若他对你的非分之想呢?”谈希越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就算他有,我也会让他没有。”傅向晚的掌心抚上他的脸庞,“我知道我是人妻的身份,又怎么会不懂拒绝这些?不要把我想得太白了,我还没有到那样的程度,怎么把握距离我是知道的。别把自己的心堵了,也让我委屈。”   谈希越抿着唇,心情有些紧,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可能是因为傅向晚昨天在睡梦里叫了乔泽轩的名字,所以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生成了刺,他看哪个接近她的男人都是不顺眼的,都是有企图的。他内心的烦躁让他不安,所以今天看到她坐了沈灏的车,那脾气就控制不了,火气就上来了。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他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吗?明明她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怀里,睡在他的身边,他都是不安的。   “晚晚……”谈希越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仿佛要嵌入心骨一般。   “我知道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可能会吃醋,这说明你在乎我,我当然非常的高兴你是这么地在乎我,但我也会做到一个妻子该做的本分,那样才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在乎啊,所以我的这颗心满满的都是你,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多看其它男人一眼,因为你在我的眼里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傅向晚依偎在他的怀里,把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也想让他安心,不必自寻烦恼。   她的一袭话,软软绵绵,深情诩诩,如一阵暖流汇入他的心田,他的唇角上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原来我对你的在乎远远超出我自己的想像是。”谈希越叹然,心中涟漪阵阵,“晚晚,你说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度过这寂寞而漫长的人生?”   “你少来了,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度过的?”傅向晚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甜蜜得紧。   “以前没有你那是不知道人生可以这样精彩而美好的度过,现在有了你才知道人生要有你才完整并且完美。”谈希越看着他仰着的小脸,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   “谢谢你给我的爱。”傅向晚嫣红的唇瓣如绽放开来的蔷薇花,诱人采摘。   谈希越心中一动,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美好樱唇,把她的美好和芬芳都夺取占有,而他的味道也浸染在她的唇齿间,他们的气息相融,把彼此都刻进了彼此的心灵和灵魂中,原来,相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也只是属于两个人的美好。   谈希越看着轻轻喘息的傅向晚,手指留恋的抚上她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如饱满的红石榴一般晶莹水润。   傅向晚却蹙起了眉,拉下他的手指握在手中:“你喝酒了还敢开车回来?”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竟然跟别的男人跑了,我那个时候还能想这么多,我能想的只是把我的女人给追回来,再带回家狠狠的揍一顿。”谈希越当时真没有想太多,就是想把傅向晚从沈灏的车上带走。   “酒驾被逮到了是会要拘留的,还要扣驾照的,你真是疯了。”傅向晚这会儿才担忧着。   “还不是为你而疯。”谈希越却不以为然的一笑。   “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我身上了,难怪有红颜祸水一说,分明就是有了你这样推卸责任的男人才让女人背负这样的罪名。”傅向晚倒是不屑,伸手轻推离开他的胸膛。   “这是不是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报应。”谈希越深深感觉到是这样的,没得到妻子的关心,还被数落一了顿。   “说得对极了。”傅向晚轻笑着,转身往客厅的玻璃大门走去。   谈希越跟在她身后,双手抄袋,笑意在瞳孔里浸染着,分明是愉悦的颜色,经过这场吃醋风波后小两口的感情更是深进了一步。   傅向晚和谈希越刚进门,傅向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虽然屏幕上只显示的是号码,但傅向晚却很熟悉。她犹豫了几秒,才抬起指尖滑过,接起了手机,还没有说话,就传来了宋芳菲急急的声音:“晚晚,这么大晚上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别人了,在这里我只好找你了。”   “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吗?”傅向晚听宋芳菲的语气很急,又是这晚上,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晚晚,我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乔氏集团怕是要出大事了,我怕陈俏俏那个坏女人趁泽轩不在,对乔万海吹枕头风,怕是要把乔氏集团给占了去,那泽轩以后怕是一无所有了,晚晚,求你帮帮泽轩。”宋芳菲看着这近期关于乔氏集团的新闻,总是看到陈俏俏的脸,心中升起隐忧。   “阿姨,这是乔家的事情,我一个做医生的,治病部诊还可以,又怎么懂这些商场上的事情,恐怕你是找错了人。阿姨,你还是找找其它人吧。”傅向晚委婉地拒绝她,就算她会,她也不可能出手帮助,毕竟她曾经与乔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她已经嫁给了谈希越,就要和曾经完全的告别,所以她不想再参与其中,无论是怎样的理由。她必须要顾及自己爱人的感受,这是尊重,与是忠诚。   谈希越听着傅向晚说的话,自然也说法听出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泡了一壶茶草茶过来,坐到了沙发里,替自己倒上一杯,轻轻啜饮。   傅向晚与谈希越对坐着,宋芳菲又道:“晚晚,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你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但是七少懂啊,而且特别懂,让他伸一把手帮帮泽轩吧。泽轩快要出来了,我不想他出来后看到乔氏再也不属于他。而且晚晚,泽轩他已经失去你了,再失去乔氏集团,那么他将会一无所有。晚晚,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难道忍心看到泽轩一无所有吗?你知道他有多在乎乔氏的。”   “阿姨,他的得到与失去从来都不是我能左右的,而且乔家的事情希越真的不好插手,那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怕是会被别的指指点点,我不想他这么牺牲自己,你说我自私也好,冷血也好,我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不受到伤害,所以你真的找错人了。阿姨,太晚了,我们要休息了,晚安,也祝你好梦。”傅向晚再也没有给宋芳菲多说的机会,把手机给挂了。   谈希越替她倒了一杯茶草茶,递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宋女士说什么话让你生气了?”   “她找我让你帮帮乔泽轩,看能否帮他在出狱之前保住乔氏集团。”傅向晚端起那杯茶水,抿了一口,“我当然是拒绝了,我不想你搅进他们乔家内部的斗争里。那里一点也不安全,也不好过。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就算处理不好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傅向晚深知乔家的水有多深,陈俏俏不是一个好人,乔泽轩也不那么好欺负的,他们争了那么多年了,也没看到谁真正得到了胜利。   “乔家的事我自然是没有兴趣,但是若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插一手。”谈希越笑笑,“乔泽轩不在,乔万海休养,一个陈俏俏不足以为惧,这个是扳倒乔氏集团最好的机会。”   傅向晚抿着茶水,掀起了羽睫看向一脸笑意的谈希越:“你……真要这么做?”   “已经有人在行动了,我按兵不动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好歹也去分一杯羹多好。”谈希越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傅向晚看不透的,这个男人表面温和,可是城府极深,若是不想让人看透,就永远是一个迷。   “有人行动了?”傅向晚惊讶,脑子转了转,“是谁?”   “亚伦·安德鲁。”谈希越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了一下,把电视打开。   “沈诗雨的前夫?”傅向晚没有看这方面的新闻,自然是不知道的。   “嗯。”谈希越点头,把电视画面换到有他的新闻之上,他指了指画面上的外国男人,金发蓝眼,高大而英俊,“这个男人是一个很有强劲的对手。”   傅向晚也侧头看向电视画面,上面的男人精致如上帝的杰作,他与陈俏俏微笑着握手,两人合作默契,下一步更是目标远大。   “陈俏俏竟然和他合作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傅向晚一看亚伦·安德鲁,就觉得他比陈俏俏更为老练许多,陈俏俏是嫁给乔万海后才半路触及到了商业,若是经历她自然比亚伦·安德鲁浅少。   “东郭先生的故事她没有好好读过。”谈希越倒是一目了然。   “倒想看看陈俏俏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应该得到报应吗?   “没多久乔氏集团就要上演大结局了。”谈希越放下了杯子,自沙发内起身,“该睡了。”   站在金色灯光下的谈希越身姿笔挺,俊美魅惑,一双黑眸幽暗深邃,然后他向她伸手一只手来,掌心宽大,纹路清晰,傅向晚起身上前,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他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一起往楼上而去,伉俪情深。   因为医生说乔万海的身体很差,还是要多多休养才好,所以陈俏俏便要求他多住些院,把身体调养到最好,而乔万海自然是听从爱妻的话。   每天下班后陈俏俏都会到医院陪伴乔万海,把那些让佣人准备或者在餐厅打包的饭菜带来探望他,并且深情地说那是她亲手做的,这让乔万海更是感动不已。   “老公,你看看这份文件,是和亚伦·安德鲁先生合作的下一个案子,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也去和他谈谈。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我们太吃亏了。毕竟他是个外人。”陈俏俏这话是说给乔万海听的,免得让乔万海产生疑心。   “嗯。”乔万海拿过文件翻看着。   然后有人敲门,陈俏俏起身过去,接过外面的服务生送来的东西走过来:“这是我给你叫的外卖,刚才看了这么多文件,用脑过度也会饿的。”   陈俏俏特别的体贴,坐下来,替乔万海把那碗银耳红枣莲子汤吹吹,再送到他的嘴里喂他吃下。   乔万海则看了一下文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陈俏俏听到乔万海这么一说后:“你说没什么问题我倒是放心了。那就把字签了,我明天让秘书给他送过去,项目早一天启动总是好事。”   在乔万海签字的时候,陈俏俏手里的勺子不小心落到了文件之上,弄脏了上面,她急忙扯来纸巾擦着:“老公,对不起,你看我真是笨手笨脚的,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乔万海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温柔道:“是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公司医院两头跑,是个男人都撑不下,何况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娶到如此贤惠的人,真是我的福气。”   “老公,能嫁给你才我的幸运。”陈俏俏有些羞涩一笑,然后她把手从乔万海的手中抽了出来,“我这里幸好多准备了一份文件,给你重新签。”   “”乔海万海接过来,便签了自己的名字:“好了。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早些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些文件不需要我亲自过目的,你做主就好了。”   陈俏俏却摇着头:“我不辛苦,只要你好起我就不辛苦。”   然后陈俏俏便离开了医院,坐上了自己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看着手里那一叠文件,她勾起了红唇,然后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亲爱的亚伦,一会儿见。”   177送一份大礼庆祝他即将出狱   陈俏俏给亚伦·安德鲁打了电话时那温情的语气,仿佛是在对自己深爱的恋人说着撒娇的话一样。她的心情非常愉悦,涂着鲜红口红的唇瓣如最最娇艳的红色玫瑰。她把墨镜戴上,发动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开往了亚伦·安德鲁现在住的五星级中央国际酒店。   而此时的亚伦·安德鲁地结束了和陈俏俏的对话后,冷薄的唇边扬起了一丝冷笑,幽暗的眸底也闪烁着如同撒旦的的光芒。他起身,走向落地窗边,看着这个城市灯火辉煌,仿佛已经把他想要的东西都踩在了脚下。   “俏俏,看来我要为你准备一场庆功宴了。”亚伦·安德鲁看着玻璃上映出的他的俊美容颜,唇角的笑意拉大。   陈俏俏到了中央国际酒店,把车子停好,拿起了装着文件的牛皮纸袋,便乘电梯上了最顶层的vip套房。她站在亚伦·安德鲁的门前敲响了他的套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亚伦·安德鲁低沉磁性的声音。   门却是虚掩的,陈俏俏推开门,刚走进去,灯光就熄灭了,一片漆黑,陈俏俏心中一惊,轻轻地喊到:“亚伦,你在吗?”   然后她后退一步时,她的背却抵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随之而来的是她熟悉的亚伦·安德鲁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其中,他的一手放在她的眼睛上面挡住了她的视线,一手自然地环在她的细腰上,下巴也搁在了她的肩头上,鼻息间的炙热气息就喷洒在她的的肌肤上,酥酥痒痒的感觉,仿佛是电流在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上流窜而过。   “亚伦,你干嘛把我的眼睛给遮住?”陈俏俏感觉到他的掌心的温暖,加上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像是花季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红了脸蛋,却也因为他这样的亲密而感到心跳加快,甜蜜而愉悦。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亚伦·安德鲁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温柔动听,让陈俏俏的心一再和沉沦,“所以不要急,跟着我走。”   “好。”陈俏俏点头应声好。   然后她把自己交给他,在他的牵引下移动着脚步,往里面走去,直到站定后,亚伦·安德鲁对她道:“我说一二三,你就睁开眼睛。”   陈俏俏也乖巧的点头应允。   亚伦·安德鲁把捂住陈俏俏眼睛的手拿开,他数了一二三,她把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喜,脸上和眼睛里都染着浓郁的喜悦之色。   长长的条桌被布置得十分漂亮,上面铺着最华丽繁复的桌巾,中央摆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上面还滚着水珠,它的两边摆着两盏银色的烛台,桌子的尽头上面摆着昂贵的银色餐具和高档的水晶高脚杯。都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这不是最最浪漫的烛光晚餐吗?   陈俏俏以前出身贫苦,交了一个初恋男朋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在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乔万海,可是也已经是半百的男人,她想要梦中情人是集外貌与财富于一身的,而亚伦·安德鲁正好符合她曾经的公主梦。而亚伦·安德鲁这一浪漫梦幻的做法正好圆了陈俏俏从小的的公主梦,可谓是把她的心融化成了水。   然后亚伦·安德鲁把放在一旁的一束包装精美的红玫瑰配满天星,红与白的搭配,美丽到了极致。当他把花束送到陈俏俏的面前时,眸光也渐渐转为温柔,这让陈俏俏更是无法阻止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谢谢。”陈俏俏接过那束花,放到鼻间轻轻一嗅,抱着花束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虽然她也收到过乔万海送的花,但这一次收到花束的心情却比以前每一次都让她激动愉悦,让她无法拒绝他给予的美好,只愿意这一刻静止在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喜欢吗?”亚伦·安德鲁看着她呆滞的表情,还有不断涌上的眼潭的惊喜,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打动了她的心,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魂,一起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喜欢,真的太喜欢了……”陈俏俏的眼眶都的些湿润了,抬手捂着自己的嘴。   “怎么了?这个表情好像是不太喜欢我这么做,如果不喜欢,我马上命人撤了它。”亚伦·安德鲁就要掏手机打电话给客服。   陈俏俏却急急地一个转身,把他抱住,双臂勾着他的颈子,泪意更是涌出眼角:“别……别撤,我真的很喜欢。我太开心了,亚伦,你把我的心都融化了。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亚伦·安德鲁笑了笑,也伸手环着她的腰。   陈俏俏咬了一下唇,脸上羞赧:“你真是太坏了,让我感动到不行,你是不是对你身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浪漫?”   “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讨好那些女人,而你我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亚伦·安德鲁倒是会说话,是十足的情场高手。   “亚伦,那你爱我吗?”陈俏俏抬起眸子,看着他大海一般碧蓝的眸子,层层潮水涌动,把她包裹。   “你说呢?”他的唇角魅惑地勾起,眸光闪烁。   “如果我知道答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我就不会问你了。”陈俏俏脸上浮起了一抹失落,眸子也黯淡了一分。   亚伦·安德鲁把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他自然是有办法把陈俏俏逗开心的。他的手圈紧了她的细腰,让她更加亲密的贴近自己:“你是这么的让人心动,又怎么会不爱呢?”   他抬起了手的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抬高脸,与他的目光相接,眼潭里温柔如水,仿佛这世上最动人的眼睛,含情脉脉,让人动容,沉沦深处。   “亚伦,你才三十,我已经三十五了,比你大五岁,而且我还和乔万海有过一段婚姻,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吗?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很不安。”俏俏抚着自己的左胸,那颗心还是有些迷惘。   这样优秀的贵族男子,名门之后,怎么会真的爱上比他大,又出身平凡的女人。   突地,他的薄唇就吻上了她的红唇,辗转反复,把她的甜美芬芳都卷走,直到她在他的吻里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看着她被他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笑意更深了。   “感受到我对你的深情了吗?这样是不是真实了。”他的手指抚过他自己的唇角,指尖抹下了属于她的口红,“我喜欢成熟有魅力的女人,而你正好是这样的女人。况且爱上一个人不是不需要理由的吗?”   “真的像是在做梦,可若真的是在做梦,我也不愿意醒来,只愿和你一起沉沦在这样的梦里。”陈俏俏虽然有疑虑,但是亚伦·安德鲁的表现让她无法逃开,她已经陷入了他织就的情网里,不可自拔。   “有我陪着你,没什么可怕的。”亚伦·安德鲁那恶魔般的笑意却没有被陈俏俏看在眼里。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陈俏俏看向了门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来?”   亚伦·安德鲁松开了她,扶着她的肩,将她带到了条桌的右边,绅士的拉开了靠椅,将她按坐在了椅子里:“好好享受一顿属于我们的浪漫晚餐,我可是没有吃晚餐等着你,一定要陪我好好吃这一顿。”   “好。”她眉眼间都带着笑。   亚伦·安德鲁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给了服务生小费后,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餐车推了过去,把今天晚上点的法国料理放到了桌上,再把餐车还给了服务生。   他们两人分坐条桌的两边,烛光淡淡的柔和的光芒镀在他们的脸上,明暗切割着他们的面容,男人是格外的英俊迷人,而女人也是万分的妖艳动人。   亚伦·安德鲁把冰镇了许久的上好红酒从冰桶里取出来,替陈俏俏倒上了一杯,再替自己倒上。   他执起水晶高脚杯,迎向了陈俏俏,唇边的温和的笑弧扬起,只为陈俏俏一人,而她也羞赧的拿起高脚杯与他在空中虚碰了一下杯子:“cheers!”   他们便将杯子着到唇边,一饮而尽,再倒上,再饮,两人在这浪漫的夜晚喝得不亦乐乎。   室内放着柔和悦耳的音乐,让这样的夜色更是添上了浪漫旖旎。   亚伦·安德鲁从靠椅内起身,走向了陈俏俏,站定在她的面前,然后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躬着腰,那姿势分明是在向她邀舞:“美丽的陈俏俏小姐,我有幸请你跳一只舞吗?”   陈俏俏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手掌心,洁白,干净,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这是我的荣幸。”   她缓缓地轻柔地将手放入他的手掌内,而他则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她轻带到怀里,一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室内淡淡的光晕打在这对登对的男女身上,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们就是最佳的男女主角。   属于他们的第一支舞缓缓跳起,两人的身体随着音乐的旋律优美的进退,每一个舞步都融入到了音乐的节奏里。他的刚与她的柔融合得恰到好处,令人赏心悦目。   亚伦·安德鲁搂着陈俏俏的腰,而她攀着他的肩,她在他的怀里心情的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想要用这样的美丽把亚伦·安德鲁完全的征服,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两人跳得如痴如醉,旋转着身体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跳到了卧室门口,在酒精的作用下,神志有些迷离。陈俏俏捧着亚伦·安德鲁的脸,便要将红唇凑上去,但是他却一只食指抵在了她主动的红唇之上:“别急,这种事情应该由男人来主动才好,女人乖乖的就好。”   陈俏俏的白皙的脸庞浮起了动人的红晕,下一秒她被亚伦·安德鲁抱起,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便走进去,这对彼此渴望的男女就在这醉人夜色,动人的音乐和酒意的发挥下彼此拥有,把对方都揉入了骨头的深处,特别得酣畅淋漓。这样的情仿佛是毒,让人越陷越深。   而卧室的门悄悄掩映,把这迷人的旖旎之色给遮蔽。   第二天一早,陈俏俏是在明亮的晨光中醒来,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亚伦·安德鲁的身影,她怔住了,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吗?她坐起身来,就看到了地上凌乱的衣服是属于她的,还有身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说明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发生了。昨天的美好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翻涌,让她的脸颊为之一烫。   “亚伦……”她试着叫他时,才注意到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却在下一秒停止。   陈俏俏拿起一旁的睡袍穿上,下床走到浴室边,亚伦·安德鲁就从里面出来了,他的金发湿润滴水,正用毛巾擦着多余的水份。   他看到眼前站着的陈俏俏:“你怎么起来了?”   “我以为你不在了,我以为我做梦了。”陈俏俏看着他,感觉他像是抓不住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了踪迹,让她无处可寻。   “梦?有那么真实的梦吗?”亚伦·安德鲁微微挑眉,“要不是要再试一次你才会感觉到真实?”   “亲爱的亚伦,你太坏了。”陈俏俏依偎进他的宽阔的胸膛。   “可是你不就是爱上了我这种坏男人了吗?”亚伦·安德鲁腾出一只手拥着她走过去。   “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陈俏俏与他并肩坐着,“谁让我是爱惨了你。没有你可不行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我就是你唯一的女人,否则我不会把乔氏集团给你的。”   他的野心,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包括把自己稳妥的后半身幸福,一个完整的家都赌了进去。   “当然不会对不起你,我的就是你的。”亚伦·安德鲁亲了一个她的脸,哄着她,“在乔泽轩出狱之前我们要送给他一份大礼祝贺一下,乔氏集团将会改名,叫陈氏集团还是俏俏集团好呢?”   178其实原谅你,也是放过我自己   亚伦·安德鲁的唇角邪气地向上扬起,眸光幽暗如夜。   “这样好吗?这么快就改名?”陈俏俏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却还是有一丝的担心。   “当然可以,只要那些文件你都让乔万海签好了字,那么就可以。”亚伦·安德鲁的揽着她的细肩,“那些文件都签了吗?”   陈俏俏侧身面对着他,伸出双手勾着他的颈子,很是骄傲自豪地说:“凭我的能力,加上他那么信任我,当然是全签了。我陈俏俏要做的事情一定能办到。”   亚伦·安德鲁也抬起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眸子里是赞赏的光芒:“你最能干了,所以你是这么的吸引人。”   这样的赞美让陈俏俏的心湖又是一阵荡漾。   “你已经替乔氏卖命这么多年,让乔氏改名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回报。”亚伦·安德鲁这样诱惑着她,“除非你对乔万海还有感情,不愿意伤害他和他的儿子。”   “不,我怎么会对他有感情,我和他在一起是被逼的。”陈俏俏急急地辩解,“我当然同意。”   “乔泽轩一直都不接受你成为乔氏家的人,所以也该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亚伦·安德鲁的眸子里闪过报复的快乐。   对于乔泽轩,亚伦·安德鲁的目的就是打倒他,让他一无所有,谁让他曾经是沈诗雨的初恋,而且还为了他而回国,妄想在一起,这就是对他的羞辱。所以要让他们都失去他们在乎的东西,那样才能让他开心。   而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乔氏集团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陈俏俏自然也不想把乔氏集团拱手让给乔泽轩,当乔万海离世后,那么她就什么都没有。她不甘心她的未来是这样的,所以她现在就要替自己争取该得的东西。   “对,让他一无所有。”陈俏脊赞同亚伦·安德鲁的说法。   而在监狱里的乔泽轩并不知道自己的继母已经连手亚伦·安德鲁准备把乔氏集团占为已有。   半年的时间让乔泽轩地监狱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让他想了好多从前的事情,和傅向晚的事情居多。如果他没有走错一步,没有受到沈诗雨的欺骗,那么现在他和傅向晚一定还好好在一起。   伤感,后悔是他最多的情绪。   很快的,等来了乔泽轩出狱这一天,他并没有让母亲来接他,他说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当乔泽轩换上自己的衣服,简单的深色的衬衣加上休闲裤,依然是那个挺拔英俊的他,眉眼间却因为这半年而多了一丝沧桑。人也瘦削了,看起来更显得高挺。   他的私人物品只有手机,钱包和那只手表。那只手表就是傅向晚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站在高墙之外,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听到身后的铁门“哐啷”一声关闭上了,觉得这关年恍若一场梦,一点也不真实。   他没有打车,而是选择坐公交车,坐到了市里,回到了他曾经住的优品名都。   回到家里,他洗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看看时间,傅向晚该下班了。   他在出狱后最最想见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母亲宋芳菲,而是傅向晚,半年的分离,他把她的模样始终记得那样清楚,就算是闭上眼睛她的模样也那样鲜活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离开家,开着车,往人民医院而去,他要赶在谈希越去接她之前看到了她。   到了医院,他下了车,戴上超大的黑色墨镜便往傅向晚的办公室而去,脚下匆匆,心情而为要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而紧张,心跳越来越快,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在他推开傅向晚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傅向晚正低着头收拾着桌面,她头也没抬:“不好意思,我已经下班了,要看病明天请早,或者去一楼的急诊科。”   而乔泽轩却只是看着她,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熟悉,薄唇缓启:“我不是来看病人。”   这声音……好熟悉……傅向晚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看向走过来的乔泽轩,而他也把脸上的墨镜摘下,薄唇勾起一个浅笑:“晚晚,是我。”   “乔泽轩……”傅向晚很是惊讶他会来这里,“你今天出来了?”   “嗯。”乔泽轩点头。   “可你不去陪宋阿姨跑到我这里做什么?”傅向晚蛾眉一蹙。   他出狱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回家陪年老的母亲,感谢她为他付出的一切。   “就是想来看看你。”乔泽轩唇边的笑容浅扬,在看到她后心情平稳。   “无聊。”傅向晚背上包包,“我要回家了,你最好也回去了。”   乔泽轩的身形挡在她的面前:“晚晚,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在那个地方我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你就当是可怜我也好,别拒绝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请你吃顿饭而已。希望你能答应我。地方随你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谈希越叫来,让他陪着你。”   虽然他很不情愿让她请谈希越一起过来,但是如果不这样,也许她不会放心和自己去,他这样退步相信她能看到他的诚意,那样他就可以可一顿的时间看着她,就算有谈希越这位碍眼的人在,只要能多看她一眼,这样也足矣。   傅向晚看向他,没想到他能提出让谈希越一起来的话,她还能怎么出口去拒绝。   乔泽轩看着思考的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喉咙都发干,就怕她会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你想吃什么。”傅向晚这样开口,便是同意了他的请求,“我吃什么都可以。”   乔泽轩本来暗沉的目光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心情也愉悦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法国料理好了,我已经订好了位置。”   就是上次在法国餐厅的失约,让他永远的失去了她,从现在,他就要从这里倒下去的地方站起来。   乔泽轩和傅向晚上了车,他们没有说话,把车开往了法国餐厅。   在路上傅向晚给谈希越打了一通电话:“你今天的应酬,还是小喝点酒,我适应了和乔泽轩一起吃晚餐,如果你要来的话,就在法国餐厅。”   乔泽轩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失落,她还是告诉了谈希越,并没有留给他一个人的时间。   他们坐在大厅里,落落窗的位置,可是看到街景,曾经傅向晚最喜欢这样吃饭,觉得视野开阔,给欣赏到很多的风景。   他们坐下后,服务员上前,乔泽轩着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今天我请客,不用和我客气。”   傅向晚接过来随意点了几样,然后乔泽轩又补充了几样,两人等待着上菜,他问她:“上一次见面还是你在结婚之前到监狱里来看我,这么久没见,你都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看到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我再问不是多此一举?”傅向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乔泽轩握着清水杯,看着她美丽的脸庞,那清澈的眼眸如天山上的湖水般幽静:“男人从不把伤口表露在脸上,而是藏在心里。”   “能藏在心里那说明你的心很大强。”傅向晚听后红唇浅浅一抿,“拥有强大内心的你是不需要他人的关心。”   乔泽轩看着她,听着她说出的话,心中泛起了悲伤,她终究是变了,他于她而言真是已经无足轻重了。而他却还在期待着她能像从前一样关心他一下。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也好。   乔泽轩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心不由地紧绷起来:“还刻这家餐厅吗?那一次我失约了,害你等了我很久。”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我也希望你别再记得。”傅向晚已经不那么关心和他有关的一切。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晦色:“晚晚,现在我明白了,真的,是我当初太不冷静了。沈诗雨说的那些事情我相信都不是你做的,我现在对你说声对不起,不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来得是不是太迟了?你能原谅我吗?”   傅向晚细眉微扬,没有想到他会向她道歉。她心里也浮起一丝咸涩:“泽轩,以前的都过去了,你真的不必如此。”   乔泽轩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涩,逝去的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吗?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想说的却无法说出口:“晚晚,你是不怪我了?我曾经对你做了那么伤人的事情,你都可以原谅我吗?”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说不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了。还是好好地吃为一顿饭吧,不要再提以前不开心的事情破坏了用餐的气氛。”傅向晚浅的瞳孔印着他泛着愧疚的面容,“其实原谅你,也是放过我自己。我早就不再去记恨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也许会有人说我傻,但我现在很幸福,多记些开心的事情才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态度。我不想用仇恨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不想像你一样心中只执着于仇恨,因为这世界上还有很更美丽的事情需要我去记着,如果用来记着仇恨真的太对不起这么珍贵的只有一次的生命。”   这一袭话曾经的乔泽轩从没有听没明白,事过境迁之后,他才明白她说的意思,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真的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吗?乔泽轩感觉口中苦涩一片,傅向晚终究不是心狠的女子,不会因为仇恨而让她面目全非,她的原谅让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太过可恶。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原谅他的?   乔泽轩眼底竟然有一抹细碎的晶莹,他只是狠狠地压了下去。他稳住自己的发颤的手,拿起杯子就到唇边以喝水掩饰自己的失态,和压抑自己内心的纷乱。可是他手还是禁不住抖了,水洒在了衣服裤面上,晕成了深色的水渍。   “你没事吧?”傅向晚拿起桌上的纸巾递上,“擦擦吧。”   乔泽轩伸手去接纸巾却是无意地碰到了她的手指,她脸一烫,然后缩回了手。他拿起留在手心里的纸巾低头擦着水渍。   乔泽轩点的菜一一上来,都是傅向晚爱吃的菜。   “快吃吧。这些菜冷了就不好吃了。”乔泽轩把身前的牛排体贴地切成了小块,推到傅向晚的面前,“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一点。”   “你也多吃。”傅向晚看着清瘦了许多的乔泽轩,看着面前她喜欢的菜色,却提不起兴致来。   “我来和好像正是时候。”这声音多么熟悉,傅向晚眉心舒展,浮起喜悦,回头一看,真的是谈希越,“你应酬完了?”   “我把应酬推了。”谈希越便不客气地挨着傅向晚坐下,“我和乔公子也多时没见,既然他请你吃饭,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该来亲自感谢,所以这顿饭,我请了。幸好你是和乔公子这么熟悉的人在一起吃饭,我放一百二十个心,若是换成其它人,我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谈希越眉眼清俊带笑,转首对着一脸冷酷的乔泽轩宇:“说到这里我真的要感谢乔公子这么照顾晚晚,点的菜都是她曾经喜欢吃的,现在她喜欢吃清还淡的,我看还是让我来点菜吧。”   乔泽轩被一股浊气给堵住了胸口,可是听着谈希越话里的提醒,他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权利,因为他只是傅向晚的的过去事,是他负了她,而他谈希越才是她的丈夫,才是有资格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乔泽轩宇看着那满桌的菜,微微一笑,是啊,都是曾经她喜欢的。   他也在当初伤害傅向晚的时候,也曾经对辛辛苦苦做着他最爱吃的汤的她说过那只是他曾经喜欢的东西,现在他变了。   曾经他伤害她的借口终究在今日还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让他也尝到了当初傅向晚一样的痛楚。真的很讽刺。   谈希越笑着点完了菜,让服务员快点上菜。然后他转向傅向晚:“怎么样?还是老公我好吧,点的都是你现在喜欢吃的。”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有些孩子气的笑容,轻扬唇角一笑:“嗯,你最好了,行不行。”   谈希越则屈起手指在她的俏鼻上轻刮了两下:“就你最淘气了。”   179晚晚,告诉我什么是幸福   谈希越和傅向晚旁若无人的亲密举止仿佛在打情骂俏般,好像面前坐着的乔泽轩是空气一般,根本不存在一样。而乔泽轩看着恩爱的两人,看在眼里特别的难受,脸色也控制不自己地阴冷了起来。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当初没有放弃傅向晚,那么现在把她亲密的拥在怀里,温柔地叫着她老婆的男人便是他,那他会是多么的幸福。   可看到傅向晚那灿烂如花的笑容并不是对着他展现的,他又被现实狠狠地打击了,因为她的幸福的笑并不是给他的,而是她身边的谈希越。   他也以为他是可以大度的将谈希越请来与他们一起吃晚餐,那么他一定是可以接受他们的,可当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恩爱有加时,他还是心绪烦乱,控制不住自己心湖是那悲伤而悔恨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傅向晚夺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原谅自己,他承诺她一生的幸福,可是他也知道傅向晚已经不会接受他了,他的心仿佛被刀子切割而过,痛得他无力呼吸。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淘气?”傅向晚可爱的噘嘴反驳道,又压低了一分声音,眼角余光扫过对面坐着的乔泽轩,脸色好像有些不好看。   “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小孩子的妈。”谈希越这话更是让乔泽轩误会。   而他的手往傅向晚的平坦的小腹上一放,动作轻柔,仿佛是在向乔泽轩宣告那里有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而傅向晚却是羞赧一笑,脸蛋红烫了起来。   乔泽轩被谈希越这话这动作误导,他的视线真的往下移,落在了傅向晚平坦的小腹上,目光仿佛要穿透那里,想看清楚那里是不是有有宝宝了。   傅向晚把谈希越的手拿开:“你胡说些什么,而且还有外人在呢。”   “是啊,有外人在,我不该这些事情,不民过这大家都是成所男女了,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谈希越却反握住傅向晚的手,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般,“我想乔公子看到你如此幸福,也一定在心里为你高兴。乔公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乔泽轩看着他们两人这间如此的亲切甜蜜,他的心底那抹苦涩更是在心湖上丝丝缕缕的散开。他只能握着水杯,把所有的怒气和不悦都凝聚在这一握上,不能发泄出来,此时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再有资格。   他本不想参与进来,不想说话,可是谈希越却把他扯了进来。面对他如此完美的说词他又能怎样?他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承认。   “是,只要晚晚她觉得幸福就好。”乔泽轩勾着唇,手中的力道在不知不觉中加重,“如果哪天晚晚觉得有什么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这个朋友,我会当你最好的听众。”   乔泽轩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傅向晚柠清丽的容颜,如今除了美丽还有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的眼底的那抹动人神彩。   “乔公子,晚晚既然嫁给我了,她的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都应该第一先选择向我倾诉,所以说我才是她最佳的听众,也会是给她幸福的中国好老公。”谈希越套用了最近流行的一句话提醒着乔泽轩,他怎么可能任人觊觎他的老婆,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乔泽轩别样的心思,他当做要适时的宣布一下主权,提醒一下旁人,“我保证她她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因为我从来不会伤害我最爱的女人,也做不到伤害她。”   谈希越最后一句话是在提醒着乔泽轩曾经的恶行,曾经那样的无情地伤害了傅向晚,已经没有资格再给她幸福的承诺。也提醒着他是永远的失去了她,而谈希越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接近傅向晚的。因为她是他的老婆,他会是她今后所有的幸福。   乔泽轩浓眉一蹙,握杯的力道突地增大,手中的水杯在他的掌心里破碎,锋利的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经过清水的在掌心的渲染更加鲜艳惊心,把桌面都染红了。   面乔泽轩仿佛感觉不到那抹刺痛一般,仿佛石化了一般,怔愣着,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只剩了躯壳。   也是,失去傅向晚的他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傅向晚看着那鲜血漫延,眉心一蹙:“乔泽轩,你怎么了?杯子都握碎了。服务员,快拿急救箱来替这位先生止血包扎。”   乔泽轩像是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谈希越俊雅的脸上。谈希越的眸光依然淡淡,唇边微笑浅浅,无惧乔泽轩有些冷锐的目光。他的淡然风度更是让乔泽轩宇心中怒火中烧,内伤积聚,却是不能太过发作。   而傅向晚也似乎感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较劲,气氛是低沉而窒息的,仿佛一触即发。   她蹙了一下眉,她伸手在桌面下握了一下谈希越的手,仿佛是在告诉他别和乔泽轩斗气,因为她和乔泽轩之间并没有什么。若是有什么她也不会告诉他和乔泽轩吃饭的实话了。   服务员匆忙拿来了急救箱,拿出棉签、纱布、剪刀等工具,可是乔泽轩却依旧不动。服务员只好轻声道:“先生,请把你受伤的那只手展开,我好替你处理伤口。”   “没事,你下去吧,我自己会处理。”乔泽轩并没有让服务生碰他的伤口。   “先生你的手不能再握成拳了,否则伤口受到压迫,血会流得更多。”服务生担心着他受伤的手牚还紧紧地握成了拳,血流汹涌,“而且你这样会把玻璃碎片握进伤口,埋得更深,处理起来更麻烦。”   “是啊,这位服务生说的很对,你把手松开。”傅向晚对着乔泽轩道,心中喟叹,这又是何必。   听到傅向晚发话了,乔泽轩这才点点头,把手伸展开来:“晚晚,你帮我处理伤口行吗?你是医生,比起他们处理伤口更专业,而且他们不知道轻重,怕是会弄疼我,你的手轻。”   乔泽轩一个大人会怕疼?众人惊讶,刚才他手握得那么紧,压着伤口都没有哼一声,这会上药还怕疼?   傅向晚看着他的伤口和鲜血也不好拒绝,对服务生道:“还是我来吧。”   乔泽轩面对心软的傅向晚打出了同情牌,基于她是医生的职责感傅向晚答应,这也是理所当然,而谈希越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合理的理由帮拒绝乔泽轩的请求, 面对这样的“胜利”乔泽轩从心里觉得痛快。   他与谈希越对视的眼眸里浮起了一丝笑意,也是胜利的光芒。   谈希越然面不改色,淡然浅笑,一把握傅向晚的手:“乔公子,我想你还不知道这样的高级餐厅里是配有专业的医务人员的,晚晚上班接触那么多病人已经免累了,难道连她吃饭时还要继续工作吗?所以我建议还是让餐厅里的专业医务人叫来帮你。为了晚晚着想,还是让她好好吃这一顿饭吧,你若是不珍惜,否则怕是你以后没有时间和晚晚这么吃饭了。”   “七少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发后想请晚晚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乔泽轩语带讽刺,“就因为我和晚晚曾经的关系所以你要限制她交朋友的自由吗?这是不是过太过专制了?”   听乔泽轩这么指责谈希越,傅向晚倒是不高兴了:“乔泽轩,如果希越是这样专制的人,那么就不会有今天我就不会陪你坐在这里吃这顿饭了。如果你再这么针对我老公,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晚晚……别走。是我说话有些尖锐了。”乔泽轩见她要离开,一时急了,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谈希越,“七少,你看晚晚这么维护你,该是多么的幸福。”   “是啊,幸福。”谈希越自豪的说。   “晚晚,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吗?”乔泽轩又看向傅向晚,等待着她的答案,想要知道她心中幸福的样子。   “幸福就是不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只要我每天醒来时能看到我心爱的人在我的身边,看着他把我做的饭菜一口一口吃完,能每天坐在一起聊聊天,能一起牵手散步,然后看着我们的宝宝成长,这才就是幸福,其它的都是虚幻,是云烟。”傅向晚在说些话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柔和的,目光也自然地看向了身边的谈希越。   谈希越对上傅向晚的目光,她的一席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   “乔公子,就像晚晚所说的这些才是我们共同的追求。我想我们夫妻之间的幸福你是感受不到的。”谈希越笑容如春风和煦,徐徐吹来,“毕竟曾经你是怎样伤害晚晚的,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现在这样关心她,是不是有些故作姿态。至少我尽我所能给了晚晚想要的,也许我做的还远远不够,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怕做不到。”   乔泽轩脸色立即铁青,那些曾经做过的事情都成了他今日的耻辱和悔恨。就像丛生在心里的刺,嵌入血肉里,怎么也拔除不了,只能伴随一生。   她想要的幸福不是他给予的,所以就算他活着也做不到。   现在,做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是吗?   乔泽轩紧咬着牙关,默默地垂下了眸子。   “所以你才会说那样的话,说我没有时间。”谈希越在指责他一直把乔氏和工作看得比晚晚重要?   谈希越也拉住傅向晚,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说那样的话是有根据的,我是在替你乔公子担心,你离开乔氏半年了,你若是回到乔氏我想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到时候你肯定忙得脱不了身,别说和晚晚一起吃饭了,就连你自己吃饭都会没有时间。”   乔泽轩看着谈希越俊脸上的浅淡笑意,眉心一蹙。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他离开半年,工作上一定有很多需要他去处理的,可是若说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多谢七少关心,你的话是有几分道理,可是也太夸张了,吃饭的时间倒有的,只怕你不肯让晚晚和乔某吃饭。”乔泽轩笑了笑,有些不在意。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谈希越眉梢微挑,就看乔泽轩接不接招。   “好啊,赌什么。”乔泽轩应战。   “随你。”对于他谈希越来说这场堵局是并不重要。   “如果你赢了那我每周请晚晚吃一次饭,七少就不要打扰我们了。如果我输了,那么——”他的话被谈希越打断,接了过去,“如果你输了,就不要打扰晚晚和我的二人世界,如何?”   “好。”乔泽轩自然是不信的,他一定会抽出时间来,一定要争取这次的赢面,和晚晚单独相处吃饭便是他唯一感觉幸福的事情了。   这时,餐厅的专业的医务人员便赶来了,准备替乔泽轩处理伤口。乔泽轩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医务人员格外仔细认真地替他清理着伤口。有些伤口里的玻璃碎片已经很深了,医务人员用镊子去取时,那血水就往外不停的冒出,医务人员便用棉球把血水吸净。而这一过程中乔泽轩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人怎么弄伤口他都没有知觉,只因为这一刻,他的心在疼。   原来,伤口疼不疼也是要分处理伤口的人是谁。   待玻璃碎片从乔泽轩的掌心里取出,医务人员上了药,然后缠上了纱布,一层一层包好。   “先生,伤口愈合之前不能沾水,还有要去医院换纱布,再开些消炎之类的药,以免感染发烧。”医务人员交待着。   “感谢了。”乔泽轩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对他人道。   “不用谢。”医务人员收拾一下后便离开了。   傅向晚不想两人再言语争锋,让空气变得凝重。她笑了笑:“菜都凉了,快吃吧,不然就不可口了。”   然后她就替切了一块牛排送到了谈希越面前,以缓和紧张的气氛。   180我们十指相扣一辈子   乔泽直看着傅向晚闲亲昵地把切好的牛排送到谈希越夹的面前,而谈希越脸上带着对她无比宠溺的笑容,张口含住了那块牛排,慢慢咀嚼。而乔泽轩喉间苦涩,他垂下眸子,切了一块牛排送到嘴里,味同嚼蜡,没有味道。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受些刺激,乔泽轩才能更清楚的明白傅向晚已经真的离他远去,那时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已经假手他人。他该清醒了,不能再做这样虚幻的梦了。   为了回敬傅向晚,谈希越也体贴地替傅向晚舀了蔬菜汤送上,这顿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吃过后,散了席。   “服务员,结帐。”谈希越叫了服务生就要买单。   服务生一上前,谈希越就从西装袋里抽出了皮夹准备拿卡,对面的乔泽轩看着他的动作出声阻止了他。   “说好这一顿饭是我请晚晚,所以该我来买单。”乔泽轩提醒着谈希越是他请的客。   “为了感谢你这么热情地款待了我们夫妻两人,而且今天对于乔公子来说是重获阳光的大好日子,该是我们请客替你洗尘。”谈希越说人这个理由好像也不错。   “我坚持我买单,希望七少能给我这个机会,不要和我再争了。”乔泽轩不想出狱后第一次请傅向晚的机会就被谈希越给夺走,“七少若是要请客就下次吧。”   然后他对着服务生道:“不要收七少的钱,收我的。”乔泽轩把卡送上。   谈希越也没有和乔泽轩再争下去,不然真显得没有风度了,毕竟是他先开口请客的。   结完帐,两方互为告别,乔泽轩看着谈希越拥着傅向晚一起离开,而他也一个人开车离开了餐厅,准备去看母亲,她一定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因为母亲不喜欢吃外国料理,所以他去私房菜馆打包了一些宋芳菲吃的菜离开,驱车往母亲的别墅而去。   到了宋芳菲的别墅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屋子里的开了灯,一片明亮璀璨。   乔泽轩的车一开进去停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张等待张望的宋芳菲,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爱他,那就是她的母亲。乔泽轩的眼眶泛起了伤感的湿润,曾经他不听母亲的好言相劝,执意要和沈诗雨和好,才让傅向晚绝望地转身离开。而现在物事人非,他的身边也只有他的母亲一个。   他的父亲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想必和自己的爱妻正恩爱不离,哪里还会想到他这样儿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伤感,提着打包的家常菜下了车,宋芳菲也步了过来,看到高大俊挺的儿子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泪意上涌。   “妈,我回来了。”乔泽轩对母亲扬着难得的微笑。   “好,回来就好。”宋芳菲抬起手,抚上儿子消瘦的脸庞,颧骨都突起了,看着清瘦的儿子,想到他受的罪,心窝里一阵阵的疼,这泪水就难发自禁地落下了脸庞,“你看你瘦了好多,在里面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后妈让张嫂多做些好吃的,把你的身体补补。”   “妈,我虽然瘦了一些,但精气神十足,身体好着呢,你别担心了。”乔泽轩看着落泪的母亲,心进而也泛起了酸涩,从今以后,他们就要像曾经一样相依为命,“妈,这一次换我好好孝敬你。你的话我都听,只听你的。”   宋芳菲看着眼睛闪烁着黯然泪意的儿子,知道他的心里此刻应该也伤心着:“泽轩,你这么晚才来看妈,是不是在这之前去见过晚晚了?”   “嗯。”乔泽轩没有隐瞒,如实回答了母亲。   “晚晚她现在很幸福,七少对她很好。”宋芳菲敛下了睫毛,“我前几天还打电话麻烦她,真怕替她惹麻烦,可是这个城市里,我除了她再也找不到人说话了,虽然你们分手这么久了,晚晚也嫁人了,可是在我心里我还是把她当成了女儿看待。我舍不下晚晚,是我们对不起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值得七少对她好。”   “妈,是我对不起她,与你无关。”乔泽轩伸手放在母亲的肩头,“今天我和晚晚还有七少一起吃饭了,晚晚是很幸福,这份幸福却是我无法给她的。虽然现在我很想给她,可是我知道她已经不需要我了,看到她能幸福我是高兴的,却又是疼痛的。妈,我多希望能回到从前,那样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开她的手,把她放在我心里的第一位。就算失去乔氏也该把她留住……”   经历了这么多,乔泽轩已经不再那么偏执,心中也不全然都是仇恨了,傅向晚都可以原谅他的曾经,那么他也该学着她对从前释然,也许心里就不会那么苦,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和压力了。   人就活这么短短几十年,他都快三十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人生了,还有自己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她就一直活在病痛的折磨里,这后半身他要让她过快乐的日子。   “妈也想回到过去产,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无法倒流,我们要做的就是祝福晚晚。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把这份感情都变成对她的祝福。”宋芳菲拉着儿子的手,“人生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但我们也要学会随机应变。”   “妈,我知道。”乔泽轩知道母亲担心他会控制不住对傅向晚的感情,“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自己快乐,让你快乐。”   “我的儿子真的长大了。”宋芳菲的唇角拉开了这么久以来最愉悦的微笑。   “妈,进屋去,这是我替你买的私房菜,你喜欢吃的菜品。”乔泽轩暂时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了脑后,伸手拥着母亲的肩便往屋内而去。   亲密的母子两人相拥的画面格外的温馨。   乔泽轩把菜都装到了盘子里,替母亲拿了碗筷,让宋芳菲尝着菜色。   在这里的张嫂早上七点到,下午六点就回家了,所以晚上都是宋芳菲一个人住。   “妈,好吃吗?”乔泽轩看着母亲。   “好吃,满满都是儿子的孝心比什么都好吃。”宋芳菲吃得格外的香,“你也吃点。”   “好啊。”乔泽轩点头,虽然他陪了傅向晚吃饭,可是那顿饭他却没吃多少,现在闻到菜香才觉得自己饿了,“我陪你。”   然后乔泽轩盛了一碗给宋芳菲:“妈,这汤是家店的招牌菜,味淡却很香。”   宋芳菲接过去抿了一口,细细地口味,果然不错。   “今天你爸给你打过电话没有?”宋芳菲放下汤,想起了这件事情,本来刚才就要问的,却先把话题扯到了傅向晚的身上。   乔泽轩盛汤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语气轻淡:“妈,我们的世界里不需要他的施舍,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虽然我和你爸离婚这么多年了,可你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对你竟然可以这么冷漠不问吗?”宋芳菲眉心微蹙起来,对于前夫她是绝望之极,对她这个前妻不闻不问就算了,可是对他的亲生儿子也要这样冷血无情吗?   “妈,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父亲,以后我们都不要谈到他好吗?也别为他置气,我要的是你开心。”乔泽轩伸手去握着宋芳菲放在桌面上的手,“妈,就让我尽点孝心吧。”   宋芳菲看着儿子,反握着他的手,点了点头:“好。我们再也不提他了。”   是啊,那么些苦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总比曾经好太多,人真的要学会知足,知足常乐不是吗?   乔泽轩满意一笑,而宋芳菲又继续道:“你明天就要去公司吗?”   “嗯,离开了半年也够久的,公司我自然要回去,那是我的工作不是吗?儿子我还要挣钱养家糊口。”乔泽轩说得轻松,其实对于离开这半年里再回到乔氏,他虽然是乔万海的儿子,但他相信今非昔比。因为那里有陈俏俏动手脚。   “你离开这半年里,乔氏和法国的安德鲁集团合作了,你爸爸好久没有露面了,全是那个女人一手代理,我真怕乔氏会变了天。”宋芳菲虽然不参加乔氏,但是她为了儿子坚守了半年,时刻关注着乔氏的新闻,“我怕她会耍心眼,到时候你在乔氏待不下去。虽然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是乔氏是姓乔,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再怎么说乔氏也该是你的,是姓乔,总不能让那个女人白白地占了去,改了姓。”   乔泽轩把母亲的担忧看在了眼里,握着她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妈,我不会让这个女人得逞的,乔氏也有我的心血,我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败了它。你放心吧,我现在回来了,就不可能让她为所欲为。”   “嗯,就是,幸好你才离开半年,若是再久些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宋芳菲看着儿子,心里才找到一丝安慰。   “好了,从现在开始,就不要想别的事情,我们母子两人好好了吃这顿饭。”乔泽轩松开母亲的手,开始专注在饭菜上了。   这一顿饭,真的特别的香。   而另一边,谈希越已经开车与傅向晚一起回了圣麓山一号,开了门后,两人先后进了门,傅向晚换上了拖鞋,然后替谈希越拿出他那一双放在他的面前。   谈希越换上鞋后便伸手过去扣住她的手指,她微笑着看他:“干嘛啊?”   “般恩爱。”谈希越回答地理所当然。   “幼稚。”傅向晚轻斥着他,但心里却无由地甜蜜起来。   “我高兴。”谈希越不由她分手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了客厅。   傅向晚松开他后,把电视遥控器拿起来替他打开了电视:“我去泡些花草茶来,你看你最喜欢的频道吧。”   “真是我的好老婆。”谈希越上前拥着她,“来,亲一个奖励一下。”   说罢,他的唇就吻上了她的唇瓣,还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才满意地松开,这让傅向晚却羞红了脸。   “别没正经了,说吧,受什么刺激了。”傅向晚的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只着一件白色衬衣的他,那紧绷的肌理十分柔韧性感。   “亲你也需要理由?”谈希越却退开身,坐进了沙发里。   傅向晚没理他,去厨房泡了一壶花草茶出来,倒上两杯,想到刚才吃饭时乔泽轩把杯子都捏碎了,太不稳重冷静了,抬头看着面前的他问道:“你今天是故意要和乔泽轩抬杠的是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婆,我是不是该夸你火眼金睛?”谈希越微微侧眸,爽然一笑,大方的承认。   傅向晚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你干嘛这样啊,好好一顿饭弄到鲜血淋漓,你好像还挺开心的。”   谈希越这才敛去了眸底的笑意,坐到她的身边,双手握在她的肩头上,眸光认真在看着他的眸子,幽幽道:“你知道的,我怕失去你,我怕你离开我。”   傅向晚微怔,看着他有些忧郁的脸庞沉默了,她紧紧地捏着衣角:“希越,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你想太多了。”   “你曾经因为应熊一事而想要离开过我一次,我怕会有第二次。这让我很不安。”谈希越浓眉一蹙,潭底幽光流转,看得傅向晚心疼。   傅向晚羽睫纤长,轻轻颤动,仿佛蝴蝶的薄翼在翩跹。她的目光在她英俊清朗的面容上细细流转,她放下水杯,伸出白皙的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把他的模样镌刻在她的心版上。   她和他的脸贴得好近,近到他们的鼻尖都触到了一起。傅向晚捧着他的脸,彼此的呼吸都缠绵在一起,她轻轻道:“我没的告诉过你吗?我爱你。”   多么轻柔的一句话,却仿佛像千斤的巨石砸向了谈希越柔软的心窝。他的心猛地震荡了一下,就这样失去了平衡,心湖开始荡漾起涟漪,层层扩散开去。   “你没告诉过我,真的。”谈希越倒是赖皮的笑了起来,然后双臂紧紧一收,便抱住了她。   傅向晚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双臂也圈着他的腰身继续道:“经历了这么多后,我才发现放弃幸福的人最傻了。我不想做一个愚笨的人,我要牢牢抓住能让我的幸福的人,而你就是这个人,你说我怎么离得开你,离开了你我的幸福又去哪里圆满?”   “老婆,谢谢你给我的爱。”谈希越心中的花海已经绽放开来,温暖如春,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他的春天终于永远定格在心里了,他内心的欣喜是无法形容的。   他抱她抱得好紧,唇瓣在她的耳边吻了吻:“晚晚,我也爱你。”   谈希越的吻从耳畔移到了她的唇上,深深在吻上去,却又轻柔要怕弄碎了她,是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虔诚。他的吻更像是一种圣洁的膜拜,他心中对她的近已经成了一种信仰,他要用生命去坚持的信仰。   一吻即罢,谈希越搂着她在怀里,声音自她的发顶传来:“其实我更多是想提醒乔泽轩你是我的,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他曾经放弃了你,伤害过你,他就再也没有重新拥有你的资格,而我也不会给他任何一点机会。希望他能明白如果他不对你动别样的心思,我可以做个大度的人,如果他敢对你的一丝的贼心,我宁愿做个坏人。”   “其实看到现在的乔泽轩,我觉得他变了许多,以前的他总是冷漠无情的,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让你一起吃饭。”傅向晚窝在他的怀里,对于乔泽轩她已经恨不起来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恨一个人,她说过她不想成为第二个乔泽轩,所以对于他,她可能对他有着多于一个陌生的感情,但绝对不会因些而打乱自己现在的幸福。   谈希越也注意到了:“我也看出来他是变了许多,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认清了对你的心,他后悔了,他想和你回到从前。”   “难道想回到从前就能回去吗?时间怎么可能倒流?”傅向晚笑了一下。   “如果时光倒流的话,你会怎么做?”谈希越的手指缠绕着她一缕发丝把玩着。   “没有如果。”傅向晚拒绝这种假设性的不存在的问题,“我只见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别人都是不存在。希越,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不自信,对我也那么不相信呢?”   “有危机感是好事。”谈希越倒不认为是他不自信,“这样才能更加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整合,让我更加对你无法放手。”   “对,别放开手,要牢牢握住。”傅向晚与他手与手相扣,举起来,“像这样握一辈子。”   “对。”谈希越就灾样扣着她的手指,然后拦腰就抱起了她,也不顾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灯也亮着,便抱着傅向晚步上了旋转的楼梯。   傅向晚依偎在他的怀里,乖顺着,谈希越一脚轻踢开卧室的门,步向大床,将她放了上去。   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睛里只看到对方,世界一片宁静,只有他们是存在的。   他的唇温凉,可是他的吻却是火热的,在她的雪肤上流恋,灼热的火焰和浓烈的爱意把她的灵魂都辗碎了,他织出温柔情网,让傅向晚沉溺,在他的身下娇羞的绽放。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乔泽轩就起床上,去跑了步回来,冲了澡,然后换上白色的衬衣,墨蓝的修身西装,配上一条暗酒红的领带,高挺笔直的身材,加上眉眼间的冷锐,他依然那么帅气,只是多了一分人生的历练后,成熟了一些。   乔泽轩步下楼的时候张婶已经做好了早餐,而宋芳菲也看到了他:“儿子,快来,就算工作再忙也要把身体养好,所以这早餐是非吃不可,这可是一天的能量来源。”   “好。”乔泽轩走到了餐桌边上拉开了靠椅坐了进去。   “妈一定要把你养胖点,把掉的肉全给你补回来。否则妈看到你这瘦瘦的模样,真是心疼。”宋芳菲把亲手盛好的瘦肉继送到了乔泽轩的身边,“我让张嫂一会儿去买老母鸡回来炖一下午,你下班可要刻按时回来吃。妈等着你一起吃晚饭。”   “是啊,少爷,太太很关心你。”张嫂把小菜端了出来。   “好,妈,我一下班就回来。”乔泽轩体谅着母亲的心情。   吃过早餐,他便开车去了乔氏集团,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了乔氏集团总有职员的的侧目。有些人则上前招呼:“乔总好。”   “好。”乔泽轩难得地回应了职员。   而他却在大厅被前台拦下了,就连称呼也从总经理改成了少爷:“乔少,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是停薪留职了。从今天开始我恢复在乔氏的工作。”乔泽轩质问着前台,“所以你没有阻拦我的理由。”   “不好意思,乔少,你的职务恢复必须由股东们投票决定。”前台有些为难,“现在正在召开股东临时会议,正在对你的职务恢复进行投票决定,所以请你耐心地等待几分钟。”   乔泽轩勾起了薄唇,冷笑出声:“我也是乔氏的股东,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要开股东会议?”   “这……”前台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是因为都不知道乔少你回来了,所以……”   “所以就在我的缺席下就召开了这样的股东会议?”乔泽轩更是觉得讽刺无比,眸光暗冷,觉得这乔氏真的是在他不在这半年里翻天了。他的母亲说对了。   前台不敢应声,低下了头。   乔泽轩掏出手机打给了乔万海,接通后那头接电话的竟然是他的助理,还是他不认识的助理:“乔少,乔总身体不好,吃了药睡得沉,所以还没有睡,等他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他回你的电话。”   乔泽轩眉头一蹙,父亲生病了:“我的父亲生病了,不在公司?”   “是的,乔少,乔总不在公司。”助理冰冷机械的回答他,“公司的一切乔总都授权给陈总处理。如果你有事请找陈总。”   181你将会一无所有   助理冰冷拒绝声音传进了乔泽轩的耳膜里,呼得他的眉间更是蹙紧了一分。他紧捏着手机的手指也在收紧,而周围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看起来很不好的脸色。   半年的时间而已,他的父亲就让陈俏俏掌握了乔氏的大局了吗?他的薄唇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乔泽轩忽视着别人看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让他的声音听起了没有一丝的起伏,依然平静:“我父亲现在在哪里,是家还是医院?我要见他。”   “对不起,乔少,我不能告诉你。”助理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不能?他是我父亲,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生病了,我难道不该去看他吗?”乔泽轩越来越觉得背脊上阴冷无比。   就在他出狱的第二天状况百出,这是一次巧合还是一场阴谋,这不得不让他深思。   “不好意思,乔少,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有什么事请找陈总,我做不了主。”助理无助道。   乔泽轩结束了通话,薄唇边的笑意更是冷然了,现在不管是公事,还是家事都要过问陈俏俏了,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了得。   乔泽轩收好手机,再没有理会前台径自往电梯而去,前台小姐看着他的高挺的背影道:“乔少……你不能上去……”   “我为什么不能上去,我是股东,这股东大会又怎么可以没有我出席?”乔泽轩反问着她,便迈步进了打开的电梯内,按了最顶层的键。   乔泽轩上双手插袋,看着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心情很是沉重。直到到了顶层,电梯门一开同,他便走出去,这一层的工作人员看到乔泽轩的出现也是有些意外,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又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乔总……有什么事吗?”这时候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走上前,甜美的笑容,脸上的酒窝惹隐若现。   乔泽轩低眸扫过她胸前的挂着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秘书室的助理秘书,苏楠,但他似乎从没有见过她这号人物。也对,秘书部那么多秘书助理,他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   “股东临时会议已经开始了吗?开始多久了?”乔泽轩问着眼前这个只到他肩高的纤细的秀美女孩。   “股东大会在五分钟后开始。”苏楠回答了他,却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谢谢。”乔泽轩对她是真诚的感谢,然后便越过她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   苏楠却没有离开,而是跟上了他快速的脚步:“乔总,你等等。”   乔泽轩听到她清灵悦耳的声音,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眸光微微泛冷,没有了刚才的亲和:“难道你是想阻止我去开会吗?我也是乔氏的股东,我有参与的权利。”   苏楠讶然地看着他,然后却笑了笑:“乔总,你想错了,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那你叫住我做什么,现在离开会只有三分钟了。”乔泽轩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钻表,仿佛看到傅向晚的笑脸一般,精神一振。   “给,这是这次会议会议内容的文件,我想三分钟够你看完它。”苏楠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上前去。   这次换乔泽轩一愣了,苏楠解释道:“你不是股东吗?参加会议的股东每人一本,了解一下会议内容。”   刚才她就要提前把会议用的文件发到了会议室里每个股东的座位上。   然后她便转身,从她的地方离开,一身白裙,纤细秀雅,就像是开放的莲花般高洁。   乔泽轩从她背影上收回了目光,拿好手上的文件便大步走到了最里角的会议室,双手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他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讶然,目光齐齐地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乔泽轩。   他西装笔挺,唇角擒着淡淡的笑,若有似无,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向曾经属于他的位置,会议桌左边第一个位置。   而坐在上首位置的曾经是乔万海,现在是陈俏俏,而右边第一的位置还空着。   “泽轩,你怎么来了?”陈俏俏一点也不惊慌,还对乔泽轩笑意盈盈。   “开股东大会,我不该来吗?”乔泽轩坐下,把手上的那份文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动作看似随意,翅是在无声的控诉着陈俏俏。他将目光转向陈俏俏,与她的目光相接,眉梢微挑,“还是你不愿意看到我出现?”   “呵呵……泽轩你还真会说笑,我怎么会不愿意看到你,能看到你好好在出现在这里开会,我心进而别提有多高兴了。”陈俏俏在所有人的面前还是要伪装出她的大度和贤良。   “既然这么高兴地想看到我,那么召开股东会议时为什么不通知我?难道我不是股东?”乔泽轩伸手翻动着那份文件,目光浏览过去。   “最近工作太忙了,我都没记住你出来的日子,所以……是我的过失。你别记在心上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算我对你赔个不是。”陈俏俏轻描淡写就要抹平。   “好啊,叫我的爸,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乔泽轩接过话去。   “泽轩,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爸爸身体不好,都住院很久了。”陈俏俏耐心地解释着,“所以公司和家里的事都落在我一个人的肩上,现在有你回来了,也好替我搭把手,分担一下。我就轻松了。”   “真的轻松了吗?”乔泽轩看着会议的第一提议就是对于他职务的去留,“我看你看到我后到是紧张了不少。现在手心里应该全是汗才对。”   陈俏俏的唇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此时的确已经是浸出了冷汗。本来今天的会议可以在乔泽轩不在的情况下举行,而他那一票变就当是作废就成了,乔万海的权利由她行使,那么乔泽轩的命运将是离开乔氏集团。可现在他人一出现,她却不能表现得太过冷血,还是要和他和颜悦色的装着。   “你也看到会议的第一条内容就投票决定你的职务是留是废,所以我是替你紧张,怕大家因为你曾经坐牢的污点而把你赶出乔氏,泽轩,你自己捅出的这个蒌子,我怕是帮不了你。”陈俏俏这时眼潭底闪过一丝的冷漠。   要知道这次股东大会就是为了除去乔泽轩,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举行,就算乔泽轩出现会引起不小的骚动,但是她还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相信自己可以成功,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助她。   “还真是多谢你的关心。”乔泽轩的目光一行一行地看下去,“不过我是无福消受。”   这时会议的门再一次打开,陈俏俏的目光转过去,亚伦·安德鲁出现了,今天的他依然帅气无比,笑容浅浅,一袭纯白色的西装把他那贵族的气质衬托到了完美。   亚伦·安德鲁走过来坐在了陈俏俏右边的的空位上,他现在是乔氏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股东之一。   “安德鲁来了,人都到了,可以开始今天的会议了。”陈俏俏宣布着,她是今天会议的主持者。   乔泽轩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与亚伦·安德鲁的目光相接,目光在空中交缠,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一个是沈诗雨的初恋,一个是沈诗雨的前夫。虽然现在没有两人都没有选择沈诗雨,却因着她而有了联系。   “大家已经看到手里的文件,上面的第一条便是对于乔泽轩关于乔氏集团总经理一职是留是废而进行投票,希望大家都公平公正地对待这件事情。”陈俏俏的目光环视着在座的所有的,是提醒又似在警告,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不希望因为乔泽轩亲自到来而让有些人改变了主意。   虽然乔泽轩的出现可能会让一些看着他成长的老股东有所动摇,但她也是在自信能打败乔泽轩,毕竟她是乔万海的妻子,她对乔泽轩的表现功夫做得还是很好。加上乔泽轩入狱一事的丑闻成了他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污点。相信每一个人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乔泽轩也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每一个人的表情他都尽收眼底。他放在桌下的手指渐渐收紧,他知道今天这样的局面对于他很不利,想要取得胜利恐怕太难。   “现在大家都开始投票。”陈俏俏率先站起身来,把属于她和乔万海的两票投进了投票箱内。然后从左到右,依次投票。   陈俏俏坐回上首的位置后,与坐在右边的亚伦·安德鲁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那是属于胜利的笑意。   第一轮投票完成后,数了一下票数,乔泽轩的支持率只占了百分之三十一,很显然他失败了,在他离开的半年里,他已经被乔氏集团所抛弃,在今天被正式逐出。而他手里的股份仅能让他做一名分红的股东,他在乔氏集团的总经理一职已经被废除。   “现在我宣布经过股东们的投票决定乔泽轩总经理一职被解雇。”陈俏俏红唇边的笑弧是那样的完美。   乔泽轩大概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他现在却无法扭转这样的败局。他突地抬眸,对面的亚伦·安德鲁蓝眸染笑,薄唇边的笑意在扩大。   接着是通过陈俏俏成了乔氏集团总裁的提议,支持率很高,这让乔泽轩的心一再地往下沉,看来陈俏俏在这半年里下的功夫很深。就连他的父亲也把他的权利给她了。在这里,他真无立足之地了吗?   会议结束后,其它人都离开了会议室,乔泽轩也起身离开,陈俏俏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乔泽轩薄唇轻吐。   “泽轩,很抱歉会是这样的结果。”陈俏俏还好心地安慰着他,却说出冰冷的话来,“如果你的私生活不那么乱,不扯出那些丑闻,不去伤人流产,我想你也不会坐牢,你的人生也就不会有污点,说穿了,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所以才让所有的股东都不再信任你,在乔氏你将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乔泽轩对上她的目光,那里不再有伪装的贤柔,有的上冰冷的阴狠:“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清楚只要人在,什么都在,乔氏集团不可能倒下,也不会消失。”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陈俏俏笑得优雅,眉眼间都是透出一抹得意,显示她胜利的姿态,“我会让它姓陈的。不要惊讶我会取代你的父亲,因为你父亲已经把他所有的股份转给我了,我是乔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我才是乔氏现在真正的主人,而你乔泽轩,将会一无所有。”   乔泽轩看着她唇角那冰冷的笑意,还有自己现在的困难处境,他心中怒气澎湃,幽暗的眸底燃起了簇簇火焰,仿佛要将陈俏俏给吞噬一般。   “怎么?是不很想打我,打人也是要坐牢的。”陈俏俏轻笑着提醒,言语里都是对乔泽轩的羞辱,“不过像你这样已经坐过牢的人已经不在乎再坐一次,乔泽轩你的人生已经从最高点跌到了谷底,现在你就尝尝跌到地狱里的滋味。呵呵……”   这笑声是尖锐而讽刺的,划破了乔泽轩的耳膜,他眼眸的火焰却在在她的笑声里熄灭了。他绝对不会让陈俏俏得逞的。他努力地压抑下快要撑破自己胸口的疼痛,声线极力得平静:“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说罢,乔泽轩再也不多加停留,快步越过了陈俏俏,步出了会议室,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正在和助理说话的亚伦·安德鲁。而他也看到乔泽轩走了出来,便结束了助理说话,两步走向了乔泽轩。   “乔泽轩。”亚伦·安德鲁直接叫他的名字。   乔泽轩在他的面前顿住了脚步,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询问他是否有事。   “乔氏集团易主,你被踢出局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亚伦·安德鲁碧蓝的眸子泛着寒冷的光芒,在这艳阳之下都无法融冰。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乔泽轩微微挑眉,看着这个曾经的情敌。   “和我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自己曾经深爱的人送进了监狱,沈诗雨还真下得了手。”亚伦·安德鲁眼里浮起了讥笑,对沈诗雨对乔泽轩的爱的嘲讽“被不情愿的她送进监狱总比被你被她清醒的甩掉要好太多。”乔泽轩有力地回击他,让亚伦·安德鲁的眸子一暗。   “见到沈诗雨替我向她问声好。”亚伦·安德鲁丢下这句莫名的话,便转身而去。   乔泽轩也没有多做停留,只身离开了这里,电梯在十楼停了下来,进来了一个女孩,就是刚才的给乔泽轩文件的苏楠,此时她手里正抱着很多的文件。两人四目相对,都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几楼?”乔泽轩见她抱太多东西不好去按电梯键,就主动问她。   苏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二楼。”   乔泽轩便伸手按了二楼:“需要我帮你拿一些吗?”在每个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这个清丽秀致的女孩主动和他说话,态度语气都很好。   苏楠摇了摇头:“乔总这是要离开了吗?”她还是像曾经一样称呼他。   “嗯。”乔泽轩点了一下头,“以后不要叫我乔总了,我已经不再是乔氏的总经理了。”   苏楠咬了一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优秀的总经理。”   商场的复杂苏楠不是不懂,可是却也让人觉得心寒,刚刚出来的乔泽轩又受到了致使的打击,听闻工作狂的他,事业就是他的生命。现在被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心里一定不好受。   电梯到了二楼,苏楠跨出电梯之前对乔泽轩道:“乔总……乔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一次回到乔氏的,加油。再见。”说罢,她一溜烟就跑开了。   真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而且心地善良。   乔泽轩离开乔氏集团,站在乔氏大厦外面,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心中真的不是滋味,他的人生真的已经跌到了最绝望的点上了吗?   他握紧了放在腿侧的双手,胸口里的苦涩在漫延盘旋,久久不散,压抑下去的的酸涩又浮上眼睛,赤红了眼眶,却怎么也不让他懦愵的掉下来。他是男人,男儿有泪不是会轻弹的。他发誓,他一定会像那个女孩子说的那样会再回来的。   乔泽轩现在不敢回家,怕母亲担心,所以一个人开着车在大街上四处转,却不知不觉地开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他停好了车,便往大厅而去,却在那里碰到了表弟郑开。   两人隔着人群相视,目光复杂难辨。   郑开走上前对乔泽轩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两两对站,乔泽轩开口:“有什么事?”   “诗雨……你见过她没有,有没有她的消息?”郑开还是一直记挂着失踪的沈诗雨。   “我以为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乔泽轩波澜不惊,“怎么会来问我要人?”   “哥,是我不对,是我喜欢上了诗雨,可是她并没有错。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就告诉我。诗雨的妈妈已经急坏了,生着病等着能见到诗雨。”郑开目光里全是对乔泽轩的期待,希望他能有沈诗雨的消息。   杨文丽还是到医院才找到郑开,把当初郑母宋芳萍怎么羞辱沈诗雨,并且把他们赶走的事情告诉了郑开。他回家便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家里,另外找了一处房子住下,也把杨文丽安置在了那里。而杨文丽却因为思念女儿沈诗雨而生病了,天天都念着女儿,看着也让人心碎。   “你以为我这半年是出国度假了吗?我在牢里能有沈诗雨的消息?你太看得起我了。”乔泽轩冷哼一声,“你们要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以后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说完,乔泽轩便转身就走,郑开却对着他的背影吼道:“哥,你曾经也是爱过诗雨的,现在她失踪了,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失踪找警察,找我有什么用?”乔泽轩头也没有回。   到了傅向晚的办公室前,排着一长号人,他为了避嫌戴上了墨镜,毕竟多少有人知道他和傅向晚曾经的关系,怕给她惹麻烦,还是要注意一下。   乔泽轩用两百块向一个病情不是太严重的人买了号,是第十二号,他坐在那里等待着,心情是紧张而期待的。护士叫到十二号后,他便走进了办公室,从到了她的面前。   傅向晚抬眸就认出了乔泽轩,然后她对身边的小护士道:“梅梅,去帮我倒些水来,慢点也可以。”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乔泽轩也摘下了墨镜。   “你来做什么?”傅向晚看着他,他的眼潭幽暗,漆黑一片,如粘稠的墨汁,浓到化不开,深不见底。   “七少真是猜对了。”乔泽轩唇角边是一抹苦涩的笑弧,在她的面前他不想假装没事。   “嗯?”她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昨天吃晚餐时他和我打赌,说我以后会忙到没有时间请你吃饭。看来他是料事如神,他早就知道乔氏已经有变动了。”乔泽轩这么一说,傅向晚倒是明白了,随口一问,“乔氏怎么了?”   “陈俏俏取代了我爸成了乔氏总裁,而我……则被辞去了总经理一职,可以说乔氏集团和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除了我手里的那一点股份。”乔泽轩眉心蹙起,皱褶很深,眸光也是忧伤的,“只要乔氏不倒,我还是可以凭着手里的股份坐收红利,吃喝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你并不想这样。”傅向晚把他后面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你要的不是分红,也是不是解决吃喝的问题,你要的是你的这么久的心血。你想把乔氏光大。”   “还是你最了解我。”乔泽轩点点头承认她说的话,“我是有污点的人,股东都放弃了我。可是现在我又能怎么办?”     182还是我老婆可爱些   乔泽轩的话里透出无限的忧伤与心酸,对于人心淡漠,世态炎凉,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只是这样的冷未免太寒心彻骨。   “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都是雪中送碳少,落井下石多,所以你也不必想太多。”傅向晚安慰着他,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乔泽轩现在竟然被赶出了乔氏,不免心中也是凄凉惨惨。   “说的对。”乔泽轩赞同傅向晚的话,“那你愿意做雪中送碳的那个人吗?”   “乔泽轩,你……”傅向晚觉得心软的自己是不是被他利用同情心,“这是在逼我答应你的条件吗?”   “晚晚,我没有什么大的奢求,只求能靠你近一点而已,但我不会打扰和破坏你的幸福。”乔泽轩眉间蹙起,幽暗的目光里带着企求,“现在我才发现,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却除了你。”   傅向晚抿了抿唇,有些为难,有些犹豫:“乔泽轩,我结婚了,我们应该保持些距离才好。而且我不想希越因此而不高兴,请你理解我。”   “晚晚,我知道你是在顾忌七少的感觉,换做我的妻子被他的时刻放在心上,我也会因此而不高兴。但是我无意要插足于你们之间。”乔泽轩目光澄明,没有一丝的阴暗,然后他点着头,“是,我承认我后悔了,我也很想时光能够倒流把你重新拥有,可是我知道现在的你很幸福,我只能把对你的感情都化做对你的祝福,晚晚,相信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如果我再做伤害你的事情,那我就不是人。”   “乔泽轩,让我想想好吗?”傅向晚一时间不能给他明确的答案。   “好。”乔泽轩答应,“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傅向晚敛下了眉睫,而乔泽轩看到她如此,轻声道:“那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好。”傅向晚这才应声。   乔泽轩推开椅子起身,拿起墨镜重新戴上:“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下一步怎么走?”   “我想你是一个有自己规划的人,所以你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不用我替你操心。”傅向晚与他深交那么多年,对于乔泽轩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看来你是不准备安慰我了。”乔泽轩唇边荡漾起一抹苦笑。   这个时候小护士已经替傅向晚装满了水一杯水折了回来,而恰好乔泽轩也和傅向晚说完了话,他大步离开。步出医院,到了不远处的公园里坐下,看着老人下棋跳舞在这里消遣打发时间,还有小孩子则在放风筝。   在他的童年里也有这样的记忆,那时父母恩爱,家庭幸福,他们一家三口也到公园里放风筝。   他的视线随着风筝的高飞而跟随,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突然一个阴影就遮挡住了他的光明,一个女孩子的脸映入了他墨镜之下的瞳孔内,他的眸子缩了缩。   “乔泽轩,好久不见。”女孩子甜美一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暖意,却浮起对他的一抹恨意,却也深恨不起来。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乔泽轩一个人的错。   “许婕儿,是很久没见了。”乔泽轩看着面前扎着马尾的许婕儿,除去曾经的浓妆,她的眉眼是十分好看的,白色的衬衣加上玫红色的铅笔裤,一双粉色的高跟靯,却也是青春无敌。他的目光由上自下打量着,“这样的你好看很多。”   “真是谢谢赞美。”许婕儿倒是不客气地坐在了乔泽轩的身边,两人并肩着,“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风筝。”乔泽轩抬手指了一下天上的风筝,“多自由自在的。”   “也是,在那个地方呆久了,也渴望自由了。”许婕儿的目光也落到了天上的风筝上,却有些失神,“乔泽轩,在那个地方你过得好吗?”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无关爱情与孩子,没有争吵也威胁,也没有对彼此的憎恶与仇恨,到是平静了太多。   “无所谓好坏。”乔泽轩的语气淡淡的,对于在里面的生活他全当是对自己的改造。   “看来是我是多问了你一句。”许婕儿轻轻一笑,却有一丝冷意,“看来你好到不需要人关心。”   这时一个风筝断了线,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坠落而下,落在了乔泽轩和许婕的脚边,接着一个小男孩子就往这边跑了过来,模样大约三岁多的。   他跑到乔泽轩的面前就定下了,乔泽轩把地上的风稳捡起来递给小男孩子:“给。”   “谢谢叔叔。”小男孩子接过来,道谢后就跑开了。   许婕儿却看着那远跑开的小小身影,就有泪意浮起,她咬着唇:“乔泽轩,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掉,也该有一岁了吧。”   乔泽轩侧眸看着许婕儿,那件事成了她心里永远的伤口:“许婕儿,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   “孩子都没有了,没有了证据你怎么说都可以。”许婕儿了转首,与他的目光相接,泪光盈盈,痛苦之色在瞳孔里渲染。   乔泽轩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痛苦与恨意,他知道这种痛的滋味,他也没有像曾经对许婕儿那样无情冷漠。而是抬起手来,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湿意。许婕儿却是泪意更深,轻轻一颤羽睫,不可抑止的泪水就潸然而下,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乔泽轩,我恨你。”许婕儿挥开他的手,目光如寒针。   “许婕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伤害,你委屈,你痛苦,你难受,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白白承认,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推诿。我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并不是的逃避责任,拒绝你,而是为你着想,你应该有权知道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是谁真正的伤害了你。”乔泽轩把最后两句话咬得很重。   “伤害已经造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许婕儿却是慌忙地起身了,深深地看着乔泽轩一眼,是痛苦又很矛盾。   她很伤心,真的很伤心,乔泽轩看她的眼神还是陌生如从前。而她在一直在告诫着自己不要再爱他后,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了,可是再一次见到乔泽轩后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她抹着汹涌而来的泪水,视线一片模糊,压抑着胸口那翻涌的清晰起来的痛。   “许婕儿,哭泣能让你痛快一些的话就放声大哭出来吧……”乔泽轩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看着她流下泪来。   乔泽轩站起来,掏出纸巾递上,就被一人扯过去扔在了地上:“乔泽轩,你伤害婕儿还不够吗?还要害她哭得这么伤心?你还是不是男人?”   说话的是楚野,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着,目光戒备在盯着乔泽轩。一把拉过许婕儿挡在身后,仿佛乔泽轩就是洪水猛兽。   “……”乔泽轩是无言以对。   “乔泽轩,不要让我再一次看到你欺负婕儿,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楚野警告着他,然后他拉着许婕儿的手腕便离开了。   乔泽轩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都是曾经的他落下的荒唐的债。   楚野将许婕儿带到他的车子前,打开车门,把她扶坐下去,自己也上了车,找出纸递上去:“给,擦擦,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   许婕儿拿过纸巾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抽泣着。   楚野看着伤心的许婕儿,心里也隐隐生疼:“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看到他就哭成这个样子?”   “以后都不要再提他了。”许婕儿抿着唇,眼眶因为哭过而泛红,“我不会再喜欢他的,就算再痛,我也要把他从我的心里剔除而去,我们根本不可能的。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我又何必苦苦强求。”   “婕儿……别这样,是他不懂得欣赏和珍惜。”楚野劝着她。   “他一直都喜欢的是傅姐姐,只要不是沈诗雨就好。”许婕儿这才扬起笑意,“这下我倒是没有任何怨言了。我们回家吧。”   楚野便发动车子往回家的路上而去,直到回到了许家,楚秋正在客厅里插花,看到兄妹两人回来微笑道:“都回了你,你爸爸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许良的声音,他一次出差去了别市三天,谈一个合作。   “爸(许叔)。”   楚秋起身上前,接过许良手里的西装外套挂好:“你回了,就可以开饭了。”   餐桌上,准备的都是许良爱吃的菜,楚秋拿汤碗怎么替他盛了一碗汤。这时许婕儿却道:“楚姨,还是让我来吧。”   “好。”楚秋把碗给了许婕儿。   许婕儿替许良盛了汤送上:“爸,喝汤。”   “我的女儿真是懂事了。”许良看着变化特别大的女儿,心中安慰不少,这个家也更加的幸福温馨了。   “爸,我知道我以前太不成熟了,脾气差,为了我你和楚姨没少操心,现在我长大了,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们。”许婕儿说着懂事的番话,让楚秋和许良特别的高兴。   而楚野也为许婕儿的改变而抿唇浅笑,用微笑给她鼓励。   “爸,我从毕业后就开始玩到现在,虽然公司的事情我都不会,只要你给我机会我是可以学习的。让我进公司跟着你或者楚野学习吧。我想像楚野那样替你分担一些,不想你太过操劳了。”许婕儿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父亲,希望能得到她的同意。   “婕儿,你能这样想,爸爸很高兴,你是爸爸的小公主,爸爸不想你一个女孩子操心公司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交给楚野就好了。爸爸最希望是你能找到一个好老公,替爸爸把你当成公主一样疼着,就够了。”在许良的想法里,女孩子不用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婚姻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爸……我有你疼就够了。”许婕儿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多一个人疼你我才放心,等楚野一切都上手了,我就可以退休,然后带着你楚姨去旅游了,这些年工作忙,是我亏欠了她。”许良当着孩子们的面却握着楚秋的手,对于她的心意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爱情。而和许婕儿的母亲可能是责任多于爱情。   “那好,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明天我就开始相亲,以后有什么宴会之类的,我一定参加,扩大交友圈才能找到爸爸心目中的如意女婿。”许婕儿看着父亲和楚秋两人情深对望,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把先前所有的阴影都一扫脑后,从今天开始,她要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做个好女儿。   而楚野却是一惊,握筷的手一顿,眸中闪过愕然,却没有开口。   饭后,许婕儿去了花园散步,楚野也跟了去,与她并肩走着:“你真要去相亲?”   “我总是要结婚的,相亲也是一个好办法。也许就遇到一见钟情的人了。”许婕儿的目光看向那一片烂漫的花朵,姹紫嫣红,十分好看。   “胡扯。”楚野蹙眉,轻声斥责着她,“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婚姻和人生这么不负责呢?随便找个男人就把自己给嫁掉了?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了,我觉得不可行。”   “谁说我的决定是草率的,我不是随便找,而是会用心的去找。”许婕儿认真的解释着,想让楚野相信自己是经过很慎重的考虑才决定这么做的。   楚野却依然不能相信她,他站在她的对面,双手扶住她的肩,目光与她的不平视:“婕儿,就算乔泽轩他不接受你,他伤害了你,那是他的错,但你却这么自暴自弃,这就是你的错了,你不能用他的错来惩罚你自己,也不能因为他而毁了你自己的幸福和人生。婕儿,不要这样好不好?听我的话,冷静一点,勇敢一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都能从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为什么不能从错误的爱情里走出来?”   楚野的眼里是对许婕儿的怜惜,这个美好的女孩子,这柔弱的双肩怎么能承受这么多苦难。他多想替她背负起所有的痛苦,也不想看她这样放弃自己。   “楚野,我真的没有自暴自弃。”许婕儿却是温柔的一笑,眸光清亮,那笑容映着这百花绽放,格外的惊心动魄,“我这是在对我人生负责的做法,我总要结婚的,我想从现在起好好地去寻找那个人,我生命里的那个人,我想找个人疼爱我,给我温暖,把我的的伤口都愈合,我要和他一起携手走过人生。也许这会很难,但是我会努力地找。”   “婕儿,那些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去和他们相亲结婚?”楚野却越发的担心,“你知道吗?我担心你。”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慢慢接触了我就了解他们了,不走出这一步,那么我这一生都要一个人过吗?”许婕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楚野,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的,那个时候我会更加的鼓励你。希望你也是这样。”   “你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怎么也无法说服我自己去鼓励你,婕儿,不要和那些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的人相亲,没有多大的意义的。不要嫁给别人。”楚野希望她还是打消这样的念头,在他的眼里看来是荒唐的。   “我不嫁给别人,难道要嫁给你吗?”许婕儿轻轻地笑着,开着玩笑,把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来。   楚野抿了抿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他抿了抿唇:“好啊,嫁给我。”   “算了吧,我还怕那些喜欢你的女生给欺负。”许婕儿摇头否认了这个玩笑。   “没有人喜欢我,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楚野很认真地强调着,希望她能听明白。   “少骗人了,堂堂许氏企业的副总经理会没有人喜欢。”许婕儿微瞪了他一眼,鄙视他的说谎。   “真的没有。”楚野再一次强调,“我是认真的。”   “楚野,你脑子坏掉了吧。”许婕儿惊讶地看着他,但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结婚?”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这么些年你也从没有叫过我一声哥哥,我也没有把你真正当成妹妹看待过。婕儿,比起你去相亲的那些男人,你对我可是知根知底,你想却相亲了也不过是想表现你的孝心,而许叔也是想找个可靠的男人给你一生疼爱,我不是很符合你们两人的标准吗?为了什么不可以?”楚野反问着她,目光认真布诚挚。   “反正不可以。”许婕儿转开身,不去看楚野,却在那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和札野同住屋檐下这么久,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发展到可以结婚的这一天。   自从楚野和楚秋进入许家后,她一直就不待见他们,总和他们唱反调,也因此而放纵自己为了就是想让引得父亲的在意,可是她太过幼稚了,最终在放纵中把自己的人生毁了一半。在她自杀那天被楚野救起来,她才明白自己做错了太多的事情,进而和楚野关系进了一步,才发现他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好人。她开始把他当成哥哥来尊敬,可是却没想到会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一时真的无法接受和消化,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得是不是太过戏剧化了。   “婕儿……”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许婕儿自然是选择逃避,她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冰融的关系又变成糟糕,“我累了,上去睡一会儿。”   说完,她便急急地跑开了,只留楚野站在原地,看着她逃离开的背影,楚野很是怆然,难道他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她又开始厌恶他了?   傅向晚和谈希越下班后一起回大院,今天家里的人多,而且方华琴也请了司机把谈铭韬和慕心嫣都接了过去,准备吃火锅,因为今天谈铭韬说好久没有吃过火锅了,所以母亲方华琴便特意替他准备了火锅在家里吃。   “今天乔泽轩去找你没有。”谈希越倒是猜得准确。   “你怎么知道?”傅向晚还开口说这事,他到是先提了,“他是来找我了,陈俏俏联合其它股东投票罢免了他的总经理一职。父亲也没有露个脸,他现在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正在艰难而迷茫着。我没有想到乔泽轩有一天也会失去所有的光环,落到如此地步。”   “乔氏集团内部纷争不断,加上乔万海和乔泽轩都不在公司,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好的的机会,像陈俏俏那样的女人若不懂得抓住时机,那么落得一无所有的人就会是她。”谈希越分析的很对。   “陈俏俏破坏了乔泽轩的家庭还不算,竟然还要夺了乔泽轩的唯一的心血乔氏集团,这个女人的心真是够狠同,野心也是够大的。”傅向晚叹息着。   “所以这样的女人是可怕的。”谈希越拉过傅向晚的手握在手里,眼角余光瞄着她的小脸,“还是你这样的女人可爱些。”   “认真开车。”傅向晚微瞪了他一眼。   谈希越把车停在谈宅里,看到家里的车还挺多的:“今天家里还挺热闹的。”   “是啊,关奕瑶也来了。”傅向晚抬眸就看到关奕瑶火红色的跑车驶向了谈宅的门口。   对于关奕瑶,傅向晚提不起好感来,感觉她为人太过虚伪了。   “我们家庭聚餐,她来做什么?”谈希越不禁触了一下眉。   “别忘了她是四哥的未婚妻,也算谈家的一份子。”傅向晚提醒着他。   “可是我从没想承认她是我的四嫂。”谈希越打开后车厢,从里面取出了两瓶上好的红酒,“好好的一顿饭她是来给四哥添堵吗?还是想让我们都没有胃口吃饭。”   对于关奕瑶的排斥,谈希越已经不想掩饰了。   “反正今天这顿饭不会太好下咽就是了。”傅向晚担心在却是慕心嫣。   她已经承认她喜欢上了四哥,而关奕瑶却是四哥名正言顺,得到谈家的认可,大众承认的未婚妻,而慕心嫣和四哥的关系若是处理不好,那么她的位置将会是很尴尬的。   part183被水烫的感觉和针扎差不多吧   傅向晚替慕心嫣担心着,看着好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出曾经的阴影,承认了她喜欢上了四哥,喜欢上一个有未婚的男人,不亚于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她怕慕心嫣会再一次受到伤害,而这一次她知道慕心嫣是真的认真了,不顾一切,否则她不会在四哥有婚约的情况下还会喜欢上他。   “想什么呢,眉毛都皱了起来。”谈希越把红酒拿好,却看到傅向晚已经是眉头深蹙,眸内泛起了担忧之色。   他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手里:“有我在,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傅向晚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怕她会吃了我,我怕的是她会把这好好的一顿饭给毁了,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有我在呢?她若是敢这么放弃,我立即把她给丢出去。”谈希越陪着笑。   “你少来,爷爷奶奶都看着呢,你凭什么丢她出去?”傅向晚想到慕心嫣和四哥在这里,就不想看到关奕瑶出现破坏这份美好。   “反正我有我的办法,你只管安心吃饭。”谈希越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两人牵手准备往屋内走去时,关奕瑶的车已经开进了谈宅停好,鲜艳的火红色如关奕瑶她这个人,张扬而放纵美丽而夺目,红色正好与她相配。   关奕瑶下车后,微笑着叫道谈希越:“七哥,晚晚,你们也回来了。”   这一声晚晚是叫得特别亲热,仿佛她和傅向晚是感情相好的妯娌,那唇边的笑也没有了从前的妒嫉和憎恶,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让傅向晚特别的惊讶,关奕瑶这是转性了还是像四哥那样失忆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这样友好吗?她不是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谈希越对于关奕瑶这样的友善态度也是提起了戒心:“你怎么也来了?”   “今天四哥不是回来了吗,妈就打电话让我回来陪陪四哥。这也是爷爷奶奶的意思,让我们多在一起培养一下感情,结婚后就少些摩擦,希望我们能够像七哥和晚晚这样幸福。”关奕瑶笑得很得体,标准的有素养的千金名媛,“晚晚,到是你多传授一些驭夫的经验给我,也好我让我和四哥相处融洽。”   傅向晚抿了一下唇,谈希越却先她一步开口:“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的,没有爱的婚姻怎么传经验也没有用。关奕瑶,你根本就不爱四哥,不如放手,不要把你自己困在婚姻的空壳里,痛苦的最终还是你。”   关奕瑶眸光讶然,眉梢轻挑:“七哥,你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我是不是说过了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谈希越眸光平静。   “是,曾经我是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但是这个梦已经醒了,我清醒了看清楚了我最爱的人是四哥,如果不爱他我也不会浪费我这么多年有青春去守着他,明知道他好起来是个奇迹,我还是坚持着,我相信我这么坚持陪四哥的力量一定是属于爱的力量,七哥,我是爱四哥的,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关奕瑶用她那楚楚可怜而不明白的目光看着谈希越,模样很是无辜。   谈希越真的是看不透关奕瑶这个女人,真是善变的可以,他在心里冷冷一笑:“关奕瑶,论脸皮厚真是无人能与你比肩,论演技也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你没有去演戏真是可惜你炉火纯青的演技,真是演艺圏一大损失,否则你年年都可以包揽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谈希越讽刺着她,而傅向晚也真是没看懂关奕瑶,明明爱的是谈希越,这转眼又爱上了四哥,好像那个苦苦逼爱于谈希越的人不是她。   “七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对我有所误会,可是你也不能因不为我一时没有弄清楚真正爱的人,现在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四哥的事而恼羞成怒,这样嘲讽于我。再怎么说,以后我嫁给四哥了,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四嫂不是吗?”关奕瑶眨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你这样对我来说是一种人侮辱。”   说罢,她的眼角沁上了一抹冰冷的湿意,谈希越却是微冷了自己的脸色,继而抿唇一笑:“很好,祸害我不成又想祸害我四哥了。你的爱对于四哥来说才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灾难。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关奕瑶。”   “七哥,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爱四哥的……”关奕瑶的水眸晃动,水气已经把她的羽睫湿润,看起来特别柔弱可人,仿佛被人欺负了一般,“请你相信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方华琴的声音,她就站在门口,面对着关奕瑶,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   谈希越和傅向晚是背对着大门,所以没有发现方华琴已经打开门站在那里,听到了关奕瑶说她真的爱谈铭韬的话。并且把她的柔弱看在了眼里,一时被迷惑,以为是谈希越他们欺负了她。   “妈。”他们尊敬地叫着方华琴。   方华琴看着关奕瑶,她却别开了脸,抬手要去把眼角的泪水给抹去:“瑶儿,你怎么哭了?”   “妈……我没有哭,刚才起风,有沙子吹到我眼睛里了。”关奕瑶做着揉眼睛的的姿势,替谈希越开脱,可听在方华琴的耳朵里却是有意的在掩饰什么。   “这好好的天气哪里来的风,是谁欺负你了就告诉妈。”方华琴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关奕是未过门的媳妇,总不能让人说他们谈家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惹出嫌话来。   “妈,有你和爸,还有你爷爷奶奶在,谁敢欺负我啊。”关奕瑶立即收起了悲伤,扬起了笑容,然后乖巧地上前挽着方华琴的手臂,“妈,我们进去吧,别让爷爷奶奶他们等我们等久了。”   “嗯。”方华琴点头,然后对谈希越和傅向晚道,“好了,都进去了吧,杵在门口像什么话。”   谈希越和傅向晚便牵手进了门,关奕瑶和方华琴随后,进了屋,穿过大厅,进了客厅,就看到一大家子的人坐在那里,而客厅左边的餐厅里也是正准备得热火朝天。   今天因为谈铭韬的回来,所以谈家的大部分人都在家里陪着,真是谈家的家庭聚餐,没有外人,不过在关奕瑶的眼里慕心嫣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外人。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笑容甜美动人。   客厅里坐着大嫂程钰芝和谈玫玫母女,正在玩跳棋,还有二嫂唐雪莹、三姐谈雅仪和老公温贤远,四哥谈铭韬和慕心嫣,六姐谈雅丽,能在在都在。   “瑶儿也来了,真是热闹了。”最爱说话的谈雅仪笑看着出现的关奕瑶。   而关奕瑶的出现也把谈铭韬的视线吸引过去了,那双幽暗的黑眸里润着温和柔软的笑,仿佛那一泓清泉般,潺潺流向她的心田。关奕瑶看到谈铭韬对她的目光极其友善,心里那块不安的大石头也就挪开了,她回以他一个明媚如春的笑。   “四哥。”关奕瑶甜甜地叫着他,随后便步了过去,落坐在了谈铭韬的身边。   今天的谈铭韬为了避嫌,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训练效果,所以他是坐着轮椅的。   “你来了。”谈铭韬温声浅语。   “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就来了,我也想多抽时间陪你,可是你又要急着训练,所以我也不好多去美洲花园打扰你。四哥,我挺想你的。”关奕瑶表现出一股小女儿的娇羞。   坐在旁边的谈雅仪听得是最清楚,便取笑道:“老四,你看瑶儿是害了相思了,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把瑶儿娶回家,也不用这样分居两处,看着三姐我都心疼,你怎么就不疼惜一下瑶儿。这训练是重要,但是娶瑶儿也重要,若不是出了事故你们早该结婚了,这会儿可能连孩子都一岁了。老四,你再不抓紧时间,小心瑶儿不等你了。”   “三姐……”关奕瑶以前就住在谈家那么久,所以和经常回家住的谈雅仪十分投缘。   “你看我就说了老四两句,你就护着了,男人是不能宠的,小心宠坏了,跟别人跑了。”谈雅仪提醒着关奕瑶。   “三姐,不会的,四哥不是那样的人,你想多了,四哥是一个负责的好男人,他会依约娶我的,我根本不会担心你说的事情发生。”关奕瑶这话虽是表现出对谈铭韬的信任,其实是在提醒谈铭韬要有责任和担当。   而一直随侍在谈铭韬身边的慕心嫣自然也是对听到了这些情意绵绵的对话,她表现得很是镇定平静,柔软嫣红的唇角始终都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弧,只是手上倒水的动作有些微颤,泄露了她此时难受的心情。   谈铭韬把慕心嫣的表情和动作都一收眼底,他淡淡开口:“三姐,我和瑶儿的事情我们自己商量,如果你很闲没事做的话可以多陪陪姐夫,否则等姐夫走了,你又要哭了。”   “老四——”谈雅仪是羞愤了脸庞,“我哪有哭,你少胡说了。”   “那请你不要再说了。”谈铭韬的目光变是清明,让谈雅仪一愣。   “四少,喝口水吧。”慕心嫣把倒好的水递上前面,目光对上他的目光。   “嗯。”谈铭韬微点了一下头,伸手去拿水,手指不经意地抚过她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仿佛是在对她的安慰,这轻轻一拍似给了慕心嫣无比巨大的力量和勇气,让她更的信心去面对今天复杂的人际关系。   谈铭韬看着她的目光也从清明冷锐变得温柔似水,暗藏温情,慕心嫣也感受到了,她唇角那抹柔软的弧度加深了一些,微微颔首表示她没事,她可以。   只要有他在地方,她相信自己都可以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   谈希越和傅向晚也坐在一旁,没有插手介入谈铭韬和关奕瑶的事情之间,他们都相信谈铭韬能够处理好。   “四哥,让我帮你吧。”关奕瑶见此,自告奋勇,现在他要想一切办法把慕心嫣从谈铭韬的身边赶走,她才能坐稳谈家四少奶奶的位置,绝对不能让傅向晚的朋友占了便宜。   关奕瑶伸手就要去拿慕心嫣替谈铭韬晾温的水,谈铭韬却拿过水杯就贴到唇边,仰头喝了下去。   然后他对关奕瑶说:“你要喝水?我帮你倒。”   谈铭韬拿起热水杯,帮关奕瑶倒了一本产,然后体贴地递上了去,关奕瑶也不好拒绝谈铭韬的好意,便钊手去接:“谢谢四哥。”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水杯,那杯水就呈直线落体运动,往下掉,她接不住,也避不及,花容失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杯热烫的水打翻在自己的大腿上,今天她还特意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雪纺裙,热烫的水泼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立即浮起了红肿,痛得关奕瑶当场惨叫出声。   “啊——”   听到关奕瑶惨叫的方华琴从餐厅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妈,没事,没事,是我没把水杯拿稳,掉在身上了,不怪四哥。”关奕瑶痛得咬唇,疼得眼泪都浮起来了。   那种痛是火辣辣地,把她娇嫩的肌肤都扯起一片,像是要掉一块肉一样。   “被开水烫到了?那快去用冷水冲一下。”方华琴眉心一蹙,“赶紧,去老四的卧室吧。”   “走吧,我扶上你上去。”谈雅仪只好扶着被烫到的关奕瑶往楼上而去。   而谈铭韬看着关奕瑶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抿,表情却平静自然,仿佛刚才并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四哥……”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慕心嫣轻轻地叫他,“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心儿,我是不是很幼稚?”谈铭韬收回目光,回头看着她,询问着。   “有点。”慕心嫣很诚实地点头,“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样恶作剧的心理。”   “幼稚点也没有坏处,可以让一个人尝尝痛苦的滋味,也是值了。”谈铭韬波澜不惊,拿起水杯继续喝水。   “可是若是被人看穿你会惹来麻烦的。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惹上麻烦。”慕心嫣蹙起眉心,洁白如娇嫩的百合花瓣,我见犹怜。   “不会的,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谈铭韬勾唇浅笑。   这时谈希越和傅向晚也坐了过来:“四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关奕瑶的不美好的记忆?”   他自然看得出四哥是不待见关奕瑶的,是在针对她,这不是曾经的四哥会做的事情。   “没有,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谈铭韬丢给他一句经典的台词。   方华琴把关奕瑶送到了楼梯边就折身回身回来,对谈铭韬道:“老四,你是怎么了?瑶儿是你的未婚妻,你可别欺负她,他守你一年多可不容易,你现在好起来了,就要好好补偿她,不能让别人戳着我们谈家的脊梁骨说我们忘恩负义,知道吗?”   “妈,我知道。”谈铭韬顺从着母亲,“我的手关节恢复得不是很好,刚才手好像失灵了一样就握不住杯子了。”   “妈也知道你不可能是故意的,幸好今天只有瑶儿来了,若是有外人在,特别是关家的人在,指不定会怎么说我们。”方华琴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虽然错不在你,但是你还是上去好好安慰一下瑶儿,然后就下来吃晚饭了。”   “好。我去。”谈铭韬点头,“老七,扶我上去。晚晚你就陪心儿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嗯。”傅向晚点头。   谈希越把谈铭韬扶上了楼,然后他再坐上轮椅,推他到了他曾经的卧室门前,这会儿谈雅仪已经从她的卧室里拿了一件裙子走了过来,看到门品的谈铭韬后,便把手里的裙子给他:“你既然上来了,那么就件裙子你就亲自给瑶儿送去,就当给她陪不是。老四,我告诉你,女孩子最爱美了,若是瑶儿烫着的地方留下了疤的话,看你怎么办?”   谈雅仪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谈铭韬推开了门,谈希越站在门外:“我在外面等你。”   谈铭韬便推着轮椅进了门,关奕瑶不在,他侧耳听到了从浴室内传来了水声。他把手里的裙子放到了沙发上,等待着关奕瑶出来。   “四哥……你怎么上来了?”关奕瑶从浴室内出来就看到了谈铭韬。   谈铭韬抬起眸子只见她只围了一条浴巾,肩颈处大自雪白的肌肤展露出来,精致的锁骨描绘着性感的线条,而浴巾下那双葱白一般的细长美腿,大腿处被开水烫到的地方水珠公盈盈,一乍绯红。   “腿很疼吧?”谈铭韬浅浅一笑,目光往上对上她的眸子,风轻云淡道,“那种感觉与针扎比起来,好像也差多吧。”   针扎——   关奕瑶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敏感地睁大了眸子,怔怔地看着微笑着的谈铭韬,却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可是她的心却慌乱了,仿佛极速下坠的重物,一直往未知的深渊而去。     184别下楼,应该明白我是为你好   关奕瑶抬眸看着眼前温和的谈铭韬,他的眉眼俊雅温润,长年的修养让他退去了军人那抹粗犷,眼底里的水光也是温暖的,没有一丝的寒气,但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的心魂都为子一震,为之莫名地害怕。在他的面前她仿佛无处无逃,她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曲起紧揪着身上的浴巾。指尖已经浸上了冷意,一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不住的颤抖,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恐惧,这是比肉体上的疼痛更让人倍受折磨的精神痛苦。   谈铭韬看着已经石化般的关奕瑶,那双漂亮的眸子染着无比痛苦的惧意和惊恐,现在的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这就是他想看到的那种表情,比肉体上更痛的颜色。   他要把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瑶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看。”谈铭韬依旧表现得很淡定淡然,相比起关奕瑶的恐慌,他沉稳许多。   “四哥,我……没有不舒服,就是腿上疼。”关奕瑶咬着唇,直到咬白了,她都没有松开,“刚才你在说什么,什么针扎……我怎么听不懂?”   “哦,我是说这被水烫的那种痛与被针扎的感觉好像差不多,都是刺痛刺痛的。”谈铭韬更是解释了一下。   关奕瑶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异样更让俊脸:“四哥,你被针扎过,还是被水烫过,这么深有体会?”   谈铭韬,你到底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在装?   “我初入部队的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那些苦可比你说的这么些还要苦,就算没有尝试过也能猜到。”谈铭韬也对视着她的眼睛,惧意在无边的渲染着,“瑶儿你不会怪我一时失手吧?”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一点也不像是在装,好像一点也没有经历过从前她用针扎她的时光。如果他没有失忆,那么他应该不可能这样任她自由放纵,而是把那些事情都告诉谈关两家长辈吧?如果他是装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始终想不明白。   “四哥,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小心的。”关奕瑶勉强地扯唇拉开笑意。   “我不是说过吗?我恢复的进度不太理想,这手指的关节时灵时坏,刚才拿手给你时手指关节就像是卡住了一样,握不住杯子才掉下来。我知道瑶儿一向是大度。”谈铭韬还在关奕瑶面前收握着手指,却怎么也握不成拳,“你看,这手指就是听不了使唤。”   关奕瑶上前一步:“四哥,你别心急,这训练总是要慢慢来的。就算你真的不能恢复到以前,我也不会离开你的,现在的你能说能动比之前不是好太多了吗?我也不求你恢复如初。”   “还是瑶儿体贴,不嫌弃我。”谈铭韬欣慰一笑,然后他指了一下放在沙发里的裙子,“三姐给你准备的裙子。换上吧。”   “哦,好。”关奕瑶拿起那条裙子走向了浴室。   谈铭韬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关奕瑶今天能谈家,一定不会参加家庭聚餐这么简单。她到底想做什么?   等关奕瑶换上衣服后出来看到谈铭韬有些冷毅的侧脸,上前甜甜一叫:“四哥,好看吗?”   谈铭韬收回了目光,然后在她的身上上下下扫过,谈雅仪给她准备的一件抹胸式的及膝连身裙,为玫红色的,衬得她本就若凝脂的肌肤更为白皙,娇艳夺人。那是谈雅仪在没有出嫁前时穿的,那些少女时代的衣服都留在了谈家。关奕瑶穿上倒是十分合适。   “很漂亮。”谈铭韬淡淡道。   “真的吗?可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一样?”关奕瑶走上前来,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四哥,是我做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怎么会,我是在担心你的腿上的伤势。”谈铭韬不着痕迹地把手臂从她的避谈内抽了出来,“你看的腿受伤了,行动不便,我想你还是不要下去吃火锅了,我让他们替你送些饭菜上来,还有药膏擦一下,免得留疤,这样就不好看了。”   关奕瑶听到谈铭韬让她不要下去了,就待在屋里,她脸上的笑意就渐渐隐了下去,指尖空空,什么都抓不住:“四哥,我腿上的伤不碍事,我可以下去和大家一起吃饭的,不用送上来,否则倒显得我太娇气了。”   谈铭韬眸光一闪,他做这一出就为了的是不让关奕瑶出现在他还有慕心嫣的视线里,不想她妨碍了他们,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下去的。   “哪里是娇气,是心疼你。”谈铭韬转动轮椅就要离开,“我会告诉他们你要好好休息,他们就没话可说了。”   “四哥……”关奕瑶站起身来,急急地叫着他。   “瑶儿,乖。就在这里待着,这里挺好的,不是吗?”谈铭韬俊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说出的话也那么温柔,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如果你下去,若是出了其它意外怎么办?幸好刚才水只是酒在了你的腿上,若是把你美丽的脸蛋给弄伤了,那可太可惜了,所以瑶儿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我保证不会你不会有事的。下去的话那可就难说了,是不是?瑶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是为你好,可别辜负了我一片好心,也让我担心。”   这席话虽然是语气温和,但细细一听还是威胁恐吓的成分居多。   关奕瑶站在原地,看着谈铭韬的背影,感觉到陌生而冷漠,那些害怕又如潮水涌来,把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缝隙都填满,融入她的血液里,让她一身发冷,背脊上也是冷汗层层,只能咬着唇,都不敢大口地呼吸。   谈铭韬见关奕瑶不说话,唇角拉开一个冷冷的笑弧,然后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离开了。   门一关,关奕瑶整个人像是一滩软泥,颓然地跌坐在了地板上,那抹凉意透过肌肤传到灵魂深处。   她感觉到谈铭韬变了,虽然对她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微笑,可就是变了,可是哪里弯了她又说不上来,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隔她很远,远到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她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一样。   关奕瑶咬着唇不甘心,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感觉自己快被这样种压抑的感觉给逼迫得快疯魔了。她双手抓着自己的长发,揪扯着,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疼一样。   心,被人给揉乱,揉碎了一样,那种痛,是不可预知的未来,包括身体,灵魂。   这才是最要命的,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境,她都快分不清楚了。   而谈铭韬出了卧室后,就看到了谈希越背靠着墙壁,轮廓深邃,眉眼棱角分明,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姿笔直,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   “拿一条裙子也要这么久的时间?”谈希越眼睑微抬,看着四哥。   “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不用那么糟心了。”谈铭韬推动着轮椅往前。   谈希越也站直身体,跟在他身后,眉峰一挑:“四哥,还是你有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换成你也能做到,关键是看你想不想做。”谈铭韬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处,目光看向客厅的方向,看到和傅向晚坐在一起聊天的慕心嫣,目光放软。   “不过我相信四哥比我做得好。”谈希越上前,要扶起他,“我们下去吃饭吧,本来没有胃口的我这下可要多吃了。”   “呵呵……”谈铭韬却是笑出了声,笑声清朗。   两人下了楼,来到了客厅,众人看向他们:“刚才笑什么呢?”   “我提议把餐桌搬到院子里去,可以看星空,看花草,吹着风,那样吃起火锅更有气氛,怎么样?”谈希越提出这个建议。   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也就一致同意了谈希越这个决定。   “七叔,我爱你。”谈玫玫则是跳起来,拍双手同意,高兴得不得了,“我们要去外面吃火锅了……真好……”   “反正爷爷奶奶他们也不吃火锅,你们想怎么吃随你们。”方华琴也没有意见。   他们老一辈的人就不喜欢火锅,所以有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中餐,这会他们把火锅搬到院子里,他们倒是把餐厅给腾了出来。   “老四啊,这瑶儿还没有换好衣服下来吗?”方华琴看了一眼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瑶儿她的腿烫伤也不方便下来,所以你给她送些饭菜上去吧。她就不下来了,好好休息一下。”谈铭韬这话听在他人的耳朵里就是一个体贴的好老公。   “好。”方华琴也就满意地点头了,觉得儿子对关奕瑶挺关心的。   她请了在楼上交流着书法的谈正儒和谈启德,还有在一旁欣赏的谈奶奶一起下楼吃饭。然后亲自便端了饭菜上楼敲响了关奕瑶所在的谈铭韬的卧室。   她推门进去,关奕瑶已经整理好自己坐在沙发里,看到方华琴进来,便扬起了甜甜的笑意:“妈,怎么你给我送饭上来了,我怎么受得起。”   然后她匆匆起身上前去,接过了方华琴手里的托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拉着方华琴坐下。   “你不是有伤在身吗,老四特地交待的。”方华琴与她相握着手,微笑着道,“老四他关心体贴你的,这不是怕你伤上加伤吗?让你好生休息,还有这支是烫伤的药膏,记得擦。”   “谢谢妈。”关奕瑶拿过 药膏握在手里,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心里却恨恨的。   明明她是被谈铭韬吓到,逼得她不得不下楼去,可看在旁人的眼里好像是在为她,体贴细心之类的。她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刺痛深入心脏一分。   “瑶儿,那好好吃饭,我下楼了。”方华琴拍了拍她的手。   “妈,别走,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关奕瑶拉着她,她有些怕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全是属于谈铭韬的东西,还有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仿佛都包围在身边,挥之不去,只余惊恐的心中,久久激荡。   而出现的方华琴仿佛她仅可以抓住的一根浮木,才不至于被这害怕之水给淹死。   “瑶儿,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方华琴收回要移动的脚步,却感觉到她的手极速的冷却了,十指冰冷,如结了冰一般冻人。   “妈,四哥他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关奕瑶的心跳很快很快。   “嗯,医生检查后是这么说的。”方华琴点头,有些伤感,“若是他记得的话,怎么会不告诉我们是谁把他从潜游轮上推下海的?他不可能包庇一个要害他命的人。如果让我知道那个要害他的人是谁,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方华琴在说到害谈铭韬的人时,目光也变得冷锐而怨恨了。毕竟那个是她的亲儿子,自然是心疼万分。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这个一向在发里乖巧美丽的关奕瑶会是那个要她儿子命的蛇蝎美人。   关奕瑶的心更是寸寸生疼,呼吸一窒,脸色泛起惨白。   “你怎么了?”方华琴见她脸色一变。   “妈,我只是担心还会有人害四哥。”关奕瑶觉得连呼进肺里的空气都变成了扎人的针。   “瑶儿,你别怕,我们会保护好老四的,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别担心了。”方华琴抬手抚着她的脸,“你和老四的婚礼这一次再也不会被耽误了。”   关奕瑶点了点头,却是无力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妈,我接个电话。”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任如萍的,她的指尖地屏幕上一滑:“妈,有什么事吗?”   “瑶儿,今天在谈家玩得高兴吗?和老四好好相处,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反正你在谈家也住了一年多,多住一晚也没有差别的。”任如萍如此嘱咐着女儿。   “妈……这样好吗?”关奕瑶现在是头疼得紧,都不知道该不该按她来时的计划走下去,就是借此今天再一次住进谈家。   “有什么不好的,你和老四是未婚夫妻,住一起有什么不好,还是你想看到老四被人抢走你就开心了。像你说的老四现在再不好也比昏迷时强太多了。”任如萍也想通了,“你想想放眼看去,你还能找到比谈家更好的男人吗?只要和谈家联姻,你就是谈家的四少奶奶,比那介叫傅向晚的还高一个身份,老四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你爸和你哥的前途也是如虎添翼。我们关家也是光明无限。”   “妈,我知道了。”关奕瑶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若是离开了谈铭韬,她肯定不会找到比谈家更有身份的男人了,其它男人怎么比得上谈家的好男儿,就算嫁不成七哥,嫁给四哥也是一样的。   “你妈在吗?让我和她说两句,她就明白了。”任如萍问的自然是方琴。   关奕瑶把手机递给了方华琴:“妈,我妈想和你说两句。”   “好。”方华琴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如萍,瑶儿在这里挺好的,你放心。”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任如萍轻笑着,“华琴啊,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说,这老四好不容易回一次谈家,总要有人贴身照顾的,瑶儿照顾老四那么多年了,她是有经验的,也是自家人,大家都放心,而且他们小两口难得见一见,所以瑶儿今天就多陪一下老四,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年轻人嘛,总喜欢一起的,咱们做父母的理解是不?”   “只要是为他们两人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方华琴看了一眼身边的关奕瑶,“我只希望他们能幸福。”   “对,幸福。”任如萍在那边也是笑声盈盈,“华琴,瑶儿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就让她多陪在老四身边吧,算我这个做母亲的厚着脸皮求你了。我怕他们分离久了,感情也就变了,若有有心人插到他们中间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心里担心着,你说这幸福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落到我家瑶儿身上。总不能让她白白付出这些年的青春后落个孤单一人的地步吧。这样待在老四身边总是没有安全感的。”   方华琴听着任如萍是话中有话,抿了抿唇:“如萍,这个你放心,瑶儿的对老四的恩情,我们谈家都记着,这婚礼的事我们会赶紧去办的,让他们两人早日定下来,你就不用这样操心了。”   任如萍所说的话无非是想他们谈家尽快承认了关奕瑶的身份,就只有快些结婚领证,办婚礼才能名正言顺。方华琴怎么会听不出来。反正这婚是结定了,早办晚办也是一样。   “那我就放心地把瑶儿交给你了,可别让老四欺负她。”任如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和方华琴再寒喧了两句,“看哪天有空一起喝茶,也聊聊他们的婚事。”   方华琴与任如萍结束了通话后,把手机递给了关奕瑶:“瑶儿,今天你就不回去,这里也是你的家,多陪陪老四吧。婚礼的事情我们两家也该商量了,不能这么委屈了你。”   “一切都任妈做主。”关奕瑶拉起了笑容。      part185你的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方华琴如此保证,那她和四哥的婚期就快了,关奕瑶的心里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心中的惊恐暂时平息,而唇角也扬起了抹笑意。   要知道在谈家乃至很多人的心里她关奕瑶忍辱负重,不离不离弃地奇迹照顾谈铭韬,他才有今天的奇迹,加上她是谈铭韬订下婚约的妻子,她是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的,她根本就不怕慕心嫣能怎么样,她始终名正言顺是,只要她一点不点头离开谈铭韬,那么慕心嫣就别想坐正,小三之名看她能否有勇气承担。   “那你就快吃饭吧,可别亏了自己的身体。”方华琴和她也说了不少话,怕是这饭菜快凉了。   “嗯。”关奕瑶表现得极不乖巧可人,“妈,我没事的,你也快下去陪爷爷奶奶和爸吃饭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嗯,有事就叫我。”方华琴便起身离开了,只留关奕瑶一个人在卧室里。   等方华琴关上门,差不多走远后,关奕瑶才松下一口气,收敛了脸上那甜美的笑容,美丽的双眸里浮起了一丝得意,而后变化成了冰冷的寒光,她不甘地咬着唇,却感觉不到痛楚,精神上的折磨已经让身体上的痛觉迟钝了。   关奕瑶看着桌上的饭菜,却上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打给了母亲:“妈,你刚才和妈说了什么?”   “她说了你?”任如萍以为方华琴为难了女儿。   “没有,她说会尽快办我和四哥的婚礼。”关奕瑶放开了咬得麻木的唇瓣,冰冷的手指捏紧了手机,“妈,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所以她让我今天住下来,以后多陪陪四哥。”   任如萍在那边满意地点头:“傻丫头,你是晚辈,有些话你是不好和华琴说出口,所以只能由我来说,若是我不帮你出些主意,你的幸福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我看到那个慕小姐就觉得不一般,否则老四也不会留她在身边那久。我不能看着其它女人欺负上我宝贝女儿的头,为免夜长梦多,这婚是越早结越好,你才能真正的名正言顺。那样别人怎么插进来都只是三。”   “妈,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关奕瑶也已经把这段婚姻当成了政治婚姻,想帮助关家和父兄。   “宝贝女儿最听话了。”任如萍表扬着她,“宝贝儿,你今天留下来了,记得乖一点,男人嘛都逃不开美色的吸引,若是有必要你可以用一点手段的,反正今夜要和老四待在一起,如果能早些怀上孩子,这样谈家就会更加重视你们的婚礼了。到时候你的地位才能更稳妥。”   “妈……”关奕瑶虽然爱过,但在男女方面还没有真正的实践过,所以一听这样的事情当然会面红耳赤一番,“我知道了。就不和你说了。”   “女儿,结婚总要经历这一段的,现在只是提前而已,你还害羞了。”任如萍轻笑着,“好了,妈也不打扰你了,自己可以小心一点,那毕竟是在谈家,可不能出一点岔子。到时不好收拾。”   “嗯。我会注意的。”关奕瑶保证着,这才和母亲结束了通话。   她转头看向那张收拾整洁的大床,一想到今天晚上可以会发生的亲密的事情,她的脸颊就红烫起来。她一心想把最美好的自己奉献给她深爱了多年的谈希越,可是从来没有机会。标准的来说她还是在男女方面没有真正尝过甜美的女人,所以想到今天自己要大胆地跨出那一步,一颗心还是抑止不住的紧张不安。   她伸手揪住自己身前的面料,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再呼吸。   那边的方华琴下了楼,谈正儒和谈奶奶,谈启德已经在座,年轻的一辈儿已经一起帮忙把火锅搬到了院子里,热火朝天的。   “瑶儿没事吧?”谈正儒问着长媳方华琴。   “没事。”方华琴端起了碗,“爸,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说吧。”谈正儒接过谈奶奶替他盛的汤。   “瑶儿照顾老四这么长时间,现在老四也好起来了,年轻人分开太久总是不太好,关家那边希望我们驵给瑶儿一个名份,我想关于老四和瑶儿的婚事是不是应该先准备准备了。”方华琴又年了一眼不说话的丈夫,“启德,你说呢?”   “爸妈决定就好。”谈启德也没有意见,毕竟有女儿红在先,关奕瑶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人品家世他都清楚,他能有什么意见。   “这话也有道理,老四的确该对瑶儿负责了,这婚约也是早定的,再不兑现,也怕外面的人说嫌话。”谈正儒喝了一口汤,看向身边的妻子,“老婆子,你说呢?”   “结婚是好事啊,我没有当然赞成。”谈奶奶笑开了眉眼,“有了晚晚,这下加上瑶儿,我倒是不寂寞了。”   “那这事就交给你和你妈去办了。”谈正儒继续喝着汤。   后面的院子里,此刻正欢腾着,年轻的一辈围着火锅,欢声笑语的,给这个家里也增添了许多笑声和乐趣。   谈希越,傅向晚,谈铭韬,慕心嫣,谈雅仪,温贤远,程钰芝,谈玫玫,唐雪莹,九个人围坐一桌,准备了两个锅,还有很多菜品,先荤后素,把荤菜放到了锅里煮,然后谈希越则打开了他带来的上好红酒。   “来,每人一杯。”谈希越拿过水晶杯倒上,傅向晚则负责把酒杯拿给每一个人。   这时候谈玫玫则拿着空空的水晶杯走到谈希越的面前:“七叔,我呢?”   “你?”谈希越一惊,伸手摸着她的发顶,“我的小公主,你是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   “七叔,你骗人,你明明是说每人一杯的,我难道不是人吗?”谈玫玫皱着眉,仿佛受到很大的欺骗一样。   “这……我是说美人一杯,这个美是美丽的美。”谈希越微笑着解释。   “七叔,我是不美人吗?太爷爷,太奶奶,还有妈妈和你都爱叫我小美女的,这会儿怎么就不是美人了?”谈玫玫十分不服。   “小公主,你要长到你妈妈这样才能叫美女。”   “……”   “玫玫,你别和你七叔胡闹了,这么小就要喝酒,是谁交你的?”程钰芝刚去拿冰过来就看到女儿在向谈希越讨酒喝。   “妈咪,我在外公家里早就喝过了,甜甜的挺好喝的。”谈玫玫拍着胸脯道,“舅舅还说我是女中豪杰,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夸我的话。说我和爸爸一个性子。”   程钰芝在心里骂了弟弟,然后抱过谈玫玫:“以后你再这样皮,我可就要生气了。”   谈玫玫搂着程钰芝的颈子,整颗小脑袋就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声音带着些微鼻间:“妈咪,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看玫玫啊?”   老大谈铭功因公殉职时谈玫玫刚生下来,她读幼儿园后回家就问大人别人都有爸爸,她怎么没有?那个时候怕她伤心便告诉他父亲长年驻军在外,没的时间回来,因为他要保护祖国妈妈。所以直到长大了谈玫玫一直以为父亲还在,极度的渴望着父爱。   小孩子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大人听在心里觉得酸涩无比。程钰芝的心里也不好受,泪雾瞬间就漫上了眼眶,把她的视线给模糊,眼眶红红的,吸着气压抑着那要落下的泪水。   众人的脸色上的笑意也凝结了,突然失去了声音,空气里静如冰冻。   “爸爸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做完了就回来,那个时候玫玫也该长成大姑娘了,所以玫玫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等你长大了,爸爸就该回来了。”程钰芝眼角沁湿,但还是微笑着,轻声柔语地哄着女儿,并一手疼爱地抚着她的发顶,安慰着女儿。   “妈咪,你骗我,同学的妈妈说我爸爸早就死了,死了……”谈玫玫却哭了起来,温热的泪水流进了程钰芝的颈子里,带起肌肤上的温度,一片冰凉冰凉的,就像她的一样,已经冷却好多年了。   当时的程钰芝也不能接受老公的死讯,孩子才两个月大,她终目以泪洗面,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可能已经追随着谈铭功而去了。可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她哭了之后还是要坚强,把孩子带大。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孩子能平安的长大成人。   程钰芝也想过谈铭功死去的事情是瞒不过渐渐懂事的女儿,她以为在她能理解的年龄再告诉她,没想到还是早了一步。她抱着女儿,心酸地流下了泪来。   “玫玫,你听妈妈说……”程钰芝吻着她的发丝,心疼着。   唐雪莹看着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女两人,想到和大哥一起牺牲的老公,她也深有感触。虽然她和谈铭军之间没有爱情,但是也算关系融洽,相亲相爱。   “来玫玫,让七叔抱抱。”谈希越起身,站在他们母女面前。   “七叔……”谈玫玫伸过手去,转投了谈希越的怀抱。   “你看,你四叔和我都是你爸爸的亲兄弟,爸爸不在地时候,我和四叔就是你的爸爸,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啊,以后谁说你没有爸爸,你就报上谈希越的名字。”谈希越宠溺地抬起手指捏了一下谈玫玫的俏鼻,目光里充满了父爱。   傅向晚看着他,可以想像以后谈希越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会宠爱有加。而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她那平坦的小腹。   “对,还有四叔我叫谈铭韬。”谈铭韬看着大哥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疼爱的。   “真的可以吗?”谈玫玫眨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天真而可爱。   “当然。”所有人都重重地替点头,也是想让她能开心一些。   “你看除了我和你四哥疼你,还有二婶,七婶,将来还有四婶,你三姑姑和三姑父,六姑姑,你看这么多人疼你,你不开心吗?”谈希越的手指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谈玫玫小孩子心性,一哄就忘了不开心的事情:“我当然开心。”   “小公主,开心最重要了。”谈希越算是把她给哄高兴了,随着谈玫玫绽放开了笑脸,众人也开心的扬起了笑,“来吧,一起开心的吃火锅了。去和你四叔碰一杯。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谈希越递了一杯鲜榨的橙汁给她,谈玫玫接过来,就跳下了谈希越的怀抱,来到谈铭韬的面前:“四叔,祝你早日康复,身体健康。”   “遵命,我的小公主。”谈铭韬也与她碰杯。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大家这一顿饭都吃得很开心。因为谈玫玫明天还要上学,所以程钰芝便把已经有困意的谈玫玫抱回了层,准备休息。   傅向晚看着他们母亲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谈希越抿了一口酒:“看什么呢?”   “你很疼玫玫。”傅向晚收回目光,侧眸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大哥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我们的女儿我也会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谈希越与她的视线相接,自然地流露出父亲的慈爱目光。   “你喜欢女儿?”傅向晚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惊讶,一般所谓的豪门不都是喜欢儿子吗?才能继承香火和庞大的家业吗?   “嗯,女儿才可爱嘛,像玫玫一样漂亮,而且贴心。”谈希越把杯子送到薄唇边,缓缓饮酒。   “你怎么知道你生的女儿就漂亮?”傅向晚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他们好像没有讨论过孩子这方面的事情。   “你没看到我们谈家的基因都好吗?男俊女美的,生出的孩子能差吗?只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谈希越随手握起傅向晚的手,“况且我老婆这么漂亮,这孩子怎么都不会差的,我相信一定很漂亮。”   “少臭美了。”傅向晚抿着唇,心里却是甜甜的,仿佛吃了糖一般,丝丝融化在心田里。   “这不是臭美,是自信。”谈希越纠正着她。   “你怎么知道你是生女儿而不是儿子。”傅向晚的羽睫微扬,丝丝分明,阴影落在了眼下,勾出一片阴影。   “当然是女儿。我喜欢女儿。”谈希越很是坚信着这一点。   “那万一是儿子呢?”她追问。   “为什么会是儿子?”谈希越蹙了一下眉。   “豪门里不都喜欢儿子吗?可以长脸啊,才能后继有人,而女方呢,可以母凭子贵,保住地位。”傅向晚想了想,说出这样的理由来。   “你听谁瞎说这些的?”谈希越的眉心更是蹙成了深深的一个“川”字,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角,“什么才能保住地位,又不是封建社会,你这新时代的新女性,又是医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管你生儿子还是女儿,你都是我孩子唯一的妈。你怎么也跑不掉的。不过生女儿更好。”   “这生男生女又不是你说了算。”傅向晚皱眉,抬手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男生的染色体才决定生男生女。”谈希越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落到了她的小腹上,“我都算卖力的了,怎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呢?”   离他们最近的谈铭韬和慕心嫣已经看了过来,对他们促狭一笑。   傅向晚脸一红:“谈希越,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我说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我干嘛要藏着掖着。”谈希越挑眉相向四哥,“四哥,这生儿育女是大事。”   “……”傅向晚恨不得把头再低下去一些。   “是,是大事,所以我和心儿就不打扰你们讨论大事了,以免影响你们的计划生育。”谈铭韬把风最后一口红酒送进嘴里,放下水晶杯后对慕心嫣道,“心儿,还是推我去转转,看看风景。”   “好。”慕心嫣起身,推着谈铭韬离席,往花园那边的荷塘走去。   这初夏的天气,夜风凉爽,深色的夜幕上,星光璀璨。荷塘里的睡莲已经有了花苞了,可以想像一片绽放开来时的绝美景象。   “这风吹得人真是舒服。”谈铭韬闭着眼睛,享受这宁静的片刻。   这里周围没有椅子,慕心嫣只有坐在了草地上。谈铭韬见她如此,他也从轮椅上起身,依着她的身侧坐下,两人并肩,相视一笑。   “四哥,你有椅子不坐,坐草地干嘛?”慕心嫣看着他。   “就是想和你坐在一起啊。”谈铭韬说得自然。   冷毅的面容在夜色的渲染下更加显得眉眼精致,深幽的眸子如宁静的大海,温暖而迷人,透出男人深度魅惑。这一刻,她仿佛被他的目光给定住了,无法思考地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怎么也转不开眼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看这么专注?”谈铭韬看着她,眸里星光闪烁,“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挺帅的?”   慕心嫣却是笑了,拿过她带过来的水壶倒了一杯水,轻轻啜饮,以逃避他的追问:“四哥,喝了那么多酒,要喝水吗?”   “好啊。”谈铭韬点头。   慕心嫣放下她的杯子却倒水,谈铭韬却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平放在草地上。这种感觉特别的美妙,一时间让慕心嫣都忘了挣扎。   186知道吗,我喜欢的人是你   慕心嫣看着抬眸看着星空的谈铭韬,而他也这么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那么温和,感觉十分干净干燥,这么轻轻一握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以任自己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而谈铭韬仰头看着漆黑夜幕上的星唇,在他幽暗的眸底里闪耀着光芒,把她的眸子都镀上了一层璀璨流动的光泽。侧脸的线条俊毅而棱角分明,把一个男人的强硬表现无遗。   谈铭韬收回目光,转首对上慕心嫣的眸子:“还在看我啊,不是说要倒水给我喝吗?”   “哦……”慕心嫣被他看得倒是不自在了,他脸上的笑容温温的,但目光是炙热的,所以看得她脸庞上都开始发热了。   她想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去倒水,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抽不动,抬起羽睫看向他:“你这样握着我的手不放,我怎么给你倒水啊?”   谈铭韬低下眼瞄了一下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倾身过去,俊脸在她的瞳孔里逐渐放大,直到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还有他的唇离她的不到一厘米了。就在这时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而慕心嫣离他好近,她都不敢抬起目光看他的眼睛,一颗心狂跳着,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颗心仿佛要冲出胸口。   谈铭韬另一只手环绕过她伸向前,这姿势看起来仿佛是把慕心嫣拥在怀里,准备亲吻她。他却拿起了慕心嫣面前的刚才她喝水的杯子就凑到了唇边,在她留下唇印的地方准确地贴了上去,然后喝下了杯水剩余的水。   “这个杯子是我喝过的。”慕心嫣看着他,脸红热到不行。   他就印着她的唇印喝水,感觉好像是在间接接吻一样,但却似乎真的吻在了她的唇上一般让她感觉到特别的羞赧,也特别的幸福。仿佛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我知道。”谈铭韬还是没有松开与她相握平放在草地上的手,然后他把那个空杯递给了慕心嫣。   “知道你还喝我的杯子,四哥,你——”慕心嫣一边像小女孩子般撒娇的抱怨着,一边伸手去把手里的空杯子给接了过来,未说完的话被他给打断。   “我是故意的。”谈铭韬表明自己的心迹,一点也不掩饰,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好掩饰的,所以他大胆地承认了,比起平时更大胆了些,“我想喝就喝了,你若是再去倒水不是太过麻烦,索性就喝你的水杯了,怎么,你是嫌弃我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不介意用我的用过的杯子,喝我喝过的水。”慕心嫣说的是实话,他的这一举动让她感动意外,“就算要和他人分享,也是应该是我的杯子。而是——”   她的话又被谈铭韬给打断了,而他却是看着美丽的星空说出一句:“我不喜欢关奕瑶,一点都不喜欢。”仿佛怕她不没听懂一样,他又对上她的目光,让她看到他眼底的认真严肃,不带半点开玩笑的颜色。   慕心嫣被他温柔而带着深情的目光包围其中,都快融化在他的目光里了。   可是她却有些羞涩地说了一句口是心非的话:“你不喜欢关奕瑶和我说什么,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喜欢关奕瑶,也没有想过和她结婚,和她的婚约只是暂时困住了我的人,但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我可以替自己做主。所以心儿不要觉那一纸婚约就困住了我,你也别把关奕瑶看得太高。在我的心里她还根本无法与你相比较。”谈铭韬没有理会她的话,只顾表达着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虽然他还没有说到爱这个字眼上,但是却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情感他的心都是可以自己拥有的,“心儿,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一切都摆平的,然后光明正大追求你,不会让你在感情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他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对慕心嫣的感情,如果一旦被人心有知道,那么一定让慕心嫣卷入这场他和关奕瑶的较量里,他不想让慕心嫣被人误会成为第三者。那样是对她最大的不公平。   “四哥……你什么意思?”她说出的话好轻好轻,轻到仿佛从远方传来,那是一颗心也狂跳着,掺杂着些许丝丝的甜蜜。   “还不明白吗?我喜欢的人是你,慕心嫣。”谈铭韬薄唇扬笑。   慕心嫣完全傻了,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而且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感觉,只余他那一声“我喜欢的人是你,慕心嫣。”在耳边萦绕,不断的加深。她这就么沉浸在只有他告白的世界里,只愿沉溺在这样甜蜜的世界里。   在爱情里,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要那个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你的话,才是刚刚好的。   “四哥……”这让慕心嫣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地点向她表白。   此时,是在谈家,而且关奕瑶也在,他怎么竟然这么大胆地向另一个女人告白。虽然她很开心,很满足。她还是感到有一丝的担忧,毕竟这里并不适合他们花前月下。   “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了再好好说给我听。”谈铭韬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表示着他不会放开她的手的坚决态度。   “好。”慕心嫣微笑着点着头。   而他们这样紧握在一起的手,这样亲昵的姿态却落入了一旁前来找谈铭韬,要和他说说和关奕瑶订婚事情的方华琴的眼里。她眸光一暗,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开了,没有让他们发现。   “我们离开够久了,还是过去吧。”谈铭韬拉住慕心嫣的手,把她从草地上拉起来。   两人对立而站,谈铭韬细心体贴地替她拍了一下身上的草屑。慕心嫣却握住他的手:“你也不怕别人看到吗?你这样好好站着还坐轮椅做什么?”   谈铭韬抿唇一笑:“我还是把戏演逼真一些。”   然后他坐回了轮椅之上,而慕心嫣则握着轮椅的手把,把谈铭韬推回了刚才吃火锅的地方,此时他们都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看到他们回来后,唐雪莹上前:“铭韬,我还正要让希越去找你们呢。”   “二嫂今天晚上不留在这里了?要走了?”谈铭韬看她把包包都拿上了。   “嗯。”唐雪莹把手里准备的三张票递给他,“这票是留给你和瑶儿的,还有一张是慕小姐的,我的小提琴音乐会就要本市的清华剧院举行,到时你们可以记得来给我捧场。我今天就不留在这里了,回我住的公寓,有感觉的话我半夜也会起床练琴,所以在这里怕是会打扰到大家休息。”然后她对所有人挥手,“大家88了,我先回去了。”   “二嫂,你这是要怎么回去?”谈雅仪叫住她,“你今天好像没有开车回来?”   “嗯,我的车送去定期维护和保养了,今天是打车来的。我留了那个司机的号码,我这会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唐雪莹如是道。   谈雅仪转头看向身边一向少言寡语的老公温贤远:“贤远,你今晚不是要去市里吗?明天一早有事,要不送二嫂一趟。”   唐雪莹接紧了手里的包包,看了一眼有些冷冷的温贤远:“雅仪,不用麻烦贤远了,我自己可以打车的。”   说罢,她转身走开。   而刚才除了温贤远没有喝酒,都喝了,因为他本就要去市里,所以他的酒是被谈雅仪喝的。而且除了温贤远,没有人要离开谈家,今晚都会住在这里。   “贤远。”谈雅仪扯了一下温贤远的的衣角,“大晚上的,让二嫂一个人回去,我很不放心,如果有什么意外,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二哥。”   “我去开车。”温贤远不冷不热地说道,然后起身去开车。   而走了一小段距离的唐雪莹看到从身后射过来的明亮的灯光,她回了一下头,然后黑色的路虎车就停在了她的身侧。车窗玻璃降下,温贤远那张俊冷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上车吧。”温贤远的声音也是温温的,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冷漠。   “那麻烦你了。”唐雪莹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去。   温贤远重新发动了车子,开出了谈家,消失在了这夜色里。   看时间也不早了,所人有也回了屋,留下了东西家里有人收拾。   刚进了客厅,方华琴就端了切好的水果走到了客厅里,看到回屋的年轻一辈:“过来吃水果吧。”   谈希越,傅向晚,谈铭韬,慕心嫣和谈雅仪都从了过去。   慕心嫣用牙签体贴地替谈铭韬取了一块苹果递上前去,这时就听到方华琴对谈铭韬道:“老四,你上去时记得把那一小盘的苹果给瑶儿拿上去,她挺喜欢吃苹果的。还有今天晚上就让瑶儿住你屋里,让她方便照顾你。”   这话一出,慕心嫣拿着苹果的手一颤,谈铭韬手快地上前取过她手里的苹果。而谈希越和傅向晚也愣住了,没想到母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谈雅仪则很赞同这个决定:“大伯母,你早该这么做了,老四和瑶儿这会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你也可以抱上孙子了。”   “三姐,请你不要乱说好吗?”谈铭韬看了一眼火上浇油的谈雅仪,然后轻松应付方华琴,“妈,我一个人住可以的。现在我恢复的不错,还不至于让人守夜的。就算我有什么需要,也会叫心儿的,毕竟她照顾我这么久了她很了解我的需要。”   方华琴的目光扫过脸色有些暗沉的慕心嫣,把慕心嫣的难过与失落尽收眼底,看来任如萍今天说的话中话真的确有其事。虽然方华琴对慕心嫣也很欣赏,毕竟这么年轻有为的心理医生很少见,还有她救了他的儿子,给了她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些都让她感激。可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却有些犯难了,毕竟谈铭韬已经和关奕瑶订婚了,这婚是势在必行,不容任何人破坏的。   “老四,我让瑶儿和你一起住也不仅仅是因为你需要照顾,还有你们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没有坏处,还可以培养夫妻感情,这样以后的生活才能美满,你可不能辜负妈的一片好心。”方华琴只能这样做,让慕心嫣知难而退,“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听我的就行了。”   说罢,方华琴便起身了:“你们都早些休息吧。”   谈雅仪先上了楼,傅向晚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心嫣,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慕心嫣心里虽然难过,但还是不得不把谈铭韬送上了楼。两人站定在卧室门门。   “四哥,我走了。晚安。”慕心嫣没有像往常一样陪他进去,帮他洗漱,因为这个房间里有关奕瑶,就没有她慕心嫣出现的资格。   谈铭韬在进卧室之前,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慕心嫣的手:“心儿,相信我。”   慕心嫣不知道该说什么,抽回手,浅浅一笑,转身离开。谈铭韬则进了卧室,关奕瑶从沙发里站起来对谈铭韬一笑谈铭韬是坐着的,所以要抬头看向关奕瑶。   她换了一件黑色蕾丝的睡裙,肤白如雪,曲线窈窕,加上美丽的脸庞,这是一个美好而动人的女孩子,可以勾起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可是却除了他谈铭韬。   “四哥……”关奕瑶倾身,唇角带笑,伸手雪臂勾住他的颈子。   “瑶儿,这是要做什么?”谈铭韬依然面不改色,镇定地看着她,“快把衣服换上吧,小心感冒了。”   “四哥,吻我。”关奕瑶红唇微启,如艳丽的玫瑰花瓣轻绽,诱人万分。   “瑶儿,家里有人,你这样不太好。”谈铭韬自然是拒绝的,他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亲密一点的行为,就连现在她这样拥着自己他都不自在,甚至是厌恶的,这个看着漂亮的女儿却不是他真正想拥有的花朵,他的心已经遗失在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和她在一起才会有快乐的感觉,就算是静静地看着她都是快乐的。   谈铭韬没想到关奕瑶会来这一招,美人计。到底是想试探他什么?他的眸光闪过一丝的锐利。   187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谈铭韬眼眸眯起,眼底涌动着不悦地冰冷,但是关奕瑶却没有看到这一切。她只是娇笑着,因为只要跨出这重要的一步,她和谈铭韬之间发生了肌肤之亲,那么就中有名有实的夫妻了,要想救自己一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是最重要的。就算到最后谈铭韬恢复了记忆,东窗事发后,她可以用孩子来保住自己,相信谈家也看看在孩子的份上而对她改变一些看法。毕竟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她是孩子的妈,他们怎么可以把她送进警局,在孩子的心里刻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四哥,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是会结婚的,和任何一对夫妻没有区别,就算你亲我被七哥或者别人看到了,那又怎么样?说明我们是恩爱的啊。”关奕瑶俏皮一笑,因为倾着身,又穿着性感的睡裙,有些风光若隐若现,极具引诱,可看在谈铭韬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的赏心悦目的感觉,“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四哥,你昏迷这么久,这会儿醒来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补偿?”   “补偿?”谈铭韬压着眼底的那抹厌恶,扬了扬唇角,“好啊?你说要什么样的补偿?”   关奕瑶翘着红唇,仿佛一抹绽放开来的玫瑰花朵:“四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我怕的是你会反悔。”谈铭韬的眸光带着一丝的玩味。   “我当然不会,四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关奕瑶娇艳的脸庞已经笑开了颜,为自己勇敢地走出这一步而感到喜悦。过了今天她就可能抓到保命符了,谁也别想把她从谈家赶走了。   然后关奕瑶把谈铭韬推了柔软的大床边上,谈铭韬的视线落到了床上:“奕瑶,你这是……”   “四哥,我们订婚这么久,可从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今天晚上我为你而留下来,你可不能让我寂寞。”关奕瑶自他的身后伸手双臂将她圈住,“四哥,让我做一回幸福的女人吧,只属于你的女人。”   谈铭韬依然保持着唇角那抹上扬的弧度,眼潭底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瑶儿,你想好了吗?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谈铭韬不着痕迹地拉下她圈着自己的双手。   关奕瑶从他的身后绕到他的身前来,坐到了床沿边上,然后紧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四哥,我根本不需要想,我是你的妻子啊,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四哥,而你总是这样让我等待,我只好鼓起这份勇气,只为我们两人的幸福。”   好一个幸福,谈铭韬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瑶儿,真是难为你了。”   关奕瑶连连摇头:“不,不为难,四哥,只要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既然你开心,那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惊喜好满足你的心愿。”谈铭韬然后他指了一下床铺,示意关奕瑶躺上去。   关奕瑶看了一眼身后的柔软大床,是谈铭韬比较喜欢的黑白二色。纯黑色的床单,配上白底园线条花朵的被子,简洁而大方。   “四哥,你真的太坏了。”关奕瑶脸红起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样的关奕瑶看在谈铭韬的眼里是做作而虚伪的,是极度让他厌恶的,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寒之意,而低头的关奕瑶却没有发现。   “怎么,不愿意了?”谈铭韬勾了勾唇。   “没有。”关奕瑶连忙摇头,生怕谈铭韬就改变了主意,“四哥,我都依你。”   关奕瑶侧眸看着谈铭韬那英气的脸,感觉到他说的话与他身上的正气完全不搭。   然后她就抬起腿,再一次看了一眼谈铭韬后,她平躺上了床,双手交叠放在了腹部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出了汗,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体验男女之欢。有些紧张害怕,又滋生着更多的不安。   他把一张黑色的布片递上:“把它系在眼睛上,等一会儿我会替你摘下来的。”   关奕瑶没有开口,默默地接过了他递上的布条,然后谈铭韬对她一笑,像是鼓励她一般,又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她听话地把黑色的布条放到了眼睛上,然后系好在脑后。   谈铭韬满意地看着关奕瑶,唇角那抹笑变得没有任何的温度。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便从轮椅里起身,因为脚下铺着地毯,所以把他走路的声音都吸走了。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绳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拿过她的手放到床柱边上,然后用绳子系上,关奕瑶虽然蒙着眼睛不知道谈铭韬在做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在绑她的手,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   “瑶儿,乖,我们今天晚上玩一些刺激的游戏,也不枉今夜不是吗?”谈铭韬见她的手缩了一下,薄唇的弧度加深,如此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关奕瑶这才止住了动作,放松了手,然后把自己交给了谈铭韬。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她再怎么着也只能配合。可万万没有让她想到的是谈铭韬的口味竟然这么特殊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身端正的谈铭韬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嗜好,看来是这些年他睡得太多,这一醒来反而精神更加的旺盛了。   谈铭韬把关奕瑶的四肢一一绑在了床边上。   看到关奕瑶现在的样子,谈铭韬很是满意。他倒是没再管她,转身走到了一旁,拿了一张薄毯出来走到了沙发边上。关了卧室里的灯后,他便躺在了沙发上,侧身背对着关奕瑶的方向,盖上了毯子就闭上了眼睛。   空气里很静,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静到让人内心发怵,关奕瑶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半天没有听到谈铭韬的声音,他绑了她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的举动,她内心开始有些慌张,张了张口:“四哥……”   谈铭韬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睡觉了。”   “四哥,你睡在哪里?”关奕瑶内心有一个声音让她害怕。   “我当然睡在沙发上。”谈铭韬坦白道,“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所以我就把床让给了你,而我自己睡沙发。”   关奕瑶听到这个答案,一身紧绷而发冷,唇瓣也在不住的颤抖:“四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是答应要补偿我了吗?”   “就算要补偿你我也没答应是和你睡一起。”谈铭韬的声音多了一分冷冽,“我让我补偿你?可是我遭的这些罪,又该让谁来补偿我?难道是你吗?”   谈铭韬最后一声的质问化作冷锐的针刺向了关奕瑶,刺中她内心的软肋让她浑身一震,一颗心吊得老高,紧抿着唇,此时的脸色比白纸还要雪白。   “瑶儿,怎么不说话了,你回答一下我,我该找谁补偿我?”谈铭韬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带着一种很刺人的出人意外的光芒。   关奕瑶被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再呼吸:“四哥,你别这样好吗?你快解开我啊。”   “这样才能让你永生不忘不是吗?而且这样我才能睡得更不是吗。”谈铭韬翻了一下身,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根本是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四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再这样对我我可要叫人了。”   关奕瑶扯动着手腕,却怎么也挣扎不了束缚。   “随便你,反正家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试试效果也不错。”谈铭韬掀开了毯子,从沙发内起身,“要不你就是想我找一双臭袜子堵上你的嘴。”   关奕表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立即闭上了嘴。   “四哥,你这样对我,我今天是对你没有办法,但明天我会告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说你是怎么欺负我的。”关奕瑶只想借此威胁一下谈铭韬,想让他把自己放开,得到自由,被他这样绑着,仿佛是要被他鱼肉一样。   “我说了随便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反正心虚做了坏事的那个人不是我。”谈铭韬走到了落地窗边,“我倒想听听我家里人是信谁的。”   关奕瑶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和谈铭韬多说下去,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她一样,无数恐惧的感觉像是潮水来袭,把她整个人都紧紧包围,一点空隙都没有,呼吸停窒,胸口闷得疼痛。她却只能紧咬着唇,有泪意浮上了眼角。   谈铭韬看着外面的月色:“瑶儿,还是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也好好想想明天的事情该怎么说。”   而回到卧室的傅向晚坐在沙发上,看着洗了澡出来的谈希越,他穿着白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的系着,胸膛半露,胸膛的肌肤线条紧致而坚韧,线条十分优美,还有水珠从他的胸膛滚落。   “怎么皱着眉头?”谈希越擦着湿发走过来。   “我担心心儿。”傅向晚两手交握在一起,眉心的皱褶不曾松开。   “担心她做什么?”谈希越笑得轻松,目光却细细打过她的眉眼,“在谈家,你还怕有人欺负了她不成?她是你的朋友,也是四哥的恩人,怎么也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   傅向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把慕心嫣喜欢四哥的事情告诉他。她犹豫再三后,还是据实相告:“希越,你可能不知道心儿喜欢上四哥了……”   谈希越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你说心喜欢上四哥了?”   “嗯。”傅向晚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老关和心嫣有戏,毕竟我是看出来老关是喜欢上心嫣了,这个你也看得出来吧。”谈希越笑了一下,“心嫣喜欢上四哥,所以老关那段时间才会情绪十分低落?”   “我也以为奕唯可以和心嫣发展一段感情,没想到心嫣喜欢上了四哥。”傅向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转变,“不过,不管心儿喜欢上谁,我都会支持。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可是现在四哥却和关奕瑶睡一个房间,还是心儿亲手把四哥送到了卧室门前,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一颗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别看心儿表面上要强,内心也是脆弱的啊。我怕经过这么一夜,心儿和四哥之间就要产生不可逾越的距离,把他们幸福的可能给毁了。”   谈希越伸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抚上她的眉心,把她眉心的皱褶抚平:“我能看得出来四哥对于关奕瑶是没有任何男女感情的,我相信如果四哥是喜欢心嫣的,就算关奕瑶此时光光的躺在四哥的怀里,他都不会动她一根据寒毛。对于四哥,我相信他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不会让心嫣伤心的。”   “我当然也希望四哥能好好地把事情处理一下,不让心儿伤心,可我觉得我还是要过去看一看心儿。”傅向晚搂过谈希越的颈子,“亲爱的,现在这个时候心儿正需要我,所以我去陪陪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独守空房了?”谈希越微微挑眉,有些不满一样。   “偶尔分开一下可以让你更加想念我啊,也更能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傅向晚然后亲了一下谈希越的唇,轻轻地啄了一下,“你说呢?”   “你都用美人计这一招了,我还能说什么。”谈希越却一手滑向她的纤细的腰,“不过我觉得刚才那么一点点太没有诚意了。”   说罢,他低头,印上她如花的美唇,她的唇齿间有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美好,只愿就这么沉醉在她的芬芳里,而她的唇齿间也被他的味道侵占,唇舌缠绵如火,两人是难舍难分。   傅向晚好不容易推开了谈希越,却已经是气喘吁吁。   “我舍不得你怎么办?”谈希越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还有我们的造人计划怎么可以耽误?”   “谈希越,你正经些行不行?”傅向晚抬手轻捶着他的坚实的胸膛。   “我面对你能正经的话,那可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谈希越握住她的手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掌心。   part188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怎么会困   傅向晚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不出来,只能任谈希越那么握着了。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短了,可是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样衣冠楚楚的他,一脸正人君子样的他会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的。   傅向晚抬起纤密的羽睫,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她抬起食指挑向他的坚毅的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可仔细了。   “你这是干嘛啊?”谈希越不明白她的举动了,这是什么意思?   傅向晚看了之后,却是眉心蹙起,总结了一句:“谈希越,你说我怎么就被你这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   “什么叫被我骗了?”谈希越抓下她的手指,纠正她的说词,“我们这叫两情相悦。难道你是被我骗了才我和结婚的?不是因为你爱我吗?”   谈希越挑了挑眉,变相地在逼傅向晚承认是爱他的。   可是这种事情吧,都结婚了,如果傅向晚不承认也有点说不过去,要知道她是真是因为爱他才会和他结婚,而不是草率地做了这个决定。   “……”傅向晚白了他一眼,“谈希越,你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你说这用这一招骗过多少女孩子?”   “我对其实女孩子还需要骗吗?”谈希越自信满满。   “是啊,你不需要骗,你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那些爱慕你的女生前仆后继。”傅向晚从他的怀里背过身去。   谈希越见她情绪不高了,伸出双臂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让她的背抵在他的胸膛里:“怎么了?吃醋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醋这类带酸味的东西,我只吃酱油,盐之类的。”傅向晚是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能把头偏向一边。   “呵呵……”谈希越倒是笑开了,“亲爱的老婆,我已经闻到满屋子的酸味了。”   “你放开我。”傅向晚扯着他的手臂,却是无力扯开,便咬着唇,抿着嘴。   “生气了?”谈希越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嘴里吐出的热气就喷洒在了她的耳窝边,她身上就属这里最为敏感,被这热气刺得心痒难耐一般,一身都不自在,便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松开。”   谈希越怎么可能听她的气话把手臂给松开,他只会是越抱越紧:“亲爱的老婆,那些女生你老公我还看不入眼,如果说真要骗了谁,当然只有你一个女生,而且除了你这么好骗外,谁还愿意把一生的幸福交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所以啊,老婆,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女人都喜欢听男人的甜言蜜语,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爱的男人,所以没有人可以免疫。傅向晚此时也是,听到谈希越这番话后,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心里只有那丝丝的甜蜜融化开来,眉梢眼角间都是浅浅的却是满足的笑痕。   “嘴可真是甜。”傅向晚却口是心非,女人大抵都是这样的。   “必须的。”谈希越笑了,俊美的面相十分迷人,“但只对你,亲爱的老婆。”   然后他的手就滑到了傅向晚的腰间,大手就钻到了衣服摆里,傅向晚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干嘛啊?”   “咱们结婚半年多了,你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得多努力才行。”谈希越的吻就贴上来,吻在她的耳垂边上,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有半点的停顿,“否则会被别人笑我不行。”   “你已经够努力了,只要我没有说不行不就好了。”傅向晚感觉到耳朵上一痒,笑出了声。   “我想要一个和玫玫公主一样的女儿,像你一样可人。”谈希越加强着对她的温柔攻势。   “该有的时候会有的,你急也急不来的。”傅向晚转身面对着他。   谈希越微微扬了一下眉峰:“晚晚,是不是你不想生?是不是怕怀孕会影响身形?还是怕生孩子时痛啊?”   “哪有不想。”傅向晚摇摇头,然后伸出藕臂一环着谈希越的颈子,“我是医生,我比你懂这些,我怎么可能是怕你说的这些事情。只是生孩子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不是吗?”   “三分天意,七分人为,所以我才要倍加卖力,好早些造个可爱的公主。倒是你怎么总是这么不配合的话,这公主什么时候才有?也许今天我们就能怀上。”谈希越在嘴上也是卖力地说服着傅向晚。   “什么今晚就能怀上?你去测过日子?”傅向晚倒是惊讶了,“有没有算过你是生男还是生女啊?”   “对,你今天是你的排卵期,我十拿九稳。”谈希越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处。   谈希越倒还真是认真了,连这个他都算好了。难怪今天会这么缠着她不离不弃的。傅向晚蹙了一下眉,看来她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吗?   可是另一边她还是担心着慕心嫣一个人会因为谈铭韬和关奕瑶共处一室而胡思乱想。这真是让人犯愁,什么事儿都凑到了一块儿了。   “今天真不行。”傅向晚她拒绝着,虽然这样的机会是最佳的怀孕时机,“我不能让心儿一个人待在这个不陌生的地方,还要承受那些痛苦。希越,我做不到无视,也做不到重色轻友。心儿她现在需要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除了和她抱头痛哭还能能怎么样,你根本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所以心嫣现在需要的不是你,而是四哥,只要四哥一出现了,她立马也就不伤心了。”谈希越说也是大实话。她和慕心嫣情深如亲姐妹一般,她看到她伤心的话,她也会哭的。   “那我能怎么办?陪着她哭总比把她放一个人在那里伤心好吧?”傅向晚想到慕心嫣一个人伤心难过,不能陪着她心里也不好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有心情和你好好和你待一起,我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女人一定要在心情快乐的时候受孕的话,生出来的宝宝才会聪明漂亮,我现在这么糟糕的情绪,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能聪明?”   “还是老婆你专业。”谈希越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所有老婆有话就直说。和老公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所以亲爱的老公你能想想办法吗?让四哥别和关奕瑶待一块,让他去安慰一下心儿好吗?这样我的心里也就好受了啊,不那么担心了。我们的宝宝也会因此而更漂亮聪明的。”傅向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傅向晚轻扯着谈希越的浴袍,她美丽的眼里都是对他的乞求,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谈希越哪还能招架得住,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想办法让四哥去安慰心嫣,那你就乖乖的和我生孩子?”谈希越终于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唇边一抹冷笑闪过。   “不是啦,老公,我这不是和你做交易。你别往心里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的对吧?”傅向晚抿着唇,睁着那黑白分明的美眸,有水光在上面柔润的荡漾着,就一个词儿可以形容,勾魂儿。   这美人计,谈希越是招架不了的,这比道行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高。   “晚晚,你不知道这里是谈家吗?你让四哥现在到心嫣的房间里安慰她,你觉得合适吗?”谈希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柔滑可手,傅向晚却疼得蹙了眉,“你是想让你的好姐妹儿做实了这小三的罪名吗?人人敢打?”   傅向晚静静一沉思,觉得她是考虑的不周到,这里毕竟是谈家,谈铭韬和关奕瑶现在也始终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若是让人看到谈铭韬和慕心嫣在一起,这是没事儿也会扯出事儿来的。   “可是这要怎么办?难道让心儿难过一晚上睡不着?”傅向晚咬着唇,感觉到头疼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现在比你想安慰心嫣的人是四哥,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安慰她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瞎掺和了,还是先多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可以么?”谈希越一把抱起她就往柔软的大床而去了。   “谈希越,你说来说去就是耍我,让我在这里干着急?”傅向晚抬手就捶了一下他,“我告诉你今天我若是看不到心儿的笑脸,我就不睡。”   “这事儿再等些时候。”谈希越保证着。   他把她放到床上,傅向晚立即就林床上蹭了起来,他却是倾身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别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我还要想要一个漂亮的公主。”   傅向晚依偎在他的怀里:“谈希越,你真是坏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谈希越单手将她搂紧,“你们女人不都好这一口吗?”   “胡说,我喜欢好男人。”傅向晚盯着他俊毅的侧脸,“可能是因为我是医生的缘故吧。”   “这是在赞美我是好男人吗?”谈希越的指尖点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尖儿。   “你本来就是好男人,不需要我赞美的。”傅向晚这嘴也是涂了蜜的。   “我老婆的眼光就是好。”能被自己的老婆夸赞这谈希越心里也特优越。   他拿着手机摆弄着,傅向晚问他:“干嘛啊?”   “刺探军情。”谈希越发了条短信过去。   “发给四哥的?”傅向晚抬眼。   “嗯。”谈希越淡淡嗯了一声,“老婆都下命令了我能不听吗?”   “谈希越,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只母老虎一样。”傅向晚叹了一口气。   “就算你是母老虎也是最可爱温柔的那只。”谈希越还想说什么,谈铭韬的短信就过来了,他点开一看,“四哥让我过去一下。”   傅向晚推了一下他,催促道:“那你快去啊,一定是有事让你帮忙。”   “你等我一会儿。”谈希越松开她,然后从床上起身,走到衣柜边上。   “你去四哥的房间还要换衣服?”傅向晚趴在床上,看着他推开了衣柜门,“若是我不知道你是去见四哥,我还以为你是去见小情儿人呢?”   谈希越把取了一套休闲装出来,也没有避嫌,就在那里脱了浴袍,傅向晚与他虽然已经亲密无间,但要这么直视他的身体,她还是有些微的不习惯,微别开了目光,白皙的脸蛋也染上了薄红。   谈希越见她那个羞赧的模样,打趣一笑:“还害羞呢?”   “要你管这么多。”傅向晚顶了嘴过去,“我还没说你是暴露狂呢。”   “我只暴露给你一个人看,别人想看还不成呢。”谈希越和她边逗着嘴边换上了衣服。   “谁稀罕谁看去。”傅向晚翻了一个身躺好,抓起了手机,一脸的不嫌弃样。   谈希越倒没和她计较,看了她一眼:“你就在这里待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傅向晚则看都没看他,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让他去。   谈希越走到门边扭开了门,便去了谈铭韬的卧室,是二楼的第四间。二楼是他们年轻一辈儿的住处,他们的房间都是按他们的排行来安排的。   谈希越来到四哥的门前,伸手敲了一下门。   卧室里的谈铭韬听到了敲门声,便走了过去,把门把打开,室内一片漆黑,只能透过那微淡的月光看到朦胧的身影。谈希越的目光便往室内一看,正要开口问他关奕瑶的事情,谈铭韬便抬手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而黑暗里的关奕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一惊:“四哥……你去哪儿?”   “我去倒水喝,如果你要喝的话,不介意给你倒一杯。”谈铭韬说话的声音有些冷,带着一丝的威胁。   这声音冷得让关奕瑶不敢搭话,毕竟她已经吃过谈铭韬太多的暗亏了,她现在是不敢轻易地把自己弄到他的圈套里。四哥一向是温和的,就算有身为军人的冷毅,但是却也感觉到醒来的他真的变了太多,更冷了,也让人害怕了,就算是笑着也是让她感觉到发怵的。   谈希越收回目光,对上谈铭韬的目光。然后谈铭韬拉着他走出卧室,然后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人走开两步,见四处无人,谈铭韬才对谈希越压低了声音道:“我把她绑在了床上。”   谈希越瞳孔放大,惊讶了:“四哥,没想到你竟然做到这么狠。”   “谁对我狠我自然也不能手下留情。”谈铭韬的眸是闪过一丝的冷意。   “你找我来做什么?不会是让我欣赏她被你绑着的样子吧?”谈希越背靠着身后的雕花楼栏。   “你要是想好好欣赏我倒是不介意。”谈铭韬拍了他一下肩,“你帮我进去看着她,别出什么岔子,我去看看慕心嫣。”   “真是对慕心嫣上心了?”谈希越抱着胸,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谈铭韬。   “反正会是你的四嫂,你可要客气一些。”谈铭韬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四嫂谁都可以,反正只要不是关奕瑶就好。”谈希越也看得出来关奕瑶想成他的四嫂还得修炼些时候。   谈铭韬抬手握拳捶在谈希越的胸膛之上,笑道:“谁都不可以,除了慕心嫣。”   “四哥,你变了。”谈希越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谈铭韬的脸上,这张脸没有变,可性子有些变了。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我觉得我该变了。”谈铭韬的目光却落在不知明的地方,“换成以前的我,很多事情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拖再拖,我可以赏她一粒子弹就能解决,可是那样我又得到了什么?她若是一下子就死了,那对于她来说是解脱了,因为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害怕和痛苦。现在我却很享受这个亲手让敌人感到痛苦的过程,只有让敌人一点一点的感受到痛苦后,我觉得我心里的那份苦才能一点一点的释放开来,也让她感受一下我曾经的痛苦,一点一点地让她崩溃。”   谈希越听着谈铭韬这番话,静默了几分钟:“四哥,对敌人绝对不能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留着关奕瑶一口气,慢慢地折磨到死。因为这种人也该尝一下自己酝酿下的苦果。一下子弄死她真的是太便宜了,也太不解恨了。”   “真不愧是亲兄弟,连想法都相似。”谈铭韬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便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去去就来。”   “去吧,我替你看着她。”谈希越点头。   谈铭韬才放心地转身而去,往二楼的尽头转角而去,那里便是客房。   他敲响了慕心嫣的房门,此时的慕心嫣还没有睡意,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的天上的星辰,唇角虽然是扬着笑,但却染着苦涩与忧伤。   可以说说她不介意关奕瑶和谈铭韬有婚约一事,但是现在他们却在她的面前睡在一间房里,就会发生肌肤之亲,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难过了。她把谈铭韬送到卧室门前后,她的手都是颤抖的。虽然谈铭韬说过让她相信他,但是她还是抑止不住悲伤的漫延。   她站在窗边,有微风吹进来,把一颗心都吹冷了。   听到敲门声后,她才收回思绪,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就看到谈铭韬站在门口,冲着他笑,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也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很明媚很温暖。   慕心嫣看着他就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出现在她的房门口。她还以为会是傅向晚,看到是他后,她看了他一眼,然后低敛下了羽睫,就站在门口,也不退让。   “你有什么事吗?”慕心嫣还是没有动,也没有看他。   “让我‘站’在这门口说话吗?”谈铭韬把站字咬得有些重。   他回到谈家前就和慕心嫣,还有谈希越与和傅向晚说好还是装一下,坐轮椅表示他行为方面还是有些不便。这会儿若是让人看到他好好地站在慕心嫣的门口,一是会被人拆穿他在伪装,二便是会让人误会他们之间这深夜相会之间的暧昧。这样对谁都不好。   慕心嫣终究还是先服软了,她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想谈铭韬被人发现他是在欺骗他人。她便退开了身,谈铭韬便闪身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   慕心嫣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谈铭韬也坐下,反正慕心嫣说是不说话,低头看着手指。   “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我这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谈铭韬和她打趣着,轻松着气氛。   “你不是应该睡下了吗?”慕心嫣这才说了话。   “因为那屋里睡的人不是你所以我睡不着啊。”谈铭韬端起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替她也倒上一杯,顺手推过去。   慕心嫣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扬起了笑脸,她依然是淡定的。   谈铭韬见她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倒是有了小小的失望:“心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你会理解我的。”   “我可以理解你,但不表示我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慕心嫣冷着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四哥,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我也做不到大度。虽然关奕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如果你想想享受齐人之福,那可能会失望了,我做不到。所以你既然已经和关奕瑶睡一屋了,又何必跑到我这里来,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还是想看我为你吃醋的样子。”   慕心嫣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肺腑里那抹翻涌的刺痛。这段话她说得又急又快,一颗心狂跳不止,她怎么也平息不了。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谈铭韬的眉心蹙起来了,她的话也让他心中发梗。   “我也不想你是这样的人,可现在你确实和她在一起,在一个房间,我不知道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控制不了我去胡思乱想。”慕心嫣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光了它。   谈铭韬起身,急步上前,就把慕心嫣搂在了怀里,让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说过我不喜欢关奕瑶,所以我也不会碰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就算睡在一个房间里,就算她光光地躺在我怀里,我都对她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所以你的乱想都是多余的,要相信我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对我们感情负责的行为。”   他醇厚的声音在她的发顶上晕开,一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声音很是温柔:“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非常疯狂的行为,那就是我把她给绑在床上,这还不都是为了我的清白,怎么可以让他人染指分毫?是不是?”   慕心嫣的身体在谈铭韬的怀里一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把关奕瑶绑在床上?这是犯法的,而你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想要和我睡一起,难道我还真让她睡吗?我这是正当防卫。”谈铭韬轻拍着她的肩,安慰着她,“你别怕,她不敢说出去的。”   “她为什么不敢?”慕心嫣反问他,竟然这么有自信?   “她若是敢的话,我就不是把她绑床上这么简单了。”谈铭韬的话里满是对关奕瑶的威胁。   “你还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跑到我这里来,也不怕被人发现?”慕心嫣一颗心吊得老高,万一东窗事发要怎么收场?   谈铭韬见她就要挣脱开自己的怀抱,他收紧了手臂:“别动,让我抱会儿。”   慕心嫣倒是没有动了,却还是劝着他:“赶紧过去吧,要抱我们回美洲花园后你想抱多久都没有关系。”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骗我。”谈铭韬心里乐得绽放开花朵来。   “心都属于你了,还在乎这些吗?”慕心嫣这个人倒是直爽,“你快过去。”   谈希越扯唇嘴一笑:“那我先讨些利息如何?”   “利息?”慕心嫣没有明白过来。   谈铭韬已经捧起了她的脸,低头而来,他身上的那种清爽的气息把她的世界充盈。然后他的唇就落在她的唇上,温凉的,却是柔软的,带着火热的气息把她包围。   “心儿,给我些时间,耐心一点,我必须要让关奕瑶付出应有的代价。”谈铭韬的手指将她脸侧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嗯。”慕心嫣点了点头。   谈铭韬想要起身离开,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再抱一会儿。那边我让老七看着,有事他会通知我的。”   慕心嫣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   而谈希越坐在谈铭韬卧室的沙发内,目光落在绑在床上的关奕瑶身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很安静没有说话,坐了一会儿,便倒了一杯水正要喝下,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他转头看向门边,然后起身走过去。   “老四,我是妈。”门外传来了方华琴的声音,让谈希越一震。   这个时候他妈会来这里做什么?如果发现这房间里的人不是四哥,而且床上还绑着关奕瑶,这要如何时是好?   189抓住一切机会替自己谋福利   而被绑在床上的关奕瑶也透过门板听到了一丝声音,她挣扎着,想要自由的渴望,还有逼在心底的那抹痛苦让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了喉咙处停滞了一下。   然后她深呼吸,用尽全力才吐出一个字:“救——”她嘴里的那个“我”字还没有出口,谈希越已经折身过去,用手把她的嘴给捂住,让她无法发声。而关奕瑶却是一怔,觉得鼻尖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清新自然,那么地让她怀念。   谈希越在黑暗里一摸索,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块毛巾,松开手要把毛巾捂到关奕瑶嘴里那一瞬间她是自由的。她急急地质问着黑暗里看不清楚脸庞的男人:“你……不是四哥,你是七哥。”   关奕瑶在这一刻是激动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不稳。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谈希越,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是让她痛苦了一辈子的男人。   谈希越却没有因为她的质问在则松懈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说话,毫不含糊地把手巾塞到了她的嘴里,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虽然关奕瑶没得到谈希越的答案,但是她内心的涟漪还在激荡,她还是很肯定这个男人就是谈希越。她抗议着,挣扎着被绑着的四肢,嘴里说不出话,却发出“唔唔唔”的破碎音。   可是谈希越却对她滋生不出任何怜悯的心情,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而关奕瑶却是因为悲喜交加而自眼角淌下了泪水。   谈希越走到了茶几边上,扯了一张湿纸巾,把刚才捂过关奕瑶嘴的那只手掌心仔细地擦拭干净,仿佛她带着重试的传染病毒。   而门外的方华琴见里面没有回答她的动作,她再一次敲门道:“老四,我是妈,你开开门,我只和你说一句话。”   谈希越皱着眉,他若是开门,显然是不合适的,他拿起手机给谈铭韬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四哥,妈来了,你自己做到准备。”   而谈铭韬此时已经出了慕心嫣的房间,经过转角,远远地就看到了母亲方华琴站在了自己的卧室门前在敲门。然后他的手机就有短信提示,他点开一就看到了谈希越发来的消息。   他转身就是二楼的偏厅,他快步进去倒了一杯水,便淡定地走了过去,站在了方华琴的身后,他的身体阴影被走廊顶上的昏黄的灯光所投映在了方华琴的身上,映在了门板上。方华琴看到门板上的阴影也同时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身后的谈铭韬。   “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谈铭韬状作惊讶地看着母亲。   “你这么晚了不在房间里,这是去哪里了?”方华琴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水杯。   “瑶儿口渴想喝水,房间里的的水壶里没有水了,所我就去偏厅倒了杯水。”谈铭韬微笑着,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方华琴见谈铭韬中如此地体贴着关奕瑶,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也就放心地拉开了笑容:“老四,对瑶儿好我当然没的任何意见,可是你可要对她一心一意的,你是有妻子的人,所以那些不该招惹的人,千万不要去招惹,否则就会惹火烧身。我们谈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你知道吗?”   谈铭韬听到母亲是话中有话,心中一凛,难道他和慕心嫣的事情母亲已经有所耳闻了?可是知道的是寥寥可数,就只有谈希越和傅向晚,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那母亲又是如何得知的?谈铭韬心思一转,就想到了关奕瑶的身上,毕竟她一向都爱无风起浪,对于慕心嫣她也不会放过的。他心里对于关奕瑶的厌恶,他是又增加了一分。   “妈,我知道,我做事情很有分寸的,你也是知道的。”谈铭韬向母亲保证着,“我绝对不会出什么乱子让谈家丢脸的。”   “嗯,这就好。”方华琴也满意地点头,“妈知道你为人要求严格,也很稳重,你这样说妈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妈,那你就回去早些休息吧。别太操劳了。”谈铭韬心疼着母亲,这些年这个大家,为他们这些子女操碎了心。   “当妈的就是操心的命,不过能为你们操劳妈心里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苦。”方华琴的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伟大的母爱,无论怎样母爱都是无私的,也是最真最爱的。   谈铭韬知道劝服不了母亲:“那你也要注意身体。”   “好。”方华琴满口答应,说了这么久的话这才惊觉谈铭韬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老四,你是走过去的?”   “嗯,这么短的距离我还是能扶着墙走过去,再说了,我走三步歇一步也行,也煅炼了自己。”谈铭韬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着,从容而镇定,从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任何伪装的瑕疵,“这样我才能恢复得更快。”   “也是。”方华琴认同的觉得儿子说的话有道理,“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回去了。”   “妈,慢走。”谈铭韬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方华琴,一直保持着唇角的笑弧,直到母亲的身影消失在了三楼。   谈铭韬这才抬手去敲门,两长一短,是他和谈希越约好的敲门暗号。   谈希越把短信刚发出去后就来到了门板后面,就听到了谈铭韬和母亲方华琴的声音。   谈话结束后,谈希越在敲门声后把门打开一条缝,谈铭韬便挤身而入。黑暗里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谈希越抬手轻拍了一下谈铭韬的肩,出门前四处看了一下后,才出去。   谈希越回到房间后,傅向晚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期望地看着他:“怎么样了?四哥找你什么事?”   谈希越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衣服,换上了睡衣,上了床,紧挨着傅向晚,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对她一笑。   傅向晚看他那动作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果真是老奸巨猾。”   “这叫抓住一切机会替自己谋福利。”谈希越把脸向她更凑近了一分,反正他是不会吃亏。   傅向晚也欣然接受,然后将自己的唇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浅吻了一下,就要退开。可是谈希越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手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退开,而是更加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之内,并且用力在吻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把她嘴里的的蜜汁和芬芳都悉数卷走,似乎才满足的放开了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傅向晚已经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伏在他的怀里呼吸紊乱。   “四哥让我过去帮他看着关奕瑶。”谈呆希越搂着她,一手握着他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声音浅浅淡淡,“你知道吗?四哥为了不让关奕瑶毁他的清白,他倒是发狠了,把关奕瑶蒙眼绑在了床上。而他却去安慰慕心嫣,你说四哥是不是比你还担心慕心嫣,所以有四哥在,慕心嫣的事情就轮不到你操心。”   傅向晚立即从谈希越的怀里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了震惊:“你刚才说什么?四哥竟然把关奕瑶绑在了床上?”   “是,绑得可牢了。”谈希越薄唇微勾,“你是不是不敢相信?”   “无法相信四哥会这么做。”在傅向晚的印象里,谈铭韬比谈希越更稳重,更让她崇敬。   “男人一量陷入爱情里,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所以四哥才会这么疯。”谈希越倒是很理解谈铭韬的心情,“在四哥的心里心嫣比关奕瑶重要太多了。”   “四哥一定会让心儿幸福的,我现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傅向晚满心地欢喜和祝福。   “那我的幸福呢,你是不是该给我了?”谈希越一手抬起怀里的傅向晚的优美的小巧的下巴,目光幽暗,颜色漆黑如墨,浓到化不开,里面的那种涌动的色彩她很清楚,是他对她的渴望。   “当然。”傅向晚这一次大方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子,微笑如花。   谈希越也自然吻上了她的唇,两人的身影亲密贴合,缠绵相拥,她像是一朵柔弱的花朵在谈希越的热情下完全绽放开来,也只为他绽放到极致的美丽。   夜迷离,人妩媚,香浮动,情似火。   而另一边,温贤远已经把唐雪莹送到了她现在住的星华苑,在6幢8楼8号。   夜色中,温贤远把车停好,唐雪莹握着包包的手紧了紧:“谢谢你。”   “不用谢。”温贤远的声音浅浅淡淡的,“顺路而已。”   唐雪莹伸手去开车门,下了车对他道:“开车小心。”   温贤远只是点了一下头,便把车开走了,唐雪莹站在那里,看着他温贤远把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唐雪莹转身还未步上单元门的台阶,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子沛?”唐雪莹看着隐没在阴影里的周子沛,很是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周子沛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没有,只是夜深了,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唐雪莹是真的震惊了。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好像是远哥的车。”周子沛往温贤远的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和温贤远在一个部队里,对于温贤远他都很熟悉,他的车子他自然不会看错的。   “嗯,他顺路送我回来。”唐雪莹点了一下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看你一眼就好。”周子沛摇头,双手插兜,“那我先走了。”   “子沛,你等等。”唐雪莹叫住准备抬脚离开的周子沛,他回望着她,“有什么事吗?”   唐雪莹打开手里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票递上前去:“这是我小提琴音乐会的票,有空就来听听。”   周子沛一喜,伸手接了过去,紧紧地握在手里:“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去听,你的音乐会我不会错过的。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脚步匆匆,没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而唐雪莹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谈铭韬从沙发上起来,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关奕瑶,便进了浴室梳洗,出来后才走到床边,把关奕瑶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扯掉了。   因为一直都存在于黑暗里,所以当面对明媚的阳光时,关奕瑶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的刺痛,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眨了眨许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适应这一室的光明。   关奕瑶感觉身边有人,便把目光转向了谈铭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经过一夜的折磨后变得如死灰一样的脸庞,仿佛是凋零的花朵即将枯萎,眼睛里也没有往日那灵动的美丽的光泽。   “瑶儿,这一夜睡得不怎么好吧?也是,这么绑着怎么会睡好,脑子也会不好使,所以一会儿下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可要好好琢磨一下,别说错话了,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想起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谈铭韬勾着唇,一如往常一样微笑着,但冰冷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暖意,这让关奕瑶是不寒而栗。   谈铭韬也没有和她多废话,然后把她的手脚给松开了,然后用湿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她是病毒一般。然后他便拉开门出了卧室。   “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下楼记得微笑。”这是谈铭韬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关奕瑶的手脚都被绑麻了,因为挣扎,她手腕脚腕上都被绳索给磨伤了。   她揉着手腕,疼得咬紧了唇,眉心蹙得紧。她看着自己的伤,想到自己从小养尊处优,就像公主一样,再想到她一天一夜受到的委屈和折磨,她悲从中来,酸涩袭上了鼻尖,再也忍不住地滚落下了泪水来,颗颗都炙烫着她的肌肤。她屈坐在床上,环抱着自己,无法止住哭泣。   关奕瑶哭了很久,然后才开始整理自己,依谈铭韬所言,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一次在镜前端自己后她便走出了卧室门,正好遇上了走过来的慕心嫣。   看到慕心嫣她就一肚子的火气蹭了上来,恨得慕心嫣暗自咬牙。   慕心嫣也看到了关奕瑶,却对她无视,与她擦肩而过,可是关奕瑶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慕心嫣,我知道你喜欢四哥。”   “关小姐,麻烦借过。”慕心嫣根本不和她搭理话。   关奕瑶也不生气,拉开笑容:“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四哥真的好热情,你看把我的手都握得青紫了。”   关奕瑶还刻意把把长袖拉了一些起来,让慕心嫣看她手上的那抹淤青,仿佛是在炫耀。   “关小姐,我觉得这痕迹更像是被绳子绑过的痕迹不。”慕心嫣也不生气,配合着她演戏。   关奕瑶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但依然装得很好:“四哥孤单了太久,这一好起来后就喜欢这么变花样,折腾得我一身都好疼。”   “被人绑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滋味是不好受。”慕心嫣一语戳破她的谎言。   慕心嫣的话像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关奕瑶的脸上,顿时脸色红白不定,气愤地绷紧了身体的线条,双手紧握都无法发泄这份痛苦和羞辱。刚才那个炫耀的她像一个小丑,在知情的慕心嫣的眼里是那样的可笑。   慕心嫣,这么做就想看她出丑,是故意的。   慕心嫣也没有多做停留就要离开,关奕瑶转头看着她的身影,目光带着恨意:“慕心嫣,你别得意。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和四哥解除婚约,你要想和四哥在一起,就只在做小三。我倒要看看优秀的慕医生被人人看打被骂表子的一天,你以为你争得过我吗?”   “我根本不用和你争,因为四哥喜欢的人是我。”慕心嫣回头,迎视上关奕瑶那要杀人的目光。   “那我就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也不是四哥,可是我却会把他困在这无爱的婚姻里,让你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对于这份婚姻,关奕瑶已经不在乎爱情了,因为她的爱情已经无望了。   “这是你的事情,何况你以为凭你就可以困住四哥一辈子吗?”慕心嫣轻轻一笑,“我还是比较相信四哥有能力从这个牢笼里走出来。关奕瑶,别再做这些恶心的事情了,害人终会害己。”   “可笑。”关奕瑶冷哼一声,可是指尖已经在发凉。   慕心嫣抿了一下柔润的红唇:“那祝你能笑到最后,笑到胜利。”   说罢,她没有和关奕瑶再纠缠下去,举步走了下去。   关奕瑶深呼吸再呼吸,稳定了心绪才下去,所有人都到齐了,爷爷奶奶和谈爸都吃了早餐离开了。   桌上的家长只剩下了方华琴,她看到关奕瑶下来后,微笑地看着她:“瑶儿,快来坐下到老四身边吃早餐了。”   “谢谢妈。”关奕瑶依言坐到了谈铭韬的身边,安静地低着头吃早餐。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方华琴关心道。   “还好。”关奕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仿佛一个恶梦,让她终身难忘,这真的如谈铭韬所说让她永生难忘。   “没事,有些事情需要你和老四多磨合一下就习惯了。”方华琴是话中有话,她的目光还不经意地扫过慕心嫣,却见慕心嫣一点也不受影响在默默吃早餐。   “妈,我吃过饭就让老七送我回去了。”谈铭韬优雅地吃着粥。   “老四,你要回去,我不拦着你,但你一定要把瑶儿带上。”方华琴也没看谈铭韬,剥着手里的鸡蛋,“你需要瑶儿的贴身照顾,这是旁人做不到的。”   “妈,我觉得这种照顾人的累人的活儿还是让旁人做最好。”谈铭韬言外之意是怕把关奕瑶给累到了,“妈,瑶儿到我们家是享福的,可不是让她来伺候我的,若是让关叔和萍姨知道我们这么对待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方华琴又是满意一笑,深觉得儿子是对关奕瑶关心和体贴的。她对关奕瑶道:“瑶儿,你看老四多体贴你。”   关奕瑶没的说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看似温和的男子,但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惧意。   “老四,你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是夫妻之间,妻子照顾丈夫是应该的,所以就这么定了。”方华琴还是这么决定了,她的目光转向了慕心嫣,“至于慕医生,你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你,现在老四也康复得差不多了,这些贴身的事儿以后就让瑶儿做。慕医生,辛苦你了。”   “谈夫人言重了,这是应该的。”慕心嫣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这到让方华琴看不穿这个年轻的女孩子。   “妈,你这是要辞退慕心嫣?”谈铭韬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妈,我习惯慕医生的照顾了。”   “慕医生总要嫁人的,总不能让你习惯一辈子。我这也是为慕医生好,慕心医生还年轻,离开后才有时间去谈恋爱结婚,你这样老让慕医生守着你,不要耽误人家的婚姻大事嘛,这可不行。”方华琴也是说得委婉,没有对慕心嫣太过尖锐,毕竟慕心嫣对他们谈家是有恩的。   “要辞退慕心嫣我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以后我一个人就行了,李婶会照顾我的起居饮食。”谈铭韬也不做太多的挣扎,这样反而会让母亲更加生疑,“妈,我安静,这样恢复得才更快。”   方华琴看了一下儿子一脸的坚定,又看了一下关奕瑶和慕心嫣,反正只要慕心嫣离开了,那么就没有机会再妨碍儿子和关奕瑶培养感情了,现在她只能先这样答应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一点一点地让儿子接受。   方华琴点了一下头:“好。”   只是傅向晚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慕心嫣,她脸上无波,一脸的淡定,她似乎一点也不受被辞退的影响。看来她的担心还真是有些多余了。   190她不能守着我,但我可以去看她   一顿早餐就这样结束,谈希越和谈铭韬向母亲方华琴告辞后,便开车回了美洲花园里。   一路上谈希越和傅向晚,谈铭韬和慕心嫣的情绪都不是太高,没有多说什么话,直到进了下车进了客厅。李婶迎接上前来,替他们倒了水。   慕心嫣也没去客厅坐,就要往楼上而去,傅向晚拉着她,急问着:“心儿,你要做什么?”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搬离这里。”慕心嫣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悲伤或者难过。   对于被辞退这件事情她表现的是很理智的,因为她和谈铭韬之间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病人总有好起来的一天,医生也就尽了职责。她接受这样的现实。   “你走了,那和四哥怎么办?”傅向晚蹙着眉,替她忧心着。   “我离开并不代表我和四哥之间的感情也就断了啊。”慕心嫣微笑着拍着傅向晚的手背,“晚晚,我在这里的角色是四哥的医生,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妻子,你应该明白医生总有送走愈全的病人的那一天,而我和四哥之间的这一天已经到来了,所以离开我并不伤心的,只是很舍不得四哥,不能像以前那样陪在他的身边,把他照顾周到。”   “心儿……”傅向晚紧紧地握着慕心嫣的手,唇角的弧度也安慰的拉开。   慕心嫣也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走吧,上楼,帮我搭把手。”   “心儿,若是舍不得,就不要离开?”傅向晚拉住她。   “我不能让四哥为难。”慕心嫣摇头,“我离开后,又不是不能和四哥见面了。晚晚,别为我担心或者伤心了,我和四哥两人走到增幸福终点的路不可能不艰难,如果那么容易得到幸福,又怎么可能称之为幸福。幸福就是经过世间所有的困苦伤痛才锤炼而成。”   “心儿,还是你的心放得宽。”傅向晚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慕心嫣这么看得开。   “晚晚,我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这点困难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相信自己,更相信四哥。”慕心嫣对谈铭韬是完全的信任,把自己的心都完全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能做的只有一直支持着你。”傅向喝也尊重她的决定。   谈希越和谈铭韬随后进来看到她们在说话,谈铭韬对是慕心嫣的目光,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契的微几天点头,所以的信息都在他的交汇的目光里传达给彼此。   慕心嫣这便拉着傅向晚上了楼,收拾属于她的东西。   谈希越和谈铭韬便坐进了沙发里,谈希越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吹了吹,抿了一口:“四哥,你这么做虽然让慕心嫣远离了这场战争,远离了风暴的中心,可是她就不能守在你身边了。你真能忍受这相思之苦?”   谈铭韬之所以这么做,第一,他是有些无奈于母亲的决定,第二,他也借些把关奕瑶完全的排除在他的世界里,第三,让慕心嫣远离了这场战争,他一个要去抗下来,不让她受到伤害的波及。   “她不能守着我,但我可以去看她。”谈铭韬背靠着沙发,长臂舒展,轻搭在了沙发背上,姿势随意却优雅,“这一点还难不到我。”   谈希越的目光落在手中那上好的青骨瓷茶杯,细细地打量着:“四哥,你和关奕瑶之间的婚约可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关家也不想失去和我们谈家的联姻,加上外界那么多的眼睛看着,都对于这一场硬仗你有几分的把把握?”   “百分之百。”谈铭韬是自信满满。   “四哥,你有什么筹码能全身而退。”谈希越挑眉抬眸,眸底闪着异常的光芒。   “我自己啊。”谈铭韬轻轻一笑,“老七,你就看着好了。”   “那我就真的拭目以待了。”谈希越看到四哥这么有把握,也就放心地点头,“你要上去看看吗?”   谈铭韬想了想,点头起身,便往楼上而去,轻叩了一下门,便推开了门,看到慕心嫣和傅向晚正在收拾东西。傅向晚看到谈铭韬上来了,也就自觉道:“你们聊,我下去了。”   说罢,便离开了,不忘把门关好。   慕心嫣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衣服,谈铭韬两步前,将她轻拥在了怀里:“心儿,对不起,不能好好保护你。我妈说的话没有恶意,也不知道真相,所以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才是最好的女孩。”   “我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慕心嫣在他的怀里摇头,“只是我离开后,只剩你一个人去面对,我多少会有遗憾没有和你风雨同舟。”   谈铭韬的手温柔地抚着她圆润的肩头,声音也轻柔好听:“战争是男人的事情,我就是你的避风港,你安心地躲在我的身后,只要你是安全的,我才能在前面旁无心鹜的做事啊。”   慕心嫣是识大体的女人,她伸手圈着他的腰:“那我走了,你可以照顾好自己。”   “一定。”谈铭韬吻了吻她的发丝,“等这场战争结束后,等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慕心嫣瞳孔一闪,感动涌上心房。   她自从离开那个家后,就孤身一人直到现在,她早就没有家了。这么多年在外的风雨飘泊让她对家的渴望更深了,以前每逢佳节时,看着别人一家家的团圆,吃着团圆饭,她的心里就特别的悲伤。她好想给爸爸打个电话问好,可是每一次都忍住了。因为那个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的爸爸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家,只是一个名词,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而现在当谈铭韬说出家这个词后,她觉得心上无限的温暖起来,无数的暖流在胸膛里激荡。她深深地感到欣喜,泪水就这么急急地落了下来。   “只属于我们的家啊,这就是我最想给你的幸福。”谈铭韬低眸,就看到她白皙好的脸庞上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他笑她的孩子气,捧起她的脸庞,怜惜地轻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子,一会儿下去晚晚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到时她可饶不过我。”   面对关奕瑶的挑衅,她没有哭,面对她和谈铭韬之间距离,她没有哭,面对离开他,她也没有哭,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她也不没有哭,可是在听到谈铭韬要给她一个家的时候,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就这么自然地滚落了。   “我就是想哭了。”慕心嫣微笑着,眸中的泪水却是汹涌的,“四哥,我很幸福。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让我的人生充满了爱。”谈铭韬拥紧了她,“说好的,回到这里就让我抱个够,现在就让我多抱抱。”   慕心嫣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任她这样抱着自己,她的呼吸里都是属于他的独特的清爽味道。而她的芬芳也充盈了他的世界。   楼下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坐在一起,谈希越一手搂着傅向晚:“希越,你说心儿四哥之间该怎么办?我看关奕瑶是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虽然昨天的事情没有成,但有一次就有以后的无数次,难保不会擦枪走火。到时候,心儿怎么办?别看她那么要强,其实她会哭死的。”   “四哥今天答应妈交换条件就是不想断绝关奕瑶闯入他生活的机会,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况且我说过四哥对关奕瑶是没有兴趣的。”谈希越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以为我们谈家的男人那么随便吗?”   “我只是担心。”傅向晚心里不踏实。   这时谈铭韬牵着慕心嫣的手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谈铭韬手里就提着一个红色的行礼包,也没有多少东西。两人到了客厅,并肩而立。   “这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要走吗?”谈希越侧眸,看向慕心嫣。   “嗯,我家我已经很久没住了,也要回去收拾一会儿时间。”慕心嫣轻点着头,目光又掠过谈希越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   傅向晚站了起来,走近慕心嫣:“心儿,你哭过?”   她转首看着慕心嫣身边的谈铭韬:“四哥,你欺负心儿?”   “四哥怎么会欺负我。”慕心嫣摇头解释着,“晚晚,七少,能送我吗?”   “你是他四嫂,你还叫老七七少?”谈铭韬蹙起了眉,“都要改口,你叫他老七或者希越就好了。你可要把心儿安全送回去。”   “ok。”谈希越比了一个手势。   谈铭韬把慕心送到了院子里,把她的行礼包放到了后备箱里。   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车子远去,谈铭韬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而离开谈家的关奕瑶十分郁闷,心里堵得极慌,却没有宣泄的出口,憋得她身体每一个神经都撕扯得厉害。她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咬着手指。   在市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圏,直到入夜,灯火璀璨。   这时她的手机的铃声响起,关奕瑶接了一下电话:“关大小姐,陪你的未婚夫是不陪得都忘了我们这些姐妹儿了?”   “别废话,说正事。”关奕瑶现在是眉头都纠结在一起,打不开结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包了场,老地方快点来,否则我可不认你这个姐妹儿了。”对方一说话完就挂了。   这一群名门千金,都是玩得比较疯的几个。关奕瑶因为谈铭韬的事情,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而今天她是心头烦躁,像上被猫儿抓一样,那种无奈的痛苦需要发泄。   她便开车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夜爱酒吧,今天被刘珍珍包了场,都是大家圈子里的人,也比较安全。   关奕瑶停好了车,便进了酒吧,一进去就灯光闪耀,人声鼎沸,还有那重金属的音乐声,简直是刺痛了人的隔膜,而却让关奕瑶的头更疼了。   刘珍珍此时正在台上跳着热辣的舞蹈,身材极好,剪得时尚的短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勾人的弧线。她的青热力让那些看着她的男生们都吹起了口哨。   关奕瑶走过去后,刘珍珍就看到她了,在台上冲她挥手:“瑶儿,这边,来一起跳。”   “我不想跳。”关奕瑶摇头,周围的人也看到了是关奕瑶,这可是市长千金,巴结她的人自然不少。   “来嘛,我生日,你别扫兴了。”刘珍珍伸手去拉她,下面的男生们把她托起来,就很顺利地上了台,刘珍珍拉着她,“来,让我们心情的放肆吧,哦——”   她拉着关奕瑶便跳了起来,青春热辣,那饱满的身体曲线都散发出浓浓的女人味,一片艳光四射,闪花了人眼。而关奕瑶也像是找到了可以发泄痛苦的出口,也跳起了劲来,直到一身都出了汗,她才觉得好多了。   跳了舞后,一个七层高的生日蛋糕推了出来,灯光全灭,只有蜡烛的光照亮一张张脸庞。众人齐唱生日快乐歌。刘珍珍许了愿,吹灭了蜡烛。   灯光一亮,她把酒倒在了杯塔里:“来吧。”   她拿了最顶上面的酒杯,然后又递了一杯给关奕瑶,众人一人一杯取走:“珍珍,祝你生日快乐。”   关奕瑶坐到了吧台边上,一个人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可是这心里的烦闷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怎么也填不满,反而更难受。   这时刘珍珍和一个男人走过来坐下:“瑶儿,这是我男朋友迈克,迈克,这是我好姐妹儿关奕瑶,市长千金哦。”   关奕瑶已经醉意来袭,抬眸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外国男子,金发蓝眼,鼻梁高挺,那脸庞俊得仿佛是最美的艺术品。看样子最多有二十一二岁,比他们要小两三岁的样子。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你帮我看着他点。我还要去招呼客人。”刘珍珍碰了一下关奕瑶的手臂,然后离开了。   “会喝酒吗?”关奕瑶替他倒了一杯。   迈克看着关奕瑶推过来的酒:“你好像不开心。”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要么陪我喝酒,要么闭嘴。”关奕瑶说着又是一杯入喉。   part191七哥,这一次请不要再把我推开   孟宇看着关奕瑶那美丽的侧脸,她的皮肤很白,羽睫卷翘着,又长又密,鼻子也很秀挺,十足的美女,只是她的眉心从一来到现在都紧蹙着,仿佛有着心事。而且眼睛里的颜色也是黑暗的,没有一丝的快乐和明亮。   “你没的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吗?”孟超端起那杯金黄色的酒。   “谁告诉你我是在借酒消愁?我就是想喝酒了。”关奕瑶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水在灯光的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孟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还是伏特加,这不是存心想醉吗?”   “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关奕瑶眉心越加的紧蹙了,“你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吗?”   “嗯?”男子一挑眉,有些不解她的话,他可不是什么老师。   “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说教的,所以不要说这些废话。”关奕瑶这才转了脸,一手支着头看着坐在身边高脚椅上的孟超,突然间她停止了呼吸。   这个男子很是年轻,眉眼带电,眸若桃花,鼻梁高挺,那脸庞俊得仿佛是最美的艺术品,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不的美少年,看样子最多有二十一二岁,比他们要小两三岁的样子,让关奕瑶突然转不开眼睛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特别的俊美,还因为他的模样那眉眼都有些相似的感觉,让关奕瑶突然就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二十岁的谈希越从美国回来,那一年,他站在纯白的梨花树下,一阵飘飞的花雪落满他的肩头,那样的俊美清朗的谈希越深刻在她的心版上。   关奕瑶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般,心里竟然的苦闷竟然就这样消散不少。郁闷的心情也开阔起来。   在半醉半醒之间关奕瑶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孟超微微一笑,就连这笑都是让关奕瑶怀念的,多久了,谈希越都没有曾向她真正的敞开过发自内心的微笑了。   关奕瑶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紧,五脏六腑都因为这一刻而激动喜悦,盈盈美眸上就染上了动人的水气,氤氲着她的眸子,水光晃动,她的眸光格外的柔软,丝丝如媚,带起勾人的诱惑。   “七哥……”关奕瑶咬了咬如玫瑰花瓣般柔软的唇,被酒水滋润后越发得诱人采摘。   “关小姐,你醉了。”孟超声音带着清亮,提醒着已经醉意袭来的关奕瑶。   关奕瑶摇了摇头,脸颊却泛着醉后的红晕:“我没有,我很清醒。”   “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孟超想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关奕瑶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曾松开,“关小姐,你的指甲戳疼我了。”   “哦,不好意思。”关奕瑶这才有些抱歉地松开了手,“你没事吧?”   “没事。”孟超揉了一下手。   关奕瑶倒上了一杯酒,举杯向他:“喝一杯,怎样?”   “再喝你就回不了家了。”孟超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却没有拿起酒杯。   “那今天就不醉不归,反正珍珍的生日会也会开个通宵,你以为你能半途走掉啊?”关奕瑶索性拿起他面前的那杯酒塞到了他的手掌心里,“就不能赏个脸吗?”   “我就是怕你醉倒了。”他清俊的墨眉一蹙,“如果你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当你的听众,可是这样喝下去,会伤身伤神的——”   关奕瑶抬起手,把食指竖放在他的唇上,把他下面要说的话给阻止了:“嘘……别说话了,今天你就陪我好好喝酒,只要你陪我喝酒我就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   孟超看着她那脆弱而柔嫩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渴求,还有悲伤在漫延。他也没有再拒绝她,抬手把她放在自己唇 上的手指握在了手心里。   “好,不醉不归。”孟超的话说得很轻,却很坚定。   关奕瑶终于绽放开了愉悦的笑容,就像绽放开来的玫瑰花,娇艳美丽,动人心弦。水眸如星,光彩闪耀,粉色的唇瓣勾起了最最幸福而满足的弧度。   她向他举杯,而孟超也举杯,与她的高脚杯相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他们相视而笑,对饮而尽。   一杯又是一杯,直到关奕瑶喝得胃上一阵不舒服,她感觉到一阵反胃,捂着嘴,从高脚椅上起身,却是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在了地上。孟超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的细腰,让无力的关奕瑶依靠在他的怀里。   “你小心点。”孟超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关心,“走,我扶你去洗手间。”   关奕瑶便在孟超的搀扶下往洗手间而去,脚下有些急,可却在刚到到洗手间门口,关奕瑶就实在是忍不住了,恶意急剧上涌,就吐了出来,全部都吐在了扶着她的孟超的浅粉色的衬衣上。酸臭的味道就漫延开来,充斥在鼻尖,难闻之极。而孟超的身上,被关奕瑶吐得像是一塌糊涂,十分糟糕,看起来很是狼狈。   关奕瑶看着孟超身上的脏污,也是头疼不已:“对……对不起。”   “没事。”孟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倒过来安慰着她,“你吐出来应该舒服多了,那就好了。这衣服洗洗就干净了。”   “我……”关奕瑶只觉得心中一暖,更是内疚万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里收拾一下。”孟超便松开扶着她的手,关奕瑶突然觉得失去了温度与依靠,急急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   “我不走,我就是去清理一下,你看我这样子怎么过去呢?”孟超指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污秽,“会把珍珍的朋友给吓跑的,那我就罪过了。”   因为醉意,因为无力,关奕瑶的身子站得不稳,向他倒了过去,孟超只好扶住她。   关奕瑶被他扶着,心里就特别的安心:“是我把你吐脏的,要怪也该怪我,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清洗一下,你这一身的味道还是要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能除去。”   “也是,那我和珍珍说一声,我去去就来。”孟超觉得她说得有理。   “我陪你去吧,这事儿怎么说我都撇不开责任的。若是你不让我去我会不安心的。”关奕瑶一手握着他的手,眼睛都充满了渴望,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多待一些时间,“我有中央国际酒店的vip卡,我们就去那里吧,离这里也不是太远。”   孟超扶着关奕瑶从后门出了酒吧,关奕瑶的车就停在那边,一辆火红色的奥迪。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是我开吧。”孟超有酒没有关奕瑶喝得多。   “嗯。”关奕瑶把车钥匙给他,“放心开吧,若是有什么事,我让我哥说一声,绝对不会让你被罚的。”   孟超接过钥匙,两人开车去了中央中际酒店,开了一间房。孟超拿出钱包就要刷卡,关奕瑶却阻止了他:“我有会员卡的,可以打折,况且是我把你一身弄脏的,由我给我才安心。”   “买单都是男人的事情,就算你有卡,也可以是我付钱。”孟超坚持着,这种男子汉的气度让关奕瑶对他的好感又顿生几分,脸上浮起了笑意。   最后还是孟超付了钱,然后他拿过房卡上了6楼。他打开门一起进去。   “你进去洗下澡,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关奕瑶酒店准备在一旁的浴袍塞到他的手里,对他微笑。   孟超接过来后就转身去了浴室,关奕瑶站在那里,想到孟超还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就打开了门,乘电梯去了楼下。酒店旁边都有男女士精品服饰店,她是常客,一走进去店员小姐都殷勤上前。   关奕瑶忍着头疼和醉意选了一共选了两套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衣,一件是红色的衬衣。还有一条浅色和深色的裤子。   “关小姐,买给男朋友啊?”店员见她脸上有喜色,也就试探着问着。   关奕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取过装好的袋子就离开了。   而洗好澡的孟超围着浴巾出来后,就看到屋里没有人,他的目光闪了闪,怔了一会儿。这才拿起了毛巾擦着湿湿的黑发。   关奕瑶回来后,就看到了半露着上身的孟超正在擦发,上半身的肌肉壁垒分明,线条健美而坚实,十分的匀称性感。那从上自下滚落的水珠沿着他的身体线条流淌而下,没入腰上的浴巾内。加上他的肌肤偏白,俊美秀致,加上刚洗了澡,活脱脱一副美少年出浴图,像要把人的鼻血给勾出来。   孟超听到动静后,也转头过来,就和关奕瑶的目光对上,两人的目光就在这安静的空气里纠缠着,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在空气里燃烧,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眼中也只有彼此,他们的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关奕瑶看着孟超,想到的却是谈希越,她用尽了心思和手段都得不到的谈希越。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幻想一般,二十岁的谈希越的身影就和年轻的孟超的身影相重合。   关奕瑶深吸一口气,急急地向孟超跑了过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满足而愉悦地闭上了眼睛:“七哥……真的是你吗?七哥,我多想就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这一次请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   言语间的极度渴望和依恋,还有那轻柔的话语让孟超握着她双臂想要把她推离的手就停止了动作,任她就这样抱着他。从他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还有得到满足。   “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走了。”孟超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住了她的细腰。   关奕瑶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对他说:“我去楼下给你买套衣服,你在这里,我怎么值得离开?”   “关小姐……”孟超想要说什么,却被关奕瑶的食指再一次地抵在了唇上,让他无话可说。   “别说话。”关奕瑶抬头看着他,明眸光润水漾,“来试一下衣服合适不?我最喜欢看你穿白衬衣的样子,还有这个红色的衬衣我从没有看你穿过,也试一下。一定特别帅气。”   关奕瑶兴高采烈地拿起手中的衣袋在孟超的面前晃动,笑得特别地单纯,和心思恶毒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关奕瑶拿出衣服就在孟超身上比划着,仿佛是替自己心爱的男朋友试衣的小女人,特别的可爱。   “去试一下。”关奕瑶把红色的衬衣递给他。   孟超看着她那么开心的样子,也不想打破这份美好,拿起衣服裤去换上,然后出来,鲜艳而瑰丽的红色,加上他白皙的肌肤,还有那花样的容貌,显得整个人越发得明艳,透出几分妖冶。   关奕瑶跑上前去,搂着他的颈子:“真好看。”   “关小姐……”   这一次关奕瑶却是直接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把孟超的唇给堵上了,让他的话消失在了唇齿间。她脸上更是燥热,羞涩地吻着他的唇,她的主动让孟超是措手不及,忘了呼吸,她在他的唇上细细地吻着,然后渐渐地疯狂起来,仿佛怎么吻都无法安抚她内心窜起来的火焰,就要把她焚烧成灰。   “吻我……”关奕瑶微启的红红唇吐出诱惑的字眼。   她紧张而又羞涩地抓住孟超胸前的衬衣,手都在颤抖。她活了这二十五年,每一次面对谈希越都是豁出命去了,那些自尊都已经不重要了。此刻谈希越就在她的怀里,这是她每天做梦都在渴望的事情,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抱着她,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孟超伸手扶着她的肩:“关小姐同,你醉了,你现在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关奕瑶仿佛是在逃避一样提高了声音,“我现在只想你吻我。”   “如果吻了你,你后悔的。”孟超再一次给她机会,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我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关奕瑶的眼神很坚定,很认真。   然后她踮起脚尖,勾着他的颈子,拉低他的头,再一次地吻上了他,不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这一次她的吻比上一次来得激烈勇敢,让孟超无法承受,渐渐地她的吻中迷失了自己,也开始回吻着她。两人火热纠缠,双双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关奕瑶的手指抚过他的衣扣,解开。孟超在酒精支配下和关瑶的热情的引诱下,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动。   关奕瑶因为疼痛的秀眉蹙了一下,身体在他的怀里瑟缩了一下:“好疼……轻点。”   而孟超却因此而一怔,身体都僵硬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关奕瑶还是最纯洁的身体,看着床单上绽放开来的娇艳的血花,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的墨眸一下子就幽暗了起来,零星有光,然后又暗淡了下去,一片漆黑。   “你放轻松。”孟超看着她疼得洁白的额头上都出了冷汗,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关奕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也咬着唇瓣,这种痛是愉悦而快乐的,她终于在她爱的人的怀里从女孩蜕变成了女人。这种疼都是值得的,是她为爱付出的证明。   孟超的出现仿佛把她这空虚了二十五年的生命给填满了,给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他,她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娇媚的小女人就在他的怀里尽情的绽放,开得如此鲜艳动人,整个灵魂都充满了光彩。   这一夜,关奕瑶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在孟超的怀里累得睡了过去,紧紧地拥着他,就怕他会凭空消失一样。她在他的怀里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蓝天碧海下,谈希越穿着白色的结婚礼服,而她也为他披上了洁白美丽的婚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他,谈希越向她伸出手,她也把手送上,就在要放到他的掌心里时,谈希越和所有的人就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漆黑里,她脚下一空,身体直直的坠落,往无尽的深渊而去。   安睡着的关奕瑶惊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双手惊恐的抓着被子,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关奕瑶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来,就听到耳边有一个温柔而关心的声音。   关奕瑶转头,鼻尖就和孟超的触到,瞳孔里出现一个俊美的少年,年轻有为,青春而诱人。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皙肌肤细腻而晶莹。   她看着他,再看看自己被下空无一物,额角开始抽疼。   昨夜那些记忆开始回潮,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想,醉酒,亲吻,纠缠,全是她主动。她咬了咬唇,她怎么会这么的疯狂不能自持?做出这这样的荒唐的事情。   孟超看着关奕瑶泛白的脸,也猜到她可能是后悔昨天夜里的主动。他暗自在心里吸了一口气,等待着她下面要说的话。   “我们……”关奕瑶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说说吧。”孟超坐起身来,“我听着。”   关奕瑶也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遮住。她侧眸,看着地上。阳光洒落时,照在地上乱成一团的衣物,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的疯狂,还有那恩爱气息还未散去。提醒着他们昨天是真的发生关系了?   关奕瑶的雪肤上留下的痕迹像是鲜红的梅花开在茫茫雪地里,那样的夺目,那样的娇艳。还有身体的不适,也更加的证明所发生的一切就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可是她明明看到的是谈希越对她微笑,才不顾一切地把他抱住,她才会主动,可为什么醒来后身边躺在的人却变成了刘珍珍的男朋友?   可是她谁都不睡,竟然把好姐妹的男朋友给睡了,这让她如何时是好?怎么还有脸去面对刘珍珍?   她喝酒喝醉了,在那样苦闷失落的情况下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就把孟超幻想成了谈希越!可是现在仔细地看孟超,他真的有二十岁的谈希越的影子。   关奕瑶悔恨地咬着唇,如果被谈家的人知道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很明白的知道昨天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现在她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咬着唇,深呼吸着,调整着烦乱的情绪。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除他们之外的人知道,只要这样她才能走到阳光之下,才能抬起头来,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关奕瑶抓起一旁的一件睡袍套在了身上,然后从床上起身:“孟超,是吗?”   “是。”孟超点头,看着已经变冷了脸的关奕瑶,这也是他想到的结果。   因为他们是酒后放纵,所以她会在第二天醒来后变脸,也是很正常的。他薄唇一勾,拉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当做没有发生过,行吗?”关奕瑶的声音也是冷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孟超挑眉,看着她冰冷的侧脸。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关奕瑶转头,目光射过来,这张脸竟然让她意乱情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该正视,想要逃避只是自欺欺人。”孟超说是也很正确。   “我不管你是想怎样,你都必须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关奕瑶抿了一下唇,显得有些急躁,还有些无情,“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   孟超看着她,她的话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的心脏,那个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睡了一夜的女人,在醒来后就变得如此冷漠陌生,与昨天晚上热情的她相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没有任何要求,我只想在我的脑海里保留这一夜的美好。”孟超拒绝了她的好意,“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以后若是我们遇见了,我也会把你当成陌生人一样对待。你不要把我当成威胁或者病毒,不用这样对我。走出这个房间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关奕瑶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听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心里都应该放轻松,可是为什么她却有着一分失落。“没有关系”几个字让她的心有些郁闷。   “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好。”关奕瑶强打起精神来,走到沙发边上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张银行放到了茶几上,“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就当我买你这一夜的记忆。”   然后她头也没有回头往浴室而去。   关奕瑶打开花洒,水花四落,她站在水下,淋着冷水,心里越发得不好受了。她咬着唇,酸涩难涩,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蹲了下去,抱着自己,在水下冰冷的颤抖。   孟超坐在床上,转头看着落地窗外,阳光明亮而刺眼,本应该温暖的天气在瞬间变得阴冷。   他从床上起来,并没有去穿关奕瑶买给他的衣服,依旧是他的脏衣服套上,临走前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他拿起来,看着浴室的方向,薄唇勾笑。   关奕瑶出来的时候,孟超已经离开了。她看到她替他买的两套衣服整齐地放在沙发上,还有那张银行卡,依旧放在了茶几上。他什么都没有要,这个男人……有些骨气。不像那些知道她是市长千金围绕在她身边打转的拜金男,对她巴结谄媚。   他倒是清骨,那他是穿什么走的?   她四处一看,他的脏衣服不在了。关奕瑶跌坐在沙发里,心湖浪涌,不知是滋味。   她一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边,曲起膝,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般,不吃不喝,一直坐到了晚上。   直到母亲的电话打来,她接起来,任如萍道:“瑶儿,妈早想给你打电话了,但是又怕吵到你和老四培养感情。告诉妈你和老四怎么样了?”   关奕瑶眨着眼睛,眼里泛酸:“妈……”   “你这是怎么了?老四他欺负你了?把你赶出来了?”任如萍发现女儿的异样。   “我没事。”关奕瑶深吸一口气,压下那抹要把她的心撕裂的苦涩。   “你和老四成了没有?”任如萍接着问。   “妈让我和四哥睡一间房。”关奕瑶只是这样模糊的说,也是怕让母亲失望。   但是任如萍则是想多了,以为关奕瑶和谈铭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心中欣喜连连:“瑶儿,男人就得给些压力,他才会懂。现在你和老四成了真夫妻,我这心里也放心了,最好这一次能怀上,有了孩子,谁也别想夺了你的谈四少奶奶的位置。”   谈四少奶奶的位置……她根本就不稀罕好。她在乎的只有谈希越,只想做他的新娘,可是这个梦永远不会实现了。   关奕瑶闭上了眼睛,清泪落下,脑海里却出现了孟超那张俊美的脸。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用手抓了抓头发。   关奕瑶换上了衣服,收拾了一下到那床上已经干涸变暗的血花,她的心涩涩的疼,她的第一次……她怎么会不疼,又怎么会不眷恋呢?   那个人……   关奕瑶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了。拿起包包就要离开,走到门边,却又折回来,再把那两套衣服装好带走。   这一天终于到了唐雪莹的小提琴音乐演奏后,谈家人里年轻的一辈早早的便来捧场。而谈铭韬和慕心嫣是在那天分离之后第一次见面,但是陪谈铭韬出席的人还有关奕瑶这个挂名的未婚妻。而慕心嫣则是与谈希越和傅向晚夫妇一起出席的。   “四哥,来得这么早。”傅向晚挽着慕心嫣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   “心儿也来了?离开心儿的照顾还真是不习惯。”谈铭韬淡淡浅笑。   “四哥,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过四哥已经有这么好的未婚妻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谈希越后来一步,站在傅向的身边。   谈铭韬和慕心嫣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是他们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几次相会。   “走吧,进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关奕瑶在人群里看到了孟超的身影。她的脸瞬间泛白,只见刘珍珍拉着孟超走向她,一边向她挥手:“瑶儿,你也来了?”她的目光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谈铭韬,“这就是你的未婚夫谈家四少?”   刘珍珍从没有看到过谈铭韬的真人,这会儿看到,觉得这个眉目分明的男人是那样的成熟稳重,自有一种矜贵的气质。难道都说成熟的男人才迷人,这话真的不假。只是可惜的是他坐着轮椅。   “四哥,这是我的好朋友刘珍珍和他的男朋友孟超。”关奕瑶介绍着,却是低着眉眼,不敢去看孟超。   一看到他出现,她就想起那个缠绵的夜晚,那个完全忘我的自己。她的背脊就越发得阴寒。   而孟超也像他说的话那样,再见也只是陌生人,所以他的目光也从没有正眼看过关奕瑶。他的目光却仔细地打量了谈铭韬,原来就这是关奕瑶的未婚夫,虽然气质过人,但遗憾的是他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这便是关奕瑶一直保持着少女之身的原因吗?他们之间的生活并不和谐,她才会那样借酒浇愁。   “四少,你和瑶儿什么时候结婚啊?”刘珍珍追问了一句。   “这个要看她什么时候愿意嫁人。”谈铭韬都没有说是嫁我,而是嫁人。   关奕瑶不想面对孟超,对谈铭韬道:“四哥,我们进去吧,二嫂一会儿看到人没到齐总不好。”   然后他们都一一进了剧院。谈家人的位置都贵宾席位,视野很好。   唐雪莹穿着白色的礼服,长发挽起,端庄典雅,站在那里,如玉兰花般动人。她的身后是优秀的伴奏乐队,一字排开坐好。   四周安静,一束灯光从她的头顶打下。她执琴而立,拉响了小提琴,轻轻柔柔,如羽毛扫过树叶,如清泉潺潺流过山间,清越而悠扬,婉转动听。   美得让人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   而只有关奕瑶心不在蔫,她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左边的孟超,与刘珍珍恩爱的握手,他的笑容让她失神。他看着刘珍珍,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让她的心有些妒嫉。 part192照顾人也要找借口,这叫幼稚   关奕瑶咬着唇角,紧握的着手掌,指甲已经戳痛了柔软的皮肉。那抹妒嫉化成丝线把她的心脏给缠绕,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就这么一直看着微笑着和刘珍珍十指相扣的孟超。他眉目清俊,笑容温暖,那和谈希越相似的感觉如一抹阳光照进了她阴暗潮湿的内心。   而且她为谈希越坚这守这么多年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子,女人对于第一个拥有她身体的男人都是十分依恋的,所以说一个人的初恋是难忘的但初夜却是更加难忘的,甚至会因此而喜欢这个人。   不知道孟超对刘珍珍说了什么,刘珍珍笑得特别开心,然后抬起头,大胆地送上一个吻印在了孟超的脸上,孟超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看到他们旁若无人恩爱的这一幕,关奕瑶的眸子越发得冷了,指甲掐疼了她的掌心也不自知。   谈铭韬看到关奕瑶一直看着左边,轻问她:“看什么这么专心?都忘了听二嫂的演奏了吗?”   说着他正要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被关奕瑶急急拉了一下衣袖:“我没看什么。四哥,你要喝水吗?”   关奕瑶深呼吸着,心跳有些快,差一点就被谈铭韬发现了。她拿起带来的矿泉水递给他。   谈铭韬摇了摇头:“我不渴,还是你喝吧。”   关奕瑶也没有喝,把水放下,情绪有些不高。   “你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谈铭韬看着前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谈铭韬的话,仿佛是一语击中,刺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可是她极力地稳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然后微微一笑:“只是这里空气太闷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如果是这样最好了。如果是做错了事情,就永远没有后悔药了,种下的痛苦只有自己细细地反复品尝,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谈铭韬的眸子陷入了漆黑里,面无表情。   关奕瑶心是中百般滋味缠绕着,舌尖都只有苦涩的味道。   谈铭韬见她不说话了,便道:“如果心不在这里,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去一下洗手间。”关奕瑶是不可能提前离开的,毕竟慕心嫣也在场,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是关奕瑶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心灵上的那抹默契。   她既然无法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她就只能走了政治联姻的道路。她肩上的责任她很清楚,为了关家,她必须要走下去。她咬了咬唇挺直起身体,离开了这里。   看到关奕瑶起身离开,谈希越他们侧头看过来:“她走了?”   “她离开一下。”谈铭韬的目光却是看向左边,刘珍珍和孟超所在的位置,孟超和刘珍珍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离开了座位,“她的离开并不影响我们享受这一场音乐会。”   关奕瑶一路都屏住了呼吸,走到了洗手间的洗手台边,打开冷水,双手捧起往脸上浇,她抬头看着挂满水珠的脸是那样的苍白,她双手撑在了台边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谈希越,谈铭韬,甚至是孟超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徘徊,让她闭上眼睛都无法安静。   关奕瑶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镜子中竟然出现了孟超的脸。她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再睁开,镜子上没有了孟超的样子。她转头,环视一周,真的没有这个人,她产生幻觉了。   关奕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走出了洗手间,刚出来就看到孟超站在走廊,靠着墙壁,正打着电话,语气欢快:“嗯,我才走一会儿你就想我了?也不怕别人听到……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想我不关他们的事。好,你别过来,我马上就回来了……”   关奕瑶一听内容就知道是和刘珍珍在通电话,说得那么亲密无间,听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吸了吸气,然后走过去,而结束通话的孟超也看到了她,目光却没有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与关奕瑶是擦肩而去。他的背影那样的冷然,与刚才和刘珍珍说话时的温柔完全不同。   关奕瑶这心里倒是气不过去了,踩着高跟鞋追上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孟超看着面前的关奕瑶,她却半开没说出一个字来。他随意的双手插兜:“关小姐,你挡住我的去路了。”   “好歹我也是珍珍的姐妹儿,你看到我也没打声招呼,是什么意思?”关奕瑶胸膛起伏的厉害,那是被气的,气得她都不理智了,也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关小姐,是你说过我们自那夜后就是陌生人,无论在哪里遇到了也要装做不认识。我全按你说的做了,这有什么错吗?”孟超反问着她,倒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关奕瑶一时慌了神,羞囧得无地自容,但她怎么会让自己丢脸,也就硬着脾气道:“这些话是你说的,我只是同意你的说法而已。”   “关小姐,真是聪明的女人。”孟超淡淡一笑,推卸责任真是有一手,“佩服。”   关奕瑶抿了抿唇,自知是理亏,却不想承认。   孟超却绕开她大步而去,关奕瑶看着依然不理会他而离开的孟超,心里隐隐难受。   重新回到了席位后,关奕瑶却连连去看孟超的反应,他根本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她,继续和刘珍珍上演恩爱的戏码。她的一颗心像是被丢进了酒水里,刺痛之极。   直到音乐会结束,关奕瑶都心不要蔫的。   唐雪莹和其它演奏者上场致谢观众,一片掌声响起,彩屑飞舞。   然后就看到送花的倾慕者上台把准备好的花束送给自己喜爱的演奏家。谈家人当然替唐雪莹准备好了这一切,献花都是女眷,大嫂程钰芝和女儿谈玫玫,傅向晚和慕心嫣,谈雅仪和谈雅丽,以及关奕瑶都上去。她们还没有上台,就已经看到一个穿着年轻男子上台,把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与满天星的花束送到了唐雪莹的手里。   “祝贺你演出成功。”男子对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子沛,谢谢你。”唐雪莹与他对视,漫天的彩屑落下,落在他们的身上。   “这怎么会是谢我呢,是你的琴拉得太好了。”周子沛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悠闲裤,很干净也特别帅气。   而傅向晚他们也上台,一一把花送给了唐雪莹,谈雅仪看清是周子沛后:“子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你这送花的速度倒是比我们快。”   “三姐,我来的时候迟到了,所以这献花不能再落后了。”周子沛回答着谈雅仪。   “子沛,我们替二嫂准备了头功宴,一起去。”谈雅仪邀请着他。   “恭敬不如从命。”周子沛到没有矫情的推辞。   大家都是自小就一起玩的,熟悉得不得了。   而后在门口碰到了刘珍珍和孟超,便也邀请一起去。   然后一行人便去了替先前订好的佳珍楼而去,最亲密的亲朋好友加起来也是坐了两桌。   席间,孟超对刘珍珍是照顾有加,两人如胶似漆。   “珍珍,你最爱吃虾了,这个我帮你剥好了。”孟超体贴而温柔地替刘珍珍剥好的虾,就要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干嘛还放到碟子里?直接喂到我嘴里不就好了,省得麻烦。”刘珍珍本人就很放得开,也不顾有那么多人在场就撒娇般地向孟超张开了嘴。   孟超也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宠溺一笑,把手里的剥好的虾肉就放到了她的嘴里。刘珍珍咀嚼着,吃得特别香,仿佛那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   “我还要吃,继续剥。”刘珍珍珍要求道。   孟超也不生气,听话而体贴地继续剥着虾。   关奕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反观自己和谈铭韬,却是自己照顾他偏多,什么都要依着他,而刘珍珍却有孟超那么疼她。而她从来没有过这样被心爱的人捧在掌心的幸福感。   “珍珍的男朋友真是模范好男友啊。”开口的是谈雅仪,笑看着他们小两口。   “当然,我家孟超对我特好,什么都依我,我很幸福。”刘珍珍挽着孟超的手臂甜笑着。   “嫁给他你一定会更幸福的。”谈雅仪接着她的话。   “当然。”刘珍珍欣喜着。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谈雅仪追问着她“快了,我准备下周去孟超的老家看望未来的公公婆婆,商量这结婚的事情。”刘珍珍也不小了,对于婚姻也有自己有期待。况且孟超对她真的很好,她也很喜欢孟超这种类型的。   “那真是恭喜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喝杯喜酒。”谈雅仪祝贺着他们。   “一定。”刘珍珍和孟超的手相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而他们的对话化成尖针刺到了关奕瑶的心里,他们就要结婚了?关奕瑶抬头,目光扫过孟超,他的眼睛里依然没有她。那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解不开,就越来越感觉到窒息。   一顿饭下来,关奕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得不像是她的性格。   饭后,出来,梁韵飞接了一下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刚说完,他就举步跟上去,走到转角的地方,一个人影就撞到了他的怀里。梁韵飞十分不满地蹙了一下眉,那一张冰冷的脸泛起阴寒。   他正要发火的时候,就听到撞到怀里的女人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就低着头,一手扶墙壁越过他向前走。   梁韵飞站在原地,想了想,这个身影,这个声音挺熟悉的。   他折过去,站在那个女子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席佳榆!”   席佳榆一听到这个冰冷而威的声音,立即一个激灵,今天她真够倒霉的,这会儿胃疼得不疼了,这会还偏偏遇上他了:“你干嘛吼我?嫌你的嗓门不够大吗?你想丢脸我不奉陪。”   席佳榆这会儿是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眉心也因为疼痛而蹙起。   “你这都不敢抬头拿脸看我,你这样才像是丢脸的那一个。”梁韵飞低头看着她,只能看到一个头顶,还有她俯身下去,胸前白皙的肌肤,还有那裙子又短又贴身,雪白的长腿也是特别诱人。他看得脸瞬间就黑了,“这穿的是什么?破布啊?”   “梁韵飞,要你管!”席佳榆疼得脸色发白,额上滴汗。   梁韵飞也不生气,脱下了身上的休闲外套就搭在了她的肩头,然后替她拉了拉衣襟,没想到生病无力的席佳榆就这么栽进了他的怀抱里。   “不就是替你披件衣服吗?这感谢用得着投怀送抱吗?”梁韵飞顺手搂住她,腰上的感觉细腻柔软,手感非常好。   “梁韵飞,把你的狼爪拿开,别想趁本小姐生病的时候占我便宜,小心等我好了一定剁了你的手。”席佳榆恶狠狠地警告着他,突然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咬紧了唇,“啊——疼——”   听到席佳榆的惨叫,梁韵飞立即扶紧了她:“你哪里疼?”   “胃疼。”席佳榆说话的声音又变得弱弱的。   梁韵飞这才见她一手一直按着她的胃部,脸上苍白如纸,洁白的额头是渗出了冷汗,还有手指都是冰冷的。他见事情不妙,也惊了一下。   “你忍着点,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梁韵飞马上拦腰抱起她,就要往外面走。   “你放我下来,我还有应酬没有完。”席佳榆忍着疼,抬起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都疼得这样了,还要回去喝?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梁韵飞阴着一张脸,声音也特别冷厉。   梁韵飞也不顾席佳榆的反对,挣扎,一心要送她上医院。   挂号,排队,买水……全是梁韵飞一手包办。   席佳榆经过医生查检过后,医生看着站在席佳榆身后的梁韵飞:“你是怎么照顾女生的,见到美女就想把人家灌醉是不是?她再这么喝下去就要喝成胃穿孔了。这命还要不要了?”   梁韵飞一直冷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被医生给骂了个知彻底。想想他梁韵飞是什么人,被别人这么一骂,没说话反驳都算好。   席佳榆倒也不解释,反正梁韵飞挨骂她心里还幸灾乐祸的。平时她和他逗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这一次被医生骂得这么悲惨,她高兴得都忘了是梁韵飞好心把她送来就医的。   “药开好了吗?”梁韵没有理会医生的责骂。   “需要办住院手续,这酒一定要戒,否则就没办法了。”医生低头写着单子,又抬头看了一眼冰冷脸庞的梁韵飞,“看你这人一点笑容都没有,也不知道让这么漂亮的女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梁韵飞看到医生把开好的单子扯了下来,他一把就接过去:“我去交费。”   然后梁韵飞把一切手续费都交了,然后席佳榆安排到了病房里,还是vip病房,护士拿来点滴:“是席佳榆吗?”   “我是。”席佳榆回答道,声音却是弱弱的。   “需要打点滴,把手握成拳。”护士调好了点滴,替她扎针。   席佳榆看到那小小的针头,就闭起眼睛转开了头,咬着唇瓣。梁韵飞见状,轻笑了一下,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扎针。   梁韵飞走上前一步,伸手去握住了她另一个手,给她力量。   席佳榆感觉到温暖而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身边握着她的梁韵飞,心里异常的安宁,好像针扎进去也没感觉到疼一样。   然后看着那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顺着细细的管子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席佳榆看着站在那里的梁韵飞:“有钱人就是好,连病房都是高级vip,环境真是太好了。”   这哪里像是医院,完全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嘛。真是的,这床躺着都是舒服的。   “以后别喝酒了。”梁韵飞低眸看了一眼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也没有主动抽开。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喝酒那哪叫应酬。”席佳榆白了他一眼,才看到他们还握在了一起的手,也装作没看见。   “你这样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重新找一份工作?”梁韵飞建议她,“你这样下去,真的会要你命的,如果席阿姨知道也会伤心的。你把身体弄垮了,你妈谁去照顾?”   席佳榆眼睛一睁大,是啊,她妈怎么办?可是她也很需要钱。   “这样的工作是你拿青春赌明天,你总不能做一辈子。”梁韵飞说的非常有道理。   席佳榆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梁韵飞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来一看,却是对她说:“你去接个电话,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席佳榆目送着梁韵飞离开,他一出去就引来了来往护士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的身上。   梁韵飞把手机放到耳边:“妈,有什么事吗?”   “韵飞,你刚才不是说吃完饭就回来,这都快十点了,你还没回来吗?”梁母董绘珍关切的声音温柔传来。   “妈,临时有点事。你就不用等我了,先和爸去休息吧。”梁韵飞想着今天晚上多半是在留下守候了。   “韵飞啊,你还记得范厅长的女儿范虹芸吗?今天她来拜访我和你爸爸,现在还在家里等着见你一面呢。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啊。”董绘珍试探着问他,毕竟人家在家里等了三个小时了,这说出去也太不好了。   这个范虹芸就是想给梁韵飞介绍的女朋友,没想到今天梁韵飞真巧不在家里。   “妈,我现在真回不来。我现在医院。”他刚说完董绘珍就倒抽了一口气,焦急而担心道,“你怎么了?怎么到医院里了?”   “妈,我没事。是我一朋友生病了需要我照顾一下,你就别担心了,快去睡了吧。”梁韵飞的解释让董绘珍放下了心,“你也转告范小姐别等了。”   他梁韵飞根本就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韵飞,我和你爸的这年纪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了,没几年你爸就退休在家了。我们无事可做,两人在家里难免会寂寞无聊。而且你爸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这结婚的事情你可不能一拖再拖了——”董绘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六年前,他的父母失去了视为掌上明珠的妹妹突然自杀。他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当初惨烈悲痛。现在他们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了,而他的工作又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父母的担心是免不了的。他现在有是有时间就会多陪伴父母,极尽孝道,连同妹妹的那份一起。   而他近年忙于工作,现在也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却连半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这不可急坏了梁家两老,时不时的会暗示他该成家了,好让他们退休后能含饴弄孙。   “妈,我知道。”梁韵飞安抚着母亲,“我先去照顾朋友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朋友?是女的还是男的?”董绘珍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追问着他。   “妈,普通的朋友。你别瞎想了。”梁韵飞并没有告诉母亲是席佳榆,毕竟这半夜三更的,说出来毁了席佳榆的清白,也会让母亲的问题越来越多。   “羽墨,不是我多想。我只想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小芸,这姑娘真不错,和我与你爸说聊了三个小时都没有觉得闷,而且她还会下象棋,和你爸也下了几盘。人也温柔漂亮,今天虽然没有见上,但这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一个女孩子了。你看你明天还是哪天有空,请小芸吃一顿饭。否则别怪我和你爸翻脸。”董绘珍算是给梁韵飞下通牒了。   梁韵飞没有顶撞母亲,而着性子听她说完,并连声答应道:“妈,我保证请她吃饭,越快越好,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董绘珍听着梁韵飞这番话保证的话,心中感到欣慰:“好儿子,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些回来休息。”   “好。”梁韵飞终于和母亲打完了电话,松了好一口气。   他转身回到病房里,席佳榆听到动静,目光就转了过来:“你若是有事的话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连扎针都怕,还敢一个人在这里过夜?逞强。”梁韵飞拉过一个靠椅坐了下来。   现在他也不想回家,回去一定会碰到那个范虹芸,在他家陪他父母三个小时?真是够厉害的,看来是有备而来,他可不能回去自投罗网。所以他宁愿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席佳榆正想反驳他,他到是开口了:“刚才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席佳榆又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她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现在很需要钱,我想过在我挣到足够的钱后我就找一分普通的工作,可是现在这节骨眼儿上是天要亡我吗?”   一般的工作让席佳榆根本支付不起母亲的医药费。她想只要母亲的病治好了,没有花太多钱的地方,她就可以正常一些。   她的胃,都怪年轻的时候真的太拼命,喝了太多的酒。   “你没酒精毒死已经很幸运了。”梁韵飞泼她的冷水,“你若是没命了,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我不会笑你的。”   “我还不需要你的帮忙。”席佳榆嘴硬着,“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换个工作,对你对阿姨都好。”梁韵飞自然还有另一种考虑。   现在席佳榆这样的工作他倒是无所谓,可是他的父母可能接受不了,他希望她能找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工作,那样他把她正式介绍给父母,那样会减少彼此的摩擦,留下个好印象。   “好了,先睡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梁韵飞也没有再逼她,给她时间好好想想。   这一夜人梁韵飞没有离开过一步,合衣躺在了沙发里,长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虽然闭眼睡着,却十分的清醒。   他默默守候席佳榆一夜,在六点过时醒来。借着早上微薄的光芒看到席佳榆还在沉睡,而他的肚子也有些饥饿了。他自沙发内起身,在vip病房内单独的洗手间内掬水清洗了一下脸后,再用手随意的拨弄了几下黑发后便出了门。   他高大英挺的身影行走在安静的长廊内,乘了电梯下去。然后在医院外面的早餐店吃了稀饭和小笼包。再给席佳榆买了清淡的稀粥折回去。   在医院大门口遇到了送傅向晚上班的谈希越,他们看到一大早出现在医院里的梁韵飞都惊讶了。   “这么早就到医院?”谈希越立即下了车,目光落到梁韵飞手中提着的早餐,“这不会是你给我家晚晚买的吧?”   梁韵飞左眉微挑,将挌的早餐提起来一扬:“这又什么不可以?”   “还是算了吧?”谈希越摇头,“你倒说说你这么早在医院有什么事啊?昨天晚上打你电话就说了一句你在忙就挂了。”   “昨天我跟出来时遇到席佳榆了,她差点胃穿孔,需要住院。我只好看在她上次帮我的份上照顾她一次。”梁韵飞照顾人还要找一借口。   “胃穿孔?”傅向晚倒是被吓到了,心中一紧,“我先去打卡,一会儿去看她。”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远去的身影:“老飞,这照顾人还要找借口,这叫幼稚。”   “管你几个事。”梁韵飞光了挑眉。   “对席佳榆是真上心了?”谈希越拍了拍他的肩,“听说范虹芸去你家守着了?”   “她守她的,我躲我的。”梁韵飞倒是不在意,“你不上班么?废话这么多?”   “走了。”谈希越便开车离开了医院。   梁韵飞也大步走虎,来到席佳榆所在的病房,伸手轻推开门,走了几步便看到听到脚步声的席佳榆刚好转头,与他对视,漂亮的瞳孔震荡了一下,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就隐没在黑暗的眼瞳里。她醒来没有看到他,以为他离开了。没想到他是去替她买早餐了。   “你醒了,还疼不疼,还是让医生来做个检查。”梁韵飞见过已经醒来,大步过去,站定在了床前,把手里的粥放到床头柜上。   “我好多了。”席佳榆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也读出了他眼中的疲倦,心中很中动容。一个男人能像亲人一样照顾守候他至此,真的很让她意外。他虽然外表有些冰冷,但内心却是温暖的。   “吃早餐吧,你现在身体正虚弱着,需要补充营养和体力。我问过医生了,你只能吃些清淡的流质性食物最好。”梁韵飞把稀粥端上前,她双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躺着,手上却力量微小,难以凭自己的力量坐起来。   梁韵飞见状,立即上前扶着她帮助她坐起来,然后在她的身后垫上一个软枕,让她可以靠得很舒服:“自己能行吗?算了,还是我喂你吧。”   “谢谢你。”闻晴由衷的感谢。   “感谢我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这碗稀粥吃完,把身体养好。”梁韵飞用勺子舀起稀粥,送到了嘴边吹了吹,然后再送到她的嘴边。   席佳榆看了他一眼,然后含笑着咽下了嘴里。这白淡无味的稀粥吃起来也特别的有滋味。   从今天起,席佳榆对梁韵飞的印象就改变了许多,这个男人是值得任何女人去依靠的。   “我去买早餐时遇到了晚晚,她说一会儿过来看你。”梁韵飞接着喂她一口。   “嗯。”席佳榆点着头,“她一定又会说我了,肯定不让我再做这份工作了。”   “她也是为你好,你应该为身边爱你的人考虑考虑。”梁韵飞非常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工资方面也会替你考虑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这样阿姨和晚晚他们也能放心。”   part193她竟然怀孕了   梁韵飞是语重心长,一方面是为了席佳榆好,一面也是有他的私心。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了,他都希望席佳榆能放弃现在的工作,离开这样的生活圈子,才能有更多美好的未来。   席佳榆也知道梁韵飞的并没有错,她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总有一天会喝死在酒桌上。若这样,她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她是不应该让爱他的亲人朋友担心,可是现实又逼她不得走在危险的边缘。   席佳榆蹙眉咬唇,喝掉最后一口稀粥,扬睫对梁韵飞道:“你说的话是没有错,但虽我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好,你就趁你休息这段时间就好好考虑一下。”梁韵飞也不想急于一时,多逼迫于她,“反正有什么需要或者需要都可以找我。”   席佳榆看着他冰霜一般的俊脸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柔软:“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晚晚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不帮助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上次慈善拍卖酒会你帮我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随时可以向我索取。”梁韵飞说得自然,并把手中的碗放下。   席佳榆倒是一愣,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也有此时这样温软的时候,倒让她觉得我些不适应了。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会儿傅向晚便是推门而入,看到两人四目相对,时空都静止不动,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连她来了都没有发觉,不过还是梁韵飞先回头看到傅向晚。   “晚晚来了。”梁韵飞从床边的椅子内起身,看向她。   傅向晚走过来,笑道:“你们两个人在想什么?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能想什么?”席佳榆瞄了一眼梁韵飞,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她倒是红热了脸蛋,“还不是在想你。”   “那倒未必。”傅向晚坐到了她的床侧。   席佳榆伸手去拍打了一下傅向晚的手:“要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知道。”傅向晚好像是和席佳榆较上劲儿了,眉眼间的那抹笑意都有深有意思。   “晚晚,你到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你若是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席佳榆看着取笑自己傅向晚,然后假装生气地别开了脸。而那边却又站着梁韵飞,这让席佳榆也有些难为情,便把目光放正,谁也不看。   傅向晚则抬起眸光看了看站着的梁韵飞,又拉着席佳榆的手:“好了,和你开个玩笑都不行了吗?”   “这个玩笑能随便开吗?”席佳榆还是有些嘟着嘴,唇瓣柔软如果冻,虽然苍白了些,但她依然美丽动人。   傅向晚清了两个喉咙,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对席佳榆是严厉批评:“席佳榆,我可告诉你了,这一次你可不能任性了。要不是韵飞碰到你出事,这会儿我该去你坟上哭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席佳榆轻瞪了一眼梁韵飞,好似在说他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不是差一点点胃穿也嘛。”   “闭嘴!”傅向晚的声音越加的严肃了,盯着她漂亮的脸蛋也没有丝毫的温柔,“你还真想喝成胃穿孔吗?我和心儿劝你多少回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吗?你这工作就不是人,何况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做得了的。以前就不说了,这一次你的胃已经成这样了,这酒是必须要戒了,你这工作也没法再继续了,所以必须换个工作。”   “晚晚,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席佳榆蹙着眉,反握着傅向晚的手,“这没钱怎么生活?况且……”   席佳榆咬了一下唇,下意识在看了一下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的梁韵飞,有些话她不想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他知道,知道她太多的过去和困难。   梁韵飞也明白席佳榆的眼神,不想他在场。他倒是知趣地找了一个借口:“我该去上班了,你们好好聊一聊。我走了。”   “韵飞,你慢走。”傅向晚对他一笑,表示感谢,“谢谢你照顾了佳佳一夜。”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梁韵飞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举步就要离开。   “梁韵飞,谢谢你。”席佳榆也再一次道出了感谢。   梁韵飞摇了摇头,然后背对着他们挥手离开。   梁韵飞离开后,傅向晚收回了视线,落在了席佳榆的脸上:“佳佳,那是以前你特别需要钱,现在只有阿姨的药费了,还有平时的生活开销,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花钱的。你真的可以试着找一份新的工作。”傅向晚劝着她,也是担心她,“况且不是还有我和心儿帮你吗?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了。”   “晚晚,你想得太简单,当年我上大学还没有毕业家里就出事了,根本没有时间顾上学业,以我的文凭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席佳榆有些自卑,她的学历是一种痛。   “心儿从四哥那里离开了,回她的心理工作室了,可能需要人手的,你可以去试试啊,从简单的做起。”傅向晚握着她的手鼓励着她。   “我现在还不能去心儿那里上班,这样会给心儿也造成困难的,你让她怎么给我开工资?如果我什么困难都没有,哪怕她开很低的工资,我都无所谓的。所以晚晚不是我不想换工作,是我无法找到合适的换。”席佳榆蹙紧眉头,她也被泛难,“晚晚,我不是被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被金钱迷惑了,我只是被现实难到了。”   傅向晚不断地拍着她的手,也不断地点头。她的苦,她都看在眼里,也都明白。   “晚晚,我答应你如果找到合适的工作一定换。”席佳榆的眼角因为傅向晚的关心和理解而感动,这份友谊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收获,“我总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还有我妈需要我照顾呢。”   “那我和心儿也帮你找找。”傅向晚与她握紧手,“加油。”   “加油。”席佳榆与她微笑相视,眼眸中晶亮如星。   为了席佳榆的身体,傅向晚让她多住了几天院,其间慕心嫣也来看过她,傅向晚也带着谈希越来过,倒是梁韵飞每天都会来报道,吃过晚饭就不走了,不是待要那里看报纸就是帮她弄水果的,特别的体贴,而席佳榆也不好意思赶救命恩人走,还有她一个人待这里也怕,所以倒也享受着他的体贴。   席佳榆病好,出了院,梁韵飞又当了司机把她送回了家,因为有急事要出差,所以他也没有停留的就去了机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时光匆匆。   关奕瑶也在不同的场合遇到过刘珍珍和孟超,他倒是做得很好,与她一不说话,二不看她,每每都让关奕瑶难受。明明是她说好做陌生人的,为什么她遇到他后,却又想和他说说话呢?   这一天的早晨关奕瑶起床坐到饭桌前,任如萍把牛奶倒好给她:“喝点牛奶,把身体养好,才好怀孩子。你在谈家的地位也就巩固。”   关奕瑶没有说话,端起那杯牛奶送到了嘴边,胃上一阵阵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在翻涌一样,接着她抚着口,推开椅子就往洗手间而去,趴在马桶上呕吐着。   胃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酸水和少许残渣,她冲水后站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捧起浇在脸上,冰冷的水刺激着温暖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心里的害怕形成了一个漩涡。   她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水珠,苍白得像鬼一样。倏地,她仿佛看到了孟超的脸映在镜面上,她整个人像是见到鬼一样,脸色更白了,整个人硬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栽倒。   “不——不——”她抱着头,转过脸去不敢看镜子。   “瑶儿,你这是怎么了?”听到女儿大叫的声音,任如萍跑了进来,担忧地看着沉身发抖的她,双手握着她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碰我!”关奕瑶慌乱地扬手乱挥而去,打在了任如萍的手背上,瞬间浮起了一片红痕。   “瑶儿,是我,是妈。”任如萍也不顾不了手上的疼痛,一把抓紧她,“瑶儿,看着我,我是妈啊。”   关奕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任如萍:“妈……”   她又惊恐的回头,看着镜子,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她刚才是产生了幻觉了。   “你这是怎么了?”任如萍看着她苍白若纸的脸,那惊恐的眼神,不免担心,“是身体不舒服吗?妈陪你去医院看看。你看你这精神状态真不好。”   “妈,我就是没睡好。”关奕瑶这才稳了稳心绪,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刚才想到了被吓到了。”   “还是去医院好些。”任如萍拉着她,走出了洗手间,“妈才能放心。”   “妈,我一会儿要出去看四哥,我自己就顺路去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关奕瑶拒绝着母亲的好意。   “那你一定要小心,结果出来后给我打电话。”任如萍叮嘱着她。   “好。”关奕瑶连早饭都没有吃,便拿起包包和车钥匙便离开了。   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了药店,带着帽子和墨镜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模样。她买了十根测孕试纸,然后就去了酒店的洗手间,检查了一下,第一根是两根杠,她不信,然后验第二根,还是不相信,直到十根都用完,她才相信自己是真的怀孕了。   关奕瑶有些绝望地背靠着洗手间的隔板,一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怀孕了,而且这个孩子还不是谈铭韬的,而是孟超的,因为她的第一次就是和孟超,她再也没有其它的男人。为什么就这么一次,她就中立奖了?   关奕瑶低头看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抬手抚了上去,她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我该怎办?”她带着绝望的声音吐出,然后紧咬着唇瓣国,感觉天要塌了下来。   随后关奕瑶还是去了医院检查,她坐在医生的办公桌前,看着医生看着各种检查结果。而她双手紧捏着包包,指尖冰凉,一颗心也是冰冷的。   “小姐,你怀孕已经四十二天了,而胎位正常,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注意自己饮食了,还有不要做剧烈运动,头三个月禁止房事,否则怕伤了胎儿——”医生还没有说完,关奕瑶就打断了他,“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想要?”医生看了看她,“你是第一次怀孕吗?”   “是。”   “第一次怀孕最好能要,不过你还是要想清楚。要不你回去好好想想。”医生还是想劝她,“毕竟那是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你就是他的妈妈。”   关奕瑶的还是被他说动了,便告辞离开,一个人坐在了走廊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她的面前走过,孟超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径自越过她,目光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秒。   倒是关奕瑶看着他刚越过去的背影道:“孟超。”   孟超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一样,继续往前走。关奕瑶见他竟然没有停住脚步,心中气愤,提高了音量:“孟超,你站住。”   “关小姐有什么事吗?”孟超这才停止了离去的脚步,微微回头,看着她。   她在他明亮的瞳孔里已经找不到她的影子,哪怕是一点残留都没有了。她对待他的态度像个陌生人一样,说话也带着莫大的疏离与淡漠,她和他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因为他的无视,她的眼眸里浮起一丝黯然,还有无比的失落。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却不知道,而她也不能告诉他。这是不是一种残忍?   孟超见她只是盯着他看,却是关天不说话:“关小姐,如果你没有话说那我就走了。”   “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说吗?”她强压下心底的了股失望,鼓起勇气追问他。她竟然不想他又这么快从他的眼前消失。   孟超有些疑惑地看着关奕瑶:“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也是你所期望的,难道不好吗?”   194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流掉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一句话让关奕瑶惨白了脸,她的身形不稳,往后退了退两步。她咬着唇,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小腹处,气急攻心般,很是难受。   她自己曾经说过的无情的话现在变成了一把利剑直刺心中,涌得她都直不腰来。   孟超看着她过于苍白的脸,看到她紧锁的眉头,他也皱起眉来:“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关奕瑶压抑着胸口翻涌的痛意,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首道:“我没怎么,你说的对,这些是我期望的,所以你这说根本没有什么错?”   她和他只是一夜露水姻缘,她身上背负的,她不能卸下。她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怀孕了,就算是身为亲生父亲的孟超也不能知道,因为她怀的孩子只能是姓谈。反正都不会要这个孩子,也不会和他再我任何交集,不如就做得更绝情一点吧。   “既然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先走了。”孟超见她如此,也就越过她离开,也没有一丝的留恋。瞳孔里却有一丝黯然飞速的闪过。   “孟超……”关奕瑶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没有阻止他离开的脚步,“祝你和珍珍幸福。”   孟超听到这样的话,还是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她:“关小姐,谢谢你的祝福,我和珍珍会幸福的。倒是希望也能幸福。如果你真的能幸福的话……”   他们之间的目光却是纠缠在一起,空气都灼热了起来,有星光闪烁。   而关奕瑶想收回目光却怎么也收不回,被他牢牢的吸引。   “为什么要说谎话呢?”孟超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很真,眼眸很漆黑。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想要祝福你们,珍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关奕瑶就怕自己陷入他那漆黑的眼潭里。   孟超又向她走过来,背着光,他在她的面前,以很小的声音道:“关奕瑶你真虚伪,你若想珍珍好,就该告诉她我和你上床上,这样瞒着她那就是一种伤害。你觉得她以后知道能幸福能好吗?”   “你记错了,这是没有的事情。”关奕瑶却不承认了,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若是抵死不认,他又能怎么办?   “真好。”孟超温和的眸子浮起了一丝冷光。   这一次孟超再也没有停下脚步,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关奕瑶痛苦地抚着小腹坐下,其实她多想告诉他,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可是现实的逼迫让她只能守口如平,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残酷的地狱。   为了自己,为了刘珍珍,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关奕瑶又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看着去而复返的关奕瑶:“怎么又回来了?”   “医生,我想好了,我现在还不想要这个孩子。”关奕瑶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你尽快给我安排手术吧。我不想拖时间了,越快越好。”   医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了想:“那三天后吧,这三天里保持身心愉快,饮食清淡些,沐浴净身。”   “好。”关奕瑶这才离开。   关奕瑶上了车,也就也帽子和墨镜都摘了下来,而后追出来的一个人在隐蔽的角落看到了她的真实容貌,暗暗的吃惊。继而又转身离开,走进了医院的大厅里。   她的心仿佛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四处逛着,这个时候任如萍的电话打来了:“瑶儿,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妈,我没事,就是说我没有休息好,所以让我注意休息就好了。”关奕瑶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对母亲说。   “那妈给你熬些安神的汤。”任如萍听她这一说也就放下了心来。   而关奕瑶走后,那个折回去的身影便往关奕瑶刚才看产科的医生那里去了,她轻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而进。医生看到她微笑道:“晚晚,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向晚和这个医生赵霜是一个学校的,傅向晚去了市人民医院,而她则是在市妇幼保健院工作。今天她代表人民医院来这边开会的,便来看一下赵霜,没想到会看到关奕瑶进了赵洁的办公室,虽然她装扮过,但是关奕瑶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得出来,所以刚才才追了出去想看个究竟。   “学姐,我来开会,就想到你,便来看看你怎么样?”傅向晚坐了下来,把她带的礼物送给她,“学姐,刚才我看到我一个朋友来看病,她怀孕了?”   傅向晚形容了一下关奕瑶模样,像她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用真名的。而且她知道傅向晚是人民医院的,自然不会去那里,所以才到妇幼保健院来,没想到还是被傅向晚给无意间撞到了。这可能就是叫天意。   “你是说那个叫关瑶瑶的吗?”赵洁看了一下论断名单上的名字,“她怀孕四十二天了,还是第一次怀孕,是头胎,胎儿的生命体征都很健康,可是她却不要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既然她是你朋友,你就该多劝劝她。我把她的流产手术安排在三天后,也是想给她时间多想想,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我们做医生的是救命的,可不是害命的,能救则救吧,也少一桩人命。三天时间够你劝她了。”   傅向晚暗暗吃惊,没想到关奕瑶真的怀孕了?那这个孩子……是四哥的?不是说那天晚上四哥并没有碰她吗?如果没碰她,这个孩子就不是四哥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也太让人承受不住了!关奕瑶虽然心思歹毒了一些,可是在男女方面还是挺自爱的,怎么会?   “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她,学姐,真是麻烦你了。”傅向晚压下心中的惊疑,和赵洁再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傅向晚上了车,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关奕瑶真的怀孕了!   她第一时间给谈希越打了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听起来:“晚晚,有什么事吗?”   “希越,你在开会吗?”每一次他开会,接电话的时间都会长一些。   “嗯,你有事?”谈希越让会议中止,休息十分钟。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能来找你吗?”傅向晚握着手机的手都沁出了冷汗。   “你过来吧,会议可能还要一个小时。一会儿一起吃中午饭时再说。”谈希越这这的事情也很麻烦。   “好。”傅向晚点点头,并不想打扰到他的工作,“你先开会,我到你办公室等你。”   结束通话后,傅向晚便去了飞越集团,没有受到阻拦就上了顶层,到了谈希越的办公室。   谈希越秘书的助理看到傅向晚,恭敬首:“总裁夫人好,总裁正在开会。”   “我知道了。”傅向晚微笑着,“帮我泡杯柠檬水来。”   “好的。”   傅向晚走进去,坐在那里等待着,随手翻看着一些书籍。因为里藏着事儿,所以她根本看不进去,于是把书合起来,放到了桌上,然后喝了一口柠檬水。   她抬头,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是仿画的荷兰著名画家梵高的作品,占了半堵墙。以前她都没有细细看过。今天一看,倒觉得这功力不错,仿画得很好。   她起身,捧着水杯走过去,想看看画画角落有没有落款,这时就听到了开门声,回头,谈希越进来了。看到她站在油画前面:“看什么呢?”   “看画。”傅向晚随口就问了一句,“这画是谁画的?”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吗?”谈希越走到办公桌后,把文件放到桌面上。   傅向晚也就忘了追问,便移步过去,站在他的面前,面色有些凝重,谈希越看着她严肃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说说吧,老公一定替你解决。”   “希越,关奕瑶好像是怀孕了……”傅向晚的声音轻轻地,仿佛飘浮在空中的羽毛般轻,却一字一字重重地敲击在了谈希越的心房上。   谈希越听后,也有片刻的怔愣,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也一定是像她一样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   “你确定?”事太严重,他不得不慎重地再追问一次她。   “我确定。”傅向晚把今天发在医院撞到关奕瑶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张b超复印单给他看,“你看,关奕瑶是用的假名字关瑶瑶,但是我看到她的脸了。”   谈希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b超单子,上面的信息上谈希越看得也阴暗了脸。他蹙了蹙眉:“那孩子……是谁的?”   傅向晚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说完这话,她洁白的眉心紧紧地蹙起,仿佛被揉碎的百合花瓣,眸中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谈希越看到她这样,对她的心思很是明了。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四哥的,四哥绝对不可能碰关奕瑶的。”谈希越否定着傅向晚心中的疑虑。   “希越,从关奕瑶不要这个孩子就可以看出这个孩子不是四哥的。这不是我不相信四哥,而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四哥,四十二天,算算日子,就是和四哥同睡一屋的那一天。就算我们相信四哥,可是心儿呢?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呢?想必都会认为关奕瑶肚子里的孩子是四哥的!”傅向晚激动地说出来,“现在要证明四哥的清白,第一次就是做dna对比,可是现在胎儿还小,现在做羊水穿刺根本不可取,那么就只有第二个方法了,就是找到那个男人,也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谈希越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你说的对,现在就是要找到和关奕瑶有关系的男人。”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四哥,也好让他有个准备,以免关奕瑶弄得他措手不及。”傅向晚觉得事情好复杂,“就算关奕瑶不要这个孩子,四哥也有权利知道,以后才能对关奕瑶越加的防范。”   “嗯。这件事情一定要给四哥提个醒。”谈希越点了点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今天不是你去开会遇上关奕瑶去产科,她若是悄无声息地把孩子流掉了,那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竟然背叛了四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亏老关还这么疼惜她,我也看在老关的面子放过她好多次了,这一次再也不能让她这么伤害大家。”   “现在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也别生气了,好好想想办法解决问题。”傅向晚走过去,双手扶在他的肩上。   下午班的时候他们去了美洲花园,谈铭韬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拔草,李婶替他倒了杯水,然后把毛巾递了上去。   谈铭韬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毛巾,没有抬头就顺手接过去:“心儿谢谢你。”   “四少……”李婶唤了唤他。   谈铭韬擦着额上的汗水,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失言了。慕心嫣离开这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他还总是把李婶当成了慕心嫣,原来对她的依恋已经这么深了,深到自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仿佛她就一直在身边,从未离他而去。   “李婶,你去忙吧。”谈铭韬把毛巾搭在肩上,抬头就看到谈希越的车开进来,停好。   傅向晚和谈希越就下了车,牵手走过来,看到幸福微笑的两人,他感觉到自己好想慕心嫣。   “你们怎么来了?”谈铭韬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陪你吃晚饭。”谈希越然后对李婶道,“李婶,多做些饭菜,我们在这里吃。”   “好的,七少。”然后她便退下了去了。   “四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上楼说。”谈希越脸色有些凝重。   谈铭韬点点头,一行人便上了楼,楼上的书房里,傅向晚泡了三杯茶。   谈希越和谈铭韬对坐着,她便坐到了谈希越的身边。   只见谈希越把手中的一张b超单递给了谈铭韬,谈铭韬拿起来一看,就笑了:“老七,晚晚怀孕了?恭喜恭喜。”   “四哥,你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没有?”谈希越见她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吧,连名字都不看就开始恭喜了。   “关瑶瑶?”谈铭韬戚了蹙眉,“这是谁啊?”   “关奕瑶的假名字。”傅向晚解释给他听。   “关奕瑶?”谈铭韬挑了一下眉,看着手上的b超单,脑子转了转,“她怀孕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向晚抿了口水,“四哥,关奕瑶是正常的女人,当然能怀孕。”   “我碰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怀孕?”谈铭韬一怒,把手中的b超单子扔在了茶几上。   他再怎么饥渴也不可能碰关奕瑶,她倒还怀孕了?她又有什么阴谋?   “你没碰过她,不代表其它男人没有碰过她。”谈希越握着茶杯,目光在杯沿游走而过,精光灼灼,“这表示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终于把话挑明了,谈铭韬怔了一下,而后勾了勾唇,眸光闪过一丝深沉的异样:“她倒是耐不住寂寞了?送了这么大一个礼给我。”   “四哥,只怕关奕瑶真的会把这孩子栽到你的头上,那天晚上你们睡一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说你没有大家也不可能相信,还有关家那边……”谈希越沉吟了一下,“我们再也不能让关家的人为所欲为了,四哥,你要怎么办?如果家里和关家知道关奕瑶有孩子了,你们肯定就要结婚了。”   傅向晚拉了一下谈希越:“我不是说过吗?关奕瑶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关奕瑶现在不要,说不一定下一秒又会要了,反正我知道这个事情后也能有个心理准备。”这对于谈铭韬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四哥已经想好办法了?”傅向晚问道。   “反正我不是会让心儿委屈的。”谈铭韬在乎的只有一个人而已,“晚晚,这件事情心儿知道吗?”   傅向晚摇头:“这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告诉她吧,万一关奕瑶去找她告诉她这件事情,势必会弄出些误会,如果是你说的,我想她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反正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谈铭韬也没想过要隐瞒慕心嫣。   “好。”傅向晚答应着。   “走吧,去帮帮李婶,看饭做好了没有。”谈铭韬起身。   傅向晚便阻止他:“我去帮忙就好,你们坐吧。”   傅向晚离开后,谈希越的目光从闭合的门板上收了回来:“四哥,有什么是晚晚不能听的吗?”   “老七,晚晚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不愿意看到我用一个孩子做筹码。但是这个孩子必须留下,这样关奕瑶才能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的离开,永远也进不来。”谈铭韬的眼底是一片漆黑的暗沉,黑得让人看不穿他的眼潭,狠厉浮起,“对付关奕瑶,我只能选择不择手段,也要让她粉身碎骨,堕入无边黑暗的地狱里!这样我才能从她那里拿到属于我的幸福。这一条路是注定是要鲜血铺就的。”   谈希越自然是明白谈铭韬的,可是傅向晚这个人不同,她能理解,但是不能同意。就算她再恨一个人也不会想要那个人的命。   晚饭过后,谈希越和傅向晚便离开了。   谈铭韬送他们离开后便转身回屋,进了卧室,拿出另一个备用的手机,这个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他拨了出去,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先生,有什么事吗?”   “关奕瑶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事的?”谈铭韬走到落地窗前,倚靠在那里,他通过手机的声音也做了处理的,“看来你根本不在乎你在乎的人。”   对方沉默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如果知道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冰冷说道,“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我一定会严格遵守,请你相信我。”   “那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谈铭韬放软了一丝语气,“三天后关奕瑶会去把肚子时的孩子打掉,所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如果保不住,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我一定尽全力。”   通话结束后,谈铭韬握着手机,看着天空,有些失神。   这三天对于关奕瑶是煎熬的,她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期间也有过犹豫,也想起那个和孟超缠绵的日子。可最终还是去了医院,把家里的人瞒得很好。   关奕瑶在进手术室前,一颗心狂跳不安着。她去了洗手间,掬了把水往脸上浇。抬头时就看到了孟超的脸清晰地映在了镜子上。她眨了眨眼睛,他还在,而且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这不是梦,真的是我。”孟超穿着一件鲜红色的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衬着他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张脸越发的精致。   “你怎么会在这里?”关奕瑶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除了颤抖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兴奋。   她竟然是渴望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她对上了镜中那双看着自己的澄净而光泽流转的眸子。那张脸青春俊秀,让她移不开眼睛。   “你在医院做什么?”孟超微笑着,牲畜无害。   “这里是女洗手间,你怎么能进来?”关奕瑶回避着他的话,心头却漫上了一丝甜蜜。   原来他还是想着她的,所以就来看她了?可是刚才他和刘珍珍在一起却那么的恩爱,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想到这点她心中又是有气的。   “我走进来的。”他很是大方。   “你不是和珍珍有说有笑,还亲来亲去的,干嘛来找我?我不是说过再见也是陌生人了吗?”关奕瑶却摆高自己的姿态,声音也压抑着那一丝的愉悦,表现得冷冰冰的样子,“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回去陪好珍珍就行了。”   关奕瑶却不知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是吃醋的女子。   而孟超却是眸中笑意更深了,丝毫都不生气:“你在意我陪珍珍,对她好了?”   “我在意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关奕瑶否认着,“我的未婚你也看到了,是谈家四少,岂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而你就更不可能了。我在乎也是在乎他。”   关奕瑶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孟超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一转身他就更近一步,与她贴近,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按在了台沿,把她圈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身上的青春的薄型荷气息把她紧紧地包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夜的缠绵,一时间脸蛋上火烧火燎了起来。   “你看你都不在乎了,还脸红干嘛?”孟超薄唇微启,字字温软。   “我没有脸红,我只是感觉到热了。”关奕瑶伸出双手抵着他靠近的胸膛,不想他们之间的太过亲密,“你离我远点。”   “是因为你的未婚夫不行,所以你才和我玩吗?”孟超并没有退开,眼睛却染上了冷意,“原来豪门里的媳妇都是这样寂寞,所以才会出来玩玩,最后还是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关奕瑶,刚才我听到手术室门前的护士叫你关瑶瑶,你就来了洗手间,我去问了是什么手术,护士说是流产手术,你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关奕瑶听到他说的话,一字一字让她惨白了脸:“你胡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没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告诉医生我是你的老公,我问了你的情况,她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怀孕四十多天,不是我的是谁的?”孟超的俊脸染上了怒意,“孩子你不能流掉。”   “我为什么不能!”关奕瑶反问他,“你没有权利管我。”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没有权利谁有权利?”孟超握住她的手腕,“关奕瑶,这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他有什么错?你非要这么狠心把他打掉?错的人是我,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流掉!你科算为自己积点德好吗?”   积德!   她已经错了那么多的错事了,她无法回头了,再怎么积德也是没有用的!   “关奕瑶,生下这个孩子吧。”孟超乞求着她,“我知道你要做谈家的少奶奶,我不求和你在一起,也不求这个孩子会认我做父亲,而且我不也会让去破坏你和四少的感情和婚姻。我依然做一个陌生人,不去打扰你,好不好?你千万不要这么狠心。我只求这个孩子好好的。”   关奕瑶看着他眼里那抹温柔,那渴望的目光,和谈希越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她的心动摇了。她咬着唇,抬起手来,缓缓的颤抖着地往上抬,却在要抚上他的脸上时改变了方向。   然后关奕瑶用尽全力推开了他,跑出了洗手间,往手术室急步而去。而放松了的孟超却被她一个用力给推出去踉跄了好几步!   part195只要你愿意,跟我走,给你幸福   关奕瑶咬着唇,忍着心底的冲动,也压抑着那抹痛苦,跑到了手术室门口。   护士看到她:“关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关奕瑶咬牙点头。   “那随我进去吧。”护士推开了门,关奕瑶便先走进去。   关奕瑶刚进去,孟超就赶了过来,看到刚刚闭合的门板,他也不管不顾的地想冲进去,护士阻拦着他:“先生,这里是手术室,你不能进去。”   “我老婆在里面,我必须进去。”孟超一脸的焦急,推开了拦着他的护士。   关奕瑶在门内听到孟超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竟然是叫她老婆?她一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扇门,突然就在她的眼前大开了,子孟超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紧紧扣着。   “跟我走!”孟超清俊的眉紧蹙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的焦急。   “我不会跟你走的。”关奕瑶也是皱着蛾眉,伸手去要拨开他握着她的手。   “你必须跟我走!”孟超扣着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绝对不会让她挣脱开去,“这个孩子不能流,我们走。”   “你放开我!”关奕瑶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   护士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怒声道:“这手术还做不做了?”   “做!”   “不做!”   两人异口同声,又相互对视一眼。而护士看着他们,批评道:“这手术也能儿戏吗?做还是不做,麻烦你们出去商量好了再进来,别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会影响别人,也影响我们工作。现在马上出去。”   “医生,对不起,我们马上出去。”孟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孟超拖她的手,可是她却一步都不迈开,而她怎么也挣不脱他的束缚。她情急之下把他的手指拿上进心来放到了嘴边,张口便是一咬,她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想能让他疼得松口。可是她牙齿的锋利将他的肌肤割破,直到她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都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半分。   鲜血的味道在关奕瑶的口腔内疯狂的漫延,刺激得她恶心反胃。她先一步松口,捂着嘴便弯腰犯呕。她没有吃饭,所以也没吐出个什么来。孟超见她干呕的难受,便扶着她,伸手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然后孟超一边将关奕瑶给扶出了手术室,把她安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然后去不远处的护士站替她倒了一本温水过来。   “给,漱漱口。”孟超把纸杯往她的面前一凑。   关奕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濑着口中的血水。如此反复几下,血腥味淡去,这才好受了些。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若纸,看起来有些虚弱。   “我带你去吃饭。”孟超牵起她的手。   “这下手术被你搅和的做不成了,孟超,你是存心的,是不是?”关奕瑶瞪着他那一张俊脸,他好像没事儿一样。   “是,我就是故意的,因为我不能让你把这个孩子给流掉。”孟超大方的承认了。   “你今天能拦得住我,明天你拦得住我吗?我还有无数个明天,你能天天看着我吗?”关奕瑶像是赌气一般对他道。   “那我就天天看着你。”孟超声音却是轻柔的,一点都不生她的气。   “孟超……”关奕瑶低低地叫着她,有些好气,却又气不上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和你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也不会打扰你,只求能拥有一个和你共同的孩子,其它的我都不敢奢求你,你想怎样都行。”孟超已经保证道。   关奕瑶没有说话,咬紧了唇。   孟超又继续说道:“在谈家,孩子也很重要的,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还没有儿子出世,瑶儿,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儿的话,你在谈家的地位永不可破。”   关奕瑶愣了愣,双手抓紧了衣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不打扰你的生活,又能让我们的孩子存在的两全其美的方法。瑶儿,你觉得呢?”孟超一脸的认真,没有看出丝毫异样,“瑶儿,你是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他是你的血肉,你怎么舍得呢?这样既可以保住他,而我也不会打扰你,不是很好吗?”   “这样真的好吗?”关奕瑶反问着他,漂亮哀伤的眸子里都是担忧与无奈,她心里有个声音也在对她说不要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你以为他是傻子吗?而且……而且……我和他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并没有睡在一起过,你让我怎么把这个孩子弄到他名下?”   孟超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也是,关奕瑶和他在一起就是第一次,这就说明她和谈铭韬从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怎么也冠不上他的名。   他一咬唇:“孩子的事不难,我有一个同学是产科医生,我可以找他把孩子的时间弄短,就行了,只是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四少和你发生关系。”   “什么办法?”关奕瑶眨了一下浓密的羽睫。   “比如把他灌醉,或者在他的水里或者汤里下安眠药,只要你们睡在一张床上,被其它人看到,这孩子他不承认也不行了。这个孩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姓谈,而你依然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孟超想了这个方法,只为了能保住这个孩子。   关奕瑶蹙起眉,这个还是有个难度,她亲手弄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吃。她对他是无计可施,只怕他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对付她。一想到谈铭韬那个眼神,她就一身发冷。   “瑶儿,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孟超看着他低垂下的羽睫,眼底都是落寞的阴影。   关奕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如果他对你好的话,她根本不会这么久都是清白之身,没有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能把持住,还到需要用酒用药去麻痹他。”孟超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这场感情的漏洞,他握起她的手,“瑶儿,你有问过你的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关奕瑶,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会给你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无比的认真,没有半点的笑意,也没有戏谑的成份。漆黑幽暗的眸子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看进了她的心里,看得她心里发慌。   她说他只要她,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吗?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真诚过,她的心真的感动了。她咬了咬唇,好想一口答应他。   关奕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摇头。   “你对我是我感觉的是不是?”孟超就这样抱住了她,“其实以前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你却打破我心里的这个想法。我没有办法忍着了,因为你根本不幸福,你又何必把自己困在那样的婚姻里呢?这样会毁了你的一生,后悔莫及。不如和他解除婚约吧。然后和我在一起,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里,我会陪着你,让你每天都开心的。”   孟超低眸,把视线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目光变得温柔:“瑶儿,这样我们的孩子也可以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快乐的一家三口,这档不好吗?”   他握着她的手一起放到了她的小腹上,细细地摩挲着,脸上都荡漾着父性的慈爱光辉。关奕瑶感受着他和自己手在腹部温柔的抚揉,还有掌心传来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衣传递到了她的肌肤上。   他们两人相拥在了一起,期待着这个孩子,这样不就是幸福吗?   可是她……却不能要这份幸福,因为这份幸福并不是她最初所想像的。   关奕瑶闭了一下眼睛,咬牙道:“孟超,我不能。”   “关奕瑶,难道要你跟着自己的感觉和心走就这么难吗?”孟超有些气愤却又心疼地质问她。   “是,很难,你无法想像。”关奕瑶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腹部移开,然后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里对这份幸福的动摇,还是下了狠心,“我们还是各回各的生活吧。”   关奕瑶用力地抽手,然后起身,就要走开。孟超也急急地抓住她的手:“瑶儿……”   “至于这个孩子我想再想想。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关奕瑶挣开了他的手。   关奕瑶的一颗心狂跳不止,直到上了车,她痛苦地埋手于方向盘上,心湖上排山倒海的汹涌。   这一天,谈铭韬和关奕瑶都被叫到了谈家,饭桌上,只有谈奶奶,方华琴,他们四个人,其它人都有事不在家里。   “老四,你的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你和瑶儿的婚事我看还是快些办了,瑶儿已经等了你那么多年,青春去了一大半了,你是一个男人,自己的责任应该知道,所以这婚事我和你妈都商量过了,订在一个月后,那一天是黄道吉日,大吉大利。你说怎么样?”谈奶奶在饭桌上把事情说了一下,而且再这么拖下去,对于关家那边也不好交待。   “两个月的时间也够你们安排婚礼了。”方华琴替谈奶奶盛了一碗汤。   谈铭韬一张俊脸很是平静,无怒没喜,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这些事情由奶奶和妈作做就好了。我没有意见。”   两个月的时间够他用了,关奕瑶不可能会成为他的新娘。   关奕瑶听到这个消息,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可是却有一丝的黯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孟超的样子,那样渴求她与他一起走,还有保住这个孩子。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能成为四哥的新娘我很高兴。”关奕瑶压抑着那抹心底的不适,现在离她成为谈家的媳妇又近了一步,两个月,只要再等两个月的时间变够了。   谈奶奶和方华琴两人相视一笑,很是满意他们有这样共同的意识。   “瑶儿,婚礼想要什么样的,婚纱想要哪里的……都对我说,老四还是多休息,这样才能做一个最帅气的新郎,一切都,上妈替你们去操办,你只管安心地做一个漂亮的亲娘子就好了。”方华琴拍了一下关奕瑶的手。   “好。”关奕瑶微微点头。   吃过饭,谈铭韬就上楼了,在自己的卧室里待着,而方华琴替他们熬了银耳莲子红枣汤,盛了一碗替谈铭韬送上去。刚上楼就遇到了关奕瑶,她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她拉过方华琴道:“妈,你看这个地点办婚礼好吗?”   “我看看。”方华琴也不好拒绝,关奕瑶顺手把她手里的托盘接过去,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然后她站在那里挡住那碗,把笔记本塞到方华琴的手里。她便趁机把已经磨成粉的安眠药给倒进了银耳莲子红枣汤里,然后搅了搅,谁也没有发现。   “妈怎么样?”关奕瑶问她。   “不错。”方华琴点头,“你若满意我就去给你订下。”   “谢谢妈。”关奕瑶的眼里闪过笑意,然后把放着银耳莲子红枣汤的托盘重新递给了方华琴。   方华琴接过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女儿一样,谢什么。”   然后她便端着银耳莲子红枣汤往谈铭韬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进去后看到谈铭韬正刚结束通话:“老四,来,喝碗银耳莲子红枣汤。”   “谢谢妈。”谈铭韬把手机随手塞到了裤袋里,走过去。   “老四,刚才是和谁打电话啊?”方华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讯息。   “妈,没和谁。”谈铭韬刚和慕心嫣通电话了。   “老四啊,上吃火锅那天我看到你和慕心嫣单独在一起,你握着她的手,你们接吻了。”方华琴停下了来,静静地看着谈铭韬,见他并不想说话,也就继续道,“我承认慕医生是一个好女孩,她对你有恩,对谈家有恩,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让你感动,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有身为谈家子女的责任。既然当初你们愿意订婚那说明你和瑶儿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慕医生的介入面有所动摇,现在你们要结婚了,你就要把过去关于慕医生的一切都忘了,好好的和瑶儿生活,这样这个家才能完整而幸福。懂吗?”   196她这叫自找死路   方华琴话里的意思说得再明显不过,让谈铭韬打消心里那不该有的心思,要一心想到大局,关谈两家的联姻是势在必行。身为关奕瑶的丈夫就要对她忠诚和关爱。   方华琴看着儿子没有喜怒起伏的眼晴,最后又总结了一句:“其它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说多了你也会觉得烦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分寸。不会让我担心的。”   说完方华琴就离开了,谈铭韬看着她的背影:“妈,你慢走。”   方华琴在关上门之前:“今天瑶儿还是和你一起睡。你们之间多培养感情也是好事。”   谈铭韬收回目光看着放在放自己面前的那碗银耳莲子汤,盯了好一会儿。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倾听对方的说的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便结束了通话。   等到关奕瑶进来的时候,她手里也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红枣汤,娇容明媚,微笑浅浅,轻移着莲步走了过去,弯腰把手上的银耳莲子汤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她坐在了谈铭韬旁边和沙发上。   “四哥,我本想给你拿碗银耳莲子红枣莲子汤的,没想到你已经有了,是妈给你送上来的吧?”关奕瑶说话轻轻柔柔的,很是小心。   “真是有心了。”谈铭韬唇角微勾,语气也比较温和,“那你就自己喝吧,别浪费了。”   “嗯。”关奕瑶听着,有些喜出望外,“我喝,你也喝吧,凉了可不可好喝了。”   谈铭韬也没有多接话,便端起了碗,然后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口送到了嘴里,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关奕瑶心惊胆颤的,谈铭韬倒没有任何表情地继续喝着,关奕瑶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开始回落到了胸膛里。她也低垂下了羽睫,默默地吃着手上的那碗银耳莲子红枣汤。   两人都慢慢地喝着,还是谈铭韬先把银耳莲子红枣汤先喝完,随手把碗放到了茶几上。便拿起了手里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着。   关奕瑶看着他把那碗银耳莲子红枣汤喝光,唇角自然地上扬起来,心里特别的开心。那么她的计划一定会成的。关奕瑶压抑着那股愉悦,起身过去把谈铭韬面前的碗默默的收走,然后离开房间。   谈铭韬才从电视上收回视线,看了一下关奕瑶离开的背影,又继续看着电视。   关奕瑶再上来时,谈铭韬已经不在原来的沙了上坐着看电视,电视倒还开着,只是他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衣躺在了床上。她轻轻手过去,看到他双目紧闭着,试着叫了他一声:“四哥。”   谈铭韬没有回答她,关奕瑶又打着胆子,伸手上前推了他一把:“四哥,球赛开始了,你不看吗?”   谈铭韬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关奕瑶笑了笑,看来她下了安眠药已经起了作用,谈铭韬已经沉睡了过去,她连推他都推不动了,这样她的计划就能按她想的实施了。   关奕瑶伸手去小心地解开了谈铭韬的睡衣扣子,然后自己去洗了澡,穿着酒红色的吊带睡裙,长发垂落,十分的妩媚,她便躺了上去。   这一夜,她是毫无睡意,她盯着天花板,一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只要姓谈,她的在谈家的地位一定牢不可破。   她自那天回到家里,思前想后,想了很多天,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第一,毕竟这个孩子是她的亲骨肉,第二,孟超满足了她对男人,特别是谈希越的幻想,他身上有着属于二十岁谈希越的影子,她和他在一起,仿佛就是和谈希越在一起。这是她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实现的愿意,只能在孟超的身上找到慰藉,心才能不那么痛。   当她把要孩子的事情告诉孟超之后,他高兴得不得了,然后他们去了医院,找到他那个做医生的同学,原来就是上次她看病的产科医生赵洁。   打了b超之后,告诉她这是个男孩子,她的喜上眉梢。   谈家这一代还没有男孩子,只要这个孩子出世后就是谈家的嫡孙,以后的荣华可想而知,而她在谈家也算是有贡献,到时候悉谈铭韬对她也下不了狠手的。   不知道想了多久,关奕瑶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她生了一个男孩子,谈铭韬再也没想起以前的事情,算是永远的忘记了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   只是她忘了梦只能是梦,与现实相差万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如轻纱般洒落室内,而他们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稚嫩的童音响起:“四叔,你回来了——”   谈玫玫跑过去,就看到谈铭韬和关奕瑶睡在一张床上。而适时的关奕瑶也醒来了,睡衣的吊带滑落香肩,十分诱惑。而谈铭韬也转醒来,看到自己的衣扣解开。   谈玫玫眨了眨天真的瞳眸看着他们,随后就听到急急地脚步声传来,大嫂程钰芝就跑了进来,抱起谈玫玫就转身道:“老四,瑶儿,不好意思,玫玫不懂事,打扰到你们了。”   “大嫂,没关系,又没发生什么事儿。”谈铭韬如此道。   这时方华琴听到动静也上了楼,看到谈铭韬和关奕瑶睡一张床上,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那我们先出去了。”程钰芝抱着谈玫玫离开了这里。   方华琴也随后离开,在关上了门前道:“下楼吃早餐了。”   所有人离开了室内恢复安静,阳光暖暖的,可是谈铭韬的眼睛却平静的,眼底甚至是冰冷的。关奕瑶看着他幽暗的眸子,暗沉无底,她不敢再看,内心剧烈地颤抖着。   可是她还是要咬牙表现出她的温柔,她倾身上前,想要靠进谈铭韬的怀里:“四哥,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谈铭韬却在她靠近来之前,便从床上起身,面无表情,把睡衣的扣子扣好:“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句话是陈述不是疑问。   “四哥,你……”关奕瑶咬了咬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四哥,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有多热情,你怎么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谈铭韬依然是没有笑意:“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然后他便大步走到了洗浴室内,便洗漱了,然后换了衣服,就要出卧室。   而关奕瑶急了,从床上下来,赤脚跑到了谈铭韬的面前:“四哥,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谈铭韬冷漠地挑眉,看着蹙眉心急的她。   “四哥,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睡一起了,你不能这样不承认,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难道你也不认这个孩子吗?”关奕瑶紧抓着他的衣袖。   谈铭韬避开她的手:“那也等你怀上再说。”   然后他便越过她,离开了卧室。   关奕瑶披散着长发,看着谈铭韬的背影,又气又恨地咬了咬唇。   原来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幸好她没有打掉这个孩子,幸好她听了孟超的话。现在只要等一个多月到时候告诉他们她怀孕了,那么谈铭韬想不承认她也不可能,她和他睡一起,衣衫凌乱的,大家都看到了,看他怎么抵赖。   关奕瑶洗濑换衣,下到楼下后大家都在吃早餐。她走过去,坐到了谈铭韬的身边,也默默地吃起来。   方华琴看了关奕瑶一眼:“瑶儿,多吃点。”   “妈,我知道。”关奕瑶温顺可亲。在谈家人的眼里,她是合格的好媳妇。   早餐过后,谈铭韬便离开了,司机送他回了美洲花园。   他一上楼便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有事?”   “听妈说你和关奕瑶真睡了?”谈希越微微吃惊,“而且大嫂和玫玫都看到了。四哥,我看不懂你了,你这么做要是让慕心嫣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   傅向晚知道了也会急的,毕竟那是她最好的闺蜜。怎么能忍受她的闺蜜受这么大的伤害。   “老七,我说过我不会碰关奕瑶的,那我又怎么会碰她。”谈铭韬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花园里朵朵花儿随风轻摇,“关奕瑶她想给我下安眠药,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让她以为我我碰她了,那她就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推到的头上,有了孩子更好让关奕瑶露出狐狸尾巴。这个孩子明明就不是我的,只要我能证明这一点,那她关奕瑶还有什么脸待在谈家,还能继续拿婚约拴住我吗?也能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而她所期待的婚礼只不是是为他人做嫁衣。老七,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做出对不起慕心嫣的事情,他不过是顺着关奕瑶的计划将计,用她自己的手把她推向地狱而已。他只会冷眼旁观,绝对不会伸出援手。他期待她的下场。   “四哥,没想到你还真能算计,我想关奕瑶根本不会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一切,还想把孩子往你脑袋上扣。这是不是叫自找死路。”谈希越轻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是啊,这下可以向晚晚交待了。”谈铭韬也是笑声清亮。   兄弟两人结束了通话后,谈铭韬就用另一个手机打了出去:“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的异样,这让关奕瑶心里都很放松,身心愉快。她期间也和孟超见过三次面,因为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所以孟超约她,她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   咖啡厅的包厢里,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因为她怀孕所以没有喝咖啡,孟超替她叫了新鲜的果汁。   “一切都没有问题吧。”孟超抿了一口咖啡,看着她气色不错的脸庞,依然明媚。   “嗯,没有出问题。”关奕瑶摇头。   “那再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宣布你怀孕的事情了,他就可以冠上谈家的姓了,而你也可以嫁入谈家了,真的很好。”孟超微笑着说道,可是眼底还是有一抹失望闪过。   关奕瑶自然是把他眼里的失望收入眼里,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和珍珍快要结婚了吗?”   “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后就会领证吧。”孟超如是道。   关奕瑶听到他要刘珍珍领证了,心里就像突然长了一个疙瘩一样,就那样疼痛了起来。她握着果汁的手紧了紧,指尖有些凉意升起。   “怎么不恭喜我呢?”孟超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好久。   关奕瑶咬着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恭喜的话来,他们见过三次面,有看到他就有些怀念和他缠绵的那天晚上,他他让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让她尝到了女人的甜蜜。她才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本来她想和他再享受一下女人折幸福,可是他却可以为了孩子,为了她的幸福而没有碰她。   她觉得孟超是真的为她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迷恋他了,一想到他要和刘珍珍结婚,以后可能无法享受他孤温柔,她的心里就隐隐生疼。   “是不是不想我和她结婚?”孟超大胆地猜测着。   “我……我没有。”关奕瑶摇头。   他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继续说着:“你如果不想我和她结婚,那我就不结。我就只守着你,但是我不会要求你也像我一样,我希望你幸福。”   孟超这短短的一席话让关奕瑶的心感动地发颤。这个男人竟然愿意为她放弃结婚只守望着她。如果她一点都不感动,那她就是冷血的人。她的心被这样的感动和温暖满满的包围着。   “那你的幸福呢?”关奕瑶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衣角。   “只要看着你幸福,我也就幸福了,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谁让我深深地为你着迷。”孟超的话里都是无限制疼惜,还有无奈,可是却那样的动人。   关奕瑶的心再一次被冲击到了,她的眼眶发酸,就有泪水沁了出来。   孟超见她如此,起身过去,温柔地替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意:“哭什么?你哭的话宝宝也会不开心的,还以我这个爸爸欺负了你。”   关奕瑶一怔,孟超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孩子的爸爸是谈家四少。”   “孟超……”关奕瑶顺势依偎在了他的怀里,“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孟超也顺势搂住了她,“为了你这句话,我真不和珍珍结婚了,我要看着你幸福。”   关奕瑶的泪又落了下来,她自私也好,堕落也罢,她就是眷恋孟超对她的这份好,谁也给予不了她。还有就是对谈希越的那份渴望,只有像他的孟超才能填满。   这一天早上,关奕瑶刚那起那份鳕鱼三明治,还没送到嘴里,鱼腥味儿就窜入鼻子里,刺激得她一阵恶心反胃。她立即推开了椅子,跑到了洗手间里,吐出了胃里的残渣酸水,任如萍上前看到她吐得七荤八素的。   “你这是怎么了?”任如萍替她抚着背,也看出了七七八八,“瑶儿,你是不是怀孕了?”   “妈,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有反胃,我想是不是我胃不好。”关奕瑶还假装着没有说破。   “我怀你和你哥的时候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不管是孕还是病,这样才能落个心安。”任如萍替她放了一杯水递给她,“来濑个口。马上去医院。”   说是风,就是雨,他们便去了妇幼保健院,挂了赵洁的号。   一切检查的结果出来后,赵洁对任如萍和关奕瑶道:“恭喜关小姐,你怀孕一个多月了。从现在就要注饮食了,多吃些营养丰富的,保持身心愉快。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我院的咨询电话查询,当然也可以问我。三个月的时候就到本院建档案,我会一手包办好,你请放心。”   “真的怀孕了,真好。”任如萍高兴极了,她心里的那丝愿意终于实现了。这下不愁女儿在谈家没有地位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赵医生。”关奕瑶与赵洁交换着眼神,微笑点头。   “医生,能告诉我这个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吗?”任如萍说着说掏出了一叠钱递了过去。   赵洁摆手表示:“这个孩子才一个多月,还看不出性别的。”   “哦……是我太心急了,都忘了要三个月才能知道。”任如萍真是高兴过头了,“瑶儿,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华琴,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关奕瑶看到母亲那么高兴的样子,也就业任任如萍而去:“华琴啊,瑶儿怀孕了……是是是。才一个多月,宝宝挺好的,检查都正常。是啊,我也很高兴。你要来接瑶儿过去,那好,我们等你。”   那边的方华琴自然也是高兴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要亲自来接关奕瑶。没多久,她便到了,看到关奕瑶和任如萍坐在休息椅上。   “华琴,你看这个检查单子。”任如萍见方华琴到了,便把所有的检查单拿给她看,仿佛要证明什么一样。   “这真是好消息,老四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方华琴把单子收好,“走吧,回谈家,我已经通知老四过来了。你要亲口告诉他,他才会更开心的。”   他们一行人回了谈宅,谈铭韬已经到了谈家,家里还有大嫂,三姐和谈希越与傅向晚都在。   part197摔掉了我给她的最后的机会   关奕瑶被方华琴接到了谈家,就看到了家里现在就坐着这么多人,而且今天还是星期日,所以人要多一些。   谈雅仪看到关奕瑶后,上前从扶住她坐到了沙发里:“瑶儿,你要做妈妈了?真是替你开心,恭喜老四了。”   谈铭韬只是微微勾着唇,那抹笑若有似无,有些浅淡,笑得那样云淡风轻,瞳孔清亮,目光柔和。   “有什么事儿值得恭喜吗?我怎么没有听瑶儿说她要做妈妈了?”谈铭韬看向关奕瑶,她却不敢直视,但还是不得不迎视他的目光。   “四哥,妈没有告诉你,我怀孕了吗?”关奕瑶鼓起无比大的勇气告诉他,“有属于我们的宝宝了。”   “是啊,老四,瑶儿有宝宝了,你可要更对她好了。孕妇脾气可能不好,你可要多顺着瑶儿。”方华琴交待着,“我已经让佣人去买老母鸡了,炖给瑶儿喝,最营养了。这汤得我亲自看着,你们年轻人聊聊。”   说着方华琴便去了厨房忙碌了,给他们年轻人一些空间。   “那老四你喜欢男孩子多些还是女孩儿?”谈雅仪状是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谈铭韬淡笑从容,心里却补了一句,但得要是慕心嫣生和他生的孩子。   “这话也对,只要是自己的骨肉当然是喜欢的,疼若至宝。”谈希越说得无意,却是别的用心,目光淡扫过关奕瑶。   关奕瑶的心因为谈希越这句话而狂跳,紧张到要冲出了胸口。她的指尖渐渐失渐,冰冷至极。她有些不安,心底隐隐生疼,可是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利用了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在谈家得到应有的地位,那么她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也无法回头。她只能一咬牙,和着血一起吞下,走下去。   “我相信四哥是一个好爸爸。”关奕瑶极力地扬起了微笑,不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一丝的裂缝。   谈铭韬浅笑没有接话,而谈希越的目光只是扫过他,傅向晚握着手里的杯子,手心隐隐出汗,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真要腐化成了烂泥。   谈希越看到傅向晚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却已经猜到她现在心里的想法。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向她传达着一些他想说的话。无非是让她放心,虽然关奕瑶现在是孕妇,但四哥做事情比他更有分寸。   “该我付出的时候我绝对会付出全部心力,但若是别人欠我的我也一定会加倍讨回来。”谈铭韬言语似在说笑,风轻云淡般,杀气却如影随行,渗透在字里行间里,让人不寒而栗。   谈希越与关奕瑶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说笑背后那股森然厉气。要知道谈铭韬并非一个好糊弄的角色,否则他也不不会有傲人的成绩。而关奕瑶面对着这样肃杀的谈铭韬,心田不由地被他的冷气冰封。   她依然强撑起笑意,伸手去挽他的手臂,谈铭韬巧妙地避开,任她的双手停在半空里。她有些讪讪然地收回了手,笑容依旧:“四哥,谁欠了你的,我都不同意。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   “是吗?”谈铭韬微微侧眸,看向她笑颜如花的脸,“瑶儿真是有心了。”   “四哥,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关奕瑶一直都保持着她的笑意。   “瑶儿,你现在只是我的未婚妻,还不是妻子,要领了结婚证,法律上才承认,知道吗?”谈铭韬提醒着她。   “四哥,现在婚礼也在筹备之中,我现在也怀着你的孩子,迟早我都是你的妻子不是吗?四哥,你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她眉眼都带着柔弱,凄楚怜人。   孩子!哼!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她以为她做得瞒天过海,他就不知道了,只因为他放了最重要的一颗棋在她的身边,所以有的一切,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一场战斗赢的人只能是他。   本来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关奕瑶却把这个孩子栽到他的头上,却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个孩子而放弃婚约,这不是他的错同,是关奕瑶要剑走偏锋,要孤注一掷。   “瑶儿,你的心还有人能伤得了吗?大家不都说你坚强吗?”谈铭韬在心底冷嗤着,唇边掀起了一个笑弧:“瑶儿,有些事有些话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清楚再说出口,不要祸从口出。”   这算是对她的警告,也是提醒,还有给她一个机会。看在无辜的孩子的份上,他还不至于让她死得太难看。他也并非是狠心绝情的人。对于一个孩子他还是存有善心。   “四哥,我一定会谨守本分,好好待我们的孩子。”她还是这样说着话,还是把孩子扣到了谈铭韬的头上,“四棵,这些都是检查单,你可以看一下。”   关奕瑶把那些查检的单子都从包包里取出来递给他,仿佛是要证明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而谈铭韬也微笑着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翻阅了过去。   关奕瑶见他能看单子,自然也更有一丝的希望。   谈希越看着她面不改色的脸:“瑶儿,我认识人民医生的一个妇产科著名的医生,明天我陪你去她那里做个全面检查。”   全面检查?   关奕瑶心里大惊:“四哥,我不是在赵医生那里检查过了吗?宝宝发育得很好,何必又去别处呢?赵医生的名气也是众所周知的。”   “可是人民医院这个医生是从美国回来的,为了这个孩子,自然是要用一百二十个心。”谈铭韬把那叠资料放下,“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和宝宝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一去就可以检查的。”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她再辩驳。   关奕瑶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水了,眉心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如果她随谈铭韬去他安排的医生那里检查,那么她所隐瞒的真相不就曝光于天下了吗?到时候所有的人就会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谈铭韬的。她也就只有身败名裂了,而且还会牵扯出孟超来。   不,她不能让他这样做。   可是她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出谈铭韬和谈希越锐利的眼睛,她不安的神色更加的证明她在说谎。   “这种事情多检查一下也是有好处的。”谈希越适时的插了一句。   关奕瑶把心中的慌乱都压抑着,也不再多言。   这顿饭,吃得关奕瑶味如嚼蜡,一门心思都挂在了了门天早上的检查之上。   “瑶儿,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吗?都没见你多吃。”方华琴见她有没怎么夹菜。   “妈,不是的,是我没有胃口。”关奕瑶扯了扯唇。   “怀孕初期是没有什么胃口,不过也要吃,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了。”方华琴便对着谈铭韬道,“老四,替瑶儿盛一碗鸡汤,这汤我炖了一上午,特别营养滋润。”   “好。”谈铭韬顺从着母亲的话,替她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的面前,“多喝点。”   他的笑却让关奕瑶有些泛起冷意。   吃过饭后,关奕瑶借口累了便上楼休息了。她一关上门就急急地给孟超打电话:“孟超,谈铭韬说明天要带我去其它医院检查,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现在要怎么办?如果我去了医院,一切就曝光了。”   “不管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你都不能去。”孟超语气坚决。   “可是若我不去,不是显得我心虚吗?”关奕瑶一时间也很是头疼,这个孩子竟然成了她的致使弱点了。   “你就不去他还能硬拉你去吗?你是孕妇,她能拿你怎么办?”孟超顿了一下,“不管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都要好好动动脑子想想。”   “我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是你硬逼我要的,现在弄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办?”关奕瑶咬着唇,抱怨着他,“如果当初没要这个孩子,不早就没这回事了吗?”   “关奕瑶,你这么说这真的没有意思了,这个孩子也带给你那么多的快乐和帮助,你现在就要抹煞他了?”孟超心是气不过,“好,我再想想给你电话。”   关奕瑶握着手机,一颗心惴惴不安。   第二天一早,谈铭韬早早下楼吃早餐,因为关奕瑶怀孕便分房睡,所以他让佣人叫她下楼时,却得到回复说她不舒服,不想起来。   “我知道了。”谈铭韬冷静地喝着牛奶吃着三明治,唇边勾出冷笑,想和他玩游戏,赢的人绝对不是她。   “瑶儿她要不要紧啊?”方华琴有些担心地看向楼上。   “妈,你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她。”谈铭韬吃好早餐,用纸巾轻轻印了一下唇角,便推开靠椅上了楼。   他来到关奕瑶的床前,看着闭眼假寐的她道:“瑶儿,我们该去医院了。”   “四哥,我一身无力,不想动,我就想睡觉。你知道的孕妇都嗜睡的。”她神色慵懒。   “你不吃饭,老是睡也不是办法,这去医院也好一起看看。”谈铭韬弯去就要抱她,“你不想动,那我就抱你去。”   关奕瑶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心中纷乱如麻:“四哥,我真的不想去,我睡一睡就好了。至于检查的事情过丙日再去也不迟的。”   “这个医生很难约的,今天也是给我面子卖了人情,我不能失约于人。”谈铭韬看着她有些心虚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是必须要去的。我给你十分钟,换衣服下楼,否则我就请医生来。”   然后他便转身离开,关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却是发火地把枕头扔向了紧闭的门板。最终她还是起身来,换件衣服下来。   关奕瑶知道她是躲不过了,咬了咬唇,给一直没有给她回音的孟超发了一下信息:“孟超,这个孩子我不会留下了,希望你明白。”   发毕,她起身,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便出了卧室。   她来到楼梯边看到谈铭韬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而她却是心慌意乱的,一颗心狂乱地跳着,她扶着扶手,往下而去,脚下是七寸的高跟鞋,且尖且细。   一般孕妇都不会穿这样尖细的高跟鞋,只为了防止意外,为了保护好孩子和自己。   可见关奕瑶如此穿,心中一定有鬼。   她心中默数,还有三阶,她一咬牙,心一横,脚下故意踩空,身子一歪,整个人就从楼梯上翻滚下来,伴随着她凄厉的尖叫:“啊——”   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的谈铭铭韬听到关奕瑶的一声惨叫,立即放下了报纸,起身大步向她而去,只见关奕瑶脚上的一只高跟鞋掉落在一边,而她整个人也蜷缩在地上,眉心深深的皱在一起,眼眸紧闭,贝齿紧咬着泛起灰白的唇瓣,双手紧紧抚着她的小腹,模样十分痛苦难当。   谈铭韬看着冷汗渗出洁白额角的关奕瑶,漆墨的瞳孔里闪过惊讶,眸色却是比夜色更加黑暗阴冷。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掉落在一边的一只高跟鞋上面,足足七寸的高跟鞋是那样的尖细,细到可以锥死人。   谈铭韬的眼眸寒光阵阵,薄唇边勾出一抹冷笑。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耳边也听不到关奕瑶的痛呼。   而在厨房忙的方华琴也听到了关奕瑶的惨叫声,立即就冲了出来,看到关奕瑶痛苦地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着。而谈铭韬就站在她的身边,不动不说。   “这是怎么了?”方华琴的脸色都变白了,这样的情况她也猜出了大半,关奕瑶是从楼梯上摔下了来了。   “妈,四哥,我……疼……”关奕瑶脸色苍白若纸,忍着肚子里传来的绞痛,从齿缝里挤出短短的中个字就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不知是腹中的疼痛还是身体的摔痛,她反正痛极了。   可是如果她不对自己狠一些,那么事情一败露,那么就是谈铭韬和谈家,还有关家对自己狠心了。这个秘密她要让他永远的沉默,但也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老四,瑶儿在叫你。”方华琴见谈铭韬没有任何反应,轻声提醒他,“快送到医院去。”   谈铭韬漆黑的眼睛盯着蜷缩在地上呼痛的关奕瑶,一字一句道:“送医院。”   “是。”佣人看着冷静自若的谈铭韬急忙转身去给医院打电话。   “算了,老四,我和你一起去医院。”方华琴也是会开车的,“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   谈铭韬然后弯腰抱起关奕瑶急步就往外而去。   方华琴也匆匆解下围裙一扔就跟随着沈昊宇而去。谈铭韬把关奕瑶放到汽车后座,扶着她。方华琴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急速开出去,直奔医院。   谈铭韬去的是人民医院,他有谈希越介绍的熟人,所以一切都很好办。关奕瑶被送到医院就被推进急救室。方华琴在关奕瑶被推进去之前一把抓住了推床尾,面色冷凝:“李医生,请你一定要尽力保住这个孩子,大人和孩子都不要有意外。”   “谈夫人,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你放心。”李柔医生点头,这个医院的院长还是方华琴的父亲,她怎么也要尽力。   这个孩子能保住也是谈铭韬的希望,只有这个孩子保住了,才能得到这个孩子最真实的资料,才能证明关奕瑶的谎言。白纸黑字的证明才能让所有的人相信他说的话,才能将她打进地狱里。   关奕瑶被推了进去,此时的她已经微微陷入了昏迷。虽然听到了方华琴与李柔医生的谈话,但是却疼到手指都动不了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惶恐不安,一直默默念叨着千万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否则她所做的牺牲就是白白受苦,而她所有一切都完了。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存在。   谈铭韬一直在外面等待着,期间他给谈希越打了一个电话:“老七。”   “四哥,找我有事?”谈希越这会儿正在上班。   “关奕瑶她今天早上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人民医院急救。”他平静地陈述着事情,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关奕瑶也不再是他关心的人般。   “她摔下楼梯了?”谈希越握着钢笔的手一顿,眉心蹙起,暗自思索着, “她看来是故意出这一招的。如果孩子没有了,她就以为没有孩子的不是你的证据了?她就还可以狡辩。”   “她以为自己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就算没有孩子的正确的月份,我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让她无从反驳。”谈铭韬没有这步计划,他还有其它的,反正他是不可能会让关奕瑶得逞的,“现在重要的是保证她的命,才能让她现出原形。如果能保住这个孩子就好。哪怕是一会儿都好。如果不能,她体内的胎儿流出,也能拿去做dna对比。不过时间倒是要长一些了。”   “需要我来医院吗?”谈希越准备从靠椅内起身。   “你不用来,我和妈都在这里。”谈铭韬阻止着她,“既然她都能狠心摔掉这个孩子,也就摔掉了我给她的最后的机会。她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给我的背叛我会加倍的讨回来,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否则我就不是谈铭韬。”   part198你该高兴你的孩子保住了   谈铭韬的一席话让谈希越看到了他的决心,如今的四哥已经变得太多了,也是被关奕瑶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已也算是无路可走,只能全力反击,才能留得住自己一口气。   “那你先看着,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多个人好商量。”谈希越提醒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必须站在她的身边无条件的支持他,“四哥,这些年你太苦了,别一个人强撑着。”   谈希越轻轻地一句话,就直接戳到了谈铭韬最柔软的内心深处。这些年他真是的尝尽了人间疾苦,这颗心早就已经在这残酷的现实里经千疮百孔了。   “好。那我挂了。”谈铭韬轻松道,可内心却是无比沉重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谈希越才明白,如果不是他的不放弃,他今天也不会好起来。这份情他时刻铭记于心。   他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画面,心中惆怅感慨。   谈铭韬坐在休息长椅内等待着,方华琴也在一边坐着:“谁给你打电话?”   “老七,他有些担心。”谈铭韬紧握着手机。   “我还得通知关家。”方华琴突然想到,“老四,你觉得呢?”   “应该的。”谈铭韬点头,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也该是所有的人聚齐的时候了。   方华琴便拿出电话来,便打给了任如萍:“如萍啊,瑶儿现在在医院里,你有空的话来一趟。”   “什么!瑶儿怎么样了?怎么会进医院?”任如萍惊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马上来。”   急救室内医生正在尽力急救,谈铭韬和方华琴一直都在等待着,相比起谈铭韬的淡定冷静,方华琴显得焦急而不安。   时间流逝过去,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李柔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关奕瑶随后被推了出来。她还没有醒,沉睡着,脸色很是苍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她怎么样了?”方华琴率先起身,看到李医生出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内心也在颤抖着。   “你们先把她送到病房去。”李医生摘下口罩,然后让护士把关奕瑶推走。   她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谈铭韬和方华琴,微微一笑:“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了。孩子暂时是保住了,如果稍有不慎,这个孩子一样会流掉,谈夫人,四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谈铭韬一听,凝重的神色松动了些,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胸口压着的那块大石也粉碎了:“只要能保住一时三刻都好。”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不可以放弃,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证据。   方华琴也是欣喜之极,合双手感谢上天:“真是万幸中的幸运,幸好这个孩子保住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向关家的人交待。   “暂时还好。”李医生点头,“千万要小心,关小姐最好能卧床休息直到胎儿的情况稳定。”   “嗯,我们一定会注意的。”方华琴连连点头答应。   “妈,你去看看瑶儿,我和李医生再了解一下情况就过来。”谈铭韬想把方华琴支开,毕竟有些话不能让母亲知道。   “那好,我这就过去。”方华琴便急急随护士去了关奕瑶的病房。   谈铭韬见母亲走远,进了电梯后才收回目光看着李医生:“那b超做了没有,这个孩子……几个月了?他想早一分知道答案。”   “孩子两个多月了,还有十天左右就要三个月了,绝对不可能才三个月。”李医生据实以告,然后把手里的b超单给了谈铭韬。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谢谢李医生。”谈铭韬感谢着从她手里接过b超单,终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便是他能证明关奕瑶偷情的有利证据。   和李医生告谢后,谈铭韬大步往关奕瑶所在的病房而去,把b超单折好放到西装内侧的口袋里。这是他的证据,让关奕瑶付出代价的证据,他绝对不能任人这么愚弄,让她把他的人生搅乱。   谈铭韬推开病房门进去,方华琴替关奕瑶盖好了被子,正要出去时方华琴道:“护士小姐,麻烦你帮我买点鸡汤来。”   “好的,谈夫人。”护士小姐从方华琴的手里接过她递上来的钞票退了出去。   谈铭韬坐在床的对面的沙发里,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看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也等待着关奕瑶的醒来。   护士小姐将买回的鸡汤放到好后便离开。   这个时候任如萍和关奕唯匆匆赶到,推开病房就看到谈铭韬和方华琴守在床边。   任如萍急急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儿,心疼地握起她的手:“这是怎么了?我的女儿是怎么了?昨天好好地被接到了谈家,今天一早就躺在医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想要害我女儿?”   她看责问的目光看向了方华琴,还有站她身后的谈铭韬。   “如萍,你先别生气,今天早上瑶儿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们谈家都很喜欢瑶儿的,没有谁想害她。”方华琴解释着。   突然这时候又来人了,是在这里上班的傅向晚,她急急地走过来,高跟鞋跟敲击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妈,四哥。萍姨,奕唯。”   “晚晚,你来了。”方华琴看着穿着白色医袍,端庄美丽的七儿媳妇,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毕竟她是医生,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女儿明明知道自己是孕妇,行事都会格外的小心谨慎,怎么会不小心?”任如萍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一定是有人是妒嫉我女儿怀孕了,所以我女儿才会出事,是不是?”   这句话都带着针一样,刺向了他人,她的目光招扫过了傅向晚。   方华琴和谈铭韬,关奕唯都感觉到了任如萍对傅向晚不友善的目光。她的意思是指傅向晚“如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华琴一直紧握着傅向晚的手,“我们谈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瑶儿怀孕了,都对她呵护备至。怎么会有人会故意害她,说这话要讲良心的。”   “妈,瑶儿现在还睡着,你别瞎猜。”关奕唯也劝着母亲。   “奕唯,躺在这里的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偏帮别人说话?”任如萍气恼着儿子,然后对方华琴道,“我说的就是良心话。”   “如萍,你不能这样胡说。”方华琴护着傅向晚。   傅向晚自然也知道任如萍是在针对着自己,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萍姨,今天早上我早早就到医院上班了。关小姐摔倒送到医院来我也是听希越说的才赶过来的。”   “傅小姐,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女儿自己故意摔倒的?”任如萍冷笑了一下,“我女儿这么宝贝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故意?”   “如果我说她就是故意的呢?”沉默了半晌的谈铭韬终于开口了,不过一开口就是这么重磅的话。   他的话如一颗炸弹一般在他们的身边爆炸开来,把他们都炸得体无全夫,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怔愣着没有表情。   “老四,你说什么呢?”方华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四哥,你……”傅向晚和关奕唯对视一眼,很是不理解他说的话。   反应最大自然是任如萍:“谈铭韬,你说什么?!瑶儿是愿意摔掉孩子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谈铭韬好看的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任如萍气得吐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对方华琴道:“华琴,你看你的好儿子说的是人话吗?还要我说良心话!”   “如萍,老四他可能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方华琴拉了一下谈铭韬,“老四,快道歉。”   “妈,我没有心急,也没有说错。”谈铭韬的眼底都是让人陌生的冷意,“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任如萍嘲笑着,“明明是有人故意的,还想赖到我家瑶儿头上,真是无耻!”   “萍姨,你说话放尊重点。”谈铭韬才不畏惧她。   “尊重?对一个故意要伤害我的女儿的人我没有尊重。”任如萍倒是把话挑明了,“有些人结婚一年半载都没有生出个一男半女的,知道我女儿怀孕后,生下的儿子便是谈家的嫡孙,自然是怀恨妒嫉在心,所以才会在楼梯上做手脚,故意想把我女儿的孩子摔掉。”   这话已经很明显指出结婚一年半载结婚没生出孩子的人就是傅向晚。因为关变怀孕所以对她在谈家的地位造成了威胁。   “妈,你胡说什么!”关奕唯拉了一把母亲,“晚晚不是这样的人。”   “萍姨,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每个人都要从楼梯上趟走下来,为什么只是关奕瑶摔倒了,别人都好好的?你的推理也太荒谬了。”谈铭韬没想到任如萍会把这件事情怪到傅向晚的身上,“晚晚她是无辜的。你的女儿才是最有应德!”   谈铭韬的眼睛里闪过恨意,冰冷的,目光如锋利的冰棱直刺向躺在病床是昏迷的关奕瑶。   “四哥,你不用替我抱不平,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赖不到我身上。”傅向晚躺着也中枪。   “萍姨,难怪关奕瑶会有今天的下场,全都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有这样的女儿。”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谈希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把傅向晚搂在怀里,“萍姨,你这样对晚晚就是对我的侮辱。做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老婆,也是一种侮辱。”   他在办公室里坐不住,心里老想着这事儿,所以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任如萍还欺负上他的媳妇儿了。   “好啊,你们就是仗着谈家人多了是不是?”任如萍看向谈希越,“谈七少,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不能让人说实话了。”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关奕唯见母亲越说越过,“这件事情还是等瑶儿醒了再说。大家才会比较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再这么争下去只会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妈,你能不能听我一句。”   “你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态度!”任如萍胸口闷痛,“我到要看看瑶儿清醒了你能怎么说。”   “我在门外等。”谈铭韬便率先出了病房,坐在了外面的休息椅上。   关奕唯,谈希越和傅向晚也随后走了出去,看到谈铭韬坐在那里。   “我去给你们倒两杯水。”傅向晚便转身离开,留下空间给三个男人。   “四哥……”关奕唯也坐到了他的身边,“我替我妈向你道歉,她是关心则乱,所以说话也就冲了些,你们别放到心上。”   “老关,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谈希越直视着他的眼睛,“关奕瑶做过太多的坏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老七,我知道瑶儿不懂事,不成熟,那些错可能都是她无心之过,你们就给她一次机会好吗?”关奕唯蹙着眉,隐隐中她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看在她肚子里怀着四哥的孩子好吗?”   谈希越看了一眼沉默地谈铭韬,有些话就抵在了舌头之上,正要出口时,就听到了方华琴的呼喊:“老四,老七,瑶儿醒了。”   谈铭韬他们三人进了病房里。   随后关立国也到了,接到通知的谈奶奶,谈启德,赶来看关奕瑶的程钰芝,唐雪莹,谈雅仪,谈雅丽等来了,一个小小的病房里热闹了起来。   关奕瑶缓缓转醒,眼眸转了转,看到这么多的人,心里无端的有些不安。她瞄到了站在床边的谈铭韬。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疼:“四哥,我……”   安静的室内听到她微弱的叫声,谈铭韬端起那碗保温的鸡汤,低眸凝视着她发白的面容:“你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补补,这是你准备的鸡汤。”   谈铭韬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想他会如此温柔。   关奕瑶感觉到眼眶一酸,这个时候了,谈铭韬还是对她这么好。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为什么她最爱的人不是他,而是永远不给她回眸的谈希越。   现在,此刻,她看着那碗承载太多温暖的鸡汤,她突然有一丝的后悔。她好想能回到以前,那么她就不会选择对谈希越深重情根。也不会对谈铭韬做出伤害的事情。   “四哥……你对我真好……”她眼含泪意,咬着失去血色的唇瓣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是不是很感动?”他的薄唇边扬着笑,笑意却停留在瞳孔里没有扩散开去。   看着这样笑着的他,关奕瑶的心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慌乱和恐惧。她突然觉得谈铭韬并非如他表面那样平静。   “四哥,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她终究是咽了咽喉咙,把这个害怕的问题问出了口,一颗心在胸膛里像是擂鼓般狂跳着,直冲到喉咙处,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害怕的湿腻。   谈铭韬宇背光而立,整个人都隐没在阴影里,面容在她泪意湿润的视线里显得有些模糊,但是那双沉黑的眸子却晶亮如星辰,光芒闪耀。   他静默着看着她的脸庞,目光细细地流淌过她脸上的每寸线条,最后停留在她那双泪水盈盈的眼睛上,这双美丽的眼睛却隐藏着太多的污浊,那美艳的唇却吐出最无耻的谎言。   这样的沉默是对关奕瑶的凌迟,一分一秒都带着撕掉的力量要将她撕碎。他的目光虽无波澜却冰冷如雪,让她的世界瞬间如冬。她害怕地缩了缩瞳孔,身子也在暗自颤栗,她紧紧地握着拳头,压抑着那一波比一波汹涌的惧意。   “你的孩子保住了。”谈铭韬轻掀唇瓣,说出的话依旧平静,他庆幸那不是他的孩子,却也愤恨着关奕瑶对他的愚弄。   然而慌乱的关奕瑶却没有注意到谈铭韬的措词用的是“你的”而不是“我们的”。   保住了!不,她不要!关奕瑶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僵硬石化。她的瞳孔放大又缩小,然后再机械式地微微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伸手抚上去,五指抓着衣服渐渐收紧成爪。   此时的关奕瑶完全的懵了,她的呼吸都紊乱了。她深呼吸又深呼吸着,稳定着自己就要濒临崩溃的情绪。   她的一系列微妙的神色变化都没有逃过谈铭韬的眼睛,他冷眼旁观着,欣赏着她的慌乱和恐惧,唇的冷笑越发得森寒。   “你应该高兴不是吗?”谈铭韬试探着她,“孩子还在,做母亲的都应该高兴。你看你是高兴得快哭了吗?”   “我……我……对不起……”关奕瑶咬着唇瓣,很是自责。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孩子还在就好了。你现在要养好身体,孩子才能好好的,也能顺利地出生,才能去争取你的幸福。”谈铭韬把鸡汤再一次递上,“喝点鸡汤,对身体好。”   “四哥,我喝不下。”她抬手伤心地抚着胸口,心里却是慌乱一片,她现在都不知道知下一步要怎么走,怎么样才不让谈铭韬发现她的谎言,她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喝鸡汤。   “真的不喝?”谈铭韬扬了扬眉,追问她。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真的喝不下。”关奕瑶摇摇头,模样柔弱可人。   “今天不喝那么以后可没有什么机会喝我给你的鸡汤了。”谈铭韬笑着,手一松,提在手中的碗往下坠落,应声着地,“砰”的一声,在地上发出清的响声,汤水流淌一地,四下漫延。   所有的人都被谈铭韬这一举动着实给吓到了。   “谈铭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女儿?”任如萍看着一地的碎片,刚才对他的表现还满意,这会儿态度却这么地恶劣。   “老四,瑶儿是病人,又是孕妇,你有话好好说。”方华琴也劝着自己的儿子。   而其他人也劝的劝,不想这件事情闹得两家不愉快。   关奕瑶低眸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四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答应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可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孩子虽然保住了,但是我一想到还是后怕,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怎么对得起你。四哥,你怎么骂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说到动情之处她的泪水染湿了眼角,弄湿了脸庞。   可是谈铭韬依然那么平静,似乎这件事情真的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个旁观者般那样冷静自持。听着关奕瑶的连篇谎话,他深深觉得厌恶,眸光深沉如幽暗的大海,看着关奕瑶心里直发颤。   “不要再说了。”谈铭韬阴冷着脸色,提高音量打断了她下面的话,那些谎言他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厌恶了她扮柔弱装无辜的嘴脸,“关奕瑶,今天我们就推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样绕着圈捉弄你,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游戏。你是故意摔下楼梯的是吗?你不需要有任何隐瞒,就算你想隐瞒也瞒不住。”   方华琴,谈希越,傅向晚,关奕唯都惊讶着谈铭韬说的话,都看着关奕瑶,想从她的嘴里知道答案。   “老四,你竟然威胁我女儿?”任如萍护着自己的女儿。   关奕瑶脸色闪过一丝慌乱,她心虚地咬着唇,然后急急地摇头:“不,四哥,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故意呢?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爱他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摔掉他?”   “是吗?”谈铭韬冷嗤一声,觉得可笑,悲凉在心底疯长,像无数的藤蔓将的心脏紧紧缠绕,“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你却依然像平常一样穿着七寸的高跟鞋,而且那么尖那么细,只要你一个稍微脚下不稳,就会摔倒。你觉得呢?”   这是一个无比大的讽刺!想着这两三年间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更多的是悲凉。   关奕瑶的泪水漫出眼眶,摇头,哽咽着:“四哥,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只是一时习惯了穿高跟鞋,突然没有适应我是孕妇,我真的不是故意穿的。而且我走下楼时脚下踩空,我才摔倒的,四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很爱他的。请你相信我。”   谈铭韬也摇头,不再给她任何机会:“我已经无法相信你了。关奕瑶,不要再说谎了,你下来前,楼梯才被佣人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你说谎也要有限度,像你这种天马行空的弥天大谎怎么就从你这张美丽的樱桃小嘴里吐了出来?而且你听好了,这个孩子是‘你的’,不是‘我们的’。”   检查过楼梯?不,他一定是在诈她。她不能就这么承认了,那样就钻进了他的圈套里。   不是他们的?   谈希越和傅向晚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说到了重点上,可是就怕关奕瑶不会承认。这是一场硬仗,让人很是辛苦。   “谈铭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如萍瞳孔圆睁,脸色都泛起了白色,眼底还有被羞辱的愤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谈铭韬面色冷然。   方华琴也担心着:“老四,你这话能说清楚吗?你和瑶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妈,关奕瑶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谈铭韬解释给母亲听,“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四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明明就是我们的孩子。”关奕瑶不松口承认,还伸手抚着小腹,哀怨道,“宝宝,你看妈妈没有保护好你,爸爸生妈妈的气了,你替妈妈向爸爸说说好话——”   “住口!”谈铭韬冷漠厌烦地打断了她,“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么我会让你面对现实的。”   他从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把那张李医生给她的b超单掏了出来,随手掷到了关奕瑶的脸上,纸张尖锐的棱角割过她的肌肤,掉落在她的面前。   “你自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清楚再和我说。”谈铭韬这时才微显怒意,眼眶里风暴席卷聚集。   关奕瑶看着那一方折叠的洁白的纸张,颤抖着纤细的手指去拿起来,慢慢地展开,上面一行一行漆黑的字迹如一个个钉子般钉入她的眼睛里,戳痛了她的眼球。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孕周:10周加3,正好是她真正的怀孕时间,这和赵洁做的那份5周的b超单上面的时间并不符合。可他这是哪里来的她真实的b超单?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谈铭韬墨眸漆黑如玉。   “四哥,这是哪个医生陷害我的?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关奕瑶还不死心,还在替自己狡辩脱罪。   “是啊,无冤无仇谁会害你?关奕瑶你不害人都不错了还会有人害你?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不承认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吗?”谈铭韬对于关奕瑶的厚脸皮真的是无语了,不过他有心理准备。   “本来就是你的。”关奕瑶依然不松口,“一个多月前我和你睡一起,那天大嫂和玫玫都看到了。还有妈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   “那我问你,孟超这个人你认识吗?”他要的是让她心服口服,让她后悔莫及。   199人算不如天算,你斗不过天意   谈铭韬一说出孟超的名字后,关奕瑶整个人明显地愣了一下,眼底闪过阴郁,慌乱,还有寒意,那颗柔软的心脏就在这一瞬间被谈铭韬给捏疼,疼到她喘不过气来,胸口浮起了窒闷的疼。   她没有想到的是谈铭韬竟然孟超的存在,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十分的谨慎小心,都是在有vip制度的地方见面。那里会完全保密客人的资料,不会泄露,可为什么他还是知道了?她看着谈铭韬质问的幽暗的的墨眸,仿佛像一个漆黑的黑洞,要把整个人吸进去,然后撕裂得粉身碎骨,化为这世间的一粒尘埃。   “四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关奕瑶避开他那个冷锐的目光,装着傻。   “我就问你认识孟超这个吗?你只需要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谈铭韬再一次追问着她。   任如萍则护着女儿:“谈铭韬,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想威胁我女儿吗?”   “我是在替你女儿找她肚子里的亲生父亲。”谈铭韬的目光一一扫过关家的人。   不仅是关家的人,还有谈家的人都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这事情仿佛一个洞。越扯越大了,越来越破了。   “谈铭韬,你胡说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女儿。”任如萍气极了,咬牙切齿的,“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想当初你就一废人一样,我女儿把青春都压在你的身上,你现在好起来了,说的就不是人话了!谈铭韬,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这样冤枉我女儿。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任如对着谈铭韬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关立国拉着她的手臂:“如萍,你少说两句。”   “你让我怎么少说,你没听到他刚才是怎么说我们女儿的吗?他不承认瑶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竟然说是别人的。他说的这是人话吗?”任如萍的心口仿佛燃着一把火,就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灼痛了,“这种侮辱谁得了?他是在毁灭我的女儿。”   关立国也为难地蹙眉,他看着谈铭韬:“老四,你和瑶儿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好好说,这样难听的话说出来真的有些伤人。”   “你们他像是有话要好好说的人吗?他说这个孩子不是瑶儿的,已经是想把瑶儿逼到绝路上了。”任如萍替女儿抱着不平,他家的公主怎么能任人这么侮辱。   一直没说话的谈奶奶看着事情越演越烈时,清了清喉咙,开口说话:“立国,如萍,我家老四心性最为稳定,是非分明,瑶儿这些年对他的照顾他是铭记于心,他也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但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一定不是一件小事。一个男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情,都无法平静与原谅,所以还是听老四把话说完,他能说这样的话说明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和证据能证明他说的话。如果不能证名他说的话,我这个做奶奶的也不会徇私,谈家自有家法处置。也会对你们关家郑重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女儿的名声还不是被毁了,难免不被人指指点点。”面对谈奶奶,任如萍只能不满的小声嘀咕。   关立国站在妻子的身边是听到了这样的话:“你少说两句,这件事情就听谈老夫人的。她会给我们关家,给瑶儿一个交待的。”   可是关奕唯却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而谈铭韬也不会说这样靠谱的话来毁了妹妹的名声,可是他的妹妹这么多年执着着爱一个人,也不可能会一时想不开走错这样的一步吧。   事情已经往所有人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老四,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我想你也该知道要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和惩罚。”   “奶奶,我知道。”谈铭韬对谈奶奶保证的微笑着。   然后他看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人也看着他走向了病房门口,伸手去把门打开,然后从一个人的手里拿过了一个牛皮纸袋过来。   “关奕瑶,你还是不承认是不是?”谈铭韬在打开牛皮纸袋时再问了她一句。   “四哥,你让我去承认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你这不是在逼我吗?”关奕瑶蛾眉委屈地紧蹙着,楚楚怜人。   “那好。既然你已经忘了他,那就让我帮你想起他,想起你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的事情。”谈铭韬把牛皮纸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照片,“这是你们第一次遇见的照片,在你的好朋友刘珍珍的生日会上,还有那一晚你们便去了酒店发生了关系,所以你刚才我给你的b超单上才会显示你的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快到三个月了。”   然后他把关奕瑶和孟超在一起的照片扔给了关家的人:“你们可以看看你的女儿和别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关奕瑶看着那些她和孟超在一起云雨的照片,本就苍白脸色已经接近了透明。   关立国,任如萍,关奕唯看着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也是脸色青白不定。他们的女儿(妹妹)竟然也有这样豪放的一面,这样不知廉耻的一面。   “这是怎么回事?”关立国捏着那些照片,指尖用力到捏破了照片,“这个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瑶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任如萍还是报着一丝希望,“立国,这个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妈,我……”关奕瑶咬着唇,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瑶儿,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关立国再一次追问,这真是他的好女儿。   “爸,这个孩子是四哥的。”关奕瑶还是不肯松口,就算她和别发生了关系,也不能证明她肚子的孩子就是别人的。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一开,来的竟然是刘珍珍,她愤怒地看着关奕瑶。   “珍珍,你怎么来了?”关奕瑶看着眼红赤目的刘珍珍。   “关奕瑶,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没有想到你竟然勾引我的男朋友孟超,还有了他的孩子?为了你,他竟然要和我分手!”刘珍珍咬着唇,说不出的恨意在眼睛里漫延,“你和孟超在我生日会那天就睡在一起了,孩子也是那天有的,你竟然把孩子推到四少的头上?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珍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关奕瑶想解释。   可是刘珍珍哪里听得下去:“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还想骗我呢?你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孟超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这些照片便是最好的证明,上面还有拍摄的时间,你没和他睡一起,谁能拍以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关奕瑶,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是好姐妹了。”   刘珍珍的出现便是人证,让所有的人更加的相信谈铭韬所说的事实。   关家人的脸面越是挂不下去了,脸色死灰一片,谁会相信自己的闺蜜会害她。而且他们也想起来那天唐雪莹的演奏会那天看到了刘珍珍的男朋友,特别的恩爱幸福,却被关奕瑶所破坏。   “珍珍,你怎么这样说话害瑶儿?”任如萍看着与女儿交好的刘珍珍。   “萍姨,现在是关奕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吗?如果她当我是好姐妹,又怎么会和我抢男朋友,还发生了关系?”刘珍珍冷笑着,“现在是她在害我?萍姨你竟然说是我在害她?真是太可笑了。反正我也做不成姐妹了,随你说怎么都无所谓。只是我不想四哥和我一样被蒙在骨里,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看看他的为人。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大家,关奕瑶她一直爱的人是七少,她从来就没有爱过四少。你们也想不到吧。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信不信由你们。”   “刘珍珍!”关奕瑶煞白了脸,气急攻心。   让她愤怒的不是这被人揭穿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谈铭韬的,而她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秘密,她真正爱的人是谈希越。没想到刘珍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把她这一面给揭露,让她难堪之极。   每个人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   这件事情让所有的人都怔愣了好久好久。而谈希越却没有觉得有丝毫的难为情,坦然地面对大家的目光,反正他从没有给过关奕瑶任何一丝的希望。   “你既然做得出还怕你讲?”刘珍珍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大家也擦亮眼睛看看虚伪的关奕瑶。不要像我和四少一样受骗。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刘珍珍没想到孟超并没有带她回老家见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情,竟然还向她提出了分手,她极力拘留他,他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百般拒绝。无意中却让她发现了他和关奕瑶见面,后来在她对孟超的追问之下,他终于说出了他和关奕瑶的事情。   既然关奕瑶要破坏她的用她婚姻,那么她也不会让她那么得意地嫁入谈家。要不幸,那么就一起不幸福。这样才公平,才能让她泄一口气,才能弥补她心里的伤害。   “关奕瑶,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谈铭韬以为这样就算是了结了,拆穿了她的虚伪恶心的真面目。   “刘珍珍,你疯了吗?胡说些什么?”关奕瑶嘴硬着,“你男朋友喜欢上我你心中不满就要这样胡说害我吗?你以为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   “关奕瑶,你竟然脸皮厚到如此程度。事情都败露了,你还要硬撑着,真是无耻。”刘珍珍冷笑着,对她是无尽的嘲讽,“是不是要我把孟超找来和你当面对质你才会承认吗?好啊,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不介意跑这一趟支找孟超来。”   “刘珍珍,你敢!”关奕瑶喝住她,如果她真的把孟超找来,那么一切都真的完了。   “关奕瑶,你怕了吗?”刘珍珍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怕意,心中畅快。   “关奕瑶,我也不怕你不承认,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你在说谎。”谈铭韬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怎么可能把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揭开。   他要这么多人地场也是为了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的罪行。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证人,便是人妇幼保健院的医生赵洁,是傅向晚的师姐。   关奕瑶看着面带着微笑的赵洁,背脊上已经是冷汗一片,只听到她道:“我就是孟先生给关小姐介绍的医生。在关小姐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用的名字叫关瑶瑶,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四十多天了,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孟先生带她来时说这是她的朋友,然后让我做了一份假b超,其实这个时候关小姐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你胡说!”关奕瑶一身无力,只能吐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本市每一个医院去做一份b超检查,如果不行,就到首都到美国去也可以,便可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几个月了。”谈铭韬建议着,孩子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这个孩子就是你的,谈家谁不知道我和你早就睡一起了。”关奕瑶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你能否认这人孩子你是的,你做这么多就是不想认这个孩子,四哥,你的心真狠,狠到不了毁约可要算计自己的孩子。”   “最毒妇人心,我自叹不如你。”谈铭韬唇角微勾,“我这么做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第一次和你同一卧室里,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睡一起,这件事情除了老七能证明,还有我安在房间里的视频。第二和你一屋也录了下来,我不介意放给大家看。”   关奕瑶一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浑身无力地往任如萍的怀里倒去,重量全压在了母亲的手臂上。脸色铁青,面带死灰,眼睛里一点光芒都看不到。任如萍也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气息萦绕在了她的身边。   谈铭韬把u盘插到了笔记本电脑内,放了他和关奕瑶根本没睡一起的画面,这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切。谈铭韬根本就没有碰过关奕瑶,一次都没有,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明显不是谈铭韬的,而她却硬要赖在了他的头是,其心可见。根本就是想借这个孩子得到他们谈家的认可。   “关奕瑶,人算不如天算,你终究斗不过天意。”谈铭韬看着众人反应不一样的脸色。   关立国浓眉深锁,眉峰深到抚不平:“孽障!我们关家已经有你这个子孙,把关家的脸都丢尽了。”   “爸,我……”关奕瑶心中酸涩难忍,泪意上涌。   “瑶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任如萍看到事情的真相,想到自己对女儿的护短之举,仿佛是在扇在了自己大大的耳光,无脸见人。   “我想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和老四,和我们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谈奶奶做出了总结,“我想现在应该是你们关家该给我们谈家一个交待吧,我们总不能让老四这么委屈。”   关立国咬了咬牙,很是难堪,无法面对谈家所有的人。到是任如萍先开了口,替关奕瑶求情:“谈老夫人,瑶儿在你们关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老四生病的一两年里我家瑶儿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老四,现在她也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但也求你们看在她曾经为老四牺牲的份儿上,不要对她太过残忍。老四那样让瑶儿也不能做一个正常幸福的女人,她这样也是情不得已的。这个孩子我们关家也不会要的,把这个孩子打掉,大家都忘了过去,以后都好好生活不好吗?”   任如萍还是不想放弃和谈家的联姻,毕竟关奕瑶出了这个么大的事情,丢尽了颜面,若是传出去,谁还会再上门求亲?只能让谈家人让一步了。   “不得已?那你的意思是她走错这一步还是我们家老四逼她的?”谈奶奶挑眉相对,“老四出事的时候,我们谈家也对你关家说过,你们可以解决婚约,我们谈家不会怪你们,还会补偿你们。可是瑶儿坚持不同意,立国也不同意的,现在倒是怪到我们老四的身上了?瑶儿走到这一步,我也是很痛心的。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了?”   方华琴也是被这样的真相给震惊到了,没想到她视为女儿般的关奕瑶是这样算计他的儿子,用心可畏是阴险之极:“不是我们要对瑶儿残忍,是她在对我家老四,对我们谈家残忍。明明老四没有碰到,没有这个孩子不是老四的,却用了这么多的手段来掩盖,来迷惑我们。她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吗?真是伤了我们的心。”   “瑶儿对老四的悉心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很感激她。我们谈家对她也不薄,视她为女儿一般。这一次的婚礼也全是按她的要求筹备,送给你们关家的彩礼也是特别丰厚,也是念在她照顾我们老四感激你们。可是这样的栽赃陷害我们谈家受不起!”   200为你补上更痛苦的一针   知道了关奕瑶丑恶阴险的真面目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一阵阴冷的寒意。想不到他们谈家待她不薄,竟然会想出这样无耻的主意,想让他们家老四戴上一顶羞耻的帽子。他们谈家可从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侮辱!这让他们谈家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听谈家人这个口气,好像是不会这么算了。任如萍的心里比谁都紧张,要知道关奕瑶把私生子强赖到谈铭韬的头上,这换成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谈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怎么受得了这份羞辱。   “谈老夫人,华琴,这件事情真的是瑶儿一时糊涂,她也是怕和老四分开才会这么做的。她的心眼并不坏,我真心希望你们谈家能看在瑶儿对老四曾经不离不弃,悉心照顾的份上能原谅她这一次。”为了女儿,任如萍别人能拉下脸来求着谈家的人。   “如萍,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们也感激瑶儿对老四的照顾,可这些并不能和现在她犯的错误相比较。她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况且你们没有听到珍珍刚才说瑶儿最爱的人是老七,她从未爱过老四,那又何来的不想分开?”谈奶奶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让步,“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所有的错都应该由她自己一个人承担。”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任如萍颤抖着唇,不敢去想像这个最坏的结果,“是想放弃她吗?”   “事到如今,只能说老四和瑶儿之间没有缘分,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可以让你们主动提出解决婚约,以后老四和瑶儿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谈奶奶还是让了一步给他们,保留了他们关家的面子。   “谈老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做?瑶儿和老四的婚约订了这么多年了,她的青春全给了他,现在若是解决除婚约,我们家瑶儿这一生不就毁了吗?你们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任如萍紧握着关奕瑶的手,极不赞同谈家这样的做法。   关奕瑶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眉头紧蹙,羽睫低垂,贝齿紧咬着无色的唇瓣。   “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难道还要我家老四把一生的幸福都赔在她的身上吗?”谈奶奶说话有些冲了,“她以后怎么嫁人是她的事情,是你们关家的事情,反正我们谈家是不容不下这样有心机,心思歹毒的人。你们也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走到一不全是她自己的错,如果她没有这些歪心思,我们谈家也绝对不会这样绝情。是她自己毁了这份婚约,毁了所有的美好和幸福。”   “谈老夫人,你们关家现在可以说这些没有良心的话!”任如萍看着谈家人的坚决,心生绝望,勾唇冷笑着,“我家瑶儿真是白费了这些年的青春。”   “我们家就是太有良心了才会给你们主动解除婚约的机会。”谈铭韬插了话进来,语气泛冷,“如果你们不想主动,只好我主动了,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们谈家忘恩负义,我只能把原委都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看谁是谁非!”   “谈铭韬,你敢!”任如萍想到他这样绝情要要把关奕瑶做的事情公布出来,气急攻心。   “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谈铭韬的眼眸中寒意顿生,让任如萍睁大眸子说不出话来。   关立国叹了一口气,对任如萍道:“你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难道让我看着瑶儿任他们谈家人欺负吗?”任如萍虽然知道了真相,但对于女儿还是那么地护着,“我们瑶儿照顾他谈铭韬两年,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却被他抛弃,这算什么?我们关家就该被欺负吗?”   “瑶儿照顾老四那是本份,现在是瑶儿自己走错路,丢尽了我们关家的脸,你还护着她,就是因为你护着她,所以她才会无法无天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关立国对着任如萍吼道,痛心疾首,“你不嫌丢脸,我还要脸!”   “你是瑶儿的父亲,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任如萍见丈夫是非不分,心中气愤。   “我是帮理不帮亲!”关立国提高了声音的分贝,“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护着她了。”   “她是我亲生女儿,难道要我看着她去死吗?”任如萍咬着唇。   “爸,妈,你们怎么吵起来了?瑶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们现在这样吵起来有意义吗?还有”关奕唯上前站在父母中间,拉开他们,然后他又看向关奕瑶,“瑶儿,你自己犯下的错难道要爸妈夫你操心吗?”   关奕瑶咬着唇,忍着那一波一波上涌而来的酸涩之意,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流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父母:“爸妈,你们别为我吵了,是我的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瑶儿,你要做什么?”任如萍担心地问她。   关奕瑶倏在抬起被水汽濡湿的羽睫,眼底已经是涣散一片,这条路于她而言已经是无路可走,也无法回头。   她将目光转向了谈铭韬,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楚:“谈铭韬,我答应你,解决婚约,如你所愿。”   “冰雪聪明的你早该这么做了,也无谓了你做的这些荒唐的事情。”谈铭韬唇边的笑意冷意加深。   “我已经答应解除婚约了,你们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关奕瑶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到了没有任何感觉。   “我们走吧。”谈奶奶也是恨其不争,痛心地看了一眼神色都倦怠的关奕瑶,再也没有多停留便离开了。   随后谈家的所有人也跟着出去了,谈铭韬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病房内只剩下了关家的人,关立国见没有外人在,也没有给女儿面子了:“关奕瑶,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他极怒地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关奕瑶措手不及,被打得趴在了床上。脑子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直叫,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仿佛那片肌肤都不再是她的,可见关立国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关立国!”任如萍叫着他的名字。   “爸,瑶儿她已经知道错了。”关奕唯也替妹妹求情。   “爸,对不起……”关奕瑶眼中的泪水滚落而下,炙热到烫伤了她的雪肤,是痛上加痛。   “从今以后不要叫我爸,我关立国也没有这样的女儿!”关立国对这个女儿是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然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关奕唯便举步追了上去。   “妈……”关奕瑶抱着任如萍大声地哭了出来,“爸他生气了。”   “瑶儿……现在没有外人在,妈也想说一句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把这个孩子算到老四的头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趁没有人知道的时候打掉这个孩子也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任如萍也搂着女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好好把身体养好再说,至于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妈,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去看看爸。”关奕瑶咬着,压抑着哭泣,乞求着母亲,“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爸生气,是我让他失望了。”   “好,我不生气。”任如萍抹过她脸上的泪痕,“可你就让我陪着你,妈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妈,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关奕瑶知道母亲心里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扬起笑看着母亲,“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妈就是怕你想不开,现在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任如萍拉过关奕瑶的手,女儿再怎么错,都是妈妈的心头肉,“那我去看看你爸,正好回家给你炖点鸡汤来给你补补身体。”   然后任如萍再三嘱咐她好生休息,把她的被子盖好才离开。   关奕瑶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回想着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场梦一样,一场让她陷入地狱地恶梦一般。想不到谈铭韬把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孟超的模样在她的视线里清晰起来,对她微微一笑,却如云烟一样消散不见。她怎么也握不住!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脚步声响起,关奕瑶撑起身子坐起来,就看到了站在床尾的去而复返的谈铭韬。他漆黑的眸子如夜色墨黑,冰冷如雪。   “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我已经跌到了地狱里,你还来做什么?”关奕瑶的胸口因为恨意与愤怒而微微起伏。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根本就不够我所承受的痛苦的千万分之一。”谈铭韬站在那里,眼中冷意肆意漫延,“关奕瑶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吗?”   “你出去,我没有兴趣知道。”关奕瑶下了逐客令,并且别开了目光,“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胜利。”   “我不是来炫耀胜利的,是想再给你补上更痛苦的一针。”谈铭韬笑得优雅无害。     201他是我在这一场战争重要的一颗棋   关奕瑶看着突然出现病房里的谈铭韬,因为惊吓所以她脸若白纸,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并且微微地颤抖着。谈铭韬的话残忍而无情,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进了关奕瑶的心里,再用力一搅,把她的心给绞碎了。   她的双手收紧揪住自己向前的被单:“你马上出去!”   “你难道你不觉得孟超有些像年少时的老七吗?”谈铭韬无视着她下的逐客令,愉悦地欣赏着她越来越灰白的脸。   关奕瑶憎恨地目光看向他那张让人觉得俊美悦目的脸:“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爱的人是老七,老七结婚了,你得不到他了,做为他的哥哥我总要替他为你补偿些什么。孟超是不是特别适合你,填补你内心对老七的渴望,还有你极度的空虚和寂寞。你应该很享受吧?也是,你连他的孩子都怀上了,舍不得流掉,还要赖到我的头,这是不是说明你对他很有感情。”谈铭韬长身玉立,笔直地像一颗松,苍劲挺拔。   关奕瑶捏白了自己的指骨,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你和孟超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些私密的照片又怎么会到我手里?我怎么那么肯定知道你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关奕瑶你想知道是为什么——”   “不要说!”关奕瑶摇头,不想他说出来。   他的眼潭底那抹黑色越来越浓重,也越来越寒冷:“其实孟超是我派到你身边的,是我在这一场战争里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因为他像老七,而你对老七心存爱意,所以才会容易被他迷惑,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   谈铭韬揭露的真相让关奕瑶想逃避,却又无法逃避。   “你胡说!”关奕瑶红着眼眶,斥责着他。   “在你怀孕准备打掉孩子的那一次被我知道,我便让孟超想尽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为的就是能成为打倒你的证据,为了今天让你一败涂地!还有你给我下安眠药那一次,那安眠药也是孟超给你的,其实只不过是一些维些素而已。我根本就没有因为吃安眠药而昏睡,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那么肯定我没有碰过你!”谈铭韬把真相一点一点揭露,也让关奕瑶的心往无底的深渊坠落下去,“关奕瑶你知道吗?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我都觉得恶心!可是为了把你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的驱逐,我做这一点牺牲不算什么!可是让人可惜的是孟超他也从没有真心地爱过你,他对你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和他的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不要再说了——”关奕瑶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这个残忍到让她后悔到死去的真相。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很痛苦,一颗心仿佛要被硬生生的撕裂扯碎?”谈铭韬转头,看向窗外,目光看向遥远的某处,似在回忆什么一样,“这种痛苦我也承受过,现在让你也尝尝味道,是不是特别不一样?”   “谈铭韬,你这个疯子,你无耻!你既然早知道我爱的人是七哥,为什么还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孟超来作诱饵?为什么要毁掉我美好的人生!谈铭韬,我恨你!”关奕瑶咬牙切齿着,身体似被丢进了冰窖里,已经开始结霜成冰。   是的,他承认自己掌握了关奕瑶的弱点,然后抓住这点给她致使的一击。他利用孟超的做法是很卑鄙,换作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现在他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做得绝情而彻底。   这也是他刚才没有在所有人面前说出真相的原因,毕竟这样阴暗的手法会给谈家脸上抹黑,也会让关家的人抓住把柄。他去而复返,私下告诉关奕瑶真相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她,只要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其实我让孟超让你把孩子留下,不仅仅是为了有一个证据,还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为你会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爱自己的孩子,给他一个幸福,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用孩子作为你待在谈家,巩固你地位的筹码,既然你都不要在乎这个孩子,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心软。”谈铭韬是想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可是她却用错了方法。   他并非真的狠心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而是想让关奕瑶因为这个孩子而产生母爱,如果她因此布放弃婚姻,也许他会手下留情些,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生身父母。可是关奕瑶还是只为一已之私,将自己,将孩子都推入到了深渊里。   “谈铭韬,你倒是说得好听,你这个伪君子!”关奕瑶的恨意漫延,牙齿已经咬破了唇瓣,腥甜的鲜血味儿在口腔里漫延开来,更是刺激了关奕瑶,“我不会这么倒下的,谈铭韬,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以为我离开了谈家就会痛苦,就会认输吗?不,我关奕瑶坚决不会!谈铭韬,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会这么算了,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光脚的已经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已经没有在乎的人!”   “关奕瑶,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爱的人,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谈铭韬眼底浮起了阴鹜,隐隐闪烁着腾腾杀气,“若想有一条活路,你就给我安分一点,从没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谈铭韬,那我们走着瞧,反正我已经生不如死了,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我不怕在死的时候找一个垫背的。”关奕瑶还是没有被谈铭韬给吓到,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死,也不怕。   “很好!反正你死了倒无所谓,你还有家人活着。”谈铭韬冷笑着,“你爸,你哥前途,你妈的贵妇生活你都不在乎了?”   “谈铭韬,你若敢动我的亲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关奕瑶对这世间没有留恋,可是对亲人却还有一丝眷恋。   “所以我们就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谈铭韬把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不想和她多待,转身就离开了。   关奕瑶坐在床上,四周一下就静到内心发空,空到发紧,紧到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从一生下来就拥有良好的家世,家人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自小就比别人拥有优越感。而现在她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糟糕。她原来美好的一切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碎裂开来,成了一片片碎片,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关奕瑶胸腔里都是酸意,浮上了鼻尖,她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哭出来。她把手里紧握的被子塞进了嘴里,堵着嘴,可是却依然无法阻止泪水从眼眶里疯狂的滚落下来。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关奕瑶才止住了哭泣,她怕任如萍再来看到她哭着,怕是又要担心她。   之后,任如萍替关奕瑶拿来了炖好的鸡汤到了医院:“瑶儿,这是妈让林嫂炖的老母鸡,很营养的。来,多喝几些。”   “妈,我没有胃口。”关奕瑶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还是身体最要紧,别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没有人会心疼你的。只会让你做妈的难受。”任如萍看着受到巨大打击,已经憔悴到不堪一击的女儿,心里仿佛是被剜空了一般地疼,这样的打击换成是谁都受不了,“瑶儿,你的疼你的苦,妈都知道。但是我们总要活着,我们就把这一切都忘了,从新开始。等你的身体好起来后,妈就陪你去国外散心,如果你不想回来,我们就一直待在国外。有妈陪着你。”   任如萍坐到床沿边,伸手揽过关奕瑶,将她拥在怀里,宽慰着她。   “妈,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待在这里。”关奕瑶在母亲的怀里摇了摇头,感受到深深母爱的关奕瑶流下了难过的泪水,“妈,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只怕是爸和哥不能原谅我。”   父亲关立国和哥哥关奕唯都是无比正直的人,最是不待见她这样卑鄙的做法。怕是不能原谅她。   “你爸现在是在气头上,你这样做你爸的脸上是挂不住,觉得对不起谈家,至于你哥是疼你的,加上妈会劝他们的,过些日子他们就会消气的,毕竟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和妹妹,一家人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你别多想了,有妈在,妈一定会帮你的。我们一家还是会好好的。”任如萍劝着女儿,现在她只想一家人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谢谢妈。”关奕瑶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不过这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我会找医生安排一个时间做流产手术。”任如萍是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而在她怀里的关奕瑶却只能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天,趁母亲任如萍离开后,关奕瑶让人送来了一套衣服换下了病服便往本市最好的大学而去,她听刘珍珍说过孟超就是在这里读的研究生。她心里总有一个疑问在脑子盘旋着,她想知道答案,必要要见孟超一面,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之前。   part202还我清白,我就放过你   关奕瑶打着匆匆赶到了刘珍珍提到过的孟超所在的大学里,却不知道他是读什么系的,只能一个一个系的跑。但这样是不是范围太大了,这高校里上万的学生,找一个人好比是大海捞针。   她该怎么办?她急得攥紧了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笨,她不是有孟超的手机号吗?她打电话不就找到他了。   关奕瑶连忙输入孟超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一颗心仿佛在经受着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折磨,却在最后传来一冰冷的机械女声:“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关奕瑶傻掉了,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无力地垂落而下,唇角扯出一个苦苦的笑。是啊,他是谈铭韬找来的棋子,事情既然办完了,那么手机号也该换了。现在他可能避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留着手机号而让她找到他,这不是找抽吗?   关奕瑶站在偌大的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她仿佛与这里格格不入。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倔强,不服气就这么算了。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处,想到肚子里怀着孟超的孩子,她一定要见到他。   她走在校园里,四处寻找,就为了能见到他一面,虽然这样碰到的机会很渺茫,但是她还是想试一下。她这么寻找着,她走到了足球场。这里正在上演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队的人正在奋力拼杀,激烈到了白热化阶段,还有不到三分钟这一场战争就要结束了,比分虽是一比零,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两队的啦啦队也是不遗余力的制造出掀天巨浪,加油声是此起彼伏,彼起此伏,一浪追一浪,不甘示弱。   “不好,球踢出界去了。”   “唉呀,真可惜,这球一进,我们就羸定了!”一片惋惜的声音。   黑白分明的足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很大的抛物线飞出了球场。有风吹过,拂起了关奕瑶柔顺的青丝,发丝遮挡住她的视线。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一心焦急到要找人的关奕瑶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那颗飞出界的足球往她这边飞过来了。   “不好,球要砸到人了。”有人大声叫道。   “啊……惨了!”有些人都害怕地别过头去不敢看结果。   “美女,快跑!”有人焦急地大声喊到,提醒着她。   她正要伸手将青丝别到耳后时听见了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待她看清楚时时终于发现自己正身处险境。   她想逃去迈不开脚步,双腿像锁上了千斤重的铁锁。脑子也开始混沌了起来,不能正常地思考。此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足球向她飞过来。足球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本能的闭上眼睛,用双手护住她的头脸。   情况紧急,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如飞,纵身而去一把抱住了关奕瑶,抱着她旋身躲避,他们在空中一个划出一个半圆。关奕瑶一头柔顺黑亮的青丝也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而足球惊险地从男生的左脸擦飞而过。   这一幅俊男美女图,他们的美丽惊艳了全场。好一出英雄救美。   而关奕瑶惊魂未定地从救她的人的怀里仰起了头后,她的瞳孔放大到仿佛在破裂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踏破铁鞋列觅处,寻来全不费功夫。此刻,孟超就在她的眼前,就是救她的人。也是她心心念念,拼着全身的力气想要见上一面的人。   关奕瑶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看着他身上的球衣上的数字7,她突然红了眼眶,张了张颤抖的唇瓣,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抓着他,看着他,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间,满满的全是苦涩。   而孟超的眼潭平静无波,看着关奕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这样陌生的眼神便把关奕瑶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她的心被狠狠地一撞,疼得她瑟缩。   孟超扶正她,就要松开手,关奕瑶却不放开。她的一颗心都乱了,又带着焦躁的煎熬。   “海冬,你没事吧?”他的同学上前拍了一下孟超的肩,视线越过他打量着关奕瑶。   “我没事。”孟超淡淡道,“她可能受到惊吓了,你送她去学校医务室吧,我先回去冲澡了。”   反正比赛也结束了,他并不想见到关奕瑶,更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并且扯不清楚。他真的没有想到关奕瑶会找到他的学校里来。只是眉头微微不悦地蹙了一下,趁关奕瑶呆愣之慰便便转身离开,越快越好。   而已经石化的关奕瑶感觉这开始热热的天气瞬间冰冷,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寒气冻结了。她怔怔地机械地转着头,看向了那个同学。她的舌头终于可以动了,可以说出话来了:“你叫他什么?”   “海冬啊,徐海冬。”那个同学看着脸色已经雪白若纸的关奕瑶,感觉有些不对劲,“你认识海冬?”   “俆海冬……俆海冬……俆海冬……”关奕瑶一个人念了许久这个名字,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关奕瑶的情绪有些失控,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便哭泣了。那些被谈铭韬刺得体无全肤伤口现在仿佛被撒上了盐一般,疼得她脸色都青青白的,无法言说的悲伤如潮水汹涌漫延而来,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一颗心被丢进了烈酒里,浸泡得又苦又涩。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心也是可以这般的疼,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孟超,不,是俆海冬产生了真正的感情,把所有对谈希越的感情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她爱上的人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却把她骗得如此之苦,原来这才是生不如死!   看到关奕瑶如此痛苦不堪,那位同学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连忙道:“你怎么了?什么假的真的?海冬他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关奕瑶却只是哭,那个同学也不好离开,只好站在那里看着她干着急。等关奕瑶哭够了,哭累了。关奕瑶抹着脸上的泪,吸着气:“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是谁?”那同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我们去医务室看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孟超,不,俆海冬,我要见他!你马上带我去见他!”关奕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   “好,好,好。”那位同学便带在前面带路,往他们的学生宿舍而去。   来到学生宿舍楼下,关奕瑶做了登记然后放人让她上去,关奕瑶如此有美丽有气质的美女一出现让男人宿舍楼都沸腾了,一传十,十传百,便让知道了有一天仙儿似的美女。   到了309号宿舍,带路的同学开了门,就看到刚冲了澡正在穿衣的俆海冬,黑色的长发被水湿润后,那本就清俊的帅气脸庞更是深刻迷人,那又黑白分明的眸子湿漉漉的,非常好看。   俆海冬看着站在门口的关奕瑶,长眉一蹙,拿起桌上了书就要离开。却被关奕瑶先一步挡住了门,她对身后带路的同学道:“帮我看一下门,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和他说,说完我就走。”   关奕瑶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这张卡的密码是6个0,就当是我请你们宿舍的人吃喝玩乐的。”   那个同学完全不反应过来,只看是怔怔看着关奕瑶塞到自己手中的那张银行卡,然后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这才把他的魂儿给震了回来,站在门口当起了守卫。   门内,关奕瑶挡着门,看着面前的男生:“孟超……不对,我该叫你俆海冬,没想到你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你的演技真好,你上的是英语系吧?怎么不去学表演,真是可惜了。否则奥斯卡金像奖非你莫属。”   俆海冬的表情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双眸子平静地看着他:“你本就不该来这里。”   “不该来?如果我不来,我就不会知道你所编织的谎言和假象,我就继生活着虚幻的美好里吗?俆海冬,你太过残忍了!”关奕瑶冷笑着,却是对自己的嘲讽。   “生活本来就是残忍的。”俆海冬云淡风轻道,“这件事情是我骗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既然你已经找到这里我想你对我应该是恨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办到。只是你不要再来这里了,还有忘了那一切,就像是一场恶梦,醒来了全忘了,然后好好的生活。”   从这些话里也可以看出来俆海冬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关奕瑶看着他的脸,就这么看着,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潭里也没有感情的起伏。他对她没有了那种感情。   “忘了?你让我怎么忘?”关奕瑶整个背都紧贴在了门板之上,脸上都是绝望的颜色,“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忘得了吗?”   俆海冬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白青不定,没想到关奕瑶的肚子里的孩子还留着。不过他变脸也是一瞬间的事儿就恢复了过来:“关小姐,你这样只会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痛苦,为了你自己的人生着想,这个孩子就不该留着。”   不该留着,竟然说得如此的轻松,叫她如何不痛?   “这个孩子你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无情的话来?”关奕瑶心中钝痛,明明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贪恋着他给予的温柔,为什么?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多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俆海冬只想从过去抽离出来,并不想同关奕瑶一起去温习过去。   “好。”关奕瑶强忍着胸口一波又一波的酸楚袭上来,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你不是说我有要求就提吗?俆海冬!那你把我的孟超还给我,还给我!”   带着爱恨纠缠的质问让俆海冬呆愣在了当场,他的眉头深蹙了一分,却是无以回答。见他如些,关奕瑶气愤地冲上去,抡起拳头便砸在他的胸膛之上,狠狠地发泄着,可每捶打他一下,她的心却又更痛一分。   关奕瑶打到最后无力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却依然只说出这句话来:“你把孟超还给我!”   “我送你回去。”俆海冬扶着她。   “孟超,让我再抱抱你,你也抱抱我好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是俆海冬,只是我的孟超好吗?”关奕瑶含乞求着,心里无限地悲痛。   可是俆海冬却依然拒绝了她:“梦已经醒了,孟超也消失了。我们还是做回陌生人吧,回到我们各自的生活里,对谁都好。你的那么好,只要你不要这个孩子,忘了过去,你可以再找一个好人家过少奶奶的生活。而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还有祝福你。”   他的冷漠拒绝让关奕瑶已经无力承受更多,痛楚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嚼细胞都透着痛苦的味道。   “孟超,我醒不了,陪我一起做梦好吗?这个梦一定很美的。我们都不要醒来。”关奕瑶紧紧地依偎着他,双臂紧搂着他的肩颈,只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俆海冬深吸一口气,任她的泪水流进了自己的颈子里,冰凉冰凉的,让他的心更冷:“走,我送你回关家。”   “不要!”关奕瑶摇头。   “松手。”俆海冬去扯她的手。   她只是摇头:“不要!我已经如此放下我的自尊,放下一切,难道都不能打动你吗?”   “我不想活在梦里。”俆海冬把她的手扯下来,把她推开自己的怀抱,“我可以向你赎罪,但不是这样。”   关奕瑶咬着唇,瞳孔在缩小,眼眸在结霜:“那好,既然你不同意把孟超还给我,那你就去谈家告诉他们是谈铭韬利用你陷害我的,还有清白。如果你答应这么做,那么我放过你!”   203我从没来就没想过要逃开   关奕瑶看着俆海冬,用这一计都威胁他。   而俆海冬看着她冷锐的眼眸,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了简单,你就去对谈家说谈铭韬是多么得卑鄙无耻,利用你陷害我的,目的就是想把我从谈家踢走,让我解除婚约,让慕心嫣能名正言的进谈家,他的手段是阴险之极的。用你的话来还我清白,以后我就不会再来纠缠你,否则我会把你的行为告诉校方,看你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关奕瑶已经走到了绝路上,只能这样挽回自己的一点损失。   若不能成全自己心中的圆满,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她不介意去毁灭别人的幸福。她不能得到的,别人也别想。是谈铭韬把她推进了地狱里,那么她要让他陪她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好过。   俆海冬听着她那无理的要求,面色不郁:“关奕瑶,我只知道谈铭韬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和他没有任何来往。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去栽赃别人。”   “让你接近我的人不是谈铭韬?你别可笑了,是他亲口告诉我像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关奕瑶一想起谈铭韬那绝情而冷漠的嘴脸,她就特别的恨,“你竟然说你和他没有来往?”   关奕瑶并不知道找俆海冬他从没有亲自出面,就连通电话都是用了改变声音的软件,所有俆海冬也从头到尾没有见过谈铭韬。   “除了这件事情不行,其它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你。”俆海冬还是拒绝她的要求。   “俆海冬,让你还孟超给我你不同意,让你去帮我还有清白,你也不行,你觉得你说的话还能算数吗?”关奕瑶有些自嘲一笑,“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重要,那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接近我?你和谈铭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让我成为牺牲品?”   “关奕瑶,如果你当初的心智理坚定一些,如果你的心里没有那个人,也不会轻易被我迷惑,若要怪,只怪你的心魔太重。”俆海冬拒绝着她,“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你要做的就是打掉这个孩子,忘记过去,重新生活。”   “俆海冬你说得倒是轻巧。被逼到这样悲惨地步,未婚怀孕,被逐出夫人,一无所有的人不是你!”关奕瑶的目光变得如针一样尖锐,寒冷,仿佛萃着最剧烈的毒素,“俆海冬,我恨你!”   “如果恨我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么就恨吧。”俆海冬倒是并不在意。   关奕瑶看着他那无所谓的表情,恨恨地咬牙:“俆海冬,我诅咒你,诅咒你你爱的人不爱你,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俆海冬那俊秀的脸庞终于有一丝的阴柔之色,漂亮的眸子里也浮起了一丝的恨意。   “怕了吧,既然我不能幸福,我也不会祝福你。”关奕瑶捕捉到了他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的惧意,“我会留着我这条命看着你的未来。”   说罢,关奕瑶转身,打开了门,她轻呼吸着,抬起下巴,像个骄傲的公主一般离开。   而那个守门的同学见关奕瑶离开后,这才进了屋,见他脸色特别不好看:“海……海冬,那个美女是谁啊?”   “以后再见到她找我就说我不在就好了。”俆海冬坐在了自己的床铺边上,思绪翻涌,总有不好的预感。   “哦,好。”那个同学点点头。   坐了一会儿,俆海冬便从床铺内站起来,出了宿舍,然后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码,却已经是空号了。他握着手机走出僻静的地方,没走一段距离就遇到了同学,并且调侃他:“海冬,听说今天有个美女找你,什么时候迷到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公主,听说挺有钱的,还拿钱给祥子说请客吃饭。你小子长得帅,就是有本钱让美女倒贴财和色。”   “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俆海冬立即撇清和关奕瑶的关系,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却不知道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路人皆知了。   反正他也没有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他便和这里的人事物不再有关系。   就连他接近刘珍珍也是一场局,是以刘珍珍为跳板接触到关奕瑶,他承认自己的手段并不光彩,可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愿,哪怕牺牲再多,他也甘之如饴。   那天离开的关奕瑶身心都在备受着折磨。一个人躺在了医院里,脑子里都是和俆海冬在一起,他对自己宠若珍宝的画面,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任如萍看着总是一个人发呆的女儿,心里也疼,本不想触及她的伤口,可是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瑶儿,我和李医生商量过了,流产手术就定在这个星期六,也就还有四五天的时间。这些天你可以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关奕瑶看着窗外,树枝上的绿叶那样的惹人喜爱:“妈,我暂时不想打掉孩子。”   “瑶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任如萍一听,整个人都怒了,特别的意外关奕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妈,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关奕瑶收回目光,对上母亲质问的眼神。   “你既然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孩子?”任如萍坐在床沿,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瑶儿,这个孩子不能留,你不能再犯糊涂了。这个孩子会毁了你的。”   “妈,我现在无法做到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是我的孩子。”关奕瑶的心软了,眼中有泪光闪烁。   “瑶儿,你若是这样未婚怀孕,要留下这个孩子,你以后怎么办?为了你以后的人生你千万不能一进心软,留下这个孩子,虽然我们姓关,可是你若带着一个孩子,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任如萍苦口婆心地劝着她,“反正我不会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而且你爸也不会同意你。你这样让我们家的脸往哪里搁,而且你生下他却没有和谈铭韬结婚,大家都会知道你背叛老四,到时候我们辛苦隐瞒的一切不都全暴露了?”   “妈,我爱上他了。”关奕瑶心酸地垂下了羽睫,泪水从眼角淌下。   “谁?你爱上谁了?”任如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爱上宝宝的父亲了。妈,我爱他。”关奕瑶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会真的爱上了俆海冬,短短三个月,竟然就对他产生了爱意,让他取代了谈希越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取代了那么多年的感情。   “瑶儿,你真的是糊涂了!”任如萍责备中带着一丝心疼,女儿是她的心头肉,看到女儿落到如此地步,自然是怜惜无比,可又能怨谁,“你怎么能对这样的男人动真情?”   “妈,我相和他在一起,宝宝就会有爸爸和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的生活。”关奕瑶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到这个孩子,“妈,你就成全我和他吧。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拥有一个相爱的男人,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任如萍别开脸,不愿意去看女儿乞求的目光,不想自己在她的泪水中心软:“瑶儿,我不能同意。”   “妈,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要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吗?我现在找到了,为什么你不同意?难道你想女儿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吗?妈,你若是不是同意,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我就带着这个孩子过一辈子!”关奕瑶以此相逼,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俆海冬。   既然她知道了他是谈铭韬派来迷惑她的,他欺骗了她,可是他却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他对她的那些好让她泪落。况且现在她还有他们的骨肉,就让她想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如果你真要这样,妈也管不了你!”任如萍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放软了。   这一天,关奕瑶又来找俆海冬了,碰到了上次替他们守门的祥子:“同学,孟超……不,俆海冬人在哪里?”   “海冬他已经走了。”祥子虽然被俆海冬警告过以后关奕瑶找他就说他在不,反正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这样说也没什么关系。   “走了?他去哪里了?”关奕瑶急急的追问,心中一慌。   “他已经办了转学手续去了机场,要去美国读书了。以后你也别来这里找他了。”祥子劝着她。   “他既然都走了,我当然不会来这里找他了。我去美国找他。”关奕瑶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祥子却拦住了她:“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你让开!”关奕瑶盯着他。   “小姐你喜欢海冬是不是?”祥子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和思考,在心里也隐约出了一个答案。   关奕瑶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祥子接着道:“小姐,其实海冬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他们约好去到美国就结婚,你还是不是要去介入他们之间了。”   关奕瑶感觉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打得她头晕,身子晃了晃,差点就栽倒。她脸色急速地退去了血色,雪白一片,一下子仿佛憔悴了许多。祥子看着她这脆弱的样子,怕她有个意外。   “小姐,你不舒服吗?我这就送你去医院。”祥子怕出事儿。   “他有女朋友了?”关奕瑶扶着墙壁,关心地却是这件事情。   “是。”他点头。   “就要结婚了?”关奕瑶再问。   “是。”   关奕瑶一把推开了祥子,便往外急步而去,她开着车去了机场,一路狂奔,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到了机场停好车,她就去了候机大厅,四处寻找。   人潮汹涌,她茫然寻找,转了一圈又一圈,人影在她的面前都花起来。   她咬着牙,不放弃,终于看到了俆海冬的身影,她匆匆跑上前去,在接近他的时候,却是放慢了脚步,静静地走向他,每走一步都那么疼。   办完手续的俆海冬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关奕瑶。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看,真的是她。   “你要去哪儿?”关奕瑶问得很轻,把下巴往上抬了抬。   “你来这里做什么?”俆海冬捏紧手里的东西。   “来见你。”关奕瑶抿着柔软的唇瓣,突然眼眶就红了红,“带我们的宝宝来见爸爸。”   俆海冬却面无表情:“关奕瑶,回去吧,你来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孟超,不要走。”关奕瑶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气,泫然欲泣,“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其它的男人。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爱上你了,为了孩子,我们在一起好吗?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吗?孟超,不要这么残忍的离开我!”   俆海冬只是平静地年着她,关奕瑶最受不了他这样。她扑上去,抱住了他:“孟超,我不计较你欺骗过我,我知道你也是被人利用,只要你答应我不离开,我什么都产计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关奕瑶,我不是孟超,我是俆海冬,还有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他推开了她,与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你要去哪里,那我陪你去。”关奕瑶反握着他的手,“我们一起好不好?”   “关奕瑶,对不起,我从没有爱过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俆海冬残忍地打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   “不——”关奕瑶的泪滚滚而落,若雨倾盆,心力已经憔悴。   “冬子……”身后传来了一声柔软甜美的声音。   一个长发素色的女孩子拿着两瓶矿泉水站在他们身后,她不算漂亮,顶多是清秀可人,特别干净素雅。   俆海冬放开了关奕瑶,越过她,来到了女孩儿身边,签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俆海冬——”关奕瑶的眸中燃烧起了痛苦的恨意。   关奕瑶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人,看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头也不回,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指,刺痛着她的心。她所有的梦,所有的美好在这一刻破碎不堪。   关奕瑶面容冷凝,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只觉得腹痛无力,脚下无力,就这样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面色苍白透明,唇瓣换去血色,很是憔悴不堪,仿佛只要轻轻一击就会破碎。   “瑶儿,你醒了?”任如萍看着醒来的关奕瑶,眼睛湿润,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你吓死妈妈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什么?”   “妈,我怎么会在这里?”关奕瑶似乎忘了自己昏倒的事情,她眉心一蹙“瑶儿,你昏倒在了机场,是医院给家里打的电话。”任如萍看着这样凄惨的女儿,心中顿痛,“你跑到机场去做什么?”   “妈,他要走了,我去机场找他。”关奕瑶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潭底已经是死水无澜一片,“妈,我求他不要走,留下来给我们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他还是走了。妈,这一切都是谈铭韬做的,是他害得我如今如此悲惨。”   “瑶儿,过去的就忘了,听妈的劝。”任如萍抹着眼角沁上的泪。   “妈,我肚子好疼。”她抬手扶上自己腹处,那里阴阴的疼。其实她是整颗都是疼的,还有灵魂,“妈,我的宝宝怎么样了?”   “你……你……”任如萍看着关奕瑶,只是颤抖着双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怎么了?”关奕瑶看着任如萍说着说着又掉下泪来,心中不安。她拭着母亲脸上的泪痛,“妈,你别哭啊,告诉我倒底怎么了?否则我这心里比你还乱。”   关奕瑶紧紧地握着任如萍的手,心中竟有一丝害怕。她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那她还害怕什么呢?   “你……流产了。”任如萍还是把话说出来了,“你本来胎儿就不稳,能保住一时都是奇迹,让你卧床多休息你还倒处瞎跑,这下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了……”关奕瑶愣愣地,手在小腹上放着。   “瑶儿,没关系的,这个没有,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任如萍宽慰着她,不想她太过难过。   关奕瑶住了几天的院,情况也稳定了,便办了出院手续,这些时日关立国都没有来过,关奕唯只是在关奕瑶出院那天来接她,也是背着父亲来的。   “哥,爸爸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关奕瑶抿着唇问道。   “爸这几天的工作很多,这不是上级在来这里视察吗?他要做好准备工作。”关奕唯看到妹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   “工作要紧。”关奕瑶扬了扬唇。   回到家里的日子,是难受的,父亲关立国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仿佛已经不再把她当女儿。她心里难过,难受,可不想母亲担心,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恨意,对谈铭韬的恨意。   这天谈铭韬正吃着早餐,便对李婶道:“李婶,帮我做好吃的用饭盒装好。”   “四少是要去看慕医生吗?”李婶笑咪咪道。   谈铭韬但笑不语,待中午从李婶那里取来了饭盒便出了门,现在他还不能开车,便让司机送他去了市里,去了慕心嫣的心理工作室。   谈铭韬路过花店时让司机停了车,然后进去让老板包了十三朵红色的玫瑰花。然后他便直接上了写字楼十楼,便是慕心嫣创办的工作室。这个地址还是他向傅向晚要的。   他一走进去,所有人都看着他,相貌堂堂,衣衫笔挺,一表人才啊。左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右手提着一个饭盒。这是哪来的帅哥。   “请问慕心嫣医生在吗?”谈铭韬微笑着,让那些女生都红了脸颊。   这时传来了让谈铭韬熟悉的声音:“艾米,我让你订的午餐到了吗?”   一件白色的衬衣加上包臀的黑色短裙,长发挽起,十分的干练而端庄的慕心嫣又添了一分严肃。当她看到站在那里的谈铭韬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说他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看她,却没想到偷偷跑来,给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惊喜。   “慕小姐,午餐已经送来了。”叫艾米的怕被挨骂,便把谈铭韬推了出去,反正他是来找慕心嫣也没错。   “慕医生,午餐到了。”谈铭韬也顺着她的意。   “那进来吧。”慕心嫣的唇边是抹愉悦的浅笑,然后她转身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   谈铭韬跟上,进了办公室,外面的人都想偷看,慕心嫣把百叶窗给拉上,不留一丝缝隙给他们,只留给他们无限遐想的空间。   “你怎么来了?”慕心嫣靠在办公桌前,看着他。   “想你就来了。”谈铭韬把手里的玫瑰花送上,还刻意提醒她,“数数。”   慕心嫣接过来,随手拨弄了一下玫瑰花,三十朵玫瑰的花语便是接受我的爱:“午餐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我让李婶做的。”谈铭韬把饭盒一一打开,“快来,还是热的。”   慕心嫣坐过去,接过她递上的筷子:“还是李婶的手艺好,光看着都想流口水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谈铭韬替她夹了一块排骨。   “什么怎么样了?”慕心嫣没反应过来。   “我和关奕瑶已经解除婚约了,我自由了。”谈铭韬侧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现在孤苦的我需要一个老婆,我看你挺合适的。”   “四哥,你的嘴越来越甜了。”慕心嫣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得厉害。   “反正我是丢了一个未婚妻,你得负责陪我一个老婆。”谈铭韬伸手过去揽着她的肩,“我是赖着你了,想跑是没有机会了。”   慕心嫣微笑着,白皙的脸蛋越发的红润了,可是她的目光却与他对视着,真挚而深情:“其实我从没来就没想过要逃开。”   “真乖,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今天陪你上班,下班后我们一起去晚餐。”谈铭韬将她拥在了怀里,吻了吻她的发。   一个下午,谈铭韬都没有走,就坐在慕心嫣的办公室里看着杂志,而慕心嫣则专心地工作,他们互不打扰。   中途有人送来了外卖的肯德基,众人意外地看向了慕心嫣的办公室,却什么都看不到。   下班后,谈铭韬与慕心嫣一起离开,两人十指紧扣,恋情昭然若揭,毫不避讳。   “原来是慕小姐的男朋友。”   “恭喜慕小姐。”   “谢谢大家的祝福。”   慕心嫣因为曾经的恋人车祸去世,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有自己开过车,要么打车,要么做公交车。他们两人都没有开车,只好打车去谈铭韬定好的餐厅。   而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红色奥迪里的关奕瑶看着十指紧扣,恩爱示人的谈铭韬和慕心嫣,心中的恨越发的燃烧起来,仿佛熊熊大火把她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她自从俆海冬离开那天,自从知道自己的孩子流掉那天,她满心只有恨,还有报复。她已经待跟踪谈铭韬一天了。   她透过挡风玻璃看着他们两人身影咬着牙道:“谈铭韬,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幸福,我要毁灭这一切,让你们都为我陪葬。”   关奕瑶十指抠紧了方向盘,想到他的残忍,想到自己的悲惨,而他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心里,疯狂地闪过一个念头,她要让他比自己痛百倍千倍!   关奕瑶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便冲向了谈铭韬和慕心嫣,而她的目的便是慕心嫣,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他孤单的活着,这样他才能比自己更痛。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小心车子”让慕心嫣回了头,就看到关奕瑶的车子向她冲过来,而谈铭韬则拉着慕心嫣便往前跑,而关奕瑶像是疯了一般,加快了速度,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们。   谈铭韬才恢复不久,身体的灵活性没有慕心嫣的好:“心儿,快跑。”   “我不能丢下你。”慕心嫣紧扣着他的手,不松开,“而且他的目标是我。”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谈铭韬护着她,两人往坚固的护栏奔去。   车子逼近,只听到一声砰的巨响,车子被撞变了形,有烟雾升起。   “出车祸了!”有人叫着,也有人打着急救电话。   而来接傅向晚下班的谈希越刚开上马路,就听到了车载收音机里的交通广播频道传来的最新消息:“现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在成都路附近的华容大厦外,发生了一则交通事故,造成该路段交通堵塞,交警已经前往处理,如果在开车的司机朋友最好绕道而行……”   “华容大厦……不是心儿工作室所在的大厦吗?”傅向晚蹙了一下眉,“我给心儿打个电话问问。”   傅向晚拨了号码,却无人接听,脸色有变:“怎么回事?”   “别自己吓自己。”谈希越刚说完这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什么?车祸?”   part204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是罪有应得   坐在谈希越身边的傅向晚心中一惊,一颗心顿时就跳到了喉咙口,双手紧握,指尖掐着柔嫩的掌心。   “好的,我马上过去。”谈希越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结束了通话,转头看着用目光询问自己的傅向晚,“四哥和心儿出车祸了,马上就要送到人民医院来。”   傅向晚一听,脸都白完了:“他们怎么会出车祸?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等一会儿他们送到医院来就知道了。”谈希越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尖都是发凉的,“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情况了。”   “好,我们快折回去。”傅向晚连忙点着头。   谈希越将车调头,驶回了人民医院,把车停好。两人下车便医院的急救通道那里过去,救护车早到了,已经送到了急救室里。   傅向晚和谈希越便往急救室而去,这里的护士医生都是认识傅向晚的,她拉住一拉正要进去的护士,急急道:“小李,刚才送进去急救的人是谁?是不是叫谈铭韬和慕心嫣?是出祸送来的。”   “傅医生,是有人送进了急救室抢救,但不是叫谈铭韬和慕心嫣。”护士回答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那有没有叫谈铭韬和慕心嫣的人送到这里来?”傅向晚声音干涩又焦急,只想快点知道他们的消息。“你去林医生那里看看,好像小张领了两个人过去了。”小李指了一下前面,“听说是出车祸送来的。”   小李刚说完,傅向晚便急急说了一声谢谢,便又和谈希越一起找了过去。   傅向晚轻扣了一下林医生办公室的门,便和谈希越一起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办公室里的慕心嫣,正和林医生在说什么。   “心儿……”傅向晚急急步上前去,站在慕心嫣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   “晚晚,你怎么来了?”慕心嫣站起身来。   “我和希越接到电话说你和四哥出车祸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我给你打电话也打通,急坏我了。”傅向晚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落了下去。   “我的手机被摔坏了。”慕心嫣拉过她。   “那四哥呢?”谈希越没有看到谈铭韬。   “七少,你别急,四哥为了护着我,受的伤比我的重些,医生正在里面替他包扎伤口。”慕心嫣看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隔间。   “他哪里受伤了?”谈希越的心一紧。   慕心嫣看出他们的担心:“就是头部,还有手上都受伤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你们是怎么出车祸的?”   “今天四哥来我工作室找我,等我一起下班吃晚饭,然后出去打车,没想到关奕瑶竟然从后面开车来撞我,四哥因为护着我所以受了伤。”慕心嫣一想到当时那个情景,心里就升起惧意,幸好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   “关奕瑶?”傅向晚和谈希越都惊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是,是她。”慕心嫣重重地点头。   “关奕瑶她是疯了吗?竟然开车去撞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傅向晚咬了咬唇,对于关奕瑶憎恶又多了一分。   “她肯定是不满我们谈家让她解除婚约,她是想报复四哥,而只要伤害四哥最心爱的人才能让四哥更加痛苦,所以她选择了撞你。”谈希越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那关奕瑶有没有事?”傅向晚追问着慕心嫣。   “她撞在了安全栏上,冲到了绿化带边,她的伤势比较严重。应该还在急救室抢救。”慕心嫣看到被医护人员抬下车的关奕瑶一身血淋淋的。   “关奕瑶她是害人终害死,她也该得到报应。”谈希越对于关奕瑶到不是不关心。   这时,里面的门被打开,谈铭韬被护士扶着出来。他的额头缠着纱布,还是染上了淡淡的血色,袖子挽起,露出了包扎纱布的结实的小臂,还用纱布挂以颈子上。身上的白色衬衫也被撕破了,而且沾染上了灰尘和血迹,此时的他有些狼狈不堪,看他还能自己走出来,应该不算严重。   “四哥,你还好吧?”   “我还好。”谈铭韬一手揉了一下发疼的额角,“就是头有些疼,有些晕。”   “四少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林医生随后出来,扯下了脸上的口罩,“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下,还要打些点滴,以免感染发炎。”   “林医生,谢谢你。”傅向晚感谢着同事。   “傅医生,你客气了。”   然后林医生替谈铭韬开了药,而谈家的人在第一人民医院是有属于他们家族的专属vip病房,所以直接安排过去就可以住院。   他们一行人便去了病房,护士替谈铭韬打上了点滴。   谈铭韬躺在病床上,慕心嫣走过去站在床边:“你不说头有些晕吗?那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你。”   “好。”谈铭韬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闭着眼睛应该会好些。   “四哥,你休息,我会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谈希越和傅向晚见谈铭韬和慕心嫣都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些,想留点安静的空间给他们两人。   “老七,关奕瑶那边帮我去看看她到底落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谈铭韬可没忘记关奕瑶那发狂的行为。   如果关奕瑶只是报复他就算了,没想到她的目的是这么的险恶,她想借伤害他最在乎最爱的女人慕心嫣来报复他!他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让慕心嫣受到一丝的伤害!对于关奕瑶这样的行为他绝对不会原谅!   “好。”谈希越点头。   “四哥,你好好休息。”傅向晚与慕心嫣相视微笑,然后她便和谈希越牵手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谈铭韬和慕心嫣两个人,十分的安静,两人的目光默默地交流着。   慕心嫣坐在病床边的靠椅内,伸手替他掖好被角,目光触及到他额头上沁着血色的纱布,还有蹙着的眉头,她的眼眶有泛起温热,红了眸子:“四哥,刚才我好害怕你出什么事。”   谈铭韬知道她是要担心自己,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才好起来,怎么能让自己再一次受伤?”   “四哥,我不想悲剧再重演一次,这一次我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了。”慕心嫣想到今天危险的一幕,她便无法再让自己冷静而坚强的面对,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和初恋的天人永隔,她自然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心儿,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你。”谈铭韬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任她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任她的耳朵倾听着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四哥,你看你还是受伤了不是吗?”慕心嫣深深地自责着,盈上眼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宁愿受伤的这个人是我。”   “比起让你受伤,我宁愿还是我。”谈铭韬声音里透出无限的疼惜,“看你为我心疼,说明你是真的在乎我,那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四哥!”慕心嫣蹙起如画的蛾眉,轻咬着唇瓣,“我也想保护我爱的你啊。”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事情,你只管站在我的身后就好了。”谈铭韬在这一点不会让步于她,“不要忘了我曾经是做什么的,我是一名军人。虽然因为受伤而反应迟钝了些,但是骨子里可是什么都不怕的。若是换你保护我,那我就真不是男人。你的担心我都知道,可是我若连你都保护不好,又何谈给你幸福。心儿,这是我给自己的要求,所以成全我吧。”   谈铭韬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又是无奈的一种感觉,让慕心嫣不忍去拒绝她。   她抱着他的双臂收了收紧:“那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你生,我生,你亡,我也不独活。这也是我给自己定下的要求。”   “心儿……你怎么这么傻?”谈铭韬叹了一口气,全是无限地疼惜。   而慕心嫣则笑了,笑得还像朵绽放的花朵,明媚娇艳:“你身上可是肩负着两条命,这样你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才不会轻易地丢下我。”   “我哪舍得丢下你,我只想和你一起白头揩老,天长地久。”谈铭韬将她抱得更紧,唇角扬起,胸膛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填得满满的。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听着心跳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均匀的呼吸在起伏。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人不忍去打扰。   离开谈铭韬病房的谈希越和傅向晚便匆匆去了急救室,傅向晚便又拉着刚才的护士小李:“小李,刚才在急救室里急救的病人是不是叫关奕瑶,是出车祸送来的?”   “傅医生,刚才的病人是叫关奕瑶,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一漂亮姑娘真挺可怜的。现在已经转到了vip病房里了。”小李惋惜地叹气摇头。   人人都看到关奕瑶的美丽外表,却看不到她那颗恶毒的心,如果世人知道了关奕瑶做的那些阴险的事情,还会不会觉得她是如此的漂亮,又这么的可怜。   “到底是怎么了?”傅向晚追问着。   “小李,你还磨蹭什么,快过去。”有人叫着小李。   “傅医生,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去看看她就知道了。”小李交待一句,便急急地走开了。   谈希越伸手揽着傅向晚的肩:“走吧,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这会儿,关家的人应该也到了,若是遇到总不是好吧。”傅向晚蛾眉轻蹙着。   自从关奕瑶背叛谈铭韬而让关空被迫解除婚约后,他们关谈两家的关系出了一丝裂痕,没有从前那么修好了。所以傅向晚怕是去看关奕瑶,关家的人会不待见,还会说他们去幸灾乐祸看他们笑话吧。   “对不起四和谈家的人是关奕瑶,不是我们谈家对不起她关奕瑶和关家,我们有什么不敢去的。”谈希越拥着她便往前走,“况且她关奕瑶开车去撞四哥和心儿,身为谈家人和心儿的好朋友怎么能不出面追究这件事情?”   “还是老公说的对。”傅向晚挽着谈希越的手臂,心里豁然开朗。   两人去了关奕瑶所在的vip病房,这个时候,关奕瑶的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有散去,此刻还在昏睡之中。   “医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女儿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嫁人……不能这样……”说话的人是任如萍,还带着乞求的哭腔。   “关夫人,我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了,关小姐的腿在这次车祸中受伤严重,把小腿卡在那里的时间太长,又流血缺氧导致肌肉和神经都坏死。我也很想能让关小姐能好好的,可是这条腿真的是保不住了——”医生深蹙着眉头,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的话了。   “我不要听这样的话,我要我的女儿的腿好好的!”任如萍厉声打断医生的话,不想听这样不幸的让人痛苦的消息。   “ 如果能保住关小姐的腿,我们拼尽全力也也一定保,但事实上病人的右小腿已经基本坏死,如果不尽快做截肢手术,伤口感染发火引发高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任如萍愿不愿意面对现实,他都要把实话说出来,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医生苦口婆心地建议着,“夫人,只是截小腿,现在的假肢水平挺高的,以后装上假肢的话也不看出不关小姐是残疾人的。如果不截的话,到时这条腿不但保不住,还会造成大面积的严重感染……到时候就连性命都会有危险。你还是再三考虑一下,签下手术同意书我们尽快做手术。”   “我不相信,你胡说!”任如萍冷眸相对,内心忧急如火,“你们这是什么医院,不就是一条腿吗?都治不好,还称什么全国最好的的大医院?我女儿的病不要你治了,你走。”   “妈,医生也尽力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关奕唯扶着情绪失控的母亲,然后对医生道,“医生,谢谢你。只是我妈现在伤心过度,情绪不稳定,等我爸来了,我们一定人商量了我再给你答复。”   “好,不过一定要快。否则……”医生也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关奕唯明白的点头,医生便离开了,他扶着任如萍坐下,然后替她倒了一杯水:“妈,给。”   “奕唯,你说瑶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先被谈家的退婚,现在还出车祸伤到了腿,还有脸……这些都是造得什么孽啊?”任如萍接过儿子递上来的水杯,心疼着女儿。   “妈,是瑶儿自己走错了路,现在瑶儿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只能听医生的,保住她的命要紧。”关奕唯这样建议着。   “奕唯,你不是不知道你瑶儿的性格,她从小到大都那么爱漂亮,在这个圈子里就属她和梁家的梁韵清长得最漂亮,如仙女儿一样,清儿一死,瑶儿一枝独秀这么多年,追求她的人多如云彩。她眼光高,就认定了谈家的男人。她那么在乎自己的美丽,若是醒来知道自己少了一条腿,加上她的脸上也有伤疤,她一定会生不如死……保住了她的命,没有了腿,她还是会去死的,所以要她的腿就好比要了她的命,儿子,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任如萍说着便是泪如雨下,满脸的泪痕,一手捂着嘴,喉间都是苦涩。   关奕唯看着痛哭的母亲,再看看床上昏睡着的妹妹,此刻,他也是六神无主,头疼万分。   他在母亲的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抹着任如萍脸上的泪水:“妈,我们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人命关天,先把她的命保住了再说,到时候她是要生要死也随她去。”   任如萍立即止住了哭泣,怔愣且惊讶的看着关奕唯:“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现在你打电话到首都去找最好的骨科医生来,不行的话,就去美国找,总能找到的,总有一丝希望……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妹就这么被谈家的人毁了……让他们看笑话去……”   “妈,医生说了手术越早做越好,就算找首都的医生也要几个小,美国就更长了,恐怕瑶儿也等不了那么久。到于谈家不欠妹妹什么,是妹妹做了对不起谈家和四哥的事。”关奕唯纠正着母亲心里的偏见,“妈,警方从调取华容大厦外的监控证明是瑶儿开车去撞四哥和心儿的。若是四哥他们追究这件事情的话,瑶儿还会被定罪。”   “什么!还要定罪?”任如萍眼前一花,怕是撑不住了。   “妈,你不能再这么惯着瑶儿了,她自己做的错事就由她自己去承担。瑶儿若是不起那样的阴险心思,四哥又怎么会退婚?也不会发生车祸,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怪她自己,这叫罪有应得!”关奕唯虽然也心疼这个妹妹,但是却是是非分明,把一切她的对错看得很分明,自然也不会偏袒于关奕瑶。   “啪”——   任如萍想都没有多想,便抬手给了关奕瑶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的手心都发麻了。   205我不做手术,不做一个废人   任如萍听到关奕唯说关奕瑶现在这一切是最有应得,她想都没有想就给了儿子一个耳光,手心麻木到刺痛,而关奕唯却紧咬着牙关,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却一动不动。   任如萍看到儿子紧绷着脸,心里又后悔了自己冲动的,失去理智的行为。   她一把拉过儿子的手:“儿子,疼吗?妈……妈也不是故意的,妈只是一时心急才错打了你。”   “妈,我是你生你养的,你怎么打我都没有关系,可是妈你不能再这么溺爱瑶儿了。”关奕唯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关奕瑶,“这一次她是真的做错了。妈,你不能逃避现实。”   “奕唯……你和瑶儿是亲兄妹,你却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帮着谈家说话,你这样会伤你妹妹的心。”任如萍护着自家的人,毕竟是她的女儿,加上关奕瑶现在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忍责怪她,让她伤上加痛。   “妈,是瑶儿已经伤了我的心。我以前就提醒过她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四哥的事情,否则我也不会放过她。”关奕唯厉声道,语气十分的坚决。   “儿子,她是亲妹妹……她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可是她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已经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她面临着的是生与死的考验,截她的一条腿就是要了她的命,她已经把命给赔上了,难道还不允许做妈的心疼一下她吗?”任如萍看着和老公一样公正无私的儿子,心中撕扯着。   “妈,心疼归心疼,我也心疼她,可是心疼她并代表就要纵容她犯下的错,她该承担的错误就要自己去承担!”关奕唯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任如萍却听不进去。   “你——”任如萍气得浑身颤抖,手又不听使唤地抬了抬。   “妈,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些,你不要手软。”关奕唯也理解母亲心中的痛楚。   任如萍忘了刚才自己那一耳光打在儿子身,疼在娘心了,她再一次扬起了手。而此时赶来的关立国就看到妻子准备要打儿子:“如萍,你这是在做什么?”   “立国……”任如萍眼含着泪看着一脸冷厉的老公,眼睛里也是带着责备与愤怒。   “刚才你和唯儿说的话我都听得差不多了,奕唯并没有说错话,就是你平时对于瑶儿太过于溺爱,所以才让她高傲到目中无人,如果不是你对她一再的宠纵,她也不会一错再错!说到底是你的溺爱害了她,才会让她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也不嫌丢关家的脸!”关立国对于娇纵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听接通到儿子的电话说关奕瑶开车撞到了谈铭韬,他才不会来医,“谈家让我们关家主动解除婚约已经是退了一步了,很给我们关家留下颜面了,没想到她这个孽障竟然还开车去撞老四,真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停止这些疯狂的行为!”   “瑶儿去撞老四还不是因为他其实早就和那个叫慕心嫣的女人好上了,他才会费尽心机和瑶儿解除婚约。是他负了瑶儿。”任如萍替关奕瑶抱不平。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要胡说,但瑶儿的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却是真的!”关立国一想到女儿竟然背着谈铭韬在外有男人,还怀了孩子,心里就愤怒,“她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关立国的目光又停留在任如萍的脸上:“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护着她!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而生你的气。”   “立国,你真要对瑶儿这么绝情吗?她的右小腿保不住了,医生说要截肢,这对她来说是生不如死,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么绝情绝意的话。”任如萍眼中的泪硬生生的掉下来。   “截肢能保住她一条命已经不错了,还想指望什么?”关立国对于关奕瑶是完全的绝望了,“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关家没有这样让人蒙羞的女儿!”   任如萍抹着泪,却是越抹越多,怎么也止不住,老公和儿子都不站在关奕瑶这一边,还说出那样让人伤心的话,她这心里比谁都疼。   “好好好,那就让她去死行了吧!这样你们父子两人才会满意是不是?”任如萍也是气慌了。   “死了到是干净了!”关立国说话也是特别重,脸色十分不好。   “关立国,没想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狠,我怎么就瞎了眼睛嫁给你了。”任如萍也是气急攻心,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现在你若是后悔也不晚。”关立国也不相让。   “好,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任如萍蹭地站了起来。   “没有意思。”关立国背过身去。   关奕唯见父母之间越吵越烈,忙着在中间劝道:“爸,妈,你们都少说两句。冷静一下。”   “奕唯,和我一起去看看老四。”关立国主要是来看谈铭韬的,不过是顺便先看一下关奕瑶的情况。   “妈,你照顾好瑶儿,还有医生说的要给瑶儿做截肢手术的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造成感染发烧的,瑶儿的命可真不保了。”关奕唯在离开前还是要劝母亲,“保住命比什么都强,就算是生不如死也是活着。如果妈你想瑶儿死的话,那大可不必签字。”   说完,关奕唯便随关立国一起离开了病房。他们父子一出去,关奕唯把病房门带上后,关立国蹙着眉问他:“医生说你妹妹要做截肢手术?”   “嗯,只是妈不同意,所以医生也不敢下手。”关奕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太爱瑶儿了,也太不理智了。爸,你要多体谅她,她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一个母亲。”   “唯儿,你到是看得透彻。”关立国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头疼不已,“我还没有你看还得开。”   “爸,你的心情我理解,对于谈家,我们关家真的是无脸以对。”关奕唯体会到父亲的为难。   “不说这些了,没脸面对还是要去面对,谁让瑶儿做错事,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关立国也不想因为关奕瑶的事情而影响了谈关两家的关系。   “走吧,去看四哥。”关奕唯转身准备往电梯那边走去。   而这个时候谈希越和傅向晚出了电梯已经向关奕瑶的病房走来,两人牵着手,俊美秀丽如一幅柔美的画。   他们就在病房门外遇到了关奕唯和关立国:“关叔叔,奕唯。”   “老七和晚晚来了。”关立国看到他们这才扬起了微笑,“我和唯儿正准备去看老四,你们就过来了。老四怎么样了?”   “四哥就是头有些晕,现在正睡下了。”谈希越看了一眼关奕瑶的病房门,“她怎么样了?”   “她还在昏迷中,不过——”关奕唯正在回答就有护士上前,向他们职业性的微笑,“关先生,请问你们考虑好关小姐的截肢手术了吗?”   “截肢?”傅向晚和谈希越都是明显一惊。   看来护士说所的有些严重真的是很严重,严重到要截肢。这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手术同意书在哪里,我来签。”关立国紧紧地深蹙着眉。   “好。”护士连连点头。   然后她便去把手术同意书给关立国拿了过来,他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后,便在最后的签名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关立国三个字。他便递给了护士,护士拿着便去做准备了。   “除了截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谈希越见护士离开才问。   “就算能有别的办法,可是瑶也等不了那么久。”关奕唯看着谈希越,“瑶儿的右小腿已经基本坏死,不截肢的话可能今天晚上就会引起高烧,到时候生命堪忧。就算要请到世界知名的骨科专家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她已经耗不起了。不过这也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也怪不了谁。”   “是啊,老七啊,这事儿全怪瑶儿,是她对不起老四在先,还开车去撞他,老四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幸好老四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否则我们关家怎么向谈家交待,我在你面前都像是矮了一大截。”关立国现在真是无颜以对。   “关叔叔,错又不在你,你别自责了。”谈希越劝着他。   “养不教父之过,总之我这个做父亲是推卸不了责任的。”关立国唉叹道,“现在让她保住了一命,也算是她的运气,倒不如死了干净些。”   “关叔叔,别生气了,气坏了你的身子可不划算。”谈希越知道了关奕瑶的事情,也不打算进去了,“我们改日再来看她。”   就这样谈希越和傅向晚又离开了。   关立国和关奕唯也没去看谈铭韬,毕竟他在睡觉,他们也不想去打扰他。   他们父子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见到关奕瑶已经转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任如萍守在她的身边:“瑶儿,你感觉怎么了?”   “妈,我好疼。”关奕瑶的脑子里只闪过她开车撞向谈铭韬和慕心嫣的那一瞬间,也在同时她向前剧烈的冲击过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现在她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而且一身都疼,好疼,疼到了骨子里去了。   “你出车祸了,受了伤,当然疼。”任如萍握着她的手,轻言细语地说道。   “妈,谈铭韬他死了没有,死了没有?还有慕心嫣同,她呢?他们死了没有?”关奕瑶紧紧地抓住了任如萍的手,眼眸愤恨地睁大,她现在是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却想知道关于他们的消息。   突然一个人影袭来同,一个耳光就扇在了关奕瑶的脸上,力气之大,夹着无比巨大的怒气,将半撑起来的身子的关奕瑶打得措手不及,就这样硬生生地滚落到了在上,摔得她疼得五官都扭曲了,疼得捂着心口,直喘着气,疼得颤抖着缩起自己的身子,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孽障,到现在了,你还想着让老四和慕医生去死?你还是人吗?”关立国气得脚步不稳,往后退了退,差点栽倒,关奕唯连忙上前扶住父亲,“爸,你别激动,小心身体。”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谈铭韬他一手策划的。”关奕瑶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才咬着牙说出话来,“是他害得我生不如死,我就要让他死!他爱的人死!这样才公平!”   “关奕瑶,幸好老四没事,慕心嫣也没事,否则我一定会先杀了你!”关立国对于女儿的执迷不悟是说不出的无奈。   “没死……真是可惜了……”关奕瑶咬牙切齿道。   任如萍见此情景,吓得愣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扶关奕瑶,却有力气使不出来:“瑶儿,别说了别说了,别再这样错下去了,你让妈怎么办啊。”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有医护人员走进来:“关先生,关夫人,关小姐的截肢手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来带病人去手术室的。”   “截肢手术?”关奕瑶的脸色苍白若纸,无法接受地歇斯底里的叫嚷声,“我不要截肢,我不要,我不要做一个废人,我的腿明明还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你们骗我,一定是你们在骗我!出去,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然后她拿起床边的枕头向医生砸了过去,却是软软地落在了医生的脚边。   一个那么漂亮又爱美的的女孩子,还没有结婚,如果失去一条腿,恐怕怎么也接受不了,不如选择死。   “这个手术不做也要做!医生,把她强行带走都行。”关立国口气冰冷。   医护人员听到家属都这么说,也就大胆上前,要将关奕瑶强行放到推床上带走。关奕瑶则不停的挣扎,还不停地叫喊着:“妈,让他们走,我不要做手术,妈……”   任如萍心疼不已道:“你们放开她,她不做手术。”   关立国则拉住就要上前阻止医生的任如萍,把她困在怀里:“如果你想她死,就去拦着。”   “若是瑶儿死了,我也不会活了。”任如萍与关立国四目相对,威胁着他,“这个家散了,这样你就会满意了。”   ——————题外话——————   推荐好文   作者:蝶儿   书名:   她逃课,他帮她签到;她骂人,他帮她堵嘴;她打架,他帮她捆人;她要他?嗯,脱掉衣服配合。   六年前,她是凤岭城中最爱惹祸的慕容千金,他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俗称狗腿。   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在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上了bos大人寄养在她家的私生子?好吧,为避免被自家老头子打成残废,她先逃了。      六年后,小包子私逃回凤岭城,于是一场盛世大战拉开序幕。      206如果你想死,就去死吧(精彩)   任如萍的眼神是坚定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相较于儿子,她与女儿关奕瑶的感情更为深厚,所以当看到女儿受到这样的折磨和痛苦,还有丈夫和儿子对于女儿的无情苛责,她的一颗心硬生生的被揉碎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关奕瑶去承受这一切苦难,就算是让她死都没有关系。可是这伤痛岂是她说想代替就能代替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这比拿刀子剜她的心还要痛。   “任如萍,你这是在胡闹!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才会让这个家散了。”关立国也是很严肃地告诉她,“如萍,爱孩子是爱在心里,而不是表面,孩子有错,我们做父母是有责任的。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妈,这是为瑶儿好,你怎么不能体谅爸的苦心?”关奕唯也焦急着,他们这个家已经乱的。   “把她带走。”关立国对医生道,“带不走就打镇定剂。”   “不……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做手术……”关奕瑶不停地挣扎着,抗拒着不配合,在她美丽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对截肢的恐惧和对人生的绝望。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绝对不会接受残废的身体,还有残缺的人生。她活着是健全而漂亮的,就算是死也要是体体面面,完完整整,她不会允许自己的一丝的不美丽。   “既然都不怕死,还怕活着。”关立国责斥道,“手术不能耽误。”   关奕瑶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敌不过众多的医护人员,而且她还受着重伤,很轻易就被其他人制服,她虽然不能动了,却还是叫嚷着:“我死都不会做,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医生怎么会听她的话,把她按住,然后打了一针镇定剂,关奕瑶的意识涣散开去,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幕看得任如萍心碎,最后念着关奕珍的名字,终于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妈……”关奕唯见任如萍昏厥在父亲的怀里,他着急地唤了一声。   “医生,看看我太太怎么样了?”关立国把怀中的任如萍抱起来,将她放到了沙了上平躺下来。   医生便上前替她诊断了一下,关立国和关奕唯焦急地等待着答案:“关先生,夫人她受了刺激,加上身心疲惫,所以她才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的,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   然后医护人员把关奕瑶放推出了病房,带往手术室去。而任如萍被重新安排了一个病房休息,关立国站在任如萍的床边,对着身后的关奕唯道:“唯儿,你去守着你妹妹,我在这里看着你妈就好了。”   “是。”关奕唯点头,看着父亲的背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奈与痛苦,“爸,你也别太纠结和伤心了,这一切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一家人团结起来坚强面对。”   关立国转身,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成熟俊挺的关奕唯,他满足地伸手拍着他的肩:“幸好我还有你,我的好儿子。”   “爸,那我去看瑶儿了。”关奕唯只是回以一个微微的浅笑,便转身离开。   在他关上病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躬身握起任如萍的手,眼眸里是说不出的复杂神色:“如萍,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让关奕唯觉得莫名的心酸,他们关家这么多年都是美满幸福的,可就在这一刻让他感觉到有离散的感觉。他们关家与谈家世代交好,也是在这一刻却产了那么大的裂缝。   他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让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咬着牙,忍住一切痛苦,还是坚持去了关奕瑶所在的手术室,此刻,他的妹妹再错,他也需要亲人在身边给她打气加油。   关奕瑶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等待着,却是一直眉心紧蹙着。他从肺腑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仰起了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坐在那里,仰头闭眸,一动不动,像是静止的石像一般。   此时,一个人影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那张布满着忧愁的脸,那深锁有眉头仿佛怎么也松不开一样。   而此刻内心烦乱的关奕唯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甚至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此人抬起了一纤细白皙的手指,光滑圆润的指腹抚上了关奕唯的皱成了“川”字的眉心。   这一抚摸让关奕唯立即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只在他眉心抚弄的手腕,力气一时没有控制住,所以过大的力气让对方疼得叫出了声来:“关奕唯,你放开我的手,好疼……”   关奕唯放平头颅,视线与对面的人相接,才看清楚自己面前那个灵气秀美的女孩子是竟然是楚含烟。她长发扎成了马尾,整个人都散发出青春与朝气,大大的水眸更是灵气逼人,与她相比,关奕唯在这些天里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里?”关奕唯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然后一把松开了她的手。   楚含烟疼得蹙眉,一边揉着自己被他捏得发疼的手腕:“关奕唯,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好好一个美女就被你蹂躏成了这样!你看我的手腕都红了,今天晚上一定青紫。”   “你别没事跑到我面前来受虐就好。”关奕唯坐直身体,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你……真是没有绅士风度。”楚含烟差点无语。   “我本就不是什么绅士,自然也没有风度。”关奕唯的目光扫过手术室上方的灯,这个手术的时间是漫长的,让等待的人心受着煎熬与折磨。   “你没有绅士风度就算了,我也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楚含烟倒是会自我安慰,只见她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上前给关奕唯,“给。”   “这是什么?”关奕唯垂眸看着她递上来的盒子,长方形的,上面的图案是一个手机,“手机给我做什么?”   “上次我不是撞到你摔坏了你的手机么,这个是我赔你的,而且和你上次用的那个手机一模一样。”楚含烟特别说明道,“我这个人是很守承诺的,说要赔给你就一定会赔给你。”   “那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关奕唯却没有伸手去接过来,而是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到你上班的地方去找你,你的秘书说你请假到了人民医院来,所以我就找来了,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在这里。”楚含烟也看向了手术室,“我知道你妹妹在里面做手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和解决,逃避或者是伤悲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勇敢一点。我会替你加油的。”   楚含烟微笑着抬手拍拍自己的左心房,她的微笑就像是最温暖的阳光照进他那冰冷的心房里,让他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心渐渐的有了一丝温度。   “谢谢你替我打气。”关奕唯在这段时间里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他推了推那个手机盒,“不过这个就不用了。”   “是我摔坏了你的手机,自然是要赔的,否则我的心里会不安的。”楚含烟硬是把手机塞到了关奕唯的怀里,“我已经买来了,你就收下吧。”   “我已经买了新的手机,所以真的不用了。”关奕唯把手机盒还给她,“你拿去退了也好,转手卖了也好,都行。”   “我知道我都过了这么久才赔你的手机,你肯定是买新的了,可是我当时身上也没钱,我只好打了三个月的工,才挣到了买你同款手机的钱,都是你害的,没事买那么贵的手机做什么。”楚含烟到还是抱怨着他,是他的错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工挣的,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吃过这种苦,你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还是收了吧,这样我才觉得自己不欠你什么。”   她自小出身在良好的家庭里,从小就没有为钱的事儿吃过苦。要不是她拒绝父亲的相亲要求,他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去打工。不过就当体验一下生活吧,对自己也是一种煅炼。   辛辛苦苦打工三个月挣的?就为了赔他一个手机?   关奕唯看着楚含烟那张清秀的脸庞,透出一股坚韧的执着劲儿,这让关奕唯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少有的感动。他的那烦乱的心情也因为她的出现而感觉到有了缓解。   “既然这样,那我收下了。”关奕唯已经说出不任何拒绝她的话,那样便是对她的伤害。   “真的?”楚含烟本来沮丧的小脸立即绽放出了光彩,眼睛里也是明亮起来。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关奕唯从她的手里拿过了手机盒子,紧紧地握在手里表明他的态度。   楚含烟则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天上弯弯的新月儿,特别得好看。   “你这三个月打了什么工?”关奕唯与她拉开了话题,和她说说话,就不用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还有也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我去咖啡厅当服务生。”楚含烟也没有避讳,“虽然钱不多,但也不怎么累,而且在咖啡厅里比较安全,不像酒吧这些地方那么乱,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聪明的女孩。”关奕唯赞美她道,“不过以后别再这样了,还是好好上学。”   “我知道。”楚含烟笑着点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样的谈话里拉近,而时间也流逝得快速。   手术室的灯一亮,关奕唯立即站了起来,楚含烟也随他站起身来。他回头对她道:“你先回去吧。”   “我可以看看你妹妹吗?”楚含烟抿了抿唇,大胆地提出了要求。   关奕唯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楚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妹妹她刚做了大手术,现在还不适合见人,等她的情况好一点后你再来看她也不迟。”   “也好。”楚含烟也是明整理的女孩子,“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关奕唯嘱咐她。   楚含烟点点头,然后便不舍得离开了。   手术室门一开,关奕瑶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因为做了一个大手术,所以她的气色十分不好,脸色灰白,神色憔悴,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了深色的暗影,看起来特别的怜人。   “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关奕唯焦急地上前询问。   “关小姐的手术很成功,只要恢复得好,以后安上假肢后,从外表上看不出她和正常人有多大的区别。”医生抬手擦着汗水,一边用一个医者的平常心态陈述着这件对于关奕瑶也是致命打击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小姐地车祸中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严重的车祸而流产,她的腹部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伤及子宫,因此受伤破损,造成大出血,可能导致她终身不孕!一个女人失去生育能力就让她的生命不再完整了。只是这身体会有复原的一天,可是关小姐的心里的那道道伤疤明显深刻,你们做家属的一定要耐心地开导她,只要走出这次心病,人才能完全的好起来。”   流产加上不孕,对于关奕瑶来说又是一个非常大的致使打击。她一心想要保住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还是死在她自己冲动中。她知道了又该是做如何时的感想。她的心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这样的打击吗?   “我们知道了。”关奕唯连连点头保证,“我们一定会配合医生,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好起来。”   “嗯,耐心点,总会有奇迹的。”医生也很惋惜,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就这样枯萎了,“能请到优秀的心理医生则对她有很大的帮助。”   心理医生,关奕唯听到这个词时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人名便是慕心嫣。她年纪轻轻已经成功治好了许多人的成绩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着她。   而她会愿意帮助自己的妹妹吗?一个想要她性命和四性命的人!   关奕唯记住了医生说的话,然后陪着关奕瑶回了病房。守了一会儿,他便去母亲的病房去向父亲报告手术结果。   而另一边的谈铭韬这个时候已经醒来,他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目光清冽明澈,仿佛有光生成。   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了很多画面,仿佛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掠过,那些他都忘记怕沉睡的记忆,他的记忆终于如潮水一般涌来,一一苏醒。他终于完整了。   “四哥,喝水。”慕心嫣替他倒了一杯过来,递上。   “好。”谈铭韬接过来,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   “四哥,你的头还疼吗?”慕心嫣心疼地看着他头上的白纱,“要不我去找医生给你看看。”   “睡一觉好多了,头也不那么疼了。”谈铭韬知道自己一定是撞到了头部,而头疼是记忆复苏的先兆,疼过之后,那些丢失的记忆才会回来。   他还真该感谢关奕瑶,若是不是她的疯狂行为,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那些重要的记忆,可是致关奕瑶于死地的记忆。那些被隐藏了许久的惊天秘密,他终于要把他揭开来,让所有人知道关奕瑶那漂亮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心。她的双手沾染的鲜血并不仅仅只有他的,还有其他人的。   关奕瑶醒来的时候,关立国,任如萍,关奕唯都守着她。她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目光闪烁不定。她的内心升起了无尽的恐惧,背脊一直都是冰冷的。   “瑶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任如萍关心的问着手术之后更加憔悴的女儿。   关奕瑶却是硬咬着牙要坐起来,用力到脸色发白,任如萍不想她太辛苦,便扶她坐起来。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右小腿上,被子有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她的腿真的没有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却始终没有抚上去,睁大的漂亮眸子里就迅速地积聚起了水气,瞬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急剧地滑落粉白的腮边,紧咬着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泣出声音来,唇瓣无色,声线颤抖不稳:“妈,我的腿,我的腿……啊——”   关奕瑶当场就觉得天晕地转的,无法承受这样的残酷结果。心被无数的利剑给劈得七零八落的,鲜血直流,让她眼前一阵阵一发黑,她多想再也醒不来,就这么沉睡下去,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样残忍的现实了。   她担忧地看着女儿,紧紧地反握着她的手。   “妈,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关奕瑶只觉得有有如五雷轰顶,把她真正的最后一丝都希望都给轰得灰飞烟灭。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抓住的,她的人生真的就这样残败不堪吗?她就应该下到地狱里吗?   为什么谈希越和傅向晚,谈铭韬和慕心嫣,砸到是俆海冬和他的女朋友就可以活得好好的,还那么美好幸福?她不服不服!她咬着唇,含着泪在心里发誓道。他们给她的屈辱,她也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瑶儿,你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如萍紧紧地抱着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关奕瑶。   “瑶儿,别这样,现对现实好吗?爸和妈,还有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过来的。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你自己输给了自己。”关奕唯也握紧关奕瑶的手,心疼着这个心高气傲,却悲惨的妹妹。   “你们怎么不让我去死,一了百了。”关奕瑶根本就听不下去,“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活着!这太残忍了!”   “瑶儿,如果你死了,爸和妈,还有我怎么办?你是他们最爱的女儿和妹妹,你死了倒是解脱了,可是你把悲伤都留给了我们,你怎么忍心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不孝!就算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爸妈,为我这个哥哥活着。你是坚强的,哥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的。”关奕唯只能动之以情,想用亲情牵绊着关奕瑶,燃起她内心里那仅有的一丝希望。   “关奕瑶你若真去死了,你就不是我关立国的女儿,也不是关家的女儿。”关立国斥责着她的任性,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女儿死在自己面前。   关奕瑶现在却是除了哭还是哭,也越是不甘心!   “瑶儿,以后再也不能在妈面前提死这个字,你若是要死,妈一定会来陪你的。绝对不会任你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孤单地走。”任如萍也威胁着女儿,希望能让她有所顾忌。   “妈……”关奕瑶终于有了一丝的清醒,“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了健全的身体,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爱人,没有了朋友,我活着还有意义?”   “瑶儿,你还有亲人啊!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都爱你。”关奕唯努力地对她绽放着笑容,“哥愿意陪你着,一辈子都不娶。”   “哥……”关奕瑶的心里还是浮起了感动的涟漪。   然后他们抱在了一起,泪水流下,有的流在脸上,有的流在心里。   第二天,谈铭韬想见关奕瑶,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支开了慕心嫣。   “心儿,我想吃城北那边的生煎包了,可以辛苦你跑一趟吗?”谈铭韬对她扬起了没有一丝破绽的笑容,“正好我困了,睡一觉后你就回来了,我睁开眼睛就能吃到生煎包了。”   “你想吃什么我就去买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慕心嫣自然是依着他。   “心儿,你真好。”谈铭韬执起她的手,在掌心细细地摩挲着,“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当老婆,就可以天天享受你的照顾和体贴,那真是人生一大幸福。”   慕心嫣脸皮薄的红了脸颊:“你不是困了吗?还这么多话?”   谈铭韬一笑:“这就睡。”   说完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而慕心嫣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等慕心嫣前脚离开了这里,谈名韬便离开了病房,直接去了关奕瑶的病房。   经过关奕唯和任如萍开导的关奕瑶虽然不再提去死之类的话,但也是郁郁寡欢的,做了自己的心囚。任如萍见她睡下后,一颗心也就放松了下来,起身便走到一边去抹眼泪。她准备趁这时间去买些东西,她交待了一下护士后便离开了。   谈铭韬进了关奕瑶的病房,轻步来到她的面前,一双幽暗的眸子就像是暗夜里最冰冷的星子,目光森冷,冷锐之极。现在他恨不得能掐死她。虽然他也有想过像关奕瑶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笨得自己亲自出马伤害他们,但是他无法否认她的恶毒,也许她是发疯了,非要亲手伤害他在乎的人觉得才能泄下心中那口气,才能彻底地打击他。   他不会容忍自己有一丝的柔软,那便是对慕心嫣的残忍,对他自己的残忍。   刚睡下的关奕瑶并没有深睡,她感觉到自己面前的光明被黑暗吞噬,仿佛是撒旦对她张开了黑色的翅膀,轻轻一扇,便把她的世界给毁灭。   她只觉得一阵冷意袭来,突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便与上方盯着她的谈铭韬的眸光相接。那眸光带着无比巨大的杀意。   关奕瑶从骨子里感到冷,她原本美丽的脸蛋已经苍白一片,长发松散,眸子里的黯淡让她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光芒,褪去所有的光鲜亮丽,没有一丝的棱角与傲气。   “你……你怎么进来的?”关奕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冰冷。   谈铭韬紧抿着单薄的唇瓣,看着憔悴不堪的关奕瑶,冷冷冷地吐出话来:“我的腿好好的,当然是走进来的。”   他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揭了她的伤痕,像刀子一样扎在了关奕瑶的心里,让她撕裂般地疼。她倒抽着一口冷气,身体开始颤栗。   “你出去!”关奕瑶不想看到他。   “关奕瑶,就算你恨我,你都不应该去动慕心嫣,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动她!而你做了些什么!”谈铭韬带着怒气质问着她。   关奕瑶吸着气,喉咙里苦涩漫延:“你能设圈套给我,让人无法幸福,那么你也别想圆满。”   “我不会放过你的!”谈铭韬眸子色泽幽暗,如北极的冰渊深沉,勾起的唇角透出一丝讽刺,“幸好我和心儿一点事都没有,你是不是感到很难受很可惜?而你却伤得那么重,不仅失去了一条腿,还有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这些消息他要知道并不难!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啊——”关奕瑶听到这个她无法面对的现实,刺激让她整个人紧紧地揪着被子,埋在里面痛苦地尖叫着,她可能永远做不了母亲了,也无法像个正常的人跑跳了,不—— “是你,是你——谈铭韬,你是魔鬼,是你让我失去了我最珍视的东西——”   “不是我,是天意,看看你做了多少坏事,手上沾了多少鲜血?”谈铭韬笑得像是从地狱里来的撒旦一样,轻轻轻一挥手就可以让她死无葬生之地,“还记得梁家的女儿,韵飞的妹妹梁韵清吗?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是我们圈子里最漂亮的两位女孩,可是真正的公主却只能有一个,而你是幸运的那一个,梁韵清却死了,她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梁韵清……   这三个字已经尘封在他们的记忆里多久了,这三个字缠绕了他们多久,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吗?关奕瑶的脸色寸寸裂开。   “谈铭韬,你真卑鄙!你才是真正的演员,用一个弱者的姿态让我以为只要我再用一点就可以打垮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假装失望蒙骗我,折磨我?”关奕瑶已经止不住自己内心涌出的越来越多的恐惧了。   “我没的假装失记,关于梁韵清的死我真的忘了。我能想起来全是因为你开车来撞我,撞到我的头,让我恢复了那段记忆。还有你是怎么害我,假情假意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实则是想离我最近,就在我的身边好监视我,想尽办法不让我想起以前的一切,这样的话就永远没有人知道梁韵清是怎么死的,你就可以做永远的公主,不过你真的错了。真正的公主是会让你记在心里一辈子的,虽然清韵死了,可是至少她活在每个人的心里,而你活着,谁又真正把你当成了公主?因为你不配!”谈铭韬的眸子闪耀着碎光,是对她的可笑的怜悯,“我真该好好感谢你让我想起了一切。也是你自己把自己推下了地狱,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所有人。是你做事太绝情不给自己留后路,所以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关奕瑶最怕的就是这一天,梁韵清的死浮出水面。就把她这么多年虚幻的公主梦给打破了,而她现在哪点又像公主?若不是为了那个人,她也不会走错一步而导致这步步错的悲剧。   这也是她宁愿牺牲青春也要留在谈家和还是受伤的谈铭韬的身边,就像他说的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他。不让他有恢复这段记忆的任何可能。可终究还是被她亲手给恢复了。   “呵呵……”关奕瑶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冷傲,“谈铭韬,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自杀和被你杀也没有任何区别了。但是我会诅咒你和慕心嫣得不到幸福,膝下无子……”   “你放心,不会如你所愿。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他残忍一笑,眼睛里燃烧起了要将焚毁的火焰,“既然你想死,那你就死吧……”   谈铭韬说完,一手快速地掐在了她的喉咙上,越收越紧,眼眸也结成了冰,关奕瑶没有任何反抗,反而扬起唇角满足一笑,她闭上了眼睛,脸色渐渐泛白,呼吸开始紧窒……   207她已经无路可走,死也要搅浑一切   谈铭韬看着关奕瑶微笑地闭上眼睛,美丽的脸上是一种满足的表情。她一心求死,不管是谁要她死,她都接受,反正活着对她来说才是一种折磨和煎熬。不如死去,那是解脱。反正她欠下的血债是用死都无法偿还清楚的,如果他们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了,一定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那才是生不如死。   如果谈铭韬因为一时冲动而杀了她,那么他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她死,还有人替她陪葬,真好。她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就在她一心赴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掐在颈间的手指松了力道,新鲜的氧气就不断地窜入了肺腑里,她的生命又得到了继续下去的机会。   关奕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收回了手,放到身侧的谈铭韬:“怎么不继续呢?你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扭断我的脖子,替你自己,替清儿报仇了,替慕心嫣出气了。你怎么就手软了呢?四哥,你不会还喜欢我吧?所以舍不得杀我?呵呵……”   “关奕瑶,你想死,没有这么容易,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你而已,原来你真的是一心求死,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了是吗?”谈铭韬薄唇微抿,眼底没有一丝温暖的笑意,全是冰冷的杀意,“关奕瑶,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所以我留着你这条贱命不过是想让你更加的生不如死。在我恢复从前所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我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的人,让谈家,梁家,关家,甚至是更多的人知道你真正的丑恶面目,还有你那颗恶毒的心。让你痛苦的没有尊严的活着比让你死更让人解恨不是吗?”   “谈铭韬,你别太得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以为我会又会这么罢手吗?只要我少活着一天,你和慕心嫣就要小心一点。”关奕瑶冷冷勾唇威胁着他。   “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有机会伤到心儿,倒是你自求多福吧。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谈铭韬已经不会再给她任何自翻身的机会,这一次,他将把她永远打入地狱。   “好啊,我等着你。”相较于以前的关奕瑶,现在的她是一点也不害怕了,反正事情已经被戳穿,也走到了无法回头的一步了。她再害怕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坦然面对。   谈铭韬却没有接话,只是转身就离开,却在转身的那时看到了关奕唯,两人四目相对,谈铭韬是坦然而淡漠的,倒是关奕唯的目光里流淌着太多的情绪,还有惊疑。   “四哥,你来了。”关奕唯先他一步开口打招呼。   而听到自己哥声音的关奕瑶也是一惊,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来看她,不知道他和谈铭韬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她可以不在乎别的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对于自己有亲人,她是既惊又惧。   “哥……”关奕瑶的声音颤了颤。   “瑶儿,你好好休息,我和四哥有话要说。”关奕唯对谈铭韬还是如以往那般尊重,“四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谈铭韬点头。   “哥,我腿疼,好疼……”关奕瑶如此假装,只是不是想自己的哥与谈铭韬交谈,怕他会知道太多,而让自己在自己哥哥的眼里从美好变得丑恶。   “瑶儿,再疼,也要忍着。”关奕唯对关奕瑶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丝音量,带着一丝严厉。   然后他便先转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步了出去,而谈铭韬头也不回地离开。   关奕唯和谈铭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休息室,关上了门。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关奕唯看着谈铭韬良久,突然就直直地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谈铭韬一惊,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奕唯,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四哥,我知道瑶儿她做了很多的错事,她对不起你。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向你道歉。”关奕唯其实并没有听到他们两人谈话的重点,但是却已经感觉到关奕瑶做的事情远远超乎他们的想像。   “你是你,她是她,她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替她承担。”谈铭韬倒是分明,对于关奕唯这个人,他还是看得上眼的,比起关奕瑶要正直太多,“她很幸运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可是她却不是一个好妹妹。如果她像你一样能明是非黑白,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   他伸手欲扶起关奕唯,可是关奕唯却拒绝着:“四哥,她是我妹妹,她做这么多的错事,我这个做哥的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我问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错事,为什么要伤害四哥你?可是她怎么也不肯承认。她错了,我本不该求你原谅她。可是现在的瑶儿已经失去了一条腿,还伤到了子宫,导致她终身不孕!她现在已经得到了老天爷给的报应。失去生育的能力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死还能受,虽然她是自作自受,但是她现在病人,我希望给她一点时间,不要再让她再承受更大的折磨,让她平静地过些日子,直到伤好,好吗?”   “奕唯,不是我是给她时间,给她时间就是纵容她。关奕瑶已经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了,她满心的算计,全是阴险之极的,她也失去了理智,给她时间就是让她去害更多的人。所以奕唯,我不可能再给她时间了。”可是对于关奕瑶,他不会有一点的同情,永远都不会有。   “四哥,是我为难了你。”关奕唯只是希望能替关奕瑶争取一些时间,“我也不像你说的那么是非分明,她终究是我的妹妹。在看到她这些悲惨地遭遇后,我也快撑不下去了。我多想替她背负这一切,可是却不能。”   “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份错因她起,就要由她结束。奕唯,关家只能靠你了。”谈铭韬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今天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说罢,便越过关奕唯,打开门便离开了。   他终究不会再心软了。   关奕唯回到关奕瑶的病房里时眸光有些冷:“为什么不说些软话求一下四哥,也许他看在现在这样的处境会放你一马?难道非要寻死你才甘心?”   “哥,我不想求他。不过我同意和四哥解决婚约。”关奕瑶这一次正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解除婚约的公告由我自己来发布。一定让你们满意的。”   关奕瑶抬手摸着自己颈子上那道谈铭韬掐住而留下的红痕,她美丽的眸子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有些苍白的唇角边精心算计的笑容。既然他想要自己死,那么那么你就真死一次,然后写下被抛弃的遗书,再让媒体渲染一下,甚至把慕心嫣扯进来,她到要看看谈铭韬会不会疯?她已经无路可走,死也要搅浑一切。   她说过她死,也要找个垫背的。绝对不会让谈铭韬和慕心嫣好过。   慕心嫣替谈铭韬把生煎包买回来的时候,谈铭韬已经换下了一病服,穿着白底墨蓝色小碎花的翻领t恤,条牛仔裤,十分随意而潇洒,看起来多了几分俊逸翩翩。   “你怎么换衣服了?”慕心嫣上下打量着他。   “我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我们回去吧。”谈铭韬从沙发内起身,走向她,便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肩,带着她就要往外走。   “你的头不疼了?”慕心嫣只能依着他的步伐起一起走,“医生检查过没有,就这么出院了?”   “我的头不疼的,当然是医生同意我才能出院的,你别担心了。”谈铭韬倒没告诉她是他逼着医生让他出院的,否则还要在医院观察一两天。他可是受够了医院,他在医院里浪费的时光太多了,可不想再浪费下去了。   “那给你买的生煎包,不吃了?”慕心嫣把手里的袋子往他眼前一提。   “当然要吃,回家再吃。”谈铭韬拿过生煎包在手,“快走吧,希越下班正好来接我们。”   他们两人走到了医院门口,谈希越的车就到了,看到牵手的两人,他是浅笑加挑眉的,看得慕心嫣直不好意思,红了白皙的脸庞。她想要松开手,却被谈铭韬握得紧紧的,生怕她跑了一样。   “任他看去,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谈铭韬蹙了眉,取笑慕心嫣的不好意思。   “上车了。”慕心嫣打开车门就上了车,见傅向晚不在,“七少,晚晚呢?”   “她今天值夜班,所以我今天是独守空房。”谈希越好心情地开起了玩笑。   “要不你到我家去吃晚饭。”慕心嫣提议道,“我刚才了两道菜,做给你尝尝看。”   “不了。”谈希越笑着拒绝道,没看到他四哥那张脸都黑了吗,就是怕他去当电灯泡。他还是在自知之明的,“我一会儿要去佳珍楼替晚晚打包两个菜给她送去,我便陪她一起吃晚餐了。还有些小点给她当夜宵备着,饿了好吃。”   “晚晚真是幸福。”慕心嫣感叹着,离开了乔泽轩真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否则怎么能找到谈希越这么优秀的男人。   “心嫣,和我四哥在一起,你也会幸福的。”谈希越这算不算是替自家四哥打气呢?   慕心嫣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谈铭韬,抿着唇浅浅一笑,是啊,她现在也正幸福着呢。   谈希越把他们送到了慕心嫣所在的荣华居便离开了。   这是谈铭韬第一次到慕心嫣的家,因为美洲花园太远,而慕心嫣也不想去谈家,所以就折中便到了她的家。慕心嫣把靯换上后就往厨房去,她看着自家崭新厨房道:“我不太会做菜,不过应该还能吃。”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全部吃完。”他保证地回答她。   “那你看会儿电视,一个小时一定能开饭。”慕心嫣也保证道。   慕心嫣拿起围裙围上,开始洗手做羹汤,不过做饭的过程并不太顺利,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地想亲手做一顿饭给谈铭韬吃。   这时一个人影靠近慕心嫣,自她身后圈住了她的细腰,她本能地一僵,她抿着唇,侧抬眸:“饿了吗?”   “没有。”谈铭韬摇头。   她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先出去,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谈铭韬就样赖在了她的身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我就想抱抱你。”   慕心嫣心里虽然如喝了蜜一样甜,但还是板着脸推开了他:“实在没事,把菜端出去。”   谈铭韬却答非所问:“心儿,和我在一起,你害怕危险吗?”   她扬了扬浓密的睫毛,眼潭里有细小而美丽的涟漪荡开,她重重地摇头:“我不害怕。”   “可是我怕你遇到危险。关奕瑶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提醒着她,“她的心思也非常人,所以我总感觉到不安。”   “四哥……”她看着他无比严肃的脸色和蹙起的眉头,她的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是来自关奕瑶那份执着和疯狂,“是我让她怨恨了,如果你不和她解除婚约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别傻了,我根本就没有爱过她,要分开是迟早的事情,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只有她好好的,他才能无后顾之忧,才能拼尽全力和关奕瑶斗下去,“我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这一次我必须要让关奕瑶停止这些疯狂的行为,不能让她再有机会伤害你。”   “四哥,你的意思是……你恢复记忆了?”慕心嫣很是激动地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漂亮的眸子里都是激动和喜悦的颜色,“那你知道是谁把你推下了海?”   谈铭韬伸手扶起她的脸,轻轻点头:“就是关奕瑶。”   果然是关奕瑶,她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要置那个时候像木头人一样的谈铭韬。简直是丧心病狂了。慕心嫣一想到那个时候谈铭韬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救上来时已经是浑身冰冷,失去知觉。她的心就开始疼得颤抖。   谈铭韬知道慕心嫣在生气,在愤怒,他轻轻抱了抱她:“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是好好的。”   “四哥,关奕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害你?”慕心嫣仰着精致的小脸,眉心蹙起,眸中是对他疼惜的痛。   “她想让我死,然后她才能保住那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关奕瑶,加上死去的梁韵清才知道。   “什么秘密?”慕心嫣却是好奇了。   “梁韵飞的妹妹梁韵清之死的秘密。我会通知所有的到医院,明天一早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关于关奕瑶的所有恶行都告诉大家,关奕瑶必须要受到惩罚。”谈铭韬已经想好了一切,“她这种人就该被关在牢里,判个无期,永远不能出来祸害他人。”   “关奕瑶太可怕了。”慕心嫣赞同地点点头,对于她,她是想同情都同情不起来。   “有我在,她没什么好怕的。”谈铭韬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吃饭吧。”   谈铭韬和慕心嫣把两菜一汤端到了餐桌上,虽然简单,但却洋溢着让人感到温馨的幸福气息。   谈铭韬与慕心嫣对坐着着:“今天我们要过二人世界,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他只想留给彼此一个空间,好好珍惜今天晚上这样美好的一晚。   这顿饭吃得很温馨很甜蜜,然后她洗碗,他擦碗。   饭后她替她泡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而她则靠在他的肩上,像很平凡的老夫老妻一样,这样的时光这样的温馨让慕心嫣心里甜蜜阵阵。   慕心嫣渐渐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谈铭韬将她抱起来到卧室,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拉好了被子,然后坐在床沿,地昏黄的灯光下审视着她的容颜,伸手去抚平了她眉心的忧愁,而他自己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慕心嫣睁了睁眼睛,他的手指滑过她白皙的脸蛋,深深地凝视着。慕心嫣抓住了他游走在她脸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谈铭韬倾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她的手却柔软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他把她拉向自己,好像要将她抱在怀里才觉得安心。他哪能忍住这样的主动员,一个吻便落在顾她柔润的唇瓣上,轻柔地辗转吮吸着,想要获得她口里的蜜汁,这吻来得急切而又狂野。   “闭上眼睛。”他命令着她。   她摇头,怕一闭眼他就不见了,更是紧紧地搂着他。   第二天一早,谈铭韬将慕心嫣送去上班,他离开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他和所有人约好是早上十点,在关奕瑶的病房,他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就在这个时候,谈希越的电话打来了:“四哥,不好了,关奕瑶自杀了,新闻里全是她自杀的消息。”   “自杀……”谈铭韬淡淡道,“她是怕了吗?她以为她死了,我就不会说出真相了?我一样要说,让她死不瞑目。”   “四哥,她自杀这件事情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发了一条和你解除婚约的公布,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让筷扮演着弱者的角色,对你是‘用情至深’,为了成全你的幸福所以她退出之类的话……新闻里还有你和慕心嫣在一起的照片,反正就是对你不利,她是想把慕心嫣扯进来,现在媒体对这件事情是大肆渲染,造成了是你逼她解除婚约,逼死她的假象。”谈希越第一时间看到新闻就给谈铭韬打了电话,“关奕瑶这是在做死前的最后一博。无非是想把你和心嫣一起拉进来替她陪葬。这个女人真是心思歹毒!”   “不能让她毁了心儿。让心儿背上第三者的罪名。”谈铭韬凝思一想,“希越,马上替我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我要用这个发布会来澄清一切,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这个新闻,还有关奕瑶,心儿的身上转移开来。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先去看看心儿,然后你办好后我马上赶过来。越快越好,眼下,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大众视线。我真没想到关奕瑶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如此大胆,看来我太低估了她。”      这一场暴雨就要拉开序幕了,此刻将是他最难跨越的一道坎。      “发布会的事情我马上办,只是四哥,你现在不能去看心嫣,现在肯定有媒体围在那里等待的就是你出现,然后证实关奕瑶说的一切。你现在马上到我的公司来,发布会就在我公司举行。”谈希越阻止他过去,“四哥,只要这边放出消息,心儿那边自然就会松懈一些。我会派人去心嫣那边暗地里保护慕心嫣,还有埋伏在慕家附近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一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你不用太担心,有我替你撑着。”   “好,我马上过来。”谈铭韬脸色凝重,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不能让关奕瑶自杀事情的风波扩大。   谈铭韬到了谈希越的公司,直接到了他的办公室:“四哥,工作人员已经在尽快安排了,发布会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很快那些媒体就会往这边来。”   谈铭韬点着头,可是目光却盯着墙壁上那个巨大的电视,画面里正是放出昨天和今天早上他和慕心嫣天出入小区 照片,他送慕心嫣上班的照片,从拍摄角度上来看,他们两人是暧昧无比。   谈铭韬冷静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摆明是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他们。   是想挑衅他谈铭韬,并且伤害慕心嫣,好一个一箭双雕。关奕瑶已经严重地碰到了谈铭韬的底线,他不会静坐着等待,而是要绝对的主动反击。   在他的眼里慕心嫣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所以不会让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这时候谈希越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是秘书打进来的,他按下了免提键:“总裁,公司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说要采访四少,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说四少为了一个小三而逼迫关小姐解除婚约,希望得到四少的证实。”   “带他们去发布会现场,我们马上过来。”谈希越吩咐道。   谈铭韬走到了玻璃墙边低眸俯瞰下面,公司外面的确已经被各种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为了打击他,关奕瑶竟然利用自杀的戏码,利用媒体舆论的力量来对他进行道德批判,抵毁他的一直完美形象,而关奕瑶将以弱者的姿态勾起大众的同情心,也会让慕心嫣受到伤害,在这件事情上以退为进,这一点真是不得不说她做得很好。   他的唇角暗自勾起了冷笑,眸子阴郁森寒。   “我到要看看她还要玩些什么花招。”   电视中的画面正是飞越集团前,人潮如水,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一一进入了发布会现场。   “我们现在正在飞越集团门口,在第一时间收到有关谈家四少与市长千金关奕瑶小姐解除婚约的消息,听说他是因为四少移情而引发毁约,我们为了证实消息的可靠性就来到了飞越集团谈家四少召开的新闻发布会现声,大家请看现场报道……”   谈铭韬和谈希越已经去往发布会现场,在二楼的大厅里,人潮如水。   就在所有人各色的复杂目光中谈铭韬和谈希越一起坐在上了主席台。面对着众人谈铭韬依旧微笑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对他造不成影响般,也打不垮他。他的微笑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可以化解一切。也想必只要像谈铭韬这样风度朗然,内心强大的男子才有这样淡定自若,面不改色的魄力。   第一排便坐的是谈、梁、关家,甚至是其它大家族的代表人,他们来到这里,为了就是想从谈铭韬的嘴里知道一些秘密。   媒体人一见到谈铭韬出现,便纷纷私语。   “请大家安静。”谈希越坐下,目光凌厉地扫过所有人,“首先欢迎各位记者媒体朋友光临这次发布会,给予我们谈家支持,给四哥支持。对于四哥和关奕瑶小姐解除婚约一事,关于一些不实的报导和议论,我们有话要说。至于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开这个发布会,也是想给某人机会悔改,可是这么久过去,人是没有一丝悔改之意,这谣言却是有增无减,这对我们谈家的声誉和四哥的形象,还有生活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所以我们不得不站出来澄清。在这里在今天我想大家替我们做个公证人,证明四哥的清白。接下来由四哥来向大家解释。”   谈希越顿了一下后,语气里带着警告:“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四哥发言,有什么问题在发言之后可以提问,如果有谁不守规矩,从中捣乱,煽动大众闹事的话,那谈某人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谈希越把发言权交给了身边的卫暻然。   谈铭韬俊雅的脸上盈着淡淡的微笑。他漆黑若星辰的眸子扫过众人,却暗藏冷光:“其实我想告诉大家谣言止于智者。今天便是我替我自己正名的一天,也是还慕心嫣小姐清白的一天。她不是什么第三者,也并非心肠歹毒之人。她是这世间最善良美好的女子。而关奕瑶则隐藏得太好,让大家只看到她美好的一面,却忽略了她那恶毒的内心。我想大家一定不相信我刚才所说,一定要让我拿出证据是不是?是的,我将会带给大家最有力的证据。大家一定记清楚今天的每一个字,明天的报导才不会有误。”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五年前梁家千金梁清韵引火自焚的事情吗?”谈铭韬一说出梁韵清的名字时,所有人都安静了,特别是梁家的人,隐隐有些激动,也很是痛苦,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脸,屏息聆听,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她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台下一阵骚动……   梁母董绘珍更是激动不已,她一想到自己女儿那烧焦到面目全非的样子,泪水就浮上了眼眶,梁韵飞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给她支持的力量和无声的安慰。   “那一天,关奕瑶把梁韵清约到了他们山间的小木屋里。她对梁韵清说要做一个游戏生死,所以骗去关上了所有的门窗,两人一起写下了遗书,然后关奕瑶把她弄昏,制造了电路短路而引起的大火,她把梁韵写的那份假的遗书就趁去梁家时放在了梁韵清的房间里,有了遗书便有力地证明了梁韵清的死因是自杀。那天雷雨交加,雨水助涨了火势,所以你们赶到时候已经没有救人的希望了。”谈铭韬沉痛在语气揭露了当时的情景,“梁家的人渲沉沁在巨大的悲痛里,加上那封遗书,所以也没有做更详细的检查,想着入土为安,便举行了葬礼。”   这样的真相让梁家的人特别的意外,董绘珍因为受不了这样打击而差点晕过去,梁韵飞不断地安抚着母亲的情绪。而他那张冰冷的脸也有了一丝怒意。   “我的证据便是录音,关奕瑶自己在梁韵清的墓前亲口承认是她害死了梁韵清,要她原谅她。”谈铭韬从裤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这是在他恢复记忆后想起的,也是他让谈希越去找到的。   他按下了开关,只听到关奕瑶忏悔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清儿,对不起,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你不应该喜欢上他的,因为我也喜欢他,你若喜欢其它的东西我都可是让你给,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我最爱的男人,我不可把他让你给你。当我听说你准备要去向他告白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有多么难受。而他似乎也特别喜欢你,他们家的人都说你好,说想让他娶你这样的女孩。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你只能死!清儿,原谅我,下辈子你再和他在一起吧……”   “那天我正好去墓地,当时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听到关奕瑶对着梁韵清的墓碑说了这番话,我有随身带录音笔的习惯,便即时录了下来,也正为这样,关奕瑶才加于害我,因为我被她发现了。”   “清儿……我可怜的清儿……”董绘珍已经是痛苦不堪,泪流满面。   梁韵飞和关奕唯的眼神相交,复杂而洗染,疼痛交加。   part208不是她死就是他亡(继续精彩)   梁韵飞和关奕唯之间是发小,梁韵清和关奕瑶也是好姐妹,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可当谈铭韬的话一出,那些被遗忘的真相浮出了水面,倾刻间,天旋地转,漫天的悲痛化作无数的金针刺入身体,是痛上加痛。   梁韵清一直都是美好的,也是温柔而善良的,她长得漂亮,性格温和,从小学习舞蹈,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参加国内外各种舞蹈比赛,收获了很多的奖杯。相较于关奕瑶她更亲切谦和,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相较于关奕瑶而言,她更受男孩子的喜欢。而她和关奕瑶一样都被谈家的人欣赏,都视为谈家媳妇的人选。   关奕瑶配给了谈铭韬,而梁韵清就差那么一点配给了谈希越,可以说如果梁韵清没有死去的话,她和谈希越郎才女貌,结为连理也是众望所归。   梁韵清的死不仅让梁家人感到痛苦可惜,也让谈家人的人惋惜,毕竟梁韵清是他们最看好的人选,没想到会是被关奕瑶给害死的,可是关奕瑶嘴里的那个他又是谁?   关奕唯的眉头深锁,没想到关奕瑶手上沾染的鲜血竟然如此深重,除了四哥谈铭韬,还有梁韵清,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他的妹妹害死了自己好朋友的妹妹,这是血仇,该如何偿还?   他还有何面目对面对他的众多好友?   他们关家是罪人!   “妈,别多想了,清儿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再怎么哭她都不会回来了,你要保重身体,她在天上才能放心。”梁韵飞扶着情绪崩溃的母亲,那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在这一刻被撕裂开来,明明是自杀的女儿却变成了他杀,还是一直和他们家交好的关家所害,这让董绘珍无法接受。这比当初知道好女儿自杀而让人痛。   “飞儿,清儿她竟然是被关家害死的!她和关奕瑶不是好姐妹吗?为什么她还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清儿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和人结怨,为什么偏偏是她?”董绘珍紧紧地抓住梁韵飞的衣袖,指尖已经掐入了梁韵飞的肌肤里,却不曾发觉。   “妈,这是命,是劫,是躲不过去的命数。”梁韵飞心中虽痛,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那样会让母亲更伤心悲痛的。   “不,这不是命,不是劫,是人为。”董绘珍泪眼里迸射出了深深地愤恨,她看着关奕唯的方向,“是他们关家教女无方。这件事情不能这样算了,我要起诉关奕瑶,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你妹妹会死不瞑目!”   “妈……这件事情等发布会完了后,回家和爸商量一下再说吧。”梁韵飞也是为难,一边是挚友,一边是亲妹妹。   “你爸他会同意我这么做的,那是你亲妹妹,也没有谁的生命是可以被轻易牺牲的!”董绘珍目光灼灼而坚定,她是下定了决心,就算上关梁两家撕破了脸,也是再所不惜,因为那是她深爱的女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关家一家美满,却要我们梁家承受这失去女儿的痛,这不公平!”   梁韵飞无法反驳母亲的话,只能在她要求的目光下轻轻点下了头。   梁韵清的死因一出,如巨石投下,激起了千层浪,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阵阵惊讶与意外,也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何况是关家和梁家。   “大家静一静。”谈希越对着话筒道。   大家的情绪有所收敛,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谈铭韬看着他们:“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接受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当时也接受不了。可事实再不可思议还是事实,这就是真相。接下来,还会让大家再次感到意外的事实。”   谈铭韬顿了一下,思绪翻涌,那些记忆如潮水纷纷向他涌来,那些都是属于他一个人,最为悲伤的回忆,是他人生最低谷。   “关奕瑶那最为隐秘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依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让知道他秘密的人活着。尽管我是她的未婚夫。”谈铭韬清冷一笑,眼底黑色盈盈,“她用她那柔弱的姿态让我承认她的错误,让我给她一次机会,我说我会去出任务一个月,就给她一个月的时间,等我回来,一起去向梁家请罪。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出任务走之后,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加上我心中因为梁韵清的死让我揣了思想包袱,那个电话让我陷入了致命中,一颗子弹穿透了我的胸膛。我倒下时又头部又撞击了到了石头上,所以我在这之后便成失去了知觉还部分记忆,我被陷在自己的内心里,走不出来,就成了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模样,不能动不能说,像一个废人一样。”   说到这里谈铭韬停了一下,台下面的人却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份安静。谈铭韬细细地想了想,又继续道:“关奕瑶见我已经无法说出她的秘密也就没想过要杀我灭口。怕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她以未婚妻照顾我的名义入住了谈家,为了就是让我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好掌握我的一切行为。为了不让我好起来,她把我的药全换了,她只要心情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拿起针来刺我的身体,以泄她的痛苦,当我七弟希越请到了慕心嫣医生来照顾我后,她是一万个不同意,从此她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直到希越的生日会上,她怕我在慕心嫣的照顾下好起来,所以她下了杀心,把我从游轮上推到了冰冷的海里,想让我葬身大海。结果我昏迷了过去,直到最近的车祸,关奕瑶撞击我后,我的头部被撞到,疼痛之后,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才记起这些残忍而血腥的一切。才能站在这里指证她。”   谈铭韬想起在梁韵清的墓碑前的那天,关奕瑶看到他时眼里闪过震惊,然后很快地就镇定下来。她用她那楚楚可怜的柔弱眼眼神看着他,微咬着红润的唇瓣,看起来格外的令人觉得脆弱。也就是这样的她让谈铭韬一时不忍心,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念在她年轻可能一时失去理智,便想给她一个机会去自我面对,所以对她放松了戒备。   关奕瑶就用那柔嫩的眼神看着他,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微笑着上前将谈铭韬抱住,她在他的耳边对他说:“四哥,刚才我在说胡话呢。你要相信我。我们生一个孩子吧。我们一家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四哥,清儿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去陪葬吗?就算让我去死,可是清儿已经回不来了,就让去的去吧,活着的还是活着,代替清儿活下去。”   谈铭韬没有回抱她,只是淡淡道:“瑶儿,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能剥夺他人的生命和幸福,也没有谁必须为你的自私而牺牲生命。这是不对的!”   “四哥,我知道我不对,我不是一时失去了理智吗?”关奕瑶听到他这番话,感到受伤。   “这不能成为你做错事情的借口。”谈铭韬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知错。   “四哥,你想我怎样?”关奕瑶生气地咬着唇,反问着他。   “去向梁家认错,如果他们原谅你了,我就原谅你了,如果他们要告你,我会替你争取不判死刑,你在里面坐坐牢也算是向梁家向清儿赎罪,你坐一年我等你一年,你坐五年我等你五年,你坐一辈子,那么我等你一辈子,我可以因此而不娶他人,但是你必须要去承担自己的责任。如果你出来了,我把你接回来,我们结婚。这是我能为你所做到的一切。”谈铭韬抬手抚过她柔嫩的脸庞,语重心长,“我就是想让我明白有些错是不能逃避的,我不会放弃你,陪你一起承担。”   “四哥……你让我去坐牢,是想让我死么?”关奕瑶却不领情,也没有认知自己的错误。   “我只是想你面对你自己的良心,你这样逃避,你的心里没有不安,你难道没有做过恶梦吗?没有梦到清儿她找你?与其这样受到精神上的折磨,不如坦然一些,没有什么坎是过不了的,只要你勇敢在站出来,我就可以替你撑着。”谈铭韬对关奕瑶更多的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不想她一错再错。   “四哥,你不是去坐牢,你当然会说得这么轻松。”关奕瑶别开了头,不去看他。   “你可知道如果你坐牢,我会失去什么吗?前途。我会赔上我在部队上的一切。”谈铭韬郑重地告诉她,“这样还不够吗?”   “四哥……”她眼中有泪光闪闪,“让我想想好吗?”   “我这一次会去出任务一个月,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等我回来,一起去面对。”谈铭韬握起她的手,感觉到她手指冰凉,“别怕,有我在。”   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为她着想,没有想到关奕瑶却连他都计算了,这个女人的心不是肉做的,是铁打的,是石头一般冰冷而没有温度,也是没有感情的。她拥有的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真正把“自私”二字印证到了极致。可是为了一己之私,便可以轻易地夺走他的宝贵的生命。   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而换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杀害。   此刻,已经明白一切的他,又怎么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这一次,不是她死就是他亡。他们已经从最亲密的未婚夫妻的关系走到了敌对的局面。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而给予所有人的却是久久不给停歇的震惊!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醒来后,面对着所有不得不相信的残酷现实。   谈奶奶虽然稳坐在那里,可是她的身体是僵硬的,身体也失去了力气,头脑昏沉,而方华琴则紧咬着唇,直到发白都不松开,鼻尖酸涩,泪水盈满眼眶,模糊了视线,他们显然不能接受这一切,想到自己孙子(儿子)吃过的那么多的苦,几度从鬼门关去了又回,竟然全是因为关奕瑶所造成的,亏他们还把她当成自家人一样疼爱。他们真是感到关奕瑶的伪装与可怕,心中深深发凉和生悲,背脊上冷然一片。   发布会后,谈关两家,还有其它的人都赶往了医院,想了解到关奕瑶的情况。   医院里本来人就多,现在更是潮水汹涌。   vip病房并不是人人可进去的,谈梁两家都是有特权的,所以很容易进去,直闯了关奕瑶的病房,而此刻,关奕瑶也已经被抢救过来。伤势不算太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任如萍守着她,泪眼汪汪。   “妈……我怎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还活着?”关奕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她现在连死都死不下去了吗?她不想受折磨了。只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瑶儿,你答应过妈不会寻死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失去你妈还有什么盼头,我说过你若死了,我一定随你去,不会让你孤单的。”任如萍紧握她的手,仿佛是在诉说她的决心。   “妈……为我不值的。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只是我不能再尽孝了。”关奕瑶反握着母亲的手,伤感之极。   “你不要再说,妈心意已经定,你若想妈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能有这样的傻念头。”任如萍抹了一下眼角沁出的泪。   “妈……”   就在母女情深的时候,病房门一下就被人打开,一行人匆匆进来。   任如萍和关奕瑶看着来人,谈奶奶,方华琴,谈雅仪,谈铭韬,谈希越等,还有梁家的董绘珍和梁韵飞……他们多数人的眼中都带着冰冷的恨意看向关奕瑶。   “你们……怎么都来了?”任如萍心中急剧不安。   “如萍,知道我家清儿是怎么死的吗?她不是自杀,是被关奕瑶害死的。”董绘珍每想一次,就经历一次疼痛。   “不,这不真的。”任如萍也是不置信摇头,她的女儿手上沾染了这么多鲜血,“瑶儿和清儿情同姐妹,清儿不可能是瑶儿害死的!你们胡说!”   “看看电视再说。”   谈希越把墙上挂着的电视打开,里面就是重复播放着刚才的发布会,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现在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任如萍看着播报,脸色一寸寸的苍白下去,眼底也升起了惊惧,反观关奕瑶,倒是很镇定,脸色不变,就连眼潭都是平静无边的,好像她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不惊不怕,不悔不惧。   她竟然还能淡笑着,无疑是让人更加的火大。虽然她现在失去了一条小腿,还有手腕上缠着纱布,但她不足以让人同情她,这样的女人,心比蛇蝎还毒。   “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董绘珍气愤地站起身来,“如萍,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竟然可以狠毒到如此地步!”   “我们差点就让老四娶了她,把仇人当成了媳妇,原来她的真情全是假意,还让我们觉得对不起她,没想到她是想待在老四身边伺机再加害于他,真是瞎了眼睛了。”方华琴也是悔恨自己当初对关奕瑶那么好,还替她说话,让谈铭韬对她好,“如果早知道老四是被她害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这婚约早该做废,哪怕他人说我们谈家欺人,但谁是谁非明眼人也是看得出来的。”   “关奕瑶,你们情同姐妹,我们当初也待你很好,我怎么做得出来?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万死都不足以谢罪!”董绘珍唇边泛冷,“我不会让我的女儿白死的,也不会让你这么安然的活着。”   “我们家老四那些苦也不能白受!”方华琴也和董绘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只为自己的儿女讨一份说法,赢得该有的尊重,“我们本想解决婚约就算了,毕竟你也为生病的老四付出过,可到现在想想,原来不过是想能伺机杀人,这心就凉了一大片。像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不受点惩罚是不是知道错字该怎么写。”   “不是的!”任如萍已经说不出其它话来,只能不停的否认着,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她已经无法承受。   “妈。”关奕唯扶着她,“你别再说话了,都交给我处理吧。”   任如萍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眼眸中带着疑问:“你……要怎么处理?”   “妈,你别多问了。”关奕唯满心的苦涩与难过,“该瑶儿承担的就要承担。”   “你妹妹现在还在抢救,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了,你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任如萍颤抖着唇。   “她的罪不是我说的了算。”关奕唯蹙紧眉头。   “那我去求他们,放过瑶儿。”任如萍一把挣脱开了关奕唯,就走到了谈梁两家面前,她眼含热泪,带着乞求,“谈老夫人,华琴,绘珍,我求求你们放过瑶儿吧,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健全的身体,这对于爱美的她来说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   “这样太过便宜她了。我女儿的命呢?就该被牺牲?”董绘珍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如果真要有个结果,那么由我来替瑶儿受过吧。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好,所以才让她犯下大错,这责任我也推卸不了。”任如萍落下泪来,悔恨交加,也特别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有什么气都撒我身上,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都不吭一声。只求你们放过瑶儿好不好?”   “放过她?当初她怎么没有想要放过清儿?”   “老四没死,她还一再想杀害他,怎么也不见她手软一下,生为女子,心思和手段都这么歹毒,所以这样的恶毒之人,连阎王不想收下,以免为害阴间。”   任如萍见他们都没有放软态度,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向他们深深一磕头。   “妈——”关奕瑶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做一丝的挣扎,就算挣扎也没有用了,“别求他们了。他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同意。”   关奕唯上前扶住任如萍起来:“妈,瑶儿已经把我们关家推到了最危险的位置,她明知是错,却步步犯错,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脸去求他们原谅?瑶儿犯地不是一个小错,是人命,是无法挽回的错。妈,你就随她去吧。”   任如萍无力地靠在了关奕唯的怀里,痛苦地流下泪来。   “一切的错都的错都由我承担,我等着你们给我定罪。”关奕瑶淡淡地说出来,“只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此事而牵扯到到我爸,我妈,我哥身上,不要关家。他们对我的事情毫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也许关奕瑶的内心是极度的自私,可是对于自己的亲人,她还是存了那么一丝的良知。   “那就等着上法庭。”董绘珍丢下了这句话便要离开,“飞儿,我们走,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到她,一秒都不想。”   “我们也走吧。”谈奶奶被谈希越扶着,声音里是心酸也无奈。   众人散去,只剩任如萍低低的哭泣声在室内盘旋。   这边的揭露关奕瑶罪行的发布会进行的同时,慕心嫣那边的工作室依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媒体记者冲进了心理工作室,中断了慕心嫣和工作人员的会议。   “你们这是做什么?出去!”工作人员指责着乱入的记者,“再不出去,我们就要报警了。”   但是那些人却一点也不害怕,推开前面挡路的人,全挤到了慕心嫣的面前,拿着话筒伸到她的面前,提出各种尖锐的问题。   “请问慕小姐,听说谈家四少因为你才和市长千金关奕瑶解决婚约,关小姐不堪你们的逼迫压力而自杀,事实是这样吗?”   “慕小姐,听说你在照顾四少后便勾引四少,目的是想取关奕瑶小姐代之,嫁入谈家成为四少奶奶?”   “慕小姐,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有为,为什么甘愿当别人的第三者?是因为谈家很有钱吗?听说你孤身一人在本市,想找到一个有力的靠山,所以才借照顾四少之名而与关奕瑶小姐抢未婚夫是吗?”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一阵冰雹打来,把处于懵然状态的慕心嫣措手不及,身心冰冷而且疼痛,指尖紧紧地攥着,冰凉冰凉。为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怎么可以颠倒是非?   好个关奕瑶,竟然放低姿态只为了反咬她一口吗?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就算了,竟然还要坏了谈铭韬的名声,把他丑化成了一个负心汉,真是用心险恶。   “我没有勾引过四少,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照顾他。而四少也没有因为我而逼迫关小姐解除婚约,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她根本不明白这样混乱的场面,怎么所有人的指责都扯到了她的身上来,“你们出去。”   “慕小姐,你做了小三还要立贞洁牌坊,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否则都去小三了。”   “看来慕小姐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出卖自己,还要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婚姻。”慕心嫣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无法再退步,刺痛的眼眶浮上了晶莹,“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你们不要乱说,否则我会告你们诽谤!”   “证据?”有人冷笑着,随手甩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数量很多,像是漫天的飞雨洒落,众人都争抢着看。   那些照片是她和谈铭韬在一起出双入对的画面,让人看了深信不疑。   “我可以证明她曾经勾引过四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女人,竟然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可见已经被人收买,“我是帮助关小姐照顾四少的佣人。自从慕小姐出现后,四少便对关小姐的态度冰冷,他们分居两处,而四少全由慕医生一人照顾,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知道给四少灌了什么迷汤,让四少对关小姐提出了解除婚约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这种小三人人得以诛之。”   慕心嫣紧咬着贝齿,又手握得更紧,指甲切得她掌心生疼,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关奕瑶就算是走投无路也要报复吗?真是恶人先告状!   “想知道为什么四少和关奕瑶解除婚约吗?”慕心嫣本不想和关奕瑶牵扯,但是既然她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也没有理由放过她,替她遮掩了,“那是因为她不甘寂寞背叛了她口口声声说爱的四少,还把别人的孩子赖到了四少的头上,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可能接受的,四少并没有公开这样的原因,给她一相机会,让她自己主动解除婚约,可是她却利用你们媒体,挑起事端,让你们跑到我这里来闹事。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若是再这样咄咄相逼,我也不会客气的!”   有人开始动摇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别听她胡说,她不过是想替自己开脱而已,破坏了别人的感情还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贱到无敌。关小姐可是市长千金,四少不要关小姐而选她,这怎么可能?所以她一定是耍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想大家都知道,是女人都挤破头想嫁进谈家,何况是谈家四少,那可是优秀中的优秀。做了谈家车少奶奶是多么光风的一件事情,是女人就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为了掩盖自己的卑鄙手段一定是她陷害了关小姐。这样的女人心思可真毒!”   “关奕瑶是你什么人,还是她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这样为她说话?”慕心嫣沉着眸子冷静地看着那个女人。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不想其它人被人愚弄和蒙骗。”仿佛自己是正义使者一般。   “我看是你在愚弄和蒙骗大家。”慕心嫣冷冷一笑。   突然人群中一阵推攘,然后大家自动让开,美丽如火焰的席佳榆竟然来了:“让开,你们让开。”   她来到慕心嫣身边,担心地去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心儿,你没事吧?”   她担心地蹙起了蛾眉,她今天是有事找她,没想到一到这里就看到一片混乱,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慕心嫣的工作室都快成了战场,又没有一个可以震慑大家的有威严的男人在。   慕心嫣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这个到时候跑来做什么?这里太乱了,你快走。”   “我倒要看看是谁乱嚼舌根,不知好歹。”席佳榆自然是不会把慕心嫣抛下,一个人离开的,她的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千金小姐又怎么样?也抵不过自己造那么多的孽,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若是你你再对慕心嫣出言不逊。我可以告你诽谤罪。”   席佳榆扶着慕心嫣,紧紧地挨着她,成为她的依靠:“四少和慕心嫣也是和关奕瑶解除婚约后才在一起的,这是他们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   “都生得一个狐媚样,能帮她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突然她借机装疯,假意脚下一滑,“啊——你竟然推我?”   人多又混乱,也没有人看清楚谁对谁非,但是大众一般都不会帮助慕心嫣,认定了她是一个可耻地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   混乱中一个黑色的话筒便呈抛物线恶狠狠地就对准慕心嫣的面门砸去。   结果没有防备的慕心嫣被那话筒砸在了她眉骨上方,划出了一道口子,浓稠的鲜血瞬间流落下来,染了她的眉毛,温润了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视线。   “心儿,你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去医院?”席佳榆眸子里是愤怒的颜色,整个人脸色极其苍白,然后扭头看向那挑唆之人的方向,那人已经不在了,看来是趁混乱而逃了。   “慕小姐,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依旧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现在马上给我滚蛋,否则我见谁扇谁。”席佳榆目光一凛,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场阴谋,卑鄙而丑恶的圈套,就是想要搅浑一切,谁也不好过。   209我想为你这精彩的人生再添一笔   慕心嫣工作室的报道透过报导播放出去,引起众人的观注。   自然也让谈希越和谈铭韬通过报导看到,看到慕心嫣受伤时,谈铭韬只觉得呼吸揪紧,一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握起手掌,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四哥,你等等。”谈希越越过茶几走向他。   “老七,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必须去,我不能看着心儿无辜的承受这一切。”谈铭韬的眼神坚定而幽暗,“我本护她周全,不让她牵扯进这个仇恨的漩涡里,可是还是把她扯了进来。关奕瑶就算是死到临头,还是要这么不知悔改吗?我曾经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她会有人性,否则也不会害了自己,现在又害了心儿。如果我不能保住她周全,任她被人欺凌,那我还能算上男人吗?”   谈铭韬的言语间有些激动,他失去一切后却得到了慕心嫣的爱,这对他来说是极其珍贵的。也是他要守护的,给她一份温暖与安宁。不让多年风雨飘摇的她任人欺负。   “四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换成是晚晚受到这样的不白之冤,我也会坐不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这边在开新闻发布会后,还有那么多记者去守着心嫣不放,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指使。不言而喻的是这个人一定是关奕瑶,她现在是狗急了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收买那些人也不过是想借慕心嫣而逼你出去,如果你一去更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彻底抹黑你们,关奕瑶的目的就是想让慕心嫣从实小三之名,毁人名誉。你绝对不能让她得逞。”谈希越分析得很有道理,“相信你也看到席佳榆在那里,她一定会护全慕心嫣,绝对不会让她出事,而且席佳榆处理这样的事情更为方便。我打电话让晚晚也去,有什么事也好通知我们。”谈希越分析得有道理,不想谈铭韬自投罗网。   “关奕瑶——”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的叫着她的名字,胸口燃起了怒火。   他的脸色冷到泛起了一层冰霜,眸子也如北极深海的冰渊一样冷,可冻结所有的温度。   “四哥,生气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所以关奕瑶自有她的去处。只要她被法律制裁了这一场风波就能渐渐地散去。”谈希越拍着他的肩,“或者我们再制造一个话题,把这个消息给压下去,那些人就不会再把焦点关注这件事情了。还有把那些挑事的人给解决了,风波自然就过去了。”   谈铭韬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眸子渐渐地变小了,谈希越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他这么去了就是把这件事情推向了高峰,受伤最深的是依然是慕心嫣,最后得意的人是关奕瑶。   可是如果他不去,他怎么能安心?   看着她受人欺负,还面临着流血的伤害,他的喉咙就一阵发紧,哽到说不出话来。   他和关奕瑶之间的恩怨仇恨却要慕心嫣一个人去承担吗?这不是他喜欢她的目的,他要给她幸福,远离伤害,却偏偏又来了一阵狂风骤雨。   他连保护慕心嫣的能力都没有吗?   他的手反反复复地握紧又松开,他压抑着心上的尖锐刺痛,深吸了好几口气。   现在也不是他痛苦的时候,担心也是没用的,他要用实际的行动为慕心嫣建造一个避风的港湾,越快越好,否则他没有资格说爱她。   他眸光冷凝,做了一个决定:“彻查那些挑事的人是谁?还有那个说是谈空佣人的人肯定以前就是关奕瑶的人,盯着她,然后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个我自然会去做。”谈希越点头。   “老七,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了想,还是想去现场,我不下车,想看着心儿没事,我就离开。我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谈铭韬心中还是不忍心让慕心嫣一个面对。   “四哥,你若是相信我那让我来安排你们见面。”谈希越的目光询问着谈铭韬,见他点了点头,他拿起办公室桌上的手机拨一个电话出去,“晚晚,心嫣的事情你看到了吗?四哥现在不方便过去,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你现在过去接她到医院,把心嫣安排到谈家的vip病房,然后我和四哥会过来。”   “好,我正担心着准备过去。”傅向晚接了电话了后,便去按谈希越说的做了。   她开车到了华容大厦,直上十楼,里面的人太多,很难挤进去,幸好这个时候又来了保安,终于把那些人给赶了出去。她看到席佳榆扶着慕心嫣从会议室内出来。   “怎么样了?”傅向晚匆匆上前。   慕心嫣的手捂着眉骨上方,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溢出,鲜艳的血色与她白皙的肌肤一对比,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晚晚,你也跑来了。”慕心嫣强忍着痛楚。   “你都出这么大的事儿了,我怎么能不来。”傅向晚与席佳榆对看了一眼,后者道,“这个时候四少他怎么不来?让心儿一个人承受这一切,这公平吗?”   “佳佳,四哥他不是不来,是不能来,如果他一来,你想这些人能放过他们吗?肯定会想着法子逼迫他们,让心儿把小三之名给坐实了,四哥在这关键的时候不出现,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没有根据的。”傅向晚解释着,却观察着慕心嫣的表情,怕她误会谈铭韬的真心,“所以四哥才让我来接心儿到医院,他在医院等我们。”   “那还等什么,快过去吧,心儿这头上的伤还需要处理。”席佳榆和傅向晚两人把慕心嫣带离开了这里。   到了人民医院,傅向晚先替慕心嫣处理了一下眉骨上方的伤口,先替她清洗消毒:“心儿,这伤口有些深,看来要缝上两针才行。”   “那心儿不是破相了吗?”席佳榆看着那伤口,是有些深。   “缝两针而已,没事的。”慕心嫣到不在意。   “那你忍着点。”傅向晚便取来消毒的针,手脚麻利地替慕心嫣缝上伤口,慕心嫣由咬着唇,没有吭出声来,反正头正疼着,这点疼也就不那么痛了。   待一切处理好后,病房门被推开,慕心嫣本能地抬头,看向了匆匆进来的谈铭韬,他的身后还着谈希越。她的浅色的睫尖上已经沾染了水气,模样十分柔弱而无助。   这里是人民医院的vip病房,保安工作做得很好,记者也跟不来。   “心儿……”谈铭韬走过去,仔细地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势,看着块碍眼的纱布他的心紧紧一揪,然后看向傅向晚,“晚晚,心儿她怎么样了?”   “伤口缝了两针,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吧。”傅向晚收拾着工具。   “是没什么大碍,不就是毁了点容而已。”席佳榆轻轻笑道,话中有着深意。   “佳佳……”慕心嫣一急,看了好友一眼。   “好了,算我没说。反正现在你心心念念的四少来了,我也该走了。”席佳榆从沙上站起来,身姿纤细而高挑,依然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席小姐,谢谢你帮了心儿。”谈铭韬对席佳榆真诚道,“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心儿一个人恐怕难以抵挡那些人。”   “你这声谢就算了,心儿是我的朋友,我不帮她帮谁。”席佳榆无所谓的耸肩,“到是四少您,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心儿是不动凡心的,一旦动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然后席佳榆便离开了,傅向晚也拉着谈希越离开:“让他们安静的说会儿话。”   人去屋空,空气里静静的。   “我没有及时出现是不对我很失望?不该想相信我。”谈铭韬坐在她的身边,侧眸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泛起了心疼。   慕心嫣也侧着脸,目光和他对视,柔软的唇角浮着温柔地浅笑,在阳光下更加明媚:“不,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护我周全的。”   他依旧专注地注视着她深幽的水眸,那里泛起了不规则的波纹,层层荡开,墨眸里有碎金在跳跃:“心儿,你好傻!竟然这么相信我。”   “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在我身边保护我,给我一个坚实的胸膛依靠,让我足以抵挡这次狂风暴雨的力量。”慕心嫣静静地说道,“我想你没有出现一定是有你的原因,既然选择了爱你,就应该无条件的相信你,否则爱情合脆弱到不堪一击,我不想我们的感情脆薄如冰。相信是我能为你做的。”   “谢谢你的相信,对我来说是美好的礼物。”谈铭韬伸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着的存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后你便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给我一点时间处理。”   “我的时间都是你的。”慕心嫣依靠在他的肩头,心,在这一刻特别得安宁。   “你一辈子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谈铭韬伸手捧起了她的脸,将额头抵在她的额角。   她感觉他炙热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带起肌肤上的一阵颤栗,像是电流穿过灵魂的颤抖。   他两片薄薄的唇就这样含住了她的唇瓣,冰雪般清凉,泉水般甘甜。   她慢慢地闭住眼睛,长长地睫毛像蝴蝶地翅膀轻轻挥动着,无意地扫过他的脸。他吻得好绵密,深深地吻着,强烈的攻势让她无法后退,也无法喘息,任自己在他的吻中融化。这样的感觉有着说不出的美妙。   “四……四哥…”她的声音轻轻哑哑的,像被吹散在风中般缥缈,带着一丝勾人的娇软。   “心儿,别怕……”他笑,唇角柔软有度,好看的眉眼,俊美绝伦。   “可是……”慕心嫣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封住了嘴。   接下来,关奕瑶被谈梁两家起诉,法院正式立案,一切都被提上日程。   而关奕瑶在医院里时关立国都没有来看过她,关奕瑶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接受不了,也因此而让关家和谈梁两家结仇,其它家族的人对他们关家也是退避三舍。   关奕瑶出院的时候只有关奕唯前来,任如萍已经替她收拾好了东西。   “哥,爸……他还是没有来,他不想看到我是不是?”关奕瑶看向门口,企盼着父亲能出现。   “爸他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所以他让我来接你。”关奕唯宽慰着她的心,“走吧。”   “哥,你不要骗我了,爸他是不会原谅我的。”关奕瑶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和痛苦。   “瑶儿,你别想太多,你爸工作本来就忙,他不来一是工作,二来也是一时可能没有想通。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是心疼你的。”任如萍也微笑着说着好话。   关奕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头。   “瑶儿,我们去办出院手续,你等一下。”然后关奕唯和任如萍便离开了。   关奕瑶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绿叶,感觉到生机勃勃,而再看看自己的腿,还有人生已经残缺不全了。可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关奕瑶转过头看向来人,瞳孔瞬间放大,是惊恐的颜色在浸染,抓着轮椅扶手的指关节已经发白,喉咙咽了咽,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关奕瑶,好久不见,看来你并不比我好过。”来人轻轻一笑,妩媚动人。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失踪了吗?”关奕瑶看着眼前活得很好,并且还明丽动人的沈诗雨时,她的双手掐得更深了。   “失踪?”沈诗雨的笑都带着一种柔媚,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我只是过于低调而已。不像你现在可是焦点人物,新闻上满是你。啧啧啧,一向美丽动人的市长千金失去了腿不说,马上就要失去自由了。”   “你来这里不会是想看我笑话的吧。”关奕瑶目光冰冷。   “我是来看你这位老朋友,顺便想去找谈七少,告诉他当初找人侮辱傅向晚是你的主意,我想为你这精彩的人生再添一笔,帮你稳坐头条。”沈诗雨的眼底的笑意敛去,浮起的是彻骨的冰冷,还有恨意。   210你还想杀了我灭口么?   关奕瑶朱唇微勾,不管是眸光还是神色都是淡淡的,看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什么起伏,沈诗雨对她的冷嘲热讽仿佛已经激不起她心湖上的波澜。   “沈诗雨,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依然那么喜欢落井下石。”关奕瑶微微一笑,抬起羽睫看着她比以前更加娇艳的脸庞,“如果你看够了笑话,还是赶快离开,否则我哥回来了,你可就没这那容易离开。”   “见见你哥也无妨,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不过倒是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你现在只要走出去,就会有人喊打,关奕瑶,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声已经臭如地沟里的老鼠,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谁都憎你入骨。”沈诗雨看到关奕瑶会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算是宽慰了不少。但心中对她的恨依然存在,若不是她害了自己,她又怎么会最后落到亚伦·安德鲁的手中,成为她记得利益的一颗棋子。   “就算这天下所有人恨我,厌我,弃我,又怎样?我根本就不在乎。”关奕瑶微微挑眉,眼角都是安宁平静,“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么?所以沈诗雨你想吓我的话,根本就没用。”   沈诗雨倒也是没有受到这这平静心态的影响:“我知道你不在乎,因为你爱的人根本没有在乎你过。因为你最爱的人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爱上的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我呢,不过是想来把一些真相,一些实话告诉七少,我想这样我的心里才能好过一些,也该让你承担你的错,而不是用我来替你挡着。”   “沈诗雨,你觉得谈希越会领你的情吗?”关奕瑶静静地看着某处,目光淡然,“我想你还没有走到谈家或者飞越集团门前,已经被他下令赶走了。你以为你会比我干净吗?”   “我是脏了,我的身份和灵魂都脏了,若不是你想了那么阴损的招儿,然后利用我一个人出面,被人揭穿,我会有这样的下场吗?关奕瑶,我能有今天与你也脱不了关系,既然我来了,我当然也要让你再一次付出一些代价,你不是一心想要他的爱情吗?但我要却让谈希越恨你入骨。”沈诗雨的眼里闪烁着冷光,“我想他一定想知道这个真相。”   “那你就去吧。”关奕瑶唇角微微扬起。   “除了这样你还能怎样?反正你想拦也拦不住我。”沈诗雨风情地撩了一下落在肩头的卷发,拨到身后。   关奕瑶承认地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右小腿处空空的裤管,眼里全是悲情:“是,我根本就拦不住你。不过沈诗雨,你以前也没少害过傅向晚,就算你现在去指证我害过傅向晚,谈希越他会领你的情吗?想漂白自己也该看看找的对象,谈希越对你恐怕也是恨之入骨,你去不过是找死,如果你想和我一样失去一条腿的话,你大可去。”   沈诗雨的视线也落在了关奕瑶那失去的小腿上,却没有任何的同情:“关奕瑶,无论你说什么都别想打消我去找谈希越的念头,对你,我没的同情,因为你现在这样都是罪有应得。老天爷开眼了,终于要收拾你了。”   关奕瑶眸光变暗,牙关暗咬,双手握紧轮椅扶手一分,沉默几许。   沈诗雨现在也是阅人无数,对于关奕表的神色微变,也是看在眼里,她的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关奕瑶,就这个表情,我很满意,拜拜。”   说罢,她还向关奕瑶送了一个热情地飞吻而去。   “沈诗雨,你站住!”关奕瑶冷冷抬眸,厉声阻止着她。   沈诗雨顿住要离开的脚步,回头,也是目光冷漠:“现在急了,以前是干什么去了?”   “沈诗雨,你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以为你这样去说,他就会想像吗?你别天真了,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去过你现在安宁的生活不好吗?何必非要扯进来,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你一出现,你那些陈年旧事就会被人翻出来,你能忍受吗?”关奕瑶微蹙着蛾眉,脸色却有些白。   “你别说的好像是在为我好一样。”沈诗雨站在那里,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显得她高挑而美丽,尤其是曾经做模特的她那双细长笔直的美腿,肌肤胜雪,让关奕瑶看着都妒嫉,“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说过了,你怎么也阻止不了我。在傅向晚被侮辱的事件中,你关奕瑶才是那个主谋,我凭什么要替你背着。我已经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现在该是你了。关奕瑶,若不是你当利用我,只让我出面,你出钱的话,我想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诗雨就眸光转得阴冷。那对关奕瑶的恨已经埋藏的心里许久,今天看着她倒下,她终于可以站出来出口恶气。任什么她要替她背负错误。   “关奕瑶,没用的。你就等着承受谈七少的怒火吧,把你烧得干干净净。”沈诗雨冷漠的转身,踩着高跟鞋便要离开。   眼看着沈诗雨就要离开,关奕瑶用双手转动着轮椅,朝她的方向而去,然后她双手支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跳着脚扑向了沈诗雨。而沈诗雨根本没有想到过关奕瑶会这么扑过来,措手不及之间被关奕瑶的冲动力给扑倒在了地上。   关奕瑶狠狠的拉着她,拼命的往沈诗雨的身上爬,沈诗雨想要推开她,却无奈被关奕瑶压得死死的。关奕瑶双手死死地掐住沈诗雨的颈子,她额上渗起汗水,豆大的汗珠滴落在了沈诗雨的脸上。   “关奕瑶,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沈诗雨怒目盯着她,“你还想杀了我灭口么?”   “沈诗雨,你才是疯子。”关奕瑶眼神冷鹜,“反正我连我最好的姐妹清儿都能狠下心杀了,我还在乎再杀一个无足轻重的你么?沈诗雨,我已经劝你好几次不要去找谈希越,你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要和我过不去。这是你自找的!杀一个是死刑,杀两个还是。替我垫背的越多我越高兴。呵呵……”   关奕瑶的笑声有些尖细,在病房里回荡,别有一番阴森之意。   沈诗雨也不怕她:“你以为我会怕你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残疾人,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还想杀人,真是太天真了——”   沈诗雨的话被关奕瑶收紧的双手给掐掉了:“那就试试我多久能掐死你。”   沈诗雨伸手去掰她掐着她的手,两人的力气都用到了手上,相互抗争着。沈诗雨脚下乱蹬着,眼下也瞄到了关奕瑶那受伤的腿,一个脚力踢了过去,反正痛得不是她。只见被踢到伤口的关奕瑶瞬间就疼白了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疼得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缩颤栗。沈诗雨趁机,双手一推,把关奕瑶推倒在了地上,关奕瑶咬唇低吟,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关奕瑶,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沈诗雨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裙子的上灰尘,“这便是给你的教训,很疼是吧?活该!”   沈诗雨看着抱着受伤的腿痛苦到嘴唇牙齿都打颤的关奕瑶,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眼神里都是冰冷的恨意与轻蔑嘲讽。然后她再也不看她一眼,便要离开。突然感觉到脚步挪不动,回头,关奕瑶趴在地上,死命地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关奕瑶——”沈诗雨咬了咬牙,很是不客气地一脚将她踢开,“真是个神经病!”   就在这个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关奕唯和任如萍回来了,却看到沈诗雨和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关奕瑶。   关奕唯见到沈诗雨,脸色一沉:“沈诗雨,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如萍是白了脸,上前扶起关奕瑶,却力气不够,她转头,愤怒道:“你对瑶儿做了什么?”   “是她自己造成这样的。”沈诗雨面对任如萍的怒气面不改色。   “沈诗雨,这里不欢迎你,赶快走人。”关奕唯越过她,过去把关奕瑶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疼得呼吸都接不上来,心下也柔软起来。   “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但是欢迎关奕瑶的又有几个人?”沈诗雨面对着他们,“和关奕瑶相比,我比她还好太多。别以有当市长的爹和哥撑着就可以为所欲为。这老天爷是长眼睛,所以她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任如萍听着就来气,冲上前去,扬起手就要给沈诗雨一个耳光,却被她给截住了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不是你们关家的佣人,想打就打!”   说罢,她甩掉了任如萍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回过头来看向关奕唯:“关奕唯,忘了告诉你,傅向晚受辱的事情你妹妹关奕瑶就是主谋。”   她轻笑着,闪身离开,只留下空气里那静到发紧,落针可闻的安宁。   关奕唯像是石化了一般,没有动,而在他怀里的关奕瑶,却也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衫,呼吸停止。任如萍站在原地,也忘了要对沈诗雨发火。   时空在这一瞬间定格。   突然间,关奕唯将关奕瑶放下,他一身森然的冰冷的气息让关奕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其实她不是怕谈希越知道傅向晚的事情而收拾她,更多的是她不想他的哥哥知道了对她再一次失望,可是她已经从他那幽暗无光的眼光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关奕唯就这么看着她,眉峰沈锁,眸光破碎,悲伤之中带着无比的意外,置疑,震惊……然后是失望到绝望。关奕瑶看着哥哥的眼神复杂而痛苦,仿佛有一刀子在切割着她的心脏。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这仅有的亲情是她支撑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她不能让这亲情之火熄灭,否则这才叫生不如死。   “哥……”关奕瑶怯怯的,懦懦地叫了他一声,“哥,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终于知道怕了么?关奕瑶,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关奕唯薄唇边的笑,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嘲讽还是对她,“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坏事?这些人干了吗?你挑起媒体,步步紧逼让慕心嫣受伤,你私心妒嫉,就可以去侮辱傅向晚的清白,杀害梁韵清,为了保住秘密,你竟然还把四哥推向地狱……瑶儿,你这么做不是在害他们,是在害我们关家,害我们的家……你让别人的家庭破碎,到头来,你自己的家也要碎了。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哥……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毁灭我们的家。”关奕瑶摇头,想要解释什么,却看到关奕瑶对她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已经把我最后信任,最后对你的那份亲情亲手斩断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面目去面对四哥,面对老七,面对老飞,还有慕心嫣……我现在这样的处境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关奕唯赤红了双目,内心纠结缠绕,胸口那燃烧起来的火焰,把他灼痛,他都无法呼吸了。   “哥……你别这样说,哥,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关奕瑶苍白的脸庞上淌过晶莹的泪水,“哥,不要推开我……”   关奕唯退后两步,却被关奕瑶抓住了衣角,他伸手,用力地把她的手扯掉,而关奕瑶顺势跌坐在地上,泪水满脸。   “瑶儿,既然你这狠心,那怎么不把我给杀了,你杀了啊,杀了我就不会去面对这不堪的一切,面对这么丑陋肮脏的一切……”关奕唯也快要崩溃了,“你让我太失望了……”   他想到慕心嫣被记者的话筒砸到的那一刻,他的心在疼,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和面目去见她,伤害她的人是他最亲的妹妹。他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可是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被席佳榆和傅向晚带走。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他根本就不配爱她。所以她没有选择自己是对的,如果他选择了他,连带她也会受到这样的牵连。真是幸好啊。慕心嫣和四哥在一起了。他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哥……”关奕瑶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关奕瑶,晚了,大错已经铸成,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么?”关奕唯苦涩一笑,胸腔里仿佛堆满了冰渣,刺痛了肺腑,“你不仅毁了你自己,还毁了关家。”   任如萍见到儿子如此震怒,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站在一边暗自抹泪。关奕唯的话没有错,关奕瑶已经把关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出了这些事,那些和关家交好的家庭以绝对不会把关家当做朋友了。   “妈……”关奕瑶抬着起泪眼,乞求着母亲能帮自己说话。   “瑶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哥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任如萍连声叹息,只能上前扶起她,“瑶儿……”   任如萍和关奕瑶抱在一起痛哭。   良久,任如萍抹着关奕瑶的泪:“瑶儿,别哭了,我们回家,以后在家里好好的悔过,再也不要出什么乱子了,好吗?你答应妈。”   “嗯。”关奕瑶重重地点头,然后目光越过母亲看向关奕唯。   事后,关奕唯还是把关奕瑶送回了家,刚到走到大厅门前的台阶,关立国就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冷肃,冷眸扫过关奕瑶和推着她的任如萍。   “爸……我回来了。”关奕瑶看着一脸冰冷的父亲,心里没有底。   “这里不是你的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关立国连声音都是冰冷的,看着关奕瑶仿佛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亲情可言。   如果说关奕瑶背叛谈铭韬,并开车撞他已经是他的底线,那么在知道她杀害了梁韵清,还将谈铭韬推入人生的在狱里,那么已经突破他能承受的底线。他的心已经冷了,死了,绝望了。   “爸,你不要我了吗?”关奕瑶水眸晃动,“爸,我是你的女儿瑶儿啊。”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我从小可不是这样教我的女儿,你是魔鬼!”关立国的话说得很轻,但是却带着悲伤,“所以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你走吧,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不要再来弄脏了我们关家。”   关奕瑶摇头,不能接受父亲这样的决定:“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爸,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做你的女儿……我还要好好孝敬你……”   “不需要了,我有唯儿一个儿子就够了。”关立国淡淡的一笑,眸子上浮起了黯淡之色,“走吧。”   “妈,哥,你们帮帮我……”关奕瑶急了,看到父亲是铁了心的。   关奕唯也是绝望了,他不去看关奕瑶乞求的目光,别开了目光。   “立国,瑶儿她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你就让她回家吧,以后我会好好看着她,守望着她,不让她再犯错了。”任如萍握着关奕瑶颤抖的手,替她求情,“立国,瑶儿,她再怎么错可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你看她现在还需要别人的照顾,你把她赶出去,她又能去哪儿?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命,难道你要亲手逼死她么?”   “我倒宁愿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关立国是真心有这个想法,如果没有关奕瑶,那么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关家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她毁的不是她自己,是关家的世世代代的名声就被关奕瑶一个人给毁了。我死后都没有脸去见关家的祖宗。”   关奕唯看着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父亲,鬓角都染上了白霜,高大的身躯仿佛佝偻了一些。身为市长,父亲的承受的压力和指责是铺天盖地的。   说他教不好自己的女儿,连父亲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好市长,让他滚下台。   这样严厉的指责对于关立国来说无疑是最最难堪的。   “爸,我真的是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关奕瑶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我可以给你机会,可谁又给关家机会?”关立国长舒一口气,“还是走吧。”   “不,我不走。”关奕瑶撑着扶手从轮椅上下来,跪在了地上,“爸,我不走。”   “你要跪就跪,反正不能进这个家门。”关立国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关奕唯也无话可说,跟着便进了屋,只有任如萍还站在那里,陪着她。   “瑶儿,你伤势才稳定,你不能这么跪着。”任如萍蹲下去,担心她的伤势,“你爸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怎么和他硬来呢?妈带你去你哥住的那套公寓,养好伤,等你爸气消了,我们再回来。好吗?”   “不,妈,我不走。”关奕瑶也是倔强之极。   任如萍担心着,也不想敢走开,一直陪着她,又劝她,可是她还是不劝不走。   吃晚饭的时候,关奕唯出来了:“妈,吃饭了。”   “你妹妹她……”任如萍看了一眼屋内。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关奕唯看了一眼关奕瑶,冷漠地离开。   晚饭过后,大雨倾盆,没一会儿就把跪在外面的关奕瑶和陪着她的任如萍一身淋透,任如萍扶着她:“瑶儿,别再这么折腾你自己好吗?妈带你走,你再这样下去,会感染发烧,会要命的。”   “妈,我让爸和哥都失望了,死也算干净了他们的眼。”关奕瑶跪得直直的,只是脸庞已经越来越白了,仿佛风雨被摧打的白色小花,凋零如泥。   关立国和关奕唯坐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大雨,关奕唯的眉还是担忧的蹙了蹙。   “爸,妈一向身体不好,这样淋雨下去,恐怕会生病的。”关奕唯看着仿佛入定的父亲。   自从关奕瑶所有的事情被揭露,关立国就没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话是一天比一天少,很多时候都是心事重重。背负着那么巨大的舆论压力,他的伤在心里,却有苦说不出。   “没有人让她在外面淋雨。”关立国只针对关奕瑶。   “可是你知道妈心里也觉得自己错了,所以才陪着瑶儿。”关奕唯抿了一下唇,“爸,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苛责瑶儿已经是于事无补。爸,我有陪你。”   “如果瑶儿她有你三分之一懂事,我也不会操这份心,关家也不至于这样。”关立国悔不当初,“的确是我没有教好她,你妈又太宠溺她,所以才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又怎么办?我不罚一下她,她是不会知道自己错了,我再也不能心软了,让她吃尽苦头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爸,这不是你的错。”关奕唯摇头,“只希望她能明白你的用心良苦。”   “我不求她能明白。”   父子两人正在谈话,外面大雨柱。   他们却不知道关奕瑶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在坠入无边的黑暗里,昏倒在了大雨里,任如萍摇晃着她:“瑶儿……你醒醒……醒醒啊……”   任如萍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向着屋内大吼:“立国,奕唯,瑶儿昏倒了,救救她……”   而门口的佣人听见了,立即到客厅报告了关立国:“先生,小姐昏倒了。”   “晕倒了送医院。”   关奕瑶又被紧急在送到了医院里,因为淋雨而至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冷汗流淌。   关奕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浸在了冰冷的深海里,又仿佛被晾在沙滩上暴晒着,冰与火的煎熬,让她疼痛难受。柔软的心窝里是空荡荡地感觉,她不是不要死了?   梦里她看到谈希越和傅向晚深情相拥,幸福的凝视微笑,他们的笑是她心里的刺,痛到无力。他们那么轻易就可以得到幸福,为什么她苦苦的追寻却落到这个下场?   “不,我只是想要一份自己的幸福,真道这也有错吗?”她洁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眉心忧伤如花,两颗泪珠从眼角逃溢而出。   “她一直这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呓语不止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会出人命的。”任如萍握着关奕瑶的手,冰冷沁人,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关奕唯。   “她的病在心里。医生只能医治身体上的病,而心里的病都束手无策。”关奕唯如此道,他再一次地想到了慕心嫣,依她的水平,应该是能解除她内心的执念的,帮她走过那个坎,可是他又怎么有脸去找慕心嫣。   他总是想到慕心嫣被记者打受伤的那一刻,墨色的眸子渐渐浮上了浓雾,失去焦距一般,隐隐有着淡淡落寞。   “打盆温水来。”   任如萍在水盆里拧开了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着汗水,眸子荡起了伤痛的水纹,越来越深。然后他又拧来冷水的毛巾贴放在她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关奕瑶伤上加病,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谈梁两家已经向法院起诉了她,正式立案。   任如萍感觉到天都塌了下灭:“这要怎么办?瑶儿她会判死刑吗,就算不会也会坐一辈子牢的。”   part211求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任如萍看着那张法院的传票,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关奕瑶还在高烧昏迷之中,伤病未退,这边还有法院的传票,这摆明了不给关奕瑶任何喘息的时间,还有活的出路了。   “奕唯,你说这要怎么办?你妹妹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如果坐牢的话,该怎么办啊?谁照顾她啊?”任如萍揪着心,“如果你妹妹身体是好的,那倒还不怎么让人担心,可是现在……”   “妈,你担心有什么用?她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去承担。”关奕唯现在的态度比起之前却是冷淡了太多,关奕瑶已经让他的心伤了,他已经对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同情,“你还要惯着她到什么时候?从小到大她想要的,我们都尽力满足她,可是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却要强抢过来,这和强盗有什么两样?难道她就可以杀人害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现在心疼她,可是你有想过梁家和谈家的感受吗?清儿和四哥也是他们家的儿女,别人就不疼了?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护着她了。”   “奕唯,你爸已经不认瑶了,到现在还没有来看瑶儿一眼,你就不要再往她心上捅刀子了好吗?”任如萍求不了丈夫关立国,只能求自己的儿子。   “妈,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背着我们往我们心上捅刀子,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关奕唯眉峰皱紧,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社会的舆论对爸的抨击有多么残忍吗?他们说爸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还能做好市长么?妈,这是对爸的嘲笑和侮辱,换成你,你会怎么想?不要怪爸太过无情,主是要关奕瑶她知错不改,一错再错,她不配做爸的女儿,不配是关家的人。”   任如萍咬了咬唇,说不出话来,只能抿紧唇瓣。   看着母亲伤心的表情,关奕唯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很重,带着对母亲的指责:“我走了。”   关奕唯不想再待在这里,只好转身离开。   他走出了医院,却遇到了医院的大厅里遇到了傅向晚,他就顿住了脚步,看着冲他微笑的傅向晚。她的笑那么明媚干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这是世间透明的水晶,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肮脏,没有面目去见她,还有谈希越,还有慕心嫣和谈铭韬,梁韵飞……罪人不是他,他却无脸以见。   他躲避着傅向晚的目光,然后低下头迈开了脚步。   傅向晚走向他,笑道:“你干嘛低着头?地上有金子吗?”   她的语气十分轻松,与之前那场变故里的傅向晚相比,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她痛到极致。而她的痛是关奕瑶给予的。   “晚晚……”关奕唯勉强地拉开了一个笑弧。   傅向晚双手插兜,“听说关奕瑶住进来了,高烧不退?”   “嗯。”关奕唯点头,“这也是她自找的,就是死也不可惜,也偿还不了她欠下的债。”   沉默了几许,关奕唯抬起眼睛,看向傅向晚:“晚晚,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傅向晚依旧眸染笑意。   “关奕瑶是我妹妹,她做错了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关奕唯觉得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她欠的债是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对不起的人是四哥,是梁家的女儿。”傅向晚抿了一下柔润的唇,“至于我,倒还没什么。”   “晚晚——”关奕唯眉头皱得很深,他知道她还不知道她被侮辱的真相,如果知道主谋是关奕瑶,害她差点和谈希越离婚,那么她就不会这样微笑着和自己说话了是么?   “好了,别说不开心的事情了。”傅向晚把话题一转,“奕唯,你和关奕瑶真的太不像了,性格方面,她高傲好胜,善嫉自私,而你平易近人,宽容正直,你们是一个父母生的吗?”   “当然是一个父母生的。瑶儿的性格像我妈,而我遗传了父亲,所以我们性格不像。”关奕唯如此作了解释。   “如果她不是你的妹妹就好了,你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压力。其实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无辜的你和市长。奕唯,你一定要坚强。”傅向晚对于那些新闻自然是没有放过,关家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里,面临千夫所指,“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和希越的好朋友,这一点不会因为关奕瑶而改变的。”   “晚晚……你还当我是朋友?”关奕唯的眼潭底闪过一抹讶异,继而是笑意,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为什么不把你当朋友?永远都是。”傅向晚保证着。   “谢谢。”关奕唯感谢一笑。   而今天一早沈诗雨便去了飞越集团,她眉目如画,红唇鲜艳,一袭宝蓝色的贴身裙,把她白皙的肌肤映衬如雪。她性感的卷发落在胸前,酒红色的墨镜把她的脸蛋遮掩大半。   她拿着银色的手包,莲步优雅的转移,来到了飞越集团大厅的前台:“我要见你们总裁谈希越。”   “请问小姐贵姓?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询问。   “我姓沈,没有预约,不过我有很重要的急事要见他。”沈诗雨推了推秀挺鼻梁上的墨镜。   “沈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见总裁的,不管你有多重要的急事。”前台小姐公事化的态度让沈诗雨蹙眉,“请沈小姐预约后再来。”   “你给谈希越打电话,我亲自和他说。”沈诗雨只能这么做。   “沈小姐,请你别为难我。”   沈诗雨暗暗咬了咬牙,只能转身走开,她要怎么才能见到谈希越。   看来要见到谈希越只能在一个地方等了。   在办公室里的谈希越抓起了车钥匙,然后便乘他的专属电梯直达了停车场,他把车子解锁上车,刚经发动车子驶离车位时,他的车前却出现了一个身材窈窕高挑的美女。   正在他蹙眉的瞬间,站在车前的美女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谈希越一看:“沈诗雨?”   自从知道她是迫害傅向晚受辱的罪魁祸首后,他便将她打包成了礼物送给了他的前夫亚伦·安德鲁。至此她也算是在人前消失了许久,而今天她却怎么找上了他。   沈诗雨几步上前,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位,坐了上去:“七少,开车吧,找个地方,我请你喝杯咖啡。”   “下去!”谈希越的语气瞬间就冰冷了。   “不去喝咖啡也可以,就要这里也行。”沈诗雨重新把墨镜戴回了脸上。   “沈诗雨,马上下去,否则我叫保安了。”谈希越警告着她。   “七少,你只知道当年是我找人让傅向晚受到侮辱,可是你想想我那个时候被逐出了沈家,我哪里还有五百万付给应熊应虎兄弟?”沈诗雨的镜片之后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黯淡。   谈希越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转头看着她的侧脸:“过了这么久了,你跑来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沈诗雨的声音淡淡的,“而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是让你们离婚。你说傅向晚她离婚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是给乔泽轩创造机会吗?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只不过想让傅向晚痛苦而已。可没想过要你们离婚。”   “关——奕——瑶——”谈希越一字一字地说出这个名字。   “是。”沈诗雨满意地点头,“是她。她说只有让傅向晚失去清白,那么谈家就会容不下她,而你自然不得不和她离婚,那样她才会有机会。她很狡猾,没有出现,所以应熊应虎兄弟只看到我,指认了我。而关奕瑶这个主谋去潇洒了这么久,既然是盟友,那么有谋同划,有难同当,她也该得到报应。”   谈希越扯了扯唇,瞳孔里的黑色地渲染着,霜花在凝结:“沈诗雨,你不可能这么好心地告诉我这个消息。说说你的目的吧。”   “七少真是睿智过人。”沈诗雨微微挑眉,“我想看到关奕瑶得到应有的报应,但更重要的是想你把我从亚伦·安德鲁那里救出来,让我自由。”   “自由?”谈希越轻轻一笑,“我觉得现在的你比起以前的你过得更好了。”   “好?”沈诗雨轻嗤一声,“你根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对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感兴趣。”谈希越修长的手指地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我不过是被他作为一颗商场是获得利益的棋子,以色惑人,如果不从的话,便是挨饿关黑屋,甚至是被喂药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这样的我还好吗?”沈诗雨说到伤心处,泪光闪烁,“我过得是没有尊严的日子。七少,求你,给我一个自由。”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而和亚伦·安德鲁成为敌人?况且你也曾经那样伤害过晚晚。求我,是不是找错人了。”谈希越面色淡漠,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想让亚伦·安德鲁收拾一下沈诗雨,不让她再出来害傅向晚,没想到却是被亚伦·安德鲁当成玩物一般控制,想想也是他间接把她推进了地狱。   212爱情从来就没有理所当然   谈希越的目光落在远处,手指依然在方向盘上敲打着,仿佛是在优雅地弹钢琴般。他的思绪百转千回仿佛起伏的潮水来来回回,冲刷着他的大脑。   若不是她总是针对晚晚,他也不会对她如此残忍。   “我不是要你和亚伦·安德鲁成为敌人,我只是想用这个条件来交换我的自由,我想你也不希望关奕瑶有瑞害傅向晚的机会,而且也希望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可以出庭做证指证她。无论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想得到自由。”沈诗雨的心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平静,“然后去新的城市做一个普通人,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重新开始一切。七少,幸运的话我还有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不是吗?我不想像关奕瑶那样千夫所指,众叛亲离。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   沈诗雨这一席话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幡然醒悟。过去,已经随风而去了。她现要不想计较太多。   “这话倒是不假。”谈希越勾了勾唇,“沈诗雨,没想到你也有转醒的一天,你很幸运。”   “仇恨太过可怕,可以让一个人失去太多,堕身成魔。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想开心地过每一天。”沈诗雨是深有感触,“七少,成全我吧。”   “亚伦·安德鲁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谈希越微蹙了一下眉,“你消失这么久没有出现,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一段被人羞辱的视频。”沈诗雨微微别开了脸,还是有些羞耻,“他手这段视频控制了我,我不想自己再成为大众的焦点,不想再丢脸了,不想爱我的人为我伤心。我只能选择沉默,只能任他利用。我隐姓埋名,消失于大众,就是想保有这最后一点尊严。”   “至少你还有那么一点尊严,而关奕瑶已经疯了。”谈希越看着她,“对于你这段屈辱,你恨吗?”   “恨有什么用?人一旦做了恶事,总是逃不开老天的法眼,报应迟早要来的。”沈诗雨倒是看得透彻,“就算没有人把我送到亚伦·安德鲁的手上,我也逃不开他的魔掌,他不把我折磨死是不会罢休的。他就是魔鬼的化身。”   沈诗雨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把她送到亚伦·安德鲁手里的人是他。   自然他也不会说的,如果有什么报应,就让他一个人承受,至少和傅向晚无关。   “好,看在你给我的消息上,我帮你一次,但时间可能会久一点,你还是回去,什么都别想,多多忍耐一时。我安排好一切会通知你的。”谈铭韬便这样同意了和她的交易。   沈诗雨这些时间已经受到了惩罚,既然她已经有心悔过,那么他也该给她一个机会。   “那我先谢谢你。”沈诗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伸手去推门,在下门那一刻,她却道出了祝福,“七少,祝你和傅向晚恩爱幸福。”   然后她下车,关上了门。   谈希越便将车开了出去,沈诗雨眸光晦涩。   沈诗雨看着谈希越远去的车影,这才迈开脚步离开,出了停车场,她打了一辆车去了人民医院。她决定还是要去找傅向晚一次,毕竟她因为一已之私而伤害了她太多。经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她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出口,心里才会踏实。   沈诗雨便往傅向晚的办公室而去。而傅向晚今天下早班,可以提前下班,此刻正在收拾着办公桌。她看到一个艳丽的人影靠近,然后本能地抬起了头看向她。   “傅向晚,好久不见。”沈诗雨站定在她的办公桌前,诱人的红唇边是浅浅的微笑。   “你是……”傅向晚看着戴墨镜的沈诗雨,却觉得有些陌生。   沈诗雨摘下了墨镜:“我是沈诗雨。”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傅向晚的脸立即浮起了冷淡,那是对她不欢迎的表现。   “傅向晚,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沈诗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乞求,消除着她对自己的防备,“我绝对没有其它心思,我只是真心地请你喝一杯,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的时间和你聊天,也不想听。”傅向晚拒绝着她,曾经她吃过她的亏,现在她学聪明了,不惹她并代表她不惹自己,所以明智的做法还是离她远远的,以测安全。   沈诗雨自然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深深的戒备:“傅向晚,我知道你一定不待见我,可我真的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   “沈诗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办法相信你。”傅向晚抬眸,定定地看着她,而她也无惧地迎视她的目光,“请你放开,我要下班了。”   “如果你不想去咖啡厅,那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在这里激动把话说完。”沈诗雨只能退让一步,“傅向晚,当初你受人侮辱的事情——”   一提到这件事情,傅向晚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寸寸凝结成冰。她的脸色也浮起了冰冷的寒意,带着压抑在眼底的恨意看着她:“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走,马上走——”   傅向晚有些情绪不受控制,音量也提高了,手指颤抖着指着办公室的门,让她滚蛋。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她整个人生的恶梦,她永远都不想回忆。那个恶意的报复让她和谈希越相互折磨,一起痛苦,差一点她就要和谈希越离婚,就要失去他,那便是她所有的世界。   “傅向晚,你别激动,其实这件事情并非我一人之力可为,真正的主谋是关奕瑶,我那个时候被赶出了沈家,根本没有五百万来支付那笔钱。我也是被关奕瑶利用了,当然我是罪有应得,你恨我是应该的。我那个时候不过是想你痛苦,而关奕瑶却是要破坏你和七少的婚姻,只有你们离婚了,才有机会过趁虚而入。”沈诗雨终于把这个真相说出来了,一口作气,不想自己有迟疑。   傅向晚震惊了,瞳孔放大,缓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沈诗雨那张依旧美丽秀色的脸,她的眉心蹙了蹙:“关奕瑶她做的?”   “是,是她。她利用了我,所以一切都是由我在承担,没有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沈诗雨点了点头,“傅向晚,曾经是我咄咄逼人,伤害了你,为了乔泽轩,我做出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我对我曾经对你犯下的错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就算你不原谅那也是应该的。你是幸运的,能有七少这样的男人给你幸福,而我却因为一时之错赔上了太多。现在我都想通了,不是我的强求也得不来,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已经付出了,现在我只想踏实地过我以后的日子。傅向晚,我也祝你和七少永远幸福。”   她微笑着,眼睛里都是悔恨地颜色,傅向晚真切地看到和感受到了。   她从没有想过沈诗雨有一天会来对她亲口道歉,她对她是有怨恨的,甚至是不想看到她,可是当她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还要祝福她。她突然说不出自己的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流动,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恨了,可以接受她的真诚。   “谢谢你。”傅向晚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做这一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好好的过你的人生吧。”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沈诗雨得到了傅向晚的原谅,心里自然是豁然开朗起来,内心压着她的那块大石消失不见,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轻松。   “那就谁也别说。”傅向晚拿起自己的包包便要离开,“走吧,我下班了。”   傅向晚前脚出来,迎面就遇到来找她的乔泽轩,他们也有好久没见了。自从他被陈俏俏从乔氏集团挤走之后。他是不会这么认输的,他开始了自己全新的规划,这些时间都在忙,所以没有时间来找傅向晚。   傅向晚与他对视:“你怎么来了?”   而后脚出来的沈诗雨在傅向晚的身后道:“傅向晚,我请你吃饭,赏个脸好吗?”   乔泽轩的视线自然落到了沈诗雨的身上,虽然她戴着超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还是判断出了她,立即沉了脸。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傅向晚拉到身后挡住,护住傅向晚,冷声对沈诗雨:“沈诗雨,你在这里缠着晚晚做什么?你还嫌害人不浅,还想玩什么花招?你有什么手段都冲着使,不要再来骚扰她工儿和生活!”   乔泽轩对沈诗雨也是全然的戒备,沈诗雨看着已经出狱,又久未见面的乔泽轩,听到他这一袭指责的话,她的心还是会难过,觉得受伤了。   “乔泽轩……你别这样……”傅向晚在她的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有话好好说。”   乔泽轩听到傅向晚这么好口气的说话,却是怒其不争:“你和她还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的?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傅向晚,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傅向晚蹙了一下眉,抿着唇,低语:“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   若是因为他的左右摇摆,辜负一个,又伤害一个,沈诗雨也不会这么对她,说来说去,都是男人惹的祸。这一点乔泽轩不无可推卸的。   这样简单一句话让乔泽轩无话可说,他感觉到额角一阵疼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罪魁祸首是我,我才该被雷劈。”   “不是这样的,乔泽轩,你别多想。”傅向晚就知道他人三人会理不清。   沈诗雨见乔泽轩对自己的态度恶劣,傅向晚还是替她说了话,心中一暖:“泽轩,好久不见。我过来就是想请傅向晚吃顿晚饭而已,我没有任何的恶意,你不用这么紧张地防着我。我已经告诉自己不能再做坏事了,我改了。只希望你们都能相信我的改过自新。”   悔了,改了?   乔泽轩又看向沈诗雨,她竟然改变了。这让他感觉有些破天荒的不可能。可沈诗雨又不像是在说谎。   “傅向晚,既然泽轩找你有事,那我改天再约你。”沈诗雨微低下了头,然后越过他们,就要离开。   她的身影是落寞的,昔日亲密的爱人重逢没有相见的喜欢,满满的都是刺痛和防备。她错就错在不想看清楚乔泽轩已经真的爱上了傅向晚,想要把已经逝去的爱情强握在手上,才做出了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还好,她已经清查过来,走出了心魔。沈诗雨眼眶赤痛,却努力地吸着气坚强地走开。   乔泽轩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松开了傅向晚:“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他急步上前,把沈诗雨拉住,眼神冷厉:“沈诗雨,以后你不要再来找她了,这里不欢迎你。”   “乔泽轩,你也曾经伤害为傅向晚,为什么你还要来打扰她的生活?她现在活得很平静,也很幸福,你才不要破坏她和七少。”沈诗雨仰眸看着她,水眸光润盈盈,“我抓不住你,而你也抓不住她,爱情从来就没有理所当然。你也不要白废心机了。”   “你——”乔泽轩怒目,“反正我不会让你再一次伤害她。”   “我也没打算要伤害她。”沈诗雨挣扎着,想从他的掌间收回自己的手。   “沈诗雨,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乔泽轩顺势松开了她的手。   沈诗雨因为用力挣扎的惯性,她急步往下退去,刚好电梯门一开,她撞进了一个怀抱里,被人接住,才没有跌倒在地上:“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沈诗雨浑身一颤,立即低下了头。   乔泽轩看着扶住沈诗雨的人,眉头一蹙,而对方也看到了乔泽轩,两人目光复杂。   “哥……”郑开轻轻唤他,经过这么多,他已经对从前释怀,只是他依然是单身。   “郑开。”乔泽轩也叫了他的名字。   他们三人在这么久之后第一次重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真是太具有戏剧性了。     part213你除了好好地赎罪,别无选择   郑开与乔泽轩的目光淡淡地相接,缠绕在了一起,他们的喉咙都哽了哽,许久没见,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在看到对方好好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兄弟间的情谊拉开了距离,可却又怀念曾经的亲密无间,人总是这样的矛盾,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突然郑开想起了自己怀里还扶着一个女人,他把她扶正:“小姐,你没事吧?”   然而沈诗雨只是摇摇头,挣开了他的怀抱,头埋得低低的,转身擦过他的肩,急急地按着电梯的下楼键。郑开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好熟悉,却又多了那一丝的陌生。   他的眉头蹙了蹙,电梯开了,沈诗雨连忙走去进去,伸手按键。电梯门缓缓合上,她一直都逃避着他的目光,就要电梯门就要合在一起时,郑开终于想起来了。   他伸手反映电梯的门给挡住了:“你是沈诗雨……”   沈诗雨浑身一震,握紧了手中的银色手包,她不开口的原因就是怕郑开听出她的声音,而认出她来,没有想到他还是认出她来了。可是她却没有承认,静静地站在那里。   “诗雨,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郑开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她,眸光闪了闪,那种欣喜不言而喻。   沈诗雨却一前一把将郑开推开,电梯门合上,往下而去。   郑开一个没留心,就跌坐在了地上。乔泽轩走上前来,站定在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哥,刚才那个人是诗雨,对不对?”郑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盯着乔泽轩冷酷的脸庞。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乔泽轩眼神也是冷冷的,“一切都过去了,她不值得你再这么留恋下去。”   听说他母亲宋芳菲说自从沈诗雨离开后,郑开就像一个工作狂一样,一心只想着工作,小姨宋芳萍催他结婚好多次了,他都不同意,就连相亲都是骗他才去的,一旦意识到是相亲宴,他就会找各种理由走开,根本没有看过任何女人一眼。他对于沈诗雨是执着的。   “她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了算。”郑开又想到了曾经他们也因为沈诗雨针锋相对,如今历史又要重演了,“我说她值得就值的。”   “郑开,你怎么不明白呢?你和她不可能的。”乔泽轩蹙紧了眉,“我是为你好。”   “我不要你为我好。”郑开转头,幽深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傅向晚身上,“哥,就像你和傅向晚一样,你们也已经过去了,她已经结婚了,家庭幸福,婚姻美满,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执着?而我和诗雨男未婚女未嫁,我们比你强。至少没有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郑开一袭话狠狠地直直地刺中了她的胸口,刺到了他最柔软的部分。   “郑开!”乔泽轩提高了音量。   “你叫我也没用!”郑开越过他去按电梯,“我不想和你多说,我还有事。”   “你要去追她,你疯了不成!”乔泽轩握着他的手臂。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郑开用力地拨开他的手,在电梯打开之后,迈步进去。   而傅向晚见郑开和沈诗雨相继走开,她也走了过来,看到乔泽轩特别受伤的神情:“乔泽轩,走吧。有话边走边说。”   乔泽轩沉默了,等待着电梯,他们下去后,刚走到医院大厅外,就看到郑开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而沈诗雨已经没有了身影。   郑开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头,看向乔泽轩,两人几步之遥,可却再也回不到年少时的曾经。   郑开双手插在医袍袋子里,走过不,仿佛没有看到乔泽轩一样,径自走向前。   而乔泽轩也没有开口说,任他与自己擦肩而过。他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可是傅向晚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人事间,有些事情无法两全。   “晚晚,我……”乔泽轩动了动嘴。   “你有事就去吧,我们改天再约。”傅向晚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   然后两人分开,傅向晚走了医院大门口,没想到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傅向晚侧头看着他。   “今天你下早班。”谈希越伸出半个头,眉眼间的俊朗在阳光之下更为迷人。   “这么有心。”傅向晚感觉到一阵的甜蜜。   她上了车,坐好,系上了安全带,就听到谈希越的声音传来:“今天沈诗雨来找过我,她说关奕瑶才是应熊事件的主谋人。”   “我知道,沈诗雨找了我才走。”傅向晚的羽睫微微垂下,阳光打在上面,晕起美丽的光圏。   “我不会让关奕瑶死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谈希越握紧方向盘,面色阴冷。   傅向晚只是淡淡的别开了眼:“就算你放过她,梁家也不会。”   所以她不想多说什么,该付出的代价总是要来的。   紧接着关奕瑶的案子经过调查后,择日开审,这是本市最大的新闻,众人都企盼着看着关奕瑶的下场,还有关家怎么向世人交待。   梁谈两家这边的律师自然是最好的当红律师,如花般美丽,如画精致的霍行风。高挑挺拔,气质出众,比当红的明星偶像还要耀眼三分。加上战绩赫赫,他一出现自然是媒体的焦点。   对于这一场官司,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根本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   旁听的人多如潮水,有他的粉丝,还有想要亲眼见证关奕瑶下场的人。   关奕瑶被带出来的时候,那一双双的眼睛都是憎恨与愤怒,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疯狂地失去理智。   肃静之后,才一片安静。   这场官司因为证据确凿,所以霍行风只用五成的功力,便将关奕瑶条条罪状道来,根本不给对方律师任何空子可钻。这场官司本就是实力悬殊,关奕瑶也是人心所背。胜利来得那么容易,在法官宣读了关奕瑶的罪名后,所有人都所有的人都沸腾了,人人喊打,说她罪有应得,说她丧心病狂。   关奕瑶坐在那里,听到一条一条的罪名,却是面带笑容,只是眼眶中聚起了悲伤,清泪无声地自微笑的眸内流淌而出,滚落雪白的脸蛋。   为了不让关奕瑶有死的机会,让她可以解脱,所以给关奕瑶判了一个无期徒刑,不得假释。让关奕瑶失去自由,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让她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品尝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让她最在意的美丽,在这深深的高墙和牢笼里一点一点被岁月无情的侵蚀,直到满目疮痍,直到面目全非。   此时的关奕瑶已经失去了健全的身体,高贵的身份……她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关奕瑶被定罪后,关立国便引咎辞职:“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关奕瑶能走到今天,犯下这么多无法回头的错误,我这个做父亲的难以推卸责任。我对不起所有的父老乡亲,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担任市长一职,但我心系大家,希望我们的家园在其它更有能力的年轻人的领导下发展得更好……”   这一天,他早就想好,也做好了准备,提交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他从此无官一身轻,做回一个普通的人,平凡的父亲。   关奕唯听着父亲在电视上发布这一消息后,任如萍却已经是受不起关奕瑶定罪和丈夫离职的双重打击而晕倒,他是赤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父亲已经辞职,他这个副市长又该如何,离职,还是艰难地走下去?   关家,从此便是散了。   某天,任如萍硬是拉着关奕唯来到了监狱探监,关奕唯是拗不过母亲,只好随同。   任如萍给她买了她爱吃的一些东西,能补偿她一点是一点。   任如萍坐着,而关奕唯站着,隔着玻璃窗看着关奕瑶出来时。他们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头发枯燥,面色无光,双眸暗淡,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属于公主的娇美光鲜。这磨人的地方把关奕瑶的光华打磨尽失,与普通妇人无样。   关奕瑶看到任如萍和关奕唯,瞳孔瞬间发亮,慌忙动作快了起来,却不慎跌倒,她咬牙爬了起来,撑着拐杖走到玻璃墙边双手抵在玻璃墙上,哭叫着:“妈,哥,救我出去,我要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任如萍根本就听不见,她拿起电话指了指,关奕瑶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拿电话,她慌忙拿起桌上的电话放到耳边:“妈,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我真的不要在这里了,我怕,我怕……你一定要带我出去……你找关系,你给他们钱啊,反正我不要在这里。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出去……”   “瑶儿,妈知道你苦。”任如萍看着女儿惊人的变化,缓缓开口:“瑶儿,是我错了,对你太过溺爱,如果不是我一再纵容你,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没有现在怎么有办法将你弄出来啊?你好好地待着,我会一直来看你。你要表现好些,我再疏通一下人脉,你会减刑,到时就能早一些出来。”   “不,我就是要马出来,妈,我不管,我一定要出来。”关奕瑶的情绪很是激动。   “瑶儿,你听话好么?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等你作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带,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任如萍现在也是知道错了,也是无能为力。   关奕唯把母亲手里的电话拿了过去:“关奕瑶,你给好在里面安分一些!”   “哥,我错了,求你,想办法让我出去,好吗?”关奕瑶一再地乞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已经晚了,你除了在里面好好地赎罪,别无选择。”关奕唯冷面冷语,“如果你好好的待着,你还是关家的女儿,你若是再不好好反省自己,那关家和你再无情分可言。”   说罢,关奕唯便把电话挂断了。   “妈,哥,别丢下我——”她拼命地砸着玻璃墙,要将它敲碎。   “编号29076注意你的情绪。”看守员出声警告。   “妈,走吧。”关奕唯率先起身离开,任如萍也是一咬牙,狠心地离开。   看守员上前,左右押着关奕瑶的手臂就将她带走了,直到丢进她所在的107号房间,一共住十个人,都是不同的残疾人。然后是任如萍给她带的东西也一并丢了进来。   关奕瑶跑上前要抱住她的东西,结果被两人一脚踩在手背上,还有从后面将她的头按在地上。   “放开我,这些东西是我的。”关奕瑶挣扎着,眼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为己有。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任如萍送的东西无疑是雪中送碳。   “你的?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   为首的女人挺健壮的,人高马大,听说她一个人有家里操持生活,侍老养小的,他老公却外遇了,她竟然把他老公给杀了,她是女霸王,没有人不敢听她的,关奕瑶刚来时也是被他们排挤得吃不饱饭。   然后有人便在她的眼色之下把关奕瑶给押住跪在地上。   那女霸王翻开关奕瑶的东西,吃穿用都自然都是上好的:“听说你是前市长之女,果然不假,这东西都是比别家的好上几百倍。”   “你还给我。”关奕瑶挣扎着。   “真是不懂规矩。”   那个女人一脚踢在了关奕瑶的肚子上,没力道之大。关奕瑶痛得眼泪刷刷地直流,抱着肚子卧倒在地上,痛得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记住了。在这里没有你我之分,所有好东西都得孝敬给大姐。”   然后对关奕瑶便是一阵欺负和折磨,她咬着唇,鲜血直流。   这个女人根本比男人还要凶残,耻辱让关奕瑶的眼泪肆意如洪水,痛得她无力,那种锥心的痛打在骨子里漫延,她的哭喊声和身上女人的狰狞笑声都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耳边,提醒着她这最屈辱的一刻。   她在心里叫着妈和哥,叫着谈希越和谈铭韬,甚至是着俆海冬,可是却没有人会来救她。她的心被绝望给占有。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吗?   214你这是在向我要一个名分吗   随着关奕瑶的入狱,似乎那些丑恶的事情就在他们的世界里尘埃落定一般。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恶梦,已经尘封在了记忆深处。生活又重新开始他新的节奏。   傅向晚去查了病房后,往办公室去的时候接到了席佳榆的电话:“晚晚,我为次回了一趟老家,我叔我婶让我带了好多家乡的特产,太重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佳佳,今天我值班,我让阳阳来接你吧。”傅向晚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九点的样子,他应该还没有睡,你把东西就放到他那里,我明早下班后去取。”   “也好。我把心儿的那份也放在阳阳那里,你有空的话给她送去,没空的话让她自己去取。”席佳榆和傅向晚说好后,便挂了电话,然后坐在机场里等着傅向阳来接她。   接到自家姐姐电话的傅向阳正在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姐,我正忙着呢,你让我去接什么人啊?”   “佳佳,席佳榆。”傅向晚报上名字,“你若实在忙的话我就再找人算了。”   傅向阳一听要去接席佳榆,便立即从沙发内坐正:“姐,我正好看文件看累了,正好开车可以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姐,我这就去了啊,你让佳榆等我。”   说罢,他便穿上拖鞋,往卧室里去,换上了一件白底,右肩上印着米字旗的普蓝色翻领的t恤,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裤袋和裤腿上还很潮的有几个破洞。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好自己,又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感觉到满意后这才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傅向阳一路开向了机场,还好心情的哼着歌曲,手指在方向盘上的节奏的敲打着。   半个多小时车程,他便到了机场,往1号大厅而去,远远地就看到了席佳榆坐静静地在那里,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可就这样她依然是夺目耀眼的,绝丽地惹人回眸,长发垂落,一袭白色的连身裙,于火辣的美丽中凭添一抹恬静的柔美。她可以性感,也可以清纯。   傅向阳买了两瓶水便走了过去,站在席佳榆的面前:“佳榆。”   席佳榆感觉到打在自己面前的阴影,她扯掉了耳塞,抬起浓密乡长的羽睫看着他:“阳阳你来了。”   “嗯,你等久了吧?”傅向晚把水递给她,“给,喝口水。”   席佳榆明媚一笑,接过他递上的水:“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是我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况且这个点上我也没睡,正好出来活动一下透透气。”傅向晚说着便坐在她的身边,“听我姐你说回老家去了,还把阿姨送回去小住几天。”   “嗯,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和叔婶,妹妹。我妈想留下,就让她当散心挺好的。”席佳榆自从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后,便搬了家,到了这个城市,可以说她和傅向晚,慕心嫣都是不本市人,都是从外市而来,或上学毕业后工作留下,或是逃避原来的一切。   “他们还好吗?”傅向阳关心道。   “挺好的,所以我才放心了。”席佳榆留了些钱给叔婶,让他们多多照顾年爷爷奶奶,她尽不了力,就只能出点钱。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傅向阳开车过来又花了时间,现在差不多快要十点了。   “嗯。”席佳榆站起来,就要去拿行礼箱。   傅向阳先她一步拉过她面前的行礼箱:“我帮你,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男士比较好。”   席佳榆也没有和傅向阳过多的客气,毕竟是最好朋友的弟弟,在她眼里也就是他的弟弟。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机场,而她那笑却落入到了另一个冷酷男的那双深沉的眼眸里。   “梁局,你要的水。”他的小警员助理把要他的水给买了回来,却看到梁韵飞在失神,这是一向冷静理智的他难以出现的表情。   他刚才别市出差回来,这会儿已经夜深了,很累,只想往床上一躺。可却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席佳榆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开了。因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清楚是傅向阳。   梁韵飞接过那瓶水,然后拧开,就到唇边灌了一大口:“小刘,你自己打车回去,车我开走了。”   “梁局,你累了好几天了,这会正疲倦着,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小刘好心地建议道。   梁韵飞只是冷眼横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地闭嘴,不再多话。   梁韵飞的性子极冷,平时话就少,一说话就噎死人,不说话时冷死人。反正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局里都怕他这个冷面阎罗。   小刘乖乖的把车钥匙呈上去,梁韵飞一把拿过来,然后把水塞到了他的手里。便一声不吭的走开了。他急步出去的时候,看到席佳榆已经上了傅向阳的车,驶离了机场。而他也快速上车,发动车子,跟着傅向阳的车子。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靠在窗沿边,跟随着他们的路线后,他发现是往席佳榆所在的小区。所以他便加快了速度,在要超越傅向阳的车子时,还贴着他的车头往他所在的道上挤过去,弄得傅向阳急急地往右打方向。   “这人是谁啊?会不会开车,有病!”席佳榆感觉好危险。   “可能是恶作剧吧。”傅向阳的脾气倒是好一些,“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没事,要不追上去拦下他,我一定骂他个狗血淋头。”席佳榆可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你坐飞机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傅向阳很是体贴。   傅向阳把席佳榆送回了小区,他替她拿了行礼上楼,放到了门边。   席佳榆再一次感谢他:“阳阳,谢谢你。进屋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傅向阳不想过多的打扰到她,“下次再来坐坐。”   “那记得让你姐把东西拿回去。你也留一份吧。”席佳榆提醒着他。   “嗯,那我先走了。”傅向阳便转身往电梯而去。   席佳榆向电梯里的傅向阳挥手再见,然后掏出钥匙要去开门,被感觉一阵疾风掠过,然后一个人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一把夺走了她手时的钥匙。   席佳榆抬眸看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梁韵飞,面色冷凝:“把钥匙还给我。”   “自己来拿。”梁韵飞把钥匙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那里贴着腿根,她怎么敢下手,急得席佳榆是又气又羞。   “梁韵飞,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席佳榆一向口齿伶俐,可是面对梁韵的无赖,她感觉自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都说是半夜了,我爸妈都睡下了,我没地儿可去,就来找你了。”梁韵飞又向她靠近一分,一手撑在了门板上,把她逼得无路可退,他身上那种冰冷而又危险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席佳榆只好伸出双手抵要他的胸膛之上,以便拉开他们的距离:“你梁大少爷会没地儿可去儿?你不知道有一种地方叫酒店吗?你又不是没有钱住不起。你就别来打扰我这一个小女子了。况且我妈还在。”   梁韵飞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心虚地不敢直视:“我已经敲过门了,阿姨根本不在家里。”   “我妈是睡着了。”席佳榆继续强撑着不松口。   “是吗?那我就开门进去看看。”梁韵飞冷薄的唇讽刺一勾。   “梁韵飞,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私闯我家,你是警察,应该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不会要知法犯法吧,若是传出去了,你梁局的名声要怎么办?”席佳榆怒睁着美眸,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这话真有意思。”梁韵飞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眸光微动,“你这是在要求我给你一个名分是吗?那就结婚吧。”   梁韵飞这句话仿佛一颗威力强大的炸弹,在席佳榆的脑子里咋开了,轰的一声,把她的灵魂都给炸成了碎片。她完全的愣在了那里,僵硬而石化。   好半晌,席佳榆才回过神来,羞红了脸,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面前这个男人,他就像是一座山,矗立在那里,她无法撼动他半分。   “梁韵飞,你别自以为是了。我席佳榆再怎么不济也不会选你了,除非我是得了白内瘴。”席佳榆咬着唇,一颗心跳得好快,就要冲出喉咙一般,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化开。   “那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就好么?还请别人喝咖啡,是想引狼入室被吃干抹净吗?席佳榆,你能长点脑子吗?”梁韵飞没想到席佳榆竟然会拒绝她,心中自然一气,有些带着酸味的话就冲口而出。   席佳榆又是一愣:“我要请谁喝咖啡是我的自由,要你管!”   两人之间从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一次话,每一次都是针锋相对,仿佛两只刺猬一样。   “席佳榆,真是不识好人心。”梁韵飞脸色阴郁。   说罢,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便吻上去,这个吻温凉强势,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让席佳榆不可抗拒的霸道将她的呼吸夺取,她唇齿间都是属于他的冰雪味道,将她的抵抗一点一点的融化,她本来推拒着梁韵飞的双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反而紧紧的揪着他肩头的面料,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气尽唇分,梁韵飞看着她那被他吻得嫣红微肿的唇瓣,如刚刚绽放到的红色玫瑰,美艳诱人,不可方物。   “你看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梁韵飞满意地浅笑,伸出圆润的的指腹抚上她的柔软的唇瓣。   “梁韵飞,你别得寸进尺。”席佳榆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对他这个冰块有感觉的,况且还是毒舌男,自以为是,他没有一样值得她动情的。她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再喜欢上男人的。   “如果我真的得寸进尺,就不会只是吻你的唇,而是要你的人。”梁韵飞自然还不会这么鲁莽行事,他能感觉到席佳榆的矛盾,对他是抗拒却又想靠近。   她的眼睛里慢慢地结上了霜花:“梁韵飞,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机。”   “好,很好,勇气可嘉。”梁韵飞拉开着笑,而唇边却没有染上温度,就连抚过她脸颊的指尖也沁出了凉意,墨色在他的眼潭里疯狂的旋转,“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能认清现实就好。”席佳榆绝美动人的脸庞半隐在了阴影里,模糊了表情,“所以赶快把钥匙给我。”   梁韵飞依旧直直地盯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还是那句话,自己来拿。否则就在屋外待一夜也挺好。”   “梁韵飞,你真是无赖。小心我去你们局里举报你欺负良家妇女。”席佳榆恨得直咬牙。   “欢迎光临。”梁韵飞就连笑都是没有温度的,浮于表面的,“我的荣幸。”   说罢,梁韵飞便转身,就要离开,席佳榆根本没有钥匙进门,只好追上去,拉住他:“梁韵飞,你要走可以,但是钥匙必须给我留下。”   梁韵飞的目光落到她拉着他衣角的手上:“要我给你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就给你。”   “什么条件?”席佳榆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不会是要劫色吧。   “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上。”梁韵飞微微挑眉,看她如何回答。   他出差几天都熬夜到了凌晨,没有睡好一天觉,现在是疲倦的不行,只想能快点找张床躺下,好好补充一下体力。反正席佳榆一个人在家,他留宿一下也方便。不会被席母之知道。   席佳榆倒是为难了,咬着唇,在做着思想斗争。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如果不答应他,那么依他的狠心程度,她只能睡在自己的门外了,如果答应了,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她的眼里看来是多有不便。她不想让梁韵飞闯入她的生活,搅乱原本平静的一切。   梁韵飞看着她很是为难的样子,沉默不吭声,她对自己就这么排斥吗?可以接受他的吻,却不能接受他的人?难道只是在享受那瞬间的激情吗?   梁韵飞插在裤袋里的手指蜷缩着,面色上没有表情,却比刚才更加冷郁了。他也不想再为难席佳榆,便甩开她的扯住自己衣角的手,不顾她的请求,大步往电梯边走去,电梯门开后,他便跨了进去,席佳榆站在电梯门口,与他对视着,大大的分明的漂亮水眸是那样无辜而勾人。   梁韵飞的心终究还是一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把裤袋里的的钥匙掏了出来,从正在闭合的电梯门缝中抛了出去,划出了优美的抛物线,便落在了席佳榆的脚边,而电梯门也在这刻紧闭,往下降落。   席佳榆看着电梯门侧那里显示的红色数字和往下键,心似乎也跟随着往下沉落。   她站在原地许久,像是一个失去知觉的木偶人一般,直到电梯有人上来,看到站在那里好呆的席佳榆:“席小姐,你的钥匙掉了。”   “哦。”席佳榆这才反应过来,弯玩具腰去捡起来,机械的转身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进去。   收拾完一切席佳榆便上床睡下,总是睡不落觉,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落在窗边,拉开落地门,到了阳台上去吹了会风。直到深深的倦意来袭,她才再一次上床睡下,晕晕沉沉睡下。   第二天,席佳榆起来,来到阳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展着四肢,低头看去,楼下停着的车不正是昨天晚上梁韵飞开的那辆吗?他是一夜未走?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的心就突突地急跳了两下。   然后她换了白色的上木耳边衬衣和一条黄色的短裤就跑了下去,想去确认一下。   她来到车边,透过玻璃窗辨认着里面的人,果然是梁韵飞,他闭眸熟睡,浓眉深锁,仿佛在梦中都有烦恼困扰着他一般。   他真的没地方可去,所以就在这车里睡了一夜?   这个时候梁韵飞也转醒了,睁眸就对上了正打量着他的席佳榆,他倒是像没看到她一样,坐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发动了车子。   席佳榆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清了清喉咙,开口邀请他:“你要一起吃早餐吗?”   而梁韵飞视席佳榆为空气,直接就把车便开走了,这回换席佳榆傻眼了。   “梁韵飞,我好心好意问你吃早餐,你连吭都不吭一声,一点礼貌都没有,什么人嘛!”席佳榆看着他远去的车影叫嚣着,把美女的形象都抛到一边去了,“有女人会喜欢你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才怪!”   “美女,我陪你吃早餐。”突然有过路的男子道。   席佳榆直接甩人一个冷眼。   “那我请你吃早餐。”讨好的语气,陪笑的脸。   “滚粗。”   席佳榆心情不好地回了一句,便匆匆上了楼。   part215弄丢了我,你就只能等着哭了   早上,傅向晚昨天晚上值晚班,早上八点,她下班,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突然想到席佳榆给自己的东西放在弟弟傅向阳那里。   她准备给谈希越打电话说她要先去取东西再回去的,刚拿出手机,谈希越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她指尖一滑,便接起了电话:“希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有事给你说一声。”   “什么事?”谈希越低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有安全感。   “我要先去阳阳那里拿佳佳给我带的特产,然后再回去。你就不用来医院接我了,直接去公司吧。”傅向晚不想他跑来跑去的。   “亲爱的,我已经在医院旁边的幸福记早餐店了,二楼,等你。”谈希越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声。   每一次她值晚班,他都会提前来这里,然后订下早餐,陪她一起吃,要么就是从谈家那里带母亲亲手做的早餐来给她,反正不能让她空着肚子就回去,否则她一犯困就会不吃饭去补眠。这样对身体不好,他会心疼。   傅向晚也是回以一笑:“嗯,我这就来。”   傅向晚放好手机,刚走到医院的大厅里,就遇到了一身白袍的郑开。他应该是刚打了上班卡便过来了。傅向晚站在那里看着郑开向她走来。   郑开站定在了傅向晚的面前,抿了抿唇,想了想才问出口:“傅医生,那天来找你的人是沈诗雨。”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那天他追出去后,沈诗雨已经走的没有人了,但他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怎么会忘记自己从小心心念念的女人。   “是,她是沈诗雨。”傅向晚没有隐瞒他,大方的承认了。   郑开喜出望外,眉梢眼角浮起了欣喜的颜色:“那你能告诉我她找你有什么事吗?”   “她来看我,然后想请我吃饭。”傅向晚说的也是事实。   其实只要一个人有心悔改,她会给对方机会。况且沈诗雨还不算十恶不赦,不像关奕瑶那样,已经到了人人诛之的地步。害了一个又一个,还不知错。   “那她现在住哪里?或者在哪里可以找到她?”郑开只想再见到她。   “这个我不清楚,她也没有告诉我。”傅向晚摇头,却看到郑开失望的表情,她安慰着他,“郑医生,可能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你的准备,所以她现在可能不想你找到她,如果哪一天她想见你,自然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像她来找我一样,总有一天你会等到她的。”   郑开抬眸,有些愕然,却点了点头,同意傅向晚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上班去了。”   然后他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掩饰不住内心的落寞。   他在思想沈诗雨,很想很想。   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又耽误了好几分钟,谈希越一定等的担心了。她急步而去,外面下着丝丝的小雨,她也不顾地往幸福记而去,刚走到的门口就看到了谈希越,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向她走来,看到她淋雨而来,不悦地蹙眉。   他几步过来,把雨伞撑到了她的头上,替她挡下雨丝,温柔地扶住她的肩,把她带向怀里,动作自然而不做作,带着疼惜的斥责:“你看你也不撑把伞。”   “只是毛毛雨而已,还不致于淋湿生病。”傅向晚的胸口都暖暖的,融化了这冰冷的雨丝。   “调皮。”谈希越带着她走进了幸福记早餐店里,伸手向工作人员要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替傅向晚擦了一下落在发上的雨丝,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早餐都快冷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上了二楼,二楼的桌位都是中国风,由屏风隔开,带着一丝古色古香。   两人坐定,谈希越替她盛上了稀饭,送到她的面前:“赶快吃,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遵命,老公大人。”傅向晚端着碗,笑得特别甜蜜,眼眸晶亮如星。   谈希越也替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执起了勺子送到嘴里,英俊的男人连吃相都是那么的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傅向晚看着他,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着着的轮廓,显得他格外的俊雅迷人,眸底流光璀璨。   “专心吃饭,看我做什么?难道长得像这盘子里的包子?”谈希越的眼角余光扫过她注视自己的眸光,然后拿筷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就算你是包子,也是最帅的包子。”傅向晚拿起他亲手夹的包子,咬了一小口品尝着。   “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谈希越眸光微动,挑眉,勾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跟你学的。”傅向晚一手支着下巴,眸光盯着他。   “这都推我身上了?”谈希越放下了勺子,整个身子往后一靠,“傅向晚,你倒是长本事了。”   “这本事也是你宠的。”傅向晚说话倒是没说错。   谈希越了然的点头,他是对她太过宠爱了,所以才会有了这句话的总结:“宠着你一些不好吗?下班回来后我还会更加宠你。”   男人说话面不改色,而傅向晚盯着他,白皙的脸庞已经染上了红晕。   傅向晚咬咬牙,最后还是只有低头吃饭的份。在口头上,她从来就没有赢过他,还是不要再说话了,否则会是一败涂地。   这个时候傅向晚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拿起手机一看是父亲打来的,接了起来:“爸……”   “晚晚啊,我们这边下大雨,你妈没注意所以摔断了腿,这边的医生建议我们到大点的城市医,所以我就只好给你打电话了,我想把你妈送到你在的人民医院,行吗?”傅志刚本不想麻烦傅向晚,怕她担心,可是小城市的医疗水平怎么能和大城市比,“至于阳阳先不告诉他,免得耽误他工作。”   “爸,当然行。”傅向晚蹙紧了眉,心中自然是担心不已的,“我这就回来接你和妈,等我。”   “嗯。”傅志刚点点头,“路上小心些。”   傅向晚挂了电话,眉眼间都是一片黯淡,谈希越问她:“爸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妈的腿摔断了,那边建议妈转到大城市治疗,所以我得必须马上回去一趟,还有先别把这事告诉阳阳。”傅向晚把手机放好,站起身来,“希越,我先回去了,妈坐飞机过来,还要向航空公司告知。”   “晚晚,别慌。”谈希越站起身来拉住她,“我陪你回家。”   “可是你还要上班……”傅向晚虽然现在很需要他的支持,想他在身边,但是他的身上还肩负着一个偌大的集团,还有那多的人员的生存,她不能自私,“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才上了晚班,身体极度疲倦中,我放心不下。工作的事可以先缓一缓,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妈的病情重要。”谈希越握住她的手在掌心,给她源源不断地力量。   “老公,谢谢你,有你真好。”傅向晚感激而笑,他就是她所有的幸福。   “谢我什么,你爸妈就是我的爸妈,他们生病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谈希越便牵起他的手,然后往外走去。   谈希越和傅向晚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傅向晚见他开车的方向不对,便疑问着:“老公,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我知道,我们不去机场。”谈希越的视线专注着前方。   “那我们去哪里?”傅向晚更是疑惑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谈希越还卖了一个关子,直到他把车开向了郊区某处,经过层层通过,她看到一片平坦的地面上停着一架飞机。机尾上有一个字母t的标志。   “这……”傅向晚吃惊了。   “坐自己的飞机方便一些。”谈希越淡淡一笑,向她伸过手去,“走吧。”   自己的飞机?那么说这架飞机是谈希越的私人飞机,恐怕要值好几个亿吧。   “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有自己的飞机。”私人飞机,是傅向晚从没有想过的事情,可眼前这个卓越俊朗的男子却拥有了,而且还是自己的老公。   “你没问,我就没说。”谈希越答得顺口。   囧!这是什么逻辑,好像还是她的错一样。   “老公,你好有钱啊。”傅向晚难得地说了一句拜金的话。   “知道就好,所以你得把你老公的心给稳稳地拴住,弄丢了我,你就只能等着哭了。”谈希越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俏鼻。   两人便打情骂俏的走到了飞机边上,特别的恩爱和幸福。   “七少,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起飞到目地的了。”飞机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三十五岁上下,应该是机师。   “好,走吧。”谈希越便携傅向晚上了飞机。   飞机内部的陈设装潢都高雅简洁,却在细节上力求精致,体现了主人不凡的口味。   谈希越把傅向晚带到一扇门前,推开:“这是休息室,你昨天一夜未睡,去里面休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我不困。”傅向晚摇了摇头。   “可是你的精神很差。”谈希越牵着她的手就要往里面去,“我会陪着你的。”   “要不我们就在外面的沙发坐,我想看看风景。”傅向晚拉住他,“我困的话,就靠着你睡,行吗?”   傅向晚用楚楚柔弱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同意,这样的傅向晚是让谈希越无法拒绝的,所以只能依了她。两人折回到了沙发坐下,傅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   谈希越将傅向晚揽在怀里,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本来不困的傅向晚闻着他身上的清爽味道渐渐合上了眼睛,坠入了睡梦中。   很快的,他们便到了傅向晚的老家,谈希越不想叫醒她,忍着肩膀被他压得酥麻的感觉,想抱她下了飞机,却在刚抱起她那一下,她就醒了。   “我们到了?”傅向晚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窗外。   “到机场了,现在要坐车去医院接爸妈。”谈希越收回了手。   傅向晚随谈希越下了飞机,便坐上了来接他们的车子,一直到了傅母杜秀鹃所在的医院。   傅向晚匆匆地推开了病房门,看到父亲傅志刚正在替杜秀鹃倒水喝:“爸,妈,我回来了。”   谈希越跟在后面,也叫了傅志刚和杜秀鹃:“爸,妈。”   “晚晚。”杜秀鹃与傅向晚双手相握。   “希越也来了。”傅志刚看到谈希越的时有些意外,毕竟他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还陪着傅向晚回来,窝心之极,也为女儿找到了一个好老公而感到欣慰。   “嗯,妈的情况怎么样了?”谈希越站在床尾,与傅志刚说着话。   “你妈她在这里也能愈合,但是好后怕会瘸,医生说到大医生治有机会全愈,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傅志刚如此道,“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麻烦你们跑这一趟。”   “爸,你这么说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麻烦。照顾你们的我和晚晚的责任。”谈希越说的倒是真心话,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现在你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出现,那什么时候出现呢?”   “希越……”傅志刚千言万语都凝噎在喉,“好孩子。”   “晚晚,你陪着妈,我和爸去给妈办出院手续,我们马上就回去。”谈希越便让傅志刚带头去了办了手续。   办好手续的谈希越和傅志刚便回来,用轮椅把杜秀鹃推出医院,抱上了车,便又急急地往机场赶去。   傅志刚和杜鹃都诧异那不是去机场的方向,却也没有问出心中疑问,相信谈希越会安排好一切。直到到了谈希越的私人飞机前,他们都愣了,这个男人太过优秀,也很低调,从没有因为自身的优越而自负高傲,很是恭谦有礼。   他们坐上了飞机,回了傅向晚熟悉的城市,便把杜秀鹃转到了人民医院里,谈希越便找来了最好的骨科专家对杜秀鹃的伤情进行会诊,以争取尽快拿出方案。   “老公,辛苦你了。”傅向晚搂着谈希越的颈子,感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肯定会方寸大乱的。”   “那还不好好感谢我。”谈希越挑了挑眉,似在要她的奖赏。   傅向晚则大胆一次,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但是谈希越却不容她退开身去,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得到满足后才松开了她。   “这里是医院。”傅向晚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幸好没人,否则让同事们看到了会怎么说她。   “这只是利息,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讨要更多。”谈希越的食指轻挑起她的下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谁说要逃了。”傅向晚也是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她早就心甘情愿的臣服了。   “真乖,点个赞。”谈希越心情很好。   他们提着刚买的东西,便去了杜秀鹃的病房,走进去,她把东西放好。   这个时候下班的傅向阳跑来了,行色匆匆,气喘吁吁地:“爸,妈,姐夫,姐……”他喘着气,“妈,怎么样了?”   “爸,妈,专家正会诊着,最明天中午出方案,然后就可以手术了。”谈希越把结果告诉他们,“今天晚上爸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来医院陪妈吧。”   “这……我陪着你妈。”傅志刚摇了摇头,不想走。   “爸,我今天晚上陪妈,你和希越回去吧。”傅向晚走到父亲身边劝着他。   “不,姐,我陪妈,你们都回去。”傅向阳也插一句。   “晚晚,你昨天才值晚班,今天又回来跑,你更需要休息。”傅志刚把傅向晚推向谈希越的身边,“希越,把晚晚带回去,让她好好休息。还有你们明天都还要是班,都回去好好休息,我反正也不上班,陪你妈正好,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   “对,听你们爸的,都回去,又不是什么大病。”杜秀鹃也劝着他们,“你们有这份心我和你爸都很欣慰,这就够了。”   最后就这样决定,傅志刚陪着杜秀鹃,然后都回家休息。   谈希越和傅向晚便回了圣麓山一号,洗了澡便上了床,谈希越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清新的沐浴乳香味,心旷神怡。让谈希越身心皆动,放在她细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   “困了,睡吧。”傅向晚抓住他的手,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谈希越顺势将她的手给高举过头,“反正卖力的人不是你。”   傅向晚被他压在身下,眼皮微掀,那张蛊惑人心的俊脸就在眼前放大,而她被他这么一折腾,睡意去了大半。在他与她的缠绵恩爱之中沉沦。   累极的傅向晚连指头都不想动了,依偎在谈希越的怀里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傅向晚睡得香香的,是在谈希越的亲吻中醒来,彼时,他已经衣衫整洁,只等着她起床出发了。   傅向晚匆匆下了床,便洗漱一番,便拿起包包和谈希越一起离开。到了医院,她取了在医院幸福记订的早餐,给了谈希越一份,便与他挥手告别。   傅向晚先去打了卡,然后便去了杜秀鹃的病房,把早餐拿过去,却没有看到傅志刚:“妈,爸呢?”   “你爸去买点水果。”杜秀鹃看着傅向晚手里的早餐,“你爸七点就去买早餐了,我们都吃过了,还是你吃吧。”   “妈,明天我早点给你们送来。”傅向晚有些抱歉,“我今天早上起迟了。”   “你昨天那么忙,累了,自然要休息好。”杜秀鹃理解着女儿,“你快去上班吧,你爸就快回来了。我没事的。”   “那我去上班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傅向晚对杜秀鹃比了一下打电话的手势力,然后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而去买水果的傅志刚提着水果走回来,路过了广场右边的停车场,无意间的扭头便看到了一个似曾熟悉的人影。他像是忘了呼吸一般,就那么定定在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穿着白色旗袍的优雅女子,长发挽成了优雅的发髻,露出饱满而洁白的额头。化着淡雅的淡,眉目间的精致因为岁月的洗礼而透出韵味,气质出众。   不,这可能是她,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志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却看到那名优雅的女子转过了脸来,然后一个穿着白底蓝色细紧条纹的冷酷英俊的男子与她并肩而行,说着话。   那名女子和年轻的男子边说边说,往傅志刚这边而来,她微低着头,专注着和男子讲话,所以没有注意到傅志刚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她与傅志刚擦肩而过时,他更是把她看了仔细,那模样就是当初的她,只不过褪去了最初的青涩,现在处处都透出成熟的高雅。   待那他们走到了医院大厅的台阶时,傅志刚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追了上去,开口叫住了她:“兰婷,是你吗?”   那名女子前脚刚踏上第一阶台阶的脚步顿住了,收回了脚,回头看向后方的傅志刚,眸光晃动,握着手是包包的指尖倏地收紧。她颤抖着唇,冷下了目光。   傅志刚知道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兰婷,好久不见。”   “我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再见。”兰婷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婷儿,我能和你聊聊吗?”傅志刚有结激动,毕竟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没见。   站在兰婷身边的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傅志刚,又看了一下兰婷:“妈,你们慢聊,我先上去了。”说完,他便转身走开了。   “傅志刚,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兰婷微扬起尖巧的下巴,眼睛里浮着痛苦还有憎恶。   “也许你没有,但是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傅志刚放低着姿态,那上他欠她的。   “我不想听。”兰婷转身,就要走开。   傅志刚急急地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一挥开,他身子往后晃动,手是提的苹果就滚落了一地。兰婷头也没有回的往医院大厅而去。   傅志刚也顾不上去捡掉落的苹果,追了上去,大厅里人潮汹涌,他拨开重重人群,而兰婷已经走进了电梯里。他快速跑上前去,在电梯门紧闭的那一瞬间,用手挡住了,然后挤了进去。他小心地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兰婷,他只有一个念头地心里盘旋,他已经错过她二十多年了,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他还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包括她的女儿傅向晚。   而兰婷始终是冷冰冰的表情,垂落下了羽睫,有意识的躲避着傅志刚的目光。   终于到了楼层,兰婷越过他出去,傅志刚才走了出去,紧紧地跟着她。   “傅志刚,你跟着我做什么?”兰婷气愤地回头,怒喝着他。   “婷儿,二十多年没有见,如今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傅志刚解释着,也乞求着。   “傅志刚,我告诉你,以前的兰婷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兰婷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我现在要去看我生病的老公,你还要跟着去吗?”   “婷儿……你结婚了?他对你好吗?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你们的儿子吗?”傅志刚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好不好不需要你虚情假意。”兰婷冷笑了一下,“傅志刚,知趣的话你就该马上离开,而不是这样纠缠不清。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丝的歉意。”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她的态度如他想像中一样,对他是冰冷的,排斥的,憎恶的。   这些年来,他又何偿好受过?自从她二十多年前失踪后,听说死了后,他的日日夜夜都受着煎熬,幸好还有傅向晚撑着他,才能渡过这些年。   兰婷在转身后,眼眶盈上了湿润。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和傅家的人见到,毕竟他们一直都生活在另外的城市,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那些被他极力压抑,努力想忘记的痛苦回忆在见到傅志刚那一刻,开始翻涌,撕扯着她的痛感神经。   待兰婷走了几步后,傅志刚还是悄悄地跟了过去,记住了病房门,然后才转身离开。他空着手回到了杜秀鹃的病房,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杜秀鹃有些担心。   “志刚,你这是怎么了?你买的苹果呢?”杜秀鹃询问着他。   “秀鹃,你猜我遇上谁了?”傅志刚眉峰深锁,怎么也抚不平一般。   “谁啊?”杜秀鹃问。   “兰婷……”傅志刚转首过来,与杜秀鹃的眸子对上,皆是震惊,瞳孔欲裂,却是沉默了。   傅志刚语气幽幽,一个人道来:“看她如今过得很好,她说她已经结婚了,老公生病正好住在这家医院,她还有一个儿子,很帅,和晚晚差不多年纪。”   “既然她如今家庭幸福,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杜秀鹃敛着眸光,似在劝他。   而门外,傅向晚刚推开门就听到了兰婷的名字……她听到父亲的话里带着对她无限的思念,母亲是知情的,却也是纵容父亲这般想念另一个女人吗?   一想到这里,傅向晚的心里是酸的,她敬爱的父亲怎么能当着母亲的面提起他爱的女人?这是何其的残忍。   她带上了门,仿佛没有来过一样,转身离开,走到了医院外面的小花园坐了一下,没一会儿,一个人走到她的身边,隔了些距离坐下。   “傅医生,上班还偷懒,在这里闲坐?”男子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起伏,这可不像是冷酷沈灏的风格。   “你怎么在这里?”傅向晚双手插在衣袋里,看着远处。   “我爸生病了,来医院看他。”沈灏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烟瘾犯了,所以出来抽支烟,就看到你坐在这里发呆。看你这张苦瓜脸的表情,难道是失恋了?”   傅向晚倒是不服气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   “那这样很多男人就没有机会了。”沈灏感到惋惜。   “我从来没想过要给其它人机会。”傅向晚把话都说死了。   沈灏点点头:“真是从一而终的好贤妻。”   “过奖了。”傅向晚转移开了话题,“你爸他还好吗?”   “得了肝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有希望了。”沈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悲伤色彩。   “你一定很难过吧。”傅向晚能理解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虽然她是医生,看惯了太多的生死,但是却依然保有一颗容易受伤的心,会为人的生离死别而伤感。   “我不是没哭么,看你样子倒像哭了。”沈灏语气轻松,“你再这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我哪里有哭?”傅向晚否认着。   这时候沈灏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指尖一滑接了起来:“妈,我在小花园里,嗯,我马上过来。”   “我过去了。”沈灏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回头,“晚晚,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介绍我妈给你认识。”   傅向晚一愣,干嘛要介绍她给他妈认识,然后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妈腿摔断了也在这里住院,一会儿还要做手术。”   “那下次吧。要不你介绍你妈给我认识一下。”沈灏挑起了眉。   “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班了。”傅向晚越过他而去,不理人,只给他一个背影。   而让傅向晚没有想到的是沈灏把她的话记在了心上,中午之前,沈灏去买了一束花,还有水果,营养品这些。   母亲看到儿子买了那么多东西:“你这是做什么?你爸的朋友送的东西都吃不完,你还买?”   “妈,我一个朋友的妈妈住院了,我去看看表示一点小小的心意。”沈灏的脸上是难得的笑容,虽然很浅,但却是有温度的,与以往冰块形象的他相比,多了一丝温暖。   “朋友?女的?”母亲倒是惊讶了,他从来不主动提朋友。   “女的朋友。”沈灏大方的承认了。   “既然有在意的姑娘,就带回来给你爸看看,你爸那么疼你,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能让他开心就让他多开心一些。这是我们最后给为他做的。”母亲神色黯然。   “妈,她已经结婚了,我们只是朋友。”沈灏如此道,“当然,如果她离婚了,我不介意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不过这好像不太可能。他们很恩爱。”   “那你就别放太多感情在她身上,否则受伤的人是你。”母亲也好心地提醒他,“妈是过来人,经历的也比你多,所以妈是为你好。”   “妈,我知道。”沈灏点头。   和母亲告别后,沈灏便去骨科住院部询问了一下傅向晚母亲的病房,便找到了,然后他敲了病房门,来开门的人是傅志刚,看到沈灏的那一瞬间,他握在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杯子在脚下破碎,水渍溅湿了裤角。   沈灏也盯着傅志刚,他也没想到今天追着母亲不放的人竟然是傅向晚的父亲。但相较于傅志刚的激动,他显得平静了许多。   “傅叔叔,你好。”沈灏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沈灏,我是来看阿姨的。”   “沈灏……”傅志刚咀嚼着这个名字,然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是你妈……兰婷让你来的吗?”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兰婷杜秀鹃受伤住院的事儿,也许是她有心打听来的吧。她嘴上很冷漠,但心里却还是记挂着他们的是不是?想到有这样的可能,这让傅志刚的心里好受了些。   “傅叔叔,来看阿姨不是我妈让我来的,她根本不知道阿姨受伤了。”沈灏看到他眼里的那抹希望黯然破碎,但也要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晚晚认识,我先前碰到她听说阿姨摔了腿,所以就自作主张来看看,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傅志刚一听沈灏和傅向晚认识,没想到他们兄妹竟然成了好朋友,这也许也是天意。   他扬起了笑容:“你能来我高兴得不得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然后他把沈灏领进了门,杜秀鹃看到陌生的沈灏便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了傅志刚:“鹃儿,这是晚晚的朋友,沈灏,听说你住院了,就来看看你。”   “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希望叔叔阿姨收下。”沈灏把带来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沈先生真是太见外了。”杜秀鹃感谢着。   “来来来,喝杯水。”傅志刚热情地招呼着沈灏,因为兰婷的关系,他觉得才见第一面的沈灏竟然那么的相熟亲切。   他们聊了一下和傅向晚怎么认识,怎么成朋友的,是相谈甚欢。   中午,傅向晚下班就赶过来了,推门就看到和父亲有说有笑的沈灏:“你怎么找来了?”   “你说阿姨受伤了,我就来看看。”沈灏握着水杯。   “是啊,沈灏还真有心。你这么一说,他就记着了。”傅志刚还直夸他,觉得父亲的好感。   “谢谢你。”傅向晚感谢他。   “别客气了。”沈灏摇头。   三人正说着话,又来人了,这一次是谈希越和傅向阳,当谈希越和沈灏的目光相撞,只有他们知道目光里燃烧的火焰是什么。   “我得过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吃午饭。”沈灏也不想久留,毕竟人家一家人,他插在里面总是格格不入。   “沈灏,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叫上你妈,一起吃个午饭?”傅志刚想借机见上兰婷。   “我爸还需要我们。下次我请叔叔阿姨吃饭。”沈灏放下水杯,擦过谈希越的肩而去。   “那我送送你。”傅志刚很是热情,便陪沈灏出了病房。   走了些距离后,沈灏有些不习惯了:“叔叔别送了。”   “沈灏,我一件事情我想求你。”傅志刚送他出来是想单独和他说上话。   “叔叔,别求不求的。有事儿你就说,能办到的我尽力办到。”沈灏保证着,想必和他母亲是脱不了关系。   “其实不瞒你说,我和你妈妈是旧识,我们二十年没见,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我想和你妈妈好好聊聊,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她,或者你把她的手机号给我,我亲自联系她。”傅志刚心中那抹对她的愧疚只有真心地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得到她的原谅才能消散。   “好。”沈灏爽快地答应了,“我把她的手机号给你,如果你约不出她来,我再帮你约她。”   “真的吗?真的太感谢你了。”傅志刚欣喜望外,把沈灏说出来的手机号码给存了进去。   送走了沈灏,傅志刚折回去,医生已经安排杜秀鹃的手术了,他们一家人都在外面等着,却都还空着肚子。   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手术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去买些饭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傅向晚站起来,就要跟上去。   “不用了,我一个可以。”谈希越蓦地转身,没有多看她一眼。   傅向晚咬了咬唇,看着他离开的冷淡的背影,一定是他一来看到沈灏而生气了。这个男人还真小气,不过还是要哄一哄,否则真会一直摆张臭脸给她看。   傅向晚追上去,电梯就来了,两人进了电梯,并肩而立。   “生气了?”傅向晚斜着眼睛瞄着身边的男人。   “……”   “不是我叫沈灏来的,我不过就说我妈住院了,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傅向晚又自顾自地说话解释。   谈希越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改变,淡淡地盯着红色的数字键。   “他还真是有心了。”   “……”傅向晚是无语问苍天,没想到一句用来当挡箭牌的话会扯出这么多的问题,平时看上去很大气的男人,怎么就为了这一点小事而生气呢,“反正不是我叫他来的。”   “反正他来了是事实。你爸妈也很喜欢他。”谈希越的说话语平静,但却带着一丝酸味。   “你这是什么话?”傅向晚瞪他。   part216和你老公比,谁让你更幸福   谈希越依旧是面无情的,没有往日的温柔,他那张脸映在了冰冷的电梯金属面板之上,更显得脸色不郁。和平时温柔的他判若两人,男人怎么了是翻脸比翻书快。   “人话。”谈希越话音一落,电梯就打开了,他快步走了出去。   而傅向晚就在后面追,他的腿长,走路又快,而傅向晚去只能小跑着跟上。却还是和他落了一大段路,追得傅向晚气喘连连。   “谈希越,你站住。”本来就没有吃午饭,所以这会傅向晚已经没有力气了,停下来叫他。   谈希越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傅向晚见他依然冷漠地撇下自己独行,那心里的气愤和委屈也不打一处来,就有泪水浮上了眼眶,刺痛着她,可是她狠心一吸气,便压了下去。   “谈希越,你是不是准备不理我了,不要我了,那好,我去找别人去,不,就找沈灏去。”傅向晚气极了,一时心急口快。   这一句我找沈灏去让谈希越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还没转过头来,就听到醇厚的男音:“晚晚,你找我做什么?”   又是沈灏,他可出现在真及时!   而傅向晚一惊,她不过是想拿去找沈灏这句话气一气谈希越,没想到沈灏却出现了,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关系越来越乱。   沈灏闲步而来,站定在傅向晚的身边,冷薄的唇边还勾起一丝笑容。而谈希越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刺眼。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晚晚,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尽管说。”沈灏表现得很讲义气一般。   “沈灏,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晚晚现在已经结婚了,她是我老婆,她想找人帮忙肯定不是你,而是我。”谈希越几步过来,就把傅向晚从沈灏的身边扯了过来,揽在怀里,并与沈灏保持着一定地距离。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晚晚叫了我的名字,说要找我。”沈灏微蹙了一下眉,“我的耳朵一向没有问题。”   “沈灏,你听错了,我没有叫你的名字。”傅向晚感觉到谈希越握着她手臂的手一紧,力道加重。   “是吗?”沈灏淡淡一笑,“看来我真的听错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说罢,就越过了他们两人,向大门有方向而去,见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谈希越才把傅向晚拉到了一旁的花架后面,绿色的爬藤植物缠绕在上面,风一次过,绿叶起伏,仿佛绿色的海浪。   “谈——唔——”傅向晚话刚吐出一个字,她的唇便被谈希越火热的吻封住。   他的吻带着怒气,带着火焰,想要把她,把他自己给燃烧成灰烬,然后溶在一起。   “傅向晚,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不清楚自己已经是为人妻的身份吗?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和沈灏走近么?竟然拿沈灏来激我,我真恨不得掐死你。”谈希越松开她,却是双手圏着她的细白的颈子,怒气漫天。   “我真是比窦蛾还冤,对于沈灏,我可从没有主观意识上的主动。你就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扣我一罪名,我还一肚子的委屈呢。那我的委屈又该找谁去?”傅向晚觉得谈希越的醋劲儿怎么那么大,比起当初对乔泽轩时倒还不在意,对沈灏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沈灏这个人其实并不坏呢。   “若不是你一句话说漏嘴,他会知道妈住院吗?会来吗?”谈希越很介意,更介意的是傅家父母都对他很热情。不像对乔泽轩那样憎恶。这是不一样的。   “我是无心的。”傅向晚再一次解释。   “可是他却放在心上了。”谈希越咬着牙。   “可是在我心里只有你的位置啊。”傅向晚扬起明媚的笑意,开始撒着娇了,不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刚才还叫沈灏来着呢。”谈希越又提这个名字了,反正是纠缠不清了。   “你不理我,我只好拿沈灏来激你,谁知道你这个醋劲大得……”傅向晚觉得自己真的太无辜了,不就是一句无心的话,竟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知错不改,还激我?”谈希越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以后你若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看我不把你折腾得散架。”   “谈希越,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我哪有错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服!”傅向晚强烈的抗议。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服也得服!”谈希越倒真是蛮横不讲理一次。   “专制!”傅向晚小声地嘀咕着。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必须夜夜积极改造,直到你怀孕。”谈希越看了一眼她平平的小腹,看来没有孩子是不行的,她必须把他的美女老婆变成美女他妈,这样才能省点心。   “……”无语问苍天。   傅向晚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满,因为谈希越那冷眼已经横扫过来,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傅向晚被谈希越牵着手,十指亲密地紧扣,往外而去,准备去带一些饭菜回来。一路上遇到医院的同事,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傅医生,能被七少这么紧紧地牵着手,好幸福。”   “是啊,是啊……”傅向晚笑着应承。   可是老虎发毛的时候真是也太让人头疼了。   傅向晚和谈希越在医院外面最好的餐厅定了四份餐,然后带回了医院,拿给了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的傅志刚和傅向阳的手里。   “爸,把你自己的肚子填饱,才更有力气照顾妈。”傅向晚见父亲眉心深皱,以为他担心母亲,其实他更多的是在想着兰婷。   “嗯,你们也吃。”傅志刚打开饭盒,低头吃饭。   傅向阳也接过饭盒开始吃了,反观谈希越也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饭盒。看看谈希越全身上下,哪一样不是名牌,身价上多少个亿的总裁却拿着饭盒,陪着他的家人,等待着做手术的母亲。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屈尊降贵的事情。   他的眉眼英俊,透出硬朗的英气,逼人耀眼。   看着这样的他,傅向晚觉得该委屈的人是他吧,而他满腹的委屈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心田里都是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能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老公,该是让人多的妒嫉,而她又是何其的幸运。   手术结束后,杜秀鹃被安全地转回了病房,医生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杜秀鹃的腿只要按医嘱好好休养,一定能全愈的,让他们不要太担心。   “任医生,谢谢你们。”谈希越亲自感谢道。   “七少客气了,院长也对此事十分重视,我们只是尽了医生的职责。”任医生笑笑,然后谈希越送他离开。   傅向阳看着关上的门,问傅向晚:“姐,这事和院长有什么关系?”   “院长是你姐夫的外公。”傅向晚替还在麻醉昏迷中的杜秀鹃掖好被子,“而且医院里很多专家都是方家的人,就是你姐夫母亲娘家的人。”   “院长竟然是姐夫的外公,姐夫家又是军人世家,加上他自己创造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姐夫太牛了。”傅向阳惊讶又是自豪,“不愧是我的偶像。”   然后谈希越就进来了,傅志刚则连连感谢他:“希越,这一次多亏有你,我替我们全家感谢你。”   “爸,你又说见外的话了。我和你不一家人吗?”谈希越的唇角操持着那个优雅的弧度,面对长辈,他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   “是,当然是一家人。”傅志刚觉得口误。   “希越,阳阳,妈这边已经好了,你们也该去上班了。”傅向晚走过去,“妈这里有爸和我,你们放心。”   然后谈希越和傅向阳才离开,回到了公司。   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起乘电梯往上,他看着冰冷的金属面板:“我听你们部门经理说你工作努力,表现不错。”   “姐夫,其实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傅向阳为人也和傅向一样谦和。   “但你的努力是靠自己的,你们部门已经准备升你的职。”谈希越也是特意了解过傅向唯也是的工作。   “真的吗?”傅向阳惊讶道,心是满满是欣喜,“真是太好了……这样离我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姐夫,我会努力加油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知道你能做到。”谈希越见电梯已经到了傅向阳所在的楼层,“我等你。”   傅向阳走出电梯,向谈希越重重点头,他那句我等你便是鼓励他的话,希望以后给在高管的会议上看到他的身影,这也是傅向阳努力的目标,向谈希越靠近。   谈希越到了顶楼,出了电梯,叫上了王竟,一起进了办公室。   他随意地坐到了超大的黑色办公桌后:“乔氏集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有些股东可能在观望,他们不过是想亲自看到你,才能放下心中的顾虑。”王竟报告着。   “那就让他们等吧,反正我等得起。”谈希越拿起一边的文件夹,“多多注意乔氏集团。”   “是。”然后王竟便离开了。   谈希越看着手里的文件,突然失去了兴致,他退开皮转椅,起身,走到了身后的玻璃墙边,眺望着远处,感觉到一片朦胧。   现在的乔氏集团已经尽在了陈俏俏的掌握之中,她与亚伦·安德鲁的合作让她是稳步走在了乔氏集团,收买了人心。陈俏俏坐在办公室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一个穷苦的女孩子坐拥庞大的乔氏集团,可这也是她用尽了青春和美色换来的。   人一旦想要拥有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失去什么。   陈俏俏拿起了手机给亚伦·安德鲁打了一个电话:“喂,亚伦……你今天从法国回来,几点到?”   亚伦·安德鲁已经离开国内,回法国半个月了,他每天都很忙,他的事业重心在那边。这边只是他庞大帝国里那么一点。她每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都在忙。   而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一个女人已经从最美的年华走到了这个时间点上,对于自己的外表,她不是没有自信,再美,她也不可能和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孩子相比了。   “抱歉,俏俏,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还不确定,不过我会尽量赶回来的。”亚伦·安德鲁带着一丝无奈。   “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完?”陈俏俏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失望难过。   “嗯,工作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合作方老总的女儿要我当她在法国的导游,所以……不能按时回来。”亚伦·安德鲁也没有隐瞒。   “嗯,你慢慢忙,我等你。”陈俏俏心中失落而酸涩,自己的生日,他却不在身边,“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亚伦·安德鲁那边有人在叫他:“不用了,你早些休息。”   说罢,两人道了再见后,她手机挂上。   下了班,陈俏俏一个人开车在街上,都不知道去哪里,但还是一个人去了蛋糕店,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还回了家。偌大的别墅就她一个人住,而乔万海还被她留在了医院里长期休养,偶尔会把他接回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并不想和乔万海一起过,虽然每年他都会在她的生日时送给她贵重的名牌手饰,然后带她出国度假,可是这一次的生日她只想和亚伦·安德鲁一起过,可是他却不能回来。不能陪着她,这终究是一个寂寞的生日。   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可却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   天光渐暗,暮色四合,黑暗便把光明取代。   她一个从在客厅里,看着电影,喝着咖啡。突然间别墅外面传来“嘭”的一声,骤亮,亮如白昼。   被惊到的陈俏俏便走到了大厅,出了门,便看到自家别墅前的小路上燃放着烟花,烟火升上天空,幻化成了最美丽的图案,五彩缤纷,看得陈俏俏内心震荡。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亚伦·安德鲁的:“喂?”   “看到烟花了吗?”亚伦·安德鲁的声音低低的。   “看到了。这是你为我放的?”陈俏俏的心在这瞬间融化。   “生日快乐!”亚伦·安德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空中的烟花绽放成了生日快乐的字样,带着满满的祝福。   陈俏脊看着那四个字,突然泪水就急急地落了下来:“你在哪儿?”   “快开门。”   陈俏脊不顾一切争奔了过去,把门打开,亚伦·安德鲁正站在外面,烟花时明时暗,勾着他俊美异常的脸。他不是还在法国陪合作商的女儿吗?他说他今天不能确定回来吗?可是现在他却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的眼前。她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吗?   亚伦·安德鲁把手里的鲜艳玫瑰花递上前来:“开心吗?”   “嗯……”陈俏俏还眼含着泪水,却咬着唇忍着哭泣,拼命的点头。   女人,总是喜欢不切实际的浪漫,永远都逃不开男人的柔情诱惑。而陈俏俏虽然不是什么年轻女孩子了,可是她却这么用力地爱一个人,所以他能为她做到如此,她自然是感动不已。   “既然开心那还哭什么?”亚伦·安德鲁微笑,那样明媚的的笑让人晕眩。   “我不是哭,是高兴。”陈俏俏接过花束。然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分别半个月,让她更加的不舍他,“我想你了,很想。”   “我现在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亚伦·安德鲁也顺势搂着她,“我们进屋吧,站在外面总归不太好。”   “好。”陈俏俏同意,与他指十相扣,一起便往屋内走去,客厅里的茶几上是她买的生日蛋糕,“我们一起吹蜡烛。”   然后她把小小的细细地蜡烛都插上去,点燃,然后她拉着他坐下,双手相抱,许下了自己的愿望,继而吹灭了蜡烛。   陈俏俏切了块蛋糕装到盘子里,递上叉子给亚伦·安德鲁:“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说来听听。”亚伦·安德鲁接过盘子,盯着她。   “亚伦,我不想和你分开。”陈俏俏挽着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的肩头,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甜蜜。   “那是工作。”亚伦·安德鲁解释着。   “你父母是要你结婚吗?”陈俏俏自然明白,像亚伦·安德鲁这样俊美又有钱的男人,谁不想嫁。   “那个女人我并不喜欢,而且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你不需要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亚伦·安德鲁也将她揽在了怀里。   陈俏俏收起那些负面的情绪,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又在自己的身边,她应该高兴才是。她在他的怀里坐起身来:“来,我喂你蛋糕。”   然后她叉了一勺喂到了他的嘴里,而他又回喂了她一口,就像多数的情侣一样。而她却有一丝奶油沾在了嘴角。亚伦·安德鲁抬起了食指要替她抚掉,却被她一把抓住手:“换个别的方式。”   “真是磨人的妖精。”亚伦·安德鲁的手抬改为挑起了她的下巴。   陈俏俏却主动的勾住了他的颈子,然后他们拥吻在一起,分开了这么久,她是特别的想念他,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喘着粗气。   “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亚伦·安德鲁与她分开,而她的眼中是对他的恋恋不舍。   “亚伦不要走,好吗?”陈俏俏抓紧了她的衣角,“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那就陪我一整夜好吗?”   亚伦·安德鲁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染上了笑意。   陈俏俏在他的眼晴里找到了答案,他将她从沙发起抱起来,迈上弧形的白色楼梯。到了她的卧室,一脚轻踢开了门,只有昏黄暗淡的灯光,轻柔铺洒,一室的安宁。   他和她一进门,便情深意动,急切地吻在了一起,在拥吻中褪去彼此身上的束缚,来不及走到床边,便在地毯上尽情地投入了这一场激烈的欢爱里。   宁静的空间里突然女人的低唱,接着又是男人粗重的低喘。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   此时他们,只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享受中,却不知道在这样的深夜里,还有人牵挂着陈俏俏的生日。乔万海在医院里打她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索性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便离开了医院,回了家,只想给她一个惊喜。   当他上了楼,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时瞬间石化在原地,热血直窜脑门,仿佛晴天里一个霹雳,感觉到天眩地转。乔万海极力地忍住不断上涌的气血。稳住脚步,站在门外。   透过关开的门缝她清楚的地看到男人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从门口纠结到了地上,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   在他们的卧室里,他的老婆正和别的男人忘我地纠缠在一起,而女人还满足地扬起了笑,无限扩大,那张风情万种的脸是那样的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投资他们乔氏集团的亚伦·安德鲁。他们竟然背着自己搞在了一起!这让乔万海更是胸口疼痛,几欲吐血。   这是多么大的难堪和羞辱?   他正欲推门进去的时候,亚伦·安德鲁却开口了:“和你老公比,谁让你更幸福?”   “亲爱的亚伦,当然是你,你年轻有为,他已经是半百的老人了,怎么能和你比?”陈俏俏银铃般的笑声像针刺入乔万海的的耳朵里,“其实我根本不想他碰我,他那臃肿的身材看了就想让人吐。若不是他承诺会和他老婆离婚娶我,我根本不会和他在一起。而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享受这样的幸福,亚伦,谢谢你。”   够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仅背着他出轨还用这样的话侮辱他!亏她当当初把她从夜总会里捞出来,还为了她和宋芳菲离婚,给她一个名份,对她是疼爱的加。现在却这样对她,真是太没有良心了!乔海气得浑身发抖。   “我会一直让你幸福下去的。”亚伦·安德鲁那双黑眸里全是自信光芒,那帅气的脸庞让身下的女人痴迷。   “亚伦,我更爱你,我已经让你去拟离婚协议书了,一和那个老东西离婚,我就和你在一起,好吗?”陈俏俏涂着纯黑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在亚伦·安德鲁的胸膛上打着圏。   “没关系,我不逼你,给你时间。”亚伦·安德鲁表现得很宽容。   “你能等,但我不能等,一想到和他还是夫妻关系,我就心里恶心,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一定要尽快离婚,才能和你名正言顺。”陈俏俏在今天看到他出现,已经被他感动的失去了理智。   “好。”亚伦·安德鲁亲了亲她的额头。   听到这里,乔万海的心正在一寸一寸的冷透,冷到这炎炎夏日都没有丝毫热度,有的只是一颗冰冷的心。原来他的枕边人一直都不爱他,原来一切都是在装。有了别的男人就想把他甩开!   乔万海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怒气,他大力地一把推开了门,门被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重重的响声,然后反弹了回来。这下惊得两人都停止了亲热的动作。   “你们在做什么!”他大喝着。   陈俏俏看着赤红着眼,愤怒欲裂地出现的乔万海,先是一怔一慌,可下一秒就恢复了冷静,扯过了自己的睡袍披上,反正她都要和他离婚了,现在怕什么。   而亚伦·安德鲁却一脸的淡然,仿佛不是在别人的家里,而是在自己的家里般自然,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裤子。   “乔董,你好。”亚伦·安德鲁竟然还能问候出声。   乔万海却是一脸的愤怒,看着亚伦·安德鲁的眸子也带着恨意:“安德鲁不知道这里是我家,睡的是我老婆吗?现在马上滚出去。”   陈俏脊听到他对亚伦·安德鲁说这么恶劣的话,气也不打一处来,立即挡在了亚伦·安德鲁的面前:“乔万海,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和你离婚,你不是你老婆,我爱的人是亚伦,这么久他终于出现了。所以我要离开你。”   “陈俏俏,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亏我对你那么好,还把芳菲气得自杀!”乔万海算是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   “如果你觉得宋芳菲好,那么你去找她啊,我不会拦着你。”陈俏俏现在可不怕他了,也不需要刻意地伪装成贤妻了,“你为我是爱你才嫁给你吗?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我想出人头地,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不需要再靠你了。”   “我给你的一切随时都可以收回,离婚你将一无所有。”乔万海冷哼。   “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吗?乔氏集团的股份,还有你的财产你全都让渡给我了,我才是乔氏集团现在的主人。”陈俏俏已经花了手段让生病住院的乔万海签了股权和财产让渡书。   “不可能,那些都是我留给轩儿的。”乔万海不相信。   “我还没有告诉你,乔泽轩已经被我从乔氏集团赶出去了,他什么都不是!”陈俏脊得意地勾起了红唇。   217难道你还要破坏我第二次幸福吗   陈俏俏对于自己能把乔氏集团占为已有,把乔泽轩从他们自己的家族创立的企业里赶出去,真是太有自豪感了。一说到这里就特别的激动,红艳柔软的唇角都往上得意的勾起。   “他是我儿子,是乔氏集团的继续人,没有我的授意,谁也没有权利将轩儿赶走!”乔万海大声地吼道,仿佛只要这样才能证明他说了算。   “呵呵……你没有看到我把乔泽轩从股东大会赶出乔氏集团的时候,他的脸色有多么冰冷,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太过失败,所以才会让他推入到如此境地。这不能怪我狠,是你替你铺好了路。”陈俏俏脸色变冷,眼神尖锐,“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怎么可以把乔泽轩这根眼中钉拔掉?”   乔万海听到这里,心跳急急一跳,有些承受不住那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是他亲手把乔泽轩从乔低集团给赶出去了吗?   他看了看站在一起的陈俏俏和亚伦·安德鲁:“你——是你们的阴谋。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逞吗?不,刚才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用手机拍了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只要一两张就足够了,还有你们的对话!如果要离婚,你是婚内出轨,所以你什么都不可能得到!既然你如此不仁,我便不义,现在我就要去约见我的律师,然后把这些证据提供出来,让你们都身败名裂!”   陈俏俏脸色一变,没想到乔万海竟然留了这么一招,如果那些照片和录音公布出去,不仅会让她在这场离婚战争里显得被动,甚至会输掉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而且还会让亚伦·安德鲁的名誉受损。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而陈俏俏转头看向身边的一直没有发言的亚伦·安德鲁,只见他眸光黯沉,眉头微蹙,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乔万海看着立即没有了了刚才嚣张傲慢气焰的陈俏俏,还有一直沉默的亚伦·安德鲁眼底的黑色,就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担忧了,他们之间有了谈判的筹码。   “怎么样?如果想要回这些东西,我们可谈一个条件。”乔万海扬着眉,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不可能那么无知。   “什么条件?”陈俏俏立即接过话去。   “就是把属于我和轩儿的一切还给我,那么我就把这些证据给你们。”乔万海扬了扬手机,那是他至关重要的筹码,所以下一秒,他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还有我们离婚,你什么都不能带走,我想既然安德鲁先生这么爱你,相信也不会介意你一无所有,倒是这些照片和录音一旦泄露出去,对你还有安德鲁先生的个人影响是小事,但对他背后的安德鲁集团来说可就难说了。”   安德鲁家族可是一个名门望族,如果真被这些小小的照片给毁了,那么将会是怎么的代价?   “乔万海,你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对俏俏的,所以带着你的东西去找你的律师。”亚伦·安德鲁却语出惊人,让陈俏俏又是感动了一把,她泪湿眼眶,扯了扯他的衣袖,很是担忧,“亚伦……”   “别怕,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而一无所有。”亚伦·安德鲁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地怀里,“就让他去吧。”   “好,既然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走,那只有死路一条了。”乔万海的脸色也变了变,没想到他竟然威胁不到他们,“我真是很期待明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安德鲁家族的继续人和有夫之妇搞在了一起。股市一定会震荡的。真是迫不及待想看你们的下惨。”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这一走让陈俏俏更是惊慌了。她蹙紧了眉头:“亚伦,谢谢你这么爱护我,可是我不能让你受到这样的羞辱,你这样会让你失去继承人的资格的。”   “我不怕,你怕吗?”亚伦·安德鲁握着她的手。   “有你在,我当然不怕。”陈俏俏看着他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坚定地说,“我把我的手放在了你的手中,跟着你走。”   这双眼睛是那样的迷人,清澈,让她只想沉沦,不愿意醒来。   “好。”亚伦·安德鲁笑了笑,便是晴天。   “所以我不能让他毁了你,我去求他,让他把手机给你。”陈俏俏挣开了他的手,“等我。”   “别去。”亚伦·安德鲁阻止她,可是陈俏俏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接便追了出去。   乔万海刚走到楼梯边上,陈俏俏立即追了上去:“乔万海,你等等。”   “反悔了?想和我谈条件了?”乔万海停住脚步,看着她。   “把照片和录音给我,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这够了吧?”陈俏俏这么轻易地说出要把到手的一切都还给他,那么她将会一无所有。   “不够!”乔万海却眉眼凌厉,带着斥责,“你把我美满的家庭破坏,欺骗我这么久,只为了我手中的一切,陈俏俏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竟然会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一切,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他就这么值得你做到这样的地步?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的吗?他不过是想玩弄你而已,你却这么傻傻地信了吗?”   “乔万海,你够了!”陈俏俏冷声喝止他,“你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了,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我和他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由不得你来说置喙,你要知道你这样不行的老男人怎么会知道?和你根本就不能满足我,现在爱我疼我的男人出现了,他才是我的真爱,和他在一起,我才是幸福的!所以乔万海,你早该滚了。”   这一袭羞辱之极的话让乔万海的血气直冲脑门:“照片和录音我是不会给你的,真是无耻之极!”   “你今天不给也得给。”陈俏俏说罢,说扑了上前,就要去抢乔万海身上的手机。   乔万海是躲避着她,不让她得逞。两人就在楼梯上纠缠,乔万海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倒下,顺着往楼梯滚了下去。吓得陈俏俏待在原地,不敢动。   呆愣了好半晌,陈俏俏才找到意识,然后跑下楼,看到乔万海已经昏迷过去,额头上磕破,有鲜红的血流淌出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去触他的鼻息,那紧张的心立即松懈了下去。还好没有死,还有气在。   陈俏俏立即把乔万海手机从他的裤袋里掏了出来,打开图片找了找,根本没有什么照片,也没有他说的录音。   这个时候亚伦·安德鲁已经走到她的身边,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乔万海,她道:“我和他抢手机,他从楼上摔下来了,可是我并没有推他,不是我。”   “好好好,我知道。”亚伦·安德鲁安抚着她紧张而不安的情绪。   “还有,他竟然骗了我们,我在他的手机里根本没找到照片和录音,他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们。不过想借此吓我们。”陈俏俏把他的手机扔在了地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姜还是老的辣。”亚伦·安德鲁说了一句中国的俗语,“人死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不管他吗?”陈俏俏反问他。   “除非你想死。”亚伦·安德鲁勾了勾唇,眼底闪过残忍的光芒,让陈俏俏背脊一冷。她可从没有想过要让他死,只听他继续道,“你去换衣服,拿上重要的东西,我把这里处理一下,然后离开这里。”   就这样,亚伦·安德鲁带着穿戴好的陈俏俏,一起离开了别墅。   第二天一早,人民医院就开始了人潮汹涌的场面。   傅志刚走出了杜秀鹃的病房,然后去了兰婷老公所在的病房,他还带上了水果,营养品之类的。   一进去,就看到了沈灏守在那里:“傅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爸爸,好些好吗?”傅志刚把东西放好,走到床边,床上的男人差不多六十多了,半白的头发,面容枯槁,双眸也失去了光泽。   傅志刚没有想到兰婷的老公竟然这么大岁数了,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爸,这是傅叔叔,我朋友的爸爸。”沈灏介绍着。   刚说两句,兰婷就来了,看到傅志刚的时候,脸色变郁,眸光变冷。   她把一束花插到花瓶里,转身对傅志刚道:“出来。”   然后傅志刚向沈灏父子告辞,出了病房,跟着沉默的兰婷一起进了电梯。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变得压抑面紧窒。出了电梯后兰婷还在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他能感觉到此刻的她满腔怒气。   “婷儿——”傅志刚觉得有必要和她解释一下。   可是兰婷愤愤地却打断了他,眼中是他熟悉的憎恶之色:“你跑去找我老公是几个意思?傅志刚,你已经破坏我的幸福一次,难道你还要破坏第二次吗?你的心里就一点也不为你当年所做的事情感到羞耻吗?”   218你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   兰婷愤怒的质问着傅志刚,胸口因为那份深藏在内心的痛苦而微微起伏。她捏紧手里的包包,指尖掐在包面上,盯着他的目光始终是那样的陌生而冰冷。   “其实并不想这样,我只好为你好。可是却做错了事……”傅志刚眉头深蹙,也是悔不当初。   “可是悲剧已经酿成了……”兰婷的潭底旋转着痛苦。   “婷儿,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吗?”傅志刚却没有因为她的指责和怒火而生气,语气温和,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傅志刚,我说了我没有什么话好和你说的。”兰婷却是唇边带着拒绝的冷笑,“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不要打扰我现在平静的生活就好了,看到我就当做是陌生人,连招呼都不必打了,因为我真的不想见到你。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说罢,兰婷是意兴阑珊般,眼底浮起了倦意,想要逃避过去的一切人,事,物。然后她越过傅志刚,就要折回去,不想与傅志刚有过多的纠缠。   “婷儿,我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的,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傅志刚却是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机会?傅志刚,算了吧,别再演戏,也不要再虚伪了。”兰婷咬着唇,是轻蔑的笑,“这样的你让我真恶心。”   她绕过他的手臂,还是不听他的解释,故我的离开。   傅志刚没有再继续拦她,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去调整混乱和痛苦的心情:“婷儿,如果有什么事找我,打我电话。”   “不要叫我婷儿,叫我沈太太。”兰婷背对着他,冰冷的提醒着他。   然后在傅志刚痛苦而悔恨地目光里进去了电梯,而她却给他任何一丝眼角的余光,乘电梯上了楼。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沈灏看到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好,但也没在父亲沈重山的面前的面前多话。   “重山,我给你削个苹果。”兰婷坐下,拿起水果刀和苹果替沈重山削苹果,然后切成一小块块地放在了盘子里,拿起小叉子叉起来送到了老公的嘴里。   沈重山的精神不太好,吃了一两块苹果就睡下了。   兰婷起身去洗手间洗手,沈灏也跟了上去,倚身靠在门边上,兰婷连头也没抬,就知道是儿子:“有话要问?”   “妈,傅叔叔找你做什么?我看你对他的态度不太好,你和晚晚的爸爸傅叔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灏把心里的疑问直接就问了出来,他们母子之间很多话都敞开了来说。   “你一口一口一个傅叔叔的叫,你和他关系很好么?”兰婷洗好手,把水关上。   “他是晚晚的父亲,我当然要尊重长辈。”沈灏看着镜中的母亲。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兰婷抬起头后,目光与沈灏的相遇。   “只是朋友而已。”沈灏更正着。   “没想到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竟然是有夫之妇,灏儿,这说明你们没有缘分,以后不要再过多的纠缠不清了,一旦用情太深,受伤的总是爱得深的那个。我不想你如此,把关于她的一切都忘了吧。”兰婷不想沈灏和傅志刚有关的人有任何的关系和纠缠。   兰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否则沈灏若是在娶她为妻,她该如何开口说出不同意。老天这一次仁慈了一次,让她没有做这样痛苦的选择。   “妈,因为她是傅叔叔的女儿,所以是根本不希望我和她有任何纠缠不是吗?”沈灏一眼就看穿了母亲的心思,“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但她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因为你们上一代的事情而让我们下一代承受。妈,有些事情逃避也是没用的,有机会和傅叔叔好好谈一下,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想你。但是你的态度却让他受到了伤害。”   “住口!”兰婷冷着脸喝斥着儿子,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了,所以缓了缓语气,“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会看到他的痛苦和受伤,灏儿。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我要去照顾你爸了,你也该去公司了。”   “妈,那我先走一步了。”沈灏没有再追问下去,便离开了。   而站在大厅里的傅志刚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电梯开开合合,发着呆。   而从外面折回到大厅的傅向晚看到父亲依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上前几步:“爸,你还这里做什么?”   “晚晚……”傅志刚看着女儿,内心突然涌起太多的情绪,痛苦,后悔,酸涩……仿佛潮水把她淹没其中,不能顺畅的呼吸。   “爸,我下来时看到你和一个阿姨说着话?那是谁啊,我认识吗?”傅向晚只看到兰婷的背影,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兰婷的模样,更不知道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傅志刚蹙了蹙眉,喉咙哽了哽,把唇齿间的苦涩压下:“哦……那是爸老家以前的一个朋友,在这里意外的碰到了,所以就说到了两句话。”   “哦……”傅向晚点点头,却觉得父亲的表情有些异样。   “我去照顾你妈了,你也上班去吧。”傅志刚拍拍她的肩。   父女两人准备分开时,沈灏刚下来,向他们打招呼:“傅叔叔,晚晚。”   “沈灏。”   “我这准备去上班,下次聊了。”   这个时候,急诊室那边突然人潮汹涌,救护车的声音焦躁地响起,尖锐到刺痛了耳膜。   “傅医生,有病人。”护士小跑过来报告,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有什么特别状况吗?”傅向晚看着小护士不寻常的眼神蹙眉道。   “是乔公子的父亲……”小护士的声音渐渐小声起来。   傅志刚和沈灏都看了一眼傅向晚,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便跟着小护士急步而去。   她匆匆到了急诊处,就看到了乔泽轩,神色阴郁,眉头紧锁,冷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扶着父亲乔万海的病床,说不出的担忧。他看到傅向晚过来,便抬眸看着她:“晚晚……我爸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请你救救我父亲,一定要救他。”   “乔泽轩,你冷静些。”傅向晚安抚着他,“我是医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相信乔董一定会没事的。”   “晚晚……”乔泽轩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仿佛这么做就能让心里好受一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乔万海已经被护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内,傅向晚紧接着就要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了。”   “嗯。”乔泽轩不舍得看着她推门进去,颓然之极。   乔泽轩是接到了佣人的电话,才赶过去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里,情况十分不妙,立即便着送他到了医院。父亲出事,而陈俏俏竟然不在别墅里,这是怎么回事?   陈俏俏,他有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如果他的父亲有什么事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傅向晚在里面替乔海诊治着,幸好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而额头上的伤口不算是致命伤,但是因为在摔下楼梯后撞到了头,可能会引起其它的症状,这要经达详细的检查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她对他额头上的伤口做了处理,然后让护士推着乔万海去做了各种检查。她看着各种检查报告单,对护士们说:“送到加护病房,仔细观察。”   “是,傅医生。”   傅向晚出来后,没有看到乔泽轩在外面,抬眸,四望,乔泽轩竟然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吸烟。他现在倒是在公众场合也要抽烟了。   乔泽轩也看到了傅向晚,他丢掉手里的烟,一脚踏上去,摁了摁,然后急步过来:“晚晚,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乔董失血加上脑部受创,陷入了昏迷,只要度过这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醒过来的话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由于他有高血压,受到刺激,血压升高,他中风了。中风的恢复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需要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去帮助他。”傅向晚向他阐述着这一不幸的消息,为此感到伤感。   “中风了……”乔泽轩咬了咬牙,“就是说他不能说能动了,无法自理了?”   “如果情况不乐观的话……不过等乔董醒来,再观察一下他的中风情况。然后请这方面的专家替他看看。”傅向晚截住了往最外的方面想,“乔泽轩,现在家属的鼓励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要信心。”   傅向晚微笑着给他打气,让乔泽轩心中一动:“我知道了,晚晚,谢谢你。”   “我说过这是我做医生的职责,所以你不用谢我,就算你谢了我,我们还是要收费的,也不会打折。”傅向晚竟然幽默了一把,说起了笑话来。   这让乔泽轩真正地扬起了有温度的笑容,敞开了心扉:“还是要谢谢你。”   “好了,我去忙了,有情况的话就找医生。”傅向晚轻轻颔首,便离开了。   乔泽轩只好目送她离开,然后他才去了父亲的病房守候着。   没一会儿,乔泽轩的手机响了,他出了病房接电话:“妈,有事吗?”   “儿子,你爸他怎么样了?”乔泽轩接到电话去了那么久没有回单,宋芳菲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爸他中风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没有度过危险期。”乔泽轩简短地说了一下病情。   “哦,你照顾他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宋芳菲担心着儿子。   结束了母亲的通话后,乔泽轩守到了下午后,交待了护士一个,然后回了一趟家,没有看到母亲,便问了张嫂,便去了底楼母亲的佛室。   他进去后看到宋芳菲正在虔诚的理佛,闭着眼睛,一手数着手中的佛珠,一边念念有词。   “妈,你在担心爸?”乔泽轩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前方的观音像。   自从母亲愈全之后,她的心也平静了,一个人没有什么事儿做,便学着信佛了。她说信佛好,人心向善。   “佛说众生平等。”宋芳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没有什么起伏。   “妈,你不恨他了吗?”乔泽轩看不懂母亲,“不是他负心薄情,一味的相信陈俏俏的话,我们母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妈,你真的是点都不恨他了吗?”   “恨有什么用?只会是苦了自己。”宋芳菲现在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好了,我都会为他祈福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吧,况且有他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何必让他付出性命。轩儿,其实你也原谅他了是吗?否则你不会这么紧张地跑过去。”   “妈,像你说的他再怎么错也是我的亲生父亲,给了我生命,我也没想他要死,但也不想他太过好过。”乔泽轩对于父亲的感情是复杂,憎恨还是比爱多,“妈,你念念就差不多了,你的身体才要紧。他应该还死不了。”   “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宋芳菲问他。   “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陈俏俏到现在还没有人影,这事……和她应该脱不了干系。”乔泽轩推想着,“妈,我去洗澡吃饭,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乔泽轩便离开了,上楼洗澡换衣服,吃过饭匆匆后便又往医院赶。   推开门,乔泽轩就看到了陈俏俏,她正守要病床边,眼含热泪:“万海,你这是怎么了?我才出去一天,你就躺在这里了?”   “你来做什么?”你泽轩看到陈俏俏就冷了眼眸,“我爸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他躺在医院里了,你跑来有什么用?”   陈俏俏收拾起了悲伤的情绪,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泽轩,我昨天出差了,今天刚回来,就被告知万海住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医院里住的好好的吗?怎么会发现在家里受伤?”   “出差?”乔泽轩冷冷一讽,质疑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我爸一回家出事你就出差了?坐拥了乔氏集团就这么忙了?我倒想问问你我爸是怎么回事?”   陈俏俏被乔泽轩冰冷而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发虚,但她还是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那份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出差还要向你报告?我怎么会知道你爸会回家,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现在你人看够了,马上出去!”乔泽轩的语气里没有带一丝的温度,下着逐客令。   陈俏俏收回目光,看着依然安静的乔万海:“万海,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她瞪了一眼乔泽轩便离开了,上了车,坐在了一直在车里等着她的亚伦·安德鲁。他戴着墨镜,让人看不到他的全貌。   “他怎么样了?”亚伦·安德鲁问她。   “中风加昏迷了。”陈俏俏没有刚才面对乔万海时的担忧和柔情,一脸的冷漠和嫌弃,“我说不要来,你偏要我来,结果遇到了乔泽轩,没讨到什么好处。”   “你在他那里不是一直没讨到过好处,不差这一次。”亚伦·安德鲁转首看向窗外。   “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他醒来,那么我们的事情就会让乔泽轩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陈俏俏紧张地去抓他的衣袖,他倒是淡定冷静。   “口说无凭,况且现在的乔泽轩已经不是以前的乔泽轩了,他斗不过我的。”亚伦·安德鲁的薄唇微勾,那是自信的弧度,“况且你现在才是乔氏集团的主人。”   “你说的对,没有证据的事情,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也没办法。”陈俏俏听他这么一说,内心的阴霾就散开了,“亚伦,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会替你铺好以后的路,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亚伦·安德鲁拍拍她的手背,承诺似的说。   车子开动,转个弯出去,汇入了车流之中。   第二天,傅志刚去幸福记拿谈希越订好的早餐,又一次遇到了同样来买早餐的兰婷。他一点也不被她冰冷的态度所动,微笑着:“兰婷,早啊。”   而兰婷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地冷漠,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就要走开。   傅志刚没有回头,任他与他错身而过,但却淡淡的道:“兰婷,你就不想知道关于当年那个孩子的事吗?”   也许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让兰婷停留,果然,兰婷听到这个消息后,她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他,而他也转过身来,与她震惊的目光想遇。   “傅志刚,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不是吗?现在提她做什么?”兰婷美丽的脸上浸上了痛苦的悲伤,眼眶也开始染红。   “那个孩子没有死,她还活着,活得很好,现在过得也很幸福。”傅志刚微笑着,却是苦涩的,“如果你想知道关于她的消息,我们就上去坐坐。”   兰婷完全不敢置信,她的孩子还活着?不是说死了吗?胸口的钝痛细细地融化开来,让她突然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无法消化这样的信息。   part219她的女儿在哪里(精彩)   兰婷在听到这样的不可置信的消息后,一颗心都动荡了。她的孩子没有死,还活着?此刻,她只有无数的悲伤和喜悦的情绪交织在心里,酸涩得让她想哭。   兰婷还是忍住了自己已经盈上眼眶的泪水,一咬唇,狠狠地压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兰婷转身便往店里去,上了二楼,选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然后坐下。傅志刚也跟着她上楼,落坐。   傅志刚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还有自己。   兰婷没有去接,只是坐得很直,现在她只想得到想要的答案:“我的孩子没有死,那么她在哪里?”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会嫁给沈灏的父亲?”傅志刚一坐下就问了很多问题,很关心她,语气就激动了一些。   “我过得好不和你无关。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我要见她。”兰婷却是冷漠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关心自己女儿。   “婷儿,那个孩子就是我现在的女儿,傅向晚。”傅志刚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到了主题上,“她长得很像你,但眉宇间的英气应该像她的父亲。”   兰婷的胸口一阵暖流回流,她念了一下傅向晚的名字。没想到沈灏喜欢上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他了是有缘无份是吗?   兰婷为两个孩子心痛着:“你说她叫傅向晚,她竟然跟着你姓傅?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凭什么跟着你姓?”   “可是在我的心里她和我的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区别。”傅志刚完全是把傅向晚当自己的孩子来养大。   “傅志刚,你说得真好听。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用这样的方式来赎罪,来表达你的忏悔,可是我不会接受的,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亲!”兰婷冷冷一笑,眸中浮着冷光。   “婷儿,我这么做是为了赎罪,但也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傅志刚握着面前的水杯,却感到不到杯中水的温度。   “她是我的女儿,是我那个被你们害惨的女儿。”兰婷洁白的眉心蹙在一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让她认你做父。如果她知道她敬爱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感想?会不会对你失望?”   傅志刚只是皱紧了眉头,墨眸里黑色旋转着,潭底闪烁着破碎的星光:“婷儿……过去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我有罪,可是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晚晚,如果她知道了,受伤的人会是她。难道你要看着她受伤吗?”   “我若不告诉她,难道让她一直认恶人作父,蒙骗她一辈子吗?她现在已经成年了,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兰婷只想认回自己死而复生的女儿,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喻言的愉悦。   “那晚晚的亲生父亲是谁?”傅志刚急急地追问,“是他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兰婷的语气很慢,带着坚决。   傅志刚也沉默了几许:“我是没有权利知道。”   “晚晚她没有死,为什么当初你们要骗我?让我们母女二人分离这么多年?而你却看着她长大,享受父女之情,你们太残忍了!”兰婷咬了咬牙。   这个孩子是她和那个人爱的结晶,是她唯一的希望,没想到却敌不过残忍的现实。她用尽了力气拼命生下了女儿,还没有来得及看女儿一眼,就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后,他们去告诉她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可是她明明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他们却说她听错了。   当时的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在她的面前粉碎化成了尘土,她伸出双手是什么都抓不住,她爱的人,她的孩子,她的幸福……,她也因为悲痛欲绝而封闭了自己的世界。受不了这个巨大打击的她竟然疯了,她趁家人不注意时跑了出去,却被一个单身的男人哄骗,想要侮辱她。她一时足从河边跌落,后来,傅志刚他们寻来,只在岸边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孤单地躺在那里。那个想要侮辱兰婷的男人适时地跳出来说他亲眼看兰婷跳河自尽了。   “婷儿,在那个年代未婚生子会毁了你一生的,你当时才十八岁啊,所以我们带你离开老家,避开熟人的耳目,让你生产。可是妈和爸商量后说为了你的前途,他们说生了孩子就告诉你孩子死了,然后找一户好人家送了,行不通的话,再送到孤儿院去,我们会去看她。可是你却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跑了,走上了绝路。”傅志刚娓娓道来后,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残忍,让兰婷吃了那么多的苦,“婷儿,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把孩子抱走的,是我隐瞒着,没有告诉你,但求你别恨爸和妈。”   “我怎么能不恨?你们凭什么替我和我的孩子做决定?让我们分离这么多年,让我生不如死,吃尽苦头?傅志刚,你欠我一笔债!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兰婷眼眶酸痛,泪水刺激得她的眼睛很痛,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地颗颗滚落,悲伤之极,“你们拿走了属于我和晚晚在一起光阴,让我这个母亲不能陪着她成长,没有尽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她若是知道我活着却没有带她在身边,对我该是有多恨,你们就是想看到晚晚恨的这天,想要就这样报复我吗?”   兰婷的心里已经积累了太多的愤恨,腐败在她的心里,心上一片空空的,冷风呼呼地直往里灌。   “婷儿,你想多了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不曾预想过的,所以婷儿,不要再怨我了。在我知道你死后,我知道我不能让你的女儿也跟着沦落在外。我跑过找那户收养晚晚的夫妇,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把晚晚还给我。我只好求他们,不停地求,一直跪在他们的门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在我快要撑不住后,他们终于被我打动了,把晚晚还给了我。婷儿,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力量把你的女儿抚养成人,把她教好。”傅志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而且在提到傅向晚时语气便转为前所未有的骄傲,唇边也抿起了为人父的慈爱弧度,“现在晚晚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我很高兴。”   “是高兴了,你代替了我的角色,让我每每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你真自私。”兰婷的泪水又一次泛滥。   “婷儿,别哭。”傅志刚也是苦涩的味道在喉咙处翻涌,“爸已经过世了,妈还在,有空的话回去看看她吧,还是在老家。自从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后,她也每天生活在自责之中,没有一天是轻松的。你是痛苦的,我们何尝不是?所以婷儿,不要再怨了,不要再恨了。真怀念以前那个的你。”   “以前的兰婷已经被你们亲手杀死了,现在的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兰婷受了这二十多年的苦,加上知道破相的痛,她更是无法原谅他们对自己千万的伤害,还有把他们母女分开的残忍,“现在的我只是沈太太。”   “婷儿,你怎么会嫁给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傅志刚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没有嫁给她心爱的人。   “不嫁给他,那嫁给谁?嫁给你还是他?”兰婷这一笑,更多的是带着对自己的自嘲,然后瞳孔收缩,眸子渐冷,变得尖锐之极,“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真的死了。”   “是他救了你,所以你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吗?”傅志刚眸子闪了一下光。   “是,就是他救了我。我掉进了河里里,是他救我起来,送我去医院,可是因为我已经疯了,他根本问不出我是关于我的任何信息。他并不是本地人,所以他离开这里时也把我带走了。对我很是照顾,花钱医我,照顾我,陪伴我,我才在他的帮助下好了起来。”兰婷的目光转向窗外,开始回忆起那段尘封的回忆,“他整整比我大了二十岁,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因为不能生育,没有孩子。他为了生意满世界的跑,也很孤独,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他却说他不需要我为他做什么,他只希望我快乐。”   “他也从不问我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愿意说。反正我们都是孤独的人,也许在一起就能安慰对方了。我便嫁给了他。我嫁给他不是因为报恩,是因为他值得我嫁。”兰婷的眼神十分的坚定,还有对他的信任,“可是他现在他却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就要离开我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说到这里,兰婷伤感的深吸着气,炙热的泪水还是滴落下来,打在她白皙手背上。   “婷儿,别哭了,现在他很需要你。”傅志刚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而兰婷却没有接手过来,任他的手僵在半空里。他只好把纸巾放到她的面前,收回了手。   “告诉我,晚晚现在哪里?我想见她。”兰婷整理着情绪,强打起精神来。   “她现在是人民医院的医生,现在嫁给了谈氏家族的七少,生活幸福,婚姻美满。”傅志刚也替他们高兴,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兰婷刚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便倾倒在了桌上,温水倒了满桌,顺着桌沿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裤子,在布料上晕开了深色的水渍。   她脸色发白,只觉得额头突突地跳疼,傅志刚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婷儿,你怎么了?”   兰婷却突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并忍着一阵又了一阵急速涌上来的晕眩感:“你说什么?晚晚嫁给了谈家的七少?”   “是啊,七少对晚晚十分疼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你完全可以放心。”傅志刚笑起来,安抚着兰婷。   “傅志刚!”兰婷气急攻心,然后想也没想,就扬起了手,直直往傅志刚的脸上扇过去,风声呼呼。   突然间窜上来一个人影,一把握住了兰婷的手腕,紧紧地捏在了怀里,一又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不欢迎:“兰女士,请自重!”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傅志刚也站了起来,看着女儿用一种带着有些恨意的目光时,感觉到了很为难。   “我听妈说你来拿早餐,结果你许久没过去,我便来看看你,没想到竟然让我收获到了惊喜。”傅向晚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兰婷。   兰婷由愤怒到喜欢,看着傅向晚的目光变得柔软,在傅向晚的脸上细细地游走,描绘着她的容颜。能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笑了,又哭了,根本没有想到现在的傅向晚对她是极不礼貌的,还紧握着她的手,她却感觉不到疼,而是幸福。   “你就是晚晚?”兰婷抬起另一只自由活动的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庞,去感受一下她的轮廓,傅向晚却偏开了头,然后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警告着她,“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晚晚,你是怎么对长辈说话的,别没有礼貌。”傅志刚知道女儿在看到他珍藏的兰婷的照片后,便对兰婷有成见,误会了他和兰婷的关系,“快松开你的手。”   他上前把她的手给扯了下来,把傅向晚拉到自己的身边。   “爸,尊重和礼貌也是要对人的,她根本不配。”傅向晚看着父亲,“爸,妈还躺在医院里,需要你的照顾,你怎么可以一出来就不回去,还和她在这里聊天?你这样对得起妈妈吗?”   “晚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志刚拉着她,“我和你兰姨很久没见了,是老朋友了,所以就聊了两句,你怎么扯到一边去了?”   “爸,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我什么都知道。”傅向晚蹙紧了眉。   “晚晚!”傅志刚强硬了一丝语气。   “你凶她做什么?”兰婷见状,也护女心切,“晚晚,我们真的只是聊了一下天。”   “我和我爸在说话,我们在说家事。”傅向晚就这样把兰婷排除在外了,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兰婷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兰婷的心因为她陌生的语气,还有排斥的表情,让兰婷的身形晃了晃,心中突然起了极尖极细的疼,虽然不致命,但却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多伤兰姨的心,兰姨和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傅志刚解释着,“我和你兰姨是兄妹,我爸和兰姨的母亲组成了家庭,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胜是亲兄妹,所以她是你兰姨,你不能这么和她说话。”   傅向晚觉得事情太过戏剧化了,兰婷和他们竟然是一家人。   “她是奶奶的女儿?亲生女儿?”傅向晚缓缓地将目光转了过来,带着质疑。   “是,她是奶奶的亲生女儿。”傅志刚重重地点头证明。   “呵……”傅向晚竟然冷嗤了一声,看着着兰婷的目光带着责备,“你是奶奶的女儿,为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她?她生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根本就不配做奶奶的女儿。我不会承认我和你是一家人,因为你从没有尽过做女儿的责任。”   傅志刚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和气的傅向晚会这样指责兰婷,看向兰婷的目光带着愧疚:“晚晚,你不能这么说她。”   “爸,我说的是实话。”傅向晚咬着唇,一说到年迈的奶奶,她就心疼,眼睛中浮起了泪雾,又极力地压了下去。   “是,你没有说错。我没有做过尽女儿的责任,也没有做到母亲的职责,我是不配和你做一家人。”兰婷接受着女儿的指责,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母亲的慈爱。   “婷儿,你这是何苦?”傅志刚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孽,“晚晚,兰姨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你别这样伤她的心。”   “可是她就能伤奶奶的心吗?”傅向晚反问着,“如果我是她的女儿,我也不会要这样的母亲。因为我妈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妈妈。”   “晚晚,她其实就是你的——”傅志刚情急之中便要脱口而出,却被兰婷厉声打断了,“志刚,别说了。”   本来她想是立即把傅向晚认过来,可是当真的看到她了,却又胆怯了,她对自己的成见那么深,印象又不好,是个不衬职的母亲,她胆怯了,都不敢说自己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所以才会打断傅志刚的话。   “爸,你说她是我的什么?”傅向晚觉得情况不是那么简单。   傅志刚看了看蛾眉紧蹙的兰婷,只好依她的意思,清了清喉咙后:“她是你的兰姨,是你的长辈,你说话要客气,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不能胡说。你兰姨这些年过得也很辛苦,她不能回来看你奶奶是有她的苦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晚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后悔的事情?   她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深意,却只是看着兰婷。   part220我的女儿竟然嫁给了你的儿子,讽刺!   傅向晚仔细地看着兰婷,与她的目光相接,后悔?她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她有些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些而后悔。傅向晚连连摇头,退开两步。   “爸,妈还等着你的早餐,快给她送过去。”傅向晚避开兰婷看着她的目光,那样的目光温柔慈爱,不带半分的责备,却有深深的宠溺。   “好。”傅志刚看了一眼兰婷,她满眼有痛苦和酸涩,他的心也跟着抽痛,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他不曾希望的,可终究还是发生了,再一次给兰婷带去了伤害,“婷儿,我先去给鹃我送早餐,有空再关系你。”   然后他拉了一下身边的傅向晚:“晚晚,走吧。”   “别……别走。”兰婷不想才看到女儿,就又分离,她向她提出了要求,“晚晚,我能和你单独聊会儿吗?”   傅志刚眉心微蹙,怕是傅向晚不会给兰婷这个机会,也怕她对兰婷说出过分的话:“婷儿,晚晚还要上班,聊天的事情等她下班后再说吧。而且你不是还要去给你先生送早餐吗?你也不想他饿着是不?”   兰婷被傅志刚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起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给沈重山买早餐的,这会儿已经因为了傅志刚说话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了。可是她又舍不得傅向晚。   “没关系的,大家都在这个城市里,还有机会见面的,有空给我打电话。”傅志刚看出了兰婷的顾虑,“照顾病人要紧。”   兰婷这才僵硬地点了点头,拿起了早餐,先行离开。   傅向晚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对着傅志刚道:“爸,为什么你还要答应和她再见面?我不会见他,你也不能见她。”   “晚晚,你冷静些!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兄妹。”傅志刚见傅向晚的情绪有些激动。   “可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们的之间的关系会有一万种可能。”傅向晚对于傅志刚珍藏兰婷的照片,还有写下的那些带着浓浓思念的话耿耿于怀,“如果你们只是兄妹的悑情谊的话,爸,你不会在照片后面写上那么深情的话,那是爱人对爱人的思念,你喜欢她对吗?”   最后一句话傅向晚质问得很轻,就怕会得到自己心中一样的答案。可是她又想父亲否认,在她的眼里父母才是最相爱相敬的一对。   “晚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傅志刚无法否认,当他年少时看到亭亭玉立的兰婷站在玉花树下时,乌黑的发辫垂落在胸前,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神,还有白皙柔嫩的肌肤,她的美是最纯粹自然的,让他们老家的男孩子都喜欢上了她,幸好他是他的妹妹,他可以近距离的看着她,“晚晚,回去吧。”   傅向晚看着父亲无奈的神情,也不再逼他:“爸,我上班去了。”   然后她走在前,傅志刚在后,回到了杜秀鹃的病房,他的脸色始终阴郁着。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杜秀鹃半靠着枕头,看着脸色不郁的丈夫。   傅志刚把早餐端到杜秀鹃的面前:“我去拿早餐遇到了兰婷,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我告诉她晚晚就是她当初的女儿……”   他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把兰婷这二十年来的遭遇来告诉了她。而杜秀鹃也是听得泪水纷纷滴落,心中为她疼惜不已,十指紧紧地握着被子。   “鹃儿,这二十年来婷儿过的真的很苦,她那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承受得起这些灾难?”傅志刚压抑着胸口那悲伤的激荡情绪,“鹃儿,如果当初我们没有把他们母女分开,你说现在他们是不是最幸福的一对母女,也会和我们开心地一起生活。就算她这一生都一个人,那么也是快乐的?当我看到如此痛苦的婷儿,我想我们当初都错了,没有过问过她的意愿,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而伤害了她,把她推向了悲惨的地狱。而如今他们母女相见,晚晚对婷儿的带着责怨,鹃儿,我们真的错了。如果时光倒流,我绝对不会和爸妈做这样的决定。我们太过自私了。”   杜秀鹃抹着眼角不断流淌的泪水:“志刚,你也别太自责了。爸妈做的决定我们怎么能不听?虽然婷儿痛苦了这么多年,可是她也遇到了生命中那个对她好的人,老天爷都给了她一份幸福。兰婷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一家美满,便够了。以后我们再补偿她赎罪。婷儿是个好人,她会明白的。”   “我不求她能原谅我,我只救晚晚能对她尊重一些,他们母女能相处快乐。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意。我不能在将他们母女分开二十多年后,还给她带来伤害和痛苦。”傅志刚的心里因为这件事情每一天都生活在自责里,他躲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我该怎么开口告诉晚晚兰婷是她的亲生母亲?”   “志刚……”杜秀鹃低低地唤了他一声,“我怕……失去晚晚。我真想自私地做晚晚一辈子的妈妈。”   “鹃儿,我们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傅志刚长叹一口气,目光涣散到没有焦距,“就算我们不对晚晚说,总有一天婷儿也会说,她认女心切,已经错过了二十多年,不可能一直错过下去。”   “晚晚成年了,现在婷儿也回来了,她们母女又无意相遇,什么都该说开了,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想自私也自私不了。”杜秀鹃虽然没有十月怀胎生过傅向晚,可是她对傅向晚却是倾尽了一个母亲所的爱,自然是不舍得与他人分享,就算这个人是傅向晚的亲生母亲兰婷,但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这二十多年是我们偷来的时光,总要还的。现在也算是多了一个人疼晚晚。我只能放手,否则一直这样瞒下去,晚晚也会恨我们的。”   “只是这要怎么开口,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才不会伤害到他们。”傅志刚感觉到了头疼,这件事情牵扯了二十多年的恩怨仇恨,怕是一说出来,会在傅向晚的心里来个大震荡,“我怕晚晚会承受不住。她现在幸福的家里原来父母都不是亲生的,弟弟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她的亲生母亲却是被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给害的,我们曾经把她送过人,我们让他们母女分开二十多年……这些都是致使的打击,我怕……我不敢去想后果。”   杜秀鹃也难过的别开了脸,脸色苍白,泪痛清晰,心中的苦涩地漫延开着:“那就别说了!就让我们再自私一次吧。有什么报应都落在我们身上,只要晚晚能快乐。”   “不说的话,婷又要怎么办?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她的苦又该怎么办?”傅志刚是两难,好像无论做怎么样的决定都会有人受到伤害。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秀鹃摇着头,只是流泪。   傅志刚却陷入了沉思里,杜秀鹃见他半开不说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晚晚的亲生父亲是谁?婷儿有告诉你吗?”   “没有。晚晚的父亲……我也想知道是谁,想问他为什么当年要负了婷儿,把她一个人丢弃,她那年才十八岁,去承受了所有的一切。让她活得那么辛苦?”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婷儿活着都没有去找他,怕是不会说出那个人是谁。”杜秀鹃听到兰婷已经嫁人后推测到的,“或者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死了想逃避责任了,就算只有墓,我也要到他的坟前骂他的狠心,得到了又不珍惜。”傅志刚想到那个殷兰婷抛弃的人就心中痛恨,如果不是那个人把兰婷的心带走了,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但兰婷会幸福的。   杜秀鹃低低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两个人都有心伤。   而兰婷回到了沈重山的病房,把早餐放到床头的小柜上:“重山,吃早饭了。”   “好。”沈重山微笑着。   兰婷将他的病床摇了起来,扶他坐好,然后端起稀饭喂他,沈重山看到她眉眼间的郁色:“有心事?”   兰婷愣了一下后,轻轻点头。   “那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沈重山很温和。   兰婷坐了下来,突然有几秒钟的失神:“重山……”   话未出,兰婷已经是感慨万千,流下两行痛苦的泪水,沈重山见她哭得无声,却格外的悲伤。他的眉心也担忧地蹙起来,把纸巾递上:“你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哭的。”   “重山,我……我……的女儿没有死,她还活着,我今天去拿早餐的时候看到她了……”兰婷泣不成声,一断地抹着眼泪,这二十多年的悲伤和痛苦都在今天达到了顶点,让她无法去承受,“可是她却不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妈妈……重山,我还有女儿……我太开心了……”   二十年多前年,她在沈重山的帮助下好起来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但是沈重山从来没有问过她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想提。直到他们结婚那天,她才告诉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有一个女儿。   “既然是开心的事情,那就不要哭了,该笑啊。”沈重山听到这个消息,很替她开心。   “可是我心里好苦。重山,我快活不下去了。”兰婷双手捂着脸,心生绝望。   “说什么胡话呢。”沈重山拉下她遮脸的手,“你已经苦尽甘来,现在有儿有女,该是最幸福的,不管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只要现在看到了你的女儿,就该高兴。别什么活不下去的话,婷儿,活着才有希望。而我可能再也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兰婷听到沈重山这么说,心中是震,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已经枯瘦了许多:“不,重山,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要放弃希望好吗?如果你丢下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去面对以后的风雨,我习惯了你的保护,我想和你白头。”   “兰儿……我也想。”沈重山反握着她的手,“可是……在我还能说话的时候,把你的女儿带来给我看看,好吗?她是不是长得像你多一些。”   “重山……她不愿意见我。”兰婷想到傅向晚对自己那排斥的态度,还有她说她不承认和她是一家人,她就难受,“晚晚不会接受我的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从没有陪伴过她一天,从没有给过她一丝母爱。她需要我的时候,生她生病的时候,在她上下学的时候……都不是我陪着。”   沈重山伸手温柔地抚过她柔软的黑发,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兰儿,这些都不是你自愿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活着,如果知道你一定会把她带在身边,亲自给她爱,我相信只你向她解释清楚,她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一定能体谅你的。她现在不接受你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你只管把她带来,我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兰婷吸着气,摇了摇头:“还是等我和她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吧,如果现在就告诉她,晚晚她会受不了的。我先慢慢地告诉她一些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想下猛药,伤了她。”   “也好。”沈重山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口,“母爱都是伟大的,兰儿,你也是一个伟大的好妈妈。”   兰婷扬起微笑,在他的衣襟上染上泪水。   突然,病房门就开了,只见沈灏走了进来,然后说着:“进来吧,我爸就是这间病房。”   兰婷和沈重山都看向门口,只见沈灏之后走进来了一个高挑清丽的女孩,让兰婷激动地放大了瞳孔,与沈重山想握的手增加了几分力道。沈重山也一直盯着那个女孩,正是来看沈灏父亲沈重山的傅向晚。   “爸,晚晚听说你在这里住院,所以就来看看。”沈灏把手中的花束拿过去插到花瓶里,“爸,这花是晚晚特意挑的给你的。”   “谢谢。”沈重山感谢着,“让你费心了。”   而提着水果篮的傅向晚抬眸:“沈叔叔不用谢……”的话音未落,就与兰婷的目光相接,不自觉的眉头一皱,她会在这里,还和沈父姿态亲密,那么她是沈灏的妈妈?   傅向晚与兰婷的目光就这样相接着,胶着着,怎么也转不开。   沈灏见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不寻常的气息流淌着:“晚晚,这是我爸,我妈,爸爸,这是傅向晚,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果然,她是沈灏的母亲,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沈灏和她是母子关系。   “晚晚真是年轻有为。”沈重山已经从兰婷的表情里读到了答案,“快坐啊,兰儿,快给晚晚倒杯水。”   “不用了!”傅向晚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冷漠,她自知有些失态,放缓了语气,“我是想说我还在上班,是抽空过来的,所以站一下就走,沈叔叔不用麻烦了。”   兰婷抿了抿两下唇:“这也不妨碍喝水啊。”   “真的不用了。”傅向晚依然坚持着,然后把水果篮放下,“沈叔叔,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她便离开了,沈灏觉得有些弄不清楚状况,来的时候傅向晚还笑颜盈盈,怎么一进来脸色就变了,特别是他妈说话的语气更是冰冷,这不像是平时的傅向晚。   沈灏见状,也就追了出去:“晚晚……”   兰婷却难过地看向沈重山:“她对你的态度都比对我好太多了。”   “去看看她吧。”沈重山鼓励着她。   兰婷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沈灏已经追到了傅向晚:“晚晚,你怎么了?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没……没有……沈灏,这个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傅向晚摇着头,不想沈灏误会而不安,“你放心,我回办公室坐坐就好了。”   而兰婷也上前来,看着他们:“晚晚……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很好。”傅向晚别开目光,不去看她,“沈灏,你去照顾沈叔叔吧,我回去了。”   傅向晚便进了打开门的电梯,兰婷拍了一下沈灏:“你去照顾你爸,我回去一下,拿点换洗的过来。”   沈灏看着母亲乘另一部电梯下去了,傅向晚和兰婷先后从电梯里出来,后者急步上前:“晚晚,我想和你谈谈。”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傅向晚对兰婷的不欢迎依然那么明显,“我还要工作,请不要打扰我。”   “晚晚……”兰婷只能看着傅向晚冷漠离去的背影而落寞。   傅向晚如此的厌恶她,她的心里怎么也不好受。她有些无精打采的走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坐进自己白色的宝马车里,眼底都是哀伤的色彩,她扶着额角,头疼得厉害。   而这个时候,一辆军用的陆虎车停好了,车主却在要下车之前看到了兰婷,瞳孔放大。他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她半侧着脸,有些不真切。   兰婷沉浸地哀伤里好一会儿,却也没注意到有人在打量她。她发动了宝马车,开了出去,那辆军用的陆虎车也跟着她的车后开了出去,一直尾随着她开到了她所住的新兰园。   兰婷停好车,下了车,锁好车,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陆虎车边的中年男人,硬朗英气的五官,很大气,一身军装,英姿飒爽,有中年成熟男人特有的帅气。   兰婷就这样看着对方,眼中闪过震惊,却表现得很镇定。   而兰婷一直他印象里的美丽,一袭清爽绿的雪纺上衣,一条白色的七分裤,长发扎了起来,象牙白的肌肤,窈窕的身段玲珑有致,比起当年的青涩少女,多了一份迷人的风韵。   “兰婷,好久不见,你不是死了吗?”对方向她走来。   “谈启德,现在你是真是步步高升,看来你们都希望我死了,一了百了是吗?”兰婷勾着唇,冷笑着,有别于面对傅向晚的的温柔和慈爱,“可惜我兰婷命大,所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之间没有故人相见的喜悦,有的只是冰冷的目光和陌生的距离。   二十多年前他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可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兰婷,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年我听你妈说你生孩子难产,母女都死了,所以我以为……能再一次见到你真的很意外。”谈启德正是谈希越的父亲,傅向晚的公公,而此刻兰婷还不清楚状况,“我们能坐下聊聊吗?”   “我这一次回国,找我叙旧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不要浪费你的口舌和我的时间。”兰婷拒绝了他。   谈启德想要挽留她:“兰婷……我们之间有必要谈谈。”   “谈什么,谈你现在的幸福生活,还是我的不幸?谈我的死,还是你的生,谈我那死去的女儿,还是你的儿子?”兰婷压抑着伤痛。   “兰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谁也不想。”谈启德低下了眸光,似在哀伤,“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看着你现在还活着,我觉很好。”   “现在的兰婷已经不是以前的兰婷了。”兰婷就要转身离开,却又想到傅志刚今天说的一件事情,傅向晚嫁给了谈家的七少,她又转过身来,“谈启德,你们谈家的七少是谁的儿子?”   谈启德怔了一下,没想到兰婷会问这个问题,他没有犹豫:“希越是我的小儿子。”   兰婷轻咬着牙关,目光如剑,直射向他:“那你的儿媳妇是不是叫傅向晚。”   “你怎么知道?”谈启德有些惊讶。   “我还知道她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也见过她了。”兰婷看着他激起层层水纹的眼潭,“她是个好姑娘,可惜的是不该嫁给你的儿子,不该嫁给谈家!”   “为什么?”谈启德追问着。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好,那我就告诉你,傅向晚她是我的女儿,我那个和我一样死里逃生的女儿!”兰婷笑了,笑得凄然而痛苦,“我的女儿竟然嫁给了你的儿子,真是讽刺!”   “什么?晚晚竟然是你的女儿?”谈启德脸色惨变,握紧了双手。     221她要让他尝一下她承受的痛苦   看着谈启德变了脸色那一瞬间,兰婷突然觉得心里竟然是那么的畅快,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让她想笑,从心底笑出声来。   “是,傅向晚就是我的亲生女儿,而你……”兰婷的眸子正在凝结着冰霜,却是轻描淡写的说出那致使秘密,“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哦。”   “不,不可能……”谈启德更是煞白了脸,身形不稳的晃了晃,感觉明天一阵霹雳,把他打得四分五裂,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无力。   本来已经热起来的天气,加上明晃晃的太阳,应该是发热的,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独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冷得身心都麻木了。他每呼吸一次,肺腑里都是说不出的痛。   看到谈启德因为深受这样的打击而惨白了脸,痛苦的颜色在眸底里疯狂地渲染开来,他咬紧着牙关,额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跃,双手握到要折断一般。   他现在除了痛,就是冷,这两种感觉在无情而残忍地刺穿着他的身体,让他伤痕累累。   “怎么不可能,当年我们可没有任何措施,你不是说要生一个和我一样可爱的女儿吗?现在你的愿望达成了,晚晚就是一个好女儿,怎么了?你不喜欢了?”兰婷的话如一把刀,在谈启德的身上划过,一刀一刀凌迟着他,他宽阔的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也是,现在你是家庭美满,妻贤子孝,怎么会把一个私生女儿放在心上,这不是要让谈长官脸上无光,给你的光辉人生抹黑吗?如果换成我,我也不会认的。”   兰婷的话是刻薄的,每一个字都化无情的钉子残忍地钉在她的神经上,让他无法承受这样惨烈的真相。   “不,兰婷,不是这样的!”谈启德否认着,呼吸却怎么也提不上来,那苍白的脸色仿佛是害病之人,“你在骗我是不是?晚晚不是我的女儿,他和希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真被我说中了,你就这么不想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说谈希越不是你的儿子?女儿就该被牺牲吗?”兰婷闪着心痛的眼神,还有对谈启德愤怒的指责。   “兰婷,你疯了吗?如果他们有血缘关系,那么他们的婚姻算什么?你想他们两个人被人指责嘲笑吗?这样你的心就不痛了吗?”谈启德深吸一口气,反问着她,“我只是希望他们可有在一起的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相爱!这样也有错吗?所以我不希望晚晚是我的女儿。”   谈启德语气也带着一种指责,眼神犀利。   兰婷被他直直地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她抿了抿唇,却依然沉默。   “兰婷,告诉我实话!”谈启德再次开口问她。   “我现在不想说话。”兰婷转身掏出钥匙去开门,谈启德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兰婷,不要这样,告诉我好吗?你可以恨我,但是你不能把这样的恨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他们何其无辜!如果你要报复就冲我来,是我对不起你,这后果让我来承担。”   “谈启德,放手!”兰婷瞪着他,喝斥着他的无礼。   “我要听你说实话!”谈启德蹙紧了眉头,只想得到一句让他舒心的话。   “你没有资格!”兰婷挣扎着,“你再不放我就要喊人了,如果你不怕影响你的形象的话。”   谈启德眉头依然深皱着,可是手指已经开始松开,毕竟他是公众人物,不能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放开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打开了门,冷淡的走了进去。   兰婷进了屋,往急急地往楼上而去,一身都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刚才她差点就要否认傅向晚不是他的女儿。可是她就是想让谈启德吃点苦头,让他不尝一下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这样才公平。她才能懈气。   兰婷坐在地上,想到她这些年的苦,又是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一咬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后她便收拾了一些衣服,拿着便下了楼。出门前,看到谈启德的车子已经不在门外了。她才出来,走到自己的车边。   她还没有打开车门,一道阴影已经打在了车门上,把她眼前的光明给遮蔽。兰婷一愣,缓缓回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谈启德,他竟然还没有走,一直在这里等她,就为了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吗?   “兰婷,告诉我真相好吗?”谈启德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带着乞求。   兰婷微微扬起了下巴,姿态高傲,完美的微笑着:“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晚晚的父亲!所以刚才我说的话都是激你的,我倒想看看你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很痛?可是你有我当初痛吗?”   “如果我知道晚晚会嫁给你的儿子,我会阻止他们在一起。”兰婷如此表态,继续道,“你不配做她的父亲,也不配当她的公公。”   谈启德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的那块压着的大石头就没有了,心里顿时轻松和敞亮了许多。只要谈希越和傅向晚不是兄妹,那一切都好办。   “现在他们已经相爱在一起了,所以不要去打搅他们。不要破坏他们的幸福。”谈启德看着她依然那样清丽的脸,“我对不起你,就让希越对晚晚好来弥补好吗?我想你也想要他们幸福不是吗?”   兰婷吞咽了一下喉咙,却没有说话,她伸手要去开门,谈启德挡住了她:“兰婷,晚晚的亲生父亲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晚晚的的父亲不是你的亲家吗?你竟然还来问我,真是好笑。还是你们有钱人都不接见穷人亲家,连面都没见过。”兰婷嘲讽着他,“现在你要的答案我都告诉你了,让开。”   谈启德没有拦着她,任她坐上车,发动车子离开,而他的心却荡漾起烦忧的涟漪久久不散。   日子还是这样过下去,乔万海在受伤的第三天的早晨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了,睁开眼睛时不适应明亮的光线,他闭上眼睛后又缓缓睁开,却看到乔泽轩合衣躺在沙发上。   他的手指微微地僵硬的动了动,张了张嘴,想叫儿子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音吐字有些困难:“泽……泽……轩……”就这短短的两个字仿佛要耗尽他所有的力量。   乔泽轩这两天累极了,医院家里两边跑,还有关于乔氏集团的事情,忙得他疲倦了,睡得有些沉。乔万海见儿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慢慢地抬起了手,像一个慢动作一般,直到触到了床头上的水杯,他的指尖用力,却只能把杯子碰倒,他咬牙再努力,一点一点把倒在桌上的桌子水杯给拨弄到了地上去。   水杯从小柜上掉在了地上,摔碎,四分五裂。   这个轻脆的响声在这安静的病房内显得格外的惊心,所以也惊醒了乔泽轩。   他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向声源处,杯子碎了一地,再看看父亲,他的手好像在动。他立即起身,跑了过去,站在了乔万海的病床边,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爸……爸……你醒了?”乔泽轩的眼中闪过喜色,立即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   “轩……儿……”乔万海缓慢地抬手。   “爸,我在这里。”乔泽轩一把握住父亲的手。   然后以傅向晚为首的医护人员便急急赶来,乔泽轩对她道:“晚晚,看看我爸,他醒了。”   傅向晚和另外一个中年的医生检查了一下乔万海:“乔公子,乔董的情况还不错,他的中风程度不算太严重,还能说和动,我们会尽力将他医治到最好,你们家属也要配合给他做一些功能康复锻炼。观注他的心理,与之良好的沟通,帮助他们树立信心。”   “医生,只要能治好我爸,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乔泽轩连连点头。   “要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很小,只能说往最好的方向努力。”   乔泽轩送傅向晚出病房:“晚晚,谢谢你。”   “乔董能好起来就行了,别说谢了。”傅向晚淡淡一笑。   随后,陈俏俏竟然向医院寄来了离婚协议书,乔泽轩并没有拿给父亲看,不想让生病的他再伤上加痛。而是把协议书拿回了家。   他坐进沙发里,随手把协议书放到了桌上,宋芳菲去给他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看着近来憔悴不少的儿子,心疼着:“要不我去医院照顾你爸。”   “妈,我能行的。”乔泽轩不想母亲扯进来。   “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你爸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宋芳菲知道儿子还是有些介意乔万海曾经对她那样无情,“我都放下了,你也要放下,全部放下。”   “妈……是爸他不懂得珍惜你。”乔泽轩放下汤碗,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茶几上。   她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竟然看到了陈俏俏的签名:“她竟然要和你爸离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爸知道吗?”   “我暂时不敢告诉他。”乔泽轩吐出一口气,“我想我爸从楼上摔倒的事情一定有蹊跷。如果是她,我一定不能让她这么得逞下去,我一定要拿回乔氏集团。”   part222兰婷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精彩)   乔泽轩的眸子幽暗如夜,他在心里对自己默默的发誓着。乔氏集团绝对不能落到陈俏俏的手里,不管怎么样的,他都要从她的手里拿回来,那是他们乔家的心血。   “儿子,别太累了,乔氏集团固然重要,但是你的身体,你的幸福更重要。你已经失去过幸福和爱的人一次,不要再重蹈覆辙。”宋芳菲提醒着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曾经,乔泽轩就是太重视乔氏集团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的忽视傅向晚的重要性,直到他们越走越远,远到她转向了谈希越的怀抱里,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自己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他很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再也换不回曾经,也不能让她重回他的怀抱。   而且现在的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打扰她,只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扮演着朋友的角色。这是他唯一能和她共处的角色,却永远靠近不了她。也许这样也好,只要她是幸福的,他也该祝福。   “妈,我知道。”乔泽轩把最后一口汤喝完。   这个时候乔泽轩接到了电话,是乔氏集团秘书处的电话,那边的女孩的声音柔柔软软的:“乔少,我是秘书处的苏楠,明天早上9点会召开董事会,请你务必按时参加。”   苏楠?   乔泽轩眉头轻蹙,突然就想到上次他去公司时,那个清秀的女孩,和别人对他的态度不一样,并不因为他失势而看低他。竟然还敢把资料给他一份,看上去挺柔弱的,但是胆子却也大。   “谢谢你,苏秘书,明天早上我一定准时到。”乔泽轩向她表示了感谢。   “儿子,明天是不是有事?有事你就去忙吧。看你这么辛苦,我心里也不忍,让我去照顾你爸吧。”宋芳菲看着他消瘦的脸,“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早上宋芳菲便让张嫂炖好了鸡汤便早早送到了医院里,而乔泽轩见母亲来了,也就放心地去了乔氏集团开会。乔万海醒来时见来的人是宋芳菲时,真是震惊了很久。他们自从已经有一年多未见了,她清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很饱满,看起来气色十分不错。   “今天轩儿有事要忙,我便来照顾你,想帮他分担一些,我不想他太过辛苦。”宋芳菲一边解释着一边把鸡汤倒进了碗里,“来,喝点鸡汤。”   宋芳菲把乔万海的床摇了起来,帮他身后垫上枕头,让他舒服地坐靠起来:“我喂你吧。”   宋芳菲用勺子舀了一口吹凉送到乔万海的嘴边,乔万海却没有张嘴,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上前的宋芳菲,他已经不复曾经的美丽,那一头漂亮的黑发现在也是白发居多,这些都是他伤了她的心,她悲伤过度早生的华发。   他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半个废人的他躺在这里,陈俏俏早已经失去了踪影,而宋芳菲却不计前嫌的来照顾他。这让他的心产生了一个感动的缺口。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人,把宋芳菲逼到了绝境里,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顾和陈俏俏风流快活。所有的痛苦让她一个的背负,可当他有难的时候,她却没有那么无情,并亲自喂汤给他。   一想到这些,乔万海已经是老泪纵横,带着悔恨,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求得她的原谅?她能来这里照顾他都是仁慈,就算是看在乔泽轩的面子上。   “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快点吃吧,把病养好。”宋芳菲见他落泪,不明原由,拿来了纸巾替他擦着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芳……芳菲……对……对……不起……”乔万海悔恨自己的无情,和宋芳菲一比,他真的太不是人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却只有这三个字可以对她讲,虽然永远无法抵过他对她的伤害。   现在,他也看清楚了陈俏俏的真面目,可却也无法再回到最初。   宋芳菲替他擦泪的手一顿,凄楚地垂下了眼睑,抿了抿唇,伤感的气氛就在这安宁的病房里散开去,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无止的的沉默。也许不说还好,一说,那些过往旭潮水涌来,将宋芳菲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到眼眶泛酸,连忙从椅子内起身,便捂着嘴往外跑去,身后却传来乔万海微弱的呼喊声:“芳……菲……”   宋芳菲跑出病房门,便撞到了正来查房的傅向晚,两人撞在了一起。   “阿姨……你怎么在这里?”傅向晚扶着身形不稳的宋芳菲。   宋芳菲抬起头来,傅向晚看到了她眼眶中含着的泪:“晚晚……”   “出了什么事吗?乔董他……”傅向晚抬眸看了一眼病房门,脸色一变,扶着宋芳菲的手就松开,接着就要冲进去,却在下一秒被宋芳菲轻轻拉住,“晚晚,他没事。他……他刚才对我说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他对我说对不起……呵呵……”   如果说心里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当想到从前受的伤,他还是会痛。她痛就算了,但她不该哭,她有什么好哭的,错的那个人不是她!   而这一声对不起说明他后悔了吗?她要的也不是他的后悔,那样她会觉得更难受。   “阿姨……”傅向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乔董他这样说了,说明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才是那个对他好的人。这是好事啊,我也不希望你去恨他,怨他,就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吧。这样生活才能更轻松。”   “晚晚,我也不想怨,可是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宋芳菲抹着泪,“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和轩儿好好生活。”   “那就好好生活啊,按你想的去做。”傅向晚鼓励她,“心态放平,什么都不要想。”   宋芳菲听着傅向晚的温柔抚慰,乖乖地点头。   “我听泽轩说你现在信佛,那么你就当你现在是在做好事,为自己积德。”   在傅向晚的劝导下,宋芳菲渐渐平息了自己的心湖,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把自己的角色摆正。她不是乔万海的前妻,是来可怜他的,是替儿子分担的。   她陪着宋芳菲重新进了病房,宋芳菲已经擦干的泪痛,带着浅浅的微笑走过去,坐下。看着重新回来的宋芳菲,乔万海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她没有走,她还是留下来照顾他了。   傅向晚替乔万海例行检查了一下,情况还好,便离开了。   “我……我……以……为……你……走……了……”乔万海吃力地说着话。   “在轩儿忙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你,毕竟你是他的父亲。”宋芳菲端起了鸡汤,再一次喂他。   “谢……谢……你……”这样就够了吧。   而离开这里的傅向晚心中感慨着,有些人总是在犯错之后才会知道曾经的人是最好的,才会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可是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惨烈的背叛,就像乔万海和宋芳菲,她和乔泽轩……   傅向晚双手插地医袍里,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特别地想谈希越。   她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他:“喂……”   “晚晚,有事么?”谈希越愉悦的语调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才分开就想我了吗?”   “嗯,想你了,很想你。”傅向晚话语轻轻,却是大方的承认了。   她是真的想他了,多想他就在身边,她给好好的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和气息。   “我也想你。”谈希越回应着她,“中午我过来陪你一起吃午餐。”   “好啊。”她应允,只想享受一下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很快的中午便到了,谈希越给她打了电话,订了位置在医院对面的餐厅。傅向晚先过去,报了谈希越的名字,便被服务生带到了谈希越订好的餐桌边。是他喜欢的靠窗的位置,四周有绿色的盆栽掩映着,还有纱缦垂落隔绝着,不会太吵。   服务生恭敬地送上了菜单:“七少奶奶,请点菜。”   傅向晚点的都是谈希越比较爱吃的菜,刚坐一会儿,她看了一下手表,回头想看谈希越到了没有,却看了沈灏和兰婷一起吃饭。她的身子往内挪了一下,不想他们看到自己,而他们正好坐在了她们前面的桌位。   这时,谈希越也来了,坐到了他的对面:“等久了吧?”   “没有。”傅向晚微笑着摇头,菜肴一一送了上来。   这个时候傅正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要送到谈希越的碗里,却听到身后的沈灏问兰婷:“妈,你说要和我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灏儿,在我说之前请你一定要保持镇定。”兰婷想把话说开,有些事情是隐瞒不了的,藏在心里也是痛苦,沈灏点了点头,她才继续道,“在你之前我有了一个女儿,现在我找到她了。而她就是……傅向晚。”   沈灏握杯的手一紧,眸子微眯:“妈,你说晚晚是你的女儿?”   “是,她就是我的女儿。”兰婷重重地点头。   而听到这一消息的傅向晚却没有沈灏那般镇定,她更多的是震惊,握筷的手没有了力气,手中的排骨就这么掉在了桌面上。她收回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面,指尖在寸寸发凉。一颗心不停地在胸胸腔里撞击着,疼得她顺不过气来。   谈希越见傅向晚突然脸色泛白,还有失态的行为,他担心地站起身来,坐到她的身边:“晚……”   傅向晚却抬起手指抵在了她的唇间,摇着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谈希越轻轻在她的耳边道:“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傅向晚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看向了身后隔绝着他们的兰婷和她的纱幔,谈希越也转头看过去。   两人静静地看着纱幔后隐约的身影,沈灏又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晚她怎么会是你的女儿?爸知道吗?”   “你爸知道,不过晚晚不是我和你爸的女儿。”兰婷深吸一口气,眼圈泛湿,一边回忆着那不堪的过去,一边诉说着心底最深的痛苦,“虽然不是我主观上丢弃了晚晚,可是我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是我对不起晚晚。她怨我是应该的。”   事情的真相往往让人无法承受,让多少人心伤痛苦。   谈希越凝着眉,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而傅向晚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泫然欲泣,但是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生怕一个大动作就会掉落下来。谈希越轻轻地揽着她的肩,然后让她靠在自己有肩头。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谈希越握住她的手,动却感觉到冰冷:“别怕,有我在。”   “是啊,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傅向晚也自我安慰着,那些真相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的人在她的身边。而她就在他的怀里,这已经足够了,她什么都不想。   “晚晚,你和沈灏竟然是姐弟?”谈希越扯开了话题,“我吃了那么久的醋都是白吃了吗?”   “我和沈灏……”傅向晚还没有想到这点上。   傅向晚从谈希越的怀里站了起来,然后她掀开了纱幔走到了兰婷和沈灏那桌,阴影打在了他们的桌面上。对于突然出现的傅向晚,兰婷和沈灏都格外的震惊,特别是兰婷已经把手边的水杯打翻在桌上。   “晚晚……”兰婷站起身来,与她的眸子对视,却看到谈希越站到了傅向晚的身后。   “七少,你和晚晚也在这里用餐?”沈灏冷静沉着地站起身来,也只有这个可能。   七少?他就是谈启德的儿子!兰婷看着谈希越,他的眉眼都有着谈启德年轻时的影子,但他更加的清俊面容带着男人的深度诱惑,幽眸深邃,特别的迷人。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的爸是傅志刚,我的妈妈是杜秀鹃,我不是你的女儿!”傅向晚就算听到了那些真相,也不接受自己不是傅氏夫妇的孩子,“还有你怎么能胡说,把脏水泼到我爸的身上?你不破坏别人的家庭就好了。”   “晚晚——”远处,传来了傅志刚对她的喝斥。   “爸,你来了?”傅向晚看着站在几步开外的傅志刚,带判着希冀的目光,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傅志刚走进,傅向晚一把拉住他:“爸,你告诉我,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在胡说!我有自己的父母,还有阳阳,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   傅志刚看着女儿乞求的目光,不忍心去打碎她的渴望,可是他又无法说谎:“晚晚,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你能面对现实……兰婷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傅志刚知道他说的话傅向晚一定会相信,只是这样的真相她会承受不起,“当初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将你们母女分开,造成了这二十多年的分离岁月,让你享受不了亲生母亲的疼爱,也让你的母亲吃尽苦头,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你的母亲。她真的很爱你。”   傅向晚听到傅志刚这样坚决地说,她连骗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身体里的力气被全部抽走。   原来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根本不是属于她的,她敬爱的父母也不是她的,她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突然之间她的家就破碎了。   “不,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妈妈叫杜秀鹃。”傅向晚伤心地否认,她一时无法接受。   “晚晚,冷静些——”谈希越看着此时痛苦万分的傅向晚,心疼地抚着她的黑发,“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我要离开这里!”傅向晚根本冷静不下来,脑子里乱乱的。   看着她无助的模样,谈希越心疼,沈灏担心,傅志刚和兰婷也痛苦。这不是他们所想看到的局面,可现在却硬生生的摆在了傅向晚的面前。   傅向晚一把推开了谈希越,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然后便往餐厅外跑了出去,谈希越最先回过神来,追了出去,而沈灏接着也跑开了,傅志刚和兰婷也慌了,跟着他们。   傅向晚推开玻璃双扇门,泪水纷纷滚落,越抹越多,她的视线也模糊着,看不清楚前面。   医院就在对面不远处,傅向晚只想找个地方,躲开这些让她心痛的人和事,也没有注意到十字路口红绿灯的变化,跌跌撞撞地往对面跑过去。   谈希越看到盲目乱跑的傅向晚,人来车往的,揪心地大声喊到:“晚晚……”   此时的她被悲伤包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只顾逃离和逃避,只要离开这些人,她就不会痛了,是不是?突然一辆车子转弯而来,向傅向晚冲了过去,谈希越见状,脸色大变,飞奔向她,这一刻,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到她的身边,不能让她受伤。   谈希越奋力扑向了傅向晚,与此同时小货车也紧急刹车。   “吱”——   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刺耳声,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晚晚,希越——”   part223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精彩哦)   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空气里传播,这世间仿佛已经没有其它的声音,只回荡着傅向晚和谈希越的名字,就在这一刻停止凝结。然后急速的刺破了空气,带着扑面的冰雪寒意打在脸上。   谈希越抱着傅向晚一起倒在了车前,鲜血瞬间涌出,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织出绚烂的红色的图案,如春日里开得繁盛的花朵,灼灼人眼。   而谈希越却紧紧地抱着傅向晚护在怀里,不放松一丝一毫。   两人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而安详。   看到他们倒下的那一刻,沈灏,兰婷和傅志刚都停止了呼吸。沈灏还好,没有惊慌,倒是兰婷一身无力地就要倒下,沈灏一把扶住她。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痛苦地直不起腰来,满目的悔恨。   “啊——”她悲伤欲绝,带着泣血之痛,若不是沈灏扶着她,她一定会晕倒在地。“晚晚,不要——”   兰婷看着染着鲜血的傅向晚,心里抽痛着,好比把她的心从她的胸膛之内硬生重的挖走般痛,几欲昏厥,可是就在下一秒,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妈——”沈灏扶着已经昏迷的母亲,也是担心不已。   一段往事,一个秘密,让多少人受伤,而且到现在还在承受着伤害。   “婷儿,晚晚,希越……”傅志刚站在太阳底下,只觉得冰天雪地。   傅志刚感觉到天眩地转,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当初错的有多深,若不是他们为兰婷好的自私,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是万死都难以赎罪了,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将他的呼吸夺取。   这里离医院很近,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谈希越和傅向晚抬上救护车,还有昏迷的兰婷,然后一起便去了医院。   知道是谈希越夫妇受伤,院长亲自亲临,和专家亲自替谈希越和傅向晚会诊。   而傅志刚一直守在门外,沈灏则去陪着昏迷的兰婷。   三十分钟内接到消息的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雅仪,温贤远,唐雪莹,谈雅丽等人都赶来了,一时大人物聚集,热闹非凡,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很凝重的颜色。   “亲家。”谈启德和傅志刚打着招呼。   “老七和晚晚怎么样了?”方华琴看着手术室门,目光里带起担忧之色,还是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变化,“他们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傅志刚听到方华琴的询问,面色黯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毕竟牵连着傅向晚的身世。他难发启齿:“这……”   谈启德见傅志刚有些为难,便道:“华琴,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什么,先坐下等等吧。”   “难道我想知道一下原因都不可以吗?”方华琴蹙着蛾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等结果出来,问问老七和晚晚才知道准确的讯息。”谈启德解释着。   “大伯母,大伯父说的对,先坐吧。”唐雪莹上前扶着方华琴。   “大伯母,你也别太担心了。老七和晚晚吉人自有天相的。”谈雅丽也安慰着她。   只有谈雅仪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却不好看。在她的眼里就是傅向晚带来的厄运。温贤远则拉了她一下:“我和去给大伯父他们倒些水过来。”   谈雅仪这才随温贤远而去,倒了水过来,每人一本,而温贤远亲自把其中一杯端给了傅志刚:“傅叔叔,喝水。”   焦急等待的时间的流逝是痛苦的,等待一个未知的未来更是痛苦不堪。但却只能静静等待着被残酷的时间所凌迟。   而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苏醒过来的兰婷立即从病床上下来,却是急得摔倒在了地上。而去倒水的学灏一回来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兰婷,急急上前扶起她,替她检查着:“妈,你没事吧?”   “灏儿,晚晚他们怎么样了?”兰婷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他衣袖,用那渴求而痛苦的眼神看着他。她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听到坏消息,因此指尖都是颤抖的。   看到兰婷如风中的枯叶般憔悴,沈灏心中不忍:“妈,晚晚他们还在手术之中。”   “我要过去。”兰婷努力地站直身体,用手理了理鬓间的乱发,“我要陪着晚晚。”   “妈,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现在的身体吃不消的。”沈灏拉住母亲。   “灏儿,我没有尽母亲的责任二十多年了,这一次我必须要陪着晚晚,相信老天爷看在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的份上,会听到我的祈祷,让他们都没事。”兰婷心酸地垂低眼睑,“我躺在这里浑身都不舒服,只要陪着晚晚我才能安心。虽然她不认我这个母亲,但是我不能不认这个女儿。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妈,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沈灏明白母亲的心情,然后便一起去了手术室。   当兰婷和沈灏出现后,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特别是谈启德看兰婷的目光,还有谈雅丽看沈灏的目光,都带着无奈与痛苦,纠结与无奈。   谈雅丽看着沈灏,她知道自己需要多的克制才能不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   沈灏则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只是扶着兰婷坐到了傅志刚的身边。   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兰婷和沈灏出现是为了什么,只有傅志刚和谈启德,沈灏知道。   兰婷坐下,眼眶始终红红的,而沈灏则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肩,给她打气。   谈雅丽看到如此伤悲的兰婷,也为之难受。她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走到兰婷和沈灏的面前:“沈先生,沈阿姨,喝杯热水吧。”   兰婷看着谈雅丽,面带疑惑,沈灏道:“妈,她是七少和晚晚的六姐。”   兰婷接过水杯握在掌心,出于礼貌和感谢道:“谈小姐坐。”   她静静地坐在条椅上,面无表情,但是坐在她左右两边握着她手的沈灏和谈雅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里不断沁出的冷汗,手心冰冷,微微发颤。长时间的等待只会魔掉她的耐心和冷静,她的眼眶开始发红。   她的瞳孔看不到焦距,像是浮起大雾的湖面,显得迷茫。   “妈,希越和晚晚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是那么坚强,不会让自己这么倒下。”沈灏接过谈雅丽递上来的一张面纸,温柔地替她擦着手心的汗水。   兰婷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上天能对孩子们宽容一些,多爱他们一些,就算用她的寿命去换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平安无事。   “阿姨,我能你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吗?”谈雅丽想借些分散兰婷的注意力,见兰婷轻轻地点头她才继续,在这之前她深看了一眼兰婷左手边的沈灏才开始,“阿姨,沈灏他是你的独子吗?没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吗?”   沈灏却是蹙眉看着谈雅丽,这是在问些什么?   兰婷有些讶然地看着微笑着的谈雅丽:“没有,他是家里的独子。”   “阿姨,你知道我曾经有个男朋友叫安舟,他和沈灏长得一模一样。在我第一次见到沈灏的时候我把他认成了安舟,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面前问他是不是安舟。他也说他不是,当时我的心真的好难过……”谈雅丽面带着微笑述说着她的心伤,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顿了顿,“我在他的面前哭得了泪人,我想当时沈灏一定当我是疯子……”她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沈灏,“如果换成有一个男人认错我还哭成那样,我也会认为对方是疯子的。”   谈雅丽清柔的嗓音仿佛甘甜的泉水流过兰婷的心田,让她不安的烦躁的痛苦的心渐渐平静。沈灏则就这么看着谈雅丽带着一抹女军人英气的眉眼,心里仿佛有些流淌而过。   这个时候,有护士推门而出:“医院里库存的ab型血液已经用完了,傅向晚的家属里有谁是ab血液,请跟我到采血室抽点血好吗?”   “我,我是ab型。”兰婷第一时间从椅内站了起来。   再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猜想着兰婷的身份。她和傅向晚之间的关系。   “那好,随我来。”护士便往采血室而去。   “阿姨,我陪你去。”谈雅丽自告奋勇,便要扶兰婷过去。   “谈六小姐,不用麻烦你了,我陪我妈去。”沈灏冷淡地拒绝了。   沈灏扶着兰婷坐下,护士熟练地替她扎橡皮管,拿针,果断地刺入她的肌肤里,松开,暗红色的血液通过细细地透明的针管流入了血袋里。兰婷看着干瘪的袋子一点一点被她的血液所充盈,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终于她做了一回母亲该做的事情,把她的爱给与了傅向晚。   抽了四百毫升后,兰婷见医生就要拔针了,她急急道:“护士,这就抽完了吗?”   “阿姨,每个人最多能抽四百毫升。”护士解释着,“否则你会有危险的。”   “没关系,我不怕的。你可以再抽一些的,多少都没有关系,只求你们能救救傅向晚。”兰婷是救女心切。   “阿姨,就算你不抽血我们也会救傅医生。她是好人,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护士微笑着道。   “护士,真的没有关系,再抽一点点好吗?”兰婷乞求着她,“可以再抽一百毫升的,我可以承受,以前我献过血,不怕多抽一百。”   “妈……”沈灏知道自己是劝不了母亲的。   最后又多抽了一百毫升,一共是五百毫升,护士交待着:“先生,注意观察阿姨预防低血容量休克,多喝水。”   “我没事的,谢谢。”兰婷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白了,可是她却强扯起笑容。   沈灏扶着兰婷走出采血室,她就感到头昏,差点就栽倒,沈灏大惊:“妈,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沈灏倒了一杯水来,递到了兰婷的的嘴边,任她喝了水,替她扶着背顺气。   “妈,你看你勉强自己做什么?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强行多抽了一百毫升。你不要命了吗?”沈灏蹙紧了眉头,责备的语气里带着心疼。   “不过是五百毫升血而已,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给,只要晚晚没事。”兰婷现在只希望傅向晚没事。   “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晚晚她也不会感激你。”沈灏说着最坏的打算,“也许她还是不会认你是她的母亲。”   “灏儿,晚晚她可以不认我这个母亲,可是我不能不认她这个女儿,眼睁睁地看着她……”兰婷抿了抿唇,喉咙发疼,“这些都是我欠晚晚的,就当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能弥补她一次。”   母爱是伟大的,果然不错。   而转角站着一个身影听了这些后,转身而去,背影落寞。   兰婷,你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兰婷该是恨还是怨?   谈启德深吸着气,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些很多误会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待兰婷休息好后,和沈灏一起回到了手术室前,她脸色苍白的让人担心她随时会倒下,傅志刚关心着她:“婷儿,你没事吧?要不去休息一下,手术完后我来叫你。”   “不,我要陪着晚晚。”兰婷倔强地坚持,却对上了谈启德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微微咬牙,别开了了脸。   时间依然无情的流逝,一点一点,像是毒药浸润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带起疼痛。   终于红灯熄灭,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到了最高点,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兰婷的瞳孔缩了缩,然后闪过一丝明亮的星芒,然后她“腾”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和谈家那边的人一起围在医生旁边。   “爸,希越和晚晚的情况怎么样了?”谈启德问着岳父方庆功。   “爸,他们怎么样了?”方华琴目光破碎,心中担忧。   每个人都害怕听到最坏的消息,一颗心像是打鼓一般雷响。   谈庆功摘下口罩,如释重负般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的汗水,眉宇沉重,声音也透出沉稳:“希越他头颅受损,肋骨骨折,差点刺到了肺里,不过手术很成功,但需要监控四十八个小时,只要渡过危险期病人就没有大碍了,晚晚她被希越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就是惊吓过度昏迷了过去,加上表皮的擦伤……还有晚晚她——”   “晚晚她怎么样了?”兰婷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晚晚她怀孕了。”方庆功虽然觉得兰婷面生,但见她如此激动和关心傅向晚,也就告知了答案,“幸好希越把她护在了怀里,受到的冲击力都是他承受着。所以这个孩子才能保住,晚晚的身体很虚弱,得多多休养。”   此番话一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而且谈家的人也有喜色盈上了眉梢,傅向晚她怀孕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谈家等一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能为谈家开枝散叶。   方华琴是喜中带泪,她轻靠在丈夫谈启德的身边:“晚晚怀孕了,我们有孙子了。”   “这是喜事,那还哭什么?该笑啊。”谈启德的手在她的肩上捏了捏。   “嗯。”方华琴听他的话。   随后而来的谈铭韬,梁韵飞,彭书培,霍行风,慕心嫣,席佳榆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所有焦眉愁眼的人心头的大石头都搬开了,轻松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晚晚怀孕了,我和心儿就是干妈。我们有宝贝了。”席佳榆竟然愉悦拍掌。   “不过是个干妈,高兴成这样,有本事自己生一个。”梁韵飞又开始了自己对席佳榆的“不顺眼”。   “我生不生和你没关系,反正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席佳榆挑眉冷对,“有本事你也生一下。”   “只要我想生,多的是女人排除,你也只有靠边站儿的份。”梁韵飞冷哼。   “就算你给我一亿给我生,我都不答应。”席佳榆抱胸,一脸的嫌弃。   “一亿,你真当自己有多值钱呢。”梁韵飞说罢,却是走开了。   “梁韵飞,你少瞧不起人!”席佳榆伸手虚指着他的背影。   谈铭韬和慕心嫣十指相扣,目光相视而笑。只要有他们两人这样的场面绝对不会少。   谈希越和傅向晚分别送入了vip病房,而谈希越因为昏迷不醒在加护病房。   傍晚临近,夜色袭来,傅向晚终于在沉睡中醒来,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身上传来了痛感提醒着她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   “晚晚,你醒了?”守在她床边的是慕心嫣和席佳榆。毕竟杜秀鹃那里还需要傅志刚和傅向晚照顾。   “心儿,佳佳,你们怎么在这里?”傅向晚双手撑着床面,努力地想要坐起来身来。   而慕心嫣扶着她,席佳榆替她放好枕头,让她舒服地靠着。   “晚晚,你真的吓死我们了。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出车祸呢?”席佳榆一向心直口快的。   “车祸……”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在被谈希越抱在了怀里,然后就陷入了昏迷里。   傅向晚的思想立即清醒了过来,希越——   她急急地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突然觉得头昏目眩,眼前被浓重的黑色的雾给挡住,单薄的身子不稳地栽倒,像是秋天里一片落叶落在地上。   “晚晚,你小心点?”席佳榆半接住她倒下的身体,轻得像羽毛一样,“心儿,叫医生。”   “佳佳,希越呢?我要去看希越。”傅向晚抓着她的手臂,央求着。   “晚晚,七少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等你恢复些生气再去看他吧。”席佳榆劝着她。   “不,我要去看他,我要陪着他,我们说好谁也不要离开谁。”傅向晚心里也知道谈希越救了她,一定受伤比她严重,“是我太不理智了,是我让他为我受伤了。我对不起他。”   傅向晚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席佳榆强行扶到了床上。   她坐在病床上,苍白若纸的脸,那两排浓密的睫毛轻轻地瞌着,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墨黑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颊边,衬得她的脸色透明如水,却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那的小嘴还是那样倔强地微嘟起,像当季最新鲜的樱桃。   “晚晚,你们是夫妻,还说什么对不起谁的。”席佳榆握着她的手,“七少为你做的都是他自愿的,若是换成七少遇到危险,你也会奋不顾身的,是不是?所以不要再自责了,为了七少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体,因为你已经怀孕了,怀了七少的宝宝。这是你们爱的结晶。”   怀孕?   傅向晚完全震惊了,整个人都懵了,一股股名为喜悦的暖流涌上心头,把她冰冷受伤的心给包围着。她捧着筷的脸,突然喜极而泣,却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咬着唇,任泪水从自己的指缝中流淌出去。   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了,那是属于她和谈希越生命的延续,是对生命最隆重的赞美。对她来说,是她和谈希越的整个世界,唯一明亮的星辰。   “晚晚,笑一个,哭得多丑。”席佳榆拉下她的脸,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痛,“你再这么哭下去,小心宝宝遗传你变成爱哭鬼。”   傅向晚点着头,却也止不住滚落的泪水,然后她伸着颤抖的手抚上了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那里平平的,却已经有了生命的雏形。让她从悲伤走过,来到了喜悦的海洋,也是她对谈希越最好的报答。   “我们生一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我会把她宠成最幸福的小公主。”谈希越曾经说的话还犹在耳边。   傅得晚的唇角微微扬起,是幸福的弧度。   医生匆匆赶来,经过一系列检查:“病人受刺激,心力交瘁,压力过大,加上轻度的营养不良和贫血,所以才会没有什么力气。现在加上现在怀孕,更在加倍注意。”   224为了我和宝宝,你一定   医生交待完后便走开了,慕心嫣和席佳榆依旧守在傅向晚的病床前,两人一左一右各握着她一只手,都微笑着看着她,给她鼓励,给她加油。傅向晚也回以他们微笑,好友们的担心她都知道,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晚晚是最乖的,从现在开始,你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干儿子,懂吗?再也不能出任何一点意外了。”席佳榆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与慕心嫣对视一眼。   慕心嫣自然也是同意席佳榆的说法:“晚晚,现在有了宝宝,真的要特别注意了。”   傅向晚点点头:“心儿,佳佳,我知道,可是我一时真的无法接受,我想拥有的美好幸福就在这瞬间破灭,我难以理智。”   “心儿,我现在的爸妈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兰婷……也就是沈灏的母亲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和我爸妈,其实应该叫舅舅和舅妈,是没有血缘有兄妹……爷爷和奶奶他们是组合家庭,都带着孩子,就是我爸和沈灏的母亲……我所拥有的家不过是个美好的梦幻,我的亲生父母都没有陪我成长……”傅向晚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的思绪都还是有些乱的,“心儿,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儿……”   慕心嫣蹙着眉,和席佳榆交换了一下眼神,其实在傅向晚之前,他们已经从傅志刚那里知道了关于兰婷和她之间的事情。傅志刚就是想让他们两个好朋友好好地开导一下傅向晚。   慕心嫣柔声安慰着她:“晚晚,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兰阿姨是你的妈妈,那么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接受现实,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都要勇敢的走下去,你一直都是勇敢的,比我和佳佳都勇敢不是吗?”   “心儿,我……”傅向晚咬咬唇,“毕竟我们分开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了一个妈妈,我……”   “晚晚,现在你有一个养你的妈妈,再加一个生你的妈妈,你是幸福的,你有两个母亲爱你,你得到的是双倍的爱,不是吗?”慕心嫣说的十分有道理,不愧是心理医生,“兰阿姨和你的分离是人为造成的悲剧,并非她的愿意,没有哪个母亲愿意抛弃自己的孩子的,所以你不要怪她心狠,没有陪你成长,而是她没有想到你活着。如果她知道你还在的话,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来到你身边保护你……”   “是啊,晚晚,刚才我们听说你需要ab型血,结果兰阿姨和你是一样的血型,是她让医生抽了五百cc给你,她因为晕眩而再一次昏迷了。你是医生,你知道正常人一般最多抽四百cc的。她却求医生多抽一些,最后才折中则了五百cc,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难道还是能说明她是爱你的吗?”席佳榆也加入了劝说的行例。   “晚晚,客观的说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你不应该埋怨她,抵触她。”慕心嫣很是公正,“晚晚,你现在也有宝宝了,是做母亲的人了,你是可以体谅兰阿姨的处境和心情的。你只要想想,就会明白,她虽然没有在你身边,但也阻隔不了她对你的爱。”   “兰阿姨也吃了很的苦,比起你来她疯过,死过,又活过……她若不爱你,又怎么会在知道你夭折的消息后而疯?命运对她是不公平的,她又该找谁去报怨呢?”慕心嫣在知道兰婷的一切后,是同意兰婷的,“现在该是你替她抚平伤痛的时候了。她需要你。”   傅向晚一直都是沉默的,听着好友们的的话,她开始反思着。她的手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缓缓地抚着,有些事情,真有要将心比心才会解开很多的误会。   这个时候病房门开了,傅志刚走了进来,看到眼眶湿润的傅向晚,他眉头深锁,眼眶泛红,眸色深暗:“晚晚,不要再怪你妈了,这一切都是爸的错,是我让你们母女分开这么久,是我让你缺失了亲生母亲的母爱,是我让你妈吃了很多的苦,都是我的自私,用我的自以为是的好毁灭了你们的幸福,晚晚,你要恨就恨我,不要再恨你妈的,她已经够苦了,而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傅向晚依然不说话,只是把头埋低,羽睫垂落,却有颗颗晶莹的泪水自眼眶滴落而下,湿了面前的白色被单。傅志刚见傅向晚这么一哭,心里的悔恨和愧疚更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晚晚,爸没有资格求你原谅,但是爸希望你能好好待你妈。”傅志刚突然屈膝而下,“爸给你跪下了。”   “爸……不要——”傅向晚抬起泪眼,看着已经单膝落地的傅志刚,剧烈的摇头,“爸,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傅叔叔,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跪着晚晚心里也不好受。”席佳榆上前将傅志刚扶起来。   “爸,我谁都不恨,谁也不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傅向晚轻轻道,那些痛苦那么恩怨是不是该随风而去,“你们谁也没有想过要伤害谁。我现在多一个母亲疼我,该是我高兴,也是我的幸运。”   “晚晚,你懂事多了。”傅志刚满意地点头,显然她是想通了很多。   而站在门外,再度醒来的兰婷被沈灏扶着,听到傅向晚这么说,捂着嘴流下了泪水,她的女儿,终于是接受了她吗?   “妈,要进去吗?”沈灏看着泪如雨下的兰婷。   “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兰婷摇头,“我们走吧,你爸还需要我照顾。”   就这样,她转身,离开。   傅向晚的病房人来人往,走了人,又来了人,这一次一谈启德和方华琴,还有谈铭韬。   方华琴把亲自熬的鸡汤送上,嘱咐着傅向晚:“晚晚,你可要多喝点鸡汤,这是补身子的,对你和孩子都好。”   “谢谢妈。”傅向晚接过方华琴亲手送上的鸡汤,心里满满的感激,“让你们操心了。”   谈希越是因为她出事,可是谈方两家人都没有责怪过她,也没有过问是什么原因。这会儿方华琴还亲自给她熬汤,她真的很开心。   “爸,妈,希越他怎么样了?”傅向晚一醒来本就想问,这会却才有空打听。   “希越他还要观察,不过他一定会没事的,他这个人就是皮糙肉厚,受这点伤算什么,只要你和宝宝好好的。”谈启德如此宽傅向晚的心,不想她太过担忧,而对身体不好。   “爸,妈,我想去看看希越。我想陪着他,好吗?”傅向晚闪着水润的眸子带着乞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晚晚,你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否则等希越醒来我们也无法向他交待希越那边多医生随时观察着,而且需要清静,所以你还是再等等,一有什么情况一定会先通知你的。”谈铭韬安抚着她,“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现在还是要以自己和宝宝为重。希越有我们照顾。”   “是啊,晚晚,你看你这样子好憔悴,脸色苍白,唇瓣无色,这样过去,若是七少醒了,会让她担心的,所以你要先把自己的气色养好了去,他才不会担心你,而伤上加伤啊。”席佳榆扶着傅向晚的肩膀,柔声宽慰,“你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七少好起来了,而你自己倒下,怎么办?”   傅向晚轻拭着眼角的水气,认同地点点头:“嗯,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听傅向晚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心了。   傅向晚开始配合着医生搭配的营养餐调理自己,加上朋友轮流来陪她聊天,陪她出去散步,她恢复得很快,脸色好看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这已经是谈希越昏迷四十多个小时了,时间一点一点逼近终点。   傅向晚心里很急,想不顾一切地跑到他的身边陪伴着他。   “晚晚,你别急啊。”席佳榆连忙扶着她穿上拖鞋,怕她跌倒,“你看你头发多乱,还穿着病服,难道就这样去见他?”   傅向晚立即顿住了脚步,看看自己像稻草一样的长发,衣服也皱巴巴的,这样样子多邋遢。她这么冲过去,谈希越一定认不出她,还会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万一刺激到他,可怎么办?   不行,再急,也不能拿他的命开玩笑。   “我替你洗头。”席佳榆扶着傅向晚到一旁独立的洗手间里,让她坐在流理台边,埋着头。她打开热水,打湿她的发,抹上洗发液,轻轻揉搓。   洗好头后,席佳榆用吹风替她把湿发吹干,细细梳理,柔亮的发丝带着淡雅的清香。   这时慕心嫣也赶来了,手里拿着新买的裙子:“晚晚,蛾黄色的裙子,很漂亮,也衬你的肤色。”   “来,换上这条裙子。”席佳榆拿过慕心嫣手里的裙子准备替傅向晚换上。   傅向晚换上了连身裙,简单大方的贴身剪裁,线条流畅把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勾勒无遗。那性感纤细的锁骨仿佛上好的玉石雕磨而成,丰胸窄腰,像是葱白一样鲜嫩的双腿让人移不开目光。再给她上了一点淡淡的妆,整个人立即看起来水气好了许多。   她是美丽的,瞳孔里散发出的是惊人的光芒。   “好看吗?”傅向晚在她们的面前轻轻转了两圈。   “真漂亮。”慕心嫣抚着那面料柔软舒服的裙子。   “漂亮极了。”席佳榆笑着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谢谢心儿,谢谢佳佳。”傅向晚也很满意,她应该以最好地状态出现在谈希越的面前。   傅向晚一手挽着席佳榆,一手挽着慕心嫣:“全是你们的功劳。走吧,希越他一定等我等急了,而且……我想他了。”   她的声音渐渐轻柔,最后那句百转柔肠,思念切切。   “好。”好友各自拍拍她的手,和他一起出了病房,往谈希越的病房而去。   加护vip病房里同,有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   傅向晚到了病房门口不,看到谈启德、方华琴、谈铭韬、唐雪莹、谈雅仪、谈雅丽、梁韵飞、彭书培,甚至是关奕唯,现在的关奕唯比起曾经,少了很多话,多了一分沉默。他们全围坐在那里,看到她到来都关切地问候她。   “进去吧,希越等你很久了。”谈启德替她打开了门。   “晚晚,有话好好和希越说,让他摸摸自己的孩子。”方华琴眉眼间都是担忧。   傅向晚谢过大家,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冷漠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傅向晚,你站住!”   清响的脚步声,还带着冰雪的冷意向她拂面而来,所有人回头,看向来人处,是个极其俊冷不羁的男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除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外,还有凝结一切的寒意,连他那漆黑的眸子里也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阿占!”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从北欧那片冰雪之地回来。他的性子更加的冷邪,让人捉摸不透。   “姑父,姑姑。”方占对谈启德和方华琴出于礼貌的打招呼。   然后方占那冷漠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傅向晚和脸上,从头至脚都扫过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最后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似刀子刮过般冷。   方占冷眼盯着傅向晚:“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说!会让他好好的一个人躺那里像个活死人一样!”   “你是谁?”傅向晚迎着他冰冷的目光。   “我是谁你没有资格知道!”方占冷怒道,“如果希越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生你生,他死你就得跟着陪葬!”   “阿占!”谈铭韬低斥着他的无礼,“老七这样,晚晚比我们还难受,你怎么可以责怪她。”   “四哥,当初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们都向我保证过希越一定会好好的,为了他我忍了,我远走这里,去到他乡,在那个冰天雪地里孤单的活着!十年了,十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的的日子,你们能明白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我想只要希越是好好的,我什么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孤单一个人过一辈子!”方占赤红了冰雪般的眸子,“就连他结婚我没有回来,我却喝了一夜的酒!现在我等来的却是他危在旦夕的消息!我不甘心!”   “不,他不会有事的,希越他不会有事的。”傅向晚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却咬着牙倔强地不肯让落它落下,始终在眼眶中打转,刺红了眼睛。   梁韵飞也蹙起了眉头,伸手拍在方占的肩上,最怕方占偏激行事。   方占回眸,冷色满满:“我们才是和希越从小长大的人,她永远代替不了我们对希越真心实意的好。”   “阿占!”谈启德脸色阴郁,“是你被慌乱冲昏了头。”   “阿占,你冷静些。”方华琴抓住他的手腕,“希越不会有事的。”   “姑姑,你们的保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度了。”方占低眸对上方华琴的眸子,“我要见他!他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而死!”   方占紧咬着牙关,绷紧了精致的下颚,缓缓抬眸,冰霜一片,冷如北极的冰川。他身形如电,快速地移到了傅向晚的面前,一手准确的掐住她的颈子,冰冷的声音一句一顿:“你该死!”   所有人都碎了目光,倒抽一口冷意。慕心嫣和席佳榆都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谈铭韬和梁韵飞的手。   “梁韵飞,你愣着做什么,帮帮晚晚。”席佳榆求着他。   “激他只是火上江油。”梁韵飞不敢轻举妄动,“四哥会和他交涉的。还有谈伯父伯母在。一定会没事的。”   方占,是个危险的偏激人物,在他的眼里谈希越就是天,任何人都是不存在。最重要的是方占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谈希越,所以对于伤害到谈希越的人只能死!这也是方占与谈方两家达成的协议,离开这里,保谈希越的安然。   “阿占,别意气用事——”谈铭韬想要物探,却被方占抬臂挡下。   他一个旋身,移到了傅向晚的身后,手指没有移动半分。他收回目光,侧眸看着傅向晚柔美的侧脸线条:“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该不该死?”   傅向晚直立着一去动不动,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就那样紧紧地攥着,狠狠地咬着下唇,苍白的脸庞满是忧伤,无声的清泪一行又一行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面容。那些痛苦和自责如卷起的滔天巨浪将她整个人轰然吞没。   “我是该死!他因我而伤,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如果可以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只听傅向晚清冷坚定的声音响起,透出无法催毁的力量,“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在这之前我还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为止,否则就算是死我也无法闭上眼睛。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傅向晚的脸上泪痕一片,可是眉眼和唇角都微微带着柔软的笑意,在诉说这些伤痛时都透出无比的坚强。   方占冰雪一样冷漠的眸子微微眯起,卷起阵阵浓烈的风雪。   谈铭韬幽暗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明亮,众人的瞳孔里张扬着赞赏,淡淡流淌。   “真是有魄力,好,就给你一个机会,反正我也不差不一时间。”方占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手,“你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傅向晚其实早就吓出了身冷汗,她倒是不怕死,只是她舍不得谈希越,况且她还有他们的宝宝。她不会这么轻易去死!她一个从轻轻地走了进去,门被关上,静谧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用力,来到床边,看着谈希越闭着眸子。柔和的灯光下,只见那完美英俊的脸庞平静而苍白,浓眉微蹙着,高挺的鼻梁如横卧,柳叶般的薄唇微微抿着,勾出冷毅和不羁的弧度。   “希越,我来看你了。”她的手抚上他笔直的鼻梁,顺着线条游走,“你还好吧?希越,对不起!我不该推开你,以后唇角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推开你,而是抱紧你。”   她的手指抚上他额头摩挲着,可是内心却承载着巨大的痛苦,一点一点堆积,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希越,不要害怕,现在有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希越,我怀孕了,我有属于我们的宝宝了。你说要生一个漂亮的女儿,那好,我都听你的,我们就生一个女儿。”傅向晚守在他的身边,素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大手,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可是你得快点醒过来,帮我们的小公主取个好听的名字啊,这事我可做不来,只能交给你这个做父亲的。来,摸摸我们的宝宝。”   傅向晚站着,将他的手抬起,让他的掌心贴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处,轻轻地抚摸着。她微笑着看着他:“希越,你感受到了吗?我知道你一定能感受到的,因为他是你的宝宝,你的骨血……”   随后傅向晚坐下,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脸庞边,声音哽咽着,憋着哭声,声音轻轻在安静的室内散开:“希越,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独自面对这事上任何困难,其实离开了你,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和宝宝。我们都需要你。你还要一直牵着我和宝宝,给我们幸福,所以你一定快快好起来,醒过来……希越,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她一直这样和他说着话,闭着眼睛也能眼流泪,沿着姣好的面容线条缓缓流下,声音也渐渐破碎沙哑。空气里泛起细小的抽泣声到最后终于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傅向晚紧紧的抓着谈希越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   滚烫的泪水流在他的掌心,流入他的指缝里。   傅向晚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的睡颜,她的手轻抚在他紧皱的眉眼轮廓上,替他抚平忧伤和阴影。   “希越,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为了我和宝宝,你一定要醒过来。”   part225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傅向晚凝视着谈希越的脸庞,深情地捧着他的脸,将自己柔软的唇瓣映上他的薄唇,那里冰冷一片,有霜雪的味道。她轻轻地吻他,细细地膜拜,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的,驱走寒冷。   那些无法控制的泪水流进他们的相印的唇上,那么滚烫那么火热,却又是那么的咸涩那么的苦痛。   她抱着他,用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不松开一丝一毫,哽咽着念着:“希越,我这里等你,等你醒来……”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这一夜,煎熬着每一个人的心。   傅向晚从来不知道,这夜竟是这样的煎熬难耐,她反复的跟自己打气,一定要挺住,因为谈希越需要她,她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傅向晚握着他的手,毫无困意,瞳孔睁着圆圆的,一直不停地和他说话,目光深情,神情温柔。   淡淡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是柔和温润的,美好如上好的玉,温润有光泽。   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虚弱面温柔,却那么地好看。   好看到让她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眼泪又不自觉得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任她怎么努力吸住都没用。她低下头,深呼吸着,抬手轻轻地拭过眼角。   而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抬起来,抚上她的发,细细地抚过,这让傅向晚当时就愣了,都不敢抬起头来,任他这只手就这样轻轻柔柔地抚着她的头。   “晚……晚……”当谈希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傅向晚埋着头,好像在哭,便吃力地抬起手抚上她的发,想安慰她。   他看到外面的天是黑的,屋子时陌生得明亮一片,而他爱的人就在床前守候着她,看着她湿润的眼角和盛满担忧的眸子,他觉得眼眶一热,张了张口,喉间干涩得厉害,像是有刀子刮过一样的疼,只说出了一个字。   “希越,你终于醒了,我……我……”傅向晚惊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泪水不停地流淌。   “别……哭……”谈希越的指尖抚着她脸上的泪痕。   “先喝口水,有话慢慢说,不急。”傅向晚立即替他倒了一杯温水,拿了一只吸管,喂进谈希越的嘴里,甘甜的水流过他干疼的喉咙,滋润着她。   喝好了水,谈希越才清了清喉咙道:“晚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她放下碗,然后轻昵地握着他的手,“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老公还需要和老婆客气着。其实是我不对的,当时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推开你,那样你也不会受伤。是我……连累了你……希越,你骂我吧……”   “晚晚,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你才会在那一刻推开我,我这个做老公的应该好好的检讨一下,与你有什么错?”谈希越的瞳孔里光芒若星,“晚晚……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   “希越……”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谈希越这么地善解人意。   谈希越见她沉默不语,当即又道:“晚晚,我觉得我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   谈希越墨色的瞳孔微微地晃动了一下,那里映照出她的漂亮的模样,青丝如缎,肤白如雪,眼眸若水,楚楚动人。她轻轻柔柔地一笑,百媚顿生。   “只要你能醒来就好了。”傅向晚的手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你等我很久了吧?”他瞳孔折射着出阳光的金色,空气里有着让人可以安心的味道,让傅向晚实实在在的把那颗快要揉碎的心放在了心窝里,然后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再次伸手抚去她的泪水:“但是我还是让你担心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是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快乐的画面,还有属于他们的宝宝,美好的让他都不想醒过来。可是他的耳边一直的一个温柔思念的声音呼唤着他:“希越,我这里等你,等你醒来……”   “没有,我知道你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傅向晚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如遍山开满的杜鹃花,美丽而妖娆,“只要你能醒来,我就很开心了,这样就好了。希越,你不会丢下我对不对?”   “嗯,我当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想和你白头偕老,共享天伦之乐。”他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目光和他的平视相交。   和你白头偕老,共享天伦之乐……   他们就这样彼此专注地注视着对方,在淡然中品味隽永。   傅向晚眨了眨已经沾染了水气的睫毛,轻薄得如蝶翼般,她感觉他炙热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他两片薄薄的唇就这样含住了她的唇瓣,冰雪般清凉,泉水般甘甜。   他吻得好绵密,深深地吻着,让她无法喘息脸颊上的热度渐渐加深,炙烤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是一点也不敢睁开。   “希……希越……”她的声音轻轻哑哑的,像被吹散在风中般缥缈,带着一丝勾人的娇软。   “别说话,集中注意力。”他笑,唇角柔软有度,好看的眉眼,俊美绝伦。   “可是……”傅向晚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所有人还在外面等着她的消息,又被他封住了嘴。   这时一低咳声清晰的在室内响起,谈希越的动作一滞,放开傅向晚后就看到谈启德和方华琴站在门口,目光却别向了一边。   他的身后跟着谈铭韬,梁韵飞,霍行风他们,一个个看着他的神色都带着一丝戏谑。   傅向晚已经羞红了脸,明明是照顾病人,却和病人纠缠不休。而谈希越眸中淡然镇定,面色无常。   哎,男色,果真是害人不浅。   谈希越淡定地理了理衣服,那模样是连泰山崩于眼前也处之泰然的镇定:“我现在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也没有睡好吧,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突然一个冰冷到骨子的里的声音插了进来:“有美人在怀,根本不用我们瞎操心。”   这声音是这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让谈希越在人群中寻找着说话之人的身影,只听他又说话了:“不用找了,是我,方占。”   他从人群之中走上前,双手插入裤袋里,一身的黑色,如这夜色浓郁。   “阿占,你回来了?”谈希越挑眉,十分的意外。   “回来看你是不是要死了。”方占嘴上多狠,其实心里担心不已。   “看来是让你失望了,我很好。”谈希越说到这时还抿着嘴角,低眸看了一下身的傅向晚,“阿占,这是我的妻子傅向晚,晚晚,阿占,我的表弟。方家的子孙。”   “我没有亲人,我只是一个人而已。”方占的眸里的冷漠掩饰着眼底的失望。   他不过是方家收养的一个子孙,没有流着方家的血,他只是一个孤儿。他又远走了北欧,在他根本不认识一个人的地方孤身一人生活了十年。   “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谈希越定定地看着他,“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在乎你。”   “是吗?”方占咬了一下唇角,眸光晦涩不明,“真是够牙酸的。”   说罢,他竟然没有再多停留,第一个潇洒转身离开。   谈铭韬则是上前一两步,上下打量着谈希越:“好了很多?”   “死不了。”谈希越淡淡回他,目光轻扫过他。   谈希越扯了一下唇,想再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蹙了蹙眉,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老七,一切小心。”然后他也拍拍他的肩,眉间忧心。   谈启德正要开口,谈希越就先一步道:“爸,妈,你们都累了,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晚晚,你们都放心。”   “老七,你这就是想让晚晚累着了?”谈启德轻斥着他,“你可能还不知道晚晚她怀孕了,她不能太过操劳。”   “晚晚怀孕了?”这一次换谈希越不淡定了,对于生死他倒是看得开,对于傅向晚有孩子这事儿却震惊加喜欢极了,他握着傅向晚的手,“晚晚,我要做爸爸了。”   他的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很是认真:“我的小公主可要乖乖的,可别让你妈妈太过辛苦了。”   傅向晚则笑出了声:“宝宝才一个多月,根本听不到你说的是什么。”   “宝宝会听到的。”谈希越笑得温柔,“心诚则灵。”   “嗯。”傅向晚认同地点头,人总是要有很好的向往才行。   “晚晚,那乖乖回去休息。”谈希越抚着她的脸,“现在你有宝宝了,一定要以自己为先,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你——”   “我没事的,这里医生护士这么多,我能有什么事?”   “希越。”她很窝心,也很开心,“你快点好起来。”   “嗯。”他点头,眸光深情,“希越,等我好了,我就照顾你们母女。”   “好。”她目光如星,闪耀的是幸福的的光芒。   不过第二天傅向晚休息一晚后还是来照顾谈希越,因为有专业人士的护理,傅向晚照顾起谈希越也轻松了很多,可是比如喂饭送水,擦澡的事她都亲力亲为,每天和谈希越说说笑笑,日子也过得很快,谈希越正以非常快速的力量恢复着。   一个月个谈希越就出院了,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这半个月里他都没有好好的洗过澡,还是家里舒服。   傅向晚则替他准备换洗的衣服,然后转身往厨房里去。   等谈希越下来的时候,傅向晚已经弄好了最简单的早餐,一杯牛奶,一份煎蛋,还有三明治。   谈希越洗了澡,换上了蓝色的丝棉衬衣,白色的领和袖口,襟边,修身的剪裁勾出结实精硕的身材,一条浅色的长裤包裹着有力而修长的双腿,精神熠熠,高大俊美。   步行在金色的阳光里,他显得那么的迷人,眉稍眼角都是说不出的风情与魅惑。   谈希越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气魄雄伟,深沉稳重,拥有无懈可击的完美。   傅向晚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他是仙人。   “希越,吃早餐。”她温柔微笑,替他拉开餐桌的靠椅。   谈希越走过去,眸子里带着一丝心疼和宠溺:“你怀孕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吃饭洗个澡就睡觉,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我哪有那么娇气,我已经休息一个月了。”傅向晚这半个月都因为照顾他而休息了,“我觉得你也应该休息一下,毕竟你才出院……”   “我已经全好了,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太长了,不必太过担心。”谈希越替她剥着鸡蛋,“你休息完十个月才好。”   “那怎么行?”傅向晚喝了一口牛奶。   “你若乖乖休息我就在家休息,怎样?”谈希越和她交换着条件。   早餐过后,傅向晚拗不过谈希越只好乖乖地上了楼休息。   这个时候王竟来访,谈希越坐和他到了书房里谈工作。   “乔氏集团接下了mc集团的那个商业城的案子。”王竟报告着,“现在全由陈俏俏主事,听说她已经向乔万海提出了离婚。”   谈希越挑眉看他,心里已经猜到十之八九:“他们乔氏集团现在手里的案子挺多了,这个mc的案子是大案,以他们乔氏集团一家的能力,资金方面……安德鲁也不是白痴,把钱全投到乔氏集团,就算他想,安德鲁集团的董事也不愿意。知会那些银行只要乔氏集团需要贷款都拒绝她,步步紧逼,直到她抛售手里的股票。”   “是。”王竟认同地点头,“总裁,乔泽轩好像也要暗中找到乔氏集团的一些小股东,应该是想夺回乔氏吧。”   “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以他现在地能力还做不到让那股东偏向他,毕竟一旦压错筹码就会输掉一切。”谈希越站起身来,看着落地窗远处的绿色风景,“继续留意乔泽轩。”   王竟便离开了,谈希越往楼上而去,傅向晚睡得很好。他坐在她的身边,抬手抚过她好看的眉眼,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温柔的目光含着深情。   突然,床上柜上属于傅向晚的手机响了起来,谈希越接手去接。   226女人为他倾倒,就连男人也疯狂   谈希越拿起手机,直到走到了落地窗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傅向晚,才接了电话。   那一边传来了方占的冰冷的声音:“希越……”   “阿占,什么事。”谈希越在这边淡淡道。   “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方占要求着,“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单独见一面,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下午两点飞越集团对面的咖啡厅。”谈希越扬目光远放,看着圣麓山满目的苍翠与绿色,心境开阔。   “好。”方占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傅向晚近来休息的时间也多,她最多躺了半个小时便起来了,谈希越正在书房里处理积压下来的一些重要的工作。   中午的时候谈希越做了简单的午餐,两人一起吃过:“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你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吗?要不我让二嫂或者心嫣陪你。”   “不了,我一个可以的,不要把我当成大熊猫一样娇贵,我可没那么娇气。”傅向晚放下了筷子。   “那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谈希越看着她。   “好。”傅向晚点头。   饭后,谈希越陪着傅向晚散了一会儿步,送她回房后,谈希越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后,才离开。到了飞越集团对面咖啡厅,他早就订好了位置,所以便自己上了二楼的包间。   方占早早就到了,他冰雪般的眸子依然冷漠,但是在看到谈希越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光柔和了片刻。   谈希越走近他,闻到了一股酒味,他蹙眉:“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还没醉到我。”方占整个人倚靠着椅背,神色慵懒。   谈希越拉开椅子,看着他:“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为能看看你吗?”方占拉开薄唇一笑,而后眸子渐渐冰冷,“希越,你变了。”   “是吗?”谈希越倒不这么认为。   “是,我们之间生出了好多阻碍和距离。”方占眸光微转,“为什么和她结婚?”   “我爱她。”谈希越爽快地作了答复。   方占直直地看着他,起身,走近谈希越,又手撑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满脸的悲伤与痛苦,泛着莫名的纠结,眼眶赤红,声音带着艰涩:“你知道吗?我爱你。”   他连结着万年冰霜的眸子也隐隐融化,说到最后他竟然抱着谈希越,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   “……”谈希越任方占这么抱着他,他也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方占他……他不敢往那个方面想,毕竟他与方占十年未见,现在的他与十年前的他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谈希越一个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方占自小就与谈希越亲近,他不爱和别的女孩子玩,就喜欢跟在谈希越的身后跑。他的世界里只要有了谈希越,就是明亮的和快乐的。   有些人,天生注定就是为别人而生。方占他想他就是这样,为了谈希越他可以远走他乡,可以隐忍,可以退让,但却不能忍受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和受到伤害。   “阿占,你喝醉了。”谈希越没有推开他,而是他自己起开身来,盯着他清俊的面容,“我没有!”   “今天这些话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有听见过。”谈希越抬眸迎视着他波澜暗涌的眸子,“我们还是好兄弟。”   “希越……我对你的爱不比傅向晚少……为什么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待在你的身边,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而我就只能是被放弃要躲藏的那一个。”方占勾着薄唇,“就因为她是女人!”   “阿占,我是正常的男人。”谈希越也从椅内起身,“对不起,我们的观念不同,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们都好。不要破坏了曾经的美好。还有,晚晚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请你给她和我一样的尊重,我会很感谢你。”   “你就这么维护她吗?”方占心有不甘。   “她是我的妻子,保护她,疼爱她是我做老公的责任,而且我只想拥有她。”谈希越盯着他的眸子,“今天你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以后再谈。”   说罢,谈希越便大步离开,而方占看着他离去的冷漠的影,胸膛起伏不定,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往地上砸去,碎了一地的白色碎片。   而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包厢玄关上方一个黑色的针孔摄像头,薄唇勾出冷残的笑弧。   与此同时傅向晚听到了门铃声,上前开门,从快递员手中接过一个快递包。她折回来,坐下,思忖着是什么东西。然后拿了水果刀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叠照片。   照片上方占和谈希越亲密抱在一起,还有两人“亲吻”的画面,看得傅向晚整个身体都虚脱地靠在沙背上,一身冰冷,一点力气都没有,照片全跌落在了地上,洒了一地,都是方占和谈希越暧昧的照片。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状况?方占是同性恋吗?   方占之所以恨她的原因并不是不看不起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是她抢了他爱的谈希越?   她实在无法把那样狠辣,俊朗的方占和一个gay联想在一起。   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不仅有女人和她抢谈希越,竟然还有男人,这些暧昧和照片让她感觉到自己快神经错乱了,这样的打击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突然间,她的手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果盘,水果盘里的水果已经散落一地,去检东西却又不小心被刀子给划伤了。乱了,全乱了,傅向晚抱着自己的头,想要理清楚这一切,却发现越理越乱,越来越糟糕。眼前天眩地转,景物模糊。   不,她不能再想这件事情了,她一定要相信谈希越。她立即抬手急急地抹了一下眼角,努力地眨了眨眸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把落了一地的照片全装好,顺手放到了一旁的立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压在了几本医学书下面。   然后她便开始想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去立柜边拿出那本她买的菜谱,选了几道菜品,便开始着手准备材料,她借此转移了注意力,不能让自己胡思乱想。   谈希越离开咖啡厅便回了公司,一忙就忙到了七点过了,匆匆抓起车钥匙便离开,一路沉默,瞳孔幽暗无光。这个时候他好想她,每一个细胞都在想她,疯狂地思念着一个人。   他脚下加大油门,车速加快,他迫切地想要回家,看到记忆里熟悉的容颜,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告诉她:“我想你,很想很想。”   谈希越停好车,往家走去,掏出钥匙开门,听到开门声的傅向晚便走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她打开鞋柜,替他把拖鞋拿出来轻放在他的面前。   “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别把我惯坏了。”他抓住他的手臂,拉起弯腰的她,“小心压迫到我的小公主了。”   “这些是我想做的事儿。”傅向晚靠在他的胸前,柔软的唇角上扬,可是笑里却有着细细地苦涩,“小公主没那么娇气。”   “让你久等了。”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没有啊,反正现在对我来说时间最多了。”傅向晚轻轻推离开她,“换鞋吧。”   他脱鞋穿上,两人相处的模式和谐自然,温馨倍至。   谈希越拥着她往里走,远远地就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可口的菜,抬头看墙是的时钟,已经八点了。   “刚做好,你就回来了,吃饭吧。”傅向晚今天照着食谱上的方法学做了三菜一汤,这顿饭做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   他们坐在餐厅里,彼此相对。   “你尝尝。”傅向晚看着谈希越,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面临考官的选手一样,有着紧张又有着喜悦。   谈希越吃了一块红烧的牛肉,细细品尝:“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爱心晚餐了。”   “真是油嘴滑舌的。”傅向晚轻瞪了他一眼。   他替她夹了一块排骨:“你辛苦了,多吃点,一会儿我洗碗。”   然后他又替她盛了一碗汤递给她,傅向晚微笑着伸出双手去接,她的手指一挨着碗边就疼得缩了回来:“呀——”   “怎么了?烫到手了?”谈希越紧张地坐到她的身边,去捉她的手,她却快速地背到了身后,“没事。”   “把手伸出来。”他黑了脸,命令式的语气。   傅向晚摇摇头,红唇微微噘起。   “你是吃软不吃硬,是不是?”谈希越逼近,将她抱在了怀里,将她的手腕捉住拉到身前一看,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汤伤,连手腕上都有,要命的是她的手指还有伤口。   谈希越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他的眉头却皱得很紧很紧,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坐着,别动。”他起身去找药箱,给她细细擦上,“你笨啊,不会做就别做啊,叫我做一样的。”   “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吗?”她看着他认真擦药的模样说道,他听了动作一顿,眉头又深了一分。她伸手去抚过他的眉头,柔柔一笑“我就是想想做给你吃。反正在待在家里也没事儿。”   谈希越没有说话,擦好药,洗了手便催她吃饭。   这顿饭,吃了好久,谈希越把她做的菜全部都吃光了。   他把碗捡去洗,在厨房里他看到了那本做菜的书。满是泡沫的手拿起书翻了翻,唇角拉开了一个笑,心里是那样的甜蜜。   洗好后,他出来,在客厅里没见到谈希越,便上了二楼,刚好傅向晚洗好的头和澡出来。   他眉头一蹙一急:“这几天尽量不要碰到水,你看你怎么不听话?”   “我总要洗澡吧?”她粉嫩的脸颊红红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羞涩可人。   “其实……你可以让我帮你。”他声音沙哑缥缈。   傅向晚感觉到脸颊越发的燥热,像一团团火燃烧起来,她不敢看他,将头垂得更低了,浓密的睫毛羞涩的掀了掀。   谈希越了不语,起身往浴室而去。   傅向晚这才抬头,感觉到呼吸都在发烫。   谈希越出来的时候,傅向晚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穿着薄薄的浴袍,那精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透露出来,滴着水珠的黑发,棱角分明的线条,魅惑人心的气息,他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当傅向晚缓缓回过目光来时,他已经落坐在她的身边,双目如炬。   “在想什么?”他霸道地搂过她的细腰。   “没什么。”她慌乱地摇头。   “和我在一起时候胡思乱想,你看你的眉头都要皱得抚不开了。”他的滚烫的大她的眉心,烫得她缩了一下。   可是谈希越却没有让她有半分的后退,手臂收紧一分,她和他紧紧贴在了一起,他的混浊而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嫩的脸上。   “希越……”傅向晚弱弱地唤了他一声,素手撑在他的胸前拉开了他们之间些许的距离,“宝宝……”   “我会小心的,不会伤到宝宝的。”他的声音那么的沙哑,那么的渴望。   谈希越瞳孔里的情欲已经燃烧的如火如荼,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她光滑如锦的发丝,一手扣着她的腰拥着她卧倒在柔软的大床。   她一头青丝如融在清水中的墨迹,丝丝缕缕的荡漾开来,一张精致的脸素雅如白玉,高洁如雪莲。一双翦水秋瞳如天池之水,折射着冰雪的耀眼光芒,明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水眸闪耀,任他的俊美的面容在她清澈的瞳孔里无限放大,直到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直到他温凉的薄唇印在了她的红唇上,微微颤抖着。她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薄翼,她回吻他,用尽全力。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晚晚,睁开眼看着们美好的每一次。”   谈希越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疲惫到昏睡过去的女子,她精致的脸庞细汗薄薄一层,残存欢愉过后的迷人风韵,他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眸光闪动,温柔尽显。   他怜惜地吻了一下她的额角:“一定是累坏了你,睡吧,安心地睡,我会陪着你。”宠溺地弧度不禁爬上唇角,融化了平日里的距离。   一早,傅向晚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谈希越,他呼吸清浅,好像还在熟睡之中。   傅向晚准备起身,准备收拾一下自己就去做早餐。   谁知她刚一动,男人的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就一紧,把她死死地困在了怀里,两人鼻尖都要贴在一起了,混浊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偷看完了就想走人?”他直盯着她晶莹的眸子,一眨不眨的。   “我……我哪有?少胡说。”傅向晚脸红地结巴了,双紧紧揪着被子。   “要看光明正大的看嘛,我又不会说你,况且我是你的人了,随便看,从今天开始每天躺在床上慢慢看,不会飞的。”他心情好的扬了扬眉,那语气根本是在取笑她,逗她开心。   傅向晚白了他一眼:“谈希越,以前我总觉得你是高高在上的,后来和你走近后,原来你也是不正经的男人,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我并不是圣人,人所有的缺点我都有,就像你说的不要把我想得太高高在上,我是真实的,就在你的身边。”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眸色幽暗,感叹道,“如果在你的面前也要高高在上,那我岂不是活得太累了。”   傅向晚赞同在点头:“在我面前你可以像个孩子。”   他也点头。   谈希越在傅向晚下楼前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一杯牛奶,水煮白蛋,瘦弱粥,还有水晶饺子,不过后两样是幸福记早餐店送来的。他谈希越可不会这么复杂的早餐。   温情绵绵的早餐送上了桌,两人对坐着,看着心爱的人吃饭,心里也是一阵的幸福。   谈希越这人连吃饭都那么优雅帅气,吸引别人欣赏。难道会有那么多女人为他倾倒,就连男人也疯狂。   “希越,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傅向晚收加目光,放下牛奶杯。   “什么事?”谈希越问她。   “我想回医院工作。”傅向晚看到他的眉心担忧地蹙了一下,“我在这里很无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做来打发时间,一个要很孤单的。我在医院上班,有那么多的同事朋友,和他们聊聊心情也能格外的放松,况且孕妇也是需要适度的运动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你看别人怀孕都能上班,我也能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我是医生,也是一个母亲,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在医院上班有什么事的话,更好解决的。”   谈希越见傅向晚那么渴望去工作,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但是你怀孕后期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好。”傅向晚点点头。   傅向晚那么想回医院是为她在欧洲有一个国际性的医院研讨会她要去参加,他们医院一共才三个人,她是其是一个。这样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不过她还没有告诉谈希越,其实有些怕他不答应,毕竟要坐十个小时的飞机。   227让你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傅向晚一早到了办公室后,就被通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她便乘电梯一路到了院长方庆功的办公室,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然后敲响了方庆功的办公室门,经过允许后她便推开了门进去。   傅向晚走过去,看到方庆功端坐在了办公桌后面,面色严厉,一向都是不怒自威的人。   “院长,听说你找我有事?”傅向晚站在办公桌前。   方庆功自面前的文件里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先坐吧。”   傅向晚坐进了椅子内,看着他。   方庆功合上了方件夹,把笔放到笔架上:“晚晚,这一次去挪威的医学研讨会的名单里有你,我想问你还想去吗?”   “院长,我要去的,这么重要的研讨会我不想错过。”傅向晚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紧。   “可是现在你怀孕了,这一路的长途奔波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方庆功蹙了一下眉,想了想后,“还有希越他知道吗?他同意你去吗?”   傅向晚抿了抿唇,掌心都有些微微出汗:“院长,我不怕辛苦,至于希越他那边我会告诉他的,我想说我的工作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是工作,不想扯到私人的事情上来。”   方庆功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样,你才出了车祸休养了这么久,若不是当时希越把的护在怀里,抵挡了伤害,恐怕你的宝宝难以保住。所以你要特别的注意身体,这件事情最好还是问过希越的意见。两个人要相互沟通才不会有误会产生。”   “是。”傅向晚点点头。   “那回去再考虑一下,还有三天的时间。”方庆功提醒她。   “好。”傅向晚从靠椅内起身,准备离开,身后双传来了方庆功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叫我院长。”   “是,外公。”傅向晚扬了扬笑,然后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傅向晚一直没有告诉谈希越要去欧洲的事情,所以有心事的她总是睡不好,谈希越把她的重重心事看在了眼里。吃过晚饭,傅向晚一人坐在沙里竟然也出神了。   谈希越走过来:“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   “希越,我……我有话对你说。”傅向晚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   谈希越顺势坐下,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神色焦虑的眉眼:“什么事?”   “希越,我有一个医学研讨会要参加,虽然我怀孕了,但是我还是能克服的,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去参加,所以希望你能答应我。”傅向晚一脸的乞求,然后双手合十,模样十分的怜人。   谈希越只是盯着她看,一直盯着她:“在哪儿开?”   “……挪威。”傅向晚不敢迎视他锐利的双眸,不得不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走?”谈希越一直在提问。   “明天上午。”傅向晚暗自咬了一下唇,她是抵到时间的最后期限才打算告诉他,最怕的就是她不同意她去。毕竟她要回医院上班他都有些不同意,是自己好说歹说才让他点头的。   “既然是工作,那就去吧,就当散心旅游了。”谈希越的爽快回答让傅向晚突地松开了蹙起的眉,抬起眸子看着他,以为她自己听错了。   “你同意了?”傅向晚的眼眸圆睁,“你一点都不反对?”   “我不反对,反对你的话你一定会不开心的,所以就当去旅游好了。这样你的心情才能放松,你开心宝宝就开心了,这样我也会很开心。”谈希越的目光扫过她的的小腹处。   傅向晚拉着他的手,激动地两眼放光,完全是在云上飞舞:“你既然不反对,怎么不早说,害我这两三天都担心死了,怕你不要我出远门。”   “是我不早对我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呢?”谈希越笑意染在瞳孔里,然后抬起手指宠溺地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专制不讲道理的人吗?”   傅向晚噘了一下唇,看着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笑了。   谈希越拉过她在怀里:“走吧,去散步,然后就回来早些休息。”   说罢,谈希越便拉起傅向晚,两人牵手出门,能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政商显贵,真正的上流社会之人,并非什么暴发富,有点钱就能住进来的人,在这里重要的是身份。   “七少和七少奶奶真是恩爱啊。”有人道,正是某某局长。   自从傅向晚怀孕后,谈希越每天都按时回家,吃过饭就陪傅向晚出来散步,也就爱遇上些熟悉的人。   这天,傅向晚早早的休息了,早上起床,吃过幸福记专程送来的营养早餐,谈希越便开车送傅向晚去了机场。因为不想搞特殊,所以傅向晚没有乘谈希越的私人飞机,毕竟在出国,牵扯甚广。她便和医院的同事一起去坐国际航空公司的客机,从这里直飞欧洲。   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停在了挪威的首都奥斯陆机场。   来接他们的人是奥斯陆hoteltial(大陆酒店)的人员,将傅向晚他们三人接到了已经订好的酒店里,傅向晚住在6006号房。   傅向晚进了酒店房间,便给谈希越打了电话报平安:“亲爱的,我已经到了。”   “嗯,我一直在算时间等你的电话。终于等到了。”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吧,那赶快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嗯,是有些累了。”傅向晚揉了一下腰,自从怀孕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特别容易累,“那你也要好好休息。我三天后就回来了,别太想我了。”   谈希越被她说的话给逗笑了,笑声清越悠扬。   “回来给你带礼物。”傅向晚听着他的笑声,也随之笑了起来,“88。”   “88。”   傅向晚和谈希越结束通话后,便响起了敲门声,她想一定是同事找她一起下去用餐,便走过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两两个黑衣人,而且是东方人。   傅向晚感觉到不对劲,立即就要关门,却被两个黑衣人抢先了一步,用脚抵着门,用手推着门,让傅向晚无法关上门。   “傅小姐,我家少主有请。”他们恭敬有礼。   “你们少主是谁?”在这里她并没有朋友,会是什么人要见她。   “傅小姐认识,我们家占少主。”   傅向晚心中一惊,方占,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前脚一到挪威,方占后脚就找上门来?她对自己的行踪到是了若指掌。不管他要做什么,也不该和她有交集,毕竟她能感觉到他并不待见她。   他专挑谈希越不在她身边,又想隔这么远的地方与她见面,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她一想到这里就微微蹙眉,可是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她说不去。   恐怕她连呼救声还没有叫出口就已经成了不能说话的尸体了。   傅向晚硬蹙眉,抱着一丝侥幸:“我可以不去吗?”   “傅小姐,你没有选择,请你也别为难我们。随我们配合会少吃苦头。”   傅向晚已经无路可退,只好随他们下楼,只好坐上黑色的轿车。傅向晚的心跳就在不断地加速,仿佛就要撑破胸膛跳出来,她心很慌乱,但是表面依旧冷静从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软弱,连唇角一直是那抹柔软的笑弧。   车子驶出市区,飞驰在郊区,高大漆黑的树影映入了眼帘,仿佛怪兽一般狰狞可怕,心生惧意。傅向晚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从窗外收回了目光,脸色微微的些泛白。穿过这片密林,便出现了一条河,过了桥没多远一幢华丽的欧式别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没想到的是这座别院依着这个山坡而建,朝南的一面是大海。   进了别院,车子停在主屋前,门口迎接她的男子正是当日的方占的贴身手下,他也是一脸的冰冷。   “傅小姐,欢迎之至,少主正等着你。”就连他的声音都是冰冷到没有温度,“请跟我来。”   他的脚步很快,傅向晚几乎是追着他跑。七拐八弯后他终于停在了一扇雕着欧式古典花纹的白色双开让前,推开门,沙发间中间躺着一个极品美男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正轻举杯啜饮,一手支额,冰雪流转的凤目含笑,如刀刃般锋利,直勾勾地看着傅向晚,唇边勾起不羁的笑弧,冰冷而残忍而诱惑。他的身有三位火辣辣女正围着他,一个站在沙发后替他捏肩,一个跪在他的脚下捶腿,还有一个躺在他的怀里反映剥好的葡萄喂到他的嘴里,画面香艳而惑人。   他如尊贵的古代帝王般享受着众人的服侍。   “傅向晚,我们又见面了。”男子轻笑着,却不带一丝温暖,那眸子也冷如冰石,始终是那逼冰冷到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看到他眼里冻结人的冷意都会腿软。   “方先生,我想我们并不熟悉,你用这么特殊的方式请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的语气客气中带着愠怒,她不信方占听不出来。   他对身边的美女轻轻挥手,三人都退到下去,门再度关上,这个华丽到极致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坐一站,目光相交,彼此暗忖,空气压抑。   方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优雅地放下酒杯,从沙发里起身。他步到她的面前,他身上的黑色衬衣扣子大开,古铜色的肌肤纹理性感而有光泽。   看着他邪郁冰冷的眼神,傅向晚全身的神经都紧崩了起来,眼晴里是对他的戒备。   傅向晚害怕往后退一步,方占沉默着上前一步,如鹰隼般的眸子像盯住自己猎物豹子般凌厉,直到傅向晚的后背抵在了门板上,上面的雕花磕得她纤细的背脊生疼,不舒服地皱了铍眉。   “傅向晚,你逃不了的。”方占眼神冰冷而阴邪,“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希越不在你身边,离你万里迢迢的机会,他想救你也有心无力。”   傅向晚咬咬唇,也不管他的威胁,转身去拉门把,后果是被方占一手搂住了腰,轻轻就抱起来摔进了沙里,她还来不及挣扎,他马上就欺身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方占,放开我。”傅向晚知道挣扎只是徒劳,只能沉声警告,“不要忘了希越是你的兄弟,我是他的妻子,你这样对我你就对不起他。”   他的眼底是满满的不在乎与轻蔑,然后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目光细细地在她的脸上流淌着,突然眸光一凛,好似利刃穿透背脊。下巴被他捏在手中,被捏得生疼,这样的碰触让她抗拒。她尝试着挣扎,但她越挣扎他便越发捏得紧,似是要将她捏碎了才罢休。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姿色不错,和希越离婚,跟着我怎样?”   “不可能!”傅向晚立即冲口而出,打破了他的妄想。   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胭脂桃红,是又羞又气,敢情他是把她当成了随便的女人?   “傅向晚,我不会介意你结过婚,已经是残花败柳,你还这么矫情做什么?我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罚酒。”他眸光危险,冷雪覆盖,让人不敢逼视,“希越不会真的看上你,你也不配和他站在一起,她应该和和一个高贵纯洁的女人结婚,就算不是死去的梁韵清,不是被关进牢里的关奕瑶也不会是你。所以,傅向晚不要再赖着他,不如跟着我,我没有其它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见好就收的道理谁都懂,你就不要给我装傻。你只有一个选择,做我的女人。”   傅向晚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方占这样的男人是骄傲自负,他拥有冰雪般的冷漠,还有着一颗残忍的心。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识进行,也有把一切他股掌之中信心。   “如果我不呢?”她眼露锋芒。   “那么就要我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马上就可以捏碎了你,让你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希越。”不得的人、事、物,他的手段就是摧毁,“你要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你一个人在外的机会,希越离你万里迢迢。就算他想救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方占,你真是卑鄙!你竟然跟我到这里!就为了害我?”傅向晚咬着牙,目光里带着恨意。   “跟着你?笑话!傅向晚,看来你还不清楚我方占在北欧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谁都要卖我三分薄面。在我的地盘,你休想离开!”方占冷哼轻笑,“所以傅向晚,要得到你是我现在最好的机会。只要我得到了你,我想你也不会和希越有什么未来了。这样你就没有脸再赖着希越了。”   “嘶”地一声,方占已经将傅向晚身上的衣服撕碎,傅向晚唇上的血色瞬时褪尽,只余一抹惊心的苍白,而他唇角的得意与阴魅笑意清晰地倒映在她惊恐的眸子里,那种叫害怕的情绪让方占越发得猖狂。   “看看你,有什么能力和我斗?”方占单手就能固定住她一双细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顶。   这个男人相当残忍,非要把她的弱点血淋淋的摆出来,再狠狠地踩上一脚才罢休?她拼命在控制住颤抖的身子,那羞辱与无力的痛苦像大风呼啸而过,心冷如冰。   “放手,你放手——”傅向晚疯狂地竭力地大吼,“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要阻止我和希越在一起,难道我平凡就不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吗?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放弃他,除非他自己亲口对我说他已经不需要我了,那么我会走,一点也不会赖皮,我绝对不会在你们的威胁下离开。”   “那我们就试试看谁会先屈服!”方占冷冷挑眉。   “方占,你太自私了!”傅向晚不惧地迎视他的目光,心中钝痛,“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如果我有什么闪失,我是会很痛苦,是没有脸再面对他,可是比我更痛苦的是希越,因为他在乎我,就会心疼我的一切。所以方占,不要这样伤害我,因为你这样也是在伤害希越。如果你爱希越,就会爱他的一切,而不是把你的爱变成伤害他的刀子,刺进他的心窝,让他痛苦。曾经关奕瑶也找过人侮辱我,我无脸见希越,要和他离婚,可是他却不同意,他说不管我变成怎样,他都不会放开我的手!所以即使你侮辱了我,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   “看来只是占有你还不够是吗?”方占玩味地用舌尖扫过唇角,“那我是不是要换一种方式?让你永远消失在希越的世界里。”   “方占,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这样对我,你都没有权利!不要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就算你今天占有了我,我也不会屈服,我会让希越知道有你这样的兄弟是可耻的。”   方占阴阴一勾唇:“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除非你杀了我!”她微微仰着头,瞳孔里燃起簇簇愤怒的火苗,目光却是犀利无比,直逼人心底深处,让蓝傲的冰雪般的瞳孔收缩了一分。   228也许残忍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方占的眸光微微流转,眼底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继而冷酷笑道:“那好,既然你说出了你的心声,那我成全你。要知道你敢让他受伤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他一把将她拉起,一手自她身后扣住她有腰,一手揽着她的双肩,将她带到了落地窗前,拉开厚重密实的窗帘,外面已经天黑了一片。   “在这里你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这里不仅有最好的保全设施,还有我精英的手下,最重要的是外面有我养的的一群狼,真的狼,它们可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只要你一出去,马上就会被他们锁定,一只一口地撕扯成碎片,面目全非,要让希越替你收尸都没有办法。这样也省事,免得还给你弄一个墓怀念。”方占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去看那些树丛里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野兽,那种光芒让人害怕,傅向晚不由地还是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怕了?现在知道怕了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方占的目光细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很好,知道怕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就可以不费其它的力量便可以把傅向晚从谈希越的身边弄走。   “我宁愿死也不会离开他。”如果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你的嘴可真硬……呵呵……”方占的眸子里的冰雪回流,笑声也多了一分放纵,“这样的人通常十分不可爱,我最不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你必须要消失在希越的身边!”   “难道我爱他也是一种错?”傅向晚努力地回头对上方占的眸光。   “对,因为他只能是我的!”方占勾着薄唇,“而你的出现让他的目光和心思全在你的身上,我在他的眼里就没有存在感了。”   “你爱希越!”傅向晚很肯定,“爱不是一种成全吗?”   “那你就该成全我,因为你爱他不是吗?”方占的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面颊。   “可是他不爱你!他的性取向和你不同。”傅向晚盯着他,目光从容,“他爱的是女人,而你爱的是男人……当然我没有要歧视你的意思。不管是爱女人还是男人,这个爱都应该是相互的,而不是单方面的偏执!如果希越他爱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不会出现在他的配偶栏里。方占,爱而不得,是很痛苦,但是能看着自己爱的人生活的开心和幸福,这也是一种幸福,这种爱就叫爱屋及乌,懂吗?”   “哼!你当然会说得这么好听,因为你不是被放弃的那个,你也是自私的,如果你不自私,那么你就不会劝我放弃希越了。”方占这个人是孤僻而冷傲的,“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你的退出而不是我的放弃。在我的爱眼里,爱就是自私的,爱就是占有!傅向晚,你根本就不能带给他幸福,你带给他的只是灾难,受伤,这世界上只有我能保护好他不受到伤害,所以你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方占的幽暗眸子里焰火重重,却又是冰冷如这幽深的夜色,仿佛在把她包围吞噬。傅向晚无论怎么说也无法改变方占这些年来的偏执的爱。   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竟然是男人时,而且他爱的这个男人还是谈希越时,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走出这个魔障了,他不是为他而生,但可以为他而死!   正因为方家的大家长方庆功,也就是谈希越的外公觉察了,他找到只有十五岁的他,告诉他已经替他收拾好一切,订好了去北欧的机票,现在马上过去!   方占看着方庆功,目光如死水:“为什么?”   “因为希越,如果你为他好,不让他的名誉受损,让他优秀地成长为一位优秀的贵族,那么放弃内心的执着,去冰雪之地静思。”方庆功冷冷道,“有住的地方,但我只给你五千欧元,其它的就靠你自己了。好好在磨炼一下你自己,才能真正的长大。”   “好,只要是为了希越好的事情,再苦再难我都可以做!我绝对不会倒下!十年后,我会活着,而且风光地回国,站在希越的面前,那外个时候你再也不能阻止我见他,站在他的身边!”方占的眸子里闪耀着强大的渴望,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谈希越的身边。   “好,这十年里,你什么都不能对希越说和做,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方庆功和他达成了协议。   十年,是他和方庆功的约定,所以就连谈希越结婚,他是无比地想要回来,却都强忍着心如刀割的感觉,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疼,是无法走进他的世界的距离。   “你以为你很爱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吗?那我呢?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你少,我这十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全是舔着鲜血,踩着白骨而来,我想见他,却无法见他,只能任他走进你的怀抱!傅向晚,我的痛你可尝到一分一毫,你而却拥有他无比的宠爱,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给予……你又为他付出过什么……”方占的目光如利剑般向傅向晚射来,“所以这一次看你能为爱他付出多少……”   方占一把拽过来,无情地拖着傅向晚往大门而去,方占腿走,走得又快,而傅向晚只好加快脚步跟着他的脚步,才不至于被拖倒。   方占的手下萤冥看到方占过来,打开了门,方占和傅向晚走出去,他随后,方占把傅向晚拽到了院子里,四周都是漆黑的,只有门前的院子有从别墅内投映过来的光线,破碎地洒在了地上。   “傅向晚,我看你的表现了,也许你感动了我,我就会把你给放了……”方占弯着腰,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傅向晚露出恶魔般的微笑,而他的牙齿洁白如瓷。   “方占,不要——”傅向晚仰着脸,眸子里是乞求。   “我还以为你多爱希越,原来不过如此……”方占有眼里是对她的轻蔑,然后眸光凝结成冰,残忍地转身快步离开,一点也不为傅向晚的乞求所动。   “嘘——”一声尖锐的绵长的哨音撕破了这宁静的空气,回声阵阵,仿佛四周都交织着这个声音。   然后是阵阵“嗷呜……”的声音仿佛是在回应这一声口哨声,这不是儿狼嚎的声音吗?   傅向晚的心顿时一抽,抬眸就看到远处的绿油油的光芒已经从低矮的灌木丛中逼近而来,她按在地上的双掌十指都在收抽,力大到仿佛要折断一般。   “傅向晚,别慌,深呼吸,冷静冷静……”她对自己低声默念,看着越来越近,以她为中心靠拢的狼群,头皮发麻,背脊上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冷汗。   她从地上抓起来,警戒地看着那些已经从暗处走向光明的狼群,她抬眸看向方占的方向,他站在大厅门前,冷眼看着她,冰雪茫茫。   是啊,是他把她推到了这样的危险致命的境地里,她又怎么会期待他会在这一瞬间滋生出一丝柔软的仁慈来挽救她。而谈希越又远在国内,况且也不会知道她在这里,又怎么来救她?   这一次,她必须要靠自己才能救自己!   傅向晚看进已经逼迫的狼群,然后四处寻望,看到了一旁的的树枝,她小心且快速地跑过去捡起来,握在掌心,手心里却是法湿一片,心脏突突地狂跳着。她害怕,恐惧,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这让傅向晚的心里无法承受,握着树枝的手也在颤抖,瞳孔里的颜色渲染着极度的怕意。   这样的颜色落到方占的眼里换来的只是嘲笑:“傅向晚,原来你就这点出息,这么怕死!谈希越真是看走了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你离开谈希越,然后签下我的合约,我就放了你。”   “我不是神仙,我是凡人,自然怕死!”傅向晚大吼道,想要借此渲泻掉自己内心的害怕。   “看着别人痛苦的死去我是的乐趣,祝你好运!”方占双手插在裤袋里,十分的悠闲,仿佛不是在看人兽肉搏,而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   这样变态的男人真是让人心生距离,只想让傅向晚躲得远远的。可是他却不放过她。   “嘘——”口哨声又响起,是短促的一声。   突然一只狼拔地跃起,扑向了傅向晚,她大叫一声:“别过来!”   然后她握紧树枝向那只袭击她的狼挥过去,可是她的力量和攻击能力都薄弱,加是防御能力也差,所以那只狼撕咬下她的一片裙摆,吓得她差点提不上气来,然后口哨声又阵阵响起,一只狼接着一只狼扑来,傅向晚不停地挥舞着树枝,却只能打到狼的尾巴之类的地方,而狼也只撕扯着她的衣裙子,没一会儿她已经是衣裙破碎,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里,浮起了颤栗的颗粒,还有被狼牙无意中划破的红色伤痕。   没一会儿,傅向晚已经是气喘吁吁的,虽然很害怕,但还是让自己坚持着抗拒。   “不错,不过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狼群咬碎的便不是你的衣服,而是你的肉和骨头,嚼地粉碎!”方占的眸光在这夜色里格外的幽暗。   口哨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是一强一弱,狼群的眸光闪烁如星,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里是白森的锋利的牙齿,上面还流淌着带着腥气的唾液,看得让人一阵反胃。   果然,傅向晚忍受不了,捂着嘴,弯腰便开始干呕起来,胃里一阵的翻腾,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天昏地暗的,就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只狼一跃而起,直直扑向了傅向晚。   傅向晚抬头,瞳孔大睁,急急地后退着,却跌倒在了地上。她只能闭上眼睛,双手捂在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在心里默念着:“希越……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她绝望的时候却听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然后听到狼的一声惨叫,睁开眼睛后便看到袭击她的那一只狼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然后她正要回头时,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温凉的唇就擦在她的耳边,声音里带着无比的哀伤和痛苦,自责与心碎:“晚晚,别怕,我来了。”   傅向晚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也带着死里逃生的喜悦。   是她爱的谈希越,他竟然像是救世主一样降临在绝望的她的身边,替她抚去了所有的伤痛。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却是说不出话来。面对方占的凶残她没有哭,面对狼群的撕咬她没有哭,可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清泪流淌下傅向晚苍白的面颊。   “希越,有你在,真好。”傅向晚依靠着他,唇边却是笑意漫延。   谈希越把身上的白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瘦弱的双肩上,将她暴露的肌肤遮掩,他将她抱起来,那些狼群想要靠近,却在看到谈希越扫过来的凌厉的眼神而退了退脚步。   谈希越抱着傅向晚,一步一步走向方占,方占站在那里,瞳孔是沉寂的黑色,也只是盯着谈希越,两人的目光在这黑暗里碰撞出火花。   突然,只狼不怕地扑向谈希越,表情凶狠,张大了嘴,卯足了劲儿就要咬上去。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惊飞了夜间休息在树枝上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向更暗的天际。   那只要咬谈希越的狼额头正中中枪,从半空中掉落在地上,鲜血从眉间流淌而出,大睁着眼睛,它没有想到平时喜爱他的主人竟然会一枪要了他的命。   谈希越走到了方占的面前,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极力地压抑着自己一身的怒气,然后越过他,走进了别墅里,穿过大厅,走近客厅,把傅向晚放在了沙上。   随后进来的方占让在他的面前:“希越,你来了。”   谈希越上前,一把揪住方占的衣领,眸光冷薄如刀刃:“阿占,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手段把我吸引而来,你就大错特错了,伤害晚晚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所以阿占你该死!”   其实在傅向晚上飞机的同时,谈希越也上了飞机,不过他坐的是头等舱,而他们坐的是商务舱。因为他不想扫傅向晚的兴,所以只好随身相陪,就怕她在异国遇到危险。在北欧,有方占在,他更是不放心,所以就来了。一到挪威,他先去处理了一件事情,没想到就这一个小时的间让傅向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幸好他有傅向晚的身上装了微型跟踪器,他才艰顺利地找到这里来。   因为主占是他们几人里心性最难捉摸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按常理出牌,只按他个人兴趣意志做事。他怕方占会出伤害傅向晚的事,毕竟因为她谈希越受伤犯险了一次。他不得不防。他便直奔这个别院,没有让人想到是竟然看到的是这样剧烈的幕。   他当时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看到狼扑向傅向晚,随手捡起了一个石头,瞄准狼的眼睛,手腕手力,一击击中,救下了傅向晚。   幸好他真的防备了,不然以方占的性格,傅向晚已经是尸骨无存。   他只会做他认为对的事情,所以不会心软。   “那给你一个机会杀我。”方占把手里的那把枪塞到了谈希越的手里,眼里是满不在乎,“能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   谈希越握起手枪:“别以为我不会开枪!晚晚现在弄成这样,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   “那就给我一万枪,让我死一万次就好!”方占的目光却是温和的,“希越,你想我怎么死随你!”   “方占,晚晚是我的妻子,我已经告诉过你,你这样做不知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吗?她是不是适合他,是不是我的幸福,只是我才知道,你们都没有插手的权利,毕竟你们不是我,不能代替我的感受。阿占,不要破坏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这样得不偿失,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谈希越眉头皱得很紧,苦心劝道,“还是你很想死在我的手里?”   他完全相信方占会杀了傅向晚,而他绝对不能让他犯这种错误。   方占似乎动容了一分,眸子的颜色软了一下去,浮起前所未的的迷茫。   傅向晚看着对峙的两人,周围都是让人无法靠近的低气压和冰雪寒气。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为爱成魔,说的就是方占在这样的人吗?   “是,既然活着已经失去了存在感,那么就让我死后能进入你的世界里。”方占的眸光坚定,他一手握起了谈希越握枪的手,移到自己的眉心,“打这里,我绝对没有活路。”   生,他是爱能不能,没有人允许他爱他,那么就让他用死来让他最爱的人记住他,总比不理不睬,或者没有感觉好!不爱,那么就恨吧,越恨越好,那样对他的记忆才会更深刻,不是吗?也许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也是残忍的。对自己残忍,对他人也残忍。   229不希望他因她手染鲜血   谈希越和方占相对而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纠缠着,碰撞出巨大的火花,可以燃烬空气里的一切般。谈希越手里的枪被方占握紧,直抵着他自己的眉心,他似乎已经是视死如归。   而方占的手下萤冥看到如此情景,那冰雕一般的脸庞终于龟裂出了细纹,护主心切的他,急步来到方占的面前,乞求着谈希越:“七少,不要,不要伤害少主……”   谈希越连目光都没有施舍给萤冥:“这是我和方占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进来,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萤冥,滚到一边儿去!”方占眉目都是凌厉的。   “少主!你何苦这样!”萤冥皱紧了眉头,眼里都是对他的担忧。   “我让你滚,你没有听见吗?”方占怒气腾腾,波澜在眸潭里翻涌,“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把你踢到一边儿去?”   萤冥却像是没有听到方占说的话一样,他转头看向谈希越,恳求着:“七少,少主这十年过的日子比你想像中的还要苦,是流着鲜血铺就了今天的地位。你在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就算他受伤行万倍,他只也不愿意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看着你受伤害,他比谁都痛苦。少主对你的好都是藏在心里,从来不敢直接对你说,就怕你会与他生分了。七少,少主对你的好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一次,少主不过这做么只不过是想试一个傅小姐对你的真心实意有几分,少主是没有恶意的。七少就看在少主对你一片真心实意上放过少主吧!我求求你了!”   “为我好?伤害我最在意的人,伤害我的妻子,这是对我好吗?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出这些伤人的事情了。”谈希越薄唇泛冷,“如果这就是对我好,我宁愿不要。”   “七少,只是少主的做法太过偏激了而已,他真的没有恶意!”萤冥苦苦哀求。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伤了晚晚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就算他是方占也不可以!否则我对不起自己当初在婚礼上对晚晚的承诺,做不到护她周全,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谈希越一想到当时他进来看到傅向晚被狼群包围,撕扯衣裙的无助模样,他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人掏空了,“就算她原谅了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萤冥从谈希越的眼睛里读到了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他唯一的在乎的是傅向晚。萤夜只好把目标对准了傅向晚:“傅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少主!他对你没有恶意的,少主他毕竟太年轻了,在异国他乡一个人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其中的手段可想而知,而他也习惯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身边每一个人,特别是危害到七少的人,但是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对七少好,他的这份心是可贵的,只是用错了方法,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被家族流放到这里自生自灭了十年……”   “啪——”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萤冥的脸上,力道大地将他打坐在了地上,嘴角破裂而渗出鲜血。   “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方占怒眸瞪着萤冥,“否则我就一枪崩了你!”   “少主,难道你真的希望七少一枪杀了你吗?”萤冥一手抹掉唇角的血迹,一边站了起来,“让七少亲手杀了你,难道让他也活在痛苦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方占的脸色有些白,看着萤冥,面对他的质问咬紧了牙关!   “他不会痛苦的。”方占与谈希越依然四目相对着,语气里是淡淡的落寞。   他不会在乎自己的,只在傅向晚才会让他如此不顾一切,仿佛发了狂一样,从一个温文的人变得如此冷锐。   “是,我不会痛苦,所以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请求而放过你!今天你必须为伤害晚晚而付出代价,谁也不能替你受过!”谈希越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在缓缓的扣动,眸光如冰雪,“你可知道晚晚她怀孕了,她的肚子里有我谈希越的小公主!如果她有任何意外,你万死也难以让我消心头之恨!”   她竟然还怀孕了!方占的眸光闪过一丝的震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只愿意死在你的手里。”方占却一点悔意也没有的扬起了唇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意,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也许这一刻对他来说才是最幸福的。   “希越,不要……”傅向晚看着那缓缓落在的扳机,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外套,指尖都在颤抖。   “晚晚,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我杀他。”谈希越没有回头,而方占也没有睁开眼睛,薄唇里吐出冷漠的拒绝,“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   “晚晚,把眼睛闭上。”谈希越命令着她,但语气也是温柔的。   傅向晚一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步到了谈希越的身后:“希越,我不是在替他求情。他这样对我,我当然是恨死他了。可是我不希望你为我让这双干净的手沾染上鲜血,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能污染了你,如果让外公那边,还有爸妈知道了,这样我就是罪人了。希越,为我想想好吗?”   “晚晚,是我对不起你,而你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明白道理的人想想,也会明白谁对谁错。况且还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误会你的。”谈希越心意已决,他不会放过方占的。没有谁可以放过伤害自己心爱的妻子的人,他自然也不会。   “希越……”傅向晚已经说服不了他了,揪着衣服的指尖又用力一分。   她绝对不是想替方占求情,真的是不想因为她而让谈希越手染鲜血,那样是罪恶。   “我自有分寸。”谈希越打断了她。   她伸出双手圈住谈希越的腰,将头紧紧地靠在了他坚实的后背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为谈希越即将为她而嗜血而感到不安和痛苦。她也不愿意看到鲜血和心尸体。   “不要——”萤冥眸子大睁,扑了上来。   终于一声枪响,划破这静谧的空气,空气里弥漫着鲜血的腥气,还有抽痛的闷哼声。   方占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刚才谈希越那一枪因为萤冥夜上前抱住他的手臂,而让他的枪口偏离了方占在眉心,出膛的子弹还是击中了方占的左心房,穿透了胸膛。鲜血从他的五指间不沁地流出,很快要的染红了胸膛上的黑色衬衣,在灯光下闪耀着光泽。   谈希越垂下了握枪的手,看着倒在地上的方占,眸光比他的还冷:“这样你满意了?”   “我……还……没有……死……”方占一说话,鲜血从口中涌出,却笑得开怀,并指起手来指着自己的眉心,“你……是不是……该再这里……补上一枪,否则……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不断地……做……我觉得……对的……事情。”   傅向晚紧紧地抱着谈希越不敢睁开眼睛,羽睫轻轻地颤抖着。   她听到了方占的声音,这说明他还没有死,可是他却怎么像要一心求死一样。她收紧圈着谈希越腰身的手臂:“希越,他已经得到惩罚了,既然没有死,也是天意,你就不要背负一条人命了。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   谈希越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算是同意了她。他对方占放话:“那就看你是不是还有这个命!这一次我放过你。我等着你再来找死!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好运了。”   “呵呵……”方占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谈希越把手枪丢在了地上,然后松开傅向晚圈着他的双手,转身,将她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而萤冥上前,看着鲜血淋漓的方占:“少主——”   “谁……让你……擅做主张的?”方占瞪着他,瞳孔欲裂般,“自己……去……领……罚……”   话音一落,方占便昏了过去,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少主……”萤夜见方占失去了意识,大叫道,“快叫救护车……不,备车,送医院!”   黑暗的夜色里多了一抹血色,更显得阴森可怖。   谈希越把傅向晚放到了车上,看到她一身的破烂,他自责不已:“好好休息一下,到了酒店我叫你。”   今天她受到的惊吓太多了,是身体和心灵上双重的,他要怎么做才能抚去她心头的这一抹阴影。   “嗯。”傅向晚乖巧的点头。   谈希越开车往大陆酒店而去,到了酒店停好了车,他抱起傅向晚,西装松松的半开,感觉一动便会掉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了一片,肩上与胸前的白皙雪肤晶莹一片。   谈希越眸光变深:“拉好衣服,我抱你出去。”   傅向晚拉好西装裹住自己的身体,依偎在他的胸前。   他的怀抱很温暖,肩膀宽阔,双臂结实而有力,令人莫名心安。此时的她身心都已疲惫至极,好想好好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希望梦里那个给她力量和勇气的人。想到这,她放松了身子,闭上眼睛,靠着他肩头,不知不觉便迷糊地睡去。   谈希越低头望着怀中女子沉睡的容颜,眸光闪烁,薄唇微勾,脚步沉稳。   因为经历了这可怕一晚,所以傅向晚的潜意里还是停留在害怕的阴影里,所以她并未深眠,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惊醒了。她洁白额头和背脊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做恶梦了?”一直守在她床边的谈希越见她醒来,握住她的手了放到唇边亲吻,“晚晚,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才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和伤害。”   傅向晚身上的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还有伤口也经过处理了。   “希越,别这样自责了,这和你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便不能好好地睡在这里了。”傅向晚低头,与他的额头想抵,“谁也不愿意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人生在世,有些危险是无法避免的,重要的是我们能化险不夷不是吗?”   “晚晚,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差点就你失去你和宝宝了,这让我无法想像……我真恨不得把方占挫骨扬灰。”谈希越说着痛心的那一幕心肝儿都在颤抖,“晚晚……”   “我相信我们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爱是我们最好的保护神。还有宝宝会带给我们好运的。”傅向晚伸手抚上小腹处,脸上扬着母性的光辉,“其实是我做的不够,所以你身边的亲人朋友才会不放心把你交给我。”   “你已经很好了。”谈希越看着她素白如莲的脸庞,“也许你在别人的眼里还有很多的缺点,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别人不能代替我的眼光和感受,还有爱情和幸福。”   说完,傅向晚和谈希越都沉默了好久,只是看着对方。   “希越我不但要得到你的认可,还应该得到你亲人朋友的认可。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支持我和你在一起。相信我的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在我的世界里无可取代。”她的眼中充满信心与希望,不屈不挠。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谈希越不想她不开心,便给她这份信心。   傅向晚也扬唇浅笑着点头:“希越,我让你担心了。我知道你比我还痛苦。”   她的眼眶就蓄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泪水,她出事,还怀着宝宝,再看到她当时被狼群袭击的一面,谈希越一定难受死了。那已经超过民她承受的底线,否则他也不会那样对方占。   谈希越心疼着她,在泪水就要逃出眼睛时,他伸手将她的泪拭去:“别哭,你一哭,我就乱了。我不想你哭,我想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笑容满面的。”   “我不想哭,是眼泪她自己要跑出来的。”傅向晚吸着鼻子,忍着酸楚,把所有的悲伤收起来,绽放出最美的微笑来面对他,让他也感受到她和他在一起是最最快乐幸福的。   谈希越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水眸,仿佛水洗过的玻璃珠子,漂亮精致。他把脸向她又是凑上前,缓缓地贴向她,结果却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封上了她的唇。   他的淡薄的唇,缠吻着她的唇,灵舌扣开她的牙关,舌尖探进在她的口腔中辗转,与她的小舌一起纠缠飞舞,两两缠绕,深入,用力,穿透灵魂。傅向晚被他强大的热情力给吻得七晕八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傅向晚的脖子都红了,脸颊热烫得厉害:“谈希越,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现在是病人又是孕妇,你要懂得节制,知道吗?”   “听说亲吻能让排除病菌,让你好的得快。”谈希越一脸的严肃。   “瞎说。”傅向晚瞪了他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瞎说的?”谈希越微微挑眉,一脸的坏笑,“其实我就是想吻你了。”   “你……你这个无赖!”傅向晚脸红到滴血,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我不理你了,我继续睡觉。你乖乖地在这里坐着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呵呵……”谈希越陪笑着。   “给我严肃点。”傅向晚沉着脸,不给他笑脸。   “别睡了,再睡就成小猪了,我已经叫了晚餐,起来吃一点再睡。”谈希越伸手拉她,“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小公主了。”   傅向晚从床上下了地,谈希越弯腰替她把拖鞋摆好。   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谈希越直身来:“我去开门,一定是送晚餐的。”   谈希越便出了卧室,去开门,服务生把晚餐推了进来,摆放到了餐桌上。   关上门后,傅向晚已经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出来,谈希越把白色的靠椅替她拉开,她坐进去,看着满桌的菜品:“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   “孕妇不都饿得快吗?我特意吩咐了酒店的厨房做了适合孕妇口胃的营养餐,你可要多吃一点,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公主才能得到足够的营养,健康成长。”谈希越也坐下。   “谢谢。”傅向晚完全被谈希越捧在了掌心里呵护着。   “不谢,肉偿便行了。”谈希越微笑着道,替她盛汤。   傅向晚不再说话,低头只顾喝着汤了。   傅向晚虽然说吃不了多少,可是却是越吃越觉得饿,而谈希越则陪着她慢慢吃,所以吃下来,一桌的菜也没有剩多少。傅向晚吃完饭后,又继续上床睡下了。   谈希越则去冲澡,披着白色的浴袍,擦着湿发出来,可能是孕妇都比较嗜睡的原因,傅向晚已经沉沉睡去。   谈希越也掀被上床,自傅向晚身后拥她在怀里,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弄得睡梦中的傅向晚直说痒:“希越,别弄了,呵呵……”   “晚晚,做个好梦。”谈希越抱着她,关了灯。   房间沉寂入黑暗里,彼此相拥而眠。   半夜的时候,谈希越的手机响了,打破了宁静。他伸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方占的手机号码。   230我的眼里只有你,再也看不到别人   谈希越蹙了一下眉,现在这半夜时分,方占竟然还打电话给他,那么是不是说明他现在没有什么事了?还活着?他看着那个号码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在黑暗里转头看着已经熟睡的傅向晚,然后掀开被子起身,穿着拖鞋走到了卧室门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才接起了电话,一路一直往外走去,在酒店的走廊上才说话:“喂?”   “七少,那颗子弹擦过心脏而出,少主他经过手术抢救,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医生说他如果不能醒来的话,就会一直昏迷下去,七少,你能不能来看一下少主。我求你了,也只有你能救他了。”对面说话的人竟然是萤冥,痛苦的声音带着哀求。   谈希越站在门外,还穿着睡衣,眉心几不可察的地蹙了一下:“萤冥吗?我帮不了你,我本意就是不想让方占再有活命的机会,现在更不可能听你的话去叫醒他。就让他一直昏迷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让他好好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七少,少主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真忍心让他一直这样半死不活的吗?你可以对别人好,为什么不能对少主也好?他真的无心要伤害傅小姐的。如果七少有什么怒火都冲我来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只要你能救少主一命。”萤冥不放弃的苦苦哀求。   “我不可能对伤害我爱的人的仁慈,那就是对我自己的残忍。我不可能也不会帮你。”谈希越的声音透出的冰冷,“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说完,谈希越变挂了电话,吐出一口气来。   他背靠着门板,仰头,闭眸,思绪席卷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阵香气袭来,谈希越突地睁开了眸子,目光锐利,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个穿着鲜红色抹胸连身裙的外国女子,她一只手已经轻搭在了谈希越的肩上。金棕色的卷发散发出热辣的气息,妖娆的浓妆把脸庞妆扮,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十分的勾人,让人心旌荡漾。   而此时穿着睡衣的谈希越,松松的钮扣下露出胸膛的健康肌肤,俊美的模样因为刚起而透出一丝惑人的慵懒。东方的面孔,墨发墨眸的他让异国的美女也为之倾倒。   她媚眼如丝,对着谈希越微笑着:“帅哥,深夜站在这里打电话是因为睡不着吗?”   “这不关你的事情,走开!”谈希越不悦地蹙眉,美女身上的刺鼻的香水味让他不适应。   谈希越抬手挥掉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特别的不高兴,可是美女却一点也在意他的不悦,依然笑脸相对,继续纠缠:“如果你寂寞了,我可以陪你,价格方面我可以替你打折……”   “滚——”谈希越从薄唇边吐出这个字,已经是极其忍耐和压抑自己的怒气。   “帅哥,别这么害羞嘛,男欢女爱很正常的……”美女如银铃般的笑声从她那美艳的唇瓣间轻逸而出。   谈希越的眉心蹙得更深了:“我不正常。”丢下这句话,他转身推开虚掩的门,便进了门,砰地一声关上。   而门外的美女看着紧闭的门板,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突然沮丧着一张娇艳的脸,泪光闪耀:“长得这么帅,竟然不正常……这真是暴殄天物。”   美女扼腕一叹,替自己悲伤。   谈希越关上门,往卧室而去,看到傅向晚还好好的睡在了床上,只是被子被踢开了一角,他俊美的脸上浮起了无奈的却温柔的笑意,上前,替她掖好了被子。   傅向晚在睡梦里睁开了眼睛,看到正替他弯腰盖被子的谈希越,唇角柔软的上扬,小女人的伸出双臂将他的脖子搂住,拉向自己。谈希越倾倒在床上,而她则靠进他的胸膛,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睡姿,便继续做她的梦。   谈希越搂着她,亲了亲她洁白的眉心,两人紧紧地相拥至天明。   当早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洒落进室内时,傅向晚翻了一下身,手臂伸过去,身边已经却是空空的。她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了谈希越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感受着他在身边的温度与气息。   昨夜的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一般,方占的残忍,还有及时出现的谈希越,原来他一直默默地纵容着自己,陪在自己的身边。在危险的时候把她救下。   傅向晚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换上了衣服,便出了卧室,便看到谈希越站在落地窗边打着电话。他芒手握着电话,一手插在裤袋里,孤身站立,身姿挺拔,气度不凡,金色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如梦似幻,宛如漫画中走出的王子般矜贵。   谈希越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傅向晚,说了再见,便挂了电话,走向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傅向晚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些都是皮外伤。”   “我已经点好早餐了,我们到楼下吃早餐。”谈希越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然后乘电梯到了三楼的餐厅。   谈希越和傅向晚入座后,服务员把早餐送上。   而和傅向晚同行而来的另两位医生一进餐厅就看到了谈希越和傅向晚,自然也就走了过来,打了一声招呼:“七少也来了。”   “嗯,正好欧洲这边有点事,就顺便过来看看,我也是第一次到挪威。”谈希越微笑着,却也与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多谢你们照顾晚晚。”   “哪里哪里,是傅医生照顾我们。”那两个人笑了笑,“那不打扰你们吃早餐了。”   两人走远,谈希越优雅地吃着早餐,傅向晚看着他,笑了笑。   “笑什么呢?有什么事这么开心。”谈希越喝了一口牛奶。   “你在我我身边陪着我,我自然开心。”傅向晚说的可是大实话,她把手伸向他,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希越,这一次真的让你担心了。是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每一次都是你替我操心,而我却没能为你付出什么。我很惭愧。”   “这不是任性,是敬业,是对工作负责的态度,于公,我也想我的公司能有你这样敬业的员工,于私,我自然是想能在家里好好的待着,不让我担心。可是想想每个人都有他想要的生活方式,我也不想将你的生活和工作打乱,就像我也不想受人安排一切,被人安排的命运绝对不好受。所以我理解你,你想做什么就做的,我会陪着你。”谈希越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渐渐柔软,“你不需要为我付出什么,这是男人该做的,而你只要心里有我,有宝宝就好了。你这个小脑袋里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吃饭吧。然后我送你去开会。”   吃过早餐,谈希越便送傅向晚去了奥斯陆大学国家医院开医学研讨会。   傅向晚进去开会后,谈希越也没有离开医院,而是一直在医院的大厅的花园里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偶尔会打接到电话。   这会儿梁韵飞便打来了:“老七,听说阿占他对晚晚不利,你对他开枪了?”   这让梁韵飞这些发小都有些震惊,谈希越的性子一般是不与人为敌的,都与人为善,这一次若不是方占的行事做风已经触到了谈希越的底线,那么他是不是会对自己的亲人开枪。   “你的消息倒很灵通。”谈希越扯了一下唇,目光远放到某处的某朵鲜花之上,“那是他该得的,没让他直接去找阎王,我已经算是仁慈了。”   “那晚晚怎么样了?”梁韵飞倒没和他计较他语气里的调侃。   “她现在奥斯陆大学国家医院开医学研讨会,我在医院的花园里坐着等她。”谈希越抬头,看着高大的医院大楼,“如果你是来替他求情的,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谁说我和谁翻脸。”   梁韵飞叹了一口气,这次方占也仿佛一心求死般:“我也不是要为他求情,而是想问问你。你真的想他死在异国他乡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难道让他活过来再一次伤害到晚晚?后果不是我可以承受的,至少现在他躺在那里也就减少了危险。你们若想他活,自己来这边叫他试试。”谈希越蹙起了眉,“我去买水了,先不说了。”   谈希越结束了通话,起身,往贩卖机那边去,投了币,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就喝了一口。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傅向晚出来便给谈希越打了电话,在花园边找到了他。   “等久了吧?”傅向晚牵着他的手,扣住。   “四处看看也就没觉得太久。”谈希越与她牵手并肩走着,“想去哪里?”   “你安排,我听你。”傅向晚巧笑倩兮,“听说在这里建有诺贝尔和平中心,我们去看看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谈希越与她一路轻走。   他们上了车,自己开车去了诺贝尔和平中心,傅向晚看着中心道:“我还以为外观会很华丽,没想到很朴实的地方。”   “走吧。”谈希越拥着她。   在这里可以了解到1901年至今所有的诺贝尔和平奖获奖者的事迹,以及阿尔弗莱德·诺贝尔的生平。虽然只是单一的奖项,但却可以涨涨知识,熏陶一下自己。   中心里面很干净,谈希越和傅向晚一一走过,对自己感兴趣的人物就多看多分钟。他们用了两个小时参加了这里,出来时已经是两点了。   “走吧,该吃饭了。”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这会宝宝也该饿了。”   三天的会议结束后,谈希越已经收拾好一切,他们商量好会议一结束就回国,毕竟上次因伤还积压了一些工作,不能再耽误了。   谈希越早早地把东西收拾好了,傅向晚出来,一位医生热情地邀请她:“傅医生,今天研讨会有一个聚餐,一起去吧,我到时候来接你。”   “不好意思,伍德医生,我准备回国了。今天晚上的聚餐就不参加了。”面对来自英国的伍德医生的盛情,傅向晚有些难以招架。   “傅医生,你再考虑一下吧,大家能在这里认识也是一种缘分,希望你不能拒绝我的热情。”伍德医生长相斯文,瘦高的个头,戴着眼镜,微笑灿烂,热情大方,“我也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你。”   傅向晚笑了笑,依然那么温和:“伍德医生,能和你做朋友我很高兴,不过我真的要回国了。对不起。”   “真的太可惜了,那我过些时间也到中国去出差。到时候联络你,你可别推辞。”伍德医生一脸的惋惜。   看到傅向晚和一个男人说话,谈希越抬起脚走了过去,轻轻揽过傅向晚的肩:“别推辞什么?”   “你……”伍德看到谈希越亲密地拥着傅向晚,而她也没有一点要拒绝的意思,有些疑惑,“你是谁?”   “我是他老公。”谈希越保持着浅淡的笑意,一手插在裤袋里。   “老……老公?”伍德惊讶了,把确认的目光移向傅向晚,“你已经结婚了?”   “伍德医生,他是我的老公,我已经结婚一年多了。”傅向晚看到伍德的惊讶模样,不知道该笑还是哭,这需要那么惊讶吗?   “哦……”伍德脸上明显浮起了失望。   “伍德医生,再见。”傅向晚向他道别,然后与谈希越离开。   两人一起坐在了车厢后座,谈希越握过她的手:“他想追你,但是好像很失望你已经结婚了。”   “失望总比受伤好。”傅向晚将头一歪,轻靠在她的肩头上,“你来得正好,更加有力地证明我已经结婚了。”   “开个会也能遇上艳福,傅向晚,看来你的魅力也不小嘛。”谈希越笑道。   “可是在我眼里你是最有魅力的人啊,因为我的眼里满满的只有你,再也看不到别人。”傅向晚指尖抬起轻点了一下他挺直的鼻尖。   在飞机上,谈希越则让傅向晚休息,回到了家里,这边正好下雨。   来接他们的王竟把谈希越和傅向晚送回了圣麓山一号,车停在了院子里。谈希越撑起了黑色的大伞,牵起着傅向晚的手,和她漫步雨中,一路无言,只是眼光有着无声胜有声的交流。   回到家里,傅向晚感觉有些不一样了,细细一看,好像很多属于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孤单的一个他加上寂寞的一个她,刚好构成一个温暖温馨的家。   他拿出她那双与她在超市里买的情侣拖鞋放在她的面前:“饿了吗?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她穿上拖鞋。   傅向晚往楼上而去,谈希越带她到了一间门前:“闭上眼睛,等我让你睁开眼睛再睁开。”   “做什么啊,这么神秘?”傅向晚一笑。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谈希越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带着她走进了房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傅向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一切让她震惊,惊喜。   这间紧挨着他们卧室的房间已经被改造成了婴儿房间,整体的颜色是浪漫的公主粉系列,墙面是粉色的暗花墙纸,白色的婴儿床,地面铺着粉色的地毯,还有各种美丽可爱的公主裙,还有婴儿用的各种用品玩具,塞满了房间。   “喜欢吗?”谈希越的双手扶着她的肩。   “喜欢……”傅向晚点点头,眼眶开始发热,“全粉的……万一是一个男孩子儿呢?那不是浪费了。”   “一定是女儿的。”谈希越有力的双臂穿过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她纤细单薄的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任她安全地依靠。两人贴在了一起,肌肤感觉着彼此的体温。   “这几天看你打电话,就是在这三天改造的吗?”傅向晚深处他打电话都是安神神秘秘的,一见到她挂掉,原来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吗?   “如果让你知道了就不叫惊喜了。”谈希越唇吻着她的莹白的耳垂,“所以我才要背着你安排这一切。”   这不仅仅是感动,还有体贴。   傅向晚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以让她感动。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他的手上。湿润的水气把她漆黑的睫毛染湿,站在原地深深地呼吸。   “在想什么呢?”谈希越的声音透出一份沙哑。   “在想你,好想好想。”她说得自然地回答,唇角满含幸福。   “我不在这里吗?”谈希越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亲吻着她的眉眼。   “你在身边,但我还是想。”傅向晚捧起他的脸。   他低着头,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肩窝里,摩挲着她细腻柔嫩的雪肤:“这里想,还是这里想……还是全身都在想。”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漫延开来,傅向晚只觉得有热气吹拂在耳窝里,酥酥痒痒的,玉白的耳朵就红透了,这明显是他在挑逗她,可是她甘愿沉沦。   谈希越格外的温柔,吻得极其细腻绵密,动作也不客气地拨落彼此身上的束缚。彼此拥抱,热情纠缠,难舍难分。   沉浸在幸福里的两人如两朵为彼此全力绽放的花朵,美丽,动人。   231这个宝贝是晚晚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早晨,傅向晚是在谈希越的亲吻中醒来的,想起昨天晚上的热情,傅向晚白雪的肌肤就泛起了粉色。   “幸福记的早餐要到了,你梳洗一下,我下去取早餐。”谈希越唇边荡漾着温柔的浅笑。   “好。”傅向晚伸了一下懒腰,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又是灿烂的一天。   傅向晚收拾好自己下来,谈希越已经把早餐摆放好了,见她过来,体贴地替她拉开了靠椅,傅向晚坐下,谈希越送上牛奶。   两人吃过早餐后,谈希越像往常一样将傅向晚先送到医院上班,自己再去公司。在挪威的那三天时间也算是谈希越和傅向晚算是度个假。从欧洲归来后,谈希越更忙了。每天都要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甚至会出差别市,但每天都会给傅向晚电话,关心备至。两人的感情也在稳固中发展下去。   那些不开心的傅向晚都不想去想了,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和谈希越组成了家庭,现在又有宝宝了,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属于他们的这个小家好好经营。   杜秀鹃的腿伤已经稳定了,只需要回家好好休养。而这一天,谈希越陪着傅向晚吃早餐:“晚晚,我今天中午的飞机去首都出差,可能要去三五天的样子。这几天我不在,要不你回大院那边住,妈也好照顾你。”   “希越,我没那么娇贵的,我一个人可以的。毕竟那里是属于我和你的家,有家的地方就有你。”傅向晚还是不想麻烦其它人。   “这一次听我的,我在外出差也能安心,我不想再发像上次方占那样的事情,一想到我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谈希越直到现在还是在后怕,“在我不能陪着你时,我希望有其它人陪着你。代替我照顾你。”   傅向晚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今天是你第一次产检,我已经预约了李柔医生,吃过饭,我陪你去,然后再走。”谈希越早就安排好一切。   “这个你也记着?”傅向晚很是惊讶,他果然是细心的。   “我的小公主满三个月了,我这个做爹地的当然要记着。”谈希越喝下了最后一口牛奶。   三个月刚好,傅向晚去医院建产检的档案。   谈希越她载到了医院,拉着她的手,目光温柔,带着抱歉:“老婆,你和宝宝的第一次检查我都想陪着你们,看到我的小公主一点点长大。”   “听到你这么说小公主会很开心的,你是一个好爸爸。”傅向晚和他并肩走向医院的大厅,然后乘着电梯上了产科。   因为早有预约,所以傅向晚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谈希越陪着傅向晚进了李柔医生的办公室,看到他们的到来,李医生笑意盈眸:“七少,傅医生。今天要做的检查有些多,基本的检查单我已经开好了,按着单子去检查,然后把结果拿到我这里来。”   李柔医生找了一名助理护士带着谈希越和傅向晚做着各种检查,跑腿排队的事都是助理护士一个人包办。谈希越则陪着傅向晚坐在休息椅上等待,只要轮到她时去做检查就好了。奔波了一上午,傅向晚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谈希越去护士站替傅向晚倒水:“来,喝口水。”   傅向晚接过来,掌心温暖:“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还要去拿报告,我想第一时间看到报告。”谈希越弯着腰,与她的视线平视,“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她一个人坐在检查科外的长椅上,手上是握着他替她倒的热水。她端在手心里,送到嘴边浅啜了一口。   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而此人在路过傅向晚时也顿住了脚步,侧脸对着傅向晚扬起一个浅笑:“晚晚,你今天没上班?”今天她穿的是便衣,没有穿医袍。   “嗯,今天我休息。”傅向晚点点头,看着高大的乔泽轩,手里还握着些纸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取我爸的检查结果,医生看情况安排。”乔泽轩不请自坐到傅向晚的身边。   “乔董的病情需要休养和调理……更需要耐心和亲人的支持。”傅向晚对他打气,“你要加油。”   “你不上班来这里做什么?”乔泽轩抬眸,看了一下周围。   “我在等报告。”傅向晚抿了抿唇。   “等什么报告?”乔泽轩盯着她的脸   傅向晚正欲摇头,便看到谈希越已经走过来了,站在乔泽轩的面前。她对他扬起明媚的笑,嗓音甜美:“老公,你取到报告过来了……”   “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紧吗?”乔泽轩有些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感谢乔公子这么关心晚晚。她不是生病了,而是怀孕了。”谈希越手里拿着报告单走来,眉梢眼角都沾染着为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各种报告都出来了。”   乔泽轩的心窝仿佛被利剑刺中了般,疼得他呼吸一窒。她怀孕了,怀上了谈希越然的孩子。他们就要有属于他们共同骨血的孩子,他们就要做父母了。   她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沈昊宇幽暗的目光紧紧在锁了沈清柠美丽的娇颜,眼底里是冰冷的破碎的星光。他不自觉地紧抿着薄唇,双手也屈曲成拳,指尖抵着细腻有手心,割得疼。心里仿佛有狂风呼啸而过,卷走了一切,寸草不生。   “你怀孕了?”他的声音带出一丝暗哑。   他是听得如此的清楚,却依然固执在想要再听一次,从她的口中得到她的承认。可他多么地希望刚才是他听错了,是他在做梦。她依然是纯洁的女孩,在他记忆里永远对着他扬起灿烂的笑意。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傅向晚的脸,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的手指在一点一点收紧,在洁白平整的纸面上抓起了深深的皱褶,有的地方甚至被他用力的指尖给抓出洞来,直到感到指尖想抵的疼痛,他才恍惚清醒,才发现这不是一场梦。   “嗯,我怀孕了。”傅向晚微微点头,纤纤玉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她柔美的唇边擒着浅浅的却美丽的笑容,整个脸庞都绽放出属于母亲的慈爱光辉。   他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到她的小腹上,他看得出她很爱很爱这个孩子。她终究是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而这一切都与他乔泽轩无关。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她在一起生活的画面,却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那恭喜你,晚晚。”乔泽轩落寞一笑,这是他对她的祝福。   “谢谢。”傅向晚笑意染眸。   “该对晚晚说谢谢的人是我。”谈希越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一手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这个宝贝是晚晚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和见证,晚晚,辛苦你了。”   傅向晚盯着他温和的笑脸:“干嘛这么肉麻?”   “我开心,老婆,我们可要幸福一辈子。”谈希越然笑得灿烂,就像晴天,万里阳光,没有一丝的阴霾,“以后可就要辛苦你了。”   “这是我的责任,况且我也很爱宝宝。”傅向晚的手地腹部又是轻轻一抚。   “我们走吧。把这些报告给医生存档。”谈希越扶着她,然后对乔泽轩道,“乔公子,失陪了。”   “你们忙吧。”乔泽轩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幸福相拥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也许这是不他想看到的结果,可是又不得不接受。   他曾经很多次的后悔自责,也想时光到流,如果他懂得把握,那么今天是不是陪着傅向晚来产检的人就是他?而今天他也不会在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后,心中刺痛。   原来他的伤口一直都在,只要被人剥开依然很疼。   乔泽轩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这里,回到了父亲的病房里。   “报告给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宋芳菲走过来,看着已经休息的乔万海,压低了声音。   这段时间都是宋芳菲在医院里照顾着乔万海,乔泽轩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医生说在医院里住下去的意义也不大,出院回家休养,亲人的支持和照顾,加上有效的恢复训练,爸的情况应该能有所好转。”乔泽轩把医生的话转述了一遍。   “是这样啊……”宋芳菲蹙了一下眉,“你说怎么办?”   “那办出院出手续,把爸送回家。”乔泽轩坐进沙发里,表情并不太高兴。   “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宋芳菲疑惑地盯着儿子看。   “妈,我去办爸的出院手续了。”乔泽轩不想被母亲拆穿他的伪装的坚强。   “到底是怎么了?你爸他是不是很严重?”宋芳菲担心焦急地拉着他。   乔泽轩回头,眸光晃动,摇了一下头:“不是爸……妈……我遇到晚晚了,她怀孕了。”   宋芳菲眼色复杂,指尖松开了乔泽轩的衣服:“儿子,这其实是好事,晚晚她家庭幸福圆满。你也该往前看,停留在过去,或者是悔恨过去都是没有意义的。儿子,晚晚幸福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你自己。”   乔泽轩眼眶发红,鼻尖酸涩:“妈,不是我不想往前看,而是我一直就停留在过去出不来。我走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很痛苦……”   乔泽轩的无奈而又挣扎的痛苦让宋芳菲听得心酸,落下了泪来。   “妈,你别担心,我会努力的忘记过去……”乔泽轩深听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我去办手续了。”   “轩儿,陈俏俏和你爸要离婚,把你爸接回去,也没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他。这也不是个事儿……”宋芳菲叹息,没想到乔万海现在会落到这样孤家寡人的境地,“还是把他接到家里来吧,我和张嫂都可以照顾他。你也可以安心忙你工作的事儿。”   “妈,这样好吗?”乔泽轩有些疑虑,“毕竟陈俏俏和我爸还没有离婚,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若是把爸接到我们那里,恐怕会惹来嫌话。万一陈俏俏发疯跑来找麻烦怎么办?”   “难道要把你爸丢在那个没人的家里不管吗?”宋芳菲的心终究要柔软一些。   “我可以请专业的看护照顾他。妈,你好不容易走出过去,我不想你再次受到伤害,这种痛苦一次就够了。我会安排好的。没事的话,你可以去看爸。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乔泽轩打开了病房门,然后去办手续。   就这样,他们把乔万海送回了乔宅,找了两名专业看护轮流照顾乔万海。   而乔泽轩为了乔氏集团的事情也很忙,一天的睡眠不超过5个小时。   这天,乔泽轩开车去乔氏集团找陈俏俏后,回去的路上一个人逛街的傅向晚,便给她的电话就打了一个电话:“晚晚,今天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   他突然觉得想见到她,和她单独相处一下,寻找到内心的平静。   “我有空,在哪里见?”傅向晚淡笑一下,“我正好在市里。”   “你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乔泽轩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准备调头,前面是红灯。   “我在幸孕宝宝这边。”傅向晚在那边的孕婴商业一条街逛着,想亲自给未出生的宝宝准备些东西,趁现在行动还算方便。   乔泽轩一听,顿了一下:“好的,我离那里也不远,我这就过来。”   他挂了电话,等待着绿灯的亮起,然后开车往幸孕宝宝方向而去。他把车停在停车位上,下车走路过去,找到了傅向晚地电话里说起的那个孕婴店。   傅向晚正挑挑了些孕妇裙和宝宝的衣服等。   乔泽轩走过去:“买好东西了?”   “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傅向晚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他。   “我说了我就在附近。”乔泽轩看到她手里拿的可爱的小婴儿的衣服,小小的,特别可爱。   “这套宝宝衣怎么样?”傅向晚前看后看的,想乔泽轩给点意见。   “挺好的。”乔泽轩站在她的身后,“像你这么漂亮孕妇生的宝宝穿什么都好看。”   “别逗我开心了。”傅向晚把那套衣服给了身边的服务员,一边感谢着服务员。   这时服务员把东西装好,一边插嘴,笑道:“太太,你先生说得准没错,你们俊男美女配,生的宝宝一定漂亮俊俏。”   乔泽轩伸手去拿服务员手里的衣服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傅向晚则有些难堪的红了脸,目光与乔泽轩的对上,又转开,看着服务员,轻声纠正道:“他不是我先生,他是我朋友。”   服务员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伸手捂着嘴,不好意思一笑:“对不起,是我胡说。”   “没关系,你也并不知道情。”傅和晚转身往走向了收银台。   “衣服给我吧。”乔泽轩见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悔。   “先生,我看你们特别般配,所以……是我一时嘴快,说错了,你们都别往心里去。”服务生蹙紧了眉,怕他们投诉她。   “其实是我没有那个福气拥有她。”然后乔泽轩拿过衣服跟上了傅向晚离去的脚步。   那个服务员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眉心蹙起,心中讷闷,自言自语:“我明明感觉到那位先生对那个小姐有喜欢之意,怎么会不是夫妻而是朋友呢?哎,算了,这也不是我操心的事儿。”   收银员报了价钱后乔泽轩掏出钱夹取卡时傅向晚阻止了他:“泽轩,这钱我自己付。”   “就当我送给宝宝的礼物吧。”乔泽轩只想替她做点什么。   “以后会有机会的。”傅向晚坚持,乔泽轩只有点头。   傅向晚取卡付钱,乔泽轩也只是点点头,他知道若和她争执下去的话傅向晚一定不会接受,索性便收好钱夹。只是在结帐后他替她提着袋子出门。   “想去哪里吃饭?”乔泽轩与傅向晚并肩走着,往中央的停车场而去。   “你定吧,我都可以。”傅向晚看着远处。   乔泽轩发动车子开往了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他们坐在二楼里,落地窗的位置,可是看到街景,曾经傅向晚最喜欢这样吃饭,觉得视野开阔,给欣赏到很多的风景。   他们坐下后,服务员上前,乔泽轩拿着菜单点着菜。服务生送上两杯温水。   “今天怎么一个人,他没有陪你?”乔泽轩握住水杯。   “希越他出差了。明天就会回来。”傅向晚转头看向了外面人来人往。   “晚晚,你知道吗?乔氏集团可能就要并入安德鲁集团了,终究我还是没无法保住我一坚持的东西还失去了更重要的人,是不是有些可悲可笑?”乔泽轩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的信念依然在心里,那你就没有输。”傅向晚却没有迎视他的目光。   从这里看出去,私房菜馆的外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那个人是唐雪莹,虽然她戴着墨镜,但是她还是认出了她。只见她往回看了看,再进了餐厅,一边接着电话。   231替她喝下八杯酒,不多   乔泽轩看到傅向晚一直盯着窗外,眸光不移,也将目光投到了窗外,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因为这是新开的私房菜馆,而且坐落在比较僻静的地方,喜静或者特别想尝这里味道的人才会到这里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乔泽轩没有看到什么人,轻啜了一口温水。   “没看什么。”傅向晚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这会儿,他们点的菜已经送上来了,都是比较清淡但营养搭配也很合理的。看来上次他们吃饭时,谈希越说的话让乔泽轩也很在意的,她的曾经喜欢吃的菜已经不再喜欢。而他记在心里,今天点的都是比较适合她的。   “我特别吩咐过厨房做清淡可口的。”乔泽轩替她盛了一碗玉米菌菇排骨汤,“你是孕妇,现在特别需要营养,多吃一点。你的营养充足了,宝宝才能成长得更好。”   乔泽轩把盛好的汤放到她的面前:“尝尝。”   “谢谢。”傅向晚道谢,用汤勺舀起汤送到嘴边,慢慢地喝下,甜香不腻。   “好吃就多吃一些,今天我请客,所以不需要和我客气。”乔泽轩替她夹了菜。   傅向晚喝了大半碗的汤,用纸巾轻轻地拭了一下唇角:“泽轩,乔董的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说我爸需要休养和复健,也替他办了出院出续,回了家,找了专业的护工照顾他。”乔泽轩拿着水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目光一点一点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其实我妈想把我爸接到家里,她说所有一切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人还活着就是万幸。我却不想我妈再受到什么伤害,没有同意,毕竟我爸和陈俏俏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他们一天没有离婚,我都不想我妈扯进来。毕竟过去是那样的残忍,让我不得不防。晚晚,你说我妈对于过去还真能放下,你说她傻不傻?”   傅向晚迎视着他的目光,唇角浅笑:“阿姨她只是心地善良,有一颗宽容的心。这样的事情换成旁人也许很难做到,可是她做到了,说明她已经不在乎过去的一切。而你也不需要太过介意,相信经历过这么多的阿姨能明白。”   “相信她能快乐。”乔泽轩的眼底零落着细碎的光芒。   “她现在比起以前整个人已经明亮了太多。”傅向晚刚夹了起菜,放在桌边的手机就响了。   乔泽轩的目光与她撞上:“是他吗?”   傅向晚轻轻点了一下头:“我去接一下电话。”   然后傅向晚起身,走到了包厢外面,接起了电话,就传来了谈希越温和如水的声音:“在哪里呢?吃晚饭了吗?”   “正在吃……”傅向晚咬了一下唇,还是如实告知他,“乔泽轩约我。”   “看来乔氏集团的事情他还不怎么着急,还有时间请你吃饭。”谈希越顿了一下,“他有和你说关于乔氏集团的事了吗?”   “他说乔氏集团就要并入安德鲁集团了。”   “就这些?没有其它的了?”谈希越眉心微蹙,看着外面的夜色。   “没有。”傅向晚摇头,“你在那边还好吧?”   “没你让我操心,我一走就带着我的小公主和前男友去约会了。”谈希越的语气里没有吃味,到是多了一分宠溺,“而我却孤身一人在首都忙应酬。”   这话说得很是委屈,让傅向晚觉得内疚如气泡一般,不断从心湖底升起来:“你别喝多了,你的胃不好,还有让王竟替你买些解酒药吧。”   “看来你还知道关心我,不枉我疼你。”谈希越浅笑着。   “你是我老公,又是小公主我爸爸,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傅向晚的手抚上了小腹处。   “刚才逗你的,和乔泽轩吃完饭就赶紧回家,好好休息。”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表,从包厢里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回家我再给你电话。”   “记住我说的话了,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的。”傅向晚提醒他。   “没事,他们也不敢太为难我。”谈希越可是重要人物,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到是你,要乖乖的。”   “我吃完饭就回去。”傅向晚向他保证道,突然又想了一件事情,“刚才我好像看到二嫂来这里吃饭了。”   “她可能约了朋友。”谈希越道。   结束通话后,傅向晚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直到身后的门打开了,她回头看见乔泽轩:“没打扰到你吧?菜快凉了。要不让服务生拿去热一下?还是重新点些菜?”   “不用那么麻烦了。”傅向晚摇头,“进去吧。”   就在他们刚在进包厢时,乔泽轩看到一行人走过来,竟然是一些商场上的老总,而他们也看到了乔泽轩。乔泽轩先他们一步打了招呼:“李总,你们在这里吃饭?”   “嗯,听说新开了这家私房菜馆,我们人老了,喜欢静,就和朋友一起来尝尝。”叫李总的男子五十岁左右,方脸,短发,身体微微发福,却是满脸的笑容,目光扫过乔泽轩身边的傅向晚,觉得有些面熟,“泽轩,这位是你朋友?”   高挑纤瘦的傅向晚虽然怀孕三个月,却看不出是一个孕妇,穿着一件湖绿色的连身裙,面料柔软如丝,修长均称的美腿,线条完美诱人,雪白肌肤,清新的气质,如一朵素雅淡然的绿色白花,十分的怡人。   “嗯,我很好的朋友。”乔泽轩介绍道。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喝吃顿饭。”李总热情地邀请着他们,“还有刘总,张总你都认识,是老朋友们了。就应该多多接触,有些事情得多认识一些人才好办不是吗?听说乔氏集团最近风波不断。吃饭,这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   “李总,这不太好,今天是我是单独请傅小姐吃饭。”乔泽轩也不着痕迹地表示拒绝,“改天我再请各位吃饭陪罪。”   李总的笑就凝在了嘴边,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他却冷声道:“泽轩,这可是多么好的机会,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给面面子了。”   乔泽轩只是脸上带着浅笑:“李总,你请。”   李总轻微地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站在一旁一起没有说话的傅向晚把李总的表情尽收眼底,有些担心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他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迁就的,否则就会成为他得寸进尺的踏板,一旦让这些人养成理所当然的习惯,后果会不堪设想。”乔泽轩俊脸浮起一丝严肃,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不可能带着傅和晚入虎穴冒险。   “我一个打车回去就好了,你不用顾我的。”傅向晚担忧道,“乔氏现在有危机,你要靠这么商场上的老关系才行的。你去谈正事,我们之间吃饭什么时候都行,机会却是不等人的。”   “别说了,我自的分寸,别影响我们吃饭的兴致。”乔泽轩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回到包厢后,乔泽轩又陪傅向晚吃一会儿,他便要去洗手间。其实他是去打听李总所在的包厢,然后便去了那里。   乔泽轩来到李总所在的包厢,轻扣了一下门,扭开,进去,面带着微笑:“李总,刘总,张总……各位好啊,因为刚才有事我失陪于各位,我来是向大家致歉的。”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热闹与喧哗,纷纷看着乔泽轩:“泽轩,不就是个女人而已,你就这么放在心上,还当众拂我们的面子?”   “俗话说女士优先,你们都是在圈子里的长辈,再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不需要要和我这般计较吧?”乔泽轩站在桌边,拿了一个空杯,拿起白酒倒上,“我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   说罢举起来向着各位绕了一圈,然后仰头就干,豪爽大气,也是诚意的表现。乔泽轩并非是真的怕了这些人,只是身在商场,其中的尔虞我诈和阴险莫测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而且现在又是乔氏集团最危机的时刻,能不能赢回乔氏集团还是需要商场上的朋友帮助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端起酒杯回他,仿佛是商量好一样在共同抵制乔泽轩。   “泽轩,只是一杯酒是不是太少了。”李总手中捏着酒杯,是有意为难他,“你看看我们可是八个人,你一个人用一杯酒就把我们八个人给哄过去了,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乔泽轩自然知道黄总是有意为难他,他依然面带微笑:“那李总的意思是?”看来他必须得达到他们提出的条件才肯罢休。   “你先自罚三杯白酒再说。”李总眼底滑过一丝阴狠,他的别有用心可想而知,就是想把乔泽轩往死整,谁让他不知好歹,当着他人的面拒绝他的邀请。想到这里,他是一肚子的气,恨得牙痒痒。   乔泽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有半点变色,依旧保持着他的高雅气度:“我怕是不胜酒力。”   “三杯而已,不算多,难道泽轩还是不给面子吗?”李总挑高了眉。   “泽轩不敢。”乔泽轩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三杯白酒喝光。   而乔泽轩已经有些不胜酒力,毕竟是三杯白酒,他很多久没有这么喝过。   “来来,吃菜。”李总拉他坐下。   而在包厢里慢慢吃着菜的傅向晚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乔泽轩回来,看着满桌的菜,吃着吃着也没有兴致了。她不时地张望着门口,盯着好半晌,依然没有动静,她突然起身,走到门口,一想到李总让人生厌的目光和乔泽轩说的话她又折了回去,坐下,又站起来,反正是坐立不安,只好一个人在包厢里走来走去,心中烦乱更甚。   突然门板敲响,她立在原地,门被打开,是个服务生,他上前道:“傅小姐打扰了,乔泽轩先生喝醉了,请你到李总那边的包厢里接他送回家。”   “他……喝醉了?”傅向晚眨了一下美眸,有些不可置信,这不会是真的吧?他喝醉了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是的,乔泽轩先生。”服务员又重复一次,“傅小姐……”   “哦,好的。”傅向晚抿了下柔软的红唇,走到座位上把自己的的柠檬黄的包包拿起来,跟着在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后面。   把她带到包厢前的服务生道:“就是这里。”   傅向晚看了一下后抬手去推门,她一进去,就看到已经微有醉意的乔泽轩。他回头,定了定晴看着傅向晚,推椅,走过去,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喝醉了,让我接你回去。”傅向晚的目光越过他扫过那些人。   “我没事,走,我先送你下去。”乔汉轩拉着她的手臂,却是回头对李总他们道,“她是来向我告别的,我送她下去再来。”   “泽轩,既然傅小姐来了,那就喝一杯再走嘛。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不是吗?”李总叫住了他。   “李总,她是怀孕了,不能喝酒。”乔泽轩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打消念头。   “泽轩,傅小姐不能喝,可是你能喝啊。这酒就你代她喝了吧。”李总笑得却无害,“我们都想和傅小姐喝。”   每个人,就是八杯酒?这姓李的可真够狠的。   “他已经醉了,不能喝了。”傅向晚眼见事情这么复杂,忧心忡忡。   “一人一杯而已,不多。”张总也附和着。   “泽轩,不用考虑了。”刘总给服务员一个眼色,示意她倒酒,“满上。”   服务员上前拿起酒瓶往乔泽轩身前的酒杯里倒着白酒,一点一点的溢满了玻璃酒杯。众人表情各异,就连服务员倒酒也是小心翼翼,一杯接一杯,手中也有些发颤,只有乔泽轩看着那八杯酒面不改色。   “傅小姐,这酒,反正不是你喝就是他喝,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李总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我们都不喝。”傅向晚蹙眉,“你这样是在强人所难。”   “泽轩,你说呢?”   “李总,我喝。”   “这才是爷们儿。”李总率先端起酒杯,举向乔泽轩,逼迫着他不得不喝下这杯酒。   232我不在你身边,你倒是放纵了许多 乔泽轩的指尖触到冰冷的杯沿,抬眸:“我喝了这酒,所有的事情就真的算了吗?”他的话里当然指为难傅向晚的事情。   “当然。”李总笑得大方,内心却另有盘算。   乔泽轩眸光变深,却没有办法拒绝,然后端起酒杯,憋了一口气,把满满的一杯酒往嘴里灌去。   八个人,八杯酒,只为换来可以谈判的机会,也好。   乔泽轩知道自己这样做根本不可能挽回她,也没想过在得到她的感动,只是心却这样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就算他撑不下去也要撑,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泽轩真是好酒量。”李总看着那八杯空空的酒杯,表面虚伪的赞美道。   傅向晚阻止不了乔泽轩,看着乔泽轩把八杯酒一滴不落地喝下,他已经是面色泛红,酒意醺醺,怕已经是不胜酒力了。身形也不稳,只能双臂撑着桌面。   “泽轩,你没事吧?”傅向晚伸手去扶他。   乔泽轩摆了摆手:“我没事,几杯酒而已。”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傅向晚扶住他的手臂,“我们走。”   “傅小姐,这酒虽然喝了,可这菜还没吃完呢?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尽人情?”李总似乎还想为难人。   “你只是说喝酒,又没说要吃完这桌菜,李总,你是商场上的前辈,泽轩喝了这些酒,那是尊重你,你却这样苦苦为难我们这样的小辈,是不是失长辈的的气度?”傅向晚眉眼坚韧,不惧这些人物。   李总当即黑了脸面,没想到傅向晚说话如此犀利:“傅小姐的还真是口齿伶俐。”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傅向晚道,“再见。”   傅向晚欲扶着乔泽轩离开,他却看向李总他们:“李总,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别为难她了。”   “泽轩,你已经说到做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傅向晚拉住他。   乔泽轩却淡淡一笑:“我没什么关系,只要你是好好的,否则我怎么向七少交待。”   七少?   在坐所有的人瞳孔骤缩,然后放大,急切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傅向晚,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和传闻中的谈家七少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李总仔细地辨识着傅向晚,觉得她是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把目光投向了乔泽轩,想要一个答案:“傅小姐和谈七少是什么关系?”   傅向晚和乔泽轩面向他们:“我是谈希越的妻子。”   “妻子?”突然晴天一阵霹雳,让他们的心神震荡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傅向晚会是谈希越的妻子。刚才他们却对傅向晚百般刁难,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李总立即一脸的陪笑道:“七少奶奶,是李某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你就是七少奶奶,你就不要和我太过计较了,让七少为这些小事操心。”   他们怕的是在商场上见到谈希越,被他打击报复。只能求情在先。   傅向晚见李总在知道她是谈希越的妻子身份后,态度的明显变化,心中一阵不悦,这些人全都是看在身份和地位上。   “是不是小事,我想我老公自的评判。”傅向晚淡淡一笑,唇角柔软,可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人,“还有乔泽轩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如此为难他。”   “我们不敢。”   “泽轩,走吧,我送你回去。”傅向晚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夫着身子不稳,醉意来袭的乔泽轩离开了这里。   乔泽轩出了包厢,没走两步到了他们所在的包厢门前,他胃上一阵难受,恶心感上涌。他轻推开了傅向晚,转身便进了包厢里,跑到了洗手间里,弯腰呕吐起来,胃液带着残渣酸水,十分狼狈。   傅向晚跟着进来,然后替他倒了一杯水:“漱漱口。”   “谢谢。”乔泽轩接过水来,仰头喝进,把嘴里那抹难受的味道漱净,吐了出来。   他把杯子放下,拧开水龙头,双手掬水往脸上浇去,让这清凉的水把他脸上的燥热散去。而后他双手撑着洗手强站立着,透出镜子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傅向晚。   “晚晚,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还把自己给弄成这副模样。让人见笑了。”他的心泛着苦涩。   “泽轩,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傅向晚不想他有心里压力,“事情过去了就别多想了。”   乔泽轩盯着她明亮的眼睛:“我知道我终究比不过谈希越,光是他的名字就让把所有的问题解决,让那些人低下高傲的头颅,而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你选择七少是对的,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世上的女孩子有多少人想嫁给他,而你最能拥有他,晚晚,你一定要幸福。我也祝你幸福……”   傅向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乔泽轩,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过去的就让他全部过去,挣扎在里面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心平气和和顺其自然的去面对每一天。”   最后,傅向晚还是把乔泽轩扶住着出了私房菜馆,他喝酒不能开车,只好她开车。她把她扶坐到了副驾驶坐位上,乔泽轩已经醉如烂泥,靠着椅背便睡下了。   傅向晚坐上车,看着乔泽轩如此,不禁摇头。   她刚把车发动,正要开走,就在倒车镜里看到了从菜馆里出来的唐雪莹,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走路时都压低着头,她刚上车没一会儿,一个也是穿戴很隐秘的高大男子也上了和她同辆车的后座上。   他们开车从她的车边开过去,却没有注意到傅向晚。   傅向晚立即开了车,跟了上去,她内心有一个好奇的声音在催促着她。   傅向晚一路上跟着唐雪莹,这个时候路上的车也不少,看不出她是刻意跟踪。直到唐雪莹把车开到了自己的到独住的小区里。男子在单元楼前下的车,匆匆进了门,而唐雪莹则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轩场,再从停车场乘电梯到了她的公寓门前,而跟着那名男子跟上来,站在步梯转角的傅向晚看到男子掏钥匙开门进去,然后唐雪莹后出现也进了门。   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让傅向晚完全不敢相信,她宁愿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这个男人和唐雪莹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见面为什么在弄得这么神秘?   傅向晚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响了起来,才看到是谈希越打来的。她匆匆进了电梯,指尖滑过屏幕:“希越,你应酬完了?”   “嗯,你回家了吗?”谈希越轻声询问。   “我……我正要回家。”傅向晚一手轻抚着狂跳的心脏,这会儿无法平静下来。   “看来你比我还忙。”谈希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我应酬一桌子的人都完了,你和乔泽轩一个人吃饭,都还没到家?晚晚,我不在你身边,你倒是放纵了许多。难道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谈希越不在傅向晚的身边,想到她怀着孕还在外面,那颗心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他的心情就特别的烦躁。   “希越,不……不是这样的——”傅向晚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垂下了头,“希越,你能心平静和地听我说完话吗?其实我本来已经到家了,是被事情给耽误了,我不是说我看到二嫂了吗?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二嫂和一个男人上了一辆车,我不知怎么地就跟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他们一前一后进了二嫂的公寓。那个男人我不认识……”   “二嫂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回了公寓?”谈希越拿水壶的手顿住,“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先不要和家里的任何人说。”   “我也不敢说,只和你说了。”傅向晚出了电梯,走向了车子,“希越,你说那个男人和二嫂是什么关系?”   “你别胡思乱想了,二嫂也有交异性朋友的权利。”谈希越反过来宽慰她,“她若要从谈家离开,谁也拦不住她的。毕竟她还年轻,不是谁都能守在这个家里。”   因为理解所以宽容。   “快回去吧。妈还在家里等着你,给你褒了汤,记得喝。”谈希越的语气放软。   傅向晚上了车,把乔泽轩送回了家,然后打了车回去,折腾一下又去了许多时间,到大院的谈家时,方华琴还在在客厅里等着她。   “晚晚回来了。”方华琴见她回来,从沙发内起身,“我去给你盛汤。”   “妈,让你等久了,对不起。”傅向晚上前,拉住方华琴的手。   “傻孩子,以后别太晚回来,家里人担心。”方华琴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   “妈,你真好。”傅向晚眼眶一热。   “你就像我女儿一样,妈不对儿女好对谁好。”方华琴让她坐下,便去了厨房。   傅向晚刚坐下,门又响了,傅向晚抬眸看过去,看到唐雪莹也回来了。唐雪莹走两步上前,看到傅向晚还在:“晚晚,还没有休息?”   “二嫂,回来了。”傅向晚从沙内站起来,却盯着她的脸看,这让唐雪莹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她低眸,眸光扫过自己周身,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她强扬起笑容,“晚晚,你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233真怀念你的味道,很美   傅向晚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立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没有,只是觉得二嫂你越来越漂亮了。”   “晚晚你就会说笑。”唐雪莹轻轻一勾唇,“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这时方华琴从厨房里把汤盛了出来:“晚晚,喝汤了。”她出来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唐雪莹,“雪莹也回来了,厨房里有汤,我给你盛一碗。”   “大伯母,不用了,我不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先上去了。”唐雪莹拒绝了方华琴的好意,微微颔首后,便往楼上而去了。   方华琴把汤放到傅向晚的面前:“喝时小心呛口。”   “谢谢妈,你先去休息吧。我喝完了就去睡。”傅向晚端起那碗汤,感受到方华琴对她的好意。   “那好,我先去休息了。”方华琴便起身离开,准备去休息。   傅向晚把一口一口地喝着那碗汤,心潮起伏。   上了楼的唐雪莹,关上门后,整个人无力地靠着门板,眉心紧蹙着。脑海里浮现起刚才在自己公寓的那一幕,让她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抓住,握得生疼。   她打开公寓的门进去,高大的男人便急切地将她拥在了怀里,将头深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深深一嗅:“ 雪儿,你好香,我好想你。”   说着,她温凉的唇就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感受她的柔软与美好。   唐雪莹紧紧地抱着他,承受着他的热情:“我也想你,好想。”   他们已经有好久没这样单独见一面了,他们见面也要很谨慎,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躲藏像是做小偷一样,虽然很累,但又觉得很满足。毕竟想爱是一种快乐和幸福。他们明知道这样不好,却又舍不得放手。   “雪儿……”男人低低地唤她的名字,捧起她的脸,目光闪烁。   “我在。”唐雪莹轻轻一笑,仿佛花朵绽放开来。   男人吻住了她的唇,疯狂又夹杂着温柔,带着一种代彻底的占有,想把她揉入骨血,与他合而为一。唐雪莹回吻着他,跟着感觉走。   直到他们都纠缠于柔软的大床上,相拥,相视着彼此,脸上都带着一种满足。   男人眼神温柔,大手抚上唐雪莹有些凌乱,却显得妩媚的长发:“雪儿,对不起,委屈你了,让你一直这样见不得光。”   “你没有委屈我,是我心甘情愿,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你在一起。”唐雪莹埋头在他的胸前,“只是这样的时光总是匆匆,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雪儿,我会想办法和你在一起的。”男人的手扶住她雪白的香肩,如此承诺着。   “算了,就这样吧,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实在不能在一起了,就听从天命吧。”唐雪莹深吸一口气,“我最近总觉得不安,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怕真的会被人揭穿。那个时候对你一定很不利,要不我们——”   男人伸手,将手指抵在了她的唇间,把她余下的话给悉数抵在唇齿间:“雪儿,别说离开我的话。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会离开。”   “可是我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是怕和你在一起,我是怕会影响你的前途,这比什么都重要。”唐雪莹咬了咬唇,“我不能因为自私地想和你在一起,而害了你。”   “雪儿,是我害了你,不是你害了我。”男人握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声,“雪儿,我这一生都按着母亲的期望过着,每一步都是他们安排好的,我已经放弃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放弃第二次。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多快乐了,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一会儿,我已经很开心了。雪儿,答应我,不要轻易地说离开,否则我就是孤独的一个人,再也没有快乐可言。”   男人的面容温柔,眸光里带着乞求,“要不,你先离开谈家吧,我再想想办法,只要你等我,总我一天我会挣脱束缚,永远和你在一起。”   “真的要离开谈家吗?”唐雪莹蹙了蹙蛾眉,思考着。   “虽然见面会少很多机会,但为了以后,还是离开吧,离开谈家的你和谁在一起都是自由的。”男人的指尖抚过她蹙起的眉,替她抚平,“他们再也约束不了你。你可以离开谈家,但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男人收紧双臂在,将唐雪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用尽他所有有力气去挽留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唐雪莹的思绪从游思中拉了回来,她自双臂中抬起头来,伸手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意,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站起身来。   她扭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傅向晚,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汤:“晚晚,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就是想给你送一碗汤。”傅向晚把手里的托盘抬了抬,眉梢轻扬,“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来吧。”唐雪莹退开了身子,傅向晚便进了卧室。   她把托盘放到了茶几上,唐雪莹关上门跟上来:“坐吧。”   “不用谢。”傅向晚笑着摇头,“快趁热吃吧。”   “晚晚,谢谢你。”唐雪莹回以感谢的笑容,虽然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实在是抵不过傅向晚的热情,只好端起碗,喝了两口。   傅向晚看着默默喝汤的唐雪莹,又想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心中一阵不安。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二嫂,我能和你聊聊吗?”   “好啊,反正我不还睡不着,只是你是孕妇,该早些休息。”唐雪莹轻放下碗,还有大半碗的汤。   “二嫂,有些话我不说我也睡不着。所以我来了,就开口了。”傅向晚盯着唐雪莹清澈的眸子道,“二嫂,今天你在韩氏私房菜馆看到你了……”   唐雪莹的心脏突地猛跳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极富稳定自己的心绪,只是静静地听傅向晚接下来的话。   “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你们一起回了香兰苑。”傅向晚观察着唐雪莹的脸色,“二嫂,那个男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男人?晚晚,我今天没有去过你说的私房菜馆,一直在我的琴室练琴,我最近要随团去欧洲表演,哪有什么时间去外面瞎逛。你肯定是看错人了。”唐雪莹抿唇扬笑,却感觉到一肌肤僵硬无力,心里一团乱。   “二嫂,我是关心你。这些事情被我看到就罢了,我也不会做什么。可若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对你对他都不好。”傅向晚的眉心间泛起担忧,“二嫂,我是怕你被别人骗了受到伤害,又让家里人误会你。对你的名誉和前途都会有影响的。”   “晚晚,我谢谢你的关心,可是你真的看错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女人吗?”唐雪莹依然不承认。   “二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为你好。”傅向晚怕她误会自己的用心。   “晚晚,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什么男人,我只有小提琴。”唐雪莹脸色有些不好看,“太晚了,我想休息了,你也该回房了。”   唐雪莹在对她下逐客令了,傅向晚只好站起来告辞:“二嫂,别一时糊涂。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说罢,傅向晚便离开了,唐雪莹却是咬着唇,默默地流下了清泪。   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情,不是枯死就是爆发。可是两种结果都会让人痛苦。   第二天,傅向晚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唐雪莹已经吃完了早餐,准备去琴室练琴。   傅向晚见她的脸色不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过早餐,谈启德让勤务兵小张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刚走到护士站,就看到同事都集结在一起,拿着报纸在讨论什么一般。   “在看什么新闻,这么专心,都不工作了?”傅向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那目光说不出的感觉,“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医护人员跑过来,把傅向晚包围在中间:“傅医生,你一脸无知,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大地震吗?”   “大地震,在哪儿?”傅向晚对上其中一人的目光,“是不是医院要派医疗救援小姐去?名单定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傅医生,这地震在谈家。”   “谈家?什么意思?”傅向晚蹙眉。   梅梅把报纸递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傅医生,你看,这上面的新闻,说谈家二少奶奶与神秘男士深夜幽会,举止亲密,说她一枝红杏出墙来。”   傅向晚一听,脸色一变,青白不定,她一把抢过报纸,快速在浏览着头条要闻,上面登出了唐雪莹与神秘男人牵各种有点暧昧的照片,比如牵手,相拥,还有亲面的照片,虽然唐雪莹有掩饰自己的模样,但还是被人对比她平常的照片,还是能看出她的模样。而那个男人则被模糊隐去,不是背面照就是半身照,不是很清楚在放到大众面前,被放大的人只有唐雪莹,看样子是针对唐雪莹的。   内容则是劲爆的,说唐雪莹因为在谈家守寡六年已经,禁不住寂寞与别的男人暗渡陈仓,风流快活,让在地下的谈家二少无法瞑目。反正内容多半是地批评指责唐雪莹不守妇道,道德沦丧,是女人的耻辱。   这样的报道无疑是给唐雪莹致使的一击,无论怎么样,让人同情的都是死者。而不是背着守寡之名却暗中与男人纠缠的女人。   突然间,傅向晚感觉到一阵风暴雨就要来临了。   傅向晚看着报纸的报道,久久说不出话来,眉心蹙得很紧,捏着报纸的指尖都骤冷了,把报纸抓破了。   “傅医生,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有人试探着问她。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是二少死前,还是死后啊?”   傅向晚听不到他们在问什么,只是把报纸塞进了梅梅的怀里,转身就从人群中走开,脸色有些白,心急如焚。她担心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而且还是在她找唐雪莹问这件事情的第二天就曝光了。她真怕唐雪莹误会什么,更怕她会承受不住这潮水一般的攻击,怕她会出什么事儿。   她匆匆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先打了电话给唐雪莹,却是关机状态。她又打给了谈希越,响了三声,那边才接起了电话:“希越,出事了。”   “我都知道了。”那边的谈希越依旧镇定冷静,没有一比的慌乱,“二嫂的事情你别管,你平时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希越昨天晚上我去问了二嫂那个男人事情,二嫂却全力否认,说我看错了。可是今天一早就曝出了这样的新闻,我怕二嫂她多想。”傅向晚忧心不已,“她的手机关机,现在找不到她,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儿。爷爷奶奶他们知道了,这要怎么办?二嫂她是百口莫辩。希越,你在哪里,我害怕……”   “别怕。”谈希越温醇地声音带着安抚一切不安的力量,让傅向晚急跳的心缓缓沉落到了心底,“我已经回来了,在机场,我马上开车过赤找你,再打电话给你。”   “嗯。”傅向晚握着手机,举到了眉心处,闭着眼睛,祈祷着。   突然,傅向晚的手机响了,是陌生的号码,她想是不是唐雪莹换了号码打来的,便没有犹豫地接下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抛来了问题:“七少奶奶,请问你知道报纸上的男人是谁吗?和二少奶奶交往多久了?他们的关系发生到了哪了一步?”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傅向晚挂了电话,却又响了起来,一个个都是记者媒体打来想要探听消息的,一时间傅向晚的手机成了热线,被骚扰到没有一分钟是安静的,她只好关机。   傅向晚换好医袍,准备工作,刚看了两名病人,就有记者媒体人竟然跑来了医院,直闯进她的办公室,十多个话筒直举到了她的面前,就唐雪莹新闻一事又是同样的问题,弄得她无法工作。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要工作,请你们离开,否则我要叫保安了。”傅向晚面对这些穷追 不舍的记者,冷着脸孔。   可是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拒绝,依然逼近傅向晚,不依不饶地重复着那些问题。   “二少奶奶出这样的事情,谈家方面有什么表态?”   “会不会把二少奶奶从谈家逐出去?”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傅向晚觉得额头突突地疼,“你们不走,那我走好了。”   傅向晚从靠椅内起身,助理护士梅梅则护着傅向晚隔离着这些记者:“请你们让一让,傅医生现在身怀孕有孕,如有闪失,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请你们配合,让一让。”   听到傅向晚有孕,顾忌到她的身份,但是记者们又不想放过傅向晚,想挖到独家的新闻,所以退两步又进一步,傅向晚怎么也走不出他们的包围圏。一大群人刚退出办公室,又有新的记者媒体人跑来,不知情地拥挤上前,层层的人员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站在傅向晚面前的人则向她扑过。   傅向晚大惊失色,她双手护在小腹上,往后急急退开,却依然还是避免不了被人碰触到,梅梅也是脸色一变:“你们做什么?”   傅向晚只觉得肚子一阵抽痛,眉心蹙起,一手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梅梅:“梅梅,我肚子不舒服……”   “傅医生,你怎么了?”梅梅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一紧,看到傅和晚发白的脸,“来人啊,傅医生的肚子不舒服,快叫李医生准备。”   那些围着傅向晚的记者,一个一个的煞白了脸,看到傅向晚的脸色不对,便知道她不是装的。想到她的肚子里还怀着谈家最尊贵的七少的孩子,若是有个闪失的话,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都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抽上一耳光。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被分开,从人群中走来的谈希越,俊脸上略显疲态,他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衣袖子挽上了结实的小臂上,黑色的细领带已经扯落,钻石的钮扣在灯光下闪耀着冷漠尊贵的光泽。一身的风尘仆仆,却依然无损他的气度。   他来到傅向晚的面前,拦腰抱起了她。然后冷漠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唇边勾起冷笑:“想知道我二嫂的事情是吗?很好。王特助,把这些记者全请到医院二十楼的会议室,我一会儿亲自告诉大家独家的新闻。记住了,一个都不能少!”   “是,总裁。”王竟点头。   谈希越抱着傅向晚离开,记者看着谈希越那背影,前所未有的森冷与寒意,让人心魂都为之冷颤,肝胆俱裂。   “谈总有请各位上十楼。”王竟和随行而来的一些人招呼着这些记者。   记者们没一个人敢动,像是被石化一般,王竟眸上染着笑意:“谈总的亲自邀请都请不动你们,是不是有些不给面子。还是需要谈总亲自向你们的社长主编打电话吗?”   去,是死,不去,也是死,记者们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电梯,直到二十楼,在王竟的安排下,坐进了会议室内等待着谈希越的来临。   王竟让人每人发了一瓶水,也没有谁敢动,空气里压抑得让人窒息,静到落针可闻。只需要一点点声音就能激起巨大的浪花。   而此时谈希越抱着傅向晚急步往产科而去,傅向晚依偎在他的怀里:“晚晚,感觉怎么样了?别怕,我在这里。”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爱让心灵有灵犀。   “我没事,就是有一点不舒服。你别太担心。”傅向晚仰着头,视线触及他线条冷毅的下颚轮廓,是紧绷的线条。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谈希越的语气些无奈,“这一大一小的宝贝都在我手上,你知道有多么重吗?”   “这一次又让你担心了。”傅向晚觉得自己好没用。   “这次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过放肆了。而你是被波及的无辜。”谈希越眸光闪过冷意,复而温柔。   到了产科楼,傅向晚进了李柔医生的办公室,对其进行了检查。   “李医生,她怎么样了?”谈希越有些紧张。   “还好,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受了一些刺激,我开些安胎的药服下,保持心情愉快。”李医生嘱咐着。   谈希越将傅向晚安置在自己的车上,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去就来。”   “我和宝宝都没事,你也不要太为难那些人了。”傅向晚拉着他的手,不想他为自己而惹事上身。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有些人不给点教训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谈希越反握了一下她的手,“在这里等我。”   然后谈希越便去了二十楼的会议室,会议室的气氛已经酝酿到最最低点,当谈希越推开门进去后,便听到空气都碎裂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谈希越走到首位上,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高大的他仿佛一座高峰,没有人可以攀越过他的高度。他凌厉冷锐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停留在某处:“不是很有很多问题想问吗?现在我人在这里,想问什么?”   空气里都是极其安静,没有人敢接话,只有谈希越的声音在这静静的空气里漫延和回荡。   谈希越倾身向前,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现在怎么一个一个都哑巴了?这可不像你们作记者的风格。”   还是没有人应声,谈希越的唇角更是勾出冷薄的线条:“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用,以后若是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会让你们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说到做到,用你的脑子记住了。”   若不是傅向晚那句别太为难他们,他一定会用属于他的手段让这些人永远在媒体界消失。可是这样做对于他们是不是又太残忍,没有机会,所以他还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谈希越离开,那些人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支撑不住地瘫软在地上,冷汗直渗额角与背脊,湿了衣衫,一个人有气场太大,待在一个空间里真是一种比凌迟还痛苦的折磨。   谈希越上车后,便开车离开,前面有王竟开路,所以谈希越离开的也比较顺利。   “你才出差回来,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傅向晚心疼得看着一脸倦意的谈希越,他是一早赶回来的,行色匆匆。   “回大院,这会儿家里应该已经乱成了一团。”谈希越紧握着方向盘,在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侧眸看她,“只要你亲我一个就好了,我需要爱的力量。”   傅向晚抿着唇,羞涩地笑了。却还是倾身过去,攀着他的肩,亲亲地吻上了他的唇,否则他一定会抗议。谈希越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卷走了她唇里的芳芳。   “真怀念你的味道,很美。”谈希越的眸光抬起,越过傅向晚,正好对上乔泽轩的目光。   乔泽轩看着在这红灯口,趁这么一点时间也要恩爱缠绵的两人,发现自己苦涩漫延在唇间。他收回目光,在绿灯一亮后,便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谈希越则有些孩子气的勾起了微笑的弧度,心情愉悦地开车往大院谈家而去。要不是这里是军区的家属大院,那些记者肯定是围得水泄不通了。   到了谈家,停好车,他牵起傅向晚的手往屋里而去。   果不其然,爷爷奶奶在家,爸妈也在,还把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他们这一代的孙子辈都在。   看到谈希越和傅向晚也回来了,家里算是集齐了人,除了他们的五哥,还有当事人唐雪莹。   报纸杂志都丢了一桌,谈正儒和谈奶奶的脸色十分不好,是傅向晚看到最阴郁的时候。   “还没有联系到她吗?”谈正儒威严的声音响起,问的是身边的二儿子谈启志和吴琳夫妇,唐雪莹正是他们的儿媳妇。   “爸……还没有。”谈启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空气是十分压抑的,傅向晚握着谈希越的手,他反过来捏了捏她,示意她不要担心,也不在插话。   “给我继续找,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她。”谈正儒丢下这句话,便起身,背着手,上了楼。   谈正儒一离开,云开雾散,众人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竟然敢登出这样的报导来与我谈家为敌?要是让我找出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谈启志恨恨道。   唐雪莹是他的儿媳妇,本来她为他们谈家的二子守寡是件荣耀的事情,可出了这样的丑事,把他们谈家是抹黑的,他这个做公公是脱不了父亲的责难,现在唐雪莹是不见人影,手机也关机,家里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真是急死人了。   “二叔,先把这些报导压下去再说,然后一边找人。”谈希越劝他,“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找到二嫂,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part234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谁   谈启志眉头紧蹙,妻子吴琳也没有往常的欢言快语,毕竟那个他们的儿媳妇,他们有更多的责任,如果处理不好,无法向父亲谈正儒交待,丢了谈家的脸,无法去向谈家的先祖交待。   “爸,妈,希越说的对,现在不是气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先压下去,否则社会舆论会越演越烈。对我们谈家来说,绝对不是好事。”谈雅仪上前扶着母亲吴琳的肩,安慰着她。   吴琳的眼眶红红的,伸手拍了拍谈雅仪的肩:“还是女儿贴心。”   “希越,你的人面广,你就帮二叔把些新闻报纸杂志给压一压吧,一切等找到你二嫂再说。”谈启志从沙发内站起来。   “二叔,你说什么客气话啊,这是谈家的事,我是谈家的一份子,这事是我分内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助手着手去处理了,相信明天这些新闻会被暂时压制下去。”谈希越在知道这件消息后,已经开始处理了,不想负面的新闻越来越大,掀起无法挽回的狂澜,毕竟这是有损谈家脸面的事情。   “有希越在,感觉一切都在掌控这中,我们现在就分头去找雪莹吧,看她要给我们怎样一个交待。”谈启志肺腑里吐出一口气来,自从今天早上看到这样震惊的报道后,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已经是人心交瘁。   “启志,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谈启德轻拍了一下二弟的肩,看向三弟谈启望,“三弟,走吧,一起去找人。妈和华琴,还有晚晚在家里,钰芝在家带好玫玫,别让她听到这些事情。其它的人都去找,越快找到雪莹越好。”   他们两两分组,谈启德和谈希越,谈启志和吴琳,谈启望和吉萍,谈雅仪和温贤远,谈铭韬和谈雅丽分成了五组,一起出去找唐雪莹,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   而此时的唐雪莹并不知道这些丑闻已经满天飞了。   时间地一点一点的流逝中,而唐雪莹的不见人影而是让谈家人误以为她可能丢下了这个烂摊子逃走。对她的怀疑更大。   唐雪莹正从昏迷中醒来,揉发揉发疼的颈子,入目的是头顶那盏炽亮扎眼的白炽灯,让她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才缓缓睁开。她环视这布满了灰尘珠丝的废旧工厂,四处堆着不用的一些材料。她从地上坐起来,回想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迷昏,却被带到这个荒凉的地方。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了放在不远处的破旧的桌子上的几瓶矿泉水,突然感觉到自己特别的口渴,桌上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她慢慢地走过去,拿起那瓶水,拧开盖子,就到唇边,眼看就要喝进了嘴里,却在那一秒停止了动作,她指尖的力道一松,瓶子便从手中滑落,跌在了地上,矿泉水从瓶口流出,湿了一地。   她怎么能这么大意,喝下那水,万一有毒怎么办?   唐雪莹离开了桌子,往大门走去,破旧的大门锈迹斑斑,门锁被铁丝绞着,她只好找来东西,一点一点将坚硬。的铁丝给拧开。她才用力地将门拉开,细嫩的掌心被坚硬给切割。当她推开大门,走出废旧仓库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她、她看着外面一片的荒凉,灌木,枯草,乱石……荒无人烟。   她心里一阵害怕,指尖不由的泛起凉意,微微颤抖着。她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到无人的小路上,那里竟然停着她白色的宝马车。她跑上前去,试着拉开车门,竟然打开了,车钥匙,她的包包都在车上。她突然升起了一股喜悦,内心砰砰直跳,她发动了车子,怆惶地驶离开这里,沿着这一条路,开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公路,这时候夜灯已经亮,她把车开到了大路上,人烟多的地方才停下了车来。   她抓过自己的包包,打开,掏出手机开机,手机上有数不清的不电提醒,有谈家的人,还有不认识的。其中还有短信,有傅向晚发来的。   【二嫂,你在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看到电话回一个,或者到大院来。】【二嫂,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二嫂,你快回来!】   唐雪莹没的回电话,只是直接把车开向了大院里,匆匆停稳了车,她便下了车,快速地往屋里去。   唐雪莹看跑到客厅里已经是气喘吁吁,抚着那颗狂跳的心看到客厅里坐着谈奶奶,方华琴,傅向晚和程钰芝母女。而他们也抬眸看向了面色惨白和唐雪莹。   “二嫂,你终于回来了。”傅向晚第一个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她的面前,焦急地握着她的手,“二嫂,你去哪里了?打你手机关机,找你人也找不到,我们真的很担心你。”   “晚晚,你让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唐雪莹见长辈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二嫂,是出了一点事情,不过我相信你。”傅向晚紧握着她的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唐雪莹没有看过今天的报导,所以她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谈奶奶的目光扫过来:“晚晚,你过来。”   “奶奶……二嫂她……”傅向晚有些担心。   “你是不听奶奶的话了吗?过来坐下。还有钰芝,你把玫玫带上楼去,没事别下来。”谈奶奶吩咐着方华琴,“华琴,把那些报纸给她看看。还有打电话给启德他们说她回来了,都回大院来。”   程钰芝带着谈玫玫上了楼,傅向晚暗暗地再握了一下唐雪莹的手便回到了沙发边坐下。方华琴把那些报纸杂志拿到了唐雪莹的面前:“好好看看吧。”   “看看你为谈家做了什么,又该怎么解释。”谈奶奶眉目间都是威严。   唐雪莹看着那一堆塞到怀里的报纸,入目的大标题便是名门寡媳难耐寂寞,深夜幽会神秘男子。   她的正面照被无限地放大,而男人的影像都是很模糊的,而且受到极度批判和谴责的人也是她,说她无耻,不要脸,银荡的,丢女人的脸,当了坏女人还要立贞洁牌坊等,反正话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唐雪莹看着那些一张张照片,一段段的指责,她的眼眶一酸,含在了眼眶里。   她将报纸放到了心口,唇角拉开了一个莫名的弧度,现在她是行夫所指了,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可以承受这一切,毕竟她这样做之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只要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她就觉得欣慰。   “二嫂……”傅向晚看到她眼含泪水,心中一疼。   唐雪莹这样柔弱美丽的女人就像一朵风中的小花,风雨一来,把她打得粉身碎骨。她怕她柔弱的双肩无法承受这致命的大击。   唐雪莹听到傅向晚叫她,再看看手中这些报道,她的目光带着几分锐利直刺向傅向晚。   昨天是她说在私房菜馆碰到了她,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   而今天报纸上就曝出了这样的新闻,还附上了在私房菜门口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的照片,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傅向晚也接收到唐雪莹质问的目光,她立即明白了过来,立即摇头否认:“二嫂,你想多了。”   “是吗?我是真的想多了吗?”唐雪莹冷冷勾了一下唇,“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什么意思?”谈奶奶听着他们的对话。   “奶奶,没什么事。”傅向晚急急地解释着。   “什么叫没事?”谈奶奶蹙起了眉,“我可没的老糊涂,看来晚晚你是早就知道雪莹的事情,你却隐瞒不报?你还有没有把谈家的名誉放在眼里?”   “奶奶,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二嫂和这个先生是只是普通朋友,他们是清白的。二嫂她是有交朋友的权利的。奶奶,二嫂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如果她真的是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把自己最青春的时光空度过。奶奶,你要相信二嫂,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奶奶,你要替二嫂做主。”傅向晚相信唐雪莹是无辜的。   “傅向晚,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唐雪莹笑得坚强而柔美,“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离开谈家。”   客厅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谈家所有出去找唐雪莹的人都回来了。   听到唐雪莹这么一说,谈启志双眼含怒,走到唐雪莹的面前,痛心道:“你以为你一句离开谈家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你是不是想得太过简单了一些!”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这些,除了离开我想不到可以弥补的方法,我离开谈家就不是谈家的人,那么就不会毁了谈家的名誉。”唐雪莹低下了头,垂下了眸子。   “雪莹,自从你来到谈家,甚至在铭军死后,我们谈家对你都不薄。你是谈家的二少奶奶,走出去没有人敢欺负你,也为你的小提琴事业带来了无限的助力,成就了你的事业。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置我们谈家于不义之中。”谈启志牙关紧咬,“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谁?”   235有人来给谈家想要的答案   唐雪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怒不可遏,赤红着眼睛,质问着自己的公公谈启志。她的心里莫名的流过一阵悲伤的潮水,她地坚强地扬起了微笑。   “唐雪莹,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谈家抬不起头来。你一日是谈家的人,就该谨记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弄出这样的丑闻来,到底是何居心?”谈启志见她不语,看到她竟然还能扬唇浅笑,那胸口的愤怒如火焰般灼烧着肺腑,“今天不给我们谈家一个满意的交待,你是走不出这个门的。”   唐雪莹的柔软的唇角依然是那个浅柔的弧度,眸子晶莹:“爸,我没有办法交待,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说了一个做事一人当,我会承担下所有的罪责,只希望你们不要再问我他是谁。”   “这个让谈家的蒙羞的男人我自然要知道。”谈启志眉峰紧蹙着,“我再问你一次,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们不要再苦苦相逼了。”唐雪莹透气的蛾眉染着哀愁。   “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可要背叛铭军,可是置谈家于不义,还有你的一切成就于不顾吗?唐雪莹你要想清楚了,你这样糊涂下去,只会让你失去一切。”谈启志提醒着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谈家给予的,如果她执意一孤行,那么他们就要收回一切,“想想从云端跌碎成泥的感觉。难道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爸,你不要多说了,失去一切就一切吧,反正我这些也温暖不了我的心。我既然选择了条路,就不害怕失去。孑然一生轻,不是吗?”唐雪莹的柔美的脸上没有因为失去一切光环和荣耀的慌张,她很淡定,很平静。   她已经是孤女,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她并不在意。也许卸下谈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她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和轻松。这一天她是渴望到来的,可是若不是对那个人恋恋不舍,也许她就抛开这一切离开。   谈启志见唐雪莹竟然没有一丝的悔改和慌乱之色。他眉心蹙得更深了,手掌暗暗地握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儿媳妇,骨子里却有不易折断的坚韧。   “看来你是听不懂我这个做长辈所讲的道理了。”谈启志勾了一下唇,眼神有一丝的冷漠,“唐雪莹,看来你是真要与谈家撕破这个脸了。这个后果是你真的能承受的吗?”   “就算不能承受也在承受。”唐雪莹眼神清明坚定,“是我对不起铭军,对不起谈家,但我不会因此而后退一步。你们有你们的信念和想人守护的东西,而我自然也有。”   “唐雪莹!”谈启志怒喝她的名字,“想不到你如此牙尖嘴利,执迷不悟。”   这个时候吴琳却上前了,握起唐雪莹的手,用柔情攻势:“雪莹啊,你别这么糊涂,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就不会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我们谈家,让你一个女人去承担这一切。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毁了自己的一生。雪儿,只要你说出这个男人是谁,我们会对你既往不咎的。你是个好媳妇,为铭军守了这么多年,你很委屈,妈都能理解你,可是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妈说啊,怎么能做这些糊涂事呢?告诉妈,那个男人是谁,好吗?”   吴琳的眼眸中带着哀愁,目光在唐雪莹的脸上细细扫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希望唐雪莹能憣然醒悟,能说出实情来。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于谈家来说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让谈家陷于被动的局面。唯有趁此机会拆除才能永保安宁。   唐雪莹抿着好看的樱唇,浅浅一笑:“妈,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雪儿……听妈的话,别傻得一个人背着,后果真的不是你能承担的。雪儿,听妈一句,妈是为你好。妈不想你后半身痛苦。”吴琳哀求着她,“别犯傻了,这样很辛苦的。你一个女孩子而已,背不起这个责任的。”   “妈,你别说了。”唐雪莹低垂下头,不忍去看吴琳含泪乞求的哀伤面容,“妈,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的。就算是犯傻我也不会回头。”   谈正儒一直没有开口,只是任二儿子和媳妇去处理这件事情,毕竟唐雪莹是他们的儿媳妇,也许事情会有一丝的转机,没想到柔弱的唐雪莹却比他们想像中的难以对付。   他和谈奶奶相视一眼,以眼神交流了信息。看来真的要走那一步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规矩不成方圆,雪莹,既然你已经承认错误,那么就要接受家法处置。”谈正儒威严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   “雪莹,我们也不想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因此而纵容你,那以后这个家还怎么管下去。”谈奶奶的意思也是不能因为她是女孩子而纵容。   “二嫂……你别傻了好不好?”傅向晚已经是担忧不已,忍不住出声劝她。   谈希越握着她的手,不想让她冲动,傅向晚却侧眸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二嫂受家法吗?”   “二嫂她已经承认了,家法自然要请。”谈希越盯着傅向晚黑白分明的眸子,“你去插话又能帮上什么忙?”   “能帮多少算多少。”傅向晚极力地挣脱开了谈希越的手,可是他却握得很紧,不容她挣脱,“希越,你怎么能这么冷漠,那上二嫂,为了二哥守了六年的寡,现在她需要我们的帮助。”傅向晚从他的手里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我不能看着二嫂一个人受罚,要罚也是那个男人。”   “如果她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谈希越将她的手指紧扣,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她这样做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背叛二哥,我难道还要去替她说情吗?那我二哥算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这件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也最好不要费这心思,错了就要承担责任。就算今天换成是我也一样。”   谈希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傅向晚说过话,他们也没有为一件事情而闹意见不和。这一次却是没有同一条心。   傅向晚看着面色冷凝的谈希越,觉得他虽然如此亲密的牵着自己的手,可是却仿佛很陌生。这样的谈希越不是她所熟悉的,一时间她愣住了,也忘了该怎么说话。   “希越,我没有要对二哥不敬的意思。我只是想到二嫂那样娇弱,怎么能承受住家里的家罚?我只是想再劝劝二嫂,这件事情也许还有转机,如果二嫂说出那个人,她就不用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了。我们都是女人,我有你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可是二嫂她一个人,谁来心疼她?二哥已经走了,她只能一个人面对一切。”傅向晚知道自己要让变希越管这件事情,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他是他的哥哥,“希越,你别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二嫂她做错了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不可能原谅她。不能保护她不是二哥的错,是她走错了路。所以才会失去可以保护她的人。”谈希越一脸的淡然,“晚晚,柔弱与无辜都不是借口。”   “也许二嫂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错……就算事情是真的,我想也不是二嫂自愿的,也许她是被逼的。”傅向晚抓住谈希越的衣袖。   “你都说了是也许,也许她并不是被逼的,是自愿的,否则她怎么会这么维护那个男人,不愿意透露出来。”谈希越的唇角却是扬起了温柔的笑,对上傅向晚哀求的目光,声音无限的轻柔,“晚晚,如果换成是我,你会说出我来吗?”   傅向晚看着他闪耀着星光的眸子,如广阔的银河,一片璀璨华丽,心魂仿佛被他的目光蛊惑,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说出你来。”   “到死都不会说出来,那你还不明白这说明什么吗?说明二嫂是真的爱那个男人。那我二哥在她的心里算什么?你觉得还能说什么?”谈希越给出的结果很残忍,让傅向晚愣在那里。左右都无法选择,一边是爱人的哥哥,一边是柔弱的孤身女子,她不希望谁受珐伤害,可必须做出选择,这就是现实。   “我尊敬二哥,可是我也同情二嫂,二哥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二嫂她有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包括她的爱情和幸福。难道真要她守一辈子的寡吗?”   “可也没有人逼她却做这样的事情。这怪是不谁,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在不对的时间选择了别人。”谈希越冷着脸,“晚晚,我不想和你吵,大家都冷静一下。你真要去帮她我也拦不住你。就算拦下了你也没有意思。”   谈希越松开了她的手,她抿了一下唇:“希越,我只是想把双方的伤害减到最低。”然后她走向了唐雪莹,“二嫂,我能和你谈谈吗?”   “和你?”唐雪莹抬眸,眼底有一丝嘲笑,“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晚晚,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如果不是你,我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吗?”   “二嫂,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真心想帮你,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傅向晚真有些百口莫辩了,“二嫂,你要相信我,我也是相信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唐雪莹的眸子清冷,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浮起的是冰冷的疏离。   “爷爷奶奶,能不能给二嫂一点时间,让她再多想想,也许她就能想通了。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和二嫂谈谈,希望你能同意好吗?”就算她不接受她的好意,她也不希望看到她陷入一个人的困局里面。   谈正儒和谈奶奶相视一眼,如果傅向晚能把唐雪莹说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也算是好事一件,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等些时间也没有关系。   “好吧。”谈奶奶点点头允许。   “我不想和她谈。”唐雪莹却拒绝傅向晚的好意。   谈正儒浓眉不悦地一蹙,正要开口,这个时候傅向晚却抓住她的手:“二嫂,别堵气了。我们楼上谈谈,你爷爷答应给你一点时间。走吧,走吧。”   傅向晚拉着唐雪莹的手想把她拉上楼,唐雪莹自然不想跟她上去,想要甩开手,却迎上了谈希越微冷的目光,似乎在提醒她傅向晚是孕妇。唐雪莹也因为这一点,所以本来想甩开的手就停止了。   两人折中,没有上楼,只是走到了角落里相谈。   客厅里一个就轻松了起来,谈正儒扫过大家:“就给唐雪莹一点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这老三和贤远怎么没有回来。”   说罢,谈启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接起了手机,传来了谈雅仪的声音:“爸,下面出了一些事儿,给贤远打电话要他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我只好和他一起过去。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们一下,免得担心我们。”   “嗯,好。”谈启志点点头,然后对谈正儒到,“贤远那边有事处理,雅仪陪她一起去了。处理完事情才能回来。”   谈希越则瞄了一眼角落里的傅向晚,便走到酒架边选酒,谈铭韬也走了过去。   “四哥坐会儿。”谈希越去取了一瓶红酒,打开。   谈希越倒上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谈铭韬:“看得出那个男人是谁吗?”   “这个男人有意被缩小模糊,想要一下就能找到,有些难。”谈铭韬端起了酒杯,摇晃着暗红色的酒液,“你有什么想法呢?”   “二嫂不像三姐那样喜欢和上流名媛一起喝茶逛街美容,平时为人低调,深居简出,能让二嫂如此的男人一定不是外面的人,这个男人在我们的周围。这样和二嫂在一起才更方便。只是符合这个条件的男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谈希越一倾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支着额头,思考着,“会是谁呢?”   谈家所有的人都在猜这个男人。   而傅向晚和唐雪莹坐进在角落里,唐雪莹侧开脸,不去看傅向晚。   “二嫂,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傅向晚指天发誓,表情严肃认真,“二嫂,我不需要你现在相信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真相的。”   她顿了一下,唐雪莹依然保持着她那个姿势:“二嫂,我知道你这些后过得很孤单,你也想做一个好媳妇好妻子,只是二哥的早逝没有给机会。二嫂,有些路走错了我们还可以回头的,只要你说出这个男人是谁,你是被逼的,大家是可以原谅你的,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唐雪莹吸了吸气:“我不是被逼的,我爱他,所以我不会把他说出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的。所以晚晚你别费心机了,好吗?我感谢你相信我,可是我真的让你失望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会说的。假如换成是你,你会说出希越是那个男人吗?我想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请你理解我的心情。”   傅向晚一时被唐雪莹堵上了嘴,说不出话来。   谈希越真的猜中了,那个男人是二嫂真心爱上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她选择的,怨不得别人。可是看着优雅而秀美的唐雪莹,柔柔弱弱的,很低调,心地又好,不像三姐谈雅仪为人高傲,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选择出轨背叛?   难道爱真的让她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了?还是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用甜言蜜语哄她顶罪?   只怕是她付出了一切换来的不过是欺骗,是空空的双手什么都没有握住!   “二嫂,我理解爱,但是也不要为爱蒙蔽了一切。我怕你受到伤害!”   “我不怕。”   这个时候有勤务兵进来报告:“首长,周少校求见。”   “周子沛吗?”谈雅丽问他。   自从上次三姐有意搓和周子沛和谈雅丽后,她想想三姐说的话并没有错。她不可能一直等待一个已经整整消失了多年的男人。她有父母家人,怎么能让他们伤心。她决定面对现实。   所以后来她和周子沛也吃过几次饭,常来家里坐,两人的关系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纸,但也算是默认了在一起。没想到他这一次来谈家是要见唐雪莹。   勤务兵点点头:“是,就是他。”   “告诉他今天我们谈家不见客,请回。”谈奶奶出言拒绝。   现在这种时候,他们正在谈家事,怎么好让外人进来知道一切。   “老夫人,周少校说他要……见二少奶奶。”勤务兵说罢,低下了头。   所有人都震惊了,连在角落里的唐雪莹也站了起来,匆匆走过来:“他要见我?见我做什么?”   “他说你们见了他就知道了。”勤务兵传达着周子沛的话,“他说他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   236用惨烈的方式伤害她自己   听到传话的勤务兵这么转达周子沛的话,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震惊了。   谈正儒蹙着威严的浓眉,沉吟低思着,谈奶奶侧眸看了一眼身边思绪翻涌的丈夫:“想什么呢?”   “子沛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他完全看不懂了,“难道他是……”   “他是不是报道上的男人,只要他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谈奶奶如此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让他进来总有不妥。”谈正儒放在椅把上的手紧了紧,“先看看唐雪莹的反应再说。”   谈家其它人都两两相视,看向父亲(爷爷)谈正儒,没有谁先开口说什么。   谈希越和悉数铭韬坐在一角,正举杯相饮时,交换了眼神。   “难道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谈铭韬长眉轻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谈希越轻摇着酒杯,酒液在透明的杯壁上浸染:“周子沛,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真是峰回路转,高潮迭起。”谈铭韬轻啜一口红酒,唇齿生香。   “还是静观其变吧。”谈希越放下了酒杯,从沙发内站起身来,往客厅中央而去,谈铭韬也随之身后。   而在角落里的唐雪莹在听到周子沛如此说法,惊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急地往这边而来,傅向晚跟着她。只见唐雪莹来到了勤务兵的面前,不确定地问他:“你说什么?你说周子沛在外面?”   “是的,二少奶奶。”勤务兵点了点头,肯定道,然后目光越过她看向了谈正儒,等待着他发话。   “他说要给大家想要的答案,他这是什么意思?”唐雪莹咬了一下唇,蛾眉皱起,揉成哀伤的花朵,“你让他走,我不会见他的。”   “他说你不见他,他就一直等在外面。”这真是用上了绝招了。   “那就让他一直在外面等吧。”唐雪莹别开了头。   “告诉他今天家里有事,就不见客了,请他改天再来拜访。”谈正儒拒绝了周子沛的求见。   谈雅丽咬着唇,也不明白周子沛要做什么,便向谈正儒请求道:“爷爷,我能出去见一见子沛吗?看看他来家里的意思。”   谈正儒见谈雅丽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头:“你去吧。”   “雅丽,你等等。”唐雪莹看向谈雅丽,眼里全是歉意,“雅丽,你不要误会周子沛,我也不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和子沛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雅丽,你要相信我。”   “二嫂,他要来,他要说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不想过问。”谈雅丽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   “雅丽……”唐雪莹狠咬了一下唇,胸口被汹涌的潮水侵袭,“你告诉让他不要来捣乱,让他回去好好睡觉,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谈雅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便往外而去,门外的台阶下,周子沛站在那里,今天的他穿着便服,眉目英气,身姿挺拔,朗朗男儿让星月失色。   “你来做什么?”谈雅丽站在台阶之上,与他的视线齐平。   周子沛见到谈雅丽出来,便上前了一步:“雅丽,我能进去吗?”   “你进去做什么?”谈雅丽柔软的唇角含着笑,“你觉得我们家现在还不够乱吗?你还要乱上加乱?”   “雅丽,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必须进去。”周子沛好看的明眸里闪耀着如星光般的乞求,却又带着坚定。   “爷爷说了请你改天来拜访。”谈雅丽转达着谈正儒的话。   然后她深深看了周子沛一眼,转身就要进去,周子沛跨上台阶,便手便扣住谈雅丽的手腕,将她拉过来面对自己:“雅丽,求你向首长说说情,今天我必须要进去。”   “你知道我爷爷说的话一向无人能改变。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谈雅丽扬睫,丝丝分明,“难道你还想硬闯进去?”   周子沛吞咽了一下喉咙,性感的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雅丽,对不起。我不能让雪莹一个人在里面承受这一切,我必须要站在她的身边,替她挡下了切风雨的伤害。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到的责任。”   “原来你默认和我交往只不过是想有更多的时间与二嫂暗渡陈仓是吗?”谈雅丽突然明白了一切,唇角泛起了冷笑,“周子沛,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有是像我一样不想让父母操心而开始一段感情,可是看做是政治联姻,可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二哥,对一个不在的人不敬,你是怎么能做得出来?周子沛我真的看错你了。”   周子沛内心地真实想法被谈雅丽看穿,他面上浮起了愧疚之色,自知是对不起谈雅丽:“雅丽,我并不想这样,可是二哥已经不在那么多年,雪莹她已经用了六年有青春去祭奠二哥,我觉得已经够了,她也有权利选择以后的生活,总不能让她这样过一辈子,这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用幸福做你们的遮羞布,周子沛我可说你们无耻吗?”谈雅丽很生气,一把挣开了周子沛握住她的手,“你们真让我感到恶心。”   谈雅丽想走,周子沛却不让她走,两人僵持着:“雅丽,你怎么说我骂我我都接受,可是不要这么说雪莹,她是无辜的。”   “你想替他开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我不想听,免得污了我的耳朵。”谈雅坝挣扎着,“还有放开我!我要进去了!”   “雅丽——”周子沛把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哦,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你,无论你要和唐雪莹怎么样苟且,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爱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我们之间迟早该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都是自由的。”谈雅丽对周子沛并没有男女之爱,为的不过是父母,“好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和唐雪莹在一起了,真是恭喜你们。”   周子沛松开了她的手,谈雅丽打开门,就要进去,周子沛快她一步,一手撑门,一脚低门,一手拉过谈雅丽在身后,便轻松地过关,闯进了谈宅。   谈雅丽被他抛在身后,脸色不郁,提步追了上前:“周子沛你还长本事了,这里是谈家,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赶快出去!”   周子沛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迈开大步来到了客厅,客厅里人数众多,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与谈正儒对上,然后低垂眉眼,恭敬万分:“首长,子沛不请自来,请包涵。”   “你小子还真混了。”谈正儒眉头紧蹙,“竟然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了。真有本事!”   “首长,子沛自知无理,所以请你责罚,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你说明。”周子沛将低垂的头抬起。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有话就说。说的有理,我便既往不咎,说的无理,那就是错上加错,自然是要狠狠的处罚。你明白吗?”谈正儒声音洪亮清脆。   “我知道。”周子沛点头,然后看向了站在几步开外的唐雪莹,她脸色泛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雪莹……”   “周子沛,你来做什么?”唐雪莹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冰凉了,“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不堪了好不好?”   “雪莹,我不是来折腾的。我是来承担责任的。”周子沛缓步走向她,站定在她的面前,高出她大半个头。   “什么责任,什么承担,这里的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今天是我们谈家的事情,周子沛,你这个外人在这里做什么?你走!”唐雪莹看着他晶亮的眼睛,一颗心纷乱的狂跳着。   她感觉到周子沛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她不想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她只想他能离开,所有的一切她可以自己承担和解决。反正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不走,我不能让你一个抵挡这场暴风雨。”周子沛他竟然还有心情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想做你安然停泊的港湾,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雪莹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唐雪莹的心里更乱了,她只是机械的摇着头,拒绝着他说的话。然后她往后退着步,周子沛却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下了了,他的手中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个戒指盒,打开,一枚钻戒静表地躺在深蓝色的绒布上面,灯光投射在钻面上,幻化成五彩璀璨的光芒,让人眩目。   “雪莹,我爱你,嫁给我,好吗?”周子沛的声音像是微风吹过湖水般的温柔,眸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当着谈家所有人的面,向唐雪莹求婚,这是万万让人没有想到的一幕。   唐雪莹自己也被吓到了,她捂着自己那颗乱跳的心脏,往后退了一步,明眸氤氲着水气:“周子沛,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在向你求婚,我想给你幸福,疼爱你一辈子。”周子沛唇角浮着明朗的浅笑,柔情尽显。   “可……可是我们……”唐雪莹的脑子里混沌成了浆糊,理不清头绪。   “现在你只要点头就行了。雪莹,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周子沛再一次温柔承诺。   唐雪莹积聚在眼里的水气凝成了泪珠,怆惶地从眼眶逃逸而落,跌在了手背上,滚烫到要灼伤肌肤。   “不……不是这样的……”唐雪莹摇着头,深吸着气。   周子沛抓过她的手,将戒指强势地套入了她的无名指间,然后紧握在掌心里:“你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你就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然后他牵着唐雪莹的手,转身面对着谈正儒和谈奶奶所在的方向,然后他直直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首长,老夫人,我希望你能把雪莹嫁给我。对不起,隐瞒你们这么久是我的错,请你们千万不要怪雪莹。一切的责罚我都一力承担。”   谈正儒盯着周子沛:“子沛,恐怕你一个人也是承担不起的。”   “子沛,你是承认这照片上的人是你了?”谈奶奶拿起一旁的一张报纸,上面的照片就是证据。   “是,就是我。是我做得不够好,让谈家的名誉受损,让雪莹痛苦,让二哥蒙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们不要怪雪莹,怎么罚我都没有关系。”周子沛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只求你们让雪莹嫁给我。”   “周子沛——”唐雪莹站在他的身边,急急地叫他,眼眸含泪。   “你别说话。”周子沛拍拍她的手背。   “子沛,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可这一次怎么能这么糊涂?你这样做,你的父母知道吗?你不仅让谈家受损,也是让周家蒙羞,是毁了你自己,你的前途你还要不要?”谈奶奶无限地叹惜,她还看好她和谈雅丽的事情,“你不是和雅丽交往的好好的吗?怎么就喜欢上了雪莹?”   “老夫人,其实在我来谈家,第一次看到雪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她站二楼的阳台上,陶醉的拉着小提琴,一身白裙,微风拂过她的长发,那样的她像欲飞上天的仙子般。这样灵秀的她,安静的她,唯美的她就是我心中的那个她。”周子沛表情愉悦地讲述着他初见唐雪莹的时候,“雪莹她不想对不起二哥,可是她已经空守了六年时光,女人最美好青春的时光都给了空虚,她孤苦一人,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二哥不在了,总要有人替二哥爱她疼她保护她,我想做那个人,所以我对雪莹苦苦纠缠,让她无法拒绝我。她是被我逼的,错不在她。”   周子沛句句都在替唐雪莹开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要给她的是清白,是自由,还有幸福。   唐雪莹听着周子沛的深情告白,泪水潸然而下,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疯狂的漫延。   在她身处困境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这么无私地把她纳入羽翼下保护,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惧责罚,向她求婚。她是感动的,无比的感动,所以才会哭得这么悲伤。   周子沛也是名门之后,家中从军从政,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能毁了他。   “周子沛,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是谈家的人,这也是我们的家事,犯错的是我,该受到惩罚的人也是我。我不能这么自私地让你替我承担一切,我做不到。”唐雪莹的泪颜绽放,如一朵忧伤的百合花,心疼到让人心碎,“子沛,谢谢你替我做的一切,我不会忘记。”   “雪莹,如果你要感谢我,那么就答应嫁给我。除了用这个方式感谢我,其它的我都不接受。”周子沛仿佛是在逼她就范,其实是费尽了苦心,“我是不是太过霸道?”   如果她同意嫁他,那么就是周家的人了,谈家总要顾些两家的情分,也许就不会太过为难她了。   “谢谢你。”唐雪莹抹去了脸上的泪痛,看向谈正儒和谈奶奶,还有其他人,“爷爷,奶奶,爸妈……对不起,子沛是无辜的,请你们不要怪他。所有都是我的错,所以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说罢,她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周子沛,奋力往墙根儿边跑,众人一见,大惊失色,纷纷都意识到了危险,纷纷追上前去,想要阻止她。   “二嫂,你别这样——”傅向晚花容泛白,轻推了一下身边的谈希越,“希越,快去拦住二嫂。”   谈希越和谈铭韬已经举步追了上去,就算唐雪莹现在错了,背叛了他们二哥,但是也不希望在家里发生血光之灾。   刚才唐雪莹是用尽全力推开周子沛,所以他差点跌倒在地上,待他稳定身形站稳,才看到唐雪莹已经撞向了墙壁。他肝胆俱裂,仿佛被人当头一棒。   “雪莹,不要——”周子沛撕心裂肺地呼喊,只觉得得天眩地转。   他急着跑上去,却跌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一跤。又马上爬起来,跑上前去。   唐雪莹这一举动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谈希越也只是抓到了她的裙角,却依然没有阻止她撞上墙,自寻短见。   唐雪莹撞在了墙上,雪白的墙面上血花四溅,勾绘出最最娇艳而夺目的花朵,盛放开来,而唐雪莹顺着墙壁无力地软下了身子,仿佛失去生命的布偶,瘫倒在那里,血水顺着墙壁流淌而下。看得人是心惊胆颤,众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空气里静到发紧,只要一点点小举动就会撕裂这一切平静安好一样。   “雪莹,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样?”周子沛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唐雪莹从地上抱住,她的额角开放着一朵鲜红的血花,染红了她雪白和肌肤,“我不是答应你,要带你离开这里,给你一个家,给你幸福,会保护你吗?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你是男人,受点罚又能怎样?可是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惨烈的方式伤害你自己?为什么?”   237是你逼她走上绝路   谈家的人都围了上来,看着鲜血染了一身的唐雪莹。   傅向晚紧紧地抓住谈希越的手,一阵晕眩袭来,差点腿软地跪下去。幸好谈希越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腰身:“小心点。”   “希越,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傅向晚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六姐已经去打了,你别着急。”谈希越扶稳她,“我扶你去沙发边坐下,你不能在这里折腾。”   傅向晚只能乖乖的点头,现在她是一个母亲,必须要对宝宝负责。她配合着谈希越走向了沙发边坐下:“希越,一定要救二嫂,她纵然犯了再大的错,也罪不致死。”   “谈家从没想过要她死。”谈希越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折了回去。   周子沛的眼睛染红,紧紧地抱着唐雪莹,心痛不已。明明是好好的,明明他已经想好了一切,把所有的罪名都揽下,为什么她还要走到这一步,伤害自己?   “子沛,谢谢你帮我,可是我不能连累你啊。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该承担的,这样也算是解脱了吧。”唐雪莹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风一吹,她就会消失在风中。   “雪莹,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你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这样做,那我付出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周子沛哽咽着喉咙,那里发硬,让他难受。   “我的错怎么能让你去承担,这对你太不公平。”唐雪莹微笑如花。   “可是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那个渣男。”周子沛的泪滴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   “子沛,别哭,我不值得。”唐雪莹轻轻摇头,也眼含泪光,“真的不值。”   “雪莹,你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周子沛抱起了唐雪莹,她却置自己的生死为无物,“我不想去医院,就让我就这样静静的靠着你,我累了,想休息了。”   这样的爱情游戏,她早就厌倦了,看不到光明,没有未来,她苦苦支撑了这么些年,也该是结束的时候。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眼睑缓闭,手臂轻垂,便在他的怀里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雪莹……”周子沛见她如此,伤心地大喊,“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一定在坚持住。我们去医院。”   然后他抱着唐雪莹就要出客厅,谈希越和谈铭韬一起陪着,开了车等待着他。周子沛抱着唐雪莹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毕竟救唐雪莹要紧。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谈希越开车,速度一下就提到了一百码,直往医院而去。而谈家其他人也纷纷上车,尾随而去。   到了医院,唐雪莹被送到了急救室去,进行抢救。   周子沛,谈希越,谈铭韬都等待在外面,还有相继赶来的谈家的人,都在等待着。   傅向晚走向谈希越,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希越……”   “你不要在家待着,也跑来做什么?”谈希越叹了一口气,“走吧,有话坐过去说。”   谈希越扶着傅向晚走向了一边的休息椅坐下,还替她倒来了一杯水:“想说什么?二嫂的事?已经嘱咐了医生拼尽全力抢救。你不要担心了。”   “希越,二嫂和子沛这么做是对不起二哥,还对不起六姐。可是想到二嫂已经苦守了六年,也让人同情,刚才我激动说错了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傅向晚向他道歉,希望他能谅解。   谈希越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对你,我不知道什么叫生气。”   傅向晚抿了抿唇,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他总是这么宽容和迁就她,让她觉得自己好渺小。   “希越,如果换成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绝对无法原谅我自己。”傅向晚低垂下羽睫,丝丝分明,在她眼下细腻的肌肤上投下阴影。   谈希越听到这话却是笑了:“换成是你,你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你是放心牌的,这就是你的优点。否则我也不会娶你。”说罢,他还抬起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一下。   “啊……”傅向晚杏眸圆睁,“原来我就这么个优点啊?”   “是啊。”谈希越挑高好看的清俊长眉,“不然你以为呢?”   傅向晚假装生气地转开了头,小声地嘀咕着:“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嫁给你了。竟然骗我说爱我。”   “现在后悔也晚了,孩子都有了,就凑 合着过吧。”谈希越摩挲着她的手指,愉悦地笑出了声来,也缓解了等待的紧张焦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而终于到了等待的尽头。手术灯一来,医生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她怎么样了?”谈启志上前。   谈希越也起身,谈铭韬与他一起过去,往那里一站,医生自然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她失血过多,大脑有些缺氧,陷入了昏迷,这要看她能不能醒来,醒来了才能渡过危险期,否则就可能……”医生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   “医生,一定要保护她的性命,千万不能有失啊。”吴琳也乞求着。   “我们真的尽力了,这要看病人的救生意志了。或者让她最重视珍爱的人呼唤她,可能会有帮助。”医生也是无奈。   最珍爱的人?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周子沛,而他却蹙紧了眉,忧心忡忡。   唐雪莹被转到了vip病房里观察,周子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唐雪莹,心痛如绞。他回眸看向谈家每一个人,眉心忧伤:“现在她生命垂危,你们都满意了是吗?是不是她死了,你们才能放过她?”   “子沛,你这话说得过了。”谈希越站了出来,拉过周子沛走到一边,“现在这个的场面谁也不想看到。谈家也没你说的那么没有冰冷而没有人情味。现在都这样了,我也不想去追究是谁的责任,希望你给冷静,看能不能帮助她醒过来。”   “醒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面对谈家的责罚。”周子沛哀伤叹气。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责任。没有谁可是逃脱,否则要法律和家规做什么。”谈希越依然是非分明,“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太多,同情不能成为纵容的理由。子沛,你是军人,我想你应该明白,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军人要绝对服从,就像谈家一样,名誉是高于一切的,都要服从规矩。你说我说的对吗?”   周子沛已经哑口无言,纵然再心疼,再不甘,却找不到可以反驳谈希越的话来。他是军人,明白服从。   “可是七哥,我想给她幸福,她孤独太久,我不能让她一生都这么孤单下去。我想和她在一起,你能帮我们吗?”周子沛把希望寄托在了谈希越的身上,他是谈家最优秀的子孙,他最得谈老重视说话也比他的份量。   “子沛,你们要在一起不是没有机会,只是现在我该怎么帮你们?”谈希越也是为难,浓眉紧蹙着,“若是在事情曝光以前,我还可以,毕竟那时对谈家来说还没有造成任何的名誉损伤。也是公然对我二哥英灵的侮辱。”   “七哥,我求求你了。”周子沛的声音沙哑艰涩。   “这件事情等她醒过来再说,现在说一切都太早了。”谈希越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去看看她吧。”   周子沛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到了病床边,守着唐雪莹,他的目光寸寸游走过唐雪的面容,看着她额头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浸出了血花来。   他轻握起她的手,放到了唇边:“雪莹,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你知道吗?七哥说会帮我们在一起的,雪莹,只要你醒过来,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退伍,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或者去你喜欢的地方,反正我是赖定你了。你千万不能自私地私下我,如果你能心狠到让我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   “雪莹,我知道你累了,困了,你就睡一小会儿,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等着你醒来,你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雪莹,我们只差一步就能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要放弃……”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你的安然……”   周子沛不停地和唐雪莹说话,可是她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傅向晚见他声音干哑,替他倒了一杯水:“子沛,你别太担心了,二嫂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七嫂。”周子沛接过水杯。   “让我和二嫂说说话吧。”傅向晚请求,周子沛则起身让她坐下。她握起唐雪莹的手握在掌心,“二嫂,我是晚晚,我知道你是坚强的女人,否则你怎么会一直坚守这么多年,六年的时间已经够了,你就放开自己吧,去追寻你的幸福。我想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他们只是一时生气,想想会明白你的难处。但是二嫂,你不该背着大家和子沛在一起,这样不仅伤害了大家,还伤到了二哥和六姐。如果你们要在一起,早该正大光明对爷爷奶奶讲,离开和留下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择好走一点的路呢?”   她轻轻地叹气,目光落在她的羽睫之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二嫂,我只想你能醒过来,难道你就舍得我们吗?舍得你最爱你的人吗?你这么多年的委屈不就是为了爱吗?你这样不是就彻底的放弃了吗?”   傅向晚离开了,被谈雅丽送了回去,谈家其它人也被谈希越和谈铭韬劝了回去,他们两人留了下来和周子沛守在这里。   周子沛坐在一边喝着水,目光温柔地看着仿佛沉睡的唐雪莹,目光心疼到碎了一地。   谈铭韬和谈希越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谈铭韬眉峰微蹙:“二嫂怎么会和子沛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爱情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避免。”谈希越无奈的摇头,“四哥,你说如果二哥知道了二嫂的事情,他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二哥为人温和近人,他当初和二嫂要结婚时,我都觉得太快了,但也可能是二哥爱惨了二嫂吧,所以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结婚。只可惜二哥英年早逝,也没给二嫂留下一男半女有点寄托。”谈铭韬双手环胸,“也许他在天上也想二嫂幸福呢?子沛就是他指引来保护二嫂的呢?”   “可是大哥也走了那么多年,大嫂不也没想过这些事吗?大嫂家世不错,也有人找过妈,可是大嫂却不同意,她说生是谈家的人,死是谈家的鬼,她不会改嫁的。二嫂就这么轻易地变了吗?还是她根本就不爱二哥?”谈希越想到这样的疑问。   “大嫂还有玫玫陪伴,二嫂难免孤单。”   “孤单不是借口。”   四十八个小时过去了,唐雪莹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来检查,眉心紧蹙:“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再这样下去,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周子沛紧紧地抓着白色的床单,抓出了凌乱的皱褶,仿佛在他的心上划上无数的伤口。   “医生,求你们求她,她不能……死。”   “病人好像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医生也没用啊。”   第三天过去了,谈雅仪陪温贤远处理好事情后,终于回来了,却听到了唐雪莹进了医院的消息。而那个男人竟然是周子沛。   谈雅仪和温贤远匆匆赶了过去,在病房门口温贤远和周子沛相遇。   周子沛立即关上了门,上了锁,温贤远一把将周子沛的领子提住,将他按在了墙上,眸光欲裂:“子沛,那个报纸的男人是你吗?”   “是我。”周子沛坚定的点头。   “那明明就不是你!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温贤远觉得唇间苦涩。   “这也是你不可以插手的!”周子沛冷笑,“我已经一力承担了一切,你还回来做什么?我爱她,所以让我好好爱她。而你能为她做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说出那个男人是你,所以她才选择这一步!是你逼她走上绝路,你还有什么脸来见她?”   238你已经伤害一个,还要伤害另一个   周子沛轻蔑的冷笑着看已经怒不可遏的温贤远,不顾他紧捏着自己的衣领。   而温贤远面对周子沛的指责,除了生气,他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毕竟他真的在唐雪莹最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把她保护好。   事情一出后,他就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了。他也不怕面对,毕竟这样的日子他也过累了。他想要自由,想要和唐雪莹在一起。他本来是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她带她走,却怎么也没有她的消息,在接到唐雪莹已经回到谈家的消息,他也赶快往谈家赶。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上级的电话要去处理事情。他现在还是军人,就要绝对的服从。他一边担心着唐雪莹,一边就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收到了唐雪莹的一条短信【你千万不要来,就算来了,也不要承认,一切都由我承担着,我不想你也扯进去。否则我们暗地里交往这么多年的意义也没有了。如果你敢承认,我就去死,反正,我会好好的。】军命加上唐雪莹的威胁,加上他对唐雪莹性格的了解,是外柔内刚,让温贤远不得不选择去执行上级的任务。而谈雅仪则和他一起去了。他以为事情会很快就能处理好,没想到一拖就是三天。然后他急忙往回赶,却又接到了唐雪莹已经住院的消息。   他的心里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想到唐雪莹发给他的短信,他的内心仿佛破了一个洞,有冷风夹着霜雪不停地往里面灌,冷得他颤抖。   温贤远捏着周子沛领子的手缓缓地松开了,他无力而痛苦地垂下了手臂:“我是没有脸见她了。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的身边,没有保住好她,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一个男人!”   “雪莹为了保住你的名誉和前途,她才会这么做,所以现在你赶快离开,免得让四哥七哥他们知道了。那雪莹所做的一切就是白做了。所以请你赶快离开,雪莹我会照顾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你还是好好的去做你的谈家三姑爷,请你远离她,以后她就由我来爱。”周子沛知道唐雪莹是想保住温贤远,牺牲她自己。那么他也可以为了唐雪莹而牺牲自己。   “不,子沛,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已经让雪儿受到了伤害,不能再让你替我背负不义之名,成为众人人喊打的对象。这是我做的错事,也该由我来承担。爱雪儿的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做吧。我非常感谢你和我们做的一切。”温贤远他痛苦地退后几步,眉眼间都是揉碎的哀伤,“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你不能这么害了你自己。”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雪莹,为了她我心甘情愿牺牲一切。我可以放下一切来爱她,她好了以后,我会带她离开这里,你就不要再给她带来痛苦了。”周子沛自然是不愿意放手的,不想再给温。   他走到了唐雪莹的病床边,赤红了眼睛:“雪儿,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你的生命来惩罚我,你醒一醒好吗?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不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雪儿,只要你能醒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可以抛下一切带你走,我不要什么前途事业,我也不顾温谈两家,我只要你。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你自己,那么我也只随你一起离开。雪儿,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温贤远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眼中竟然流下了悲痛的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还是坚毅铁血般的军人,是流血不流泪的。就样的感情要浓烈到什么程度才会流泪,才会这般的示弱。   “远哥,不顾温谈两家?难道你要和三姐离婚?你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难道还要伤害另一个?”周子沛蹙眉,“你这样做,就是在不停地伤害人!远哥,我看不起你!你自己明明已经结婚了,有了三姐,还要去招惹雪莹,你的爱未免太自私,把她毁灭。”   “我和雪儿本就两情相悦,我们是不得已的。”温贤远大掌一把抹去泪痕。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周子沛道:“应该是四哥和七哥,他们一直都守在这里。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不,雪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我害的。我不能再这么委屈她下去,我去向他们坦白。”温贤远林椅子内起身,“子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   “不行,雪莹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如果她要把你说出来,她就不会去撞墙了。你不能把她的一片苦心毁了。”周子沛拉住他,“还有三姐,她对你那么好,你让她怎么接受你和雪莹的事情?你不要再伤害其他女人了,三姐是无辜的。”   温贤远看着阻止他的周子沛:“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婚离定了。我不能再失去雪儿了,也不可能让你带走她。她是我的,她爱的人也是我。”   “就算你要说,也该等雪莹醒过来再说,你这样只会乱上加乱的。”周子沛极力地劝他,“现在让雪莹醒过来最重要的。”   温贤远觉得周子沛说得对,现在唐雪莹还在危险期,一切以她为重。如果她有什么不测,那么他做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温贤远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然后对周子沛点了点头。   周子沛才走过去开门,谈雅仪手里提着矿泉水走进来,取出一瓶水递给温贤远:“喝点水吧。”   温贤远接过来,却没有心情喝,坐进了一旁的沙发内。   谈雅仪又拿了一瓶给周子沛,然后目光看向昏迷的唐雪莹:“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周子沛深吐出了一口气,“不过我相信她会醒过来的。”   谈雅仪示意周子沛走到窗边:“子沛,关于这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你一下。你和雅丽好好的,为什么要和我二嫂缠上,你这样对得起雅丽吗?你们现在没结婚还好,若是结婚了,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原谅你。还有你这样周家怎么办?你太任性了,感情固然重要,但是你除了是男人,你还是儿子和军人的角色,你肩上的责任不仅仅有爱情,还有亲情,还有家族,还有你的部队,子沛,我真不懂你,这样真的值得吗?有些爱情再美好,可终究是有缘无份的。不一定要相守爱情才能圆满的。成熟的男人该分清谁轻谁重。”   “三姐,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愿意为雪莹付出,希望你能帮我们。”周子沛低下了头。   “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谈雅仪安慰着他,“二嫂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虽然她这样做对不起二哥,可是二毕竟已经走了那么多年。她不应该这么凋零在谈家,她也该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谢谢三姐。”周子沛感激着。   正在这个时候,周子沛的父母来了,周父脸色不郁:“混帐东西,马上跟我回去。”   “爸,妈,我说了我要在这里等雪莹醒过来,否则我不会离开她半步。所以爸妈请你们理解我。”周子沛拒绝着父亲的命令。   “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简直丢了我们周家的脸,周家是白养你了。”周父听到儿子这么固执的拒绝,更是愤怒,“今天我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儿子,听你爸的话,回家吧。”周母则用柔情攻势,希望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爸,妈,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好吧?”周子沛站在父母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磕下了一个头,“雪莹她需要我。”   “逆子!”周父怒斥着他,“就算她醒过来,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除非我死!”   “那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周子沛坚持不移。   “来人,把他给我绑走,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周父叫着外面带来的手下。   从外面纷涌进来十个人左右,能看出周父是铁了心地要带走他。周子沛见状,却往后退去:“爸,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你老子,我就能这样对你!”周父冷哼一声。   周子沛一个人对十个人,根本就抵不过,不一会儿就被周父的手下给束缚住。他连挣扎都难以做到,只能不满地抗议:“爸,你放开我!妈,你劝劝爸,我不能这样走了。我要陪着雪莹。”   “子沛,你就听爸妈这一次,你不能任性了。”周母摇头含泪。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周家还要,现在马上带你去谈家,去向谈老道歉!否则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一辈子!”周父率先转身离开,周母随后。   那些人也把周子沛从病房里押走,只剩下了温贤远和谈雅仪守地那里。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里静静的,却有些压抑窒息。   温贤远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谈雅仪都避重就轻让他始终开不了口。   “雅仪,我要去谈家。”自从周子沛被带走后,温贤远就坐立不安。   错的那个人明明的是他,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让周子沛替他承担一切,而他却躲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好差劲。他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他要正大光明的站出来,却承担他该承担的一切。   “担心子沛吗?”谈雅仪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温远贤却没有接,“你别太担心了,子沛再怎么也是我家看着长大的,爷爷最多罚他一下就会没事的。既然他喜欢二嫂,那么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二嫂现在已经免可怜了,难得有子沛这样真心对她的人,相信我二哥也会放心的。”   “雅仪……”温贤远蹙眉。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说我没替谈家和二哥考虑,可是二嫂还年轻,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守在谈家,她不像大嫂有玫玫,她一个人太过孤单了,就算事业做得再好,终究没有分享,我是女人,只是感性地考虑事情,也想二嫂幸福。”谈雅仪伸手挽住温贤远的手臂,“幸好我遇见的是你,贤远,我会做个好妻子的。”   温贤远的眉心蹙得更深了,他伸手将谈雅仪的手从自己的手拉掉,有些话已经涌上了喉间:“雅仪,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之间……我们离——”   谈雅仪伸手捂上他的唇,把他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唇齿间:“贤远,我们要个孩子吧,或者领养一个也行。”   “雅仪,我不喜欢孩子。”温贤远的语气有些冷漠,“我们之间还有问题没有解决。你能听我认真的说吗?”   “你不是说要去谈家吗?”谈雅仪微笑着扯开了话题,“我们去吧,替子沛求情,成全他和二嫂。”   “我是要去替子沛求情,但不会成全他。”温贤远从沙发内站了起来,既然要去谈家,在那里说和谈雅仪离婚的事情也好。   谈雅仪从沙了抓起包包跟着温贤远出了门,见温贤远在护士台交待护士要好好照顾唐雪莹,病人有什么情况就立即通知他,还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他们到了停车场,谈雅仪对温贤远道:“你情绪不好,我来开车好吗?”   谈雅仪便上了车,温贤远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把车开了出去,温贤远的心很乱,便看着窗外,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想想一会到了谈家要怎么开口。   谈雅仪则认真的开着车,温贤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货车转弯而来,速度很快,而谈雅仪好像没有看到车子的一样。他便去扳方向盘:“雅仪,危险——”   “贤远,我怕——”谈雅仪紧张害怕到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一点也不松开手。   “那你松手,我来。”温贤远扳不动方向盘。   “贤远,我动不了,啊——”谈雅仪大叫一声。   只能眼看着货车冲过来,而温贤无已经用尽力气,把方向打偏,结果还是与货擦撞,他们的车子被侧翻。   239聪明反被聪明误   周子沛被父母给绑到了谈家,带着他进门,一把将他推跪在地上。周子沛也没有挣扎,乖乖的跪在了地上,反正他也有事要求谈家,所以这一跪也中必须的。   谈正儒看着周家这姿态,轻问:“周军,你这是做什么?”   “谈老,是我周军教子无方,让他给你们添麻烦了。给谈家带来损伤,今天我就带这逆子来向谈老请罪,您老要怎么惩罚他我和夫我都没有意见,也绝对不会护短!”周父低垂下头,无脸见谈家的人。   “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安慰了,但子沛不是我们谈家的人,我岂能为难为于一个晚辈。况且要说有错,大家都有错。我们也没有好好地看住雪莹,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谈正儒自然不好明面上对周子沛做什么惩罚,客套话是要说的。   “谈老,你这样宽宏大量,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子沛也是一时糊涂,走错一步。”周军微侧身,看着规矩地跪在地上的周子沛,喝责着他,“你这个混帐东西,你给谈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谈老他宽容,你也别执迷不悟,快给谈老道歉。”   周子沛看谈正儒,请求道:“首长,你要怎么处罚我都没有关系,请你放过雪莹吧。我爱她,请您能将她嫁给我。”   周父没想到周子沛竟然还是这样坚持,气得眼眸圆睁:“你这个混帐,说什么话?你若再糊说,看我不念父子这情,就算谈老放过你,我也不会纵容你,打断你的腿!”   “爸,我是是真的想和雪莹在一起。”周子沛向谈正儒磕了一个头,“首长,请你成全我们。如果可以,等雪莹醒来后,我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只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知道这样做我们是错了,可是不怨雪莹,是我纠缠着她不放,是我让她无法拒绝的——”   周子沛话还没有说完,周父已经抬起脚踹向了周子沛,把他踹倒在了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谈老没有怪罪于你已经是仁慈,你竟然还敢提这么荒谬的要求!看来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女人,没有你的父母家庭部队,你是军人,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部队上知道了,你的处分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周家一脉单传,你就竟然还要离开这里,不顾一切了!你的责任呢?你连自己有家庭都守护不了,你还想怎么给其它人幸福!说话也不经大脑!”   “爸,家族那么大,我守护不了,我只想保护我爱的她。你们也曾年轻过,爱过,就不难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吗?”周子沛依然倔强不服。   他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有勇气向唐雪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怎么能放弃,在她最需要人陪伴呵护的时候。他不会允许自己退缩。   “我们体谅你,可是谁又来体谅我们?你太任性了!”周父对周子沛是无比的失望,他对谈正儒道,“谈老,我替这个逆子向你,向谈家道歉,虽然我已经无法弥补他犯下的错。这个逆子我先带回去教育,免得污了你这清静之地。”   “也好。”谈正儒也不想家里被闹得乌烟瘴气的。   “爸,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医院,我要守着雪莹,我要看着她醒来。”周子沛拒绝配合父亲。   “这由不得你。”周父将周子沛从地上带起来,推着他往外面走。   外面周父的手下又把周子沛给押到了车上,然后将她带回了大院不远处的周家。一回到家里,就被周父给关在了卧室里。   “你们去检查一下窗户这些。”周父命令着手下,“检查仔细了,全部给我上锁封死!”   “爸,你放开我!”周子沛还在挣扎着,“妈,你劝劝爸。你们不能把我关在家里。”   “子沛,你能不能争点气,不要再这么任性了!这一次怎么也不由你放肆了。”周母也不同意,和周父站在一边。   “你们能关住我的人,可关不住我的心!如果雪莹有什么不测,我觉得人生没有意义了。”周子沛堵气一般。   “你就这点出息!”周父根本不理会他,“你就给我好好在家里反省一下!其它的免谈!”   说罢,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间,把门上锁。   已经得到自由的周子沛跑上前来,拍打着门板:“爸,妈,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周父对周母道:“一定要把他看好了,谈家明面上是不可能对我们家怎么样,可是暗中一定会给我们周家警告的。把他管好,不要让他再掺和进谈家的事情,否则我们周家难啊。”   “你放心吧,我一这定把他看好。”周母点头。   而谈家在周家的人走之后,接到了傅向晚打来的电话,说温贤远和谈雅仪出了车祸,刚送到了医院里来。这谈家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祸事不断,让人不免焦头烂额。   谈启志和吴琳,谈希越和谈铭韬匆匆赶到了医院。   还有谈雅丽,刚停好车,急急地却撞到了人,抬起头看才看到是沈灏。久未见到他,一见到他和安舟一样脸,谈雅丽还是很有些不自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谈雅丽紧张到了结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自从上次傅向晚出车祸,谈雅丽安慰兰婷后,沈灏对谈雅丽也没以前那么态度冰冷了,毕竟她是认错了人,也不是有心有错之人。谁让他和安舟长得一样,让她误会,“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三姐和姐夫出车祸了。”谈雅丽的手指捏着包包。   “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沈灏竟然轻轻地勾唇浅笑,虽然只有一瞬间,却已经是冰山融化了,“那你快去吧。”   “谢谢你。”谈雅丽低头越过他,就要离开,却在步出两三步时回了头,“上次,你的墨镜还在我那里,改天我还给你。”   上次,她无理地拦住他,并摘下了他的墨镜,直到今天都没有归还。也许是她并不想还给他,她总觉得那是她唯一可以留下的念想。唯一可以温暖她心灵的东西。   不等沈灏说话,谈雅丽已经快步地离开了,她怕他会说出拒绝或者不用还之类的话。   当谈雅丽到的时候,谈希越他们已经在手术室外等待了许久,个个脸色凝重。   他们谈家最近是怎么了,出车祸的出车祸,自杀的自杀,唐雪莹还在昏迷,没有度过危险期,温贤远和谈雅仪又出了车祸,让他们眉目间都是阴郁。   谈雅丽替大家倒了几杯,一一递上。   手术门一开,傅向晚和其它医生从里面出来,谈希越他们纷纷上前,目光都盯着傅向晚。而谈希越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   傅向晚把口罩摘下:“还是由我来说明病人的情况吧。姐夫的伤势不算严重,车子侧翻,他的右手有些骨折,养养就好了,倒是三姐她……”她抿了一下唇,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这样残忍的结果。   “老三她到底怎么了?晚晚,你到是说话啊?”吴琳心急如焚。   “三姐她那一方撞上货车,车子倾滚,她的伤势较严重,她的左腿骨折,就算医好也可能会跛。最重要的是她的腹部受到撞击,子宫受损,难以怀孕……”傅向晚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小了,可是大家还是听清楚了这个噩耗。   “什么?你是说雅仪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能做母亲了吗?”吴琳一听到自己的女儿难以怀孕后,整个人都像是被雷霹了一般,身体失去力气。   谈启志见妻子大受打击,立即扶住身子不稳地她:“吴琳……”   “这不可能,不可能……老天爷为什么要对雅仪这么残忍?雪莹出事,现在又轮到了雅仪?”吴琳是心力交瘁,欲哭无泪,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谈启志,“你说这要怎么办啊?”   如果谈雅仪不能怀孕了,那么一直单传的温家不是要绝后了吗?这可要怎么办?这门婚姻难道就要保不住了吗?   “二婶,晚晚说是难以怀孕,并不是绝对不能怀孕,所以你不要太过担心,等三姐的腿伤养好了,我就请美国最好的产科医生来给她看看。不会让三姐难过的。”谈希越安慰着吴琳,也保证着,“现在重要的是不要让三姐知道这个消息,否则她会受不了的。”   “二婶,我们去看看三姐吧。”谈铭韬也扶着她。   待他们离开,谈希越对身边的傅向晚道,见她洁白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累了吧?我扶你坐一下。”   “我没事。”傅向晚摇头。   “你别逞强,你怀着孩子还做手术?”谈希越的扶着她的手,目光扫过她平坦的肚子。   “他们是三姐和姐夫啊,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我只想尽我所有的力量让他们转危为安。”傅向晚并不是硬撑,“而且我的身体允许我做这样的手术,并不碍事。只是三姐她就算怀上孩子,流产的机率也很大。要想怀孕的机会真的很渺小。”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谈希越扶着她,“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谈希越把傅向晚送回了办公室,他才离开,到了谈雅仪和温贤远的病房看了两人,麻药未过,都还睡着。   谈希越和谈铭韬走到一角说着悄悄话:“晚晚说就算三姐怀孕了,流产的机率也很大。”   “那你怎么看?”谈铭韬背靠着栏杆。   “如果实在不行,只有做试管婴儿,找人代孕,无论怎么样都要替三姐保住她的婚姻,给她一个孩子。”谈希越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代孕是违法的。”谈铭韬并没有面露惊疑之色。   “我知道,可这是不是得做的一步。”谈希越双手插在裤袋里,远望着楼外。   温贤远比谈雅仪先醒来,温家父母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奶奶,所以说温家已经是人脉凋零,如果没有孩子,那么温家真的就绝后了。   温贤远感觉到手臂刺痛,那里已经打上了石膏,缠着纱布。   “奶奶……你怎么来了?”温贤远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奶奶。   “你是我唯一的孙子,温家唯一的希望,我不来谁来?”温奶奶叹了一口气,“你和雅仪怎么会出车祸的?”   “奶奶,雅仪怎么样了?”温贤远脑子里回想着车祸发生的事情,头隐隐作痛。   “她还没醒。”温奶奶道,“贤远,你去看看她吧。她伤得比你重,就在隔壁。”   温贤远点点头,便掀被下床,准备去了隔壁看谈雅仪。   温奶奶却叫住了他:“贤远,雅仪她左腿骨折……而且她可能无法怀孕了……”   温贤远一听,瞳孔放大,扭头看着温奶奶,不可置信:“奶奶,你说什么?雅仪她不能怀孕了?”   “嗯,以前让你们生个孩子,你说还早还年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下人一直在雅仪的牛奶燕窝里放避孕药。”温奶奶也是最近日子知道的,本想说这事,却没有机会,“我你一直都不喜欢雅仪,但是雅仪她爱你,她嫁给我们温家,是我们高攀了她。她可以帮助你,帮助我们温家。你不要忘了,你爷爷父亲没有完成的都全在你的肩上,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过去的全过去了。就算雅仪不能生孩子,你也不能把她给离了。”   “奶奶……”温贤远的唇间苦涩。   “你还记得有一天雅仪来家里,第二天你醒来发现她和你睡在一起的事情吗?那是我做的,不是雅仪做的,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奶奶。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还放不下当年那个女孩子。当初你答应我和她分手,却一直暗中有联系,你当断不断,怎么能承担起你肩上的责任?所以是奶奶在你和雅仪的饭里下了药,让你们发生关系,只为了坚定你娶雅仪的信心,所以贤远,既然已经错了这么多年,就将一直错就错下去吧。”温奶奶此时才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我让人把你和雅仪在一起的照片寄给了那个女孩,她才离开了你。我从不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在我心里,儿女情长没有家族的荣耀和责任更重要。做大事的人,岂能儿女情长?所以贤远,不要和雅仪离婚。”   “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温贤远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真相,原来唐雪莹是知道了他和雅仪的事情才那么决绝的离开,不留只纸片语。   当唐雪莹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挽着二哥谈铭军的手臂出现在谈家。彼此的她笑颜如花,如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冷静地听谈铭军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曾经刻骨铭心的恋人,她成了他的二嫂,他成了他的三妹夫。   他当时的震惊和心痛像是两把利剑,把他的心掏空。   那晚,他不顾一切把她逼到墙角处,抓着她的肩,质问她这是为什么?她却笑着反问他:“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能娶千金小姐,难道就不允许我嫁入豪门!”   “你不要和我堵气了,为了报复我而赔上你一生的幸福。”温贤远痛苦道,“雪儿,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爱我的身体,却爱她的家世,温贤远,你做得很好。”唐雪莹仰着头,倔强地不让自己掉泪。   “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无可耐何,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虽然我和她结婚了,但是我的心是你的。不你是爱我也好,恨我也罢。雪儿,如果你幸福,我祝福你,如果你不幸福,那么我会继续爱你。”温贤远丢下这句话后离开。   唐雪莹却落下泪来,抱着自己的双肩蹲了下去。   直到谈铭军离世,温贤远安慰唐雪莹,双方抵不过内心爱意,爱火重燃。   “如果你的爸妈没有去逝,你们到还有一线机会,但是你父母却意外去世,我不得不这么做。”温奶奶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会出意外,会把偌大一个家留给他们老妇幼孙,“是奶奶对不起你,可是雅仪却没有对不起你,她是好妻子。贤远,不要留恋过去。”   “奶奶,我不是留恋过去,而我一直都待在过去,从来就不愿意出来。”温贤远眸眸闪烁着悲伤,“奶奶,我和雪莹从来就没有断过。雪莹就是二哥的妻子,最近报纸上说的偷情的男女就是我和她,现在就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我也深陷泥潭,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你们——”温奶奶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事世,只关心自己的家事,所以对于唐雪莹就是温贤远的初恋并不知情,“真是造孽啊……”   “如果你当初不这么做,也许还不会出现这样混乱的局面。奶奶,有个词叫世事难料。有时候自作聪明只会被聪明误。”温贤远笑了,心头却难受万分,他收拾起悲伤:“我去看雅仪。”   谈雅仪还没有醒。谈启志夫妇守在那里,见到温贤远来了:“你醒了?”   240不能牺牲他,只有牺牲你自己了   温贤远的伤势没有谈雅仪的重,只是手上骨折,脸色比平时惨白了一点。   “爸,妈。”温贤远感觉到喉咙有些灼痛,“雅仪她怎么样了?”   “腿受了点伤。”谈启志淡淡道,隐瞒了谈雅仪可能不孕的事情。   “你坐吧,我和你妈去买点东西。”然后两人便离开了,给温贤远和谈雅仪空间。   温贤远守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谈雅,又想到了隔着几个病房的唐雪莹,他身边的女人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他的一颗心也被拧绞生痛。   当谈雅仪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温贤远坐在身边,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虚弱地抬起手,缓缓地伸向了温贤远,抚上了他的脸:“贤……远……对不起……”   温贤远感觉到脸上一阵温暖,抬起头,迎上了谈雅仪含着水气的双眸。他安慰她:“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他伸手左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而她却反握着他的手:“贤远……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吗?”   而温贤远还担心着唐雪莹,可谈雅仪这里又出了事儿,再想到她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况且她也没有什么错。虽然有千金小姐的架子,可是对他对奶奶对温家她都很好,若要说有什么错的地方,那就是他不爱她。   不爱,便是她罪不可恕的理由吗?   可他和唐雪莹明明相爱,却被自己的奶奶拆散,他又该找谁去?为了家庭他就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吗?他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奋斗,给家庭增光,他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婚姻,他根本就不稀罕政治联姻!所以他也恨,也怨。因为今天这样的局面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可以他只想和唐雪莹在一起,不曾被设计,不曾被分手!   为了温家,他,唐雪莹和谈雅仪都是牺牲品。他们都是受害者!他该向谁讨这笔债,是一心想要温家强大的奶奶,还是突然离世的父母,还是他生在了温家这样的家庭?   为什么让他遇上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造成他们三个人的痛苦?   “雅仪,我不走。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好好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温贤远松开她的手,“要喝水吗?”   他说着便已经起身,替谈雅仪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床头的小柜上。   “老公,谢谢你。”谈雅仪水眸含着雾气,格外的明亮。   他们谈家的男男女女,基因都好,特别的好,男人都生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脸,女人也是千娇百媚。   “我扶你坐起来。”温贤远将她扶坐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一些,“这样好吗?”   “嗯。”谈雅仪点头。   温贤远递上了那杯水,谈雅仪接过来,就到唇边喝着:“老公,我想清楚了,你既然不喜欢小孩子,那么我们就不要,也不领养了,奶奶那边我去说,家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就放心工作好了。老公,我很理解你,也请你体谅我,好吗?”   谈雅仪在面对温贤远时是格外的温柔,没有千金小姐的那种高傲和强势,只剩下柔软如水的好妻子模样。   “雅仪……我……”温贤远心里还是想离婚的,他放不下唐雪莹,这么多年没有放下,这一时也放不下,可是面对这样退让的谈雅仪,他说不出来,他不想在她还伤着的情况下,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这是我的错,你不用这么委屈你自己,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奶奶那里也由我去说,好吧?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不想吃,就想你陪我说说话。”谈仪雅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的央求。   温贤远的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却没有逃过谈雅的眼睛,她喝了一口水:“我逗你的,就算我没有胃口,你也要吃饭啊。我让爸妈给我们买点回来。”   说着她便伸手去拿手机,温贤远握着她的手阻止她:“不用麻烦爸妈了,奶奶还在我那里。”   “奶奶竟然来医院了?”谈雅仪咬了一下唇,“那你过去陪奶奶吧。”   温贤远点点头,并嘱咐她:“不管怎么样,还是吃点。我一会儿过来看你。”   “我等你。”谈雅仪微笑着。   温贤远离开,往左看过去,那边的第三间就是唐雪莹所在地病房。他想了想,还是大步而去,进了唐雪莹的病房,这个时候没有人。他锁了病房,走到唐雪莹的身边。   在他从奶奶那里知道当年他们被分离,被算计,被负责的真相时,他的心就被奶奶给揉碎了,可是他又敢说什么!那毕竟是他的奶奶。即使亲手毁了他们的爱情,让他娶了不爱的谈雅仪。   “雪儿,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承受了太多太多。”温贤远费尽自己的心力才说出这一句话,感觉到眼眶灼热,视线模糊,“雪儿,如果不是我,我奶奶也不会这么对你,你也不会承受这么伤害。不会嫁给二哥,不会和我造成现在这样无法跨越的距离。雪儿……我们该怎么办?雪儿,醒来好吗?看看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温贤远握着唐雪莹的手放在脸上,泪水沿着她的指缝流淌,泪水的温度温暖了唐雪莹温凉的肌肤。可回应他的是她的沉默与安静。   温贤远也不敢久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离开。   等他再一次去看谈雅仪时,她扬着明媚的微笑看他:“老公,你来了?吃饭了没有?”   “你呢?”他问她。   “爸妈给我们带了些好吃的,我正等着你来看我时一起吃。”谈雅仪指着茶几上放着的食物,还热着,“我们一起吃好吗?”   温贤远也没有拒绝,把床尾的桌子滑到了谈雅仪的面前,然后把食物放到上面,两人便吃了起来,可是温贤远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平时吃起来香香的食物在此吃起来却一点滋味都没有。   这一顿饭吃得温贤远好压抑难受。   结束后他收拾了桌子:“好好休息吧,我累了,就过去了。”   “嗯,身体要紧。”谈雅仪抿唇而笑,这满面的笑容在看着温贤远离开的背影而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破碎的星芒,还有涌动着悲伤的痛苦。   下一刻,她捂着自己的嘴,泪如雨下,她怕自己哭出声来,便把手指咬着,胸口被堵得难受,眸光里一闪而逝的是怨恨的颜色。她的幸福已经被唐雪莹彻底的毁灭了,她不甘心!这么多年来她隐忍一切,为的不是和温贤远离婚,而是用自己的女人的温柔和大度来感化他!   谈雅仪叫来了护士:“扶我到轮椅上。”   “三小姐,你要去哪里,你这样不行的。”护士提醒她。   “我去哪里还要向你禀告吗?你只要把我扶到轮椅上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你别管!”谈雅仪的千金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胸口有火焰在灼烧她。   护士也不敢怠慢了谈家的千金,只好把她扶到了轮椅上,谈雅仪看着两个护士警告着:“如果人谁问起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去透气了,如果说错一个字,后果不是你们可以负责的。”   然后她便离开了,直接去了唐雪莹所在的病房,看着依然沉睡,脸色苍白的唐雪莹,谈雅仪的眸色渐渐转冷:“唐雪莹,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贤远之间有问题了,我装我的傻,却暗中在调查你们。那些照片都是我曝出去的,你没看到吗?男主角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你却那么清晰可见。我就是要逼你主动离开他,没想到你却去撞墙了。为此,你可知道贤远为了你差点去向我爷爷自首,说他才是你的奸夫,若不是我刻意制造了这个车祸,我想贤远已经说出要和我离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他!”   她说的有些激动,握着椅把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指甲仿佛要掐出洞来。   “我现在腿受了伤,我也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可是我宁愿不做母亲也不能把他让给你。我牺牲了自己做母亲的资格只为让贤远心中有愧,当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中有愧的时候,那么就会得到更多的同情分,你可以为他去死,我也可以牺牲一切。唐雪莹,想和我斗那么我们就试试吧。看谁能在这一场女人的斗争中赢得胜利。至少现在他没有对我说出离婚。如果他想离我离,我想他也承受不了舆论的批判,军婚可不是那么好离的,以我们谈家的力量,温贤远一辈都做不到。你死也得不到温太太的头衔的。”   “唐雪莹,还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当年是我明知他有女朋友,却还是缠着他,奶奶让下人在我和贤远的饭里下药的时候,我知道,就算奶奶不这么做,总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做,只为能得到他。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他的初恋女友。你给我的伤害我不会原谅,如果你和子沛在一起我倒是可以成全,可是你却选择为贤远坚守。你真是傻啊你。”   谈雅仪痛快地诉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空气里静静的,而唐雪莹也是安静的。   “他是我老公,是我爱的男人,我怎么可以让你毁灭他的一切。温家不能没有他,奶奶不能没有他,我也不能没有他,我们都不可以失去他,所以只好让你失去他,也让他失去你。如果你不想贤远有什么事情发生,温家毁于一旦,那么你就永远不要醒来。或者给自己一个痛快!不要再拖累他了,否则他就会因为你成为人人鄙视的负妻的渣男,在部队里他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不能牺牲他,只有牺牲你自己了。”   说完,谈雅仪便离开了,她可以容忍温贤远不爱她,可是却不能接受他一直爱着一个女人。   她已经赌上幸福,赌上了一生,赌上了做母亲的资格……她已经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她就想知道,她能不能赌赢。如果她输了,就死吧。   谈雅仪已经抱着这样的决心,与石俱焚。   半夜的时候,唐雪莹醒了,护士医生通知家属,而最先去病房的人是温贤远。   他看着虚弱地唐雪莹,脸色已经透白,唇色惨白,仿佛已经病入膏肓一般没有生气。她看到温贤远时,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开来。   “贤……远……”她声弱蚊呐。   温贤远见她张着嘴,便俯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听她说话,而纷纷赶来的谈家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唐雪莹的唇在温贤远的耳边张张合合,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贤远,我爱你,来生再见……”唐雪莹无力地闭上了眸子,哀伤的泪水从眼角逃逸。   冰冷的仪器都发出了刺耳的“滴”,仿佛从温贤远的心脏穿透而出。他紧紧地抓着床沿,泪水人眼中滴落,滴在了唐雪莹几近透明的脸上。心痛如绞,那份椎心的痛苦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胀碎了,一时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唐雪莹的病床前。   “不……不要……”哀哑的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的心伤。   他已经顾不了自己的失态,顾不上谈家的异样的目光……其实他早该不顾一切,那么现在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就让阴暗的一切就这样揭开吧,否则会压在他的心里让他喘不过气来,会腐烂,会发霉,会让他死去,不,他已经死去了,就在唐雪莹走的这一刻,他也跟着他走了。   “老公……”谈雅仪从人群中从着轮椅而来,上前将痛苦的温贤远拥在怀里,眼含着泪水,“老公,二嫂她走了,你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雅仪,你不要管我——”温贤远眸光变得冷锐,轻推着谈雅仪。   而谈雅仪却没有松开手,她不能让他冲动,唐雪莹一死,所有一切就会掩埋,谈家的人也不会知道他就是和唐雪莹在一起的男人。如果他今天冲动地说出来,那么就真的毁了。她牢牢地抱住他,不松开手。   毕竟温贤远一只手受伤,只有一只手能用力,可是见谈雅仪不放开他。他便不顾右手受伤,就要伸来推她,谈雅仪眼泛心疼:“难道你不想要你的这只手了吗?”   “雪莹都走了,我连命都不想要了,我还要这只手有什么用?”温贤远对上谈雅仪的眼睛,说得咬牙切齿的。   “……”谈雅仪咬着唇,“贤远,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温贤远终于还是推离了谈雅仪,站了起来。   护士看着悲伤欲绝的温贤远,小心地上前道:“各位先生小姐,唐雪莹小姐已经走了。”然后她便要关掉了各种仪器。   温贤远却疯了一般上前抓住那个护士:“谁说她走了?谁让你关掉的,打开——”   护士小姐被温贤远赤眼愤怒的样子吓得不轻,但是还是坚持:“先生,唐小姐真的走了,请你节哀……”   “你胡说,我让你打开,听见没有,打开——”温贤远完全听不进去,无理地要求着护士。   另有护士要拉上白布盖上,温贤远又一把扯过去,愤怒地掷在了地上:“你在做什么?谁让你给她盖布的?你就这么想她死吗?我告诉你,她没有死,没有!你们滚,都滚出去——”   “贤远,你别这样,你冷静点,你看着我,我是雅仪啊,是你的妻子,老公……”谈雅仪低低地唤她,柔柔地,眸光闪耀着心痛,“你这样只会让她走的不安心,你就让她静静的走吧……”   温贤远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生气地唐雪莹,依然不愿意去相信她这么年轻就离世了,而且还是因为他。   谈启志,吴琳上前,看着一屋子的乱气:“这是在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本来以为是接到医院的好消息,唐雪莹有希望了,可是他们赶过来却是看到唐雪莹最后一面。而温贤远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睛里似乎只看到唐雪莹一个人。虽然心中疑虑丛生,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太多时间去置疑。   谈希越和谈铭韬也走过来,两人轻拍了一下温贤远的肩:“我们出去吧。这里交给医生。”   温贤远便随谈希越和谈铭韬出了病房,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内,谈雅仪也跟了过去。   温贤远整个人都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在靠着沙发。   “老四,老七,你们去帮帮我爸妈处理一下二嫂的事情,贤远由我照顾。”谈雅仪知道他们两兄弟的眼睛很尖,看到温贤远刚才的失态,对于温贤远和唐雪莹之间的关系他们一定起了疑心,怕他们为难温贤远,她只能支开两个兄弟。   “三姐,你别急,我有话要和姐夫说。”谈希越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发。   “有什么话等二嫂的事情处理完再说好吗?”谈雅仪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心中不安。   “三姐,你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应该面对现实。”谈铭韬和谈希越是站在一边的。   “我求你们了,别再添乱了好不好?”谈雅仪痛苦地蹙着蛾眉,“我些事情我不想弄得那么清楚,糊涂一点也好。”   part241你以谈家的人就这么好欺负   谈雅仪的心自然是知道一切的,她只是不想把这一层纸捅破,她宁愿装糊涂,宁愿自己傻,能逃避一点现实算一点,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温贤远。   谈希越和谈铭韬看到谈雅仪如此态度,心中生疼,是怎样一分感情让他们一向高傲的三姐如此狼狈,如此地无力去承受这份痛苦。   谈希越深吸一口气:“三姐,逃避这不是办法,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   “老四,老七,我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理,你们不要插手好吗?”谈雅仪看着神色茫然的温贤远,“我们想安静一点,你们走吧,给我们一点空间。”   谈铭韬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这是三姐的选择。老七,我们还是走吧。”   “是,这是她的选择。”谈希越也没有再多管闲事,毕竟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都是她自己在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他们是局外人,终究不合适入局。   “谢谢你们。”谈雅仪含着泪,却努力地将泪水往肚里咽下去。   谈希越和谈铭韬离开,室内一片安静。   温贤远已经受不住唐雪莹离世的打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恍恍惚惚的,眼睛也是没有焦距,是空洞的,不知道目光落在了哪里。他好像是封闭了自己的心,关闭了感官的知觉。连刚才谈希越和谈铭韬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一般,一直保持着那个模样,颓废地让人心酸。   他心的无声的哭泣,他的悲伤感染了这方空气,也让谈雅仪难受。   “贤远……”谈雅仪伸手抱着他的腰,感受着的悲伤,眼眶灼热,“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受。”   温贤远没动,只是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   “贤远,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不会丢下你的。”谈雅仪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十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热烫的泪水不断地流出来,“现在你只有我了,而我也只有你了,贤远,我们抱紧对方,才能取暖,才不会冷。”   这个夏夜的晚上,空气里却一片冰冷。把灵魂和身体都冻结。   谈家现在正在为唐雪莹的死而开会。   所有人都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谈正儒听着谈启志道:“爸,妈,雪莹她走了。”   “走了?”谈正儒微微沉吟,“医院来电话不是说她醒了吗?她走哪里去了?”   “爸,她是醒了一会儿,可刚转醒没几分钟就离世了。”谈启志解释着,“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雪莹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她一直就一个人,结婚时也没有娘家的亲戚出席。现在也没有家人替她处理后事,那我们……”   “虽然二嫂做了错事,但若谈家对她也置之不理,那么我们谈家一定会被人骂惨的,毕竟死者为大。我们谈家的人也没有那么没有人情味,所以二嫂的的事情我会让公司的危机公关处理。”谈希越已经想好了办法,“爷爷,你说呢?二嫂终究还是谈家的人,葬礼就低调处理。”   “嗯。”谈正儒点头同意。   “但是我担心的是二嫂刚出了事,接着就要发布她的死讯,我想媒体一定会胡猜乱想。虽然二嫂是自杀的,但我怕他们会写成我们谈家逼她以死谢罪,那对我们谈家的名誉会很不利。”谈希越眉心蹙起,唐雪莹的死让谈家难做,“一时间也会难以处理。”   谈希越也觉得头疼了,这事情是一波比一波来得猛烈。就算他们没做过的事情,媒体也会无中生有。看来怎么也躲不了一场暴风雨来袭。   “总之不能让谈家的名誉受损。”谈正儒站了起来,“你们这么多人都好好想想。”   就在谈正儒就要上楼的时候,从外面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温贤远就出现了,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好了,不像唐雪莹刚走的时候一脸的茫然,看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是不顾自己伤势在后面坐着轮椅追赶的谈雅仪。   “爷爷,请您等等,我有话要说。”温贤远站在客厅里,声音洪亮。   “有什么话要说?”谈正儒停下了脚步,重新坐到了沙发里,等待着他的答案。   谈雅仪心急地上前,停在了温贤远的身边,急切地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老公……我们回去吧。”   温贤远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坚定着自己内心的想法:“爷爷,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老公……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谈雅仪已经 卑微到了骨子里,“看在我还受伤的份上,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   “雅仪,这不好……就当我对不起你。”温贤远深吸一口气,把谈雅仪握着她的手给挣开,可是谈雅仪扑上前去抱着他,苦苦哀求,“贤远,不要……不要把我们有家给拆散了。”   “谈雅仪,你这是在做什么!”谈正儒看着一向高傲的谈雅仪乞求着温贤远,也能狂到一些事情,“华琴,吴琳,把雅仪带到一边去。”   方华琴和吴琳听从父命,上前将谈雅仪从温贤远的身边带着:“雅仪,你还受着伤,你别太激动了。我们去一边休息,你乖点。”   “大伯母,妈,不要……”谈雅仪拒绝着,但还是被带到了边上去。   温贤远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停在了谈正儒的那张被岁月浸染却依然威严的脸上:“爷爷,奶奶,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子沛,也对不起雅仪,更对不起雪莹……其实和雪莹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子沛。”   在座每个人都流出不同的表情,要么震惊,要么怀疑,要么痛苦,要么愤怒……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冰封。   世界荒芜,寸草不生。   温贤远说的话仿佛冷风过境,把一切冰冻。然后他把自己和唐雪莹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个清楚明白。   “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不后悔,雪莹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说出真相。”温贤远咬了咬牙,“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得到你们的原谅,我也不想请你们原谅,无论你们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只是我想把雪莹的事情办了。”   温贤远顿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向谈雅仪的方向,只见谈雅仪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她内心涌起了害怕,仿佛化成无数的细线将她的心脏给勒紧,让她无法喘息。   “贤远,不要……求求你了,不我说出残忍的话来。”谈雅仪内心一直逃避的现实就快要被打破,她真的无法面对和接受。   “雅仪,现在雪莹都已经不在了,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温贤远的唇角泛着苦涩,眸子染着痛苦,“雅仪,是我对不起你了,我们离婚吧。雪莹死了,孤身一人,我想你们不会想让她葬在谈家,所以让我把她接回去,生的时候,我们无法在一起,可是死了,总该有个归宿。日后,就让我陪着她,用我的一生去弥补她。”   “不——不可以——我不会同意的。”谈雅仪大声的反驳着,“贤远,二嫂她已经走了,你不能把你的一切随她埋葬。”   “如果可以,我真想随她一走了之,也许这样我也不会痛苦,才能和她相见。”温贤远眼里全是沧桑之色,唐雪莹的死会变成一根刺留在她的心里,一直扎得他生疼,无法解脱,“她可以为我死,我又怎么不可以?”   “我不同意!”满含着怒气的声音由远而近,温奶奶虽然已经头花白,精气神十足。   “奶奶……”温贤远和谈雅仪都叫她,一个带着怒气,一个带着乞求。   谈雅仪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温奶奶一直都对她疼爱有加,这一次也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替她做主的。   温奶奶走到了温贤远的面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得一个耳光给他扇了过去,用足了力气,响声在室内回荡。   “你这个不孝子,还不快给我跪下,向谈老道歉!”温奶奶怒斥着他。   “奶奶,我可以跪下,但是这婚我离定了。婚姻大事我已经听了您一次话,这一次该由我自己做主了。”温贤远表明自己的决心和立场后,跪了下去。   “你是翅膀长硬了,竟然不听我的话了。不过只要有我一天,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除非我死!”温奶奶也是一步也不退让,反正她只做她认为对的事情,“谈老,我是不会同意贤远和雅仪离婚,至于唐雪莹,她是生是谈家的人,死也该是谈家的鬼,况且我还没死,这温家还轮不到贤远来做主。”   “奶奶,不要再逼我了。”温贤远紧咬着牙关。   “是你在逼雅仪,在逼我。”温奶奶痛心地用手捶着胸口,“你最好把我给气死了,你的才能如愿。就算我没有你这个孙子,我也会认雅仪这个孙媳妇。”   “奶奶,谢谢你这么支持我,我怎么样也不会和贤远离婚的。”谈雅仪得到了温奶奶的支持,泪颜才有了一丝笑意,“贤远,我不会介意你的曾经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   “雅仪,可是我不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啊。”   “谈雅仪,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谈正儒声音洪亮,拉回所有人的目光,“贤远,你以为谈家的女儿是你这么好欺负的吗?一句不爱就想逃避一切,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她?”     part242有他在,才有属于我的幸福   是啊,他当初为什么要娶她?明明不爱,明明觉得这样过下去总有一天会积聚痛苦,总有一天心中那么隐忍的感情会爆发,却还是和她结婚了?   “我不爱她,却有责任,世界上不幸的不爱的婚姻大概都是这样,我无法做得更好。只是现在放开彼此,那么大家都不会再这么痛苦下去。”温贤远低垂着头,声音里荡漾着深浅不一的悲伤,仿佛涟漪层层扩散开去,“错误的开始,就让我们对的结束。”   温贤远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铁钉钉到了谈雅仪的内心深处,她除了痛苦只有痛苦,而且这样的无法说言说的痛苦还在无限的放大。   “贤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痛苦。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也不会介意你和二嫂之间,毕竟你们曾经是一对深爱的恋人,我能理解。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不好吗?”谈雅仪还是不放弃希望,渴望温贤远在下一秒改变他的决定,和她好好生活。   她的手心紧紧地攥在一起,不停地颤抖,指甲也切割着她细嫩的掌心,内心的惶恐是溺人的深海,让人喘不过气来,一点一点陷入了更深的绝望里,可是谈雅仪却还在挣扎着。   “雅仪,当雪儿走了之后,这一切平衡便被打破了,你没有必要委屈你自己和一个不爱你的绑在一起。”温贤远依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态度空前的坚决,“雅仪,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放开你自己,去寻找真正爱你的人,你才能更快乐。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挽回了。”   “贤远……”谈雅仪抬起双手,埋脸于脸双掌中,痛苦的泪水放肆地流淌,从眼角,从脸上,从指缝间……肆意的漫延,把她的自尊和骄傲,把她的高傲与优雅全部摧毁。   她以为自己对昏迷中的唐雪莹说出那番话后,想借此刺激她为了保全温贤远而选择牺牲自己。她以为只要唐雪莹死了,那么她和温贤远之间就不会再有第三者,不会再有人让他犹豫,他也不会再留恋她,她以为一个死了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她争。可是她大错特错了,她不仅没有留住他,还将他推得更远,是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婚姻!逼温贤远走上了不归路。   “贤远,你若是要和雅仪离婚,那你就不是我们温家的子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任性的做为!”温奶奶也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温贤远,你对不起我们雅仪就算了,现在她受伤未愈,你还在她伤口上洒盐,你还是男人吗?”吴琳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的,想到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心中的气愤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雪莹死了!”温贤远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道坎,“她是为我而死!雅仪是没有错,可是我们又有什么错?我们不过是想好好的相爱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死了那是她自作自受,不管你们再怎么相爱,你们的爱情已经过去了,你们的感情是要受道德的约束,你们竟然不顾伦常,嫂子和妹夫纠缠在了一起,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真是无耻!”吴琳对温贤远破口大骂,“这么多年来,我们温家待你不薄,否则你年纪轻轻,这么快就能升至中校吗?你和雅仪结婚无非是看在了我们谈家的家世和权利上,你既然有所得,就要有所失去,你什么都想拥有,那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们谈家也没有逼你娶雅仪,既然你爱唐雪莹,当初你就说清楚,我们谈家的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既然你和雅仪结了婚,那么你就该尽到你做丈夫的责任,对她好,因为她才是你的妻子,和你同甘共苦的女人,而不是已经放手的前任!”   “你以为你和雪莹暗中在一起,你就能补偿她吗?你们这样的感情不过是偷来的,总是见得光的,你以前没有勇气娶她,现在人不在,你给守着她,并给她一切就能怎么样?温贤远,是你伤害了你爱的和爱你的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地说对不起!”   吴琳的话虽然夹着私人感情的怨怒,但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够了!”谈正儒看着哭声哭声一片的家,心里也很烦躁,“唐雪莹的后事自然是由我们谈家处理,这件事情就交给老七全权处理,老四配合。”   “是,爷爷。”   “至于贤远和雅仪离婚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商量,不要把谈家搞得乌烟瘴气!”谈正儒脸色阴郁,眉心紧蹙,也是气得不轻。   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这些不孝子孙给搅浑了。   一个爱字,误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   温奶奶的呼喊也阻止不了谈正儒离开的脚步,气极的她看向谈奶奶。   谈奶奶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温老夫人,你还是带着你的孙子离开吧。我们谈家是留不下他。而我们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亲家奶奶,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就把贤远带回去,好好教训一下,改天再登门向你们道歉。”温奶奶脸上挂不住,赔着笑意。   “给我们道歉有什么用?就能不让雅仪受伤了?”谈奶奶也摇了摇头,起身,不愿意多留,下了逐客令,“华琴,送客。”   “贤远,跟我回去。”温奶奶也没脸再待在谈家,把温贤远给带走。   回到家里,温奶奶让温贤远来到温爷爷,他扔父母的灵位前,道:“你这个不孝子给我,跪下!”   温贤远没有反驳,依言跪下。   “大成啊,是我教孙无方,是我给温家丢脸了!”温奶奶看着丈夫温大成的遗像,一边流泪,一边捶着心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活着有什么用啊?大成,我累了,我撑不住这个家了,也管不了贤远了,我真想来陪你。可是你说我死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你,去见温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温奶奶就要一头撞在摆灵位的桌头上,温贤远一把抱住温奶奶:“奶奶,你这是何苦?是要至我于何地?”   “贤远啊,奶奶现在老了,说的话也没用了,也没人听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温奶奶苦笑着抓住他的手,“我死了这个家就你做主了,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说你,也没有人拦着你。贤远,这样我们两祖孙也不用两看厌了。”   “奶奶,我是有些怨你设计了我和雅仪,把雪莹赶走,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啊。奶奶,你和雅仪之间本来就不相爱,婚姻是不可能长久的。”温贤远扶着温奶奶坐下,“奶奶,不要再勉强下去了。”   “难道唐雪莹死了,你就要让整个温家替她陪葬吗?把温家推向毁灭吗?”温奶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雪莹她一个人还比不上整个温家吗?你若真要这样,我也只好随你爷爷你爸妈而去。”   温奶奶现在已经是以死相逼,希望温贤远能看在这上面不会再和谈雅仪离婚。   “奶奶……”温贤远痛苦地咬牙。   唐雪莹的葬礼低调处理,虽然她犯了错,但还是将她视为了谈家人,由于谈铭军是为家国家牺牲的军人,自然是埋在了国家烈士陵园里,而谈家只能在自家的陵园里替谈铭军立了衣冠冢,唐雪莹埋在了他的身边。这是谈家人也有他们的考量,若是不这样,只会让舆论说他们谈家冷血薄情,如今这么做,谈家只会博得美名,心胸宽广。   唐雪莹的葬礼结束后,知道一切的周子沛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温贤远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力道大得他一时没有防备,跌倒在地上。   周子沛上前,愤怒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温贤远,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谈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也有小道消息正中了谈希越的忧虑,说他们因为唐雪莹给谈家闹出丑闻,所以是被谈家逼死的。掀起了不小的波浪,随着事情越传越盛,让谈希越不得不招开新闻发布会澄清。   “我再说一次,唐雪莹小姐的死只是意外,如果谁还有疑问,可以到我办公室来找我喝茶,但若再听到逼死一说的造谣说法,我一定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谈希越的当众警告自然也是有用的。   然后他借飞越集团推出的最新一季的楼盘的事情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而此时正在慕心嫣的办公室看着这则新闻的谈铭韬正接过慕心嫣替他泡的柠檬水:“这些事情还是要希越才能搞定,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把谈家里里外外都打得很好,真是难为他了。”   这些日子他已经成了慕心嫣工作室的常客了,这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慕心嫣名花有主,这个主竟然还是谈家四少,竟然这么地丰姿俊美,迷得慕心嫣工作室那此年轻的小姑娘芳心乱跳,还引来别的工作单位的小姑娘有事没事跑到这里来套关系,只为能见上谈铭韬一眼,似乎是满足的。   “所以七少是优秀的,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非凡的成就。”慕心嫣温柔浅笑,她的笑一直都拥有温暖的治愈力量,让人看着很舒服,“而且这些事情七少做起来比你顺手多了,你就不要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只要不添乱就好了。”   谈铭韬生病那么些年,谈家上下就只有谈希越这么个年轻的力量支撑着,什么都需要他出面,而他却因为帮不上忙而自责,这点心思自然被向为心理医生的慕心嫣给看出点破。   “真不愧是心理医生,是不是以后我心里想的事都瞒不住你了?”谈铭韬啜了一口柠檬水,然后放下了杯子,“那你猜猜现在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只是心理医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都知道。”慕心嫣转身准备离开。   谈铭韬却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下:“心儿,我们在一起也的几个月了吧?该忙过的日子已经忙过过了。我妈说请你到家里吃饭。”   “伯母她让我去吃饭?”慕心嫣有些不好意思在咬了一下唇,以前因为关奕瑶的事方华琴误会过她,“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谈铭韬伸出长臂揽过她的肩,“我妈这是要见儿媳的节奏。”   见儿媳妇?慕心嫣伸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深吐出一口气,她竟然有些害怕见家长。   “害怕了?”谈铭韬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他们?他们没那么可怕吧。”   “既然已经见过那就算了吧。”慕心嫣堆起满脸的笑。   “这一次是正式见面吃饭,以前你是我的医生,但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身份不一样了。”谈铭韬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自然要慎重对待。”   他的女朋友,慕心嫣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慕心嫣看得出谈铭韬是很郑重地对待他们的感情:“可你怎么现在才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已经很优秀了,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了。带上你这个人就可以了。”谈铭韬伸手接着她的柔嫩的脸蛋。   “少哄我开心了。”慕心嫣才不信呢。   “哄你开心是我本内的事。”谈铭韬勾唇。   “谈铭韬——”她生气了,原来还真是哄她的。   下班后,谈铭韬和慕心嫣刚步出大楼,就有一辆挂着军用牌照的陆虎开了过来,两人上车。   慕心嫣的心还是有些不安,伸手去扣住谈铭韬的手:“晚晚和七少回来吗?”   “你去家里,他们当然会回来。”谈铭韬的另一只手也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我们去给你家人买些见面礼吧,第一次见面就空着手去,就太失礼了。”慕心嫣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不安的。   “他们不需要什么见面礼,需要的是一个好媳妇。而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谈铭韬又逗她。   “我和你说正经的。”慕心嫣真要无语了。   “我哪有不在正经吗?”谈铭韬看看自己,然后低头附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很规矩,没有耍流氓。”   他唇间的热气吹在慕心嫣的耳窝里,刺刺的痒痒的,只觉得耳根子刷地就热了起来,脸庞也抑止不住地红烫起来。她轻轻地别开了头,想和他拉开些距离。   慕心嫣不再说话,她可是心理医生,竟然败在了谈铭韬之下了。她真是丢脸死了。   到了大院,下了车,慕心嫣见谈铭韬和司机小张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礼盒,虽然不是什么最贵最好的东西,但都是用了心思的。他还竟然说不用准备礼物?原来他早就已经替她准备好。慕心嫣感觉到一种窝心。   “走吧。”谈铭韬牵起她的手,但慕心嫣却缩了手:“这里是谈家,这样怪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我牵的是自己的未来的老婆,又不是小三。”谈铭韬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谈家没那么多无聊的规矩的。”   然后他便紧扣她的手指,十分亲密。   “四哥,这在门口就亲热起来了。”身后传来了谈希越的声音,他与傅向晚十指相扣。   “你不也是。”谈铭韬挑眉相对,“今天是我带你四嫂见家长,你少抢我风头。”   “四哥,这我可不敢,请吧。”谈希越抬手做出请的动作。   慕心嫣和傅向晚没有插话进去,只是相视而笑,眸光交流。   两对人前后进屋,方华琴已经张罗好了一桌的菜,今天也是谈家一家每周共餐的时间,所以人也格外的多。慕心嫣看着谈家,虽然都认识,但今天身份和心境都不一样了,所以也就格外的紧张。   谈铭韬把慕心嫣介绍给大家:“爷爷,奶奶,爸妈……今天我向你们郑重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慕心嫣。这些礼物是心儿特意为你们挑选的。”   然后他把礼物放一一纷发给了大家,每个人都满意的笑了,对她说感谢的话。   方华琴拉过慕心嫣:“心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慕心嫣点了点头,方华琴才继续道,“以前因为关奕瑶的事情误会了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老四他能有今天,能够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你付出得谁都多,我想也许就是因为你爱老四,所以你的爱才会唤醒他。心嫣,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好好地感谢你。”   “伯母,能帮到四哥,我也很开心,有他在,才有属于我的幸福啊。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的。”慕心嫣不敢居这份功。   “心儿,别谦虚,华琴说的对,你是我们谈家的恩人。”谈奶奶也微笑的看着相携而立的慕心嫣和谈铭韬,很是满意,“心儿,你和老四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你见过了我们,那老四也该陪你回家见见你父母。结婚的事情总要两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的。”   谈家人对于结婚的礼节,一向都看得很重,毕竟是名门,所以这些规矩不能少。   “结婚?”慕心嫣不解道,然后疑惑地看向了谈铭韬,他们好像没有谈过结婚的事情。而且她还没有准备好,因这离家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总是孤身一人,所以结婚要惊动父母,她就没有想到这上面。   “结婚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父母是要见的。”谈铭韬拍着她的肩,眼神里是鼓励的颜色。   慕心嫣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那个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她还有回去的必要吗?可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她必须要去面对。   “老四,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谈启德也插话进来。   “爸,什么事?”谈铭韬看过去。   “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准备回部队报道,重新开始你的军人生涯了。相信以你的能力,相信前途无量。我们谈家这一辈就看你了。”自从谈家老大老二相继去世,老五去了国外,老七从了商,军中这一块的责任全落到了老四的肩上。   谈铭韬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要:“嗯。”   吃过晚饭,傅向晚,慕心嫣和谈雅丽上了楼,去了唐雪莹以前的房间,准备整整一下属于她的东西。   “自从二嫂去世,三姐和三姐夫闹离婚,整天都关在自己家里,闭门不出,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谈雅丽和慕心嫣聊着天,“四嫂,真希望你快点嫁进来,家里就更热闹了。”   “六姐,你想多了,四哥和心儿结婚后,肯定会从家里搬出去共筑属于他们的爱巢,过他们的甜蜜的二人世界。你别想会经常看到他们。”傅向晚打开了床头的抽屉。   “晚晚,你说的是你和七少吗?”慕心嫣才不会承认自己会这样。   “我……”傅向晚抬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她和谈希越好像是这样的,结婚后就住在了圣麓山一号,“好吧,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呵呵……”谈雅丽和慕心嫣相视一笑。   “六姐,你想过和子沛之间吗?既然知道他和二嫂并非那种关系,你会重新和他在一起吗?”傅向晚把里面的东西从抽屉里抱了出来,放到了纸盒子里。   谈雅丽摇了摇头:“本来我和子沛试着交往也不过是想了了父母的心愿。既然他的不是我,而我爱的也不是他,又何必在一起相互折磨,看看二嫂,三姐的婚姻,突然间就没有结婚的勇气了。婚姻还是要像你们一样找个相爱的人,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快乐。”   她的语言间浮着淡淡的忧伤,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起了沈灏或者说是安舟的身影。   “六姐,难道你真的要等你的安舟到老吗?”傅向晚看到她眼底的黯然。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谈雅丽把唐雪莹的小提琴放到了纸箱里,这些属于唐雪莹的东西从今天之后都会从谈家永远的消失。   “心儿,六姐,你们快过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傅向晚从那一堆乐谱里抽出了份文件上面写着结婚合约。   谈雅丽和慕心嫣上前,傅向晚打开文件,三人凑在一起,目光扫过上面的条款。   “天啊,二哥和二嫂结婚还另有合同在这里?”   243再丑我也会要你一辈子的   谈雅丽不看着这份结婚合同,不禁摇头:“这不太可能。二哥和二嫂他们……”她不敢再往下面想了。   “这白纸黑字的合同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傅向晚接着往下翻,一共就两页,一式两份。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四哥和七少?”慕心嫣看着两人。   傅向晚伸手轻拍了一下慕心嫣的脸蛋:“心儿,还叫希越七少?这事儿都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叫他的名字就好了。况且你和四哥就已经谈婚论嫁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四嫂,我和希越都要这么叫你,你竟然还叫他七少,这听起来,觉得好怪啊。万一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你说你这样叫希越,这能像话吗?不行,不行,所以心儿,你得立马改正。”   慕心嫣伸手捂着自己的嘴:“我一时还改不过来,毕竟叫大家都这么叫他。让我叫他的名字才怪怪的。”   “四嫂,不叫老七的名字也可以,你可以叫他老七或者七弟,反正不能叫他七少。你已经是七少的四嫂了,四少奶奶。”谈雅丽也打趣着。   “六姐说的对。”傅向晚和谈雅丽击掌而笑。   “你们真是的……”然后三人就笑成了一团。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谈铭韬和谈希越推门而入,看到她们三人乱笑成了一团,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感觉到特别的温馨,把空气里那些伤感都冲刷而去。   “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三个笑得这么开心?”两大帅哥穿着居家服,随意而亲和。   “四哥,老七,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想找你们。”谈雅丽见他们来了,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谈希越和谈铭韬长腿一迈,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傅向晚拿起那份合同走过去,挨着谈希越坐下,把文件递上去:“希越,你看,二哥和二嫂还有婚前协议合同。上面的协议真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慕心嫣也走到谈铭韬的身边,坐下,两人十指相扣。   谈希越接过傅向晚递来的文件,修长的手指翻阅开来,将上面的协议条款一一扫过。   上面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他们协议双方婚后不履行夫妻义务,不生孩子,在外面无论怎么样都要保持恩爱夫妻的模样,不过问彼此的的私生活,但不可以有负面新闻,但如果谁遇到真心相爱的人,那么离婚……   谈希越看了一下,将文件给了谈铭韬,谈希越双手十指相扣:“二哥这也太荒唐了,竟然瞒着我们所有人,把婚姻当成了儿戏。竟然这样做,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胁迫二嫂同意这件事情,拆散了她和温贤远昵?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想的?二哥是军人,他以为军婚那么好离吗?就算是能离,也会对他的前途造成 不可估量的影响。”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二哥和二嫂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了,这答案也不得而知了。”谈铭韬倾身向前,把文件放要了茶几上,“只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多一事不如不少一事吧。”   “二哥和二嫂这么多年了也没想过要让他们知道。就连二嫂出了那样的事情,她都没有把这份合约拿出来,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那就随他们的意吧。”谈希越对在场所有的人道,“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就好了,别说出去,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嗯。”   “我没想到二哥和二嫂别人只是协议结婚,根本没有感情。”谈雅丽一脸的无法接受,“可是他们曾经那么恩爱,相敬如宾。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嫂和二哥出任恩爱的场面,怎么就成了这样……”   “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我们要学着的是接受,是尊重,尊重他们的选择。”慕心嫣开导着谈雅丽,“也要允许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让他任时光掩埋吧。”   “心儿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就要不再想了。”谈铭韬点头赞同她说的话,“特别是三姐,知道的话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说到三姐,她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谈雅丽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三姐她是心病,得要心药医。”谈铭韬轻折着慕心嫣的手,“她若一直不愿意走出来,那谁也帮不了她。”   “要不让我试试。”慕心嫣握了握谈铭韬的手,“只要能打开心结,三姐就能走出来。虽然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总要试试。”   “心儿,我相信你能做到。”傅向晚对她露出鼓励的微笑,“你能让四哥好起来,也一定能让三姐走出心囚。”   收拾完了了二嫂曾经房间里的一切后,把许多东西检查一下,才交给了家里的阿姨。然后谈铭韬便要送慕心嫣回家,自然还是勤务兵来送他们。   而谈希越和傅向晚则留宿在了这里,傅向晚怀孕了,本该注意身体,谈希越也不想来回奔波。   回到了慕心嫣的住,下车前,谈铭韬对慕心嫣道:“心儿,我若回了部队,也许以后陪你的时间少了,也许我更多的会属于国家和人民,但我绝对不会委屈你的,心儿,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慕心嫣抬手抚上他刀雕般的脸庞,“你不用担心我的,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嗯。”谈铭韬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浅吻。   “四哥……那个回我家见父母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我觉得太急了,还没有做好回去的准备。”慕心嫣咬了一下唇,怕是谈铭韬会生气她这么说。   “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会给你丢脸?”谈铭韬抬手抚过她额前垂落的发丝,温柔深情。   “不……不是的……”慕心嫣摇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安收紧。   离家前的那痛苦的一幕,她永远无法忘记。   “心儿,别紧张,我是逗你的,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去,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了。”谈铭韬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缓解着她的不安,“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过属于我们的生活,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谢谢你,四哥。”慕心嫣感动地眼眶泛红,不停地眨着睫毛,“其实我是害怕,我不知道我离家这么多年,我不知道阿姨原谅了我没有,我爸爸他想不想我,也许他们现在很幸福,我一回去怕是会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我已经让这个家经历了一次不幸,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我是真的怕……”   慕心嫣很少会在别的面前流露出这种无助而悲伤的情绪,她是心理医生,所以她一直都要求自己中阳光的,健康的,向上的。她不想流泪,只是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怕什么,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你有我了,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而且我们只是回去告诉你的家人,我们要结婚了,你有属于自己的家了,不用他们挂心了,并不是要去破坏他们。所以你不要多想了,自己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谈铭韬搂着她的肩,温声安慰,“有我在,你所顾虑的问题都不会有的,你不是相信我吗?就要相信我的一切,相信我能保护好你。”   慕心嫣在他的怀里信任的点着头:“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和你一起去面对,我相信我可以更有勇气。”   谈铭韬然后双臂将她圈在怀里:“这才是我的心儿,所以苦瓜脸不适合你,微笑才是你的魅力。”   慕心嫣抗议地蹙眉:“你说我是苦瓜脸?”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是,愁(丑)死了。不过再丑我也会要你一辈子的。”他低头,额头与她的相抵,“现在你需要好好睡个美容觉恢复恢复。”   “嗯。”慕心嫣点头,与谈铭韬依依不舍地分开。   “如果舍不得我的话,今天我就留下来。”谈铭韬见她眼底是对他的留恋。   “谁舍不得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慕心嫣立即从他的怀里站正身姿,“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我真走了?”谈铭韬眉头一挑。   “真的,我没事的。”   谈铭韬弯曲手指轻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梁,然后才离开。   接着谈铭韬便回到了部队,开始他新生后的部队生活,而慕心嫣也开始抽空去看谈雅仪,曾经的家里少了男主人,显得格外的冷清,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住,二婶吴琳则陪着她,加上一个阿姨就三个人。   时间就在这匆匆忙忙中度过,没多久就迎来了席佳榆的生日,一个美丽的女人的生日。每一年他们三个人的生日都会请闺蜜,自然今年也不会例外,而且今年还多了闺蜜的老公和男朋友。他们很久没在一起疯过了,很期待能有这样纵乐的机会。   席佳榆的生日会选在了去了他们一贯常去的雅碧会所,托谈希越的关系订了最好的包厢。   谈希越将车交给了泊车员,与傅向晚牵手走向美仑美奂的雅碧会所大门,镶金边的明亮的玻璃大门映照着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一个人与傅向晚擦肩而过,不小心触到了她的肩,男人转身向她道歉,却在看到傅向晚的脸庞时,惊讶道:“你是傅向晚?”   244杀了你后,我给你陪葬   傅向晚看着面前惊讶地看着她的男人,勉强地点了点头,却别开了目光没有去搭她的话。   “晚晚,你不记得我了吗?”男人见她表情冷漠,对他并不热络,“我是罗毅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傅向晚浅浅一笑,拉着身边的淡希越就要走开。   罗毅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却把目光落到了傅向晚身边的谈希越身上:“晚晚,这会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老公啊?都不介绍一下。那我就不客气的自我介绍了。你好,我是罗毅,晚晚的朋友。”   罗毅微笑着向谈希越伸出了手示好,但谈希越却没有伸手过去,只是淡淡一笑:“你好,我是晚晚的老公。”   老公?看来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人,否则也没那资本出现在雅碧会所。   罗毅的眉梢挑了挑,但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笑着:“晚晚,你结婚都没有请我,若不是在这里遇到你们我还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我今天也是在这里有个应酬。”   “罗毅,看来你的记性特别不好,怎么好意思问我今天有什么事儿。”傅向晚一向都对我温和有礼,可是对罗毅却摆了冷脸,“希越,我们走吧,别让大家都等我们。”   谈希越则点头,和傅向晚往里走,罗毅则站在那里蹙了一下眉。   雅碧会所里装潢得极致奢华,处处都彰显出不凡的品味,是纸醉金迷的天堂。他们上了二楼,在服务员的领导下走向了vip1号包厢。这个包厢好大,以黑金两色装潢,尊贵与霸气尽显,耀眼荣光满目尽是。   做为今天的生日会主角的席佳榆早就到了,将这里打理了紧紧有条的。   不过最让人吸引的人不是这里的任何一样物品,而是席佳榆本人,本来就十分漂亮的她今天穿着一件红黑色两色的贴身小礼裙。衬得她白皙细腻的肌肤透明若雪。抹胸设计,加上黑色的真皮宽腰带,显得她的腰盈盈一握,经发散着,左边的搭在前面,右边的垂背后,眼底都是可以燃烧男人的火焰,热辣而勾人。   谈希越搂着傅向晚出现,相比起席佳榆的火焰般的妩媚,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垂到脚踝,质地柔软轻盈,简单、简约,素雅,很有仙女范儿。   “七少,晚晚来了?”席佳榆走向他们。   傅向晚张开双臂给了席佳榆一个拥抱:“佳佳,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仙气儿的孕妇。”席佳榆也送上赞美。   “佳佳,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谈希越把一个礼物送上。   “谢谢。”席佳榆接过来,“快坐,心儿和四少也快到了吧。”   正说着,慕心嫣和谈铭韬便牵手推门而入,送上祝福和礼物。   “就我们五个人?”慕心嫣坐下后,问席佳榆,“这包厢是不是太大了点?”   席佳榆替他们倒上了红酒:“谁说只有我们五个,还有呢。”   接着傅向阳也来了,穿得着十分的帅气,手里捧着一林束红玫瑰,水珠晶莹,他走过去道,把花束送到席佳榆的面前:“佳榆,生日快乐。”   “谢谢阳阳。”席佳榆看着火红的玫瑰花,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就如这红玫瑰一样美丽动人。”傅向阳阳光般的笑容让席佳榆也感染一笑。   “姐夫,姐。”傅向阳坐在了傅向晚的身边,虽然傅向晚的身世已经揭开,她和傅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依然没有改变傅向阳对傅向晚的态度。   而傅志刚夫妇也同样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就像以前一样。   “好了,人到齐了,音乐该响起来了。”席佳榆把话筒拿起来,“今天看到我的好姐妹都找到了自己的王子,我很高兴,那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所以呢,你们也该情歌对唱一下,这样的礼物才更有心意嘛,寿星的要求可不能驳回去。”   “佳榆,姐夫和姐,四哥和心嫣,那我呢?是不就勉强和你凑作一对啊?”傅向阳抗议了。   “你就喝你的酒吧。”席佳榆浅笑道。   然后席佳榆替傅向晚和慕心嫣两对各点了一首情哥,都是比经典的情歌,是,都十分的缠绵绯恻,分别由傅向晚和慕心嫣他们两对用自己的风格演绎出来,别有一种味道,而且非常适合他们。   “天啊,我都不知道谈家的男人也这么会唱歌,这都喝到我的心醉了,真是领略了你们谈家男人的无敌魅力。”席佳榆像是谈氏两兄弟粉丝一般,“真是太崇拜你们了。”   “可惜的是谈家已经没有男人了,你就别指望了。”被席佳榆冷落的傅向阳泼了她一盆冷水。   “我不婚!你懂不懂!”席佳榆一手抱胸,一手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酒液在这灯光的照射之后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傅向阳却不气恼,只是浅浅一笑:“我不是懂,而是你不是不想,而是你不敢!”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席佳榆抿了一口红酒。   傅向阳仿佛自言自语:“只是那个让你想结婚的男人还没有出现,出现了的话你会像我姐和心嫣一样走进婚姻。我对你很有信心,看好你。”   席佳榆却摇头道,不做评论。   谈希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把话筒放下,便出了包厢,去接电话:“老飞,什么事?”   “这不是周末吗?我们这不是好久没有聚一起了吗?我和老关,行风,书培已经约好了一起喝酒,这事儿总不能少了你,所以一起来吧。订在了雅碧会所。”   “嗯……在雅碧会所?”谈希越本能地把目光转向前方,头顶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镀着淡淡的光芒。   “有什么问题吗?”梁韵飞感觉到了他的犹豫。   “老飞,今天是席佳榆的生日,我和晚晚,还有四哥,心嫣现在正在雅碧会所替她过生日,如果你们不介意,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一点。”谈希越邀请着他。   “席佳榆的生日?”梁韵飞冷眉一蹙,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邀请她?胆子可真够粗的。他不悦地抿着唇,“我问一下老关他们,若是来就直接来了,告诉我包厢号多少。”   “vip1号。”谈希越和梁韵飞说完便挂了电话,回了包厢。   大家正在玩游戏,他走过去,坐在了傅向晚的身边,傅向晚回头问他:“有事?”   “没事,就是老飞他们几个周末约我一起喝杯酒。”谈希越的长臂环在她的身后,目光落到了席佳榆的脸上,“我让他们一起过来,佳榆,你不会介意吧?”   席佳榆刚输了,被罚喝酒,这口酒正卡在了她的喉咙里,被呛到的她咳嗽了起来,在她身边的傅向阳立即轻拍她的背脊,替她顺气:“喝酒也能呛到。”   席佳榆拍了一下心口:“梁韵飞他要来?”   “不是他一个人,还有老关,行风和书培都在一起的。”谈希越似乎捕捉到了不寻常的讯息,他一定错过了什么好事。不过只要梁韵飞一来,相信他就会知道。   席佳榆咬了一下唇,真是要命,自从上次和梁韵不欢而散后,她就是不想和梁韵飞现见面,所以才只请了自己的两位好闺蜜和傅向阳,没想到还是逃不开梁韵飞是吗?   “佳佳,这样其实挺好的,人多热闹。”傅向晚觉得他们人太少了,而且梁韵飞和席佳榆之间好像有些关系不浅。如果可以更近一步发展,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姐,今天是佳榆的生日,她只请了最好的朋友,你让外人来不是让佳榆尴尬吗?”傅向阳则不太赞同。   “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那么我让他们不来这里了,去其它包厢喝酒。”谈希越准备去打电话让他们另开包厢。   “不用了,既然他们来了就来了,若是让他们走,倒是显得我太小气了。”席佳榆摇头,阻止要去打电话的谈希越,“今天就当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没想到梁韵飞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推开包厢精致的门,便看到正玩得开心的六个人。关奕唯、霍行风、彭书培一一送上了礼物给席佳榆,并送上了祝福。   席佳榆也一一感谢他们:“谢谢大家。”   唯有梁韵飞最后走了过去,把一束红玫瑰送上,席佳榆看着那一大束开得娇艳的花朵,唇角不自觉的抿起了柔软的弧度:“谢谢。”   她今晚穿着火红的抹胸贴身抹胸裙,妖娆的火红色如火焰般,优美的锁骨,性感的身段都引人无数遐想。刚好及大腿的裙尾把她挺俏的臀部包裹,那柔滑的曲线让人想一摸其柔软的美感。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长玉白的美腿踩着五寸的白色高跟鞋,尖细的跟,每一步都走得风姿楚楚。   她绝色的五官在她完美的妆容下显得更加眩目,妩媚的眼梢带着勾人的力量,轻轻一个眸光便可让人沉醉。   梁韵飞看着娇艳如蔷薇的席佳榆,她是那样的明丽,那样的青春。   “今天的你很漂亮。”梁韵飞一点也不吝啬他的赞美,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她,“祝你生日快乐,敬你!”   席佳榆也举起酒杯接受的,抹着闪亮唇彩的唇角娇俏的勾起:“谢谢。”   这时正放着慢歌,梁韵飞放下酒杯,伸手向席佳榆,如优雅的绅士诚挚的邀请:“能请席小姐赏脸跳一支舞吗?”   席佳榆大方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我的荣幸。”   梁韵飞牵起席佳榆葱白的手,搂着她的细腰滑入舞池。两人的身高非常和谐,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是不亲密也不疏离,恰到好处。   他们和着音乐的节拍摇摆、进退、旋转,舞姿优美悦目,如在花丛里飞舞的蝴蝶般轻灵。两人默契的配合与旋律应和着,每一步都跳得很好。   其它人都没有参与进去,有的静静地看着他们跳舞,有的则继续刚才的游戏。   当他们隐没到半明半暗里时,梁韵飞低垂下视线,落到她俏挺的鼻梁上:“你今天生日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若不是我打电话给老七顺便知道,我还蒙在骨里,你就这么怕见到我吗?我会吃人吗?”   席佳榆没有迎上他的目光,但却能感觉到他微微发烫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我们关系好到可以请你参加我的生日会吗?梁局,你觉得呢?”   “女人,我觉得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梁韵飞墨眸漆黑。   “有吗?”席佳榆保持着她一贯的微笑。   “没有吗?”梁韵飞学她反问着,“我们的关系难道还不够好吗?抱过,亲过……这样也不算熟吗?”   席佳榆的脸蛋突地就火烧火燎了起来:“少和我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   “怎么?不敢承认我们有关系很不一般?”梁韵飞是步步紧逼,“梁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女关系开放都很正常了,搂搂抱抱就更普通了,你拿这个说事儿,是不是有些太计较了。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亲了我一下就缠着你向你要名分的,我席佳榆还不至于在男人面前这么没出息,所以我就不想多想了。”   梁韵飞搂着席佳榆腰的大掌一紧,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两人暧昧地紧贴在了一起,也让席佳榆的呼吸一窒,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   “席佳榆,你竟然把我想得这么不堪?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还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随便?”梁韵飞的墨眸里盈上了怒气,“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   “杀人是犯法的,梁局,这个不用我提醒你,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席佳榆感觉到了害怕,因这她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那森冷气息给紧紧包围。   “杀了你后,我给你陪葬!”梁韵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这个女人存心是想把她逼疯是吗?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有把他弄得不淡定的本事!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的生命里没有过的例外!他怎么就败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了!他梁韵飞也有有苦说不出的今天!   “你想死你自个儿去,我没那个兴趣!”席佳榆也火了,瞪着他,“放开我!”   “没心没肺的女人!”梁韵飞放软了语气,不再那么冰冷,“从这一刻不要多想,把自己完全放心地交给我,陪我好好跳一曲。”   席佳榆本来在怒气上,可他说了这句软话后,她居然立马就配合了他。梁韵飞拥着她转了一个圏,带着她放松自己,完全地沉浸在舞蹈和音乐里,想借此把她心墙上的痛苦一点一点剥落。   一曲结束后,众人鼓掌。   席佳榆则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快要跳出喉咙口,和梁韵飞靠得太近,总会这样。   众人坐下后,一向比较活跃的关奕唯也从曾经妹妹的阴影里走出来,见到慕心嫣和谈铭韬已经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他虽然会感到失落,但是想到对方是谈铭韬,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祝福。   他浅酌了一口酒:“今天是给佳榆过生日,仅是唱和跳太没有意思了,咱们是不是玩个刺激点的游戏,挑战一下自己的神经?你们这老是掷骰子的也太不无聊了。”   “刺激点的?是不是乱点鸳鸯谱还是跳钢管舞啊?”   关奕唯摇晃着手指,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来玩国王游戏,谁是国王就可以让任何人服从命令,这样就可以满足一下我们平日里不能做的梦。大家说好吗?”   “好,这主意不错。”众人仿佛都心有灵犀般民口同声地通过了。   所有的人都依次坐到了沙发上围成一个圈。然后程欣遥让dj替他们准备好的游戏道具拿给她。就是一副写着数字的纸片,从大到小,但其中有一个是国王,若谁抽到了就可以向任何人发号施令。   关奕唯拿起手中的纸片伸向席佳榆:“今天你是主角,就从你开始抽牌。”   “好啊。”席佳榆倒是爽快,这样的游戏他并不是没有玩过,所以欣然接受。   她从关奕唯遥摆成扇形的纸片里随意抽了一张,并不急着去看,在掌心里悄悄地看了一眼。接着依次让所有的人都抽了纸牌,剩下的一张便是关奕唯自己拥有。   “谁是国王呢?请举手”关奕唯说完后,便自己举起了手来。接着他把手里的纸牌展示给大家看,上面的确写着国王两个字,“让国王想想要惩罚谁呢?”   关奕唯的目光在众人里扫了一圈儿:“6号和9号吻十秒,如果是男男,那么要抱起来。”   “6号和9号,是谁呢?”   众人把号码都翻了出来,结果没有出声的梁韵飞和席佳榆中奖了,两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都成年人了,有什么可害羞的。老飞,你是男人,你先上。”关奕唯推了他一把。   梁韵飞便大方地站起身来,出了列,席佳榆则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起身,便被傅向阳给抓住了手腕,把她拉坐了下来:“要不我替佳榆罚酒一杯吧。”   “向阳,这是游戏就要遵守规则,可不能坏了规矩。”   “是啊,阳阳,你就别太较真了。”   席佳榆推开傅向阳的手:“阳阳,没事的。”反正又不是没亲过。可是当着好友们要热吻十秒,她席佳榆的脸皮还是薄薄的好不好。   席佳榆起身走了过去,站在梁韵飞的面前,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梁韵飞伸手轻松地抱着起来。她竟然又脸红了,她的双臂缠着他的颈子,他们滚烫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众人看到这一幕时都起哄似的热烈拍掌,有的则吹起了口哨,像是在庆贺什么一样。   梁韵飞在这方面选择了主动,俊脸慢慢靠近她的脸,她则不动,任他的吻落在她的柔软的唇上。他的吻带着呵护地疼惜,仿佛要融化了她。他的吻激烈到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在场所有人,把这里只当是两人的世界。   “秒到了……”傅向阳见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似乎忘了时间,他可是在心里数着的,也第一个出声打断了这个美好的吻。   待这个热吻结束后,席佳榆白皙的脸庞已经爆红如熟透的草莓,轻轻一咬便可滴出水来。她也感觉到灼人的热度从脸颊漫延到了耳根子。真是没脸见人了!   梁韵飞真是舍不得放开她,只因为她太过甜美。她拥有一种成熟的风韵,那就是诱人女人味,充满着万种风情,别样的美丽在妩媚绽放。   他看着唇瓣红肿的席佳榆,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海上翻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美好很舒服很享受。   “我去去洗手间。”席佳榆不敢用这张脸去面对众人,虽然这里也有洗手间,但她想先去外面冷静一下。   席佳榆出了包厢的门,慕心嫣和傅向晚异口同声:“佳佳这是害羞的节奏了。”   席佳榆低着头走路,没走多远,便和迎面的人撞在了一起,被人急时扶住,并连声道歉:“这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席佳榆抬头,与男子的目光相撞,脸色立即变了,一把推开了扶住她的男子。   “佳佳,是你。”男人的语气里透出惊喜。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罗毅。”席佳榆伸手摸着自己的和臂。   “佳佳,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罗毅看着越发得漂亮夺目的席佳榆,目光不曾移开,“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问你,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情况。”   “我好不好都与你无关。”席佳榆表情冷淡。   “我在来的时候遇到了晚晚,我记起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罗毅双手插在裤袋里,“佳佳,你记得吗?以前你每一个生日我们都是在一起度过的。今天,可以让我陪你吗?”   而走随后走出包厢的梁韵飞远远地看到席佳榆和一个男人在走廊上说话,大步而来。席佳榆正在开口,就看到梁韵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她顺势挽上了他的手,表现得很亲密:“不好意思,我的生日自然是跟我的男朋友过。”   245给我一个自恋的机会   席佳榆笑得很完美,笑容在那张绝艳的脸上盛放,眼角的妩媚风情是那样的动人。   梁韵飞虽然不清楚席佳榆为什么会这么介绍他,但却也很配合,没有戳穿她,并且还体贴地问她:“佳佳,这是你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也不是很重要的人,而且你记忆也差,介绍了,你下次见了也会忘记的,所以……”席佳榆挽着梁韵飞的手臂发地收紧了,“所以我们回去吧。”   听到席佳榆竟然说他是不是重要的人物,罗毅心中不悦,加上席佳榆依偎在梁韵飞身边,如花的笑颜,还有梁韵飞这个冷峻不凡的男人,现在的她比他想像中的好太多,似乎已经遗忘了曾经。   “佳佳,这真是你男朋友?”罗毅还是把着一丝疑问。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欺骗别人?”席佳榆优雅地将柔软的长发别在了耳后。   席佳榆知道罗毅心中所想,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席佳榆大胆的将双手搭在了梁韵飞的肩上,两人四目相对,梁飞一动不动,任他摆布。她微微踮着脚尖,他的凝黑的眸子里,将自己嫣红柔软的红唇凑上去,吮上了他的薄唇。   梁韵飞这才伸手勾着她的细腰,陪着她演戏。   两人在罗毅面前陶醉拥吻,看着这一幕的他眸光幽深不见底,光芒被他的眼潭所吸收,没有一丝光亮。在他的记忆里席佳榆永远都是那个羞涩单纯的女孩,仿佛永远长不大一样,只要做一点出格的事她就会脸红不止。现在她却能当着他的面和一个男人亲热,她已经褪下了青涩的外衣,如长大了般,让他觉得不再是他熟悉的席佳榆。   他胸口还是有些透不气的窒闷,微微别开头,不让自己去看他们的疯狂与恩爱。   “佳佳,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有空再联系。”罗毅将目光落在别处。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   罗毅走了,席佳榆则要从梁韵飞的唇上退开,但是他却不让她得逞一般,扣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的收紧,不让她抽身离开,反而与她深入缠绵,品尝她唯美动人的芬芳。   “这是你利用我该付出的代价!”梁韵飞吻罢,盯着她水润的黑眸,解释着他刚才更多的索取。   “很好,这样的交易很公平,谁也不吃亏。”席佳榆也没有羞怯,倒是镇定。   因为傅向晚有孕在身,需要按时休息,所以席佳榆的生日会在十点就结束了,男士都先去开车了,而傅向晚和慕心嫣陪着席佳榆走出雅碧会所的大门。   除了谈铭韬,谈希越他们六个男人都开着车,几乎都是名车,让人看得眩目。   慕心嫣和谈铭韬坐谈希越的的车回去,做为主角席佳榆送走了朋友,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说再见。   众人走后,梁韵飞直接着车开到了席佳榆的面前:“上车。”声音是冷冷的命令,而不是请求。   “不劳烦梁局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席佳榆拒绝了他的好意。   “如果听不懂我说话,那我就要行动了。”梁韵飞将目光落到她娇好的脸上。   席佳榆知道梁韵飞是言出必行,而且身后也传来了熟悉的身影,她回头一看,正是罗毅一行人走了出来,刚好她的目光与罗毅的相撞。她立即收回目光,打开了梁韵飞的车门,坐上了去。   梁韵飞的眼角余光也扫到了罗毅,也没表示出什么,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席佳榆一手支撑着下巴,只顾看着外面的夜景,夜风将她的长发吹动,迷离的眼神,让她看起来让人心疼。一直沉默的梁韵飞只是偶尔扫一下她,也没有说话,直到她送回了家。   席佳榆也收回目光,一边解开了安全带:“我到了,谢谢你。开车回去时小心点。”   “佳佳,等等。”梁韵飞唤她。   她回头:“有什么事吗?”   梁韵飞清了一下喉咙:“就是……我上次说的让你换工作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也想好这么久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了。我也好替你安排。”   席佳榆这些日子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还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她早该换了。她双手握在一起:“我会换工作,但是我不想靠你的关系。”   梁韵飞蹙着浓黑的剑眉,极其不悦:“我知道你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你有裙带关系,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人脉和金钱才是无往不利的,你若想有一个好一点的工作,自然是要进一些大公司大企业,当然我会给你介绍适合的工作,让你可以应付。也不会让你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照顾。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好,但是我很感谢你,我想还是让我自己走我自己的路吧。”席佳榆抿着唇角,拒绝了梁韵飞的帮助,“还有谢谢你。”   席佳榆便伸手去开门,不顾他现在满面的冷霜,不顾他的好心好总。对他来说帮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她却不愿意欠他太多,她还不起……   “佳佳……”梁韵飞倾身过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席佳榆被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梁韵飞……”   “别说话,就让我这样静静地抱你一会儿。”梁韵飞双手圏着她,仿佛她是他怀中的至宝。   席佳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闹别扭,第一次这么听话地安静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种舒服的感觉她让她感觉到特别的温暖,虽然他这个人面上看起来冰冷的,但怀抱还是特别温暖的。让她那颗冰冷而孤单的心有了可以暂时停泊的港湾。   他们享受着这样的安静与亲密,任时间流逝着,直到梁韵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是母亲董绘珍打的,随手接起来。   “妈,有事?”梁韵飞轻问,以前不管他再晚,母亲都不会打电话催他的。   “我和你爸希望你能现在快家一下。”董绘珍没说有什么事。   席佳榆想从他的怀里坐正身体,可是梁韵飞不仅用眼神阻止她,还单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身体,让她别动,一边回着母亲:“嗯,我知道了。”   梁韵飞和母亲结束了通话,将手机随手一放,再一次圈住她:“我妈让我早点回家,怕是我被人拐了一样。”   “那你就当乖孩子早点回去吧。”席佳榆伸手抵在他坚实的胸前,就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梁韵飞把放在她腰间的手抬手一只,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和我妈较劲儿呢?”   “梁韵飞,你够自恋的。”席佳榆笑得甜美,却是对他的鄙视。   梁韵飞却不恼,双手固定在她的腰上,低下额头,抵着她的,眼潭里的柔波一层一层的荡漾开去,冰山也融化成了水,让席佳榆无处可逃,放在他胸口上的双手,渐渐收紧,心脏也开始不停地狂跳着,喉间也泛起了干涩。   “佳佳,那给我一个自恋的机会。”梁韵飞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温情的话,连他自己的脸皮都红了起来,幸好是在黑暗里,光线不好,席佳榆也看不真切,否则她真是丢脸丢大了。   “什么?”席佳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听清楚了。”梁韵飞清咳了两下,“明天我和我一起回家吃个饭。”   “梁韵飞,你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点。”席佳榆不满的抗议,蛾眉紧蹙。   “我不止要霸道一点,是你的一切我都要霸着,你的美,只有我能拥有。”梁韵飞一只食指轻挑起她倚门优美的下巴,“我妈你也见过,她也挺喜欢你的,所以以后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婆媳不和的事儿,我爸这个人有些严肃,但人很好。”   席佳榆真的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让她真的有些不适应这过山车的速度。她坐起身来,想了想:“梁韵飞,你脑子抽了?还是发烧说糊话了?”   然后她还煞有介事地抬起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这温度不高啊,怎么说的话让她不能理解。   梁韵飞的脸色却沉了下去,有薄冰结在脸上。他一把拉下她放在他额头上的上,用力握了一下:“席佳榆,你真是没心没肺的,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一个女生表白,你还想怎么样?”   “你对我表白?”席佳榆哈哈了两声,然后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刚才说过我喜欢,我爱你或者我们谈恋爱交往之类的话?这才叫表白!没事你别逗我!”   席佳榆甩开他的手,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在往里走。   梁韵飞愣了一下后,才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急急道:“席佳榆,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一口气说完这样的话,梁韵飞却觉得是自己在做梦,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   席佳榆却因为他这样的话而转身,笑看着他一脸的紧张,月光淡淡的洒在她的脸上,肌肤白皙胜雪,眸子水光荡漾。   “梁韵飞,这才叫表白,我接受。”席佳榆眉眼笑得更深了。   她是女孩子,总有对爱情美好的憧憬,总想听到心里的那个他对自己说句最窝心的话。那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   梁韵飞真是又气又好笑的,双手插地裤袋里,绕过车子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席佳榆站在台阶之上,与他齐平。   “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后悔,也不会退缩。”梁韵飞眼神坚定,却目光柔和。   然后他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了一个暗蓝色的首饰盒子,一边牵起她的手,将盒子放到她的手里:“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席佳榆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梁韵飞那次在慈善酒会上拍下来的那对镶白金的祖母绿耳环,大气,尊贵,优雅。   “这太贵了。我不能要。”席佳榆盒上盖子,要还给他。   “自从上次拍卖后我一直都将它送给你,正好今天让我有这个机会。你是最适合它的。”梁韵飞伸手捧着她的脸,“如果觉得欠了我,以后就乖乖听话。”   席佳榆也没有再拒绝,那样一定会让梁韵飞不高兴的,那么就让她暂时替他保存吧。   “那我走了。”梁韵飞怕父母老等他。   “嗯,路上小心。”席佳榆点着头,水眸晶莹美丽。   “离别前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吻别。”梁韵飞得意地挑眉。   “你今天已经亲了我两次了,你有完没完?”席佳榆指责着他。   梁韵飞却一把捧着她的脸,认真道:“可这是你第一次以女朋友身份亲我。”   席佳榆无奈,她一向不是最能说吗?怎么连个冰山都比不过。她只得乖乖的送上自己的香吻。   和席佳榆依依不舍地告别,梁韵飞开车回了家,心情特别的愉悦,一向冰冷的唇角也染上了春意的温暖。回到家里梁家父母梁克定和董绘珍都在客厅,还有一个女子,标准的美女,可是少了一些灵气,他觉得熟悉,却一时记不起来。   她正和他的父母谈得很开心,见到梁韵飞走进客厅,她便第一个站了起来:“韵飞,你好。”   “韵飞,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玲玲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说很久没见到你。还送了我们礼物。”董绘珍看到女子的反应,也侧头看向站在沙发边上的儿子。   “你小子是玩得开心了,都不回家了。”梁克定数落着儿子,“你看玲玲一从国外回来,就来看我们,这还是女儿好,更贴子,生儿子有什么用。”   “梁伯伯,我听说韵飞已经是警察局副局长了,他可以本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吧,真是事业有成。”宋玉玲扯开了话题。   “你是……”梁韵飞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女人的信息,却是一无所获。   “韵飞,你难道不认识玲玲了?她就是宋叔叔的小女儿宋玉玲啊。和你妹妹是高中同学。”董绘珍解释着,顺手拉过宋玉玲。   “原来是你。”梁韵飞终于把她和记忆中的小女孩对上号了。   宋玉玲笑了笑:“是我。韵飞,我这才去国外两年,你就完全不记得我了,难道我变化这么大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记住过我?   她在美国工作了两年,急着回来,不过就是想早一点看到他。她回家后连沙发都没有坐热就拿着她在国外买的东西跑到梁家来看梁氏夫妻,却没有见到他。就在梁家没走,坐着陪两老老聊天,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但梁韵飞回来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让宋玉铃很是失落。   “当然,你变得更漂亮了,所以我一时没有记起来。”梁韵飞也只是说的客套话,毕竟他是真记不起她来。   “董伯母还说你不会哄女孩子,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交到女朋友,可是我看不像嘛。你挺能说的。”宋玉玲挽着董绘珍的手臂。   “是吗?”梁韵飞看了一眼母亲,然后坐下,“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才交往,所以还来提及告诉爸妈。”   “什么?你有女朋友了?”梁克定也惊疑了。   刚才宋玉铃问他们两老梁韵飞有没有女朋友,他们都说没有,怎么才一会儿就说有女朋友了。这不是让他们两老公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宋玉铃听一听梁韵飞这么大方的承认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内心更是受伤难受。她在这里苦苦等待了两个多小时,竟然等待的这样让人心碎的结果。   “这……这是怎么回事?”董绘珍蹙眉,瞄到自己老公脸色阴暗。   “就是有女朋友了啊,你们二老不是一直希望我交女朋友吗?我现在有女朋友你们该高兴放心了。”梁韵飞多少也知道父母打的主意,还有宋铃玉的心思,“我也准备明天带她回来吃饭,回来就想告诉你们这事了。妈,明天可要让赵婶多准备些好吃的。”   “既然这样那就先看看吧。”董绘珍也没有反对,“老公,你说呢。”   “少给我折腾就行了。”梁克定也软了口气。   “宋小姐,你坐啊,我累了,上楼休息了。”梁韵飞也就不再多说了,就转身往楼上而去。   宋小姐,这样官方的称呼,就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开了,宋铃玉一颗心生起了苦涩的气泡。可是又能怎么样?   宋玉铃也是一个会察颜观色的人,她已经看出梁韵飞对于她突然出现的梁家有些不悦,所以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走错了一步,只好说道:“董伯母,我看到韵飞也就开心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飞儿刚回来你就走?你再多坐会儿陪我说说话。”董绘珍挽留着她。   “下次,我再来看你们。”宋玉铃告辞匆匆离开,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那好,下次再来。”董绘珍送着她到了门口,看着她上车,开车离开。   246胖点才有肉感,抱起来才有感觉   董绘珍将宋玉铃送走后,折回了屋里,梁克定也从沙发内起身了,看向走进了客厅的妻子。   “你去问问他今天是唱的哪一出?”梁克定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对象,今天玲玲从国外回来就来看咱们,这份心也是难得。我们才和玲玲说韵飞没有女朋友,可这转眼他就说他有女朋友了?还说明天带回来给我看看。他这是不是找什么借口耍花招,也是老大不小的,不知道要挑到什么时候。真是一点都不让我们省心。我和他没话好说,你去问他是几个意思。”   “你也别生气,这事情问问不就知道了。”董绘珍安抚着他,“你先上去休息吧。”   董绘珍去了厨房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便上了楼,却敲响了梁韵飞的房间门:“飞儿,睡了吗?”   “妈,进来吧。”梁韵飞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   董绘珍推门进去,正看到他擦着湿发,她把莲子汤放到了茶几上:“这是熬的莲子汤,喝点吧。”   “妈,太晚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梁韵飞坐过去。   董绘珍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韵飞看着她:“妈,你还有事?”   “飞儿,你刚才说你有女朋友的事情是不是唬我和你爸高兴的?”董绘珍狐疑地盯着他,看着他的脸色变化。   “妈,我真的有女朋友了,就是在今天回来之前。”梁韵飞把毛巾放到一边。   “是哪家的姑娘啊?”董绘珍问着。   “妈,明天你就能见到了。”梁韵飞端起了莲子汤喝了一口,“妈,我觉得你这见媳妇的心情比我还急。”   “我这是关心你,这可是终身大事,怎么能马虎。”董绘珍看着儿子喝了汤,“我们梁家就算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得是个家世清白的。”   “妈,你要相信你儿子的眼光,她是个好姑娘,最重要的是她能让你儿子喜欢。就这一点就够了。”梁韵飞把喝完汤的碗随手放在了茶几上,“好了,想见她明天晚饭就能见到了,你只要好好准备好吃的就行了。”   董绘珍见儿子口风有些紧,也没有再问,拿起了空碗离开。   董绘珍下楼去放了碗,便回了屋,老公梁克定已经躺上了床,看到她回来,便问:“问得怎么样了?是真是假?”   “他说明天就见到了,不急。”董绘珍坐到床边。   “还给我这么神秘?他到是别把什么样的人给带回来了?”梁克定把手里的书放以床头上。   “我给他提了醒儿,咱们梁家不在乎这姑娘其它的,主要是身家清白。他说知道,我想儿子也是有分寸的人,怎么着也不会给找个不合我们意的回来气咱们两老不是?”董绘珍自然是相信自家儿子的,“自从清儿去世后,飞儿更孝顺我们两了,既然是他喜欢的,我们做父母的看看无妨啊。你就别老想着搓和他和飞儿了。”   “玲玲咱们知根知底儿,父亲又是部长,她也是聪明能干的女孩,这次回来就要去审计部工作了,她和飞儿不是正好相配吗?彼此也不图什么,感情方面比较纯粹。”梁克定的担忧自然也是有道理的,“那些外面的女孩子,我就怕他们会攀附我们梁家,图飞儿身上所代表的东西。若是玲玲我们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我是怕飞儿会受到伤害。”   儿女的恋爱婚姻自然是父母最担心的。   而谈希越和傅向晚把谈铭韬和慕心嫣分别送回了家。   谈铭韬和慕心嫣虽然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但是在见慕心嫣家人之前,谈铭韬还不会和慕心嫣同居在一起。这是他对她负责的态度。他需要等待她的家人认为他是慕心嫣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才会与她的关系更近一步。   回到家的傅向晚感觉有些累了,便无力地坐到了沙发里。   谈希越替她倒了一杯水递上:“累了吧,先喝口水,然后上楼洗澡休息。”   “嗯。”傅向晚接过水杯,一口一口的小饮。   然后谈希越陪她上了楼,为了不让傅向晚滑倒而受伤,谈希越都要求她泡澡,所以每一次都体贴地替她放好了洗澡水。   洗完澡后的傅向晚出来,穿着宽松的睡裙,怀孕四个多月,小腹已经能看到突起,行动方面还算灵活,只是更容易累和困。   “你洗好了也不叫我一声?你现在行动需要人照顾的。”谈希越绕出沙发急步向她走去。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在家里还会出什么事吗?而且我特别的小心,我现在迈的小步子都可以把蚂蚁踩死了。”傅向晚见他神色紧张,眉心紧蹙,便轻松的说笑,放松他紧绷的神经。   自从她怀孕后他就特别紧张,仿佛比他这个孕妇还焦虑。当她的肚子突起后,他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有时候也把她的神经给绷紧了。她都开始怀疑怀孕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一般。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对你和宝宝我不能有半点马虎,我不希望车祸和方占的事情再出现一次。我的心脏根本无法负担了,你要明白我的心情,我不允许有任何一点点的意外发生。”谈希越上前扶着傅向晚的手臂,一手揽着她已经有些粗圆的腰,将她带到沙发边坐下,“坐下来,我替你吹吹头发。”   “我知道,我也很重视我们的宝宝。你放心吧。”傅向晚微笑着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创建是关心在乎她。   谈希越的紧张她是理解的,方占把她带走,让狼裙袭击她的事情想起来就让人后怕。若那天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傅向晚抬起手抚上白皙的手臂,那里被狼爪抓伤的伤口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了,但是那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依然仿佛就在昨天一般鲜明。若不是谈希越跟着她出国,及时赶到的话,她想她和宝宝就危险了。   可方占……也只是把爱用错了人吧?因为爱一个人而伤害无辜的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些疯狂。   若不是他的一再相逼,谈希越也不会用枪将他打伤,以致重伤。若不是他伤了谈希越的心,他也不会这么准备无情的不管不问。   “方占他醒了吗?”傅向晚还是问出了口。   这么久过去了,方占是生是死,好像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他的死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知道扔关他的任何消息。”谈希越用毛巾替她擦着湿发,“晚晚,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已经过去了,要全忘了,多想对宝宝不好。别怕,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她在点着头,谈希越拿来木梳,替她梳顺了长发,手中一顿,微微唉息:“晚晚,其实还是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以后我一定好好陪在你身边。”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方占他太过执着,这份执着让他无法找到可以化解的出口,所以就想找个人撒气儿。他自然不会找你,所以我就成了那个倒霉的人了。”傅向晚幽默的自嘲着,“你现在的工作也要紧,家里有妈陪着我,你应该放心的。”   其实也有她的任性吧,非要去参加那个医学研讨会,可是那样那的机会并不是次次都有,她以前就渴望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只是不想错过,也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危险。   “他要撒气儿也不该找你,毕竟让他痛苦的根源不是你。他找你根本就是没有找准目标。他以为这样我就能多看他一眼吗?幼稚而已。”谈希越五指在她的发间穿梭着,一手拿着吹风吹着。   “就你最能干了。”她伸手去拿水壶倒了一杯水在杯子里,谈希越在她的身后提醒着她:“小心烫口,这水我才刚晾在水壶里的。”   傅向晚把水杯里的水吹了几口,才到嘴边,试着轻喝了一口,却在这里蹙起了眉,低呼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谈希越立即倾身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水杯,“一定是水太烫了,烫到了是吗?”   傅向晚摇了摇头,掌心抚着她的小腹,眉眼间都是母性慈爱的光辉:“希越,是宝宝在踢我,刚才可激烈了。”   “宝宝在踢你?”谈希越也有惊喜到,感觉到有些神奇,“一定是宝宝想出来见爸爸妈妈了。”   “她又踢我了。”她纤指所指的地方真的轻轻鼓起了一块,又快速地消失不见,恢复如初。谈希越却一直盯着刚才宝宝踢起的那块久久无法移动目光。   谈希越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小腹上,那里是他们爱的结晶,经历千辛万苦才孕育而成,分外的让人珍惜喜爱。可这会儿却折腾得傅向晚难受,让妻子受苦,他心疼万分,一个是大宝贝,一个是小宝贝,真是让他头疼。   “你胡说什么啊,这才四个多月,还早着呢。”傅向晚笑他的心急。   谈希越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伸出手抚上她圆圆的小腹,掌心轻柔,通过这样的抚触感受着那对可爱调皮的宝宝。然后他俯身,贴耳在傅向晚的肚子上,静静地倾听着,仿佛就能听到他们的心跳,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然后他闭上眼眸静静的享受着,渐渐地唇膏角的弧度气势扩大,愉悦万分。   傅向晚将手放在他的肩头,垂睫低眸,潭底带着幸福的微笑,整个人都洋溢着慈母圣洁的光芒,美丽动人,炫目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在做什么?”她抿浅笑,脸庞上似有温柔的柔光。   “我在和宝宝说话。”他笑意渐浓,墨眸里全是对她的深情关爱,“我在告诉宝宝不要让太过调皮了,妈妈会很辛苦的,让他们答应爸爸做一对孝顺体贴的宝宝。爸爸和妈妈才会加倍的爱他们。他们也对我说他们会乖乖的做好孩子,不会让妈妈太辛苦。”   “你少骗人,宝宝虽然已经成形,但是还没有出生,就算出生了也要一岁多才会说话。他们会和你对话,你别这么逗了。”傅向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谈希越缓缓在从她的隆起的小腹上抬起头来看着傅向晚光彩溢溢的温柔脸庞,神色十分认真虔诚,然后双手掌心捧着她精致的脸庞,虽然因为怀孕而圆润了些,但依旧还是那样清丽动人,在他的眼底依然是最美的女人,“我是宝宝的爸爸,他流着我的血液,我们之间能心灵相通,只要你仔细在倾听他们或者与他们交流,你也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晚晚,血脉亲情,是很微妙的一种感觉。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和理解。”   “以前别人做父母,我都感觉不到这样的喜悦,可今天我却觉得生命的孕育真的好神奇。这种感觉充满了我的心房,有你和宝宝,让我觉得无比的幸福和满足。这种感觉才叫真实,这才是生命吧。”谈希越轻趴在傅向晚的微凸起的小腹上,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上面,继续去感受着孩子的心跳,虽然用耳朵是听不见的,但是他能感觉到,“老婆,宝宝在对我说要好好照顾妈妈,不然出来就会和我抢你的所有权。”   “这怎么可能?”傅向晚笑了笑,觉得谈希越很孩子气,但是却特别的可爱。   “真的。”谈希越一脸的严肃认真,“我告诉宝宝说你妈妈是属于我们的大宝贝,谁和我们抢就鞭子伺候。”   “噗——”傅向晚听着他的话就笑了起来,“你这老爸还真小心眼。”   “当然,你是我们的。”谈希越微微挑起眉梢,一点也不谦让。   “所以以后你若是欺负我,我就跟女儿睡去。让你独守空房。”这一招似乎还蛮狠的。   “老婆,你这一招太狠了吧?这我可不会同意的。”谈希越立即从她的身上起来坐直。   “有吗?”傅向晚看着他闪动着璀璨光芒的眸子,像是夜幕上那最明亮的星辰,那样的迷人,深深地吸引着她沉沦相信,“你说的我明白,所以我们要好好的进行胎教,懂吗?”   傅向晚的手指轻点了一下谈希越的的鼻尖,笑得别有意思。   “晚晚,你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谈希越拉下的傅向晚手指,放到了嘴里亲吻。   指尖被他的唇舌包裹,仿佛有电流流过,让傅向晚羞地脸色一红,就要收回手指:“希越,你别闹了,你要当一个好爸爸,所以要经身做责,有些事情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   “他现在还看不到。放心吧。”谈希越温润的笑了,弯曲着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来,让老公献一个热吻。”   说罢,他低头捕捉到她的红唇,深深地吻上去,纠缠不休,只为一解这思恋之情。彼此的呼吸都在这一深吻里渐渐失控,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谈希越才放开了她,只是他的眼底沉黑一片,有赤色的火焰在燃烧,只是他极力地压抑隐忍着。   “宝宝又动了。”傅向晚知道他难受着,所以转移着他注意力。   这段时间因为她怀孕,他们之间也少了夫妻生活,可是谈希越毕竟是男人,只怕会压抑不住。   “宝宝是不是太调皮了。”傅向晚手抚着小腹,“你说会不会不是女儿,是儿子呢?”   “反正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谈希越的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   傅向晚的肚子在这么美好的时候发出了很不文雅的声音,让她脸红,让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她明明才吃了没几个小时啊,怎么就又饿了呢?   傅向晚是欲哭无泪的将脸埋进了手中的抱枕里。   谈希越把她手里的抱枕拿开:“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西红柿鸡蛋面条。”   傅向晚没有抬头,只是伸手去拉住她的手:“你不是怕我吃胖成猪吗?”   “老婆,你怎么这么想呢?”谈希越反握着她的手,“你现在怀着宝宝,是两个人在吃饭了,孕妇都是多餐的。现在宝宝正需要营养,你吃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而且这样宝宝和你才健康。”   傅向晚真是服了谈希越,可是他却让她心情很愉悦,这种感觉很好:“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吃垮了,我也不怕长胖。”   “胖点才有肉感,摸起来才有感觉。”谈希越笑得特阴险银荡。   “宝宝在呢?少污染他们纯洁而幼小的心灵。”傅向晚推了一下,“别废话了,我真饿了。”   谈希越当然中唯妻是从,立即答应:“当然听老婆的,马上去。”   傅向晚则伸出手来,一只手抵着他的坚实的胸膛,一手则捂着他的嘴:“谈希越,你有完没完,别闹了行不行?”   “这叫爱妻,怎么是闹呢?”谈希越却顺势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拦腰抱起,“走吧,老婆大人,吃面去。”   傅向晚双手揽着他的颈子,整个人涨红了脸,像是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可口。她咬唇轻声道:“你放我下来,我是不很重?”傅向晚自从怀了宝宝,得到了悉心的照,所以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加上孩子的重要,体重增加了不少。   “是。”谈希越如实道。   “我嫌弃我了?”傅向晚“恶狠狠地”掐着他的颈子,很是在意他的想法。   这就是女人吧,很敏感,这就是爱情吧,很让小心眼。   “能抱着你和宝宝在怀里我只感觉到幸福二字,哪有什么其它想法。”谈希越温柔一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一吻,“乖,靠着我,抱紧你老公了。咱们下去吃面了。”   “好。”傅向晚心里倍感甜蜜,唇角扬笑,便乖乖听他的话照做。   谈希越把她抱下了楼,放到了大理石的桌前的高椅上。她坐在那里看着谈希越替她煮饭,让她感觉到特别的幸福。这就是幸福,她什么都不求了。   这一天,谈希越把傅向晚送到了医院,中午的时候,谈雅丽来找她:“晚晚……”   “六姐?你怎么来了?”傅向晚收拾着一下办公桌面。   “嗯,我想问你沈灏的电话,我上次说要把墨镜还给他。正好今天有空,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只好来麻烦你了。”谈雅丽今天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和水绿色的长裤,十分清新靓丽。   “嗯,我也正想去看看沈伯伯。”傅向晚走过去,和谈雅丽并肩而行,“沈伯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那沈灏不是会很伤心吗?”谈雅丽有些担心在蹙起了眉。   “可是生老病死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多安慰他了。”傅向晚双手插在医袍医袋里。   两人去了住院部,来到了沈重山住的楼层,找到了病房,还没进门,沈灏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看到傅向晚和谈雅丽,觉得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你脸色不好,出了什么事吗?”傅向晚看到他发白的脸。   “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爸快不行了。”沈灏先她们一步冲进了病房。   傅向晚和谈雅丽也走进去,看到医生都围在沈重山的病床边,兰婷则站在那里,泪眼迷蒙,乞求着医生:“医生,我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他……”   “沈太太,我们也很想沈先生没事,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趁病人现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多说些话吧。”医生无奈的摇头,此时他什么都帮不了了。   “不……不会的……”兰婷哭泣着,泪水流淌过她保养精致的脸庞,再回头看看病入膏肓的丈夫,脸色死灰到没有一丝血色,就几欲昏厥,身子不稳地往后退。   “妈……”沈灏上前及时的扶住了母亲,“晚晚和六小姐来了。”   兰婷这才收敛了一些哭泣,侧眸,看到站在那里的傅向晚和谈雅丽,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虚弱一笑:“晚晚……你们来了。”   傅向晚走到了兰婷身边,沈重山的目光却看向了傅向晚,颤抖着抬起手来,伸向傅向晚:“晚晚,我有话要对你说,好吗?”   她立即握着沈重山的手:“沈伯伯,你说,我听着……”   “晚……晚……”沈重山已经很虚弱了,仿佛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说话显得很吃力,“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时间……照顾……你母亲了,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好……你妈妈,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也……真的……很爱很爱……你……就算是……失常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忘记过……你是她的……孩子……所以……替我……照顾好……她,不要……让人……欺负她……”   “沈伯伯,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因为她是我妈妈啊……”傅向晚也是泪意盈眶,涩意翻滚,“你别说太多话了,你需要休息。”   “刚……开始……你……不能……接受……婷儿时,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可是……却没有……机会,今天……我知道……你和你妈妈……的关系已经……和好了,我真的……很开心,原本……放心不下……这件事情,现在……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沈重山说着说着,眼底也浮起了水意,眼眸转动,看向了兰婷和沈灏。他们都倾身在他的身边:“重山……”   “爸……”   “婷儿,你有……儿子和女儿……照顾你,我真的……放心了,以后……都不要……挂念我,好好……生活,我才能……走的……放心……”他努力地一句一句交待着最后的话,“这辈子……能和你……相遇,能娶……到你,是我的……幸福……”   “重山,不要说糊话,你会没事的,我们找美国的专家来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兰婷抹着泪,声音哽咽着。   “灏儿,公司……交给你了,和晚晚……一起……照顾你妈……”沈重山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兰婷,“灏儿,你……长大了,也该……成个家了,不要……耽误了……自己……爸……很遗憾……还没有……看到……你结婚,也没有抱上……孙子……不过……我相信……你会幸福的……你们……都会……幸福的……”   说完后他在牵过兰、傅向晚,不沈灏的手,将他们三人的手放在了一起,而他的手却从他们的手上无力地垂落下去,微笑着闭上了他的眼睛。   “爸……”   “沈伯伯……”   兰婷大呼:“重山……重山,你不能丢下我和灏儿,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现在找到晚晚了,我有儿有女了,再有你才能更幸福啊,你不可以这么丢下我们的……”   兰婷看到已经撒手离开的沈重山,伤心的痛哭,整个人仿佛都憔悴了太多,沈灏和傅向晚劝着她,谈雅丽看着这样的一幕也是鼻尖酸涩,上前帮忙扶着兰婷。  “妈,别哭了,让沈伯伯安心地走吧。”傅向晚扶住泪流满面的兰婷。   “晚晚……你不是医生吗?你救救你沈伯伯,他是好人,他不应该就这么走了?”兰婷紧紧地抱着傅向晚,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可以让她浮起的那块浮木,才为至于沉下去,“晚晚,你救救他……”   “妈,别为难晚晚了。”沈灏扶过母亲,把傅向晚身上的重量转移到他的身上,“晚晚还怀着孕呢。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兰婷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抓起傅向晚的手:“晚晚,对不起……”   “妈,我没事的。”傅向晚摇头。   护士已经将白单缓缓地盖在了沈重山的身上,兰婷咬着唇,看着他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被掩盖,最后从眼中消失,只剩下一片惨白。胸口钝痛让她呼吸紧窒:“不——”   而她经不住悲伤的淹没,哭昏了过去。   “妈……”傅向晚和沈灏眉目里都是担忧。   “医生……”   247老公就是要老婆需要的时候拿来依靠的 昏迷的兰婷被送去了急救,这边永离世的沈重山的事情也需要人处理。一时间全乱了套,让沈灏感觉到压力山大。   “沈灏,你处理沈伯伯的事情吧,我让六姐陪我去看妈那边的情况。”傅向晚看着眉头深锁的沈灏,如此安排。   “我正好没事,可以陪晚晚的。”谈雅丽也开口保证着。   “晚晚,谢谢你。”沈灏一向冷酷的面容在面对傅向晚时才有一丝温柔的笑意。然后他看向了傅向晚身边的谈雅丽,“六小姐,也谢谢你。”   “没事的。”谈雅丽温婉地抿唇扬笑。   “是啊,沈灏,你谢什么啊,她是我妈,我照看她也是分内的事情。”傅向晚将目光投向已经被白布盖好的沈重山,心中的悲伤如潮水涌来,“我答应过沈伯伯要照顾好妈的,我不能食言,这样他才能走得安心。”   沈灏与她相视而笑,也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了。   “那我们过去了。”傅向晚挽起谈雅丽的手臂,出了沈重山的病房,赶去了兰婷那里。   医生检查兰婷后,转到了病房里。   “傅医生,你母亲近来劳累过度,又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气血上涌,导致她昏迷,加上营养不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身体,其它的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向傅向晚说道。   “谢谢医生。”傅向晚感谢着医生。   谈雅丽把医生送走,折回到兰婷的病床边:“晚晚,医生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也该放心了。”   “嗯。”傅向晚已经把假请了,在兰婷悲伤的这段时间总需要人陪她,这个人除了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有谁可以代替。   “晚晚,你不给老七打个电话吗?告诉他沈伯伯去世了。”谈雅丽将手扶在她的肩头上。   “嗯。”傅向晚看着打着点滴的兰婷,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打电话给了谈希越,那边很快就接了,“希越,你在忙吗?”   “嗯,一会儿有一个小会,然后有客户要见。”谈定希越正翻着手里的文件,“你吃午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呢?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傅向晚嘱咐着他。   “有什么事吗?”谈希越感觉她有话要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乖乖的听着。老公就是要老婆需要的时候拿来依靠的。”   “希越……”傅向晚总容易被他感动,一想到他有工作要忙,本不想说,但经他这么一问,若不说的话同,他知道了一定会说她的,“沈伯伯走了,我妈也昏倒了。”   “沈伯伯走了?”谈希越换了一只手接电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小时前,我和沈灏都在医院里,还有六姐她陪着我,你不用担心我的。你还是先忙你的工作吧。”傅向晚将目光远望向窗外,“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打乱你的工作,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他身上背负的数以万计的员工的生计。不能总因为一些事情而让他打乱计划。况且这并不是什么非要他到场的事情。   “如果你想来,你下了班再过来,反正我会一直在医院里的。”傅向晚又嘱咐了一句。   “晚晚,那我听你的,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有六姐在,我也挺放心的。”谈希越不想傅向晚心里愧疚,便也就答应了她,“照顾好自己。”   “好。”傅向晚结束了和谈希越的通话,回到了病床边。   傅向晚坐病床边的靠椅内,然握着兰婷的手,手指都是沁凉的:“妈,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来累了,所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也不要睡太久了,我和沈灏还需要你……”   谈雅丽则拿了水壶去打水,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女。   待她打了开水回来,便遇上了过来看兰婷的沈灏,他看到她手里的和壶便伸手过去:“让我来拿吧。”   “我可以的,没那么娇弱。”谈雅丽也没把水壶递过去。   “这种事本就该男人做。”沈灏倒是不客气,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水壶,“我妈没事吧?”   谈雅丽和他并肩走着:“没事,就是疲劳过度,沈伯伯的离世对兰姨打击太大了。这次昏倒就当休息,休息一下也是好事。”   说着说着,他们到了病房,推开门就看到傅向晚一直握着兰婷的手在说话。   沈灏把水壶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站到了兰婷病床的另一边。   这时兰婷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有转醒的迹像,傅向晚沈灏都对视了一眼,轻轻喊了一声:“妈。”   兰婷扬了所羽睫,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光亮,所以睁开一瞬又闭上了,看到眼皮下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而后又缓缓地睁开,她左看又右看,看到傅向晚和沈灏都在身边,抿着唇,笑了,却有泪水急速地从眼角滑落。   “妈,你还好吗?”傅向晚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我……还好。”兰婷点点头,“有你和灏儿陪着我,我还有什么不好的。”   “妈,以后我和沈灏都会照顾好你的,你放心吧。”傅向晚扬着最温柔地笑意。   “是啊,妈,有我和晚晚在,你一定会开心的。”沈灏背光站着,脸部的轮廓在阴影里更显得深刻。   兰婷将目光看向了沈灏:“灏儿,你爸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了,三天之后就举行葬礼。”沈灏看着母亲的脸色,怕她会更加悲伤。   只是兰婷虽然有悲,但隐忍在了眼底,她点点头:“你爸这一生也不容易,这是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三天,走也要走的风光体面一点。”   “妈,我知道。”沈灏深吸一口气,“倒是你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我不能让你们担心,更不能让重山担心,让他走的不安。”兰婷似乎已经想通了事情。   下午的时候,谈希越来了,还买来了水果鲜花,营养品之类的。礼节方面肯定要做到。   “希越,谢谢你。”兰婷感谢着他,“今天就算了,以后来就不要再破费买这些东西了。能见到人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妈,你都说是第一次了,我自然不能太过马虎。”谈希越笑道,“我是你的女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陪了兰婷许久,她对谈希越道:“你下班就来看我了吧?都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特别是晚晚,现在是孕妇,更要注意饮食。你们都不用陪我了。”   “是啊,你们走吧,有我陪着妈就好了。”沈灏是走不开,这里要人陪着兰婷。   “妈,沈伯伯的事情就交给沈灏处理,我和晚晚会全力配合他的。”谈希越平易近人,对于兰婷也改了口,“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好。”兰婷看着谈希越体贴地扶着傅向晚离开,心中甚是欣慰。   “灏儿,看到晚晚幸福觉得很苦开心,又放心,希望你也有如晚晚这样能找到相爱的人。”   “会的。”   而在梁家,梁母董绘珍吩咐赵婶做了许多好吃的,而梁韵飞因为工作的原因也晚一点回家已经告知父母,出了办公室后他给席佳榆打电话。   “佳佳,你在哪里,打扮好了吗?我已经在去接你的路上了。”梁韵把车解了锁,坐了上去,“我爸妈可等着漂亮媳妇见公婆。今天就看你的表现了。”   “韵飞,不好意思,我妈在家里晕倒了,我刚把我妈送到了医院,已经送急诊了。今天这顿饭我是陪你爸妈吃不了了,对不起。”席佳榆现在是急死了,本来母亲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了,她真是很担心,“你帮我向你爸妈转达歉意吧,我也没想到我妈就犯病了。”   梁韵飞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有些失落,毕竟母亲欢喜地准备了一桌好菜,这下是要辜负她的美意了,还是父亲那个脾气,第一次和家长吃饭就失约,一定会对席佳榆的第一印象不好。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席佳榆母亲的病啊。   “没事的,我会向他们二老解释的。”梁韵飞安慰着她,“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   梁韵飞左转,往人民医院而去。一到医院停车场就碰到了谈希越和傅向晚,双方说了彼此在这里的原因。谈希越和傅向晚又急着去见席佳榆。   此时,她正一个人坐在休息椅上,双手握着手机抵在眉心处,似乎在虔诚的祈祷着。   “佳佳,席姨没事吧?”傅向晚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   今天是什么倒霉的日子,各种悲伤痛苦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了。   “还在等。”席佳榆看着急救事的灯,又看向了谈希越和梁韵飞。   “别担心,席姨吉人天相,会没事的。”傅向晚的手在席佳榆的手臂上上下抚过。   梁韵飞正要吃话,他的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一下:“我去接个电话,顺便买点水过来。”   梁韵飞拿着电话走出了急救通道的玻璃门,接起了电话,董绘珍问他:“飞儿,你和好什么时候到家啊,菜都快凉了。”   “妈,那个我们今天回不来了——”   “什么——”   248因恨生爱vs美色所迷   电话那边听到梁韵飞说今天晚上不能回来吃饭了,董绘珍颇有些震惊,她这一下午不是白忙和了?董绘珍看着那满满一桌的好菜,只能无奈的摇头。眼底也升起了失落。   而坐在一边看着新闻的楚克定,抬眼看着妻子:“怎么说?是不回来了?”   董绘珍没有说话,只是准备把家里的电话挂上。楚克定却伸手夺走了她的里电话,对着那边的梁韵飞道:“混小子,不回来吃饭,也不早说,你妈忙了一天,就这了这一顿饭,你妈什么时候这么上过心,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带人回家,不想丢了你的面子。我也没有宋部他们去吃饭,被你妈早早地催回了家,全家人就等你一个人,你倒是好,在这关键的时候撂挑子,你小子长本事了你——”   还没等待对面的梁韵飞解释,也没等梁克定骂完,董绘珍便把丈夫手里的电话抢了过去,挂掉断了。   她轻瞪了楚克定一眼:“有话好好说嘛,别动不动说骂他,飞儿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你这样骂他,他脸上哪里能搁得住。”   “既然怕搁不住,那就不要说什么有女朋友的鬼话。”楚克定气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压不下那口气,“我看那小子一定是唬我们的,一定没有女朋友,瞒到现在瞒不住了,就说不回来吃饭了。”   “也许他是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董绘珍想往好的方面想。   “绘珍,这小子就是被你这样纵容给惯坏了。所以才会这么混蛋。”梁克定把责任往妻子身上推。   “我已经失去清儿了,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我顺着他些怎么了?他是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吗?你有必要这么大提小做?”董绘珍自然是站在儿子这边,“不就是一顿饭吗?我们吃不行吗?”   “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楚克定指着桌上的菜。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着吃点。”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传近,柔美的女声带着笑意,“楚叔叔,董阿姨,不好意思,今天又冒昧打扰。”   董绘珍和梦克定转头看向来人,是昨天来过的宋玉玲,她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及彩连身裙,长发微垂落,柔美而优雅,背着一个白色的小包,蓝白两色,相得益彰。   “铃铃来了。”董绘珍也对她扬起了温和的笑意,“过来坐。”   “你有心陪我们两个,当然不介意。我们还要感谢你呢。”楚克定对宋玉玲的态度就比较温文。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品盒,把盒子放到茶几上:“叔叔,阿姨,这是我妈出差去杭州,带回来的雨前龙井,她让我给你们拿些过来,他说叔叔爱喝这茶。”   董绘珍拉着宋玉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让你妈破费?改天我一定要亲自感谢你妈妈。”   “都说是女儿贴心,还是玲玲好,看看我们家那混小子能有玲玲一半体贴人就好了。”楚克定放下茶杯,说到梁韵飞的语气都带着不满。   “楚叔叔,韵飞是个大男人,总没有女生细心的,加上他工作繁忙,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宋玉玲也劝着楚克定,表现得十分贤惠,自然让楚克定和董绘珍喜爱。她似乎又想到什么一样,问着董绘珍,“韵飞不是说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吗?这个时候怎么没见人呢?”   一说到这件事情,梁克定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一分:“别说这混小子了,突然说不回来了,让你阿姨白忙了一阵。”   “可能他工作上有事缠身一时离不开吧,毕竟警察局的工作就是有些出人意料的。这也不能怪他的。”宋玉玲替梁韵飞说着好话。   “什么女朋友吃饭,我看是想那工作当借口。”楚克定就不信自家的儿子,“可惜了你你阿姨辛苦做的这一桌菜。”   “这不是有玲玲来陪我们了吗?那就别多说了,快吃菜,否则就要凉了,不好吃。”董绘珍扯开了话题,牵起了宋玉玲的手邀请她往餐厅而去。   “是啊,楚叔叔,我出国这些些年也好久没有尝过阿姨的手艺了,能陪你们吃饭是我的荣幸。”宋玉玲自然地挽着董绘珍的手臂。   “好好好,吃饭。”楚克定也起身,三人便去了餐厅。   而在医院被挂了电话的楚韵飞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收了手机。被父亲一阵痛骂后他知道今天这事情,父亲很生气。   要知道他已经年近三十了,还从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也给她介绍过一些,可是他不是拒绝见就是见了不同意。反正没有一个看上过眼的。突然间他说有女朋友,他父母自然是不敢轻易相信他的。   而他父母的意思他自然也是明白了,他们比较满意宋玉玲,毕竟她与妹妹梁韵清曾经是同学,父母又是高官。与他们梁家门当户对。可是他对她自然没男女方面的意思,只把她当妹妹。   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是再回去好好解释一下,否则席佳榆下次正式见父母后难免会印象差。   梁韵飞买了几瓶水便折了回去,发一了一人一瓶。   “你们吃饭了吗?”梁韵飞问谈希越和傅向晚。   “还没有,正准备去,就碰到你了。”谈希越接过矿泉水。   “那你们去吃饭吧,这里有我陪着佳佳就好了。”梁韵飞看向傅向晚,“晚晚还怀着孕,不能这么折腾着身体。”   席佳榆也慌忙抹了一下脸:“晚晚,你别担心,你先去吃饭,再回家好好休息。这边有梁韵飞陪着我,没事的。你可不能饿着我的干儿子。”   “好,那随时给我打电话。”傅向晚抱了抱她,然后和谈希越一起离开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刚出了医院,大院那边的母亲打了电话:“希越,妈给晚晚熬了鸡汤,我让小张给你们送过去,刻让晚晚多喝些。”   “妈,不用让小张送了,我和晚晚还没吃饭,正好过来,你给你们弄点菜吧。”谈希越正愁没地方去吃饭,幸好了母亲打电话解决了他的烦恼。   谈希越便把车往大院方向开,傅向晚则说他:“妈他们都吃过饭了吧,你这个时候竟然让妈给我们做吃的,太麻烦她了。”   “我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麻烦,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怀的可是我们谈家的小宝贝。”谈希越唇角裂开笑意。   傅向晚白了他一眼,便没接话。   直到了大院,谈希越牵着她的手进了层,到了客厅就看到家里也什么人,可能吃了饭都出去了。   方华琴餐厅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饭菜都准备在桌上了,快去吃吧。还有晚晚,记得多喝点鸡汤,那可是妈专门替你炖的,是山里的老母鸡,特别营养。”   “谢谢妈。”傅向晚乖巧地感谢,“让你费心了。”   “只要你能吃好睡好,妈就放心。”方华琴看向了谈希越,瞪了他一眼,“倒是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带晚晚吃上饭,你是想饿他们母子二人啊?没心没肺的混小子。若是你爷爷奶奶爸爸知道不收拾你。”   谈希越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搂紧了傅向晚的腰:“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我妈这已经是有了媳妇忘了儿。”   “你这话是说对了,所以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对待晚晚了,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方华琴难得对自己这心爱的小儿子放出狠话。   “妈,遵命。”谈希越便揽着傅向晚去了餐厅。   谈希越把鸡汤小心地端到了傅向晚的面前:“来,喝鸡汤。妈怕你吐,做的都不油。”   傅向晚自然感受到了家里人对她的好,幸好她孕吐还不是太严重,只是早上起来会有些想吐,没什么胃口吃饭。这样的症状可能会在五个月个消失。她现在四个多个月了,再忍忍就过去了。   傅向晚端起鸡汤,就到唇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这汤好有很多营养的食材,喝了对她和宝宝都好。而且方华琴每隔几天都会炖不同的汤给她,她不在这里就会让人送到医院或者家里。这片心让她感动,堪比亲妈。   傅向晚喝光了汤,放下了碗,谈希越问她:“再来一碗。”   “再喝的话,我怎么吃得下去饭。”傅向晚摆手,“你也喝一碗吧,味道很不错的。”   “这是给孕妇喝的,我哪能喝啊。”谈希越一本正经的拒绝,“况且是妈给你的心意,若是发现我喝了,一定少不了打的。我现在在她面前可是一罪人,哪像你是红人。”   “噗——”傅向晚捂着嘴笑了出来,差点没有把刚落到喉咙内的那口汤给喷出来。   谈希越拿了纸巾递给傅向晚擦嘴:“佳榆的母亲病了,韵飞第一个赶去。他们是不是在交往?”   “嗯?”傅向晚蹙眉,细细地想了想,“佳佳没有说过。也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韵飞才会对佳佳多方照顾吧。你想到哪里去了。”   “是吗?我看不像。”谈希越优雅地送了一口饭,“我不打招的人,老飞是从来不会照顾的。所以他们一定有问题。”   傅向晚:“上次佳佳在警察局被韵飞关了一个晚上,佳佳可恨韵飞了。”   “哦,那席佳榆对老飞就是因恨生爱了。而老飞则是被美色所迷,真是天做之合。”谈希越恍然大悟地样子。   “你太能扯了,谈总。”傅向晚替他夹了菜放到面前瓷白的碟子内,“你还是多吃菜吧。”   “谢谢谈太太。”谈希越很赏脸的把她送上来的菜夹起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我忘了问你,今天我们进雅碧会所时那个叫住你的男人是谁?我只知道乔泽轩是你的老情人,这个是第几号?”   傅向晚不怒反笑,一手支着下巴,笑看着谈希越英俊逼人的面孔:“谈先生这是吃醋了?”   “偶尔吃一下醋有益身心健康,这没什么的。”谈希越面色镇定,从容不迫。   “那你可让你失望了,那个人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吃错醋了。”傅向晚笑得眉眼间都有一种得意之色,她伸手拿筷,想了想后,还是坦白了,“其实罗毅是佳佳曾经的青梅竹马的初恋,不过因为知道佳佳在会所这样的地方陪有钱人喝酒后,就和她分手了,然后娶了富家千金,至此,他们都没有再遇上过对方。你不知道佳佳当初是为了席姨的病,还有席叔欠的债才那么做的,那样才能更快的挣到钱。她还是有分寸的,从来没有让自己堕落过,虽然也有惊无险过几次,但是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就因为世人的偏见,她才会被人看不起。罗毅尚且如此,何况是梁韵飞家的里,他们之间就算真的在一起了,父母那关,世人的眼光都会伤害到佳佳。”   “别这么悲观,老飞没有把握就不会和佳佳在一起的,相信老飞,他可以把佳佳从苦海里救出来。”谈希越伸手握着她的手,“况且他们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自从上次佳佳胃出血后,我劝她换份工作,她也考虑了。如果她却找工作的话,你能不能暗中帮一下。”傅向晚用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嗯,换个工作对她的身体有好处。”谈希越点头,“这个忙我自然会帮。”   “谢谢你。”傅向晚感谢他。   “帮佳佳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老飞,他也该过过二人世界了。”谈希越笑道。   经过检查,席母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还是要定期检查,席佳榆留在那里陪母亲。而梁韵飞替席母办好住院手续后,替席佳榆买了晚餐后陪她吃了才在她的催促下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了,客厅里还传来阵阵欢笑声。他又看到了宋玉玲,但却没有任何表情地扫过了她。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梁克定见到儿子就冷了脸,“玲玲来家里两次了,你这个主人一次都不在家招待,真是有失礼貌。改天你就请玲玲吃饭。”   “楚叔叔,韵飞是工作忙。”宋玉玲笑道,“难道你让他为了吃这饭而怠慢了工作,那我可是罪人了。”   “是啊,还是工作要紧,玲玲很懂事。”董绘珍称赞道,可是这样懂事的女孩能和梁韵飞看对眼就好了。   “这事我做主了,反正你回国也该他请一次。”楚克定决定了。   梁韵飞也爽快道:“好啊,哪天有空一起吃饭,正好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宋玉玲本来笑意更深的瞳孔里突然就凝固了,一抹失落滑过心底。她的双手在身前难过的交握着,却依然扬起笑:“好啊,真想认识认识这位把你收服的倾国佳人是谁。”   “女朋友?我看是不想回家吃饭的幌子吧。”楚克定反正不是相信儿子会有女朋,三十年不近女色,宋玉玲来家里后就冒出女朋友了。他不信,那只是想拒绝宋玉玲的借口。   “爸,妈,我正要解释今天没回来吃饭的原因。”梁韵飞回来前就想好了要解释,不想父母对席佳榆产生误会,“她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今天她要出门前她妈妈在家里昏倒了,所以紧急送医了,这会刚处理完事情我才回来的。所以她不是故意不来的,是真的有事,希望你们能体谅她。人命关天。她说下次一定亲自来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董绘珍看儿子的眉心蹙着,眼中还盈着担忧:“既然是她母亲病了,这也能原谅,老公,你就别和儿子计较了。”   不管儿子说的是真是假,楚克定也没多说什么。   在沈重山去世的第三天,追掉会在某殡仪馆的悼念堂里举行。   来参加追悼仪式的人特别多,不仅仅因为沈重山是商场之人,朋友多,还因为谈家这层关系。谈家的人上辈和谈希越这辈的人都来了,看到这阵势,那些想巴结谈家人的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那些能扯上些关系的人也来了。所以这悼念的队伍连悼念厅都站不完,还排到了外面去。   有人上拜祭,穿黑戴孝的沈灏则跪谢回礼,而戴白花的兰婷站在一旁则鞠躬感谢,眼眸中隐隐含泪。   傅向晚也站在母亲的身边,谈希越和她并肩,都是黑衣素服,配着白花。   谈启德上前,对兰婷关心道:“沈太太,请节哀。”   兰婷用泪眸看着谈启德,点头。   乔泽轩来了,看到傅向晚已经微突的小腹,自然也是关心不少。   期间谈雅丽替沈灏送上水:“喝些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谢谢。”沈灏感谢着这个一直默默帮助他的女孩子。   有时候想想,如果他真的是安舟的话,又怎么忍心辜负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那样的从容淡雅,事事隐忍,心疼的让人想替她抚去那些伤痛。   “沈氏集团总裁沈毅琨到——”报名的人高声报道。   沈毅琨上前鞠躬拜祭,然后接受家属回谢。   沈灏抬起脸,沈毅琨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了,周围的声音仿佛也消失平静。他脑子里突然被雷劈了一般当场震住,瞳孔不断地放大。   249他是我找了很久的儿子   沈毅琨看着沈灏那张脸,呼吸都无力。他眼底的异样,也沈灏看在眼里,连周围的兰婷,谈希越,傅向晚,谈雅丽都感觉到了,空气微微紧绷着,却不出的感觉。   “沈总,你没事吧?”沈灏站起来,出于礼貌伸手去扶他。   沈毅琨却因此而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眼眸大睁,仔细地看着沈灏的模样,不放过一丝一毫,他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紧,他艰涩地滚动着喉咙:“你是安舟?”   “安舟”此名一出,在场的知道内情的人都不由地看向了沈毅琨。   其中谈雅丽更是绞紧了垂放在身前的手指,她屏住呼吸看着沈毅琨,心不由地提高。   “沈总,你误会了,我是沈灏,沈重山的儿子。”沈灏唇角微抿。   沈重山眼底燃烧起的火焰在听到沈灏如此说的时候便熄灭了,眼潭底瞬间陷入了黑暗里:“你不是安舟,你是沈灏?怎么可能。你和安舟长得一模一样。你看,我这里还有安舟的照片。”   自从杨文丽和沈诗雨离开了沈家,沈家就只剩沈毅琨一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但他费尽心力,老天不枉他一片诚意,他得到了几张照片和一些零碎的信息,这便是好的开始。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孩子。沈家的将来就靠他这个孩子了。   沈毅琨从他西装的内里口取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照片,上面的人和沈灏一模一样,那眉眼,那神情,仿佛就是一个人。有照片为证,又怎么会认错呢?   “沈总,我真的不是安舟。”沈灏再一次摇头,“你不是第一个把我认为是安舟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和他只是长得十分相像而已。”   “哪有这么像的人?”沈毅琨不愿意相信,紧紧地抓住沈灏,“我知道你是改名成沈灏是不是?”   “我真姓沈。”沈灏也不好推开沈毅琨,毕竟来者是客。   “沈总,你真的误会了,沈灏是我和沈重山的孩子,他从来就不姓安,一直都姓沈。虽然和你一样姓沈,但他和你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兰婷上前一步,温柔出声,并成功的吸引了沈毅琨带着疑惑的视线,她解释道,“我是沈重山的妻子,沈灏的母亲兰婷。感谢沈总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悼念亡夫。”   此话说得是滴水不露,让沈毅琨也不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继续纠缠不清。   “沈总,请这边就坐,悼念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谈雅丽温婉带笑,对沈毅琨做出请的动作。   “你真的是沈重山的儿子,真的叫沈灏,不叫安舟?”沈毅琨不死地再一次确认。   他眼眸中糅杂着痛苦,好不容易找到照片中的人,燃起了一丝,可是却在下一秒被打破这样幸福感,心中特别的失落。难道他找不到自己的儿子了?注定要孤苦一生,注定无法补偿安静和安舟母子吗?   沈毅琨再也没有纠缠,淡淡的颔首后,他随谈雅丽的指引坐到了一旁的席位上。   如果沈灏真的是安舟,那么他的母亲应该是安静,而不是兰婷。兰婷这个人在他的记忆中毫无印象。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那里的兰婷,细细地打量,这让他很是疑惑。   这时谈雅丽走了过来,把手上的水杯递上:“沈总,请喝水。”   “谢谢六小姐。”沈毅琨接过谈雅丽手中的水杯,握在掌心,抬眸却看着谈雅丽,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六姐有话直说无妨。”   谈雅丽笑坐到他的身边:“沈总,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沈灏真的不是安舟。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沈灏的时候,我也把他错认成过安舟。”   “你认识安舟?”沈毅琨找到重点,然后看着她,眼底闪过星光,仿佛找到了希望一般,“六姐你怎么会认识安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如果知道,请你务必要告诉我。”   “沈总,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帮不了你。”谈雅丽说的当然是实话,“沈总,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找安舟?安舟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沈毅琨却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拿起水杯往唇边凑上,抿了一口。   谈雅丽见他没有回答,便接口道:“安舟是我曾经的男朋友,我们谈了几年,可是在我们就要结婚的前些日子他突然不辞而别,我像是发了疯了一样,到处找他,却一无所获,我痛了很多年,心里一直有阴影。我不知道那个明明说爱我,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怎么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我无法接受,可是我只能把这份痛苦压在心里,我想像中有一天他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可是8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我无意中见到沈灏。我以为安舟回来了,在他的面前哭得像个傻子,他却对我冷言冷语。后我我接受了现实。”   沈毅琨听到谈雅丽自的内心的剖白,听到她压抑在心里的那份无望的爱与折磨她的痛苦。他突然同情起这个温婉雅致的女子。她的笑始终带着一抹让人心疼的沧桑。   “六小姐,安舟是我的儿子。”沈毅琨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水面平静,“他是我和初恋未婚生的孩子。我找他们母子很多年了,直到前段时间才得到安舟的照片和一些零星的信息。我想我这么不容易才找到他们的信息,一定是他们去了偏僻的地方,换了身份之类的,为的就是不想我找到他们吧。看到沈灏那一瞬间,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的儿子安舟,原来一切都是上天捉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他们母子团聚。”   谈雅丽也惊讶不小,没想到安舟竟然是沈毅琨的私生子,是沈氏集团的少东。要知道和她交往时的安舟是贫困生,读书很用功,靠每年拿着学校的奖学金和打工的费用生活。没想到他是遗落到人间的蛟珠。   “沈总,如果有缘分的话,你们总会相认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开始相信缘分了。”谈雅丽把心态放得比较平静,毕竟她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找他们的。”沈毅琨坚信老天不负苦心人,“六小姐,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去忙你的吧。”   “那沈总稍坐。有什么事可以叫我。”谈雅丽起身走开。   宾客到齐后,悼念会正式开始,待一切繁杂的仪式程序走完后,沈重山的遗体便送去火化,在这最后一眼的告别后,兰婷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泪水滴落满腮,想要扑上去:“重山……”   “妈,你还有我和晚晚,别哭了,让爸好好地走吧。”沈灏抱着兰婷,给她支撑。   沈重山火化后,便送到了不远处的陵园安葬,风水极好,地势也高。   这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纷纷,为这悲伤的一刻更添了一抹伤感,空气里都是哀伤的气息在涌动。众亲友一一上前送上了一枝白菊花,然后集体鞠躬。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兰婷、沈灏、傅向晚和谈希越四人。沈灏和谈希越为两位女士撑着大伞。   “妈,我们回去吧。”沈灏揽着母亲的肩,才短短几天,兰婷因为过度的忧伤而消瘦了许多,抱在怀里都里觉得特别单薄,让沈灏心疼,“妈,为了我和晚晚,你也要保重身体。”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想再陪陪你爸爸。”兰婷虽然平复了情绪,但是眼底还是湿湿的。   沈灏回头看了一眼谈希越和傅向晚:“晚晚,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妈。这下雨天的,特别是晚晚千万别感冒了。妈,这边我看着,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傅向晚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走了。”   傅向晚其实很想陪陪母亲,可是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宝宝着想,毕竟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是她和宝宝共有的。宝宝比她还重要。   “妈,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看你。”傅向晚拉过兰婷的手。   兰婷木木地点头:“回去吧,自个儿注意身体。”   谈希越对兰婷道:“妈,我会照顾好晚晚的。倒是你也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兰婷见傅向晚和谈希越这么关心她,心里的痛也少了几分,毕竟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美丽乖巧,还有这么疼爱她有丈夫,还有属于他们的小宝贝。她都该感到欣慰。   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上了车,傅向看着小雨中孤单而瘦弱的兰婷,眼眶都红红的。   谈希越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沈伯伯既是妈的丈夫又是她的恩人,悲伤一段时间自然是免不了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还有沈灏在,还有我们在。”   站在沈重山的墓碑前,兰婷看着雨水把他碑上的照片洗得水亮。她蹲了下去,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抚上沈重山的照片,照片上的沈重山最多五十岁,只是鬓角有些生白,不过模样挺俊朗的,唇角边扬着淡淡的笑意。   “重山……”兰婷的指尖细细地反复地抚着沈重山的眉眼,隐忍在眼眶里许久的泪意终于汇成了一颗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滚落,“重山,你还记得有一天有人竟然来向他提亲把我嫁给他。你却欣然的答应了,而听到对话的我却说我不会离开你的。然后我便上了楼,你跟着上来问我是不是生气了,说我还年轻,总要嫁个好人。我说如果真要嫁人,那我只会嫁给你。因为你才是好人。你他说我傻,说你比我大那么多。我说这样的你才更会疼爱和体贴我。重山,你对我这么好,怎么舍得丢下我……”   兰婷说到伤心处,整个人都依靠在了冰冷的墓碑之上,仿佛与沈重山依靠在了一起。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唇角扬起了满足的笑意,而雨水也打湿了她苍白的脸蛋。   沈灏看着兰婷如此悲伤,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别人是把伞往母亲头上移动,把雨水遮住,而他半边的肩膀都淋湿了。   兰婷一坐就是下午,沈灏站在那里都快成了雕像。   这样放任的结果是第二天兰婷和沈灏都染上不同程度的感冒。   父亲去世,重山集团还需要他坐镇,他只能带病上班,一早起来就不停地咳嗽着,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他正吃早餐的时候,谈雅丽便开车送傅向晚便过来了。   “你们来得这么早,吃早餐了吗?”沈灏放下了牛奶杯,起身迎向他们。   “我们吃了,我想你要上班,所以早些过来陪妈,免得她一个人总是往悲伤里钻。”傅向晚想着她有人陪着,开导的话就不会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也是。妈这些天的精神特别不好。”沈灏然后就轻咳了两声。   谈雅丽看他面色带着一丝病容:“你生病了吗?”   “就是小感冒。”沈灏匆匆吃了早餐,然后让家里的王嫂拿了些家里备的感冒药吃下,“我去上班了,妈还没起来,你们随意。”   谈雅丽想起此时的目的,便打开了手里的包包,取出了他的墨镜,递了上前:“这是你的墨镜,物归原主。”   沈灏的目光落到了那个墨镜上,唇角轻轻一扯:“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   “真不好意思。”谈雅丽觉得自己当时太过冲动了,可是那可是自己8年不见的“恋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遇到后自然会不顾一切。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沈灏伸手拿过了墨镜,随手便戴在了脸上,“那我先走了。”   沈灏拿起西装外套穿上,抓起车钥匙便离开。   傅向晚拉着谈雅丽坐进了沙发里,然后王嫂替她们两人送上了新鲜榨的果汁:“小姐,六小姐,这是少爷吩咐我鲜榨的,请慢用。”   在昨天沈灏已经对王嫂讲过了傅向晚的事情,所以她也记得很清楚,不敢怠慢。   “六姐,我看沈灏对你的态度没有以前冰冷了,有没有想过你和他……”傅向晚对她轻轻挑了挑眉,暗示着。   谈雅丽则拿起了果汁:“晚晚,你是医生,什么时候要改行当媒人了。”   “六姐,我这是不关心你吗?你和子沛之间不过是为了应付父母,就算安舟走了,你也可以重新选择你喜欢的人啊,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六姐,这一点上我可不赞同你这么做。”傅向晚也拿起果汁杯就到唇边喝了一口,“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沈灏,否则你不会这么关心他。你不用急着反对我说的话。”见谈雅丽拿眼横她,她顿了一下,“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个自己全心全意喜欢的人真的不容易。六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新的生活在向你招手。你可以善待自己。”   谈雅丽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果汁。   陪着傅向晚坐了好一会儿,时间到了九点,也不见兰婷下楼。   谈雅丽建议道:“晚晚,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兰姨。顺便把早餐送上去。”   “好。”傅向晚让王嫂把早餐准备好送过来,谈雅丽端着托盘,两人一起上楼。   傅向晚轻敲了兰婷的房门:“妈,我是晚晚,你起床上吗?我能进来吗?”   “晚晚……进来吧,咳咳咳……”兰婷的声音有些沙哑,接着便是一阵咳嗽。   傅向晚推了门进去,谈然后看到兰婷还窝在床上,面色带着苍白的病态,又有些憔悴,这段时间让兰婷身心损耗太大,心力交瘁。   “兰姨,这是早餐。”谈雅丽把托盘放到了柜台上。   “六小姐也来了。”兰婷虚弱一笑。   “兰姨,别叫我什么六小姐了,叫我雅丽或者丽丽都行。”谈雅丽看了一眼身边的傅向晚,“我和晚晚不是姐妹,胜是姐妹,你也别和我客气。”   “不客气。”兰婷接着又咳嗽了几下。   傅向晚抬手放到兰婷的额头上,感觉到一阵发烫:“妈,有温度计吗?”   “就在这个柜子最的第一个抽屉里。”兰婷指了一下身边的床头柜。   傅向晚抽开抽屉,把温度计拿了出来,甩了甩,然后放到兰婷的嘴里让她含着。等了五分钟后取出来一看,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八。   “妈,你把早餐吃了,然后吃点药。”傅向晚坐到床边,端起碗,“就算你没胃口不想吃,也要吃,吃饭才好吃药,免得伤胃。”   谈雅丽则扶着兰婷靠坐起来,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软枕,这样舒服一些。   “兰姨,多少吃点吧。”谈雅丽也劝着她,“不要让沈灏在工作的时候还挂心你,还有晚晚。”   “妈,来。”傅向晚吹凉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兰婷看着傅向晚和谈雅丽,含着喝下了那口粥。   谈雅丽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对兰婷轻轻含首,然后便走出了卧室到走廊上接电话,一看竟然是陌生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了:“喂?”   “六小姐,打扰你了,我是沈毅琨。”那端传来低醇的声音。   250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他 不是安舟   谈雅丽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没想到沈毅琨会找到她的号码,并且给她打电话来,不知道找她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像他这样的商人又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呢?   “沈总,你找我有事?”谈雅丽抬眸,看了一下兰婷的卧室门。   “是,我想请小姐出来,喝一杯咖啡,不知道六小姐有没有赏沈某这个脸。”沈毅琨很直接,也不拐弯抹角。   谈雅丽咬唇,想了想,毕竟她是陪傅向晚来这里的,答应了谈希越要好好照顾她,如果这会儿走了,不太好:“沈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吗?如果不介意就要电话里讲吧。”   “六小姐,我是想和你说一说关于安舟的事情,我想在电话里讲多有不便,所以还是当面交流比较方便。”沈毅琨说出安舟的名字时,谈雅丽的手加重了握着手机的力量。   谈雅丽久久没有说话,似在犹豫不决,沈毅琨也没有催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直到许久谈雅丽才下定了决心:“好,不过,可能还要等一些时间。”   “好。”沈毅琨点头,“谢谢六小姐。”   谈雅丽放到手机,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进了兰婷的卧室。   傅向晚已经把手里的那碗粥喂得差不多了,她见谈雅丽过来,笑问:“六姐,谁的电话啊?找你的事吗?有事的话你就去吧,不用管我。”   “晚晚……”谈雅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是有点事,我去去就来。”   “你有事就忙你的,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傅向晚把空碗放下,给兰婷递上了一张纸巾,“妈,你说是不是?”   兰婷接过傅向晚拿过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雅丽你就去吧,有晚晚陪着我就好了。”   “那我就走了。”谈雅丽微笑着,抬手作打电话状放到了耳边,“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向晚也向她比了一下“ok”的手势。然后谈雅丽便离开了,傅向晚去向王嫂拿了常备药箱,从里面取些药配好给兰婷服下。   “妈,你吃了药,发了汗可能会好些。”傅向晚替兰婷把被子盖好,“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晚晚,你是孕妇,这样照顾我会很累了。”兰婷握起她的手,“我让王嫂带你到客房休息一下。”   “妈,不用了。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到花园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傅向晚轻拍她的手,“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就别担心了。”   傅向晚说服了兰婷,她便闭眸休息。   而离开沈家的谈雅丽一路开车去了沈毅琨的沈氏集团,当她在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就有秘书小姐下来把谈雅丽领上了沈毅琨办公室所在的最高层。   秘书轻敲了门板后:“沈总,谈小姐到了。”   然后她微笑着对谈雅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谈雅丽说声谢谢,便走了进去,门板在身后关上。她走过去,沈毅琨从办公桌后起身,迎向她:“六小姐,请坐。”   谈雅丽依言,坐到了沙发内,沈毅琨拿起桌上的现煮的咖啡壶替谈雅丽倒上了一杯咖啡:“六小姐,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这是我让秘书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尝尝。”   “沈总真是太客气了。”谈雅丽端起咖啡杯,“不知道沈总请我来要谈关于安舟的什么事情。”   沈毅琨整个人的身体往下一靠,目光紧盯着谈雅丽:“六小姐,我自那天看到沈灏后,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一点区别,所以我很想知道沈灏到到是不是安舟。”   “沈总,其实我也希望沈灏是安舟,可是如果他是的话,为什么要否认自己不是?难道他是失忆了吗?”谈雅丽轻轻浅笑,“其实我已经学会了接受现实。否则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其实更多是她已经无可奈何。   沈毅琨则不放弃:“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安舟。”   “你有办法?”谈雅丽美丽的眸子还是闪耀了一下星芒。   “嗯,只是这个办法需要六小姐帮忙配合。”沈毅琨端起身前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忙,我自然倾尽我全力。”谈雅丽的心里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沈灏真的是安舟,那么她是不是会有幸福的机会。   “六小姐,你只要能从沈灏那里得到他的毛发、口香糖、烟蒂之类可以检验dna的样本就可以了。”沈毅琨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有些不光明,“我们两人之中,也只有你能和沈灏有近距离的接触,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谈雅丽没想到沈毅琨所说的办法竟然就是这个办法,拿沈灏的毛发之类的去验dna,这样背着他的意愿去做这样的事情手段可些不光明,若是被沈灏知道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沈总这个办法并不好。”谈雅丽说出自己的看法。   “六小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难道你不想知道沈灏他倒底是不是安舟吗?你不知道知道这个一夜间消失,离开你8年有男人为什么会离开你吗?难道你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吗?我难感觉得出来你还看着安舟,如果沈灏就是安舟,那么你们就有幸福的可能。而我也能和我的儿子相认。”沈毅琨说服着谈雅丽,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谈雅丽别开了目光,轻咬着唇角,她的内心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如果说她一都不想知道那是假的。她多么希望沈灏就是她深受的安舟,多么希望有那一个人疼爱自己。   “沈总,你容我想想,再给你答复。”谈雅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如果我没有答应你,那么也会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那我期待六小姐的好消息。”沈毅琨知道急不来。   谈雅丽告辞离开了沈氏集团,一个人开着车,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丽丽,能和你相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丽丽,你愿意嫁给我吗?做我的新娘。”   “丽丽,我爱你。很爱你。”   谈雅丽的脑海里浮起了安舟曾经对她许下的甜蜜承诺,那些甜蜜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可是她却依然留恋着他给予的爱情,在曾经的世界里孤单的凋零。   谈雅丽路过药店的时候,她想到了沈灏今天早上的咳嗽声,立即停下了车。   她匆匆地跑进店里,把病人的症状说了一下,营业员推荐了一些药,付了钱,她便离开,往重山集团开去。沈重山病后,一直在异地的沈灏才回到这里来,打理了沈重山事情,并接替了总裁的职位。   谈雅丽到了重山集团的前台,前台小姐见她没有预约便没让她进去。正当谈雅丽发愁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上前:“你是谈六小姐?”   “是,我是谈雅丽,你是……”谈雅丽也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我是沈总的助理小余。”余助理年轻风趣,“在前沈总的葬礼上我们见过。”   当时他替沈灏在追悼会上帮忙,和谈雅丽也说上了几句话。   “对,你看我的记性,真太不好了。”谈雅丽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六小姐,你是来找我们沈总的吗?”余助理问她。   “是。”谈雅丽点头。   “那我带你上去,不过沈总在开会,你在他办公室等他一会儿。”余助理便要在前面带路。   “余助理,我不上去了。你把这药带给沈灏就行了。”谈雅丽把手里的药袋递上前。   “六小姐,其实你亲手把这药交给沈总不是更有诚意吗?”余助理盯着那袋药,却不伸手去接。   “这……这是兰姨让我顺路给他带过来的。我真不上去了。”谈雅丽倒是脸皮薄了,把药袋往余助理的怀里一塞,“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让他吃药病才能好得快。”   然后谈雅丽踩着浅粉色的高跟鞋离开,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余助理看着手里的药袋,扯了唇,然后便进了电梯。当沈灏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后,余助理适时地出现把药袋往沈灏的面前一放:“沈总,这是六小姐给你送来的药。她说让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病才能好得快。”   沈灏盯着自己面前的药袋:“她人呢?”   “六小姐没上来就走了。”余助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沈总,六小姐很关心你的。”   “余助理,你很闲是吗?”沈灏自药袋上抬眸,一贯冷厉的目光盯着他。   “没有啊,我还有很多资料没有整理完,我先去忙了。”余助理接收到老板那冰冻三尺的目光赶快走人,不过在关门前也不忘加上一句,“沈总,再忙可也要记得六小姐的嘱咐,好好吃药。”   只见一个抽纸盒便迎面砸来,那力道着实不小。   沈灏看着那袋药,脑海里浮起了那个温婉雅致的女子。   他拿起药放到嘴里,灌了一口温水吞下。   现下,乔氏集团因为那个国际第一的海滨商业中心的建造而套牢了庞大的流动资金,虽然有亚伦·安德鲁执掌下的安德鲁集团注资,但也不可能全部用来支撑乔氏集团。毕竟他在业务重心依然在欧美,而亚洲这边是近些年才涉足。所以乔氏集团已经开始向各大银行借贷,却难以批下贷款。也有人建议而陈俏俏找强大的合作者。而她想了很久,这个人只能是权势滔天的谈希越,只有他有这个条件敢冒这样的风险。   陈俏俏是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她已经和乔万海离婚,毕竟两人都觉已经没有在一起的任何必要了。   亚伦·安德鲁已经回法国半个月了,陈俏俏数着日子过来,天天电话催他,他都很忙。欧洲那边也出了乱子,他还有收拾,行程一再被延迟。   隐没俏俏眼看着乔氏集团就要陷入了危机之中。只能硬头关皮找上了谈希越,预约了好几次才如愿见到了谈希越的人。   陈俏俏一身黑色的贴身连身裙,曲线玲珑,卷发披散开来,明艳动人,让人侧目她的风情万种。   谈希越是在会议室内接见她的,坐在上首位置的谈希越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谈总,你好,我是乔氏集团的总裁陈俏俏。”陈俏俏微笑完美,上前伸手。   谈希越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陈总,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说你此行的目的,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陈俏俏咬着牙,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自助理手里的拿过几份文件放到了谈希越的手中:“谈总,这是关于国际第一的海滨商业中心的资料,你可看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把这个项目做好,一定稳赚不赔。我想你是商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利润。”   谈希越却看都没有看那些资料,薄唇优雅的抿起:“陈总,其实你手中的另一样东西更让我感兴趣。”   “既然谈总都开金口了,那直说无妨,只要是我能拿出来的,一定双手奉上。”陈俏俏放底着姿态。   “我要你手中乔氏集团的股份。”谈希越也很直接,“我出钱买你的股份,你就把这钱拿去继续放到这个项目上,这个饼你自己吃不是更好。”   陈俏俏的笑意则凝固在了唇角边上,她没有想到谈希越竟然会这么直接这么地放肆。   可是她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上,她如果拒绝了,那么乔氏集团资金链一断,那么她所有的辛苦就白费了。可是若把股份卖给谈希越,那么乔氏集团迟早会被谈希越掌握。   “你放心,我要股份不是要做你们乔氏集团的ceo,你可以安稳地坐你现在位置。”谈希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而我只做一个可以分红的董事就好了。”   “谈总……说实话,我真的看不懂你了。”陈俏俏完全不知道谈希越的心思。   “看不懂就对了。”谈希越伸的虚抚了一下西装。   陈俏为完全囧了,这是什么话?   “这件事情我需要考虑。”陈俏俏没有马上答应。   陈俏俏是四处求助无门,只好又给亚伦·安德鲁打电话,多半是他的助理接的:“陈小姐,总裁他在开会,如果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你让他开完会回我电话,谢谢。”   那天的助理说了不客气后把手机放到了亚伦·安德鲁的办公桌上:“总裁,陈小姐好像有很急的事情。”   “她越急越好。”亚伦·安德鲁站在落地窗前,正负手而立,欣赏着城市的美景,好看的唇角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我们不能急。”   “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什么时候过去。”助理看着亚伦·安德鲁高大的背影。   “当然是等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亚伦·安德鲁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只有一个人身处绝境的时候,才会对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倍感感谢,这样才会全身心的信任我,而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至今,亚伦·安德鲁还没有从陈俏俏的手里拿到从乔万海那里签让渡的股份。如果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不介意毁了乔氏集团。反正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而陈俏俏却输不起,因为那是她这些年来所能得到的仅有和全部。她不可能让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付水东流。   亚伦·安德鲁伸手一只手掌,然后收紧五指,紧紧攥成拳,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还是总裁深谋远虑。”   就在陈俏俏已经走承受多方面煎熬的时候,她刚回到家里,推开门,一片黑暗里便看到满地点燃的蜡烛,还有洒落的红色玫瑰花瓣。然后就看到亚伦·安德鲁捧着一束红玫瑰向她走来,英俊逼人脸庞,深邃的眼眸里都是醉人的柔情,让陈俏俏瞬间融化感动。   “宝贝,送给你。”亚伦·安德鲁连声音都格外的柔和。   陈俏俏却抱住他,难以抑止地落下了泪水,冰凉了亚伦·安德鲁的颈子上的肌肤。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亚伦·安德鲁也加抱紧了她。   陈俏俏把红色的玫瑰抱在怀里,亚伦·安德鲁指起手指温柔地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俏俏,嫁给我吧,以后把你的委屈都丢给我。”   陈俏俏抬起泪光盈盈的眸子,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枚闪耀的钻戒,在黑暗的微光下更加的明亮璀璨。身心极累的陈俏俏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她太累了,真的需要一个肩膀来靠,而且和亚伦·安德鲁结婚的话,乔氏集团的危机不就迎韧而解了吗?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把她淹没,她连忙点头:“我愿意。”   然后亚伦·安德鲁把那枚钻戒套入了她的指间,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十指相扣,而她却没有看到亚伦·安德鲁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他想要的东西,他相信很快就会到手里了。   多时未见的两人,情深意浓。两人自然地亲吻在了一起,一路往卧室而去,双双跌进了铺满红色玫瑰花的瓣的柔软大床上,把彼此燃烧成了灰烬。   251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激情退去,陈俏俏满足地依偎在亚伦·安德鲁的怀里,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缱绻美好。而亚伦·安德鲁也拥着她,两人十分的情投意合。   “现在开心了吗?”亚伦·安德鲁低眸看着她被吻得嫣红潋滟的红唇。   “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安心很多。”陈俏俏伸着长臂紧搂着他的颈子,满心的安慰,“亚伦,你向我求婚了,那么我们也不分彼此了。我会把乔氏集团的股份给你一部分,让你成为继我之后的最大的股东。这样好不好?”   “其实你不用给我的,我有自己的家族事业,而你也拥有自己的事业,挺好的。”亚伦·安德鲁却表现得有些炒在乎。   其实他在乎的不是那一点点股份,他要的是全部,把乔氏集团变成他的子公司,成为在华的市场的试金石。那必须要被他所左右,而不是由她来决定,否则对于他开拓这里的市场会有束缚。   陈俏俏的手捧着他的侧脸,略带撒娇的语气:“我再能干,终究是个女人,我需要的是你的疼爱,也需要你的依靠。我人都是你的了,那乔氏集团迟早会是你的。”   亚伦·安德鲁也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一捏:“那我的还是你的啊,所以还是你自己好好经营吧。”   其实他不是不想接手,而是想逼陈俏俏交出所有的权利。   陈俏俏咬了一下唇:“可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什么忙?”亚伦·安德鲁的手指轻刮过她的脸颊。   “我们做的那个商业中心的项目现在已经投了庞大的资金,现在需要资金,否则资金链一断,我就白做了。亚伦,你再投资一些吧,反正安德鲁集团实力雄厚。也不差这一点不是吗?”陈俏俏的指尖在他的胸前划着圈,“而且我做好这个项目后,乔氏的股价一定会上升的,到时候收益后你不仅有股东的分红,我额外还可以给你利益。”   亚伦·安德鲁握着她不安分的手指:“宝贝,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爸要和欧美的老朋友合作,在两边都投了很多资金进去,一时间无法回笼……我也愁。”   陈俏俏听到这个消息,如坠冰窖,那么她真的是无路可走了,真要要把手里的股份给卖出去。   亚伦·安德鲁看到陈俏俏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搂了搂她的肩:“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要资金的话,我爸的关系好,只要他出马肯定有。但借钱的事总有风险的,所以你得拿你在乔氏集团的股份抵压,等你有钱了再赎回去。我保证乔氏集团依然是你的。”   这样能行得通吗?   陈俏俏又想到了谈希越,他也是想要她手里的股份。但相比起亚伦·安德鲁,谈希越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而亚伦·安德鲁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依靠,他们就要结婚了,她心里的天平肯定倾向亚伦·安德鲁这一边的。   “也许只能这样试试了。”陈俏俏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脖颈的肌肤上。   亚伦·安德鲁回答陈俏俏的却是一个亲吻落在了眉间。   他知道乔氏集团迟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早,谈希越开完会,从会议室回到了办公室,王竟和秘书一路跟随在后面。   “这几天陈俏俏有什么动静?”谈希越把手里拿着文件夹合上,递给身后的秘书。   “没有,不过亚伦·安德鲁已经从法国回来了,我想他一定会帮陈俏俏保住乔氏集团,毕竟那是他在开拓这边市场的试金石。”王竟走在谈希越的身后,一边报告,“如果亚伦·安德鲁稳住了乔氏集团,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秘书已经先一步推开了办公室的实木门,谈希越步入,王竟也随后,直到来到了办公桌前,谈希越顿住了脚步:“亚伦·安德鲁他不是傻子,他要的是整个乔氏集团属于他自己的掌控,而不是受制于陈俏俏。他一定比我还想得到陈俏俏手里的股份。这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谈希越随手把桌上的报纸丢到了王竟的面前,上面的头条便是亚伦·安德鲁清晨与陈俏俏一起从她的香闺里出来,两人亲密牵手,恋情如火,好事将近。   “美男计……”王竟看着上面的报导,然后看看谈希越,“谈总,其实我说吧,如果你若出手,根本没有这厮有用武之地。要知道你可是所有女人心中梦中情人no。1,就算你已经结婚了,可是你依然稳坐冠军宝座,可见你的魅力绝对比那外国佬大。所以谈总,在不你也试试,绝对手到擒来……”   谈希越一个冷眼扫过了过去,让王竟的玩笑话消失在唇边,只能尴尬的笑了两下。   “看来是你最近挺闲的,不如去非洲考察一下,怎么样?”谈希越的手指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办公桌面上有节奏的优雅地轻敲着,语气不常,却透出无比的杀伤力。   王竟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谈总,你说笑了,乔氏集团的事情我还要帮你继续跟进呢,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那有时间去非洲啊。那我先下去忙了。”   说罢,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谈希越站到落到窗外,看着脚下的城市,眉心一蹙,看来要拿下乔氏集团还是不太容易。看来他要从长计议。   快中午的时候,谈希越接到了傅向晚的电话:“你在做什么呢?”   “妈的病好了很多,可是心情还是郁郁寡欢的,所以我陪她在小区里走走,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傅向晚和兰婷走在绿意盎然的小径上,“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还差十五分钟十二点才下班。”谈希越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钟,“你呢?吃了?”   “没有,我们绕过去就回家吃午饭。”傅向晚挽着兰婷,两人相视一笑,“六姐也来了,帮忙着做午饭,我可没看出六姐会午饭。”   “六姐她很多年没下过厨了,也许她也趁机再学学。”谈希越把手中的文件合上,“你记得乖乖吃饭,可不要饿着我的小公主了。还有下班我去接你。”   “嗯。”傅向晚便与谈希越说了再见。   然后傅向晚和兰婷一起回了屋里,谈雅丽和王嫂都已经把午餐准备好了。   “我正说要给你电话,你们就回来了。”谈雅丽把碗筷摆好,“兰姨,晚晚,快坐下。”   王嫂把饭盛好:“太太,这几样菜都是六小姐做的,你可要多吃些。”   “谢谢你雅丽。”兰婷感谢着谈雅丽,对于她和沈灏之间的那份异样,她不是没有感觉。   “兰姨,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我和晚晚就像姐妹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女儿,若你不嫌弃的话。”谈雅丽坐在了兰婷的右边。   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的沈灏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家里热闹的气氛,他也觉得家里也不那么冰冷了。   “儿子和女儿我倒是不需要了,现在也有女婿了,我就差一个儿媳妇了。”兰婷见沈灏往这边走,说话的声音也响亮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能听见兰婷说的话,沈灏定力足,够淡定,脸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没听见一样。倒是谈雅丽是女人,脸皮总要薄一些,微红了脸庞,在看到沈灏后更是羞愤不已,恨不得挖一地洞钻下去。   她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不敢抬头,低着羽睫,都不敢看沈灏。   “妈。”沈灏站在兰婷身边,目光扫过桌上的菜,最后扫过了一直垂着目光的谈雅丽。   “你吃午饭了吗?”傅向晚看向沈灏。   “没有。”沈灏也是实话实说。   “没吃那就坐下一起吃啊,今天雅丽有下厨,要不尝尝她的手艺。”兰婷让王嫂替沈灏盛饭。   沈灏也不客气地坐下了,毕竟这是自己家里。王嫂把饭碗送上,他便开始吃了起来,脸上也看不出好吃还是不好吃,反正就这么吃着。   谈雅丽可没有沈灏那般轻松自在,一颗心就紧到了喉咙口,怎么也轻松不起来。饭送到嘴时,吃起来一点滋味都没有。不过看到沈灏吃完了碗饭,心里还是愉悦不少。   沈灏吃完饭后,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你们慢用,我上楼收拾些东西,今天下午出差去上海。最长要一个星期左右。”然后他看向了身边的傅向晚,“晚晚,妈就些天就需要你多照顾了,辛苦你了。”   “说什么话呢,这也是我妈。”傅向晚笑他的见外话,“况且还有六姐帮我,辛苦的是六姐,你可要好好感谢六姐。”   “是,晚晚说的没错,出差回来后记得好好感谢雅丽,请她吃饭。”兰婷做了主张,“要特别浪费的那种,有蜡烛,有玫瑰花,有红酒的那种西餐。”   “妈,这件事情等我回来再细说。那我先上去了。”沈灏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的细小的变化。   他推开了椅子,起身便往楼梯而去,谈雅丽这才敢抬起头来,远远地看着他上楼的身影。兰婷则说了一句:“机会我已经替你争取了,雅丽,一切就看你的了。”   兰婷自然是支持谈雅丽的,在她的眼里,除开谈雅丽的家世。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午饭过后,沈灏也差不多收拾完了,只是随手提着一个小行的赞许袋下了楼,不过他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也有些湿润,看来是洗过澡了。   他路过客厅,兰婷,傅向晚和谈雅丽正坐在沙发里:“妈,我走了。晚晚,妈就交给你了。还有雅丽谢谢你。”   谈雅丽再一次脸红了,摇了摇头:“不用谢。一路顺风。”   待沈灏离开,谈雅丽和傅向晚扶兰婷上楼睡午觉。而身为孕妇的傅向晚也感觉到特别容易困,所以也去在这里专门替她准备的房间休息了。   因为下午谈希越要过来接傅向晚,所以谈雅丽也就可以离开这里。谈雅丽在经过沈灏的房间的时间,突然就想起了前些天沈毅琨对她提起的那个办法。用dna检验的办法,她一直都犹豫着要不要做这个决定。毕竟这是沈灏的私事,她如果这么做了,如果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该怎么办?   可是她其实也很想知道沈灏是不是安舟,或者说他和安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谈雅丽仿佛被一种力量所驱使,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推开了沈灏的卧室门。她进了进去,四处看了看,终于在浴室内地地砖上找到了属于沈灏的头发,她小心的从地面上捡起来,找来纸巾包好,放到了包包里。   然后又出了房间,她四处看了看人,一颗心跳个不停。然后她便离开了沈家,她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沈毅琨留给她的号码。   “六小姐,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沈毅琨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已经猜到她会打电话给他,所以很耐心地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谈雅丽和他都有共同的期待。   “沈总,你在那里,我们见个面。”谈雅丽也不说废话,只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房处隐隐地莫名的慌张。   “我在公司等你。你到公司后会有人在那里接你。”沈毅琨的脸上扬起了满意的笑。   谈雅丽很快就到了沈毅琨的公司,在沈毅琨安排接待的助理的带领之下便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是她第二次到他的办公室。   沈毅琨像上次一样替她倒了一杯咖啡:“六小姐,请坐。”   谈雅丽暗自深呼吸着,优雅地落坐,然后她从包包里取出了包着沈灏的头发的纸巾递上:“沈总,这是沈灏的头发。”   “我知道六小姐可以做到。”沈毅琨接过纸巾,打开一看,有几根黑色的短发,还沾着水,“辛苦六小姐了。”   “沈总,背着沈灏去做dna对比这件事情总是不对的,我希望这件事情保密,不能让沈灏知道是我做的。”谈雅丽只怕会影响自己在沈灏心中的形象,毕竟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前那样冷漠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沈毅琨了解地点头,把纸巾包好合上:“这个我自然明白,我绝对不会让六小姐为难的。结果一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希望会是我们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沈总,不瞒你说,现在沈灏是不是安舟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无管他是谁,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谈雅丽想了这么些天也是想通了一些,“不过能否圆你的梦那就要看天意了。”   “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该感谢你,当然也不会放弃寻找我的儿子。”这是沈毅琨在有生之年唯一的想法。他的所有总该有人来继承,而且他欠了儿子那么多,总要弥补,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沈总,祝你好运。”谈雅丽微笑着祝福他,啜了一口咖啡,她没有多留便告辞了。   下午下班后,谈希越往开车往沈家而去。   没想到的是王嫂已经在兰婷的吩咐之下把晚饭做好了。等谈希越一到就开饭。见希越进了客厅,正在聊天的兰婷和傅向晚便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你来了。”傅向晚轻道。   “妈。”谈希越礼貌地叫着兰婷,并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   “那开饭吧,吃完饭再回去,回家也就不用再做了。”兰婷便从沙发内起身。   谈希越自然是恭敬不从从命,与傅向晚一起陪着兰婷吃了晚餐,她的情绪虽然不高,话不多,但有人陪着,没时间去想悲伤的事情,精神方面也要好些。   晚饭过后,傅向晚拉过兰婷的手:“妈,沈灏要出差一个星期,要不你到我们那里去住吧。我现在也没有去上班了,有我陪着你,多好。”   因为沈重山过世,兰婷需要人陪伴,加上傅向晚的月份越来越大了,所以谈希越还是建议她暂时不要去上班了。傅向晚想了想,为了帮母亲走出悲痛,也就点头答应了。   想想这段时间兰婷除了出了这个屋子里走走,哪里都不去,天天看着重山的照片,睹物思人,所以让她换个环境换个心情。也许会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不是,我去不合适,我还是留在这里陪你沈伯伯。”兰婷摇头拒绝了傅向晚的提议。   “妈,你还没有去过我和晚晚的家,你就顺便过去看看吧。”谈希越也劝说着她,“六姐最后也要忙了,不能陪晚晚过来,我又要上班,如果送晚晚过来,她就要很早起床,所以你过去住,就当是你帮我陪晚晚,照顾她。”   “是啊,妈,我现在特别想睡,真的起不来。”傅向晚也连附和着,“希越一上班,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你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吗?妈,我陪了你这么些天,这一次该你陪我了。”   兰婷怎么不知道傅向晚和谈希越的心思,不过是不想放她孤单一人。他们能有这份心她真的很开心,可是也因为心疼傅向晚这些天都挺着个大肚子早早来家里陪她,她不想她那么辛苦,也就只好点头答应。   “也对,我去认个门,以后才为会走错路。”兰婷放软了态度。   临走之前,兰婷去给沈重山上了香:“重山,我去晚晚那里住几天就回来陪你,无论我在哪里我心里依然记挂着你。”   就这样,兰婷随谈希越和傅向晚回到了圣麓山一号,这里是环山靠海,绿色森森,视野开阔,推窗看海,呼吸着带着咸湿的空气,感觉肺腑里像是被洗涤一样,特别不一样。   兰婷来住两天,也就习惯了,天天和傅向晚在一起,没事便在花园里前了各种花来,学插花打发时间。她错过了和傅向晚在一起的二十多年的时光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弥补回来。   可是当兰婷一个人坐在院落时里,思绪静下来后还是会想到沈重山,失去的悲伤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她会一个人掉眼泪。   当谈启德有事来圣麓山一号时,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独自垂泪的兰婷,他也有些无奈的叹息,毕竟是年就丧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以后的人生都要孤单地一个人过,那种凄凉可想而知。   谈启德让小张去向傅向晚拿他要的东西,便走向了兰婷,刚走到她身后,没想到兰婷会从椅内站起来。处于恍惚状态的兰婷感觉到一阵晕眩,整个人身形不稳,身子一栽。而谈启德正好在她身后,便本能地扶住她跌倒的身体。兰婷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一时无力起来。   “没事,靠一靠也无妨的。”谈启德扶着她的细腰,感觉到怀里的兰婷都瘦了一圏了,“现在的你需要朋友的肩膀,如果不介意就用用。”   兰婷只觉得感慨,眼圈泛红,不过只是静靠了几秒,就借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体,吸了吸气:“谢谢。”   他们曾经是恋人,却因为一些波折而遗憾分离,失去彼此消息的二十年后又成了成亲,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改变如沧海桑田般让人觉得心酸。   而他们却不知道从他们的背影看,两人十分的亲密暧昧。恰好这样的一幕让给亲自来给傅向晚送汤的方华琴看到,她只是静静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转身,却感觉到心里那份缓缓涌上来的钝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袭上眼眶的灼热,她随手把保温桶放在了门口,大步离开了这里,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虽然她不想去思考他们的关系,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抱在一起,可是她总觉得谈启德看兰婷的眼神不一样,仿佛他们并不是最近才认识,仿却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般拥有默契。   “你怎么来这里了?”兰婷退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来这里拿东西。”谈启德道,“你呢?来看晚晚。”   “沈灏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晚晚和希望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些日子。他们很有心。”兰婷也不在那么介怀傅向晚嫁给了谈启德的儿子,毕竟谈希越对傅向晚的好她全看在眼里。   “兰婷,人已逝,你要学着走出悲伤,你看你的瘦了好多,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晚晚看着会心疼的。”谈启德劝着她,“而且他也会走得不安心。你的痛苦我能理解,但还是要珍重自己。”   兰婷扯开唇角,笑了笑,眼睛里晶亮的:“我没事的。”   这时傅向晚随拿着东西的小张出来,就看到谈启德和兰婷站在一起。   “爸,东西已经给小张了。”傅向晚走过去,挽起兰婷的手。   “那我走了。晚晚,照顾你妈。”谈启德交待后便离开了。   谈启德走到了门口,却瞥见了放在门口的温桶,十分的眼熟。他突然想起来了,那是方华琴经常让小张着给傅向晚送汤用的。突然心里就像是裂开了道口子一般,谈启德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方华琴来时撞见了他扶兰婷那一幕,所以误会了,才一声不吭的把保温桶孤独地撂在这儿了吧。   谈启德弯腰伸手去拿保温桶,然后递给小张:“去,把这个给少奶奶送过去。说是夫人让我带过来的,刚才忘了。”   小张接到命令,便折回去着送保温桶送过去,原话照搬。   谈启德回到家里,见方华琴像往常一样摆弄晚餐,仿佛没有任何异样。不过从他回家到上床睡觉她都没搭理他。他知道事情真的弄大了。   方华琴背着他,谈启德上床后从背后挨着她:“你去过晚晚那里?看到我扶兰婷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方华琴挣扎地退开他的怀里。   “当时兰婷头晕没站稳,我正好扶住她,我们之间没什么的。”谈启德解释着,可是却无法说出那深藏的一段往事,怕方华琴知道后心里会的疙瘩。况且已经过去的事情再翻出来说只会增加彼此的心理负担。   “我困了,不想说话。”方华琴便没有说话。   谈启德看着她的背影:“反正别多想就好了。”   最近谈希越也很忙,幸好有兰婷和傅向晚相互陪伴,也让他可以安心地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王竟敲了谈希越办公室门,推门进去,走路都起风了:“总裁,乔氏集团召开了临时董事会,而且是在亚伦·安德鲁回来以后,陈俏俏也没去寻示各方合作和向银行贷款。看来亚伦·安德鲁已经投资进去了,这一次的董事会很重要,所以你最好能出席一下,看那个亚伦·安德鲁耍什么花招。”   谈希越放下手中的钢笔:“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   王竟与谈希越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王竟开车,谈希越则坐在后面看手里的文件:“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一次亚伦·安德鲁一定要把自己扶正,把乔氏吞下去。”   “他也不怕吃太急而噎死吗?”王竟冷哼一下。   “那我们手里的股份有多少了。”谈希越的目光依然在文件上一目十行,阅读能力超强。   “应该没有亚伦·安德鲁手里的多,毕竟他把陈俏俏给征服了。”王竟看不起这样行事的男人,真正的王者应该是像谈希越这样,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的出卖自己,可以强大到折服人臣服在脚下。而谈希越就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这么不折手段,连自己都算计。   不过谈希越并没有急着上去,却看到乔泽轩出现了,乘电梯上去。   乔泽轩一路到了会议室门口,股东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不过好像又少了一些一部分人。百陈俏俏还没有到。   分发会议资料的依然是上次帮了乔泽轩忙的苏楠,当她把资料轻放到乔泽轩的面前时,乔泽轩对她轻轻道:“谢谢苏秘书。”   苏楠也笑了:“谢谢乔少还记得我。”   乔泽轩也没再多说,翻开了会议流程,又是重新选举乔氏集团的总裁,这已经在短期内换了几任了。从他的父亲乔万海到陈俏俏,这一次又会是谁?   直到会议开始都没有见陈俏俏。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亚伦·安德鲁上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陈总因为身体欠佳不能出席今天的会议,由我全权代表。”   他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拿起来:“这是陈总把她手中的股份授于给我的文件,已经签字盖章生效,也就是说我现地已经是乔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而陈总则从乔氏集团中退出,安心做其它的事情。”   他似乎是意有所指,而听到众人的耳朵里便是她要嫁给亚伦·安德鲁安心做豪门太太了。以后乔氏集团的事她就不会过问了。   “虽然我从来不服陈俏俏坐在这个位置上,但你更没有资格!”乔泽轩把文件入桌上一丢,冷眸扫来。   “我已经拥有了这份文件,我想我够不够格不用你来决定,而是股东决定。”亚伦·安德鲁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你真卑鄙,这些股份是我爸的,是你们从我爸手里骗过去的。”乔泽轩自然不服,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真是让人可恨。   “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吗?”亚伦·安德鲁冷笑着,英俊的面容精致如画,“现在大家投票吧。”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王竟在前,随后谈希越出现,清俊逼人的面容,沉着的眼神,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天生的贵族气质。   谈希越的出现让乔氏集团经历了大地震一般,震荡了男人的心,也荡漾了女人的心。   “这样的的会议怎么能少了我。”谈希越薄唇微抿,笑意盈眸。   “谈总。”众人虽然比谈希越年长,但气势上却比不上谈希越,都只得恭敬地唤他一声。   谈希越随意坐了一个空位,而王竟则把资料往每个股东手上一发,谈希越拥有的乔氏集团股份并不少。已经是继亚伦·安德鲁之后每二大的股东了。很有话语权。   “谈总,没想到你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就是想来分乔氏集团这块大饼吗?”亚伦·安德鲁的目光与坐在桌尾的谈希越相对,“看来乔氏相当的香啊。”   “安德鲁先生,其实和你的手段相比,我甘拜下风。是你技高一筹,我还真是技不如人。”谈希越笑得别有深意,他口中的技当然是指讨女人欢心方面的技术。连带着就算是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亚伦·安德鲁阴暗的眸子。   这虎相争,必有一伤。   252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谈希越和亚伦·安德鲁之间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窒息到了冰点。众人都不敢用力地呼吸,小心翼翼地看成着两位大人物的脸色。   乔泽轩倒是比其它的人镇定许多,也是左右看着谈希越和亚伦·安德鲁。对于亚伦·安德鲁的狼子野心,乔泽轩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要得到乔氏集团,任他为所欲为。   而谈希越也跑来,不可能是为了凑热闹,他不会做没有目的事情。然后谈希越的出现还是给了他一丝曙光,相较于亚伦·安德鲁拥有乔氏集团,他倾向于选择谈希越。至少谈希越没有害过他和家人,而亚伦·安德鲁与出陈俏俏狼狈为奸,才让乔氏集团沦落至此,让他的父亲受伤。而陈俏俏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罪恶的凶手。   乔泽轩缓步走向了谈希越,站在他的面前:“在投票表决之前,七少,我能和你单独谈一下吗?”   亚伦·安德鲁的眸子微微眯起,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他能看出来乔泽轩是想向谈希越求救,但是他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不会让乔泽轩得逞的:“今天是开股东大会,决定乔氏的未来,不是让你们两人在这里叙旧的。”   “我想在投票之前,在做这样重大的决定之前,我们都有必要好好想想。”谈希越优雅悠闲地坐在靠椅内,“不会是安德鲁总裁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性子这么急,怎么能做好大事呢?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稳重。”   谈希越如此说,亚伦·安德鲁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他暗自咬牙,也不好再说话反驳。   见亚伦·安德鲁只是蹙眉不语,谈希越眼底的笑意更加荡漾:“看来安德鲁先生是没有任何异议了?那我和乔公子就先失陪一下了。各位股东也该用这点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谈希越起身,优雅地扣上了西装的钻扣,然后步出了会议室。乔泽轩也随后,乔泽轩找来了秘书室的苏楠,让她安排了一间小房给他们谈事。   谈希越走到了落在窗边,负手而立,浅金色的阳光镀在他高大伟岸的身上,仿佛染着神圣的光芒,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冷眼看着高世间的一切,遗世而独立。   乔泽轩把门落上一锁,走过去,看着谈希越的背影:“七少,乔某有事相求。”   “是关于乔氏集团的事情吧。”谈希越不用想已经猜到,毕竟乔氏集团是他们乔家的家业,如今不慎落到了外人的手里,做为乔家最年轻的一代,要乔氏收回乔家他责无旁贷,“你想让我帮你夺回乔氏是吗?”   “是。”乔泽轩面色凝重地点头,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要向自己的情敌低头相求,“乔氏对我来说是一份责任。我必须要抗起来,现在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希望七少能不计前嫌,在乔某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一把,乔某定威感激不尽。”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谈希越侧过身来,与他的目光相对。   “那你要什么?只要是我乔某有的,定然双手奉上。”乔泽轩目光坚定。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就是乔氏呢?”谈希越薄唇浅勾,眉目温和,“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   “我想你也看不上乔氏,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乔泽轩如此想。   “如果说我想要得到乔氏再让他从此消失呢?你说这样算不算是为了晚晚受的委屈报仇呢?”谈希越墨黑的长眉一挑,眸光一转,有些凌厉逼人,“所以我应该没有帮你的理由。”   乔泽轩面色更加阴郁了,他暗咬着牙关,然后垂放在了腿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他不甘心错失这样机会,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乔氏集团落到亚伦·安德鲁的手里。可是谈希越的一句话已经把他打入了地狱,他是可以这么做的,可以让乔氏消失,这是报复他,替傅向晚报仇的最好的方法,毕竟他曾经把乔氏集团看高于傅向晚,现在如此真是觉得无比的讽刺。   “是啊,没有,你没有理由帮我。”乔泽轩自嘲地一笑,“可是七少,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会去打扰你和晚晚的幸福的。”   “可是远远地站着看也不行。”谈希越似乎在逼他,逼他在乔氏集团和见傅向晚之间做一个决定。   他已经没有拥有傅向晚的资格,他都恨自己做错了太多,伤害了傅向晚。可是现在他连一点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谈希越没有等他开口,便道:“其实能救你和乔氏的人只有一个。可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乔泽轩突然震惊地抬头,这个能救他的人竟然是别人,“那是谁呢?请你告诉我。”   “我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还她一个人情,让她自由。如果你要得到乔氏主要看她愿不愿意用自己的自由来换。”谈希越双手轻松地插在裤袋里,“你和她我只能帮一个。”   “他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找他,说服他。”乔泽轩感觉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是晚晚吗?只要她开口让你不用替她报复我,那么你就会罢手是吗?”   “不,不是晚晚。”谈希越摇头。   “那会是谁?”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让谈希越帮忙。   “她不是别人,就是沈诗雨。”谈希越把最终的答案告诉他,“我帮不帮你看她是否愿意为你牺牲自由。这是她的新号码,你可以在今天的投票之后打给她。在下次的投票之前,你若能说服她帮你,那么我可以把所有的股份给你。那么你就有机会拿回乔氏了。”   沈诗雨!   乔泽轩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她成了决定乔氏生死的关键人物了。而谈希越为什么又会帮沈诗雨,这其中的关系让他真有些糊涂不明。   “她的自由来换?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乔泽轩完全不懂了,沈诗雨和乔氏集团的存亡怎么会扯上关系?   “她的自由握在亚伦·安德鲁的手上,而我收购乔氏集团的股票不过是想用这么股份去和亚伦·安德鲁交换沈诗雨的自由。因为她有艳照视频在亚伦·安德鲁的手上,控制着她成为了一颗替他的公司出卖色相的棋子。沈诗雨不想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经证人的身份帮我把关奕瑶定罪入狱,条件便是我帮她自由。而亚伦·安德鲁又喜又乔氏集团的股份,我只能这么做了。”谈希越说出了沈诗雨所面临的痛苦与黑暗。   沈诗雨被亚伦·安德鲁控制了,所以失去了自由。   看来他根本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了,要知道沈诗雨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帮他夺回乔氏集团。他是走投无路了吗?乔泽轩深咬着下唇。   “今天只能帮你稳住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其它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奢华的钻表,“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能让股东们等我们两个人。”   谈希越便越过他,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乔泽轩站在原地,握拳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松开,才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当他们到了会议室后,在场的人都在等他们。   股东投票开始,谈希越投票的时候,走过乔泽轩的身边,在他的肩上一拍,浅然一笑,那笑已经说明他会投给乔泽轩,他是站在乔泽轩这一边的。也是向那些说明他的立场,提醒他们清醒的理智做好选择。   谈希越在本地的地位那是不言而喻的,能得到谈希越的倚仗,那是众人的渴望。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巴结谈希越的机会。而亚伦·安德鲁的本地地位始终无法与谈希越企及,明眼一看就该知道怎么选择。虽然亚伦·安德鲁也从中拉了不少关系,但这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很快的投票的结果就出来了,支持乔泽轩的人和支持亚伦·安德鲁的人股票持有率是1比1,所以这一次没有分胜负。便决定下次再召开股东大会决定。   谈希越笑着离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在他临行上车前,乔泽轩上前:“七少,今天很感谢你。”   “我只是觉得让你欠我的人情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谈希越坐在后座里,眉眼温和,“你说呢?”   果然是谈希越的风格,连帮人都带着打击报复。真是腹黑如狐,突然间乔泽轩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的输了。真是太阴险了。   谈希越的车开走了,乔泽轩却呆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久,乔泽轩才转醒过来。他便开车离开,用蓝牙耳机拨了谈希越给他的沈诗雨的电话。   沈诗雨没有犹豫就接起了手机,因这这个号码她只告诉了谈希越:“七少,事情已经办好了吗——”她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期待。   “诗雨,是我,乔泽轩。”乔泽轩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会是你?”沈诗雨感到无比的意外,特别的震惊,他完全没想到乔泽轩会有她的号码,给她打电话。   “是谈希越告诉我你的号码的。”乔泽轩解释着,“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有事些我想和你谈谈。”   沈诗雨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手机,几番挣扎,几番犹豫,她没有回答他便挂断了电话。她紧紧地捏着手机放在了心口的位置,用力地闭上了眼睛,蛾眉紧蹙。而乔泽轩的声音依然在她的耳边回荡。   然而她没有平复自己思绪,乔泽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沈诗雨立即挂断,接着便关了机。   乔泽轩听到冰冷机械的女声传来“你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他的胸口完全地冰冷下去,沈诗雨根本不给他一丝机会。   当天的下午沈诗雨便到了谈希越的飞越集团找他。   沈诗雨有些不满地道:“为什么要把我的号码告诉乔泽轩,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而我也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现在乔泽轩已经走到绝境上了,他需要你的帮忙。”谈希越把乔氏集团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我想你也明白,现在我手里的这些股份对于乔泽轩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可这些股份是我向亚伦·安德鲁交换你自由的筹码。不过从你刚才的话听起来,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下一次股东大会,我会把我手中的股份给亚伦·安德鲁,然后你得到自由。”   沈诗雨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包包,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如果她得到了自由,那么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去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她不要自己再那样的黑暗里苦苦挣扎,陪上自己的后半生。她不要再过这样非人的生活。   沈诗雨走出了飞越大厦,正好遇到前来找谈希越的乔泽轩。   乔泽轩与她四目相对,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然后沈诗雨却首先转醒般,无视着乔泽轩,与他擦肩而过。乔泽轩则握住了她的手:“诗雨,我们谈谈。”   “乔泽轩,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我不会帮你,就算这是你唯一能夺回乔氏集团的机会,我也不会帮你!”沈诗雨挣开他的手,美丽的眸子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而曾经那些爱恋已经烯烧成了灰烬,余下的只是刻骨的冰冷,“我现在已经没有爱情,亲情,友情,婚姻,孩子,幸福的可能,就连自由也被埋葬……这也是我唯一能自由的机会,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乔泽轩,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心软。我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去帮一个曾经把我伤得遍体负鳞伤的人!所以乔泽轩,你想要我答应你,那是痴心妄想!”   沈诗雨字字冷酷如淬了毒液的针,将乔泽轩希望的气泡一个个所破,让他心中空落生寒。   “乔泽轩,你竟然要一个女人牺牲自由来换你的江山事业?你还是男人吗?”沈诗雨讽刺的冷笑着,“既然你这么在乎乔氏集团,那么我就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乔氏集团落到别人的手里。这样你的心才会真正的痛一次。”   说完后,沈诗雨便抬起头,高傲的离开。乔泽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说不出的荒凉。看来看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而另一边,亚伦·安德鲁回到了陈俏俏的别墅,客厅里站满了他的手下。而陈俏俏则被人从楼上的房间给拉了下来,被推倒在了亚伦·安德鲁的脚下。映入她眼睛里的是一双黑色的发亮的皮鞋。   “亚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陈俏俏从地上艰难地坐起身来,抬眸看着安坐在沙内的亚伦·安德鲁,精致且清冷的面容是全然地陌生,她从天堂跌进了地狱里,“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对于我来说一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就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了。”亚伦·安德鲁勾起好看的薄唇,冷笑着,“我想得到的全都有了,留着你还坐在乔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做什么?我自然是要把我自己人安插在这个位置上,你坐在那里多碍事。”   陈俏俏上前,抓住他的裤脚:“我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难道还不是你的自己人吗?”   “你只是一颗我要得到乔氏集团的重要的棋子,现在你可以功成身退了。”亚伦·安德鲁看着发丝凌乱,面容苍白,已经不复明艳动人的陈俏俏,“现在我有一个更重要的地方让你去好好发挥你的美色——莱德夜总会,那里会有更多的男士需要你的美丽。”   那是亚伦·安德鲁的棋子窟,而且沈诗雨也是在这个地方过着非人的日子。他身边没用的大多数女人的下场都是在那里。   “我不去,我不去!”陈俏俏剧烈的摇头,脸上血色更加退却得更快,死命的紧抓着亚伦·安德鲁的裤脚。   “这由不得你。”亚伦·安德鲁一脚无情地踢开了抓着他不放的陈俏俏,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让你再看看一样东西。”   亚伦·安德鲁的手下把一第碟片放到了播放机里,电视上的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张张属于陈俏俏的大尺度片,还有和男人翻云覆雨的激情视频,只看到她的脸,而男人却忽略。   “如果你不想这些都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就乖一点,少吃点苦头。”亚伦·安德鲁优雅地轻拍了一下裤脚,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颓然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陈俏俏,瞳孔里都是冰霜的颜色。   男人的无情和冷酷如一把锋利的刀,将她切割成了碎片。   “带走!”   “亚伦·安德鲁你这个魔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诅咒你这一辈子都没有人真心爱你!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陈俏俏似乎已经恍然大悟过来,恶毒的咒骂着他。   “诅咒我的人不差你一个,还是来点新意吧。”亚伦·安德鲁完全的不在乎,抚着西装上的皱褶,潇洒地离开。   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承受不起,那么又怎么做大事。   最后,乔氏集团如亚伦·安德鲁所愿意被他收入掌中,而谈希越则用手中的股份换取了沈诗雨在亚伦·安德鲁的视频,然后还给了她。让她得到从亚伦·安德鲁的魔掌之中脱离,当她站在阳光之下,感觉到空气和阳光都一扫阴霾,前所未有的明媚。然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乔泽轩则失落痛心之极,他失去了这样绝好的机会。   一切似乎都已经法埃落定,一切又向前呼啸而去。   这天,谈希越下班回家,兰婷和傅向晚都已经做好了饭。谈希越一回家就闻到了饭香,自从兰婷因为沈灏出差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后,回到沈家后也会不时来这里照顾已经五个多月的傅向晚。   “希越,饭都好了,你洗手等沈灏过来便可以吃饭了。”傅向晚把碗筷放好。   谈希越脱下西装,然后洗了手,就听到了门铃响了,便去开门,门外的沈灏与他含首,进了屋,四人坐下便开始吃饭。谈希越替傅向晚盛了汤,这时铃又响了。   谈希越去开门,竟然是自家六姐:“你怎么来了?”   “我找沈灏。”谈雅丽的脸色不对,匆匆进了层,还撞到了谈希越的肩。   她走进了餐厅,看到正在吃饭的几人。她的目光却紧始紧盯着沈灏,眼眶就不自觉的滚烫泛红。她沙哑着哭音,质问着沈灏:“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骗你什么?”沈灏蹙眉,没听明白。   谈雅丽把手里的那份文件放到了沈灏的面前:“你看清楚了。”   沈灏看着文件上面写着亲子鉴定……他翻页过去,看到的结果竟然是他和沈毅琨的dna相似度为99。9%,结果鉴定结果表明他们是父子关系?那么就是说明沈重山不是他的父亲!   沈灏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也产生了裂痕。他无法相信这是事情。他拿起那份文件,“啪”地一声扔到了谈雅丽的脚边:“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灏,不……我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安舟,你的演技真好,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安舟,可是你看看这份报告,你明明就是安舟!8 年前你消失无踪,8年后你却把我当成陌生人!你就是怕我对你纠缠不休吗?只要你说啊,说出口来让我不要再打扰你,我绝对不会贴着你不放!你以为你是谁?”谈雅丽说着这些话,却已经流下了泪来,却依然高傲的把头抬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安舟就不是安舟!难道我连我是谁我都不知道吗?”沈灏浓眉紧蹙,对于谈雅丽的偏执,对于她的质问,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姐,你说什么?”谈希越听得云里雾里,“你说沈灏的父亲是沈毅琨?”   “六姐,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向晚也不明白事情怎么来了一个峰回路转。   “沈总说安舟就是他寻找了多年的儿子,而你的dna和他的吻合,就说明你就是他的儿子安舟。”谈雅丽深呼吸着,“为什么要你骗得我如此辛苦!为什么?”   谈雅丽在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后,她竟然比想像的愤怒,毕竟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一再欺骗,她真的无法承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不待见自己。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灏不是你和沈伯伯的儿子吗?怎么会他的父亲变成了沈毅琨?”傅向晚上前挽起一直没有说话的兰婷的手臂,“妈,沈灏他到底是不是安舟?”   而沈灏也看着母亲,兰婷摇了摇头:“沈灏不是安舟。重山也的确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他的亲生父亲却是沈毅琨的事情我们也不知情。”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灏也陷入了迷团里,看不清楚身边的一切,痛苦的问她,“我不是爸和你儿子?这是为什么?”   兰婷抿着唇,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停在了沈灏那充满了疑惑的眸中:“灏儿,你是你父亲在带我回去之前便收养的一个孩子。我听你父亲说一个美丽的女人,因为四处躲避被人伤害,所以她把其中一个孩子交给了你爸爸,因为你爸爸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她不想孩子都跟着吃苦。然后你爸把我带回去后,就对你说我是你妈妈,只是因为生病所以去国外治疗,现在病好了,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所以你一直以为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但的确不是。我也没有想过你会被人误认为叫安舟的男子,我想安舟应该是你那位跟着母亲的同胞兄弟,你们应该是双胞胎,所以才会长得特别像。可是我没想到你的父亲竟然会是沈毅琨。我也以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真相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所以每个人受震惊的程度都有些不小。   沈灏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同胞哥哥,有一个这样复杂的身世。   “妈,那你的意思是我和沈灏不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傅向晚总觉得沈灏并不比她小,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没有血缘。”谈希越眉梢微挑,一手搂着傅向晚的细腰,“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谈希越,这个时候不是你吃醋的时候。”傅向晚低声道,“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怎么看你很得意的样子?”谈希越真有些耍性子了。   “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傅向晚抬手轻捶在他的胸口,“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少在这里添乱了。”   谈雅丽含着泪水的眼眸看着沈灏:“怎么会是这样,那安舟他在哪里?”   “人海茫茫,要找两个四处安身的人有些不容易。”兰婷感叹着,“重山也曾试着找他们,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只要人活着,自然好找,如果已经不是在了的话,肯定很困难。”谈希越如此道,然后他看着谈雅丽,“六姐,如果你想找到安舟,那么我会尽我全力。”   谈雅丽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去,脆弱不堪。   沈灏却走上前去,将手放到她的肩上:“雅丽,别哭,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安舟的。让他给你一个交待。”   “找到又怎么样?我不要找他了,既然他这么狠心的丢下我离开,那么我又何苦要管他的生死。”谈雅丽苦涩一笑,“从今以后,谁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安舟,我就当他死了!难道我谈雅丽就找不到男人了吗?非要等一个抛弃我的人?我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   “六姐,别说气话。”傅向晚劝她。   “我没有说气话。”谈雅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然后扬起了微笑,“我终于可以从安舟的阴影里解脱出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打扰到你们吃饭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傅向晚推了一下身边的谈希越:“你快去送六姐。”   “不用送我了。”谈雅丽转身就跑,脚下有些慌不怪路。   沈灏倒是比谈雅丽来得平静,他推开椅子:“我去吧,她现在状态很差,大家都不放心。”   说罢沈灏便拿起外套追了出去,谈雅丽跑得很急,竟然跌倒在了小径边的草坪内。沈灏跑上前去,见她正揉着着脚踝,蹙紧了眉,吃痛了一声。   “你肯定是脚崴到了,我抱你。”沈灏不顾她的拒绝,抱起了她,往车子而去,将她放到车内。   沈灏将谈雅丽送到了医院里看了脚,谨遵着医嘱。然后将谈雅丽送回了大院那边,守卫兵看到是谈雅丽,登记后便放行。直到到了谈家的大门前,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别再伤心了,我会帮你找到安舟的。”沈灏仿佛在向她保证。   “我说了不需要!”谈雅丽低垂着羽睫,丝丝分明,在眼下勾出了阴影。   “我知道你是怕七少说的那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人,可能已经……你是怕面对这样失望痛苦的局面,所以才会抗拒去知道真相是吗?万一他还在呢,你们还有很多的可能,怎么就这么放弃了呢?这么多年孤单的等待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放弃吗?”沈灏已经猜中她内心的想法,“相信你是勇敢的女孩。”   谈雅丽的羽眰轻颤了两下,车厢里无比的安静,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启唇:“不,你错了,我不是怕他不在了,不是怕他不能和我在一起。我怕面对自己的真正的内心……”这一次,她勇敢地抬起了羽睫,如洗般晶莹的动人眸子含情脉脉,融化着他的冰霜,“……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说罢,谈雅丽已经下车了,撑着临时的拐杖离开。   253被自己爱的人爱着,才是幸福   沈灏被谈雅丽最后那句话给震住了,脑子里瞬间空白了。那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已经不喜欢安舟了?喜欢的人成了他。可是她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他从没想过她会喜欢上自己,毕竟她对安舟的感情深不可测,否则也不会等待这么多年还是单身一个人。他盯着谈雅丽渐行渐远的背影,是倔强而孤傲的。不容他人同情的,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一般。   沈灏正开门下想要追上前时,就看到门打开了,一个气质娴雅的中年妇女扶着谈雅丽:“你这是怎么了?”   “大伯母,我就是扭到脚了,已经去医院看过了,没事的。”谈雅丽安抚着她。   方华琴在扶谈雅丽的时候将目光投到了站在车门边的沈灏这边,问了谈雅丽一句:“雅丽,那个送你回来的人不是沈灏吗?和安舟长得很像的人。”   “大伯母,以后不管是安舟还是沈灏,都不要在我面前提了,他们都与我无关。”谈雅丽脸上的表情淡漠,“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了。”   “嗯。小心点。”方华琴也没有多说,看了一眼沈灏后,把门关上,隔绝了沈灏的视线。   沈灏也没有多做停留,上了车,将车开回了圣麓山一号,兰婷,谈希越和傅向晚都在等他。见他回来,都松了一口气一般。   “怎么去了这么久,六姐她怎么样了?”傅向晚急急地问。   “她跑出去的时候把脚扭伤了,我送她去了医院,然后把她送回了家。”沈灏简单的说了一下。   “饭还没有吃完,我们都吃了,你再吃点吧。”兰婷听到谈雅丽已经安全回家了,也就放心了。   “不用了,我不太饿。”沈灏摇头,“我就是过来说一声,妈,我们回去吧。”   “那我也得把碗洗了走。”兰婷准备去洗碗。   “妈,不用了,你跟沈灏回家,早点休息。”傅向晚拉着他,再看向谈希越,“有人会洗的。”   谈希越则挑了一下眉,说的是他吗?   然后他们送沈灏和兰婷出了门,离开前谈希越把沈灏叫到一旁去说话:“沈灏,其实我想说六姐她可能喜欢上你了。我要怎么做?”   沈灏没想到谈希越这么直接地和他谈谈雅丽的事情。   “这样说吧,如果你喜欢六姐,那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你不喜欢六姐,那么不要给她任何希望。我不想她再像上一次一样8年才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希望你能明白。”谈希越如此理智,那也是因为他不是局中人。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沈灏只是说了一个这样的答案。然后他便和兰婷一起上车离开。   傅向晚看着站在她身侧的谈希越,一身的休闲装,少了一丝男人在商场上的锐气,多了一份温文。她伸手与他的十指相扣,甜蜜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微风拂过,扬起她的发丝。   “你和沈灏说了什么?”傅向晚轻问,声音在微风中悠远而去。   “让他离我爱的人远点。”谈希越反扣着她的手指,牵起她往外走去,开始他们的饭后散步的运动。   “谈希越,你别这么伤人好不好?”傅向晚蹙眉看着他,“就算沈灏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总是我妈的养子,算我哥哥,我也只会把他当成亲人,你这样直接地说这话,会伤到他的自尊的——”   “谁说我说的人是你?”谈希越顿下脚步,与她的目光相对。   “你说的不……不是我?”傅向晚结巴了,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他谈希越最爱的人不是她?那是谁?   “谈希越你给我说清楚,我不是你最爱的人,那是谁?”傅向晚愤怒了。   “你小脑袋瓜想的什么!”谈希越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角,“都说孕妇总爱胡思乱想,还真是这样的。”   “谈希越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傅向晚委屈地咬着唇,好好散个步也要欺负人,“我打电话告诉妈去。”   “回来。”谈希越抓紧她的手,“我说的这个人是六姐。”   “六姐?”傅向晚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等待着下面的话,“六姐怎么了?”   “六姐爱上沈灏了,如果他对六姐没有一丝的感情,远离她,才能不给她希望,也就没有伤害。”谈希越解释着,“这下你明白了吧。六姐他们对我来说是最爱的人,而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有区别的。”   “你少来。”傅向晚眉梢微扬,“今天的碗归你洗。”   没过几天,傅向晚、席佳榆和慕心嫣去逛街,谈希越、谈铭韬、梁韵飞他们几个去打高尔夫球。 谈希越今天穿着白色的运动t恤,白色的运动裤。戴着墨镜的他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英俊迷人,清俊的容颜透出的是男人深度的魅惑。   谈希越接过一旁的球童手里的球杆,站好姿势,随手一挥,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飞了出去,落在草坪上滚了一段,球便落进了前面的洞。众人拍手叫好。   谈希越只是唇角莞尔,仿佛不在意众人的赞美。然后他走到了一边的太阳伞下,他把球杆一放,看着打球的梁韵飞,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   耳边却听到一声娇美清脆的声音:“谈总,给。”   谈希越的眼前多了一瓶纯净水,还有一只白皙纤纤的五指,十分漂亮,指甲修剪精致,做了水钻在上面。仿佛公主的手一般。空气中都似有若无的香味。   谈希越抬眸,看到了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她化着非常精美的妆,眼睛很大,很水润,染成金咖色的长发从额头上编起直到脑后,然后整个盘起,别着华美的珍珠发夹。和在这里所有的人不同,她穿的不是运动休闲装,是洁白的抹胸纱婚纱,裙角的婚纱柔软地迤逦在地,在这一片苍翠之间,她这一抹白更显得美丽无双。   谈希希越没有伸手去接,仿佛没有看到她递上来的纯净水。   女子有些急急地解释着:“谈总,我是飞越集团这一期的广告代言人,我叫连娜。今天我们正好在这里拍摄广告。”   原来是今年正红的新星连娜,清纯无辜,身材惹火加上才二十二岁,她的未来无可限量。   “刚才我听我助手说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也当面感谢谈总你的青睐有加。”连娜的笑如这阳光明媚。   “选你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由广告部的经理决定。所以你不必感谢我。”谈希越此话已经撇清和她仅有的关系。   “……”连娜被噎得脸色微微发囧,她一笑粉饰,“这个牌子的水挺好喝的,是公司在国外给我订的。谈总可以尝一尝。”   谈希越的嘴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这时有助理匆匆跑上前来,停在了几步开外:“连小姐,休息时间到了,导演看不到你正在发火,你……”   “我马上就过去。”连娜上前一步把纯净水准备放到谈希越身边的桌上,却因为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而导致整个人往前倾去,谈希越是避之不及。连娜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身上,柔软的身体蹭着他坚硬的胸膛。   谈希越立即把她扶正,然后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她:“连小姐,有时候自作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谈总,我不是有意的。”连娜好不容易站稳,助理上前小心地扶着她,“真是不对不起,你只是想把水拿给你喝,我……”   “连小姐,不必再多说了。导演已经等你很久了,你这样做太没有团队的配合精神了。”谈希越迈开步子越过她走开。   连娜咬着唇,羞愤不已。   谈希越过到好友身边,就看到了关奕唯向他不怀好意的眨眼睛:“老七,你是人到哪里都有艳福送上门了。”   “你若想要,你去。”谈希越有些嫌弃地闻着自己身上的香水味。   “我可没有谈总有好福气。”关奕唯笑了笑。   谈铭韬指着谈希越的衣领:“老七,你还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最好就随手丢了,免得晚晚看到了让你上不了床是不小事,让她动了胎气的话,爷爷奶奶爸妈可都饶不了你。”   梁韵飞、霍行风和彭书培也都扬起了笑,很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可还真是好兄弟啊……”谈希越也笑得牙齿洁白。   说罢,便转身离开,去休息室冲澡。谈希越脱下了运动衣才看到了领子上一抹鲜艳的红唇印在上面,很是刺眼。   冲完身上的汗水和香水味后,谈希越出了淋浴间,到更衣室换上了自己来时穿的衣服。一边整理着衣服上的皱褶,一边往外走。经过休息室的时候他换下的那套衣服扔在了垃圾桶里。看到了也从右边女更衣室出来的连娜,她换了婚纱,换上了一袭桃红色的连身贴身裙,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撩人视线。   连娜看了过来,但是谈希越却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她,便没继续自己的脚步。   连娜却扬起自己的笑容,走过去挡住了谈希越的去路:“谈总,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穿着正装的谈希越,那深邃的眸子如千年的深潭一般,蛊惑着人心,让人沉沦。而她的心跳那么地清晰,胸腔里空荡荡的有回音。   “没这个必要了。”谈希越唇角微勾,准备越过她走开。   连娜迈开步子跟上他:“谈总这是要回去了吗?”   谈希越没有回答她,她却一直跟着他到了停车场。谈希越一手插在腰上,盯着连娜:“连小姐——”   “谈总,我能请你吃晚餐吗?我知道一家日本料理很正宗,一起去尝尝。”连娜邀请着谈希越。   她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谈希越那一刻,仿佛着了魔一样,就想扑到他的怀里,好好在感受着一个他的怀抱。她虽然还年轻,也星途正红,但是在娱乐圈的女人吃的是青春饭,她又有多少年可以去挥霍,做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个道理她深刻明白。况且如果能攀上谈希越这么年轻有为的男人,她几辈子都不用愁了。所以就算她厚着脸皮倒贴着他也是甘愿。   就算不能被扶正,就算做个情人,能拥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几年后,分手费比她工作几年的钱可观。   就在这个时候个,谈希越接到了傅向晚的电话:“希越,我和心儿,佳佳说好一起吃饭。你就不管我了,我吃完饭会回家的。”   “好,都听你的。”谈希越和傅向晚说话的时候,本来有些冷淡的脸上浮起了温柔的笑意,看得连娜更是脸红心跳的。她咬着唇,多么希望那个可以让他这么轻言细语的人是她。   谈希越结束了和傅向晚的电话后正准备开口,连娜却抢先一步道:“谈总,我……我喜欢你……”   她终于大胆地说出口了,脸色却更红了,心情是紧张的。   “喜欢我?”谈希越收好手机,玩味地一笑,“喜欢我什么?我的钱,我车,还是我的房子……”   “谈总,我喜欢你,你这个人。”连娜眉目生情,唇红齿白,的确很美丽动人。可是他谈希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连小姐,刚才我太太打电话让我去接她和她的朋友。”谈希越指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她让我半个小时内到,迟一分都不行,否则今天晚上就别想上床睡。所以我真没有时间和你再浪费下去。”   “谈总,我对你是真爱,我可以不计较名份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连娜以为自己的让步会换来男人的另眼相看。   可是谈希越却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像我这样怕老婆的男人是没有那个胆子在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我家里全是我老婆说了算。”   连娜看着他,没想到谈希越是这样一个妻管严,可是他那轻松的表情哪有什么害怕自家老婆的惧意,仿佛还很享受被管严。   谈希越就打开车门,在这之前又对她语重心常道:“连小姐,你还年轻,又漂亮,不怕找不到真正爱你的男人。只有被自己的爱的人爱着,才会幸福。相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谈希越刚坐进车里,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谈铭韬、梁韵飞、关奕唯、彭书培,看看看站在一旁的连娜,一个个都笑得快内伤了。   “看吧,这桃花多了也是件痛苦的事情。”梁韵飞看着谈希越那阴沉的脸感叹着。   “怎么痛苦了?”关奕唯反问。   “你看老七那张脸,是不是像便秘了。”梁韵飞抬手轻撞了一下身边的彭书培,“书培,你看像不像。”   众人笑着钻进了自己的车里,谈希越率先把车开出了停车坪。然后他们尾随着离开。   第二天,谈希越很荣幸地登上了娱乐版的头条——飞越集团总裁和当红新星连娜恋情浮出水面,有图有真相。   然后是昨天连娜跌倒在谈希越怀里的照片,两人亲密地抱在了一起,连娜的胸线亲密的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的洁白领口有一个鲜艳的红唇印,反正是相当的暧昧亲密。   谈希越一到办公室,王竟便十万火急地把报纸呈上:“谈总,你的绯闻火了。占据了网上搜索头条……我想太太一定看到了。”   谈希越看着那张张不堪的照片,眉心都发疼了,赶紧地打了傅向晚的电话:“老婆,这是误会。昨天打球,遇到了连小姐,她是公司最新的代言人,她递水给我的时候跌倒了……我可没碰不该碰的地方,照片也一定是有人偷拍的,而且四哥他们都可以替我做证的。总之,我是清白的。”   “老公,照片拍得不错,你挺上镜的。”傅向晚在谈希越来电话之前看完了报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能不帅吗?”谈希越也自豪了。   “还骄傲上了。”傅向晚清咳了一声,立马变了语气,“你没有手,你让她给你拿水,有本事你让她给你拿一辈子——”   “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谈总……”王竟看着谈希越盯着手机呆看着。   “出事了。”谈希越半眯起了眼睛,“那个连娜,谁给定的,给我换了她。”   说着,他便抓起了车钥匙急步走了。   “谈总,会议马上开始了。你这是去哪里?”王竟擦了一把汗。   “回家哄老婆。”   圣麓山一号,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傅向晚上前透过玻璃门看到了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这个女人恰好便是今天报纸上的女主角——连娜。   傅向晚开了门,她微笑甜美:“傅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吗?”她的目光扫过傅向晚那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来时她是信心满满,可是当她看到傅向晚的肚子时,今天她来这里的胜算到底有多少,她都不知道。   “连小姐,请进。”傅向晚倒是大肚地回以笑容。   “不知道你想喝什么,不过自从我怀孕后为了我和宝宝,希越就只买纯净水了。”傅向晚拿了一瓶纯净水给她,“不介意的话就将就喝着。”   “其实我也挺喜欢喝纯净水的,我喝的也是这个牌子的。”连娜接过纯净水放在身前的桌上,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昨天谈希越打高尔夫时穿的运动衣,领子上那抹红唇印依旧鲜艳夺目,“这是希越落在我那里的衣服,我自作主张还过来了。”   254在我眼里,你比任何女人都有致命的吸   连娜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好像她才是那个被谈希越捧在掌心里最爱的女人。   那件衣服是连娜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谈希越丢进了垃圾桶里。被谈希越那样冷淡的拒绝后,她始终心有不甘,她长得多漂亮啊,又年轻,演艺圏里哪个导演制片人不喜欢她,哪个富豪不点名请她出席饭局。然后谈希越却对她完全不上心。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她到要看看谈希越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会让他这样的害怕。   当她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谈希越的住址,像圣麓山一号这样的名贵私人别墅区,一般的人根本进不来,她是找了好多的关系也得以进来。在她看到傅向晚的那一刻,她第一眼的感觉便是这个女人根本不漂亮。   和她比起来,不就是清秀一些吗?而且现在怀孕了那身材和她根本没法比。听人说她并非什么千金大小姐,就是一普通的医生而已。她真想不通这样平凡的女人可以把谈希越这样优秀,光芒四射的男人拴一辈子。   “是吗?”傅向晚也不伸手,只是目光扫过了那件衣服,的确是昨天谈希越让她整理带走的运动衣,“还真是麻烦连小姐了。让连小姐亲自跑这一趟,看他回来不收拾他。”   言语间都是玩笑的语言。   “傅小姐——”连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向晚打断。   “连小姐,我已经结婚了,你该叫我谈太太。”傅向晚也笑得格外的温婉,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看我这结婚后都成黄脸婆了。真是让你见笑了。来,喝水,要不吃水果。”   连娜见傅向晚对自己还能保持镇定,笑脸相迎,真想不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嗯……谈太太,你没看到这衣服上面的口红印是我的吗?”连娜准备把话挑剔。   “我知道啊,这是你的,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会逢场作戏。而且我老公那么帅,喜欢他的女孩子有蜜蜂那么多。这说明我眼光好。”傅向晚端起茶几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昨天我和希越打完高尔夫后一起离开,他去了我家,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连娜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红唇唇角的弧度柔美,“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希越。”   傅向晚不缓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我凭什么让我成全你和他?”   “因为我们真心相爱啊。我爱他。”连娜摸自己的心口,有些激动,双眸都闪着让人心疼的泪光。   “你爱他,可是他爱你吗?而且这个世界上爱他的女人多了,难道他我每一个都要成全吗?”傅向晚的目光终于渐冷,“连小姐,如果我成全了你,那又让谁来成全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他是我的老公,不是你们想要就能要走的玩具。连小姐,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连小姐,你是如此的年轻美丽,相信追求你的人很多,你也没必要这样破坏别的人婚姻,做一个人人不耻的小三。难道为了你口中说的爱情就可以没有底线了吗?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连娜被傅向晚一席话指责得鼻青脸红的,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门口传来的动静,就见谈希越回来了,他手里握着钥匙,看着坐在沙发内的连娜,目光渐渐冷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希越……我只是来还衣服的。”连娜看着对他冷若冰霜的谈希越。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谈希越走向了傅向晚,“老婆,你怎么能让她进门?这是我们的家,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进来的。”   “别人来给你送衣服,来者是客,再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不过是看在她是公司的代方人的份上。我怎么也要大度一些。”傅向晚这一句真毒。   连娜是白了精致的脸:“傅向晚,你欺人太甚了。”   “这可是你送上门来我欺负,我若不欺负一下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我这么做不过是称了你的如了你的意。”傅向晚浅急饮了一口水。   “连小姐,看来我对你的忠告根本不起作用!”谈希越眼神那么冷,如刀子般,“我想是你的人生太过顺利了,所以你才妄想那么你不属于你的东西。那就让我尝一下人生困境的滋味。”   那眼神发寒,看得连娜身心俱冷,极具杀伤力。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滚!”谈希越怒了。   连娜转身迈步,却是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却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薄汗渗出。他心中一紧:“晚晚,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傅向晚的手抚上了小腹,刚才可以是动气了。   谈希越脸色也随之一变,眸底阴冷的厉害:“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千万要忍住。”   他快速地抱起了傅向晚出了门,他大步越过连娜的身边,言语冰冷:“连娜,如果晚晚和宝宝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连娜看着傅向晚痛苦地依靠在谈希越的怀里,脸色苍白。她感觉到冷意从背脊上升起,把她整个人都冰冻了。她这一次再也稳不住脚步,跌倒在了草坪上,哆嗦个不停!   谈希越很快把傅向晚给送到了医院里,召来了李柔医生去给傅向晚检查。   谈希越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着,他掏出手机打给了王竟,只撂了一句狠话:“给我全面封杀连娜,我要让他从这里消失,滚得越远越好。”   王竟深知一定是连娜触到了谈希越的底线,否则也不会下这样的封杀令!   等待中的谈希越眉头深锁,心里憋得厉害。好不容易看到李柔医生走了出来,他几步上前:“晚晚她怎么样了?”   “七少,晚晚就是受了一点刺激,动了胎气,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要好好的静养,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李柔吩咐着,她会转到病房,观察一天比较安全。   傅向晚一出事,来医院看的人就像潮水一样,络绎不绝,来来去去。反正挨骂的都是谈希越。   到是梁韵飞他们几个来了,看到谈希越端着一碗老参鸡汤伺候在傅向晚的面前,低声下去的说:“老婆,我错了,你就喝口汤吧。就算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该想想我们的宝宝啊。”   傅向晚别开脸不去看他,不是她在生谈希越的气,是气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其实她看出连娜不过是一相情愿,她做这些小动作,就是想把他们的关系挑拨了,她好得渔翁之利。她也相信谈希越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这些她都明白,但她却阻止不了自己生气。都说孕妇情绪脾气不好,果然是真的。   “晚晚你就喝一口,这可是妈炖了一下午送来的。”谈希越继续柔声道。   当谈铭韬、梁韵飞、关奕唯他们几个到时,笑道:“老七,你也有今天。”   谈希越则甩给他们一个冷眼:“来起哄的是吧?那都给我滚出去,我看着心烦。”   “真的要我们滚啊?”关奕唯发挥着他幽默的性格,“那我可就不能还你清白了。那可真走了。”   然后关奕唯便推着梁韵飞他们 准备离开,谈希越蹙眉,“你给我滚回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可要请我们吃饭。”关奕唯提出条件。   谈希越沉默便是应允,关奕唯上前:“晚晚,其实老七和那个连娜真没什么的,这是误会,我们都在场,那个连娜是被老七的美色所迷了,不过,你放心,老七绝对的为你守身如玉。”   傅向晚抿着唇,看着关奕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   “晚晚,那衣服是老七丢在了垃圾桶了,连娜她推捡了起来,她是何居心,聪明如晚晚一定能明白的。”谈铭韬也温言相劝,“你相信奕唯说的话,那也该相信四哥的话,四哥是军人,军人从不说谎的。你看老七端汤手都端软了,好歹你也该喝一口,珍惜自己的身体。”   傅向晚对上谈铭韬温和的眸子,抿唇浅笑:“晚晚听四哥的。身份是自个儿的,谁也给不了。”   观察了一天,下班后慕心嫣和席佳榆都来了,听了这事儿,慕心嫣却说她了:“晚晚,你也不小心,别太使性子了,差不多就得了,况且这件事希越也是受害者。”   “晚晚,那女的长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找我去,我一定把她给秒杀了!”席佳榆还特别有风情的撩了一下自己的性感的卷发,骨子里都散发出一抹妩媚。   看着众人都在,关奕唯提议一起去吃饭,选来选去选了火锅。   不过傅向晚是孕妇,不能吃火锅,傅向晚则道:“我也很久没吃过了,我吃清汤的还是可以。”   一行人去了味道最好的那家,正宗的四川火锅,吃得热火朝天。   晚上十点,谈希越带着傅向晚准时回家,傅向晚先洗了澡,然后谈希越后进去。   傅向晚在打开衣柜,打开最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的吊带睡衣,那上她和谈希越新婚的时候,席佳榆买给她的新婚礼物,让她穿着那只有一片布的睡裙去把谈希越迷晕。   若是以前,她还有一点信心,可是现在她已经怀孕了,而且五个月的肚子挺着,根本没法穿上去。她皱了一下眉。她再看看自己那圆滚滚地腰身,的确是没有那个连娜的曲线惹火。哎,这就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谈希越穿着睡袍,擦着湿发走了出来。傅向晚回头,立即把睡裙给塞到了里面,关上了衣柜门,转身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准备睡下。   谈希越走过去,坐到床边,也睡下了。   关了灯,室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淡淡淡的光洒落。   等傅向晚呼吸轻薄均匀后,谈希越从床是起来,开了晕黄浅淡的壁灯,他走到了衣柜毅,打开那个抽屉,从里面找出了傅向晚看的那件睡裙,黑色的丝绸和蕾丝的。薄薄软软的,十分的柔滑,也是火辣性感的。   谈希越看着那个性感的睡衣,好看的薄唇勾了勾,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丫头一定是见自己现在的身材圆润了,所以以为他对他的兴趣减淡了。她又何尝知道,他每夜抱着她睡,都是热血沸腾的,不过是不想伤到了她,所以才会隐忍,有时候忍不住,就会在她熟睡后去冲冷水澡,把那爱血液里的冲动都压下去。   床上的傅向晚翻了一下身,手边空空的,便半睁开了眼睛,在晕苏的灯光下看到了站在衣柜前的谈希越,好看是在看什么:“希越……你在做什么?”   谈希越回头,半侧着身体,也让傅向晚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她睡觉前看的那件睡裙,瞬间她的脸色曝红,羞耻地咬唇,便急急地解释着:“那件睡裙是我买来准备送给佳佳的,我们三个里面她身材最好,最适合她穿了。”   “是吗?”谈希越将黑色的睡裙放到衣柜里,折身过来,靠她很近,近到灼热的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脸上,“我记得席佳榆对我说话,她送了一个特别的结婚礼物给你,好像就是一条性感的睡裙,可是你到现在从来没有穿过给我看。”   “你……你……别听她胡说……”傅向晚就要落荒而逃,翻身过去就要睡下。   谈希越却自她的背后拥在怀里:“晚晚,这些日子让你寂寞了。”   啥?傅向晚眸子圆睁,他这话怎么说得她像是欲求不满的空闺怨妇一样。她有表现得那么饥渴吗?她只是觉得谈希越对她的兴趣大减是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变胖了,样子难看了。她可不是要他履行老公的义务。   而谈希越已经吻上了她颈上细腻的肌肤,那吻像是滚烫的烙印印在她的雪肤上,带起前所未有的美好触感。让傅向晚的身体僵硬到不敢动,谈希越则轻笑了几声。   “其实我不动你,不过是不想伤害到你。”谈希越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都是最漂亮的那一个。晚晚,谢谢你能为了孕育宝宝。”   “其实你也很辛苦是吗?”傅向晚咬了咬唇,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总比女人多不是吗?   “不辛苦,一年有时间而已,我能等你。”谈希越哄着她,“所以你别胡思乱想了,在我眼里你比任何女人都具有致使的吸引力。在我这里,不需要怀疑你自己的魅力。好好睡吧。”   傅向晚满足地闭上了眼睛,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睡下。   半夜,傅向晚听到从浴室里传来水声,而后谈希越出来,抱着她,她感觉到他的脸都是冰冷的。他冲的都是冷水吗?其实是她太任性了是吗?可是她受制不了她现在的脾气。想到那些如连娜一样的美女围绕在他的身边,就算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矢志不渝,也会产生负面的情绪。   一早,谈希越进了办公室就问王竟:“连娜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给各方面施压,连娜的演艺事业已经受阻,很多有意要找她的导演都放弃了她,广告也撤了……”王竟办事的的效率挺快的,才三天而已。   “很好。”谈希越似乎很满意。   “那让我去非洲的事情……谈总是不是可以不用考虑我了。”王竟笑道。   “暂时可以,不过你若再这么闲下去,我可不保证有下次。”谈希越一脸的严肃提醒。   “是。”王竟在心里笑得更灿烂了,警报终于可以解除了,“谈总,我们十点要和谈一项合作。”   十点,王竟开车,谈希越坐在后面,刚开出去,后就看到了一个人扑了上来,王竟险险的刹住了车,惊魂未定般地瞪大了眼睛。   他下车一看竟然是连娜,短短三天,她事业受挫,憔悴不堪。不复往夕的光彩夺目。这哪里还是一个大明星的模样。   “连小姐,你这是不要命了吗?”王竟蹙眉怒瞪着她,“你想死也别拉上我垫背知道吗?我可不想去吃牢饭。”   连娜没的理会王竟,便跑到了后车窗,拍打了几下玻璃窗:“谈总,我知错了,放过我吧。”   车窗降下了少许,能看到谈希越那张英俊的侧脸,却是冷漠淡然 的:“连小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谈总,我知道错了,请你不要封杀我,否则我在这里根本待不下去。你就可怜我一个小人物吧。”连娜眼眶泛红,鼻尖酸涩,“我知道我不该痴心妄想,我以后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我会规矩的做事做人,不会自不量力了……”   谈希越转头看向她,失去了动人的光彩:“这样的你多好,再也没有去炫耀的本事。就这样吧,挺好的。”   “谈总……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若不是你,晚晚她不会有那么重的思想负担,不会动了胎气,连娜,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我要的就是你消失在这里。”谈希越眸光冷暗。   听着他一席狠毒的话,连娜跌坐在地上。   255我会替你好好爱她一辈子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回大院吃饭,围坐了满满的一桌人。   “明天我和心儿就要回宁城拜见心儿的父母了,今天就当是给我们送行,可以祝我提亲成功,赶快把心儿娶进门。”谈铭韬端起酒杯。   “四哥,祝你早日把心儿娶进门。”   其中最高兴的要数谈铭韬了,很快就要把慕心嫣取进家门了,而另一个则是傅向晚,好闺蜜成了好姐妹了,他们能在一起生活,真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今天的饭桌上,谈雅仪还是没有出现,她和温贤远离婚的事情就是么一直拖着,仿佛谁也不去想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三姐,还好吗?”傅向晚拉着慕心嫣。   最后慕心嫣都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开导谈雅仪,自从那件事情后,她就很少出门,可以一直不说话。仿佛行尸走肉般,一点人的生气都没有。   “三姐的心结很重。”慕心嫣叹口气,“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她还是不愿意和三姐夫离婚,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不是爱人也是亲人了。”   “他们这样在一起,也是折磨彼此,不如放手让大家自由。”傅向晚知道这种相互折磨的滋味很难受。   “可是军婚不是那么好离的。”慕心嫣拍着傅向晚的手,“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我回去后给你和佳佳带特产,上次佳佳回老家,也给我们带了特产。这次该我了。”   “你是还嫌我不够胖是不是?还想着方法帮我增肥呢。”傅向晚自从害喜的反应消失后拿便食欲大开,胃口很好。   “现在就是要把你养成浊肥猪。”慕心嫣看着傅向晚圆圆的肚子,“时光过得真快,你结婚也当妈妈了。”   “你也要嫁人了,彼此彼此。”傅向晚眉眼间都是幸福的颜色。   第二天是周末,谈希越送谈铭韬和慕心嫣去了机场,宁城是个沿海城市,所以在那里可以看到海。两个小时的行程,飞机终于降在了宁城的国际机场。   谈铭韬和慕心嫣并没有带什么行礼,就一个小型的旅行袋和一个行礼箱,里面都是这一次带给慕心嫣父母的见面礼,在这边,谈希越已经帮他们订好了酒店。到时候只要拿身份证去取房卡就行了。   “这就是你曾经生活的城市。”谈希越与她走出机场,这边的天更蓝,云层渐渐,绿化也特别好。   “嗯。”慕心嫣点头,“我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在这里读的,后来就去了国外修心理学硕士才离开。回来后就去了晚晚上的城市,在那里,我们都是异乡人,更能靠近彼此获得温暖。”   谈铭韬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就完美了。”   “这样也不错啊,没有任何一份感情是一帆风顺的,只有能经得起磨砺的感情才能更加的的完美。我们从风雨中来,以后就不会再怕风雨了。”慕心嫣眸子晶亮如星。   谈铭韬对她的话表示赞同:“说的不错。走吧,先动酒店把风东西放下,然后休息一下,下午去你家拜访,你爸和阿姨都在。”   慕心嫣却拉着他:“在去见我爸之前,我们先去看我妈——”   “还有他,是不是?”谈铭韬猜中了她的心思,“一切都依你。我也想去看看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我家心儿念念不忘。”   “你取笑我。”慕心嫣抿着唇,笑意在眼眸是收敛。   “哪有笑你,是心疼你。”谈希越一手用力,将她拉近,怜惜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慕心嫣见机场人来人往的,脸皮一红:“这里是机场,你还要不要我活了。”   他们打了车去了谈希越替他们订的五星级酒店。谈铭韬和慕心嫣来到前台,拿出彼此的身份证取房卡。前台一查信息:“对不起,谈先生,慕小姐,七少只订了一间房6006。”   慕心嫣转头看着谈铭韬:“怎么只有一间房,希越不是说他订了两间吗?”   “所以我们被他骗了,也难为了他的良苦用心。”谈铭韬已经猜到了自己兄弟打的主意,“一间就一间吧。反正我们也不分彼此。”   慕心嫣还想说什么,谈铭韬已经拿过了房卡,拉着她离开,往电梯而去。   找到6006后,谈铭韬用房卡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随后行礼也送到了。   “谈铭韬,你说过婚前不在一起住的。你要充分的尊重我。”慕心嫣抱胸站在坐在沙发里休息的谈铭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谈铭韬伸手拉过她,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我这不是怕你爸不同意你嫁给我,所以我正想借此生米做成熟饭,他还能拆散我们?”   “谈铭韬,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慕心嫣伸手搂着他的颈子,“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从机场到酒店,一路上看你的女人不下三位数。该有危机感的人是我。你们谈家的人基因都好,出得都是俊男美女,让我们这些人很好压力的。你看晚晚就是一个例子,否则怎么会出连娜事件。”   “可连娜也算是歪打正着增加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了。”谈铭韬很享受现在这样,“其实别有压力,只要记得我只爱你一个人,你是我眼里的玫瑰,其它都是狗尾巴花。”   慕心嫣一听这个比喻,“噗哧”一声笑了。   谈铭韬却在下一秒吻上了她的唇,两人相搂相依,热烈缠绵,他的舌尖染着她的芬芳,她的嘴里则都是他的味道。慕心嫣感觉到某处的变化,羞红了脸。   “谈铭韬,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了的。”谈铭韬又吻了吻她的唇,“就像我爱你一样,无法理智对待。所以我决定要快快把你娶回去,免得再受这样的煎熬。”   “你到是想得美。”慕心嫣推开他,“我去洗澡换衣服。”   两人先后洗了澡,换了一身休闲衣,便出了酒店,吃了午饭后,便去最近的花店买了两束白菊,便去了郊区的陵园。那里埋葬着曾经最爱慕心嫣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曾经的爱人。   这里一片青山绿水,绿树红花,一片妖娆,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午后的太阳有些大,谈铭韬戴着茶色墨镜,一手怀抱一束白色菊花,一手牵着慕心嫣的手行走在光洁的墓碑行道间。他们都是一身白衣,从阳光中走来,气质出众,风采翩翩。   行至一座用洁白的大理石砌成的墓碑边,墓碑上面有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慕心嫣的母亲,照片上的她气质温婉,笑容浅浅,目光柔和,如一朵空谷幽兰一般。   慕心嫣脱开了谈铭韬的手然后上前弯腰将那束白菊轻放在了母亲的墓碑上然后屈膝而跪,那黑色的眸子深痛难掩,悲伤地向母亲三拜。   她看着母亲的照片,她眼眸染着悲伤的光:“妈,心儿来看你了。妈,你在那边还好吗?你不要挂念女儿,我很好。”   “阿姨,我是谈铭韬,心儿的未婚夫,你的女婿。你放心吧,以后我就由我来替你照顾心儿,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的。”谈铭韬也向慕母三鞠躬,“希望你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能白天偕老。”   见过母亲后,慕心嫣又带着沉痛的心情往曾经的初恋爱人——顾锋。   因为有人定期打扫,所以墓前十分干净,慕心嫣把手中的白菊放上去,深深三拜。   照片中,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十八岁的年纪,多么有青春,却永远地沉睡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下。   “顾锋。我来看你了,6年了,我离开这里六年了,六年都没有来看你,真的不好意思。”慕心嫣蹲在顾锋的墓前,眼眶泛红,鼻尖酸涩,眼看着就要有泪滴落。   谈铭韬也弯腰去握了握她的肩:“你哭他也会伤心的,我想他就想看着你每天都微笑着,而不是眼泪。”   “顾锋,我找到幸福了,找到和你一样爱我的人了。谢谢你,把他带到我的身边。”慕心嫣深深地吸口气,压下眸中的水气。   “顾锋,谢谢你把心儿交给我,以后我会代替你好好爱她。”谈铭韬欣赏这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男孩子,最终为慕心嫣付出了生命。   突然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他幸福太多,至少活着,至少他享受着慕心嫣给予的爱情。   “如果不是我,顾锋他不会死,四哥,是我害了他。”慕心嫣还是逃不开那内心深深的自责,眸中痛苦的星芒闪烁着忽明忽暗。   “害他的人不是你,我相信,他也相信。”谈铭韬劝着她,“不要给自己扣上这样的罪名。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为爱的你不顾一切,哪怕是生命。所以这是天意,不是你的错。”   “就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两人之间突然响起了第三个声音,是冰冷而带着怨恨的声音。   慕心嫣和谈铭韬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素裙的中年女子,保养得挺好,肌肤白皙,容貌清秀。她捧着一束白菊,一步一步走来,站定在了顾锋的墓前。   这时云层蔽日,天阴暗了下来,天气转变如此之快,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说时迟那时快,雨点已经大滴大滴地落下。   “顾姨……”慕心嫣低声叫她。   顾眉却冷冷在勾起唇来:“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到锋儿的墓前拜祭?你滚,带上你的花马上滚,我不想看到你。”   说着,她便伸手要去拿慕心嫣送上来的白菊,慕心嫣心一急,起身要去阻止,可能因为蹲久了,腿脚都麻了,加上雨水把地面打湿,脚下一个不稳。她的额头正好不偏不倚地撞了坚硬冰冷的墓碑上,她感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一阵暖流顺着额头滑过眼睛,黏糊在浓密的睫毛上,视线被挡,只感觉到一片血红,让她晕眩。   “心儿……”谈铭韬立即去扶住她,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水,他抬手去按着,用衣袖把伤口按住。   “顾姨,不要丢我的花,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我没的其它的意思。”她靠在谈铭韬的怀里,解释着。   “你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了锋儿还不够,你还把我给气疯了……你现在回来是要做什么,要把我们这个家给拆散了你才甘心吗?”顾新眉对慕心嫣的态度十分的尖锐,“如果你真没有其它意思,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要回家见你爸。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一点痕迹都不要留。如果家里出了任何一点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是赔我了这条命,我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慕心嫣眸中盈上的水气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无辜的摇着头:“顾姨,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害人?”   “顾女士,你好,我是谈铭韬,是慕心嫣的未婚夫。这一次和心儿回来是这一次是上门来向你们提亲的。”谈铭韬紧搂着慕心嫣,此时的慕心嫣本就自责很深,加上顾新眉的刺激,已经情绪崩溃,“刚才你说的话有些太过了,发生这样的悲剧是心儿根本不想看到的。顾锋不在了,你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们能体谅你的心情。但她失去的是一个亲人加爱人,她心里的痛并不比你少。你应该高兴有一个姑娘这么爱你的儿子,而不是这样冷酷残忍的指责她。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希望你能拿出长辈该有的宽容来接受她,而你的儿子顾锋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责怪心儿,你伤她就是伤顾锋。希望你能替你儿子想想。”   “未婚夫?哼!她若爱我儿子,就该一辈子替我儿子守着,而不是和你在一起,那这样,她对锋儿的爱又算什么?”顾新眉满心的仇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我儿子死了,她也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如果想我原谅你,想见你爸,想回那个家,那么就要终身不嫁,守着锋儿一个人一辈子!这才叫爱!”   255我这一辈子娶你是娶定了   顾新的言语之间都是对慕心嫣的逼迫,对于儿子为慕心嫣而死,把她心中的恨点燃。一到燃烧到了今天,看到慕心嫣就难受。   “顾女士,你这样做未免太强人所难!”谈铭韬看着怀里,已经悲伤流泪的慕心嫣,心中泛起疼痛来,“你是长辈,竟然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和一个晚辈计较这么多年。况且顾锋是心甘情愿意为慕心嫣付出一切,你没有资格这样责怪她。顾锋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害他爱的人。”   “我也庆幸今天我陪心儿来这里了,否则真还会让你把她欺负得彻底。反正现在心儿有了我,我就是她的依靠,谁也不可以欺负她,包括你们。”谈铭韬警告着他们。   “顾姨……你就这么恨我吗?”慕心嫣深吸着气,那胸膛里都是满满的刺痛,“恨到让我孤单一生都得不到爱吗?”   “是,我恨你,恨不得埋在这地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儿子。”顾新眉恨不得慕心嫣死,“我儿子死了,倒是成全了你的幸福。像你这样恶毒女人不配得到幸福和爱人。儿子是为你死的,你就该用你的一辈子时光来赎罪!”   “她没有这个义务替你儿子守一辈子,顾锋也不会这么自私地让心儿守他一辈子,孤单一辈子。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幸福。”谈铭韬蹙眉,对于顾新眉的理论简直是不可理喻。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插话的余地。”顾新眉根本不把谈铭韬放在眼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慕心嫣,“慕心嫣,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答应的话,那么我会有办法让你进不了慕家的大门!我已经好心提醒你了,不要到时候怪我无情。”   “她不会和我分开的,我们结婚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只需要心儿的父母同意。”谈铭韬觉得既然顾新眉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对她客气了。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吧。看长青是选择她还是我。”说罢,顾新眉冷眼扫过他们,把白菊花束到了顾锋的墓前,伸手抚过儿子年轻的面容,“锋儿,你虽然死了,但是我不会放过害死你的人,因为她不配得到幸福!爱上她的人都是不幸的!年轻人,你还是小心为好,不要落得和我儿子一样的下场,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然后,顾新眉戴上了墨镜,高傲地离开了这里。   谈铭韬抱着慕心嫣,大掌心疼地抚过她的脸颊:“心儿,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这第一步是很难走的,但是只要我们勇敢一点,一定会撑过去的。你千万不能放弃,这样就会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你什么都别想,靠着我,一切都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的。”   “嗯。”慕心嫣依靠在他的怀里,额头上的血水和眼泪将他的衣服给浸染,“四哥,有你真好。”   “走,我带你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谈铭韬抱起她,走到了陵园外,然后坐上来时的计程车,直奔医院而去。   “不,四哥,就让我多陪陪顾锋吧。”慕心嫣摇头,“我6年没有回来看过他一次,我太薄情了。”   “别这样说自己,别人不了解你,难道你自己还不了解你自己。”谈铭韬用他那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温暖着她的受伤的心,“你这样淋雨下去会生病的。”   “四哥,你就让我再任何一次好不好?我欠顾锋太多了,我想在我嫁给你之前,能多有些时间去怀念他,以后我再也不想,只一心陪着你,好吗?”慕心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傻丫头,和我结婚后,你也可以想他。虽然我也不希望有另外的男人和我分享你,但是没有顾锋就没有你,我应该感谢顾锋。而且他已经是一个不在的人,如果你还要和他争,那还算什么男子汉。这点胸襟气度我还是有的。所以别担心,我不会逼你忘了他,想看他时,我就陪你来这里。”谈铭韬温柔地抬手拨开她被雨水淋湿而贴在脸上的头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伞。”   谈铭韬知道现在慕心嫣想一个人静一静,可能有话要对顾锋说。雨势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把衣衫淋湿。他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后,便转身离开。   慕心嫣咬着唇,不让自己因此而悲伤,她转身一个人站在墓碑前,看着顾锋微笑的照片。心尖上的酸涩无处不在。   “顾锋,我不是害人精,顾锋,我想你!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我们还是会像一家一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慕心嫣在无人之地,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让人心疼之极,“顾姨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你,是我……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谈铭韬走开后,她都一直维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像冰雕一样。   她一头青丝已经湿透,眉毛和睫毛上也浮着水气,白皙的脸蛋和莹润的了耳垂都染上了苍白,辰瓣失去了血色。   一把透明的伞在慕心嫣的头上出现,遮蔽了簌簌而落的雨水。   “心儿,你还好吧?”谈铭韬赶来,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钝痛。   他掏出一方毛巾,抬手想擦去她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雨水:“和顾锋说完话了吧,走,我带你去医院。”   “四哥,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慕心嫣低垂下羽睫,是面沾染着水气。   “心儿,你在说什么?是不是顾女士的话影响了你?我说了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那句已经轻到化成了一声破碎叹息。他的目光像是揉碎的月光,清冷而落寂,投射在慕心嫣苍白的脸蛋上,透出一丝惨白。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无法相信我自己。”慕心嫣痛苦蹙紧了眉,深到无法抚平,“四哥,我怕,我已经失去顾锋了,我怕这一次会连累到你。爱上我的人都是不幸的。”   “你看你还是心理医生,怎么这么容易就陷入别的的挑唆里。顾女士她见不得你现在幸福了,所以她这样说不过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谈铭韬不信这些,什么不幸,什么害人……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和你白头偕老。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四哥,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幸福,可是我给不了你幸福。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慕心嫣抿着唇。   “那你是不是你要放开我的手?”谈铭韬握着她的肩。   慕心嫣捂着嘴,背过身去,双肩颤抖着,那些铭刻在心底有誓言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那些共同渡过的美好怎么可能云淡风轻。这些都是她极力埋藏在心底的痛,只要不碰,她便完好,可只要触动了,就会血流成河。   谈铭韬自她身后将她颤栗的身体圈在怀里,把自己的温暖渡给她,把她的伤悲渡向自己,两颗同样酸痛而无奈的心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   “别傻了,我不会让你有失去我的可能。”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柔软而冰冷的发丝在她的肌肤上轻刮着, “心儿,我心疼你。”有什么方法可让他走出过去的悲痛。   慕心嫣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谈铭韬低眸看了一眼,她没有开口问她。他知道她在挣扎,她在静静地思考,在做一个有关一生的决定。   她的手抬起来,放在了谈铭韬环在她腰上的手上,他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时眸子里的光芒瞬间绽放,手指都不自然地紧了紧。   “心儿,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们一路走来的辛苦。”谈铭韬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发丝上,小心翼翼,“在我那么困难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过我,现在你有痛苦都让我帮你背。所以我不会放开你的,我这一辈子娶你是娶定了。”   慕心嫣听到他这样说,她自然是高兴的,可也是酸涩的。为什么她遇到的男子都那么好?她靠着他越发安静,连呼吸都薄弱了许多。   然后谈铭韬带慕心嫣去了医院。挂号,排除,检查,治疗……慕心嫣的额头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谈铭韬去拿了药。两人再从医院回到了酒店。   “淋了一身的雨,你赶快去洗个热水澡。”谈铭韬替她拿了睡衣,“洗了澡,好好睡一觉,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慕心嫣强打起精神来,拿来他递上来的衣服,去了浴室。慕心嫣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任温水淋着自己。脑子里开始派出起了当初顾锋刚死后的画面。   顾新眉知道儿子死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吃不喝。   慕长青和慕心嫣替她端来饭菜:“新眉,吃点饭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顾新眉看都不看饭菜一眼:“我不想吃,拿出去。”   慕心嫣把饭菜放到了床头柜上,端起了一碗汤,对背对着她的顾新眉道:“顾姨,这是我亲手替你熬的汤,你就喝点吧——”   “你住口——”顾新眉转身过来,凌厉的打断了她,“慕心嫣,现在锋儿离开了我,你满意了?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死你的亲妈还不够,还要夺走我唯一的儿子!锋儿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他死的这么惨!”   顾锋的开的车撞得变形,燃烧起来,把他都烧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辩论。   “顾姨,我……我也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顾锋!这样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你不会这么折磨自己。顾姨,顾锋走了,就让我代替他照顾你一辈子,就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慕心嫣捧着那碗汤,声音哽咽着。   失去最爱的人,慕心嫣的悲痛并不比失去儿子的顾新眉少,可是她却咬着牙强挺起精神,她还有责任要照顾两位老人。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有诚意要赎罪,那你现在就去死啊,去和锋儿地下相会,这才能证明你爱他。”顾新眉尖锐如一只竖起刺的刺猬,她见慕心嫣不说话,冷笑浮起,“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虚伪之极,锋儿根本就是被你勾引迷迷惑。你爱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爱他,可是你和爸需要我照顾,我要代替顾锋照顾你们。”慕心嫣不是没想过去死,可是死又有什么用。   “你照顾我?我就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让我的锋儿活过来!”这根本是无理的要求。   慕长青理解顾新眉丧子之痛,但见女儿隐忍吞气,心中也不免疼痛:“新眉,心儿她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失去一个女儿吗?看在锋儿的面子上,你就原谅心儿吧。”   “顾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让顾锋放心。”慕心嫣拿起勺子舀起一口汤,就要送到顾新眉的嘴边。   顾新眉却一点也不客气地,大手一挥。用尽全力,把慕心嫣手中的那碗汤给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水全数洒在了躲避不及的慕心嫣的身上,她疼得蹙紧了眉,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   “你这个女人害了我儿子还不够吗?还想害我是不是?你这碗汤里是不是给我下了药!你想我们母子都死了,你才甘心是吗?”顾新眉激动地从床上下来,就扑上前去给了慕心嫣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军乱打。慕心嫣只能躲避,慕长青看到有些失去理智的顾新眉,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新眉……你清醒一点……”   “长青,是她害死了我的锋儿,我要替锋儿报仇,我要杀了她。”顾新眉被慕长青紧紧地抱在怀里,挣扎不了。   慕找青对慕心嫣使了一个眼色:“心儿,你先下去吧。”   慕心嫣点点头,把摔碎在地上的碗片捡起来,匆匆离开。   顾新眉看着跑开的慕心嫣,发狂一般:“你不要跑,我要杀了你替锋儿报仇……”   慕长青看着妻子对自己的女儿恨之入骨,心中也是痛苦不堪:“新眉,你别这样,锋儿走了,心儿也自责不已,她也很痛,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若是你和心儿中有一人有闪失,这个家就要散了,我不想这个家就这样散了,新眉……”   “长青,我没有锋儿了,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顾新眉紧紧地抱着他,“可是我无法不恨她……”   “新眉,放开些心吧,心儿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唯一的女儿,以后慕家还在靠她来继承。”慕长青自此后,慕心嫣还是坚持给顾新眉送饭。可是顾新眉一点都不感激,对慕心嫣的打骂是变本加厉:“滚,你滚啊——”   而慕心嫣也不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慕长青,毕竟他工作繁忙,这样只会让父亲更加烦恼,默默隐忍一切。   顾新眉从对慕心嫣的言语打骂诅咒,到最后看到慕心嫣就会不能控制自己的发疯,事后不得不进了疗养院休养治疗,本来好好的,可是只要见到慕心嫣就会犯病。   慕父也十分为难,一个是刚失去儿子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两边都很为难。   慕长青叫过慕心嫣:“心儿,是父亲对不住你,可是你顾姨从你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照顾我,帮我把你带大,她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以后老了还要相依的伴儿。心儿,爸从来没的求过你——”   慕长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心嫣已经打断了他:“爸,我准备去国外读心理学,爸,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照顾好你自己,还有顾姨。”   “心儿,是爸委屈了你。”慕长青知道女儿懂事乖巧,才会这么说。   第二天,慕心嫣便收拾一切,去了国外,学成回国,也不敢回来,流浪在异乡。若不是这一次谈铭韬要回来提亲,她想她还没有勇气回来。   慕心嫣洗了很久没有出来,谈铭韬有些担心,便上前敲门:“心儿……”   慕心嫣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四哥,我马上就好了。”   她匆匆洗好后,便换上衣服出来,谈铭韬将她安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替她倒了一杯水。   “来,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免得伤口感染发炎。”谈铭韬坐到她的身边,拿药送水。   慕心嫣接过药来送入口中,然后喝水咽下:“四哥,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一会儿我先一个人去见我爸好吗?”   慕心嫣想了很久,才决定这样做。   “为什么?说好所有的事情我一起面对。”谈铭韬蹙眉不解,“心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会居顾女士的,而且没有我在她一定会欺负你的。这一次,我本就是来向你父亲提亲的,我若不第一时间和他见面,会让他觉得我没有诚意。要不你在酒店休息,今天我去见你爸。我要让他知道我是诚心诚意地要娶他女儿,给你一个家。”   257别怕,就算你换去了全世界,也还有我 慕心嫣最后还是听从了谈铭韬的话,一起回家见父亲。这一次她不是要回这个家,而是真正地向这个家告别。因为很快她就会有属于她自己的家了,再也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他们从酒店打车到了宁城的别墅小区——浣花苑。他们提着许多见面礼来到了慕家别门前。站在已经离开了多年的家门前,慕心嫣却有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   韬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浅然一笑后对她说:“来提亲的人是我,该紧张的人是我,你倒是比我还紧张。别紧张,有我在呢。说好了一切都交给我。”   慕心嫣对他扬起了笑,重重地点头道:“嗯。”   然后后谈铭韬抬手按了一下墙壁边的门铃,然后就有人来开门,是一个中年的妇女,看模样像是佣人。她的视线打量着看着站在门口的谈铭韬和慕心嫣:“请问你们是谁?要找谁?”   “我是谈铭韬,来拜访慕先生。”谈铭韬很是礼貌客气。   “慕先生不在家。”妇人并没有要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慕心嫣一听,有些急了:“我是慕心嫣,我是慕长青的女儿,我要见他。”   “你是慕先生的女儿?”那人狐疑地看着慕心嫣,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她听到了一个笑话,“你是慕先生的女儿?我来这里六年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慕先生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女儿。小姑娘长得好端端的,干嘛学人说谎。不过这也不怪你,像慕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这宁城里有多少女孩子都想当他的女儿。”   那妇人说得轻蔑,语气都是对慕心嫣的不屑。   慕心嫣听到这人这么一说,整颗心都仿佛碎裂开来,如坠冰窖一般,冷得瑟瑟发抖。她完全不能相信,她离家六年后,这个家里连她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仿佛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存在过一样。   慕心嫣忍不住地后退一步,靠在了谈铭韬的怀里,还没有从这样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心儿,别急,事情总会弄清楚的。”谈铭韬扶着她的腰身,在她的身后成为她的依靠。   谈铭韬这么一说,慕心嫣凝神聚思,站直了身体:“洪妈在吗?你让洪妈出来见我。”   “洪妈?”那妇人又是一阵摇头加轻笑,“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门吗?我们慕家也没有叫什么洪妈的。你别这里捣乱了,你从哪里来赶紧回哪里去。”   说罢,那人就要关门,谈铭韬伸手就抵在了门边上,阻止她关门:“我们要找的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一个下人这样对待客人,真是有辱你家主人的面子。”   “你们……两个疯子……”妇人颤抖着嘴唇。   “洪妈不在这里?不……不可能的。你骗我!”慕心嫣不相信她说的话,“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妇人关不了门,只好把她那微胖的身形往门口一堵:“你凭什么进去?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小心我报警了。”   “我是慕长青的女儿,我为什么没的资格?”慕心嫣眸光转为凌厉,气势增长,让眼前的妇人为之一震,“如果我没有资格,那么你就更没有资格!”   妇人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慕先生真的不在,你去问问就知道他出差去广州了。这里也没的叫洪妈的人,小姐,你真的找错人了。”   谈铭韬看着那妇人蹙紧的眉,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心儿,我看她也没有必要骗我们。既然慕先生不在,那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慕先生回来后,我们再来拜访也不迟。”   谈铭韬松开了抵着门板的手,那妇人像是得到了特赦般,立即关上了门。慕心嫣的胸口却像是被堵着棉花一般,窒息的难受。想哭,却怎么也落不下来泪来,心中无限的全是凄凉,把她手脚都冰冷了,把每一根毛孔都凝结了。   “我才离开六年而已,这里却一点都不曾属于过我。”慕心嫣看着这偌大的别墅,曾经是她温暖温馨的家,现在却如此冰冷,“四哥,我是多余的那个吗?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顾锋,如果他还活着,这个家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该死的人是我……”   谈铭韬看着慕心嫣痛苦地蹲了下去,心中不仅仅是对她的心疼,还有愤懑。这是慕心嫣的家吗?站在门前,只有一门之隔,她却走不进去。这么多年,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一个异乡漂流的女孩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着孤单的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   顾新眉对慕心嫣的恨已经入骨,已经到了变态的境界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偏执,这样对待一个已经失去了母亲的女孩,现在也让她失去了父亲。   谈铭韬微叹了一口气,也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抚过她柔软的发顶:“心儿,别哭,别怕,就算你换去了全世界,也还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继续孤单下去。”   慕心嫣抬起脸,脸庞的些白皙,但是笑底却浮起了动人的笑意:“大不了,我不做慕家的女儿,我也不会离开你。因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所以我不会让她的话动摇我和你在一起的决定。”   “对,我们就是彼此的所有和唯一。”谈铭韬抬手,抚上她的脸,她将她紧贴在他的掌心里。   “走吧,我们回去。”慕心嫣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谈铭韬也随之站起来,慕心嫣再一次环视这个曾经的家,唇角扬起笑,主动地去牵起谈铭韬的手,一步一步,那么沉着,那么坚定地离开了这里。   也许,从此这里便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对于这屋子里的人也只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而已。唯有她牵手的这个男子,会一直陪伴她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吧。   回到酒店后,也该是晚餐的时候了。他们就在酒店里点了餐,让服务生送到了房间里。   “四哥,这是我们在这里第一次晚餐,我想布置一下,给你一个惊喜。你现在能不能出去四处转转,或者去酒店大厅里坐坐,先喝点东西。”慕嫣嫣拜托着他,所气氛都弄得十分神秘。   “那答应我要好好的,否则——”谈铭韬只怕她是故作坚强,怕她会做傻事。   慕心嫣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把她余下的话堵在了嘴里:“四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已经想通了,我虽然失去了我自认的亲人,但是我得到了更亲的人啊。那就是你,你比任何人都要珍贵,而且值得我去珍惜,拥有你便拥有了幸福,那么我还有理由不好好把握你呢?”   谈铭韬看着她眼中那已晶亮的光芒已经渐渐把那灰色与难过代替:“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时刻要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让我失望。”   “我保证。”慕心嫣也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低落的情绪,毕竟她是心理医生,比任何人都要更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   谈铭韬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绵长的吻,才不舍地放开:“那我就等着你的惊喜。”   然后他便离开了房间,乘电梯下到大厅,看着外面的天空,似乎一扫了阴霾,一片碧蓝如洗。他笑着,便走出酒店,他也是第一次来宁城,打算四处走走。   谈铭韬顺着大道而行,这个城市特别干净,栽着香樟树,空气里都飘浮着淡淡的香气,轻轻一嗅,肺腑里都是清香。他闲步而走,走到了一处花店前,有小姑娘在极力地推荐着他们的鲜花。   有一个小姑娘上前对谈铭韬道:“先生,看看我们店里的鲜花吧。新鲜又便宜,你就买一束送给你的女朋友,给她一个惊喜吧。你买上一百朵的话,我可以给你打8.5折。”   谈铭韬看了一眼这个花店,里面的花是插新鲜的。那姑娘见他似乎有意,又道:“我们三个女孩子第一次创业,希望你能多多支持。买束花对于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创业的鼓励啊,你这不仅做了善事还能让你女朋友开心,一举两得。”   谈铭韬笑着看着那个朝气活泼的女孩子:“小姑娘挺能说的,既然你都这么卖力地宣传了,我若是不买的话倒是不好意思了。”   既然慕心嫣说在给他一个惊喜,那么他也该回她一个礼物。   “先生,你说笑了,说得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其实我说的是大实话。女孩子都很喜欢花的,所以这个点子绝对没错。”那小姑娘抿了一下唇。   谈铭韬走向了店内,四处看了一下:“帮我包一束红玫瑰,要一百零八朵。”   小姑娘看了一眼谈铭韬,眸子微微放大:“一百零八朵?”   “怎么?没有吗?”谈铭韬唇角的笑意淡淡。   “有,当然有。”小姑娘重重地点头,“一百零八朵红玫瑰的花语是求婚。先生要结婚了?”   “是,这一次来就是向我女朋友的家提亲的。”谈铭韬不知觉间话便说多了。   “能嫁给先生这样的好人,相信你女朋友是这个世界是最幸福的女人。”小姑娘的语气自然带羡慕。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好人?”谈铭韬微微挑眉。   女孩子把红玫瑰从花桶里取出来,一边修剪一边插好:“先生你很好说话,我一说你就买花了,不是好人是什么?”   “那你对好人的定义未免太简单了点。”谈铭韬看到一把椅子,便走过去坐了下来,看着小姑娘忙碌着。   女孩子很仔细地替他把花插好:“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先生听你的口气不像是本地人。”   “是。”谈铭韬便说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名。   “那可是大城市,有机会我也想去那里看看。”女孩子特别热情活泼。   “好啊,欢迎你来。”谈铭韬见她已经把花都包好了,便站起来,掏出钱包,抽出了几张粉色的百元大钞递上,“不用找我了。”   “谢谢先生。”小姑娘把花束送上,“希望你未婚成功。”   “希望借你吉言。”谈铭韬接过花束,那么大一束,让他都不好在街上逛,只好折身回了酒店。他手捧这么一束花,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惊羡的目光。   他刚走到酒店便接到了慕心嫣的电话:“四哥,你可以回来了,我等你。”   谈铭韬温柔浅语:“好。”   然后他乘电梯到了楼层,到了门前,敲门,他还故做神秘地把红玫瑰花束藏到了身后。慕心嫣上前开门,还神秘地把门掩上。   “四哥,你把眼睛闭起来。”慕心嫣央求着他。   “做什么?这么神秘?”谈铭韬笑她。   “反正你把眼睛闭起来,然后进去后,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慕心嫣的表情特别的古灵精怪的,并催促着他,“快点。”   “好,什么都依你,但是在这之前,先让我给你一个惊喜。”谈铭韬唇角的笑意加深。   慕心嫣好奇地看着他,谈铭韬把藏在背后的那束花放到她的眼前,那么大一束,将慕心嫣的眸子染红。刚才她都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藏了花:“四哥……你……”   “鲜花配美人。”谈希越把花塞到她的怀里,“心儿,嫁给我。”   慕心嫣抿着唇,眼睛晶亮晶亮的,荡漾着深深感动和笑意的涟漪,那美丽的眸子氤氲着怜人的水气,如水洗过的琉璃,漂亮而勾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她伸手接过了那束花:“四哥,你怎么也学人浪漫了。”   “这辈子总要浪漫一次。”谈铭韬将她连人连花一起揽进了怀里,“这花是一百零八朵,花语是求婚。你现在可是接过去了,就表示你答应了。”   “你最浪漫的一次都给了我,我不答应也不行啊。”慕心嫣在他的怀里羞涩地抚着还鲜嫩地沾在水珠的道。   谈铭韬只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该让我看看你给的惊喜了。”   说完,他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慕心嫣牵着他的手,一手推开了门,把他带进了门,然后又关了上门。他这被慕心嫣一直往前带,直到来到了某处后停下。   慕心嫣把手里的花束放下:“四哥,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谈铭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的暗淡,只在身前的餐桌上燃着的蜡烛是唯一的光明。他看着眼前,餐桌上摆放着烛台,鲜花,美酒和佳肴,都是经过精心的布置。这个地方因为她的用心而变得更加的温暖。   “四哥,喜欢吗?”慕心嫣的脸庞被这淡淡的光芒给映照,眼底一片温暖,“你为我浪漫了一次,我也回你一次。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是。”谈铭韬笑道。   然后两人对坐,谈铭韬替彼此倒上了红酒,然后向她举杯,慕心嫣也举起了酒杯,透亮有玻璃杯和暗红色的酒液在这烛光里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两人开心地吃着这浪漫的烛光晚餐,把今天下午不开心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然后,谈铭韬起身,走到了慕心嫣的面前,弯腰,向她伸出右手:“心儿,我能请你跳一只舞吗?”   慕心嫣把手掌放到了他的掌心,动作十分的缓慢,郑重到仿佛把自己的一生都交到他的手里。   谈铭韬握起她的手,带着她摇摆起舞。虽然没有音乐,但是他们的舞步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就这样,在这浪漫的气氛下感觉到了永远的幸福。   慕心嫣与谈铭韬四目相对,就这么一直盯着对方,直到两人的唇印在了一起。他们吻得十分小心轻柔,渐渐地开始浓烈缠绵,连呼吸都融在了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拥吻到了卧室里,双双倾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慕心嫣躺在床上,双手勾着看着他的谈铭韬,眼睛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得晶亮迷人,瞳孔里水润动人。   “四哥,从今往后,我便把我整个人生都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地待我一辈子,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慕心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散发出潋滟的光泽。   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扣,谈铭韬却握住了她的手:“心儿,虽然我很想拥有全部的你,但是这里是酒店,我不想我们美好的第一次留在这样的地方,而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家里。”   “四哥,心都给你了,这身又算得了什么。我爱你,我愿意。”慕心嫣看着他,“况且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也答应你的未婚了,我只是差一张结婚证而已,难道你今天要了我之后,你就不会娶我了吗?”   “心儿,我当然不会,你就是我的妻子。”谈铭韬急急地否认。   “那就没有什么可以想的。四哥,那我们就再浪漫一次吧。”慕心嫣慕心嫣主动向他献上了自己的吻。   “心儿……”谈铭韬的声音也开始泛起了情动的沙哑。   慕心嫣的热情让谈铭韬无法再去思考太多。而他面对深爱的女人,也经不起这般的蛊惑,回吻着她的吻,沉迷在情网之中。   258你是不想看到我吗   慕心嫣的主动与热情,让谈铭韬再也隐忍不住自己内心对慕心嫣的渴望。他的吻如细雨绵绵,洒落在她的身上,慕心嫣今天因为喝了些红酒的原因,特别放得开。她很是主动,完全沉沦在了谈铭韬的柔情蜜里。两颗心因为相互这样的亲密接触而产生了火花。   慕心嫣闭上了眼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一丝的怯然,纤长的羽睫轻轻地颤动。   谈铭韬捧着她的脸,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墨眸潭底都是深浓的黑色,深到化不开:“心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慕心嫣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吹拂而过,羽睫如蝴蝶的翅膀颤动了几下,才缓缓地睁开:“四哥……”   “是在害怕吗?”谈铭韬隐忍着自己的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如果害怕我可以——”   慕心嫣把手捂上了他的嘴,她微笑着,眼睛里晶亮着,染着笑意:“我不是那种害怕,毕竟这是第一次,我自然是紧张到害怕,但是我既然已经要把自己交给你,那么我又怎么会停止呢?四哥,抱紧我。”   “心儿。”谈铭韬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再也无法忍受住这样的邀请和坚持。   狂风骤雨般的欢愉与疼痛将两人紧紧的包裹,内心却特别的满足。   第二天醒来,慕心嫣都觉得自己的身体酸痛无比,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样。她一想到自己昨天那么大胆地把自己交给了谈铭韬,还那么的主动,她现在就有些害羞。她小心的侧头,呼吸轻薄,看着身侧依然闭着眼睛熟睡的谈铭韬,脸蛋染红地咬了咬唇。   他离自己是如此这之近,能听到他轻薄的呼吸声。他那精心雕琢的五官透出英气,黑色的长睫轻搭,薄唇微微上扬,勾出愉悦的弧度。   慕心嫣的手指抬起来,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眉眼,顺着挺直的鼻梁滑下,来到薄唇之上,指尖在上面描绘着那完美的曲线。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浅笑着,然后收回了手,准备起身去冲洗一下自己。没想到刚起身,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勾住了细腰,被一股力量给拉了加去。她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已经被谈铭韬压在了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他就那么盯着她雪白的脚肤,看着慕心嫣脸上染上了粉色:“昨天晚上欺负我就起走了人了?”   “四哥……我欺负你?”慕心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没有吗?”谈铭韬眸中含笑,“那你一个人起床,也不叫我?”   “我不过是想去洗澡。”慕心嫣轻声道。   “那一起,我帮你。”谈铭韬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四哥,不要,我自己可以的。”慕心嫣自然是拒绝的,脸色也越发得红透起来。   “害羞了?”谈铭韬看着她渐渐染成玫瑰色的雪肤,“经过昨天晚上,现在的我们已经不用这么避讳了吧?该看的都看了,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罢,谈铭韬便把慕心嫣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慕心嫣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吓得只好抱紧了他的颈子,“四哥,你太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吗?”谈铭韬倒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将她抱进了浴室,“你身体不适,就不要逞强了,就让我好好地侍候你一次。”   慕心嫣再也没有说话了,只是低垂着羽睫。突然,水花落下,淋湿了两人。   两人洗了澡后,一前一后出来了。   谈铭韬打客服电话订了早餐,谈铭韬对慕心嫣道:“既然你爸这几天都出差,而我也第一次来宁城,要不就趁这个机会,你当我的导游,带我好好转转宁城,权当是来此旅游了。”   慕心嫣拿出衣服,看了一眼他:“好啊。”   一会儿,客服送来了早餐,谈铭韬把牛奶放到她的面前:“多吃点,补充些体力。”   慕心嫣则羞窘的盯着谈铭韬看了一会儿:“四哥,你是不是想让我无地自容。”   “我是为你好,我们可是要出去逛一天,你不补充体力怎么行?”谈铭韬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想到别处了吧?”   “嗯,要逛一天,是要多吃些。”慕心嫣则一脸的淡定,喝着牛奶。   吃过饭后,慕心嫣格外用心的打扮了自己,化了一淡妆,青丝扎成了马尾。一湖绿色的连身长裙,质地柔软,让慕心嫣看起来十分青春靓丽。   而谈铭韬则一是件白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足蹬白色的球鞋,两人这模样真是登对的,就像学校里的大学生情侣一样。   他们去了慕心嫣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学校。虽然他在这里的大学只读了没有多久便去了国外,但是她曾经还是属于这里。   他们牵手走在久违的校园里,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来往的学生都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这两个人是谁啊?哪个学院的?长得真有型。”   “没见过,是明星吗?”又有问。   “你有见过明星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吗?都恨不得能全副武装到面目全非。”   慕心嫣看着来往人群的羡慕眼光,而谈铭韬则温柔地看着她。   他们中午就在学生餐厅里吃的饭,她看着食堂里看着打情骂俏的一对对学生情侣竟的些发呆。   曾经,她也和顾锋坐在一起,他把她不喜欢吃的肥肉挑走,把他餐盘里的好吃和菜都给她吃。他似乎只要看着她吃得很开心,他就满足了。   如果顾锋没有死,那该多好,他可以活得很潇洒,可是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女友,就算那个人不是她,也可以。   “在想什么呢?”谈铭韬顺着慕心嫣的目光看向过去,“在想他如果活着该多好?”   慕心嫣收回有些模糊的视线:“四哥,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心儿,快吃吧。”谈铭韬把餐盘推到她的面前。   慕心嫣看到他已经把菜里的肥肉都给挑走了,慕心嫣抿着唇,然后对他浅笑,把饭菜吃掉。   他们下午去了游乐园,坐了旋转木马,摩天轮、云霄飞车……慕心嫣从不敢坐过山车,吓得不轻,尖着嗓子叫了出来,虽然有谈铭韬在他的身边陪伴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是下来时整个人都虚脱了。谈铭韬赶紧抱着她坐到一旁。慕心嫣则安心地依靠在她的怀里,享受着这分体贴和呵护。   “你先坐着,我去买水。”谈铭韬将她从怀里轻放开,让她靠着条椅椅背。   然后他便去了对面的商店买了水过来,青柠的口味,拧开,让慕心嫣喝了几口。她看着他额上的细汗:“四哥,谢谢你。”   谈铭韬揉着她的发顶,不发一言。   傍晚的时候他们去看电影,慕心嫣选了一部喜剧片,坐在昏暗的影院一角,看着爆笑的场面,听着开怀的笑声,她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发觉怎么有湿气浮了上来,她努力地吸吸鼻子,压了下去。   她现在有爱她的人,她应该感到幸福,为什么还是会有想哭的冲动?   谈铭韬一直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电影结束后,下起了小雨,人潮汹涌。谈铭韬去买伞,让她影院门口等他,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人来人往。其实她的心里有特别深的负疚感,毕竟顾锋为她而死。现在她正享受着幸福,而顾锋的笑脸却永远的消失了。她的活是建立在他的死上面。   谈铭韬过来,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别钻牛角尖了。顾锋他并不想看到你为她而忧伤,他也希望你幸福,所以你幸福了,他也会在天堂里微笑的。”   每天,他们都会在下午去拜访慕家,慕长青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三天谈铭韬接到了谈希越打来的电话:“四哥,你去提亲三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在那边还顺利吗?”   谈铭韬走到一边:“这边还真不太顺利。慕父出差了,而且心儿……”他把这边的事情简单地向谈希越说了一下。   “四哥,其实我见你三天没动静,我就猜到事情一定不太顺利,所以给你打了电话。”谈希越似乎能感觉到兄长遇到麻烦一般,“我已经飞到了宁城,现在正坐车来酒店了。有我在,一切好办。”   没多久,谈希越便出现在了谈铭韬的门口,随他同行的还有傅向晚:“四哥。”   “晚晚也来了?”谈铭韬没听到谈希越提到傅向晚,所以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   “反正带了产科医生随行。”谈希越扶着傅向晚走进来。   “心儿呢?”傅向晚知道他们提亲的事情没有进展,她心里挺急了,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谈希越要来时就要求随行。   谈希越也没有拒绝她,准备好一切,便一起过来了。   “在卧室里,她看到你来了,一定很高兴。”这个时候慕心嫣需要很多的力量去支持她。   “那我进去看看她。”傅向晚便往卧室而去,轻推开了门,就看到慕心嫣站在落地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缓步过去,“心儿。”、慕心嫣愣了一下,转头看到了傅向晚,惊讶之余,脸上绽放开了笑容:“晚晚,你怎么来了?”   “你看你,眉头皱那么深干嘛?不想看到我了?”傅向晚笑道。   part259不能办到的,创造条件也要办到   傅向晚如此说笑着,慕心嫣则拉过她的手:“你胡说什么啊?我看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待见你呢?晚晚,你可是想多了。”   傅向晚抿唇轻笑着:“你看你,这么敏感,我只是说笑而已。看来你真的是遇到麻烦事儿了。”   慕心嫣扶过傅向晚往卧室里去:“进去说吧。”   两人进了卧室,坐下,慕心嫣替傅向晚倒了一杯白开水:“是不是顾锋的妈妈还在怪你,而慕叔叔不同意你和四哥在一起?”   慕心嫣低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指:“顾姨她……很恨我,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恨我。而我却连我爸的面都还没有见上。她说我爸出差去了。我和四哥连家门都没有进去过一次,家里的佣人都换了,连洪妈洪叔都走了。那个家是如此的陌生而冰冷,那还是我的家吗?”   “心儿,你都要结婚了,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家,那个家现在就是你爸和顾锋妈妈的。就像我,现在和希越还有我们宝宝的家才是属于我的家了。儿女长大,总要离开父母,也就是离开曾经那个家的时候。欠不必为此伤感。”傅向晚伸手握住她的手,“况且你和四哥结婚是喜事,你没事不要想这么不开心的事情。我和希越来这里就要想要看到你们幸福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晚晚,你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让你替我奔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慕心嫣将视线落到傅向晚隆起的小腹上。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傅向晚与她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从卧室里出来,坐在客厅里亲聊的谈铭韬和谈希越看到从卧室里出来的两人,招呼着他们坐过去。   “心儿,老七他们来了,想想今天带他们去尝尝江城的特色菜。”谈铭韬拉过慕心嫣坐在身侧。   “江城在海边,所以这里的特产就是吃海鲜和鱼,我们去船上餐厅吃鱼吧。”慕心嫣也转移开了思绪,“有不辣的,适合晚晚吃的。所以不要担心晚晚是孕妇而不吃不到美味。”   他们一行人去了江上,江中有许多装饰得十分漂亮的轮船,开动的很缓慢,要么就不静止在江面不动。这些轮船不是用来观光的,而是餐厅,上面的特色菜就是这里的鲜鱼之类的。   这个晚上是慕心嫣回到家家乡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谈希越通过商场上的关系打听到说慕长青已经出差回家后。慕心嫣和谈铭韬准备再一次上门拜访,慕心嫣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就是见父亲一面,告知他她要结婚的事情,不管他们是不反对还是祝福,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谈铭韬,只有他们幸福。毕竟像傅向晚说的那样,她长大了,应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此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他们。   谈希越和傅向晚开车载他再一次到了慕家,刚到一会儿,慕长青的车子也开进了家门的院子里。慕长青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男两女。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多年未见的女儿时,眸中也是惊喜暗暗。   “心儿……是你吧?”慕长青真怕自己眼睛花了,没有看清楚。   “爸……”慕心嫣颤抖着声音,咬着自己的唇,水气也氤氲上了晶亮的眸子,“是我。”   “回到家里还杵在门口做什么?”慕长青听到女儿承认,也拉开了唇角的笑意,“这些是你的朋友吧?还不快请他们进屋坐坐。”   慕长青推开了大门,热情的邀请着谈铭韬他们进屋。他们叫了他一声叔叔,然后跟着进了门,然后落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谈铭韬和谈希越把手里提着的见面礼放到了桌上:“慕叔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人来了就好,干嘛买这么多东西来?真是太见外了。”慕长青把西装外套脱下,就有佣人上前接过去挂在衣帽架上,“你们都是心儿的朋友,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多亏了你们照顾她,我心里感激不尽。这个丫头就是太过逞强,什么都一个人抗着。心儿离家这么多来,也是我这个做父亲太失败了,对不起她。”   “爸,你别这么说,其实这一次能看到你好好,我心里也挺好高兴的。”慕心嫣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暖意,眼眶上也是湿意上涌,“爸,这一次我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一声。”   慕心嫣还是能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只是这些爱被压抑着。面对妻子和女儿,他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因为顾新眉才能给他一个家。想到这里,她心里释怀,也不去怪自己的父亲,毕竟他是给她生命和爱的男人。   “什么事啊?”慕长青看向女儿,已经从十八岁的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时上次那个开门的妇人送上了茶水,目光有些心虚看向慕心嫣。慕心嫣回看了她一眼,让她惊地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她连声道:“老爷,对不起。”   “爸,洪妈和洪叔怎么不在这里了?我觉得还是他们做事细心稳重。”慕心嫣说话时意有所脂地扫过那个妇人。   “洪妈和洪叔要回家帮他们的儿子,所以才请辞回老家了。”慕长青如此道,蹙眉看向妇人,“阿明,你做事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老爷,我——”   “爸,洪妈和洪叔走了,这个家的人都不认识我了。”慕心嫣却是一脸的笑容。   “是吗?”慕长青更是眉心紧蹙着,扫过那些佣人,“你们今天都给我记住了,这就是我女儿,家里的小姐,你们听清楚了吗?”   “爸,我说这些也不是要让他们承认我是家里的小姐,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只是你的女儿而已。”慕心嫣的心里还是有小小的疙瘩,毕竟她是慕长青唯一的女儿,谁也不能抹掉他们的之间的关系。   “你是我慕长青一辈女儿。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慕长青保证道,他挥退了那个下人,“你刚才说有事告诉我,是什么事啊?”   “爸爸,我们回来了。”就在慕心嫣正要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稚嫩的童音,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跑了过来,扑到了慕长青的怀里,赖在了慕长青的怀里,勾着他的颈子:“爸爸,你出差这几天,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带礼物给我啊?”   这个小孩子最多十岁的样子,模样十分可爱逗人。而他的模样也长得特别像慕长青。慕心嫣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紧一分。这个孩子……是爸爸的儿子?   “爸爸当然有给你带礼物,行礼让人送楼上了,一会儿拿给你。”慕长青宠溺地揉着他柔软的发顶,然后拉他站好,指着慕心嫣这边,“小伟,这个是你的姐姐慕心嫣,那些是姐姐的朋友。快叫姐姐和哥哥。”   “姐姐?”慕心伟不解地摸了一下头,疑惑地看着慕心嫣,“爸,我是你和妈妈的独子,怎么会有姐姐?她不是我姐姐。”   “小伟,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你是爸爸亲生儿子,所以她是你姐姐。”慕长青耐心地解释着。   “我明明就没有姐姐。”慕心伟有些委屈地扁着嘴。   “爸爸说她是你姐姐就是你姐姐!”慕长青不禁提高了音量。   慕心伟便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慕心嫣见状道:“爸,你别这样,小孩子而已,不叫就不叫。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了。”慕长青叹息着。   “自家的儿子不宠难道宠别人的吗?”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传来,然后随后走来的顾新眉走来,她才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慕心嫣,还有其它人。她双眸圆睁,仿佛呆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顾姨,你好。”慕心嫣从沙发内站起来,微笑问好。仿佛那些不高兴都从来没有存在过。   “妈,爸说她是我姐姐,可是她怎么叫你顾姨,不是妈,所以我说他不是我姐姐。”慕心伟转身跑到了母亲的怀里,委屈地哭诉着。   任慕心伟摇着顾新眉,她就像是定在了原地的化石,一点也不动。就那么睁大了眼眸看着慕心嫣,而慕长青也起身道:“新眉,你怎么了?这是心儿,你不认识了吗?”   顾新眉的脸色急事地变白,眼底染上了恨意,身体也开始剧烈的颤抖着,并尖叫出声:“啊——”   顾新眉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慕心伟,害怕地往后退去,双手放在耳朵上捂着,看到慕心嫣的模样像是见到了厉鬼一般,尖叫连连,不断地扯自己的头发。仿佛发疯了一般……   对,曾经,顾锋死的时候,顾新眉看到慕心嫣就像这样发疯以狂。现在,和以前一样了吗?她又发疯了?   慕长青看到顾新眉这样的反应,也脸色发白,上前抱住顾新眉:“新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长青,我不要看到她,我不要,看到她我就想到了锋儿……他死得好惨啊……”顾新眉瑟缩在了慕长青的怀里,“你让她走,让她走啊,我不要看到她——”   “妈妈,你怎么了?”慕心伟上前抱着顾新眉的腿,小小的他看到母亲如此反应,心里也升起了害怕,“你不要吓小伟,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啊——”顾新眉一阵头疼欲裂,她眸光带恨,看着慕心嫣,“你害死了锋儿,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你还嫌我们家不够痛苦吗?你想要拆散我们这个家是不是?慕心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滚啊,滚出去……这一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滚——”   说罢,顾新眉疯了一般,冲到了茶几前,一手拿起了茶杯就往慕心嫣扔了过去,谈铭韬拉着慕心嫣躲开,才不至于被砸到。茶杯被砸碎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谈希越把傅向晚早早的扶开到了安全的地方,生怕她会遭到涉及伤害。   傅向晚躲在他的身后:“心儿她太苦了。”   他蹙着眉看着发疯的顾新眉:“她若是敢伤到你一分,我定让她失去一切。”   慕心伟见母亲如此排斥慕心嫣,也就受到了影响,跑到了慕心嫣的面前,抬起双手捶打着她来。带着孩子气的指责:“你这个坏人,你害我妈妈哭,害我妈妈痛苦,你这个坏人,你马上离开我家。否则我一定打死你!”   慕心嫣愣了,也没有任何动作,面对一个小孩子,她怎么去计较呢?到是谈铭韬将她护在身后,任慕心伟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慕长青眉头深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新眉心里的阴影依然没的散去,她看到慕心嫣还是会有这些过激地反应,连带着让慕心伟也误会。   他上前拽回了捶打的慕心伟:“小伟,你能不能听爸爸的话,上楼去。”   “我不要,爸爸,我要保护妈妈,不能让这个坏人伤害她!”慕心伟挣扎着,想要挣开慕长青的钳制。   “来人,把他带到楼上去。”慕长青对着佣人道。   “小少爷,快随我上楼去。”有人接过慕心伟,将他强制带上了楼,而他却还一路道,“你这个坏人,坏人,坏人……”   顾新眉却是停不下来的,把桌上的茶杯都砸碎了。谈铭韬送来的礼品全都扫掉在地上。这样似乎还不解气一般,她看到慕心嫣便冲了上前,对着她就要扑打,谈铭韬护着她。顾新眉伤不到慕心嫣,便把怒气发在了谈铭韬的身上。   “我要打死你这个坏人精,你还跑到家里来祸害我们,打死你——”顾新眉咬牙切齿道。   慕长青接着上前,将顾新眉的双臂抓住,控制在怀里:“谈先生,对不起。家里的事情太乱,今天无法再招待你们,你们还是请回吧。改天我亲自上门道歉。”   “慕先生,那我们就告辞了。”谈希越接过话去,他看向谈铭韬,“四哥,我们走吧。”   “爸……”慕心嫣眼含着水气,刺痛了她的眼睛,而她的心更痛,“我的事情还没有和你说——”   “心儿,别说了,还是快走吧。”慕长青截断了她的话,“你顾姨她受不了刺激,你快走吧。”   慕心嫣抿着唇,喉咙哽了哽,便转身离开,只是有泪从眼角滑落。   回酒店的一路上,慕心嫣都没有说话,一到酒店,就进了卧室,心情特别不好。   谈铭韬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慕心嫣,把水杯放在了床头上:“心儿,喝口水吧。”   “四哥,我们回去吧,这亲不提也罢。”慕心嫣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想必是哭了,“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只是一个人,妈妈已经不在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心儿……”听着她如此说着话,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疼,“其实你还有我啊,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所以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会好好的爱你,把你这颗受伤的心温暖。”   “四哥,我再也不想回来了。我们马上回家,回去就领证好吗?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慕心嫣起身,抱着他,让自己受伤的心能在他这里找到一丝的安慰。   “好,我们回家。”谈铭韬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一切都听你的。”   谈铭韬抬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痛:“不哭了。”   慕心嫣稳定了情绪后,这才随谈希越出了卧室门,看到谈希越和傅向晚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晚晚,让你担心了。”   “看你没事了,我们就放心了。”傅向晚只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沉淀自己的心情,她自我恢复的能力很好的。   “我想回去,不想留在这里了。”慕心嫣深吸着气,“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会让我的心情,我的生活越来越糟,既然已经见过我爸了,也知道他过得好,也就行了。”   “真的要回去了?”谈希越微微挑眉。   “不回去又能怎么样?”慕心嫣已经失望到绝望,他的父亲是爱她,可是面对顾新眉的话,他的选择显而异见,她不想再让父亲为难了,也不想自己心里难受,“我只需要四哥就够了。”   谈铭韬伸手揽住慕心嫣的手臂:“我觉得今天顾新眉有些反常。”   “怎么说?”谈希越追问道。   “她竟然发疯起来了。”谈铭韬蹙眉地看了一眼慕心嫣,“上一次,我们去墓园拜见心儿的母亲,还有顾锋的时候,她怎么没有发疯?还要说心儿如果真爱顾锋,就该一辈子不嫁。这一次,她竟然发疯了,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一定是不想我们进慕家,不想我们见到慕父。”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发疯的?”傅向晚和慕心嫣都看向谈铭韬,有些不能相信。   “如果说这个女人真是这个目的,那么她就太可怕了。”谈希越的眸底闪现一抹暗光,“可仅仅只是不能见慕父吗?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才会不想心嫣出现在在慕家,甚至是把她赶出慕家。”   慕心嫣的眸光更加的暗淡了。谈铭韬看到一抹心痛滑过眼底:“我们先去吃饭吧,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想想,我只想回家。”慕心嫣却是在逃避着。   “我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要出席。你们帮我陪陪晚晚。我最多去一个小时就会回来。”谈铭韬轻轻拉起傅向晚的手,“那我回房,换了衣服,我把晚晚送过来。”   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回到了他们住的房间,傅向晚看着他优美的侧脸:“希越,你要帮帮心儿,我看她嘴上说不在乎父亲的祝福,可是她心里放不下,毕竟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爱的父亲。心儿,太可怜了。”   “晚晚,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她的,我可不想我四哥丢了幸福,我们也少了四嫂。”谈希越从衣柜里取出一磁西装,那是他带过来的,意大刘纯手工订制,属于他的私人拥有。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傅向晚见他换了一套正式出席晚宴的西装,不论他怎么穿都那么迷人,那么地让人脸红心跳,不自觉地就沉沦了,他就是取人的魔咒般,“希越,你可别老吸引那些小姑娘。”   “我有你就够了,其它的人美人恩,我吃不消的。”谈希越揽过她的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记得好好吃饭,我很快就会回来。”   其实要不是傅向晚怀着孕,他一定会带她出席。他一个人出现,那些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以他是单身,少不了会介绍什么名媛千金给他。他可不想出这些事儿。   谈希越把她送到了谈铭韬的门前:“四哥,这两个女人你可要费些心了。有些事情,我会帮你弄清楚的。那我先走了。”   谈希越与谈铭韬的眸光深深相视一眼,什么都不用多说,彼此已经明了。谈希越便出了门,酒店外面有车等候着他。这一次他不仅仅是来这里帮谈铭韬他们的,还因为这边有人邀请他们过来。   做为一个商业的年轻钜子,加上身份的尊荣,谈希越自然是深受各方邀请的红人。   晚上六点半,谈希越出现在了这里的五星级酒店,在这里布置了会场。出席今天晚上宴会的人都是宁城商业上的成功人士。而慕长青肯定会来,这也是谈希越会出席的原因之一。   谈希越的出现引起来众人的侧目,白色的衬衣加上纯黑色的暗花西服,黑色的领结,修身剪裁,格外的英俊迷人。他微笑浅淡的走来,风姿翩翩,让女人们眸中变成了粉色。男人只能仰望他。而谈希越却无视那些追逐的目光,目光从容扫过人群。   谈希越与今天邀请他的江氏集团的总裁江老打过招呼:“江老,你好,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老当益壮。”   “希越,你能出席今天这个宴会,我是脸上有光。”江老笑呵呵的。   谈希越抿了一口红酒,轻笑:“江老真是客气了。我是晚辈,自然要尊重长辈。”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定在了慕长青的身上,还有那个挽着他手臂,高贵优雅的顾新眉。前一刻不是还发疯到无可救药吗?这一秒到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众人有说有笑。   江老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是宁城的商界名人慕长青,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那有劳江老了。”谈希越的唇角弧度柔和。   江老让人去慕长青的耳边说了几句,他便对众人道:“我去江老那边,你们慢聊。”   然后便带着顾新眉走了过去,因为谈希越是背对着他的方向,所以他并没有认出谈希越。当他走近后,江老便道:“长青啊,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xx市飞越集团总裁谈希越,谈家七少。我想你应该多少听说过谈家的地位。希越,这位是慕氏集团的慕长青,这位是她的夫人。”   慕长青和顾新眉在看清楚谈希越的模样时,脸色白了白,眸光中带着震惊。在心里暗自吃惊着,这个年轻有为的男子就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就是今天下午站在他们家里的那个男子?   “慕先生,久仰大名。”谈希越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温和地打招呼。   而顾新眉则紧张害怕了许多,她挽着慕长青的手指都加重了几分力道,却是不敢抬眸看向谈希越,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让她感到压迫力。   “七少才是年轻有为。”慕长青也很官方。   “慕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出席这样的宴会若是再像今天下午那样失礼可不太好。”谈希越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多谢七少关心内子的身体,她已经好多了。”慕长青也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尊贵与压力,让他的额头也渗出了一丝汗水。   而此时江老已经去别处招呼客人了,谈希越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是吗?我觉得还是要做个全面的检查,以免留下后患。我听我四哥说,那天他和心嫣去看顾锋的时候,慕夫人也去了,当时见了心嫣都好好的,可今天我们去慕家,怎么就身体不适呢?”   顾新眉咬着牙关,却依然不抬眸:“七少好像管得太多了,我们慕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七少做主吧?”   “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四哥这一次来慕家是向慕先生提亲的,心嫣便是谈某的四嫂。那就是一家人了,我想慕先生也希望心嫣有一个好归宿,那应该不会反对心嫣嫁给我四哥吧?”谈希越把话挑明了,看着顾新眉的反应,“慕先生,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们谈家提,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到,不能办到的,创造条件也要办到。只希望你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实这已经说到了慕长青的心坎里,女儿有了一个好归宿,那么他也放心了,心里的的亏欠也会觉得减少一分。   260她不配得到幸福   慕长青听到谈希越这么让步的话,想到谈铭韬对慕心嫣的呵护有加,他心里也是特别的高兴,他真的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真心爱她的男人,那么将是幸福的一辈子。   而顾新眉绝对没有想到慕心嫣离家在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非旦没有落魄,却还攀上了名门望族的谈家。这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慕心嫣还能荣归故里。现在慕心嫣的身价大涨,那么慕长青是不是会因为谈家的关系而顾忌,不会再把慕心嫣赶出慕家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而且慕心嫣害死了她的儿子,她不配得到幸福,而让她那可怜的儿子长眠地下。既然顾锋不能幸福,那么她也没有资格。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   慕长青正要开口时,顾新眉却身形一歪,抬手抚着额角:“长青,我的头好疼……”   她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好像很难受一样,整个人都依靠在了慕长青的怀里。慕长青只好扶住她,关切地问她:“新眉,你怎么样了?要不我送你医院?”   “长青,我真的好疼,我们去医院吧。”顾新眉蹙紧了眉。   慕长青扶好她,只好对谈希越抱歉道:“七少,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准备去医院看看。新眉的身体一向不好,自从顾锋死后。”   “慕太太身体不好,那该做个全面检查,我外公就是非常其名的医生,而且我也认识这方面的专家,要不让他们来这里给慕太太做个检查,也好让你放心。”谈希越 此好心地建议道。   慕长青自然是愿意,可是顾新眉自然不想让谈希越这么做,毕竟他是和慕心嫣是一伙人,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长青,不要,他们……我不想看到他们。”顾新眉眼里盈上惧意,双手紧紧地抓着慕长青的衣服。不愿意去看谈希越,别开头,“长青,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也许回家,就不疼了。”   慕长青只能依了顾新眉,陪她一起离开,回到了慕家。   顾新眉坐在沙发内,心里总是不安,而慕长青替她倒了一杯牛奶:“把牛奶喝了,然后去休息吧。”   然后慕长青便起身,一边脱掉西装外套,扯下领带,一边往楼上而去。   顾新眉看着那杯牛奶,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喝,她坐了好一会儿,才匆匆上楼,而慕长青已经洗了澡出来,看到进来的顾新眉也没有说话,便坐到了床边上,准备睡觉。顾新眉见慕长青没有理会自己,就上前抱着他:“长青,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累了,想睡觉。”慕长青如此回答她。   “长青,你嘴上没说,但我说知道你心里是在怪我。”顾新眉委屈地蹙起了蛾眉,“心嫣离家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你觉得都是因为我是不是?可是我失去锋儿的痛苦呢?谁又知道?至少她还活着,是平安的,现在还有另一个男人像锋儿那样对她好,她活得多幸福,可是锋儿呢,就该去死吗?她不是说她爱锋儿吗?如果真的为什么又会嫁给另一个男人?换成是我,我一定会为爱我连命都不要的人守候一生。长青,我知道我这么想是自私的,可是我心里的痛苦这么多年都无法减少,我看到她就会想到锋儿惨死的样子,让人无法辨认,他死的时候该有多痛苦?我知道我不能怪心嫣,但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不痛。如果可以,你教我一个方法。”   “长青,你心疼心嫣,可是小伟呢?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他才应该得到你更多的父爱。长青,我们母子为你吃的苦还少吗?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顾新眉说得极是痛苦,声泪俱下。   而慕长青也深蹙着眉,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如果你真这么狠心,心里怨着我,那我现在就带小伟离开,给你的宝贝女儿腾地方,你现在就可以把她接回家,你们父女就团圆了。”顾新眉见慕长青不说话,也就使起了性子,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   要知道慕长青和顾新眉结婚时都有一子一女,当时就约定好不会再生孩子。可是顾新眉却意外怀孕,她欣喜地告诉慕长青:“老公,我怀孕了。”   慕长青拿笔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我们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了。”顾新眉眉眼带笑,挽上他的手臂,“难道你不高兴吗?”   慕长青的浓眉蹙得更深了,心里十分的矛盾:“我们结婚的时候约定过不再要孩子,锋儿和心儿都在场,都听到了。你现在却怀孕了,这让我们怎么去面对他们两人?”   顾新眉知道慕长青一定是不高兴了,她却继续道:“老公,锋儿和心儿都是好孩子,只要我们好好说,他们不会生气的,而且他们有一个弟弟不好吗?他们也一定会很喜欢的。”   “我觉得这样不行。”慕长青摇了摇头。   “那你想怎么样?”顾新眉也有了担忧。   “新眉,现在我们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所以……还是把他处理了吧。”慕长青扶着她的肩,艰难地说出这个要求。   顾新眉眉眼一立,一手挥开了他的手:“慕长青,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竟然要亲生杀了这个孩子。我怀孕三个月了,医生说这一胎是男孩子。既然你不要他,那好,我现在就去医院!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罢,顾新眉便生气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慕长青坐在办公室后,额头隐隐生疼。他紧闭着眼睛,一把把手里的钢笔扔在了地上。其实慕长青本就比顾新眉大了十二岁。顾新眉告诉他是男孩子的时候,慕长青上去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心动,毕竟这算他老来得子。可是他又怎么去面对女儿?   慕长青也在办公室里坐不下去了,拿起车钥匙便直奔了医院,找遍了几家大医院都没有见到顾新眉的人,打她的手机她也不接。他没有办法,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家里。   那个时候洪妈还在慕家,看到慕长青回来,便迎了上来:“先生,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太太人呢?有没有回家?”慕长青将拎在手里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到了沙发里。   而洪妈则拿起衣服就要去挂上:“太太没有回来?先生是和太太吵架了吗?”   “洪妈,你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你什么意思?”顾新眉却从外面走进客厅,就听到了洪妈说的话,一脸的怒气。   “太太,你回来了。”洪妈恭敬地站在一旁。   “慕家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个下人也敢背着主人说是非,这家到底是谁的?”顾新眉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想到慕长青不要这个孩子她就伤心,她好不容易能怀上这个孩子,岂能轻易就放弃!她必须要争取这一口气!这个和她与慕长青有着共同骨血的孩子才是她所有的希望!   慕长青对洪妈道:“你下去准备晚餐吧,小姐和少爷都今天都不在家吃饭。”   洪妈这才离开,顾新眉也没有理会慕长青,往楼梯方向而去。慕长青跟着上去:“你今天去哪里了?打你手机都不能接?”   顾新眉的唇角扯起冷笑:“你还关心我吗?如果关心我,你就不会这么狠心。”   说罢她冷冷地转身上了楼,直到卧室内,慕长青上去就看到她取出行礼箱,把衣柜打开,从里面取出她的衣服往行礼箱里放。慕长青怒了,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新眉,你这是要做什么?”   “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还是离开,还你们一个美满的家,我就带着这个孩子走。”顾新眉从他的手中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   慕长青握着的她双肩,将她按坐在了床沿边上:“新眉,你够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我怎么了?我走还不行吗?你还想我怎么样?难道真的要亲手把我送上手术台吗?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从我的肚子里流出来,你才会满意甘心?”顾新眉也激动了,她一手抚着肚子,“这是我的孩子,你不想要,我想要。我们结婚在一起这么些年了,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了,我不想打掉他,因为他是我和你的骨血,我们爱情的结晶!就算要我死,我也不想放弃他。离开是我最好的办法。”   顾新眉可怜而而又委屈的眼神看着慕长青,让他的心一软,他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新眉……”   “长青,我只是想替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难道有错吗?孩子是无辜的……求你不要让我拿掉他……”顾新眉也回抱着他,然后落下了泪来。   慕长青的心中一揪痛,其实他也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要了,就是对自己女儿的食言。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对不起女儿了,这让他的内心极度的难受与心怀愧疚。   “这样吧,你离家去养胎,等孩子生出来后再回来吧,这件事情等我想好了怎么对心儿开口吧。”慕长青终究敌不过顾新的乞求和眼泪,答应了她。   顾新眉终于破涕而笑,搂着他的颈子,然后亲了他的脸:“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能生下这个孩子,再多再大的委屈我都愿意。”   就这样,慕长青以顾新眉出去旅游为借口告知顾锋和慕心嫣,她便一直在外养胎,而慕长青则抽空去看她。直到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儿子,慕长青欢喜得不得了,取名慕心伟。   直到顾锋为了慕心嫣出事,顾新眉看到慕心嫣就发疯,慕心嫣便离开了慕家,孤身在外求学工作。此时顾新眉和慕长青才把已经四岁的慕心伟接回了慕家,过起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幸福直到慕心嫣六年后回到宁城,却将这幸福的一切打破。这让顾新眉怎么不恨?   顾新眉以为慕心嫣六年没有和慕家联系,以为她从此以后就不会回来,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回来这么有权势背景。慕长青也许顾忌的就是谈家。   从回忆中收回思绪,顾新眉拉过慕长青的手:“心嫣已经长大了,就要嫁为人妇,她的以后有就不需要你操太多心了。长青,想想小伟,我们也是你的亲人。”   慕长青百般滋味地心中:“别说了,好好睡一觉吧。”   而回到酒店的谈希越立即长找到了谈铭韬,两人坐在了落在窗边,看着无边的月色:“今天我去参加宴会看到慕长青了。”   “那他是知道你的身份了?”谈铭韬微微挑眉。   “嗯,知道了也不是件坏事。”谈希越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反正他迟早也会知道。你知道吗?顾新眉也和他一起出席了,我看她发疯的事情完全是装的,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是太可怕了。”   “心儿说只想回家就回家。”谈铭韬看着深色的天空,还能看到星星。   “那就是永远放弃她的父亲?”谈希越抿了一口酒,“如果这是她的选择,那就这样吧。回去就结婚,也省了这边的心。”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慕心嫣对谈铭韬说:“四哥,自从我妈不在了,我爸忙于工作,一直都是洪妈和洪叔照顾我的,既然我要结婚了,我想在这之前去见见洪妈和洪叔,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嗯,都依你。”谈铭韬用叉子叉了一口蛋糕,送到她的嘴边,“吃过饭,我们去和老七说一声,然后就走。你知道洪妈洪叔他们住哪里吗?”   “他们的老家在离宁城的一个偏远小镇上。”慕心嫣听洪妈以前说过,“那个小镇很漂亮的。”   事后,谈希越和傅向晚也没事,便和谈铭韬和慕心嫣一起开车去了小镇,到达时,看到小镇的古朴精致,石桥流水,果然非常的美丽。   261这个女人的心太狠毒了   夕阳之下和水乡小镇格外的美丽,绚丽的红霞染红了河水,织出五彩的色泽,古老的质朴的青瓦小楼,就像江南水墨画一般,十分的漂亮。让看惯了钢筋水泥的大城市的人感觉眼前一亮,格外的舒服。   在此之前谈希越已经让我查过洪氏夫妇所在的的地方,他们一行人把车停好,沿着河岸来到了一家面馆。正是洪氏夫妇开的店。   两位老人一个在灶上忙,一个在堂里忙。   谈希越他们进去,选了一张角落的桌坐下,洪妈上前:“你们吃点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慕心嫣就在她的对面,已经褪去了十八岁年轻姑娘的青涩,眉眼精致,已经出落得了亭亭玉的姑娘。   “小姐……是你吗?”洪妈双眼紧紧地盯着慕心嫣,打量着她的模样。   “洪妈,是我,我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心儿。”慕心嫣站起来,走到了洪妈的面前,握起她的手。   洪妈却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小姐,我的手上脏,怕会弄脏你的手。”   “洪妈,你怎么就这么见外了?”慕心嫣才不管那么多,“见你的我真的好开心。你就是我的亲人。”   “小姐,洪妈能在有生之前再看到你,洪妈也很高兴。”洪妈的眼睛上迷上了水雾,“六年了,小姐,我没想到我还要机会能见到你,上天对我还是仁慈的。”   “洪妈,我也是。”慕心嫣将洪妈拥抱在了怀里,两人就像是急急久别重逢的母女一般,都伤感又激动的落了泪。   “我去叫你洪叔。”洪妈与慕心嫣分开,然后抹着脸上的泪,往厨房里走,“老头子,你猜谁来了?”   正在忙碌的洪叔连头都没有别开:“谁啊?你没看着我正忙着吗?”   “是小姐……小姐来看我们了。”洪妈说着就是一阵热气温暖报眼睛,视线也就模糊清。   “小姐?”洪叔顿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是慕小姐?”   洪妈重重地点头,唇边扬着笑意。洪叔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边在围裙上的擦着手,一边往厨房外走去,与洪妈一起走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角落桌边的慕心嫣,长大了,更成熟了,也更漂亮了。   “洪叔。”慕心嫣叫他。   洪叔这样的男儿也湿热了眼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小姐……我没有做梦吧,这么多年过了,我还能再见到你。”   洪妈上前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上的肉,洪叔低叫了一声:“你掐我做什么?”   “疼吧,所以这不是梦,小姐真的回来看我们了。”洪妈心里酸酸甜甜的。   洪叔点点头,那边等了许久的客人叫道:“老板,我们的面呢?怎么还没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洪叔立马去道歉,“你多包涵,我女儿回来看我们了,今天就不做生意了,改天再来,我请客。真的不好意思……”   然后洪叔和洪妈便清了场,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的牌子。   “洪妈,洪叔,你们这是做什么,真没必要为了我们不做生意,而且我们还可以帮你们的忙的。现在挣钱不容易的,这门就就别关了。”慕心嫣上前,就在摘下门口那块牌子。   洪叔却阻止了她:“我们两口子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我们有很多话要和你说。这关一会儿门也没关系的。反正这也晚上,也该关门了。你就别替我们操心了。我和你洪妈能过下去这日子。”   洪妈也把慕心嫣给拽回了桌边:“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洪妈洪叔,这是我未婚夫谈铭韬,那是他弟弟谈希越和他的妻子傅向晚,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慕心嫣一一各他们两老介绍,“这是洪叔和洪妈。”   洪妈惊喜地拉着她的手,又看着谈铭韬:“小姐,你说这位先生是你的未婚夫,你要结婚了?”   “嗯。”慕心嫣幸福地和谈铭韬对视一眼,“我和四哥要结婚了。所以我才要回来告诉你一下。”   “谈先生果然一表人才,是个好人。”洪叔欣赏道,“小姐眼光好。有谈先生照顾小姐,我们也放心了。”   谈铭韬指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这些是我和心儿的一点心意,你们二老可以收下。”   “谈先生真是破费了。”洪叔看着那些礼品,有些不好意思。   “洪叔洪妈你们照顾我那么多年,这些是应该的,况且你不是我说是你女儿吗?女儿女婿孝敬你是应该的。”慕心嫣左右挽着洪妈洪叔的的手。   “是啊,我们结婚那天你们早点来。”谈铭韬也附和着。   “那今天你们就不走了吧,我去烧几个菜,一起喝点小酒。”洪叔热情地留他们。   “我们不走,这里很漂亮,也想多看看。”谈铭韬一是不想扫二老的兴,二是来之前也就决定了要留一夜。   洪妈和洪叔在厨房里弄菜,慕心嫣和谈铭韬也去帮忙。没有多久,一桌有宁城小镇特色的菜饭就弄上了桌。六人围坐一桌,气氛特别的热闹。   谈铭韬和谈希越陪着洪叔喝点小酒,洪妈替傅向晚和慕心嫣夹菜盛汤:“小姐,你这次回来,有回家看过先生吗?你们也该是六年没见了吧?”   慕心嫣咬着筷子:“见到了。”   “那你告诉先生,你要结婚的事了吗?他同意了吗?”洪妈追问着她。   慕心嫣放下了筷子,微垂下了羽睫:“我还没有机会告诉他。不过说不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和四哥这次回去就会结婚。”   “小姐,为什么不告诉先生呢?你是先生唯一的女儿,他知道你要结婚了,一定会很开心的,高兴地替你准备嫁妆的。”洪妈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把她眼底的那抹失望收入眼底,“是因为太太的关系吗?她还是不能原谅你?锋少当初的死也不能全怪在你的身上。她这么做真的太过份了。”   洪妈气愤道,与洪叔对上一眼:“如果锋少还在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太太也不会这么恨你,可是这一切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她怎么能全怪你呢?”   “洪妈,别说了,我见过爸了,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我也不想爸因为我而为左右为难。”慕心嫣对于父亲,还是不想他替自己操心。   “一家三口?”洪妈也是知道的,慕长青说过有慕心嫣一个女儿就够了,还有视为已初的顾锋是儿子,一儿一女已经够了,他不会再生的。   “嗯,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十岁了。”慕心嫣淡淡道。   “十岁了?”洪妈和洪叔都是一惊,“先生说过有你一个女儿就够了,他不会再生孩子的,这个孩子都十岁了,说明是在你离开家之前就有了,我们都不知道,先生可真是瞒得紧。小姐,你受委屈了。洪妈听你这么一说,心里疼啊。”   洪妈说着就止不住的流下泪来,慕心嫣看着也哽咽了声音,却还坚强地扬起了唇,拉开笑容:“洪妈,你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反正我也是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离开爸后,以后他还有一个儿子在身边,他也不用寂寞了。其实挺好的,反正离那么远,我也不在他身边,也照顾不了他。”   “小姐,亏你想得这么开,可是先生他这样做是欺骗了你,他对不起你。而太太呢?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想明白吗?锋少的死怎么能全推在你的身上,她也是有责任的。”洪妈抹着泪,吸着鼻子。   洪叔听到这些,又喝了点酒,脾气就上来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那个姓顾的不是个好人!她当年绝对是装疯逼小姐离开家的,要不是她这么多年先生也不会对你不闻不问,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姓顾的心太狠了。我现在就去找她去,让她还你一个公道。”   洪叔是想说就做的类型,立即推开长人凳就要冲出去,谈铭韬和慕心嫣上前拉着他:“洪叔,你冷静点。”   “是啊,洪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了。我现在只想和四哥好好的生活,经营属于我们的家就好了。洪叔,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去找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心里怎么办?”慕心嫣紧紧地抱住了洪叔,“洪叔,我现在就只有你和洪妈两个亲人了,我不能再让你们出任何事了。”   “小姐……”洪叔叹着气,只好坐回了凳子上,“我们当初也是想到你离开了,那个姓顾的一定不会让我们久待,所以我们才先一步说离开,回了老家。”   “洪叔,只要你们两个老的好好的,我和心儿就放心了,至于这些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这样贸然去找她,是没有用的。但是你们相信我,坏人做多了坏事,总是会有报应的。”谈铭韬拍着洪叔的肩,希望他能顺顺气。   “证据?”洪叔蹙了蹙眉,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小姐,我记得在锋少出事那天姓顾的那年女人开过车。”   262你不愿意牺牲她,那么就是牺牲你妈   慕心嫣,谈铭韬、谈希越和傅向晚都看着洪叔。   洪叔对上他们几双眼睛:“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在说醉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告诉小姐,可是当时的情况那么混乱,我也没机会说,后来小姐就被姓顾的那个女人逼走了,便和小姐失去了联系。而慕家也容不下我们了,我们只好离开,回到这个小镇上,靠开这个小铺为生。今天听到这个女人依然这么狠心地不让小姐和先生之间好好相处,我这心里真的太难受了。小姐,你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我再也不能让你委屈下去了。”   慕心嫣蹙眉看着他:“洪叔,你想说什么?”   “洪叔,你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们。”谈希越需要证据,才能让顾新眉不那么放肆下去。   洪叔开始回想过去,细细地想,慢慢地说:“有一天,姓顾的让我把车开去保养,说她要用车。那天我刚把车保养好取回家,她便开了出去,晚饭前回的家。那天没想到小姐你就冲气跑出去了。锋少便开车出去找你,后来就传来了锋少车毁人亡的消息。听说车速特别快,你们说他是不是动不手脚?”   慕心嫣听得一身冰冷,仿佛被丢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有寒气不断的往她毛孔里钻,把她的血液冻结。她坐在凳子上,好半天一动不动的。   “顾锋是她的亲儿子,她怎么下得了手?”慕心嫣不愿意骈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敢肯定。”洪叔轻轻摇头,“听说锋少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而车子也损毁严重,直接就拖去报废了。”   “是不是真的,只要一查就可以知道,这不过是费时费力又费钱的事儿。”谈希越唇角上扬。   而傅向晚也不能接受是这样的事实:“怎么会有一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我也无法想像和接受。”   “如果说顾锋不是她亲生的呢?这个假设便可以成立。”谈希越推测道,“只要不是自己的孩子才能下得了狠手和狠心。”   “可是顾锋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慕心嫣打破了他们的猜测,“顾锋的爸爸是上顾家的上门女婿,顾锋便是随母姓,后来顾父病逝,顾姨和我爸曾经也是同学,以前在上学时也谈过朋友,后来彼此再见时都是单身,似乎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所以才决定结婚在一起。”   “在这里猜来猜去是没用的。只要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的。”谈希越这方面人脉广,虽然是很多年的前事情,但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   “心儿,你想知道真相吗?”谈铭韬握着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她的手掌心好冰冷,“如果想,老七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那谁也不能勉强你。”   真相!慕心嫣咬着唇,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谈铭韬,他的眸底漆黑,却又隐隐闪烁着光芒。就像是天上闪耀的星辰。   “真相往往又是残忍的,难以面对的。你一定要想清楚。”谈希越提醒着她,“如果不能承受的话,那就继续活在当下,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   “心儿……”傅向晚叫她,“你想知道顾锋是怎么死的吗?想的话,再痛苦也要面对。”   “小姐,是我多嘴了,其实你现在已经拥有很美好的生活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洪叔突然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动摇了傅向晚,也给他增加了痛苦。   “不,洪叔,该我面对的我就要面对。”慕心嫣想明白了,对着谈铭韬道,“四哥,帮帮我。”   “好。”谈铭韬点头,与谈希越的目光相接,“那今天好好吃这顿饭。先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放下。”   慕心嫣也同意了,大家又重新开始继续这顿晚餐。   饭后,谈希越和谈铭韬四人站在河边,吹着河风,一阵凉爽拂面,青丝飞扬。   河水静静,倒映着人家户门前挂的红红的灯笼,把这夜色都点亮,抹上一丝温暖。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和洪妈和洪叔告辞,离开了小镇,回到了宁城。谈希越找了关系,出动了人脉,要他们务必尽快地查到消息,慕心嫣提供了一张关于曾经那辆车和顾锋、顾新眉的照片。   消息一传回来,谈铭韬和慕心嫣便带着照片去一处修理厂找到了一个叫张明三的男人,方脸,平头,左脸上有一伤疤。   谈铭韬把洗车的照片往那男人的面前一摆:“六年前你修过这辆车吗?”   “没有。”张明三否认。   “那顾新眉你也不认识了?”慕心嫣追问他。   “你说对了,我不认识。”张明三把嘴里的烟蒂丢在了地上,“你们让开,我还要做事。”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谈铭韬收好照片,然后拉着慕心嫣离开,“走吧。”   慕心嫣和谈铭韬离开后,张明三觉得烦躁。做事也不顺心,而后给人打了电话,对方冷冷道:“不是说好以后都不见的吗?”   “出事了,有人拿着照片来问我六年前的事。”张明三压低声音,“老地方见。”   张明三便关了她的修车店,开车出去,直到来到了郊区一处老旧的小洋楼。张明三下了车,便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来人停好车,下了车,戴着墨镜。但是慕心嫣和谈铭韬能认出她就是顾新眉。   张明三自靠着的车身上站直道:“新眉,今天有一男一女拿着车子的照片和你的照片来找我,问我当年的一些事情。你是怎么菲到人了?事情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有人来问?”   顾新眉蛾眉一蹙:“一男一女?难道是他们?”   “是谁?”   “慕长青的好女儿和她那个男朋友。”顾新眉咬着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千万别说漏了嘴,否则你就等着坐牢吧。”   然后顾新眉又拿了一叠钱给张明三,他便开车离开了。顾新眉则看着这老旧的小洋楼,然后掏了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   慕心嫣和谈铭韬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顾新眉就出来了,然后开车离开。   他们也离开了,在半路上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便把车开到了郊区某处一废旧的仓库。谈希越正坐在那里,而中央吊灯的地方,张明三坐被绑在那张椅子上。眼睛却被蒙着,嘴也堵着。   谈希越见谈铭韬和慕心嫣已经到了,让他们站到一堆旧箱子后面。然后给人使了眼色,有人上前,扯下了张明三嘴里的布和眼睛上的布。张明三不能适应灯光的刺激,睁开眼睛后立即又闭上了。然后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关顶的白炽灯打在他的身上。   他抬眸便看到优雅地坐椅子上的谈希越,戴着深色的墨镜。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张明三,冷薄的唇勾起弧度。   “你是谁?”张明三在和顾新眉回去的半路上被人给截下的。   “你不配知道。”有人上前轻拍了他两下脸,然后把六年前顾锋开的那辆汽车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看清楚,这张照片上的车你修过没有?”   张明三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竟然是本地道上有名的黑哥:“三儿,说实话。”   张明三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黑哥一脚将张明三连人带椅一起跌倒在地上,张明三倒下,把地上的灰尘都扬起来了,在灯光下飞舞。黑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说了实话,我会放了你。如果你再这么硬气下去,我就一根根跺了你的手指头!想找死,我会让你妈先去见你的。你自己想想。”   黑哥把脚从他的胸膛之上拿开,目光却盯着他。   张明三的母亲得了病,这些年都是顾新眉给他钱医治的。没有顾新眉的求助,他母亲早就死了。况且顾新眉和他也是旧识,他怎么能出卖她。   谈希越到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来,双手插在裤袋里:“黑哥,你别这么吓人。把人吓坏了怎么办?”   “七少,这家伙,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服软的。”黑哥蹙眉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谈希越低眸,挡下了张明三面前的灯光,阴影落在了他的脸上:“我只是想听你的实话,说了实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你的母亲一直住在医院,如果你实话我可以给你钱,还把你老妈接到大医院里去治疗,请专家会诊。这个条件是很诱人,难道你不想你的母亲健康吗?”   谈希越把顾新眉的照片递上:“这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我只是想要真相,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对我有恩,我不能这么做。”张明三看着顾新眉的照片摇头。   “既然你不愿意牺牲她,那么就是想要放弃你母亲的生命是吗?”黑哥浓眉一拧,“你以为顾新眉会一直管你妈下去吗?你妈的病是个无底洞。他顾新眉承受不起!只有这位爷可以帮你!”   263她要害人的不是我,而是顾锋   黑哥劝着死心眼儿的张明三,他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谈希越,墨色的镜片反射着白炽灯惨白的光芒,冰冷锐利。而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不容他人染指一分。   张明三想动同,却移动不了自己的身体,连声乞求着:“爷,求你了,不要动我妈,不要,你们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不要动我妈……”   黑哥弯腰对着他道:“不动你妈,动了你,你妈没人照顾也只有死路一条。我觉得还是干脆让你妈死好,这样你就没有负担了。”   张明三剧烈的摇头,眼眸中升起了恐惧:“不要,黑哥,求你不要——啊——”   只见张明三被人给踹翻在地,黑哥一手抓住他的右手按在木凳上,“哐”地一声,一把冰冷的刀子插在了木凳之上,刀锋就贴着他的手,让张明三感觉到无比的冷意在皮肤上漫延。   “你十根手指我断到你答应为止,手指跺完了,还有脚趾,脚踝没有还有眼睛、耳朵、鼻子……”黑哥眼底阴戾迸射,让张明三感觉到了恐惧。   张明三看着黑哥从木凳上拔起那把刀,然后狠狠地就要铡掉他右手的小指。突然一个身影就跑了上前,一把推开了黑哥,精致的小脸泛着惨白,却看向谈希越:“希越,算了,我不想再看到血了……”   慕心嫣看着被他撞开的黑哥,身心都是冷的。她是医生,这样的残酷她接受不了。而且她也不希望别人为她手染鲜血。而张明三也认出了慕心嫣就是今天来找过他的一男一女中之一。   谈铭韬也跑上来,扶起靠在木凳边的慕心嫣:“心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件事情既然无法解决,那我放弃。”慕心嫣突然有些恨自己的反反复复,“只是他也母亲,他也是人,我们不应该这么剥夺别人的平静,搅乱别人的生活,这样太过自私了。我相信做恶的人总有报应的,顾新眉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真的这样算了?”谈希越看着她。   “嗯,算了。放他走吧。”慕心嫣点头,她感觉到累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是我想得太天真。以为很好解决,现在看来……”   “松开他,让他走。”谈希越薄唇轩吐出这句话。   “让我来吧。”慕心嫣从谈铭韬的怀里离开,走到了张明三的面前,蹲下去,冲他微笑着,“这位大哥,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慕心嫣伸手替他解了绳子,然后张明天得到了自由,可是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看了看谈希越,黑哥,还有慕心嫣。   “你走吧,放心吧,以后我们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慕心嫣的话缓解着他心里的不安和害怕,“只是看你能不能逃过你良心的谴责了。”   张明三离开了,刚才差点把他吓尿了。回到家里张明三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出起顾锋出事那天的事情,车子燃烧起来,火焰瞬间吞噬了他。还有顾锋烧焦的尸体,恶梦连连,冷汗淋漓。想到他危机时慕心嫣的挺身而出,他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天亮刚刚亮,张明三直接到了医院,在医院旁边买了早餐便往母亲的病房而去。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竟然看到了慕心嫣。他真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慕心嫣没有消息,这说明是真的。她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舀着稀饭,一口一口吹凉了,送到母亲的嘴里。母亲看着慕心嫣,也吃得很开心。   “张阿姨,慢点吃,不够我再去给你买。”慕心嫣扯过一张面纸,轻拭着张母的嘴角,体贴地像是张母的女儿一样。   “好好好。”张母笑得眼睛都弯成了缝儿。   慕心嫣则继续喂着张母,张母也好心情地吃下了一碗稀饭。张明三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百般滋味在心里发酵。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熟悉地声音:“请让一下。”   张明三站在门口,挡着了路,他回头,又是一震,竟然看到了谈铭韬,他手里提着水壶,对他轻轻一扯唇算是打了招呼,便越过他进了病房,把水壶放到了张母的床头柜上。   “水打好了。”谈铭韬对慕心嫣道。   “四哥,帮我倒些水,我帮张阿姨洗把脸,擦擦身。”慕心嫣把装稀饭的保温桶拿到了洗手间去洗干净。   而谈铭韬则去倒热水,兑了冷水,温度适合。   张明三看着谈希越和慕心嫣为自己的母亲忙前忙后,体贴入微,更是胸口酸涩,又是一阵温暖。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他这一生没有娶媳妇,也没有一个女人像慕心嫣这样照顾过自己的母亲,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毕竟他要开店修车,根本没有时间,只是抽空来看看。   谈铭韬替张母的床位拉上了帘子,慕心嫣细心温柔地替张母擦着脸和身子。擦完后,谈铭韬去倒水,慕心嫣则替张母把换上的衣服扣上了扣子。   这时,张明三才机械的走了过来:“妈……”   “三啊,你来了?”张母拉着慕心嫣的手,“慕小姐和谈先生真是好人。他们说你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所以他们来照顾我做为感谢。三啊,一定要做好人,像慕小姐和谈先生一样的好人,才能有好报啊。”   “慕小姐,谈先生……谢谢你们。”张明三眼眶温热。   “举手之劳而已。”慕心嫣微笑着,“四哥,去拿轮椅,我们推张阿姨出去转转。”   谈铭韬把张母抱到了轮椅上,一起推出了病房。   张明三也跟着出去,他们去了花园,早晨的空气很好,沁着肺腑,十分的怡人。   此后,张明三天天早上来都能看到慕心嫣和谈铭韬照顾老人,感触良多。他感觉到有时候钱真的不是万能的,顾新眉虽然会拿钱给他,但也不多,根本无法支撑母亲庞大的医药费。而母亲住院后很少笑,慕心嫣来照顾她后才能看到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这是钱买不到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因为慕心嫣和谈铭韬对母亲说过今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张明三再也无法淡定了,匆匆开一到了酒店。停好车走进大厅就看到了正在办退房手续的谈铭韬。   张明三跑上前去,拉了一下谈铭韬:“谈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   “张先生……我们就要回去了,赶十点的飞机。”谈铭韬蹙了一下眉。   “谈先生,我想好了,我愿意帮你们,说出那天的事情。”张明三已经被慕心嫣和谈铭韬的举动给感动了,所以才会煎熬了这么多天,终于良心占胜了一切。幸好他赶上了。   “张先生想清楚了吗?如果你在其中有犯法行为,你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你做污点证人的话,可以从轻考虑。”谈铭韬提醒他。   “我想清楚了。”张明三重重点头,眼里都是坚定。   谈铭韬暂停了办手续,带着张明天乘电梯上了楼,到了他们的套房。谈希越和傅向晚都在他和慕心嫣的房内,正准备下来。没想到谈铭韬就上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张明三。   张明三看到谈希越时并没有认出他就是那天那个带着墨镜的尊贵男子,可是他的强大的王者气场依然让他震慑。他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的眼睛。   “张先生,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给我们送行和告别的吗?”慕心嫣却热情依旧,面对这个不愿意帮助她的男子,“如果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张阿姨,她想有人和她说话,陪她吃饭。一个人总是待在医院里,很孤单可怜的。”   说罢,慕心嫣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上前塞到了张明三的手里:“我就要走了,以后也帮你照顾不了张阿姨了,这点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张阿姨能早点康复。”   张明三看着那张卡,再一次感受到了慕心嫣的善良。他连连拒绝,把卡还给了慕心嫣:“慕小姐,我不能收你的钱。是我该感谢你,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来就是想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慕心嫣却愣了,她没有想到张明三会改变主意:“你真的想好了要告诉我吗?”   “慕小姐,你是好人。我不能再昧着我的良心做事了。”张明三抿了抿唇。   “那谢谢你。”慕心嫣拉过他,“那你坐下来说吧。”   张明三坐下来,众人也坐下,他双手绞着衣角,慢慢述说着那天的事情:“6年前的一天,顾新眉开了那辆车来,让我替她改一下,把刹车弄松,让刹车失灵……我没想到那天顾新眉的儿子顾锋就开了那辆车,发生了车祸。事后,他又让我赶忙把车子拉走报废,所以没有人知道是顾新眉让我在车上动过手脚,以为只是单纯的车祸。”   “顾新眉把车子弄坏,应该是想害心儿吧?顾锋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会害他。”谈铭韬看着一脸平静的慕心嫣。   慕心嫣却淡淡的摇头,脸色越发的苍白透明:“不,她要害的不是我,就是顾锋……顾锋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下了了心去害他?”   “你怎么知道是顾锋?”谈铭韬蹙眉,她的指尖冰冷。   “因为我没有驾照,而顾锋才有驾照。”慕心嫣反握着谈铭韬的手,心中的竟然升起了恨意,对顾新眉的恨意,这个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吗?又硬又冷。   谈希越一副了然的模样,伸手搂着傅向晚:“这个女人果然如此阴险毒辣!”   张明三走后,慕心嫣久久没有从这样的残酷事实里回过神来,怎么会有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的?是什么样的目的让顾新眉如此丧心病狂?   “还记得你们说的顾新眉和张明三那天在相见的那个偏僻旧院吗?”谈希越棱角分明的轮廓染着晨光,“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听说顾新眉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里面住的是一对中得夫妇,在那里生活六年了他们从不和那里的人说话。只有买菜的时间能看到那个妇人,其余时间都不出门,也没有人去做过客。反正孤僻不近人。”   “很可疑。”谈铭韬直觉道。   “那我们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乾坤。”谈希越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去。”   晚上一到,谈希越还是让黑哥帮忙潜入把那两个中年夫妇先给弄昏迷。然后打开了门,谈希越他们一行人才进了小洋楼。一共两层楼,他们在二楼第一个房间打开了灯,看到了有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陌生人在屋里,他只是惊惧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却无法动弹。此人的脸上伤痕累累,连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有伤痕的,看起来十分的丑陋。手上还输着营养液之类的管子,床边都是医疗器械。他的一双眼睛在看到慕心嫣时却由惊恐转为了柔和,隐隐有泪雾升起,是心痛,是惊喜,还有莫名的悲伤在涌动。   慕心嫣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她也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男子却别开了头,不愿意去面对慕心嫣。   慕心嫣上前,想把他看个仔细,而他躲不开,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她目光在他的轮廓上,在她的身上细细地游走,想把他的每一处都看清楚。她的泪急速地滚落下来,无法遏止的汹涌起来。身份也渐渐冰冷起来,她咬着颤抖着唇:“顾锋……是你吗?”   慕心嫣的声音里都带着哭声,悲伤涌来,漫延开来。   她无法想像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那个学校里优秀的风云人物,成绩好,运动好,被无数的女孩子追求的顾锋,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让人不忍直视,这一刻,慕心嫣的心仿佛被揉碎了一般的疼。   男子却死死地闭着眼睛,咬着唇,什么都不说,只是无尽的沉默,而空气里都是属于慕心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谈希越和谈铭韬都有些不忍。   part264初恋和爱人,你会选择谁   虽然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面目全非,可是慕心嫣还是能认出他就是顾锋。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那么温和,那么地让她心疼。   “顾锋……你说话啊,我是心儿……”   慕心嫣无力地跑在床边,双手十指紧紧地抓着床单,抓出了深深的凌乱的皱褶。仿佛她此时伤痕累累着的心,划出了无数的伤口。她喉咙里面堵着悲愤的伤心,无法发泄出来。她的呼吸都窒痛着,她看了种痛从心脏处到流窜到血液里直达四肢百骸都在痛,悲伤的恸哭却一丰停歇不下来,仿佛大雨倾盆。   她的心空白的,却那么的疼,她死死地咬着唇,那抹痛却消失不去,钻心蚀骨的漫延着。   顾锋却不敢承认,自从他醒来后他每天都盼望着能再看一次慕心嫣,和她说说话,知道她是好好的,那么他就放心的。可当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他却不敢相认,退缩了,害怕了。   他紧闭的眼角滑下泪来,流淌在鬓角边,默默地无声的,却也是痛到无法呼吸的。   谈铭韬看着这两人都在哭,他也感叹着。命运真是捉弄人,以为顾锋已经死了的慕心嫣在看到顾锋这样样子后必然是心痛无比的。两个人有青春都因为一场车祸,一段算计而千疮百孔。   “心儿,别这样,你一直这样哭,顾锋看着会比你更难受的。”谈铭韬上前扶起跪倒在床边的慕心嫣,“微笑的力量你忘了吗?”   慕心嫣此刻哪还有什么心情笑出来,满满的全是悲伤。她根本无法停止自己的哭泣,她抱着谈铭韬,紧紧地抱着他,咬着唇,任泪水流进他的脖子里,任这泪水冰凉了他的脖子。   谈希越也上前,看着床上的男子,也是泪水长流,痛苦地憋红了脸,断了呼吸。痛苦把两人的灵魂切割。   慕心嫣渐渐地在谈铭韬的怀里止住了哭泣,她推开他的怀抱,谈铭韬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再哭下去就太变丑了。”   慕心嫣深呼吸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一哭,把心里的痛苦都哭了出去,好多了。她重新来到了顾锋的床前,拿起一旁的纸巾温柔地替他拭泪:“顾锋,我不哭,你也不哭了好吗?”   “你走开,我不是道你在说什么!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顾锋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脸去见她。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慕心嫣却坚持自己的想法:“别说你这样子,就算你烧成了灰,我也知道你是顾峰。你不要逃避我!”   顾锋依然不看她,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慕心嫣一点也不介意他那张已经毁去的脸庞,“我们已经六年没见了,也没有说过话了。顾锋,难道你就不想仔细地看看我吗?不想问我这6年过得好不好吗?”   顾锋感觉到慕心嫣的温柔擦拭,还有耳边那轻柔的语言。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慕心嫣,她的眸子如水洗般美丽,散发出天琉璃一般的光泽,很美,一如他的记忆中那般美。   他们的目光就这样胶着地了一起,穿越了时光的缝隙,穿越过宇宙洪荒,看不见,听不见,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这存在。其它的人都成了布景,模糊不清。   “心儿……”顾锋张了张嘴,叫出她的名字。   “嗯。”慕心嫣将他的手握起来,包裹在掌心里,“顾锋,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6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如实的告诉我好吗?”   “心儿,过去的事情你就不必知道了。”顾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她身后的谈铭韬和谈希越身上,“心儿,他们是……”   慕心嫣回头,看了一眼谈铭韬,眼底浮起了一丝歉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是谈铭韬,这是谈希越。”   “心儿,能再一次见到你,真好。”顾锋的唇角弯弯,“我此生无憾了。”   “顾锋,你瞎说什么。我会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把你治好,我会照顾你的,直到你康复。”慕心嫣向他保证着。   “不用了,心儿,我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六年,我已经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所以不需要了。你也不必为我而感到内疚,这和你没有关系。”顾锋轻轻地摇头,“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我在这里,挺好。”   慕心嫣却蹙起了眉心:“不,我会丢下你的,就像你不会放弃我一样。顾锋,我一定要治好你。相信我好吗?”   “心儿,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想走出这个屋子。”顾锋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顾锋,你不能这样放弃你自己。”慕心嫣紧握他的手,“活着便是最大的希望。”   谈希越看了一下手上的钻表,提醒着慕心嫣:“时间差不多了。”   慕心嫣也知道该走了,否则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顾锋,我明天再来看你,你等我。”   慕心嫣不舍得的放开了顾锋的手,顾锋也是,却只能看着慕心嫣松开手。   “顾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慕心嫣临走时告知他,只见顾锋点了点头。   慕心嫣带着沉重的心情,再一次看了二楼顾锋所在的屋子,看了好久才坐进了车内。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回到酒店里,也是心情悲伤到睡不着。今天看到顾锋那个样子,她真的快要崩溃了!她恨顾新眉的丧尽天良!她的狠毒与自私把顾锋推进了人间地狱。她却还能风光潇洒地做着她的慕太太,每天逛街美容喝下午茶!   可她又是顾锋的亲妈,顾锋都不怨她,她怨一阵又有什么意义?   “睡不着吗?”谈铭韬拥着她,在黑暗里见她的眼睛晶亮如星,“要不我去给你倒一杯牛奶。”   说着,他便要起身去,慕心嫣却拉住了他:“不用了,我就算是喝了牛奶也也没有用的,现在的我需要的是安眠药。”   “吃安眠药对身体不好。”谈铭韬与她面对面着,呼吸喷薄在对方的脸上,“要不我陪你数绵羊。”   “四哥……谢谢你这么纵容着我,可是我真的睡不着。”慕心嫣心里又有些愧对谈铭韬,他总是对她的任性包容,而她似乎对他关心不够,“四哥,我这样会吵到你休息的。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   “我和你还需要这么客气地分彼此吗?你的一切我都愿意替你分担,只是你这样不睡,明天又有什么精神去看顾锋,顶着两个熊猫眼会吓到他的。”谈铭韬劝着她,借着朦胧月光,抬起指尖拨开贴在她脸侧的发丝。   慕心嫣扭唇点头,靠在谈铭韬的怀里,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薄荷清爽味,努力地让自己睡觉。   而在另一边的卧室里,傅向晚也睡不着,因为肚子里的小宝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胎动。谈希越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散开。   “宝宝又踢你了。”谈希越的目光落到傅向晚的肚子上,“小宝贝,你就别折腾你妈妈了,赶紧地乖乖地睡觉。”   傅向晚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希越,顾锋没有死……你说心儿和四哥要怎么办?”   “你觉得心嫣会怎么选择?”谈希越搂着她的肩,看着天花板,其实今天知道顾锋没有死的消息时,他也震惊了。   “顾锋毕竟是为了心儿才成现在这样子,心儿肯定会内疚难过的。但是四哥……他对心儿也是好到没有话说。两个男有都对心儿有情,可是顾锋却多了义,心儿怕是心里也很难过,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想丢下顾锋不管,也不想伤害四哥,可鱼与熊掌又怎么能兼的。而且现在顾锋比四哥更需要心儿,相信心儿也不会拒绝顾锋任何要求。四哥和心儿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坎坷不断。”傅向晚对于顾锋也没有偏见,只是觉得可惜,“如果顾锋还是好好的,那么四哥大可以和顾锋公平竞争心儿……心里总有一阵不安。”   “一个是曾经的初恋,一个是现在的爱人,如果换成你你会选择谁?”谈希越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肩上肌肤,触感细腻而柔滑,“或者说谁更有胜算?”   “一般弱者都是让人同情的,所以顾锋应该更有胜算吧。于情于理,心儿都没有丢下顾锋的理由。他那么的可怜。他这一生都已经毁了。”傅向晚蛾眉担忧地触起,“如果心儿选择顾锋,那么四哥怎么办?”   “那这也是四哥该考虑的事情,我们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因为我们不是当事人。”谈希越侧头过来亲吻了一个她的额头,“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傅向晚抬眸看着他线条冷毅的下巴:“希越,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谈希越眉梢微挑, “快睡吧。”   傅向晚被谈希越拥在了怀里,他关了台灯,黑暗里,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幽暗的墨色,深沉而冷冽。   265他竟然被她欺骗算计了这么多年   早餐,慕心嫣替大家倒上了牛奶,坐下。   “有话要说?”谈铭韬看着眼前的牛奶杯,浓稠的奶白色的液体是那样的纯洁。   谈希越和傅向晚的目光也转向了慕心嫣,她精致的脸上一派的严肃认真。她在三人的目光里轻轻点了点头:“顾新眉太过心狠,我想让我爸知道一切。虽然他是顾锋的亲生母亲,也不能因为这样而放过她。你们觉得呢?”   “心儿,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两位男士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傅向晚,“只是你和四哥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去。爷爷奶奶,爸妈都还在家里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呢。”   傅向晚真怕事情再生事端,这四哥和慕心嫣的感情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完美。   说到和谈铭韬结婚的事情,慕心嫣又犯难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谈这件事情。   谈铭韬自然看到了慕心嫣的脸色微郁,沉默不语的表情让他也不忍去苛责她:“吃饭吧。”   谈希越和傅向晚把慕心嫣的犹豫真切地看在了眼里,看来世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人的想法也是。   早餐过后,原本昨天回去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已经决定今天回去了,飞越集团还需要他坐镇,而傅向晚也不宜在外久待。   这时,谈铭韬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嗯,首长,我马上赶回来。”   谈铭韬已经出来够久了,也该到回去的时候,加上上面有事,他必须要回去。工作上的事情,他是无法再耽搁的。   “工作上有事?”慕心嫣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穿着白衬衣也帅气英挺的男子。心里却升起对他的愧疚,因为顾锋的存在,她却无法把他真正的介绍给他。只怕顾锋会受不了。   谈铭韬挂了电话,转身看向慕心嫣:“心儿,对不起,我必须回去。有重要的军演,有上面的领导要来检阅,所以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没事,工作的事情最重要了,你及早回去吧。”慕心嫣与他面对面,突然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她抬手替他整理着衣领,抚着衬衣上的皱褶,抬起羽睫,已经沾染了丝丝的水气,眼眶湿湿润润的,声音也有一丝的哽咽,“四哥……顾锋他很可怜,他现在很需要人照顾,我想我们的婚礼能推迟吗?对不起,四哥,我无法这么看着顾锋而不管他。我……”   “你想推迟多久?”谈铭韬幽深墨色的眸子盯着她。   “我……我不知道……我想等顾锋的情况好些好吗?”慕心嫣洁白的眉心蹙起细细的皱褶。   “心儿,容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顾锋他也许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难道我们之间也要这样一辈子吗?如果他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可以给你幸福,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走人,成全你们,可是现在他都需要人照顾,他拿什么给你幸福呢?难道他永远这样,你也要陪他一辈子吗?”谈铭韬握着她的双肩,黑色的漩涡在旋转,“还是你一直心里都爱的是顾锋?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成全你们。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再适合不过不是吗?”   “四哥,顾锋他已经这样了,他再也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了。你不要这样说他好吗?我是疼惜他,看着他这样,我心里真的好痛好痛。”慕心嫣的眸中浮起了水汽,眼底都破碎开来,“四哥,我们既然已经握起了彼此的手,就不要再放开好吗?”   谈铭韬的眼眸里浸润出了痛苦与悲伤:“现在是你想放开,不是吗?”   “四哥,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呢?我不是要放弃你,而是我现在没办法兑现给你的婚姻。顾锋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有责任有义务照顾他,你明白吗?”慕心嫣渴望得到谈铭韬的认可,“四哥,这无关爱情,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   谈铭韬有些失望地看着慕心嫣,放在她肩头上的双手无力地滑下,退开一步,拉开了和慕心嫣的距离:“心儿,抱歉,我现在真的无法理解和支持你,难道你还要我亲手把你送到他的身边吗?我办不到!”   谈铭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火,或者说无理取闹过,他只想紧紧地抓住她,只想和她过下半辈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当他想抓住的东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时,他也会莫名的害怕。害怕那些曾经属于过他的美好,眨眼间就烟消云散。只是他做的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面对的是冰冷的空气。   谈铭韬从慕心嫣的身边擦肩而过,慕心嫣抿着唇,压抑着在胸口翻涌的酸涩。她在他走过时,一把拤住了他的手:“四哥,别这样。”   “那我要怎么样?你说。”谈铭韬深呼吸着,压抑着自己胸口的焰火,以及那莫名的烦躁。   “心儿,如果可以,我真想从没有好起来过,一直躺在床上,弱者都比较能得到同情分,那要我也可以把你永远的留在身边了是不是?我们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看到真相。我们就会好好的。”   他的语气带着伤痛,听得慕心嫣心碎。她摇头:“不是这样的,四哥,给我点时间。”   “一辈子够不够。”谈铭韬将她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将下巴底在她柔软的发顶,叹息着,无奈着,“心儿,我也怕。怕你会选择顾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顾锋都这样了,我还要和他争!心儿,别怪我自私,只怪我舍不下你。”   慕心嫣鼻尖涩涩,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她硬生生地压下了眼底。谈铭韬抱了她一会儿,又决然地放开她。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便往门外走去,打开门,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大厅里,谈希越和傅向晚刚退了房,见谈铭韬过来:“四哥,怎么了?脸色不对?”   “上级领导让我回去。”谈铭韬掏出了随身的墨镜戴上,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表情,“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四哥,身体才好多久,工作上别那么拼命了吧?”谈希越调侃他,“小心身体不好,夫妻无趣。”   谈铭韬横了他一眼:“军人讲的是绝对的服从。”   “那心儿呢?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傅向晚没看到慕心嫣下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需要冷静。”谈铭韬言语简洁,也没有再多说,率先离开了这里。   傅向晚担心地拉了一下身边的谈希越:“四哥和心儿……怎么办啊?”   “感情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也拆不了。担心没用的。”谈希越揽着她的肩,带着她走,“你现在什么心都别操,好好的养胎。有本事,他们自己折腾,也许折腾折腾一下就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和想给对方的东西。”   谈铭韬走了,慕心嫣哭了。可是她还是要坚强。   她抹干泪,收拾了一下,便下去退了房。打车直接去了慕氏集团,可是却被人拦了下来。   “我是慕长青的女儿,我要见我爸。”慕心嫣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保安道。   慕氏这几年也换了人,所以很多人也不知道慕长青有慕心嫣这么大的女儿,只知道有慕心伟那只有十岁的儿子。慕心嫣的心泛着凉意。顾新眉就是想让她慕心嫣的名字从慕氏和慕家都消失,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她要告诉她这只是在自欺欺人!   这时候,一个在慕长青身边工作了十年的手下看到了慕心嫣,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是心嫣吗?”   “李叔叔……我要见我爸。”慕心嫣也认出了李经理。   “好。跟我来。”李经理便带着慕心嫣上了高管顶层,把她送到了慕长青的办公室内。   慕长青刚挂了电话,一脸的阴沉,在看到慕心嫣的时候,立即收起了脸上的不悦,扬起了笑容:“心儿,你来了?快坐。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爸,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慕心嫣走上前,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与好对视。   “你这么急是遇上什么事了吗?爸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慕长青去替她倒水。   慕心嫣拉住他:“爸,也许我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但请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其实顾锋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就在这个城市里。”她激动的一口气说完。   慕长青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你说什么?顾锋还活着?心儿,你是不是……”   “爸,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跟我来。”慕心嫣拉过父亲,“我带你去见顾锋,今天把一切都说清楚。”   慕心嫣和慕长青一起离开了慕氏,开车去了安置顾锋的那个小洋楼。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昨天谈希越和谈铭韬已经准备了钥匙。她打开了紧闭的门,和慕长青一起走了进去。   一楼没有人,慕心嫣让慕长青轻手轻脚到了二楼,第一间就是顾锋的卧室。他们推开了门,慕长青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顾新眉,她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只听她说:“锋儿,你是在怪我把你一直关在这里吗?每次妈来看你,你都不闭着眼睛,也不和我说话,你是有多么不希望看到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是慕心嫣,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她吗?我告诉你,她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你若是真爱你,也不会六年了都不去你的坟前看看。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不要再想她了。妈准备近期就把你送到国外去治疗,你会好起来的,听妈的话,把以前的都忘了吧。”   顾新眉说着,替他削着苹果:“锋儿,以后你就在国外生活,换个身份名字,不也挺好的吗?”   然后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顾锋的面前,顾锋抬手就把顾新眉手里的苹果打掉在地,根本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要去国外,我就要待在这里。我就是要等心儿,一直等,等到死为止!只要能看到她一眼,我就满足了!”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我说了她已经结婚了,和别的男人正幸福的过日子,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顾新眉看着被顾锋无情地打掉在地上的苹果,心里来气了,“峰儿,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她来看你了,也会把他给吓到的。她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顾锋却用恨恨地目光看着顾新眉,让她心脏剧颤了一下,顾锋却冷冷的开口了:“妈,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还是没有一点悔意!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人不是心儿!而是你,我的亲妈!”   顾新眉踉跄地退了一步,磕在了椅角上。她本就薄弱的心脏仿佛是被顾锋给撕扯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夹着雪花呼呼地往里灌,瞬间就把她冻结成冰。   她艰难地扯了一下唇角:“锋儿,你胡说什么!你就算怪妈把你关在这里,也不能给你妈安这样的罪名,你要知道妈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顾锋看着顾新眉没有知错的意思,还很有道理一样。他的心也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绝望,凉意从第个毛孔蹿进来:“妈,如果你真为我好,那么你就不会这样残忍地对心,对我!”   “我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顾新眉拿起包包,强作镇定,“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你自己。”   “妈,家里的车明明洪叔送去保养了回来,我就在你的房间的阳台上,我听到你在电话里对一个人说让你替你把车子弄一弄,把车子的刹车弄松,你会给他钱。然后你就出门开车走了!等你回来后,你就和心儿不知道怎么吵了起来,她跑了出去。而我却急得开车去找她。你要害的人不是她,因为她不会开车,而我会!妈,你这是想让你的儿子去死!我如了你的愿,可是却没死成!你干嘛还要救我?让我人不人的,鬼不鬼的活着!不如一刀捅了我来得好!”顾锋把过往的真相说出来,顾新眉痛苦地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手里的包,而在门外的慕长青握着门把的手已经骨节泛白,力大到仿佛在捏碎了门把。   慕心嫣却一直拉着父亲:“爸,冷静点。”   “妈,我求你别再伤害心儿,慕家是心儿的家,是慕叔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狠心让他们父女多年不见,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顾锋指责着不择手段的母亲。   顾新眉抹去即将在流淌出来的泪,却是背对着顾锋道:“你说对了,那是慕心嫣的家,她姓慕,我们姓顾,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我们母子怎么办?我嫁给你慕叔不能什么都没有!还有小伟,你的弟弟,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以后都看慕心嫣的脸色活着!如果你慕叔叔走在前面,慕家就是她说了算,那我和们母子的日子要想而知。”   她深吸一口气,反正事情已经说开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我和你慕叔已经有一个孩子,那时才两岁,他有爸你妈,却不能回到慕家,我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得光,除非慕心嫣离开或者去死!为了让她离开慕家,所以我才会狠心的牺牲你,如果你因为慕心嫣死了,那么她一辈子都别想从自己的心魔里走出来。我也有了把她赶走的理由。她终于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小伟才能在父母的身边长大,享受幸福。以后慕家的一切就是小伟的,我才能成为慕家真正的女主人!”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心儿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你还不知道吗?她根本不会那么对你!”顾锋想到慕心嫣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归,孤身在外,他的心就疼,是他对不起慕心嫣。   “人是会变的,你看她以前不是说爱你吗?现在却和别的男人结婚了!”顾新眉转过身来,对上顾锋充满了恨意的目光。   “妈,我永远相信心儿还是曾经那个心儿,我爱的心儿。”顾锋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温柔,“就算你不为了我,也该了你自己积德,不要再针对心儿了。如果她回来了,别再赶她走了。”   “不,绝对不可能!慕家绝对不能留给她!是留给小伟的!我当初生小孩子就是为了能让他姓慕,他是慕家的儿子,只有他有资格继承慕家的一切。”顾新眉眉眼冷酷。   慕长青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今天他听到的真相根本让他无法消化下去。他竟然被顾新眉欺骗算计了这么多年!因为觉得自己有愧天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流放那么多年不闻不问。可现在终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她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劈得他七零八落的。   他“叭”的一声,重重推开了门,顾新眉听到声音,回头,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慕长青!   part266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一更)   慕长青的突然出现,让顾新眉完全地意外和震惊了,眼底眼那眼后一点平静被他的身影撕裂,碎成一片。她就那么站在原地,僵硬了身体,冷冽的寒气从脚底升起,双腿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固定在了原地,无法移动身体,只能睁开眼睛看着脸色阴冷的慕长青向他走来。   他身体的阴影一点一点把顾新眉的身体覆盖,仿佛黑暗宠罩着大地,把光明吞噬一般,让她的心里滋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紧张地捏着手里的包包,吞咽了一下喉咙。   “老公……你怎么在这里?你听到了什么?”顾新眉的声音藏不住颤抖的声线,她终于害怕了。   “我不来这里地话又怎么能听到你的真心话!”慕长青冷勾着唇,眼底墨黑一片,“该听的我都没少听!顾新眉,你竟然如此算计我,还有心儿?让我把我的女儿赶出家六多年不闻不问,直到她回家了,她也没在家里住过一天。你就是不想她进这个家是吗?可是我告诉你,她姓慕,这一辈子都姓慕!”   “老公,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顾新眉的胸口碎裂了,慌张了,他伸手想要抓住慕长青的手,他却长臂一挥,打落她的手,让她差点栽倒在地上,“顾新眉,我已经听得够清楚了,不需要你再说第二次。你让我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你把顾锋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就为了你那么一点私心,顾新眉,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怎么可以冷酷残忍到如此地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这句话在你的身上得到了证明!顾新眉,我们夫妻之间缘尽于此——”   “不——”顾新眉摇头,扑上前去,眸光痛苦地闪动,她脸色惨白,脆弱到不堪一击,“老公,你不能丢下我,我这么多年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你的吃穿我都打理的很妥帖,没有了我,你怎么办?老公,小伟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的幸福的家庭破碎吗?你不能伤害她幼小的心灵。他们我们的儿子。”   顾新眉紧紧地抓着慕长青的衣角,痛苦地滑坐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上是泪水流淌,加是顾新眉本就长得楚楚怜人,眉眼间自有一种让人疼惜的柔弱,看起来十分的让人心疼。   可是慕长青依然冷青着脸,咬着牙关:“你不用再多说了,因为你的私心已经让两个孩子都到了伤害,我想小伟离开你是对的选择,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做一个好母亲!如果你就是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我怎么放心你这样狠毒的人继续留在身边,留在小伟身边。顾新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不会——”顾新眉反复如此道。   顾锋看到一脸冷硬的慕长青,他知道刚才他和母亲的对话补慕长青听到了:“慕叔叔……”   “锋儿,好好休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嘴。你母亲做了太多的坏事,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如果不是她,你和心儿早就是一对了,慕氏已经交到你们的手上,何苦我现在还在打拼!”慕长青冰寒漆黑带着怒意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顾新眉,就像猎人盯着猎物般专注,“心儿,照顾好锋儿。”   慕心嫣看着父亲一身的森寒气息,看到顾新眉眼底碎裂的恐惧,她却一点也同情不起她来,这是她应该得到的报应,可是这样的报应却全报在了顾锋的身上。   慕心嫣点点头:“好。”   她从慕长青的身后走上前,越过顾新眉时,她看着慕心嫣,松开了攥着慕长青衣角的手,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对着慕心嫣抽打:“慕心嫣,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看我们一家幸福,所以你想拆散我们这个家,这下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慕心嫣,你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慕小嫣躲避着,慕长青也上前拉住她:“你疯够了没有?这是你自做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慕心嫣却依然被顾新眉修剪精致的指甲给划伤了慕小嫣躲避着,却依然被顾新眉修剪精致的指甲给划伤了白皙细嫩的脸庞,留下两条血线。   顾锋看到母亲依然还是不悔改,还伤了慕心嫣。把他心里原本那不这存留的一丝柔软和心疼全都抹净。他蹙着眉愤怒的看着母亲:“妈,你够了!如果你再这样对心儿,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母亲!”   “好啊,你们都连成一气了,为了这个女人,你们就对我这样狠心?”顾新眉被慕长青困在他的怀里,却依然指责着慕心嫣,“你这个坏女人!你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慕长青给了顾新眉一个巴掌,打得她跌坐在地,脸上红肿起来,唇角也流下了血水。她不顾脸上火辣辣般灼的痛,泪水盈满了眼眶:“为什么……”   “为什么?那是你自己的心太狠,伤了别人也伤了你自己,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你做的所有的坏事,现在都会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慕长青如此回答她。   顾锋看着慕心嫣脸上的伤痛,眼底是深深地自责:“心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离家在外这么多年……”   慕心嫣抿唇浅笑,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唇间:“别说这些话,都已经过去了,也没有意义了,如果你想补偿我这么多年的流浪,那么配合医生的治疗,一定要好起来,重新站在我的向前,好吗?”   “心儿,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重新站起来,站在你的面前吗?”顾锋的眸中闪过一丝明亮,却又很快的就暗淡下去,沉寂为一片漆黑,那里是希望燃烧过后成了灰烬的苍凉和透心的绝望。   慕心嫣看出他心中滋生的那抹绝望,即握起她的手:“顾锋,你可以,你是坚强的,这个站起来的过程一定会很辛苦,但是我相信你可以,你一直那么勇敢坚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站起来,这样好吗?”   顾锋在听到慕心嫣说会一直陪着他,直到站起来,他原本暗黑的眼底又有点点星光闪烁,燃起了一丝希望。他重重地点头:“我听你的。我会加油努力的……”   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可是为了她,他愿意去试。   看到他的唇角那一丝上扬的弧度,慕心嫣也开心地笑了,她现在想不到任何方法帮助他,但是首先要树立起他的信心,燃起他的希望,这样好的开心就成功了一半。至于谈铭韬那里……慕心嫣的眉心微微蹙起。他肯定是生她的气了,可是她也不能因为爱情而变得自私。顾锋是他的亲人,她于情于理都不能抛下他。她如果抛下他去和谈铭韬结婚了,那么她的良心何在?她只希望谈铭韬能理解她。   她已经陷入两难,谁又能明白她的苦。   慕长青看着跌坐在地,目光涣散的顾新眉。越过她走向了床边的顾锋,当他看清楚顾锋伤痕累累的肌肤,丑陋之极时。慕长青的瞳孔震惊到了碎裂,还有痛心,他回头看向顾新眉,语气冰冷:“顾新眉,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把锋儿弄成了什么样子?你毁了他光明的一生!你若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那真是老天不开眼!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给你,以后慕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让你见小伟还有锋儿!你身上罪孽深重,自己好好想想去处!”   顾新眉只是坐在那里一直掉着眼泪,慕长青拍着顾锋的肩:“锋儿,你放心,有慕叔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   “慕叔叔,谢谢你。”得到慕氏父女鼓励的顾锋信心又增加了一分。   “来,心儿,把锋儿扶起来,让他趴在我的背上,我背他下去,带他离开这里。”慕长青在床边弯下了腰,以便顾锋能趴在他的背上。   “好。”慕心嫣小心地将顾锋扶起来,再小心地把他靠在了父亲宽阔的背上。   慕长青感觉到了顾锋的重要后:“心儿,你扶好锋儿,我们走。”   因为顾锋长期卧床,他的体重比起以前轻了好多,慕长青背起来也不太吃力。慕氏父女一背一扶,便将顾锋背下了楼,就遇到了去街上买菜回来的那两名照顾顾锋的中年夫妇,看到陌生的慕长青和慕心嫣,还背着顾锋时,他们震惊了。   “你们是谁?你们不能带走他。”   “这不是你说了算。”慕长青冷语道,“你们和顾新眉一起把我儿子藏匿起来,不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到还赶拦着我?识相的滚一边儿去。”   他们被慕长青的气势给吓到了,自动靠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长青和慕心嫣把人带走,毕竟他说是那是他的儿子。他们在这里照顾这么久也没看到顾锋的父亲来过,能来这里的肯定是他的父亲了。   他们站在那里,听到二楼传来了哭声,两人急急上楼,就看到坐在地上,没有了往昔贵妇形象的形象。   267我来接你,然后结婚   夫妇两人看到顾新眉情绪崩溃,自然好心上前。   妇人上前要去扶顾新眉:“太太,地上凉,起来喝口水吧。”   顾新眉却不领情地一把推开了妇人,抬眸,眼底都是恨意:“滚,你们都滚!”说罢,开始抓着身边什么东西就丢什么东西,发泄着她的痛苦。   慕长青和慕心嫣把顾锋扶坐好地了后座厢里,慕长青在前面开车,慕心嫣坐在面后与顾锋一起,扶着他虚弱的身体。慕长青发动了车子,顾锋却抬头从车窗里看着这幢小洋楼。   “怎么了?还舍不得这把你关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吗?”慕长青从后视镜里看着顾锋的目光落在二楼。   “慕叔叔,我妈她……”顾锋收回目光,想要替母亲求情,却不知道从何求起,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她能对他不仁,可是他又怎么能对她不孝。   “你妈她已经心理变态了,不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她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慕长青的手扶着方向盘,“她可以对最亲的儿子下手,难保她不会对其它人下手。不能再让你母亲一错再错了。她既然做错了,那么她就该接受惩罚。人人如此。锋儿,以后就当没有这个母亲,她不配做你妈。”   说罢,慕长青便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里。把顾锋带回了慕家,安置在了他曾经的房间里,自从顾锋离开后他的房间一直维持着原样,经常有人打扫,所以依然整洁干净,只是许久没有人住,少了人气。   慕长青和慕心嫣把顾锋放在了床上躺好,然后替他盖上了被子。   而匆匆而来的宁城最好的医生也陆续赶到,给顾锋先做了初步的检查。   慕长青送医生离开后:“他怎么样了?还有希望站起来吗?”   “他的生命体征都不错,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明天再安排做个全身的检查。但是若要站起来,恐怕很困难,主要是他这伤势已经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希望不大啊。”医生可惜地摇头。   “你一定想想办法,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就算除开这些,我只想他能做一个正常人,能自理就好。”慕长青乞求着医生。   “慕总,宁城不算大城,要不你带他去欧美这些先进的国家试一下,也许希望要大一些。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医生建议他。   慕长青也没有为难医生,送他们离开。   慕心嫣在楼上照顾着顾锋,替他擦身,也替他按揉四肢,累得她洁白的额头都流淌下了细汗:“多按摩肌肉对你有好处。”   “心儿,好了,你休息了一下吧。”顾锋不忍看她那么辛苦,“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嗯,那好。”慕心嫣微笑着,“那我给你倒杯水。”   慕心嫣替他倒了一杯水给他,用吸管让他就着喝:“那你休息吧。”   顾峰对慕心嫣轻轻微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   慕心嫣再次看了一眼顾锋,轻关上了门离开,下了楼,慕长青正坐在客厅里。他看到女儿过来就向她招手:“心儿过来。”   “爸。”慕心嫣走过去落坐,“医生说顾锋怎么了?”   “顾锋他在站起来的希望不大……医生建议到欧美医学发达的国家去试一下,”慕长青语气里都是惋惜,“这么好一个男孩子,这一生就被他妈毁成这样了。当我今天看到顾锋的样子时,我的心真的很疼,他十二岁来这个家,从小就成熟懂事,不让我们操心,也把你照顾的好好的。现在这样的人哪里像顾锋?如果顾新眉没有这么心胸狭窄,害人害已,你和顾锋已经是一对,把公司和家都弄得好好的,而我也可以退休享受自在生活了。可是你看看现在,人不是人,家不是家……心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她引进这个家,是我毁了这个家,毁了你们,让你有家不能归。心儿,要怪就怪爸吧。”   “爸,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你只不是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反正我做女儿的早晚在嫁出去。”慕心嫣安慰着父亲。   “心儿,就算你能原谅爸爸,爸爸也无法原谅自己,以后你就不要离开宁城了,留在宁城,留在家里,爸爸和顾锋都需要你,好吗?”慕长青眼眶温热,“我欠你太多,爸爸要尽全力弥补你,你就给爸爸这个机会,做一个好爸爸。”   慕心嫣的鼻尖也泛着酸涩,她强忍着眼眶的灼热:“爸,有一件事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慕长青盯着她姣好的脸庞。   “上次我带朋友回家里,你看到的四哥谈铭韬,他其实是我的男朋友,这一次来他是想向你提亲,答应我们婚事的。”慕心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下父亲的脸色,“但是因为顾姨回来见我就发疯到发现一切事情的真相,我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爸,我和顾锋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更多的是不可取代的亲情,他是我美好的初恋,让我开启了爱情的启蒙,但是也已经过去了,经历过四哥,我才明白他才是我真正的爱的人。”   慕长青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慕心嫣和顾锋的感情过去了,毕竟他看好顾锋娶了慕心嫣,然后继承家业的。可现在……顾锋也无法胜任了。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爸都支持你,只要你觉得开心幸福。”慕长青也不是固执的长辈,只是对于顾锋和慕心嫣感情的逝去感到可惜,“可是顾锋他……怕是知道,会承受不起啊,现在的他特别的脆弱。”   “爸,我会慢慢告诉他的。我想顾锋那么善良,他也会希望我幸福的。”慕心嫣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二楼,随即又收了回来。   “那谈先生人呢?”慕长青没看到他陪在慕心嫣的身边。   “他工作上有事,先回去了。”慕心嫣接着道,“爸,四哥他是军人,部队上的规矩你也知道的。”   “谈家是名门望族,心儿你嫁过去,会委屈吗?”慕长青就怕女儿再受伤。   “不会的,谈家的人都很平易近人的。这一次提亲,本来奶奶和四哥的爸妈也要来的,可想到你工作忙,所以就说服他们把你请过去,双方家长见面。”慕心嫣小心地绕开了顾新眉的原因。   慕长青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我的原因,这个家的原因。都是爸不好,在出嫁前,让爸好好补偿你。”   “爸,我不需要补偿,在外的这些年,我也算是煅炼了我自己,变得坚强独立,也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自己的一番小事业,我想我能拥有这些就够了。爸,现在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顾锋能好起来,有一点起色都好。”慕心嫣十指握紧,指尖都有些冰冷,“顾锋他很不容易。”   她思念一转,其实四哥也不容易。她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四哥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那谈先生那里怎么办?你们结婚的事情……”慕长青问。   “顾锋现在这样了,我和四哥结婚的事情我对说他了,先缓一缓,反正他工作上也有事情。”慕心嫣不想父亲太过为她操心,所以没有说实话。   慕长青担忧起来:“你也不怕谈先生他为此生气而……心儿,能遇上一个对你好的男人不容易,你可以好好怜惜。”   “我会的。四哥他是好人,他会理解我的。”慕心嫣如此道,可心里却隐隐不安了。   “那我先回公司了,一会儿还要去接小伟,关于顾新眉的事情我们都要瞒着他。”慕长青嘱咐着慕心嫣。然后他起身,叫来了家里的佣人,“从现在开始,太太和慕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她来了,马上通知我,不能让她进门。还有不能告诉小少爷家里发生的事情,如果谁没按我说的做,那么立即滚出慕家。你收拾一下可以离开了。慕家不需要太太的人。”   “先生,不要开除我,我……我会好好干活的。”那个人正是当日把慕心嫣闭门在外在的妇人。   “太太都走了,你就随她离开正好表现你的忠心。走吧,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慕长青蹙眉,有些不耐烦。   妇人看求慕长青无望,只好转向去求慕心嫣:“小姐,是我有眼无珠,求小姐不要赶我走。”   慕心嫣转身,便上了楼。慕长青对她挥手:“赶快收拾离开。把钱结给你。”   慕长青看着妇人收拾离开后,才离开去了公司。   慕心嫣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机握着,看着落地窗外,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拨给了谈铭韬。当音乐在耳边响起时,慕心嫣就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握着手机的的掌心也沁着湿意。   手机直到响到自动断线,都没有人接。慕心嫣的心里升起了失望,可转念又想,他刚回去,一定工作很忙,所以没有时间。还是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打给他吧。   慕心嫣替顾锋熬了汤,晚饭前替他送了上去,他也正好醒了:“是什么啊,这么香。”   “红枣银耳汤。你需要多多补充营养。”慕心嫣把托盘放下,将顾锋扶坐起来靠着枕头,然后端起碗,舀起银耳汤送到他的嘴边,“来,不烫了。”   顾锋张口喝下:“心儿,那天和你一起来的朋友呢?怎么都没有看到他们?”   “哦,他们有事回去了。”慕心嫣接着舀汤,“都有工作。”   “嗯。成功的男人都是以事情为重的,你应该多理解理解。”顾锋笑道,“谈铭韬先生喜欢你?”   “嗯?”慕心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顾锋,你听我说——”   顾锋却打断了她:“我能感觉到谈先生是好人,能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顾锋……”慕心嫣低低唤他,“你别想太多,我说过会陪着你站起来,我说到做到。”   “不,心儿,你不能因为我而改变你原本的生活。你该陪的人是他,而我自己可以的。”顾锋的指尖动了动,慕心嫣则放下碗去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听着他说,“我一个人可以面对生活和治疗,你陪着我也是耽误你的时间。心儿,不过在这之前,让我和他见一面,好好说说话好吗?昨天见的意外和匆忙,也没时间。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替你把把关吧。”   慕心嫣却笑了:“顾锋,谢谢你。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吧。”   顾锋是深明大义的,也是让人心疼的。   晚餐前,慕长青把慕心伟接了回家,他一到家看到了慕心嫣,就挣脱了慕长青的手,冲过去:“你怎么在我家里?爸爸,妈妈呢?”   “你妈妈以后不会再和我们住了。记住,她是你姐姐,以后说话客气些。”慕长青教训着他。   “爸爸,是不是因为她回来了,你就把妈妈赶走了?我要妈妈,我不要她在我家里。”慕心伟负气道,小孩子很的心理很容易被大人误导。   “你再这样不礼貌今天的晚饭不用吃了。”   “不吃就不吃。”说罢,就上了楼。   “爸,小孩子而已,不用太计较的。”慕心嫣把菜放在桌上,劝着父亲。   “他现在这样都是被他妈惯的,现在就这样,以后怎么办?这些坏习惯必须要现在纠正过来。”慕长青感觉到头疼,“不说了,先吃饭吧。锋儿呢?吃了没有?”   慕心嫣替父亲盛饭:“我已经先喂他吃了。”   “顾锋的病,我看只能去美国治疗。”慕长青咨询过了,才做了这个决定。   一晚上,慕心伟都没有下来吃饭。   慕心嫣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了谈铭韬打来的电话,他的噪音低沉:“你今天打过我手机,我白天没有时间,有什么事吗?”   “四哥,这么晚才回家吗?”慕心的声音却有些紧,“注意身体。”   “你也是,顾锋还好吧?”谈铭韬还是提到了顾锋。   “他精神还好,爸准备把顾锋送到美国去治疗,那边的希望大一些。”慕心嫣如实回答。   “你呢?要一起过去吗?”谈铭韬这么问也许是在给她一次机会。   “四哥,顾锋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他想和你说说话,你什么时候有空?”慕心嫣没有下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了一个问题给他。   谈铭韬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一个星期以后。我过来,陪你送他一起去美国,然后接你回来,我们结婚。”   反正只有结了婚,他才能真正的拥有她,她才能冠上他的名。   “四哥,谢谢你。”慕心嫣咬了咬唇。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感谢。”谈铭韬心里有些烦乱,可能是因为工作,可能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心儿,给我想要的才是真正的感谢我。”   慕心嫣静默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突然产生了距离,遥远到不可触摸,连说话都这么小心翼翼。   “太晚了,你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明天五点就要起床。”谈铭韬见她没有说话,也不想再多逼她。   “四哥,别太辛苦了。三餐一定要记得按时吃,我挺好的,你不要挂心我。”   慕心嫣和谈铭韬结束了通话,她捏着手机,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回家睡了,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她觉得口渴,房间里又没有水了,她出了卧室准备去楼下倒水。   到了厨房,看到灯亮着,她走进去就看到慕心伟正在开冰箱看有没有吃的时候。听到慕心嫣的声音传来:“饭了吗?今天晚饭的菜有为你留着,我替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慕心伟却关上了冰箱门:“谁说我饿了,我是想喝水。”   说罢,他带着敌意地看着慕心嫣一眼,便跑开了。   慕心嫣只是笑他的孩子气,然后把饭菜热了一下,端上了楼,送到了慕心伟的卧室里的茶几上:“饭菜放在这里了,饿的时候再吃。”   “我告诉你,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叫你姐姐的。”慕心伟抱着双手。   “我也没想你叫我姐姐。”慕心嫣看着他嘟起的嘴,“小伟,你不必和我赌气,饿坏了自己。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只要你答应我乖你听爸的话,我就离开这里。爸爸老了,经不起折腾。 你要学会心疼父亲。”   听到慕心嫣说要离开这里,慕心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说你要走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慕心嫣点头。   “那好,我答应你,听爸爸的话,你离开这里。”慕心伟爽快道,“如果你骗人就是小狗。”   只要她离开了,妈妈就会回家了,所以他自然就乖乖答应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还喜滋滋的。   “一个星期后我会离开。”慕心嫣保证道,“在这一个星期里,我们要和平相处。”   “好。”他豪爽道。一个星期以后就能解脱了。   慕心嫣离开,慕心伟才从床起来,跑过去,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真香。”其实她人并不坏嘛。只是为什么妈妈见到她就会生气呢?小孩子的想法真的很简单。   268冷情的男人的温柔只独为她一人而绽放 一个星期,算是谈铭韬给慕心嫣冷静或者思考的时间吧。   而在这边席佳榆的母亲已经病好出院有一段时间了,而席佳榆也开始重新找适合她的工作。第一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第二是为了能好好照顾母亲,不让她担心,第三……她一想到梁韵飞,美丽脸庞就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像兴梁韵飞那样的家庭,应该公注重他的身边的女人是不是有一份正规职业。这样才能更容易得到家长的认可吧。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什么不好,但是为以上有理由,她还是要换工作。   结果她就遇到了一家维纳斯美容化妆公司正在招聘化妆师和助理。席佳榆她虽然没有上过正式的美容课,但是她因为爱漂亮,加上她工作的要求,必须要有得体的妆容,所以她在学习穿衣打扮中,在与上流人士地接触交流中,加是她悟性高,所以在化妆这一方面,她算是自学成材。她的化妆能力可以说已经相当有水平了。   席佳榆便鼓起勇气走进了维纳斯美容化妆公司,在大厅里有一些和她一样是来应聘的人,还有就是这里公司的职员。席佳榆来到前台,美丽耀眼的她今天穿着一件绿色的短袖上衣,一条同款的绿底碎花的短裙,足踩十公分的黑色细高跟,长发扎成了马尾,本就妩媚性感的她如此而来凭添了几分清纯俏丽,高我挑出众的她一出现就让他人侧目,暗自赞叹她的美丽,还有高贵的气质。   “小姐,请给我一张表格。”席佳榆客气而微笑着。   失神几分的前台上姐才回过神来,把表格递给了席佳榆。席佳榆接过来后就走到一边的桌了上,拿起笔填写着自己的表格,把随身准备好的寸照贴上去。填好后就交给前台小姐:“谢谢。”   “面试时会打电话通知你。”   席佳榆轻笑,然后潇洒地离开,踩着细高跟鞋,微笑完美地走开。刚走到门外,身后就传来了声音:“佳佳,你怎么在这里?”   席佳榆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罗毅。她没有理会身后的人,转身往左,迈开步子。那人似乎并不甘心她这么不理会自己,两三步急追而来,眉心蹙起:“佳佳,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我叫你连头也不回,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你也该礼貌的回应,何况我们的关系匪浅。”   终于席佳榆顿下了脚步,侧眸对上他的正面:“谁和你关系匪浅,你也不怕你老婆听见了,让你睡地板?罗毅,我告诉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警告罗毅后,她又迈开了脚步。席佳榆当他空气一般存在,继续走她的路,而罗毅的眉心则皱得更紧了,继续追上她的脚步:“佳佳,你是在找工作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个好的。”   “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席佳榆根本不想理会他。   罗毅不耐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住她:“佳佳,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这么做也有我的苦衷,你就体谅体谅我,好吗?”   “我体谅你?”席佳榆本不想和他说这样沉重的话题,可是他做错了事,却还觉得自己理所应当一般,“你让我体谅你什么?体谅你背叛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体谅你娶有钱的小姐其实是她逼你的,体谅你当时对我的冷酷无情,还是体谅你这么多年的回避?罗毅,做人不能无耻到你这个样子!”席佳榆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上,冷声道,“放手!”   “我不放!”罗毅加重了手上的一分力道,“我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   “我嫌脏。”这一次,换席佳榆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他曾经看到她陪酒于其它男人时那种冰冷的嫌弃的眼神,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穿心脏。   “佳佳,我当时只是被气昏了头,才会和她结婚。不可否认和她结婚我的事业成就的更快。这些年我都努力地在发展属于我的个人事业,只为有一天能重新和你开始。佳佳,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离婚,然后娶你。我们就能像从前那样,幸福地在一起。”罗毅其实也有过后悔,但是现实不允许他再回头,男人总是把事情看高于感情,却从来不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佳佳,你这么多年都没有交男朋友,也是因为忘不了我们的那段感情,在等我是不是?”   席佳榆笑得妩媚,嫣红的唇角扬着美丽的弧度,特别美丽的的水眸也是特别的勾人,她的万般风情无人可比:“罗毅,你自信的太过份了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罢,席佳榆用力地挣脱着他的手掌,可是罗毅却不松开她的手,还握住了她那只手:“佳佳,我不会和你计较的,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是你的气话。佳佳,等我,不会让你等太多的时间。”   “我没有时间,我就算是有时间也不会浪费到你的身上。”席佳榆死力地挣扎着,可是罗毅就是不放开她,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佳佳,别任性了,我们都不是十六了,我们二十六七岁了,冷静点。我们心里都有彼此,难道不该在一起?”罗毅痛心道,“我会用余下来的时间来好好补偿你的,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不稀罕!”席佳榆的手腕都被她捏疼了。   席佳榆垂眼低睫,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她一咬唇,抬起脚便踩在了他的脚尖上,尖且细的鞋跟疼得罗毅只能放开了手。席佳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下次再对我无礼,就不是踩你脚那么简单。”   席佳榆转身,没走开现两步,手机就响了。席佳榆把从包包里取出手机,一看是梁韵飞的电话,自从母亲生病后,梁韵飞陪了她两天,便就去了外地出差,今天应该是刚回来。   “你回来了?”席佳榆问他。   “嗯,你在哪里,一起吃个饭。”梁韵飞刚下飞机就给她打电话。   “我……我在中山路这边。”席佳榆说了一下路牌,“想吃什么,我先去订位置。”   “随你,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梁韵飞低醇浑厚的声音在她的耳际边扩散,十分的好听。   “那我的想法了。”席佳榆便做了决定,“一会儿见。”   刚挂了电话,罗毅又追了上来,席佳榆便拦了一辆车,把罗毅丢在路边,蹙眉紧盯着那抹俏丽的身影,她对他是不是已经没有往昔的在乎和爱意。他的心涩涩的疼,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席佳榆的心情因为遇到罗毅而阴霾,又因为梁韵飞的回来而喜悦。她去了他们以前去的一家小店,是做鱼头汤的,十分的好吃。席佳榆一坐下,老板娘就上前了:“席小姐,今天一个人?”   “不,两个人,要个中份的吧。”席佳榆是这里的常客,“不要辣的,要中药滋补型的。”   “好,我这就是去准备。”老板娘笑着离开。   席佳榆才给梁韵飞打了电话过去:“我给你说路线,你开车过来。”   小店就在某大学的后面那条街的小巷里,梁韵飞开车过去,停在外面,还要下车步行进去,小巷铺着青古板,两边都是有些年代的建筑,开店的都是这里的住户,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数是大学里的学生,因为这里价廉物美,味道并不有些高档的餐厅差。   梁韵飞走到李记鱼头汤便停下了脚步,里面的桌子都是古旧的。他一进店就格外的引人注目,毕竟像梁韵飞这么俊毅挺拔的男人自有一股成熟的魅力,是那些学校里的小青年无比相比的。他一比幽冷的眸子扫过店内,在角落里的位置看到了面对着他方向的席佳榆正美眸含笑地看着他。   他不顾别人打量的目光,长腿一迈,走过去优雅地落在在了席佳榆的旁边,而不是对面:“怎么想到这里吃饭了?”   他似乎有此些嫌弃的语气,毕竟像这样不上档次的小店,他是第一次来,若不是她在这里,他根本不会进来。   “这里味道特别好啊。”席佳榆拿起桌上的茶壶替他倒了一杯菜水,“而且我准备向老板娘学一手。”   “你学做菜?”梁韵飞长眉一挑,眸光中带着不确信,“我觉得还是吃现成的比较靠谱。”   “梁韵飞,你别瞧不起人。”席佳榆端起茶杯,别开脸,浅啜着。   梁韵飞也端起了茶杯,长指骨节优美,动作优雅,但是桌下,梁韵飞却抬起腿去蹭席佳榆的美腿,柔软的肌肤触感十分美好。席佳榆白皙的脸庞上浮起了淡淡的绯红,她转首,有些微怒地盯着梁韵飞的流氓动作,而他的脸上表情依然那么正经,好像这个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不是他。席佳榆真想撕碎了她那平静的脸。   “梁韵飞,你给我自重些。”席佳榆放下茶杯。   梁韵飞嗯下那口茶水:“听你的。”   这时候,老板娘已经把做好的鱼头汤端了过来:“席小姐,按你的吩咐,这汤是中药滋补型的。”   她说话间,目光扫过了对面的梁韵飞,轮廓深邃冷硬,薄唇微抿,眼底有一层薄霜,这样的男人是不好接受的角色,但他在看席佳榆时眼底会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温和。冷情的男人,他的温柔只独为她一人而绽放。   而席佳榆也是第一次带男人来她的店里,看来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男人。看到席佳榆每次都孤身而来,她也希望有一双温暖的手把她牵走,看来今天这个男人应该是那个人。   “谢谢。”席佳榆微扬唇,唇色潋滟动人。   “那你们慢慢吃,有什么事叫我一声。”老板娘十分的热情。   老板娘离开后,梁韵飞才缓缓开口:“是不是因为我不怎么吃辣,所以这鱼头汤是特意我为做的?”   “这里的汤很鲜,里面有中药,可以补身体。”席佳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替他盛了一碗汤,“喝喝看,保证你会说好喝。”   席佳榆把白色的汤碗送到他的面前,浅笑着,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梁韵飞低眸看着那碗汤,中药味并不是特别浓,汤色也清亮,里面还有红色的枸杞和红枣滋润着汤色,看起来就觉得十分的美味。他伸手指端起来:“中药滋补型的?”他眼色向席佳榆 一桃,“我们还没有试过……你就开始替我着想补身体了?不得不说你太体贴了?怕我不能给你幸福?”   席佳榆脸色一红,如红苹果一样。她被梁韵飞那目光都看得炽热了:“梁韵飞,你想什么呢?我看你出差这些天肯定没照顾好身体,所以才想着给你吃点有营养的。你别什么都能扯到其它方面去。你再胡说,我以后都不会管你了。”   以后……梁韵飞听着这个词,本来冷薄的唇角扬起了愉悦的弧度。   梁韵飞另一只手握着席佳榆的手,然后喝了一口汤,在舌尖上细细地品味:“这汤还真不错。”   席佳榆想从他的手里抽回手,却被他扣紧:“你也喝点,咱一起补。”   “……”席佳榆不说话。   梁韵飞替她盛汤,礼尚往来:“你今天在中山路那边做什么?”   “我去找工作啊。”席佳榆喝着汤,“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   梁韵飞放下手中的勺子:“什么工作?”   “化妆师,我今天路过那里的维纳斯美容化妆公司正好那里在招化妆师,虽然人没的上过美容化妆课但以我多年来行走江湖的能力这点小工作还是能胜任的。”席佳榆看着他冷毅的侧脸,“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刚开始工资可能会少一点,但你做久了,有成绩了,升职加薪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梁韵飞双臂支在桌上,表示赞同,“只要你不用喝酒伤身,我觉得就放心了。”   席佳榆心里一暖,和他的手扣得更紧。   “我们吃完饭就去看你妈,她身体好多了吧?”梁韵飞吃着里面的一些菜。   “好多了。”席佳榆点头,夹了一个鱼头在白净的盘子里,剔着上面的肉,“你多吃点。”   梁韵飞眸中笑意更深,可是席佳榆则视铡不见,故做平静。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又把席佳榆打包的鱼汤提了出来。梁韵飞掏出皮夹,递上了钱,席佳榆本来拒绝,但也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所以便道:“我若上班了,第一个月的薪水我请吃饭。”   “好。”梁韵飞接过袋子,便起身,两人并肩走出去。   男俊女靓,惹人眼睛一亮。他们走出了小巷,上了车,便直接开车去了席佳榆的家。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明亮的金属面板映着他们的模样。梁韵飞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指尖无意的摩挲着她的肌肤,让她有些呼吸紧窒。她侧头,他却进了一步,把她困在了角落。他用宽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   她只能仰着头看着他,身后已经是无路可退,背部紧贴着冰凉的电梯金属面板:“我有……有些热,你能站远点吗?”   “刚喝了中药滋补汤,这反应是正常的。”梁韵飞眼底墨色漆黑,却如海浪翻涌。   “……”席佳榆抿唇,他总能扯到这上面去。看来下次不能对他这么好了,否则砸到的是自己的脚。   “所以我们试试这汤的作用……”他的眼里染上了笑意。   两人四目相对,毫无缝隙的接触,让这狭小的空间的热度上升,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却转不开目光。他的头就这么低下来,吻在了她的唇上,温凉的唇,是柔软的,带着火热的强势,燃烧起她的热情,让她如水一般融化。   直到电梯到了楼层,他才放开了她,幸好没有人进电梯,否则她席佳榆真要丢脸丢大了,不过他高大的身躯把她给挡住,只要她埋头在他的怀里,也没有人会看到她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放肆是吗?   被梁韵飞吻得嫣红水润的唇瓣艳红勾人,她非旦没觉得热气消下去了,脸蛋更烫了,肌肤也升高了温度。步出电梯,到了自家门前,席佳榆拿钥匙的手都有些不稳。   “我来。”梁韵飞拿过她手里的钥匙,很顺利地就插在了钥匙孔里,打开了门。   席母听到响动,从客厅起来过来,看到梁韵飞笑特别的亲切:“是韵飞啊,快进来坐。”   在席佳榆的眼里,母亲对梁韵飞比她这个女儿还亲。   然后她们便进了屋,席佳榆把鱼头汤倒在了盆里,盛了一碗给母亲。而席母则替梁韵飞泡茶去了。   席佳榆把碗放到茶几上,看着母亲的身影:“你倒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是阿姨太热情了。”梁韵飞在席母眼里就是一贵客,“这也说明你妈很喜欢我,是她心目中的女婿人选。”   269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梁韵飞是对自己自信满满,而席佳榆则冷嗤了一下,十分地嫌弃他。   “梁韵飞,我觉得你还是少往你脸上贴金。”席佳榆轻拨了一下她柔软的发丝,“你什么德性,难道我会不知道?”   梁韵飞靠进沙背里,长臂恣意的舒展开来,侧眸盯着她:“其实你还不够了解我,随时欢迎你深入了解我,我会十分地配合你。”   席佳榆还是嫌弃,但是心跳却在他目光之下加快了跳动,索性不去看他,别开了目光,落在了电视剧上。   梁韵飞也没再说下去,因为席母已经把泡好的茶端了过来,对着梁韵飞笑呵呵道:“韵飞,这茶还是你上次送家里来的。家里人没什么爱喝茶的大老爷们儿,所以有时间你就多过来坐坐。”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喜欢梁韵飞到他们家坐坐。可是席佳榆则不悦了:“妈,这汤已经放凉了,你快趁现在喝了,你身体弱,这些泡茶的事交给我好了,或者他自己也有手可以泡啊,你别走来走去的。”   “是啊,韵飞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里,随便一些,别生分了。”席母倒是随意,“家里也没什么客人。”   “阿姨,有时间我会多来陪你说说话的。”梁韵飞安慰着她,“这汤是佳佳特别为你带回来的,你快喝吧。”   “有你这句话,阿姨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席母很是高兴,也就端起了汤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梁韵飞坐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是关奕唯打来的:“听说你回来了?”   “嗯。”梁韵飞淡淡的应了一声,席佳榆的目光则扫了过来,“有事儿?”   “我们在酒吧里,要不要来坐坐?”关奕唯那边的声音中有些闹哄哄的。   “好。”梁韵飞同意了,和兄弟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结束了通话,梁韵飞对席母道:“阿姨,朋友约我,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身体。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好,你们年轻人有事就去忙,别管我。”席母欣然浅笑,轻推了一下席佳榆,“你去送送韵飞。”   梁韵飞和席佳榆一前一后起身,走到门边换鞋,席佳榆送他到电梯处,他去拉她的手:“老关他们几个,要一起去吗?”   席佳榆摇头:“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开车着,可别喝酒。”   “少喝点。”梁韵飞头,额头与她相抵,“那我走了。”   然后便勾着她颈子,灼热的鼻息喷在她娇嫩的脸上,温凉的唇再一次袭来,把她的芬芳掠夺,她再一次无法承受他的热情而瘫软。   梁韵飞离开后,席佳榆摸着自己的唇,舌尖都是属于他的味道,脑子里都是这个吻。席佳榆站在门前,深呼吸,然后进了屋,坐到客厅,陪着席母看电视。   “佳佳,你和韵飞挺好的。”席母看着电视,说着这句话。   “妈……”席佳榆侧眸看她,她和梁韵飞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母亲,“你真的特别喜欢梁韵飞吗?他哪里好了?”   “妈是过来人,多少比你看人准。虽然韵飞性子是冷了一些,但是他实在,不虚浮啊,而且总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若不是他那些日陪你照顾妈,妈也不会好这么快不是?佳佳,爸没看到你找到归宿,这是遗憾,你别让妈也看不到你出嫁这一天——”席母的眼眶有些湿润。   席佳榆的手放到母亲的嘴上:“妈,不会的,你会看到的,你还要长命百岁,看到你的孙子。”   “你看你多年不谈一个男朋友,就算你妈我活一百岁,也看不到。”席母拉下女儿的手握在手心里,满眼的心疼,“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你为了挣钱也耽误了自己,现在你该考虑一下自己了。”   席佳榆点头:“妈,我在考虑……所以我和梁韵飞已经试着在交往了。”   “真的吗?”席母一听,激动地抓紧了她的手,眼睛里都浮上了晶莹,“那好,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妈,你能不能不要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席佳榆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的哽咽,母亲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妈,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说这些话。我一直和你相依为命,你是想丢下我一个人吗?而且你不是说要看到我结婚,生子吗?所以妈,你不能再说这些话了。我会心痛的。”   席佳榆心生悲凉,靠近母亲,将脸搁在了母亲的肩头上,拥着母亲,想要从母亲那里汲取更多的温暖来融化心里的悲伤感觉。   席母轻拍着她的手:“好,妈一定好好活,活到一百岁。妈要看着你披着洁白的婚纱嫁爱你的男人,你们生了孩子,妈还要帮你们带。”   “妈……这样真的很好。”席佳榆深吸着,把眼眶里的湿意压下去。   梁韵飞离开席家,便去了关奕唯他们喝酒的那个酒吧,这个酒吧是本城最高级的,实行会员制,不像那些三流的酒吧肮脏低俗,这里人的也不会那么鱼龙混杂。   梁韵飞推开包厢的门,看到关奕唯,谈希越、谈铭韬和霍行风,还有彭书培,这几个人是绑在了一起,谁也离不了谁。   “今天一回来就没人,去哪个温柔乡了?”关奕唯替他到上了啤酒。   “我正也有事儿要告诉你们。”梁韵飞刚才在席家没敢吸烟,怕是污染他们家的空气,在这里便拿出烟盒,抽了一支,点上,吐出烟雾,“我和席佳榆在一起了。”   谈希越的目光扫过来:“你们瞒得够严的,晚晚到现在还不知道。”   “席佳榆那可是绝色,我还以为这样的极品美女应该配行风那样的妖孽桃花面的美男子。他们的颜配值是最高的,最赏心悦目的。”关奕唯的语气里似乎透出了一丝的可惜。   霍行风可以说不是这里面最帅的,可却实实在在最漂亮的,俊美到了妖孽般,桃花眼只稍轻轻一动,桃花便会落一身。霍行风感觉到向上冷嗖嗖的,急忙撇清关系,证明清白:“老关,你打给打住,我和席小姐说话没超过十句,这里有我什么事?这名花都有主了,你还想怎么样?”   关奕唯看向身边的梁韵飞,这家伙一个冰冷的眼神已经射过来了,仿佛要把他冻结一样,真是什么都不用说,那眼神就可以杀死人!   “得,我这是说错话了,自罚一杯。”关奕唯自觉地拿起了酒杯,就往嘴里灌。   梁韵飞拿起旁边的一满酒瓶放到了关奕唯的面前,扬了扬眉:“你懂的。”   关奕唯的目光落到那一瓶酒上,苦苦地:“我懂,我懂,你放心,以后这话不敢胡说了。”   不就说错一句话了嘛,还这么记恨在心上。真是重色轻友。   谈铭韬今天能得回得早,却一直坐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仿佛不会醉一样。   谈希越看着谈铭韬情绪不高,拿下了他手里的酒瓶:“四哥,出来玩是想开心的,不是借酒消愁的。不开心的事情暂时都不要想。反正也没几天了,你过去把她接回来就好了。”   谈铭韬十指相扣,敛下了眼睫在眼下刻下阴影:“人能回来,可心呢?不是心甘情愿的话,勉强的就毫无意义。而我也不想做那个勉强她让她为难的人。”他顿了一下,可能是在想这话要怎么说出口,“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太冷酷了,对于顾锋没有同情心,可是一想到会要失去她,这心里怎么也大方不起来。没想到我谈铭韬也有一天会这么失意。”   谈铭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身体往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谈希越喝一口酒,暖色的灯光下眉眼显得特别有棱角而深邃:“四哥,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输给爱情不是你的错。爱情是没有逻辑,只靠感觉的东西,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其实她心里是有你的,只是她心怀愧疚,又身为当局者,所以总会先迷失自己。谁让我们是男人,多包容一些。”   一个星期的期限一到,谈铭韬便飞去了宁城,再一次来,他是一个人,这一次,他能不能把属于他的新娘带走,他的心里都没有底。   谈铭韬走出来,就看到了慕心嫣站在大厅里,一个星期不见,她消瘦一些,本就标致的下巴更加的尖巧了。看着她冲他甜甜的微笑,谈铭韬觉得思念竟然来得那样的浓烈。   他大步走过去,将慕心嫣拥抱在怀里,紧紧地,仿佛要把她揉进了身体里。他呼吸着属于她独有的芬芳。她的身体好柔软,让他多么怀念那个美好的夜晚,她是那样坚定地把她交给了他。他多么希望她能像那天一样坚定地跟他回去。   “你瘦了。”谈铭韬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热气也喷薄在她的耳窝里,酥酥痒痒的,让她的心跳加速,“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四哥……”慕心嫣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这里是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这样亲密的拥有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270四哥,我心疼他,但是我爱你 慕心嫣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谈铭韬,可是他的怀抱那么紧,紧到舍不得放开她。她抵在他坚实胸膛上的手掌心隔着他身上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肌肤上滚烫的温度,那样的真实。这让她有些不忍心再去推开他。 “四哥,我们回去吧。”慕心嫣在他的耳边,轻轻柔柔地说,“这里人来人往的。” 谈铭韬没有松开她的,只是在她莹白的耳边轻轻道:“只要再抱一会儿就好。” 听到他那么轻柔的声音在卫边低低的响起,慕心嫣的心尖一颤,满满的心酸,哪里还勇气去推开他。她也不顾不上这里人来人往,任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任他身体的温度熨烫着自己的肌肤。 谈铭韬也没有抱她多久,只是太不会得放开她。他松开她后,顺便牵起了她的手便往机场外面走去:“老七替订了酒店,我先去取卡再去你家。” “你订了酒店?”慕心嫣有些惊讶,“我已经回家住了,家里有客房,你不用住酒店的。” “住酒店方便一些,而且老七已经订了酒店,总不能浪费了。”谈铭韬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细嫩的指尖,“其实我更希望我是以你丈夫,慕先生的女婿的身份住进你家。我希望这一天能早些到来。” 慕心嫣纤长的羽睫一颤,唇角轻抿:“四哥,我尊重你的决定。” 谈铭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应该结婚的事情,她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现在不适合。她不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现在这样有些悲情的情况下。她希望顾锋能好起来一点,她才能放心。 慕心嫣和谈铭韬一起去了上次他们住的那个酒店,然后取了卡,找到房间,谈铭韬把行旅包放到了卧室里。他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他虽然不会像谈希越那样特别注重穿着,毕竟他是堂堂企业的总裁,而他是军人,所顾忌的形象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要求衣服干净整洁舒适。 慕心嫣则打开他的行礼包,把里面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件理好挂到了衣柜里。 谈铭韬看着她像一个体贴的妻子一样,心里也是甚是欣慰:“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嗯,你去吧,我把你的衣服挂起来。”慕心嫣微笑着点头。 谈铭韬去了卧室里配套的浴室,扭开花洒,冲洗着身上的疲倦与味道。等他出来的时候,慕心嫣已经把他的的衣服都挂好了。她关上衣柜门,回头就看到了谈铭韬,湿着黑发,他赤着上身,腰际围白色的浴巾,因为重回军中,得到了很好锻练了自己,肌肉线条紧绷,壁垒分明,清水顺着他的胸膛滚落,加上他那俊毅的轮廓,透出男人的帅气,让慕心嫣一阵脸红心跳,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谈铭韬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然后抬起目光看向她已经染上了绯红的脸颊:“心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是在勾引我吗?” “四哥,你要穿哪套衣服,我替你拿。”慕心嫣立即收加视线,脸皮却烫得吓人,转身就要打开了衣柜。 谈铭韬上前一步,伸手穿过她的细腰两侧,将慕心嫣的双手紧紧握住在掌心,将脸贴着她的脸:“心儿……对于你我是没的控制能力的。” 说着,谈铭韬的唇就吻上了她小巧的耳垂,嘴里滚烫的温度把慕心嫣燃烧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一动不也不敢地待在他的怀里,任他这样缠绵地吻着自己。 谈铭韬将慕心嫣的身子扳向自己,她的背抵在了冰冷的衣柜门上。而他继续攻城掠地,大掌搁在他的细腰上,掌心的热度慰熨烫着她的肌肤,吻得她意乱情迷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 谈铭韬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两人继续纠缠。他不放松一丝一毫的机会,想让慕心嫣彻底地为她沉沦。 沉沦之后,慕心嫣被谈铭韬自背后抱在怀里:“心儿,没有弄疼你吧?” 今天的他有些粗鲁急躁,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折腾着慕心嫣。 “四哥,出了一身汗,又要洗澡了。”慕心嫣只是这样道,“我们收拾一下,该去我家见我爸了。” “我抱你去洗澡。”谈铭韬细碎的吻落在她美丽白皙的背部肌肤上。 两人收拾好自己,然后穿上了衣服,一起离开了酒店。到了慕家,慕长青已经下班接小伟回家了。慕心嫣回家后就看到慕长青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吩咐道:“今天有客人来,这菜得做得用心点。” “爸。”慕心嫣和谈铭韬站在客厅里,谈铭韬的手里不断提着礼品。 虽然是第二次来,但这一次慕长青是知道谈铭韬身份的。他招呼着谈铭韬:“坐。” “慕叔叔,你也坐。”谈铭韬把礼品放到了茶几上,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心嫣,“慕叔叔,我这一次来是想请求你把心儿嫁给我,我会爱她,保护她,尊重她。如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照办。” “铭韬……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慕长青见谈铭韬点了一下头,才继续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和心儿的事情了,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心儿喜欢的我都喜欢,我尊重她的选择。我这个做爸爸的不是一个好爸爸,但是我希望你是一个好丈夫,我相信你会对心儿好的,帮我弥补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 “爸爸……你不欠我的,真的。”慕心嫣眼眶微红,她又看向谈铭韬,“四哥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慕长青很是欣慰,牵起他们的手放在一起。 吃饭时候,慕心伟没有像以前那么抵触了,默默地吃,吃完就上楼。 慕长青会在首位,慕心嫣和谈铭韬坐左边,慕心嫣坐右边。 慕长青招呼着谈铭韬:“铭韬,你看这些菜还合你口味吗?把这里当自己家,别客气,多吃点。” “好。”谈铭韬也很随意。 刚开始吃饭,突然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一阵尖锐高分贝的女声:“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我的儿子!” “太……顾女士,没有先生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你进去。”在门口的佣人拦住了顾新眉。 “凭什么不让我见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顾新眉是红了眼,“慕长青,你出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这么年来尽心尽力为这个家,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顾新眉不离婚,可是慕心嫣让法院强制执行,让她净身出户,而儿子慕心伟 也判给了他抚养,禁止顾新眉的探视权,而把慕心伟疼到心坎里的顾眉,忍受不了和儿子的分离,加上她没有经济来源,现在已经从一个高贵的贵妇落魄成了俗妇。 慕长青听着外面的嚷嚷声,蹙起了眉,不悦地放下了红酒杯:“把她给你轰走!” “不要,爸爸。”慕心伟 从靠椅内跳下去,“我要见妈妈。” “小伟 ,不许去,她不是你妈妈,现在坐下来吃饭!”慕长青声音冰冷而严肃。 慕心伟看着父亲严厉的面容,不敢移动脚步,却乞求着父亲:“爸爸,我想妈妈了,你让我见见妈妈,只见一下就好。” “要么吃饭,不吃饭的话就回房间,饿一顿。你只有这两个选择。”慕长青不想儿子接触顾新眉,怕他染上她的恶毒习气,也是对女儿的一种交待。 “爸,幼子无辜。让小伟见见他母亲也没关系的。”慕心嫣虽然也恨顾新眉,可是慕心伟这么小,大人世界里的仇恨他并不能体会,只知道亲情的依赖。 从小失去母亲的痛苦慕心嫣很清楚,那个时候她也多么渴望自己的母亲能在身边一直陪着自己。 “爸爸……”慕心嫣咬着唇,很是委屈。 “吃饭。”慕长青依然不同意。 慕心伟红着眼睛,哭了起来:“我要见妈妈。”说完,他便往大门口跑过去。 “来人,把少爷带回房间。”慕长青自椅子内站了起来,命令着佣人。 慕心伟被佣人抱往楼上带,而人不停的挣扎着:“妈妈……妈妈……” 慕长青看着谈铭韬:“铭韬,让你见笑了。” “叔叔,我能理解。”谈铭韬道。 “我去处理一下事情,你们先吃。”慕长青说完,便往大门口走去。 门外,顾新眉一直在咒骂着慕长青,希望他能让她见到慕心伟,刚才她从落地窗那边看到慕心伟被强行带上楼,看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心里仿佛刀割一样疼,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慕长青走上前去,将她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顾新眉,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识相的话,赶快走!若有下次,我就会报警,把所有的证据交给警局,蓄意谋杀够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我这这么做是看在小伟的面子上。我不想他长大后被人说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如果你为他好,从宁城消失,我会给你一笔钱,但不多,够你找到工作,怎么样?” “慕长青,你的心真狠!”顾新眉咬着无色的唇瓣,直到破皮流血,“我不会离开小伟。” “我的心有你狠吗?”慕长青怒目瞪着她柔弱的脸庞,就是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把他蒙骗,让他毁恨,“顾锋现在还躺在那里,就像个废人一样,你觉得谁的心狠?当初你逼心儿离开家多年,让我们父女分离,现在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和自己的骨肉分离的滋味,这样你才会记住什么是痛!” “慕长青!”他说的每一个字化成冰冷的铁钉钉入她的心脏,让她鲜血淋漓。 “滚!”慕长青恨顾新眉,更恨他自己。 顾新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双手抓着地上的草皮,疼痛交加。 晚餐后,慕心嫣带谈铭韬上楼,站在顾锋的卧室门前:“四哥,顾锋有话想和你说,你好好和他说,依着他一点。” “我知道。”谈铭韬点头,只要慕心嫣同意嫁给他,他的心情就会很好,仿拥有了整个春天。 慕心嫣扭开了门,和谈希越一起进去,来到了顾锋的病床前,顾锋听到响声也看向了门口。 谈铭韬走近,英俊的面容,不凡的气度,伟岸的身姿……他就是天子娇子,顾锋唇边浅笑:“你好,我是顾锋。” “你好,我是谈铭韬。”谈铭韬白色的衬衣精致到没有一丝皱褶,声音温和。 “谢谢你愿意和我聊聊。”顾锋看向一旁的靠椅,“你坐。” 两个男人谈事情,慕心嫣并不想插在他们中间,她知道他们一定会说有关她的话,所以逃避开是最好的方法:“我去给你们煮咖啡。” 待慕心嫣离开后,顾锋收回随她而去的目光,而谈铭韬也同样如此,两的目光相撞,谈铭韬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谈先生,我知道你和心儿是男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顾锋说话也很直白,没有拐弯抹角的,“我能看出来谈先生是一个好人,你会对她好,我很放心能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出现牵着他的手走过一生。只是……我不能看着她身披洁白的婚纱嫁给你。” 谈铭韬的墨眸直盯着他的眸子:“谢谢你对我们的祝福,顾锋,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我非常真诚的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有你的祝福,心儿一定会很开心。” 顾锋却摇了摇头:“是我害了心儿,如果不是我成为这样,我妈也不会那样针对心儿。让心儿流落在外面六年,有家不能归,是我对不起她。我妈却还有脸来这里闹事!” 对于母亲,顾锋完全的绝望了,没有想过她能悔改,但也不该这么变本加厉。 “心儿一点都不怪你,而且你母亲做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自责了。你现在最该想的事情是怎么让自己好起来。”谈铭韬对于顾锋的感觉应该是一种嫉妒吧,他能陪伴着慕心嫣从年少到成年,替她遮去风雨,而他却没有比他先一步遇上慕心嫣,这也是一种遗憾,说白了,他小气的吃醋了,可是顾锋却是友善的,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我的病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好起来了。这是奢想。”顾锋的眼晴里有晶亮的水气。 谈铭韬坐在靠椅内,看着顾锋的脸色泛起了苍白,眼睛里也染上了无望的颜色。他抿了一下唇,缓缓开口:“顾锋,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那种绝望是刻骨的。其实曾经我也像你一样躺在床上,并且一直昏迷不醒,是心儿一直照顾我,陪伴我,鼓励我……直到最后,奇迹发生了,我站了起来,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所以你也不要放弃你自己,相信自己,信心可以战胜一切。而且心儿特别想看到你好起来,她才不会那么自责内疚。” “可是心儿只有一个,而奇迹也仅有一次。”顾锋的唇角扬起的是苦笑,眼眸黯淡起来,“我不是幸运的那个人。” 顾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还咳嗽了起来:“谈先生……我请你,一定要对心儿好……连同我那份一起好好爱她。她值得被深爱。” “你怎么了?”谈铭韬觉得有些不对。 “我没什么,就是身体弱,我想休息了。”顾锋轻轻摇头,言下之意是在下逐客令了。 “那你好好休息。”谈铭韬也没有多打扰他,只好起身离开。 谈铭韬看着闭上眼睛的顾锋,转身离开,出了房间,站在走廊边的栏杆处。慕心嫣端着咖啡上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慕心嫣走过去:“你和顾锋谈完了?” “嗯,他说他要休息,我就出来了。”谈铭韬伸手过来,端起了一杯咖啡放到鼻前一闻,是现磨现煮的,所以香气浓郁,“咖啡很纯正。” “我爸的朋友从巴西送回来给他的,他又不爱喝,放在那里坏了又可惜了,所以只要我们年轻一辈把它给消灭了。”慕心嫣把托盘放在了走廊柱子边的小桌上,“我去看看顾锋。” 谈铭韬拉住她的手:“他刚睡下,你就去打扰他?” “我担心他。”慕心嫣这些日子很细心地照顾着顾锋。 “这些日子你就像曾经照顾我那样照顾他吗?”谈铭韬抿了一口咖啡,其中的苦涩味道在舌尖漫延开来,然后才是甘甜的味道。 慕心嫣抬起纤长浓密的羽睫,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睁:“什么意思?” “随口问问而已。”谈铭韬又喝了一口咖啡,掩饰自己的神色。 “四哥,我心疼顾锋,但是我爱你……所以别这样,好吗?”慕心嫣把那些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对顾锋好,你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自在。如果换做是我,你若和关奕瑶有什么牵扯我也会不高兴的。四哥,你只要记着我是爱你的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的。” 慕心嫣说完,便去顾锋房里看他,灯光下,顾锋的脸苍白异常,胸膛平静,似乎没有了呼吸。 “顾锋--”   271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慕心嫣凄厉的呼吸声从顾锋的卧室里传出来,让站在外面的谈铭韬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他整个人愣了那么几秒,然后便把咖啡随手放在了台面上,急步上前,推开了卧室门,就看到慕心嫣轻拍着顾锋的脸。   “心儿,这是怎么了?”谈铭韬站在慕心嫣的身后,看到顾锋的脸色不是一般的苍白。   “顾锋他好像……没有呼吸了……”慕心嫣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哭出声来,整个人也接近崩溃的边缘。   谈铭韬将慕心嫣拉到身后,上前,伸手探向了顾锋的鼻端,然后是颈动脉,最后听他的心跳,脸色冷肃起来:“心儿,快,送医院。”   他们刚刚都聊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他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听到声音的慕长青也上了楼,看着他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叔叔,顾锋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像没有呼吸了。”谈铭韬解释着,也特别的冷静,“刚才我和他还谈的好好的,快走送医,抓紧时间,时间就是生命。快——”   “我马上去备车。”慕长青转身就走开了。   谈铭韬也马上拆开了顾锋的被子,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他轻得像一片羽毛。然后谈铭韬便匆匆地离开了卧室,而愣在原地慕心嫣也回神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谈铭韬把顾锋放到了慕长青准备的车内,慕心嫣坐在后面,让顾锋的脑袋枕着她的双腿。她的眼睛含着水气,却不敢落下。   谈铭韬也上了副驾驶位,慕长青说了一句:“坐稳了。”   然后就开着车便直奔医院,人命关天,慕长青一路也闯了些红灯。十五分钟到了医院,把顾锋立即送进了急救科。医生在将门关上之前:“家属在外面等候。”   慕心嫣看着冰冷的门板合上,顾锋被隔绝在里面。她的一颗心纷乱无比。她咬着唇,盯着门板,却什么都看不到。心慌得如一个无底洞。   “心儿,坐一下吧。”谈铭韬上前,扶着她的肩。将她拉到旁边的休息上坐着,“我去倒水。”   谈铭韬去护士台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慕长青,一杯给了慕心嫣。   “心儿,喝点水,放轻松。”谈铭韬把杯子往她面前一送。   慕心嫣却眉心紧蹙在一起,眉间的痛苦无法舒展。双手抱着脸,呼吸都在压抑着。她低着头,一颗一颗的泪水就滴在了地砖上,晕成水渍。   “心儿,顾锋不会有事的。”谈铭韬心疼地捧起她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的眉间,想把她的忧愁烦恼都带走。   慕心嫣抬眸,羽睫湿润,眼眶泛红,眼底形成了漩涡般的空洞,在他的眼前破碎成粉尘:“顾锋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成这样?”漂亮的眼角,一滴泪洒落。   谈铭韬看着如此痛苦的慕心嫣,他扶着她的肩,认真地看着她:“心儿,医生检查之后就会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你千万不要慌张,冷静些。顾锋他还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心儿,顾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别太担心了,折磨自己。”慕长青看着女儿这般的痛苦,自责居多。   谈铭韬坐下,将慕心嫣揽进了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大手温柔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既是心疼又是难过。谁也没想到顾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顾锋死了,那要怎么办?一想到这里,谈铭韬的手脚都浸上了冰凉。他不敢深想,眉心染郁。   慕心嫣静静地靠在谈铭韬的怀里,本来就无比自责的她更加的愧疚了。好像是有一把放大镜把这些放大。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咬住,想把哭声堵在喉间。   慕长青坐在另一边,不时看向急救科的门板,心里在祈祷着上天能够仁慈一点,让经受过这么多苦难的顾锋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却一点一点刺痛三人的心。   直到医生推开了门,走出来,慕长青,慕心嫣和谈铭韬起身,围了上去,急急地问:“医生,顾锋怎么样了?他是怎么了,明明前一分钟还好好,为什么下一秒就没有了呼吸?”   医生的目光扫过三人,落在了慕长青的身上,一边扯下浅蓝色的口罩:“慕总,顾少他中毒了。幸好送医及时,已经给他洗了胃,现在还在昏迷中,需要观察一下。等他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你们放心吧。”   “那谢谢医生了。”慕长青感谢道。   “中毒?”谈铭韬和慕心嫣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十分的不理解,“他怎么会中毒?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家里也没有毒药。”   医生摇头:“我们也不得而知了,从检查的情况看来,是中毒了,你们耐心等病人醒来,问问他比较清楚。如果没有事情,我去忙了。”   顾锋被推出来转到了vip病房里,护士拿着几张医生开的单子:“顾锋的家属吗?这些手续需要去办。”   “好的。”慕心嫣接过护士手里的单子,“我这就去。”   慕心嫣拿着单子就急急地转身而去,突然,一阵晕眩袭来,让慕心嫣眼前黑了黑,身体有些稳不住地晃了晃。谈铭韬及时的扶住她,看着她痛苦而惨白的脸。他把她扶坐到了休息椅上:“你在这里等我,这些单子我去办。”   “四哥,辛苦你了。”慕心嫣揉着额头。   “和我还要这么客气吗?”谈铭韬从她的手里接过单子便离开,去交单子。   慕心嫣因为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觉得自己缓过劲儿来了,便去了顾锋的病房。慕长青已经先行了一步。她一进去就看到慕长青站在那里,听着护士交待着。   “爸,顾锋他怎么会这样……”慕心嫣的目光落到了顾锋异常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显示着他的心跳,真的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慕长青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是不是顾新眉天天来闹,顾锋能听到,有这样的母亲,顾锋他又怎么能安生?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若不是看在顾锋和小伟的面子上,我又怎么会放她一马,可现在事情竟然弄到了这一步。”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妈?”慕心嫣眼底迸射着冰冷的恨意,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爸,顾锋已经够苦了,他所有的美好都被打碎了,不能再让他母亲伤害他了。”   “我知道。”慕长青向她保证着。   “不,爸,我要亲自见顾新眉。”慕心嫣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心儿,我怕她会伤害你。”慕长青的手搭在女儿的肩上。   慕心嫣眼底带着坚决地摇头:“我不怕他伤害我,但是不能让顾锋再受伤了,他受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那会真地要了他的命。而且爸,你会在场,你会保住我不是吗?”   慕长青只好顺着女儿:“好,这一次把顾新眉的事情解决了。”   谈铭韬办好了手续,到了病房,天色已晚,慕长青还要上班,慕心嫣和谈铭韬便让慕长青回去休息,这里有他们。慕长青才放心地离开。   “四哥,你要不回酒店休息,我在这里就可以了。”慕心嫣和谈铭韬送走了慕长青后对谈铭韬道,“顾锋是在vip病房,安全性高,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你不需要担心。”   “你以为我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守夜,而我却在酒店里呼呼大睡吗?”谈铭韬伸手,轻手揽着她的细腰,“身为军人,什么样恶劣的环境没有待过,只是守夜而已,不要把我看得那么脆弱,让我连你这个女人都比不上,会很丢脸的。”   谈铭韬语气轻松,还抬起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慕心嫣浅浅地抿唇笑了,却有一丝的犹豫。谈铭韬越是替她着想,她心里越是难受。这段时间她因为照顾顾锋而忽略他太多。而他还要包容她的一切。她怕她承受不起他的好,也怕自己会舍不得这样的他,而越陷越深。心,隐隐作痛。   “走吧,我陪着你,一起待顾锋醒来。”谈铭韬牵起她的手,两人回了顾锋的病房。   慕心嫣拗不过谈铭韬,被他安置在了沙发内躺下,亲手替她盖了一床薄毯:“你在这里休息,我在那里,顾锋醒了我就叫你。”   慕心嫣点了点头,谈铭韬倾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好了,睡吧。”   谈铭韬则坐在了顾锋床前的单人沙发内,漆黑的夜色,他睁着眼睛,看着慕心嫣的方向,眸光淡淡,如熄灭的星火。   顾锋一直昏迷到第二天的早上才醒来,慕心嫣和谈铭韬都早早醒了,在单独的卫浴间里洗了脸。   顾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的脑子里还有些空白,眼睛里也是一片空洞,他转眸看了看。   “顾锋,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慕心嫣激动的握住他的手,“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粥好吗?”   谈铭韬则冷静的拿起床头的呼叫器传话给护士台:“医生,vip6床的顾锋醒了,请来检查一下。”   part272她终究是让他失望(二更)   谈铭韬很冷静,在这个时候知道先找医生,而不是像慕心嫣那样乱了方寸。   “顾锋,你别怕,我在这里,医生马上就来给你检查了。”慕心嫣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着他。   医生来了,慕心嫣和谈多韬退让到一边,方便医生给顾锋做检查,仔细检查后,医生对慕心嫣和谈铭韬道:“病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静心休养一下就好了。”   “谢谢医生。”   谈名韬送了医生在门口,就看慕长青走来,手里还提着早饭:“铭韬,这是早饭。”   谈铭韬随慕长青一起进来:“慕叔叔,顾锋他醒了。”   “醒了?”慕长青眸中一亮,“醒了就好。”   慕心嫣已经打来了热水,拧着毛巾替顾然擦脸,擦着手臂:“顾锋,你想吃什么,我就这就去给你买。”   慕长青上前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慈爱地笑对顾锋:“顾锋,这是阿姨熬的粥,很好吃的。你身体虚弱,多吃一点。”   “叔叔,心儿……我没味口。”顾锋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他看了一下四周,“我没有死?我为什么还在活着?”   “顾锋,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不能这样糟蹋你的身体。”慕心嫣蹙紧了眉,顾锋的眼睛里依然一片灰暗,“顾锋,你不能因为你母亲而放弃你自己你知道吗?她有她的闹法,你有你的活法,你不要太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更应该在乎我们这些爱你的人的感受。我们爱你,所以怕失去你。”   慕长青也语重心长道:“锋儿,不管你妈做了什么,你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安心地在这个家里住下。我们依然是一家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顾锋眸光淡淡:“我并没有多想,慕叔叔,你去上班吧。”   慕长青看着慕心嫣和谈铭韬,这里有人照顾顾锋,他也放心地走了。慕心嫣打开保温桶,盛了两碗粥,还有一些小菜:“四哥,你吃点早餐吧。”然后她把碗放到茶几上,然后端起一碗准备去喂顾峰。   顾锋也没有拒绝,配合着慕心嫣吃了小半碗。   慕心嫣也吃了点,然后去洗碗,收拾一下。顾锋大多的时间都是沉默的,要么就是闭眼休息,不想说话。   谈铭韬其间出去走了走,然后换慕心嫣。   再次上来的谈铭韬见慕心嫣不在病房里,只有顾锋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树梢,已经立秋,天气比较凉爽。谈铭韬走过去,坐进了病床前的单人沙发内,他盯着顾锋的清瘦的脸:“顾锋,你是怎么会中毒?心儿他们不问你,是不想提你的伤口,但是好好的为什么会中毒?”   顾锋没有收回目光,明亮的光线把他的瞳孔染淡:“谈先生,我怎么中毒的你不需要知道。我就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为什么?马上你就可以去美国接受最先进的治疗了?即使有一丝的希望都不应该放弃。你这样做只会让心儿和叔叔心痛的。”谈铭韬蹙眉,“他们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选择去死?那么他们的努力呢?都付水东流了,还要得到一个人没了的下场吗?这样的你太自私了!”   顾锋的眼瞳晃了一下,渐渐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是自私,可是我更想心儿能幸福。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还要救我,我死了,她就可以嫁给你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之间不愉快。我欠了她太多,我不想拖累她,我想把幸福留给心儿……”   谈铭韬突然感觉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这个男人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慕心嫣,或者是为了她的幸福。那么他还有理由去责怪他的自私。他感觉自己喉咙口像是被堵住了,喉间妈涩。   “难道你就不想看着她幸福吗?”谈铭韬看着病床上已经曾经光芒的男子。   “不管我能不能看到,我都知道心儿会幸福的,因为你不会错待她,你爱她。”顾锋眼里都是对谈铭韬无比的相信。   “所以昨天你对我说把她交给我,你放心了。其实我想和我聊,不过是想我能亲口告诉你我会对心儿好,这样你便能安心地自杀是吗?”谈铭韬前后一想,连贯起来,恍然大悟,顾锋早就有这个想法,而他却忽略了他的异样,“昨天你脸色发白,说想休息时,毒素已经在体内发作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六年,顾锋对于慕心嫣的感情不是不爱了,而是更加的深爱,与日俱增。为了她可以付出生命,用性命来成全她的幸福。   “我说了我不想拖累她的幸福……”顾锋又是一笑,因为病过所以元气大伤,有些虚弱,“我只想她能幸福,所以就让我自私一回好吗?”   “顾锋,你若有闪失,心儿一定会伤心欲绝。她如果知道她的幸福是你的性命成全的,你觉得我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她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她用了六年的时间得到新生,这一次,也许她会需要比六年更长的时间,你就忍心看她这样?顾锋,你不能这么想,不能把所有的不好的一面都归在自己的身上。你只有双肩,你承受不了这么多。”   “谈先生,你别说了,总有一天她能走出来就好,总比一直陪着我这个废人好。”顾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谈先生,帮我一次。”   “不可能!”谈铭韬冷声打断他,这是一个什么要求。   “那我就自己再想办法吧。”顾锋唇边苦涩,“一百种方法里总有一种能行通。”   “顾锋,你冷静些,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死亡来解决——”谈铭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本就是一个废人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躺在这里等死而已,反正都要死,不如早死早解脱,这样下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受这些折磨,为什么连死都是奢望?”顾锋激动地提高了分贝,仿佛在质问谈铭韬,又似在质问老天,“不如一死,一了百了。对我来说死就能解决问题。”   空气里静到悲痛,只听到冰冷的仪器声。   而此时在卫浴间里的慕心嫣正洗着水果,当他听到顾锋和谈铭韬的谈话后,她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呼吸太紧,紧到发涩,酸楚在胸膛里涤荡着。她咬着唇,指甲掐入了苹果里。这个病房里两个男人都对她有情的义,无论她做出怎么的选择都会对不起另外一个,都是错。可是却依然要做出选择!   慕心嫣抹了一下脸上了泪痛,让自己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轻手轻脚地出来,然后装做是从外面进来的模样,扬起了唇:“我刚去买了点苹果,又甜又脆。我削一个你们尝尝。”   慕心嫣拿起水果刀便开始削苹果,心中有事,难免会出错,所以她不小心到削到了自己的手指。慕心嫣疼得蹙了一下眉:“呀——”鲜血立即从左手的食指尖滴落。   谈铭韬立即起身过去,拉过她流血的软嫩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温柔地轻舔,用柔软的舌头去舔弄她的指腹,他的舌头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手指,细细地摩挲,舌苔上粗砺的触感像是电流一样直窜到慕心嫣的大脑里,让她脸红心跳的,只是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而鲜血的味道却在谈铭韬的味蕾上漫延开去。   顾锋盯着他们这般的亲密,觉得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而慕心嫣却在慌乱中撞上了顾锋的目光,红蛋更烫了:“四哥,好了。”   慕心嫣连忙低垂下了羽睫,把手指从谈铭韬的嘴里拿了出来。   “我去拿药和纱布。”谈铭韬从她的面前起身,出了病房。   顾锋看着垂着羽睫的慕心嫣:“心儿,他对你很好,珍惜吧,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顾锋,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贱自己的生命,如果这一次你还要去寻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慕心嫣警告着他,只要他活着,什么样的奇迹都会有,人死了就一无所有了。   “心儿,你这能不样——”顾锋皱眉。   慕心嫣打断了他:“我再加一条,如果你死了,我也随你去死了算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再思考了。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我说到做到!”   顾锋更加无奈地蹙眉:“心儿,别这样。”   “那你就答应我。”慕心嫣瞪他,真的很生气。   顾锋为难地点头。   谈铭韬已经折去复返,向护士拿了棉签、消毒水和纱布,放到了桌上。他坐在慕心嫣的身侧,拉过她的手,把药水擦到他的伤口上,给她消毒。然后再缠上白色的纱布,直到大功告成。   谈铭韬因为这一次只有三天时间,在他要回去时,顾锋还没有出院。而她却必须要去。慕心嫣替他送行:“四哥,在美国把顾锋安顿好我再和你联系。”   “好。”谈铭韬再一次离开了他心爱的女人。   慕心嫣看着谈铭韬在安检处回头看她,那一笑,温和浅然,镌刻在了慕心嫣的心里,永不磨灭。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慕心嫣才任细碎的晶莹盈上瞳孔。   四哥,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星期后慕心嫣和慕长青带着顾锋去了美国,那边已经联系上了一家医院,直接过去就好。   顾锋被安置好后,慕心嫣站在窗前,看着夜色,心里一片冰冷。她离开前,给谈铭韬写的信应该已经寄到了吧。他收到了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愤怒,痛苦……但绝对不会是高兴吧。因为她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可只有她陪着顾锋,他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放弃自己。而顾锋的病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好起来的,也许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她不想谈铭韬这样等着她,那样会让她更加觉得愧对于他。也许只有彼此放手,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才会另外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她这样做也许会招来一片骂声,毕竟那么好一个男人,她就这么放弃了。她是不知好歹!但是生命高于一切。相爱并非一定要相守。她会在这边一直想着他,却不让他知道。   谈铭韬回到家里,还穿着迷彩作训服,脚上的军靴沾满了泥土。他把帽子摘下,换了鞋,往里走,就看到母亲方华琴正在织毛衣,那是给傅向晚肚子里的宝宝织的。她这个做奶奶的在准备着一切。   “老四,桌上有你的信,是心嫣写给你的。”方华琴的目光落到茶几上的那封信上。   这时谈雅丽从厨房里端着水出来:“四哥,你和四嫂还真浪漫,还鸿雁传情。真是羡慕死我了。”   “那你也赶紧找个。”谈铭韬弯腰去拿那封信,便上了楼。   谈铭韬没有急着看信,而是把信放到了茶几上,先去洗澡,换上了居家服后,他才坐进沙发内,才把那封住给拆开。   慕心嫣娟秀灵逸的字迹映入眼帘:“四哥,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四哥,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顾锋到了美国,你不用来找我了,因为我不会回国了,我要陪着顾锋在这里,重新开始我们的曾经,继续我们的未来。四哥,对不起,让你所有的等待化成了空,你骂也好,怨我也好,我都没有怨言。我也知道我很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只是关心顾锋,可是现在顾锋比你更需要我。毕竟我和顾锋陪着彼此走过青春最美的时光,我们的感情非常人所能比。我希望他好好的活着,我再也承受不起他再轻生一次了。四哥,放手吧,谢谢你给我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我们分手吧……”   谈铭韬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信纸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毯之上。胸膛里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所有难受的情绪瞬间就积聚在了那里,狠狠地钻着他的心。   他立即拨打了慕心嫣的手机,却一遍一遍传来关机的声音。冰冷的机械女声一次又一次的刺痛他的隔膜。她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开他,也这样决绝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可以理解她,但不能接受这样单方面分手的决定!   谈铭韬静坐在那里,手握成拳放到了嘴边。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哭声,空气里却有着无比悲伤的味道。   直到谈雅丽上来敲门叫他吃饭,谈铭韬才几度深呼吸吐纳调整好情绪下楼。   今天是周五,谈希越和傅向晚也回了家里,围坐了一桌,气氛特别热闹。   饭后,客厅里,爷爷谈正儒问谈铭韬:“老四,你和心儿的婚事,慕家那边怎么说?你这都跑两趟了,怎么一个风声都没有?”   “是啊,老四,你和心儿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和你妈都都等着你们的话,然后好准备准备。”谈奶奶也追问他。   谈希越端着一杯水,目光侧落到了谈铭韬的脸上,今天饭桌上的四哥兴致不高。   “我和心儿暂时不结婚。”谈铭韬也不想瞒大家,实话实说,但却还是找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我这几年都会很忙我没有时间,心儿她也准备继续深造,我也鼓励支持她,所以她就出国了。等我的工作不忙了,心儿也学成回来,我们再说结婚的事情。”   此话一出,无疑如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威力,把谈家所有的人都炸懵了。半天没有从这样的消息内转醒过来。   父亲谈启德蹙了眉:“老四,你们有事情心我们都支持,可是这结婚也是人生大事。工作上的事情忙归忙,但这婚也不是没有结的时间。我给你调整一下,挪出点时间就好了。心儿那里,结了婚再去深造也不迟。”   “爸,结婚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安排的,给我们点时间好吗?反正几年内我们是不会结婚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谈铭韬的语气带了一丝的强硬,不想大家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明明说好要结婚的,这事情怎么就这么搅黄了?老四,你和心儿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是男人,要大度些,有话好好说。”方华琴也劝着儿子,“多哄哄心儿,不行的话,有错道歉。”   “妈,你起什么哄,四哥和心儿之间好好的,只是他们对自己的人生有严格的规划而已。”谈希越开口帮腔谈铭韬,“他们这婚不过是推了,不会有问题的,你们都别多想了。”   谈家的人并不知道顾锋的事情,所以对于谈铭韬和慕心嫣之间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是百思不得其解。   谈铭韬从沙发内起身:“爷爷,奶奶,爸妈,我先上楼了。”   谈希越也随谈铭韬之后轻扶傅向晚往楼上而去。他叫住谈铭韬:“四哥,我们谈谈。”   谈铭韬回头,淡淡一笑,很感谢谈希越刚才帮他解围:“去我房间里。”   三人进了谈铭韬的卧室里,坐下后,傅向晚就急急地问:“四哥,你和心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273她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去做了她认为该做的 谈铭韬坐在单人沙发内,双手放到扶手上,微低着头,头顶华丽璀璨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洒落在他的的短发上,晕出柔和的浅色光泽,阴暗的阴影也把他深邃的轮廓模糊,有些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即使这样,谈希越和傅向晚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静默的悲伤,看来谈铭韬和慕心嫣之间是出了不小的问题。   “四哥,你和心儿之间到底怎么了?”谈希越也担心起来,他从没有看到过四哥这样轻易的流露出悲伤。   谈铭韬是军人,接受过各种最残酷的训练,也去过最艰苦的环境,更参加到过最危险的任务,已经锻炼出最坚毅的自己和刚强的意志。如像悲伤这样低落或者不好的负面情绪是不可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军人就是流血不流泪。   现在谈希越在谈铭韬的身上却看到了这种不属于他的忧伤表情,可以说明他和慕心嫣的事情到了让他痛苦伤心的地步。让四哥承受不住。   “四哥,你说说话呀,我们是兄弟,心嫣和晩晚亲如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这样默不吭声的,我们担心你。”谈希越是真的担心,这算是四哥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认真的谈恋爱,一旦受伤就很难走出来。   “四哥……”傅向晚也轻唤着他,声音里透出一丝焦急。   谈铭韬好一会儿才颤动了一下睫毛,眼底的痛苦的颜色也有一些变浅:“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只是这件事情也很平常而已,男女之间只要恋爱就会存在。”   说罢,谈铭韬把慕心嫣嫣寄来的那封信的信纸递向了谈希越。他喉咙哽咽了一下,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慕心嫣要和他分手的事实。他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谈希越接过那张信纸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傅向晚也倾身而来,和他一起看。两人的脸色都有一些冷凝,明明是要结婚了,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   “心嫣竟然要分手?”谈希越的目光从信纸上落到了谈铭韬的冷毅的脸上,下巴处的线条紧绷着。   “心儿她这么做也许有她的理由。四哥,你别太伤心了,我帮你问问心儿,这一次我站在你这边。我会帮你把心儿给找回来的。”傅向晚保证着,既然是慕心嫣不对在先,伤害四哥,她也只能往有理的这边站。她希望慕心嫣能立即清醒过来,回到谈铭韬身边,向着他们原本的规划而去。   谈铭韬摇头,薄唇边勾起了浅笑:“不用了,顾锋的确很需要她,我尊重她的选择。而且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的。我不想勉强她,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接受老天的考验,幸福并非唾手可得,以后我们都将会更加珍惜拥有的这份感情,也不会轻易的离开对方。”   谈铭韬把信纸放到茶几上:“四哥,你何苦这样委屈你自己?顾锋是需要她的支持和照顾,可是这和你们在一起结婚并不冲突。顾锋需要他,可是你也需要她!她不能因为顾锋而牺牲你,就把你们的感情给抹去,这种做法我不能赞同。”   傅向晚听着也是替慕心嫣和谈铭韬惋惜,明明可以走到圆满的一步,却又走到了分岔路上:“四哥,心儿和你偍分手,为什么你刚才还要在爷爷奶奶爸妈的面前说谎?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你们分开了。四哥,心儿在美国对不对,明天我就过去找她。我不能看着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毁了你们的幸福。”   “晚晚,别去。”谈铭韬阻止她,“你也六个月了,坐飞机不适合,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处理才好。”   “四哥说的对,你月份大了,别到处跑,还要我们担心你。”谈希越握着傅向晚的手,“你现在只要好好地生下宝宝就行了,其它事情交给我们。”   “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却不能断了我对她的感情啊。”谈铭韬唇角扬起,又染着一抹苦涩,“她没有对不起我,她只是去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情。每个有都有自己认为对的东西,我不能说她错,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看着她,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了。不要把爱情想得太死了,相爱是一回事,相守又是另一回事。你们不必为我感到难过,也不要去打扰她。就让她过她想过的生活,也许她哪一天想通了,她也许就会回来找我。”   “也许她就这么永远地陪着顾锋,虽然心有不甘,虽然心里很痛苦,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爱了就爱了,不爱,也不想去恨一个人,恨,只会让自己变得不认识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会好好的走下去的。”   谈铭韬说完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让傅向晚和谈希越都觉得心疼,也钦佩谈铭韬的胸襟广阔,是军人的高洁的品格与风范。对于自己爱的人,又怎么会生出恨来。   “四哥,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谈希越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给“我和心儿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先保密,等我想好了怎么对你爷爷奶奶解释我们是和平分开的,我不想他们怨心儿,毕竟谁也没有错。”谈铭韬想得很周到。   “可最无辜委屈的人是你!”谈希越抿着唇。   “我是男人,男人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谈铭韬端起谈希越替她倒的水送到唇边,轻抿一口,滋润着喉咙,“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四哥,你倒是想得开。”谈希越也是无奈,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他们又聊了一些其它的,时间晚了,谈希越和傅向晚也告辞回房了。   谈铭韬从沙发内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外,窗门半开,外面的夜风吹拂进来,吹动他的衣衫,冷凉意穿透布料。他抬头,看着夜幕上的星星,慕心嫣,你在那边还好吗?会不会偶尔也会像我这般深深地思念着我?   彼时的美国,因为时差的关系,是白天。   慕心嫣忙完一切,把病房里的窗户打开,任新鲜的空气涌起来。   顾锋的气色也比起前些天好太多了,慕心嫣扬起笑,走过去:“顾锋,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顾锋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直直地盯着她。   慕心嫣见他这么专注地盯着自己,不禁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让你这样看着我?”   “没有。”顾锋却还是没有移开目光,“心儿,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慕心嫣点头,拉过椅子坐到了病床边,“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下吧。”   “心儿,我不是在担心我,是在担心你。”顾锋多想抻手抚去她眉间的那隐隐的忧伤,“你该回去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不用再陪着我了。”   “有我陪着你不好吗?”慕心嫣轻轻扬眉,笑得更是灿烂,可是她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疼痛,既然她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再痛也是自找的,“而且我比那些护工更了解你,更能照顾好你。我们有很多的话可以说,聊我们的小时候……”   顾锋却摇头:“心儿,他……谈先生还在国内等着你,你回去吧,不要让他久等。虽然说女人经不起等待,可是男人同样如此,尤其是像谈先生这样的好男人,要珍惜,要牢牢地抓在手中。你若放弃他,可是有很多女人排着队跟你争的。回去吧,我在这里真的很好,以后我每天让护工给你打电话,我和你说说话,你就不用牵挂我了。我答应你要好好的,就一定会好好的。”   慕心嫣的眼眶酸涩发疼着,羽睫都沾染上了晶莹的水气,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疼痛和苦涩:“顾锋,就让我陪着你吧。四哥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给珍惜,给他幸福。我……不配。”   她的眼眶很红,纤长的羽睫已经被沾染着水气,水光在眸中潋滟生色,十分的楚楚动人。顾锋看着这样的她,如雨水打湿的桃花瓣,惹人怜惜,却也是怅然。   “心儿,若他爱你,你就配。这是你该拥有的资格和骄傲。”顾锋唇色淡淡,“心儿,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如果是这样,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去,回到他的身边。我不想成为破坏你们幸福的罪人。”   “不,顾锋,你不要想太多了。”慕心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顾锋,这样做是我的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让我陪着你,至于我和四哥之间,可能是缘分到了,也该散了。我们是好聚好散,这也挺好的。”   “好聚好散?”顾锋拧眉,“可是你明明就不开心,很难过。心儿,不要骗我了,我虽然受伤了,但是眼睛没瞎,我看得很清楚。回去吧,回到他的身边,相信他也和你一样难受,他会在那边一直等着你。”   这才说中了慕心嫣最柔软的内心,她就是不想谈铭韬对她无止尽的等待下去,所以才会狠心的说出分手两个字,借此来斩断他们之间的感情与仅有的联系。她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但顾锋这里也是看不到尽头的,她可以等顾锋,但却不想谈铭韬因为她而耽误一生。   “不,我不想他等我。”慕心嫣摇头,“我希望他有属于他另外的人生,没有等待的人生。我不能给他的幸福,希望有人给代替我给他。顾锋,不要再劝我了。你就安心地在此养病,而我就当在这里散心。我心意已决。”   “心儿……”顾锋心疼地看着她有白皙的脸庞,“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不是傻,我是做不到让他等我,一直一直的等下去。”慕心嫣拿起水杯放到顾锋的面前,转移了话题,“说了这么多话,也该补充些水分了。然后你再睡一觉,醒了之后,我就推你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景色。”   慕心嫣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顾锋还想说什么,她却起身:“我去护士那里问问你这些天检查安排,我回来后可要看着你闭上眼睛睡着了,否则我会生气的。”   在顾锋还没有接话后,她已经先一步离开。出了顾锋的病房,慕心嫣痛苦地靠在了墙壁上,心窝处的疼像漩涡一样,不停在心脏上旋转着。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指尖都是冰凉的,原来失去,就是这样的感觉,整颗心仿佛被掏空一样疼,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慕心嫣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泪意上涌,四哥,对不起……   这是她这些天来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深深的自责着自己。   这一天,慕心嫣把顾锋扶到了轮椅上坐着,细心地在他的腿上搭了一条薄毯。然后慕心嫣把顾侨推了出去,偌大家医院修得仿佛是一座花园般,处处绿意葱葱,繁花朵朵。空气里也是清新的味道,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慕心嫣把顾锋推到了医院一处小小的人工湖边,两人看着湖中的天鹅鸳鸯恣意的游水。湖中还种了一些水生植物。慕心嫣就坐在休息长椅上,顾锋就在身边。   这些天他们两人再也没有提过谈铭韬,顾锋是不想再触碰她的伤口,却又自责自己拖累了她。而慕心嫣是想假装失忆,把属于谈铭韬的一切都尘封地心角,不碰则不痛,不想则伤。   她用忙碌麻痹着自己,这样就不会让谈铭韬无时不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也许她就这样过这一生,带着思念,着痛,带着对他的爱,任时光流逝。   “要喝口水吗?”慕心嫣从远处的白天鹅的身上收回目光,把带着的水杯取出,拧开,倒了一杯水到杯盖里,递上去。   顾锋就着她送到唇边的水杯,喝了几口。可能因为有些急了,有水从他的唇角逃逸而落。   慕心嫣看着他像个大男孩一般,拿出手帕替她轻拭着唇边和下巴上的水渍,眸光温和,动作轻柔。   远远的,谈铭韬站在一棵大树之后,看着相处和谐而美好的两人,风轻轻柔柔地吹着,扶过慕心嫣的简洁的马尾,却扫到了顾锋的脸上,把他挠的痒痒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慕心嫣一紧张:“顾锋,你没事吧?”   她抬手放到他的额头之上,用手背试着他的肌肤温度,以为他是生病了。   “我没事,是你的头发挠到我了。”顾锋摇头,“你别大惊小怪的。”   慕心嫣却笑开了眉眼,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悲伤因为每一次不经意的笑而渐释放出一些,但随后又会被更深的悲伤填满,积压,腐烂,释放,填满……反复这样,这颗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谈铭韬远远地看着他们,看着慕心嫣唇边的微笑弧度,也许他找遍美国的医院,就是为了看她这一眼,看她笑,这样,他才能让放的转身离开,才能放手。   谈铭韬虽然很想去抱抱她,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没有上前。既然她还能微笑,那么他也可以放心了。他转身,走开,每一步都那么地沉重。就像他来时那般,却没有想见到她的那份欣喜,有的却是深深的不舍。   就这样的也很好,不让她知道,也是不想看到她为难的表情。只是看一看就够了。   谈铭韬因为部队的安排,他申请去了西藏,这一去也不知道会是多少年。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归期。   在离开家的前一晚,谈铭韬正在卧室里收拾着自己的行礼。   谈希越敲门进来:“四哥,你真要去西藏?”   “嗯,通知已经下来了。”谈铭韬点头,很平静的继续收拾着。   “为什么要走?你这才好起来多久?回部队多久?你又要去最艰苦的地方?”谈希越担忧着,“奶奶和妈最担心你了。其实和慕心嫣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也不用这么放逐自己去西藏吧。”   “这不是放逐。我是军人,哪里需要我,当然就要去哪里。况且我也很想去西藏,却一直没有去成,这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好的。可以看青藏高原,可以看到布达拉宫,可以看到成群的牦牛,还有最纯净的蓝天白云。”谈铭韬说这些的时候,眼底有着向往。   “四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折腾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谈希越双手插在裤袋里,“有探亲假就回来看看家里,我有空的话也会过去看你。别忘了,这里有你的家,有你的亲人,这里才是你的根。觉得时间够了,就回来吧。”   谈铭韬一手轻拍地他的肩头,眼底浮起了歉意:“老七,我走了,家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比我更好的照顾好这个家。四哥无能,不能替你分担。”   “四哥,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是兄弟。”谈希越取笑他,“你就别这么酸了。祝你一路顺风。”   274所你表白错对象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爷爷谈正儒坐在首位,看着当天的早报。   谈铭韬走过去:“爷爷,早。”然后拉开椅子落坐,安静地吃着早餐。   接着父亲谈启德走了过来,向自己的父亲道了早安,便坐下,目光落在了谈铭韬平静的脸上:“我听说你申请去了西藏军区工作?”   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从同事的嘴里的说的,看到通知才知道。   “嗯。”谈铭韬表现得淡淡的。   “怎么相就想去西藏了?”谈正儒抓好报纸放下。   “一直很想去,可就是没去成,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锻炼一下自己也好。”谈铭韬还是低着头,波澜不惊地吃着早餐。   这个时候方华琴端着小菜出来,盯着谈铭韬:“老四,我不许你去。”   “妈,我是去工作。”谈铭韬抬眸,视线撞进母亲那红润的眼眶,心有不忍,“妈,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会好好以保护我自己的。”   方华琴还是不松口:“你上次出任务就出事了,那一年多以来,妈这心里是多么难受,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妈现在你好不容易好起来了,说什么我也不同意你去西藏。”   “妈,我在那里也就一份轻松的差事而已,不是出任务,不用去危险的地方拼命的。你真的放心好了。”谈铭韬安慰着母亲,“况且通知已经下来了,这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妈,我也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听到这里,方华琴更是起火了:“你这次连和我们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一个人做主去了西藏,不管什么通知不通知,我只知道我不能放任你过去。你若是执意要去,除非我死!”   “妈……”谈铭韬蹙眉,很是为难。   “华琴,军人需要无条件的服从,所以不要这样为难老四。”谈正儒劝着儿媳妇,“相信已经经历一次的他会更好的保护自己。”   “爸,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儿子。”方华琴的眼眶都湿润了,心里是痛苦的不舍。   这时候谈希越也扶着傅向晚过来,看到这情况,也猜到了不少:“妈,你就让四哥出去,当散散心也好。”   “老七,你也这么说?”方华琴抬眸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你们都支持他,就是我一个人做了坏人是不是?”   “妈,不是这样的。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谈铭韬让起身来,举起手指发誓着。   “老四,这哪里工作不好,你偏要去西藏那么远?你这根本就是在折腾你自己。就算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和妈说说说好了,干嘛非要去那么远?你知道妈这心里有多痛吗?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做母亲的我呢?”方华琴的心里还残留着阴影,所以执意不让谈铭韬去。   谈铭韬缓缓地放下了手,垂落在身侧。他是没有顾及母亲的感受,他很自责:“妈,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可是通知已经下来,请你允许我去吧,我会尽快回来。”   “能为国家为人民服务,这是一种光荣,别弄得这样悲伤。又不是生离死别。”谈正儒蹙眉。   谈奶奶也轻拍了一下方华琴的肩:“华琴啊,事已至此,学着接受和理解吧。别让孩子跟着难受。”   方华琴咬着唇,深压下心底的那口气,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意:“行礼收拾好了吗?”   “妈,都收拾好了。”谈铭韬心里堵得难受,原来他也是任性的,没有想过父母的感受,“妈,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的。”   早餐过后谈铭韬便离开了家,随部队踏上了去西藏的路程。   慕长青从宁城飞到上海,又从上海飞到了美国,来到顾锋所在的医院,看着他气色渐渐转好,心里也很放心。   顾锋把慕心嫣支开,对慕长青道:“叔叔,我对不起心儿。”   “说什么傻话呢?”慕长青轻笑着,“你只管好好的养伤,其它的别多想。”   “叔叔,心儿和谈先生分手了……”顾锋把事实告诉他,这让慕长青一怔,“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安顿好后她就回国吗?”   顾锋自然深深的自责:“心儿多半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我这伤势不是三天两天能好的,心儿为了让我安心才留下的。我想也是为了不让谈先生一直这么等待着她,无尽的等待耗尽的不仅是时间,还有感情。她不想谈先生在等待中一次一次的失望和痛苦,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便提了分手。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她能幸福。而不是守着我。”   “虽然她是为了谈先生好,但苦的却是两个人。”慕长青也摇头叹息,“那要怎么办?”   “心儿无非是放心不下我,慕叔叔找一个能让她放心的人照顾我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去追寻她的幸福,我不想她的人生留下遗憾。更不想成为拆散她和谈先生的那个罪魁祸首。那样我真的就罪过了。”   慕长青觉得顾锋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慕心嫣和谈铭韬能在一起,他的这份心是真诚的,也是让人动容的。慕长青轻拍了一下顾锋的手背:“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只是谁来照顾你更为妥当呢?”   现在根本没有适合的人选啊。   “慕叔叔,你还记得曾经在慕家的洪叔洪妈吗?他们是心儿最尊敬的人,也把心儿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我想若是他们能来,心儿一定能放心的。”顾锋早就想好了适合的人选。   “老洪夫妇?”慕长青也点头,“对,他们在慕家做了十多年,若是不……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这次回去就把他们找回来。”   慕心嫣回来看到他们聊的很高兴:“你们聊什么呢?”   “我和慕叔叔在聊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顾锋如此道。   “又想出我的糗。”慕心嫣道。   慕长青探望顾锋离开后,接着又来了一位贵客。   慕心嫣像往常一样推着顾锋出去转转,在往人工湖的小径上,迎面走来了谈希越,俊美迷人,身姿挺拔。在这几余是美国人的地方,他也丝毫不逊色。   慕心嫣当场就愣在那里,握着轮椅扶手的手心都渗出了汗。虽然谈铭韬没有找来,但是看到谈希越,她的心却还是疼痛到了颤抖。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渐紧。   谈希越走近,看了一眼顾锋:“顾先生还记得我的吗?”   “记得,谈铭韬先生的兄弟谈希越先生。”顾锋的记性挺好。   “我这一次出差到美国,听说你在这里治疗,所以就过来看看。”谈希越笑得温润,“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本来我四哥也想来的,但是他因为工作关系被调到了西藏,所以到那边上任去了,我想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自然也没有空来这里,他的问候我替他带到。”   西藏?慕心嫣原本低垂下的羽睫轻轻地颤动了几下,他竟然去了西藏?那样偏远而艰苦的地方?他的身体才好多久,就开始折腾自己了吗?   “谢谢谈先生,有心了。”顾锋感谢道,心里也惊讶着,谈铭韬是心死而远走他乡了吗?   他做的努力还是迟了一步,让他们两地分隔?   “不用,大家都是朋友,关心是应该的。”谈希越一直和顾锋交谈着。   而在这个交谈的过程里,慕心嫣自了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谈希越并没有做太久的停留,在这里待了二十分钟左右,便离开了。他本来就是出差此地,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慕心嫣推着顾锋到湖边,坐在休息椅上。   慕心嫣白天到是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到了晚上,无尽的寒冷与寂寞将她包围,她脑子里全都是谈希越说的那句话,谈铭韬去了西藏,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慕心嫣在黑暗里坐起身来,哽咽地呜咽起来,想哭仿佛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有无尽的悲伤。她把被子往嘴里塞,直到塞满,还是无法阻止那些伤悲把她的每个细胞都侵蚀。以为刻意的忽略会把他模糊,可是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思念越积越深,直到找不到不出口时,就把她压垮。   一整夜的,慕心嫣都没有睡好,直到天光微亮。她早早地起来,一个人走在外面的小径里,秋天的凉意在肌肤上蔓延。她只能用双臂将自己拥有,在失去他的拥有和温暖之后。   这一天,慕长青终于把洪叔洪妈带了过来,当慕心嫣在顾锋的病房里看到他们的时候,说不出的意外和激动。她上前抱着他们:“洪叔,洪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帮你照顾锋少的。”洪妈拉过她,她的眼中晶莹破碎,“小姐,你放心地把锋少交给我们照顾,不要因为心中自责和内疚,就轻易放弃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小姐,去追寻你的幸福吧,去把谈先生追回来。”   “是啊,小姐,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们都支持你去。”洪叔也如此道。   慕心嫣感动的泪意盈眶,慕长青也拍着女儿的肩:“心儿,做最好的自己。你若是不把谈先生追回来做我的女婿,那真是可惜了。”   慕心嫣咬着唇,羽睫上染着湿意,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心儿,不要怪我多嘴,我只是不想做一个罪人,去吧,有洪叔和洪妈,你可以放心了。”顾锋最后一个说话,鼓励着她,“心儿,记住,我现在这样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我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我的母亲。心儿,你是善良的却又是自卑的,你是怕你自己配不是谈先生,因为他爱的比你更深更浓。不要因为你带给了我不幸,所以也怕带给谈先生是吗?这和你们没有关系!要爱,就要勇敢。”   “顾锋……”原来你已经看穿一切。   “去吧,他在西藏等着你。”顾锋微笑着。   “我还能去吗?说分手的人是我,要复合的人也是我,四哥他不是玩具,我怎么能想任性到如此地步,只怕会加深他的伤害。”慕心嫣当初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打算,也许可以相爱,但相守却是奢望的。   “他不是玩具,是人。只要他还爱你,那么你的回去就不是伤害而是圆满。”顾锋开导着她。   “心儿(小姐),勇敢一些,大不了受伤的人就是你而已,但能追回谈先生,受点伤害也是值得的,想想他也曾为你受伤。”   也许,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可是她要用什么方法去挽回?   自从上次交了维纳斯美容化妆公司的报名表后,席佳榆一直都在等待着公司的电话,索性没有白等。她终于接到了面试的通知。她立即换了一件红色中袖的中空上衣,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勾勒出她笔直的美腿,挺俏的臀。红色鲜艳,黑色经典,两种极致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十分的性感惹眼。席佳榆在众从的面试者中就是最夺目绚丽的那朵花。   面试就是让面试者给模特上妆,十个人为一组。   席佳榆就像平时给自己化妆一样,大展手脚,化得相当的得心应手。   面试结果第二天就会通知下来,席佳榆当时正在吃早饭,就接到了录取的通知。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是要和韵飞去约会吗?”席母走过来就看到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儿。   “妈,我换工作了,接到了录用通知,我当然高兴了。和梁韵飞有什么关系。”席佳榆咬了一下筷子。   “换工作了?不是做的好好的嘛,怎么又换了呢?”席母喝着清粥。   “妈,水往低处流,我这是人往高处走。这样我们家的生活才能更宽裕嘛。”席佳榆笑道。   “佳佳,我不需要你挣很多钱,只希望你能把握好属于自己的幸福。”席母现在最关系她的终身大事了。在知道女儿和梁韵飞的交往后,这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妈,女人还是要独立的。”席佳榆吃完饭,“我先出去了。”   “有空记得带韵飞回家,我好好做一顿饭给你们吃。”席母嘱咐着。   “妈,我知道了。”席佳榆背上包包,“那也得要他有空,他可是大忙人。”   “再忙也得吃饭吧。”席母轻瞪了她一眼,“少给我打马虎眼。”   席佳榆走出单元楼,就接到了梁韵飞的电话:“今天做什么呢?”   “今天去买些东西。”席佳榆一直往外走,“你知道吗?我接到了维纳斯公司录用通知,我得准备准备明天的行头。”   “那好,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晚上一起吃饭。”梁韵飞今天要上班。   “好。”   席佳榆便一个人去逛街,一天下来的战利品还是不错的。累了便去了一个饮品店坐下,点了一杯果汁喝着,也算着自己今天花了多少钱。   没想到却人一个男人径自拉开了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去,男子穿着白衬衣黑西装,眉目英俊深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成熟的味道,是十分有型的男人。他的目光扫过桌上贴着的号码是6号,但目光在定在席佳榆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上却是惊艳,但很快就隐去了。   席佳榆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眼底有着一丝不解。   “小姐,你好,我先自我介绍,我三十二岁。大学毕业,就业十年,交往过两个女朋友,因为不适合而分手。我有稳定的工作,一个完全可以养活一个家,你若和我在一起可以不用太累。” 风扬的脸上是淡淡的笑。   席佳榆听完男子这一席自我介绍,已经完全肯定他是来相亲的,只是找错了对象。   “小姐,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我提。”风扬见席佳榆只是抿着果汁,却没有开口。   席佳榆放下杯子,淡淡一笑:“先生,我没有任何问题要问——”   “ok,我对你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如果觉得对我的印象也不错,那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可以吗?”风扬伸手轻轻地扯了扯领带。   像席佳榆这样的美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特别好的。人都是喜欢漂亮事情的,尤其是用眼睛不用心看人的男人。   “先生,你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席佳榆其实对眼前这个男人也并不反感,因为从他的谈吐举止来看,出身和职位都应该不低,涵养挺好的。   “小姐,我不是急,而是觉得开诚布公比较尊重人。”风扬伸手轻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就到薄唇边,“而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先生是来相亲的吗?”席佳榆答非所问。   “难道你不是吗?”风扬的黑瞳里的颜色有一丝的凝固。   “我当然不是。”席佳榆漂亮的眸子里都是笑意。   风扬唇边的那抹浅笑就那么渐渐的消失,眸底深暗,直直地盯着席佳榆:“这不是6号桌?”   “不是。”席佳榆把放在号码上的包包拿开,6字旁边的一个2字露了出来。   风扬的脸色变成阴郁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盯着她:“所以……”   “所你表白错对象了。”席佳榆其实想说他,其实你挺二的。   275看进眼底,放在心里的,那就是最好的 风扬扬了扬眉,错愕在眸内一闪而过,然后他笑了笑:“原来是我误会了。不过能够认识小姐也是一种缘分,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席佳榆。”席佳榆把名字报上,“还是要祝先生能早日找到意中人,幸福美满。”   “那就借小姐的吉言了。”风扬轻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那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   风扬起身,扭头望去,似乎在寻找6号桌,他步过去,直到到了6号桌后,他仔细地看了一下,才落坐,和对面的相亲者谈起来。但是他的视线有那一刻扫向了席佳榆。她回以他淡淡的浅笑,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席佳榆拿起来,葱白的指尖滑过屏幕:“下班了?”   “在哪儿?”梁韵飞问她。   “在中心商业街这边。”席佳榆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我过来接你,你想想吃什么菜。”梁韵飞如此道。   “不用过来接我,下班的时候堵车。”席佳榆不想因此而耽误时间,“我们就去说韩国菜吧,你开车直接过去,我就在这里打车过去,这样就省下时间了。”   梁韵飞本想坚持来接她的,可是那个餐厅就是中间,他们两人各走一半的路程就到了。他想想也就算了:“那好,我们餐厅见。”   席佳榆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到包包里,便起身从饮品店里离开。   她去打车去了韩国餐厅,先到一步的她找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她和梁韵飞都是喜静的人,但是坐包厢的话,她又觉得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又太安静了,还是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好些。   席佳榆没坐下多久,就看到梁韵飞进了餐厅,他在四处搜寻着席佳榆的身影。就看到席佳榆正向她挥手,梁韵飞便向她走过去。   “点菜了吗?”梁梁韵飞拉开靠椅坐下。   “点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席佳榆把菜谱往他面前一推,“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点一些。”   “我无所谓,有吃的就行。”梁韵飞拿出烟盒,取出了一支烟。   席佳榆却提醒他道:“这里不能吸烟。不过在往洗手间方向那里设有吸烟区,你若是真忍不住了可以去那里吸。”   梁韵飞只是把烟夹在修长的指间,并没有放到唇边含着:“你就认为我就这么一点自制力么?”   “嗯?”席佳榆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面对美丽动人折脸我都能忍,何况是吸烟这点小事。其实只有你才是我自制力最大的考验和挑战。”梁韵飞把烟又放回了烟盒里。   席佳榆却因为他这句话而羞红了脸,可却依然很淡定:“吸烟对身体不好,实在戒不掉也应该少抽一些。”   “这么关心我的身体?”梁韵飞冷眸含笑,是话里有话,富有意味。   “关心一下你不好吗?”席佳榆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滋润着喉咙。   “其实想知道我的身体好不好,亲身试验一下就知道了。”梁韵飞好看而岑薄的唇总是吐出与他冷酷外表不相搭的话。就像她和他第一次在警局里见面一样,他说的话让她觉得他不是人民警察,而是混蛋。   其实相处久了,她才知道他其实就是嘴上坏了点,想占点她便宜,而他的心却并不混蛋。至少不像别的男人,看到她的美色就会把持不住自己,就想把她拐上床。   “那你是喜欢我穿黑色的性感睡衣?”席佳榆也不惧地挑眉相向。   “嗯,还真想看看,那需要我替你准备吗?”看来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和她说的话,黑色更适合她,因为她的肌肤雪白柔嫩,与黑色相衬,理念能把她的雪肤衬得晶莹透明,惹人怜爱。   “梁韵飞,你想得美呢!”席佳榆轻抬起下巴,她一手支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那双翦水秋瞳就那么盯着他冷俊的脸,“老实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把我扑倒,想犯罪一次?”   梁韵飞那张平静的脸依然没有任何波澜,这个男人就是城府太深,什么喜怒哀乐都被他藏得很深,藏在心底最深处,仿佛再大的事情都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裂纹。   “菜来了。”梁韵飞眼角余光瞄到了服务生推着推车过来。   “梁韵飞,逃避就是默认。”席佳榆却笑了,眼睛很漂亮,笑起来特别的勾人。   “我饿了。”梁韵飞的目光盯着一道道送上的菜色,然后一碗海带汤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执起勺子舀口汤喝着,比席佳榆更加镇定。   席佳榆也没有再追问他,因为她逛了一天的街主,这会儿也饿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席佳榆看着那上红红的碎辣椒洒在了腌制的白菜上,感觉自己的味蕾都被刺激了。   她用筷子夹起了一小片大白菜:“我这两天特别想吃这个韩国泡菜,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你要尝一下吗?”   “席佳榆,我们都还没试过,你就想吃酸的?你一个人也能怀孕了?”梁韵飞顿住喝汤的动作,看着她。   “谁说想吃酸的就是怀孕了?”席佳榆白了他一眼,“梁韵飞,你一个大男人没常识。”   “谁说我没常识,不住我们可以试一下。”梁韵飞拿起纸巾轻拭了一下唇角的汤渍。   “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其它事情上?”席佳榆看他一本正经的脸,“梁韵飞,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却有一颗野兽的心。”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正人君子,特别是面对自己有感觉的女人,我若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只能说明我不行。男人不行,女人跟着也只能不幸福。”梁韵飞往后,瘵背部都靠在了椅背上,“席佳榆,难道你想过不幸的生活?”   “梁韵飞,不是饿了么?多吃点。”席佳榆微笑着,替他夹菜。   “嗯,多吃点,吃饱了才能力气去做想做的事。”梁韵飞吃着席佳榆夹来的菜,一本正经的说。   席佳榆真是无语了,但不能说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感觉被梁韵飞在乎的感觉,很好。   吃过晚饭,因为梁韵飞喝了一点酒,所以换成了席佳榆开车:“要送你回家?”   虽然席佳榆认识梁家父母,但她还没有以女朋友的身份正式地见过他的父母,加上上次吃饭而爽约,席佳榆心里也有些怕怕的。怕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印象不好,因而一想到要见到他们就会心虚一般。   “我在外面还是有房子的,去我公寓吧。”梁韵飞报了公寓所在的在的地址。   他几乎都在家里和父母同住,第一因为妹妹去世后,父母就把所有的寄托放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总会抽时间多陪他们。第二是因为自己在外面也照顾不好自己,父母担心。   不过他不回家的时候都是加班到半夜,就不想回去吵醒他们。第二就是通宵的工作,不回家。   现在到是有一个好处了,就是能和席佳榆有一个属于他们的自由空间,可以谈情说爱。   席佳榆心里的大石头都放下了,她开车把梁韵飞送到了他公寓所在的兰公馆,也是本市最好最贵的楼盘之一。席佳榆把车停好:“到了。”   闭眸休息的梁韵飞听到席佳榆轻柔的声音,他才睁开眸子,已经在地下停车场了。席佳榆下了车,梁韵飞也下来,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上去坐坐。”   “天色晚了,我还是早点回家陪我妈。”席佳榆却没的应允。   他略带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肌肤:“我醉了,一个人上去必走错门。”   “梁韵飞,你没喝多少酒,少借酒装疯!”席佳榆想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幽暗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美丽的脸庞,靠她很近,轻薄的呼吸里都带着淡淡的酒香,还有灼热和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佳佳,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梁韵飞的薄唇轻刷过她的脸颊。   席佳榆因为他的靠近,心跳加速中,他面容冷俊刚毅,总是带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迷人。可能是真的被他迷惑了,所以席佳榆在恍惚中被他牵起。   上了电梯,直到到了他的公寓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席佳榆踏进了属于他的私人世界时,才清醒过来。梁韵飞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躺进沙发里,抬手扶额。   席佳榆看他那难受的样子,也不好离开。她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梁韵飞,喝点水。”   梁韵飞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那张让人意乱情迷的脸,他一直以为女人长得漂亮就是让人欣赏的,可当看到席佳榆这样的的美女时,才觉得漂亮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她就像是一团美丽的火焰,让人沉沦。也许是见她第一眼,就已经被惊艳到了。他不可否认席佳榆是漂亮的,是独特的,也是入他的眼的,让他差不多快平静三十年的心湖都荡漾了。   梁韵飞接过她的手里的杯子,却是放到了茶几上。他捧起了她的脸,就急急地吻了上去,冰雪般温凉的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把她融化,让她在他的吻中沉沦。   梁韵飞大掌抚着她的背,两人纠缠之中吻倒在了沙发内,她唇上的美好让他不断地索取,直到她无法呼吸,直到他差点失控。   席佳榆雪白肌肤,美好的曲线都让有些醉意的梁韵飞失去理智。她躲开他炙热的吻:“梁韵飞,有我话要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梁韵飞又再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声音暗藏着情动的低哑。   席佳榆对于他的态度有些不悦:“你能认真地听我说吗?”   “绝对认真。”梁韵飞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   “梁韵飞,你介意一个女人是处女吗?”席佳榆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对他说,她没有逃避地盯着他幽黑无比的眸子,而他就在她的上方,认真地听着,“我想说如果我不是处女,你介意吗?”   梁韵飞的目光在她美丽的脸上转了一圏,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那里已经被他吻得微微红肿,泛起潋滟之色。他的手指抬起,抚上她柔软娇嫩的唇瓣,浅薄的唇微微抿起。   “是在考验还是在拒绝我?”梁韵飞的指尖感受着她的唇上的柔软度。   “男人不都在乎那张膜吗?”席佳榆的手掌心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难道你不在乎吗?”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是不是就等于承认我不是男人?”梁韵飞蹙起了眉,眸底闪过一丝戏谑,“席佳榆,你够狠哦。”   席佳榆却没想到这一点:“我不过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也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只要自己有感觉的,看进眼底,放在心里的,那就是最好的。”梁韵飞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着,“我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   席佳榆感觉到指尖上的温度,暖暖的,直达心底。她没有表现得特别开心,但心里也有一种动容。   “日久才能见人心。”席佳榆只是向他丢下这句话。   “……”梁韵飞总体的感觉就是他被席佳榆给耍了。   席佳榆一只食指将梁韵飞推起来,坐起身来:“你酒也该醒了,我该回家了。”   “席佳榆,好样的!”梁韵飞看着走到门边的席佳榆,向她竖起了林拇指,眸中是欣赏的颜色,“明天你上班,我去接你。”   “明天见。”席佳榆便离开了。   第二天,梁韵飞如约来接席佳榆,她还给他带了早餐。有女人体贴地日子真的好。   席佳榆今天第一天上班,她没有穿那些老气或者太过严肃地职业套装,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无袖连身裙,贴合沣身体柔美的曲线,外加了一件白色的修身小西装,没有太随意但也不是太严肃。   席佳榆今天第一天上班,因为她的面试时化的妆面非常好,所以她的职位是化妆师。她被分在了a组,本组的是男多女少的局面。而组长又是一个男人叫吉伦,三十五岁左右,造型特别的独特,头发两鬓剃光,头顶留长,在面后扎成一束,留着胡子,身材健美,看起来应该是爱动作的的人。   “席佳榆。”吉伦看着手中的资料,又看了看席佳榆,“我是a组的组长吉伦。”   “吉组长,请多指教。”席佳榆一笑,风情自若,这样的女人就像妖精一样,无时无刻不蛊惑人心。   当吉伦把席佳榆介绍给组员认识时,那些看惯了美女的男同事眼睛都亮瞎了。这才叫真正的美女。可是光芳心四射的席佳榆却招了女同事的恨了。   一天下来,男同事招呼席佳榆的频率超高,就连别组也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知道a组来了一个秒杀全公司女人的美女叫席佳榆。   其它组的男同事也借机过来,就是想一睹芳容,果真没让有失望。这真是名美,人更美。   席佳榆觉得脸都笑僵了,不过才上班,她总不能翻脸,只能友善下去。她觉得这样真累。   “今天有应酬,不能去接你了。”下班前梁韵飞打来电话。   “嗯,我自己可以回去。”席佳榆收拾着东西。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梁韵飞关心着她的工作,“如果累的话……”   “不累,就是觉得苍蝇挺多的。”席佳榆看时间到了,走到前台打卡下班。   “苍蝇?”梁韵飞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空了我来替你灭害。”   和梁韵飞聊了两了句,她走去准备打车,因为梁韵飞接她,所以她没有开自己的车。在等车的过程中,公司里的男同事都说要送她,她委婉拒绝。终于在打到车后怆惶逃离,这是上班比她去应酬还累。   接着几天,同事的新鲜劲一过儿也就没那么让人觉得压力大了,席佳榆也很快地就上手了,日子就这么轻松的过下去了。   西藏,这里的太阳似乎都要比其它的地方毒辣一些。但是这里的天空却也更蓝,云也更白,就像尘世中不染凡尘的地方,干净出尘。   谈铭韬也是第一次来到布达拉宫,站在广场上的地砖上,他抬眸看了眼宏伟的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的主体建筑为白宫和红宫两部分。整座宫殿具有藏式风格,高200余米,外观13层,实际只有9层。由于它起建于山腰,大面积的石壁又屹立如削壁,使建筑仿佛与山岗融为一体,气势雄伟。   他仰望着它,心能在这座宫殿上找到宁静。   他没有上去,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也许有一天他会上去,可能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可能是带着他爱的那个人一起来。   谈铭韬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身离开。走在街上,穿着军服的他,特别的帅气刚毅,吸引着过往人的视线。谈铭韬突然看到一向熟悉的街头竟然开了一家餐馆,做的是家乡菜。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就没有再吃过家乡菜了。真让人有些怀念。索性,谈铭韬走进了店里,迎面出了一个年青的女子。   276就是因为他太理解我,所以我才更加难过 谈铭韬进了店里,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的妇女上前,热情地招呼着他:“先生,坐。”   谈铭韬环视了一下这家只有两个店面的餐馆,装修得十分精致,处处都透出南方那种优雅温婉,就像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这让谈铭韬仿佛回到了家乡,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和归宿感。   原来,这就是想家的感觉,也是在想她。有一种思念是无法压抑住的,只能任它在心中流动,才能缓解疼痛。所以谈铭韬从不克制自己去想慕心嫣。   “嗯。”谈铭韬坐下,妇女替他倒了一杯水,“是想吃饭吗?你挑我这家店,是不是你是南方人啊?”   “是,我是从南方过来的。”谈铭韬看着桌上的放着的菜谱,“给我来两样菜吧。”   “好。”妇人记下菜名,然后吩咐着后堂里的厨师炒菜。   妇人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谈铭韬搭话:“先生,看你一身军装,你是在这里当兵的?”   “嗯,因为工作关系,我调到了这里。”谈铭韬拿起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水,“你们店是新开的吧?”   “是啊,我儿子也在这里当兵,所以我就过来了,反正我儿子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也是不惯性,索性就来这里开家店,也许哪天我儿子出来走一走就能到我店里吃上一顿饭,我们母子就能相见了。”她如此期盼着。   “部队里的规矩挺严的,不一定能见到他,不过如果有假的,他还是可以出来。”谈铭韬是军官,是中校,受到的约束自然要比新兵少,行为方面也要自由一些。   “我知道,但我总觉得待在这里就能离我儿子近一些,心里上也有个安慰。”每一个母亲的心都是这样的,子女是第一位的,付出的爱也是无私的。   谈铭韬突然想到自己离家的时候,母亲那泛红的眼眶,还有盈在眼眸之内的水气,那是对他的担忧与不舍。可是他终究是伤了母亲的心,自私地离开了家,来到这里,与他们相隔千里。一想到这里,他就很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体谅不到她的有爱。   不一会儿,谈铭韬点的人两菜一汤就送上来了。   妇人帮他盛了饭,谈铭韬道了谢,端起碗来,慢慢的吃,他的吃相十分的优雅,一举一动都透出贵族般的高贵。让妇人都看傻了眼,他低顺俊润的眉眼,身上那种平易近人的气度,都让人觉得他很好接近。   谈铭韬吃过饭后,付了帐,就要离开。   “先生,菜还合口味吗?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我会们改进的。”妇人的手擦着围裙。   “还好。”谈铭韬浅浅淡笑。   “先生慢走,有空再来。”妇人将谈铭韬送到了店外,门口有风铃轻转,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好。”谈铭韬简洁道,然后走在了街上,俊挺的背影特别挺拔。   妇人站在门口,看着谈铭韬离开,越走越远。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站在妇人的身边,也盯着谈铭韬远去的身影,眼眶却盈上了湿润,眸底的颜色渲染着不舍。她轻咬着唇,怕自己会哭出声来。如果这个时候谈铭韬能回一下头,也许就会看到他思念的爱人就在他的身后,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看着他。   “心嫣……他走远了。”妇人轻抚着她的背,“谈先生说饭菜还好。这可是你亲手为他做的菜,他吃起来应该特别的可口,只是他却并不知道,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周婶,只要能让他亲口吃到我做的菜,我就感觉到很幸福了。”慕心嫣开心的笑了,“是我让他离开了家,就用这家乡菜来弥补他,温暖他的胃吧。”   慕心嫣从美国回国后,先是去学习了下做菜,然后才到西藏来开了家店,她知道自己没有脸再去见谈铭韬。只是想开着这家店守着他,这样他们的距离好像就拉近了。这样自己也满足了。没想到谈铭韬真的会来她开的店,当时她在后面知道是他时,那泪水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不断地流淌着,心在涩涩的疼又是无比的欣喜。   在这里开了这么久的店,没想到真的会遇到他。可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勇气走到他的面前叫他一声四哥。她欠了他,伤害了他。这让她还有什么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那是对他的不尊重。因为他不是玩具。   “心嫣,你其实不必这么为难你自己。”周婶看着这个委屈的孩子,心里也怜惜着她,“你可以上去告诉他你就要这里陪着他啊。”   “周婶,现在不是我们相见的最好时机。”慕心嫣抚上自己的心,“我必须要先惩罚一下自己这么不珍惜他,以后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开他的手。”   “心嫣,要放手也不是你想的,只是世事弄人。谈先生他很好的,我想他能理解你的。”周婶扶着她的双肩,给她打气。   “周婶,就是因为他太理解我,没有因此而责怪我,所以我才更加难受,更加愧疚。我多想他能骂骂我,冲我发脾气也好,我也不至于觉得欠他太多太多,这一辈子我都补偿不了他。”慕心嫣纤细浓密的羽睫上染着楚楚怜人的水气,“周婶,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   “心嫣,你真傻。”周婶心疼着她强作坚强,“不过,我会替你加油的。总有一天谈先生会看到你的苦心,你们会幸福的在一起的。”   慕心嫣也点着头,然后两人进了屋里。刚进去,慕心嫣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的不舒服,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升起来,让她想吐。她呕了两下,然后捂着嘴便往洗手间而去,趴在洗水台上,吐了出来。   她又呕了好几下,一边抬手抚着心口,渐渐才平息下来。她打开水龙头,伸手捧起水来浇在自己的脸上,喂了些进嘴里,漱了口。   镜中的她脸色有些苍白,这些天里的睡眠不好,休息不好,人就觉得特别的累。她现在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水土不服。   “心嫣,你怎么了?”周婶看着她走出来,脸色不好,“我看你……是不是怀孕了?”   慕心嫣一惊,然后拉开唇角:“周婶,我可能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应该是水土不服。”   “你这些日子太累了,你得好好休息。”周婶轻推她往楼梯门而去,“你上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还有师傅就好了。上去睡会儿,身子要紧。”   “那我就上去了。”慕心嫣打开门,往楼上而去。   这里两层楼,一楼开餐厅,二楼便是住房。慕心嫣和周婶就住二楼,周婶是慕家的人,儿子的的确是今年来这里当兵的。慕心嫣找上她时,周婶二话不说,就随她到了这里。   慕心嫣上楼,躺在了床上,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处。   她怀孕了?她和谈铭韬本就打算结婚,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做安全措施,这算算时间,她有那个也推迟了。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吗?有了她和四哥共同的宝宝。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她多希望能是在他们和好的情况下,在那样的美满气氛下拥有一个宝宝。   可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加在这里不习惯,所以导致身体也出乱子了呢?   慕心嫣翻了一下身,不去想太多,闭着眼睛,小睡起来。可能真的太累了,所以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然是有谈铭韬的,还有可爱的小宝宝,他们在两人带着小家伙儿在草坪上嬉戏。谈铭韬把宝宝放在肩上,而她挽着他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头,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看美丽的夕阳。一切都那么和谐而温馨。她终于有了幸福的资格。   就连睡着的慕心嫣有泪流出来,她都不知道,那是苦涩而又幸福的泪水。   而上来给慕心嫣送汤的周婶把碗放到了床头上,看到慕心嫣眼角的流淌,没入发鬓的泪水,抬手轻轻替她试去眼角的泪水。   周婶叹息而又摇头:“真是苦命的孩子,在梦里也要落泪。”   第二天,慕心嫣起床又是了阵恶心反胃,脸色有些苍白,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她便对周婶说一声,出去走走。她便去了远一点的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她便往回走,到餐厅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便撞到了人,也可以说是那些人故意撞上来的。   “哟,还是美女……”那个为首的男子上下打量着慕心嫣,那看人的目光让人觉得不舒服,“在这里还能看到细皮嫩肉的美女,真是比熊猫还国宝。”   慕心嫣没有理会他们,想要绕道走开,那男人却不放她过去,竟然还放肆地抓起她的手。慕心嫣反手打开他的手躲过去,并退后了两步。   “这肌肤可真滑。”那人把刚才慕心嫣打到的手背放到了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慕心嫣看着就觉得恶心,然后便扶着一边的电杆呕了起来。   277只要你愿意,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   那男子看到慕心嫣竟然恶心地想吐,以为是他碰到了她的肌肤所以才会这样。他心里自然升起一阵的不舒服,仿佛自己被慕心嫣给嫌弃了,怒火燃烧起来。   他上前一步,就抓住慕心嫣的手,往怀里一扯,恶狠狠道:“臭娘们,被我碰一下有这么难受?竟然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就吐了出来?你想找死是不是?看大爷我今天怎么折腾你!”   “你放开我!”慕心嫣抵触着他的靠近,看着他一脸不好怀好意的笑容,胃上的舒服感更加浓烈了,“否则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你倒是吐吐看,看我不扒光了你!”那人脸色难看。   慕心嫣实在是忍不住,张嘴就把胃里的残渣酸水吐在了他的身上。刺鼻的味道就要他的身上漫延开来,而那个男人真不敢相信慕心嫣真地吐了他一身。原本就阴暗的脸色更加的阴郁,额上的青筋乍现,饶是他现在对慕心嫣有再浓的兴趣也荡然无存。   他的眼睛里燃烧起了愤怒而丢脸的怒焰,想也不想地抬起了手就扇向了慕心嫣柔嫩白皙的脸颊。慕心嫣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承受他人的怒气。   “啪”的一声脆响,慕心嫣只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漫延开去,撕扯着她每一根痛感神经。她白皙的脸庞上立即浮起了五指红印,配是她此刻惹人怜爱的楚楚动人模样,看起来是那样地引人心疼。   慕心嫣痛得蹙紧了眉,咬唇瓣,呼吸薄弱,仿佛只在用力一点呼吸也会扯动五脏六腑一起疼痛。   “道歉,向大爷我道歉,我就放过你!”那人气焰高涨,“如果你不道歉,有你的苦头吃。你要知道在这一带我说了算。”   慕心嫣不开口,想要挣扎开却。那人人见慕心嫣如此倔强,感觉自己在手下面前丢了脸,自然是要从慕心嫣那里讨回来。   “嘴硬是不是?”那人冷哼一声,“那我就打得你张嘴!”   说罢,又要扬手开工,慕心嫣别开脸,承受着即将再一次侵袭而来的疼痛。   然后预期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却在耳边清楚地听到一个好听的男中音,带着低喝的怒气:“你这是在做什么?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去灾区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去为那些在这里逞能算什么?”   那个人本来是一腔怒火,可是见到来人是穿着军装的男人,嚣张的气焰也就熄灭下去。不敢再公然造次。   不过那人随即脸色一变,陪起了笑脸:“长官,我这是我老婆在闹别扭呢。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自家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说罢,就要他的手腕就要收力,把慕心嫣往他的怀里带。   慕心嫣被他单手控制地怀里,她看向那位穿着军装的男子道:“这位长官,我和他不是夫妻。”   “老婆,你就别再这样让长官看笑话了,回家我们好好说,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那人还将鼻子凑上她的脸庞,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芬芳,“我们回去吧。”   “不,你这个流氓!你放开我。”慕心嫣觉得自己被他碰的地方恶心而难受,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那个军人,“长官,请你相信我,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到前面的雅心餐厅问问,你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你——”   那人捏了一下慕心嫣肩上的肉,疼得她只好停止说话。   军人也是自有疑惑,便问:“小姐,我相信你,我随你过去。”   军人上前,盯着那个人:“看你样子也配不是这位小姐,所以识相的赶快放开手,马上离开,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那人看着军人那坚毅的眸子,抿了抿唇,自然是不敢硬碰硬,只好放开慕心嫣,灰溜溜的离开。   慕心嫣有些腿软地差点跌坐在地上,军人一把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心嫣已经是脸色更加苍白了,受到惊吓,又是虚心一声,格外的柔弱怜人。   “你说前面的餐厅是你的家吗?”军人一脸的正气,加上英气的眉宇,不失一位血性男儿。加上他大概有三十五岁左右,格外的成熟有气度。   慕心嫣点了点头:“是。”   “那我抱你过去。”军人就将她轻易地抱起来,往餐厅而去。   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们很快就到了餐厅,周婶一看到慕心嫣是被人抱回来的,担心地跑上前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周婶,我没事,就是差点晕倒,被这信好心的长官送回来了。”慕心嫣没有提被人欺负的事情,只是不想周婶担心她。   “可是小姐,你脸上这伤好像是巴掌印,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让周婶担心啊。”周婶眼尖的看到慕心嫣白皙的脸上那抹艳红,“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在这里像慕心嫣这么水嫩精致的美女真的很难找,她的出现就像一道最清新的风一般吹过这方窒闷的世界,注入别样的美好。当然也就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周婶,我没事的。”慕心嫣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发疼的脸颊。   军人把慕心嫣放到椅子上坐下:“周婶,你去拿冰袋和一条毛巾来,帮你家小姐冰敷镇痛消肿。再若擦一些活血化淤的药一会儿就没事了。”   然后周婶也招呼着他坐下,然后去冰箱里取了冰袋和干净的毛巾过来。军人拿过冰袋包在了毛巾里,然后小心地往慕心嫣红肿的脸上贴上去。   慕心嫣的脸上又疼又冰,让她本能地低呼一声:“嘶——”   “不好意思,我手重了。”军人连忙把冰袋拿开。   “没事,我自己来吧。”慕心嫣拿过他手里的冰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敷着。   周婶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给了慕心嫣,一杯递给了他:“来,长官,喝杯水。今天真是感谢你送我家小姐回来。”   “周婶,这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这样。”军人笑道,他看向慕心嫣,“只要小姐没事就好。”   “谢谢长官。”慕心嫣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那么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不叫长官长官的叫我,我是程刚。”程刚拿起水本杯喝了一口水,“小姐贵姓?”   “我……”慕心嫣咬了咬唇,和周婶对视了一眼后才道,“你叫我周雅心就好了。”   她取周婶的姓,借餐厅的名,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周雅心。   慕心嫣不说真名的原因就是因为面前的程刚是军人,而且他的军衔并不低,有可能和谈铭韬认识。如果告诉他真名,那么有可能谈铭韬就会找到这里。她现在是没脸见他,只想默默地这样看着他就好了。如果有一天她能原谅自己那么她才有勇气走到他的面前。   “周雅心……名字真好听。”程刚也打量着餐厅的布局,都是江南的精致与优雅,就如慕心嫣的人一般,“周小姐是南方人?”   “嗯。”慕心嫣点头。   “我也是南方人,来西藏已经十年了。”程刚感叹着,“我很少回家。看到你这餐厅,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想家了。”   “程先生,眼看就到中午了,就留下来在这里吃午饭吧。也好让我们感谢感谢你。”周婶把话题给扯开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是很久没有吃过正宗的南方菜了。”程刚也就没有客气。   周婶便去后面忙去了,不一会儿,周婶就叫开饭了,因为才开张,所以店里的客人也不是太多。   慕心嫣陪着程刚吃饭,周婶便去忙了。   程刚和慕心嫣就聊起来了:“周小姐怎么会到西藏来,很多女孩子都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紫外线太强了,怕是脸上晒出高原红,那就不漂亮了。像周小姐这么婉约的女子更适合待在南方。”   “我思念的人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慕心嫣的脑海里就浮起了谈铭韬的模样,神情也温柔起来。   “思念的人?”程刚咀嚼着,“能被周小姐思念的人是幸福的人。”   “我不这样认为。”慕心嫣却摇头,“能被他思念才是幸福的人。”   程刚也不好再多问,毕竟是慕心嫣的私事,所以便只是吃饭。饭后,他便告辞了,回了军区。   慕心嫣第二天早上便用买来的试纸测了一下,五分钟后,她看到试纸上明显的两根红杠,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怀孕了。她坐在床边,抬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里,唇角扬起了笑,眼眶却微微刺痛。她有四哥的孩子了,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四哥,你当爸爸了。你知道吗……”慕心嫣垂眸,一颗晶莹的泪水落到了她白皙的手背上,“四哥,我想你。”   慕心嫣咬着唇,痛苦与悲伤交织。   慕心嫣刚收拾好,便接到了父亲慕长青打来的电话:“心儿,你在西藏还好吗?若是觉得苦,就回家吧。”   “爸,我不苦,我那天还看到了四哥,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我心里很开心。”慕心嫣用轻快的语气道,不想父亲担心,“爸,顾锋怎么样了?”   “多亏了谈总,就是谈先生的弟弟,他找了许多专家对顾锋进行了会诊,专家也说顾锋还是有希望的。而顾锋也很配合医生,无论再怎么艰苦,他都咬牙撑了下来。所以你不要担心他,老洪夫妇照顾得很细心的。”慕长青感叹着,“有空的话也回来看看。”   “爸,我知道了。”慕心嫣和父亲结束了通话。   慕心嫣去了医院检查,把b超单拿回家贴了一本名为宝宝日记的笔记本上,在旁边写着日期,然后是一行字,宝宝,这是妈妈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一团肉,但是妈妈知道你已经拥有了生命。妈妈爱你。   没想到第二天,程刚又来了,给慕心嫣送来了擦伤的药:“这药挺好的,一天三次。很快就会好的。”   “程先生,真是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慕心嫣看着那药,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没事,我先走了。”因为有事,所以他放下药就走了。   一个星期后,慕心嫣收到了一束花,周婶看着慕心嫣手里的花道:“小姐,看来那个程先生喜欢你。”   “可是我心里除了四哥,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慕心嫣看着那束花,觉得可惜了,“如果他下次来,你就说我回南方了,归期不定。”   “好。”周婶点头。   慕心嫣刚转身进去,周婶就看到了程刚出现了:“周婶,我又来了。”   “程先生,欢迎欢迎。”周婶笑道。   然后就看到谈铭韬也随后出现,她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僵硬,却也立即恢复了平静。   只见程刚对谈铭韬道:“老四,我说的就是这家餐厅,做的是正宗的南方菜,特别好吃。”   谈铭韬轻笑着,与程刚一起进了店里,周婶对谈铭韬道,音量还提高了几分:“谈先生,欢迎光临,一个多星期前你来过我们店里,你还记得吗?”   而在后堂里的慕心嫣听到是谈铭韬来了,切菜的手却顿住了。她的手又一次不自觉地抚上了小腹处。她嫣红的唇瓣含笑,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肚子里的宝宝道:“宝宝,爸爸来看我们了。今天妈妈又可以给爸爸做好吃的菜,妈妈感觉到真的很幸福。我们一定要加油,等待爸爸回到我们的身边。他一定是个好爸爸,一定会很爱你的。”   “记得。”谈铭韬点头。   程刚诧异地盯着谈铭韬道:“老四,你竟然比我还先来这里吃饭?你还竟然没有告诉我?是不是太不够朋友了?”   “好,是我的错,这顿我请,好吗?”谈铭韬拉开了椅子坐下去。   “不好,这顿说好我请的。”程刚也坐在谈铭韬的对面,“你就不要和我争了。”   “那我下次再请。”谈铭韬也不不和他客气了。   然后程刚把菜谱给了谈铭韬让他点菜,谈铭韬没有看菜谱,便随口说了一两样菜品,程刚又点了些,周婶记下,便传到了后堂。   “周婶,你们有小姐呢?”程刚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慕心嫣的人,便好奇一问。   “我家小姐回南方了。”周婶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回家了?”程刚惊讶了,“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一个星期了。”周婶笑道,“所以程先生,你送的那些花,我家小姐也看不到,放在那里蔫了也可惜了,所以程先生也不要破费了。”   “那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过是想把我的战友介绍给她认识,在这里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好事。”程刚的眼底滑过一丝失望,她竟然没有收到他的花。   “我也不知道,小姐在那边还有她的工作室要打理,所以归期不定。”周婶如此道,不过是想让程刚对慕心嫣死心而已。因为慕心嫣的心里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眼前,却无法靠近。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谈铭韬竟真的和程刚是一个军区的,一起共事的战友。慕心嫣不用真名也是想得周到,否则这会儿谈铭韬恐怕也是坐不住了。周婶也想知道如果谈铭韬知道亲手替他做菜的人是慕心嫣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是造化弄人,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条暂时无法跨越的距离。   谈铭韬却笑程刚:“怎么?对你救的这位小姐就一见钟情了?”   “老四,严肃点。”程刚都是三十有五的人,被人这么取笑,也有一丝的不自在。   “感情的事情弄那么严肃做什么?是要用心去追的。”谈铭韬在替他支招。   周婶把谈铭韬和程刚点的菜端上来,就听到他们这样的谈话,她插了一句:“程先生,谈先生,我也不瞒你们我们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了。他们很恩爱的,很快就会结婚的。”   程刚拿筷的手顿了一下,更是失望,原来名花已经有主。他道:“那天你家小姐说她来这里是为了她思念的人。难道他的未婚夫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也许我们认识呢。”   “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和谈先生一要样姓谈,至于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周婶说这话时目光还刻意扫过了谈铭韬。   而谈谈铭韬去慕家的时间不多,所以对于周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原来还是本家姓。”他却不知道周婶说的这个人就是他。   “你们慢吃。”周婶便走开了。   她去到后堂,便看到慕心嫣在厨房后的小门外站着,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胸口,难受地在呕吐着。   “小姐,你怎么了?”周婶替她轻拍着背。   “周婶,我怀孕了。”慕心嫣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怀孕四十七天了,宝宝的情况还好,只是她的身体有些虚弱和贫血,需要补补。   “怀孕了?”周婶眼眸圆睁,“小姐,是谈先生的吗?”   慕心嫣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唇角。   周婶替她倒了一杯水漱口:“小姐,谈先生就在外面吃饭,只要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告诉他你怀孕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了。”   ——————题外话——————   推荐蓝缪大龄剩女林染遭遇尴尬逼婚,无奈之下重金征夫,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乎招惹豪门贵公子一枚,纠缠不清甩不掉,于是破罐子破摔,不就嫁人么?姐嫁了还不成?   推荐好看的种田文:酒家娘子现代金融学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救哥哥委身给傻子做童养媳。   推荐好友打瞌睡的萌从有记忆起,程子虞就是顾沐阳生命中的唯一,他宠她爱她,纵宠放肆她。   “顾沐阳你娶我好不好?虽然我不会做饭,不擅长做家务,但是……”   “上一句!”   “虽然我不会做饭,不擅长做家务!”   “再上句!”   “顾沐阳你娶我好不好!”   “好,我娶你!”   278你不配和我说爱这个字   周婶拍着慕心嫣的背,语重心长的建议她。慕心嫣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周婶,又擦了擦一下唇角的水渍。她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模糊。她咬着唇,心脏处有针在刺痛痛她一样。   “小姐,不要再难为自己了,这已经够了。”周婶心疼叹息着,“如果谈先生真的爱你,那么她不会记恨你所做的一切,也会理解你的身不由已。若是他知道你有了你们的宝宝,他一定会很开心。宝宝是需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小姐,你也不能剥夺了他们父子(女)之间的联系啊。这对谈先生,对宝宝,对你都是不公平的。小姐,你要三思啊。”   慕心嫣听在耳里,心里却是在挣扎,在流血,她也好想立即跑出去,告诉谈铭韬,她就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还有他们的宝宝。   她想扑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安心地睡一觉。好想有他呵护疼爱的日子,终究是她不懂得珍惜,把他推得太远了是吗?   现在她是不是还有脸去挽回?她想很多人一定会骂她太过矫情了,把四哥当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她有这样的结果是自作自受。那就让她就这样受着吧,再品尝这样孤苦的日子。   “周婶,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不能再冲动一次。”慕心嫣虽然心有渴望,但她还是告诉自己淡定一点,从容一点,“周婶,你千万不能告诉四哥我怀孕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我想亲口告诉他。”   如果他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认为她太不在乎他了。   “小姐,我知道。”周婶点头保证道。   而在前面吃饭的谈铭韬和程刚还在聊:“这位小姐有未婚夫了,是不是觉得太过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了,但总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幸福是不?”程刚吃着菜,“能做她的朋友也是一种缘分。”   “老四,那你呢?有没有心动的女人?”程刚与他碰杯,他们喝的不多,“你来这里有些时间了,都没有听你提过你感情方面的事情。”   谈铭韬抿了一口酒,任辛辣的灼热感滑过喉头。他修长的手指抚着杯身:“我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了。”   “那你还舍得丢下你的娇妻来这里?”程刚很惊讶,“你们之间出问题了?”   “不,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所以我做什么她也支持我。我们之间很好。”谈铭韬的唇角边拉开淡淡的笑,“况且这里只是西藏,若想见就能见的,不是吗?”   “可你来这里时也没看到你未婚妻陪你,过了这么久你未婚妻也没有来看过你一次,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问题?”程刚觉得这样的两人是不太奇怪了,哪里像两个相爱的人?   “你就这么想我们之间有问题?”谈铭韬笑道,“有机会一定让你们认识。”   “好。”程刚喝了一口汤,“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能被你爱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谈铭韬和程刚吃完饭,程刚付了帐后,两人便离开了。   慕心嫣再一次从里面出来,看着谈铭韬远去的身影,眸中盈上浓浓的不舍,用深情的目光替他送行。   今天一早谈希越离开的时候问她:“我们回大院吃晚饭?”   “不了,就在家里,我让我妈来帮我。”傅向晚并不想他下了班还回来接自己过去吃饭,这样来来回回的,很累人。   “那好。”谈希越点头,反正有人陪着她,他也要放心一些。   然后谈希越便离开了,傅向晚约好了和兰婷一起去买菜,所以她把家里收拾一下,便步行出去,反正她也要多运动运动,到时候生产时也好生。   傅向晚经过保安室时平时有些熟识她的保安看到她很是惊喜:“谈太太,你一个人出去啊?”   “我等我母亲来接我。”傅向晚平时与他们相处都很不错,人缘挺好的。   “谈太太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吧?”保安也算着傅向晚的月份。   “嗯,快了。”傅向晚地笑着,“多谢你关心了。”   因为兰婷的车已经开到了门口,傅向晚和保安人员说了88然后便上了母亲的车。   “晚晚,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有人陪着你。你这已经是怀孕晚期了,万一出什么意外话,希越会很难受的。你为人妻子,要多为他想想,工作都那么累了,还照顾你。”兰婷教导着女儿。   “妈,我知道。”傅向晚点点头,“所以我让你陪我一起出去买菜,今天晚上给他做好吃的啊。”   兰婷笑了,他们去了市里的超市,买了卫谈希越喜欢的鱼,准备清蒸。兰婷与傅向晚推着车往调味品区去,兰婷踮着脚去拿货架上的酱油,太高了,兰婷没够着,准备叫服务员时,一只大手便从架上拿了下来,放到了她面前的推车里。   “是你……”兰婷抿了一下唇,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谈启德,“谢谢。”   谈家的男人都生得英气俊挺,女人也特别的精致美丽,遗传基因特别好。已到中年的谈启德,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那种经过岁月积淀下来的气质不是年轻的男子可以比拟。   “一个人?”谈启德问她,却地抬头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挑东西的傅向晚,“还有晚晚。”   傅向晚拿着东西过来,也看到了谈启德,颇感意外:“爸,你怎么会在超市里?就你一个吗?”   “嗯,我一个人,我就是来买点东西,准备给你四哥寄到那边去,你妈说他总不会照顾自己。”谈启德解释着,“西藏那边也缺东西,所以让我路过时买点。”   “就是啊,四哥这也去了一段时间了。”傅向晚想到谈铭韬那天离开的背影,其实很落寞孤单,“那爸你买好了吗?”   “小张帮着我买去了。”谈启德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该好了。”   然后他们便一起去结账,谈启德让勤务兵小张付的钱。   出了超市谈启德建议道:“快中午了,不如一起去吃午餐,就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好啊。”傅向晚倒没有觉察母亲的沉默,便挽着母亲的手臂,“妈,反正我们回去也要做,既然爸都开口了,就一起啊。”   兰婷见傅向晚兴致也高,不想扫她的兴,便点了点头。   他们却上附近的餐厅,傅向晚说要去洗手间,就剩兰婷和谈启德对坐。   谈启德问她:“这些日子还好吧?”   “挺好的,有灏儿和是晚晚陪着我,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兰婷拿着水杯,抬眸看着他,“我能和你说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谈启德扬眉,静待答案。   “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不想晚晚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那样对孩子来说可能有些难接受,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挺好的。”兰婷和谈启德的曾经的恋人关系,很少人知道。   “我不会多嘴的。”谈启德的目光还是盯着她,没有丝毫要移开的意思,“兰婷,可以告诉我晚晚的父亲是谁吗?”   兰婷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失态。   “难道晚晚都没有问过你吗?”谈启德追问她。   “她没有。”兰婷摇头。   “她也许不是不想问,而是不好问你。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想着哪天你能自愿告诉她。”谈启德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谁愿意自己是身世不详的孩子,不知亲生父母,“晚晚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啊。”   兰婷的脸色在灯光下有些透明,她看着谈启德的眼睛里有刺,很敏感:“是你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吧?是想知道是哪个男人占有了我,让我生了孩子是不是?”   有些问题一旦触到了心里最沉深的地方,最不愿意暴露出来的地方。人就会敏感就会防备,就会长出刺来扎人。现在的兰婷就是这样的。   “兰婷,我没有这个意思。”谈启德蹙眉,因为兰婷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管你有没有,我不会告诉你的。”兰婷深吸一口气,“我想这顿饭,我也没有心情吃了。”   “兰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要丢下晚晚一走了之?”谈启德看到傅向晚已经折了回来,“不要让孩子看到起疑。”   兰婷按捺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浮躁,强忍着自己要离开的冲动。   傅向晚过来坐下,没有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她问:“你们聊了什么?”   “聊宝宝。”谈启德接话。   这顿饭对于兰婷来说是煎熬的,是疼痛的,那些美好与不美好的记忆就要脑海里翻涌,把她的心海掀起疼痛的风浪。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他们曾经也是恩爱到羡煞到旁人的情侣,他追了她好久,她才同意的和他交往。他对她很好,很好,好到她觉得像是要做梦。然后这个梦终于在有一天被人打破。她被那个人占有了身体,并且怀了孩子,身体本就不好的她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可能会无法生育,所以她坚持生了下来。这就是傅向晚,虽然她不那个人,但孩子是无辜的,兰婷也做好了要做一个单身母亲的决定和勇气。只是没想到又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让许多人都被席卷其中。   还好她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还好她还能用自己剩下的时光来弥补傅向晚。只是她不想去提那个人。只有遗忘才能抚平伤口,所以当她的伤疤被谈启德给揭开后,她觉得自己痛得不能呼吸。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她和谈启德应该是幸福的一对。   可这终究成了梦。   这个时候,傅向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席佳榆打来的:“晚晚,今天我发工资了。下班后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很久没我吃辣了,浑身都不对劲。”   已经适应了维纳斯美容化妆公司上班的席佳榆已经渐渐做出了一些成绩,客人都比较喜欢席佳榆化的妆,用色大胆鲜艳,但妆面却不花脏乱,而且特别能适合那个人的独特气质。可以说席佳榆在化妆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席佳榆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真的很开心,虽然钱并没有她曾经周旋在上流社会的时候多,但那种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那个时候纯粹是为了赚钱,现在却是为了能充实自己的人生,实现自己的价值。   “佳佳,不好意思。今天我没空,我们改天去好不好?”傅向晚感到歉意,好友要庆祝她却不给面子。   “没事没事,我突然想到你不能吃火锅。那下次吧。”席佳榆知道傅向晚若不是有事不会拒绝自己的,“你在干嘛?”   “嗯……”傅向晚捏着手机,“我和我妈在一起。”   “好好照顾自己。”席佳榆闻言也放心了,“下次聊。”   席佳又拨给了梁韵飞,他很快的接起来:“一定有开心的事情要和我分享?”   “是的。”席佳榆走在公司的走廊上,与迎面而来的同事微笑打着招呼,“今天我发工资,请你吃饭。”   “好啊。”梁韵飞点头。   “还有,我想请你爸妈一起吃个饭,就当我给他们赔个不是。”席佳榆已经想了很久,就趁这个机会向二老道歉,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既然有这个心,那我就去安排一下。”梁韵飞冷薄的唇拉开笑意,瞳孔里也染了暖意的色彩,“你别有心里压力,我爸妈都很好说话的,况且还有我在旁边,你不要紧张。”   “我上次让你爸妈失望了,我当然要谦恭点。”席佳榆心里还是有点虚。   “如果觉得自己上次没做好,那这次好好表现就行了,以后再做个好媳妇好好孝敬他们二老,他们就会很开心的。我爸妈都很好哄的。”梁韵飞替她减压,让她放松,不要有心理负担。   “谁要嫁给你啊,还儿媳……”席佳榆被他这么一调戏,虽然心里甜蜜异常,但也羞涩万分。   “除了我谁敢要你。”梁韵飞轻笑着。   席佳榆冷哼一声,和他结束了通话,就看到了罗毅迎面而来。两人就在走廊上相遇。她想装做不认识他便擦身而过,可是罗毅去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到了她胸挂着的工作证,职位是初级化妆师。   “罗总,我们到上面去吗?”公司里的林经理问他。   “林经理,我遇到老朋友了,想和老朋友说两句话,一会儿上去。”罗毅的目光没有从席佳榆的身上移开过。   林经理自然也是明白人:“那罗总先忙,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你要做什么?”席佳榆见林经理走开,才开口,语气不佳。   “我不过想请你喝一杯咖啡。”罗毅就站在她的面前,像一道墙堵在她的面前,“佳佳,我们该好好谈谈。”   “罗总,我只是一个只为五斗米折腰的小职员,没有那么多时间拿来浪费。”席佳榆浓密的羽睫上翘的弧度很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生来就是撩人的媚色,“请罗总高抬贵腿,让一让。”   罗毅依然不动,眉心微蹙:“佳佳,是去咖啡厅,还是去你的办公桌谈,你二选一。”   席佳榆瞪了他一眼:“姓罗的,你有完没完!”   “我不过是想和你谈谈,我怎么了?”罗毅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佳佳,有些误会我们必须要解开。如果你拒绝,我不会介意天天来你公司等你。”   席佳榆别开脸,不去看他的眼睛,那里浮起了曾经对她的温柔和深情:“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楼下的咖啡厅。”   说罢,她便转身走向电梯,罗毅也跟着上前,唇角浮起了一丝胜利的笑容。他在赌席佳榆的对他的感情。她二十年的生命里只爱了他一个人,直到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他相信她一直是爱着他的,只是不能原谅他娶了别人。   席佳榆却只是不想让公司里的人看到她和罗毅走近,不想因为他而影响到她的工作,毕竟他是有老婆的人了。他若是和她太过接近,总会有绯闻传出。她可不想招惹一生的是非。   他们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点了两杯蓝山咖啡。   席佳榆坐在那里,只是端起咖啡杯送到唇边浅尝,罗毅见她不开口,他打开了话题:“佳佳,我们重新开始吧。其实我一直爱的人是你,娶她只是冲动,现在我有自己的事业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席佳榆却冷笑着,眼底都是对他的嘲讽:“罗毅,你真让我恶心!你不配和我说爱这个字!你爱我,却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滚床单,你和你老婆睡一起的时候,你想的人是我么?不要把我给侮辱了!罗毅,你告诉你,想要我和你重新开始,你是要做梦!我席佳榆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也没有捡别人破鞋的嗜好,我不是垃圾回收站!我觉得和你一起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佳佳——”罗毅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离婚,然后娶你!”   “滚——”席佳榆顺手操起那杯咖啡就泼到了罗毅的身上。   279向他人宣示他的所有权   咖啡还有些烫,泼在了罗毅的身上,把他上好的西装给染上了咖啡渍,没有浸入面料的咖啡还顺着衣服滚落,看十分来分狼狈。幸好现在是班时间,加上他们坐在角落里,咖啡厅里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席佳榆却一点也不害怕罗毅,她推开靠椅,站了起来,罗毅也顾不上身上的污渍。他也快速地抓住了席佳榆的手,肌肤上的触感一如往昔的美好柔滑。让他无比的怀念。   其实罗毅并没有说错,他当年对他现在的妻子不过是一时堵气想要让席佳榆后悔,加上是名门千金,独女,爱她入骨。冷静之后,罗毅知道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他爱的人还是席佳榆,只是已经结婚,他正好可以用她家的钱来实现他的野心,只要他有一天足够强大,那么就可以把席佳榆找回来。   男人事业成功,女人才会不离不弃!   “佳佳——”罗毅紧握着她的手,看着那一天比一天更加倾城绝色的容颜,每次梦中,他与她热情缠绵,可现实中的她怎么就变了样,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样,对他如此的态度恶劣。他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她变了。   “罗毅,你已经婚,就别来玩婚外情这一套,本小姐没空奉陪。就算你离婚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席佳榆顿了一下,眼睛明亮,“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相信。”罗毅不愿意却面对现实,“佳佳,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永远都不可能,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席佳榆冷嘲一笑,“罗毅,你就醒醒吧,现在是白天,不适合做梦。”   “就算是梦,我也要让他变成现实。”罗毅是信心百倍,“我要把我失去的,错过的你找回来。佳佳,不要再拒绝我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男人会像我这么爱你,包容你,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   席佳榆柔美嫣红的唇角扬起一丝优美的弧度:“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佳佳,你这么想才是对的。”罗毅上前一步,两人靠得很近,目光纠缠在一起,他的炙热,而她的冰冷,“我知道我们才是最适合的。”   “我呸——”席佳榆此刻怒了,“罗毅,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去。多和你待一秒钟,我都觉得难受!”   她抬腿,膝盖磕到他大腿上的肌肤,然后她甩开他的手,潇洒的离开。而罗毅却疼得抱腿蹙眉,只能这么看着席佳榆从他的视线里离开。   席佳榆回到公司之前,深呼吸再呼吸。今天发工资明明是很开心的事情,却被罗毅出现后的无礼纠缠给弄得心里烦躁。一天工作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梁韵飞已经给她打来了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方便一些。”席佳榆今天自己开的车来上班,“你去接你爸妈吧,他们喜欢吃什么菜?”   “我订了私房菜,他们吃不惯西餐。”梁韵飞在席佳榆说要请吃饭时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一次一定要让席佳榆给他们二老留下好印象,“我爸妈自己会开车去。我一会儿还要陪我爸喝酒,回去时,换你开车。”   “那好吧。”席佳榆觉得梁韵飞说和有道理,然后便到了楼下,走到马路边等着。   没有多久,梁韵飞的车就开过来了,席佳榆上车,系好安全带。   梁韵飞把车开了出去,他腾出一只手来握着她的手,包裹地掌心,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他侧眸,对她浅浅一笑,而席佳榆也回以他一个浅笑,仿佛只要看到他,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烟消云散了。心情也好多了。   “见我爸妈千万别紧张。”梁韵飞感觉到她的手心有微微的湿意,“深呼吸一下。”   席佳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上流社会游走的时候,也是看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她都算应付的游刃有余,可是这要见梁韵飞的父母了。她却一颗心砰砰的不停跳,感觉要跳出这胸腔一样。   “又不是家长见面谈结婚,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席佳榆还硬逞着强,“我只是请他们吃饭,然后向他们道歉而已。”   “有这一次,就有下次。”梁韵飞话里有话,“会有我爸妈和你妈坐一起谈结婚的那一天。”   “我不会那么轻易把我自己嫁掉的,所以梁韵飞你慢慢等吧。”席佳榆轻咬着唇,眼瞳里都是笑意层层渐染。   “没关系,但别等一辈子,等我老了,可就不能给你幸福了。”梁韵飞指的是什么,席佳榆也能从他的眼睛里的暗示知道。   “梁韵飞,你嘴巴怎么就这么坏?”席佳榆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专心开车,不许说话。我们要比你父母先到才能有礼貌,不能让他们等我。否则我又是失礼了。”   梁韵飞才不生气呢,一直开了到他订的那家私房菜馆。幸好梁家父母还没有到,席佳榆和梁韵飞被带到了8号包厢前,服务员把茶水送上,递上菜单。   席佳榆把菜单拿给梁韵飞:“你点菜吧,你知道你爸妈的口胃。”   梁韵飞看着菜单,随手点了些菜,然后他拿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席佳榆把包包放下:“我下去拿点水果上来。”刚才经过大厅有看到楼下有自助水果。   “嗯,去吧。”梁韵飞正好也想抽只烟,他把窗户打开,让烟雾好透出去。   席佳榆便到楼下去拿水果。她端前玻璃的水果盘,在自助餐桌前挑着水果。突然一个人站在她的旁边,拿起了水果盘和夹子挑水果。   席佳榆则头看到身边的男人时,脸色就变了,眸子里有愤怒:“罗毅,你不会一路跟着我来这里吧?”   席佳榆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在发冷一般,这个男人是要怎么样?   “是,你看我对你多用心。”罗毅轻笑着。   “你别阴魂不散好不好?”席佳榆冷着一张明艳的脸,本来好好的心情又被突然出现在他破坏了。   “不好。”罗毅这个时候看起来十分的幼稚。   “罗毅,你别幼稚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你别纠缠我了。”席佳榆感觉到头疼,好好的生活被他搅得一团乱,“明明说分手的人是你,我也没有去纠缠你,现在麻烦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现在他妈后悔了!我只要你。”罗毅眸光坚定。   “我他妈的不要你了!”席佳榆火了。   罗毅压抑着内心的那把怒火,语气尽量放平静:“佳佳,告诉我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我男朋友。”席佳榆说得很自然,“我们就要结婚了。”   罗毅的目光仿佛锋利的刀片划过来,压低声音里的沉重:“席佳榆,你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那个男人能接受你是不是处女么?能接受你有过别的男人么?”   席佳榆却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何时已经面目全非。   “没有男人可以大度的接受自己的妻子不是完璧,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和我曾经那么相爱而缠绵,他是什么表情?佳佳,别幼稚的人是你。他知道了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因为他们都只爱你这张惊艳的脸。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内在。”罗毅抬起手来,就要抚上她的脸。   席佳榆别开了脸,退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她不怒,反笑:“好啊,你去告诉他我和你的事,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如果他离开了,那也说明他不值得我托付终身。我还要感谢你替我做出考验。就算我离开他,我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会去找其它男人,一个又一个,但绝对不是你!”   说罢,她冷着脸,转身就要走开。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并不是虚罗毅会把他们曾经的事情告诉梁韵飞。而是怕他再一次破坏她和梁家父母的这顿饭,若是再一次破坏了,那梁家对自己的印象更是跌到了谷底。   罗毅却快她一步,堵在她面前:“佳佳,跟我走,我什么都不会说。”   “妄想。”席佳榆冷眸看着他。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罗毅然后转身离开,走向大厅里的桌位。   席佳榆拿好水果便上了楼,她真怕罗毅会冲进来,脸上虽然镇定,可心里真的慌了。   刚好,梁韵飞开门就看到席佳榆,便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盘:“我爸妈已经来了。”   说罢,便一手牵起她的手,将有些茫然的她带到了桌边,他把水果盘放下:“爸,妈,她来了。”   梁克定和董绘珍抬头,侧眸,便看到站在梁韵飞身边的席佳榆,两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讶:“席小姐……原来韵飞说的人就是你。”   “梁叔叔,董阿姨,你们好。”席佳榆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红晕,“上一次,我妈妈突然生病送到医院里抢救,所以我没能到家里表示歉意,让你们白忙了一阵,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就是为了表示歉意,希望你们不要生我的气。”   梁克定和董绘珍相视一眼,前者道:“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是令堂生病自然是要紧的事,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我们。坐吧,今天我们就好好吃一顿饭,其它的都不说了。”   “佳佳快坐。”董绘珍看着美丽大方的席佳榆也是很喜欢的,“你妈妈的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阿姨关心,她好多了。”席佳榆与梁韵飞一起坐下,看到梁家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友善,内心的那抹紧张也就渐渐消失了,“叔叔,阿姨,你们都别客气,多吃点菜,今天我发工资了,我请客。”   “这怎么能让你请客,该飞儿请。我们放心吃。”董绘珍和席佳榆坐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飞儿,他脾气不好,你可要多见谅一些。不过我这个儿子人挺好的,一旦喜欢一个女生,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他好的。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阿姨替你做主。”   “阿姨,韵飞他对我挺好的。”席佳榆这说的是大实话。   “能让我家飞儿心动的姑娘也一定是好姑娘。”董绘珍看了一眼老公。   梁克定见到儿子有意中人了,自然也是高兴的:“佳佳以后可就帮我们好好管这个小子了。”   四人相处愉悦,气氛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席佳榆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罗毅发来的短信:佳佳,我就要你们吃饭的包厢外面,马上出来见我,否则我就进去了,和那个男人还有他父母见面聊天了。   席佳榆蹙眉,咬唇,这个罗毅!真是变态。   她还是暗自深呼吸一下:“叔叔阿姨,我出去打个电话。”   然后她急急地起身,便出了包厢,罗毅果真在门外,手里还端着那个水果盘,在看到席佳榆后,他扬起了笑。席佳榆却将他拉走,拉到了一旁的休息区,门品有厚重的流苏垂落。   罗毅用手指拿起一块水果送进了嘴里,品尝着美味,“这个水果很好吃,这味道和你一样甜美。你要来一块吗?”   罗毅又吃了一块水果,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递向席佳榆,声音无比的温柔:“尝尝。”   “罗毅,你发什么疯呢?你能不能滚远点!我的世界容不下你!”席佳榆一手打掉他叉子尖上的西瓜块,而她的手指肌肤被叉子的尖端刺破,而她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她把手指收拢握紧。   “不吃就算了嘛,何必这么生气。”罗毅把水果盘放到了桌上,想去拉过她的手,却被她躲开,“罗毅,你够变态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我这样都是被你逼的!”罗毅一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脸上的浮起的是痛苦的表情,明明他是那个负心的人,却表现得好像是她席佳榆把他抛弃了一样,真是太可笑了,“我这么些年辛苦的打拼,只为了我一天能真正的拥有你,可是佳佳,你现在却对我如此无情!你让我怎么办?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计较的。否则我就去包厢里告诉他父母我们的一切!”   席佳榆眸底的冷色的漫延:“罗毅,你这是在玩火自焚,烧伤了自己,我绝对不会负责。”   席佳榆眼底浮起了冰冷的霜雪,握着手机的手指指尖微微发紧。   “席佳榆,我就是要玩火,还要拉你一起玩。”罗毅黑眸染笑,似乎还没有发觉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还浸染在顾灏宸那对她完美的微笑里,“我不介意将火烧大点,能和你一起粉身碎骨我愿意。因为我不会把我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   “混蛋!”席佳榆眼底的星光都遮蔽,粉碎,继而零落,仿佛失去了希望一样,“滚滚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佳佳,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罗毅向她凑近一分,语气轻柔,“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你在家里只需要做少奶奶,被人伺候就好了,还最重要的是我爱你,佳佳,这样了,你还不满足吗?”   席佳榆面对无赖到底的罗毅真的是束手无策,这里又是公共场合,若是把事情闹大了,也会让梁家父母看到的。若是没有梁家父母在,她是不会怕他分毫的。   “和那个男人分手,回到我身边,否则我马上去包厢,让你和她也成不了。”罗毅抓住这一点威胁她。扬手,“谈感情不是做交易?”席佳榆冷笑,“你觉得我会答应你这样荒唐的条件?”   如果答应便是对梁韵飞的背叛,对自己的不负责任,那样会让罗毅得寸进尺,更是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他怎么会同意做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伤害梁韵飞的。   “现在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罗毅似乎吃定了她。   “罗毅,你该醒醒了。”席佳榆扬手,就要把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罗毅却截住了她的手,握紧她的手腕,上前一步,把她逼退到了墙边。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无法动弹。他的热气喷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觉得厌恶。   他的头越压越低,眼看着就要吻上席佳榆的唇。她抬腿想踢他,可是却被已经吃了她两下痛的罗毅防范有加,双腿抵住她的腿,让她无法踢他。   “佳佳,别挣扎了,很久没有亲你了,真是怀念。”罗毅勾唇,低嗅属于她的芬芳,“佳佳,我们好好地回味曾经的美好吧。”   罗毅的唇压下来,席佳榆极力地别开了脸。他的唇角只落在了她的脸侧。这时一股力道从颈后的衣领上传来,接着一个用力,来人便将罗毅从席佳榆的身上扯开。用力在地甩在地上。   “梁韵飞?”席佳榆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向要强的她,眼眶沾染了湿意。   “想碰我的女人就是找死!”梁韵飞见席佳榆那么久没有过去,心中隐隐地不安,他便借口出来,才在这里找到她,却看到让他愤怒的画面。他是给他一点教训,那他就不姓梁!   席佳榆上前,伸手要去握梁韵飞的手,却被他长臂一揽,拥在了怀里,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280这一生,你都不可能负我   罗毅躺在地上,身体被重重摔倒在上,骨头在发疼。他咬着牙,强撑着痛楚。他看着被梁韵飞护在怀里的席佳榆,看到席佳榆的眼睛里只有梁韵飞,看到梁韵飞结着薄霜的眼底为她染着一丝温柔。他的心被狠狠的撕裂,人的席佳榆眼里怎么能装下除他以外的男人。   “你的女人?”罗毅嗤笑着,勾着唇角,眼底是对梁竭韵飞的嘲笑,也有对自己的怀疑,“别可笑了,他席佳榆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她是我的女人!”   罗毅说这话的时候,席佳榆却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因为罗毅的羞辱而变得紧张不安。她看向罗毅,唇角淡淡扬笑,觉得很可笑。   梁韵飞依然是一脸的冷酷,脸部的线条紧绷,那目光寒气逼人,似要把罗毅冰封般。他揽着席佳榆那只手的青筋都浮现了,说明他已经生气了。   “怎么了?被吓到说不出话了吗?”罗毅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都不说话的两人,他倒是得意是了几分,“我和席佳榆青梅竹马,从亲情到爱情的二十年里,她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你和她在一起才二十天或者两个月?你不过是佳佳感情失意后找的替代品而已,她爱的人只有我一个,永远不可能是你。”   “罗毅,你发疯发够了没有?”席佳榆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你想发疯随你,我们不奉陪。”然后席佳榆看向身边的男人,“我们走。”   梁韵飞看着罗毅,警告着他:“我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你给我记住了,她席佳榆是我梁韵冰的女人。若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然后,他拥着席佳榆,一手挑开了流苏帘子便要离开。   “梁韵飞,你给我听好了。”罗毅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我们就看看最后谁能得到佳佳。”   “就算这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选你。”席佳榆连头也没有回。   梁韵飞和席佳榆一起离开,走到包厢前。席佳榆止住了脚步,低垂下了头,唇角轻抿,有些犹豫。梁韵飞看着她:“怎么了?”   “梁韵飞,他说的那些话,你介意吗?”席佳榆忽地抬眸,眸光清亮,却楚楚可柔弱,这是席佳榆从没爱的表情。   “他不过是想激怒我而已,我还没有笨到相他的当。”梁韵飞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给她无比安全感,“况且,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席佳榆嫣红的唇角扬起一丝笑:“真的不介意我不是处女?”   “介意有用吗?不过是自寻烦恼。”梁韵飞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肌肤,“席佳榆,看看现在我是牵着谁的手。”   席佳榆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牵着我的手啊。”   “那就对了。”梁韵飞轻笑了下,也柔和了他原本冷酷的面部线条,“走吧,我爸妈还等着我们。我们这样离席太久,对他们太不尊重了。”   “可是……”席佳榆拉住他,阻止他手去推开包厢的门,“罗毅他说他要把我和他的事情告诉你爸妈。你虽然可以包容我的一切,不在乎我的过去,可是他们那一辈的的想法……我怕我会因此而失去你。”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去的,你也不会失去我。”梁韵飞捧起好的脸,目光炙热,低头,压唇,吻上她的唇。来势汹涌而狂野,让席佳榆无法呼吸。   “有些事情不可能瞒天过海一辈子的。”席佳榆还是很担心。   “这些都交给我来想。”梁韵飞推开了门,然后进去。   梁家父母看着一起进来的他们,看着他们相扣在一起的手,心里十分的开心。其实他们对梁韵飞的交往对象并没有很严格的要求,不需要有权有势,大富大贵,只要身家清白,品德端正就好。   而席佳榆以前的出身也是不错的,只是父亲去世,所以家境生变。全是从小接受上好教育的席佳榆,那气质同话说,所以她才让许多男人想入菲菲。   “叔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席佳榆坐进梁韵飞的拉开的椅子里。   “刚才佳佳公司来电话,有一份文件找不到了,所以我和她去拿了文件,爸妈,让你们久等了。”梁韵飞解释一下,也是维护着席佳榆榆。   “年轻人忙工作是好事,就是也别亏了自己的身体。”梁克定一的,也挺欣赏席佳榆的工作态度,好感在无形是上升。   董绘珍也关心她道:“有空到家里来,阿姨给你和韵飞炖些汤补身子。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的珍惜。”   “谢谢叔叔阿姨关心。”席佳榆从梁家父母的身上感到了温暖。   这顿饭吃得十分的开心,饭后,梁家父母开车回去。   而席佳榆则开车把梁韵飞送回了他的公寓里。   梁韵飞和父亲喝不少酒,身上都被酒香所包围。席佳榆替他倒水给他喝,梁韵飞喝了些酒,感觉干涸的喉咙都好受了一些。   他拉着席佳榆的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似乎有些难受。   “梁韵飞,我扶你去洗澡,然后睡下。”席佳榆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掌心有些烫意。   “你帮我洗?”梁韵飞闭着眼睛,浓在却轻挑着。   “梁韵飞,别得寸进尺。”席佳榆将他从沙发里扶起来,便往卧室的浴室而去。她先把花打开,放热水。   梁韵飞站在那里,席佳榆颤抖着她手指替他把黑色的衬衣扣子解开,脱下,露出他肌肤理分明的胸膛,线条紧绷,壁垒分明,每一次都透出男人性感。   席佳榆的的目光被他给紧紧吸引,而梁韵飞了乐意看她理自己,在看到她脸上可疑的红晕时,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优美的下巴:“脸红了?原来你也会脸红,这样的你很可爱很美。真想让人一口吞下去。”   “梁韵飞,你别闹了,好好洗澡。”席佳榆轻推了一下他,“我在外面等你。”   度佳榆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梁韵飞给拉住,两人一起站在了花洒下,温水洒下,瞬间把他们的头发和身体打湿。水流在梁韵飞赤露的胸膛滚落。而席佳榆的衣服因为被水打湿,服贴而透明,身体曲线被勾勒,惹火而诱人。   她雪白的肌肤白玉无暇,在柔中的灯光下泛起了暖暖的色泽,恍若透明。梁韵飞的眼眸渐渐被墨色给取代,黑暗到没没有一丝的星光。仿佛无尽黑暗把她包围,席佳榆被他的磁石一样的目光给吸引,无法转开视线。   席佳榆红唇微启,正要开口,却被梁韵飞压下来的唇给堵住了,开始疯狂地掠夺着她口腔里的芬芳与甜美。好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不断地沉沦。   两人在花洒下,在温水里,吻得意乱情迷。   她的背抵在冰冷的墙砖上,面前是如一团火的梁韵飞。   “佳佳,不要逃开我,好吗?”梁韵飞的眸色漆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她。   “韵飞,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在这之前,我必须向你坦白……”席佳榆的声音越来越小。   梁韵飞似乎有些不想听,便又吻了吻她,不想给她和自己犹豫时间,就在这里将席佳榆拥有。   那一刻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撕掉着她每一根神经,纠结在一起,让她疼得蜷缩着身体,脆弱一如婴孩。梁韵感觉到她的异样,眉心竟然突兀地跳动,扯得他太阳穴发疼。然后他心疼地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佳佳,对不起。”梁韵飞吻了吻她发角,“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   “其它刚才我想向你坦白的事情就是这事情,我和他什么没发生过肌肤之亲。他那一次喝醉,我送他回去,结果碰到个女人,我把人丢给她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折了回去,他和那个女人滚在一起,我无意中听到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我想他可能就认定那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我。”席佳榆在他的怀里,蹙眉解释着。   梁韵飞扯过一边的浴巾将她包裹好,然后抱出了浴室,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擦着湿发。   席佳榆主动地圈着他的颈子:“我以为我不会再谈感情,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解释。那天我问介不介意女人的张膜,其实是想考验一下你。梁韵飞,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把我自己交给你我很放心。”   她黑色的发垂落在她美丽的脸侧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如此地让人心动。   这一次,换席佳榆主动,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一起感受这美妙的缠绵。   梁韵飞拥着她,怜惜地吻了吻她洁白的额头。她感觉身体已经被整个掏空,没有了一丝力气,只能这样靠在他的怀里。   “梁韵飞,这一生,你都不可能负我。”席佳榆的唇边扬着淡淡的笑意,“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定然不负。”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手指,“不过有件事情我也要向你坦白。”   “坦白从宽。”席佳榆与他四目相对,期待着他下面的话。   281这样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梁韵飞看着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席佳榆,抬起手指在她挺俏的鼻尖上一点:“席佳榆,你还真是淘气。”   “不是你说要坦白的吗?我这正期待着你给我惊喜。”席佳榆拉下他的手,十指相扣着。   梁韵飞感觉到能拥有一个如此可爱美丽的女人而欣喜,但却把这份喜欢放在了心底。他收紧与她相扣的手指:“其实在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还是很生气的。那样的男人不配得到你那么多美好的第一次。我在想那个陪着你一起长大的人不是我。快三十年的生命里我第一次尝到了妒嫉滋味。所以刚才有些不顾你的回答便……我感到自己太不爷儿了。不过让我庆幸的是你没有把自己给那个人渣。”   席佳榆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眼底有一丝戏谑:“我明白了,你嘴上说不在意我不是第一次,但心里却很介意。”   “胡说。”梁韵飞眉心不悦的蹙起,“我是在相如果你的美好给了一个好男人,我觉得倒没什么。但是却是那样一个男人,替你感到很不值。佳佳,你懂吗?”   “我懂。”席佳榆重重地点头,难得地露出小女人的温柔和可爱,“你吃醋了。”   “我心疼你。”梁韵飞的目光在她漂亮的脸上游走,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   “韵飞,谢谢你。”席佳榆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吻上了他的唇。   梁韵飞现在脆弱得经不起席佳榆一丝的挑逗,他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狠狠地吻住,要将她融化在他的吻中。她的美好让他发狂。   “席佳榆,你想逃也逃不了了。”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充满蛊惑,手指穿入她的发间,温柔如水。   柔情的夜色,涂染上绯色的旖旎,两人轻薄的呼吸纠缠,她面对着这样温柔到让人心碎的男子,她无法拒绝。她微笑着扬起头。蔷薇花般美丽的唇瓣扬起了最迷人的笑弧,让他无力抵抗,只愿为她沉沦。   这一夜,他们像是燃烧的火焰将彼此滚烫,是暗夜里的潮水,包围了两人,她在他炽热的目光里燃成了灰烬,在他的阳刚的身下化成一滩温水,他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极致的绽放,最大的满足。   事后,梁韵飞抱起了席佳榆去洗澡,再将她抱到床上。他拿起毛巾替她擦着湿发,将她的素颜衬得刚好。明明是一个清澈的女子,但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却有些让男人沉醉的娇媚。“美可妖魅蛊人,亦可清丽动人”形容的就是席佳榆这样的女子吧。   席佳榆拿起自己包包里的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我妈就要担心了。”   “在我这里,你妈应该放心。”梁韵飞看着她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   “只要是男人我妈都不会放心,要知道她的女人可是国色天香,诱人的紧。”席佳榆自我赞美着,“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被我欺负了我自然会负责。”梁韵飞见她盯着他,眼里的暗示很明显,就让他让转过身去。   “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也做了,我说了我负责,不用这样避着我。”梁韵飞不但没有转身,却还上前一步,自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我是你的人了。”   她的光滑的后背抵着他坚实的胸膛,那里一片滚烫,让席佳榆想到他们在这张床上的热烈缠绵,白皙的脸蛋上就热烘烘的。   她虽然没有挣扎,却把目光落在了他扣住自己细腰的双手上:“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换衣服?松手了。”   梁韵飞低笑一声,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吻,才为舍的松开了手。   席佳榆在换衣服的时候,梁韵飞也换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抓起了车钥匙:“我送你。”   “你喝酒了,不如我自己开车回去吧。明天我开车来接你上班。”席佳榆不想他喝酒还开车,毕竟是做人民警察的,可不能知法犯法。   “我喝了那么多水,刚才和你一起折腾又出了那么多汗,酒精也散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梁韵飞拉过她的手,“走吧。”   席佳榆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送回了家。他开车将她直接送到了单元楼下,席佳榆解开安全带:“那我上去了。”她却看到他也在解安全带,她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我都到了楼下,也上去和阿姨打个招呼。”梁韵飞说得很自然。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妈也该休息了,你上去不是要吵醒她,她一见是你,又舍不得轰你走,还得给你泡茶端水的。”席佳榆可不赞同他。   “也是。”梁韵飞薄唇染笑,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快地敲打着,“你妈现在可宝贝我了,你是吃醋了吧?”   “梁韵飞,你很无聊。”席佳榆轻笑了一下,觉得他有些幼稚的孩子气,也只有这样的他看起来才不那么的冷酷的让人无法靠近,“好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席佳榆就要下车,梁韵飞拉过她往怀里一带,温凉的唇瓣就吻上了他的唇,将她的甜蜜分享。席佳榆是羞红了脸,一吻结束后,她便下了车,对梁韵飞挥手告别:“你开车慢点。”   “是。”梁韵飞也向他摆了两下手,“你上去吧,明天见、早上见。”   “早上见。”席佳榆这才转身离开。   乘电梯上了楼,在开门之前席佳榆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这个梁韵飞表面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这内心可不一般的火热。   她后来问过梁韵飞这是为什么?   他回答她说三这心里的火换你积在身体里三十年试试。说这话时,席佳榆觉得他有些脸红。   有这么一个男人守身如玉三十年只为了留给能真正打开他内心的女人,这份坚持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像罗毅,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这一点,他就被梁韵飞给比了下去,甩了好几条街。突然她好庆幸自己没有在罗毅当初的请求下就把自己给他,而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给了一个叫梁韵飞的闷骚的可爱男人。   一想到梁韵飞,席佳榆的心里就泛起无数的甜蜜的涟漪,一层一层的荡漾开去,甜到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客厅里还有微弱的光芒。她换好拖鞋走过去,母亲已经坐在沙发睡着了。   “妈……”席佳榆有些心疼母亲深夜等候,心里在涌起一阵自责。   听到女儿呼唤她席母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我忘了,你今天约了韵飞吃饭。看到你和韵飞交往的这和好,妈这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也很替你开心。”   “妈,以后超过十点我没有回家,你就先休息,不要等我,你的身体一向不好,要自己注意休息。”席佳榆眼眶有些泛红,“妈,我和他会一直好好下去的,你就放心吧。走吧,我扶你进去休息。”   席佳榆扶起母亲往卧室里而去,她把母亲扶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放心地关灯离开。   第二天,席佳榆上班就收到了一束红玫瑰,很大一束,还新鲜的沾着水珠,让女同事都羡慕不已。   “佳佳,谁送你的花啊,这和大一束,真大手笔。”   “佳佳,是你的追求者吗?是哪位钻石男啊?”   席佳榆看了一下卡片,只有一句话“亲爱的佳佳,我会努力地把你追回来的,我爱你。”虽然没有具名,但是从字迹。从内容,席佳榆也知道这个男人中罗毅。   她没有黑脸,对站、着那些羡慕的同事道:“如若不嫌弃,谁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佳佳,这怎么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可不想我男朋友误会我,所以这花你们若是不要,我也只能扔了,这不是可惜了吗?送给你们,倒是可以插到花瓶里美化办公桌。”   “啊……原来佳佳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啊。”席佳榆笑着大方承认,把包包放到办公桌的抽屉里。   她这么一说也好让公司里那些对她有好感,又表白过的男同事知道她是名花有主了,可不想再招蜂引蝶了。也可以消除那些女同事的妒嫉心里。   “我看到那个开卡宴送你是班的是你男朋友吗?”卡宴也不算太贵,一百多万的车,这男人也不是什么豪门吧。如果是豪门也该开个奔驰法拉利什么的吧。   “就是他。”席佳榆看到有些人眼底有一丝的嘲讽,可能以为她交的男人不过如此吧。   梁韵飞的职业让他得低调些,所以她也不太会在乎别人看她或者他的目光。幸福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自己享受其中的。   “佳佳,你这么漂亮,找个开奔驰的也不难的。”有人觉得席佳榆可惜了。   “我觉得卡宴已经不错了。况且一个人幸福不幸福并不是看开奔驰还是其它。”席佳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好了,这花你们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可就扔了。”   “要,要,要。”然后众人便分了玫瑰花插到了花瓶里。   席佳榆去把手里的卡片给撕碎扔了,然后去走廊的尽头打了电话给罗毅:“你别再送花来了,你送一次我扔一次。以后别来烦我了。”   说罢,没有听罗毅的回答就掐断了电话。   可是罗毅似乎是和她杠上了,根本不听她的话,玫瑰花一束接一束的送。她就一束一束的送人。   这天,兰婷把傅向送来了,席佳榆看着肚子已经越来越大的傅向晚都不敢向从前那样去抱她。只能拉过她的手:“走,我们去休息区坐坐。”   傅向晚坐下,席佳榆去倒了一杯温水:“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上班的地方,这不今天去产检。做完了检查,我就趁这时间过来看看你。”傅向晚握着席佳榆递给她的水杯。   “怎么没有看到七少陪你?”席佳榆觉得这很不正常。   “他今天刚好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等他忙完了会到这里来接我。”傅向晚已经打算在这里打发剩下的时间,“佳佳,看到你和梁韵飞在一起我挺高兴的。只是我又想到了心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慕心嫣从他们的圈子里消失后,加上各种变故,也好久没有联系上了。可这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好友的现状。席佳榆也伤感地叹息一声:“这可能注定心儿的情路比一般人艰难吧。但是相信这也是对心儿和四少感情的考验,只要他们心里有对方,相信他们会在一起的。你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别想太多了。感情的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都只有他们去感受,我们的只有默默的支持和祝福。”   “也是,不过我真想四哥和心儿能快点和好。”傅向晚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希望他们能在我生孩子之前回来。”   “会的。”席佳榆伸手轩拍她的手,“晚晚,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傅向晚抬眸,与她的目光相对。   “罗毅他竟然跑来纠缠我,天天送我玫瑰花,雷打不动。我拒绝他了,他却依然顾我。”席佳榆为这件事情感到痛苦,“怨不想告诉他老婆,否则她还以为是我勾引他老公。到时候我是跳到海里也洗不清了。”   “是罗毅他背弃你在先,现在这样做是想怎么样?后悔了?那他当时干嘛去了?”傅向晚听到罗毅纠缠席佳榆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那梁韵飞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上次我们去吃饭,他跟踪我们,就是想逼我回到他身边。梁韵飞没给他好果子吃。我倒是不怕梁韵飞会怎么样,而是他,还有他老婆若是知道了,以她的个性,一定会站在罗毅那边。我和她之间火、水火不两立。”席佳榆无奈的抿了一口水,“想换工作的,可是才上多久班啊,而且我也挺喜欢这个工作的。不想因为他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他再找你麻烦,你就把梁韵飞叫来。”傅向晚如此道,“否则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们正在谈话时,那个曾经把罗毅从她身边抢走,趾高气昂的女人来了。   “席佳榆,我们能谈谈吗?”方倩倩红着眼睛,脸色微白,十分的憔悴可怜。   “罗夫人,我没空。”席佳榆不知道她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   方倩倩听到席佳榆干脆的拒绝了她,本来就泛红的眼睛更红了,落了泪水下来:“席小姐我求你不要再缠着我老公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让要休息区的人都侧目,把焦点放到了他们这桌,却又都不出声,静看事态的发展变化。   大家都觉得过份漂亮的席佳榆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不做别人的小三那是可惜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恐怕是没有男人敢娶回去,那样太没有安全感了。   “罗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向晚皱着眉,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想替好友打抱不平。   席佳榆安抚着傅向晚,现在的她可不能大意:“你好好坐着,这里有我。”   “席小姐,我们和我老公感情很好的,可是他却突然要和我离婚。这世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也不想多说,只求你离开他,还给我们一个完整美满的家。”方倩倩还真有脸理直气壮的要求席佳榆。   席佳榆握杯的手紧了紧,唇角含笑点了一下头,她扫过四击,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每一个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方倩倩,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叫让我放过你老公?以前是你抢走了我的男朋友,现在也是你老公缠着她不放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就回去管好你的老公,别让他来缠着佳佳,我就谢天谢天谢地了。你少在这里给我哭脸装可怜。要知道这是报应,当初你用尽手段抢走的东西本就不属于你,所以现在他要离开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只得到了他的人,没有得到他的心。他不爱你所以才会离开你!”   “席佳榆,明明是他不要你的,嫌弃你是陪酒女,和男人纠缠不清。他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所以他才放弃了你,现在你看他事业成历了,就想和他和好,坐享其成当少奶奶。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他离婚的。”方倩倩这一爆料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席佳榆曾经是酒家女,真的不清白。   “方倩倩,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你和他要离婚还是不离,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再这时发疯了。”席佳榆脸色一冷。她陪人喝酒,挣的是血汗钱,却被她利用,让罗毅看到,才有了机会趁虚而入,“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席佳榆,你太不要脸了!”方倩倩她见席佳榆态度冰冷,气愤地扬手打向了席佳榆那张美丽的脸。   “佳佳,小心。”傅向晚见方倩倩伤害到了席佳榆,大声提醒背着方倩倩的席佳榆。   席佳榆回身,耳光正好迎面而来,可是很快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连带着把她整个人都往后拉,与席佳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放开我!”方倩倩回头,怒喝着阻止他的人,竟然就害怕地收缩了瞳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罗毅。她接着就放软了姿态,一脸的委屈,“老公……席佳榆她欺负我。”   众人眼睛也是雪管内的,这个罗毅不就是前段时间来公司洽谈合作的罗总吗?没想到他和席佳榆纠缠在了一起,这会正室也在场,这真是比电视剧还演得添彩。   “我眼睛还没有瞎,明明是你要打她,竟然说她欺负你。方倩倩,我说过这件事情和席佳榆无关,我从头到尾爱的人都只有她,不是你。”罗毅残忍地把话挑明,让方倩倩连最后一丝的尊严都化为乌有,“所以请你不要再来这里骚扰她。”   “罗毅,你混蛋,亏我那么爱你,可是她呢?她已经不爱你了。”方倩倩晶莹的泪水悲伤的滚落,心口有一把在那里切割着她的心脏,怎么就那么的疼,“老公,你不要再想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我曾经欠了她,我要弥补她。”罗毅摇头,“趁我现在还能给她一切的时候,尽我所能弥补她。”   “罗毅,你不要再这里恶心我了,赶快把你老婆带走。”席佳榆不想再听这样的话,根本毫无意义,而且她也不会接受,她只求能安静的生活。   “好,我马上带她走,但是佳佳,我不会放弃你的。”罗毅在离开前态度坚绝的表示,“我已经和在申请离婚了,我很快就自由了。”   “滚滚滚——”席佳榆心烦意乱的。   “老公,你不能这么对我,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她根本不爱你,你还这么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你值得吗?”方倩倩咬着唇,“你为什么能看看我?”   “你闭嘴。”罗毅低吼着她,不想她再添乱。   席佳榆转身想去扶傅向晚起身:“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远离这两个疯子。”   傅向晚起身看着罗毅:“罗毅,如果你真为佳佳好,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才是真的为她好。”   “晚晚,你怎么也这么说,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只是爱佳佳,这有错吗?”罗毅本想让傅向晚帮着劝席佳榆的,可是却让他失望了。   “晚晚,别理他,我们走。”席佳榆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罗毅,越过他往办公桌后面走去,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被他捉住了手腕。手臂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了他坚实的胸膛。而席佳榆只能松开傅向晚的手,怕把她拉倒。   罗毅看着她,眼眸睁大,里面有细细的红色的血丝:“佳佳,现在说什么都是浮云。可我只想再说一遍我爱的人是你。以前是,现在还是。给我一次机会吧。佳佳,请相信我。”   席佳榆拧着眉,抿着唇,缓缓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这俊朗的面容真是很吸引女人。   她的沉默让周仲凯认为她被他打动了,他看着她那艳红的柔软的唇瓣线条完美,诱人一亲芳泽。   休息区因为这一骚动所以聚集了一些爱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堵着,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   “你们挤在这休息区做什么?还想不要要工作?”一阵厉喝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离开这里回去到工作位置上时,抬头就看到本公司的总裁也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他的秘书闻香。   “总裁好。”众人齐声问好。   “这是怎么回事?”替总裁发问的是闻香。   罗毅和席佳榆侧头,看向了来人。罗毅对那男子道:“风总,你好。”   “罗总,你在我的公司里闹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做什么?”风扬看被他抓在手里的席佳榆,“罗总,说话何必动手动脚。”   风扬探究的目光看向乱成一团的休息区,浓眉一拧,看出来有些不悦。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点燃他的怒火,到时引火烧身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席佳榆则则是极度的震惊,一双美眸看着向她走近的男人。这不是上次在饮品店里相错亲的男人吗?他竟然是他们公司堂堂总裁大人?   “风总,席佳榆,我爱的人。”罗毅如此介绍着。   “风总,我和他不认识,快让保安把他带走。”席佳榆则与他撇清关系。   “要谈情说爱也该约对地方,罗总这样做太过失礼了,而且影响我公司的员工工作,公司的正常运作,我想换成在你的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你也不会高兴的,所以请罗总有事情请约席小姐的私人时间再谈。现在请你离开。”风扬这样做也是从公司角度考虑。   罗毅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点过份,也影响了风扬有公司。他点了点头:“佳佳,我出去等你下班。”   “我不需要你等,赶紧把你老公一起带走。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席佳榆的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公司总裁风扬。她脸上表情镇定淡然迎视着风扬深沉的目光,但是心里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还是滋生出了紧张不安。毕竟这里是公司,是要注意形象的。看着风扬的脸色她也能猜到刚才的事情他没有看到全部但却能猜到一些来龙去脉。   罗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拉方倩倩:“走吧。”   方倩倩却挣脱开了罗毅的手:“我不走!今天我一定要让席佳榆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走。反正现在已经闹大了,我也不怕丢脸,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婚,但是我也不甘心。”   方倩倩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带着恨意看着席佳榆。席佳榆觉得自己完全是无辜的,只中这些人太过胡搅蛮缠。让她头疼痛不已。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的事与我无关。罗太太,我说的是中文,难道你听不懂,还是你智商太低,理解不了?”席佳榆再一次解释着,“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没有时间奉陪你们。”   然后席佳榆扶过傅向晚,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方倩倩却认为席佳榆诚意不够,还有高傲的嘲讽她一般。她心里的那把妒嫉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她红了眼睛:“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要死大家一起下地狱!”   说罢她便愤怒地扑上去,要和席佳榆扭打,席佳榆要护着傅向晚,自然不敢还手,但在混乱之中,傅向晚被推倒在了地上,她疼的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肚子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在里面来回的刮动着,再狠狠地揪成了一团。她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大颗的冷汗,唇角苍白无血。   所有人一看就知道要出事了。方倩倩也吓得浑身哆嗦着。席佳榆吓得赶紧蹲下身去,眸色担忧地着看她,脸色也有些青白不定,握紧她的手:“晚晚,你怎么样了?”   傅向晚感觉到炙热而腥腻的味道在鼻尖漫延,子宫里有什么东西和她的身体剥离开来,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动,一片黏稠,难受极了。   “佳佳,救……救……我的……孩子……”傅向晚的唇瓣都咬出了血痕台忍着痛意,回握着席佳榆的手,冷静地对她说,“快打……120急救电话,送我去……医院……希越和韵飞……应该快……到了……刚才我有打电话给……他们……”   刚才傅向晚见罗毅和方倩倩都在,怕是他们欺负席佳榆一个人,她又是孕妇帮不上忙,所以就趁他们吵闹的时候打电话给了谈希越和梁韵飞,让他们尽快赶来。   看热闹的人的过来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议论开来。   “那样子估计是要早产了,你看她捂着小腹就知道了。”   “嗯,你看地上有血……”   “这么一摔有可能闹出人命的……大人和小孩子还知道能保住谁……”   席佳榆安慰着傅向晚,却已经掉下了眼泪来:“晚晚,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打电话给医院。”   她手边没有手机,抬起泪眼,很是慌张地四处循望,就看到了风扬在打电话:“维纳斯美容公司,对,有一个孕妇摔倒了,有生命危险,请你们立即赶过来。”   风扬打完电话后,上前来,轻拍着席佳榆的肩:“别担心,救护车很快就会水兵,这里离人民医院也很近。”   “我知道。”席佳榆却更明白,如果傅向晚和宝宝其中一个若是有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谈希越一定会发疯的,后果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傅向晚疼得一身都在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怎么就那么疼,像有一把大锤在她的小腹里捣腾,这痛又像无底的黑洞,吸走了她身体所有的力量。   282若失去宝宝,我也不活了   傅向晚玉洁白的额头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瘦削而苍白的脸蛋滚落到尖尖的下巴上,跌落在了她的白皙的手背上。她额前的碎发和鬓角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而黏在了脸上,脆弱的模样似开在暴风雨中的白色小野花,任风雨无情的摧残蹂躏都不低下她小小的头颅。   “晚晚,是不是很痛,地忍忍,救护车很快就要到了。”一向要强的席佳榆不停的掉眼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样。   傅向晚的身下已经绽放出娇艳凄美的血色花朵,看得人触目惊心。在这样危机的在头,她还强拉起了笑容,安慰着席佳榆:“佳佳,别哭,不会事的。我是医生,我自己可以撑一撑。”   她边说着话,边深呼吸着,吐纳有节奏。   席佳榆突然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站在那里,她抬眸,眸中带着无比的恨意,目光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刺进了罗毅和方倩倩的身体里。她用最冰冷的声音对他们道:“你们想怎么对付我都没有关系,但就是不该碰我身边的人。如果晚晚和宝宝有事,我一定会杀了你们陪葬!我说到做到。”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众人的视线里,谈希越和梁韵飞一起赶到了这里。   谈希越穿着十分正式的白衬衣和黑色的手工修身西装。那出色的五官,完美的轮廓,高贵的气质让众人为之侧目,可是他身上的气息里夹着冷漠的疏离,散发出与平时温和不一样的寒气,让所有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与他一起的梁韵飞永远是那张冷酷的脸,深邃的面容,冷薄的唇,也是一个勾人的男人。他目光在落到了罗毅的身上时渐冷。   谈希越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傅向晚,瞳孔碎裂,受到的震惊无法用愤怒来形容。她明明是让他来接她的,可为什么却看到的这幅景象。他的眸子染上了震怒而又心痛的赤红。   他匆匆上前,他不顾自己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蹲下去把傅向晚从席佳榆的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杀人的目光在落在傅向晚的脸上时转化为无比的温柔:“晚晚,别怕,我来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希越……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宝宝,一定要。”傅向晚紧紧地抓握着他的手,用尽全力,她却疼得眉间都要皱出了裂纹。   “我答应你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谈希越低头压唇,亲了亲她洁白的额头,想借此缓解她的疼痛,因为看到她这么的痛苦,他的心更疼。   “我相信你。”傅向晚的唇边微笑浅浅,对他是无比的相信。   谈希越也回以她笑容,然后他命令着,转看向他的人眉眼里都是冻人薄霜:“马上送医院。”   话音一落,外面就响起了120的声音,不一会儿医护人员就上来了。有认识傅向晚的人惊讶道为:“傅医生……这是怎么了?”   “别说废话了,救人要紧。”席佳榆催促着。   傅向晚被谈希越亲自抱到了担架上,医护人员立即将她抬了下去。   谈希越不顾自己被弄脏的衣服,冷锐如刀锋的目光,薄唇吐出最残忍的话:“最好祈祷我太太和宝宝没事,否则我想多少人陪葬就得多少人!”   所有人的大气都不敢出,护士抵抗着寒气,小心的上前对谈希越道:“七少,你是病人的家属,请跟我们去医院一趟。”   只谈希越迈步离开。刚走开两步,他回眸,对梁韵飞道:“事情的经过帮我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梁韵飞点点头,此时的谈希越已经很压抑自己的怒气了。他保证道:“我会处理好的。一会儿医院见。”   谈希越这才放心地随护士离开,坐救护车去了医院。   而在维纳斯公司的人一个一个都处在低气压的气氛里,虽然谈希越已经离开,可是他留下的寒气威力太过强大了。让所有人半天都还回不过神来。   “刚才那个人我听护士叫他七少,本市里唯一一个叫七少的人好像只有谈家的七少,也是飞越集团的总裁。原来是这么的帅,比杂志电视上的还帅。”   “你没看到那个孕妇是他的妻子吗?我看有些人是有苦头吃了。”   有人小声的议论着,都不敢说大声。毕竟还有梁韵飞这个冰冷的大冰块在这里。梁韵飞看样子一个电话出去。   梁韵飞永远结着薄霜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了罗毅的身上:“我是警察,今天谈太太在这里出事,我需要调一下,希望大家都配合。地场的每一个人在调查完毕前都不可以随意的离开!”   警察?   众人傻掉了。   而方倩倩已经惨白了一张脸,往角落里退去,整个人都仿佛都是茫然的,她什么都响不起来了。她是怎么把傅向晚给推倒的。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她要对付的人只是席佳榆而已,怎么会招惹到了最尊贵的谈家的少奶奶。   一想到谈希越那冰冷而杀人的目光,她就可以想像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罗毅看着方倩倩浑身颤抖,害怕地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失去了主心骨般,他的眉心也紧紧地蹙起。   梁韵飞的眼睛够尖锐的,扫过人群,看到方倩倩的表现,也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时间凝固成冰,梁韵飞不说话,众人也只有等。   席佳榆和梁韵飞肩并着肩,然后她指着角落里的方倩倩:“梁韵飞,害晚晚的人就是方倩倩。是她把晚晚推倒的。”   “席佳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讲证据的,这不能凭你一个人说了算,懂吗?”梁韵飞看着她,因为愤怒,她红了眼睛,还有泪水挂在眼角。   “这里所有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方倩倩出手的。”席佳榆道。   “你们公司的负责人是谁?”梁韵飞追问。   这个时候,风扬上前,向梁韵飞伸出了手:“你好,梁局,我是维纳斯公司负责人风扬。事情发生在我们公司里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在休息区有监控吗?我想有了监控,答案就会很清楚了。”梁韵飞环视了一下休息的角落。   “有,这就是让保安室的人给你调出来。”风扬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两位大人物。   方倩倩一听到的监控的事情,她突然就跌坐在了地上。她看着梁韵飞的方向,然后连滚带爬地过去,她苦苦地求着梁韵飞:“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想教训席佳榆这介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想让她知道破坏别的人婚姻和家庭是可耻的,要本是想抽她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少奶奶她就摔倒了。真的不是我我,我真的不是想对七少奶奶对手的,请你看在我不是故意的份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啊……”   梁韵飞的脸色却没有因为方倩倩的解释而有一丝的缓和,竟然还更冷上了三分:“你说你是要教训席佳榆?”   “是,她不要脸,她勾引我老公。我自然是要维护我的家庭——”方倩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罗毅怒喝地打断了,“方倩倩,够了,你不要再发疯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不关席佳榆的事情。”   “如果不关她的事,为什么你要和我离婚?为什么?”方倩倩泪水长流,痛苦如刀,刀刀凌迟着她,“警察,要抓就该抓席佳榆这样道德败坏,抢别人老公的女人……警察同志,你抓她啊……”   “方倩倩,你真是会颠倒是非黑白。我告诉你,晚晚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席佳榆眼神尖锐。   梁韵飞却抬手,揽住了席佳榆的香肩,将她轻拥在自己的怀里,动作亲密:“罗太太,你知道我是席佳榆的谁吗?”   方倩倩怔住,摇头,不解,却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的模样,心开始慌乱无章。   “我是席佳榆的男朋友。”梁韵飞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和席佳榆的关系,“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你老公能给她的一切,我也能给,你老公不能给她的,我也能给。结婚的事情,不过是席佳榆点头的事情,而我一直都为她留着梁太太的位置。你觉得席佳榆凭什么会选你老公,而不是我?”   梁韵飞一席话替席佳榆正了名,如梁韵飞如此优秀的男人,未婚就是一大优点。谁会脑子有病去选择一个结婚的男人,不仅惹得一身腥,还会被人侮辱。   诚如席佳榆如此漂亮,唯有梁韵飞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梁韵飞,是正常人都会选你的。”席佳榆对他甜美一笑。   “罗太太,是你的老公对我女朋友纠缠不休,影响他的生活工作,希望你能看好你的老公,不要再对我的女朋友造成困扰,如有下次我想我只能请他到警局里喝茶了。好自为之。”梁韵飞冷声和提醒。   “对,你如果那么宝贝你的老公,你就去买一根狗链子把他拴在你的腰上,我想他就哪里也不能去了。只能乖乖地待在你的身边。你也不用那么没有安全感了。”席佳榆微扬起下巴,高傲一如女王,眼底是对罗毅的不屑。   那些人一听,就笑了出来,这话可真够侮辱人的。   果然,罗毅的脸色黑到了底了,他看着席佳榆与梁韵飞并肩而站,她美丽的笑容如花绽放,那笑却只是为梁韵飞一人绽放,那样的赏心悦目。看得让罗毅妒嫉,他真的好后悔。他拥有了事业,可是心爱的人却已经不在原地。   “席佳榆,好歹你曾经也爱过我,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不是侮辱,而是冷。”罗毅眉心紧蹙着,很是难受,“佳佳,是我错过了你,现在我后悔了也不行吗?”   “罗毅,你若是男人,就不要后悔,你就按你最初的选择一直走下去才上对的。你应该对你当初的选择负责,对你的事业,对你的婚姻,你的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毁了自己,伤害别人。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把错误推到别的身上,罗毅,当初你劈腿方倩倩的时候我也没怎么着你,现在你想后悔了,难道我就得接受你的后悔。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会在原地等你的,人的眼光也是向前看的。遇到优秀的,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我不过错过。”席佳榆也自然地挽上了梁韵飞的手臂,他的一个目光就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记住了,我席佳榆是梁韵飞的女人。”   罗毅看着席佳榆的陌生而决绝,他知道他们再也去了,可是心却有不甘,真的不甘。他所奋斗的一切都不能和自己真正爱的那个女人分享,这是一种遗憾,更是一种痛苦。   “席佳榆……”罗毅低低地唤她,深情而痛苦。   方倩倩抓住罗毅的手臂,笑得也悲伤:“你看,她也没领你的情,还打你的脸,罗毅,看到了,席佳榆她根本就不爱你了,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所以罗毅,和我好好过下去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罗毅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席佳榆,抿唇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警车就在维纳斯公司外响起,接着就是一群警察上了楼来。在见到梁韵飞后,恭敬道:“梁局,出了什么事?”   梁韵飞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那个人点头领命,开始对这里的人做调查,录口供。   而维纳斯公司的保安人员接到风扬的通知后,也很快把那段傅向晚受伤的视频给调出来,剪辑下来存在了光盘里,然后送了上来。   “风总,这是你要的视频。”   风扬接过保安人员手里的视频资料,然后转递给了梁韵飞:“梁局,这是你的视频。从里面可以看出当时是罗太太想推席小姐,却不小心推到了谈太太。”   “谢谢风总的配合。”梁韵飞接过那张光盘,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道,“把罗太太请回局里好好谈谈。”   “是,梁局。”   然后就有两名警察上前到方倩倩的面前:“方倩倩女士吗?请配合我们回一趟警局。”   “不, 我不要去,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抓我?”方倩倩拼命地往罗毅的身后,神色慌张而害怕,“你们走开,走开啊……”   “方倩倩女士,请你配合。”警察看着罗毅在前面,有些为难,“罗先生,请你让开。”   “不要,老公,你不能让他们把我抓走的,我是你老婆,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不能把我交给他们。我不要,我不要去坐牢……”方倩倩哭诉着,泪水流淌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她双手紧紧地抓着罗毅,目光里是对他的无比相信,仿佛他就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希望。如果一松手,就会溺入无边的黑暗里。   要知道方倩倩伤害的是谈家的人,是谈希越心爱的妻子和他的宝宝,无论怎么样,方倩倩都不可能后有好果子吃。   罗毅看着哭花了妆的方倩倩,看着她眼底的害怕,还有她不松手的固执,他蹙紧了眉。他将她拉过来,抱在了怀里,然后在耳边对她说:“倩倩,你先跟他们走,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尽我所能。”   “不,老公,那里黑好冷,我不要去。你不能丢下我。”方倩倩紧紧地抱着罗毅。   “倩倩乖,你只是去录口供而已,不会有事的。听话,如果你不配合他们,我也帮不了你了。”罗毅哄着她,然后松开了她,将她轻推到了警察的面前。   方倩倩的目光一直看着他,抓着他的衣袖的手指紧紧的,不松开。罗毅握着她的手腕瘵、将她的手扯掉,方倩倩的手抓空,眼底一片空白。   警察将方倩倩带走,她回头看着罗毅大声说道:“老公,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来救我的。”   罗毅看着方倩倩被带走,心里也是沉重的,就算他对她没有深爱,但相处的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也不忍心看她落到悲惨的下场。   他上前,看着席佳榆:“佳佳,倩倩她是无心的,所以希望你能在七少和晚晚面前说说好话,放过她吧。”   “罗毅,现在晚晚还在医院躺着,她流了那么多血,宝宝也有危险,这一切都是方倩倩和你造成的,你凭什么让我去替你说好话?我告诉你,晚晚的事情我第一个不会过放过你们。现在,我没空和你闲扯。”席佳榆一想到傅向晚浑身是血,她的心尖就疼得痛。   席佳榆不再理他,走向了风扬:“风总,我现在有事,想向你请假去医院,希望你能批准。”   “去吧。”风扬淡笑,当场就同意了。   “谢谢你。”席佳榆感谢他,然后便对梁韵飞道,“韵飞,我们赶快去医院。”   梁韵飞也把事情交待了一番,便和席佳榆一起离开了公司,直奔了医院。   他们匆匆跑到了手术室前,就看到了谈希越在那里,几个最好的产科医生也在,还有被叫过来的彭书培。   李柔医生对谈希越说:“七少,晚晚这一摔,胎盘剥落,子宫大出血,孩子必须要取出来,否则大人也会有危险的。虽然孩子已经有七个多月了,但是通常能存活也是一个未知数——”   医生额上的汗水就没停止过,还要小心翼翼在查看谈希越的脸色,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不想听任何不确定的话,不管怎么样,大人小孩一定要保住。”谈希越拧着眉,头疼得紧。   “七少……我们也很想大人孩子都保住是最好的,可是——”这是有风险的……   “没有任何的可是。”谈希越厉声打断了医生的话,“我只要他们母子平安。”   然后里面的护士出发跑出来了:“医生……七少,傅医生说要见七少一面,她有话要说。”   “我这就进去。”谈希越听到傅向晚要见他,也淡定不了了。   “七少,你不能这么进手术室,要穿 上消毒衣。”医生提醒他,然后对护士道,“赶快带七产去换衣服。”   谈希越随护士而去,换了消毒衣,然后进了手术室。傅向晚向在手术床上,医生护士都很忙,看到谈希越来了。也就识趣的退开。傅向晚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苍白到了透明,她疼得咬破了灰白的唇,疼得抓紧了床沿,指甲都要扣进了床栏上,十分的难受。   谈希越看着受苦地的傅向晚,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晚晚,我在这里,别怕。”   “希越,我……”傅向晚深呼吸着一口气,待阵痛平复,她才开口,“我和宝宝若是不能同时保住,我希望你要宝宝,你是他的爸爸,不能舍弃他。知道吗?”   她就是想告诉他,宝宝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牺牲自己,但是宝宝不能牺牲。她怕谈希越难以选择,所以她让自己做了选择。不让他为难。   “晚晚,我是宝宝的爸爸,可我也是你的丈夫,我不会放弃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谈希越眸中是坚定的光芒,“你要相信我有保护你们的能力。给你们最好的保护。所以你不要想其它的,都交给我。”   “希越,我是医生,我比你清楚现在的情况。我这是做的最坏的打算。”傅向晚看着他冷暗的脸庞一改往昔的温和。   “没有最坏的打算。”谈希越的声音都哽咽了,“无论如何,你们两个我都要,如果真要选择,就算是被你恨,我也会选择你。你在了就什么都了。”   她的头依靠在他的怀里纵情大哭,死死地抓着他不放手,带着血的手在他纯白的衬衣上涂沫出丝丝血花,妖娆极致的绽放,透出无尽的悲伤现绝望,又狰狞得像嗜血的罂粟,残酷而无情。这哭声让听着的人都心酸无比,偷偷地抹眼泪。   “晚晚,别哭,一定会没事的。”谈希越的眼角湿润了,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让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谈希越离开了手术室,在外面,护士递上了手术同意书:“七少,请签手术同意书。”   他接过来,看得眼睛生疼,颤抖的手指拿过手术同意书,他觉得拿在手里的签字笔竟然有千斤重,费了他好大的力气才在同意书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的惊心动魂。   签完字,谈希越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深蹙的眉宇不曾松开一丝一毫,而眼底是受伤的痛苦与悲伤,还有无能力为的疼痛。现在他的心爱的女人正在为他们的孩子在和死神在拼命搏斗着,而他却只能在这里等待着。   谈希越僵硬地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在盯着那扇门,恨不得能盯出两个孔来。   “老七,你别这样,晚晚一定会没有事。你先坐一会儿,我让佳佳给你倒杯水。”梁韵飞不希望他这样折磨自己。   “不,我就在这里陪着她。”谈希越地摇头,神色悲凉。他一动不动,头顶惨白的灯光将他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后悔自己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承受了这样巨大的疼痛。而他却不能代替她疼。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造成。   “老七,医生怎么说?”梁韵飞看到好兄弟完全变了一个人,心里也是为之难过。   “情况不容乐观。有可能大人和孩子只保一个。”谈希越抬手揉着额角,“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谈希越冰霜覆盖的眸子颜色更冷了,阴狠的颜色也袭上来面容。   席佳榆把水倒,站在那里,咬着唇自责道:“七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晚晚,让她受罪,也让你难过。”   谈希越抬眸,看着席佳榆,她已经是泪染羽睫,担心着傅向晚:“现在不是追究你是对是错的时候。谁伤了她,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才能长记忆。”   “是罗毅的太太方倩倩失手推到了晚晚,本她是针对佳佳,没想到会伤到晚晚。”梁韵飞把事情告诉他。   “既然她这么喜欢挑事,就让她在牢里好好反省一下,越久越好。”谈希越现在处在盛怒的边缘,对伤害到傅向晚的人不会手下留情。   “嗯。”梁韵飞点头。   不一会儿接到通知的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还有兰婷和沈灏。都焦急地来到手术室门前。   “晚晚现在怎么样了?”谈奶奶也是慌张了。   “奶奶,还在手术当中。我们只能等。”谈希越扶着谈奶奶坐下。   兰婷担忧地看着手术紧闭的门,走来走去的。沈灏对她说:“妈,你这样让我们心里更紧张的,你还是坐下来吧。”   手术时间的流逝让每一秒都是折磨的人等待,像是把心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一样。   当傅向晚被推出来时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和纯白色的床单相衬,更显得晶莹,像是失去了生气般。   谈希越和医生交流了一下意见后,他也转身离开去了病房。看过傅向晚的人都一一离开,因为病人最好静养,所以就谈希越一个人陪着她。把公司的事情都先放在了一边。   谈希越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这副瘦弱地身体不知已经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脆弱到不经一击,仿佛会随时化为一缕清风从指尖流逝。   谈希越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她,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抚过她柔嫩的脸庞。他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直到傅向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这让谈希越喜欢盈上了眸子:“晚晚,你醒了吗?”   傅向晚睁开了眸子,纤细的睫毛颤动了好几次,终于无力地抬起,晶莹的眸子带着几许迷茫。涣散的瞳孔渐渐收缩,形成了焦距。   她看见自己细白的手背打着点滴,细细的针头扎在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里,针管中的透明液体体一点一点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她感觉到自己还有脉博和心跳,她还活着是吧?   当时她疼得昏了过去,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活过来了。   她清澈的瞳孔里映入的是谈希越那张脸,依然英俊,眉头微蹙,但却就是眼底多了一丝疲倦,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她轻轻蹙了一下蛾眉,他身上白色的衬衣发皱,心微微的疼。   谈希越见她醒来,眉眼都透出无尽的欣慰,眸子也染上了湿润:“晚晚,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傅向晚虚弱地笑了一下,喉咙里像是被刀子刮过一样,干疼得厉害,就是吞咽口水都难受。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喉咙却像被火烧过一样,干疼得厉害,轻轻一扯动都痛。   她的目光抬落在了水杯上,谈希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想喝水了?”   傅向晚点了点头,谈希越替她倒了杯水,给她插上吸管凑到了她的嘴里让她喝水。   谈希越见好几喝得急,便替她拍抚着背部顺气:“你慢点,小心呛口。”   谈希越倒是说中了,她被呛到咳个不停,眼疼鼻酸,泪水就簌簌泪了下来。   谈希越见状,替她顺气,又让她喝了一口水,她这才舒服了不少,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急急追问:“希越,我们的宝宝呢?我要见他。”   谈希越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里湿润还在,他盯着她半天没有开口中。而傅几晚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冰冷的感觉从指尖开始往心脏处漫延。   她脸色苍白:“如果失去了宝宝,我活着不如死去。”   “我不许你说这个字。如果你有什么事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谈希越的手指抹过她眼角,“我们说过要好好过过这一生,所以不要轻易说死,我们要好好活着,一起白头,在白发苍苍,牙齿掉光的时候都没有后悔选择彼此。晚晚,你答应我的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绝对不允许你抵赖。”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看似画,眼泪晶莹。   “我记得,我等着你说不后悔。”   “晚晚,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你。”谈希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我知道,我也爱你。”傅向晚回应着他。   谈希越捧着她精致的脸蛋,上心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舌尖舔走她的泪,虽然是苦涩的味道却在心里开出了甜蜜的花朵。   可傅向晚在没有看到宝宝前,她心里就是不安的。“希越,我们的宝宝……你告诉你实话,不能骗我。”傅向晚问他,盯着他的眼睛。   她一想到有失去宝宝的这种可能,只觉得疼,从心口漫延到血液里,随着每一次的心跳在扩散开去,痛苦渗入每一个细抱中,折磨着她。   他却见她的眼角落下一颗颗泪珠,湿润鬓角。她是那样忧伤那样无助,那样的让人心疼。   “我们的宝宝好好的。”谈希越笑着,安慰着她。   “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只要看到她了,我才能安心。”傅向晚只怕谈希越是安慰她的。   她一把扯掉点滴液,逼着自己硬是从床上爬起来,脚尖刚一沾地,她就跪倒下去,如丝的长发顺着垂落下来,把她苍白的脸颊遮住。   谈希越立即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缓缓地抬起眼睛,满眼的痛苦和泪水,她心里刺得难受。   “你现在身体很弱,医生说你需要好好的休养,等你身体恢复了体力再去看宝宝也不迟啊。”谈希越对她扬起温柔的笑。   “希越,我要你说实话,不能骗我,否则我会恨你!”她笑得苍凉,泪水从眼眶直直跌落,然后重重落下,仿佛能听到泪水落地的声音,“宝宝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他早是早产儿,所以要待在保温箱里一个月。”谈希越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傅向晚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可不能哭,以后眼睛会疼的。”   谈希越把傅向晚从地上抱起来轻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抓过她的手一看,手背有已经青紫一片,眼神一凝:“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冲动了。”   “可我想看宝宝,只要看到宝宝我才能安心。”傅向晚还是坚持着。   “宝宝在那里又不会跑,还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你就放心吧。”谈希越把枕头放在她的背上,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那你去拍一张照片给我看总行吧,我就是想看看他。看宝宝像你还是像我。”傅向晚央求着。   “他们都说宝宝像我一些。”谈希越的语气里的些骄傲。   “我不信,我要看照片——”   这时敲门声响起,彭书培来了,谈希越让他过去:“她刚才的吊针落了,手背泛起了一大片的青紫。”   彭书培上前,走到病床边:“让我看看她的伤势。”   他拉过傅向晚的手仔细看一下:“没什么大碍,用热水敷几次就行了。不过得再受一次罪,重新扎针,这次千万不能胡乱扯掉了,你可没有更多的手来扎针了。”   这是提醒,傅向晚了然地点头:“我说没什么大碍,可他就不听。”   彭书培把点滴的针头换了一只新的,然后在傅向晚的右手的手腕上系上了橡皮筋:“握着拳头。”   “你可要轻点。”谈希越提醒着他。   “知道了。”彭书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寻找着她的血管的,细白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用碘和酒精在她的手背上涂抹消毒,拿着细细的插头轻推进了她的血管里。冰冷透明的液体又开始注入她的身体里。   傅向晚没有蹙一下眉头。她对谈希越说:“我可没有那么娇弱。”   “伤口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彭书培将她手平放好,语气里也多了一抹关心,“让我看看吧。”   傅向晚的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没事。”   “刚才那么任性冲动的下床,动作那么大,一定扯到了伤口,必须得看看。”谈希越站在彭书培的身后,关心之意十分明显,“我不能让她有一点事情,况且那里的伤口若不好好恢复,晚晚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傅向晚乖乖地躺下,谈希越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了小腹下面,然后把她的病服掀开,就能看到她小腹上包扎的伤口,血色已经把伤口浸染开来,晕出一朵水墨胭脂般的红花,格外得惊心动魄,也分外的刺眼。   “我让护士来给你换药。”彭书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则老七一定要心疼了。为了他,好好的爱惜自己。”   “我会的。谢谢你,彭医生。”   彭书培离开,兰婷就推门而来,手里提着她在家里熬好的红枣鸡汤。   沈灏在她的身后,拿着一束香水百合:“晚晚,你醒了。妈在家里吃不下,休息不好,就给你炖了鸡汤给你送来。你可以赏脸,把汤喝光。”   话音正落,方华琴和谈启德也来了,也是给傅向晚送汤的。现在大家都很在意她的身体。   看到两位妈妈这么体贴关心自己,傅向晚的胸口的酸楚如海啸涌来,泪水掉得更厉害了。   “谢谢妈。”傅向晚觉得息好幸福,这要的幸福让她短暂地忘了不愉快的事情。   谈希越倒了一碗鸡汤:“你别动,我来喂你。”   傅向晚也没的拒绝,任谈希越一口一口的喂她,这汤不甜,却让她觉得好甜。   “希越,你也喝点补身子吧。自从晚晚出事后,你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反正这汤也多,你也可以喝的。不能浪费了。”方华琴替儿子倒了一碗。   “妈,坐月子的是晚晚,不是我。”谈希越可不想和产妇争东西吃,若是传出去,那得多丢人,“妈,我让你给我带的换洗衣服呢。”   “在这里。”   “那我去洗澡换件衣服。”谈希越拿起衣服,便进了vip病房里的浴室。   ——————题外话——————   翼妖,忠犬男与腹黑女的甜蜜婚恋史。   处理好出轨的老公,报复完小三,却意外身亡。   重活一世,她扮猪吃老虎,新生活三部曲走起。   一切尽在掌控中,却不想招惹上一个死皮赖脸的大魔头——楼臻。   楼家大少楼臻,传言他俊美如神,狠辣如魔;残害亲妹、气疯亲爹、连后妈沦为阶下囚都跟他脱不了干系;【片段】   “你那个妹妹今天来找我?”   男人腆着脸刷着存在感。   “然后?”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然后往她学校寄了一份艳照。”   这么深情霸气的举动,简直!不能!更赞!   283以后我们可以再接再厉生个女儿   谈希越自从傅向晚摔倒住院到她现在醒来,都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他身上那套黑色的西装和白色衬衣都被傅向晚的鲜血染红。血迹变干后,那颜色便显得脏兮兮的,不过谈希越都没有一丝的嫌弃,也不管自己身上的那不好闻的味道,依然固执地守在了傅向晚的床前,直到她醒来。   傅向晚的目光落在浴室的方向,能听到从浴室里传出出来的哗哗地水声,她在片刻的失神。   方华琴已经把谈希越的西装给收拾好,走过去:“晚晚,你多休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在家里给你做,也比较营养,这样才会有奶水。”   “妈,谢谢你。”傅向晚感谢着方华琴。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给你和希越送早餐。”方华琴对兰婷点头一下,便离开了。   兰婷见方华琴离开才拉过女儿的手道:“晚晚,你这一次幸好没有什么事,不过可把希越给吓坏了,他的眉头从你进手术室到醒来都没有松一下,他担心你,又担心宝宝,倍受煎熬。所以晚晚,你可一定要惜福,希越对你好,你也要对他好,两个人才能长长久久,幸福恩爱。”   对于谈希越是曾经爱人谈启德的儿子,她当初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可是当沈重山去世,沈灏出差,她去谈家住的那段时间。谈希越也很关心她,每天下班回家会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加上傅向晚怀孕,他除了十分重要的工作要亲自打理,其余的时间都会陪着傅向晚。这是一个好男人,这一次更是看到了谈希越对傅向晚的深情。   “妈,我知道希越对我好,所以我很感谢老天爷把他送到我的生命里。”傅向晚也感动的眼眶泛红。   “你不知道当医生说你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时,他差点没有医院给拆了。他是真的在乎你。”兰婷也没想到一向温和的谈希越一发起脾气来,这地面都要抖三抖,“那些医生被希越的气场压得一个都说不出话来,反正又把军区医院的产乎医生,妇幼保健院的的产科医生……反正只要是产科专家都给弄了过来,这才好不容易同时保住了你和宝宝。这小家伙是有福之人。”   “妈,我都忘了问希越宝宝是男是女。”傅向晚刚才光激动和担心去了,忘了问性别。   “这个还是让希越亲口告诉你吧。”兰婷也不想多嘴,“他告诉你的意义不同的。”   傅向晚也就没有再追问了,等待着谈希越亲口告诉她这个惊喜。   “晚晚,你这个月子一定人坐好,否则落下病根,以后可治不好的。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爱惜。”兰婷嘱咐着,又想到了从前的事情,“我生你的时候,以为你不在了,天天以泪洗面,所以这眼睛也不好使了。”   “妈,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前的事情该忘的就要忘了。”傅向晚反握着她的手,也劝着她。   兰婷点了点头,可内心某个角落,永远都忘不了那件事情。   直到谈希越洗好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兰婷才告辞。因为沈灏来了一会儿,就回公司上班了,所以她一个人开车回家。   谈希越的身材很好,把白色的衬衣撑得刚好,如模特一般。在这医院里也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线,总要吸引他人的视线。   他坐过来:“晚晚,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当了爸爸更有成熟的男人味,更帅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真是很man。”傅向晚笑了,红了白皙的脸蛋,看起来倒有几分水润了。   “说的是大实话。”谈希越得意地扬眉,“我接受这样的赞美。”   傅向晚咬唇轻笑,谈希越握起她的手吻了吻,两人深情对望,仿佛一幅最美丽而温馨的油画。   “希越,宝宝是男是女啊?”傅向晚开口,打破静默。   “你猜。”谈希越的回答让她心痒的难受。   “是你喜欢的小公主?”傅向晚不确定地问她。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所以我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像玫玫那样,被我宠到天上去。”谈希越的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她渴望答案的眼睛,“他是一个儿子。”   “儿子?”傅向晚也惊了一下,“那是让你失望了?”   “失望肯定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是晚晚生的我都喜欢。儿子呢,我可糙养他,不用像女孩子那么宠着了。”谈希越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肌肤。   “其实第一个是男孩子,是哥哥,以后可以保护妹妹。以后我们可以再接再厉生个女儿。”傅向晚知道谈希越一定有些失望,毕竟他一直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认成是女儿,那份宠溺与疼爱并不假。   谈希越却摇头:“不用了,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他不想傅向晚再经受这样的生产之痛,也不想再做选择大人还是孩子的痛苦决定。一想到差点失去她,他的心窝这会儿还要疼。他真的经受不起这份煎熬了。有一个孩子他已经很开心了。儿子就儿子,反正是他们爱的结晶,他一样的疼爱。   “可是我想再生一个女儿。”傅向晚自然是想圆了谈希越的梦,“而且一子一女凑一个好字,况且就一个孩子,他会很孤单,现在都提倡生二胎了,所以希越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的。反正我们养得起孩子的。”   “你以为我是怕花那点钱吗?可如若又是一个儿子呢?总不能要一直生到女儿为止吧?”谈希越也劝着她,“你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儿子我也不会嫌弃的,咱就一个孩子,我自然也会宠的。你放心吧,现在你只要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了。”   “谈希越,这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傅向晚一手捏着被子。   谈希越却安抚她:“这事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傅向晚还想再说什么争取一下,他却温柔道:“乖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我睡得差不多了,这一个月我都得吃喝睡在床上,出了月子,我一定会胖死了。”傅向晚都有些嫌弃自己,从没有这么轻松过。   “不管你胖成什么样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谈希越哄着她,“要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最美最伟大的。只要你嫌弃我的份,我是不会造次的。”   “油嘴滑舌。”傅向晚撇了一下嘴有些不相信,但心里却还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打动。女人就是如此的口是心非。   在谈希越的诱惑下,傅向晚只好闭眸休息。   第二天一早,方华琴送来了早餐,一份给谈希越的,一份鲫鱼汤是给傅向晚的。   谈希越依然亲自把汤给喂完了才吃的早餐。   “希越,你要不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晚晚。”方华琴见儿子一直守在这里,怕是太疲惫,把自己给累倒了。   “妈,我正好有事要回公司一下,所以你就陪陪晚晚。”谈希越擦了一下唇角,然后对床上的傅向晚道,“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后就回来。”   “你去吧,别担心我,反正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傅向晚点头,一脸的笑容,“你不用急着来陪我,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你夜里在这里也睡不好。”   谈希越把方华琴给他拿来的西装穿上,一边整理着衣服:“我不怕累。”   然后他便离开了医院,开车去了公司。在车上他用戴上蓝牙耳机给王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王竟,通知飞越集团高层开会,我十分钟后到。还有如果今天这个会议谁迟到,立即开除。还有帮我调查一个叫罗氏企业的公司。”   “是。”王竟道,他觉得今天的谈总十分的危险,千万不要去惹。   谈希越结束通话后,加快了速度往飞越集团。他停好车,一路乘电梯上了顶层,助理王竟看到谈希越一到,立即迎了上去:“我已经通知了各高层。”   “好。”谈希越点头,直接就往会议室方向而去。   “听说七少奶奶生宝宝了,恭喜谈总当爸爸了。”王竟挑了一个能让谈希越开心的话题道。   “嗯。”谈希越迈着长腿,优雅之极,“你小子的消息到是灵通。那你知不知道宝宝差点就保不住了?”   王竟跟在谈希越的身后,感觉到上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冰冷的语气里暗藏着怒气,他也屏住了气自己,静待着答案。   当谈希越到达会议室后,他帮谈希越推开了玻璃门,:“谈总,请。”   谈希越进去后,走到首位的位置上,却没有坐下,他的一双深邃的墨眸扫过会议里的人,空气中立即就结了霜一般,从来没有人看到温雅的谈希越也人这么冷漠的一面,纷纷低头,不敢出气。   谈希越双手扶着皮椅的椅背,好一会儿才坐下:“今天开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让收购罗氏企业成为飞越集团的子公司。时间只有一个星期。听明白了吗?”   “是。”   “很好。”谈希越点头,“散会。”   谈希越回到办公室里,秘书送上了咖啡给谈希越。   王竟则站在办公室前,把手里的关于罗氏企业的资料呈上:“罗氏企业主要是经营食品这类,我们飞越集团都是做酒店,楼盘,餐厅,休闲娱乐这些,好像和罗氏的事务沾不上边……谈总,收购罗氏是不是不符合我们公司的业务……”   “是吗?”谈希越翻阅着手里的文件,一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食品,好像是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   “是啊……是啊……”王竟点点头,感觉冷汗直流。   “那就不要收购了,直接让他破产。”谈希越把咖啡杯放下。   “啊——破产?”王竟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竟然让谈希越改变了主意,却是让罗氏企业落到更悲惨的地步,他可是无意如此。   “对,我没兴趣打算做食品这一行。收购下来也没意思,不如让他破产。”谈希越轻描淡写,谁让姓罗的谁不若,却偏要动他最宝贝的女人,“去通知一下高层。”   “是。”王竟有些好奇罗氏企业是怎么得罪了谈希越,“谈总,这罗氏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谈希越抬眸,看着他,目光渐冷:“罗氏的负责人和他的老婆让晚晚摔倒早产,留着有何用。你说只是让他们破产而已,这还不足以抵消我心里的愤怒。”   原来如此!   王竟也觉得罗氏什么人不惹,偏要惹他们总裁夫人,还是一个孕妇。这破产算是轻的了,还没被逼到走投无路上。   王竟离开,谈希越就接到了梁韵飞打来的电话:“希越,我们已经向把方倩倩推倒晚晚造成晚晚母子生命危险的证据将给了检查院起诉,随后法院就会立案,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一定会让方倩倩吃些苦头,在里面好好反省。”   “伤了我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谈希越的声线平静却也冷漠。   反正他谈希越绝对不是好惹的人。   而远在西藏的慕心嫣竟然收到了席佳榆打来的电话,让她很意外,毕竟自从她离开后,也与他们联系少了,最主要还是怕他们说自己。   “心儿,你在哪里?”席佳榆叹了一口气才继续,“你知道吗?晚晚已经生了,生个小王子。”   “真的吗?”慕心嫣也替傅向晚开心,“孩子像谁啊?”   “像七少多一点,但是遗传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长大了又祸国殃民的超级大帅哥一杖。”席佳榆语气十分愉悦,“心儿,你知道吗?晚晚这交介早产,被罗毅那个老婆给推倒才导致早产的,才七个多月。还要待在保温臬里一个月才能出来。晚晚差点就……你离开我们也够久了,是不是该回来看看我们,看看晚晚和她的宝宝。”   慕心嫣咬着唇,一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边又在想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会像谁多一些,也许谈家的遗传基因要强大一些,应该和晚晚的宝宝一样,会像四哥多一些吧。   “心儿,你有在听我说吗?”席佳榆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又唤了她几声,“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但总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吧。况且听说四哥已经去了西藏,你回来也不会碰到他的。心儿,你回来吧,其实我们挺想你的,可是又怕你难过,不敢给你打电话。至于晚晚,她倒是气你很多,毕竟你放弃了四哥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过我们也理解你。回来看看晚晚吧。”   “好。我明天回来。”慕心嫣也做了决定,她的好朋友生孩子,差点就见不上了。她不能给自己遗憾了。   “晚晚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了。”   “你先别告诉她。”慕心嫣不想她还没有回来,就弄得人尽皆知。   “好,你想给她惊喜嘛。”席佳榆保证着,“你明天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好。”慕心嫣便挂了电话。   慕心嫣待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本宝宝日记。她想谁也不会想到她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到了西藏,就要离谈铭韬最近的地方。而且他和程刚一个月里总会来她的餐厅吃上一两次。   她能这么近看到他,他能吃上她亲手为他做的饭菜,她觉得没有比这个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有时候她觉得即使他不知道,默默地付出让她觉得这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慕心嫣便收拾了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然后她找到周婶:“周婶,我明天要回去一趟。餐厅就先麻烦你了。”   “小姐,你就放心回去吧。这里我会照看的,还有谈先生来,我也会好生照顾的。”周婶让她放心。   那天夜里是慕心嫣怀孕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她又梦到了谈铭韬,梦到他们自分手后,终于见面了。梦里,她跑向谈铭韬,可是他却无情的推开了她。他还说当初是她放弃了她,就再也没有回到他身边的资格。   然后又出现一个女人,谈铭韬挽着那个女人,再也不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慕心嫣被这个梦给惊醒了。就再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她上午九点的飞机,便打车去了机场。   中午,程刚来了雅心餐厅吃饭,周婶上前招呼着他:“程长官,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平时和你一起的谈先生呢?今天怎么没有来?”   “哦,他啊,他有事请假回老家了。听说他弟弟的媳妇生孩子,他就回去看看。过两天就会回来。”程刚解释着,并问道,“你家小姐还没有回来?”   慕心嫣回去了,这谈铭韬也回去,他们会不会在机场见面呢?周婶此时的心里还真有些激动。这不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这样分离,所以给他们制造机会。周婶在心里暗自祈祷着上天,能让这对苦命的相爱人的见上一面。   “是啊,小姐她在那边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还回不来。”周婶如此道。   part284感觉她就在身边,从未离开(二更)   程刚听周婶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失望了。虽然已经知道她有了未婚夫,可是他却还是喜欢她。那有那种让人看着奶舒服的感觉,好觉得和这要的女人无论是做恋人还是做朋友都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加上她开的这家南方菜馆是正宗的口胃,他和谈铭韬都爱吃,有一种找到家的归属感。   而且这里是能见到她的唯一地方,所以她要见她,就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这个方法比较蠢,但是也好用。所以他才经常来。希望能见到她一面。   “周婶,你家小姐和他未婚夫的感情好吗?”程刚好奇要拓听,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把这个美女给追下,还能让她如此守候。   “他们感情非常好,可能忙过这阵子他们就要结婚了。”周婶笑着,好像是自己的女儿找到了好的归宿一般高兴。   “那她的未婚夫是做什么的?”程刚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一定很优秀吧,才让你家小姐这么死心踏地的,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小姐的未婚夫和你一样是军官,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家小姐最好的男人了。所以小姐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周婶这么说也是想让程刚死心,他家小姐是不会喜欢上谈铭韬以外的人。   “同样是军人,好像你家姑爷更幸运一些。”程刚一听,心里更是失望了,“那我可要祝福你家小姐的。”   “那我替小姐谢谢程先生了。”周婶觉得自己的一番是让程刚断了最后的心思了吧,“我先下去忙了。”   周婶现在只希望上天能让慕心嫣在机场或者在飞机上与谈铭韬不期而遇,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团圆了,她也就放心了。   而在机场,谈铭韬穿着一身便服,也没带任何东西,反正他回去最多就是三天的时间。他走在人群里,目光也一直看着前方。步伐沉稳。   在这个时候谈希越打来了电话:“四哥,我给你订的是九点的飞机,头等舱。你到了机场,会有人接你。”   “好的。”谈铭韬从来不操心这些出行的事情,全是谈希越一手包办,“希越,真是让你多费心了,我这个四哥当的总是不合格。”   “四哥。我们是一母同胞,说这些话是不是太见外了。”谈希越知道谈铭韬也为自己丢下父母,丢下这个家去了西藏而有些自责,“四哥,你难得回来一趟。爷爷奶奶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谈铭韬和谈希越通话结束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他捏着手机浑身一震,就那么定在了原地。这个声音就是慕心嫣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这个温柔动听的声音把自己从昏迷中唤醒。   谈铭韬猛然回头,张望而去,目光从人群是搜索而去,却没有看到那个预期中的身影。他迈开长腿,穿越过人群,慌忙地找着,心跳在加速,有一个渴望见到她的声音在心里越来越清晰。   他总是在思念着她,却没有勇气去看她。当他发现了雅心餐厅时,那里的味道让他想家,想到了她,吃着那一道道家乡菜,他觉得好像慕心嫣就陪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这就是他给自己的一种安慰吧。所以他会和程刚一起去,每个月至少去一两次。   “心儿……心儿……”谈铭韬在人群中奔跑,可是入眼的脸都让他失望,他再也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痛苦无比,思念成灾,“慕心嫣,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   机场人来人往,看到眼眸破碎的谈铭韬,看着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都为之心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如此思念入骨。   而已经安检进去的慕心嫣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她顿住了脚步,回头,却只能看到墙面。她看着那雪白的墙面,却感觉到温热的泪水盈上了眼眶,默默地流下。   如果她晚一步进去,也许就会看到谈铭韬无助地站在安检处不远的地方,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让人心酸心碎。   慕心嫣抬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咬着唇:“宝宝,我听到爸爸在叫我。难道是我相想你爸爸,所以是妈妈产生了幻听吗?要知道爸爸根本不知道妈妈今天要回去啊。”   慕心嫣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站在那里流泪。   有好心在人经过时,对她说:“小姐,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我很好。”慕心嫣抬手抹了抹泪。   然后她转身,继续往里走,与谈铭韬的距离越来越远。   “小姐,你是头等舱,商务舱还是经济舱?”好心的人问她。   “我是经济舱。”慕心嫣离家多年,在外一个人打拼,也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在外面的谈铭韬失魂落魄的,直到飞机起飞,心情极度煎熬的他都没有上飞机。与慕心嫣擦肩而过。   谈铭韬只好改乘下一次航班。现在他坐在休息椅上,侧眸看着玻璃墙体外的的蓝天,眼睛里没的任何多余的色彩。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他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只是除了有温度和心跳。   手机的铃声响起,谈铭韬似乎都没有发觉。手机响了又断,断了又响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子看着谈铭韬一直那维持那个思绪游离的的姿态。她用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先生,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你没听到吗?”   谈铭韬这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谢谢。”   “这不用谢的。”那个女孩子有些腼腆在摆摆手,俏皮地吐舌,十分的可爱。   谈铭韬掏出手机,手机又响了,是谈希越打来的,他的指尖滑过屏幕,然后接了起来:“希越……”   “四哥,你怎么了?没有上飞机?”谈希越知道了很担心,“你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看错了一个人,所以我四处找人,就耽误了飞机。倒是又麻烦你给我买下班的机票。”谈铭韬对自己的都感到失望。   “你不是会想慕心嫣想到发疯了吧?四哥……”谈希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四哥,毕竟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就是怕你出什么事。”   “你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事。你放心吧,下班飞机我肯定到家。”谈铭韬保证着。   谈铭铭韬把手机放好,旁边的女孩子却递了一瓶水给他:“要喝水吗?”   “谢谢。我不渴。”谈铭韬拒绝了,陌生人的东西他是不会接受的,就算是面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女孩子也只是笑笑,收回了手:“我看你坐在这里很久都不说话,脸色也不好,是有心事吗?如果你愿意可以说给我听,我绝对是一个好听众的。”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谈铭韬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多聊,和女孩子说了没两句,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安静得有些让人心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谈铭韬登机。他坐的座位是靠窗的好位置。坐下后他也没心情去看窗外,就闭着眼睛休息,想让自己的思想回归到理智。   “嗨,我们又遇见了,而且我的座位在你的旁边。”谈铭韬的耳边又响起那个女孩子欢快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那张微笑的脸,“你说我们这是不是缘分?你好,我是王妮可。”   她向他大方的伸出手来,但是谈铭韬却没有伸手:“你站着做什么?坐啊。”   王妮可笑了笑,然后坐下:“你是去出差还是回家啊?”   “我回家。”谈铭韬回她,很简洁。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特别多啊。其实我就是这个个性,喜欢多交朋友。”王妮可见谈铭韬的兴致不高,好像不太愿意说话,“你若想安静我可以不说话的。”   “那就感谢你了。”谈铭韬还真不想说话。   王妮可也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打扰谈铭韬。他戴着眼罩便睡下了,王妮可看着他的侧脸,像是刀雕般的冷毅深刻。高挺的鼻梁到削薄的唇,刚毅的下巴,每一次都透出了一个男人的阳刚美。   而在医院里,知道傅向晚生了宝宝后,许多亲朋好友都来了。乡下的奶奶和傅家父母都上来了,傅向阳带着他们去了医院看傅向晚,奶奶和杜秀鹃听到傅向晚差点命悬一线时,都哭了。   “奶奶,妈,你们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傅向晚替奶奶擦着眼泪,“而且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小曾外孙。”   “幸好没出事,否则奶奶这心里啊会疼死的。”奶奶抹着泪。   “奶奶,你这次好不容易上来,可要在这里多待些日子,最好一直到宝宝满月,吃上满月酒。”傅向晚拉着奶奶的手。   “那怎么行?家里在没人看着我不放心,而且我走的时候让隔壁的刘婶帮忙看着,也不能麻烦别人这么久,这多不好意思。”奶奶摆着手。   “奶奶,你不在家里,那房子会被人背走吗?况且刘婶是好人,你回去时多给她带点礼物就好了。你就多陪陪我嘛。”傅向晚靠在奶奶的怀里撒着娇。   奶奶是拗不过傅向晚,只好点头:“好,好,好多多玩些日子就是。”   然后奶奶和傅志刚拿了红包给傅向晚,傅向晚拒绝着:“奶奶,爸,你这是做什么啊?这钱你收着,我是不会收的。”   “这是给我们曾外孙和外孙的,我们做太外婆和外公外婆的一点心意,你必须得收下。”奶奶板着脸,严肃道,“你若是不收我们可是会生气的。”   “就是,姐,我这个当舅舅的也要给。”傅向阳也把红包给了傅向晚。   “晚晚,你就收下吧。我们也只有这点给小家伙的。”杜秀鹃也劝着女儿。   这时候谈希越捧着一束鲜花进了病房,看到傅向晚的娘家人,微笑着:“奶奶,爸,妈,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们啊。”   “你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晚晚。有阳阳接我们就好了,你也要多休息,别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垮了。”傅志刚就是怕麻烦谈希越,打扰他的工作和休息。   “希越,我们给小宝宝红包,晚晚都不收,那这红包就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收下。否则奶奶就要生气了。”奶奶把红包转递给了谈希越。   杜秀鹃和傅向阳都赞同奶奶的话在旁边点着头。   谈希越把手里新鲜的红玫瑰花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晚晚,这是奶奶他们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谈希越这么一说,傅向晚也拒绝不了,也就收下了亲人的好意。   这时候兰婷给傅向晚送来了好吃的,这些天她住院,方华琴和兰婷轮流着做好吃的给她送来。   兰婷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傅志刚一家。   奶奶与兰婷四目相对,母女两人瞬间眼眶就红了起来。奶奶从沙发内站了起来,走向了兰婷,站在她的面前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二十多年未见,再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从年轻的少女成了外婆。   “婷儿……”奶奶颤抖着唇瓣,喉头发硬,艰难地叫出了女儿的名字。   “妈,你们来了。”兰婷的声线也有一丝的不稳。   “婷儿,这么多年是苦了你,你既然没有死,没什么不回家看看妈。不过也好。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我也就知足了,看到你好好的,看到晚晚生了孩子,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奶奶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下了眼眶,“只要活着就好。”   “妈,你要找命百岁的。”兰婷抿着唇,“妈,是我不孝,以后我会用我余下的时光来孝敬你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奶奶深吸一口气,把悲伤的情绪都赶走,一脸的皱纹的脸扬起了笑容,“今天我特别高兴,一会儿我们去吃个团圆饭,我请客。”   “好。”众人都回答她。   兰婷把保温桶放到了床头上。杜秀鹃则喂傅向晚,兰婷便拿水果去洗。一家人都很温馨。   傅志刚跟了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听晚晚说沈重山已经过世了。”   “嗯。”兰婷认真的洗着水果。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傅志刚从墙上的镜子里看着她,她保养的很好,如今四十多看起来也很年轻。   “我有沈灏和晚晚就够了,晚晚也生了孩子,总要有人带着,自己带着安心一些。”兰婷也做好了要替傅向晚他们带孩子的决定,“他们也能放心的工作。”   傅志刚听了也没动,兰婷回了一下头:“你有话要说?那就直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奶奶的声音。   兰婷和傅志刚连忙就跑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奶奶堵在了谈启德的面前,一脸的愤怒地看着他:“是来做什么?就是你害了我们家兰婷。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玩弄他人的感情。如果不是你兰婷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   “妈,你胡说什么!”兰婷急急地上前,拉着母亲,“妈,你认错人了。”   “婷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维护他吗?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奶奶十分的愤怒,“当年你带他回来,他对我承诺过要娶你,可是现在呢?晚晚生孩子了,你倒是来了。我们穷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妈,我求你,别说了。”兰婷蹙紧了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奶奶盯着谈启德的目光带着恨意,她的宝贝女儿为了这个男人吃尽了苦头,“他就是一个骗子,说过的话没有兑现。还抛弃了你们母女。”   奶奶说的这些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谈希越和傅向晚瞳孔都碎裂了。他们的父母曾经竟然有过一段感情,而且兰婷还被谈启德给抛弃了?   傅志刚和杜秀鹃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和兰婷谈恋爱的人竟然是谈启德,是傅向晚的公公。   这无疑是一颗巨大的原子弹,在他们中间爆炸开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炸懵了。完全无法消化这样的一个事情。兰婷和谈启德一直把这个秘密埋葬,却没想到母亲的到来却掀开来了。   一时间,时家人都静止了。   “刚才你们说什么?”方华琴站在门口,刚才他们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稳着自己的脚步走近一些,“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妈……”谈希越啊着方华琴。   傅向晚也很担忧,她推了推身边的谈希越:“你去看看妈。”   谈希越走过去,想要扶他,方华琴却拒绝了。她站在谈启德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谈启德解释着:“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你只要告诉我你和她曾经是不是相爱过?”方华琴质问着谈启德。   兰婷不想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上前道:“亲家母,你听我说一句话好吗?”   “我现在在问我的丈夫,和你没的任何关系。”方华琴微扬起下巴,那仿佛是她最后的尊严。     285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他活   方华琴扬起她的下巴,牙关紧咬,线条紧绷,她一直维持着这个扬起下巴的姿势,极力地维持着她那最后的尊严。   “谈启德,我在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我?”方华琴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眼眶染红。   “华琴,这件事情我们回家谈好吗?”谈启德轻轻启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方华琴轻冷一笑:“怎么了?是不敢承认,还是想维护你的旧情人吗?那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就是一个做饭洗衣的黄脸婆吗?谈启德,事到如今,你不要太过份。”   谈启德蹙了蹙眉,并没有吭声。   “好,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方华琴笑的悲凄,心痛的泪水已经盈上了眸子,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她方华琴可以失去丈夫,但绝对不能失去尊严!她在心里这样的告诫着自己!就算再痛也要坚强。   兰婷不想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的顾忌,开口对方华琴解释:“亲家母,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启德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们。”   “好一个清白!”方华琴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理智,她只知道自己的老公对不起自己,“这一声启德叫得好真好听!希越他们好心地把她接到家里倒是给了你和我老公旧情复燃的机会。那天我去给晚晚送汤,你们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紧紧地抱在一起,你在他的怀里伤心的哭泣,他还温柔的安慰你。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方华琴说到激动愤怒地的时候,顿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当时我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毕竟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在那里,也不可能做太过越矩的事情。我也不停地说服我自己,这是意外,我相信你们。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本来就是一对旧恋人。而我却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你们蒙在骨里!你们把我当一个笑话来看已经很久了是吧?笑话够了吗?就是想看到我今天出丑吗?你们的心可真够狠的。”   兰婷觉得自己真是让方华琴误会大了:“亲家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站起来时,头昏差点栽倒,幸好是亲家在我身后看到,及时的扶住了我。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妻子,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就算你是相信我,也该相信他不是吗?他是你的老公,你难道不该给他最大的信任吗?”   “是啊,以前我是很相信他,可是现在,有你出现了,你们明明是旧情人,却还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背着我就情意绵绵,你们欺骗了我,你让我怎么去相信?”方华琴感觉自己真的好难受,胸口碎裂般的疼。   谈希越站在母亲身后,看到母亲这样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妈,你看妈都解释清楚了,那次是意外而已。你就不要再胡想乱想,而误会他们了。这么多年爸对你怎么样,我们做儿女的都看在眼里。你心里也能感受到的,你别再这么误会爸了。”   “是啊,妈。我相信爸和我妈之间是清白的。妈,你要相信他们啊。”傅向晚也紧张地双手揪着被子。   方华琴听傅向晚的话,就觉得她是在护着自己的母亲:“晚晚,我只是你的婆婆,而兰婷却你是亲妈,我想再怎么着你也会维护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还能对我的事情感同身受吗?”   傅向晚咬了咬唇,谈希越自然知道傅向晚是好心,可却被在气头上的母亲给曲解了。他连忙劝解道:“妈,晚晚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关心你们,不想好好的一家人因为一点误会而弄僵关系。”   “妈,在我还没有嫁进谈家,你就对我很好,我和希越结婚了,你也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婆婆,就和我亲妈一样好。你们在我心里一样的重要,我只是不想我的两个妈都受到伤害。而且爸他本就不是那样薄情的男人——”傅向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接话的人是奶奶,她听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晚晚,你怎么能还替这样的男人说话?你妈当初把他带回家来,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爱的是你妈妈,他会娶你妈。可是他一回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你妈大了肚子,你妈才说他们已经分手了。是他抛弃了你的母亲,所以你妈才会有这么坎坷的一生,疯过,死过,又活过。如果不是他的绝情抛弃,你妈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他到好娶了名门千金,生活美满。晚晚,他不配你叫他一声爸。”   反正奶奶对谈启德的成见是很深的,是他伤害了她的女儿。   “妈,当年是我要和他分手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胡说了,好么?”兰婷拉着母亲,不想她再掺和进去,乱中加乱。   “奶奶,感情的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而且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吧。”傅向晚也不想追究曾经发生的事情。   方华琴却是听白了脸,眼眸阴沉。唇瓣都咬白了。她可以想像当初谈启德和兰婷是多么恩爱缠绵的一对。   “妈,你别把我奶奶说的话放在心里。她人老了,难免会说错话。”傅向晚又劝着方华琴,却看到她的脸色更加差了,“爸他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好的。爸是军人,是有妻有子有家的人,我妈也有他的子女,他们两人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了,他们现在做事一定会想了再想,不会让自己的儿女看轻的。而且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红过脸,你要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方华琴喃喃道,目光看向了谈启德,他依然是眉头紧蹙着,“如果他对我有感情就不会这样沉默,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爸,这个时候你该说句话了吧,妈才能安心。”傅向晚立即把话转给了谈启德。   谈启德就站在她的面前,而方华琴却没有看他的眼睛,他薄唇轻启,淡淡道:“华琴,你真的误会了。”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方华琴这才轻轻抬起眼睫,黑色的睫毛都被水汽沾湿,“你这是在逃避问题。”   谈启德的眉头蹙地更深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看有孩子在这里,还有亲家们,别在这里闹笑话了,有事我们回家再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回答。”   他可是部队里堂堂的首长,在这里因为过去的一段旧情而在这医院,在自己儿子和媳妇,还有媳妇娘家人的面前夫妻撕破脸的吵闹,这不仅让人笑话,还让傅向晚休息不好。   “谈启德,我已经让人笑话了,因为我就是最大的笑话,我还怕什么?”方华琴今天不在这里得到答案,好像就不罢休一样,“怎么了,有胆抱在一起,没胆子承认吗?”   “华琴,晚晚才生产,现在需要静养,我们不要打扰到她。你不为老七想,也该为晚晚想,为你的孙子想,你这样哪里有为人母,做奶奶的样子?”谈启德从肺腑里吐出一口起气。   “谈启德,这是我给你的机会。”方华琴一字一字的说得很清晰。   “难道非要这里说这件事情才能显得我有诚意吗?华琴,你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这一次是为什么?”谈启德眉心都蹙得发疼了。   “现在这样的我才是真的我,知道我现在无理取闹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方华琴像是被谈启德一句话给刺到了一样,“那好啊,你的旧情人就在那里,她比我温柔讲道理,你就去找她啊。”   “琴子,胡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阵低沉威严的男声。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却十分威严,目露锐光,穿着白医袍老者出现。方华琴和谈启德都恭敬地叫了他一声:“爸。”   “外公。”傅向晚和谈希越随后也叫他。   来人正是人民医院的院长,方华琴的父亲方庆功。傅向晚生产时他去了国外参加国际医学峰会,今天回来就听弟弟方庆石说希越那小子生儿子了。不过是早产儿,加是傅向晚是摔倒大出血,孩子被呛成了肺炎,还要保温箱里,志门的医护团队二十小时监控着。希望能渡过这关。而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告诉傅向晚,她才生产,正坐着月子,怕她知道担心受怕的,所以都瞒着她。   方庆功在来这里之前,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外曾孙,虽然是早产儿,但是却精神很好,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清亮有神。模样看起来是要像谈希越多一些,遗传的都是父母的优点。   方庆功对医疗团队道:“不无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我们谈方两家的第一长孙。”   他离开了新生儿病房,想看一下傅向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自己的独女方华琴说了没有分寸的话。自然是生气的蹙紧了眉。   “还知道我是你爸?”方庆功不悦地轻哼一声,目光冷锐的在看着自己的女儿,“这里是医院,晚晚还是在坐月子。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都是五十的人了,还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你已经当奶奶了,还没有一点分寸,你是想在你自己儿女面前丢脸吗?”   “爸,谈启德他对不起我。”方华琴抿了抿唇,父亲也站在他那一边,还训斥她,她觉得很委屈。   “他对不起你是你们之间事情,要闹回家闹去,别在这里影响我外孙媳妇休养。”方庆功对傅向晚这个外孙媳妇也是很喜欢的,“现在你们就回去,把家里的屋顶掀了我也没有意见,反正就是不能在这里,这里有病人你不知道吗?你家个做妈的没个做妈的样子。你让我方家的脸往哪里搁?”   “外公,你别说妈了。她和爸只是有一点小误会,他们说开了就没事了。”谈希越不想母亲太过难堪,被外公教训。   “是啊,爸,你快陪妈回去吧。有什么话你们两人好好说。”傅向晚也劝着父母。   谈启德对方华琴道:“华琴,那么我们回去吧,让晚晚好好休息。”   方华琴咬了一下唇,也没有理谈启德,越过父亲的身侧,便离开了这里。她的脚下无力,感觉走每一步都是不稳的。   “爸,我先走了。”谈启德对方庆功说了声后,也离开了病房,这一场风波才平息下来。   谈启德看到方华琴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身体仿佛要被什么压垮一般。他上前,想要扶她,却被方华琴给甩手给弹开了手臂:“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华琴,你别逞强了好不好?”谈启德觉得女人一扯到感情的事情,再理智也会失去理智,就像现在的方华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她都是很温柔的,可是今天却像是睡醒的老虎。   “谈启德,请让我保有我最后的那一丝尊严。”方华琴瞪他,深吸一口气,自己撑着自己那颗破碎的心离开了医院。   她方华琴是人民医院院长兼全国出名的医学教授方庆功的独女,方家也算是医学世家,几辈从医。而到了她这一代,她却选择了当人民教师,但却也是医学院的副教授。后来因为儿女才提前退休,相夫教子。她以为自己夫妻恩爱,子孝媳贤,家庭美满,可如今丈夫的欺骗让她倍受打击。一想到老公的旧情人就在她的身边,她却毫不知情。她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谈启德跟着她,直到回到了家里,她上楼,他跟上去。   “华琴,你听我解释。”谈启德走过去,她却别开头,不看他明显是还在赌气。   谈启德也没有生气,继续说着:“我和兰婷是年轻时候在一起的,那会儿都是年少,单纯的喜欢。我是想过要和兰婷在一起,可是后来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所以就开手了。然后我进了部队,再后来到了就遇到了你。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给了我温馨的家,也为我生了三个优秀的儿子。我这一生都很感谢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实我也没有想再一次遇到兰婷。更没想过她会是晚晚的母亲。可就算遇到又怎么样?我们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再年轻了,我们也有各自有家了。我们又怎么可以在一起做些不堪的事情?不是让我们的儿女笑话吗?给他们添耻辱吗?我把兰婷只是当朋友,当成亲家,所以华琴,你别再想太多了。我这一生的妻子只会是你。”   谈启德本就是一个不爱说太多柔情蜜语的人,可是今天他说了这么多,也是想让方华琴明白他和兰婷是清白的。明白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方华琴还是不说话,她的睫毛却轻轻地颤动着,心酸的泪水就盈了眼眸,温热而刺痛:“不是说你有一个女儿吗?是晚晚?”   “怎么会是晚晚,如果是晚晚的话,她和希越之间……”谈启德当时都害怕会是这样的结果,幸好兰婷最后说出了真相。他相信她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开玩笑的。   “那你告诉我晚晚的父亲是谁?”方华琴眨了两下眼睛,把泪水压下眸内。   “我也问过兰婷,她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晚晚的父亲是谁。”谈启德道,“反正晚晚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仅瞒着我你和她的关系,还让我的儿子娶了你旧情人的女儿,是要怎样?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让你们的儿女在一起吗?”方华琴心里却很烦燥,为什么兰婷从不提傅向晚亲生父亲的事情:“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打扰我。”   “我陪着你。”谈启德温柔道。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方华琴躺上了床,背对着他,“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谈启德也没有坚持,留给她空间:“那我一会儿吃饭时叫你。”   然后谈启德便退出了房间。   方华琴听到关门声,这才让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决堤在了眼眶。泪水不停在从眼眶里流出,滚烫的泪水刺痛了她的肌肤。她是受不了欺骗,受不了自己的老公和初恋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却不知道。被拆穿的真相,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了衣服一样难堪,耳边都是笑话。   兰婷那美丽的女人,总会让人觉得是一根刺,刺入她的心骨,好疼。   而在医院里,风波平息后方庆功和傅家的奶奶,父母打过招呼。他对傅向晚道:“晚晚,你好好休息。你妈的那些话你都别放在心里。她就是一时没拧过那要筋来。”   “外公,我不会的,妈现在在气头上,她消了气就好了。”傅向晚微微浅笑。   方庆功也没有多留,就离开了。   兰婷也说母亲:“妈,这件事情你以后可不能再掺和进去了,我和他之间分手都是自愿的。他没有负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他。以后都不要提了。好吗?”   奶奶叹了一口气:“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听你的。不过这团圆饭还是我吃,依然是我请。”   一扫刚才的低气压,所有人都重新展露笑颜。   谈希越和傅向晚的手相握着,两人也相视铡笑。   席佳榆按着时间出门去机场接了慕心嫣,看到慕心嫣从航班通道出来,她明显瘦了许多。那原来就小巧的下巴更尖瘦了,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她是做了整容成了锥子脸。   “心儿,在这里。”席佳榆向她招手,看到好朋友,那份感情就越发的浓烈了。   “佳佳。”慕心嫣就拿了一下行礼包。   “我来吧。”席佳榆给她接过去,一手挽着她的手臂,“佳佳,你去美国吃的是什么啊?瘦成这样?小心把胸给瘦没了,可没男人要你了。”   慕心嫣的眼里闪过一丝疼痛,却也掩藏得很好:“我不需要男人要。”   “心儿,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席佳榆不好意思的咬唇,“看我这张嘴,老是触你伤心地儿。”   “没事的,都过去了。”慕心嫣扬起笑容,表现得很坚强,“走吧,去医院看晚晚。”   席佳榆和慕心嫣到了停车区,两人坐上车。席佳榆便把车开走,一边和慕心嫣聊了起来:“心儿,顾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你照顾他的同时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你,是想被风刮走吗?可别顾锋好起来了,你却倒下了。顾锋毕竟生病那么多年了,这事情是急不来的。你别太逼着自己。”   席佳配榆最后一句话虽然没的提谈铭韬,但也是就相的告诉慕心嫣别在感情上太逼自己。慕心嫣自然也是明白了。她点了两下头:“我就是吃不惯那边的菜,胃口不好,等适应了水土就好了。一定把掉下的肉加倍长回来。”   “你说我们三个吧,以前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又是单身。现在吧,你看晚晚都生孩子了,想想,时间过得 可真快啊。”席佳榆感叹着,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   “佳佳,你拼了这么多年,这会儿生活也稳定了,也该认真的谈一场恋爱了吧。别告诉我你还没忘记那个罗毅。”慕心嫣看着窗外,这个城市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气息。   回到这里感觉就靠近了他一些。都是爱上一座城是因迷里有自己爱的那个人在这里。这话真的说的一点也不假。慕心嫣嫣的心在抽痛着,丝丝缕缕的蔓延开来。   “心儿,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席佳榆也就接着慕心嫣的话说了下去,“我其实和梁韵飞在一起了。我已经把我交给他了,我认定了他。不过让人喜剧的是罗毅这渣竟然回头找我了,他说他后悔了,他说他娶那个女人不过是想少奋斗十年,他做的一切都是想给我更好的生活。这男人后悔了,就把我当成了借口。真是恶心我。”   慕心嫣一手支着头,一边倾听着她的叙述:“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看梁韵飞也是值托付的人,我看好他。”   外冷内热的男人,只要融化就会温柔如水。   他们到了医院,停好了车,便去了傅向晚的病房,此刻就兰婷陪着傅向晚。   傅向晚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慕心嫣,怔了好久,这才不确定的问道:“是心儿吗?真的是你,你回来看我了?”   “是,我回来看你了。”慕心嫣走过去,和傅向晚两手相握,两人的眼眶都染上了泪意。慕心嫣替傅向晚抹去泪水,“你在坐月子,不能哭。”   “看到你我高兴得想哭。”傅向晚笑意透出晶莹的瞳孔,折射着光芒,“怎么瘦了这么多?”   慕心嫣说了一下水土不服的事情,转开了话题:“宝宝取了什么名字?”   “小名叫点点,因为他早产,希越说小小的。”傅向晚回答她,“至于大名,还得再在考虑之中。你家一次回来多住两天吧。不过我陪不了你,佳佳可以的。让她请两天假。”   “不了,我还要回宁城看我爸。”慕心嫣也顺便买了去宁城的机票。   想见父亲是一个事由,还有就是她现在怀着孕,万一因为不适而孕吐,被好友知道了,那会让她们更担心的。在飞机上她吃了一袋酸梅,才压下那股不适的感觉。   她不想好友们知道她怀孕而去告诉谈铭韬,那样算是什么事?以为她想母凭子贵?想借孩子复合。既然当初是自己说的分手的话,那么就算要复合,要告诉四哥她怀孕的事情也该由她亲自来说。   慕心嫣没有答应傅向晚和席佳榆的挽留,坚持要走。慕心嫣的态度很坚决认真,席佳榆和傅向晚也是留不住她。心想她可能是因为这里有属于她的伤心事,所以想逃避那份痛。便只好任她而去。   席佳榆和慕心嫣出了住院部,然后上了车。   席佳榆开车出去,一边感叹道:“心儿,你这一走又得是多久的时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们三好好的在这里,现在你却把我们丢在了这里!心儿,你的心真狠!”   席佳榆因为又要和慕心嫣离别而难过,丝丝热热的水气氤氲着好看的美眸,染上了淡淡的哀伤。慕心嫣的鼻尖也酸涩着:“佳佳,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况且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飞机就能回看你到你们。而且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我相信你会回来,但我更希望你是和四哥一起回来。你们不该这么互相折磨对方,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四哥那么优秀,喜欢她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小心哪天四哥被其它他的女孩子追走了,心儿,你可要哭鼻子了。那个时候我可不会同情你。”席佳榆抱着她,其实是想鼓励她追回谈铭韬。   伤感过后,席佳榆把车开了出去,谈希越的车便开了进来,车子擦身而去。   因为慕心嫣侧着脸,又被席佳榆挡着,所以谈希越只看到了慕心嫣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蹙了一下眉,然后把车开进去停好,修长如玉的双手握着却没有下车。   谈铭韬见他不动:“老七,发什么呆?下车了。”   “四哥,我有话要和你说。”谈希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看到的那幕。   “不会是你把晚晚给得罪了,想让我帮你说情吧?”谈铭韬见他眉心锁着,一脸的严肃。   “四哥,刚才我好像在席佳榆的车上看到慕心嫣了——”谈希越的话音未落,谈铭韬已经脸色大变,“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慕心嫣了,但是我也不确定那就是她,我没看太清楚。”谈希越重复了一下,也不想让谈铭抱太大希望,“也许是我看错了。”   “心儿在哪里?”谈铭韬推开车门就迈开长腿下去,左右环视。   “车子开出去了,红色的奥迪a5。”谈铭韬指了一下医院大门的方向。   谈铭韬立即便跑了出去,像一阵风刮过去,风把他的衣衫拂动。他像是长跑健将一般,脚下生风。他跑到了医院门口,看着那辆已经驶出却停在十字路口的奥迪a5。他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他刚要张口叫慕心嫣的名字,红灯变绿,然后奥迪a5如红色的丝绸飞舞而去。谈铭韬跑到路口,已经中气喘吁吁。他站在那里,因为奔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着已经远去的红色奥迪a5,张了张口,却只是轻轻地呼唤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也刻满了他无尽的思念:“慕心嫣……”   轻轻脱口的三个字随风飘散,被嘈杂的声音所淹没。   谈铭韬看着奥迪a5离开的那个方向,站在那里如一具雕像。谈希越赶了过来,看着谈铭韬:“四哥,是她吗?”   “我不知道。”谈铭韬摇头。   “那个方向是去机场的,席佳榆没有出差的计划,也许那车上的就是慕心嫣。”谈希越分析着,也替四哥加油,“如果你想去看她,我马上开车带你去机场,现在去还来及急。我给席佳榆打电话——”   “不用了!”谈铭韬提高了一丝音量,伸手按住了谈希越要拨手机的那只手,他轻轻道,“今天在机场,我误了航班,就是听到像慕心嫣的声音,现在你又看到像慕心嫣的人,如果这个人真是她,而我们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帮我们见上一面。那么我就算是追去机场,又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只能继续错过。”   “四哥,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你是军人,你别迷信了。”谈希越安慰着他,却看到谈铭韬的脸上是失望,是折磨的疼痛。   “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但缘分一说,还是有一些根据吧。”谈铭韬收回了目光,和谈希越的目光相对,“既然我和她没有缘分,那么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我不该做一个人的美梦,因为一个人的梦意味着孤单。”   “我对家人说我和心儿还好好的,我对同事朋友说我有一个未婚妻,我们很恩爱,我这样做无非是不想从这个美梦里醒来面对冰冷的现实。我就是在自欺欺人,就是不肯放手,让彼此都折磨。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也许,我真的该放手了,让她真正的自由,也让自己自由。越,我们回医院吧,去看晚晚。然后回家看爷爷奶奶,爸妈。”   希谈铭韬说完这番话,便转身,轻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头,便一步一步往刚才来的方向走回去。就让他这一路都去沉淀一下属于他和慕心嫣的点点滴滴,走到医院的门口,也就是把过去所有埋葬,化上一个句话的时候了。这样就不必再替自己编辑圆满的谎言了。   谈希越也跟着谈铭韬往医院走去,两人去见了傅向晚,谈铭韬把在西藏买的一个开了光的手腕珠送给了傅向晚和谈希越的宝宝。   相谈正欢时,谈希越接到了一个电话:“好的,我马上过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希越,出什么事了吗?”傅向晚见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公司的事,我得离开一下。”谈希越在面对傅向晚时换上了笑容,“商场上瞬息万变,就是这样的,你别担心,我可以处理好的。”   “嗯。”傅向晚点头,“可是我心里怎么就是有些不舒服呢?”   “我让妈给你叫医生看看。”谈希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去就来。”   谈铭韬和谈希越一起离开,匆匆去了新生儿vip病房,换上了无菌服。   方庆功和方庆石也在那里,面容严肃,在看到谈希越进来后道:“宝宝的生命体征有些不稳定,生命很脆弱,希越……”   “外公,不要对我说万一的话,我不能失去这个宝宝。这是晚晚用命换来的,如果点点有什么事情的话,晚晚她也不会活的,所以我就等于就要失去妻子和孩子,难道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谈希越不想听到不好的字眼,“护士给我打电话时,晚晚就说她心里很不舒服,果然是母子连心。”   谈希越看着保温箱里那个睡得香甜的小宝宝,那眉眼像极了他,嘴唇却像傅向晚那样优美。这是一个可爱的宝宝。看着他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一般。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他活。”谈希越本来冷硬的脸庞在看着点点时也变得柔和了,“在世界范围内找新生儿的专家,钱不是问题。”   “好。”   谈希越看着宝宝,承诺着:“点点,爸爸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把你留在爸爸和妈妈的身边。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   他的手抚上了透明的保温箱面,手指轻柔,眸光温柔,仿佛是在抚着宝宝那娇嫩的脸。   谈希越和谈铭韬出来,方庆历和方庆石也出来。   “外公,小外公。”谈铭韬叫他们。   “老四,你回来了。”方庆功与他们一起往电梯而去,“我想希越已经对你说了你爸妈的事情,回去好好劝你妈。都当奶奶了,心也该放得更宽了。”   谈希越和谈铭韬也就回家了,准备劝劝母亲。   可是一回家,也没看到母亲。   “张婶,我妈呢?”   “四少回来了?”张婶从厨房里出来,“夫人她在房间里,她先生回来后,她就早楼了,我中午叫她吃饭。她都没下来,我想她是不是生病了,想叫医生。她说她没事,让我没事不要上去打扰她。”   谈铭韬和谈希越听她这么一说,便上了楼,轻敲着门,门虚掩着,推开后,两兄弟也没看到方华琴。谈希越在茶几上看到一个张杯子压着的纸。   【谈启德,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彼此冷静一下,才知道什么是对方最想要的生活和感情。不要找我,找我我也不会见你的。】谈希越坐进沙发里:“妈在这个时还闹离家出走?”   “妈心里一时间想不开,就给她点时间吧。”谈铭韬也坐下,把谈希越手中的纸放到桌上,用杯子压着,“现在妈心里有心结,你想想若是晚晚的旧情人就一直在她身边,你去不知道,当你知道了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还有就是你娶了爸曾经恋人的女儿,妈怕是一时无法面对晚晚了。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可是我和晚晚也不知情,我也是才知道。我和晚晚结婚前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世。”谈希越也觉得好冤,躺着也中枪了,“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和我们这一辈没有关系。”   “如果妈早知道了晚晚的身世,我想你们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希越,其实你和晚晚是幸运的,至少困难在你们结婚之后才来,这让你们夫妻可以共同面对。而不是像我和心儿一样,却是越走越远……”谈铭韬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润着喉。   谈希越觉得谈铭韬说的对,至少他们结婚了,他们可以夫妻团结共同面对一切困难。而不是被困难冲散开来。   “我和心儿也许就输在了这‘团结’二字之上。”谈铭韬轻滚着性感的喉结。   下午,因为去了部队的谈启德也回来了,便上楼看方华琴,却看到谈铭韬和谈希越两兄弟坐在他们的卧室里,而床上没有方华琴的身影:“老四回来了?你们两兄弟在里做什么?你们妈呢?”   “妈她离家出走了。”谈铭韬把茶几上的纸条递给了父亲,“妈留的纸条。”   谈启德看了一下,把纸条揉成了团扔在了茶几上:“我已经对你妈说清楚了,她怎么还这么任性?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真是的!”   “爸,妈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你也别担心了。”谈铭韬劝着父亲,“我们会给妈做思想工作的。”   285宁愿晚晚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谈启德坐下,谈铭韬替他倒了一杯水。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喉咙。   谈希越问父亲:“爸,你不要怪妈会离家出走。当我知道我的另一个妈竟然是父亲的初恋的时候,我也震惊了。况且是妈,她是你的妻子,他爱你所以才会更在意。这一次你是没有把事情处理好。你这样瞒着妈,她心里自然是高兴。如果你早点说开,也许妈还能大肚的接受。爸,妈回不回这个家,你的态度和做法十分的重要。我希望你能以家为重,不要和妈起争执,亲自找到她,把她接回来。表示你的诚意。”   “爸,我想你和兰姨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但是妈在乎的不是她和你的过去,更多是在乎你们隐瞒他,欺骗她。爸,妈和你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一个无理闹的人,这一次你是真的伤她的心了。你得好好劝劝妈。”谈铭韬也是这个态度,站在他们的母亲那边。   谈启德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你们是一个个都不待见我了?”   “爸,不是这样的,是妈她委屈,我们做儿子的难受。我们可不希望这个家因为这一点误会散了。”谈铭韬与谈希越相视一眼,“你别因为妈在纸条上说让你不要去找她,你就不去。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多哄哄我妈,我妈的心最软了。你说些好话,她心一软就会回来的。”   “儿子,你们以为你爸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吗?会背叛你们妈吗?”谈启德的脸色微微阴暗,“我和兰婷已经过去了,像晚晚说的那样,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不可能再冲动做事了。我们有家庭,有儿女,有责任,所以我们再见也只是朋友。我也没有想过我会和兰婷再见,更没想到晚晚的母亲会是她。当初我们决定不说开,也只是不想牵扯出其它不必要的麻烦。我也没想你妈胡思乱想,结果还是让她胡思乱想了。”   “这些年都是你妈在付出,把这个家打理得很好,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她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对于兰婷的遭遇我更多的同情,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我把也更多的把她当朋友。那天在老七家里在,兰婷真是头昏差点栽倒,我就扶了她一把。那时候她老公刚过世,难免伤心过度。我就是安慰一下她。如果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还需要等到现在吗?你们两个就别带有色眼镜看我了。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明白了像你妈那样的女人才是值得珍惜。放心吧,我会把你们妈给接回来了。”   这算是他是对自己儿子的内心独白,也是对他们的承诺。他不会让自己的家散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既然已经选择对过去放手,选择了方华琴,那么他就会和她牵手一直走下去。   当张婶上他们父子三人吃饭,他们才才从房间里出去。这是他们父子三人在一起认真谈话的第一次。   晚餐桌上,谈正儒和谈奶奶见谈铭韬回来了,十分欣喜。   “老四来来来,坐奶奶这边,让奶奶看看。”谈奶奶向谈铭韬招着手道。   “奶奶。”谈铭韬走过去,坐在了谈奶奶的右手边。   谈奶奶拉过谈铭韬的手,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人清瘦了,肌肤也黑了一点点。西藏那边的太阳特别毒吧,奶奶那里有防晒霜,你回去时带些去擦上保护皮肤。”   “妇人之见!”谈正儒冷哼一声,“老四去那边是工作,不是旅游,况且一个大男人的晒一下又怎么了?还擦防晒霜?可真是想得出来。没事你最好别添乱。吃饭。”   “我怎么了我?我这是心疼我孙子,哪里像你是冷血动物。”谈奶奶扭头说了老公一通。   “奶奶,我真不用。”谈铭韬摇头。“晒晒更健康嘛,还补钙的。我们吃饭吧。”   “老四回来,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谈奶奶一脸这次放过你的表情。   而谈正儒也发现了方华琴不在饭桌上,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边上的谈启德:“华琴呢?都没见她人呢?”   “是啊,华琴呢?”谈奶奶左右观望,都不见人。   “华琴她有点事所以不回来吃饭了。”谈启德淡淡道,他不想在饭桌上说这个话题,而影响这顿饭。   说过饭后,谈启德便请父亲谈正儒和母亲上了书房,他把他和方华琴之间的事情说了一下。父母两人一直安静地听着,听完后,谈正儒才道:“既然是误会,就早些解开,别让华琴受委屈。你也是,隐瞒会有好结果吗?夫妻之间要忠诚和坦白,你这样瞒着她肯定是要误会的。女人都心眼小。”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谈奶奶白了他一眼,然后她对谈启德道,“华琴是好媳妇,好太太,好妈妈,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我的好媳妇给找回来。以后做事都要有分寸,你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伤了华琴的心,妈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谈家,方华琴在谈家二老,甚至是所有的人眼都是模范榜样。   “我知道。”谈启德点砂,接受教训“你们放心,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而离开谈家的方华琴也没有别处可去,在街上逛了一圈,还是开车回到了方家的别墅。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未再娶,而小叔方庆石是一直未娶,两人便住在一起有个照应,所以方家的人并不多。后来收养了一个孙子方占,也把他发配到了北欧十年之久。   方华琴回到方家,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家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有一对中年夫妇,姓吴,到方家打理家里,已经快三十年了。   吴嫂看到方华琴回来,有些意外:“琴子,你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你爱吃的菜啊。”   “吴嫂,不用了。我吃什么都可以。”方华琴倒是不挑嘴,“而且我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你有的是机会做给我吃。我也很怀念你做的菜。”   “那好。”吴嫂笑道,“那你坐,我给你倒一杯水,我去做饭。”   “我帮你。”方华琴也闲不住,和吴嫂一起做饭。   方庆功和方庆石回来,方华琴和吴嫂已经做好了饭菜。方庆石走到餐桌边,看到今天的菜色丰富:“吴嫂,今天有客人吗?做了这么多菜?”   “小叔,是我回来了。”方华琴把最后一碗丝瓜丸子汤端了出来,“怎么样,很意外吧?”   “你丫头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一个人?启德没有陪你回来?”方庆石拉开了椅子坐下。   “小叔,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回自己的家,他干嘛非要跟来。”方华琴一听到谈启德的名字,就不高兴了,脸色也沉了下去。   “我听你爸说你们两个人闹别扭了?”方庆石小声地问她。   “小叔,吃饭吧。”方华琴替他盛了一碗饭,放到她的面前,“这么多菜,总有适合你口味的吧。”   这个时候方庆功也走过来了,见到方华琴在家里,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能看出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方华琴低低叫他一声:“爸。吃饭了。”   “嗯。”方庆功虽然知道女儿是任性地跑回家里,但是也没想在饭桌上说这件事情。   方华琴替他盛了饭,吴嫂也把在花园里培土的老公给叫了进来,坐一张桌吃饭。方家人不讲究这些,而且人多吃饭也热闹。   方庆功自然也是看出了自家大哥脸色不对,吃饭时候他便开口调剂着气氛:“琴子,这丸子汤是你做的吗?真好吃。”   “小叔,好吃你就多吃点。”方华琴吃着饭,眼睛却不时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父亲,心里有些无底。   方庆功今天吃饭很快,放下碗筷后,他对方华琴道:“琴子你吃了饭到我书房来一趟。”   “好。”方华琴点头。   方庆功便上了楼,方庆石见大哥走后,他小声对方华琴道:“你爸今天心情不好,你先上去,不要和你爸顶嘴。我一会儿上来救你。”   方华琴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碗,推开椅子,也就上了楼。他站在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方庆功坐在书桌后,看到方华琴进来,一脸的冷凝严肃:“琴子,你就因为启德闹了点矛盾就跑回来?这像什么话?都多大的人了,还离家出走么?”   “爸,晚晚的妈就是启德曾经的旧情人,他们两人都瞒着我,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他们这样隐秘不过是想暗陈仓,旧情复燃。我离开了就可以成全他们了。”方华琴低着头,不去看父亲的眼睛。   “这些是启德他亲口对你说的他们要旧情复燃。”方庆功如此说着,“还是你自己想的?”   “爸……”方华琴蹙了一下眉。   “如果这是启德亲口说的,我也饶不了他,不能让他欺负了你。可若这是你自己猜的,那么我也不能让你误会了他。”方庆功这个人比较公正公平,“只要他没说出这句话,你就不应该离开谈家跑回来。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爸,我是不会回去。”方华琴摇头,“这里是我家,我回来住几天不行吗?”   “不行,回去。”方庆功赶着女儿。   “爸,你不要逼我。”方华琴眼眶泛红含泪,十分委屈,“爸,你让我走,我能去哪儿?”   “大哥,琴子,来吃水果。”这时候方庆石适时的出现了,手里端着水果,看到方华琴一副要哭的样子,“琴子,这是怎么了?大哥,你又说琴子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出去。”方庆功白了弟弟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来当和事老的。”   “哥,你听我说,这感情的事情我们局外之人是不清楚的,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你我年岁都大了,明年就要退休的人了。还操这份心做什么。”方庆石劝着他,“这种事情不能光一人有错,都有责任,所以你也不能只说琴子,是不是?”   “我们父女谈话,有你什么事?出去。”方庆功不给他好脸色。   “爸,你别说小叔。既然你不留我,那我就走。”方华琴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站了起来。   “这天都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方庆石拉住她。   “反正我不要这里惹我爸心烦。”方华琴别开了脸,心里很难过,没想到回到家里也不能躲避风雨。   正在僵持的时候,就看到了谈房车德推门而进,就感觉到书房里的空气有些压抑低窒。   “你来了。”方庆功道,刚才是他打电话让谈启德的,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担心。   “爸,小叔,我是来接华琴回家的。”谈启德几步上前,站在方庆功的书桌前,“爸,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不该瞒着华琴,可是我也是无心在欺骗伤害她。我保证我和兰婷之间真的清白的。”   方庆功看向方华琴:“琴子,启德都亲自来接你回家了,你就跟他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别再折腾得出事来,让孩子们担心,让他人笑话。夫妻之间有理解,要信任,也要坦诚。”   “爸说的是。”谈启千接受着教训,“以后我再也不会隐瞒华琴了。”   “去吧,回家了,别让你父母也担心。”方庆功便挥了挥手。   谈启启德走到了方华琴的面前:“华琴,我们回家吧。”   方华琴没看他,目光落在了别处,也不回应他。   “琴子,跟启德回去吧。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方庆石也劝着方华琴,“小心又惹你爸生气了,他身体是天比一天差了。”   方华琴溶有一口气,想到年迈的父亲,他的身体不好,也只好先回去,不让他担心。   方华琴向父亲和小叔告别,先离开了,谈启德也告辞追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她一句话都话都没有说过。这样的情况一边几日不管谈启德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开和他说话。睡觉的时候也总是背着他。这份气,她一时间还是消化不下去的,不能离家出走,所以只能选择冷战。   这一天谈铭韬离开,一家人吃了送别饭。   谈奶奶拉着方华琴在花园里散步:“琴子啊,你别生德子的气了,我这个做妈的最清楚了,他绝对是对婚姻对家庭负责的人,他也说了他和兰婷是不可能的。你放心,他敢骗我,爸和妈是认你这个媳妇也不会认他那个儿子。”   “妈,我知道你和爸都对我好。只是我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儿,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妈,给我点时间。”方华琴随她走在花园里,闻着阵阵花花。   “但是有一点,妈要说你了,这件事情和晚晚没有关系,现在晚晚生产了,你这个做婆婆的不能使性子,要以大局为重,多关心晚晚,这是你的责任,不能让人说了嫌话。”谈奶奶拍着她的手,“你委屈,可是晚晚也委屈,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要体谅她。以后晚晚他们也会对你更好的。没事,还是去医院照顾晚晚。还有我们家那可爱日韩不点,也是危在旦夕,这个时候不能再堵气了,否则你会失去更多。”谈奶奶给她分析了一下情况,拍着她的手,“妈是为你好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方华琴也觉得自己这样对傅向晚不闻,做得也不对。毕竟 这件事情真的与傅向晚无关,她若这么冷漠下去,儿子也会对她失望的。   然后方华琴便亲自熬了鸡汤送去了医院。而这几天都是兰婷在照顾着傅向晚,谈希越只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大多时间也是在医院里。   “希越,你妈和你爸和好了吗?”兰婷替傅向晚削着苹果道,“希越,我无意打听你们家的事情,我只是关心你爸妈,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造成你们家的困扰我很抱歉。”   “妈,你别多想,我妈就是一时没想开,等她想开了就好了。”谈希越也不怪谁。   “我倒是没有关系,我怕我会影响你妈对晚晚的看法。让晚晚按委屈。”兰婷现在很担心他们婆媳关系。   “有我在,我怎么会让晚晚受委屈。”谈希越握着傅向晚的手。   “妈,你想多了,妈他心情不好,让她平静平静也好。”傅向晚的心也放得宽,不想兰婷担心。   正在说话时,方华琴来了,送来了鸡汤,她换上笑容:“晚晚,这是妈给欠熬的鸡汤,妈这两天没来看你,你不会怪妈吧?”   “不会的。”傅向晚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听到这话连忙摇头,“谢谢妈。”   谈希越则接过方华琴倒过来的汤,喂着傅向晚。看着傅向晚喝了满满一碗汤,她也挺开心的:“妈明天再给你做。”   方华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一个人走到了电梯前,兰婷就跟了上来:“亲家母,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电梯来了,方华琴走了进去,兰婷也跟着:“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时间。”方华琴看着不停变化的红字数字。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约你什么时候。”兰婷却不死心。   直到电梯到了底楼,打开,方华琴下了医院大厅的台阶:“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好。”兰婷扬起了笑容。   他们去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两人坐在了角落里,两边都有流苏帘垂下。   “有什么话就说吧。”方华琴的语气比起以前要冷淡了一些。   “亲家母,我和谈启德曾经是认识,再遇见时才知道晚晚已经嫁给了谈家。如果可以,我杝不想晚晚和谈家的的人我纠缠。可是我不可能拆散女儿的幸福。”兰婷便讲了自己曾经悲惨的事情,“我今天说这些话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而是想你们好好在一起。我不会做破坏别人感情的那个人。”   其实当听完兰婷讲自己的过去,方华琴也开始同情眼前这个美丽却不幸的女人。她那么柔弱,却承受了那么多无法让人想像的痛苦。她又不禁想到如果她和谈启德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不幸的事了吧?   “那晚晚的爸爸是谁?”方华琴的眉心蹙起,“不是启德,又不是沈重山,那是谁?你为什么不和晚晚的父亲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嫁给沈重山呢?如果你和晚晚的爸爸在一起了,那你们就一家团圆,你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了。”   兰婷的眼底既是心酸又是愤恨,她抿着唇,那些惨痛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晚晚的父亲。”   “他抛弃了你们吗?”方华琴这会儿对于兰婷已经改观了很多。   “不,不是他抛弃了我,是他……是他……”兰婷咬着唇,几度没有说出来,泪水已经盈了眼眶。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方华琴见她如此难过,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兰婷哽咽着,用纸巾拭了一下眼角的湿热的泪水,她喝了一口咖啡,平复着心情,然后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尽是悲凉与痛苦,“我是被晚晚的父亲强要的……”   “什么?”方华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晚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孩子。   其实就是这个原因让兰婷对谈启德提出了分手,分得那么决绝。让彼此都疼痛。如果没有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她谈启德应该不会分开。不过世事总是难料的,他们是有缘无份。所她也没再留恋这份已经逝的感情。   “是的。”兰婷重重点头,脸色灰白,“所以我才不敢对晚晚说她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怎么能让一个强暴犯做她的父亲?而让她知道自己是在被人强暴后的孩子?我一直不敢说,可是我也怕有一天她会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宁愿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   “晚晚哪里是没有爸爸的人,她爸爸就是启德。”方华琴听得心都碎了,涩涩的疼。   “谢谢你和谈启德又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晚晚一直说你对她很好,我也能感觉得出来。所以请相信我只会感恩,不会做没有良心的事情。就算我再不幸,我也没有想过要去报复别人,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的孩子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兰婷的态度是那样的诚恳,让方华琴动容。   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内心深处那最隐痛的部分,最深的伤口揭开来让另外一个人看,那便代表信任。兰婷把这样的真相,这样的耻辱摆在方华琴的面前,足以说明她是真诚的。而方华琴也是感动的,她突然觉得自己误会了这样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女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兰婷,我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方华琴很是自责。   “不,我很理解你。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婚姻和家庭遭遇危机。只要你现在不再误会我和谈启德,我觉得我牺牲一点也没有关系。”兰婷摇着头,有些欣慰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可以让方华琴相信他们,让他们夫妻重归于好。   “你愿意告诉我这么伤痛的事情,我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方华琴伸过手来,放在她的手背上紧紧握着,“以后有什么难过都告诉我。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谢谢你。”兰婷眼中氤氲着水雾,眸子染着伤痛的颜色。   “是我要谢谢你。”方华琴也是眼眶都红了。   “我们就谁也不要谢谁了。”兰婷灿烂一笑,也淡了那份难以磨灭的悲痛,“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晚晚,也别告诉谈启德。过去了的事情就把他埋葬了。”   “我会替你保密的。”方华琴拍了拍她的手,“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想想晚晚和希越,想想点点,就觉得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是啊。我心里有他们就够了。”兰婷点头。   方华琴端起桌上的咖啡向她:“来,我以咖啡代酒敬你,兰婷,你很坚强。也是一个伟大的妈妈。”   兰婷也端起咖啡杯和她撞杯,两个女人就这样解除了一切误会,还从情敌成了好朋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前一刻,你还是不幸的那个人,可在后一秒,你就拥有了全部。人与人的关系也是很微妙的,当两人惺惺相惜的时候,就能从敌人变成朋友。   当谈希越和傅向晚还在担忧自己两个母亲一前一后出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就看到方华琴和兰婷牵手出现在他们的病房的时候,他们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他们的两个母亲紧紧地扣着手,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他们心里那最后一丝的担忧疑虑都挥散开去,笑容灿烂。   方华琴和兰婷一左一右地和傅向晚抱在一起,这样的画面是那样的感人。   “来,笑一个。”谈希越拿起手机,要替他们拍照,把这最美丽动人的一刻永远的记录下来,定格在傅向晚的手机屏幕上。   part286我是不会去替你求他们放过你   席佳榆闻晴走在公司的走廊上,与迎面而来的同事以手打着招呼,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而去。自从公司里的人知道她的男朋友是梁韵飞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友好又和善那待遇就像是领导一般。让席佳榆感叹这还是靠关系的时代。若她不是梁韵飞的女朋友,那些人绝对会被着说刀是狐狸精这类的。谁让她长得这么地漂亮。她也不计较太多,就当成他们对自己的妒嫉羡慕好了。   手她没走两步,手机就响起来了:“我还没有下班,你又打电话给我?”   梁韵飞低醇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不是说今天下班去医院看晚晚吗?我今天临时有个应酬,所以陪你一起去不了了。你自己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怎么变得这么的啰嗦?”席佳榆蹙眉,可心里却有一丝的甜蜜。她也嘱咐着他,“你可要少喝点酒,酒后不能开车。”   “好像啰嗦的人是你。”梁韵飞丢上这么一句便挂了电话。   席佳榆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还真是涨胆了了。”   有同事与她擦肩而过:“佳佳,有人找你来了。”   “谁啊?”席佳榆不解地蹙了一下透气的柳眉。   “你看了就知道了。”同事的表情有些神秘。   席佳榆只是浅笑了一下,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她的办公桌是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靠着百页窗,有阳光正好打进来,落在她的办公桌上。   她一路走过来,接到无数的可疑的目光。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她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当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时,她也有些意外。   罗毅竟然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内,听到她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他便抬眸与她的目光相遇。目光里浮起了温柔情深的涟漪,让人看得都要融化在他的目光里。可是席佳榆绝对不会让自己迷失在他的目光里,因为她不会再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佳佳,这是送给你的红玫瑰,生得娇艳妩媚,是最适合你的花。”罗毅从她的椅子里站起来,俊脸上温和的笑容,他把怀里的那一大束玫瑰花递到她的面前,“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他的一席温语柔语,让a组的同事都侧耳倾听,也屏住呼吸暗自观察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事情。   “罗毅,我相信你已经看到我有男朋友了,所以请你立即带着你的花离开这里。”席佳榆自然是不会接受的,而且还言语淡漠。   “佳佳,曾经我们就是最恩爱的一对,现在就算你有男朋友了,也阻止不了我爱你的决心。我对自己发过誓,一定要把你追回来,这是我给自己的机会,我也想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哪天你觉得他对你不够好,或者他不适合你,你也不喜欢他了,那么就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的。”罗毅依然还不死心。   “罗毅,你别恶心我了行不行?”席佳榆别开了目光,很是无奈,“你赶紧走,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上来了。”   话音刚落,席佳榆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傅向晚的,她往回走了两步,接起了电话。就听到傅向晚的声音传来:“佳佳,我听希越说今天韵飞的应酬,你一个人过来。那你就到这里来,和我妈他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奶奶他想吃火锅,我想你也爱吃,所以就一起吧。”   “那我就不客气的来蹭饭了。”席佳榆背着罗毅,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目光追随着她移动的身影而移动。   “那就这说定了。”傅向晚笑逐颜开,心情无比的愉悦,“好了,不和你说了。记得早些过来。”   “好,我下班就过去。”席佳榆从头到尾都忽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某人。   而坐在椅子内的罗毅也很沉得住气,不在乎她把他当作空气,而且安静耐心地等待着她讲完电话。   和傅向晚通话结束的席佳榆转身走向办公桌,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转身就要走开,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佳佳,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罗毅见她要走,急得从椅子内内起身走到席佳榆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没有什么和你好谈的。”席佳榆说着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电话给她的前台的小刘,“小刘,你们前台都不查一下进公司的人吗?怎么能随便让闲杂人等进我的办公室,而且还打扰我的工作?”   “席小姐,你是说谁?没有闲杂人等啊。”小刘有些不解,“每个人我都寻问了才放行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罗氏企业的罗毅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席佳榆点名说姓的。   “席小姐,罗总说他是你的朋友,你让我怎么敢把他赶走呢?”小刘也没那个胆子得罪人啊。   “他说是我朋友就是吗?”席佳榆反问她,“经过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关系绝对称不是朋友吗?”   “席小姐,还有就是罗总他是我们的客户,而且所以我才——”小刘的解释被她打断,自觉有些委屈。   “既然他是客户就该去打风总啊。他跑我这里做什么?就算他是我朋友你也不能让他进来。因为他是不我们公司的人。万一有什么资料泄露了,公司会因为你的失职而受到牵连,而你也会受到处罚。你赶快让保全来把这个人给我撵出——嘟嘟嘟——”席佳榆的耳边传来了忙音。   “佳佳,你不要把气撒到一个小姑娘身上。有气你冲我撒,任你怎么撒都是行。”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的电话给掐断了,罗毅看着席佳榆冷漠的而艳丽的侧脸道,语气里透出一丝的无赖味道,“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你为所欲为。”   “你倒是想的美。”席佳榆冷冷勾唇一笑,现在她是对待他比陌生人还不如,一脸的公事公办态度,“你是自己出去还是保全上来请你出去?你可是罗氏企业的董事长,有头有脸有身份,你自己掂量着,不要在这里和我胡搅蛮缠,有失你的水准。”   罗毅听着她这无情的番话很是心痛:“佳佳,你非要做得这么绝情吗?我们那么深的的感情你就舍得这样以我?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和一时冲动和倩倩在一起。不该让你伤心难过。现在老天爷也给我惩罚了。佳佳,你就别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把你当女王一样供着。”   “你不再说了!”席佳榆还是那样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罗毅,你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席佳榆越过他往办公桌后面走去,却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被他捉住了手腕。手臂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了他坚实的胸膛。他看着她,眼眸睁大,里面有细细的红色的血丝:“佳佳,现在说什么都是浮云。可我只想再说一遍我最爱的人是你。以前是,现在还是。”   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愠怒,那是对自己一时疏忽的自责:“佳佳,相信我。”   席佳榆拧着眉,抿着唇,缓缓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这冷酷而刚毅的面容真是很吸引女人。否则方倩倩也不会那样飞蛾扑火了。   “你放开我!”席佳榆没有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席佳榆所在的角落因为这一骚动所以聚集了一些爱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堵在走道上,而席佳榆和罗毅都是正背对着他们,姿势动作难免看起来很暧昧,从外在看过去就像两人人在缠绵拥吻一样。让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   “你们都不用工作了?”这声音好熟悉。   众人回头,看到了本公司的总裁风扬,都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正在回去到工作位置上时,抬头就看到本公司的总裁风扬走来,身后跟着他的秘书。   “总裁好。”众人齐声问好。   “这是怎么回事?”风扬走近,看着罗毅和席佳榆。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了席佳榆。他因为他复杂的目光而跳漏了一拍心跳。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给总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可都怪这个罗毅无数次的纠缠不清。   风扬探究的目光看向乱成一团的角落,浓眉一拧,看出来有些不悦。众人连都不敢出声,也不敢看热闹发。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点燃他的怒火,到时引火烧身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风总,我找佳佳有事。”罗毅解释着。   “风总,请你把你的客气带走,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工作。”席佳榆只能向风扬求救了。   “罗总,你工作时间来打扰我的公司的员工正常工作,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风扬保持着脸上客套的浅笑,“请你放开我的员工。否则就要叫保安了。”   “风总,难道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给我一点私人的时间吗?”罗毅没想到风扬真的会管这件事情。   风扬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对身后的秘书道:“让前台叫两个保安上来。”   “风总,你——”罗毅人些气结,额上的青筋因些而突突跳动。   “身为公司的负责人,有权保护自己公司的女职员不受他人的骚扰。”风扬淡淡的回答他。   而席佳榆的一颗心就这么落回了心窝里,用微笑的目光感谢着风扬能替她解围。她的目光环视着看笑话的一群人,依旧那样镇定。   这时前台小刘已经带着两保安而来,秘书指着罗毅道:“请罗总出去。”   只见两名保全齐齐上前,把罗毅给左右架住就往办公室外面拖走。罗毅同挣扎着,面色冷酷阴鹜:“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保安等待着风扬的指示,只见他点了一下头,他们便松开了罗毅。得到自由的他脸色才有所好转,然后整理着自己被揉皱的西装外套,其实心里真的觉得丢人,要知道他好逮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多少有人会看他的脸色啊,极尽奉承讨好,这倒好就这么被这些保全给欺负了。他自己脸上无光,很是丢脸。   “佳佳,我出去等你下班。”罗毅脸色不悦,离开前丢下这句话。   席佳榆没有说话,目光越过他已经看着他身后的公司总裁风扬。她脸上镇定淡然迎视着风扬深沉的目光,但是心里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还是滋生出了紧张不安。毕竟这里是公司,是要注意形象的。看着风扬的脸色她也能猜到刚才自己的事情多少给公司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而所有的人虽然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却都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不想错过今天又一场精彩。   “席佳榆,到我办公室来。”风扬没有温度的语气让人觉得席佳榆有些前途堪忧,但能近距离的和自己公司的总裁亲密触,也是一件十分让人嫉妒的事情。   风扬转身离开,走向电梯,席佳榆也不敢怠慢地跟上,随他的身后进了电梯。风扬一句话都不说,抿着薄唇,狭小的空间里的空气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她的手心都渗出了湿意。   到了顶层,风扬和席佳榆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秘书将门留下私人的空间给他们谈话。   风扬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席佳榆上前站定:“总裁有话就直说。”   席佳榆就是一个直性子。她已经做到了最坏的打算,不是被公司开除。   “我有那么可怕吗?”风扬抬起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挑席佳榆,“坐吧。”   她身姿高挑玲珑,面容精致,红唇如绽放的蔷薇花般美丽诱人,她的美丽就是罪恶的根源,让男人为之疯狂。   当他相亲走错桌的时候,见她第一眼时的感觉就非常好。他都做好了要好好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她竟然不是他的相前对象。可是她给自己的印象却很深。   没想到的是再见她时,她竟然是他们公司的新进员工。他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可以慢慢的了解她。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的男朋友会是警察局的副局长梁韵飞。加上还有前男友罗毅的纠缠,他觉得自己根本插不进来。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是好的。   席佳榆忽略着风扬有些深沉而探究的目光,保持着应该有的微笑坐在沙发内内,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的美腿于脚踝处交叠着。她五官精致冷艳,就连坐姿都赏心悦目。   “总裁,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在公司的影响不好。但是罗毅他是公司的客户,所以前台会放他进来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见到他。”席佳榆的双手轻放在一起。   “下次不会了。”风扬整个人背靠着柔软的沙发,轻笑了一下,“有像罗毅这样没有人品的人,合作也没有什么意义。席小姐,你在彩妆这方面很有天赋,也有能力,不要浪费。我希望的是你能好好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希望我这些中恳的话能让你明白我是为你好。而罗毅这么缠着你,我想是有他的目的,你如和他把话摊开来说。只要他达到了目的,就不会来烦你了。”   “谢谢风总能这般为我着想。我很感谢你。”席佳榆觉得风扬这么好说话,也是感到意外。   “我也要感谢你,那天我相亲,走到你那桌,你没有把我当成坏人赶走。”风扬想起那次乌龙相亲,就觉得如果席佳榆是他的相亲对像那该多好。   “风总这么成功的男人,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相亲呢?”席佳榆觉得条件这么好的风扬都要相亲,那得多少人单身。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没时间去想感情,等事业稳定了,就成了大龄剩男了。我倒是不急,我父母急。为了让他们安心,也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起茧子,只好去相亲了。”风扬倒了两杯水,推了一杯给她,两人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   “那你上次相亲成功了吗?”席佳榆握起水杯在掌心,有些好奇。   “如果换成你成功率就高多了。”风扬说笑着。   而席佳榆也笑了:“风总真会开玩笑。我有什么好的。”   “如果你好,那梁局和罗毅也不会拜倒在你的裙下了。而且我听说你来的第一天,是惊艳了我们公司所有的男职员。”风扬听说了她的光鐺辉事迹之后,才注意到她,才知道她就是席佳榆。   “是公司里的同事太热情了。”席佳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风总,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天使的。”   “希望会。”风扬点头。   下班前席佳榆抓起包包,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临去前,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就听到有杂乱的高跟鞋声音,接着便听到女人的声音。   “你们说这席佳榆的私生活可真是开放,青天白日的和一个男人纠缠成什么样了。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影响公司的形象。”某一人说,语气带着酸味。   “就是就是,这个女人就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骨子里风骚无比。否则怎么会把咱市的梁局给勾上,还有罗总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竟然说罗总纠缠她,我看是她太过放荡了。真是替梁局不值,找了这么一个这自爱的女人!”   “她又没有上过专业的美容课,就凭自己那随意发挥的感觉。真不知道这样不脸的女人是怎么进公司的,还享受那么好的待遇?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你就不知道了,职场潜规则你懂不懂?你想想她一个才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而已,就能拥有这么好的待遇,今天风总还亲自替她解围,事后也没说要自处分她。不是潜规则是什么?”   “就是,她这样的女人靠的就是那张脸和服侍男人的技巧。真是让人恶心死了。”   “那这么说她已经把我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我最最亲爱的大boss给玷污了?”某女按着自己的心脏处,那模样痛苦异常。   “什么你的大boss?总裁可是我们大家的。”   “他就是我的,你怎么样?”   “你——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席佳榆,我们起什么内哄?我想应该想办法整整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那怎么办?”   “在她的椅子涂上强力胶水,让她站起来时扯破裙子走光,当众出丑。”“不行,若是被她男朋友知道了,我们就死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谁去做?”   “不如让小刘去做,席佳榆经常让小刘给她叫星巴克的咖啡,让她在她的咖啡里加点佐料呗。”   “这个……这个……我不敢……”小刘两手一摆。   “只是让你加点东西,喝不死人的那种。”   “席小姐若是发现了我就死定了,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只一个小小的前台。我还要保住我的饭碗。你们放过我吧。”   “瞧你就这点出息,这么快就怕了那个妖女了?”为首要收拾席佳榆的人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使劲儿点了一下小朱的额角。   “我是真怕了。”小刘脑门一阵儿发疼,低下了头,“朱姐,我一个前台谁也不敢告罪,对于目前的工作我也很满意。席小姐她对我也挺好的。你找别人做吧。我当什么都不知道。”小刘不想被卷入这斗争的漩涡里。   “小刘,你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撇清关系?今天这事你都听到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万一我告秘,你倒可以置身事外。我们不是就要被处分?况且你是最接近妖女的人,什么事你都好得手。否则我会让你连一个小小的前台也做不成,把你赶出公司。”被称做朱姐的人怎么也不放过小朱,毕竟她是资历年轻的人,也是资深职员欺负的对象。   “朱姐,你相信我,你就算借十个胆子我都不敢说出去的。”小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朱姐给众人使了一下眼色,领会她眼中含意的众人都对小刘露出阴狠的笑容。更甚有不客气地上前就是推了一把小刘。她一个没留神,退后两步,腰身撞在了流理台上,让她吃痛到弯了腰。   “你若是不从,有的是苦头吃。”他们威胁她,“狐狸精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这么死撑着帮她?除非你本就没有诚意同我们对付她,而是她的耳目。”   小刘紧咬着牙,她知道只要同意了,而且这么做了后,当事情被揭发后,所有的黑锅都会由她一个人背负。就算她说破了嘴皮也无法同他们这么多人一致的口径相敌,而他们就会安然无事,只有她会受到处罚。最严重的就是被炒鱿鱼。   这个年头工作不容易找,特别像她这样资历尚浅的职场菜鸟。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份工作,而且也做得很开心,席佳榆从没有为难过她。她有什么必要自毁前途呢?可若她不答应,最多受到他们排挤,被他们毒打一顿。比起丢掉工作真的好太多了。   “我真的不会帮席小姐的。”小刘再一次表明立场道。   “真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朱姐眼角有着厉色,“看来真要给你点苦头吃吃。”   小刘晃动的水瞳里闪烁着绝望的怕意,现在是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而且门外挂着正在清洁的门牌,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进来解救她。她肯定是死定了,瞳孔里属于众人阴狠模样在放大。她闭眼等待着疼痛的暴风雨。   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小刘的耳边却传来了清冽的女音:“住手!你们别欺人太甚!”   这个声音是属于席佳榆的。小刘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她缓缓地地睁开了眼睛,她的面前真的是席佳榆,这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席……席小姐?!”她颤抖着苍白的唇瓣。   “你们有什么事大可冲我来,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席佳榆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小刘,却是坚定地向她保证着,“小刘,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以朱姐为首的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能这样怒瞪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席佳榆。他们当然想整闻席佳榆,但是碍于她和总裁的关系,又有一个有些地位的男朋友,而且此刻正在公司外面等着她,他们是不敢妄动。可是她又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们?这才是他们忐忑不安的。   “怎么着,刚才的嚣张气焰去哪里了?有什么话当面对我说,再难听我也受了,但是别把无辜的人拉下水当垫背。这样真的很卑鄙无耻。”席佳榆冷笑着看着这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她把身后的小刘的手臂捉着,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以后谁再找小刘麻烦,就是找我席佳榆的麻烦。”   “席佳榆,你有本事就不能靠男人!”“我靠男人怎么了?有男人愿意让我靠,那是我的本事。你们是想得到靠不到,心里特别难受吧?”席佳榆勾着花瓣一样的唇瓣,“你们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席佳榆,你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人是你们吧。还敢恶人先告状!”席佳榆才不会害怕他们,“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我把它交给总裁听听,我想他是一个明整理的人,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们一听,都傻掉了。“席小姐,刚才我们都不是有心的。我们……我们一只逞一时嘴快,你别把我们的闲话放在心上。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们也保证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只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总裁,我们不想丢了工作。求求你了——”   他们都快哭了,比起丢掉工作,她们宁愿此刻低头。总比被赶走好太多。   席佳榆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着席佳榆这样冷漠的表情,他们又苦苦哀求:“席小姐,求你不要告诉总裁我们刚才的谈话。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做什么?”   席佳榆警告着众人,话锋一转:“刚才小刘也这样求你们,你们有放过她吗?若不是我出现,此刻她可能就要被你欺负死了。”   她身边的小刘很轻地拉了一下她的手。席佳榆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况且他们并没有给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席小姐,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后都不会欺负小刘了。”   席佳榆深了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意:“好。但是以后我不想再听到刚才的话,否则就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是,是,是。”   席佳榆没有理会众人,带着小刘就离开了。走出去后小刘感激道:“席小姐,谢谢你。”“刚才也很感谢你。”席佳榆对她展露出难得的笑容,“以后他们若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席佳榆走到公司外果然能看到罗毅的车停在那里,而他则坐在车内,一直看着大厅,在看到席佳榆的刹那。他黯淡的眸子亮了一分,立即打开车门向着席佳榆的方向迎了上去。   席佳榆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无奈之极:“罗毅只要你不再纠缠我,我就和你谈。”“好。”罗毅找她果真是有目的的,风扬是猜对了。   他们去了咖啡厅,席佳榆打电话给傅向晚说她有事,先不过去吃饭了。   罗毅也开门见山:“佳佳,飞越集团打击我们罗氏企业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你去求求七少,让他放过我们吧。罗氏对他一个飞越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何必这样逼我走上绝路。”   “罗毅,这是你自找的。你伤了晚晚母子,现在他们的宝宝都还没有脱离危险。七少这样对你,也是无可厚非,你不要觉得委屈。”席佳榆更是痛恨罗毅,也自责着自己,“我是不会去替你求他们放过你。”   287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负   罗毅看着席佳榆那平静的脸,还有没有波澜起伏的眸子,他眉心蹙起,眼底已经是霜花一片,幽暗得不见底,仿佛最深的井。   “席佳榆,推倒傅向晚的人不是我,是方倩倩。七少要找人算帐也不该是找我。我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一下,她犯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这不是有病么?”罗毅心里愤恨着,面对谈希越的强大,他只能忧心忡忡而什么都做不了。   谈希越是想把他的罗氏企业往死里逼,逼到破产的边缘,如果他失去了罗氏企业,那么他放弃了席佳榆而换来的事业有成又有什么意义?他现在面临着已经失去席佳榆无法挽回的地步,还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事业毁于一旦。   “这话你去问七少啊,在我面前甩横有什么意思?”席佳榆瞪着他,目光如刀。   “我能见到他,我还会来这里缠着你吗?”罗毅根本就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把主意打到席佳榆身上来,否则以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刻,怎么会还有心思来追她。   “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见七少只会污了人的眼睛。”席佳榆也借机讽刺着。   罗毅想要生气,却又发作不出来,只好好言相求着席佳榆:“佳佳,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上,让七少放过我吧。罗氏不能破产,否则我就一无所有了。方倩倩做的坏事,你就让七少去找她,让她坐牢就好了,又何苦来为难我。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碰傅向晚一根头发我是无辜的啊。你就替我说说情吧,晚晚和你那么好的朋友,她的话七少一定会听的。我求你了。”   “罗毅,你真不是男人。现在这个时候你倒是和方倩倩撇清了关系,把一切都推给她了。你说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就没有吗?如果不是你对我苦苦纠缠,要和方倩倩离开她会找到公司里来闹吗?又怎么会把晚晚推倒。反正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们又是夫妻,有难就该同当,你是男人,更要承担的多一些。竟然伤害一个孕妇,要想平安无事,就自求多福,不要指望我会帮你。我帮你就是对不起晚晚和点点。”席佳榆一想到点点还没有脱离危险,而傅向晚还不知道实情,她的心里就如刀割一样的疼,“这件事情我也脱不了关系,我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哪还有心思管你。”   “席佳榆,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一了些?”罗毅放在桌上的手收紧成拳,有些咬牙切齿。他不想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就这么被人轻易的摧毁。   “若是比起你们的狠,我自叹不如,一百年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席佳榆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罗毅,若不做错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报应。你好自为之。我不奉陪了。”   罗毅却紧紧地盯着她精致的脸庞,唇边勾起了冷酷决绝的笑弧:“席佳榆,如果罗氏真的破产了,我一无所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好过。”   “随便你。”席佳榆掏出钱来放到了咖啡杯下面压着,“我们谁也不要欠谁,aa制最好。”   席佳榆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只留下罗毅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咬紧了牙关,怒气上涌,他一挥手,把咖啡杯挥在了地上,咖啡杯摔个粉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服务员见状上前:“先生,怎么了?”   “滚,滚,滚!”罗毅现在烦躁不安。   席佳榆走出咖啡厅,去开了车,现在她倒是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了。见到罗毅那厮,是气都饱了。她开着车往医院而去。她想去看看点点怎么样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点点一天不脱离危险,她一天无法心安。   没开多远,席佳榆接到了梁韵飞的电话:“在哪儿?”   “在去医院的路上。”席佳榆戴上了蓝牙耳机,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   “我喝酒了,能来接一下我吗?”梁韵飞的声音有些低哑。   “好。”席佳榆也没有多想,往他报上那个个餐厅而去。   她担心他酒后开车很危险,万一被查到了不是要丢了他的脸,若是出什么意外,她更是会心疼。席佳榆开到目的地后,去了他在包厢。她在站外面正要给他打电话,哪知道服务生却把门给她推开了。席佳榆看到里面围坐了一桌的,都是和梁韵飞工作上有关系的人。   梁韵飞面对着包厢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他从椅内起身,走到席佳榆的面前:“这么快就到了。”   “嗯。”她淡淡道。   离开这些有钱有权的上流要士的圈子,她洗尽铅华后,都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气氛了,可能是已经远离了这样的饭局,也可能是不想和曾经有任何的牵扯。   梁韵飞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胸膛的扣子解开,露出了大片精实的健康的肌肤。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手臂有力而结实。梁韵飞整个人除了冷酷,还十分的有男人味,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清爽气息混合着那烟草的味道,特别的让人着迷。有时候让席佳榆舍不住会贪婪的深嗅,她就个像傻气的孩子一样。   “梁局,这位是……”众人也看到了席佳榆,主要是她的美丽总是最引人注目的。   梁韵飞自然地揽过了席佳榆的肩,把她带到了圆桌边,一向冷毅的嘴唇也染上了一丝温暖:“这是我的女朋友,席佳榆。希望大家都能多多关照她。”   “梁局的女朋友真是人间绝色,难怪梁局刚才有饭桌上都有些走心,原来是思念佳人啊。”有人起哄着。   “席小姐真有些面熟。”有人也是看过席佳榆能前风光无限地游走在上流社会的时候。   不过上流社会也流传着一句话,席佳榆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不是谁都可以采摘的,这说明席佳榆虽然陪伴那些豪门人物,但她却很是知礼仪,懂分寸。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色而换取利益。所以很多人对于席佳榆是有心而无力。   席佳榆一直是自爱的,梁韵飞也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因为知道她曾经的事情,还会和她交往。他是心疼她那么多年一个人撑着,他现在只想把她好好的护在身边疼爱。不让任何人欺负了她。   “说明我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席佳榆微笑着把话题带过。   “梁局,既然你女朋友来了,这是一件高兴的事儿,那这一杯必须得喝了。”有人倒了酒,递给了梁韵飞,那是半杯白酒。   席佳榆看着那半杯白酒,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她想要开口说什么,梁韵飞放在她肩上的手增加了一份力道:“那就可是最后一杯了。”   众人也不敢太为难梁韵飞,他端起那半杯白酒,一仰头,就把酒水全部喝下。他把杯子倒过来,一滴不剩。   席佳榆看着心疼,她可是吃过无数这种饭局。自然知道喝酒的难过和难受。她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然后递到了梁韵飞的嘴边:“喝口水。”   “哟,小嫂子心疼了。”那些人见席佳榆如此紧张,也就取笑着她。   “都怪你们对梁局心太狠了。”   梁韵飞也没接的去接水杯,就着席佳榆送上来的水,就喝了个干净。   “好了,我是不胜酒力了,你们慢慢吃,我得先回去了。”梁韵飞拿起自己放到椅背上的外套。   “我来。”席佳榆从他的手里接过外套。   “梁局,虽然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这才九点,这时候回去了是不是太早了?而且后面还有节目呢小嫂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她和我们一起玩吧。我们也想听小嫂子的歌声。”有人如此道。   那人被另一个人给敲了一下头:“小嫂子的歌声是你能听的吗?”   “我们还要去医院看七少的太太,所以下次吧。”席佳榆抱歉一笑,一边扶着梁韵飞。   梁韵飞倒还没有醉到让她扶的地步,只是轻轻靠着她,一手揽着她,将她护在怀里的感觉。让人别人知道她是他的人。   众人一听是要去医院看谈家的少奶奶,他们就不敢再多留人:“那梁局你们就快去,别让七少等人。”   梁韵飞拥着席佳榆离开了这里,出了餐厅,外面起着风,带起阵阵凉意,吹在脸上,身上十分得舒服惬意。梁韵飞和她站在夜风里,她的长发被扬起,擦过他的脸颊,柔柔的痒痒的。   “冷不冷?”梁韵飞牵着她的手,关心着她。   “不冷。”席佳榆抬手,把长发别在耳后,不让头发扫到他。   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季节,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爽。两人十指相扣,相视一笑。   “走吧,去医院看看晚晚。”席佳榆牵着他的手往她的车子而去。   梁韵飞坐上她的车,长手长脚的总觉得空间不够他用一样。席佳榆看着他坐立有些不适的样子,却笑了:“你得慢慢习惯我的车。”   “我只想习惯你的人。”梁韵飞掏了烟准备点上。   “开车时我不想闻烟味,别抽了。”席佳榆却不想他烟酒不离手的,“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这么抽下去,小心成黑心肺,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可就跟别人跑了。”   “想得倒是美。你跟了我,就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就算真要下地狱我也会拉起作伴。席佳榆,你是逃不了的。”梁韵飞霸气的宣示着。   他这么多年才动一次心,就喜欢上面前这个笑容很美的女人,她的美丽是让他眼前一亮,但他也见过很多美女,最重要的是和席佳榆一起相处的那份感觉。就连和她逗嘴都是一种快乐。这是在其他人的身是没有感觉到的。   他们到了医院,去了傅向晚的病房。   谈希越也在,看到他们也不惊讶。席佳榆坐过去:“晚晚,你看七少对我多好,把大把的时间都用不陪你,那可是在烧钱。”   “这月子坐得真是烦,不是吃就是喝,我到现在都还没出过这个病房。他说怕我被风吹到了,反正比我妈还麻烦。”傅向晚有些抱怨着,可是对于谈希越的体贴她也是很欣慰的。   “晚晚,坐月子真有这么麻烦?只能吃和喝,那不是有当猪养?”席佳榆也有觉得有些恐怖,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我听你说这么一说,还真怕生孩子了。做女人的牺牲太大了吧。”   “晚晚,你少危言耸听了,把佳佳给吓到了,以后谁给我生孩子。”梁韵飞见席佳榆有些花容失色,眉心蹙起,心里浮起了担忧。   席佳榆的目光扫了过来:“梁韵飞,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想生自己生去。少拿我说事。”   “我自己能生绝对不让你受这份罪,可这生孩子的事我一个绝对办不到。”梁韵飞一脸的无奈,“所以只能让你担起这个大任了。”   “你们有计划了?”谈希越静默了许久才说了这句话。   “没有。”席佳榆抢去发言权。   梁韵飞只是淡淡笑笑,屈服在了席佳榆的银威之下。   看过傅向晚,谈希越送他们出去,站在电梯边等电话,他才问席佳榆:“那天在你车上的人是不是慕心嫣?”   席佳榆一怔,她和傅向晚都觉得慕心嫣回来的事情还是三缄其口的好。没想到却被谈希越问起了这事:“晚晚对你说的?”   “不是,我那天接四哥来医院,正好与你的车错过,我看到那个的确是像慕心嫣。”谈希越看着席佳榆,“四哥听我说那人像慕心嫣时,他立马就追了出去。当时你在等红灯,当他跑到的时候,红灯变绿灯,你就开了出去,没有看到他。四哥,他依然放不下慕心嫣。可慕心嫣却和四哥一次一次错过,四哥他心里的苦说给谁听。分手也可以是朋友,慕心嫣这么不愿意见四哥吗?非要错开见面的机会?做得这么绝吗?”   “其实心儿她……是没有勇气面对四哥,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错在她。”席佳榆咬了咬唇,“其实心儿她还是爱四哥的,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去继续爱四哥而已。七少,我们都宽容一眯,给心儿一点时间,让她好好理清自己的想法。”   “那得多久,她理多久,四哥就要等她,或者说为她痛苦多久吗?”谈希越也不想责怪任何人,但是他的四哥让他心疼,那天看到他眼里那份深深绝望,说出要放弃的话,真的让他好难受,“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我不能让四哥这么没有心头的等待着。这对四哥是不公平的,所以四哥说他真要放弃的时候,我觉得这对于他来说一种勇气,一处解脱。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把自己往慕心嫣的身上深陷,所以如果四哥哪有其它女孩子喜欢,我是支持和祝福的,也请慕心嫣不要后悔,不要去打扰他。有空,你就带给慕心嫣。我还真想看她后悔的样子。她凭什么把四哥折磨成那个样子?”   席佳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一边是她的好朋友,一边是深情不渝,在感情上受伤的四哥。她难以选择:“其实心儿她也是地折磨她自己。”   “爱竟然让彼此都这么折磨,我觉得还是放手的好。毕竟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一个人幸福不是吗?”谈希越轻轻道。然后他转身离开。   电梯来了,梁韵飞放在席佳榆肩上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走吧。”   两人进了电梯,席佳榆没有说话,梁韵飞见她情绪不高,哄她道:“你要体谅一下老七,那毕竟是他的亲哥。四哥又是受害者。”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如果四哥真的要放手,那心儿该怎么办?”席佳榆替好友也感到心疼,“她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这么难走的路走呢?”   梁韵飞和她出了医院,突然就听到了席佳榆肚子里传来一阵不文雅的声音。她突然间就羞红了脸,梁韵飞低下目光落在她的肚子处:“饿了?”   “我根本就没吃饭,当然会饿。”席佳榆白了他一眼。   “那想吃什么,我请客。”梁韵飞很豪气一般。   “我想吃冰淇淋。”席佳榆却给出了一分梁韵飞蹙眉的答案,“吃冰淇淋?这东西能填饱肚子?还是你想饿身材?”   “我现在就特别想吃冰淇淋,我知道有家店有还买蔬菜和水果莎拉之类的,有甜品小点心。”席佳榆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人。   梁韵飞更是怀疑了,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她的小腹处,然后伸手过去,掌心贴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他掌心温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小腹肌肤上:“听说怀孕的人的嘴才会特别想吃一样东西,你不会是这么快就怀孕了吧?”   席佳榆瞬间脸黑,抬起手一把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打开:“你才怀孕了。”   “我倒是希望。”梁韵飞浅笑一下。   “你是去还是不是不去,不去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然后自己去吃。”席佳榆不想和他再啰嗦。   “陪你最重要。”梁韵飞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去。   两人去了一家甜品店,席佳榆点了草莓冰淇淋,还有一份什锦水果莎拉。梁韵飞见她吃这么少,还替她点了一块蛋糕,还有一份小饼干。   “你不吃点什么?”席佳榆见他没有为自己点什么,“要不来一杯清柠味的果汁,挺好喝的。”   “嗯。”梁韵飞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傻坐着,也就同意了。   席佳榆一看到冰淇淋就嘴馋的紧。她看着雪白的冰淋上面淋着鲜红色的草莓果肉,娇嫩的颜色,十分诱人梁韵飞看着她,微微有些担心她空腹吃这冰冷的东西,怕她的胃承受不了,但又不忍让她扫兴,只能任她点:“你少吃点,别吃得胃痛就得不偿失了。”   席佳榆点点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冰凉的感觉占领了口腔,但口中的热气也很快地融化了冰淇淋,酸甜细腻的感觉就把所有的味觉充斥,这种感觉好甜蜜好幸福。就像她现在和梁韵飞恋爱的感觉。   她笑得两眼弯如新月,还俏皮地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唇角,那模样可逗人了,看得梁韵飞的眼眸深幽发亮,好想倾身上前吻住她诱人的舌尖。   “席佳榆,你这再这样诱惑人,我可不保证把你吃掉。”梁韵飞轻啜了一口果汁,喉咙随之滚动了一下。   “没有,是真的很好吃,吃冰淇淋的感觉其实就像谈恋爱一样。要不你也试试就知道我没的说谎了。”说着席佳榆是他不相信般舀了一勺递向他,示意他张嘴。   梁韵飞虽然觉得冰淇淋这种东西是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的吃这个东西是不是太有损他的形象了。   “你就试试嘛。”席佳榆见他一脸的嫌弃,便更想要逗他。她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子,孩子气般地不依不饶的要梁韵飞尝试一下,“就一点点而已。”   梁韵飞还是没有张口,只是又抿了一口果汁:“你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回家。”   席佳榆见他不肯吃,对他是一脸的嫌弃,把那一勺冰淇淋收回来,刚送到嘴里吃了一半,她的手就被梁韵飞给抓住了,还剩另一半的冰淇淋就这样进到了他的嘴里。他松开她的手,她还傻傻地看着他,梁韵飞用舌头卷下那点冰淇淋,任其在舌尖融化,浸蚀着他的味觉,感觉是草莓的酸,奶油的甜。   而要命的是他还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自己性感的薄唇。那模样真是撩人的紧,让路过的女孩子都花痴掉了。   “吃个冰淇能、也能吃得这么帅,你存心想让其它女孩子脸吧?”席佳榆看着那些两眼发光的女孩子看他,“耍什么帅啊?”   “……”梁韵飞无语,其实他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甜,只是因为她,他接受。   “那要不要再来一口迷晕所有的人。”席佳榆细细的柳眉微微上扬着,眼眸看着是那样的晶亮剔透,“那样你的最里就只有我了。”   梁韵飞看着她又递上来的冰淇淋,还有她那甜死人的笑容,他怎么有一种掉进陷阱里的感觉。眉心不着痕迹地蹙起又松开,笑依旧擒在唇角,仿佛定格了般。   席佳榆也笑着,漂亮的瞳孔晶亮晶亮,璨若星辰,美丽动人。   “你吃点水果吧。”梁韵飞把水果盘往她的面前一推,然后他把冰淇淋杯往自己面前放,“这就让我吃吧。”   席佳榆看着他,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块水果送到她的面前:“不管我身边有没有人,我的眼里也只装得个你。”   后来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至于是什么电影他们没有怎么注意,只因为坐在黑暗里,彼此看着那晶亮的眼睛,仿佛着了魔般吻在了一起。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尖勾缠追逐,缱绻温存,深入,再深入,直到把她嵌入他的骨血里。   他的大掌从她的衣服下摆探入,抚上她温暖细腻有雪肤,掌中的感觉温软芬芳。   “梁韵飞,别这样……”她的心在胸腔里乱跳着,回声大到她能清晰的听到。她紧张地咬着唇是,就怕自己一个隐忍不住就叫出了声,那样就丢脸丢大了。何况他还是公众人物,可不能有这些丑闻。   “没事的,电影的声音很大,他们听不见的。”梁韵飞的吻连连吻在她纤细性感的锁骨上,激起阵阵酥麻的感觉在肌肤上扩散开去,“况且我怎么会让自己出这样的差错。”   他总是那样的自信,拥有足够的把握化解一切,他是那么的强大,外表到内心都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全。她就是这样沉沦在他的怀里。   他们的呼吸在这暗色里起起伏伏,幸好很多人都关注的是电影,要么就是有些情侣和他们一样正投入到自己的情感里,没有人会去注意别人在做什么,否则席佳榆不知道羞到什么程度。这是她最放纵自己的一次,在这样公众的场合上演激情。难怪大家都说电影院是滋生爱情的地方。以后她真不来这样的地方了,明明是看电影的,为什么他们自己却成了电影里的主角。   当席佳榆和梁韵飞从电影院里出来,他依然一副冷酷高雅的贵公子形像,风度卓然,微笑浅浅,而她却是心有余悸,虽然还是很平静,相比卫暻然的淡定沉稳,她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精致的皮囊是掩盖一切罪恶的最好面具。这句话在梁韵飞的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两人去取车,路过一家射击店,连中十个十环就可以得到一个一人高的绒面玩具,有当下流行的喜洋洋系列,还有海洋动物。席佳榆拉着梁韵飞,指着那个灰太狼道:“我想要那个灰太狼。”   梁韵飞蹙了一下眉,扭头看她:“真的想要?”   “嗯。”席佳榆重重地点头,眼里带着对他的希望。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玩具?”梁韵飞对她是一脸的嫌弃,“都说这漂亮的女人智商和年龄志反比,你的智商果然很低。”   “梁韵飞,你少欺负人。”席佳榆抬手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先生,既然这位小姐喜欢,你就试试吧。”那店主上前搭话,“五元一次,不贵的。而且至今还没人能打中十个红心,先生不如挑战一下。”   梁韵飞从皮夹里掏出了五十块地递给了店主,然后他站到了固定好的步枪前。他的姿势十分标准,一点也不僵硬,很放松。他的目光锁定了目光,枪口也瞄准了目标,从容不迫。然后他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正中红心。   席佳榆拍手欢迎,然后换了枪靶,依然是红心。一枪一枪过去,到了第五枪,周围的人就聚集的多了,都看着梁韵飞的精彩表演。   接着又是第六次正中,第七次,第八次,直到第九次,一片地欢呼和叫好声。席佳榆更是开心,拍手鼓励得像个小孩子。   店主也觉得遇到了一个高手,冷汗流过了背脊。   第十枪,短短的五分钟,梁韵飞打中了十个红心,枪法很准。   “奖品给我。”席佳榆向店主伸出双手。   店主只好把那个一人高的灰太狼给了席佳榆,顺便问了一句:“小姐,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枪法这么准。”   “他是警察。”席佳榆感到无比的自豪,“所以你输给他并不丢人。”   “啊——”店主一惊,早知道他就不那么积极的游说他了。   梁韵飞的精准枪法被围观的人赞美,他倒是不放在心上。他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警校,而且他的射击比赛的成绩至今还保持着学校的纪录。   最后,还是梁韵飞抱着那一个高的灰太狼,一手被席佳榆给挽着。过路的人都对他们投以好奇或者羡慕的目光,她在想这样这样的画面是不很逗?   突然一群人看到了梁韵飞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梁局好,嫂子好。”   梁韵飞的脸色黑到了底,那都是他局里的属下,现在他这个样子被自己的属下看到了,他冰山上司的形象就要瓦解了。一个个在心里可能都笑开了花了,他们的领导也有这一天,为女人折腰到如此地步的这一天。   “你是故意折腾我的吧?”梁韵飞把灰太狼给丢在了车身边,“还偏要选个灰太狼?”   “梁韵飞,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为好?”席佳榆伸手勾着着他的颈子,笑得甜美,“就会欺负我。”   “正好,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负。”梁韵飞一把抱起她,打开车门,将她丢了进去,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一边剥落她的衣服。   梁韵飞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席佳榆给折腾散架,她被他困住,在他的吻中融化柔软,任他予取予求。男人的体力就是好,席佳榆被梁韵飞给欺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车厢的空气里弥漫着男欢女爱后的暧昧气息。   part288在对方的世界望着彼此(见面,感人)   傅向晚的奶奶答应了傅向晚在这里多住些时间,本想让奶奶住到圣麓山一号的,可是傅向晚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月的月子,没有人陪她。所以便让奶奶便去了兰婷和沈灏家住,而傅志刚和杜秀鹃也就待了三天就回去了,因为工作在身。   兰婷这些天都陪着奶奶四处看看,而傅向晚则交给了方华琴照顾。两人自从冰释了前嫌,关系突飞猛进,亲如姐妹一般。谈启德和方华琴之间也消除了误会,夫妻之间更加恩爱。   今天是周末,沈灏没有去上班,今天的他穿得很休闲,一套白色的连帽薄衫。他下到楼来,看到奶奶便道:“奶奶,今天我休息,我带去看从清朝就修建的寺庙,那里的观音像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你妈已经带我去看了,你平时工作忙,这会放假就好好休息,我有你妈陪着你不用管我。”奶奶觉得自己是老年人,倒没什么事,年轻人则有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耽误他们。   兰婷把小菜端了出来:“今天我们要去医院看看晚晚,你去吗?”   “嗯,去,也有几天没去了。”沈灏喝了一口稀粥,有些口齿不清的说着。   他们吃过早餐,便去了医院,沈灏在傅向晚的病房里看到了久违的谈雅丽,自从上次在谈希越和傅向晚的家里,知道谈雅丽拿了他的东西去给沈毅琨做亲子鉴定后,知道他的身世后。谈雅丽好像真的就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天看到她,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一样。   谈雅丽也是礼貌性的和他们打招呼,和傅向晚说了两句便说有事,就要离开。   沈灏还没有说上话,她就要走了。他也不想追上去,谈雅丽离开后,沈灏便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号码。他走到了病房外接起来:“请问是哪位?”   “沈灏,是我,沈毅琨。”他的声音不怒而威。   沈灏以为在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沈毅琨可能会找他谈一下,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没有出现。他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沈总找我有什么事?”沈灏一惯的公事公办的态度。   虽然他知道他就是他的父亲,可是却无法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父亲来看待。在他的心里,沈重山才是他尊敬的父亲。   “你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沈毅琨也没有因为他的称呼而生气。   “好啊,我正好也有话要对你说。我们就一次性说清楚。”沈灏也很爽快,“地点就在北京路上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厅。”   他是不会主动找上他沈毅琨的,但他若找他,那么就让彼此把话说清楚。   沈灏对他们说有事要离开一下,便走了。开车去了别咖啡厅,他离那边很近,没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然后点了一杯咖啡,随手翻看着一报纸等待着沈毅琨。   沈毅琨是一个人来的,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沈灏所在桌位,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灏把报纸折好放下:“想喝什么自己点,今天这杯咖啡我请。”   “能吃到你请你的咖啡,我很高兴。”沈毅琨点了一杯咖啡,然后他仔细地看着面前沈灏,“沈灏,可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我才找你?”   “我不想知道。”沈灏还是那样的冷漠。   “我是在等你找我,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回家。”沈毅琨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后,每天早上都会让司机开车去重山集团前等待着沈灏的出现,看着他俊挺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边。   他是离自己如此之近,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都热了。有很多次都想冲上去拉住他,告诉他他是爷的父亲,可是他都忍住了。他在等自己的儿子能回头看到他。能主动向他走来,那么就算是承认了他是他的父亲。   可是每一次都等来的是失望。他已经经受不起这种折磨了。他只想尽快的认回他。所以他向谈雅丽要了他的电话,打给了他见面。   “我从来不是一个热情主动的人,真是让你失望了。”沈灏的语气里还有一丝冷漠的嘲讽,可是沈毅琨却没有太过去地意这些。   面对沈灏,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商场上的强者,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只是想和儿子好好说话的父亲。对他只有一种疼爱的情绪。   “沈灏,我想你已经知道你是的儿子,而我是你的父亲。所以我——”他的话被沈灏截走了。   “难道你很期待父子相认的戏码吗?”沈灏修长的手指端起咖啡,目光冷漠而平静,“其实我觉得就算我们这是样的关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和你之间除了有血缘上的关系,我和你之间比陌生人还陌生,所以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沈灏如此冷静的说出他自己的想法,却是让沈毅琨心中被刺。他蹙起了浓眉:“难道你就不想和我父子相认吗?回到沈家,我的一切只能由你来继承。我这么多年的寻找就是为了能有一天和你们母子相见。沈灏,回家吧。”   “我现在有家,父亲是沈重山,母亲是兰婷,我已经继承了我父亲的重山集团,我要遵守父训,把重山集团发扬光大。所以你的一切只是你的,我也不想要你的一切。我有我爸留给我的一切就够了。我现地生活也很平静幸福,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沈家,和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沈灏拒绝了沈毅琨的一切,“以后我也不会在私下见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总,请好自为之。”   “不,沈灏,别走。”沈毅琨见他有离开的意思,急急地阻止了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说,我听。时间不会太久,我还有事。”沈灏表情也是淡淡的,面对沈毅琨,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好感,有的只是疏离和冷漠。   “沈灏,我知道我让你们母子三人受苦了,到现在你母亲和你哥安舟都下落不明。我对不起你们,可是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已经是半百的人了,身边也没有一子半女。可能是年纪大的原因,每天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别墅里,倍感孤单。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们,希望把你们接回来,弥补你们。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找到你。沈灏,你看你的姓,都与我一样,这不是说明老天爷都在帮我吗?”沈毅琨深深地自责着,也悔恨着,“所以不要拒绝我的靠近,我只是一个希望能给儿子的父亲。”   沈灏的脸色有些阴暗,眸底无光。一想到自己到现都没有找到母亲和哥哥,他也挺担心的。他们生活那么贫困,只怕找到后也只是两座坟墓,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一定会尽力到你的母亲和哥哥,如果他们能回了沈家,那你也不要拒绝我了。”沈毅琨向他保证着。   “如果他们不愿意回沈家,那么我会接他们回家。然后养着他们。”沈灏也说出自己的条件,“你以后都不能打扰他们。”   “沈灏,你非要这么绝情吗?我和你们是亲人,有怎么也割不断的亲情。”沈毅琨心猛地一颤,和自己的儿子一辈子不相认,那是怎样一种惩罚。一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在心里滋生,痛苦得让他握紧了手指。   “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吗?”沈灏眼底更冷了,“你也怕他们都不会原谅你吗?”   “我……”他是实在没有底气说出口,“这一切都是杨文丽所为,我知道的时候你妈已经离开了,那个时候还怀着你们。我就是找不到你们,你妈是安心躲了起来,这一躲就二十多年。我也常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你们的母亲保护她,可是现在后悔没用了,我们只能努力去找他们,弥补他们。”   沈毅琨这样的刚强的男人也是红了眼眶,人一旦上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脆弱一些,伤感一些。   可是沈灏还是没有分出一点同情心给他:“你若真的爱我妈,就不该瞒着她你结婚了,还让她怀孕。让好背上破坏别人家庭的罪名。我妈不是被杨文丽逼走的,是你毁了她,所以她走了,让你再也找不到他们。我会找他们。就这样吧。”   沈灏起身,不想再谈这样沉重的话题,起身离开。结帐的时候沈灏侧眸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谈雅丽。她面前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的军装,可能因为都是军人的缘故,所以他们谈得来,而且谈雅丽的脸上也看到了那种淡淡柔柔的笑容。   “沈先生,找你的零钱。”服务生叫他。   沈灏才收回了目光,然后对服务小姐道:“谈六小姐的咖啡我请了。”   然后他付了钱便再看了谈雅丽一眼,却刚好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然离开了咖啡厅。   待他们结帐的时候,服务生对谈雅丽道:“六小姐,你的咖啡钱沈灏先生已经付过了。”   “那我们走吧。”谈雅丽便要起身。   而那服务生却面有一丝难色地看着那个军人:“长官,你的咖啡钱还没有给。”   谈雅丽一怔,脸色不悦的蹙了一下眉:“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沈先生只付我的咖啡钱,而他的没有?”   “是这样的。”说罢,她低下了头。   谈雅丽抿了一下唇,这个沈灏是在做什么?她从钱包里掏钱,却被那个军人阻止了:“雅丽,还是我来吧。今天本就该我请你了,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欧阳,别我请你。”谈雅丽执意要给钱。   欧阳海也没有和她多加争执,便任她给了钱。两人一起走出了咖啡店,她坐上了欧阳海的陆虎,然后开上了马路。   “雅丽,你的那个朋友真有意思。”欧阳海因为红灯停在了十字路口。   “欧阳,你别是介意,我的朋友就是有些恶作剧而已,其实他没有什么恶意的。”谈雅丽真不明白沈灏何必要来此一举,真是让她丢了面子,让欧阳东也挺没面子的。   “他这很明显是在针对我。”欧阳海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侧眸看她,“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欧阳东一问出口,谈雅丽就否认了,“你想太多了。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否则我也不会来这里和你相亲了。”   这一次她也是想了很久,才勇敢地迈出的这一步,她要和过去告别,迎接崭新的未来。家人都很支持她做的这个决定,看到父母长辈脸上放松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走出这一步是勇敢和正确的。谁也不能打扰她。   “那我是幸运的。”欧阳海把车开了出去。   直到把谈雅丽送回了家里,在谈家门口欧阳东下车和谈雅丽告别。   “雅丽,这么多年没见,你在我记忆里没变多少。这一次我从东北调回这里了,以后我就要留在这里了。今天见你,我对你的感觉非常好,如果你对我的印象也不错,那么我们就好好谈场恋爱,我会用钱最真诚的态度来对待这场感情,也会保护好你不受伤害。”欧阳海眸中蕴含着柔情。   谈雅丽站在他的面前,他高出她大半个头。   “我们都是军人,有更多的兴趣话题,我们有相同的工作,就更能体谅对方。所以雅丽,我们是适合的。”欧阳海继续替自己加分,“我也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身心健康。如果你不想太累,我的工作可以养活你。雅丽,我也不逼你,你好好考虑一下。但我希望你不要我等太久。”   “让我想想,最多三天给你答案。”谈雅丽也没有立即答应他,她还是需要考虑,毕竟向他迈近一步就是要开启一段感情,是对自己和他的负责的决定。   第二天,谈雅丽亲自去了沈灏的公司,前台见到谈雅丽就直接放行了。   谈雅丽走进了沈灏的办公桌,他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到她来了,就让秘书下去了。   “坐。”沈灏指了一下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我有几句话想说,说完就走。”谈雅丽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昨天的咖啡好喝吗?”没想到沈灏倒是先开口说起此事了,谈雅丽则更是觉得有些生气,质问着他,“沈灏,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做为朋友,我请你喝杯咖啡有错吗?”沈灏有些不满意她这种质问的语气,长眉不悦地一蹙。   “沈灏,原来你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你请我?是在要让我的朋友难堪。你怎么不一起付钱,你是故意要让我们出丑是不是?”谈雅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的平静。   “我和他非亲非故,我干嘛要请他?”沈灏从皮转椅内起身,他现在只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一条墨蓝色的细斜条纹的领带,衬衣精致没有一丝初皱褶,“你过来就是要替你的朋友打抱不平吗?我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我凭什么要请他?谈雅丽,别把你对朋友的那一套用来要求我,这公平吗?你又是我什么人?”   “沈灏,你欺人太甚!”谈雅丽被他一席冰冷的话给还击的哑口无言。   “我好心请你喝咖啡而已,你却为了这点小事而跑来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欺人太甚是你吧?”沈灏双手插的西裤里,双腿笔直,却已经优雅地踱步到了她的面前,薄唇勾起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弧,“你不会是这么久没见我,今天特意来看我的吧?”   谈雅丽觉得此时的沈灏怎么那么像一个无赖,她根本说不上话。她握紧手里的包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沈灏,我和你无话可说。今天算是我来错了地方。”   然后沈灏就看到谈雅丽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钱包,取出钱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是还你的咖啡钱,以后请你不要这么好心地请我喝咖啡了。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   说完,谈雅丽别开头,转身就要离开。沈灏看着那放在桌上的钱,眼底墨色汹涌,眸光渐冷。他长臂一伸,抓住了谈雅丽的手腕,将要离开的她拉回来,将她的腰身抵在了办公桌边缘,困了办公桌和他的双臂之间。他们靠得如此近,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钻入她的鼻息里,让她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她的心跳在渐渐加快,她咬着自己的唇,暗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而沈灏也贪闻着谈雅丽身上那独特的清香,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发生的变化。   “沈灏,你要做什么?”谈雅丽坚持着自己的理智,怕自己在他的面前崩溃。   “欣赏美女而已。”沈灏淡淡扯唇。   “你……无耻。”谈雅丽的脸蛋上浮起了红晕,“沈灏,你放开我。”   “像你说的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沈灏的长眉微挑,是故意不放开谈雅丽。   沈灏看着她咬着的红唇,那样诱人采撷。他的手指抚上她的柔软的唇瓣,指腹感受着那种美好的触感。而谈雅丽却趁他有片刻失神的时候,张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疼得沈灏松开了手。而谈雅丽侧借机推开了他,得到了自由。   “沈灏,你太无礼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说完,谈雅丽便跑开了。   有男朋友了?沈灏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谈雅丽咬出了血痕牙印的拇指,喃喃自语:“这女人还真下得了狠心。”   他侧眸看向落地窗外,感觉天空的颜色都不一样了。   而匆匆离开的慕心嫣先是回家看了父亲慕长青,从父亲那里知道顾新眉真的离开了这里。慕家终于获得了平静。父亲又说顾峰的情况还不错,他也很乐观,精神面貌很好。让他转告她不要担心他。他会努力地让自己好起来。   而慕心伟对慕心嫣也没有往常那种较深的敌意了。可能是因为有血丝的关系,还有慕心嫣对他的好,加上父亲的思想工作吧,才让他对她改观。   “姐姐,对不起。以前我那样对你是不对的,爸爸说我们是姐弟,要齐心协力守护这个家。”慕心伟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慕心嫣感到特别的欣慰,抱着慕心伟落下泪来。   “心儿,你和谈先生之间怎么样了?”慕长青看到女儿眉心间隐隐有着忧伤。   “我不敢见他。”慕心嫣双手握紧。   “既然不敢见他,那我问你你去西藏又是为什么?不就是想见他吗?他就在眼前,为什么又这么退缩着不见呢?心儿,你们若是没有情倒是罢了,相爱的话,就是把爱变成了折磨,你疼,他也痛。”慕长青开导着鼓励着她,“心儿,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也不要管自己心里其它的想法,爸就问你一句,你爱他吗?”   “爸,我爱他。”慕心嫣肯定地回答他,眼眶染红。   “如果爱,那就为爱勇敢。”慕长青握着女儿的手,“如果这样一次一次的不见面,一次一次的擦肩而过,就有可能成为永远的错过。过错可以改,可错过就是失去。如果你觉得你对不起他,那么以后用你的爱你的好去弥补他,也比你现在让彼此在无尽的等待着折磨好。心儿,这一次该你勇敢了。如果他爱你,你就更爱他,如果他不爱你了,那么也没有遗憾的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爸还在这里,爸会一直为你敞开怀抱。”   慕心嫣似乎明白了,含泪点头:“爸,我知道该怎么做。无论失败或者成功都要勇敢面对,不能一只鸵鸟。我不想做鸵鸟了。”   当慕心嫣要心要勇敢地跨出一步时候,先一步回到西藏的谈铭韬却想着要过去放手。他再一次来到了布达拉宫,看巍峨而高耸入云的宫殿,他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心是那点痛也不算什么了。   突然一个女孩子的熟悉的脸映入他的视线,女孩可爱的笑着:“我们真的太有缘了,又遇见了。”   这就是缘分吗?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遇见,就是缘分?而他和慕心嫣一次一次的擦肩而运,就是无望的命运?   “是啊,很巧。你住在西藏?”谈铭韬问她。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就一直在西藏做生意,我也喜欢西藏,所以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在这里度过。”王妮可与他并肩走在方砖上。   “抱歉。”谈铭韬把她父母离婚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也不开心,不如分开,各自寻找幸福,现在我有两个家,两边都对我挺好的。我不觉得父母离婚有什么。”王妮可还算是成熟的孩子,能理智的面对父母离婚的事情,而且性格还这么的开朗。   在一起痛苦的话,不如分开。   谈铭韬的脑子里转了这么一句话。   “想什么呢?上次我说了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妮可嗜起嘴,“这可不公平。”   “我叫谈铭韬。”他答。   “能和你认识我很高兴。”王妮可伸手与他相握。   他笑了一下:“原谅我我和女生没有握手的习惯。”   “好啦,我大女子大人有大但原谅你就是了。”王妮可也不生气,“那边有一颗很大,上面系好多好红布条,还有很多祝愿符。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意都可以写在在上面挂上去,听说特别灵。”   “那你许了什么愿?”谈铭韬与她往她说的那颗树而去。   “不能说,说出来说不灵了。”王妮可一张白皙的小脸微微有些发烫。   谈铭韬也买了一张红布条,然后写上一句话:心儿,祝你幸福。然后装进了一个红布袋里,便佳了上去。希望真的有那么灵。   谈铭韬和王妮可告别后,回了部队。他和程刚是一个宿舍的,所以两人也特别好。   他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掏出手机,上面还有慕心嫣的照片。他半夜想念她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用这些仅有的照片来解除相思的苦。现在他看一张删一张,也放下她的一切,才能从这段感情里解脱。   “看什么呢?”突然出现的程刚把他手里的手机给抽走,然后取笑他,“一个人躲在这里看美女?”   “还给我。”谈铭韬原本温和的脸色也阴暗了一丝。   程刚也没有再捉弄他,就匆匆瞄了一眼手机上的人,他瞳孔放大,转头问他:“你怎么有她的照片?你见过她了?还是偷拍人家的照片?”   “你说谁啊?”谈铭韬站起来,向他伸手要回手机。   “周雅心。”程刚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上面正是慕心嫣笑得温婉的照片,“雅心餐厅的老板,周婶家的小姐。谈铭韬,你是不是也喜欢她,所以瞒着我,其实你们早就见过面了对不对?不是说你有未婚妻吗?怎么还要和我抢她?你这是兄弟所为吗?我看不起你!”   谈铭韬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程刚却后退了两步:“你解释一下啊?”   “什么周雅心,我不知道。那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叫慕心嫣,是一位心理医生,不是什么餐厅老板……”谈铭韬说到这里,渐渐失去了声音。他有片刻的定住,然后上前抓住了程刚的手臂,眸中散发出了希望的光芒,“你刚才说什么?你说餐厅老板叫周雅心,和我这手机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谈铭韬,你什么意思?”程刚有些不明白,但却点头承认,“她明明是周雅心,又怎么会是你的未婚妻,还叫慕心嫣?”   谈铭韬仿佛一个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找到了可以取暖的火种一般,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神采来。他的眼睛也在发亮,不像以前总是幽暗而平静的。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我要去找答案。”   说罢,他从程刚手里抢过了手机,跑出了宿舍,找了一辆军车就开了出去,一直到了雅心餐厅。他还没停好车,就跳了下来,急急地跑进了餐厅,看到周婶在那里给绿色盆栽浇水。   “周婶,我要见你们老板。”谈铭韬因为太过激动而咳了两下。   “我们老板还没有回来……”周婶话音刚落,目光就越过他看向了门口。   谈铭韬看到周婶有些惊讶又说不出话样子,立即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心嫣。她提着一个行礼包,抬眸,现他的目光撞上。   他们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荒,穿越时空的缝隙,就这样的胶着缠绵在一起,碰撞出无数的火花,把他们痛苦而黑暗的世界照亮。   整整五分钟,谁也没有动一下,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眼睛里只有彼此,其它都是多余的背景。他们就在自己世界的彼岸,深情的凝望着对方,眼睛仿佛会说话般凝聚了他们的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了闪烁的泪光。   “慕心嫣!”谈铭韬大声地叫她,仿佛她是听不见的聋子一样,用力到撕心裂肺。他眼眶赤红,极力的隐忍却还是抵不过积压后爆发的感情,喷薄而出,仿佛地动山摇。   “我在。”慕心嫣更是受不了这样的重缝,看着他那张已经被西藏的天气刻画的沧桑的脸,还有黯淡的眸,她的心地不停的抽疼。   她咬着唇,止不住的泪水如雨下,不停的流淌,把她苍白的脸庞洗净,视线一次一次的被泪水模糊。她抬手擦干,才能更清楚地看着他。却又被泪水氤氲了视线,就这样,他在她的眼里一次的模糊,又一次一次的清晰。她却怎么也不肯移开视线,只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他们只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一样,既然他们睁到眼睛发疼发干,也不移开目光。   两个人的世界里,你望着我,我也回望着你。对方就自己眼底的唯一。   part289我们和好,继续相爱(恩爱)   谈铭韬和慕心嫣都满含着热泪,慕心嫣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娇美,惹人怜惜。而一向血性刚强的男人也抵不过内心的思念,还有这份相见的喜悦,也滴下泪来。   谈铭韬紧咬着牙关,下颚的线条紧绷起来,手指握成拳,拉紧了筋骨,绷得手臂都生疼了。可是却又怎么能和这刻骨的相思之痛可比。   “慕心嫣。”他再一次开口叫她,声线起伏不定,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在。”慕心嫣重重地点头,晶莹的泪珠滚落,“四哥,我在这里,我是慕心嫣。”   慕心嫣没有想到自己刚回来,会在这里碰到谈铭韬,按日子算,今天不是他来吃饭的时间。就是这样的意外让他们相遇了?   老天爷也不想看他们这样一次一次地躲开吗?不想要成全他们吗?   他一遍一遍呼唤她,而她也微笑着一次一次遥回答他。他们都乐此不疲这样的确认。   谈铭韬终于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几步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目光狠狠地盯着她消瘦的脸:“慕心嫣,你的心真狠!”   “四哥——”慕心嫣的话被他打断。   谈铭韬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声质问她:“慕心嫣,你竟然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我每次来这里吃饭,你是知道的?”   慕心嫣抿了一下唇国,不想欺骗他:“是,我就在厨房里。”   “你就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与我只有一墙这隔,如此之近,为什么你却从不肯出来见你?你让我满脑子的想你,逃到这里来,而你明知道我在这里,却还是不见我,是想看我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的想你吗?慕心嫣,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就算逃到了这里,也忘不了你。”谈铭韬的眸子依然赤红着,还有未干的水气,一个大男人脆弱如此,让慕心嫣看着也是心疼的,“慕心嫣,哪怕你对我还有一丝感情,哪怕你曾经是爱过我的。你就怎么能忍着不见我一面?”   原来,他们朝夕相处的这些时间就在这个餐厅里。她在里面,他在外面。她知道他在存在,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苦苦地想着她,吃饭想,睡觉想,作训想……而他思念的人就近在这里。谁来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   “四哥,不要怪我,是我不残忍的放弃你离开,却又放不下你而追来,对于你全凭自己的感受,想放手就要接收,要回来就回来,我都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做法。”慕心嫣最在意的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段时间我对自己的放逐,就对自己不珍惜你的惩罚。我没脸见你。”   谈铭韬的薄唇紧抿着一条线:“慕心嫣,你错了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次一次,你一错再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然后我替你陪葬,这样我们这辈子就不会分开了。你再也逃不开我了。”   “四哥,对不起。”慕心嫣的心抽疼着,涩涩的疼,“我再也不会做错事了。四哥,原谅我。”   谈铭韬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长臂紧紧地扣着她的细腰,而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那有力而熟悉的心跳声,鼻子阵阵泛酸。她闻着他身上的阳光与青草的味道,感觉自己这么久以前那不安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她在他的怀里,感受到的都是温暖与安定。   她纤细的双臂也紧紧地圈着他结实的腰,将自己更深地埋首在他的怀里,感受这最最让她心安的一刻。她多想这样抱着他直到永远。   谈铭韬看着怀里已经知道错的小女人,看到她消瘦的模样,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心骨里,这样也就属于他了,谁也人不开他们。   “你明明没有在美国,为什么说你在这里?”谈铭韬将薄唇压低在她的耳边,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窝里,“你怎么又舍得放下顾峰到了西藏,是为了我而来吗?你是爱我的?”   慕心嫣闭着眼睛紧靠在他的怀里,柔顺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来了西藏后,我爸,还有顾峰都支持我来找你。便找了洪叔和洪妈照顾顾峰,我才能放心地来这里。我本来是想远远地看着你,看到你好好的就好了,我想见你,又怕见你。我怕你会生我的气,会像我放开你的手一样,绝情地离开。四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也是我自作自受。”   “知道自己错了?”谈铭韬也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你怎么能这么傻?”   “四哥,我开这家餐厅也是想有一天你能发现,然后走进来。没想到没开多久,你就来了,你每次来吃饭,你吃的菜可都是我亲自做的,我想只要你能吃到我做的菜,我就很满足了。真的就满足了。”慕心嫣的泪水又浸湿了他的衣服。   “心儿,做人还是要贪心一点,否则原本该你拥有的东西就会失去。”谈铭韬淡淡一笑,“你看似柔弱,可性子还真的很倔,是不是我不主动来找你,认你,你打算就这样躲着我一辈子不见。要惩罚你一辈子?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这样做根本不是你惩罚你,而是在折腾我。”   慕心嫣扬着唇笑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四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程刚让我知道的,我手机里有你的照片,而他见过你,所以他看到了你的照片便说你就是餐厅的老板,还叫什么周雅心,我自然是不信这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双胞胎。而你没有。我当时就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谈铭韬苦苦一笑,“我就不顾一切的开车过来了,而你就出现了。”   “四哥,上天还是可怜我的。把你再一次带到我的身边,四哥,我爱你。”慕心嫣深情低诉。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而随后赶来的程刚看到在餐厅门口抱在一起的慕心嫣和谈铭韬,也就明白了一切。看到相爱的两人能恩爱地在一起,他也就笑了。   谈铭韬也看到了靠在车身边的程刚,冲他一笑。   程刚这才走近:“说说怎么回事吧?把我都弄糊涂了。”   “程刚,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慕心嫣,心儿,程刚你认识,我就不绍了。”谈铭韬与慕心嫣分开来,并户站好。   “程先生,对不起,我的未婚夫就是四哥,我用了假名字……”慕心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用假名字还不是想躲我。”谈铭韬有些不悦,若不是她用假名字,他肯定会早一点发现她。也不会再错过这么久,一想到慕心嫣还是有些不信任他会一直爱着她,等着她,心里就有些生气。   “四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慕心嫣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谁让她总是错的那一个。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我要听的不是空话,而是你的实际行动。”谈铭韬觉得听她承认错错误,就提醒着他是被她放弃的那一个。   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慕心嫣,既然她让他好找,那么他也该让她急一急,否则她下次又会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丢下他不管,那样他们之间得要错过多久,时间不是拿来错过,而是相爱和幸福的。这一次他要让她知道他等她等的有多辛苦,让她感同身受了,她才会更加的珍惜他,握紧他的手不放开。否则他们的感情就不会牢不可破。   “慕心嫣,我等着看你的行动。如果这一次你选择离开,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你。程刚,我们回队里。”谈铭韬再一次看了一眼慕心嫣,然后就迈步离开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程刚有些不没摸准头绪,“这不是好不容易相见了吗?怎么又要回去了?不吃饭了再走?”   “四哥……”慕心嫣看着谈铭韬离去的伟岸背影,咬了咬唇。   程刚看了一眼谈铭韬,转首对慕心嫣道:“我去看看他这是抽了什么疯?没见你时,天天想得那个肝肠断的。这会见你到你还冷着一张脸,甩脾气离开了。”   慕心嫣看着谈铭韬和程刚两人上车,开着车就离开了。她的眼睛里浮起了浓浓的失望,还有心痛的感觉缠绕着她的心房。周婶看到慕心嫣就这么站在餐厅的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子,也心疼她,上前安慰着她:“小姐,先进去坐下喝杯水吧。”   “周婶,四哥他是不是没有原谅我?”慕心嫣没动依然站在那里。   周婶捡起她掉在地上那个行礼包:“四少他不是气你吧,是气他自己在你的心里竟然那么的不重要,你都不原意和他见上一面。是哪个人都会介意的,这说明四少他是真的深爱着上你。你没别四少说嘛,这一次他想看你的行为,那是说明他在等你再爱他一次。小姐,你也该为你们的感情做出一次努力,勇敢一次,而不是总让四少付出。他的心里也会没有安全感的。他怕自已用情至深,而你会再一次放开他的手。虽然四少是男人,在在感情的世界里,谁若爱得深,谁又越脆弱。小姐,你要给四少信心,让他知道在你心里他是最重要的人。”   “周婶,其实四哥生我的气是对的,是我太不珍惜他了。”慕心嫣听周婶这个局外人分析,觉得他说的很对,四少是害怕了受伤,“从今天开始,就换我去把四哥给追回来。我要让他知道我是真的把他放在心里的。让他有安全感,让他觉得我是值得托付一生的。”   “小姐,我会给你加油了。希望你和四少早日在一起。”周婶扶着她,把她带进了餐厅,“坐下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倒水。”   慕心嫣坐下来休息,周婶把行礼袋给她放好,然后给慕心嫣倒了一杯温水。现在她都不用躲着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或者与他同吃饭了。   慕心嫣喝了口水,开始想着自己要怎么让谈铭韬回心转意。   程刚开着车,看着坐在身边的,一脸漠然的谈铭韬。这个时候的他冷静而自持,哪里像刚才看到心爱的女人而落泪的铁血男儿。   “既然你们都相见了,干嘛还对人家女孩子说那么狠的话?”程刚蹙眉担心地他,“你若是这么对周小姐……不,是慕小姐,那我可不会安分了。”   谈铭韬直接给了程刚一个白眼:“你若敢对她动心思,我绝对不会手留情的。”   “只是说说而已嘛,你别这么认真。朋友妻不可戏,既然知道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我怎么着也不敢动什么别的心思。”程刚也不过是想看谈铭韬有什么反应才说那样的话刺激他,“说真的,看你们抱在一起多温馨,干嘛要弄这么一出?”   “相见了并不代表我原谅她了,不代表我们和好了。”谈铭韬丢出这样的话来,他想起曾经,想起经受的煎熬。他突然太没有安全感了。他把自己和慕心嫣的事情像说故事一样说给了程刚听,“她让我太没有存在感了,我不得不为自己争取一点安全感。否则哪天她又会轻易放开我的手,我只是不想再重复受伤而已。这样太疼了。”   程刚也对谈铭韬同情起来,对于慕心嫣的做法,他也说不出是对不错:“你们两个人真是像一对孩子一样。非要闹点别扭才好。”   这一夜,谈铭韬完全没有睡意,闭着眼睛,浮起的全是他们的往的点滴,从朝夕相伴到情深意浓,再到悲伤的分开,让他有措手不及。为了这段感情,他放开了也,却放不开自己,只好躲到这里来疗伤。就要他要真正的埋葬这段感情的时候,他知道了慕心嫣的下落。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离自己如此的近,近到他伸手就可抓住她,而她却不见他。她的泪让他心疼,可是他却亲手拉开了他们可以靠近的距离。   谈铭韬在黑暗里睁开了眸子,心里默念着:慕心嫣,你真的爱我吗?我现在都不敢确定了。   “睡不着吗?”黑暗里程刚的声音响起。   “为情所困的不是你,你干嘛还没睡?”谈铭韬侧眸,在黑暗里看向对面的程刚,轮廓很模糊。   “可能被你给传染了。”程刚突然坐起身来,“要不我们下棋吧,反正也睡不下。”   “不错的提议。”谈铭韬也坐起来,按亮了桌上的台灯。   “谁输了谁请吃饭,就慕小姐的餐厅。”程刚看着这两人都别扭,不过是想搓和他们。   “好。”谈铭韬也不示弱。   两人便在这半夜失眠时分为了一顿饭而厮杀了起来。   第二天,两人便去慕心嫣的餐厅吃饭,他们是走路而去,这点路程对于军人来说也并不是太远。他们没有多远,就遇到了王妮可。她正拿着相机东拍西拍的,而谈铭韬就入了她的镜头。   “谈哥,好巧,我遇到你了。”王妮可收起了相机。   程刚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艳福不浅。也不介绍一下。”   “这是我同事程刚,这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王妮可。”谈铭韬倒没理会他的戏弄,介绍着。   然后他对王妮可道:“你这是在拍照?”   “嗯,我一直都比较喜欢摄影,上大学时间就多余了,就让我爸给我买了这架相机拍我喜欢的事物,没事就拍一些,发到网上微博上,我还有些照片整理了去参加了摄影大赛还得了奖。”王妮可说到自己的兴趣就特别多话,“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去吃午饭。”程刚接了话过去,邀请着王妮可,“王小姐若是没吃饭,可以一起去,反正今天是老四请客。”   “为什么是他请客?”王妮可收好相机。   “因为他和我下棋输了,输的人请客。”程刚解释着,“那家餐厅的味道挺好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妮可便和他们一起去了雅心餐厅。   他们三人到的时候,慕心嫣正孕吐后喝了水,吃了点酸的梅子,倒是舒服多了。她想好了自己暂时还不会告诉谈铭韬自己怀孕了。她不想他因为孩子而对她心软,而是要在把他追回来后,才会告诉他。   “慕小姐,今天给我来你们餐厅里的招牌菜,最贵的。”程刚是这是宰客不手软啊。   谈铭韬只是看了一眼慕心嫣,觉得她脸色有些白,但气色倒是不还不错,也就放心一点。然后他坐下,也没和慕心嫣打招呼,而慕心嫣也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王妮可身上。这个女孩子甜美可爱,笑起来还有小小有酒窝若隐若现的,活泼开朗型的,挺阳光的。属于人见人爱型。   慕心嫣替他们挑了几个菜,差不多够他们吃就好了。然后她替他们倒了三杯水,准备转身离开时,程刚对她说:“慕小姐,坐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做,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和我们聊一会儿。”   “好。”慕心嫣把便坐下了,在程刚的身边。   慕心嫣看着对面的谈铭韬,他们终于见面了,又这么近的距离,可是为什么却感觉彼此却陌生了许多。她好像找不到话和他说,而他是乎也没有什么话对她说。   反观谈铭韬和王妮可,她坐在谈铭韬的身边,和他攀谈着。而谈铭韬也是在问必答,王妮特别爱笑,两人看起来十分的投入。   慕心嫣看着他们,感觉到自己被谈铭韬冷落了,心里滋生出些许不舒服的感觉。程刚见她低睫看着桌角,主动和她说话:“慕小姐,你开这餐厅是为了你男朋友开的?”   “嗯。”慕心嫣的目光轻扫过谈铭韬,她来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他。   “慕小姐看来很爱你的男朋友,为了他开店。若我是你男朋友一定感动的泪如雨下。”王妮可一脸的羡慕,“你男朋友知道吗?他是做什么的?”   “当然知道。”程刚去接了话过去回答,“慕小姐的男朋友是我同事。”   “哦,难怪你们这么熟悉。”王妮可一笑。   这时候菜上来了,程刚让慕心嫣陪他们一起吃。他看着那几样菜对慕心嫣道:“你怎么才点这几个菜,今天老四请客,我要狠狠的吃,这点根本就不够。再加菜。”   然后他着他还故意夹菜给慕心嫣,关心倍至:“慕小姐,你看你瘦了,可得多吃一点,自己的身体重要。”   “谢谢。”慕心嫣只是低头吃着。   而那边却是王妮可夹了一块排骨给谈铭韬:“谈哥,这排骨好吃。慕小姐店里的菜真好吃。”   慕心嫣的目光小心地落在了谈铭韬的碗里的那块排骨上面,咬了咬唇,谈铭韬却没的吃那块排骨:“我不喜欢吃排骨。”   他没的吃,慕心嫣的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一顿饭下来,慕心嫣的心脏都有些负荷不了。她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介意对方身边出现的人,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好,都会激发一个人吃醋的心理。而顾峰让谈铭韬吃醋了,而她却不自知,只是觉得自己帮自己的亲人没有不对。自己也自私的把四哥放逐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他的世界里不再在乎她一样,当他和另一个女孩子亲密的时候,她就会难受。   她后悔自己的任性放手,只能加倍的追回四哥。   中途谈铭韬出去接了一下电话,一说完,说看到程刚站在身后对她道:“你是要利用王妮可让慕心嫣吃醋吗?你没看到吃饭的时候慕心嫣连头都不敢抬,就怕看到你们笑。老四,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对一个女孩子,好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了,气归气嘛,干嘛要让她难过?看到慕心嫣难受的样子,我都心疼了。”程刚才夸张地抬手抚住心口,装做一脸很痛苦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她看明白一些事情。我不是不招女孩子喜欢,而是我愿意等她,把心给她一个人。你看你都说到了她男朋友的事了,她没有勇气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前承认我就是他的男朋友,哪怕她给我夹一块排骨也好,我都会立即和她和好。可是她什么都不做,我就生气她不是那么在乎我。”谈铭韬蹙紧了眉头。   “恋爱中的男人真是小气加不可理喻。”程刚无奈的唉气。   自从上次吃饭,谈铭韬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慕心嫣天天在餐厅门外等待着,手里拿着手机,看着那那个号码,却又拨不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还是打了出去,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的心跳是那样的剧烈,仿佛在冲口而出。直到音乐音响完,谈铭韬也没有接。   慕心嫣心里的失望是不小的。周婶走出来,远望过去:“四少他来吗?”   “电话没打通。”慕心嫣摇头,“也许有事吧。我一会儿再打。”   过了可能二十分钟,谈铭韬回拨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四哥,你这么久没来吃饭了,今天厨师又研究了一道新菜,你来试试好吗?”慕心嫣小心翼翼道,就怕他会说出拒绝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在他说话之前加了一句让他心动的话,“四哥,我想你了。想见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本来想拒绝的谈铭韬的心瞬间就软化了,爽快地答应了她:“好。”   “我等你。”慕心嫣喜笑颜开,心情也从阴转晴,好像获得了满满的能量。   没有多久,谈铭韬便来了,还有程刚,以及其它不认识的人,还有女军官。慕心嫣站在门口看着谈铭韬笑,她盈盈上前,一手轻轻挽上了谈韬的手臂,他没有拒绝她的靠近,脸上虽然有些冷意,但是心里却已经融化开来。   她终于在所有人的面前主动了。那也就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而众人除了程刚都惊讶地看着慕心嫣,以信她挽住的谈铭韬。特别是有两个女军官,眼里浮起了嫉妒。要知道在军区里,没有女人能和谈铭韬说话超过三句,他也不和女人坐一起吃饭。这会儿竟然有一个女人挽着他,还没被他给扔开,那说明这个女人和谈铭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是他传说中的那个未婚妻?   程刚看着相处融洽的两人,打心里笑了:“今天的天气特别的晴朗。”   谈铭韬又白了他一眼,她牵起了慕心嫣的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这家店的老板慕心嫣。”   “大家好。”慕心嫣水灵动人,娇嫩白皙的肌肤让人嫉妒。   谈铭韬牵着慕心嫣的手往里走,众人随后,慕心嫣招呼着大家坐下:“你们是四哥的同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开的店,大家都随意,不要客气。”   程刚则先下坐下:“心嫣,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热情漂亮的老板娘了。”   这称呼的改变说明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要知道慕心嫣能有今天的举动,也是程刚暗中帮忙的。告诉他谈铭韬心里的想法,让她自己多加努力。他也看好他们在一起,不想彼此再受折磨了。   今天吃鱼,一盆香辣的鱼上桌,油色鲜亮,香气四溢。还有一些小菜配着。   慕心嫣主动坐到了谈铭韬的身边,对他们说:“这鱼香而不辣,不吃辣的人也不会觉得太辣。四哥,你尝一下。”   她夹了一块鱼排给他,没有多少小刺的地方。   谈铭韬对她温柔一笑,英气的五官更是迷人。他夹起来尝了一块,满意地点头:“心儿很有做生意的头脑,这样好吃的鱼在这里很难吃到。”   “是啊,味道真的很爽。”程刚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你多吃点。”谈铭韬嘱咐他,“吃鱼的人聪明。”   这一顿饭吃得所有人都很开心,饭后,除了谈铭韬,其它人都离开了。   慕心嫣与他送了他的同事后,她道:“四哥,如果今天我不主动,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是。”谈铭韬点头。   “四哥,你的心狠起来也让我想掐死你。”慕心嫣皱着眉,抬起手来比划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谈铭韬拉过她的手放到他的脖子,一副凛然的模样“来吧。”   慕心嫣却有些羞红了脸,想收回手,而他却紧握着不放,低下额头与他相抵在一起:“其实我这样做好像还是痛苦了自己。慕心嫣,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无论我怎么做,痛苦的那个人依然是我。所以就算你不主动,我想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我比你想我还想你。”   “四哥,其实我也痛了。我终于明白了在顾峰和你之间,我把你放在了第二位,让你受伤了。以后我会慢慢补好你的伤口,不会再让你疼了。”慕心嫣踮起脚步,不顾这是在店门口,也不顾来往人的目光,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爱他,就要大方的承认,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她对他的爱。   谈铭韬也吻着她,两人唇舌纠缠,那积压了许久的思念化作最浓烈的火,燃烧着彼此。夕阳西下阳光打下他们的身上,镀着柔和的光芒,把他们定格成一副最美丽的画面。   而久没有和慕心嫣在一起的谈铭韬,一个吻便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他当街抱起了起来往里走,往二楼而去。慕心嫣在他的怀里喘着气,脸颊的热度可以煎好了鸡蛋。   谈铭韬动作温柔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他在上方看着她,抬手抚上她的发鬓,目光柔和如雨,丝丝绕绕而来:“心儿……以后再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一个人好孤单,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拼出幸福。”   “四哥,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也请你不要推开我了。我们和好吧,继续相爱。”慕心嫣的眸上浮起水润的晶莹,双手捧起他的脸,指尖描绘着他的线条。   “继续相爱。”谈铭韬拉开了唇角,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   慕心嫣只感觉到锁骨处一凉,她阻止着谈铭韬接下来的动作:“四哥,不可以。”   “为什么?”她的拒绝让他蹙眉,隐忍着冲动,声音沙哑质问。   part290双喜临门(继结恩爱)   慕心嫣的柔软的双手抵着他压下的坚实的胸膛,掌心细嫩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肌肤,掌心里那温温热热的温度更是在他的心里浇上了油,让他胸口那即将爆发的大火燃烧得更加的热烈,撩拨得他心痒难耐,只想一刻也不想停留,完全地拥有慕心嫣。可是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这是一种拒绝,让他有些心生不悦。   “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分开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念我吗?”谈铭韬的舌尖轻抵了一下他的唇角。   谈铭韬墨黑的眸子里是簇簇燃烧的小火焰,眸子黑到无边,墨色在里面无限的渲染,有一种想要把她吞噬的感觉。慕心嫣在他的身下一动也不敢动,盯着他那沈暗幽邃的眸子,她清了清喉咙,准备告诉他原因。   “四哥,我……呕……”慕心嫣还没说出话来,心头一阵恶心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四哥,你快让开。我想吐。”   慕心嫣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重重加力,把谈铭韬也随之松了手,起身,而慕心嫣也从床上起来,一手捂着嘴,一边往浴室跑去。她站在洗手台边,双手撑着洗手台,把涌上喉头的酸水吐了出来。   吐得差不多后,她打开水,用素手捧起冷水往脸上浇去,水的凉意冲淡了不少脸上的火热。   冷水把她脸侧的发丝打湿,紧贴在她清瘦的小脸边,沾水的脸仿佛刚从水中绽放的白莲,清丽脱俗。她缓缓抬眸,就看到站在身后的谈铭韬,黑色的眸子里都沾染了担忧。   他与镜中的她对望着,彼此静静地凝视,此刻的她素雅得如此让人心动:“你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我刚来的时候也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和环境,那个时候也是又吐又泄的。你来我久了,还没有适应?”   “四哥,别担心,这很正常的。”慕心嫣抬手试了一下唇角的水渍,在镜中对他微笑。   谈铭韬上前扶过她回到卧室里,将她安置下来,转身替她倒了一杯温水。“还难受吗?喝点水会好些。”   他把倒好的温水放进她的手里,然后坐在她对面的椅子内,随手拿起洁白的纸巾轻柔地替她拭干脸上的水珠,然后用修长的食指拨开贴在她脸侧的湿发。   她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嘴唇一张一合,可以看到她粉红的小舌。   他的目光紧盯着她失去血色的青白的脸蛋,目光顺着雪白的瓷颈往下移动,停在她的胸口时他蹙浓眉轻蹙一下。她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低头一看胸口被刚才洗脸的水给弄湿了,把白色的衬衣浸成了透明的颜色,里面若隐若现,春色朦胧,如雾里看花,让人心痒难耐。   她脸蛋突然就火烧般红透起来,她把黑色的长发捋到胸前来把那得诱人的风光给遮蔽住。   谈铭韬忍住笑意,然后伸出扶住她的双肩:“能看不能吃,最痛的人应该是我的吧。”   “四哥……”慕心嫣害羞地低低叫他,然后她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如果说不服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谈铭铭韬抬手,用拖把轻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梁,“还要让你加倍的补偿我这些日子以来身心所受的痛苦。”   慕心嫣则笑开了颜,拉下了谈铭韬的手:“四哥,你太坏了。”   “这不叫坏,这叫爱。”谈铭韬唇角扯开了笑意。   慕心嫣把他的手拉向了自己还依然平坦的小腹处,让他的掌心隔着那薄薄的衣衫感受着她平滑柔软的肌肤,他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透过衣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怎么了?是肚子疼?”谈铭韬自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掌心轻轻地揉了一下他的小腹,“我替你揉揉。”   “不是,四哥。”慕心嫣按住他的手,让他不动,让他静静的感受一下她的的身体里已经有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生命的宝宝。   谈铭抬眸看着她,她笑意不减,而他瞳孔放大,又收缩,然后薄唇裂开,声音有些不淡定的颤抖:“心儿,你是不是怀……”   “是,四哥,我怀孕了,我有我们的宝宝了。你要当爸爸了,你高兴吗?”慕心嫣的鼻音有些重,已经把自己说得眸染晶莹。   “心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真的,我多想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就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当时努力一点,让你怀上了宝宝,那么你是不是就不会轻易地放开我的手。就算不是为了我,我想你也会为宝宝考虑考虑,给他一定完整的家。现在我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终于我如愿以偿了,我要做爸爸了,我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谈铭韬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十分的激动。   他将慕心嫣抱起放坐到自己的双腿上,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大手抚上她的侧脸,低头,深嗅她发间的清香。而慕心嫣也抱着他的腰,两人亲密的相依相偎,这样的一幕看起来是那样的温馨感人。   “四哥,我和宝宝都回到你身边了,你就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慕心嫣借机撒娇。   “现在你最大,我自然是不敢怪你,等你宝宝生下来,我再好好的收拾一下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怀孕了也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谈铭韬轻捏了一下她的柔嫩的脸蛋,语气却是温柔尺显。   慕心嫣也抚着自己的小腹,有些委屈道:“宝宝,你看爸爸都生气了,你就是妈妈的护身符,生下来后可要站在妈妈这一边,可不能让爸爸欺负妈妈。”   谈铭韬看着她认真的对自己肚子里的宝宝说话,也觉得有些可笑,而她又是可爱的。他也跟着慕心嫣学,弯腰低头的,将自己的嘴对着她的小腹:“宝宝,妈妈带着你差点跑了,要不是爸爸聪明捉住你妈妈,咱们一家三口就要分开了。你妈妈若是嫁给了别人,那你就不认识爸爸了,所以妈妈在这面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不能太纵容你妈妈了。”   慕心嫣则对谈铭韬板起了脸:“四哥,你胡说,我哪有逃?我哪有说要嫁给别人?”   “你躲着不见我和逃有什么区别?还有你惹了桃花,若不是我我及时掐掉,你指不定就嫁人了。慕心嫣同学,你难道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还要和我顶嘴?”谈铭韬微微挑高了眉峰,墨眸盯着她那张委屈的小脸,“不服?”   慕心嫣自然是不服,看了看他,还是小心地点了头:“四哥,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躲你这件事是我不对,可你说什么若桃花,什么和别人结婚,你根本就是扰扣我帽子嘛。”   “不想承认是不是?”谈铭韬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肌肤,“你可知道程刚他当初喜欢你,他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时,他才完全的放弃了对你的心思,否则他早就追你了。”   慕心嫣眨了眨眼睛,双手抬起来去捏他的脸颊:“四哥,你太无赖了,我根本无意去惹程刚,要不你今天说出来,我根本不知道程刚对我还有过这样的心思。又不是我主动的,你干嘛非我把罪名扣在我的头呢?我可知道我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我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别人对我有没的意思。难道你希望我去观察我周围每一个人吗?那样我不是太无聊就是太自恋了。”   谈铭韬则顺势亲了一下她的唇:“这还是说明你没有防人意识。总之——”   “总之我就是错了,那亲爱的四哥你就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好不好?”慕心嫣纤细的长臂亲昵地勾着他的颈子,撒娇的语气和模样都十分可爱,还将自己的头往谈铭韬的怀里蹭了蹭,像是温驯的小猫一样,让谈铭韬是哭笑不得,心也就软了。   其实他早就软了,否则也不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本来是想冷落慕心嫣一段时间,好好看她的表现的,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主动就把他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给挥走了。现在又知道她怀孕了,肯定是要当成掌心宝来供着,哪里还舍得和她较劲生气的。   “看在你这么我诚意的份上,我自然也就对你从轻发落了。”谈铭韬搂紧她,“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发养胎。宝宝有几个月了?”   他这个父亲到底错过了对自己的宝宝多久?   “快三个月了。”慕心嫣的本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处,脸上都是母亲的光辉。   “还好,没有错过太久。”谈铭韬感叹着,捧着慕心嫣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慕心嫣拉开他的手,准备从他的腿上下来,谈铭韬拉住她的手:“去哪儿?”   “我去把你错过的时间给你补起来。”慕心嫣走到了床边,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本宝宝笔记本。   然后她折回身来,看站在谈铭韬面前,把那本宝宝笔记本递到他的面前:“给。把你失去的时间补上。这样你就不要有遗憾了好不好?”   谈铭韬看了她一眼,然后接拉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让她重新坐到他的大腿上,他亲密的抱着她,两人十分的温馨。   “宝宝日记?”谈铭韬看着那可爱的四个字,“你翻我看。”   “我们一起重温一下。”慕心嫣便打笔记本,第一页就是她知道怀孕,第一次去医院检查,打了b超的单子,上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谈铭韬也是第一次看这种单子,从来也没有接触过,所以他还真没看懂:“这怎么看宝宝在哪里?”   “在这里,这个小黑点,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小小肉块而已。”慕心嫣指着单子上那张图片中的那个小黑点。   谈铭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上面的确是有一个小黑点:“就这个?这个就是我的宝宝。”   “嗯。”慕心嫣点头,“你少小瞧这个小黑点,以后这个小黑就会长成一个宝宝。是不是很神奇。”   “再过几个月照四维彩超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的小脸小手小脚了。”慕心嫣期待着那一天,查上知道小家伙儿像是谁。   谈铭韬看着慕心下记录的宝宝大事件,还有她第一次孕吐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的难受,还要坚持着给谈铭韬做菜吃。看得谈铭韬心里也是感动满满,再一次拥紧了她。   “我们回去把证领了吧,不能让宝宝这么没有安全感。”谈铭韬提议。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做一个听话的小女人。”慕心嫣现在觉得能和他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爸,妈若是知道你怀孕了,一定很开心。”谈铭韬想着。   谈铭韬这才回去过,这会又要回去,谈铭韬也不好向上级申请。不过他先打结婚申请报告,等批准下来,也就和慕心嫣三个月的时候回去,把证领了,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谈铭韬把结婚报告一打,程刚则凑上来了:“老四,你动作这么快,不是怕慕心嫣跑了吧?看你急的样子。”   “若不是出了这些意外,我和她早就结婚了,根本等不到在西藏让你英雄救美一次。”谈铭韬如此,让程刚了碰了一鼻子灰。   谈铭韬一有时间就会去慕心嫣的餐厅,两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夕阳西下。   这一天,谈铭韬终于和慕心嫣一起去了布达拉宫,终于他和自己心爱的走进了这里,这座佛教和艺术相结合的宫殿,让人神往。   他们手牵着手,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走过每一处,也细细的欣赏起来。   谈铭韬带慕心嫣去王妮可带他去的那颗树前,他望着那满满一树的红布条:“你猜,哪一个是我挂的。”   “干嘛要挂红布条?”慕心嫣也看着那一树的红布条。   谈铭韬的目光一一寻视过去,锁定了目标,然后伸手取下来。慕心嫣拿过去解开,看到上面写着“慕心嫣,祝你幸福。   慕心嫣咬着唇,看着他:“没有你,我哪来的幸福。”   “是啊,没有你哪来的幸福,所以我们要紧握对方的手。”谈铭韬十指扣着她的手举起来,放在他们的面前,“记住了,握得牢牢的,只要我们不松开,谁也拆散不了我们。”   “嗯。”慕心嫣眼眶微红。   谈铭韬的结婚申请已经批准通过,他便借此机会和慕心嫣回家。一到家,正是傍晚,奶奶在练书法,母亲方华琴从厨房里出来,爷爷谈正儒,父亲谈启德和谈雅丽下班回家。看到他们两人牵手回来,都开心得不得了。   一家人热闹地坐在一起吃了晚餐,饭后,谈铭韬便对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爷爷,奶奶,爸,妈。心儿怀孕了,刚好三个月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领结婚证的。”   谈正儒和谈启德倒还挺平静的,但心里却是很开心,毕竟谈家又有喜事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是对的。   “心儿怀孕了?”奶奶惊喜连连,“真好,晚晚刚生,心儿又有了,我们谈家终于要开枝散叶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方华琴问道。   “是啊,四哥,你们的婚礼不会一拖又拖吧,到时候你让心儿挺个大肚子,那婚纱可穿不下了,那可就不美了。”谈雅丽看着他们。   “是啊,雅丽说的对,你婚礼的事情不能拖,在心儿的肚子还不怎么明显的时候把婚礼办了吧。也好让我们都放心。”方华琴也觉得该这样做,“若是肚子明显了,总会若来嫌言碎语,可不能让心儿受这样的委屈。这事赶紧办,就把以前未完的程序抓紧时间办一办,我想一个星期,最多半个月就办。”   “是,这都三个月了,是要赶紧办了。”奶奶也赞同,“这婚礼的事情交给我和你们,还有你二婶,三婶也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你们就放心,安心做新郎和新娘。”   慕心嫣与谈铭韬十指紧扣着,两人相视一笑。慕心嫣道:“爷爷奶奶,我和四哥也不想婚礼太麻烦,简单一点就行了。其实只要我们两个人幸福就是最重要的,所以一切从简吧。”   “心儿,真是懂事的孩子。”谈正儒终于开口了,“不过这婚礼还是不能简单了,老七的婚礼是怎么办的,这老四的婚礼也怎么办。反正这婚礼的事你们都别操心,好好的养身子,有你奶奶和你妈他们去操心就好了。”   “是,老七是办的海边婚礼,老四办森林或者是草原婚礼吧。”奶奶想着,“反正你们就等好消息了。”   “谢谢奶奶,谢谢妈。”慕心嫣感谢着长辈。   第二天一早,谈铭韬和慕心嫣吃过早餐就去民政局了,谈铭韬穿了一件白底蓝色细条纹的衬衣,一条浅色的长裤,包裹着他修长而有力的又腿,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俊朗,眉目英挺,气度不凡。   慕心嫣则选了件湖绿色的长袖连身裙,袖子是被裁开的,柔软轻逸的面料,柠檬黄色的真皮宽腰带。走起路来,裙角在空中划出优雅而美丽的弧度。她素颜淡牙,戴上珍珠耳钉,长发自然垂泄,黑亮如丝缎,盈盈一笑百媚生。她就是画中走出来的美丽仙女,气质灵逸。   车子就等在他们身边等待着,谈铭韬牵起她的手,笑容中带着赞赏:“谈太太,你今天真漂亮。”   “谈先生,也很帅。”慕心嫣与他相视而笑,十指紧扣。   他们牵手出门,开车直奔民政局,排号为第09个,真希望他们的幸福能如这个吉利的数字一样长长久久。   他们填好了结婚申请书,然后又照了结婚照,谈铭韬拥着她,两人的头向对方倾靠,扬着幸福的笑容的画面被照相师给永远定格了下来。   然后两人拿着手里的结婚所需要的资料,坐地等候区静静等待,脸上都扬着幸福的笑意。   “9号。”   谈铭韬和慕心嫣起身往办证处而去,齐齐坐下。   按着工作员的指示,他们便签好字,按手印,交给了工作人员,没等多久,看到两本红本本在机器上盖上了钢印,他们会心一笑。   “祝你们百年好合。”工作人员微笑着把结婚发到他们的手里。   “谢谢。”他们齐齐感谢。   当他们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感觉还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们一波三折的领证过程让他们真的感到心酸。   他们一人拿着一本,走到了外面,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一样完全地放晴了。   谈铭韬打开手里的红本本,又看了看身边的慕心嫣:“老婆,新婚快乐!”   “老公,新婚快乐!”慕心嫣也把手里的本本看了又看。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你想去哪里?”谈铭韬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小心地走下了台阶。   台阶下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那里等待着他们。   “去产检。”慕心嫣的手指轻戳了一下他的胸膛,“今天刚好是三个月。”   “是遵命。”谈铭韬和慕心嫣便上了车,往医院而去。   慕心嫣三个月了,要建档案,所以检查的项目特别多,产科著名的李柔医生检查的。检查完后,谈铭韬和慕心嫣去了傅向晚的病房。   今天休息日,席佳榆和梁韵飞也在,还有关奕唯,彭书培,霍行风几个好友。   谈铭韬和慕心嫣出现,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还是由谈希越打破了安静:“看到你们这样进来,倒是挺不伤眼。”   “四哥,你和心儿和好了?”傅向晚的眼里都是欣喜。   所有人也在期待着答案。   “嗯。”慕心嫣点头,“我们不想浪费时间,只好好好相爱。”   “老七,我和心儿领结婚证了。以后心儿就是你的四嫂了。”谈铭韬把手里的结婚证拿出来亮了一下,一脸的得意。   “这和好又结婚的动作可是够迅速的。”席佳榆上前一步,拿过谈铭韬手里的结婚证一看,“真是服了你们。这光速都比不上你们。”   “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宣布。”谈铭韬唇边的笑更是愉悦了,慕心嫣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四哥,你能低调点吗?”   “像这样的喜事怎么能低调,就是要说出来和大家分享的。”谈铭韬握住她的手,他清了一下喉咙,“我和心儿不仅领证了,她还怀孕了。我们是双喜临门。”   “真是太好了。”席佳榆抓拍手恭喜,然后其它人也纷纷送上祝福。   傅向晚拉过慕心嫣,看了一下她的小腹:“这点点很快就会有弟弟一起玩了。”   “四哥,今天有这么多喜事,你是不是该请客吃饭啊。我们等这一顿好久了。”谈希越趁机敲诈。   “是啊,为了庆祝你们结婚又有子,四哥,可别心疼这钱啊。”关奕唯是最会活气氛的,“咱们要喜庆一点。”   “我们都赞同。”梁韵飞和,彭书培和霍行风都点头。   “吃什么,你们选,我买单总行了吧。”谈铭韬双手插在裤袋里,大方极了。   傅向晚和席佳榆则和慕心嫣说着话:“四哥这去西藏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你们是在这边办婚礼还是在那边啊?结婚后难道要长住在那边?”   “婚礼的事情奶奶和妈一手包办,我等着做新娘就是了。”慕心嫣在了沙发里,怕她久站会累,“至于住的问题,四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算一辈子待在西藏也挺好的,至少那里天空特别的蓝。然那边开了一家餐厅,我们在那里很快乐。”   “你从美国去了西藏开餐厅?”席佳榆觉得意外,慕心嫣可是不懂厨艺的人,“你能行吗?”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成。况且一想到自己能做菜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吃,那份动力是源源不断的,佳佳,你也可以的,就算你只下一碗是简单的面条,他也会感动的,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的吃的东西。”慕心嫣那个时候可是下了苦功夫,否则又怎么能安慰谈铭韬那颗受伤的心灵。   “看来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还是不假的。”傅向晚笑了,“折腾了这么久,看到你们幸福的在一起了,我觉得这就值得了。那些受过的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是啊。”慕心嫣点头赞同。   席佳榆则思考了起来:“这能做吃的,就这么神奇吗?”   “你可以试试,看看梁韵飞的反应。”傅向晚建议她。   “无聊。”席佳榆不屑的撇了一下嘴。   这个时候,席佳榆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席佳榆便走出了病房,电话是罗毅打来的:“罗毅,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席佳榆,我现在就在梁家的门口,如果你不帮我向晚晚和七少求情放我一马,那么我就把你陪男人喝酒的事情都告诉梁家人,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在意自己儿媳妇的名誉。”   罗毅已经被谈希越逼得走到了悬崖边上,就要掉到深渊里。他现在是只想拉一下垫背的,而这个人是拒绝了他的席佳榆。   “罗毅,你疯了!”席佳榆冷言低斥,“你做错了事情不悔改,还来威胁我,你真不是个东西。”   “席佳榆,我给你两条路走,一就是分手,和我在一起,第二就是你放七少放过我,我再也不打扰你和梁韵飞。”罗毅威胁着她,“如果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两过的,佳佳,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席佳榆咬白了唇,捏着手机的指骨都白了。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后果自负。”说罢,罗毅就挂了电话。   席佳榆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闭上了眼睛,手指都快捏碎了手机。   “谁的电话?”突地,梁韵飞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让席佳榆惊地落了手机,掉在了脚边。   梁韵飞见她接电话没有进来,就出来看看,就看到她的背部线条是紧绷的,感觉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他弯腰去把落到她脚尖边的手机检了起来,没有去查看,而是直接递还给了她。   “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这么白?”他问。   席佳榆接过手机,不敢有隐瞒:“罗毅他在你家,他要告诉你父母我曾经的工作,除非我求七少放过他的公司。”   “这个人渣。”梁韵飞冷了眸子,“走,我们回去。”   他拉住她的手,便急急的离开,上了车,往梁家开去。   五分钟后席佳榆的手机又响了,梁韵飞看了她一眼:“罗毅的?”   席佳榆点头:“接不接?”   “我来接。”梁韵飞拿过手机,接听起来,“罗毅,想我们放过你,那么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七少那里我会解决的,你要给我时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警察,万一我给你时间,你却让警察来抓我呢?我可没有那么笨。”罗毅不屑和他说话,“让席佳榆听电话,我想听她的声音,叫起来可媚人了,我可真怀念。”   梁韵飞的眉头蹙紧,眸色又暗了一分:“罗毅,小心我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梁局,你是警察,说话怎么这么像流氓。”罗毅冷笑着提醒他,“再怎么说我也是席佳榆曾经的男人,你若是真介意,我也没办法,谁让席佳榆那么放荡。”   “罗毅,我觉得七少不放过你是对的,现在我也不会放过你了。我会让你死得更快。”梁韵飞本想给他一点机会,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别人,不如解决后一牢永逸。   梁韵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梁家,可是却已经晚了一步,罗毅已经按响了门铃,董绘珍站在门前:“像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们更清楚的了解到席佳榆这个人。”罗毅也不想给自己退路了,“席佳榆不过是个高级表子而已,这是上流社会很多年轻公子哥都知道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看看她是不是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这样身心不正的女人你们也敢让她进梁家的门,也不怕她脏了你们梁家的地儿。”   291我们就是彼此的全部   罗毅说的这番话让站在门口的董绘珍一时难以消化,她的手紧握着门把,指骨都用力突起而泛白,脸色也渐白。她的眼眸里都是难以置信的颜色,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的真实性有几分。   “你胡说什么?佳佳那么好好的一个姑娘,你竟往她身上泼脏水做什么?”董绘珍蹙紧了洁白的眉心,“你马上走,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说罢,她就要随手关上门,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断然不可能全信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她必然是要向自己的儿子求证一下。   罗毅一手撑在了门板上,脚下抵着门板,让董绘珍无法关上门。她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觉得得眼前这个人太过无礼了。   “梁太太,我和席佳榆无怨无仇,我何必就往她身上抹黑,而不是别人。相反,我和她青梅竹马,她的一切我都很了解。以前席佳榆的家里还算富裕,父亲欠债自杀,母亲一气病倒,身体一直不好,都在看病,债务加上医药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个时候的席佳榆才十八岁,你说从小养在温室里的她有什么能力付清这笔钱。可席佳榆长得漂亮,说她是倾城佳人也不为过。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她的美色,她也真的这么做了,从十八到二十六七,这八九年里她经历多少个男人,你能算出来吗?”罗毅保持着他脸上的那抹笑容,也观察着董绘珍的脸色变化。   “若说她是高级表子,她是当之无愧!现在他勾搭上令公子,肯定是想极力隐瞒以前的事情,所以她在一个月前去了维纳斯化妆美容公司上班,为的就是洗净自己,好让你们能接受她。她的伪装只不过是想嫁入豪门当是少奶奶,以后就坐离荣华在而已。她不仅放荡还爱慕虚荣。这样的女人你们梁家也要?我还真到你们梁家变成大笑话的一天。”   董绘珍虽然心里有些动摇,但表面去保持着平静。她对罗毅下着逐客令:“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真的报警了,你别以为我是开玩笑。”   “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罗毅语气坚定。   “你说的都是真的?”董绘珍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老公梁克定就站在她的身后。她的脸色更加白上加白。   “是,我说的绝对没有虚言。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想调查一个人对于你们梁家来说根本不成问题。”罗毅说的也是符合事实,只是内情隐瞒了,就是席佳榆一直洁身自好,“我又何必说谎。”   “老公,佳佳的事情不能光听别人的一面之词。”董绘珍转身,走近梁克定,抓住他的手,有些紧张丈夫会听信罗毅的话,她压低了声音,“况且这个人面容不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我们不能被他挑拔了和儿子的关系。”   梁克定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罗毅的脸庞:“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的目的?”   “我只不过不想你们像我一样被席佳榆那张虚伪而漂亮的面孔所骗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如今走投无路的地步。”罗毅勾唇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们不用感谢我,我就是想做一回好人了。”   “既然你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那就请回吧。至于事情是真是假我们梁家自有定夺。”梁克定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罗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梁部长,我想我出了这点力,总要有点收获吧。”   “罗毅,谁让你在我家门放肆?对我爸妈说话无礼。”梁韵飞牵着席佳榆的手匆匆而来,他脸色很平静,只是眸底要暗上几色颜色。   相比起梁韵飞的镇定,席佳榆的心理素质就要差一些,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就要冲出了喉咙。   梁克定和董绘珍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向了梁韵飞和席佳榆。梁韵飞迎视父亲锐利的目光,而席佳榆却有些目光闪不定。   “梁局回来的正好。”罗毅却一点也害怕梁韵飞那冰冷的目光如冰棱一样刺向他,依然还笑意相迎,“我只不过是向梁部长说出实话而已。如果不隐瞒不说才是不礼貌的行为。”   然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梁韵飞身边的席佳榆,她轻轻地别开了目光,不看他。她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梁韵飞让她依靠着他,做她坚强的支柱。   “佳佳,你说我说的对吗?”罗毅眼角带刺,还有想而不得的怨恨,“你怎么能隐瞒你那肮脏的过去?自诩是清白姑娘。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是我。我想你这么深刻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罗毅,你够了!”席佳榆不想再听他的污言秽语脏了大家的耳朵,“你想说什么,我们重新找个地方慢说,你不要在这里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罗毅,我看你的妄想症不轻了吧。”梁韵飞薄唇轻勾,眼底都是对他的嘲笑,“你不是第一个吃不到说葡萄酸的人。”   “这种事,我想梁局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些吧。同样是男人,我是理解的。可是我替你不值啊,你说你多好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何必要席佳榆这样的残花败柳。”罗毅句句都是对席佳榆的抹黑,想让席佳榆在梁家人的面前丢尽脸面。   既然他得不到美人,还要失去辛苦得来的一切,那么就不要怪拉她和自己一起下地狱。她让她不好过了,那么他也不会让她好过。那就一起难过吧。   席佳榆咬着唇,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甩给了罗毅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可是用飞了她的力气,她的手心都被震得发麻,而打得罗毅关边脸都红肿了,唇角破皮,他仿佛一点也觉得痛一样,伸出舌尖轻抵了一下破裂的唇角。   “打得真好!”罗毅拍手鼓掌,“这是你心虚的表现吗?”   “罗毅,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梁韵飞也想揍他了,可是父母都在,也不敢这么做。   不过他回来时给保安室打过招呼,让他们过来把罗毅带走。这会儿保安室的人已经过来了,两名保安上前:“这位先生,请你离开。”   “说不过我就用这一招对付人?”罗毅看着面前的保安,冷笑着。   “先生,你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保安收到梁韵飞的眼色,一左一右便要上前将他扣走。   罗毅却挥开了他们,目光冷冷的看着席佳榆:“我自己有脚会走, 不用你操心。”   说罢,他便迈开了脚步,走得缓慢,和席佳榆擦肩而过,而她却别开头,不去看他。梁韵飞一手揽过席佳榆,将她拥在了怀里。那冷漠的目光已然要把罗毅冰冻。   这场闹剧以罗毅的离开而收尾。可是梁韵飞看到父母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而且罗毅这么登门一闹,附近的邻居也有出来看热闹的。   “梁韵飞,你给我进来!”梁克定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便转身离开。   董绘珍看着生气离开的老公,又看向梁韵飞:“飞儿,有话和你爸好好说。不要惹你爸生气。”   “妈,我知道了。”梁韵飞点头,拉着席佳榆进去。   梁克定在客厅里坐着,董绘珍上前,坐到了丈夫身边。梁克定看到梁韵飞和席佳榆一起过来,眉头一蹙,让席佳榆有些不安地抿了一下唇。只听到梁克定那疏离的语气说道:“席小姐,这是我们梁家的家事。我希望你能回避。”   “爸,佳佳是我女朋友,她不适合站在这里,那还会是谁?”梁韵飞不满意父亲这么说,还有对席佳榆的态度。   席佳榆则轻扯了一下梁韵飞的衣袖:“梁韵飞,你好好和叔叔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也好,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梁韵飞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便要带她远离战场,“走,我送你回去。”   “梁韵飞,你倒是长胆子了。”梁克定见儿子一点也不给面子。   “飞儿,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吗?”董绘珍给儿子使着眼色,希望他不要和父亲顶撞。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席佳榆想挣脱开他的手掌,却被握得更紧,她有些急,轻声道,“你放手啊。叔叔还有事要和你谈。”   “有什么事我送了你回来再谈。”梁韵飞是说给父亲听的,“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我说真不用了。”席佳榆更是急了,这让她真是有些为难,只能威胁着他,“如果你为我好,就不要送我,和叔叔好好说话,否则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梁韵飞墨眸幽暗,只经挣扎,他渐渐地松开了自己握着她的手。算是同意了席佳榆的话,她一得到自由便对梁克定和董绘珍道:“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你们。”   “佳佳,你慢走。”董绘珍对她的态度没有梁克定那么冷漠,“我让司机送你。”   “阿姨不用了。”席佳榆摆手道。   “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董绘珍自沙发内起身,然后便带她出了门,安排了司机,也是让自己的儿子能放心。   把席佳榆送走,董绘珍折回来就听到梁克定问梁韵飞:“席佳榆以前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周旋陪伴不同的男人出席饭局宴会?”   “爸,陪人吃饭而已,做个女伴,这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梁韵飞轻描淡写着,“你这样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严肃了。她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她有没有做你就清楚了?”梁克定反问着他。   梁韵飞自然是相信席佳榆的:“她一直洁身自好。”   “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真能洁身自好吗?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洁身自好了?”梁克定再一次反问他,“听到那个人说他才是席佳榆的第一个男人?既然已经破了戒,又何来的洁身自好之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容易被骗?俗话说宛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爸,佳佳和我在一起是清白的。”梁韵飞直接说了出来,“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那一层膜现在几百块上千就能修补,你就这么糊涂?”梁克定气愤儿子的心已经完全被席佳榆占领,“有些事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是需要理智的。”   “爸,佳佳和老七的妻子傅向晚和四哥的妻子慕心嫣是最要好的闺蜜,你以为傅向晚和慕心嫣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这么说不仅是在侮辱佳佳,也是在侮辱傅向晚和老七,四哥和慕心嫣,还有你的儿子。我看人的眼光就那么差吗?”梁韵飞觉得父亲已经听信了别人的话,对席佳榆很有成见。   “傅向晚是医生,而慕心嫣也是心理医生,而她呢?什么不好做,偏要去做交际花?”梁克定不能接受这样的席佳榆,“我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这样轻贱自己。女人特别要自爱,否则不是毁了自己,还会毁了别人,现在你们就是这样的情况。”   “爸,佳佳是个好女孩,你不能因为这样而误会她。”梁韵飞的目光闪烁,“父亡母病,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没有靠别人,靠的是自己,她这么坚强的活着,把一个破碎的家撑起来,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没有人帮她。如果我早一点遇到她,我就不会让她去承受那些苦难,那样她就会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那些被你轻视的过去!”   梁韵飞说得有些激动,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他的目光很幽黑,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惧父亲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我梁家虽然没有谈家那么有谈家那么有名声地位,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自认为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只要求女方家世清白这一点。席佳榆的身上有污点,她不能进我们梁家的门。”梁克定已经下了决定,“和她马上分手。”   “我不会和她分手,那样我就太薄情寡义,和罗毅的什么区别?”梁韵飞拒绝听从父亲的安排,“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怎么能不责任?爸,我也把话说在这里了,我就要席佳榆做妻子。”   “除非我死!否则她休想进梁家!”梁克定从沙内站起来!   “那你也不要认我这个儿子!”梁韵就要转身离开。   “飞儿,你听你爸的话,好好想想,你不能只为了你而活,你妹妹不在了,梁家就只有你了。你得抗起这个家,你爸把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你身上了,你这样做让我们有些失望。”董绘珍叫住了儿子,“你难道要让所有人笑话我们梁家的媳妇吗?我和你爸死了也没有脸去见梁家的人,而你就是梁家的罪人!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可佳佳是我的全部,我也是她的全部。”梁韵飞的喉咙艰涩的上下滚动,“除了佳佳,我谁也不想要。爸,妈,你们不要逼我了。”   “混帐东西!”梁克定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砸向了梁韵飞,直飞面门而来。   他身形微闪,烟灰缸硬生生的砸中了他的左肩,坚定的水晶与骨骼的碰撞,疼入了心骨,但是他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咬紧了牙,绷紧了下巴的线条。   “老公,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想砸死他吗?”董绘珍心疼地看着儿子,“飞儿,你没事吗?”   “这样的大逆不道的儿子,砸死算了。”梁克定也是气得胸口阵阵发痛,一手抚上了胸口,眉头紧蹙着,“要滚就滚,滚了就不要回来。”   梁克定转身,就要往楼梯而去,刚绕过沙发,他便倒下了。   “老公——”董绘珍惊诧,叫着梁韵飞,“飞儿快打120。”   梁韵飞急急上前,抱起了父亲梁克定,董绘珍也随之而去,梁韵飞自己开车将父亲送到人民医院。没想到去碰到了约好一起吃饭的谈铭韬一行人。   看到他脸色冷凝,梁克定被放到推床上,被医护人员送往了急救室。   谈希越上前:“梁叔叔怎么了?”   “是啊,你走了也不吭一声?叔叔生病了?”关奕唯也问他。   “被我气昏了。”梁韵飞眉心紧蹙,不曾松开。   “出什么事了?”彭书培也关心着。   “这会儿说不清楚。”梁韵飞挥别他们,往急救室而去。   席佳榆被梁家的司机送到自家小区门口,但她现在的状态不好,有想哭的冲动,她不想母亲担心,便又打车了去了医院。刚到了大厅就遇上出了大厅的谈铭韬他们。   “佳佳,你也来医院了?是来看梁叔叔的吗?他刚才送到了急救室去,老飞好像很担心,现在正需要你的安慰。”关奕唯的嘴最快了。   “什么?”席佳榆感觉一阵晕眩,站点没站稳,“梁叔叔他生病了?”   “你不知道?老飞没给你说?”谈希越伸手扶了她一把,看到她眼圈泛红,“你们到底怎么了?”   席佳榆简单的把事情说一下,众人都蹙了眉。   “难怪梁叔会……”谈希越也没有说完,“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去看看才能放心。”席佳榆请求道。   “席佳榆,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去了也不帮不上忙。”他们都很明白梁克定应该是被席佳榆的事情给气昏的。   “可是我想去,不管前面是什么。”席佳榆下定决心,鼓足了勇气,“我要为我和韵飞的未来努力,不能让他一个人撑着,而我却躲在他身后。”   “那里真的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告诉你。”谈希越不想她却面对难堪,毕竟现在的局面并不是好面对的。   “我要去。”她坚持。   “你若去了是想表明什么吗?”谈希越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精致的脸,“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和平静。”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摇头,她没有想太多,她只是担心……   “如果你没有别的意思,去了又有什么用?如果你只是担心,我理解你,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可以放心回去了。”谈希越还是在劝席佳榆远离是非,毕竟梁克定因为她的事情而生气,她若再亲临梁克定医治的现场,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风波,只有远离漩涡中心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在这个时候,“席佳榆,理智些,对谁都好。”   理智些!对理智些,可是现在她拿什么来理智。   谈铭韬终于开口了:“老七,你就让她去吧。”虽然她觉得现在席佳榆是不该出现在医院,但是看到她脸上的悲伤和担心之色,她也没容易,况且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也不想这样。   “佳佳,你这是何苦?”慕心嫣也不赞同她现在去,这样只会更加刺激病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席佳榆的泪雾就漫上了眼眶:“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管前方是什么都只能由我自己去面对。”   谈希越已经不想多说了,毕竟该说的他都说了,就像她说的一样前面是什么都只能她自己去面对:“那我陪你去,他们多少要看我一点薄面。”   就这样,谁也没有拦住席佳榆,她感谢过大家,挺直了背脊往急诊室而去。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梁克定已经推到了急救室里检查诊治。   只有董绘珍一人在那里等待着,神色焦急。   “梁伯母。”卫暻然匆匆上前,想要给她安抚。   董绘珍在看到谈希越时热情地迎了上前:“希越,你来了?”   “你别担心,梁叔会没事的。”谈希越安慰着她。   “医生初步诊断是心肌梗塞,差点要了他的命。”董绘珍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阿姨,对不起。”席佳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头道歉。   董绘珍这个时候民不可能站在席佳榆这一边了,她来到席佳榆的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你把我们梁家害得还不够吗?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292一个孝顺的女孩会坏到哪里去   席佳榆是硬生生的受了那一个巴掌,火辣辣的感觉从她的上肌肤直钻骨头里白皙的脸庞立刻就红肿起来。董绘珍巴掌并不轻,因为愤怒,因为担心,所以把一个切怒气都发到了席佳榆的身上。本来她还对席佳抱了一个心软,可现在她只觉得好好的一个人家就这样被席佳榆给毁了。   董绘珍冰冷如针的眼神像把刀子一样刺入席佳榆的眼底。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对她产生好感,现在她是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席佳榆明显得感觉到,梁家的父母对她的态度已经全变了。她的心在瑟缩发疼,这是她可以预料的结果,可当真正面对时却依然害怕得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就因为过去那些事情,就要被打进了地狱里。她和梁韵飞的未来已经风雨飘摇了吗?   谈希越见董绘珍情绪有些激动地打了席佳榆,眉头也蹙了一下:“董姨,你不要这么激动,佳佳来这里也是一个片好心,想看看梁叔的情况。”   “她是想来看克定她死了没有吗?”董绘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乱成了一个片。   “董阿姨,我来这里并没有其它意思。”席佳榆谦恭微笑,好像刚才打她的人并不是董绘珍,“我只是想看梁叔叔怎么样了?我看到他出来我就立马就走。你就让我在这里站一会儿,我不说话不打扰你,可以吗?”   董绘珍却冷笑起来,话语极尽冷酷:“我们梁家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在这里站着。你就是站在这里都碍地儿碍眼,你马上走,如果韵飞他爸被你再刺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席佳榆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站着,微微垂下了眸子。   “怎么,有胆来这里却不敢看我?”董绘珍见她不开口便继续道。   “董阿姨,我不会刺激梁叔叔的。”席佳榆这才抬眸,与绘珍的目光相对,没有一丝畏惧之光。   “反正我们一个家都不想看到你,你赶快走。”董绘珍没有好气,看到席佳榆就一肚子的气。   谈希越上前一步,笑对董绘珍:“伯母,是我邀佳佳一个起来的,这不怪她,怪我欠缺考虑。”   他一句话就替席佳榆解围了,可是董绘珍却还是半信半疑,对于席佳榆的成见太深,所以怎么也不顺眼。   “是吗?”董绘珍转开了目光,和谈希越说笑,“希越,以你的身份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朋友的。我些人我真的无法做到喜欢,所以阿姨请你还是快把她带走吧,你梁叔才能安心养病。”   这个时候梁韵飞端着一个杯水走了过来,就听到母亲董绘珍华针对席佳榆的冷语冷言。他看了一个眼席佳榆,而她也与他的目光相交。他轻轻微点头表示别担心。然后他走到母亲身边,把手里的水递给她:“妈,事情交给我处理吧。要不,我让希越送你回去。”   董绘珍一听就不乐意了,脸色阴沉:“你这么做是想把我支走是吗?梁韵飞我告诉你,我是你妈,你得听我的,而不是我听你。”   “妈,佳佳她也担心父亲。你就不要误会她了。”梁韵飞帮着席佳榆说话。   她没有接过梁韵飞手中的水杯,越过他走向休息椅:“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梁韵飞抬眸再次看向了席佳榆,这才看到她脸上多出了一个巴掌印,他微微错愕,正欲开口要问什么,却被席佳榆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向他摇头。梁韵飞心如明镜,突然就领悟了。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他眉心微蹙,握着水杯:“妈,你喝口水消消火。”   他只是把水杯往母亲身边的空椅上一放。他也没有去质问母亲为什么打人,只是把话说得委婉,然后把手中的水杯递到她的面前,“妈,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哪儿?”董绘珍扭头看他走向了不远处的席佳榆,霍地站了起来,“梁韵飞,你给我站住,你也不看看你爸现在还在里面急救,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要置你爸于不顾吗?做一个不孝子吗?”   梁韵飞顿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母亲愠怒的面容:“妈,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担心。”   席佳榆对季羽墨微微摇头,怕梁韵飞真过来,她转身就退开了。   梁韵飞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对谈希越道:“我去和佳佳说两句话,你帮我陪我妈一个会儿。”   谈希越了然的点头:“你去吧。我知道,我会开导一个下董姨。”   梁韵飞点点头,便抬起脚步去追赶席佳榆。在电梯门前,一个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电梯正好打开,他拉着她便进了电梯,无视母亲的怒火。   电梯合并,梁韵飞紧握着她的手,而席佳榆也没有挣扎,任他默默的握着,也许能和他这样相处的机会不多了。席佳榆有些伤感地想。虽然她知道梁韵飞这样做会让梁家的人更看不起她,但她现在只想有人陪。所以让她自私一个次吧。   出了电梯,梁韵飞带席佳榆直接去了谈希越小外公方庆石的办公室。席佳榆在门前止住了脚步:“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看脸上的伤。”梁韵飞看着她红肿的脸,唇角还有一个些破皮,“难道你要这样回去,让阿姨见了她会担心的。”   席佳榆觉得梁韵飞说的对,这样子回去妈妈一定会担心,要问个究竟。她总不能说是梁韵飞的母亲打的。她点点头,这才松了拉住梁韵飞的手的力道,然后和他一个起进了办公室。   方庆石刚看完一个病人,拿着药单离开了。他抬眼就看到了梁韵飞带着个漂亮的姑娘,不过那张美丽的脸上的伤痕却人觉得特别刺眼。   “小外公,我她看看这脸上的伤。”梁韵飞把席佳榆扶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并给席佳榆介绍道,“这是老七的小外公,也是我们的小外公。这是我女朋友席佳榆。”   “小外公好。”席佳榆礼貌道。   他蹙了蹙眉,盯着席佳榆的脸:“这么漂亮佳佳怎么没好好保护自己的脸。这脸上的伤谁打的?这小子这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要不要小外公帮你教训他?”   “小外公,不是他,是我和同事之间……你也知道职场上那些事。”席佳榆就这么淡淡的解释了。   “你小子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让自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被人欺负?”方庆石怒其不争的挑眉。   “小外公,韵飞他是警察,总不能随便打人吧。”席佳榆也替梁韵飞辩解,不想他为难。   “是我的错,没保护她她。”梁韵飞眼底闪过心疼,深感自责。   这伤她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而他又能对自己的母亲做什么? 他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男人。   “你小子……”方庆石戴上了薄薄的一个次性手套,抬手捏着席佳榆的下巴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这下手还真挺狠的,卯足了劲儿打的?佳佳,你得罪谁了?你小子都搞不定?任自己的女朋友这么被欺负?这打耳光已经犯了人身伤害罪吧,虽然有些轻,但可以抓进警局询问了吧?难道对方是你得罪不起的?”   “小外公,我的脸烧得疼。”席佳榆急中生智,转移了方庆石的注意力,“这要怎么才能止住疼啊?”   梁韵飞一听到席佳榆叫疼就紧张了起来:“她脸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现在才心疼?早干嘛去?”方庆石脱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掉,然后打印着药单,然后对席佳榆说,“先用冰袋冷敷,然后上点消肿化淤的药,过两天就好了。给,去拿药。”   方庆石把药单给梁韵飞,然后让护士去拿冰袋来给席佳榆敷上。   梁韵飞走后,方庆石才问席佳榆:“你的脸不是你同事打的吧?以韵飞的脾气,不可能这么算了。其实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席佳榆犹豫了一个下后:“小外公,我感谢你,但是这事和韵飞没有关系,你就别说他了。”   “我说他一下你就心疼。那你脸都肿这样了,他也不心疼?”方庆石取笑她,“看你紧张的。”   “人都有为难的时候,我理解他。”席佳榆还是没说出真相,否则她不就是一个说三道四的人了吗?   护士拿来了冰袋给席佳榆,让她自己敷在脸上。同时梁韵也取了药过来,方庆石对他道:“这个药拿回去每天擦三次,三天就好了。”   梁韵飞和席佳榆向方庆石告辞,两人出去后梁韵飞对她道:“我现在不能送你回去,我送你到门口打车。回家后一个定要给我打电话。”   “你不用送我,回去照顾梁叔叔吧。”席佳榆把他递来的药膏收下放入包包里。她看着他蹙着的眉心,洁白的手指抚上去,“对不起,我自己的破事把你给牵扯进来了。”   她说罢低垂着眼睫,阴影落在眼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只能怪罗毅有人格缺陷,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梁韵飞墨眸渐冷,结着霜花,“谁和我过不去,我也不会让谁好过。”   他的潭底冰雪飞舞,霜雪纷扬,寒气如剑。席佳榆也感受到这寒气影响,仿佛置身冰冷的冬季,寒意直袭。她没有见过如此冷漠森然的梁韵飞,在她的心里他虽然有些冷酷淡薄,但不至于如此阴冷,目光仿佛在杀人般。   席佳榆挽着梁韵飞的手收紧了些,眉心忧幽,眸光不定。怕会把这件事情越弄越复杂。   “一切有我,不会出事的。”梁韵飞,看出她的担忧,将席佳榆有些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给予她属于他的温暖。   “梁韵飞,其实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罗毅的!只是你父母那边,就算你是为了我,不要和他们顶嘴了,多顺着他们点。”席佳榆担忧的是他的父母不,担心他的处境很为难。   “难道他们要我和你分开我也顺着他们的意?”梁韵飞握紧她的手,十指扣在一起,“你别傻了,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所以你也不能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现在这个社会是自由恋爱,不是封建社会,他们还兴起棒打鸳鸯这出戏了?只要安心地站在我身后,我才能安心地处理这里的事情。”   席佳榆点头,她知道这样混乱的局面她是不该再给他添乱:“我安心站在你身后,但你也不能和你父母不能胡闹,要好好和他们说,否则我们之后的路会很难走,我怕我会走不下去。”她压低声音提醒他不能冲动,眼眶已经泛红。   梁韵飞扬了扬薄薄的唇角,抬手捧起她的脸:“我知道了。我不会和我父母硬来的,你既然为了我设想了这么多,我又怎么能胡来。我自有分寸。”   “这样我才能放心。”席佳榆绽放着笑颜。   然后梁韵飞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替她叫了车,看着她上车,然后便才转身回到了医院里。   而在急救室外,谈希越走向董绘珍的面前,扶着她坐下,董绘珍边坐边道:“你是有话对我说?”   谈希越温润浅笑,好言相劝:“董姨,你别生气,这样会气坏你的身子。”   董绘珍现在没有心分析太多的事情:“希越,飞儿和她是你还是晚晚介绍认识的吗?”   “我们都没有主动介绍过。”谈希越摇头,“我们和晚晚圈子里的朋友就这么多,大家总要聚在一个起玩的,他们在一个起是因为缘分,而不是我们刻意介绍的。我和晚晚也没有这个兴趣。”   董绘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说重了:“希越,我也是担心韵飞。阿姨有说的错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谈希越明白,接着又劝她,“让韵飞和佳佳之间把话说清楚吧。韵飞他是成年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都知道。而且重要的是佳佳不是不自爱的女生,她之所以会选择那样的工作也是因为家庭所迫,是想替你还债,替母亲看病,董姨,这样有孝心的孩子你觉得她会坏一个哪里去?”   “就算她不坏,可是她这样只会让我们梁家被人笑话。而韵飞他是梁家的独子,他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梁家,梁家背不起这样的骂名。”董绘珍拉着谈希越的手,把希望放到他的身上,“希越,你和飞儿是好朋友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所以你帮阿姨劝劝他,不要再对席佳榆执迷不悟了。席佳榆她可以穷,但是不能不清白,这是我们梁家的底线。”   “阿姨,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我是过来人,我不想韵飞经历情伤爱痛。”谈希越一个口拒绝。   梁韵飞一个折回来就听到母亲这么说,蹙眉道:“妈,我的事情和老七无关,你不要去为难他。我自己的事情你说让我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席佳榆过去那些事情你能摆平吗?就算你能摆平,我和你爸心里也会有芥蒂的。”董绘珍眸子里是不解,“韵飞,你对你太失望了。”   这时梁克定被推了出来,转到了vip病房。   “医生,我爸他怎么回事?”梁韵飞向医生询问病情。   “梁部长的心脏有点问题,不能太激动了。”资深的主治医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不过他已经没事了,以后多多注意饮,适量运动增强体质,保持心情愉快对病情会有帮助。”   “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董绘珍守着梁克定,而梁韵飞则把谈希越送出了病房。   “董姨一时会儿是不能接受佳佳了,只能看梁叔的病情好起来,再从长计议了。”谈希越对他说着他这边的情况。   梁韵飞拍着谈希越的肩:“老七,谢谢你。”   “你在想你们要怎么办是吧?”谈希越看穿他的心思,“你们若是想在走在一起并不容易。最难的就是梁叔和董姨那一个关,毕竟他们很在意佳佳的过去。你们心理首先就要强大,否则就会倒下。而且你们的路只有你们才知道要怎样走下去。还有就是团结很重要,你看四哥和心儿就是因为两人心里的想法不一个样,没有做到及时的沟通,所以才会一个再错过彼此,希望你们不要重复他们走过的路。”   “我当然不会放开佳佳的手,我怕的是她会中途动摇,毕竟她是一个好女孩子,不想我在父母和她之间为难,怕她会经不起这样的难题而放手。”梁韵飞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就头疼。他们家对席佳榆的成见很深,他们的第一步就很难走下去。   “给她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你是男人,当然要付出的更多。”谈希越交给他经验,“四哥就是这样,所有的痛自己承受,无尽的等待下去,这不是和心嫣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相信你们也会的。”   “我会努力的。”梁韵飞送别了谈希越。   他一个人在走廊尽头吸了一个根烟,想借这根烟把自己内心的烦闷给吸走。吸完烟后,他转身回到了父亲的病房,梁克定刚刚转醒。看到梁韵飞进来,他的脸色就不好。   “你还来做什么?”梁克定别开了脸,不去看这个儿子。   “老公,你别动气。”董绘珍生怕他一个激动心脏又难受。   “爸,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不要让我和妈担心。”梁韵飞没有和父亲顶嘴。   “担心?如果你有这么孝顺已经和席佳榆分手了。”梁克定胸口郁结着一个口气。   “爸,我去给你买点水果。”梁韵飞逃避着问题,只是不想和父亲意见不和又在这件事情上顶起嘴来,不如避开,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梁韵飞转身就听到父亲决绝的话:“你不和她分手就不要来见我!”   梁韵飞顿了一个下脚步,没有说什么,继而离开。   梁韵飞那天买了水果折回去,病房门锁上了,他抬手轻扣门板:“妈,开门。”   “我说过,不和她分手,我是不会见你的,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梁克定的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爸,你现在的身体最重要,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你出院了再说。”梁韵飞不想和父亲赌气。   “你不和她分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梁克定赶着他。   梁韵飞进去不了,提着水果坐在外面。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董绘珍出来时看到梁韵飞坐在那里:“儿子,你还没走?”   “妈,爸他有些不讲理。”梁韵飞叹了一个口气,“我真不想和他吵,可是你们总要给我一个些时间,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那样,我会证明的。”   董绘珍的蛾眉轻蹙:“飞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梁家看重的是清白,席佳榆那样名声的女人,我们梁家不敢要。如果你还是我们的儿子,如果你还记起你死去的妹妹,我就该听话,做个好儿子,不让父母操心。这天底下的好女孩多的是,玲玲就是一个,她从小就喜欢你。这次回国就赶到我们家,陪我们一个坐就是两三个小时,等你等到天黑,这样的女孩不好吗?你眼里怎么就只有席佳榆?她不就是漂亮吗?玲玲也不差。”   “妈,这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对宋玉玲没有男女的感情,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你们怎么能把我和刀凑在一个起,如果能成早就成一个对了,何必等到现在。”梁韵飞不喜欢母亲一个始乱点鸳鸯谱,“妈,这是我给爸买的水果,他现在不想见我,你帮我拿给他。我先走了。”   梁韵飞刚把水果塞到董绘珍的手里,就看到宋玉玲从电梯里出来。她手里还拿着水果篮,营养品还有鲜花,匆匆过来。   “董姨,韵飞,梁叔他没事吧?”宋玉玲关心道,“我一听说梁叔住院了,就赶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梁韵飞问她,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一个同学在这里当医生,他认识梁叔,所以就告诉我了,我就来了。”宋玉玲解释着。   然后他们就一个起进去看了梁克定,因为宋玉玲在场,他也不发发火把梁韵飞给赶出去。宋玉玲对梁克定是嘘寒问暖的,让梁克定特别窝心。   “若韵清还在的话,这会也会像玲玲你这样关心我这个爸爸。还是女儿好,儿子有什么用啊,巴不得气死老子。”梁克定心里又是感叹万千,借机骂了梁韵飞不孝顺。   “梁叔,你怎么这么说啊。韵飞很关心你的,给你买了水果的。”宋玉玲拿起一个个苹果,“要削给你吃。”   “好。”梁克定一看到宋玉玲心就开了不少。   宋玉玲哄得梁克定很开心,吃下了一个个苹果,董绘珍也欣慰,感谢着宋玉玲。他们都在想如果梁韵飞交往的人是宋玉该有多好,也不会让他们操这么多的心了。   “你吃饭了没有?让韵飞请你,你回来,他还没请你吃过饭。”梁克定提议。   “我回家吃一个样的。”宋玉玲笑着。   “韵飞,玲玲来看我就是客,你请她吃饭替我感谢她。”梁克定决定了。   梁韵飞也没拒绝,反正他也该趁个机会把有些话和宋玉玲说清楚:“走吧,我请你。”   “梁叔,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宋玉玲离开前还关切连连。   两人离开,梁韵飞任宋玉玲挑了餐厅去吃饭。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在返回家的路上席佳榆心中感慨良多。她一直沉默着,一只手撑着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眼睛却温热起来,视线渐渐模糊,有泪水无声滑落香腮边。   为什么她的人生的路就这么难走,家庭破碎,初恋是个人渣就算了,她鼓起勇气好不容易和梁韵飞在一个起了,没想到又遇到这个人渣出来破坏了她现在的幸福。   席佳榆咬着唇瓣,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绝对不会让罗毅也好过的。   她想着自己脸上的伤,便让司机开到了公司去,她还有一个报告没做完,还是去工作吧,这样就能忘了一个些不开心的事情。   席佳榆结束工作时已经是快十点了。她伸了一个下懒腰,看着深色的夜,就像她和梁韵飞有未来看不到光明一个样。她心里有些伤感。她深吸了一个口气,然后进了电梯,下到楼下时就看到了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门口。   她借着光看到时车牌号时微微惊讶,扣眸之时车窗已经降下,露出了风扬那张俊朗刚毅的脸,深刻着岁月的成熟味道,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最好诠释。   “总裁,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席佳榆拾阶而下,走向他,站在他的车窗边。   “我在这里等你。”风扬浅淡一笑,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席佳榆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一下眸,扯出一个笑容:“总裁,这个玩笑不好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随后她轻笑了两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悦耳动听。   风扬自然是看出了席佳榆的一丝不自然,还有眼底那淡淡的伤,解释道:“我刚才拿文件看到你办公室的灯亮着,所以就在这里等等你。这可是周末,你跑回公司加班可没有加班费的。”   他的语气带着玩笑,想让他她放轻松点。   席佳榆真的笑了:“我没想过加班费的问题,只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已。”   “我想你还没有吃晚餐吧?我也没有,陪我一道吃好可?吃什么随你挑,虽然没有加班费,但当是你的员工补贴,怎样?”风扬提议道,看到她忙这么晚,明丽的小脸上浮着倦意,就想好好的补偿她一下。   席佳榆漂亮的眸子转了转,想了想后,也没有矫情的拒绝,爽快道:“好啊。”   反正她回家还要麻烦母亲,她也是要吃饭的,还随她挑,又不用付钱洗碗,吃完回家倒头就睡,好多。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需要化悲伤为食欲,吃饱了就不会伤心了。   “那上车吧。”风扬倾身去帮她打开车门,她便大方上车。   风扬边开车边问她:“想想吃什么,我们直接过去,浪费时间只会饿到肚子。”   席佳榆笑了一下:“最贵最好的行吗?总裁,你不会心疼么?”   “请美女吃饭当然没问题。”风扬长眉微挑,打了一个方向盘,便往目的地而去,也顺便提醒她,“工作之外我们不是上下属关系,是朋友,你不必叫要总裁,叫我风扬就可以了。”   “还真怕叫出口。”席佳榆看着窗外的夜景。   风扬带她到了市中最贵的法国餐厅,他们下了车,把车子交给了泊车员。他和席佳榆并肩站在那里,她抬头看着这家餐厅,五层楼,门口还有穿着制服的迎宾小姐。   风扬见她愣着不动,便唤她,也随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啊。”   “嗯。”席佳榆点着头,一边抬起脚步走进去。   穿着制服的迎宾小姐面带着甜美的笑容,推开了玻璃大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迎着他们进去。   餐厅内全新的装潢,装潢得完全具有法国最的浪漫风情,每一处都流露出精致,仿佛真的畅游在法国本地,让人神往。   席佳榆没有要包厢,两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夜景。   菜谱是中法文的,席佳榆点了菜,风扬加了一瓶75年份的波多尔红酒。   “女人喝点红酒对皮肤好。”风扬拿起桌上的清水抿了一个口。   席佳榆只是淡淡一笑,便看着窗外,目光没有焦距一般,晶莹的瞳孔里颜色好淡,渐渐的那些悲伤又浮起在眼底。风扬看着她:“你的心事?不妨出来听听,也许心情会好些,或者看我能不能帮你。”   “我没事。”席佳榆摇头。   “那就好好陪我吃顿饭,别这样心不在焉,这可有些不礼貌了。”风扬尽量把话题都放轻松,让她能感觉到气氛的活跃。   “好。”席佳榆也想暂时忘掉烦恼忧伤。   294行动是最好的语言   席佳榆和风扬正吃着饭,这时有人上前,手里还端着红酒杯。男人大概就是三十五上下,平头,模样一个般,身材微微发福。虽然他是站在风扬的面前,可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的扫过席佳榆这边。   “风总,真的是你啊?”那人见席佳榆始终没有抬起过脸,便和风扬攀谈着。   风扬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黄总,你好,在这里吃饭?”   “嗯,带朋友过来尝尝。”叫黄总的男子满脸的笑容,目光又落到了席佳榆的身上,“风总,这位是你女朋友?好像没有见过。”   席佳榆那张倾城绝丽的脸和妖娆惹火的身材总是那样的引人注目。而她也看多了这样的目光,便也就麻木了。但她的心里自然是不喜欢黄总的打量的目光,带着色彩,让她反感。   “这是我公司化妆师,席佳榆小姐。”风扬介绍道,自然也看出了黄总眼底闪烁着的狼性光芒,这个光代表什么男人都明白。   黄总心中暗自一喜,原来是个没有主的花儿,真是个美人儿。他的舌尖抵了一下唇角:“席小姐,真漂亮。”   “谢谢黄总。”她连个微笑都没有施舍给黄总,而是对着风扬道,“总裁,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趁热响。”   这句话也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风扬眼眸沉静,点着头,却是对黄总道:“黄总,要不一个起。”   “风总,我那边还有一个群朋友,有些是你认识的。我到我那桌一个起吧。”黄总的手臂自然地攀着风扬的肩头,“你席佳小姐这顿算我帐上。”   “黄总,今天是我独要请闻小姐吃饭。”风扬表示拒绝,也不着痕迹地将黄总搭在他肩头的手给拉下来,“改天我请你吃饭陪罪。”   黄总的笑就凝在了嘴边,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他却冷声道:“风总你这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风扬只是脸上带着浅笑:“黄总,你请。我一个会儿过来陪你们喝两杯就当陪罪。”   黄总轻微地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而一旁一起没有说话的席佳榆把黄总的表情尽收眼底,有些担心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他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迁就的,否则就会成为他得寸进尺的踏板,一旦让这些人养成理所当然的习惯,后果会不堪设想。”风扬俊脸浮起一丝严肃,他明明逢出了黄总对席佳榆有意思,又怎么可能带着她入虎穴冒险。   “商场是的事情好复杂。”席佳榆抿了一个下唇。   “别想太多了,不要让别人影响我们吃饭的兴致。”风扬给她一个微笑。   席佳榆看着超出两人份的菜堆在桌上满满。   “我好像点得太多了。”席佳榆看着桌上的菜,微微蹙着眉,暗自责怪自己太过于化悲痛为食欲了。她将食指放到嘴里轻咬着,带是孩子气,模样很是俏皮可爱,这是有别于她十分女人味的另一面,这让风扬的眼底星芒流转。   风扬优雅拿起红酒倒了半指到她面前的高脚杯里:“你不用替我省,想吃就吃。”   “万一个我们根本就吃不完,也是浪费。”席佳榆抬眸看着他笑意满面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们吃不完?就算真的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回去,不算浪费。”风扬长眉轻挑,那模样好像已经心里有底一般,“来,尝尝这酒怎么样。”   风扬向她举起了高脚杯,席佳榆也就没有再多话,也举起杯子,迎向他,两人轻撞了一个下杯子,同时轻啜了一个口。   “你这个时候都没有吃饭,怕是饿坏了,多吃点。不够再点,别怕会吃穷我,这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风扬拿起了刀叉。   席佳榆也就没有再多话,笑道:“我还真不客气了。”   风扬陪着席佳榆吃了一个会儿,便拿起纸巾优雅地轻印了一个下唇角:“佳榆,我答应黄总要去一下,我去去就来,你慢点吃,一个定要等我送你回去,否则你走了,我也就没有借口能走开了,所以为了我好,你可得等我过来。”   席佳榆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等你。不过我看他不像善类,你要小心应付才是。”   风扬听到她的保证加上她的关心,心情愉悦,唇角扬起了一抹暖意的笑:“我会注意的。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推椅起身去了黄总他们所在的包厢。   席佳榆看着风扬高大的背影感觉有些失落了,毕竟没有人说话她那压抑在心里的悲凉又开始在心中漫延。她看着眼前的美味食物却发了呆。只是她却不知道此时梁韵飞正和宋玉玲在楼上的包厢里坐着“那我就不客气了。”席佳榆放下高脚杯,决定大吃特吃,用食物去驱赶心里的悲伤。   梁韵飞和宋玉玲选了包厢,两人对坐着,服务员替他们倒着水。宋玉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谱,她抬眸看向梁韵飞:“韵飞,你想吃什么?”   “你就挑你喜欢吃的,我什么都无所谓。”梁韵飞的手指触着杯子的边缘,目光落在了窗外。反正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吃什么都一个样。   “我记得你爱吃的菜。”宋玉玲却也不恼,自己决定了菜品。   服务员离开,梁韵飞的视线还停留在外面,夜色沉沉,星光暗淡。他缓缓启唇:“这样做有意思吗?”   “嗯?”宋玉玲没有的懂梁韵飞说的话,“韵飞……”   “我说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梁韵飞收加目光,看向宋玉玲那张清丽的脸庞,“其实你不需要记住我爱吃什么。我想这是我女朋友才应该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对你自己就好了。”   宋玉玲轻吸一个口气:“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梁韵飞看着她,轻颤了一个下羽睫。他没有接话,因为他在等待着她下面的话。宋玉玲也勇敢地看着他的深邃的眸子:“我从小就听韵清她说她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哥哥,我自然很羡慕,直到我和韵清一个起到你家看到你时,你在游泳,你冷冷地看了一个眼我们,就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你的蛊,至此再也不挥不去你的影子。我总是想从韵清那里知道你的喜好,所有的一个切我都牢牢记住,一个记就是这么多年。”   她顿了一下,始终保持着微笑:“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我想我就给自己一个次机会。其实我是喜欢你很多年了,只是没有那个勇气开口,怕自己会被你拒绝,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可是我都二十六岁了,我爸妈也张罗着给我相亲。与其和自己不爱的人相亲,不如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还有你。韵飞,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我们可以试试吗?”   她的心跳疯狂的加快,她抬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也无法阻止心跳的高频率跳动这些隐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有的不仅是轻松,还有紧张与害怕。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没脸没皮的说出表白的话,如果被拒绝真的会很羞愤。她也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梁韵飞说话也不想拐弯抹角的,直接会有伤害,但若是表达含糊也是一种伤害,会更持久,“我说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不是假话。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还有既然你对我是一个种习惯,这种习惯你用别外的事情代替,渐渐你就没有这样的坏习惯了。玉玲,最重要的是我把你当成和韵清一个样的妹妹,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的男人,才能给你幸福。”   宋玉玲有些失望,但又觉得这样的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如果梁韵飞对她哪怕是有一个丝的感觉,也不会让她孤守暗恋这么多年了。可是她多想暗恋成真,可终究还是让自己的心痛了。   沉默,无止尽的沉默。   宋玉玲抿着唇,眼眶泛起湿意,可又把这泪水压了下去:“韵飞,我很想大方地说好,可是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行动是最好的语言。”梁韵飞掏出了一个只烟,夹在修长的指间,没有点燃。   这时,服务生送上了菜,看着这满桌的菜,宋玉玲突然失去了胃口。这是梁韵飞第一个次主动和她吃饭,虽然有父母强迫的成份,但总规是属于她和他的二人世界。   “我们能好好陪我吃完这顿饭吗?”宋玉玲微笑着。   “吃吧。”梁韵飞把烟放下,然后开始径自己吃了起来,动作优雅如绅士。   宋玉玲觉得梁韵飞虽然与坐得如此之近,只有一个桌之隔,可是他却又好像离他在千里之外,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里。她握着勺子的手不禁收紧握住勺柄。   梁韵飞没吃几口就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然后他点了放在桌上的那只烟:“你慢慢吃,我抽支烟。”   “和我一个起吃饭,你就这么没有胃口吗?边敷衍我都做不到吗?”宋玉玲觉得委屈,眼睛里漫上了泪水,“我不求什么,想和你有这么一餐的回忆而已。”   “这就是你的回忆。”梁韵飞一个点也不客气。   宋玉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着饭。   离开的风扬去了黄总所在的包厢前,轻扣了一下门,扭开,进去,面带着微笑:“黄总,李总,张总……你们都在啊。”   这里面有些是他们商场上的人,也有黄总的朋友。他们听到声音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热闹与喧哗,纷纷看着风扬。黄总视线还越过他的身后张望着:“风总,你一个人?”   “嗯。”风扬站在桌边,拿了一个空杯,拿起白酒倒上,“我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   说罢举起来向着各位绕了一圈,然后仰头就干,豪爽大气,也是诚意的表现。风扬并非是真的怕了这些人,只是身在商场,其中的尔虞我诈和阴险莫测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愿意多一个敌人。   “风总,我们难得在一个起喝酒,来来来,坐下。”黄总让服务员加椅子,拉着风扬坐下来,“你看看喝一杯就要走,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黄总眼底滑过一丝阴狠,他的别有用心可想而知,就是想把风扬往死里灌,谁让他不和他们同桌,更不让他与席佳榆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哪有机会灌美人儿。想到这里,他是一肚子的气,恨得牙痒痒。   风扬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有半点变色,依旧保持着他的高雅气度:“我怕是不胜酒力。”   “就大家在一个起喝个开心而已。”李总也附和着。   “风总,你不是不太不给面子了。”张总给服务员一个眼色,示意她倒酒。   服务员上前拿起酒瓶往风扬身前的酒杯里倒着白酒,溢满了玻璃酒杯。风扬看着杯酒面不改色。   “风总,请。”黄总率先端起酒杯,举向风扬,逼迫着他不得不喝下这杯酒。   而在大厅里慢慢吃着菜的席佳榆看着满桌的菜,没有了兴致。她想离开,可是又答应过了风扬等她,她只能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这时一个人影映在玻璃窗上,她回头,是个服务生站在桌前:“席小姐打扰了,风扬先生喝醉了,请你到那边的包厢里将送回家。”   “他……喝醉了?”席佳榆眨了一下美眸,有些不可置信,这不会是真的吧?他喝醉了就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是的,风扬先生。”服务员又重复一次,“席小姐……”   “哦,好的。”席佳榆抿了下柔软的红唇,走到座位上把自己的的桔红色包包拿起来,跟着在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后面。   把她带到包厢前的服务生道:“就是这里。”   席佳榆看了一下后抬手去推门,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身后就被人用力一推,她整个人就栽进了一片黑暗里。门被砰地锁上,闻晴跌倒在地上,包厢里只余一盏蜜色的壁灯,挥洒着柔和的光芒。   包厢里一片宁静阴暗,席佳榆想要站起身来,身后就上来两个男人,将她按倒在了地上,她迫于这样的力量而仰着头,看到一个端着玻璃杯的男人向她走来。那满满一杯的透明的液体她还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背着光加上光线不好,所以她根本看不清楚这些人的面容。只是一股慌乱与害怕占有了她的心房,洁白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冷汗,她的身体扭动挣扎着,想要挣脱这样的禁锢。可是她却动弹不了,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下一秒她的下颚就被人扣住,手指上力道一紧,她就被迫张开了嘴。端着玻璃杯的男人将玻璃杯就到她的嘴里,将里面的液体强灌到了她的嘴里,不是酒,是雪碧。   她被人控制了三分钟后那些人就将她放开。她却是无力地趴倒在地上,浑身发热发软,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一样。小腹处不断地升腾起燥热,一波比一波强烈,撩人的感觉在身体每一次乱窜着,让她难受地缩紧了身体,呼吸都变得炙热而沉重,额上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便问:“开始发作了?”   席佳榆虽然无力转头看向来人,却从声音里分辨出来人就是让她讨厌的黄总。他走向席佳榆,蹲下身去,借着微光看着躺地上没有力气的席佳榆,伸出一指挑着她的下巴,脸色着欣赏面色潮红的她,如春睡的海棠,妩媚致极,醉人万分。   席佳榆使了一下力却无法从他的手掌里偏开头,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她心中忿恨,窜起怒气,眼眸中也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耍的阴谋诡计!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连生气都这么美丽,真是让我迫不及待想品尝你的美味了。”黄总丝毫不介意席佳榆的怒骂,邪气下流地狂笑着,手指也同时抚过她柔嫩的脸蛋,“我知道你很难受,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给你快乐和满足。”   “你敢,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席佳榆咬着牙,隐忍着身体上的痛苦,灵魂上的折磨。   黄总冷笑一下,手背在她细嫩的脸庞是来回的摩挲着:“想知道风扬在哪里吗?”   “他在哪里?”她顺着他的话追问。   “他用你和我做了一个个交易。”黄总眼底闪垂延,“我得到你,我给他介绍业务。在他的眼睛里你也只不是过是一个颗棋子而已。”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席佳榆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了。   “怎么不可能,看看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这还有什么不可能?”黄总冷笑着。   她死死的咬着唇瓣,直到泛白,沁出了鲜艳的血珠,腥甜的鲜血在口腔里疯狂的流窜着,却是苦涩地,像是黄莲,让她苦到麻木。   席佳榆脸色明艳动人的脸上浮起死灰,用她所能用的词语骂人,可依然不解恨。   “骂吧,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爽。”黄总真的是哈哈大笑两声,心情十分好,“等一下你可要更大声一点,我会更卖力地让你快乐到死。”接着又是自我陶醉地狂笑了两声。   席佳榆听着他的笑声就是一阵恶心,胃上漫起一阵不适。她轻轻地动了动脚裸,却被黄总一把抓住,掌握在手心里,他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阴狠:“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你会吃什么苦头我就不知道了。”   “你——王八蛋,你去死!”席佳榆已经愤怒到爆了粗口,却依然发泄不了她心中的怒火。   黄总的手顺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上摸去:“这皮肤真滑。”席佳榆心里不断滋生出恶寒,胃里的不适感越发得强烈。   突然黄总一把撕裂她的裙摆,她白皙的玉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冷意爬上心头。纵使席佳榆是一个泼辣大胆的女人,但是面对黄总这样恶劣的人,这样卑鄙的下三滥的手段,面对这强烈的药劲她真的是惧意从心生。她的身体仿佛被丢进冰冷的深海,冷意从骨头里散发出来,整个人都在瑟瑟的发抖。   “你放开我!”她想要踢他,无奈脚本上根本使不出力道,还被他大手给擒住脚裸,然后大掌使力一拖,她整个人就往下滑,落入他的身下。   “美人,你就好好享受吧。”黄总控制着她。   席佳榆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她静静的一个动不动,深吸着气,较破自己的唇,让疼痛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在恢复着自己刚才消耗的体力。黄总以为她现在没力气反抗他了。他满意一个笑:“这才乖嘛。”   黄总就要去松自己的裤子,就放松了力道和戒备,席佳榆趁机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门边跑去,一个秒也不敢耽误地扭开了门,跑了出去。   而黄总则暗自咒骂了一个声,然后便提着裤子扣好,便追了出去。   席佳榆没跑两步,就身体发软,扶着墙壁往前挪动步子。她现在好想有人能救她,脑子里就派出起了一了梁韵飞的身影。她的手急急地颤抖着往自己的包包里掏手机,刚拿出来。黄总已经追了上来,抓住席佳榆的手腕,就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她手里的手机就掉在了地毯上。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黄总将她的脸往自己的怀里按。   席佳榆的药性因为运动而发作的更快,加上药性有些强。席佳榆根本没有了力气,得不到缓解的她,大汗淋漓到湿了衣裙,呼吸越来越混浊。   虽然来来往往会有些人,但大多的人以为是他们是有关系的男女,要么就是不想管闲事的人,所以黄总也不怎么怕。   席佳榆被黄总很轻易地带走,他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道:“看我一个会儿怎么收拾2我。竟然敢踢我。”   “放……开我。”席佳榆已经渐渐受不住控制,她怕自己会失去自我,会沉沦,又加了劲儿咬了自己的唇上的伤口,疼痛能让她暂时清醒。   295他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席佳榆已经无力抵抗,只能任黄总将她带走。她脚下无力,根本能以迈开步子,额头上的汗水是如豆大一个般颗颗渗出。她唇上失去的血色,但被咬破的唇瓣上渗同的血花却妖艳了唇色,显得更为娇艳。   “美人儿,没力气走路了吧,让我抱你。”黄总将席佳榆拦腰一抱,就轻易地将她抱在了怀里,那脸上全是贱笑。   席佳榆呼吸困难,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恶心,想吐。可是却又逃离不了这样的约束,只能任人这么弄走。   席佳榆的心里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过,她怕自己会保护不了自己而被欺负。只怕这一个出事,她和梁韵飞的未来更没有希望了。如果可以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被人玷污。可她的母亲又要让谁去照顾,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感情可是不能不顾母亲。她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谁也不能离了谁。   席佳榆被黄总重新丢进了那个昏暗的包厢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满眼恐惧的席佳榆,狂妄的笑了。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总带着邪笑在她的面前解开了皮带。他整个人往她的身上压下来,暗色的阴影把她眼里的微光全部覆盖,她仿佛看不到光明的希望。她的脑子里全是黄总那张邪笑的脸,像是她的恶梦。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阴冷的海水里被无数的海草紧紧缠绕,沉沉浮浮,怎么也挣不开去,她拼命地呼救,却没有一个人来回应她。她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就要消耗殆尽,就快要渐渐窒息了。   黄总身上有一种让席佳榆作呕的感觉,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当黄总上前,她就吐了出来,弄脏了她的衣服。她对他的抗拒已经到了反胃的程度。   黄总看着身上的污秽,一张脸黑得像是夜晚的天空,说不出的阴暗。他咬着牙,怒道:“臭女人,别给脸不要脸!”   说罢抬起手,一个耳光就要落在席佳榆的右脸上,突然就听到身后的门被大力的撞开只听到门板从墙上反弹回来的声音,振聋发聩。   黄总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疾风擦过,一个重重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只听到骨头脆响的声音,黄总整个人就像一个沙包一样飞出去跌倒在地上。黄总疼的哀嚎连连,鼻梁骨都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鲜血从他的鼻孔和嘴里流出。他吐了一口血水,和着沾了血水的牙齿。   他看着自己的牙齿,指着隐没于暗淡灯光里的伟岸男人:“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我?”   高大伟岸的身影急步走向席佳榆,冷酷俊美的脸被暗色所隐没,看不真切。他单膝蹲了下去,那束微亮的光芒就打在他的脸上才让他看清了他是梁韵飞。他刀雕斧刻的脸上是表情凝重,眉心的皱褶越来越深。幽暗的瞳孔里是一片凌乱的景象,让他的双手都紧了紧。   席佳榆发丝微乱,衣衫不蔽体,雪白肌肤泛着诱人的潮红,却在看到梁韵飞时松了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梁韵飞眼底浮起了一抹怜惜,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她白皙的脸颊边的发丝拨开,露出她美丽精致的脸蛋。他替她把身上已经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又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她狼狈的模样遮住。   梁韵飞抱起席佳榆便出了包厢,暗沉的脸上是杀人的凛冽,眼底的温润也被寒气所取代。他一定会让那个人渣付出比这还要惨一千万倍的代价。   他什么都没有对黄总说,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好好收拾他。席佳榆的模样让他很担心,因为他一个抱起她,她的脑袋直往他的怀里钻,还把用手地摸他的胸膛,舌伸出来隔着他身上的衬衣舔着他的肌肤,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一种痒,撩人心魂。她的舌尖就在他的胸前烙下火热的印记,那种热情让男人无法不沦陷。她整个热情的不像平时的她。再看她脸上的红热,还有她的异样举动,他已经猜到她中了药。   他行走在明暗相接的走廊上,身上卷起了森冷的气息,走廊上的行人都被他那强大的冷意所逼退。虽然所有人都好奇想知道什么,可是一个个却都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多出,只能低头匆匆走过。   “席佳榆,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梁韵飞的声音从紧抿的薄唇间发出,带着一丝压抑。   药力已经爆发,她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而是更加的放纵自己,一双白皙手也开始在他的身上乱摸,所到之处都在点火。他整个人都紧绷成了一根弦,只要再一用力就会断裂。   看着她这样,他低咒了一声:“混蛋。”更加的想要撕碎那个人渣。   梁韵飞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想把席佳榆带离这开。   梁韵飞一路下了楼梯,然后出了门,到他的车子前,他将她放下打开车门,再将她放到后座里。可她却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上半身抬起,饱满的红唇就在他不备之时吻上了他削薄的唇,轻啃、深舔,再狠狠地吮着。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想从他的身上得到解脱。   如果不是在外面,梁韵飞肯定会回吻席佳榆。他忍住身体里被他撩起的火焰,把她的双手从自己的颈子上扯了下来,并低声诱哄着她:“乖乖的。”   “韵飞,我……我难受,好热……”席佳榆痛苦难耐的扯着自己身上的属于他的衣服。   “马上就好了。你再忍一下。”梁韵飞抓住她乱扯的双手,然后将她紧抱在怀里,看这样的情况他是没有办法将席佳榆一个人放在后座,而自己开车回去。   他看向餐厅门口的服务员:“你们餐厅里有代驾吗?帮我找一个。”   “是的,先生。”服务生准备转身。   很快的代驾就找来了,拿过了梁韵飞随手放到车座上的车钥匙,然后走向了驾驶位上,开门,上车。   梁韵飞紧紧地抱着席佳榆,腾出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小余,去把黄氏的黄全给我弄到局里,他下药企图强暴,让他给我待一个夜,明天早上,我要亲自审问他。”   吩咐了手下,梁韵飞替席佳榆擦着脸上的汗水。而前面的代驾也听得一个惊,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席佳榆长得漂亮到引人犯罪也是情理之中。这样的女人不是让男人太没有安全感了?做她的男朋友一个定很累。   “韵飞……”席佳榆在他的怀里不安着,双手又扣住他的颈子,往下压,而她也抬起自己的头。   她是火,他如冰,可以解她的热,所以她想要靠近他,得到他。   “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梁韵飞见席佳榆越来越难受,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怕会在这里发生些什么,毕竟还有外人在。   “哦,好。”代驾点头,脚下油门一踩,加了速度。   车子开到了梁韵飞所在的公寓楼下,梁韵飞一个把抱出席佳榆,从身上掏出了钱给代驾道:“这是你的酬劳。谢谢。”   “不用谢。”代驾摇头,接过钱便离开了。   梁韵飞已经没有时间现再和她多说了,转身就要走,代驾才发觉自己的手上还握着他的车钥匙,便叫住了他:“你的车钥匙。”   说罢,两步上前,把车钥匙还给了他,然后看着梁韵飞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梁韵飞坐电梯上了楼,然后用钥匙开了门,把席佳榆抱了进去,到了卧室,两人双双跌进了柔软的床铺上,席佳榆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梁韵飞的唇,双手也一个刻不停地扯着他的衣服。   梁韵飞被热情如火的席佳榆给吻得有些失了心魂,他的大手控制不住地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与她的舌尖交缠,追逐着彼此恣意的纵情,渐渐沉沦。   云雨一番,席佳榆体力已经透支,在梁韵飞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看着席佳榆已经退去潮红的脸蛋恢复了白皙的晶莹,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还有一她咬破的伤口。他的指尖剥过过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在她的耳后。   他专注地看着她美好的睡颜,回想着一些事情。   他和宋玉玲吃过饭,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黄总抱着的女人侧脸像她。他丢对宋玉玲丢下一个句“你先走”,然后就跟了上去,包厢被锁,他只好一脚踢开,没想到就看到黄总要对席佳榆下手的一刻。他当时是气炸了,想也不想就上前先揍人一个拳解个气再说。没想到席佳榆竟然是中了药,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被药力控制的她就算不想别人发生关系,她也无力阻止自己的行为。幸好是他做了她的灭火药,否则他真会杀人,而席佳榆想必也生不如死。   梁韵飞轻放开她,穿上了睡袍,胸膛微敞,然后走到了落地窗外,把烟掏出来点上,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微微有风,把他吐出的一个口烟雾吹散。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助理:“那个人渣呢?”   “在局子里。”助理小余口气有一个丝的得意,“不让他睡,让他吃些苦头,敢让你生气,活该。”   “很好。”梁韵飞弹了一下指间的烟灰,烟头的红光在这夜色里明明暗暗。   他一个人站在外面吸了一个只烟,然后看着远处,夜色迷茫,他却清醒之极。站到身上都有了凉意,他回到了卧室里。   席佳榆睡得有些不稳,感觉有个黑影压向了自己,在无边的恶梦里抓住了他的手,却在下一秒尖叫出声“不——不要——救命啊——”从恶梦中惊醒的席佳榆双手扑打,突然就大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双手捂耳朵,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   梁韵飞见状,心脏瑟缩了一下,很是怀念泼辣的她,看到这样担惊受怕的席佳榆,心头一阵酸楚。他半伺在床上,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一直温言软语道:“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韵飞……”席佳榆听到这句话更是抓紧了梁韵飞的衣服,仿佛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直往他的怀里靠去。她失温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体上传来的热度,源源不断的温热体温将她温暖,让她不再感觉到那么寒冷。冰冷的身体似乎也回升了一丝温度。   “别怕,有我在呢,谁都不能欺负你,也不敢欺负你。”梁韵飞温言诱哄着,一手抚着她柔软的发顶,一手将她的纤细的腰肢环紧,给她现在最缺乏的安全感。看着这样害怕的席佳配偶,他真的感到一种酸涩在胸膛里澎湃。他多希望她能起笑脸对他笑得明眸生辉,唇红齿白,比桃花更加灿烂。   席佳榆使力地呼吸着,鼻吸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让她心暖又心安。她的泪水就这样急急地滚落出眼眶,大颗大颗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在这样的绝境里她能感受到这仅有一丝温暖,他怎么不感动,不落泪?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是所有人的本能反应。闻晴的视线一次又一次的模糊,只为这霜天雪地里的碳火。   不知道席佳榆这样抱着梁韵飞哭了多久,她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但却无法停止抽泣的声音。她的泪水已经把他的肩头和胸膛的衣服打湿,晕成了大片大片的水渍:“对……对不起。”   “傻瓜,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梁韵飞一个向冷毅的唇角勾着柔软的弧度。   席佳榆离开梁韵飞的怀抱。她万分惊讶,睁着大大的透亮的水眸看着他:“你当时你也在那家法国餐厅?”   “嗯。”梁韵飞微微点头,墨眸却一直观察着她,她的眉头是紧锁着,“我和一个朋友在那里吃饭。没想到会遇到你。幸好我在那里,也遇到了你,否则……”他把中间的话给省略了,但彼此都知道这其间是什么意思。   席佳榆的水眸忧伤地晃动了一下,蛾眉渐渐皱起,声音透出一分哑然和黯淡:“我不过放过那个人渣的!”她咬着失去红润的唇瓣,泛起了惊心的白色痕迹。   “开松开嘴,想咬就咬我。别伤害自己。”梁韵飞伸手去分开她咬着的唇,“那个人渣敢伤害我梁韵飞的女人,我必定要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韵飞,我让你担心了。”席佳榆伸手圏着他的腰,“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我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你又怎么会在那里?”梁韵飞看怀里自责的她。   “我不敢回家,只好去了公司加班,然后遇到了风扬……”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可我觉得风扬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上次罗毅来打扰我,他就不会帮我了,而且那个黄总邀请时,他也拒绝了,他处处都还是维护着我的,不可能是黄总说的那样的人。”   梁韵飞墨微微侧身看着她,俊朗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一双狭长的凤眸如夜色般幽暗,闪烁着零星的碎芒。他的目光专注而清澈,像是涓涓细流浸润在她的心田里。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况且是他让你出了今天这样的状况,他就要为此负起责任!”梁韵飞眸光微眯。   “但是也不冤枉了好人,你不是有人脉吗?找找他。”席佳榆摇了一个下他的手臂。   梁韵飞自然是不悦她关心另一个男人:“是他带你去的那里的,遇上那种人,就算他死了也是他活该。”他没有同情心的冷笑一声,“他若不带你去那里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更不会让你身犯险境而差点……你还关心他的死活?你能不能长点人脑子?”   席佳榆一听,脸色沉了下去,觉得他的嘴好坏:“梁韵飞,我不想和你斗嘴,我是说正经的。”   “他是我什么人,我帮他有什么好处?”梁韵飞不情愿地挑了一下眉,要他救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可没这份闲不功夫,嫌弃地蹙了眉头,“我是不会帮自己的情敌的。”   席佳榆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情敌?你别胡说了。他只是我老板,我还在在那里工作吃饭呢?你帮他就是帮我啊,帮我还要好处吗?”   “当然。”梁韵飞理所当然地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凝成一束光线。   席佳榆微微垂了一下眼睫:“那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帮我?”   “好好睡一个觉,别让人担心就好了。”梁韵飞终究还是不忍看她不高兴的样子,“我先走了。”   “你肯帮我了?”闻晴急急地追问,欣喜意外。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这样的愉悦而溢满了欢喜的色彩,一双水眸也更加灵动有生气。这样的席佳榆才是他所熟悉的,明媚,阳光,美丽。   “你想多了。”梁韵飞表情冷漠:“他喜欢你。就算要找他,也是让他进局子。”   “他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席佳榆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是荡漾开的层层真情的涟漪。   梁韵飞伸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快睡了。”   “你呢?”席佳榆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叔叔还在医院里吧,你过去陪他吧。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了。况且亲人生病时最想至亲陪着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梁韵飞有些担心。   “我也要回家的,不能让我妈一个人在家。”席佳榆现在还不会和梁韵飞住一起,虽然他们有了关系。   “那我送你回家,然后去医院。”梁韵飞就棕安排,“你可不能反对。”   席佳榆只好点头。梁韵飞把她先送回了家,送到了门前,才离开,去了医院,母亲董绘珍陪着父亲,还有宋玉玲。   他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韵飞,你终于回来了?”宋玉玲看到梁韵飞后激动忘形地抓了他的双臂,担忧地双眸在他的身上上下扫过,“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梁韵飞微笑着,却是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双手从他的手臂上拿开,他根本没想过她会在这里,这让他很不悦,“我不是给你打电话说遇到了紧急的事情让你一个人先回家吗?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你突然就离开了,我只是太担心你,就来这里看看。”宋玉玲像是做错事的小媳妇般,有些委屈在咬着红唇,模样很是怜人。   梁克定对宋玉玲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无论是清丽可人的外貌还是大方俗的谈吐都让她比较满意,所以她当然是站在宋玉玲这一边的。他低斥着儿子:“你看你是怎么说话的?这样会伤到玲玲的心的,她这么关心你应该感到高兴,摆什么臭脸?”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不懂。”梁韵飞也不好多说他,毕竟要给女生留点脸面。   “那你是什么意思?玲玲不仅关心你,还来医院里陪我可是很开心的。谁娶到这么贤惠的媳妇是谁的福气。”梁克定这话已经很明显地暗示梁韵飞她对宋玉玲很满意,让他不要说让宋玉玲难堪的话。   “韵飞,你就好好想想吧,我们都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董绘珍也是站在宋玉玲这边,希望能促成他们,而让他把席佳榆给忘了。   梁韵飞也就不再多说了,就转身往沙发而去。   宋玉玲也是一个会察颜观色的人,她已经看出梁韵飞对于她再次出现的医院感到很不满意,所以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走错了一步,只好说道:“董姨,我看韵飞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韵飞刚回来你就走?你再多坐会儿陪我说说话。韵飞,你帮我陪玲玲说说话,多了解彼此,也好增进感情。”梁克定都是往好的方面想,越是看宋玉玲越是满意,失去女儿那么久她太想女儿了,想有一个像女儿的人留在身边说说贴心话。   “我去买几瓶水过来。”梁韵飞不想待在这里。   梁韵起身离开,宋玉玲看着他的脸猜不出他现在的心里。董绘珍则拉着她再次坐下:“来,再坐坐。刚才我们聊到哪里了?”   董绘珍拉着宋玉玲的手握在掌心,仔细地端详着她,越看越是喜欢:“玲玲就是个懂事的孩子,越看越讨人喜欢。”   “伯母,谢谢你的喜欢。”宋玉玲水眸闪烁了几下,轻咬了一下红唇:“韵飞好像并不是太开心。”   “哪有啊。他从小到大都是那幅不冷不热的性子。他这个人就是太过沉稳内敛了些,什么事都深藏在心里,不会那么轻易表现出来。如果轻易表现出来就不是他了,所以你别乱想,他若是对你没有意思是不会同意和你去吃饭的。”董绘珍很是有心得般,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况且还有我和你梁叔都支持你,韵飞是个孝子,我喜欢的他也一定会喜欢,会尊重我的意思。”   “对,我们喜欢你,就支持你。”梁克定也给宋玉玲信心。   “梁叔,董姨,我就明说了,我是喜欢韵飞。可是韵飞说他有女朋友了,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宋玉玲突然想起这事了。   董绘珍和梁克定相视一个眼,然后说:“你别在意这件事情,我和你梁叔都不同意他们的事情,父母不同意就不算什么女朋友。我们中意的人就是你。”   “如果他不和那个女人断了,他就不是梁家的人,不是我们的儿子。”梁克定抚着胸口,又有些激动,“我这条命都差点被那个女人给气断了,我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玲玲,为了韵飞,你要勇敢一些,我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嗯。”宋玉玲听他们这么一说,连点了两下头,心里也有了一个谱。至少她是过了父母这一关,至于季羽墨她相信自己会征服他的,毕竟自己的家世外貌都很相配。   没说几句话梁飞已经折了回来,手里拿着水。   面容冷漠的男人,轮廓线条完美,透出成熟男人特有的阳刚帅气,宋玉玲小心地看了一个眼,都觉得脸红心跳的,呼吸也因为他而发热。她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迷恋,无限地沉沦。   “你愣着做什么,给玲玲开一瓶。”董绘珍催促着他。   “叔叔阿姨,不用了。”宋玉玲摇头,也自沙发内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梁克定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韵飞,对女孩子一定要有风度。”   “爸,我自己会有分寸的。”梁韵飞也没有在父母面前多说他们不高兴的话,否则他们会没完没了的。他看向宋玉玲,“我送你出去。”   梁家父母见梁韵飞要送宋玉玲出去,自然也是高兴一笑,毕竟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她比谁都乐见其成。   “你把玲玲送回家吧。”董绘珍也不再拘留宋玉玲了。   宋玉玲乖巧地向梁家父母告辞便跟上梁韵飞率先离开的身影而去。梁韵飞和她走到了停车场,他却没有打开车门的意思。   296谁也取代不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梁韵飞站在车身边,看向宋玉玲,目光有些冷凝。她也疑惑地看着他坚毅的侧脸线条,捏紧了手里的包包,想着要怎么开口去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她抿了一个下唇:“你生气了吗?是因为我又跑到了医院里吗?我我也只是一时情急关心你而已,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以后我都会事先和你商量,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的莽撞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说的话表达的意思你还不够清楚吗?”梁韵飞盯着她的眼睛,想看清楚她心里想什么。   “我……”宋玉玲遭遇碰壁,脸色微微涨红,低垂下了眸子,“可我依然有有喜欢你的权利。”   “既然如些,那有些话我我必须要说得狠一些了。”梁韵飞并不想和别的女人之间牵扯不清楚,这不是他的风格,“我是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你的,所以你不要浪费时间在和感情在我的身上,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再说一次,我有女朋友了,我和她是奔着结婚去的。你不会有机会的。”   此话一说,宋玉玲立即白了脸色,仿佛有一盆冰冷的海水兜头给她淋下来,让她一个寒颤。她握着包包的手指更紧了,免强地提起笑容:“我不求其他,就想这样远远地看着你也行。”   “玉玲,你没有必要如此委屈你,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心软,也不会的内疚感,对于我不在乎的人,生或死都与我无关。”梁韵飞从她的眼底看到了痛苦,他不想她如此,但她需要清醒。   “为什么?”宋玉玲努力地吸着气平稳自己有些波动的情绪,“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这样也不行吗?”   宋玉玲看着梁韵飞隐没在灰暗光线里的坚毅侧脸,薄唇紧抿没有一丝的柔软。她的心更是往下坠落,他对她是如此的绝情。就因为她不是他在乎的爱人?   那么能打动他心里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她哪里不配梁韵飞?痴痴暗恋她这么多年,他已经历她的心里生了根,这感情并非说能断就断的,她会痛,但她更想得到他。   “你打扰到我的生活了。”梁韵飞提醒着她。   “我会很安静的。”宋玉玲急急道。   梁韵飞的眼睛是如此的犀利,那双比夜色还要深幽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像利剑将她劈开。宋玉玲缓缓地绽放出动人的微笑去掩饰着自己的忐忑:“韵飞,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请你不要对我如此残忍。我只希望能偶尔看到你也好,去看看梁叔和董姨也好,我不会去打扰你和她的。我也没那个本事不是吗?”   她的些自嘲的苦涩一个笑,说得近乎是一种乞求,眼潭里全是希望的星光在浮动,衬得她的双眸水润晶莹,楚楚动人。她的指尖掐着包包的手在黑暗的角落里颤抖不停。她放开包包,双手握着,指尖戳痛了掌心细嫩的肌肤。她努力地维持自己表面的平静,心湖却澎湃不安,涌动着翻天覆地的潮水。   梁韵飞本不想说更残忍的话来,可是她却想讨要更多的伤害般,固执地不愿意清醒地面对现实。他也不想做事拖泥带水,只能直接道:“玉玲,放手就是放开你自己。这是对你是最好的选择,不要以为讨好我的父母你就会有机会了。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我父母也决定不了我的妻子是谁。若是执迷不悟,伤到了心我不负责。”   “韵飞,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她咬着唇,很是无奈,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对不起,让你错爱了。”梁韵飞站直身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他见她情绪不好,怕她开车会有问题,所以才想送她回家。他虽然不接受她的感情,但心里还是把她当成一个个妹妹,并不想见到她出任何意外。   宋玉却没有上车:“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   然后她便转身,去开了自己的车离开,梁韵飞便开着车跟在她的后面,隔着远远的距离,确保她回到了宋家,这才折了回去。   回到父亲的病房,父亲已经睡下了,而董绘珍也要一个旁休息。   “妈,我送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爸。”梁韵飞轻拍着母亲的肩。   董绘珍转醒,揉了一下眼睛,看着儿子:“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陪他。你知道老伴老伴,就是老来相伴。”   “要不你去沙发上睡,那里有毯子。”梁韵飞劝着母亲。   董绘珍点点头,梁韵飞便扶她过去睡下。   董绘珍躺下,问他:“你把玉玲送回去了?”   “她自己开的车,她不要我送。”梁韵飞坐进沙发内,给自己倒了一个杯水。   “玉玲是个好姑娘,我和你爸都喜欢她,你别欺负她。”董绘珍提醒着儿子。   “她是好姑娘,可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爸,妈,你们就别打她主意了。”梁韵飞蹙着剑眉,“若是你们真喜欢她,就不要把她配给我,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呵护,那个男人要爱她,而不是像我这样根本不喜欢她的人,那会毁了她一辈的幸福了。爱她的人才能给予。”   “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你和玉玲从小就认识,这感情培养起来比旁人更容易。你少给我讲推托的话。”董给珍眸中含怒,“我和你爸是不会同意席佳榆进我们梁家的门,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还有还有赶快给我分手,否则你也来见我们了。”   “妈……”   “我困了,想休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梁家和我们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董绘珍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休息。   梁韵飞就守在父亲的床前,一个直没有睡沉,直到天微亮。   梁韵飞起身走到浴室里,洗了把脸,掏出手机一看,才六点半。可却已经是睡意全无。他走到走廊上去抽烟,眉心紧蹙,现下父母对席佳榆的意见很大,一时半会儿他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而他们又喜欢宋玉玲。他一时真是关疼。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秋天的早上还沁着凉意。   他站了一会儿,回到了病房,父母都醒了,董绘珍正给梁克定洗脸。   “爸,妈,我去买早餐。”梁韵飞便转身离开。   他走到了电梯边上,给席佳榆打了一个电话:“佳佳,昨天晚上休息好了吗?”   “嗯,还好,你呢?还在医院里陪梁叔吗?”席佳榆的轻音轻柔如风。   “在,正要去买早餐,你也要记得吃。”梁韵飞关心着她,“别让我担心。”   “好。”席佳榆点头。   电梯打开,梁韵飞抬眸,正要跨进去,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是席佳榆,她的手里还提着早餐。她竟然会这么早到医院里来。刚才她在电话里也没有透露出一丝信息,真的让他很意外。   她笑意盈盈:“有被惊喜到吗?”   “很大的惊喜。”梁韵飞从耳边拿下来,将手机放到了裤袋里。   “我是来给你和叔叔阿姨送早餐的。”席佳榆将手里的早餐袋举到他的面前,“这可是我妈亲手做的,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替我谢谢阿姨。”梁韵飞接过她手里的早餐,然后一握住她的手,“走吧,一起去看我爸妈。”   “我……可以吗?”席佳榆突然想缩回了手,对自己有些不自信了。   “为什么不可以?况且你是好心给他们送早餐的。”梁韵飞倒不以为意,觉得席佳榆这样贤惠的一个面应该让他们看到。   “我怕他们看到我生气。”席佳榆咬了一下唇,羽睫轻颤了一下。   “你送早餐来给他们,他们能有什么好生气的,应该高兴还来不及,有你这样的好女孩。”梁韵飞握紧她的手,给她勇气,“有我在,别怕。”   梁韵飞便牵着她往病房而去,他推开门时,席佳榆的心跳就快速的跳动了一下,她还真的怕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毕竟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曾经那么友好了。可是为了她和梁韵飞的未来,她应该争取一下,好好的表现。前面再困难,只要握着梁韵飞的手,她就有勇气跨过去。   当梁韵飞带着席佳榆出现在二老的面前时,梁克定和董绘珍都愣住了。   “叔叔阿姨好。”席佳榆表现得很乖巧,“叔叔,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若是不看到你会好得更快。”梁克定是一个点面子都没给席佳榆留,脸色特别不好看,阴沉的厉害,仿佛会有暴雨倾盆。   席佳榆仿佛被梁克定的话给打了一个耳光,脸色透出苍白。她难受地咬了一个下唇。   “爸,这大清早的,你哪来有那么大火气。佳佳是好心才来看你的,而且这是佳佳给你们送来的早餐,是席阿姨亲手做的,席阿姨的手艺特别好。你们尝尝。”梁韵飞把早餐放到了床头边上。   梁克定看都没看那早餐,只是冷冷道:“拿走,马上拿上,我不会吃他们家的东西。还有你们马上分手,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个起的。不要以为用这点小伎俩就能让我心软,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简直是在做梦!席佳榆,我就和你说实话,我是不可能让你和韵飞结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爸,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梁韵飞看到席佳榆为他隐忍,心里也难受,“要和佳佳交往的人是我,娶他的是我,我的婚姻我做主,你们说什么都不能分开我和她。爸,党教导我们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听主席的话,我要对佳佳负责。”   “你这个不孝子,真是想气死我,好娶她进门是不是?”梁克定心口一痛,他伸手抚上。   “老公,你别激动。”董绘珍见他难受,也着急了,脸色不郁地看向梁韵飞和席佳榆,“飞儿,你怎么能这么顶撞你爸?为了这个名声不洁的女人你眼里已经没有了我们做父母的吗?既然如此,你就跟她走,不要再来气我们了,我们的女儿死了,就当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了。你们走,赶快走!”   席佳榆一个把挣开了梁韵飞的手:“叔叔,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梁韵飞一把抓住了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声音:“这是怎么了?”   接着宋玉玲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董绘珍眼底盈上了喜色:“玲玲,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你梁叔,和韵飞吵起来了。”   宋玉玲看了一眼梁韵飞,还有席佳榆,那种美是娇艳而夺目的,像是怒放的蔷薇,诱人万分,男人见了她都会失了三分魂。看到他们相扣在一个起的十指,她心里刺痛,这就是梁韵飞的女朋友,果然是人间绝色。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打动他那颗冰冷的心吗?她匆匆看了一眼,便走到了梁克定的面前,把手里的早餐放到床头上。   “梁叔,你别生气了,你看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瘦肉粥,你尝尝味道,不好的的话我再改进。”宋玉玲一个脸的笑容,打开保温桶,把稀粥倒了出来。   梁克定看到宋玉玲,是没有那么生气了。他冷声道:“席小姐不是要走了么,别忘了你的东西一起带走,我嫌脏。”   席佳榆死命咬着唇,脸色更加的白了。她深吸一个口气,昂起头:“梁叔,我尊重你是韵飞的父亲,所以你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母亲,这粥是她六点起来做的,是真心实意的好。你不能这么说话!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   “哼!看不起我?”梁克定冷哼一声,“那就主动一点和韵飞分手!”   席佳榆抬眸看了一个眼梁韵飞,眸光水晃,楚楚动人。她咬了一下唇:“我爱他,分手,我做不到。”   “我告诉你,玉玲才是我们梁家看中的儿媳妇,永远都不会是你。”梁克定目光落到面前的宋玉玲,“席小姐,最好知趣一点。”   “梁叔,喝粥吧。”宋玉玲都不敢去看梁韵飞此时的表情,她知道一个定是阴冷的。   “爸,你够了。”梁韵飞不想席佳榆再在这里受羞辱,“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席佳榆!。我只把玉玲当成妹妹!也永远都是!”   宋玉玲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本来红润的脸也染上了惨白,梁韵飞把话说死了,也就把她的路堵住了吗?就算有梁家父母的支持,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混帐!”梁克定抓起床头上的席佳榆送来的早餐就向他砸了过来。   梁韵飞拉着席佳榆闪避,保温桶砸在木地板上,梁韵飞上前捡起保温桶,一手牵着席佳榆便离开了病房。席佳榆被他拉到了电梯处,乘电梯下去,就出了住院部。   “韵飞……”席佳榆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送你去上班。”梁韵飞带她往停车场去。   席佳榆拉住他:“我自己开车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我在后面跟着你。”梁韵飞坚持。   “这保温桶给我吧。”席佳榆指了一下他手上的的保温桶。   “这不是你送给我的早餐吗?他们不领情,我可不想浪费。”梁韵飞唇角拉开一个笑,“我会把它吃光的。涌辜负了你和阿姨的一片心意。”   席佳榆的眼睛里刺痛,有泪雾上涌,她咬了咬牙,强压下去:“这可是三人份的,撑到了我可不会负责。”   “我告诉你,不负责就是耍流氓,所以席佳榆,我是赖定你了。”梁韵飞的手指在她的细腰上轻扫,痒痒的感觉让她发笑,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却大掌固定在她的腰际,眸光也渐渐暗沉下去,“佳佳,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自动删除,我爸现在是气头上,给他们一点时间,多理解和宽容他们。他们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美好,等他们发现了,也就不会这么反对了。这段时间我爸住院,我可能要多陪他,要耐心地开导一下他,所以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了。不过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我能理解他们,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父母都是想不自己的孩子好的。我也不会和他们生气的,只能怪我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不过我会努力的。我们一起加油!”席佳榆做了一打气加油的动作,现梁韵飞相视而笑。可是她的心里却压抑着悲伤和痛苦,苦涩把她的心脏包围。   席佳榆在前面开车,梁韵飞跟在后面。此刻,她正一个人,她再也隐忍不住无数的心酸,泪水像是潮水泛滥,不停地她的视线,胸口像是碎了一样,疼得她咬紧了牙关。   到了公司,她停好了车,坐自己的办公室里的她只觉得背脊都是寒冷的。今天,格外的阳光明媚,为什么她却感觉到冷意连连。   阳光透过百叶帘打在了她苍白的脸上,她看着窗外发呆。这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了总裁秘书甜美却不失沉稳的声音:“席小姐,总裁请你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297你知道她是谁的女朋友吗   风扬找她,其实并不在席佳榆的意料之外,昨天晚上吃饭的事情总要有一个说法。本来是想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再打电话给他,没想到他竟然先找上了自己。就算他不找她,她也会找他的,既然他主动了,她就扫接招。   “好,我知道了。”席佳榆说罢便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她坐上电梯直达总裁办公楼层,她出了电梯来到了风扬的办公室前。席佳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从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后,她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风扬正端坐在沙发内,面前是一套茶具。   风扬抬头见席佳榆来了,便扬起笑容招呼她:“坐吧。”   席佳榆坐到他的对面:“总裁,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扬停下手里的工作,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见她脸上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而她的脸色也很平静,心里也就松了许多:“昨天晚上我陪黄总他们喝多了,醉的不醒人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你呢,没事吧?一个人回家的?让你等久了吧?”   “等的是有些久。”席佳榆点头。   “对不起。我没有陪你好好吃饭,也没有送你回家。”风扬的语气里透出自责。   “没事,你喝醉了嘛。况且我是大人了,回家的路还能找得到。”席佳榆十指相握,笑了笑,“你……没事吧?”   “我就是喝多了,喝了我妈煮的醒酒汤好多了,可就是头有些疼。”风扬这时还觉得额角隐隐生疼,那么多杯白酒真的很让人难受,把他折腾的够呛。   席佳榆看着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你没事吧?”   “席佳榆,他们是我生意场上的人,总要给些薄面。”他拿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伸手邀请她,“尝尝。”   席佳榆咀端起那清亮的骨瓷小茶杯,就到了唇边浅尝一口:“是不是为了生意,就什么都可以牺牲?”   “这也得要看是什么东西,如果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自然也不会同意。”风扬将茶水喝尽,把茶杯放下。   “如比潜规则呢?”席佳榆抬眸,直视他的眼睛,“风总,你怎么看?”   “我虽然不是一个正直意义上的好人,但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风扬也迎视她美丽的眸子,含烟盈水,特别得漂亮,却又那么的冷。   “风总,你说你的公司重要还是一个小小的职员重要。我想不言而喻,你的公司才是最重要的。”席佳榆嫣红的唇边也勾出一抹冷意,“所以你走之后,黄总就来找我麻烦了。”   席佳榆也不用说明,风扬一听也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的眸子幽暗了起来,眉心紧蹙着,似在斟酌着她的话。他想了想,才缓缓启唇:“黄总他对你怎么了?”   “你觉得还能怎样?若是不是我男朋友及时赶到,我想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这样你明白了吗?”席佳榆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感觉到后怕。   “佳榆,我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要牺牲你的意思。我第一眼对你的感觉就手过好 的,我欣赏你,就算我风扬要做这样无耻的事情,也不会把你推出去。我只是没想到我走之后黄总会耍这样的手段,不过我不会让你这样白受委屈。”风扬突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你相信我吗?”   “我也不想你是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席佳榆其实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想从风扬这里听到他的肯定,“否则那样就让我太失望了。”   “看来你是相信我了。”风扬原本郁结的心就松开了,“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席佳榆起身:“风总,没事我先下去忙工作了。”   “去吧。”风扬也没有多留她。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光洁的地面上,清脆的响声十分悦耳。经过秘书的办公室前,秘书的目光扫过席佳榆两秒。   而梁韵飞和她离开医院后,梁克定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董绘珍和宋玉玲不停的劝他,他才歇下气来,只是胸膛起伏的厉害。   刚才被他摔出去的保温桶的地板上,还有一个凹陷,可见梁克定有多生气。   宋玉玲伸手抚着他的胸膛:“梁叔,你别和韵飞生气了,韵飞他也不是故意的。”   “玲玲,你看看他那样子,根本是想气死我。父母的话都不听,非要和一个我们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他放着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要,我和你阿姨都伤心。”梁克定叹着气,十分的无奈。   “梁叔,你们不喜欢席小姐不重要,只要韵飞喜欢就好了,他们两情相悦,你们也就不要多加干涉他的感情,成全他和席小姐,我想韵飞会很开心的。”宋玉玲把手中的碗放到了床头上,神色黯淡。   其实此刻她的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并不比梁家父母好过。梁韵飞当着梁家父母的面拒绝她,给她难堪,并且还有席佳榆在场,她觉得自己家父母面前没面子都无所谓,反正她把梁家父母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而席佳榆就是个外人,还是梁韵飞喜欢的人,她被梁韵飞瞧不上,就是让席佳榆看了笑话。这心里怎么也好受不起来,整张脸都是灰白的,手上的动作也是僵硬的。   “成全他们?除非我死!”梁克定把话说在这份儿上了,宋玉玲抬眸,有些惊讶,“梁叔,你为什么这么反对他们?”   “席佳榆和韵飞不适合,她不能给韵飞幸福,还会给他抹黑。”董绘珍在旁边接过话去。   “抹黑?”宋玉玲回味着这个词。   “玲玲啊,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吧,对自己要有信心。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可以打动韵飞的,席佳榆你根本不用考虑她,因为我们不同意,他们算不上男女朋友,你也没有破坏他们的感情,你才是我们梁家承认的媳妇。你应该比她更的底气,因为是她扭着韵飞不放手。”梁克定给宋玉玲打气,始终站在她这边,“绘珍,下次记得把我们梁家传下来的那枚镯子给玉玲拿来,送给她,那是我们梁家媳妇的身份的象征。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她没名没份。”   “好。”董绘珍拉过宋玉玲的手,“玲玲,以后你就是我们梁家下一代的女主人。”   “谢谢梁叔,阿姨。”宋玉玲见梁家父母如此厚爱,也感动的湿润了眼眶,“我会努力加油的,让韵飞回心转意的。”   “那就好,我和你阿姨就放心了。”梁克定也笑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   宋玉玲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医院。   梁韵飞跟着席佳榆,见她进了公司,也就驶回了警局。一进办公室,他招来了秘书:“黄全在哪儿?我要见他。”   “在拘留室里。”秘书小余是个小警员,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戴着眼镜,十分的活泼外向,“我让他一夜没合眼。”   梁韵飞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辛苦了。”   然后便往拘留室而去,小余在后面跟着,到了拘留室,打开门,梁韵飞走进去就看到了黄总坐在那里,一夜没有合眼,一脸的倦意,眼满的血丝,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梁韵飞走过去,坐在他的面前,一手随意地搁放在了桌面上。黄总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却不得不抬眸看向了梁韵飞,瞳孔瞬间收缩。   梁韵飞一脸的冰冷:“黄总,这一晚睡得好吗?”   “梁……梁局……”黄总说话都哆嗦了,嘴唇泛白。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梁韵飞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优雅的仿佛是在弹钢琴。   “我……梁局,当时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儿。”黄总把醉酒当成了自己的借口。   “是吗?”梁韵飞的眸子幽暗而冰冷,仿佛冷锐的剑刺向了他,“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事,你那是强暴,是犯法的事儿。”   黄总有些讪讪的撇了一下唇角:“梁局,我这不是还没有成事吗?怎么就是强暴了?你可别吓我啊,我胆子小的。”   “你胆子小还敢做犯法的事儿?我看你的胆子并不小。而且还胆大包天!”梁韵飞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跳,脆响的声音让黄总有些胆颤心惊。   黄总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干的唇,被梁韵飞现在的模样给吓到了,大气不敢出。   “梁局,我错了,可是我也没的得逞,也只能算是强暴未遂吧?”黄总的声音带着慌张,“再说了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就放过我这一次,我会报答你的。千万不要声张出去,我老婆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还有我民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面子还是要的。你要什么报答我都答应!”   黄总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他的这一番话让梁韵飞的一身泛起无比森冷的气息,冷气漫延,将他一身包裹,也漫延出去把别人冻结。   黄总感觉到那冷气直奔他而来,将他的血液都凝结了。他的身体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僵硬,动作完全不听使唤。他张了张嘴,却在他的目光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你眼里他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梁韵飞的眼里带着肃杀之气,那潭底的黑暗把她吞噬,让他的胸口仿佛压了千斤巨石,无法喘息,他只能怔怔地看着梁韵飞,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答案,“席佳榆她是我的女人,你觉得我该要你什么来报答我?”   黄总完全的石化了,那张开的嘴都可以吞下一颗驼鸟蛋了。他多想自己在这一刻失聪,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这是一个魔咒,让他可以坠入地狱。   他就算把脑子想破了也不会想到席佳榆会是梁韵飞的女人。如果他知道那么借她一亿个胆子也不敢对席佳榆有什么歪心思,更何况是下手。   “梁局,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席小姐和你的关系。我若是知道我绝对不会不敢这么糊来,我当时也是真的喝醉了,我真的……总之,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的一时冲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黄总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我和席佳榆的关系你才不敢动她,所以你不知道的话还是会动她?”梁韵飞轻笑着站了起来,那是恶魔的微笑,杀人于无形,“而且你竟然还敢有下次,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这一次都出不去!”   黄总看着梁韵飞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高大的阴影就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笼罩,他的光明被他驱赶,只剩下无尽的黑暗,让他绝望到了顶点。   “梁局,我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黄总乞求着他,“你想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席小姐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的,你觉得这样做好吗?”   “你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不能让席小姐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而我也托席小姐的福,让梁局高抬贵手放过我。”黄总说话很谦卑。   “你以为我会让席佳榆受到伤害?”梁韵飞冷薄的唇微勾,“我不会的。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受伤,只会让那些让她受伤的人付出代价。让我放过你,这不太可能,你也不想想你动了谁的人!你竟然敢对她下药,我只能说你活得很不耐烦。要想自己安然无事,当初就不应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韵飞说完话,便转身离开,黄总急急地追上前去:“梁局,你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想得真美。”梁韵飞走到门边,小余给他打开了门,他便地幔去,而黄总想要出去,却被小余挡在门口,“这里是警局,请你坐好。我们会让你走,但得把手续办好了。我们会打电话让你老婆来接你的。”   “警官,求你别找我老婆,打给我秘书就好了。”黄总苦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家那只母老虎,他就遍体生寒。   298请你们对我多一些宽容和理解   小余见黄总这么地害怕自己家老婆,想到替自己上司出一口气,他这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他微笑着,说话也温柔:“黄总,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给你老婆打电话了,她就快到乜嘢城了,你就再等一等,等他来了,把手续办了,你就可以走了。你民要感谢我们梁局宽宏大量,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松地把你放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典第236条规定,犯强奸罪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黄总,你觉得我们让你太太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其实梁韵飞不把黄总对席佳榆强暴未遂一事走上司法程序,也是因为不想让席佳榆曝光,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这种梁家父母对席佳榆有看法的时候,他不想让父母又对席佳榆的印象更加恶劣,所以只能压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要收拾黄总的方法还有其它的,不急于这一时。   黄总是特别怕老婆的人,毕竟他现在所有的成就都与他那个老婆分不开的,没有他老婆也就没有今天的他,就算他在外面再怎么风流,也不敢和他老婆说一个不字。先让他老婆收拾一下他也算能替席佳榆出一口气。   “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感谢梁局的大量,可是真的不能让我老婆来。”黄总已经双腿打颤了,“你就再帮我求求当局吧。”   “黄总,这已经是我们梁局最大的宽容了,你别再想得寸进尺。”小余也板起了严肃的脸,“你就要这里再等等,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罢,小余便离开了,便往梁韵飞的办公室而去。梁韵飞脱下了外套搭在了皮转椅椅背上,然后他解开了黑色衬衣的袖扣,把袖子往小臂上挽,露出健康性感的古铜色的肌肤,很男人。   “事情已经办好了。黄全的老婆会过来,梁局,他既然狗胆包天的欺负嫂子,就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小余对这种人咬牙切齿,“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还欺负嫂子,就让他老婆好好收拾他,否则他不会长记性的。”   梁韵飞抬起幽暗的眸子:“你小子话还挺多的。太闲的话可以去扫厕所。”   “那我下去了。”小余摸着头笑了一下,然后就跑开了。   小余刚下去就听到办公大厅里走进来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富贵太太,那身型比他是他小余的两倍,难道黄总会出去偷吃,他太太这样俗气而且胖胖的,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黄全,你给我滚出来!”黄太太中气十足,柳眉怒挑。   “吼什么吼,这里是警局,严肃点。”有人厉声道。   “我是来保人的。”黄太太高傲地抬头下巴。   小余马下就从二楼下来,走到了黄太太的身边:“黄太太吗?这件事情由我负责,我带你过去办手续。”   “好。”黄太太点头。   小余与黄太太并肩而行,他笑道:“黄太太,黄先生他在家里没吃饱过饭吗?”   “你什么意思?”黄太太挑眉,“我们家还能在吃食方面亏待他?真是笑话,你看看我手上这个镯子,还有这个宝石戒指,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怎么可能饿着他?”   她肥圆的手腕上是一个粗厚的玉镯,手指上也戴着宝石戒指,不过也不算什么精品。   小余轻咳了一下:“黄太太,你好像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黄先生他对美女一向都饥不择食吗?你知知道他这一次惹到什么人了吗?”   “不就是给点钱的问题吗?”黄太太好像并不怎么在乎。   “黄先生竟然对我们嫂子动手动脚,你说这事是不是难办?”小余观察着黄太太的脸色,“黄太太,你让我们家梁局的脸往哪里搁?我家梁局可没对别人说,就让我通知你来领人,你说这你该怎么报答我们家梁局,否则让黄先生吃个几年牢饭也是不成问题的。这终究还是卖了你的人情,所以黄太太,你得好好管教黄先生,这可不是什么样的美女都可以不客气的。”   黄太太听得冷汗直渗,背脊生寒,脸色也发白:“你说是梁局的女朋友?”   对于梁家的面子黄太太还是在卖的,自然也是不敢告罪的。   “这还能有假?”小余挑眉,“不信,你可以去问梁局。”   “这个混帐东西。”黄太太咬碎了一口牙,“看我不好好让他长长记性,竟然敢这样对梁局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听听说过了,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小余透露这个消息也是想黄总能被黄太太狠狠的收拾,可不是让这件事情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黄太太点点头。   “那我就办手续,然后你带黄先生回去。”小余把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给黄太太过目,然后她签下了字。   在大厅里,黄太太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水,黄先生被人从拘留室里带了出来,一脸的憔悴不堪,衣服头发全乱了。一夜的折磨让这个已经享受习惯的男人有些承受不住了。   黄总看到自己家的老婆坐在那里,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就在一口气再提不上来,就要口吐白沫了。他牙关都在打架,怯怯地说:“老……老婆……辛苦你了。”   “辛苦我了?”黄太太冷笑着,突然声音放大,“你脑子子是被驴踢了吗?给我招惹一堆破事,让我丢脸都丢到警局来了?黄全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无所忌惮,我就把你从我家给扫地出门!你不信的话,我说到做到!”   “老婆,我……我错了。”黄全听到她说的话,脸色大变,他若是被娘家给赶出去,他可就没有去处了。   “现在知道错了,已经迟了。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黄太太又是一阵河东狮吼,把黄总的耳膜都要震破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她是越说越气,把手里的水杯里水就往黄先生的脸上泼,水还有些烫意,把黄先生烫得跳脚,连连求饶,一点男人骨气都没有。而看到黄先生这一幕的警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去管这样丢尽男人脸面的人。   “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黄太太气得不轻,以前那些事就算了,那些和黄总勾缠在一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一次不同,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梁韵飞的女人身上,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别人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还能被我领回去,你这种没用的东西,我领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了。既然你喜欢过自由的生活,不如我成全你!我看还有谁会跟着你。”   黄太太经历这些年,也是心累了,倦意丛生。   “不要啊,老婆……”黄先生抓着她的手,求着她,“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改了,我们还是散了吧。孩子归我。”黄太太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反正在勉强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也不想再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说罢,黄太太便挽着自己手里的包包便走开了。黄总在后面追赶着,就像一只被黄太太给抛弃的狗一样,可怜之极了。   二楼的办公室里,梁韵飞正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地裤袋里,双腿修长而笔直。他正看着走出警局的黄太太和黄总,眸光依旧冷淡。   小余则把一杯咖啡送上:“梁局,你还满意吗?”   “你小子还真是会自作主张。”梁韵飞伸出手来,接过他递上来的咖啡,“咖啡味道还不错。”   这只是出了梁韵飞心里那一点点的气而已,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么席佳榆所面临的后果是无法想像的。当时的他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的。   这几天梁韵飞和席佳榆只是打电话问候一下彼此,毕竟梁韵飞还要照顾父亲,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劳累过度。可他却天天能见到宋玉玲。他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还是她依旧在执迷不悟。可是父母在场,他也不想再刺激他们,毕竟他们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他除了自己的敬孝,还要连同自己妹妹那份一起。他肩上的压力还是有些大的。因为父母和他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今天是梁克定出院的日子,宋玉玲帮忙董绘珍收拾了东西,梁韵飞则开车来接他们。回到家里,佣人已经快做好了晚餐。   “梁叔,董姨,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宋玉玲拿起自己的包包就人离开。   “玲玲,留下来吃饭,我有话在说。况且在我和我阿姨的眼里,你就是我们自家人。”梁克定是把话说开了,“我让你阿姨上去拿东西了。”   董绘珍从楼上下来,坐到了宋玉玲的身边,手里是一个木制的盒子,上面还刻着梅兰两花。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佣人去开门,就看到席佳榆走了进来,今天的她把长发扎成了马尾,漂亮精致的脸上微施薄粉,唇瓣嫣红如蔷薇,一向不爱穿白色的的她也穿上一件白色的轻纱长袖连身裙,白色的细高跟鞋,这样的打扮让她身上那股至纯的清雅烘托出来,亭亭如莲,清新淡雅,也可魅人。   “佳佳,你怎么来了?”梁韵飞几天没见她,十分的想念,看到她后,心中一阵欣喜,可心头又涌起一阵不安。   席佳榆还没有开口,梁克定抿了一口茶后,才淡淡道:“是我让她来的”   梁韵飞起身,来到了席佳榆的面前,梁克定声音高了一个分贝:“你给你坐下。席小姐也坐那边。”   梁克定指的是与梁韵飞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席佳榆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梁韵飞也在席佳榆的眼神暗示之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抬眸,就与她相视,目光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深情相望,让宋玉玲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个人。   “咳……”梁克定轻咳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思绪都集中,“席小姐,我今天请你来是想你见证一件事情,也明白一件事情的。希望你能体谅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我知道。”席佳榆又轻点头,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董绘珍在接到自己老公的目光暗示后,她笑着对宋玉玲道:“玲玲,你打开这个盒子看看。”   宋玲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依言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对玉锣,上好的玉色,翠绿通透,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顶极的好玉。   “这对玉锣是梁家的祖宗传下来的,到韵飞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这玉是我和你叔叔送给你的。”董绘珍拿起一枚,“来试试。”   说罢,董绘珍拉起了宋玉玲的手,将玉镯套进了她的手腕间,大小还挺合适的。玉镯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通透晶莹。   “玲玲,这玉镯只有得到我们梁家的人承认的媳妇才会有的,以后就由你往下传了。”梁克定看着宋玉玲手上的玉锣,十分的满意,也露出了这些天难得有笑意,“这个家里谁也不能小看了你的地位和身份。”   席佳榆脸色一白,仿佛被梁家父母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原来他们叫她来就是看他们梁家宣布宋玉玲的身份的吗?她被梁家父母支持和扶正,而她就是名不正言为顺,想让她自己看明白这一切,好断了和梁韵飞在一起的念头吗?   “爸,你就凭一个破镯子就定了玉玲的身份?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这让梁韵飞眉心一跳,“爸,你别胡说了行不行,不要坏了玉玲的名声,吓跑想要追求她的人。”   “梁韵飞,玲玲就是我眼中的儿媳妇,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梁克定的态度和语气都透出无比的坚决,他看向席佳榆,“席小姐,我想你已经看得很清楚明白了。如果你再这继续纠缠着韵飞,我只能认为你是爱慕虚荣,贪图我们梁家的荣耀富贵的女人!如果你知趣的离开,我们梁家还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同意离开韵飞,我们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和你妈衣食无忧。”   席佳榆深吸了一口气,晶莹的眸子里是坚定的颜色:“梁叔叔,我尊重你是长辈,可是你也不能拿钱这么欺负我一个晚辈,这会让你有失大家家长风范。而我只想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你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可是我席佳榆对梁韵飞的感情绝对是用钱买不到的。”   梁韵飞看着席佳榆,满意的一笑,心里暖暖的很窝心。   “爸,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我是不会娶玉玲的,我说了我只把好当成了清儿一样的妹妹,妹妹懂吗?就是不可能结成夫妻的那种。”梁韵飞也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玲玲她并不是你的妹妹!”梁克定怒瞪着他。   “在我心里就是。”梁韵飞指着自己的心口,“爸,你有见过哥哥睡妹妹的吗?你可以这样想,可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除了席佳榆,没有女人可以上我的床!她是你们承认的媳妇,不是我梁韵飞承认的,要娶她,除非你还有另外的儿子。”   宋玉玲捏着包包的手,指尖沁凉,泛着惨白,脑子里就浮起了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娇艳绝色的女子,一颦一笑都那么的美丽,动人心魂。   “混帐!”梁克定抄起桌上的杯子就往梁韵飞身上砸去,他也不躲闪,杯子砸在了他的额头上,杯片划伤了他的肌肤,有血水流淌出来,他没有动,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任那血水流淌过眉毛眼睛和脸庞,来到下巴处,任那血水滴落在地面上,晕出一滩血渍。   “韵飞,你没事吧?”宋玉玲却紧张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梁韵飞抬手阻止了她:“你别过来。”   这话让宋玉玲硬生生地把脚步顿在了原地,身体都是僵硬的,仿佛灌了水泥一般。只能看到席佳榆也在第一时间急步到了梁韵飞的面前,她扯来纸巾替他擦着脸上的血水,满眼的担心和心疼:“疼不疼?我们上医院去看看。”   “我破相了你还要我吗?”他认真的问她。   “要。”席佳榆重重的点头,晶莹在眼底聚积。   “那还哭什么?”梁韵飞对着她,才能温柔的笑意,不再那么的寒冷。   “不哭。”席佳榆摇头,把水气压了下去,“那还是要去医院。”   “好。听你的。”梁韵飞牵起她的手,旁若无人,把所人都当成了空气,他们的世界根本就容不下其它的人,只有他们才是属于彼此的。   席佳榆梁韵飞牵起手就要离开,席佳榆回头,看向梁家父母:“梁叔,董姨,给我一次机会,我爱韵飞,你们也爱他,现在多我一个人对她不好吗?那些过去我没有办法改变,但我已经很努力地做好现在的我。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分开呢?难道犯错的人就不能有改过的机会吗?梁叔董姨,请你们对我多一些宽容和理解好吗?”   梁韵飞更加紧扣住她的手指,欣赏她这份态度,这份对他们感情的执着。这样的女人,他梁韵飞如何不爱,如何放得下。他只恨自己遇见她太晚,爱得太晚。不过他会用他以后的时光来好好爱她。   “你把我唯一的儿子给带走,让他这么的不听我们父母的话,还有你那些肮脏的过去,你觉得我该拿什么来宽容你,理解你?”梁克定目光锐利冰冷, 对席佳榆指责道,“你怎么不理解一下我们,梁家只剩下韵飞了,你还要毁了他吗?”   “她没有毁了我,是你们在逼我。”梁韵飞维护着席佳榆。   “梁韵飞,如果你执意和她离开,那么你走了就不要回来,我们梁家没你这样的儿子,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你不和她分手,那么我就会登报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梁克定现在只能做同这样残忍的选择,希望梁韵飞能慎重考虑,回心转意。   席佳榆一惊,没想到梁家父母已经要把梁韵逼到这步上,让他没的选择的余地。就因为他喜欢上了她,就要承受父母施与的这样的压力。   “别有压力,人生就是这样复杂多变。我们只要用平常心去对待就好了。”梁韵飞倒不像席佳榆那样惊讶,他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并不是一道艰难地的择题。   梁韵飞抬起步子,与席佳榆一起往走去,而宋玉玲已经紧张到心脏堵在了喉咙口。她不想梁韵飞跨出那一步,却还是看到他迈出了步子。   她缓慢地转头,看向了梁克定:“叔叔,别再逼韵飞了,我不要这个玉镯了。不要让韵飞离开梁家,不要不认他。韵飞和席小姐既然如此相爱,梁叔,董姨你们就成全他们吧。我也会祝福他们的。”   梁克定蹙着眉,没有回答她。她上前,直直在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梁克定的面前“玉玲——”董绘珍见她卑微至此,也心疼起来这个性情至真的女子。只是他的儿子爱的人却不是她,否则会是多么美好的一对。   而席佳榆也震惊于宋玉玲会替他们求情,会选择放弃,看来,宋玉玲对梁韵飞是用情至深的。也是她无法比拟的。最主要的是她得到了梁家的支持。   “玲玲,你在做什么吗?”梁克定对宋玉玲有些失望,“我就让你看看她的过去!看看你把你爱的人推向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这样做究竟值不值!”   梁克定从身后的一个牛皮纸,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愤怒地扔向了席佳榆,那叠照片都掉在了席佳榆的脚边,上面的全是她以前应不同上流社会的男人的要求,去出席不同场合的照片,有些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有些暧昧,有些还像是在接吻。女主角都是她,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是不同的。这无疑会让人想入菲菲,让人对席佳榆这样的人贴上高级表子的标签。   299所以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下去   席佳榆看着那些跌落在脚边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的女主角都是她,她就像是游走在绿叶中的美丽花蝴蝶,这样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都不会留下好印象吧。   “席佳榆,曾经的上流名媛,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因为你漂亮,所以你的身价是最高的。就算如此,点名让你陪伴的男人还是很多。你觉得你有什么事由让自己如此放纵和堕落?你不爱惜你自己我们管不了,可你不能连累了韵飞,还有我们梁家,把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弄得鸡飞狗跳的。”梁克定的眼里都是冰霜一样的冷漠,“这不是我们梁家不接受你,有点家风的小门小户都不可能接受你,何况是像我们这样的名门大户是更不可能接受你的。席小姐,我也不想这样伤你的脸,可是你自己不要脸!”   “爸,你太过份了,你竟然调查席佳榆?”梁韵飞弯腰去拾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碎,“就算有这些照片又如何?我相信的是她的人!爸,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让我放弃她。爸妈,既然你们这么容不下佳佳,我只能做一个不孝的儿子。”   然后梁韵飞把手里照片的碎片扔在了地上,牵起席佳榆的手,便离开了梁家。   “韵飞——”跪在梁克定面前的宋玉玲回头呼吸着梁韵飞,“你真的不管梁叔和董姨了吗?他们可是你的父母,你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你答应过韵清要孝敬他们的,现在你怎么能一走了之?”   “好好好,你骨气了,离开了就不要回来了。”梁克定气得脸色惨白,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董绘珍见梁克定一激动而心疼,便替他拿了药送上去:“老公,医生说过你不能再动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家里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我能不气吗?”梁克定接这妻子送上的药和水,和着吞了下去。   董绘珍对儿子也是失望之极,就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一个好好的家就成这样了:“梁韵飞,你真的要跑这个女人走吗?想把你爸气死,然后我就陪你爸一起去见你妹妹,这样你才会甘心是吗?”   梁韵飞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他愣了一下,缓缓转身看着伤心的父母:“你们是我的父母,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丢下你们一走了之。但是我也不能丢下佳佳,你们需要我,她同样需要我。”   席佳榆看着梁韵飞,柔美的唇角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韵飞,叔叔阿姨不接受我,我能理解。我不想让你为难,在你父母和我之间做出选择。韵飞,我不能让你成为一个只要爱情,不要亲人的人,所以你这样想我其实还挺欣慰的。换作是我,我不会为了你而放弃我妈妈的,所以韵飞,你应该留在父母的身边。他们是生你养你的父母,纵然再有错,也该理解他们出发点是为子女好。韵飞,只能怪我的曾经,但我不会因此自卑,因此而放弃你。先照顾好叔叔阿姨吧。”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席佳榆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梁韵飞却抓得紧紧的,不想放开。   “佳佳。”梁韵飞怕这一松开手就会失去她,可那又是他的生身父母,他又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此而失去生命。   他现在真的是两难,席佳榆善解人意的选择让梁韵飞很揪心,如果他放开了她的手,那么他曾经所许下的承诺就只是空头支票。他没能保护好她,还让她这么的委屈,他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既然爱上就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席佳榆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困难就放弃的,我这样做也能缓和一下我和你父母之间的矛盾,也许他们看在我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就同意我们了呢?好了,把额头上的伤处理一下,不要让我担心。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席佳榆松开了梁韵飞的手,微笑着离开了梁家。   梁韵飞看着她高挑的白色倩影,心里是酸涩的,在亲人与爱人的选择中,他的心已经是伤痕累累,疲累之极。他脚下无力,转身走向了楼梯,脚步顿在了楼梯口:“佳佳她在你们心里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然后他便上了楼,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梁家父母则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梁韵飞没有离开,否则他们要怎么办?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宋玉玲眼眶里积聚的泪水在这一刻滚落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她瘫软了身体。   “玲玲,别哭,韵飞他没有离开就好。”梁克定咬了咬牙。   宋玉玲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从地上站在起来:“我去看看韵飞的伤。”   宋玉玲从佣人那里要来了急救箱,便上了楼,梁韵飞的卧室门没有锁,她轻叩了两声,便推门进去,她看到梁韵飞站在阳台上,正抽着烟。   她把急救箱放在了茶几上,轻步走了过去:“韵飞,你额头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你出去,我想静一静。”梁韵飞头也没有回,口气冷漠。   “韵飞,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你呕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宋玉玲站在他的身后,抿了抿唇,“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我就是想替你把伤口处理了,然后马上走,不会打扰你的。”   梁韵飞没有开口,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幽暗的眸子冷看着她,那目光意味不明,看得宋玉玲浑身发冷,不敢去迎视他寒气凝结的目光。   “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梁韵飞冷笑着勾唇。   梁韵飞上前一步,一手扯过她,便将她抵靠在了阳台边上,他靠她很近,近到他的鼻息都喷在了她的脸上,灼热的气息让她的心跳渐渐加速,跳到了喉咙口。她从没有有梁韵飞的距离如此贴近过。   梁韵飞指起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韵飞……”宋玉玲被迫直视他的眼睛,口干舌燥的,因为他的亲近而欢喜,又此而害怕。   “别叫我的名字!”梁韵飞松开了他的手,然后退后,“我这一辈子不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宋平玲,你赶快给我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梁韵飞指着门的方向:“赶快离开!”   宋玉玲突然从天堂到了地狱,泪水如珠颗颗滑落。她咬着唇,然后跑出了梁韵飞的房间。   梁韵飞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阳台上,指骨处都渗出了血。   席佳榆回到家里,便给梁韵飞报了平安,两人道了晚安,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梁韵飞去了军区总医院,让彭书培替他处理了伤口。   “你这伤怎么弄的?”彭书培问他。   “你是医生,不是记者,干嘛这么八卦?”梁韵飞看着手上缠好的纱布,这点痛哪抵得上心里的疼。   “……”彭书培一时无语,“早知道你这么嘴欠就不管你。这药也上好了,你可以滚了。”   梁韵飞也没多留下,立即起身离开。刚走到了了车子边上就接通到了小余的电话:“梁局,局里召开紧急会议,局长都要到,你快点到局里开会。”   “我马上就过来。”梁韵飞开车,赶往了局里,直奔会议室,小余正在门口等他,“梁局。”   梁韵飞拿过他手里的准备的会议资料便进了会议室里,局长在坐。把会议的内容简单地说了一下:“这次在国外出了一个案子,死者是我们国家的人,所以首都那边从各地调派些人员去组成一个调查组。所以我们局里有两个人要去,一个是梁韵飞,还有赵欣民。你们准备一下,然后去首都赴命。”   事情来得很急,梁韵飞也走得很急,上面的命令不得不听。他到了机场便给席佳榆打了电话:“佳佳,我要去首都出差,这一次的案子有些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找老七他们,都会帮你解决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席佳榆想到他要走,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第二天,席佳榆到了公司后,所有人看她的眼色都变了,多数人的眼里带着轻蔑,也议论纷纷。   “难怪她能迷到梁局,原来就是一狐狸精。”   “就是,那些勾引男人的技术可是过尽千帆,练出来的。”   “你说她没尝过化妆,也能进公司,是不是潜规则啊,长得漂亮就是有这点好处。”   有些人还是不怕被听到,席佳榆脸色淡定,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做起她的事情来。没一会儿就接到了风扬秘书的电话让她上去。   她去了风扬的办公室,站在他的面前。   风扬的面前放着一叠报纸,首页就是那些她曾经陪客的照片,放大而清晰。她的瞳孔收缩,看向面前的风扬,一把抓过他面前的报纸看了下去。   那是她不堪的曾经,还有梁家人的态度,说他们根本和她不熟悉,他们梁家承认的儿媳妇只是宋玉玲。在梁韵飞离开之时,在他去国外办案的时候。这让席佳榆想到了阴谋。可这是谁做的?梁家?还是宋家?   “佳榆……”风扬站起来,“你别难过,他们这是欺负人。”   “你不嫌弃我吗?”席佳榆从报纸上收回了视线。   “我相信你是好女孩子,我相信你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风扬认真地看着她。   席佳榆淡淡一笑:“谢谢。”   她把报纸放下,风扬却情不自禁的握住她她正欲缩回去的白皙的玉手,抬起墨黑如夜的眸子,眸光诚挚:“席佳榆……如果你梁局分开了,那么我可以追求你吗?”   席佳榆一时怔愣住了,她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刚才风扬说了什么。   “我说喜欢你,想追你行吗?”他以为她没有听清楚,便重复一次,“在我相亲时,时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我对你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好感,遗憾的是你已经有男朋友,如果这报纸上说的是真的,我很高兴我有了追求你的机会。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给你温暖和幸福吗?”   “总裁,我相信梁韵飞不会负我。”席佳榆深吸了一口气拒绝了他,“所以我们会好好的,一直好下去。这些也拆散不了我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看来是我为难了你。”风扬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就让你这么排斥吗?”   席佳榆也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她的手还被风扬握在手里,她想要挣脱,却没有任何动作。她根本没有想到风扬从相错亲那天时就已经对她有了好感,知道她的男朋友后也就隐瞒了他的情感。直到瑞曝出这样的事情,他又开始对她默默追求,到刚他真实的表白,她都被他给震憾到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能让风扬喜欢上她。   席佳榆虽然心中有一丝无奈,但依然情绪冷静:“总裁,请你放开我的手。”她提醒着他,目光落在他握着她的手上。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风扬立即收回了手,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经过认真考虑后才说的,绝非一时冲动,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一次机会和我交往,然后你可以再决定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席佳榆收回了手,抬眸看着他,眼底一片坚硬:“总裁,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但是私人时间我们可以是朋友,但绝对不会是情侣,对不起。他父母是不接受我,但我和他认定了对方,还不至于真的分手,谢谢你对我的厚爱。但真的很抱歉,感情的事是不可能勉强的。”   她说得委婉却坚决,她是拒绝了他。   “就像你说的感情的事情不可能勉强的,所以你也不用对我说抱歉。”风扬摇头,也不再过多的勉强她,也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   300我不想做你的情敌,想做你的朋友   席佳榆的拒绝,风扬也觉得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面对这么大的暴风雨,还能这样淡然,这么地相信梁韵飞不会负她。而她对他也是不离不弃!   风扬没有为难席佳榆,毕竟他们是在一个公司里上班。他不想大家尴尬到无法共事,那样席佳榆就会选择辞职离开,他不仅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员工,还会失去一个朋友。只要她能在这里,他能天天看到她就好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占有,不是吗?   “说好了,我们还是朋友。”他又加了一句,有些怕席佳榆会不自在。   “嗯。”席佳榆也绽放出动人的笑容,“能和风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朋友之间就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佳榆,我希望你从内心把我当成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风扬的眼角余光扫过桌上的报纸,“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办?”   “谣言止于智者。我做的事情我不会推卸,我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相往我身上泼。”席佳榆倒不是害怕这些流飞语,相信她的人不会在意,只怕是会让自己的母亲难过。   因为她并没有告诉席母自己曾经的工作的真实情况,如果她知道她是这样挣钱的,她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席佳榆则欺骗了母亲他的工作性质,一直瞒得很好,他们住的小区也是比较老旧的,没有人亲朋友好友,为了就是避人耳目。不想母亲知道,她也不和小区里的人熟悉,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知道。   后来她也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加上喝得胃出了血,为了身体着想,所以她接受了梁韵飞的建议,重新找了工作,她以为她可以站在阳光之下了。她可以挺直背脊不再那么害怕了。可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瞒住还是被有心的人捅了出来。   既然已经被捅了出来,她除了坚强地面对,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解决。她只希望得到母亲的理解,只要母亲理解她,全世界的人都看轻她又能怎样?她只需要母亲的爱和支持!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不过有困难就说一声,朋友面前不需要太逞能,而且做为你的朋友,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帮上你。”风扬鼓励着她。   “谢谢你。”席佳榆还是感动的,毕竟他没有因此而看轻她,也没有为难她,还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和相信。   “黄总的事情上,你相信我,而我自然也相信你。朋友之间就是需要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这也是风扬对席佳榆更欣赏的原因。   黄总的被他老婆从警局里带出来,要他净身出户事情已经风传开来,也让风扬知道了黄总对席佳榆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他也后悔之极,恨不得将黄总给掐死。抹黑她倒不要紧,只是这样害席佳榆,他一想到就浑身冒起冷汗。幸好梁韵飞及时赶到,才让席佳榆脱离了危险。否则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也无法面对席佳榆。   “那我去工作了。”席佳榆起身,便离开。   然后席佳榆便离开了,和风扬把事情摊开来说后她的心情也放晴了许多,也许这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很多,可是真正适合她且和她能牵手白头的就只有一个,那个人便是她这一生注定的爱人。   也许寻找爱的过程是很辛苦的,是困难重重的,但她依然不会放弃,因为坚持就是胜利。   身处于风暴眼顶端的席佳榆,此时是倍受压力。随处可见别人对她投以轻蔑的目光。一天下来感觉好累一样。她洗手间,就在里面听到同事对她的侮辱。   “席佳榆一向清高自傲,原来全是装的,最脏的人就是她,竟然还脸待公司里,总裁也不怕会客户嫌弃她?影响公司的名誉。”   “席佳榆一定是勾引了总裁,出卖了自己,所以总裁才没有开除她!”   “你说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怎么配和英气正直的梁局在一起?我真是替梁局不值!幸好梁家人根本不接受她,人家承认的儿媳妇是出身名门的宋家唯一的千金。席佳榆那种低下的女人拿什么和别人比,替宋家千金提鞋都不配!”   “就是!真是够骚的。”   “咱们就是因为有这羞耻感,所以才和她不是一种人!”   “对,呵呵……”   众人哄笑起来,突然一阵开门声打断了他们的笑声,众人抬眸看去,听到细高跟鞋敲击在了地面上的清脆声,接着看到了一双笔直而优美的嫩白双腿,玲珑的曲线,往上便是那张艳冠群芳的脸。柳眉如叶,眸水秋波,透出的都是妩媚之色,让要一眼,便可沉沦在她的明眸之中。   众人看到是席佳榆,个个都有些紧张地白了脸。席佳榆也没有发怒,目光未曾停留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径自走到了洗手台边,伸手去洗净她纤细葱白的手,扯过一张纸巾细细地擦拭干净。   “你们不是特能讲吗?讲啊,我在这里听着。”席佳榆从镜中看着他们,眸光渐渐充得尖锐,“我也好像总裁看看我们公司的员工是如何的团结友爱。”   她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几个女人。看来她若是不发点威,所有的人都可以踩到她的头上了。   “席佳榆,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被那么多的男人睡过,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一个表子而已,靠的是男人!你这么脏的女人,我们会一起联名上书给总裁让他把你开除!还给我们一片干净的工作环境。”有人也不怕席佳榆。   “有本事,你也去睡几个试试?我看你倒贴再给一百万也不会有男人要吧,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席佳榆也反讥着,她也不怕别人误会她,反正不会有人相信她的清白只给了一个男人。她也没有必要和这些与她没有相关的人解释。   “席佳榆,你还真不要脸,以睡男人为荣!表子就表子!”   “是,我以睡了梁韵飞为荣,所以以不要得罪我,否则我们就看看是谁先离开这里。”席佳榆的眼神里都是挑衅,“姐不是软柿子,可以随你们捏扁,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撞姐枪口上了,那姐只能不好意思的让谁当炮灰了!”   席佳榆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迈着优雅的莲步离开。走出洗手间,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她绷紧了弦,真的好累。   今天有好几位富家太太来上妆,没想到分到席佳榆名下的那位看到席佳榆时,脸色就绿了,一把扫落了化妆台上的东西,然后指着她的鼻子骂:“我要求换人!滚,你给你滚!”   “刘太太,请给我一个理由!”席佳榆穿的是公司里的职业装,也把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她的脸上妆容淡雅,面对刘太太的恶劣态度,她依然保持着微笑。   “因为我嫌你脏!”刘太太一脸的鄙视。   席佳榆的脸色变了变,指尖沁上了冷意,她微笑着对刘太太:“刘太太,我相信你是智慧的女性,像这样的人云亦云的事情,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判断。”   “席佳榆,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装纯洁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我们不得不防,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被你给勾引去了。”刘太太的说法也得到了其它人的赞同,“就是,自己的老公一定要看好,可不能让席佳榆这样的狐狸精给钻了缝隙。到时候只有哭的份儿。”   “所以席佳榆,请你滚得越远越好!”刘太太一点也不客气。   席佳榆站在那里,没有同事的帮忙,还得到那些人的嘲笑,一脸的看着好戏的模样。她心中钝痛,可是她不会这么被打倒的。   “刘太太,看住老公也是需要本事的,不要自己看不住男人就把错推到无辜的人身上。”席佳榆柳眉微扬,没有被羞辱的痛苦。   “席佳榆,你真是讨打!”刘太太被席佳榆的讽刺给讥白了脸,随手就要扬起巴掌挥向席佳榆。   刘太太的手腕被人截住,风扬高大地身影挡在了席佳榆的面前:“刘太太,请你对我的员工放尊重一点!打人是犯法的,我想你这样的人不想闹到警局吧?”   刘太太看着风扬,还高傲地抬了抬下巴:“风总,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礼貌了?放手!”   风扬放开了刘太太,她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轻声反击着:“风总,你这么护着席佳榆小姐,难道传闻你们之间的潜规则睛一事是真的?”   “刘太太,我一个大男人,名声如何倒不在意,但是席小姐的清白可不容人污蔑。”风扬瞳孔深深,语气里透出的更多的是警告。   “风总,这就是传说中的解释就是掩饰。”刘太太一点也松口。   “刘太太,请你不要把风总扯进来,这不关他的事情。”席佳榆看到刘太太如此咄咄逼人,不想风扬平白的受了侮辱。   “哟,你们两人还真是情投意合!”刘太太取笑着,“风总,你也不怕你的老母亲对你失望,竟然喜欢这样肮脏的女人!”   “刘太太——”突然传来了一个清灵的女声,然后众人就看到了宋玉玲走了过来,“刘太太,席小姐是我的朋友,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这宋玉玲不是梁家承认的媳妇吗?而席佳榆和梁韵飞之间的关系,这正室是要帮小三吗?众人都很期待。   刘太太见到宋玉玲,自然也就缓和了脸色,笑对宋玉玲:“宋小姐,你和席小姐是朋友?这真让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朋友就是朋友。”宋玉玲轻声道,“以后我若再看到类似的事情,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众人真没想到宋玉玲会大度到如此地步,包容自己未婚夫在外面的女人。也许这不过是友好的假象而已。   宋玉玲看向席佳榆:“佳榆,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去吧。朋友间就该多敞开心扉聊聊。”风扬却鼓励她。   席佳榆点了一下头:“我去换衣服。”   席佳榆去换衣服,然后出了公司,便看到了宋玉玲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她上去坐好,两人去了就近的咖啡厅。席佳榆选择了大厅,坐在落在窗边,能看到外面风景。   席佳榆看着上来的咖啡:“宋小姐,我想你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有事就直说,不要浪费时间,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这杯咖啡上。”   宋玉玲甜美的脸上微笑淡淡,也没有生气,缓缓道:“席小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问与不问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感谢你,因为我没有求你这样做。宋小姐,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我不是受苦受难的人。我信仰的人只有梁韵飞,也只有他能救我。我给不了你机会。”席佳榆没有愤怒,却是有着不屑,“你这样做也无非是想让大众,让梁家父母看到你的宽容大度,你不过是想借所有人之口来逼我离开韵飞,我现在就可以坚定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他。”   “席小姐,你是韵飞喜欢的人,韵飞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过是爱屋及乌,这样也有错吗?韵飞去国外办案我不想他担心国内的事情,所以自作主张的替他照顾你,希望席小姐不要介意。对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羡慕你能得到韵飞满满的爱。”宋玉玲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笑容有些苦涩,“梁韵飞是财政部长长之子,外公还是北京城里的高官,而梁董两家就只有他这个子孙,他本人也是年轻出色的公安部副局,人也长得帅,除了性子冷一些,但却不妨碍喜欢他的女子,但其中坚持最久的人就是我。”   席佳榆没要拓断她,只是静静地倾听宋玉玲诉说着心里的故事。   “从十六到二十六,这十年里我的心里只有这个男人。只要他一天不结婚,我就可以等一天。可我出国回来就听到了他有女朋友的消息了。可是他却喜欢上了你。我当时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成了别的女人的男朋友。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去怪谁,因为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强。话虽这么说,但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有感情,我也会痛苦难过。席小姐,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绝对不是想和你争韵飞,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他也好。至于报纸上的事情你不要太在意,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对对梁叔和董姨说清楚。韵飞爱的人是你,只有你能给他想要的幸福,我祝你和韵飞能幸福。”   “宋小姐,我和韵飞的幸福不需要你的成全,我们会对自己的感情努力的。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席佳榆也并非完全的铁石心肠的人,她还是能想像同宋玉玲这份十年的爱所承载的悲伤与心酸,“宋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并不代表我会因此而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我们就是情敌。”   “席小姐,我不想做你的情敌,我想做你的朋友,我欣赏你的勇敢。我想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宋玉玲的手伸向了席佳榆放在桌面上的的手,轻轻地握住,“席小姐,可以吗?”   “宋小姐,对不起,让你失望的,因为我和你之间无法做到你朋友那样相处。因为我没办法和一个喜欢我男朋友的女人做朋友,如果我做到了,那也只能说我虚伪。”席佳榆从她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我想告辞了。”   “席小姐,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会把你当朋友的。”宋玉玲看着她,目光坚定,“发自内心的。我会慢慢忘记韵飞的,虽然很困难,但我愿意一试。”   “那也只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席佳榆勾唇浅笑,“宋小姐若不介意,这次的咖啡我请。”   她掏出了钱包,拿出了钱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叫着服务员买单。随后她起身离开,不想去面对宋玉玲。她快步走出了咖啡厅,外面,有冷风刮过,让她觉得有有些冷。   其实,在她和梁韵飞的感情之路上,宋玉玲是一个很大的阻碍,但她却从来都不是主动成为绊脚石的,她不过是喜欢上了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已。既然都已经是不爱,那她十年的感情也不过是白白的痴望。而真正的阻碍是来自于梁家父母的,还有世人的传统看法。不容她这样游走过于众多男人的女人有一份幸福。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冷酷心狠,宋玉玲其实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是梁空父母手中的一颗棋。就算没有宋玉玲,也会是别的女人介入她和梁韵飞之间。   可爱情本就是自私的,而她更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做不到和情敌谈笑风生,也没有一颗同情的心。她要做的只是想好好的捍卫属于自己和他的幸福。   而席母睡了午觉,便出门走走,小区里的人她认识的也不多。因为长年住在疗养院,她搬回来住的时间也不久。席佳榆总对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席母一般都是买菜和散步才出门,一般也不主动和人说话。所以熟悉的人也不多。   她走到小区一处健身器材那里,有许多老年人就爱在这里健身。他们看到席母来了,几人都挤眉弄眼的。   其中一个上前:“大姐,你家女儿是叫席佳榆吧?”   “嗯。”席母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大姐啊,我说这可是为你好。你女儿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品行不端啊,年纪轻轻不好好谈个朋友,干嘛去做这种事。你说以后谁还敢娶你家女儿啊。”   “你什么意思?”席母一听是羞辱自己的女儿,她就不高兴了,脸子板起来,脸色也不好看,“我女儿是天下最好的女儿。”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那人掏出一份报纸递到席母面前,“你这个做妈的也太糊涂了,自己的女儿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吗?你可以好好劝你女儿。我们也是有子女的人,这么做也是为你们母女好。”   席母看到报纸上的报道,脸色更加的差了,她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不可能,我女儿绝对不是这样人!你这个报纸上胡写的,我这个做妈的最清楚自己的女儿。我相信她。她和韵飞也是真心相爱的。”   “大姐,你别激动,你回去问问你闺女不就知道了。”   席母将报纸丢在了长椅上,坚定在站在了女儿这一边:“我女儿绝对不会这么做!我不会听你的们胡说的,我也不相信报纸上的。这个哪家报纸,我要告他诽谤。”   说罢,她便起身,只感觉到一阵天眩地转的,眼前浮起了黑色,身形差点没稳住而栽倒。那人扶了席母一把:“大姐,你小心身体。”   席母不领情的拂开了那个人手,然后慢慢在往回走,回到了有家里。   席佳榆回了家,他们家没有订报纸,席母也没有看新闻的习惯,所以对于母亲是否知道关于她的丑闻,她也不得而知,只能察颜观色了。   打开门,进了屋,便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妈。”   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人回应她,她走向厨房,没人,便去了卧室,推开门,看到母亲倒在了床边。她脸色大变,上前,轻轻地摇了摇席母:“妈——”   席母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心仿佛失重了了般,急速地往无边的黑暗深渊坠落而去。她如站在了冰天雪地里,手脚瞬间就冰冷了。她掏了好几下才掏出手机,颤抖着打了120。   急救车很快就来了,席佳榆随医护人员一起去了医院,席母被送到了急救室去。而她此时只有一个人站在门外,孤单而痛苦,眼角都沁上了湿意,但是她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再大的风雪也折不恋她的腰。   001梁韵飞偏偏只对席佳榆情有独钟   席佳榆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心被无形的双手给抓住,让她无法透过气来。她咬白了唇,也无法阻止内心那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升起。她怕失去自己唯一的至亲,那么她就再也没有人疼了。   不,不会的。妈妈一定会好的了。席佳榆的双手抱紧了自己,指尖却沁凉的可怕。不知道过了多久,席母从急救室推了出来,脸色苍白,还挂着氧气罩。席佳榆急步上前,看到脸色不好的母亲,眼泪刺痛了眼眶,声音沙哑地叫一声席母:“妈。”   席母还在昏迷之中,自然是听不到她的呼唤。席佳榆心里着急,她问医生:“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席小姐,你母亲有好几种病痛缠身,身体的情况不太好。席太太的身体就燃烧的油灯,现在已经快油尽灯灭了。席小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如此道。   “医生,你要想办法啊,我就我和妈妈相依为命,谁也不能离开谁。”席佳榆求着医生。   “席小姐,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有能力,就把你母亲送到首都的医院吧,也许会有更大的希望。”医生如此建议道。   首都?对啊,这里不行,那就去首都,首都不行,那就去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席佳榆点了点头:“谢谢医生。我去看我妈妈去了。”   然后她踩着细细地高跟鞋,急步离开,往席母的病房而去。   席母枯瘦的手背扎着吊针,连接着细细的透明的管子,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流淌进她的身体。席佳榆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而瘦削的面容。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她想尽办法医治她,无奈还是太多的病揉杂在一起。她能撑过这么多年也算是一种奇迹。可是一想到要和最亲爱的母亲分开,席佳榆的撕裂般的疼。   席母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席佳榆一夜都很浅眠,在天微亮时,她实在是撑不过睡意,趴在床边睡过去了。席母醒来就看到女儿趴在她的身边。她心疼地伸出的来抚过她的发顶,很轻很柔,怕是会惊扰了她。   席佳榆的手机响了,席母也够不着,只好轻轻推醒了女儿:“佳佳,你的电话。”   席佳榆睡意正浓,她揉了揉眼睛,才看到席母已经醒了,她惊喜的握住母亲的手:“妈。”   “佳佳,让你担心了。”席母有些自责。   “妈,照顾你是做女儿分内的事,别说这些。”席佳榆努力地扬起了微笑,“妈,我先接电话。”   席佳榆拿过手机,看到是梁韵飞的号码。她便走到外面。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才接了起来:“韵飞。”   “这些天都很忙,开了很多会,所以没时间打给你。”梁韵飞现在正在泰国,一来就忙得昏天暗地的,“案情有些扑朔迷离,要破案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还不能回来陪你。你自己要照顾好你自己,还有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他低醇而磁性的声音在她的隔膜里激越,她听着就很很安心温暖。她忍着泪水涌上的刺痛:“韵飞,你在那边别担心我,我是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我妈……她也挺好的,就是唠叨说你怎么好久没去家里了,她问我是不是被你给甩了。”   说到最后,席佳榆自己先笑了起来,她想用这份轻松快来化解心里的悲伤,以及没有他在身边的孤独。她要更加的坚强,更加的勇敢。不能让他在外面那么危险的工作,还要记挂着他们。只要他心里有他们就够了。她也就满足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安全。警察的职业是很特殊的,何况他现在面临的是残忍的危险份子,那样就更危险了,她不想让他分心,所以才不告诉她母亲的事情。   “你告诉阿姨只要被她女儿挑的份,我是赖定她女儿了。”梁韵飞在那边低低浅笑,心情似乎并不坏,“让她放心,我梁韵飞是非席佳榆不娶。”   席佳榆因些而脸红了起来,娇嗔着:“谁说要嫁给你啊?”   “我知道我这样很没有诚意,等这案子结了,我就回来向你求婚。你不嫁也得嫁,否则我梁家就要断了香火了。”梁韵飞的目光远望着外面的景色。   “梁韵飞,要嫁你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没有我,你想和谁生都可以。”席佳榆开始耍小女孩子的性子了,这只有在自己亲密的爱人面前才会有的一面,让席佳榆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   “可是梁韵飞偏偏只对席佳榆情有独钟,别人再也,在我眼里也抵不过你的万分之一。”梁韵飞放缓了语速,薄唇里吐出了深情,让席佳榆的心尖一颤,握紧了手中的手机,“佳佳,等我回来,做我的新娘。”   席佳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他的,因为她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样不真实。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这会儿怎么就谈婚论嫁了?   “韵飞,梁叔和阿姨那里……他们应该不会同意的。”席佳榆想到报纸上梁家已经正面承认了宋玉玲才是梁家的准儿媳妇的身份,她算什么?又有何位置?   “佳佳,和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我父母,这些问题都交给我。你不要担心,都交给我解决,你只要带 上你的户口本身份证就好了。”梁韵飞给她无比的信心,“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认你。”席佳榆毫不犹豫。   “那就不顾一切跟我走。”梁韵飞坚定着她的信心。   “好。”席佳榆在这边点头。   和梁韵飞结束通话后,席佳榆握着手机,背部靠在墙上,吐出了一口气来。她抬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梁韵飞虽然给了她无比的信心,可心里却依然滋生出不安。   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她还没有请假。她正想给他们的组长吉伦打个电话请了一下假。吉伦也没有为难她,准了她的假。因为她请的假时间是三天,三天以上都要经理或经理以上的批准。   席佳榆折回了病房里,席母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她也没有隐瞒:“妈,是韵飞来的电话。现在他在国外办案,所以没有时间来看你,他让我问候你。”   “这孩子是有心了。”席母虚弱地笑了一下,“有他陪着你,妈也放心了。”   “妈,他陪着我自然是好事,可是我也想你陪着我,一个都不能少,我觉得才是幸福。”席佳榆去扶起母亲坐起来,在身后替他掂了一下柔软的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妈当然舍不得你,可妈这身体也只能陪你一天算一天。”席母轻咳了两声。   “妈,你会好起来的,我决定带你去首都看病,那里的医院和医生都是全国最好的。”席佳榆只想母亲能好好的活着,她便没有遗憾,“所以你要配合我,配合医生好吗?”   “那得要花多少钱,这些年妈是拖累你了不少。”席母拉着席佳榆的手,“如果让妈再这么花钱下去,妈怕是你连置办嫁妆的钱都没有了。妈知道梁家是大门大户,不差这点东西,可是我们要给自己长点脸。这样你在梁家才能抬起头来,妈不想你受委屈。”   报纸上的事情,席母一字未提。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不会去问,不会伤女儿的心。不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母亲都不信任她。   “妈,韵飞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席佳榆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母亲什么都替她想,这世界是也只有母亲会这么掏心了,“妈,钱没有了我可以再挣,可是若是没有了你,你让我怎么办?万一韵飞他委屈我了,我向谁诉苦去?所以你在的话,也能帮我好好教训他不是吗?妈,钱物的事情你不能想了,没有你了,再多的钱对我来说也是废纸。”   “妈知道你孝顺,妈会养好身体的。”席母给席佳榆一个放心的笑容,“不过佳佳,就算韵飞他对你再好,可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不是仅仅靠你们相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可是她担心梁家那里会起风云,因为梁家已经承认了宋家的小姐,那她的女儿算什么?   “妈,我会做个好媳妇的。”席佳榆心想,母亲幸好还不知道,“妈,我去给你买早饭。”   席佳榆便起身去医院外面买早饭,折回来的时候就好看到风扬拿着一束康乃馨和一篮水果和营养品进了席母的病房。席佳榆两步上前,跑进了母亲的病房。席母正一脸的疑惑看着风扬。   “风总。”席佳榆微微喘着气,“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听吉伦说你请假了,说要在医院照顾母亲,我既然知道了这事,自然就要来看一下席阿姨。”风扬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了茶几上,几步走到了床头柜边,把花插到了花瓶里,然后去洗手间放了一些水折回来,作了自我介绍,“阿姨,我是风扬,是佳榆的好朋友。”   “妈,风扬也是我的上司,我们公司的总裁。”席佳榆再给风扬的身份做了解释,不希望母亲误会。   part002你和点点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风扬看了一眼席佳榆,她就这么急于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保持着安全距离?突然觉得要靠近一个人真的好难,就算他没有不良的企图,也无法近她的人,何况是她的心,早已经情有独钟。   席母也看向了风扬,高大俊朗,眉目深刻。她热情地招呼着:“原来是佳佳的老板啊?真是感谢你能来看我。你坐。”   “阿姨,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风扬关心着,然后坐到了床边的椅子内。   “我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时不时要复发一下,让你也跑一趟,多过意不去。”席母看向愣在原地的席佳榆,“佳佳,你给风先生倒杯水啊,还站在那里干嘛。”   女儿眼里的惊讶,还有一些细小的表情,席母了然于心。席佳榆点了点头,把早餐放下,倒了一杯水,上前来到风扬的面前:“风总,喝水,很感谢你来看我妈。”   “我们是朋友,又是同事,这是应该的。”风扬接过水杯,握在掌心,温温的热度透过杯壁,传递到了掌心,“你专心照顾你妈妈,工作的事情会有其它人接手的。”   席佳榆一想到昨天刘太太给她的难堪,若是她在公司里,也许还会有其它人这做针对她。谁让她声名狼藉,可是那些也不是她愿意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坚强地受着。   “风先生真的有心了。其实我身体没什么,今天就可以出院,佳佳还是不要因此耽误工作。”席母不想席佳榆因为她而怠慢了工作。   “妈,你开什么玩笑,你得多在医院观察一下,怎么能说出院就出院,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一切都听医生的。”席佳榆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特别的紧张,“妈,我说过,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你在我的心里是排第一位的。”   席佳榆的眼眶泛红,握着她的手。而风扬看到他们这样,也就出声安慰:“席阿姨,佳佳说的对,没有什么能比过你的身体健康,你好好养病。不让佳榆担心。”   风扬和席家母女交谈了一会儿,便要告辞:“阿姨,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以事业为重,快去吧。”席母满脸的笑容,她拍了一下席佳榆,“佳佳,快去送送风先生。”   席佳榆起身,将风扬送出了病房,风扬转身,看着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可不要和你客气。”   “风总,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妈这个病需要去首都看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需要耽搁多少时间,既然你在这里,我就向你辞职,辞职信我在离开之前会将给吉组长的。”席佳榆也不想再拖下去,想及早去首都,辞去工作是最好的办法。   风扬去叹了一口气,眸光微暗:“佳榆,我不同意你辞职,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化妆师,以你的能力,很快你就能达到高级化妆师的水平,加上你的努力,你的前途是光明一片的。阿姨需要你的照顾,我也能理解,所以你尽管去吧,我就当是给你放长假,如果阿姨好了,你再回来复职也不迟。”   “风总,这样不好,你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对我这么放松。”席佳榆也知道公司的规定,请假三个月以上的就算辞职。   “我们是朋友,这是我给你的友情帮助,所以你不再拒绝我,至少让觉得我这个朋友对你来说也是有用的。”风扬盯着她如桃花般美丽的脸庞,“佳榆,就让我尽我这一点微薄之力吧。”   席佳榆面对风扬的热情帮助,是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知道她知道他对她有过好感。她不想让他误会,所以才想和他操持着距离。   “不如这样,我先辞职,等我回来时,若是需要工作,我就第一时间长你。这样也不会坏了公司的制度。”席佳榆想了一下,这样的方式比较好。她不想给风扬的公司带去负面影响,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风扬想了想,也尊重她的想法:“好,说好了,第一时间找我。不过我希望你走之前能通知一下我,我也好去送你们。”   席佳榆把风扬送进了电梯,她向她挥手告别,回到了母亲的房间内,喂起了母亲早饭。   席佳榆一边张罗着把母亲带到首都去,一边办着离职手续。   对于席佳榆的离去,众人没有挽留或者同情。都觉得像席佳榆这样不洁名声人女人就不该待在他们公司脏了他们的地儿,看到她离开也是众人所盼。那些人眼里的排斥和厌恶,席佳榆都牢牢记住了。总有一天她会出人头地,让这些人都不敢轻视她。她暗自发誓言,她曾经失去的,会在将来得到。   这天,慕心嫣和谈铭韬的婚期将近,也向部队请了婚嫁,回到了这边。谈家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他们回来只是要试试结婚的礼服,拍婚纱照。然后就结婚,前后可能就需要一个星期的准备吧。   他们回来这一天,正好是傅向晚满月的这一天,刚好坐月子三十天,这第三十天非常重要的,什么都要忌好。而女人最好坐到四十天最好。   慕心嫣和谈铭韬一起到了医院,傅向晚正和谈希越在磨着:“希越,我要看点点,我已经三十天没有看到他了。我这奶也涨得疼,天天挤奶去丢好浪费,我可不想他一口都没吃上就回奶了。”   “晚晚,今天是第三十天,这一天很重要的,你要忌好了,我就让你看点点。”谈希越安抚着她。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都满月了,这母子都还没有看到一眼,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残忍的事情。可是谈希越也不敢让傅向晚看他们的孩子,如果让她知道点点随时可能……那么她会更加承受不住。   他已经联系了美国那边的专家,过来给孩子看病后,希望孩子能送到那边去,毕竟那里的医疗设备是最好的。能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治疗。他只是想瞒着傅向晚,把孩子送过去,等孩子情况稳定了,脱离了生命危险,再让傅向晚知道也不迟,那个时候她就算是出了月子,也不会给她的身体带太大的影响。   一边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自己的老婆,谈希越夹在中间也是隐瞒的很辛苦,加上还要管理那么大的集团,所以也是心力交瘁,这三十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慕心嫣也从谈铭韬那里知道点点的情况,自然也不想好友在月子期间而伤心。她进门就上前:“晚晚,我回来了。”   “心儿……”傅向晚的注意力被慕心嫣给转移了过,然后她看向她身后谈铭韬,“四哥。你们回来了。”   “晚晚,我们回来试礼服,在拍照。你看我找胖了没有?不知道明天去试礼服的时候能不能穿进去。”慕心嫣苦恼地皱眉。   “心儿,你本就就很纤瘦,你现在根本看不出来长了肉。你就别担心了。”傅向晚拉着慕心嫣的手,让她坐下,“心儿,我想看点点了。从点点出生到现在都三十天了,我都没看过点点,我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妈妈的太不负责任了。心儿,还有四哥,你帮我劝劝希越,我想看点点。”   傅向晚这一天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心里就有着不安,煎熬得难受,每过一天就像过一年一样。现在都满月了,也该让她看一眼了吧。她的眼眶泛起了微红,心疼地看向谈希越,这让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希越……我自己的孩子难道都不能看吗?我是孩子的妈妈。”傅向晚咬着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点点他出什么事了?”   “晚晚,咱不哭,现在还没出月子呢。”慕心嫣劝着她,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晚晚,刚才我和四哥来之前去看过点点了,他正睡得香呢,那里还有最专业的医护人员看着他,你别胡思乱想了。”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他眸底幽暗如夜:“谈希越,你说话?点点他怎么了?为什么我只要一说要看点点,你们就都极力地阻止我?我要知道真相!”   “晚晚,你真的想多了,我是点点的爸爸,我自然会保护好他,给他最好的。”谈希越伸手,扶在了傅向晚的肩上,“现在你最主要的是养好身体。”   “谈希越,这句话我已经听起耳茧了。”傅向晚总觉得内心无法平静,可能是母子连心,所以她才会越觉得不安,今天就有一种强烈地要看儿子的愿望,不看到他心里就不安平静“你若是不带我去看,好,我自己去!”   傅向晚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谈希越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回到床上坐好。他浓眉蹙起:“晚晚,你别任性。”   “我只是想见我儿子,这有错吗?”傅向晚抬头望着他,眼眶里积聚着泪水,楚楚怜人,让谈希越心里的也心疼。   他薄唇紧抿,与傅向晚就这么对视着,他抬起手来,指尖还没有触到她的脸,她眼角的泪已经逃逸而出。谈希越将傅向晚揽向自己的怀里,舌尖有些发麻,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谈铭韬与慕心嫣看着这一幕,慕心嫣也伤感的鼻尖泛酸。谈铭韬却握了握她的手:“你别跟着起哄了。”   “希越,我想看点点,我想儿子。”傅向晚抱着他,喉间苦涩。   “我知道。”谈希越也点点头。   谈铭韬上前轻拍了一下谈希越的肩:“老七,来,我有话和你说。”   谈希越放开傅向晚,抬手替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我和四哥说说话再来。”   谈铭韬和谈希越出了病房,两人站在外面,都伟岸英挺,俊眉朗目,让过往的护士们都看得脸红心跳的,不敢直视这样的人中之龙。   “老七,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点点是晚晚的孩子,他们母子连心,她是有感觉的。不如安排他们见一面,也让晚晚放心,否则她会更加起疑的。”谈铭韬也觉得该让他们见一面,“我让医生护士做好准备,不让晚晚看出来。”   “可晚晚就是医生,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谈希越眉头蹙紧,“这也是我不敢让她知道的原因。”   “可一直瞒着也不是一个事儿。”谈铭韬觉得也只有见面才能让傅同晚打消心里的疑虑,“她是孩子的母亲,会因为孩子而坚强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能多瞒一时是一时。如果实在瞒不住了,再告诉她。”谈希越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看不得傅向晚的眼泪。   谈铭韬便去点点的病房与医护人员准备,而谈希越则回到病房,冷薄的唇扬起一个浅然的弧度:“晚晚,我这就带你去看我们点点。”   “真的吗?”傅向晚惊喜望外,美丽清澈的大眼睛里浮起了细碎的晶莹,潭底却盈着层层笑意,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尖用力,“希越,你没有骗我?”   她马上就要看到点点了?她真的好想好想他。为了点点能喝到奶,她忍着涨奶的疼痛,每天坚持挤奶。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谈希越的声音轻柔动人。   “那快带我去啊。”傅向晚很激动,恨不得马上能就赶到儿子的面前,将他抱在怀里。   “不急,让我帮你整理一下,把最漂亮的一面给儿子看。”谈希越拿起抽屉里的梳子。   傅向晚背对着谈希越,任他的长指穿过她的柔软的发间。他拿着木梳替她梳理着长发,虽然不太熟练,他只是替她绑了一下简单的马尾,但却是他对妻子最好的爱。   慕心嫣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感受着谈希越对傅向晚满满的都是爱。有一个男人能为你梳发,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谈希越帮傅向晚好长发后,便将她从床铺里抱起,慕心嫣也随他们一起出了病房。谈铭韬就过来了,自然地牵起了慕心嫣的手,两对人一起往点点的病房而去。   一切都准备妥当,谈希越和傅向晚换上了无菌服进去。谈铭韬和慕心嫣则在外面等待,不想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此刻难得的团聚。   “他们好幸福。”慕心嫣坐在谈铭韬的身边,感慨着。   “我们一家三口也会幸福的。”谈铭韬扣着她的手指,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肌肤。   “儿子好还是女儿好?”慕心嫣抬眸。   “老七已经生了儿子,我自然是想要女儿,你呢?”谈铭韬对上她的目光。   “是我的孩子我都爱。”慕心嫣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我想他健康平安的生下不,不要像点点那样经历太多的波折。四哥,点点他……会好的。”   “当然会好的。为了点点,老七会不惜一切代价。”谈铭韬的手也顺势放到了她抚在小腹的手背上,“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谈希越和傅向晚走到里面去,小小的点点就住在透明的保温箱里。傅向晚一看到点点,热泪就自己盈上了眼眶,她挣开谈希越的扶住她的手,急步上前,便双手贴在了保温箱壁上,看着里面的点点。   三十天了,她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胸口里的喜悦如潮水一般涌上前来。   “晚晚,你慢点。”谈希越担心她会摔倒。   小小的他正睡得香,五官已经长开,那轮廓和谈希越极像,肌肤白皙柔嫩,可爱得想让人伸出手指去触碰他,手指脚趾特别细长。傅向晚眼中的泪不籁籁而落。她张张了嘴:“点点,我是妈妈。妈妈来看你了。”   可是小家伙儿这会正睡得香,哪里知道是妈妈来了。傅向晚看着他小小的胸膛起伏着,目光也游移到他的脸上,泪颜中带着笑意。她的指尖在箱壁上抚摸着,就好像触摸着点点的脸。傅向晚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下你看到点点好好的,该放心了,还哭什么呢?”谈希越的手扶着她的细肩。   “我想抱抱他。”傅向晚连目光都没有闪一下,只是盯着儿子,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他睡得这么香,就不要打扰他了。下次他醒着的时候再抱。”谈希越刀看着儿子,心里却涌上了担忧。   傅向晚看着点点,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十分钟过去了,谈希越轻拍她的肩:“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我想再看看他。”傅向晚舍不得走。   点点也好像是感觉到了母亲在身边,本来睡着的他竟然睁开了眼睛,那漆黑明亮的眼睛大大的,如葡萄一般。他转了转,将目光定格在了傅向晚的脸上,目光里带着好奇地看了看了自己的爸爸谈希越。   “点点醒了。点点,我是妈妈。”傅向晚更是情绪不能自抑。   “别吓到点点了。”谈希越揽着她的肩,“点点,这是妈妈。”   “我的宝贝儿。”傅向晚唇角抿着幸福的笑,脸上是母性的光辉在绽放。   点点轻轻地笑了一下,让傅向晚的心窝暖暖的。突然点点就有些呼吸不顺,好像很难受一样。傅向晚脸色一变,轻拍着箱子:“点点,点点……”   “医生,快看看点点。”谈希越镇定地叫医生。   医生上前,谈希越把傅向晚扶开。他们替点点检查着。傅向晚看到那么多的医生,眼睛里一片的惊恐。直到看到点点挂了氧气,傅向晚紧紧地抓着谈希越的衣服,指尖冰冷:“希越,点点他怎么了?”   “点点没事。”谈希越还是没有说实话。   “谈希越,你不要瞒我了,点点他到底怎么了?”傅向晚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我不是儿科医生,但我是医生,我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点点到底得了什么?”   “我们出去说。”谈希越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要傅向晚看到点点,就能猜出这其中的情况。   傅向晚不舍地看了一眼点点,还是随谈希越出了病房。两人来到外面,傅向晚的脸上一点喜悦的表情都没有,眼神都失去了光彩。谈铭韬和慕心嫣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谈铭韬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点点……他怎么了?”傅向晚手握成拳,克制着自己胸口的怒气。   “点点是产早儿,身体虚弱,加上你大出血,他出生时呛到了,还有肺炎……不过情况不算太坏,医生建议送到美国去治疗,相信他会好起来的。”到了一步,谈希越只能实话实说了。   傅向晚看着他:“所以你们就全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的点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我是有感应的,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我想一个月后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今天我若是不执意来看,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是为我身体好,可点点是我的儿子,我做母亲又怎么可以完全不知情?医生说是去美国是吗?好,我们马上就去,我只要点点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晚晚,你冷静点。”谈希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晚晚,你还在月子里,你好好地在这里养身体,我会送点点过去,等你满了四十天,我马上来接你过去好吗?晚晚,你和点点都是我的命,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谈希望的潭底幽暗起伏,那浓重的黑色就像是化不开的墨汁。傅向晚也迎视着他的目光,她的心里也是在煎熬。他和儿子已经分开了三十天,还要让她继续忍受分离?   “晚晚,你已经忍了三十天了,这十天的时间你还忍不过去吗?”谈铭韬看到他们的僵持,只好出声劝说,“你只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点点,若你也倒下了,加上点点,你让希越一个人怎么去照顾两个人?现在你要以大局为重。”   “是啊,晚晚,四哥说的对,以大局为重。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慕心嫣伸手扶住傅向晚的肩,“十天后,我们的婚礼也结束了,我和四哥陪你过去,也顺便看看顾峰的情况。”   “晚晚,听话。”谈希越轻轻地声音饱含着柔情深意。   “好。”傅向晚忍着心里的煎熬,忍受着和儿子的分离,期盼着十天后的重逢,“那你快带点点过去,越快越好。”   “去准备吧,晚晚由我们照顾。”   谈希越准备了一下,便乘专机去了美国,一路上带着医疗团队。   而傅向晚在这边思念着他们父子。   慕心嫣和谈铭韬则把心思放在了他们的婚礼上,他们的请帖已经发出去了,结婚的消息也通过种各渠道传播了同去,这又将是谈家一大喜事,幸福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每一个月,关家母亲任如萍都要叫上关奕唯去看监狱里女儿。这天是周末,关奕唯才有空去。而关父关立国自从退下了来,就在家里养鸟种花陶冶情操,要不就是和老友们一起去出海钓鱼,下棋喝茶,日子也过得很充实。   “谈家老四不就是结个婚么,有必要这么张扬炫耀吗?”任如萍看着报纸上这几天的热烈报导,再想想自己的女儿还在牢里受苦,她这里心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也不看看我家女儿还在牢里受苦!他们这样真是打我们关家的脸。这个姓慕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能比上我们家瑶儿吗?谈家老四这是瞎了哪只眼了?竟然这样对瑶儿?”   关奕唯穿着一套休闲装便下了楼,就听到了母亲这番报怨。不禁拧起了眉:“妈,瑶儿她有错在先,不仅害了韵清,还毁了四哥,她这是自作自受,你还站在她那边,执迷不悟吗?这话若是让爸听到,非跟你急。”   “瑶儿是有错,可是她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得到了惩罚,老四还那么狠心地把她送进了监狱?他这心也未免太狠了。”任如萍每次看女儿,看到越来越消瘦的她,心里就难受。   “那清儿又做错了什么?瑶儿非要她的命?”关奕唯反问母亲,“就算四哥放过她,梁家也不可能任他们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你的是女儿,别人的就不是了?妈,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这样的话,否则我就不会陪你去看瑶儿了。”   “你——”任如萍一时气结,但现在也只好作罢。   等他们去看望关奕瑶的时候,狱警上前告知:“我想着你们今天会来,所以就没要打电话给你们。关奕瑶生病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她的腿又不方便,现在生活是无法自理了,我建议你们能办个保外就医,尽快把她保出去把病治好。”   这毕竟是关家的人,他们也不敢大意。   任如萍一听关奕瑶生病了,整个人就昏眩起来。关奕唯及时扶住她:“妈,这生病就看,你别急。”   “那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急?”任如萍抬手按着发疼的额角,“奕唯,这保外就医后你尽快办,不能再让瑶儿在里面受罪了。这些时间的教育改造已经够了。”   “妈,我会办的。”关奕唯保证着,“但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不要催。”   part3四哥和心儿的婚礼   关奕唯办事的效率很快,加上关家的地位,所以关奕瑶保外就医的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接着就把关奕瑶从牢里接了出来,送到了医院里休养治疗。   关奕瑶看着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母亲,眼角就被湿热的泪气给刺痛:“妈,还是你对我最好。”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亲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任如萍轻拍着她的手背。   “妈,爸他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关奕瑶住进医院的这几天,关立国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对于这个女儿,关立国就当她已经死了一般,已经不存在在他们的生活里。无论她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关心。他一想到自己好友的女儿被害,还有谈铭韬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折磨,他就觉得自己原谅了女儿,就是对不起他们。而且他的女儿作恶多端,一错再错,他做不到原谅。   “你爸他和老朋友出海钓鱼了,他现在没事,一去就是一个星期。你别多想其它的,现在只是要养好身体就好了。”任如萍怕女儿伤心,也就安慰着她。   “妈,我知道。我总是让你担心和伤心。”关奕瑶看着母亲,眼泪盈盈,“以后我会听你的话的。”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提以前了。”任如萍也感染到了悲伤,“我给你削个苹果。”   任如萍拿起刀子削着苹果,下班的时候关奕唯来了,关奕瑶看向他:“哥……”   “好好养病。”关奕唯脸上也没有了以前对她的那种疼爱,除了母亲,父亲和大哥都对他失望了。   关奕唯把任如让他拿的东西放下,看了一眼关奕瑶,目光又回到了母亲的脸上:“明天我要参加婚宴,是伴郎,明天就没有时间过来了。”   “哥,谁要结婚了?”关奕瑶去多问了一句。   任如萍削苹果的手轻轻地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瑶儿。那是你哥的朋友,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来,吃块苹果,多吃水果好。”   关奕唯也轻描淡写:“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已。”   关奕唯也有多停留便离开了。   谈铭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关家的人不说,可是不代表别人也守口如瓶。   早上,任如萍去买早餐,有两名护士来病房替关奕瑶量体温和血压等,两人便交谈了起来:“谈四少今天结婚,这是继七少之后本市的钻石单身汉中又少最了最璀璨的一颗了。真是让人可惜了,我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能找到如此优秀的男人?”   “我们就一个小护士,能接触到那高高在上的优秀男人吗?就算能,谈家的男人也看不到咱们,还是不要做梦了。”另一个叹息着。   关奕瑶一听到是谈铭韬要结婚了,心尖一紧。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被子,脸色有些白。她张张了有些干干的唇:“谈四少要和谁结婚了?”   她以为谈铭韬会在她入狱后就和慕心嫣结婚,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直到她现在保外就医才结婚?   “听说新娘是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叫慕心嫣,是宁城慕氏企业董事长的千金。真是郎才女貌。”这些小护士对这些事情还挺上心的。   宁城慕氏的千金,原来慕心下还有这层身份。   关奕瑶咬了咬唇,指尖都有些沁凉,她看着自己失去的左小腿处,在被子下面空空的,心里就像长了刺一般扎得疼。她现在最惨的时候,他们却要结婚了。   今天,是慕心嫣和谈铭韬的盛世婚期,一大早,所有人都在准备。   他的婚礼现场布置在了郊区靠湖的绿色的森林休闲度假酒店。   一眼望去蓝天白云,绿草茵茵,人间仙境。就在这片绿地上布置美丽,从保加利亚空运的玫瑰,法国的手工雪纺丝纱,意大利的地毯……所有的装饰都是世界顶极,唯美而浪费。   一身纯白贴身礼服的谈铭韬站在神父面前,俊美无俦,高大英挺,眉宇之间的正气和英气让他更加的出众,迷醉了所有女子的心。但他的目光却只注视着红毯的尽头。   慕长青带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慕心嫣步出,她眸若星辰,朱唇若点,双肩的婚纱更是将她高挑的身段衬托得玲珑的致,盘起的青丝让她更加的高贵优雅。   慕心嫣遥遥的谈铭韬四目相对,深情与甜蜜尽显。他的身边是三对伴郎伴娘,分别是关奕唯,彭书培,还有沈灏和谈雅丽,另外名女子是亲戚的女儿。   慕心嫣唇角染上三月春风般温暖的笑,羞涩一如小女儿一般来到了谈铭韬的身边。他浅笑着地牵着她的手,并肩而立在婚礼台上,等待着最神圣的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们身上。   婚礼的主持人身穿黑色西装,肃穆而庄严,他低沉开口:“谈铭韬先生,你愿意娶慕心嫣小姐为妻子吗?照顾她,爱惜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谈铭韬轻轻启唇:“我——”   “他不愿意——”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这份美好的时刻。   众人回头,惊诧万分。   谈铭韬和慕心嫣回过头去,整个人瞬间石化,原本扬着浅笑的唇角倏地僵硬,深邃的眸子比暗夜还黑,张狂着墨色,卷起漩涡,仿佛要将地毯末端的人溶化一般。   红地毯的那端,关奕瑶竟然站在那里,她蛾眉如黛,染新旧淡淡的悲伤。她让人更为惊讶的是她穿着纯白而简约的婚纱,裙尾及地,遮住了她穿假肢的腿。轻盈的头头纱在风中飞舞,关奕瑶的美丽被牢狱的时光折磨的很脆弱又纤细,就算化了精致的妆容,却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动人神采。   这怎么出现又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这场婚礼到底有几个新娘?而这个女人还是关家的千金。关奕瑶的出现让参加这场婚礼的关立国和关奕唯也是铁青了脸,紧咬着牙关。   谈家的人,还有梁家的,甚至其它的人,知道关奕瑶的人都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而受邀的部分媒体都拿着手中的摄影机记录着这一刻,照相机也“咔嚓”、“咔嚓”地闪耀不停,众人屏息着呼吸静看这戏剧化的一面,如要是来闹场的,这将是今天最大的新闻。   关奕瑶一步一步,往婚礼台前走。   “你来做什么!”关奕唯从婚礼台上急步下去,来到了关奕瑶的面前,深深在蹙起了眉头,“马上跟我回去!”   “我不走!”关奕瑶拒绝。   “这由不得你说不!”关奕唯甚是忧虑。   关奕唯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就要离开,关奕瑶不肯,力道拉扯之间行动不方便的关奕瑶便摔倒在地,就露出了她那截假肢。她慌忙地坐起身来,把裙子拉下遮住。她不想自己的丑态一面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如果关小姐是来观礼的,我们绝不计较,如果你是来闹事的,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把你赶出去。”谈铭韬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红毯上的关奕瑶。   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角,抬起目光,黑瞳里的凄伤层层渐染:“四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要你娶别的女人!”   “关奕瑶,别再这里自取其辱了,否则痛得也只能是你自己。”谈铭韬怒怒深深,对着现场的保安道,“把关小姐请出去,这里不欢迎她。”   他好不容易才和慕心嫣修成正果,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却没想到关奕瑶会突然出现打破这份美好。这将是他们婚礼上的污点。   保安上前,关奕瑶吃力地站起了起来,脸色惨白:“我不走,我才是今天的新娘!慕小姐,我才是四哥的新娘!”   “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大家只有一眼就能分辨谁是四哥的新娘。关小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计较,但也请你自重一些。”慕心嫣和谈铭韬十指相扣,唇边浅浅而笑。   “不,不是这样的。”她一直看着谈铭韬,目光直达他的眼底,却在他深幽的潭底激不起一丝涟漪。   她小心地一步一步,想要靠近他,台下台下这么近的距离,她却无法走到他的身边。保安也上前,就要挟制住她。两个大男人就要架住了一个娇弱的女人,不免让人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们都别碰我!”关奕瑶声音却是出奇的冰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谈铭韬一秒,而他的眼里从不曾有过她。   关奕唯再也不给她胡闹的机会,一把将关奕瑶抱起,把她往会场外带去。关奕瑶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哥,你放开我!放开!”   “关奕瑶,你还要丢关家的脸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清醒?”关奕唯的声音于冰冷中夹杂着怒气,将她一路抱走,“你看清楚,是你把四哥狠狠的推开的,你就要承受今天这样的结果。这是你犯错后应该付出的代价,可我觉得这远远不够补偿他们。”   “哥……”关奕瑶的泪水沁上来,“你不是喜欢慕心嫣吗?我既然得不到四哥了,可我想你幸福!”   “我不需要!”关奕唯的目光剖析着关奕瑶,他自然晃会太相信,“我关奕唯不屑用这些阴暗的手段,而且她既然选择了四哥,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他们就该在一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关奕瑶,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把你送回牢里!”   “关奕唯!她是你亲妹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任如萍见女儿在医院里失踪了,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谈铭韬的婚礼,便赶过来了。   “妈,你知道关奕瑶她做什么吗?竟然穿婚纱就去破坏四哥的婚礼,这安的是什么心。”关奕唯把关奕瑶放下,推到了母亲的怀里,“你赶紧带她回去!看着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   关立国也随后出来了,看着任如萍:“我们说过我们关家没有这样的女儿!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她!”   关奕瑶自知是阻止不了谈铭韬的婚礼,她去不过是想让他们发梗,让他们的婚礼有那么一丝的不完美,这就够了。   经过关奕瑶这点插曲,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婚礼继续举行。   双方交换了誓言,把婚戒套入对方的无名指,证婚人则宣布他正式结为合法夫妻。主持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众人则起哄:“吻一个,吻一个!”   在从人热烈的要求中,谈铭韬捧起了慕心嫣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舌尖直入,夺取她的呼吸。而她却甘愿承受,沉溺在他的热吻之中。   “接下来,新娘抛捧花,谁若是接住了,谁的桃花运就会来了,你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主持人妙语连珠,“请新娘站好,未婚的青年都在台下站好了。这可要比速度,比力量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就遭殃了。”   台下已经站好了人,慕心嫣背着抛出捧花,在空气划出优美的弧度,一起的还有天女散花般的红包,众人也是图个喜气,所以就一哄而抢,那捧花从好几人的指尖逃脱,最后落到了谈丽雅的怀里。   主持人请抢到捧花的这位小姐上来一下。谈雅丽只好硬着头皮上台,站在了慕心嫣的身边。主持人问:“六小姐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谈雅丽垂眸,却与台下的沈灏目光相对上,他的眸子深邃幽暗仿佛是巨大的磁石。她匆匆掠开:“没有。”   “没有也没关系,这束捧花一定会带给你好运的。希望你早日寻得如意郎君。”主持人道,“你有什么要对两位新人说的。”   “我祝我的四哥和四嫂百年好合。”谈雅丽笑着祝福,却被一比清冷的眸子所盯着。   婚礼结束,便是喜宴开始。新人去酒店的套房内换衣。   喜宴也是在这里的宴会厅举行,宾客落坐,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傅向晚也刚出了月子,沈傅两家自然也是来了,奶奶,傅志刚,杜秀鹃,傅阳,还有沈灏和兰婷坐在一桌。谈希越也在今天婚礼之前赶了回来。   席佳榆去了北京没来,梁韵飞在国外办案,也没有来。   “奶奶,爸妈,沈灏,阳阳,你们自己招呼着自己。我就失陪了。”谈希越和傅向晚还没有时间好好聊上一聊,就要去招呼宾客。   谈希越走向了其它桌位,兰婷的目光顺着他看过去,看到谈希越走到对桌,当即她就脸色大变,一口水就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不停。   那张脸,她永远都忘不了。就像是黑夜里的恶梦,永远都醒不了。而她没有想过会再有遇见过他的一天。这个期限是永远!   “妈,你怎么了?”傅向晚拍着兰婷的背,“你慢点喝。”   “我没事。”兰婷的手都有些抖,“我去一下洗手间。”   兰婷便起身,去了洗手间。她按开水,捧起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浇,那冰冷的感觉平复着她的不安,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冷静。   她再三深吸一口气,然后便出了洗手间,就看到了谈希越:“妈。”   “希越,点点怎么样了?”兰婷关心着自己那苦命的外孙。   “点点还好,情况基本稳定了。”谈希越站直身体,目光越过他看向她的身后,“二表叔。”   兰婷本能地回头,瞳孔里映着那个男人的模样,虽然已经四十有六了,但是他保持得很好,最多四十出头,他深刻的轮廓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俊气逼人,现在更是凭添了男人的成熟魅力,加上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的温润俊雅,就连微笑都那么温和优雅。   可这样的男人却是兰婷生命里的恶梦,她一直想醒来,却从没有挣脱开过。他的走近让她握着包包的指尖掐紧了包包的表面,一颗心都快停摆了。   “妈,这是我二表叔宁峻笙,二表叔,这是我岳母大人兰婷。”谈希越自然就介绍了一下。   宁峻笙将目光看向兰婷那张精致的脸庞时,却觉得有几分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可我的确不认识你。”兰婷心脏突然一疼,否认他们之间那仅有的一面之缘,“希越,我过去陪晚晚了。”   兰婷一脸的冷漠,然后踩着白色的高跟鞋走开,湖水绿的礼服,面料柔软,包裹着他纤细的身姿,莲步轻移时,裙角划出优美的弧度。   宁峻笙看着兰婷离去的背影,唇角扬起淡淡的笑。   “走吧。”谈希越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   宁峻笙回到座位上,却看到兰婷坐在对面的桌位上,她的脸色微微的些泛白,目光不定,似乎在在走神。而他却不由地被她吸引。   谈希越坐到他的右手边,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淡淡的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那是你岳母?”   “当然。”谈希越微笑“二表叔这么多年都在国外,听说你这次过来是受我外公的邀请来开医学讲座的?我外公好像想把你留在这边工作?”   “嗯,你外公想我在他退休后能接手医院院长的职务。不过我也打算要回来定居,不过首选肯定是首都。至于你外公的事情我还在考虑之中,我得尊重你二表婶的意见。”宁峻笙放下水杯。   “你可是我外公最得意的门生,他自然是看重你。你怎么好让他老人家失望。”谈希越看向自己外公那桌,“你看我外公眼里只有你。”   他们的说笑落在了兰婷的眼里,她的瞳孔越加的冰冷。   这顿喜宴她是难以下咽了。   兰婷没吃几口,她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便先离开了。一个人开着车,却在些神思恍惚。她不知道去哪里,心里烦乱繁芜。   她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走了进去,点了一杯咖啡轻嗓着。   她从包里翻出一只笔,把咖啡垫取出,用笔在上面一字一字写着,每一笔都那么的用力,带着她心里的恨意。当写完那三个字后,她觉得指尖都用力到了麻木。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把她面前的杯垫拿走,上面“宁峻笙”三个字映入男人的瞳孔。   兰婷看着站在桌边的高大男人,眸中的颜色一凝:“你跟踪我?”   “这不重要。”他对兰婷浅浅一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兰婷抬眸,眼中有着讽刺:“我们本就不认识。还有还给我。”   宁峻笙并没有把杯垫还给她,而是捏在指尖,然后坐进了她对面的沙发内:“不认识,竟然能把我的名字的三个字写对?”   “这不关你的事情。”兰婷态度冰冷,抓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起身。   宁峻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逃避开:“你和阿德分手后为什么没有找我?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你怎么会成了希越的岳母?”   他盯着她依然美丽的眼睛,吐出了连串的问题,让兰婷不知道从何回答。   “你放手!”兰婷挣脱不开。   “你不走,我就放开。”宁峻笙眉宇间有一丝的疲惫,他放松着语气,“我们好好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要叙旧应该找谈启德。”兰婷没动,反正她挣扎一阵也是徒牢。   宁峻笙看着兰婷的五官仔细地看成,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岁月的洗礼只是让她更加的成熟有风韵。看着现在的她,他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谈启德和兰婷恋爱才半年,兰婷一直想去首都,所以谈启德在十一的时候带着她去了首都,他们的恋爱还没有告知双方父母,所以他也不敢告诉在首都的表叔。而他和宁峻笙是最好的兄弟,便偷偷告诉她让他出来带他们去玩。那天宁峻笙没有想到谈启会带个女孩子来,年轻的兰婷有一张干净的脸庞,还有清澈的眸子,普通的白色t恤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帆布鞋,那样的简单素雅,也那样的清新自然,那些他看惯的千金小姐真的没法和她比。   也许就这一眼,他就沉沦了。彼此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耿家的千金。虽然漂亮温柔,但却没有兰婷这种年轻的朝气蓬勃,没有那种随意。她总是优雅的,一成不变。   他带他们去了好多地方,玩得可尽性了。他们回去后,宁峻笙却常常想起兰婷。可却也没有什么冲动之举,毕竟那是自己表亲的女朋友。他也有未婚妻,他衷心希望他们幸福。   没想到几年后谈启德娶了方家的千金,至此他也没的得到了关于兰婷的消息。后来他便出国了,在国外工作很多年,最近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了,这才准备回国定居。   这一次在谈铭韬的婚礼上看到兰婷,着实让他意外,加上谈希越竟然说她是他的岳母,更是让他对她产生了好奇。所以他见她离开,也找了借口离开,然后跟着她来到了这家咖啡厅,就是想和她说说话。   “晚晚就是你的女儿?”宁峻笙动了动唇,傅向晚和她长得特别像。   “我还有一个儿子叫沈灏。”兰婷趁他的手松开后,抽回了自己的手。   宁峻笙心中升腾起无尽的苦涩:“你为什么要离开阿德,你们不是很相爱吗?为什么?”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兰婷强忍着内心的颤抖,他们虽然只有一段时间的接触,但个时年轻,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来那件事情,否则她也不会离开谈启德。   宁峻笙总觉得兰婷看他的眼神很不对,里面没有对看到旧友的那种欢喜,却有一种恨与冰冷:“兰婷,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了恨意,是我对我?难道就因为我和阿德是兄弟?你和他分手了,就要恨他有关系的人吗?如果你恨他,但你又为什么让你的女儿嫁给希越?这很矛盾。”   兰眼底有泪水浮动,她对上他的双眼,咬了咬牙,字字清晰:“对,我恨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宁峻笙一愣,兰婷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她真的因为谈启德他手手的事由而恨他吗?   兰婷趁他发愣之时,拿起了包包,便离开了,匆匆出去,宁峻笙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已经看到兰婷已经解锁了车子。他上前按住门门,他站在她的身侧,按门的手像是半包围的姿势将兰婷圈着。她身上的馨香窜入他的鼻底:“能让你恨着也挺好,至少说明我在你的心里还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不是吗?”   “姓宁的,你……变态。”兰婷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落到了她的手背上,“你松开,我要回家了。我儿子还等着我。”   “学医的都比较不正常。”宁峻笙淡淡一笑,但他还是收回了手,插在了裤袋里。   兰婷没有再接话,上车,关上车门,手心,早已湿润了一片。   宁峻笙没有要要走的意思,兰婷也管不他,发动了车子,不再去看车外的人一眼,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汇入了车流里。宁峻笙看着她的车影,在心里淡淡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part004玩可以,但不能太过分了(甜蜜恩爱)   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喜宴还在进行,他们换上了中式的长衫和旗袍,喜气的红色,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国民时期的俊生和美女,格外的赏心悦目。   他们一桌一桌的敬过酒,不过因为有准备,所以谈铭韬喝的多半是白开水,慕心嫣有孕在身,他还以照顾人,哪敢喝醉。一圈下来,谈铭韬扶着慕心嫣坐到了兄弟姐妹那桌,因为是谈铭韬结婚这样的大喜事,所以一向深居简出的三姐温雅仪也难得出席了。温贤也在,虽然两人离婚之事也没有怎么刻意去提,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凝结在冰点。共坐一桌,也没有交流半句,你喝你的水,我品我的酒。   “心儿,累了吧?”谈铭韬扶她安坐,然后拿起了清水替她倒了一杯,“喝点水吧。”   慕心嫣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看向身边神色恹恹的谈雅仪:“三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谈雅仪摇头,“倒是你累坏了吧?这还怀着孕呢。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像晚晚那样不小心摔了自己。”   慕心嫣看向陪着自己娘家人的傅向晚,幸好她没有在这里,不然心里一定会难受的:“嗯,我会的,你没事也该多出来走动一下,气色也会好很多。”   “会的。”谈雅仪的唇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弧。   谈铭韬看着也是沉默少言的温贤远:“三姐夫,今天我结婚,你可以多喝几杯。”   “自然是一定。”温贤远修长的指尖上擎着酒杯,“你们也吃点填填肚子。”   “嗯,三姐夫,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是,还有三姐,也麻烦你了。”慕心嫣看了一张表情淡漠的谈雅仪,那样的打击,可能在他们两人的心里都是难以跨越过去的伤口。   可既然还没有真的离婚,那也该努力一下。   婚宴结束后还有最后让人心激动的便是洞房前的折腾新娘和新娘,也就是闹喜宴或者闹洞房。这难得的机会众人都不放过。谈铭韬和慕心嫣也不生气,毕竟都是玩得最好的兄弟姐妹,不想他们扫兴。   “玩可以,但不能太过分了。”谈铭韬揽着慕心嫣在怀,目光悄然落到了她看起来还不明显的小腹上,“力气活儿都是我的,可别把心儿给累到了,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至亲的人里面也是知道慕心嫣怀孕了,自然也是心领神会,个个点头:“我们懂。”   “四哥,你放心吧我,我们怎么也不会折腾四嫂的,我们针对的人就是你。你可小心了。”   “你们以为我还会怕了你们不成,放马过来。”谈铭韬豪气直爽。   慕心嫣则有些担心了,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别冲动啊。”   众人一笑,曲解着她话里的意思:“四嫂,今天是洞房花烛夜,这必须得冲动。”   慕心嫣愣了一下,尔后,白皙的脸庞就泛起了红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这怎么说话怎么错啊。   “臭小子,说的什么话?”谈铭韬白了一眼自家的亲戚。   “四哥,准备好了么,我们可要放马过来了。”   谈铭韬眉梢一桃,淡笑:“正等着接招,我看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众人已经是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不过玩得开心的还是那些年轻的未婚小青年,而像谈希越这样结婚的人,又是新娘的弟弟,只有招呼客人的命,而像关奕唯这样心系新娘的,没那个心思,还有彭书培和霍行风之类的,年纪也没小青年那样爱起哄了,也就没兴趣了。他们多半是当观众,是看热闹的人,不主动参与。   有人拿了一个苹果出来和一把水果刀,送给了慕心嫣:“四嫂,你拿着。”   “什么意思?”谈铭韬蹙眉。   “四哥,你趴着做俯卧撑,而四嫂就坐在你的身上削苹果,绝对不能削断皮儿,如果削断皮了就得重新再削,直到削一打完整的果皮,四哥才可以不做俯卧撑。”   谈铭韬的俊脸立马沉了:“这招也太狠了吧?”   这削苹果皮儿看着简单,却是很难的,他们是想把他给累趴下不能洞房吗?这是谁想的招儿?真的太损人了!   “所以四哥为了保存你洞房的实力,这就要看四嫂的手上工夫了。她若是不想你洞房,这皮可以削一夜的。哎,可那就或惜了这值千金的一刻春光啊。”   慕心嫣看着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脸色一紧张:“这么技术的活儿,我真干不好。”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哈哈。”   “别怕,尽管削,别有心理压力,否则就真如他们的意了。”谈铭韬的大掌轻拍着慕心嫣柔软的腰肢,让她放松。   “就是,四哥是军人,这点身体素质是有的,四嫂就大胆的削吧。”   谈铭韬倒是爽快,把衣袖挽起到了肘部,便趴在了地毯上,摆好了姿势。他对慕心嫣道:“心儿,坐上来吧。尽管坐就成。”   慕心嫣拿着苹果在手,想到游戏规则,这还是心有余悸的。她不是怕洞房不成,而是怕把谈铭韬给累着了。毕竟她这手上的活儿真的不好。   慕心嫣是内心纠结啊,有人则道:“四嫂,这都还没有开始呢,你就心疼上了。四哥,你看四嫂多爱你。你是有福气了。”   谈铭韬见慕心嫣半天没有动静,也就宽慰她:“没事的,咱们要夫妻一条心,其利可断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一个游戏而已可不能让这群臭小子笑话了我们。”   夫妻同心!   对,慕心嫣觉得谈铭韬说的对,他们只要一条心,还有什么可怕的?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上前,小心的坐在了谈铭韬结实宽厚的背上。   谈铭韬感觉到自己背上一沉,感觉到了慕心嫣的重量,其实她真也没有多重:“你可要坐稳了。”   “嗯。”慕心嫣也摆好姿势,准备削苹果。   “好,一二三,开始。”   谈铭韬做俯卧撑的时候,动作很平稳,速度也不快不慢,动作标准的上下起伏。他怕的是把慕心嫣给摔下来,所以动作都很小心。   而慕心嫣则像是坐在平坦的椅子上,没有丝毫的摇晃感。她则让自己冷静,一点一点的小心的削着苹果皮,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上的手动,屏着呼吸,可一点也不闪神。她可不想谈铭韬的俯卧撑白做。   她一点一点削下去,谈铭韬也依旧稻沉稳。可是刚削了三分之一,皮就断了。她感觉到手指一抖,眼眸一暗,整个人就泄气了。   “重新拿一个苹果。”   慕心嫣立即从谈铭韬的背上下来,看着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的他,心疼不已:“四哥,瞧我笨手笨脚的……”   谈铭韬翻在地毯上喘了一口气:“笨一点的女人才可爱。我可不喜欢人精,那样处着很累,会要命的。”   慕心嫣一听,竟然就这么笑了。她拿过一张纸巾,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再接再厉就成了。”谈铭韬握着她的手,指尖感受着她细腻娇嫩的肌肤,“失败乃成功之母。”   “四哥,四嫂,亲热够了吧?”有人把苹果放到了慕心嫣的眼前。   “来,再来。”谈铭韬又趴着,摆好姿势等待着慕心嫣坐上背面。   慕心嫣一咬牙,又坐了上去,她在心里替自己打气,这一次能行的。   而聚在一边的关奕唯、彭书培还有霍行风倒着红酒,一边欣赏一边啜着酒水。看着这样折磨人的一幕,他们都面面相视,由感而发:“这结婚太可怕了吧?都不消停的折腾?”   而送走宾客的谈希越也步了过来,坐下:“这些小年轻们还真是会想法子。”   “这么折磨四哥,这洞房花烛夜看来是要泡汤了。”彭书培摇头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我还是相信四哥。”霍行风淡淡的插了一句。   “可是四嫂那技术,真的很烂。”谈希越微微扬了一下眉,他说的是实话。   “小心四哥揍你。”关奕唯也没有多看,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他这心里除了祝福,还是有酸涩的。如果慕心嫣选择 的人不是四哥,他相信自己会脸皮厚地卯足劲儿的去追。可对方是四哥,这样的男人会给慕心嫣幸福,他能做的只有放手和祝福。   “四哥不会有那力气了。”谈希越抿了一口红酒。   只听到一声“重新拿个苹果”,他们的目光便齐齐看了过去,慕心嫣这是要折腾四哥到脚软的节奏!   慕心嫣已经削了六个苹果了,还是没有一次 是完整的。   “重新拿个苹果”这六个字仿佛是魔咒一般,慕心嫣是越来越紧张,而谈铭韬已经累到汗水如豆滴下,把他眼前的地毯都浸湿了一圏,而他身上的衣衫也已经被汗水打湿。   这让谈希越他们几人都不敢看了,这到底是要削到第多少个苹果,听说是准备了一件纸箱的苹果伺候着。真是替谈铭韬和慕心嫣捏了几把汗了。   女人笨起来是挺好爱的,那得看是什么时候。   “四哥,我削好了!我成功了。”慕心嫣的红唇里传出一阵欢呼,然后就从变谈铭韬的背跃了下来。   谈铭韬听到这阵欢呼,也就停止了做俯卧撑,他可是已经累到手酸脚软,一身无力,那疯狂流淌的汗水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贴在他健硕的胸肌上,肌理分明,看起来充满了男人性感的味道。   谈铭韬的俊脸上扬起了笑意,整个人都放松地躺在了地毯上,汗水直冒。而慕心嫣则蹲在他的面前,把手里那没断的苹果皮儿放在他的眼前看,嫣红的唇角也抿着笑意。   “真好。”谈铭韬吐出一口气来。   慕心嫣拿来纸巾心疼地替他把汗水擦拭着:“四哥。”   “别高兴得太早了,给你们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进入下一回合。”有人也笑着。   “还有?”慕心嫣柳眉一蹙,“能不能别玩了?”   “不行!”一根手指在慕心嫣的面前摇晃着。   再人则伸手向慕心嫣:“四嫂,借苹果一用。”   慕心嫣把手里削好皮儿的苹果放到那人的掌心,不知道他们还要玩出什么花招来。   只见那人接过另一人递上的红绳,然后把线系在了苹果把儿上,提了提线试了一下:“可以,不会掉的。”   “这又是要做什么?”谈铭韬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目光落到了苹果上。   “你们两人各站苹果两边,然后要在五分钟之内吃完苹果,超了多少时间吃完那就亲多长时间。”   谈铭韬和慕心嫣紧绷的弦放松了,就怕他们会再出更狠的招,不过这一招也不太轻松,万一超出了半个小时不是要吻上半个小时?那会让舌头发麻,嘴唇疼痛,连呼吸都会窒息的。而且还是要这么多人的面前吻那么久,他们会害羞好不好。   而谈希越他们那桌也是脸色一个一个变化,这些想法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你们都看着点,学着点。”谈希越拍了一下关奕唯的肩,目光在彭书培和霍行风的脸上游走,“我可是结婚了,这些都找不上我了,你们可都是单身。”   “我们结婚时绝对不兴这一套。”   “没关系,我到时候会给你们安排的。呵呵……”谈希越笑得多阴险。   “……”三人无语,只是埋头喝酒。   “就算要结,排在前面的也是应该是老飞。”关奕唯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杯面,“我们可都没有对象。”   “幸好老飞没看到这场面,否则也会怕了吧。”霍行风的桃花眼微挑,风情万种。   “真爱的力量是无敌的。”彭书培抬手摸了一下鼻尖,“不过换成老飞会杀人的。”   “他那冰冷的目光无人敢承受啊。”谈希越换了一下坐姿,语中带笑。   “所以只有在四哥这里才能看到这样的好戏。”众人又开始一致欣赏起来。   有人把用红线拴好的苹果系到了一根小棒上,然后递在了谈铭韬和慕心嫣的中间。两人对视着彼此,用眼神替对方打气。他们将双手牵着对方的手,然后在一声开始之下,便对着那个苹果发进了进攻。苹果是活动的,所以一碰到就会左右摇晃,他们总是会咬不到苹果,却是把触到对方的唇,刚开始慕心嫣还会不好意思,后来渐渐地也不在乎那么多了。他们就是想看这样的亲热戏而已,她也就表现大方点。   一分钟过了去,他们才好不容易才咬上一口。接着再咬,他们再接再励却还是超出了五分钟的时间。两人却也不放弃,继续努力,在他们的配合之下终于啃得连核儿都不剩了,不过多半都是被谈铭韬给吃下了。   而众人则开始起哄了:“四哥,四嫂,超出时间两分三十二秒。来,准备好。我们会帮你们数着。”   谈铭韬一手勾着慕心嫣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她睁着大眼,看着他放大的眼前的俊脸,他灼热的气息就在他的肌肤上跳跃。她的心跳开始渐快。他捧着她的脸,薄唇压向了她柔软的香唇,深情地吻着她,舌尖扫着她的唇齿,灵活地就窜入,掠走她的甜美。而她也享受他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缠绵。像是一把燃烧的火,要把她也燃尽。   他们这样忘情的亲吻着彼此,只感受着对方,想着对方,那些本来让慕心嫣紧张的情绪都不见了。她闭着眼睛,把自己交给谈铭韬,任他带着自己走向美好的未来。   所有人看着这美好的一幕也都感动了,纷纷都拍掌祝福。   “四哥,四嫂,祝你们百头偕老,早生贵子。”众人然后把花生和枣子捧起来洒落,对他们表达了最美好和最真诚的祝福。   新人的的甜蜜幸福的亲吻,被永远的定格。   新婚之夜,谈铭韬洗过澡,把身上的汗水都冲走,一身清爽地出来,看到慕心嫣正看着他们的今天婚礼上朋友亲人替他们拍的照片,都是快照,所以由谈雅丽整理好给了他们。   谈铭韬走过去,上了床,把慕心嫣抱起来,往自己的双腿上放,修长有力的双臂则圈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背抵在他的胸膛里,两人姿势亲密:“看什么呢?”   “看我们婚礼上的照片。”慕心嫣又换了一张看。   “别看了,你现在怀着孕,需要早睡,好好休息。”他一边说一边从她的手里抽走了那一叠照片放到了床头上。慕心嫣侧头看着他,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就袭上鼻尖,带着男人浓郁的阳刚之味,让人觉得一阵晕眩。   这样的极品男人,让人沉沦也不为过。她的手指搂过谈铭韬的颈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之内,感受着这让她觉得还有些不真实的一刻:“四哥,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谈铭韬的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可我怎么要看那些照片才会觉得我们真的结婚了。”她突然有些患得患失了。   “看那些没用。”谈铭韬伸手捧起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要看我。”   然后他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摸:“你摸摸,我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有温度?心儿,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了。”   “四哥,我觉得我好幸福。”慕心嫣笑了,眉眼里晶莹跳跃。   “我也觉得很幸福。”谈铭韬在她的唇角吻了吻,“来吧,睡下。”   谈铭韬将慕心嫣抱躺在床上,慕心嫣一手去拉住他要关灯的手:“四哥,我睡不着。留盏灯吧。”   谈铭韬关了其它的灯,只余一盏橘色的壁灯洒落着温暖的微光,烘托出一种暖暖的情调。   谈铭韬平躺着,右臂长伸,让慕心嫣的头枕在她的手臂上,而另一只手则与她的右手相握在一起,十指紧扣着。   “四哥,你困吗?”慕心嫣看着天花板,一点困意都没有。   “不太困。”谈铭韬说笑般,用手指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那我们是不是找点事情来做?”   “做什么?”慕心嫣侧头看他。   而谈铭韬已经翻身而上,身体落下在阴影打在她的脸上。他宠溺的笑弧荡在唇边:“心儿,别浪费我们的洞房花烛,千金良宵。”   慕心嫣看着上面的谈铭韬,他的手指已经按在她柔软的腰线上,指尖有点火的倾向。而她美眸一睁,伸手却握住他的手掌:“四哥,我怀着宝宝,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医生说过了头三个月关键期就可以同房了。你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谈铭韬的指尖顺着腰线却上往上,停在了她圆润的肩头。   “四哥,别……还是等宝宝出生后……”慕心嫣咬了咬唇,目光与他的视线相接,“我知道女人要怀孕十个月,这漫长的十个月对于男人来说是特别难熬,说严重点就就是人间炼狱般的煎熬。很多男人都在女人怀孕这个时期而无法忍受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而出轨,所以女人这段时间是最辛苦的。一边怀着孩子还要提防老公出去偷嘴。这样的事情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忍住,所以有些家庭就这样毁灭了。我接到的病人就有得了怀孕后知道老公出轨的就得了抑郁症,女人真的好可怜。”   “心儿,放心,我不会背着你去做什么,除了你我对着别人是一点也没有兴趣的。”谈铭韬的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放心吧。虽然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但是我有我的原则。怎么可能趁怀孕的时候去做背叛你的事情?这样做,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慕心嫣说罢,又伸手环着自己上方盯着自己看的谈铭韬:“四哥,有你真好。”   然后她抬起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这一吻不打紧,却是让谈铭韬身子一紧,她退去也快,让他意犹未尽,想要得到更多。   “慕心嫣,你这样随便点火可就不对了。”谈铭韬眸色幽暗。   “你这么理解我,对我好,对我们的宝宝负责,那我若不好好奖励你我会很内疚的。”慕心嫣眨了一下眼睛,丝丝分明的长睫是那样的卷翘。   她没想过会惹得谈铭韬心荡神驰,勾起了他身体的火焰。   “现在的你怀孕了,我们之间不能再玩火了,你也知道擦枪走火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你就要更注意你的举止了,可不能把我撩火,又不负责任。”谈铭韬清了一下喉咙,“这样反复下去,迟早会坏的。”   慕心嫣看着他微微紧绷的侧脸,清亮的瞳孔里是他英俊逼人的模样。她看了许久,看得谈铭韬都有些不自然了,黑色的长眉微蹙一下:“你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很辛苦,这该怎么办?”慕心嫣眼眸晶亮晶亮的,像是天上闪光的星辰般美丽,却有些担忧的星光,“我也不想你这么痛苦。”   慕心嫣的手捧着他的脸,有些自责。这话的谈铭韬却不自主的蹙起了长眉,看着她越来越近的丽颜,然后他一个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她的唇触感柔软,芬芳馨香,他的手则掐住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把她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掠夺而去,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松开了她。   慕心嫣咬着双唇,她的身上因为他炙热的体温度而微微香汗浸出:“四哥,我现在情况……你说过你不会乱来的。”   “我没有乱来,我是很有章法的来。”谈铭韬伸出舌头舔过她捧着她的脸而靠近他唇边的拇指,暧昧无边。   “四哥,你知道我的意思。”慕心嫣有些无奈,“四哥,你就这点自制力吗,别忘了,你是军人,更应该严格律己。”   “心儿,火是你挑起来的,你不灭火就要逃走,你就想看我欲火焚身是吗,你是故意的吗?”谈铭韬轻咬了一下她的指腹,力道并不大。   慕心嫣红透了脸蛋,清亮的眼潭也浮起阵阵涟漪:“我……我没有,我只是情不自禁。”   “我也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好好享受这洞房花烛夜吧。”谈铭韬笑得优雅,眸光荡漾着温暖,看得人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以后我都不会碰你的,直到你生下宝宝。”   面对他的这般温柔的目光,她深深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也无法说出拒绝他的话。她只能扬起笑意,仿佛无言的鼓励,谈铭韬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只怕会伤到她,而她也把自己大胆地交给了他,身心的交融,完美的契合,让彼此都不知餍足,让自己的感官去享受这美好的时刻。终于潮起潮落,归于平静。   “我困了。”慕心嫣窝在他的怀里,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谈铭韬然搂着她在她洁白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好梦。”   然后他将壁灯关上,整个卧室归于黑暗,他搂着她,安心的入睡,不久,安静到只能听到他们微弱的呼吸此起彼伏。累了一天的他们,此时,睡梦正酣。月亮星辰也躲进了云层,也不想打扰到他们。   005欠他的人情,以后一定要偿还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都围坐在早餐桌边,谈名韬是养成了规律的作息,所以一到点他就会起床。他收拾完后看到慕心嫣还睡得很香甜,也不想惊扰到了她。他便轻轻带上了门,下到楼来,谈正儒和谈启德已经已经吃过早餐离开了。   餐桌上还有谈奶奶、方华琴和谈雅丽还在。方华丽琴看到谈铭韬下楼,微笑道:“快来吃早饭,今天的早饭丰富营养,都是适合心儿吃的。心儿呢?”   方华琴却没有看到慕心嫣,目光落到了谈铭韬的脸上。   “妈,心儿她还睡着。”谈铭韬步过来,拉开了靠椅落座,“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昨天也够累的。”   “嗯,反正怀孕的人就是要多休息。”方华琴也很理解,“我让厨房给她留一份,她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吃。”   “谢谢妈。”谈铭韬代慕心嫣谢过她。   “谢什么呀,你是我儿女,心儿是我儿媳妇,还有我们谈家的子孙。做父母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把你们的衣食照顾好而已,否则也没有什么用了。”方华琴倒了一杯牛奶,推到了谈铭韬的面前。   “妈,你胡说什么啊?你就是我们的妈,是我们谈家的中流砥柱,是我们子女的依靠,没有你替我们遮风挡雨,我们也不能茁壮成长,更不可能安心的发展我们的事情。”方华琴的身后,有一双大掌扶住她的肩。   方华琴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儿子谈希越,目光温暖清明:“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你们让我多省省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妈,这话虽然够酸,但是我们做子女的心里话。”傅向晚站在谈希越的身后,身姿高挑。   傅向晚长发扎成马尾,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一条宝蓝色的铅笔裤,裸色高细高跟鞋,看起来十分的知性优雅,美丽大方。出了月子,傅向晚的身材就恢复了过来,因为生产她的上围有所增加,那玲珑浮凸的身材曲线比少女时期更惹火。浑身都充满了吸引男人的少妇的成熟风韵。   “妈心里也明白,快坐下来吃早饭吧。”方华琴因为有这样孝顺又贴心的儿女而欣慰。   “华琴,你看儿子媳妇都孝顺,你这个做妈的也开心了。”谈奶奶抿了一口牛奶,笑脸一展,“你又是一个好媳妇,放弃工作,把这么大一个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让在外工作的老二老三不知道轻松了多少。我们谈家有你是福气。”   “就是,大伯母是贤妻良母。”谈雅丽也投票赞成。   “妈,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好,孝敬你和爸是我的本分。况且这个家总需要一个来打理的,我是长房,总该替老二老三想,况且这又不是多累人的事儿。你就不要挂嘴上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方华琴真有些脸皮薄了,“快吃早餐,否则就凉了,不好吃。”   谈希越和傅向晚也相继入座,开始吃着早餐。   “奶奶,妈,我和晚晚吃过早餐就要去美国了,点点一个人在好边,我们不放心。”谈希越握着牛奶杯,与傅向晚相视一眼。   谈铭韬也点头:“还有我和心儿也一道过去,心儿的大哥在那边疗养,我们去看看,也顺便度个小蜜月吧。”   “嗯,去吧,只是心儿要特别注意身体,这怀着孕呢。”谈奶奶同意。   吃过早餐,谈铭韬便上楼,准备收拾一下。慕心嫣这才转醒,她看到谈铭韬已经穿戴整齐。她扬起浓密的羽睫:“四哥。”   谈铭韬正在整理着旅行包,听到慕心嫣的声音后,便坐到了床沿:“醒了?”   “嗯,几点了?”慕心嫣双手撑着床铺就要坐起身来,谈铭韬上前扶了她一把,“快九点了。”   “九点了?”慕心嫣一惊,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八点五十了。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四哥,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你本就应该多休息一下。”谈铭韬唇边勾笑,抬起轻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慕心嫣瘪着粉润的小嘴,双手紧握着被子,“我这已经赶不上给你爷爷奶奶,爸妈敬茶了。”   “你现在是特殊情况,长辈都理解,况且我们家也不讲那死的规矩。你就别放心上,别有压力。”谈铭韬拉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我要起来了。”慕心嫣掀开被子,便起床,然后去收拾自己。   谈铭韬也把行礼包收拾得差不多了,见慕心嫣出来:“你先下去吃妈给你留的早餐,然后我们就出发和老七他们一起去美国。”   “好。”慕心嫣瞳孔里含着幸福的深深的笑意。   谈铭韬一手拿起行礼包,一手握起了慕心嫣的手,牵着她下了楼。方华琴见她下楼,便把留好的早餐端给她:“心儿,这自己的身体可要照顾好。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谢谢妈。”慕心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被所有人当成珍宝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这是爷爷奶奶,还有我和你爸给你的红包。”方华琴把四个红包都放到了慕心嫣的手边。   “妈,我……”慕心嫣咬了一下唇,她连茶都没敬,怎么好意思收红包。   “这敬茶不过是一种形式,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一定要收的。”方华琴笑着轻拍她的手,“我们就盼着你给老四生个宝宝,让我们谈家人丁兴旺。”   慕心嫣脸皮还是有薄,微微红热了脸,却轻轻点了点头。   早餐过后,谈铭韬和谈希越他们四人一起飞去了美国。   而因为要照顾母亲,带母亲北上首都看病的席佳榆就错过了自己好姐妹慕心嫣和谈铭韬的婚礼,自然心有遗憾。她也有打电话给慕心嫣嫣祝福她。慕心嫣知道她是有事在身,也担心席母的身体,所以也让席佳榆不要有心理压力,把席母的病看好才是重要的。   席佳榆与席母已经到了首都有几天了,那最好的医院挂号都是难题。席佳榆去了三天都没有挂到号。她回到了旅店里,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大口大口的灌下。   她们选择旅店是因为比酒店便宜,这住的时间应该也不会短,省下的钱还是用来看病治疗好。刚刚又失去工作的席佳榆也要精打细算了,而席母也只接受旅店,不会是酒店。   “佳佳,累了吧?”席母看着眼底染上倦意的女儿。   “妈,我不累。”席佳榆摇头。   “佳佳,要不我们不在这里看病了,去别的地方也好。”席母拉过席佳榆的手,“首都不只这一家医院。”   “妈这家医院是全国最好的。也是专治你这病的。”席佳榆坚持,“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明天一定能挂上号的。”   要知道在首都,没有一个人脉关系,想要挂到这全国最好的医院,那是谈何容易啊。她也不想打扰好友,谈希越和傅向晚这会也焦急点点的病情,点点又是因为她而间接出事的,席佳榆哪有脸去啊。梁韵飞又是在办案中,时时处于危险之中,她不想再让他担心。但席佳榆也不能这样就打了退堂鼓,否则她就是白来这一趟了。而且母亲的病是最重要的。   “可是妈见你这么累,妈心疼你。”席母抬手抚上女儿消瘦的脸,眼底泛起了心疼的泪花,“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这黑眼圈好重。”   “妈,我不困。”席佳榆笑着,“况且我白天都有补眠的。我这先睡一会儿,然后好早些去排号。”   “那也得把饭吃了再睡。”席母把给女儿准备好的饭菜放在一旁的桌上。   “好。”席佳榆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正拿起筷子饭,就在这个时候,席佳榆的手机响了。   席佳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看,竟然是风扬的。她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起来:“喂,风总,有事吗?”   “佳榆,你都从维纳斯离职了,我也不是你的老板了,你就别再叫我风总了。”风扬纠正着她,“你在首都?”   “嗯。来了好几天了。”席佳榆回答他。   “阿姨在哪家医院啊?我刚好出差到了首都,也就想到你们在这里,所以顺便过来想看看阿姨。”风扬在那边有些小心翼翼,“你不会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会拒绝吧?”   风扬先把话说在前面,就是不想席佳榆拒绝她。席佳榆咬了咬唇,在犹豫着,看了一眼母亲,她把手放在话筒处抚着:“妈,是风扬出差来北京,他说想看你。你觉得呢?”   席母则道:“人家风扬都来了,那是好意,我们若是拒绝就太让人寒心了。还是见一见吧。”   就这样,席佳榆也就回了风扬:“好,可是我们现在还在旅店里,没住进医院。”   “这怎么回事?”风扬在那端蹙了眉,“这样吧,告诉我地址,我过去后再说。”   “好。”席佳榆则报上了自己所在的旅店的地址。   在风扬来之前,她先补了一下眠。   其实在这之前,风扬刚从机场出来,他的确是来这边出差的,可并非一定要他本人来,经理级的就行了。可是他想到席佳榆在这里,所以才亲自过来,借此了解他们的情况。   风扬开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车,便开到了席佳榆所在的旅店,也用了一个多小时。风扬直接便上了席佳榆所在的房间,是席母开的门:“风先生,真是让你费心了。”   “席阿姨,别客气了。”风扬在就近买了一些水果,递给了她,“佳榆呢。”   “她睡了一会儿,正在洗手间洗脸。”席母让开身子,“快进来吧。”   风扬进去,这是一个双人床的标间,空间并不大。席母招呼着他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替她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这时席佳榆已经出来了,白皙的脸上还有些微的水珠。   “佳榆,你在电话里说你们没住院是怎么回事?是遇到了难处?”风扬开门见山,很直接。   席佳榆看了一眼母亲,再看看风扬,现在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只能在风扬面前点头:“是,首都的医院挂号太难了。”   “佳佳已经排了三天的通宵,也没有买到,你看她已经憔悴了好多。”席母心疼女儿,看到风扬来了,也许像他这样的人物会有一些人脉关系帮帮他们,她就是不想女儿再受这份折磨了。   风扬看着面色不好的席佳榆,那眼下的青黛色很重,他蹙了蹙眉,然后声音低沉:“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是有朋友的,我去让他们帮帮忙,一个号应该还是不成问题。你们就等我的消息。佳榆,今天晚上你也别去排队了,这事,我一定会帮你办成的。”   风扬保证着,然后他连口水也没喝,便又起身,准备离开。席佳榆和席母都起身送他。席佳榆双手有些不知安放于何处:“谢谢。”   风扬却潇洒一笑:“朋友不就是在自己的朋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的么,友谊的价值就体现在这里。”   风扬这样说也是尽量想让席佳榆不要有心理上的负担,觉得是欠了他的人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只是为想替她分忧,不是想让她觉得心里更有压力。   席佳榆点点头,风扬离开了,这天晚上席佳榆依言没有排除,不过却夜里睡不着,心里极度的不安。第二天早上,早早的醒了,看着天边泛起光亮,她起床洗漱。   风扬的电话在七点的时候打来,席佳榆和母亲正在准备早餐。   “佳榆,我马上过来接你和阿姨去医院,这号我挂到了,是你说的那个杨主任。你们等我。”风扬在电话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真的?”席佳榆也笑开了眉眼,一扫先前的郁。   “我不会骗你。”风扬口吻认真。   风扬便来接席佳榆母女,他们也替他备了一份早餐:“风扬,你一定没吃早饭,你吃了我们再去,也不差这点时间。”   在这样万难的时候,有一个人向你伸出了希望之手,让你见到了一丝曙光,这是让人多么激动和喜悦的时刻。席佳榆告诉自己,风扬对她的帮助她会记着一辈子,将来一定要偿还。   006席佳榆的母亲病得很严重   风扬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他俊朗的脸上的笑意绽放开来,他也没有客气,便坐到桌前,把早餐吃完,他的动作很优雅,但也不慢。为了赶时间他还是很快的解决了早餐。   “我们走吧。”风扬抓 起桌上的车钥匙,便起身。   席佳榆拿上自己的包包,一手扶着席母,随着风扬离开了这里。出了旅店,上了他的车,他便发动车子开向了那家医院。停好车,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医院的预约挂号窗口,风扬对席佳榆道:“阿姨的身份证和候诊卡。”   “哦。”席佳榆连忙把身份证和办好的卡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了风扬。   风扬把两样证件给了护士,她刷了一下卡,然后把挂号单打了出来,递给了风扬。他们的号数是四十一号,虽然不是太前面,但是能在今天看到病,也是很不容易了,毕竟风扬也是不本地人,能做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是在三楼看病,我们先上去坐一会儿。”风扬把号单和证件都还给了席佳榆。   席佳榆和风扬扶着席母来到电梯边,乘电梯上了三楼,杨主任的办公室外排着很多人。他们寻了一处空位坐下。风扬对他们道:“你们坐儿,我去买点水上来。”   “风扬,不用麻烦了。”席佳榆却伸手拄住他的衣袖。   风扬则微微浅笑:“反正已经麻烦了,也不差这一点不是?”   席佳榆这才渐渐松开了手,他说的对,她已经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这会儿再想撇清,好像有点那啥……矫情。她也就没有再出言阻止。风扬便起身去买了水,没多久他便折回了回来。   风扬把从一人发了一瓶,然后坐在了席母的身边,对面的一位老太太看到席母左右两边坐着风扬和席佳榆,目光里都是羡慕:“老太太,你看你女儿女婿多孝顺,都陪着你来看病,再看看我,一个人啊,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说忙,又没有老伴,跟着就是家里的佣人,看到你们一家人这样,我心里感到羡慕。”   说着,那个老太太就抹了一下眼角,把泪花给擦了一下,满脸的心酸。席母见了,也出声安慰:“老太太,你也别哭了。儿女也有他们的难处。我告诉你,我女儿还没有结婚,这位只是我女儿的朋友。”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看着风扬和席佳榆:“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风扬正要开口,手机就响起了,他站起来走到了一边去接了起来:“我现在在医院……好的,我马上过来。”   席佳榆站在他的身后,风扬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她:“怎么了?”   “风扬,你来这里出差,一定还有工作没做,你快去吧。这里有我陪着我妈就好了。你能帮到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你的恩情我辈子都不会忘的。”席佳榆很郑重其事,“谢谢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风扬握着手机,指腹的手机边缘摩挲着:“你说的谢谢我今天收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先走了,一会儿再打给你。”   “路上小心。”席佳榆送他到了电梯边,看着他进了电梯,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向她挥手。她的胸口被什么涨满,酸酸涩涩的。   席佳榆知道风扬对她默默的付出,可是她却无法回应他一丝一毫,在感情上,她已经有一个让她愿意付出终身的人。她在等待着梁韵飞的回来,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往席母那里去。   他们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轮到,上只看了三十号。他们是属于下午的号。席佳榆他们吃了饭,然后又去医院等,终于轮到了他们。   杨主任替席母开了一些检查的单子,席佳榆拿着单子去交费,上下楼的跑,带着席母做了好多的检查。有些检查单在三天后才能能拿到,到时候再来复诊。   风扬打不电话关心的时候,席佳榆只好再麻烦风扬再替母亲挂一次号。三天后,席母复诊,席佳榆把取到了单子拿给了杨主任看。杨主任一一看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眉头蹙了一下。   席佳榆看着杨主任脸上的表情,回头看了一下紧闭的门扉:“医生,有什么就对我说吧。”   席佳榆说这话的时候很指尖紧张地捏着包包,指甲都快陷进去了。她把席母安排在休息也是不想她听到检查的结果。   “席小姐,根据这些检验报告来看,我很遗憾必须告诉你,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你母亲的身体里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特别是肾脏……打比喻说吧,你母亲的身体就像是快要燃烬油灯的油灯,哪天油燃完了,也就是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杨主任很平静地说出这样残酷的事实。   席佳榆尽管有心理准备,一直知道母亲的身体虚弱不堪,但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残酷冲击。她站在办公桌前的身体往后退却了一步,腿肚撞到了身后的椅脚,指尖失温至冰冷。   “杨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妈。”席佳榆上前一步,双手紧扣着桌沿,美丽的双眸里盈满了苦地哀求着。   “席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不是我不们不救,是救不了了。我知道这样的现实让你无法承受,但这就是事情,做为病人的家属,你要做到的就是接受。”杨主任安慰着她。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求求你,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救救我妈!”她倾身向前。   “席小姐小姐,你应该面对现实。她过一天就像我们正常的人过三天一样。身体的器官衰竭很快。你母亲的生命只剩不到半年了,如果 出意外的话,也有可能更短。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快乐地度过这最后的一段时间。或者你帮她完成她还未完成的心愿也好。”杨主任把检查报告放到席佳榆的面前,“我给你母亲开一些药吃着,如果有什么大的问题,再来医院。”   席佳榆有些精神恍惚,目光有些涣散。她咬紧了唇瓣,她真的无法接受。   她谢过医生后出来,努力地让自己扬起了笑容面对母亲:“妈。”   “医生怎么说啊?”席母拉着她。   “妈,医生说你的身体就是虚弱了一些,你不能太过操劳,所以以后家里的事情都让我来做,你就好好享受我孝敬的的时光好吗?”席佳榆把痛苦的颜色压到了眼底,不想让母亲看到,“妈,这一次我必须听我的。”   “好。”席母拍着她的手背点头。   风扬了解了情况后,因为工作关系,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席佳榆去买上饭回来,席母正在收拾东西:“妈,你这是做什么?”   “这病也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席母叠着衣服。   “妈,这病是看完了,可是你还没有来过首都,我也是第一次,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就当是来旅游的,这还没有去看过故宫,爬过长城,到过天安门,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们自己出了这一趟远门,况且以后说不定也没那心思这么远了。妈,我现在也没上班,正好有时间陪你四处走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看完我们国家的好山好水,我们再回去也不迟。以后上班了,我就没时间出来放松了。”席佳榆拿过母亲手里的衣服放好,“妈,好不好?”   席佳榆说得也有道理,席母也就顺了女儿的意思,点了头。   然后席佳榆便把他们在出去玩的地点计划了一下,在首都这些天,他和母亲什么都不想,尽管玩得开心和尽兴,她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母亲在一起。她替他们拍了好多照片存在了手机里。也许以后这些就是陪伴她的所有。   席佳榆心里的痛苦在白天,在母亲的面前都看不到,可是在夜里,她却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眼泪就自己滚落出来。可是为了能陪母亲好好的玩,她也只能逼着自己睡觉。   没想到这一天,却出事了,席母在外面昏倒了。席佳榆立即打了120,把母亲送到了医院里。但是这样的顶尖医院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住得到的,床位是千金难求。席母只能当成是急诊病人处理,给一个急诊床位打点滴,却无法办住院,只要打守点滴就要离开,不能一直占位。   席母是病来如山倒,一病不起。不能住院,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席佳榆一点都不敢往下想。她早早地就去杨主任的办公室等着,直到杨主任来。   “杨主任,求你救救我妈。”席佳榆已经抑止不住眼泪的上涌,刺痛了她的眼眶。   “如果没的床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杨主任也很为难,“我只负责看诊治,席小姐,我帮不了你,要不你试试其它医院。”   “杨主任,只有你能救我妈了。”席佳榆一咬牙,就在杨主任的面前跪了下去,眼里都是无尽的哀求,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孝心感动他,哪怕是让母亲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席小姐,我真的帮不了你。医院是有规矩的,我安排不了。”杨主任叹息摇头,“我的挂一般至少也要提前半个月预约,你能挂到我的号,那么一定是有贵人相助,你可否再找他帮一次。”   席佳榆一怔,要再找风扬吗?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到大厅,没有看前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哀愁与思绪里,就撞到了前方的人。席佳榆抚着自己的额头,抬眸道:“对不起……”   眼前被撞的人揉也揉着额头,这不是宋玉玲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席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宋玉玲先问出了这样的话。   “哦,我妈生病了,所以在这进而看病。”席佳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原来是这样。”宋玉玲看了一下这家医院,“这医院很难挂到号的,我是来看一个朋友的。那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先走了。”   席佳榆去休息椅扶自己的母亲,母亲身体太过虑虚弱,一时难以成行。也就多坐一会儿就当休息。席佳榆替她抚着胸口。   宋玉玲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却走了过来:“席小姐,这是你母亲?阿姨已经病人这样了,怎么还没有住院呢?”   席佳榆低眸咬了一下唇,别开了目光:“像你说的这医院很挂号,何况是住院,我们普通人的力量就这么大。”   “那韵飞知道吗?”宋玉玲问出口就后悔了,这样的情况的情况已经能看出来了,她咬了一下唇,“你怎么不去长韵飞呢?梁家在这边还是有人脉的,至少比我们家强。还有谈家,也能帮到你的。”   席佳榆没有开口,宋玉玲想了想后,一手放在席佳榆的肩上:“席小姐,那我去试一试,找找关系。你等我打几个电话。”   宋玉玲的热情让席佳榆有些意外,可是却也没有那么高傲的拒绝,毕竟现在关系到母亲的性命,她不得不向她不喜欢的人低下了头。   “佳佳,那位小姐是谁?她也认识韵飞?”席母问她。   “她是韵飞妹妹的同学。他父母挺喜欢宋小姐,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席佳榆轻描淡写。   席母也没有再多问,抬眸再细看了两眼,她虽然只看了一次那个报纸,但是宋玉玲的脸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会忘记,那是梁家父母亲口在报道里承认的梁家的儿媳妇宋玉玲。   宋玉玲打了好几个电话,走了过来:“席小姐,住院的问题真的很棘手,床位稻紧缺,而且这段时间又是看病的高峰期,医院里只有vip病房了,你想也知道这样的病房得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住。我帮不到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席佳榆还是感谢了她一下。   “要不换家医院,我还可以帮上忙。”宋玉玲建议她,“先住其它医院,等这里有空床了,我朋友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然后你们再转过来行吗?”   席佳榆与母亲的手相握,好像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排了,总比没有床位好。   席佳榆便在宋玉玲的安排下,先住了其它的医院,在首都也算是好医院。宋玉玲的尽心尽力让席佳榆和席母对她的印象都有些改观。其实一直以来,宋玉玲也没有主动要和她争,心也没有像关奕瑶,沈诗雨这样的女人狠毒。只不过她只喜欢上的男人恰好是也是她爱的。如果不是因为彼此是情敌这层身份,也许还能成为朋友。   宋玉玲在酒店里,走来走去,手机已经握在掌心里多时,手心的温度都已经把机身捂热了。她最后傍在落地窗前,调出那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她也放弃了。   此时的梁韵飞正和自己的同事在追缉嫌疑人。黑夜里,只听见“砰砰的”尖锐而清晰的枪响,还有风声,脚步声。梁韵飞的手机在包里震动着,好几次,他都没来得去接。一片漆黑的树木里,他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杩后,一双利眸观察着周围。他掏出手机,就怕是席佳榆会打给他,而且这么的急。点开一看,竟然是宋玉玲的,刚要放回去,又在他的掌心震动起来。他也没想接,却不小心触到了。   就听到宋玉玲焦急的声音传来:“韵飞吗?我有急事找你,不过是关于席小姐和他妈妈的——”   梁韵飞一听到席佳榆母女的名字时,身体都绷紧了,连忙放到了耳边,目光却小心翼翼的盯着一片漆黑的环境:“佳佳她们怎么了?”   “席小姐的母亲生病到了了首都,席阿姨好像病得很严重,可是你也知道那家医院不是普通人能住进去的。席小姐好像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所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毕竟只有你家,或者是谈家才能帮到她们了。韵飞,你在哪里,快来回来处理一下吧。”宋玉玲好心道,“若不是我出差过来看朋友遇到他们,这事也不知道会瞒到什么时候。我看席阿姨脸色很不好,不敢隐瞒你。”   梁韵飞听到这样的消息完全愣住了,没想到席佳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席母生病的事情。她是怕会分他的心吗?怕他会有危险,所以一个人抗下了一切。这样的女孩子好的真让人心疼。   梁韵飞觉得有无数的冰棱插在了心脏上,疼得他呼吸一窒。他喉头发紧:“玉玲,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尽快回来处理的。唔——”   梁韵飞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没入了自己的左腹,那里就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他的眉头一蹙,急速失血的辰瓣紧紧地抿着,左手用力地按住鲜血汹涌的血洞。   宋玉玲也在那里听到了梁韵飞痛苦的低吟声,紧急一问:“韵飞你怎么了?”   “我没事,先挂了。”梁韵飞收起了手机。   他这次出任何,宋玉玲并不知道,以为他是在外出差。   “砰、砰、砰”几声,尖锐的声音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明目张胆,也不怕再多杀几个人,反正他们已经有想过能活着。   梁韵飞因痛苦而苍白的脸和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珠。有同事过来,看到梁韵飞受伤,便撕下自己的衣服绕上梁韵飞的腰,替他把伤口紧紧地包扎着。   “韵飞,你忍着,我给周局打电话。”同事赵育民掏出手机拨下了号码,那只手却无法抑止的颤抖。   梁韵飞忍痛对着前晃过的风声开枪,正中目标。然后他因为疼痛和失血而昏了过去。   事后,梁韵飞被送进了急救手术室,一身的渍污渍。   这时周局也赶来了,赵育民也是一身的脏乱,看到周局来了,起身敬礼。他问:“梁韵飞怎么样了?”   “周局,他刚送进去手术,你别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可是梁家唯一的儿子,还没娶妻生子,我和他父亲又是老友,若是出事了,我可没有脸去梁家,所以说什么也要保住他的命。”周局眉心紧锁,“不过你们这一次的任何完成的很好,对方死了五个,活捉了三个。很多线索可以人这三人的口中撬出来,对于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   在医院里,席母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一个人坐在床边,目光却看着墨黑的夜空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眼睛就这么看着,空洞的无神的,夜色里星星像是一粒米一样,散发出柔光,柔弱却坚强,不惧黑色。   她毫无睡意,心里还莫名烦躁的慌,她起身去倒水,握在手里的杯子像自己的生命一样从手里滑落,“砰”的一声,在地上开了花,热水还溅了些在他的脚面上。   她没有跳开,只是疼得咬了一下唇。然后蹲下去捡起碎片,却不小心把手给扎流血了,看着细白手指上冒出的红色,竟然看得出了神,血珠落在地上的热水里,晕染出绝美的水墨。   那一瞬间她的心像被无数的冰冷的针扎着一样,有一种恐惧的不安顿时攫紧了她的心脏,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席小姐,你怎么了?”进来查房的护士看到她一个人蹲在那里好像很难受一样,目光触及到了她受伤的指尖,“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不小心划伤的。”她回过神来,把碎片捡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她便去护士站让护士处理了一下指尖的伤口,回来便睡在了沙发里,这一夜她无根本无法合眼睡实。眼前又仿佛是一片血红,让她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楚这红色是从哪里来的。   “韵飞!”席佳榆从恶梦中醒来,身体浮着冷汗,她伸手一抓,却是一片冰冷,还有梁韵飞不在自己身边的那种空虚与害怕,让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现在的自己你一片孤舟,在巨大的海浪里孤单的飘摇着,只要一个惊涛拍打而来,她就会被卷入海底,灭顶而来。   007爱一个人不一定是拥有,有可能是放手 梁韵飞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双眸紧闭着。一点生气神采都没有,那浓黑的眉毛在昏迷中都是蹙紧在一起的,不曾松开。   周局看着被护士推走的梁韵飞,上前站在医院的面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赵育民也跟在周局的身后,静音听着结果。   “虽然已经抢救了过来,但因失血过多,加上送医时间过长,所以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再观察些时间。”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医生,一定要尽全力保住他,他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周局把手覆在了医生的手背上,语气很严肃郑重,“辛苦你了。”   “周局,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尽全力的。”医生也知道梁韵飞并非普通人,上面都很重视。   梁韵飞因为失血过多加上麻醉的药性,足足昏迷了四十八个小时才醒过来,这才度过了危险期,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好大一口气。醒来的他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虽然并没生命危险,但是流了那么多血,想要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周局就来探望他了,脸上是掩饰不住 的笑容:“韵飞,你没事就太好了,否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向你爸交待呢。哎,没事就好。”   “周叔,你不用向我爸交待,工作上不谈个人感情和个人关系。就算我有什么事,那也与你无关。”梁韵飞却没有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那么重要,“生死由命。”   周局坐下:“你小子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的感情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其实你爸妈也并不是想为难你,只是你那位心上的以前的身份是有些让人敏感。你得耐心一点,不能和你父母急。”   “反正我是做了决定,要么只娶她一个,要么终身不娶。”梁韵飞已经给自己定下了底线,他不会放弃。   “好了,你的私事我也不想多说了,自己好好想想。”周局也没多劝他,只是叮嘱着,“你这段时间就放假,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   “那我放假期间我想回国一趟。”梁韵飞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你这就要回国?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周局很是惊愕,“就算有再急的事情,也该先把身体养好,这件事情稍后再说。”   梁韵飞却蹙紧了眉头:“我已经等不了了。”   算算他昏迷的两天两夜,这已经是宋玉玲打电话给他后又过了两天,这会还不知道席佳榆和席母的情况,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在国外,没有及时陪在她的身边,这已经让她很自责不已了。他再也等不起了,他恨不能马上就飞到席佳榆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说声对不起。   “什么叫你等不了了?你不能开这种玩笑。”周局板起了脸孔。   “她妈妈现在病得很严重,可能随时会……我自然不想他妈有任何闪失,可是就怕会有意外。我不能再躺在这里了。周叔,你不理解我的心情,我必须要回去。”梁韵飞说出了不得不回去的原因。   周局蹙着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冷凝的黑眸,里面萦绕的是痛苦与焦急。   “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现在他妈妈生病了,她一个人在那里撑着,我心疼她。现在的她最需要我了,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去。”梁韵飞表明着自己的决心,“周叔,你不要担心我,我会自己注意的,况且这里回国坐飞机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我一到首都会去医院的。”   周局也只是抿了一下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也算是松口答应是他的请求,也便离开了。   梁韵飞拿起手机一看,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给席佳榆打过电话了。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应该是在吃饭了吧。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她,然后他便打电话订了机票。他低头看着手机,总感觉心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莫名心慌。   “梁先生。”梁韵飞生病期间的专属护士端着药盘进来,“你该吃药了。”   她把倒好的水和药递到了梁韵飞的面前,脸上微笑明媚,慧黠的大眼睛盯着他的俊逸非凡的脸,深黑的眉眼透出男人深度魅惑。   梁韵飞侧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午后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晕出一层金色的细芒,他的墨发发稍也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尊贵迫人。   护士心跳如雷,震得她的胸腔发疼,雪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小小的羞涩一下。   “梁先生,还有您换药的时间到了。”护士把他手里的水杯拿过放到了床头。   梁韵飞躺好,小护士专业且认真地替他解开了腹部上的层层纱布,浸出的血晕已经不再像先前的范围那么大了。只是他左腹那里的血洞泛着血红的狰狞,她每看一次都会觉得疼一般。   整个过换药的过程梁韵飞都皱着眉头,并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是心里升起的不安越发的纠结,让他这颗心一点底都没有,伤口也不觉得生疼。   药换好后医生护士都退了出去,赵育民正好进来:“韵飞,这是给你买的粥,你现在需要营养。”   “育民,现在给我要立刻回去。”梁韵飞实在是等不了了,总感觉有一团暴风雨在他的心上酝酿成灾。   “韵飞,你的伤口那么深,不适合长途飞行,你还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赵育民一惊,没想到梁韵飞着急到不顾身体能否负荷也要回去。   他和周局同样也担忧,但是梁韵飞的脾气他很清楚,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梁韵飞的眸子凝睇着他们,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决定,我已经订好飞机票了。”   他从床上起来,拿起一旁属于自己的衣服便进了洗手间换上,他一边优雅地扣上扣子,一边走出来。   赵育民急急地走到他的身前:“韵飞,你这样折腾自己会要命的,你不可能拿你的命去开玩笑,就算你要回去,至少还要养上一个星期吧,否则谁敢让你离开。这是枪伤,可不是小伤口。”   “育民,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他眸子也微微眯起,焦急的光芒一闪一烁,“如果我不走,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这比要了我的命还严重。”   赵育民从他的话里也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也没有再敢多加阻拦他。只见梁韵飞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在医院外打了车直奔去了机场。   坐了四个小时便回到了首都市,下了飞机直接就直奔了席佳榆母亲住的医院,他也是从宋玉玲那里得知的。他在计程车上打了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谈希越,暂时无法接通。   他到了医院后就去查询了席母的病房,刚走到病房门口,他的手机就响起来,是谈希越回拨过来的:“韵飞什么事?”   “老七,佳佳的母亲病重了,在首都看病,也没有床位。我也是从宋玉玲那里知道的。宁家二表叔不是首都的吗?这得让你帮忙一下。”梁韵飞的手指揉着眉心。   “这么严重?我会安排的,等一下给你电话。”谈希越便收了线。   梁韵飞伸手去推门,就看到席佳榆从在床前,握着母亲的手。他几步上前,来到了席佳榆的身边,看到这些天奔波劳累的席佳榆已经憔悴不堪,他的心脏涩涩的疼。   “佳佳,对不起。阿姨生病我没有第一时间在你身边帮助你。”梁韵飞深深在看到自责。   席佳榆抬眸,惊讶他的出现,水眸上的水光晃动了两下,晶莹的眸子带着几许迷茫。她不敢相信梁韵飞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缓缓地起身,身后,已经是一一片漆黑的夜色。将她单薄的身子衬得好孤单。   她看着梁韵飞,双手也无力地抬起,抚上了他的脸,触摸着她以为的不真实,只想知道这不是梦:“韵飞,这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   梁韵飞笑得苦涩,喉咙里涩得厉害,他却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你没有在做梦,我是真的回来了,来到你的身边,让你依靠。”   “韵飞,就算这是个梦,我也很开心。”席佳榆的眼底的泪光在这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却显得格外的明亮。她却坚强地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梁韵飞把手覆在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背上,手背细腻的肌肤触感让他怀念:“这真的不是梦,不信你掐掐我试试。”   “我掐你也只会是你的疼,我没有感觉。”席佳榆苍白的唇扯了扯,然后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梁韵飞却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也想把她身上的负担都传递到自己的身上,替她抗起来。他的双臂紧紧地圈着她,将她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一般。   “韵飞,有你真好。”席佳榆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深吸着他身上的熟悉的男性气息,以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梁韵飞满足地抱着她:“是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也让阿姨吃了苦头。”   “这不关你的事情。”席佳榆在他的怀里摇头,“现实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梁韵飞的手抚过她的发梢。   “我以为我能解决。”她淡淡道,却没有说出那个心底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怕让我分心而让我更加危险,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这说明我不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佳佳,我想做你心里有事第一个就能想到的那个人。”梁韵飞将她轻推开自己的胸膛,一手指在了她的心房处,“答应我,经后若是其它困难的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找我,告诉我。店铺 帮你,这样我才能有拥有的你的安全感。”   “好。”席佳榆点头。   他们静静地拥抱了好一会儿,这安静的时刻被手机的铃声给打破了。   谈希越的电话打来,梁韵飞改为一手扶着席佳榆的肩,一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老七,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让二表叔办妥了,那病房是他们宁家在专属vip病房,而且我让二表叔联系了杨主任,马上就让席阿姨转院过去,我和晚晚在这边还要待几天,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谈希越在那端交待着,“晚晚要和佳佳说两句。”   梁韵飞把手机递给了席佳榆:“晚晚要和你说话。”   席佳榆这才收起疑惑的眼神,接过手机,放到了耳边:“晚晚……”   “佳佳,挺住。”傅向晚就简单的四个字就让席佳榆心中酸楚,给了她无限的支持。   “我会的。”席佳榆的眼角已经沁出了泪意,却心中温暖,还有什么能比上好朋友的帮助,“晚晚,你也是,点点会好起来的。”   “点点的情况已经很好,我们很快就能回来了。等我们。”傅向晚此刻和席佳榆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心系自己最亲的人。   谈希越的电话一结束,很快的就有医生护士上来:“请问是席佳榆小姐吗?我们是来接你母亲转院的。”   席母很快地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梁韵飞和席佳榆跟上,一起便转到了杨主任所在的医院里,被安排进了首都宁家专用的vip病房,环境自然是非常好。只是席母却依然在昏迷之中。   杨主任跟着就来了,见到席佳榆后,他轻轻一笑:“席小姐,既然人宁家这么好的关系,当初为什么不用?你看你母亲折腾了一阵,这下身体更脆弱了。”   “杨主任,请你一定要求救救我母亲。”席佳榆咬着唇,眸底都是担心。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杨主任便走到病床边,替席母检查,然后和随他而来的一些医生相互讨论着。   杨主任他们回去会诊,就有护士来替席母换了药。   席佳榆很是担忧,梁韵飞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柔声安褽:“放轻松,别担心。有我在你身边,给你靠。”   梁韵飞一直陪着席佳榆守在病床边来,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席母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了。席佳眉眼都透出无尽的喜悦:“妈,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她一边说一边又手合十感谢着,一边又有泪不滚落而出。   席母虚弱地笑了一下,喉咙里像是被刀子刮过一样,干疼得厉害,就是吞咽口水都难受。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她的目光抬落在了水杯上,席佳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妈,想喝水了?”   席母轻轻点了点头,席佳榆接过梁韵飞替她倒的那杯水,然后放了一只吸管,便送到了席母的嘴边,席母含着吸管喝着水,喝得有些急呛得她咳嗽了起来,席佳榆替她拍抚着胸部顺气:“妈,你慢点。”   席母止住了咳嗽,然后看向席佳榆身边的梁韵飞,他眉头微蹙,脸色也有些发白,凌厉的眸子说不出的幽暗。他身上白色的衬衣发皱,胸前第二颗扣子也没有扣,黑色的西装也有些随意的撒开,一手插在了裤袋里,一手紧握着席佳榆的手。   “佳佳,我想吃西一环那边的我们去吃的粥,你去替我买,好吗?”席母呼吸都有些不稳,“我也多日不见韵飞了,就让他陪我说说话。”   她这样说话无非是想支开女儿,她想和梁韵飞单独说说话,有些话是不能让女儿知道的,否则她该为难和伤心了。   席佳榆看了一眼梁韵飞,然后点头说好,便转身离开了。   梁韵飞则坐下了,对上席母的目光:“阿姨有话就说。”   “我是有话要对你说,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席母苦涩一笑,她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就是舍不得女儿,“韵飞,有些话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知道你们梁家是名门,挑选媳妇是有严格要求的,我们佳佳是配不上你。但她也是我的掌心宝,我舍不得让她受到半分的伤害。”   “阿姨,我和你一样,不舍得她受伤。”梁韵飞微敛睫毛,“其实这一次是我没能站在佳佳的身后,我很自责。”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也没有多少时间。”席母又是轩咳了一声,“韵飞,报纸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们梁家承认的是宋玉玲小姐,我也见过宋小姐,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既然你和佳佳得不到你父母的认可,不如对佳佳放手吧,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只有爱是不行的,两个人连接的是两个家庭以及家庭关系。你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佳佳就算曾经做过那样的工作,我也相信她是清白的,她是我的女儿,她人品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可是你父母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就算佳佳进了你们梁家的门,也不会幸福的。婆媳间的不和也是导致夫妻双方离婚的一大因素之一,所以韵飞,我相信你爱佳佳,可是你们不适合。”   “阿姨,你是让我放弃佳佳吗?”梁韵飞没想到席母会这样说,让他很意外,“阿姨,我不能没有佳佳。我和她结婚,我们会住在外面,不会和我父母住一起,我会努力让我父母接受她的。”   “要接受早就接受了,不会等到你去说服他们。”席母也看清一切了,“爱情不等于婚姻与家庭,我也不想佳佳在你父母那里受到伤害,我想佳佳也不想让你因她而和父母之间有矛盾,不想你夹在她和你父母之间为难,所以她会吞下一切的难处。韵飞,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在一起,也有可能是放手。”   “阿姨——”   “我快是将死之人,也就这一点心愿,我想把佳佳托付给适合她的男子,我觉得风扬就很不错。我问过他他母亲不会介意佳佳的曾经,因为她年轻时也被人误会过,她能体谅佳佳,所以他们在一起才是适合的,爱情在这个时候根本什么都不算,所以韵飞,为了佳佳,为了你的父母, 为了你自己放手吧。”席母语气里也是无奈的,“为一次我生病,风扬是忙前忙后的,对佳佳默默付出不求回报,重要的是他对佳佳的爱 不会伤害到她,而你的爱却是毒。”   梁韵飞气急攻心,咳嗽了一声,接着是抑止不住的咳嗽声,结果脸色由白转红,重重地吐出了一口血,艳红的血丝在唇角流落,失去血色的唇瓣涂抹上了妖冶的赤红,刺痛了席母的眼睛。   席母也放软了语气:“你怎么了?”   “我没事。”梁韵飞的呼吸沉重,脸色青白,“阿姨,你让我把佳佳拱手让于他人,我做不到!我的爱就是拥有,就是想和爱的人相守一生。阿姨,你不能这样。”   “我是为你们好,若不是和你在一起,佳佳那些过去又怎么会被人摆到台面上来让人指指点点?你的父母说出宋玉玲才是梁家认可的儿媳妇时,那不是硬生生往佳佳往席家的脸上打耳光吗?你让她受的苦还不够吗?难道真让你父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让她缠着他们的儿子吗?难道要让佳佳一生不嫁等待你父母的接受的那一天吗?而这一天却永远看不到?韵飞,爱不能这么自私。”席母说的话都没有错,可是梁韵飞他接受不了。   梁韵飞十指冰冷,如果换成别人这样对他说话,他一定不可能这术心平气和的听着,可是这是席佳榆的母亲。现在不仅他的父母反对,就连席母也不支持了吗?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吗?非要把他们这对有情人给拆散吗?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的感情竟然不受他人的祝福和支持?   而躲在外间的席佳榆根本就没有离开,她心中有预感母亲会说一些不想她听的话。所以她就在外面偷听,果然是这样的,母亲也不接受他们在一起了?母亲其实已经知道了报纸上的事情,却在她的面前一字不提,那她昏倒在家那天也是因为看到报导而受的刺激?   008准备好和我一起步向崭新的人生阶段   席佳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被狠狠地揉碎了。母亲发病其实就是因为她,不是她那些过去,而是她被人侮辱的名誉,还有梁家父母对她的伤害。她的母亲不舍她的女儿受这样的伤害,所以生气了,所以才会昏倒。   席佳榆一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一样,背靠着墙壁,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牙齿咬在了手背上,才能阻止自己不哭出声来。她默默的流泪,泪水已经湿了苍白的面颊。她的爱情将母亲置于危险的境地,到今天她才知道,不得不说母亲用心良苦,全部都是为她着想,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让她有一点自责的压力。   席佳榆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提脚便出了病房。她打电话让人送的外卖打来了电话,她抹了脸上的泪痛,调整好情绪便出去到楼下取了粥回来。   刚到门口,梁韵飞就出来了,一张脸冷凝着,在看到席佳榆提着粥站在门口时,眸光微微柔和起来。他什么话都不有说,只是把席佳榆拉进怀里,就是想抱抱她。而席佳榆也很配合的一动也不动,任他抱着,也不在乎来往的人的目光。   梁韵飞轻推开她:“把粥给阿姨拿进去吧,我去抽支烟。”   “好。”席佳榆往进了病房,看到母亲的精神比前几天好些:“妈,喝粥了。”   席母喝着席佳榆舀到嘴边的粥,唇角满足的笑意。   席佳榆喂完了席母饭后,去洗手间洗碗,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在小腹的位置,沾染上了血渍。她盯着自己的衣服上的艳红色,洁白的眉心就蹙了起来,她没有受伤,这血是从哪里来的?她左想右想,这才想到刚才和梁韵飞的门外拥抱后才有的。她心底窜起了股不安,丢下碗匆匆地离开了病房。想到梁韵飞离开的方向,她快步追了上去,却找不到梁韵飞的身影。   梁韵飞此时已经去了宁峻笙的办公室,宁峻笙从国外回来也差多不有两个月左右了,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还有在国外卓越的成就,他一回去就被各大医院争抢。   宁峻笙看着梁韵飞苍白的脸色,不宜有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梁韵飞坐进了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内,一手捂着小腹处,掌心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湿润。   “受伤了?”白峻笙不禁皱眉,“哪里受伤了。”   “我腹部,枪伤。”梁韵飞的薄唇已经灰白无色,忍着痛苦有袭来。   宁峻笙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从椅子内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梁韵飞的手已经拿开,腹部的血花已经绽放妩媚。   “受了枪你还不好好休息,如此折腾自己?”宁峻笙觉得他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跟我过来,先处理一下伤口,先把血止住。”   “宁叔,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只不过有点疼,那血把衣服打脏总归不好看的。”梁韵飞扯动唇角,还有些逞强。   “你就是个倔强的人。”宁峻笙伸手想扶他,他却抚开了他的手,“宁叔,我还没到走不到动的样子,你扶我出去那成什么样了。我跟在你后面。”   梁韵飞随宁峻笙去了换药室,他这走了一小段距离,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越发的灰白,眉头皱得很深,难以舒展。   梁韵飞坐进了靠椅内,后背紧靠在椅背上。宁峻笙则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是一些消毒药水和棉签、剪刀、药棉和药纱等。   “可能会疼,你可以忍住。”宁峻自生自灭将托盘在一旁的小柜上上,然后坐在梁韵飞的对面,“准备好了吗?”   梁韵飞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任他解开他的衬衣下摆的扣子,用剪刀去剪下来已经浸血的白色纱布,那个血红的伤口正不断地往外流落着鲜红的血水,周围的皮肤红肿一片,应该是感染而引起了发炎。   宁峻笙替他消了毒,然后上了些消炎止血的药,然后贴上一个药棉,再用药纱围着腹部缠绕了几圈。他很细心地做着一系列的处理,不曾抬过头,小心到额上都沁出了薄汗,生怕一个动作幅度大了会弄疼了他。   “你这伤口都发炎了,我给你开点药,还是要打些点滴,恢复得要快点。”宁峻笙脱下手上的白色胶手套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筒里。   “宁叔,吃药行吗?打点滴就算了。”梁韵飞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依旧泛白。   “你不打点滴的话,这发炎的伤口可能会引起你发烧,你这可以枪伤,可不是什么小伤口,以为吃点药就没事了。”宁峻笙抽出自己身上的笔,拿起一旁的药单埋首写着药单,“虽然警察这职业是在玩命,但也别太不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儿。你妹妹已经不在了,你也想撒手不管你父母了?”   “宁叔,我身子骨硬朗结实,没你说的那么差吧?”梁韵飞微微扬眉,“你可别吓我。”   “谁吓你啊,反正这点滴必须打。”宁峻笙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   “宁叔,我怕她知道会担心,所以我不想住院打点滴。”梁韵飞深吸一口气,手握成凑放在了鼻间。   “还真是爱情大于生命了?若是你这样折腾自己下去,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的话,她知道后会更难受。”宁峻笙收拾着医用工具,“而且你若是有事,以后又拿什么给她幸福。别因小失大,后悔莫及。”   宁峻笙把手套摘掉,然后伸手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两下。   梁韵飞低垂下头,没有再说话。只好接受宁峻笙的安排,他说的话并没有错,可是他还是怕面对席佳榆那双担心的眼睛。他有些懊恼自己受伤的身体,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还是要等待身体康复得差不多再做,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走吧,我让护士给你安排住 院,打点滴,得观察至少一天,可不能大意了。”宁峻笙拿起药单起身。   梁韵飞也起身,突然头昏目眩,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脚下如踩在云端般飘飘然。他的右手支在桌面上稳住不稳的身体,还是坐回了椅子里,额头上渗出了薄汗。   宁峻笙回头看到他跌坐回去,便上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的情况很不好,因为伤口感染而引起发烧,身体过度疲劳,很虚弱,这就是你折腾自己折腾出事儿了吧。你在这里坐着,我让护士去办手续拿药。”   然后他出了办公室,梁韵飞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着。他一手肘撑在桌上,正支着额头,眼睛闭着,但眉心却锁得很深,无色的唇瓣恍若透明。   宁峻笙出去看到一个护士招手示意她过来,把手里的药单递给她:“锭里有一个病人伤口恶化,需要住院观察,你去办手续拿续,陪扶他去vip病房,我去取药过来替他打点滴。”   “是的,宁医生。”护士拿过来便离开了。   等待手续办好,梁韵便入住了医院里,梁韵飞躺在了床上,可能因为体力消耗太多,身体虚弱疲惫,他竟然有些睡意。宁峻笙替替他弄好点滴液,在离开之前不忘交待护士:“好好观察病人的情况。”   席佳榆找梁韵飞无果,折回去,准备拿手机打给梁韵飞,就看到了宁峻笙到了席母的病房,之前他有来看过席母,与席佳榆已经认识。   “宁叔。”席佳榆看到后他收起了手机。   “佳榆,跟我出来一下。”宁峻笙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席母,不想打扰到她。   两人出了房间,站在客厅里,宁峻宁觉得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佳榆,韵飞在这次的任务中左腹中了一枪差点丢了性命,为了你母亲的病情,他接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口气都没有歇过,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发炎了。为了不让你担心,他刚才拒绝住院,他这么在乎你,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席佳榆的眸光里浮起了震惊,他竟然受了枪伤,还这么奔波,她却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得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忍住这样的伤痛。她觉得自己太不关心梁韵了,让一个受伤如此严重的人还处处为她设想周到。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疼,有些疼得顺不过气来。她羽睫上细碎的晶莹还未风干,挂在纤细的睫毛上清澈的眸子里灰暗一片,仿佛阴天的云层,带起无数的悲伤。   她咬了咬唇:“他在哪里?”   “他现在就在对面的病房里观察。去吧。”宁峻笙温和和微笑着,一身白袍清逸出尘。   席佳榆重重一点头,把盈在眼眶里的泪水试去,便往对面的门面去,伸出手,颤抖着,然后推开,一颗心仿佛揉碎了一般。   他的伤势是因为她而增加的,她自责不已。她缓步过去,看到梁韵飞已经闭眸沉睡。   她上前坐在他的床边的凳子上,双手轻轻握起他的右手包裹在掌心里,眸子里闪烁的是破碎的星光,是悲伤是流泪的银河溢出的眼泪,那么伤那么痛。   “韵飞,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不成声调,低下睫毛掩去眸中的晶莹,却在眼下勾出灰暗的阴影。   她闭着眼睛,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那里已经落满了一片冰凉,湿润了他干燥发烫的手心。   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替他擦去了额上的薄汗,然后用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眉头上的皱褶,让他舒展开眉头,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就只是这样守着他,时不时替她擦擦额头,用棉签沾水湿润他干裂的嘴唇,虽然她的眉心也开着一朵忧伤的花朵,可是她却微笑看着梁韵飞,希望他醒来就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席佳榆则在里面守了一夜,期间有值班的护士替梁韵飞换了药,凌晨一点才输完液。   天亮时,睡了很长一觉的梁韵飞终于醒过来了,早晨明亮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细细的金芒。他一侧头便看到了熟睡在床沿的苏锦,她侧着脸,右脸压着他的掌心,两只手还紧紧缠着他的胳膊。他自然知道她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宁峻笙多嘴了。   阳光打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晶莹剔透,浓密的睫毛丝丝分明,额前几缕发丝有些俏皮地搭在了睫毛上,粉色的嘴唇微微嘟起,那模样可爱的紧,让梁韵飞的心情不禁好上几分。   他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这一动作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把这段时间浅眠的席佳榆弄醒。她眨了两下眼睛,一睁开便对上了梁韵飞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沉无底,涟漪温柔。   “还疼吗?”席佳榆伸手覆到了他的额头上,温度已经退去了不少。   “这点小伤死不了。”他的口气带着自嘲,“昨天你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席佳榆扯开了话题,“你有伤在身,还是吃清淡一点。”   “佳佳……”梁韵飞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难道是想让我自责,还是心疼?”席佳榆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韵飞,你怎么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在你第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这让我感到无比的自责和遗憾,我不能再错过这重要的时候。我不能让阿姨有一闪失,否则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梁韵飞温柔的目光盯着她白皙的脸庞,声线柔和,“佳佳,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才是你最可信任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困难,不让你受苦。”   席佳榆看着对自己如此情深的男子,又怎么能不动容:“可是若你有任何闪失,我该怎么办?你的父母又会怎么办?以后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怕。自从母亲这一次出事,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怕我最爱的人会丢下我,那样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梁韵飞伸手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在怀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的。佳佳……”他的一个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饱含着深情。   “我去买早餐。”席佳榆轻轻推开他。   等席佳榆去买了回来,就看到了护士来给梁韵飞换药。她看着那洁白的纱布一层层被揭开,她的呼吸就紧着,双手揪在衣角上已经变形了。当他左腹的血洞完全呈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她的心像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柔软的心脏上,盛开出一朵让她窒息的花朵。她稳着自己的身体,头晕目眩,冰冷的寒意从指尖入侵直过心脏。   如果那一枪再狠一点,是不是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眼眶刺痛,却一眨都不眨在看着,她抬起手捂着嘴,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眼睛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他的身影在她的眸子里一片朦胧。她不敢去想像那惨烈的后果,如果他真的……那她要怎么办?   席佳榆又一次的深深地自责着,不给自己逃避的机会,这一刻她多么的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医生护士离开后,梁韵飞笑对她:“你怎么这么爱哭了。”   “韵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的手颤抖着抚上了他的左胸,而他静静地看着她,任她倾身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膛。   她闭着眼睛,耳朵紧贴在他的心房上,细细聆听那属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只有这样鲜活而跳动的声音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实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贪恋着这份安然,不想被打破。   “你放心吧,烧已经退了,只要我好好接受治疗,就不会有事的。你别这样,眼睛都红成了小白兔的眼睛了。”梁韵飞心疼了,“你再这样哭的话,这比我挨了一枪还疼。如果真这么心疼我,佳佳,你就嫁给我当作补偿吧。”   席佳榆坐直,盯着他幽黑的眸子:“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说笑。”   “我虽然没有鲜花和钻戒也,没有浪漫的求婚,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梁韵飞让她正视自己眼底的认真,“在我从鬼门关里转了 一圈回来后,我唯一想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受委屈就是给你我的所有,虽然我做不到完美,但我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一路的艰难有你陪我,我相信我们可以挺过去。佳佳,我们从首都回去,我们就结婚。”   梁韵飞属于冷情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席佳榆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是不相信梁韵飞,只是不敢太相信自己。   梁韵飞见她没说话,又道:“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说出来我心里就踏实了。我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可以给你一颗深爱你的心。佳佳,你做好准备了吗?准备好和我一起步向崭新的人生阶段。”   梁韵飞向她伸出宽大的手掌,深情地凝望着她,等待着他的答案。   009就算是永远的等待,我都会坚持下去   席佳榆愣着看着梁韵飞向他伸过来的手,大掌温暖而干燥,掌心里的纹路十分清晰。他的手掌很好看,修长而均衡,只是虎口与食指处有茧,那是他握枪而磨出来的。席佳榆看着他的手,十分的好看。   “佳佳,你在犹豫什么?”梁韵飞的目光落在了她纤长的羽睫上,期待着她能给他一个圆满的答案。   席佳榆轻抬起了羽睫,然后看着他的眼,微微启唇,话已经到了喉咙处,却被病房门打开和脚步急促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他们的目光。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宁峻笙那张焦急的点,温润的长眉拧在了一起,眉心忧愁怎么也抹不开。   他对上梁韵飞和席佳榆的目光:“佳榆,你母亲的情况很危险,快去看看她。”   “什么?我妈她……”席佳榆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地瞳孔碎裂。她立即起身,腿脚踢在了椅脚上,却也顾不上这点疼,一秒不停地往外面跑去。   而在床上的梁韵飞已经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就要下场,宁峻笙看着他:“这才刚退烧,你又要折腾你自己了?”   “宁叔,现在我必须要陪在佳佳身边。”梁韵飞抓起自己的外套,“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自己后悔。”   梁韵飞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往外走去,宁峻笙看着他的高大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轻摇着头。然后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对面席母的病房。   席佳榆他们一行人进去后,跑到母亲的病床前就看到了医护人员正围着那里,她想上前,却被梁韵飞拉住,站在一边:“你过去也帮不上忙,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梁韵飞就站在席佳榆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也让她的身体倚靠在他的身体。席佳榆看着眼前一片白色,忍着泪水上涌刺痛:“韵飞,妈她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有最好的专家,不会的,你要对阿姨的信心。”梁韵飞看着席佳榆已经慌乱的眼神,却强装着镇定。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已经冰冷了。   医生对席母正在采取抢救措施,一剂强心针,心跳并没有得到复苏,然后是准备电击。席佳榆看着母亲瘦弱的身体被电板吸起,然后又重重落下,就像一尾缺水的鱼,任人摆弄。看到母亲受到这样的折磨,席佳榆的泪水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落下了来,流得满面潮湿。她却一直紧咬着唇,没有哭出声音来。她怕母亲会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担心,虽然她已经昏迷。   梁韵飞的浓眉也皱起,他一手揽过席佳榆,不想她去看这样的残忍的画面。席佳榆却倔强地推开了他的手:“韵飞,我要看着我妈,我要看着她。”   梁韵飞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好像什么都不能帮着席佳榆,只是看着她如此的痛苦,他的心里也是自责万分。他只能这样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指,用自己的掌心去温暖她的肌肤。   经过医生全力的强推,席母的心跳有些恢复,好一会儿,席母才有些缓缓转醒的迹象。宁峻笙上前,对着杨产任道:“老杨,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可能……”杨主任抿了一下唇,下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来,只是轻拍了一下宁峻笙的肩,“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宁峻笙看着眼睫轻颤了两下的席母,面容已经灰白枯槁,一点生气都没有,睁开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这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如杨主任所说,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席佳榆眼眶含泪,眼睛红红的。医生都退开了,她上前,轻拉了一下宁峻笙的衣袖:“宁叔,我妈他怎么样了?”   “佳榆,生老病死再所难免,你就用这仅有的时间多陪陪你妈,不要让她留下遗憾就好。”宁峻笙的话说得十分委婉,不用点破却已经很好的表达了意思。   席佳榆整个人都像是被丢到了极寒的北极,本来温暖的身体瞬间就结冰凝固,血液也没有了温度,胸口仿佛已经碎裂成尘。她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转醒,然后猛烈的摇头,即使是这样,她也无法接受母亲就要离开了自己。   “去陪你母亲说说话,也听她说说话。佳榆,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宁峻笙看着这个受到打击的女孩子,母亲一旦不在,那么就只剩下她一孤身一人。加梁韵飞父母那边的反对,让他们的爱情有些举步为艰。两的未来可想而知。   “佳佳,宁叔说的对。”梁韵飞的指尖轻捏了一下她的肩,“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席佳榆忍着椎心的疼痛,艰难地点头,她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如此反复了好一会儿。她让自己的脸上带着笑容,走过去,跪在母亲的新病床前。   席母的呼吸很急促,胸膛起伏剧烈,她看到席佳榆在床前,无力地抬起她的手,席佳榆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妈,妈,你一定要撑下去。我需要你。”   席母也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艰难地吐出一句:“佳佳,听我说,我怕没有时间了。”   “妈,你别胡说,你还要活到一百岁。”席佳榆咬着唇,一句话说得很破碎。   席母另一只手痛苦地放在胸前紧紧地抓住衣服,抓出一片皱褶,她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更有力量,可是越皱越深的眉头,还有越来越惨白的面容证明着她十分难受。   席佳榆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凄惨的哭喊着:“妈,你不要吓我啊。”她眼中的泪越发的汹涌肆意,流得满面潮湿,一片滚烫。看着母亲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席佳榆的心害怕着,手在抖,脚在抖,身体和灵魂也在颤抖。她怕母亲下一秒就会从她的身边消失不见。   席母的手在用力收紧,感受着和女儿手手相握在一起的的最后时候,她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母女两人四手相握。席母唇色惨白,微微张口,轻轻诉说:“佳佳,别哭,妈这身体本来就没用,若不是因为你带着我四处看病,花那么多钱,我想我早就……所以我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看到你结婚,不能把你交给值得托付的人,没有抱到我的孙子,我怕我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席佳榆的脸上也挂着成串的泪珠,跌落下来。她咬着唇瓣,几欲出血,无法停止的泪水一次次的湿润了面颊,每一次呼吸都像哽着刺一样,疼如针扎。   “妈,就像你说的你还没有看到我结婚生子,你怎么可以抛下我离开。妈,可以的,每一次的危险我们都渡过了,这一次你也可以的,妈,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加油,我们不要分离……”她哭着,哽咽着,“妈,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爸爸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还没有好好孝敬你,怎么可以这样?是我害你了,是我……”   那些不堪的过去竟然成了害死母亲的致命凶手,是她把母亲害成这个样子的。她还有脸说自己孝顺?   她趴在母亲的胸前,像个无助迷茫的孩子,没有任何掩饰地哭泣,单薄的双肩颤抖不止,只能这样反复念出一个字:“妈……”   席母慈爱地微笑着,抬手温柔地抚着她黑亮的软发:“佳佳,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要知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那些过去别人不理解你,难道妈还不理解你?其实是我妈的病拖累了你,让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选择了那样的高风险的职业。该是妈自责……现在我只想你答应妈一件事情。”   “妈,这和你没有关系,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妈,你不能这样怪自己,否则我又怎么能心安。妈,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人只求诊我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只要你。”席佳榆不依地紧紧抱着母亲。   “佳佳,你真的会答应我吗?”席母的答眉微微蹙着。   “妈,这是你最后的要求,我不会拒绝。”席佳榆也已经做好了最好的准备,不管母亲是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答应的,只为圆母亲最后的心愿,不让她带着遗憾走开。   席母满意地笑了:“再等等。”   席母的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好像是在等一个人。席佳榆也在看过去,就连梁韵飞也看过去了。很快的,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风扬。他一脸的倦意,风尘仆仆地赶来。   “席阿姨……”风扬看到多日不见的席母,已经瘦得成一把皮包骨,让他十分的震惊。   他本来是在法国出差,在和法国的一个化妆品版洽谈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就接到了席母让护士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去首都一趟。他赶快谈完,签了约后,立即就从法国飞过来了,连休息的整理的时间都省去了,直奔医院。   “风扬,你来了。”席母微笑着向他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风扬看了一眼梁韵飞,又看了一眼席佳榆,却还是提步上前:“阿姨,有什么话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说也不迟好吗?现在你身体重要。如果这里看不好,我们去国外看,我已经在帮你联系医生和医院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把身体养好。”   席母摇了摇头:“风扬,我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让你帮我做。”   “好,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的。”风扬重重点头。   席母又看向了梁韵飞:“韵飞,这一次阿姨只能委屈你了。”   梁韵飞上前了一步,与风扬一样并肩站在了席佳榆的身后,两人呈现了品字型。而席佳榆心里则有不好的感觉,母亲这话包含讯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这最后的审判一般,心,有些不知所措。   梁韵飞想要挣扎,却是徒劳,他们这段感情,双方的父母都不支持,况且现在席母就要走到人生的的尽头,他该怎么办?他付出的爱在席母的眼睛里就是不适合。他也不敢再说反驳的话让她受到一点的刺激。他的人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韵飞,你的心情我都理解,可是做为一个母亲,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女人选择一个爱她的人比选择她爱的人会幸福一点,这是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我不想我女儿付出后得到的还是伤害,你们梁家容不下她,你就听你父母的放手吧。”席母再重申自己的意思,“对于佳佳,风扬付出的并不比你少,他总是默默的,从不说出口。他总是在佳佳最需要的时刻出现,我想这样的男人是值得依靠的。所以现在我对佳佳只有一个要求。”   “妈……”席佳榆咬了一下唇,“妈,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把其它人扯进来好不好?”   “你说过要听我的话的。”席母牵起了席佳榆的手,“现在我就把你交给……”   “阿姨,我和佳佳真心相爱,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做轻易的做出选择。”梁韵飞还是要要替自己争取一下。   “我已经没有时间给你机会了。”席母又看着风扬,“把手给我。”   风扬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要做拆散别人的第三者,这样的感觉让他真的挺难受的。他拧着眉,没有伸手。   “阿姨,佳榆和梁先生才是一对,你别病糊涂了哦,我是风扬,佳佳的好朋友而已。”风扬开着玩笑。   “我现在是清醒的。”席母蹙眉,“你不喜欢佳佳吗?你是不是想我让闭上眼睛?我说你合适佳佳就合适,我不能把我女儿推向梁家那样的火坑里,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我们席佳高攀不起!”   梁韵飞的心脏狠狠一缩,痛得无以复加。   “妈……”席佳榆低低一唤,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却不敢说出忤逆的话来。   席母伸手去拉风扬的手,拉过来,把席佳榆的手轻放到了他的手里:“这就是我的选择。风扬,以后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佳佳……”   风扬不敢握紧,也是矛盾之极,他是喜欢席佳榆,可是他已经把这份情意转化为友情,可是他又是想拥有她的,想给她不一样的幸福。答应和不答应,他似乎没的退路。   梁韵飞看着风扬和席佳榆牵在一起的手,他觉得好刺眼,而他在这里却是多余的存在。他也感觉到了被席母当从扇了一耳光的难堪,这种感觉就是席佳榆在自己父母面前受到的难堪是一样的。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没脸,可况是一个女孩子,在怎么面对这样的不堪,嘲笑,羞辱……原来,他从没有好好的保护着她,总是让她独自承受在站在风口浪尖上。席母今天很好的给他上了一课,让他体会到了席佳榆的心情。那是一种说不出和心酸和无奈,荒凉……   最最难受的要属席佳榆的了吧,她现在是进退两难。现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有什么选择,她没有回头看梁韵飞的勇气。她怕自己一看就会全线崩溃,就会无法自制。就会让母亲失望,她只能默默地垂下了羽睫,遮蔽着眼底那伤痛的晶莹。   席母目光扬起看着一直站在席佳榆身后的梁韵飞:“韵飞,对不起。”   梁韵飞哪里承受得起席母一声对不起,他苦涩地扯了扯唇:“阿姨,你言重了。你做这样的选择我不得不尊重你,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接受。我可以面对现实,可是我不会放弃我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有对佳佳承诺一生的爱。一年,两年,五年,就算是永远的等待,我都会坚持下去,哪怕她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应该是我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做不到放弃佳佳,我会爱你,只会更爱,深爱。”   梁韵飞的一席话让席佳榆动容,让她心疼,让她想要从风扬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而她也这么做了,只是还没有从他的掌心里完全抽走,席母已经按住了她的手。   “佳佳,别再任性了,这是妈妈最后的要求,你必须答应……”席母满足地微笑着,眼中有闪亮的泪水,“不要让爱情迷蒙了眼睛,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光鲜靓丽,浪漫美好的,更多的爱情是要与现实相碰撞的,在柴米油盐中消磨。爱情也不是生命的全部,有时候感情出问题不是两个人不爱了,而是太爱了。有时候又是无法相爱了。你们就是属于这其中一种。不要去抱怨,也不要去遗憾。你们真的不适合。佳佳,乖女儿,听妈的话,跟风扬好好在一起,妈在天上会祝福你们的。”   席母的泪流下,顺着眼角,一直流,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也是不舍和,可是梁家那样的火坑,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女儿进去。这是最好的安排,长痛不如短痛。   她看着岳然,缓闭上了眼睛,和岳然握在一起的手也一软,和她的手分离,从床上一直垂落下去。   席佳榆大惊失色,睁大了晶莹的双眸,伸手慌忙去捉住母亲下落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差点跌倒,幸好梁韵飞伸手抱住了她。不至于把头磕在了床上。   “妈——”席佳榆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痛苦地尖叫起来,双手抱头,撕扯着头发,带起一片发麻的感觉,她哭泣不断,像是被瞬间吸走灵魂的人偶,眼神空洞,身体无力,只能这样缩在梁韵飞的怀里。   梁韵飞的浓眉纠结成一片,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这样抱着她,任她一直哭,一直念着妈,声声哀伤,宛如失去母亲的小兽。   风扬和一直沉默的见宁峻笙此情景,不免也心生痛心之意。   突然,席佳榆推开了梁韵飞,张开双臂扑向了母亲,泪水一直不停往下滴,滴在母亲的脸上,痛苦排山倒海般袭来,怒到极点,悲到滴血,她流下的不是眼泪,是鲜血:“妈,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佳佳,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怎么舍得抛下我,妈——”   席佳榆睁着红通通地双眼,眼睛里满满的悲伤,脸色也是苍白憔悴的,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倒下一样。可是她却睁大了眼睛,看着安详的闭眸的母亲,双手什么都没有握住。只余一阵风在指尖轻绕。   “妈……”席佳榆泣不成声,只是这样一遍一遍地唤着自己最爱的母亲,希望有奇迹会发生,母亲会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抱着她叫她宝贝女儿。   席佳榆咬着唇,咬破了唇,一抹艳红的血丝流落。   “佳佳,你心难受我们都知道,你这样哭下去,阿姨会舍不下你的。”风扬柔声安慰着她,“佳榆,就让阿姨好好的走吧。”   “你胡说!”席佳榆低斥着风扬,手指抚上母亲弹性依旧的脸庞,唇角扬着浅笑,却有泪花凝结的眼角,悲伤涌动,让人看得心酸,“我妈只是睡着了,我在这里陪着她,她睡够了就会醒过来的。”   “佳佳……”风扬一震,席佳榆她神智不清了吗?   “佳佳——”梁韵飞幽深的凤目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星芒,心痛难忍,“我在这里陪着你。”   风扬盯着梁韵飞冷毅的侧脸:“梁先生,佳佳她悲伤过度,在逃避现实,你难道还跟着她一起逃避吗?这样对佳佳不好,万一走火入魔,她会神智失常的。”   梁韵飞却冷冷地看向了风扬:“就算她真的疯了,这一辈子都不清醒,我都会陪着她。”   “不,阿姨把佳佳交给了我照顾,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松开她的手。”风扬也不示弱,其实也是不想辜负席母的托付,而非真的要在他们之间插一脚。   “佳佳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她不会要你照顾她的。”梁韵飞眉头深锁,眸子幽暗。   “我……”风扬眼角一转,震惊地看着席佳榆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未说出口的话已经卡地喉咙里。   010如果你在天有灵,告诉我谁害了你   风扬和梁韵飞争论之际,眼角余光瞄到了席佳榆拿起了床头上的水果刀,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席佳榆泪眼迷蒙,看着母亲安睡的模样:“妈,既然你无法再陪着我,那么就让我来陪你,我不要和你分开。”   说罢,她便将水果刀往自己的颈边动脉上抹去,而风扬和梁韵飞都已经回过神过,加是上宁峻笙的提醒,他们两人都连忙伸手去阻止席佳榆。只是梁韵飞伸脚绊了一下风扬,所以他先行上前握住了席佳榆的刀子拉离了她雪白 的玉颈。不过在这之前,席佳榆已经把自己的颈子割破了,虽然不深,也足以鲜血淋漓而落,染红了她雪白和肌肤,就像妖冶的花一般盛开。   “佳佳,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陪着你。”梁韵飞这一声拉回了席佳榆些许理智,也让齐子阳清醒了一分。   梁韵飞眸光温柔似水,就这样看着她,目光一寸地游移在她的脸上。想要用深情的目光唤醒她,给她支持和力量。   席佳榆有瞬间的恍神,然后又悲伤绝望地道:“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妈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清楚吗?以后就是风扬照顾我。”   “不管谁照顾你,我都会陪着你。”梁韵飞依然顾我的承诺。   席佳榆看向他握着刀口的手,刀刃已经割破了她的手指肌肤,刀子上属于她的鲜血和着他的一直滴落在地面上。席佳榆皱起了眉:“你放手。”   “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梁韵飞没有放手,温柔地劝着她,“你这样拿子伤害你自己,比割我的肉还疼。佳佳,别这样好吗?你一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这一次你还需要再坚强一点。阿姨的事情需要人处理,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是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阿姨考虑。”   席佳榆一听,却又是满眼的泪和痛楚,疼得小心的压抑着大口大口地呼气,依然无法缓解这身体上的痛苦,额头上汗水沁出,颗颗豆大。   “乖,松开,刀子很危险的。”梁韵飞诱惑着她,伸手另一只手去拨弄她握刀把的手。   席佳榆缓缓地松开了手,双手满是鲜血,赤红一片,把那寒光闪闪的刀刃上也染成上了胭脂的色泽,她的身上的盛开着血红的牡丹,极致而美丽。   席佳榆踉跄着后退着,脚下虚浮,身体一软,就这样栽倒,呼吸紊乱了节奏,感觉眼前天眩地转,沉重的黑暗向她压来。她深呼吸一口,觉得空气都化成了针刺在了胸口,没有一处不疼。   她扭头看着母亲,两步上前站定在母亲的床前,那拼命逼回去的泪水又像是汹涌上涨的潮水,簌簌落下,她用手背去抹泪,却越来越多,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妈……妈……”席佳榆趴在父亲的身上,无法压抑地失声痛哭,直到眼泪流干,哭到喉咙沙哑。   “佳佳,别哭了,让阿姨安心的走吧。”梁韵飞扶着她的肩,心疼的不得了。   这么多年来,席母是席佳榆唯一的精神的支柱,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对母亲的依赖非常高。而且她走上交际名媛之路也是因为父亲的债,母亲的病,否则她不会自毁清白。现在母亲不在了,她也就没有什么期盼了。   宁峻笙上前:“让护士盖布吧。”   “不要……”席佳榆摇头挣扎着想要挣开梁韵飞的拥抱。   “别让阿姨不安了。”梁韵飞双手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   席佳榆看着将白而盖在席母身上的护士:“能不能让我来,我替我妈盖。”   护士点了点头,松开了手,白布已经拉到了席母的胸口处。梁韵飞这才松开了席佳榆,她不舍地看着母亲,仔细地看着她的容颜,想把她这最后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版上。然后她颤抖着双手拉起白布往席母的脸盖上,母亲的模样一寸一寸消失在了她的眸子里,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坠落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佳佳——”梁韵飞及时紧紧地抱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梦里,席佳榆看着母亲微笑着和她说再见,叮嘱她要好好地和风扬在一起,她就放心了。然后她转身离开,那身影缥渺如纱,席佳榆伸手想去抓住母亲却扑了一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她趴在地上痛哭着,无助、孤单、迷茫、怨恨……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梁韵飞,他的胸口开着一朵狰狞的血花,把她的瞳孔映红,抬手一看,她的素白的双手已经是沾满了鲜血,顺着玉白的十指淌落,把她雪白的裙子也染红了。而梁韵飞的墨眸仿佛幽深的古井,深不见底,里面涌动的全是满满的悲楚,看得让人心碎得想落泪。   再一变化,风扬穿着洁白的西装,手里拿着鲜花和钻戒在她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对她说:“佳佳,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爱你,一生一世,这也是妈的遗愿。”   席佳榆被这些画面折磨地不安,在睡梦中都很不安稳,洁白和额头都沁出了汗水。她嘴里也在不停的呓语着:“妈……妈……”有泪水从眼角一直流淌不停,湿润了发鬓。   她的世界里黑暗一片,有的只是冰冷的绝望……似乎已经没有可以醒来的理由。她就任自己这样一直沉沦在黑暗里,不想面对布衫。   席佳榆一直这样昏迷不醒,梦里被这样的的画面给纠缠着,体温也是忽高忽低,呓语不止。看得守在她身边的梁韵飞和风扬都心急难受。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难免慌乱。   “妈,不要丢下我,妈——”她嘤嘤哭泣,眉心皱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到透明,都是对母亲不舍的眷恋。   席佳榆的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十指却空空的什么都抓不住一般。   守望在她病床边的梁韵飞一把握着她的手,她指尖的力量很大,指甲掐得他手背出了血痕,可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佳佳,我在这里,别怕。”   他温言软语的诱哄着她,替她擦着冷汗岑岑的额头,她憔悴不堪地样子就像没有生气的布偶,让人心疼。他的眸子暗而沉,像是千年的古井,深幽到无法看到底,也无法看到这一片黑暗背后的担忧。   而一旁的风扬看着情深似海的两人,他也只是当一个旁观者守着。他知道席佳榆想要的安慰绝对不是他给予的而是她心里深爱的那个人。而他就这样看着她就足够了。   “宁叔,她已经这样两天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梁韵飞皱着眉头,问着一旁的宁峻笙,“她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韵飞,她身体上的病会好的,可是心里的病让她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现实的残酷,她逃避是因为她生无可恋……”宁峻笙叹息着,她遭受了那么大的罪,想要复原真的很难,除非她自己能坚强地走出阴影。   “宁叔……什么叫生无可恋?”梁韵飞蹙了一下眉,“她还有她在乎的东西……就算阿姨不在了,她还有我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席佳榆然地脸上,变得凝重而严肃,声音铿锵有力,“佳佳,你的母亲还没有下葬,就等着你醒来送她离开,让她入土为安,你这样逃避下去是不孝,你不是最爱你母亲吗?你就舍得眼睁睁看着她一直等你去送她吗?佳佳,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面对,坚强地面对才是唯一的方式!”   “妈……”席佳榆听得动容,眼角的泪水一直流淌不停,却依然在昏迷当中。   席佳榆一直昏迷着,席母的后事还在等待着她的处理。梁韵飞觉得自己帮不了席佳榆,不能减轻她的痛苦,他很是自责又是心痛,心里压抑的痛苦也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出口,像是淤泥在心里越积越深,直到腐烂发臭。   梁韵飞看着外面的夜空,最后无奈的拨了一个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谈希越,他也在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老飞,席阿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正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梁韵飞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语气也变得沉重了几分,“佳佳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谈希越也淡淡的重复了一下,心里百感交集,“这不是已经联系上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了吗?怎么还是没有……那佳佳现在怎么样?相必一定很悲痛吧。”   失去自己的母亲那种痛,是伤及内心深处的,灵魂与肉体都会疼痛。   “自从席阿姨过世,佳佳晕倒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没有醒来,高烧呓语恶梦不断,她在梦里都一直哭,不愿意醒来。宁叔说她已经生无可恋……”梁韵飞抬起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心,那里已经蹙到发酸发疼。   “生无可恋?”谈希越也觉得是有些太夸张了,“就算她失去了母亲,可是她还有你可以依靠,怎么可能是生无可恋。”   梁韵飞扯唇苦笑,目光看向远处:“老七,你猜席阿姨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是什么?”谈希越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如果能让她猜中的话,梁韵飞就不会问他了。   “席阿姨让我对佳佳放手,她把佳佳交给了风扬,就是她上班的公司的老板照顾。”梁韵飞的唇角习惯性的抵了一下唇角,“老七,我对佳佳的这份爱是不是太失败了。席阿姨临走最后把佳佳托付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我。我真的不服。”   谈希越自然能听出他的不甘心,还有纠结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放手还是继续爱下去,如果放手,就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向其它男人的怀抱,而若是继续爱下去,那么就是违逆了席母的遗愿,就是让死者不安,不尊重死者。他现在就像是走在悬崖边的人,没有退路,可勇往直前,也只坠入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老飞,办法总会有的,也是人想出来的,你先别急,现在先让佳佳好起来,处理好阿姨的后事,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谈希越安抚着他,现在的确是没有很好的可行方法,“点点的情况已经好得有差不多了,我们先把他送回去,然后再来首都找你。”   “我也的此意,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到佳佳了,我想晚晚和心儿都是她的好姐妹,他们的话她总要听吧?况且心儿是心理医生,应该能帮佳佳走出心魔来。帮我把话转告给四哥和心儿,佳佳再这样拖下去会很危险的。”梁韵飞揪着心。   “好。”谈希越点头。   两人便结束了电话,风扬从外面走进来,这些天他也没有离开,和梁韵飞一起照顾席佳榆,但多数的时间他都是给他们两人空间,不打扰他们。   “梁局,喝点水吧。”风扬把水杯倒上,走到他的面前,递上。   梁韵飞没有去接,冷眸盯着他:“和我套近乎是没用的。”   “我只是不想佳佳好起来了,你又累倒了。”风扬温和一笑,并不介意梁韵飞看自己那冰冷的目光,“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谈谈了,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时间。今天我就索性把话说开了吧,我知道佳佳喜欢的人是你,我也不会不知趣的破坏你们,就算想,我也没那个本事。不管席阿姨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我都会尊重佳佳的选择我不会勉强她,也勉强不了。我也祝你们恩爱幸福。在这里守着佳佳,我只是图个心安,在她好起来之前,我不会离开,不想辜负了席阿姨对我的期望。只想让她老人家安心。我话已经说完了,那我先出去了。”   风扬转身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坐下,闭眸休息。   梁韵飞则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和风扬两人一外一内,守着席佳榆,都期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谈希越和傅向晚,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动作也很快,第二天的深夜就到了首都。急忙赶到了医院,傅向晚和慕心嫣看到席佳榆昏迷不醒的模样,揪心的疼。   “佳佳,我是晚晚,你醒醒。你不能这样放弃你自己。”傅向晚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她的痛她感同身受。   慕心嫣的肚子已经明显凸起来了,她握着席佳榆的手:“佳佳,我是心儿,我和晚晚来看你了。今天的夜空很美,你还记得我们三人一起看夜空的那些日子吗?佳佳,我们都在等你,等你醒来,一起再看一次,你说好吗?”   慕心嫣在和席佳榆谈心一般,把曾经最值得回忆地美好说出来。   “佳佳,点点都已经好了,你不用再自责了。你难道不想看看点点吗?听他叫你一声干妈吗?”傅向晚也湿润了眼睛。   “佳佳,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你连一面都没有看到哦,你快醒来,帮我们想想宝宝的名字,这姓谈的名字可难取了。我想你肯定有办法。”慕心嫣拉过席佳榆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凸的肚子,让她能通过手掌的触感感觉到,“你感觉到了吗?宝宝说她想干妈快快醒过来,陪他们一起玩,佳佳,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人生,总是一个人的行走,以前的你那么坚强勇敢,现在的你也可以面对以后的路。我们都相信你。”   慕心嫣和傅向晚对视了一眼,他们三人把手相握在一起,紧紧地攥着,给予彼此力量。   这一天,她们和席佳榆一起回忆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借这份友情想把她唤醒,想给她力量。   这份难能可贵的友情成了唤醒席佳榆唯一的希望。   有时候奇迹就是这么发生的,席佳榆仿佛听进去了傅向晚和慕心嫣的话,情况有所稳定,慢慢地病情得到了控制,情绪也得到了缓解,席佳榆终于在昏迷的第五天睁开了眼睛。   她一时没有适应光明,缓缓睁开了眼睛,又闭了闭眸,然后再睁开,目光有些涣散,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她有瞳孔渐渐聚集,人影开始渐渐清晰。她看到了第一张焦急的脸,还有守候着他的朋友和爱人。   外面阳光灿烂,明亮一片,席佳榆却不愿意去看:“把窗帘拉上,拉上。”   风扬动作快一步,上去把窗帘拉住,遮住那份明艳。   “佳佳,你终于醒来了。”傅向晚激动而又喜悦,粉唇轻咬。   慕心嫣也抿唇扬笑,眼角有细碎的晶莹:“佳佳,你真勇敢。”   “晚晚……心儿……”席佳榆的声音有些暗哑,喉咙里烧得灼疼。   梁韵飞倒了一杯水上递上:“喉咙不舒服吧?喝点水润润。”   离席佳榆最近的傅向晚把水杯拿过去凑到了席佳榆的嘴边,让她慢喝了两口水,清甜的水流过干疼的喉咙,感觉好了很多。   “妈……她离开我了,永远地离开了我,晚晚,心儿,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有勇气活下去?”席佳榆看着两位好友,真情流露,字字悲伤。   “阿姨她虽然不能陪你了,可是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会陪着你面对以后的路。”慕心嫣的手指抚过她的鬓角,这张倾城绝色的脸庞因为悲伤过度而憔悴失色,“佳佳,勇敢一点好吗?”   “佳佳……”傅向晚嘴里苦涩地说不出话来,“现在还不是你悲伤的时候,阿姨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处理,当然,我们都会陪着你。佳佳,为了阿姨你一定要坚强一点,累了的话就靠着我们。”   席佳榆是醒了,可是她还中没有真正的从悲伤里恢复过来。席佳榆的眼里没有生气,没有神采,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她别开眼睛,看着某处发呆。   “佳佳,你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很多时候我们不要一味的沉溺在过去,你还有希望不是吗?难道是想你母亲走得不安心吗?”在梁韵飞提到“母亲”二字时她的眼睛才亮了亮,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这样的席佳榆看得让傅向晚和慕心嫣的心生生的疼,谈希越和谈铭韬也是担忧不已。   他看着瘦弱不堪的席佳榆,叹息着:“阿姨的后事等着你去处理,人死后是要入土为安的,你再不振作起来她就一直停放在太平间吗?你可以伤心难过,但是只给你最后一天的时间,明天你好好给我站起来,就算站不起来,爬也要爬去给你给阿姨送行。”   梁韵飞有些生气她的自我逃避和自责,一味地把想这样随母亲而去。   席佳榆的瞳孔放大了一些,母亲还躺在太平间的?还等着她将她入葬吗?她太不孝了,母亲这头七都快过了,她都还没有将她下葬。她让母亲死不瞑目了吗?   那日后,席佳榆硬撑着自己起身,去洗手间拿过毛巾抚着脸,让所有的泪水都浸在了毛巾里,死死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发出一声音。她以最快速度让自己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把所有的悲伤都压抑在了心里,化悲痛为力量,对,她需要力量,需要一个撑起自己的力量,她不能倒下。   看着她吃下东西,看着她说话,梁韵飞,傅向晚,慕心嫣,谈铭韬和谈希越都觉得那个坚韧的席佳榆终于回来了。   席佳榆去太平间看母亲,一个人都不觉得害怕。看着母亲的脸,她还是哭了。十分钟后她便出来站在角落。她就听到里有工作员在说话。   “你听说了吗?刚才那个叫席佳榆的母亲本来是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在这边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就连宁医生都帮她。否则她母亲也不可能住到vip楼。”   “这是后话了。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听说上面有人压着不让她母亲入院,所以她母亲没能在发病晕倒的第一时间提到及时抢救,这才导致了病情进一步的恶化,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死的也太冤了。”   “这话又说回来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席佳榆听到这些话,浑身冰冷,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同,指甲掐进了柔软的掌心也阻止不了这份寒 意的漫延,直到心脏都结冰。   她反复地想着那两名医生的对话,她得罪了谁?果然是自己害死了母亲是吗?不,她不会让母亲白死的。她一定要找到这个使绊的人!   谈希越托宁峻笙找了关系,将席母在首都的不殡仪馆开了一小小的追悼会,出席的有只有在席佳榆身边这几位好友。然后将席母送去了火化,席佳榆没有再大哭大闹,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席佳榆抱着母亲的骨灰,在好友的陪同下回了家。席母的葬礼那天下起了雨,绵绵的秋雨如洒落的银针一般密。在本市的好友得到消息都来了,还有席佳榆的二叔二婶与表妹席佳美。席佳美在席母的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席佳美看到不禁风雨的席佳榆,眼睛就红了,上前抱着席佳榆就落下泪了:“姐,别哭。”   “你让我别哭,你怎么却先哭了。”席佳榆替妹妹擦着泪水,“我们都不哭。”   “佳佳宝贝儿,坚强点,我们爱你。”傅向晚和慕心嫣与她一起,三人相拥。   “嗯。”她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敬礼结束,大数的亲友都离开了。因为席佳美一家是从老家来的,所以席佳榆让他们先住到家里:“二叔,二婶。你们来了就住一天再走吧。”   席佳美拉着席佳榆的手:“姐,我们不走。”   席佳榆看向梁韵飞:“你能帮我送他们到我家吗?”   “佳佳,你一起回去吧。”梁韵飞担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我想多陪陪我妈。”席佳榆摇头。   “要不我送他们吧。”风扬也还没有走,便毛遂自荐要送人。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里。还是韵飞送吧。”席佳榆勾微浅笑,笑容都是苍白无力的,“你一会儿送我吧。”   风扬也没再说什么,梁韵飞也只好依照席佳榆的托付,把席佳美三口送去了席佳榆的公寓。   “风扬,你到车上等我吧,我和我妈再说几句话就过来。”席佳榆想和母亲单独相处。   “好。”风扬离开前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席佳榆的肩上,“你大病初愈,身体不好,别感冒了。”   说完风扬转身离开,站在远处看着她那抹消瘦的身影,才短短半个多月,席佳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样明媚动人的女人也有这样失色的一面,看得让人直心疼。   她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母亲的音容都还那么的真实。可现实中他们已经是阴阳两隔。细细绵绵,打湿了席佳榆的长发与衣服。她的耳边回响起那天在太平间听到的那两位医生的对话。   席佳榆蹲下去,苍白的指尖抚过母亲的脸庞,泪水急速的聚积:“妈,对不起,是女儿害了你。妈,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那你告诉我是谁这么狠毒,是谁害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他让我失去了你,我也要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席佳榆的眼睛被雨丝打疼,她却一眨不眨,只是紧盯着母亲的照片,仿佛母亲从没有离开过她,依然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雨丝落在光滑的黑色的墓碑上,凝聚着水流从照片上流淌而下,就像是席母在笑着流泪一般。   席佳榆的指尖也沾上了雨水的冰冷,秋天的雨绵密带着萧瑟的冷意,把她的骨头都浸冷了,一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觉得比母亲的死还让她难过。   “妈,你一定要告诉我是谁害了你,让我们阴阳相隔。”席佳榆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冷下去,坚定而冰冷,“妈,我们也该让他尝一下这种椎心刺骨的痛。”   “妈,你一想我的时候,一定要入我的梦来。我不会怕的,你是我妈,最亲的妈妈。妈,我爱你。”   席佳榆倾身过去,柔软的唇瓣吻上了冰冷的照片,眼底是对母亲的不舍。可是她还是要离开了:“妈,明天我再来看你。妈,你一定要快乐。”   席佳榆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得那么坚定,背脊挺直。现在她已经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她要找到那个害母亲的间接凶手。她要报仇,她要让别人也尝到和她一样的痛。   风扬见席佳榆过来了,然后打开了车门,她坐了进去。他关上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置。   风扬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擦吧,身上全是雨水。”   “谢谢你,风扬。”席佳榆握着那方白色的毛巾,却迟迟没有擦脸的动作。   “怎么了?”风扬见她仿佛在发呆,“这毛巾是干净的,没人用过。”   “我知道。”席佳榆因为冷而泛白的唇瓣扬起了一抹浅笑:“风扬,我是真的感谢你。”   “朋友之间真的不用说谢,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风扬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佳佳,你还好吧?其实你只要好好的,我做什么都行。”   席佳榆这才用毛巾轻擦着脸上的雨水,还有发上的,坚定的语气像是在对他保证:“风扬,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的。我不会让我妈在天上还为我担心。”   “你能这样的想就好了。”风扬双手放到了方向盘上骨节修长,“那我送你回去,冲个热水澡,喝点姜汤,好好休息一下,这么久以来,你也够累了。”   “你才应该好好休息。”席佳榆把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下,放在膝上,“衣服我洗了再还给你。”   “不用的。”他笑道。   “我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就亲手帮你洗一件衣服当作是感谢吧。”席佳榆的手掌放在衣服上面,“不要再拒绝了。”   风扬发动了车子,开着车,把席佳榆载回小区的单元楼下。席佳榆和风扬一下车就看到了梁韵飞的车,还有站在单元楼门前的台阶上的他。他浓眉紧蹙,一手夹着烟,红红的烟头一前一烁。   “我回去了。”风扬便知趣的离开了,他不会自恋的以为梁韵飞是在等他。   011我没有骗自己,只是停止不了对你的爱 席佳榆手里拿着风扬的西装,身上还有属于他的温度。   她步上台阶,现梁韵飞面对面,被烟味一呛,她轻咳了两声。梁韵飞便将指尖的烟蒂丢在了地上,抬起鞋尖往上一踩,熄灭了烟蒂。   “佳佳,我们能谈谈。”梁韵飞看着她漂亮如琉璃的眸子,却是给人冰冷的感觉。   “韵飞,这些于的折腾,大家都累了,我想休息一下,而且我脑子里乱乱的,我想静一静,好吗?”席佳榆揉了一下额角,“你也回去休息吧。”   席佳榆如此冷淡的表情,扯动了梁韵飞痛感神经。他觉得席佳榆自从席母火化后就有些改变了,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间的西装外套,浓眉蹙了蹙。   “这是风扬的衣服。”梁韵飞的语气很肯定。   “是。”席佳榆也大方的承认了。   “他的衣服他不带走,留给你做什么?你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你可以把他的衣服带回家吧?”梁韵飞不可否认自己吃醋了。   他看到席佳榆宁愿带风扬的衣服回家,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他的心里妒嫉了。他突然害怕席佳榆会遵守对自己母亲的承诺,选择风扬,而不是他。他垂放到身侧的手,手指开始缓缓地曲起,收握成拳。   “韵飞,你别多想,风扬帮我了我那么多忙,我部该感谢他的,一件衣服而已。你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席佳榆蛾眉微蹙,现在她不想和他谈这样的话题,“回去吧,我也要上去了,二叔二婶,美美他们都还等着我。今天很感谢你送他们回来。”   梁韵飞压抑着怒气,眸底的波涛在汹涌:“佳佳,不要和你逃避话题好吗?在你眼里我连风扬都比不上了吗?”   他心里的那个不安的黑洞地扩大,让他无法冷静地和席佳榆讨论风扬的事情。   “这能比较吗?”席佳榆不想和梁韵飞再纠缠下去,“我真的要上去了。”   席佳榆从梁韵飞的身侧走过去,梁韵飞握住了她的手腕:“佳佳,我……没有休息好……所以说话有些……你别生气,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那种无力感比恐惧而让人难受。”   席佳榆侧脸看着他俊冷的眉目,微微一笑:“我不生气。我知道你只是累了,所以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不是吗?况且你的伤势还没有好,你更要休息。身体养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话,不是吗?”   “至于风扬,他是真的是帮了我们很多,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对吧?你也不会喜欢一个这样没感恩之心的人吧。所以放心吧,别再不安了。”   “佳佳……”梁韵飞一手扯过她,双臂一伸,将她困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内,这几天长出的青色胡碴有些扎她的柔嫩的肌肤。   她伸手去推了推他的头颅,一边躲着他:“痒……别闹了,这里是门口,进进出出有很多人,看到了多不好?别人又要说闲言碎语了。”   “走我们的路,让他们说去吧。”梁韵飞不依不饶的,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   “你当然不介意,而我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再雪上加霜了。”席佳榆垂下了浓密的羽睫,“韵飞,为我想想好吗?我不想成为报道上,还有别人口中那种不知羞耻,用了狐媚手段勾引你的女人。”   梁韵飞脸色一沉,薄唇在她的耳边道:“你本就不是那种女人。是我梁韵飞偏要赖着你,而你还不稀罕。”   说罢,他还是松开了手臂,任她自由。席佳榆抿了抿唇:“回去休息吧,改天我要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经验之谈饱满的梁韵飞。怨还你一个美丽漂亮的席佳榆。”   “好,一言为定。”梁韵飞这才融化了脸上的冰霜,露出了笑脸。   席佳榆回了家里,二叔二婶正在厨房里忙碌,席佳美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了过去:“姐,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什么口气啊?”席佳榆打开门口的鞋柜,拿出了拖鞋换上。   “抱怨的口气呗。”席佳美叹了一口气,然后挽着席佳榆的手,“姐,就是送我们回来的你的朋友,绷着个脸,都不笑一个,一身的冷气,好像一个大冰块一样。和他待久了,我真受不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是性子淡漠了一些,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冷。”席佳榆和席佳美姐妹坐进了沙了里,“反正你和他接触也不会多的。”   这时候二婶端了一碗姜汤过来:“佳佳,快把这汤喝了,去寒,今天淋了雨难免会感冒。”   “谢谢二婶。”席佳榆接过碗,感动地眼眶染上湿意。   二婶这样的举动多像自己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只要天气下雨寒冷就会替她熬热姜汤给她喝。她看着手里的那碗汤,眼泪不知不觉就滴落进去,在汤面上荡漾起了层层的涟漪。   “姐,你怎么了?”席佳美也蹙起了秀眉。   “佳佳,二婶这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啊,可别哭了,你这眼睛都哭肿成了核桃了。再这样下次眼睛会坏的。”二婶扯着茶几上的面纸巾递上。   席佳榆一口气喝光了那碗姜汤,然后接过纸巾来拭了一下眼角:“二婶,我就是想我妈了。”   “人都去了,想就在心里想就是了,千万别再这么哭了。”二婶也心疼极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地就失去了父母,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独自一人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席佳美心疼的拉过姐姐的手:“姐,大伯母走了,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你还是回老家和我们住一起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每年我陪你回来给大伯和大伯母上一次坟,好吗?”   席佳美不想席佳榆待在这里睹物思人,那样自己这个漂亮的姐姐就会像是没有晒到阳光的花朵渐渐枯萎的。   “是啊,佳佳,和我们一起回老家吧,那边经济虽然比不上这里发达,但是咱们一家人在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一起撑过去。”二婶也劝着。   “佳佳,你二婶和美美说的对,况且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也不放心,我们不照顾你,我们也对不起去世的大哥和嫂子。”二叔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菜刀和菜。   席佳榆很是感激自己的亲人,但是她还有留下来的理由:“二叔,二婶,美美,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回去,但是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了,我一定回来。你们就不要担心我,我为了我妈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二叔二婶对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   “二叔二婶,我真的没事了。”席佳榆努力地扬起了笑容想让他们放心。   “爸妈,要不我留下来陪姐姐吧,反正我正要找工作,就在这里找个工作也好,到时候姐姐处理完事情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来了。”席佳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你在这里我更不放心,也不怕打扰你姐工作,你姐还要反过来照顾你。”二叔觉得不可行。   “爸,我现在会做简单的饭菜了,不会让姐照顾我的。”席佳美将头搁在席佳榆的肩上,“爸妈,我就要陪着姐姐嘛,我长大了,不可能一直在躲在你们的翅膀之下,总要飞出来经历风雨的,否则以后我就经历不起任何的挫折的。”   席佳美的话是不错,可做父母的总是不放心的。   后来他们又讨论了好久,二叔二婶才勉强同意:“只是佳佳,给你添麻烦了。美美若是有什么错,你做姐的狠狠地教训,你不好教训就告诉我们。”   “二叔二婶,都说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席佳榆与席佳美相视而笑。   今天是二叔二婶做的饭,二叔是个厨师,所以做的饭菜都特别好吃,席佳榆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今天中吃了个饱。饭后她便去休息了。一直睡到晚餐起来,又是美餐了一顿。   席佳榆便想起了风扬的西装,拿到了洗手间清洗,席佳美拿了水果过来:“姐,吃瓣桔子。”   “你在洗衣服,你自己先吃吧。”席佳榆一双纤纤素手清洗着风扬的西装。   席佳美的目光低垂一看:“姐,这是男人的西装?难道是那个冰块的?”   “不是。”席佳榆连头也没抬,水光在她那张光洁的脸上荡漾着,十分的圣洁而美丽。   “那是你男朋友的?那个叫风扬的男人?”席佳美又猜。   “他不是我男朋友。”席佳榆抬眸,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奇宝宝,别问了好吗?”   席佳榆把西装多余的水分拧干,然后拿到生活阳台上去盯晒好,把西装上的皱褶都抚平拉平。   “姐,你干嘛这么神秘?你都二十六七的人了,也该交一个男朋友了,如果不交才奇怪呢。你就告诉我谁是你男朋友好不好?我也可以巴结一下未来的姐夫啊。”席佳美一边端着桔子,一边跟了上来。   席佳榆晒好了衣服,然后便没理会她的追问,往房间里走:“我要睡了。”   “姐,你这吃了睡,睡了吃,是想往猪的方向发展的节奏吗?”席佳美跟到了房间里,看到席佳榆掀被上了床。   “亲爱的妹,你说对了。”席佳榆微微一笑,然后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席佳榆很早就起床上,帮着早起的二叔二婶一起做早餐,可是却被嫌弃地给推到了客厅里,只等待着吃就行了。她便提前订了飞机票。   吃过早餐,席佳榆便开车送他们去机场,替他们取了机票。   分离总是让人伤感的,席佳榆和席佳美都不舍亲人,还是挥手送别。   接下来的时间席佳美便开始在网上找工作,而席佳榆更的时间是在想那个幕后的黑手会是谁?一天找不答案,她都是寝食难安的。   席佳榆好好想了想,她得罪想要她家破人亡的人也不多,她用排除法一一过滤,把目标锁定在了几个人的身上,首先就是罗毅,可是他最多就是嘴贱,加上方倩倩出事,双方在闹离婚,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把黑手伸到首都吧;然后便是宋家,她是宋玉玲和梁韵飞在一起的最大阻碍,梁宋两家对这次的联姻是情投意合,除去了她,那么宋玉玲更快的嫁入梁家,若是宋玉玲的话,她没看出来她能一边做好事,背地里再做这样的狠事儿,那就是她隐藏得太好了;还有就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梁家……能把黑手伸到首都去,能阻止他们看病求医,这要多强大背景,风扬对她说过梁家爱个能力,如果是梁家,那么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还有她和梁韵飞之间本就艰难的一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可人心也不能狠毒到如此,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才甘心。她也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真的不想。   席佳榆痛苦地蹙起了蛾眉,丝丝缕缕的在眉心间散开。她想得都疼了,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就到了唇边喝了一口。她纤长的指尖揉在了发疼的眉心。   “姐,你想想什么?”席佳美突然跑到她的眼前来。   “想事。”席佳榆换了一下姿势,“你不是在长工作吗?那去忙你的,我想我的事。”   “姐,今天我们出去吃好吃的行么?我想吃火锅。”席佳美一又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着,乞求着。   “只要你不打扰我,我就答应。”席佳榆微笑着向她挥手。   “好。”席佳美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摆弄着面前电脑。   席佳榆最后放弃了再猜想,反正她猜来想去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她从沙发内起身,然后便往卧室里去,换了一件蛾黄深蓝两色的长袖衬衣,很衬气质,一条深蓝色的铅笔裤,勾勒出她修长笔直的美腿。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把长发盘成了一个优雅的髻。她在镜是看着完美的自己,拿过自己的包包,便出来。   “美美,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接你一起去吃火锅。”席佳榆看如此道。   席佳美看到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席佳榆,快步走过来:“姐,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你带上我嘛,让我看看未来的姐夫,我坐得远远的绝对不打扰你们的二人空间。”   “我不是去约会,我是去一趟公司谈工作的事儿。乖,就在家里等我。”席佳榆走向了门口,取出一双裸色的细高跟鞋换上,十分的漂亮。   当她到的时候梁家的时候,便上前到了大厅门前,她捏着包包,深吸着一口气,看着典雅富丽的别墅,她的心却一阵阵的发冷,指尖也开始失温。   她鼓起了勇气,按在了门铃上。前面的现实无论怎样的残酷,她都要学会面对和接受,没有比母亲已经过世更让她难过的事情了。只是她希望的和她想的不一样,她想梁家父母再不喜欢她,也不该是付出母亲的生命。   很快的就有人来开门,是董绘珍亲自来开的门,她看到席佳榆时,还是愣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找一个答案。”席佳榆微笑着,很明媚,一点也看不出失去母亲的伤痛。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家当图书馆了?找答案?”董绘珍也是端着微笑“席小姐,我们梁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问完了,知道答案立马就走,绝对不多待一秒钟。”席佳榆表示自己的态度。   “走,赶快走。”董绘珍没有给她机会。   这会儿梁韵飞也快回家了,她可不想他一回来就碰上席佳榆。能让他们两个人不见面就最好不见。以免引来太多的麻烦。   “让她进来。”梁克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董绘珍的身后不远处,目光如冰在看着席佳榆。   “克定……你……”董绘珍回头,有些惊讶自己老公的决定,这是在帮她说话的节奏吗?   “你别多想,我是永远都不可能让在她那边的。”梁克定打消了妻子的疑虑,“我倒要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一次又一次来我们梁家。”   席佳榆深吸一口气,也没有去反驳,今天她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和他们扯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董绘珍就才放心地让开了身子,往里走,席佳榆跟在后面进了屋,到了客厅。   “席小姐,请坐。”梁克定坐在沙发内,伸手指了一下他对面的位置。   “不用了,一个问题而已,我站着就好。”席佳榆握紧手里的包包,微笑浅浅。   “你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梁家连基本的待客之道没有,是在欺负你一个孤女。”梁克定眉峰微挑。   “梁先生,你欺负没有欺负我一个孤女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席佳榆的目光在渐渐的变冷,直直地盯着梁克定。   面对席佳榆这带有火药味的话,他眸子微眯:“你什么意思?席佳榆,不要以为我让你进来了,你就可以放肆了。你要知道这里是梁家,我可以让你进来,也可以马上让你滚出去。”   “我话说完马上就会走,不用你赶我。”席佳榆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他们看不起,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和我太太都不会接受你成为梁家的儿媳妇。你也看到报导了,玉玲才是我们心目的人选。如果你不想沦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你就尽管下作自己。”梁克定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就是要死了席佳榆这份心。   席佳榆只是轻轻勾唇:“梁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你口中说的那些事情,我是为了我母亲而来。”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我母亲病重,我带她去了首都,本来可以通过治疗,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只是发病突然,无法及时救治,这才让我母亲早早过世。我听说我母亲无法及时医治是因为上面有人压着,不让我母亲能得到救治。我想想了,能和我有这么大的过节的只有你们梁家,就因为我和梁韵飞在一起,所以就要想尽办法的拆散我们,给宋小姐正名是不是?就只因为一已这私不择手段而害死了我的母亲,能有这样的权势的人只有你们。我只想知道真相,是不是你们害死了我妈?”   席佳榆的话里浸着悲伤与压抑的愤怒,她盯着梁氏夫妇,只想求一个明白。董绘珍秀眉一蹙:“席佳榆,你胡说什么——”   她身边的梁克定伸手覆在了董绘珍的手背上,出声阻止了她说的话,并大方的承认了:“是,是我通过关系针对你的,我这么做只是想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我们梁家的手段,只是不想你再螳臂挡车。放弃韵飞是你最理智的选择。”   席佳榆听到这样的答案,却并不意外,她想了千百遍,把所有的可能排除,现不可能的都是真相。她是愤怒的,也是痛苦的,她美丽的眸子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在漆黑的瞳孔里抹上了别样的美丽色彩。   身后有脚步声急促而来,梁韵飞站定在了席佳榆的身后,不可置信:“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我想要给不自量力的席佳榆一点教训。”梁克定再一次重申。   “爸,我不相信。”梁韵飞无法接受,如果他接受了,那么就了承认了梁家是害死席母的间接凶手。那他和席佳榆之间困难重重的情路又多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破裂,他们就会失去彼此。   “不管你相信与否,反正我做的我承认。”梁克定语气坚定。   “佳佳,你不要相信我爸的话。”梁韵飞伸手拉过沉默了话久的席佳榆,眸底星光破碎,夹着那分沉痛,“佳佳,我爸是想分开我们才会说这样的话的,你一定是误会了,要么就是另人其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请你相信我。”   席佳榆纤长的羽睫轻颤,苦涩地唇角拉开,心中钝痛不已:“梁韵飞,你聋了吗?你没有听到你父母都承认了吗?这还会有假,谁会愿意背上一条人命在身?况且是你们梁家,会轻易牺牲名誉?梁韵飞,不要再骗你自己了。”   “佳佳……我没有骗我自己,我只是停止不了对你的爱。”梁韵飞眸光染着深情,那个高高在上,冰冷的的男子低下了头颅,显得那么的卑微,只想用自己的爱去留住生命中最爱的女子,还有幸福的可能。   他不愿意放手,不愿意面对现实,都是因为太爱席佳榆了。没有她不行,这三十年的爱与深情都给予了她。他也只希望她能留下。   席佳榆拨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臂,伤心绝绝,就算他再爱她也继续下去不了这份情了。她看向梁氏夫妇:“你们拟怎么可能这么狠毒?就算我违逆了你们的意愿,但是我也没有伤害过谁。我只想求一份真情与幸福,竟然就是这么的难。难到竟然让我母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实你们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是我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怎么也不该把我母亲扯进来,让她客死异乡。让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和支柱,她何其无辜!”   席佳榆眼底有晶莹涌动,她深呼吸着,压下了那份痛苦。她不会在敌人的面前展示脆弱,也不会落下泪来,那样只会让他人笑话。   “如果你早点看清楚这样的现实,你母亲也不会因你而死!所在害你你母亲的人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是你一心想要得到你不属于你的东西!”梁克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席佳榆的身上。   “爸,你不要再说了!”梁韵飞听到父母火上浇油的话,仿佛他的一颗心在油锅里煎熬。   “我说的是事实!”梁克定加重语气。   “佳佳,让我来替我父母赎这份罪孽。”梁韵飞伸手去握她的手,“用我一生的光阴,用我这条命。”   “梁韵飞,你来赎罪有什么用?我妈就能活过来吗?别天真了,你赎不了这份罪!”席佳榆推开了他,“我与你们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我是无法替我妈报仇,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也体会一下这样的滋味。”   “佳佳,不要被仇恨迷了眼睛。”梁韵飞觉得这些话仿佛一刀刀劈了他的身上,“清醒一点。”   “梁韵飞,那被害死的人不是你妈,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是你父母害死我妈的,我不可能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和你在一起。我没有法办面对你。所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以后再见也是只是仇人!”席佳榆冷勾着唇,眼底是寒霜与疼痛,目光扫向了梁氏夫妇,说话狠绝,“现在,我把你们的宝贝儿子还给你们,我不要他了!你们可要看好他不要再来纠缠我!”   012我爱不起你了,我也要不起你的爱   席佳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段话,然后她看到梁韵飞那张冷毅的脸在她的眼前碎裂,幽暗的眸底星光全灭,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漆黑的,如墨染般浓重到透不过气来。   “佳佳,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梁韵飞固执地不放弃,依然坚信他们的爱情牢为可破,依然相信她是爱他的。可是心底为什么却是那么的不安,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臂,指尖在渐渐收拢,他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就怕席佳榆会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化成一阵轻风,然后再也没有的踪迹。   “梁韵飞,我说的都是真话。”席佳榆微笑着,与她的目光相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妈说的话,人生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生活是现实而残酷的,我们就是在里面苦苦的挣扎着。梁韵飞,我妈明明可以再多活一些时间,明明可以多陪我一段时间,就算她是将死之人,你梁家也不能不把别人不当人,不能这样残忍的剥夺别人的生命。梁韵飞,此刻,我对你所有的爱都化成了恨,这恨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胸口,时时在提醒着我母亲是怎么惨死在你们梁家人的手里,时刻提醒着我犯了多大的错。梁韵飞,还有我爱不起你了,我也要不起你的爱了。”   席佳榆是心如刀割,而梁韵飞也是惨痛无比,两人现在是相爱相杀,直到休无全肤,直到面目全非。   席佳榆和梁韵飞都不明白,他们只是想好好相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风波,这么多的阻碍,这么地艰难。她好好的一份爱还把自己母亲的性命都赔进去了,这世界上还有谈恋爱比她更悲惨的人吗?   “佳佳,不是这样的,我这份爱就是给你的,只有你要得起。”梁韵飞浓眉紧促着,“你别想其它的,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我们都这样了,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席佳榆觉得讽刺,“你怎么比我还天真,还看不清楚现实。在医院里,我妈临死的时候,选择的是风扬照顾我,在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和我在一起的资格。你父母不承认我,我妈也不承认你,这样扯平了,以后我们就好好的各过各的生活。不要再跑到对方的世界里打扰对方,这是对彼此最好的放手。”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不会放手!”梁韵飞的声音带着怒吼,眼睛因为痛苦而赤红,“我不可能把我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入别的人怀抱而什么都不做!”   “梁韵飞,你就是个无赖。”席佳榆气急,想要挣开他束缚着她自由的双臂,“你放手!”   “不放!”   “放手!”   “就是不放!”   “梁韵飞,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想和你玩玩,想你们梁家的钱,想坐少奶奶,既然你家里接受不了我,那么我只好找其它的目标,所以现在我和不想和你玩了。你被我席佳榆给甩了,你别给脸不要脸的再纠缠我不放!”席佳榆只能说这样伤害对方的话,也许才能让他有放手的可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梁韵飞就是不放开她。   梁克定和董绘珍看着都有些急了,梁克定怒斥着他:“梁韵飞,你给我骨气点,席小姐都说分手了,你还这样缠着别人成何体统!快给我放手!”   “我会放手我就是傻子。”梁韵飞知道自己这一放手,可能就是永远的分别,席佳榆的性子那么刚烈,是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会逃避他不见他。   他想到可能看不到席佳榆,一颗心都空了,他是生不如死!   “你不是不放手?”席佳榆挑高了蛾眉,“你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尽给你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早点下去陪我妈也很好。这样我们家就干净了你们的眼睛。”   说罢,她伸出自己的舌头夹在贝齿之间,作势就要咬下去。梁韵飞见她来真的,瞬间松手,抬手塞到了她的嘴里,让她咬上自己的手背,深可见齿印!他却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但是席佳榆却心在滴血,她相信自己能忍过去。   席佳榆趁机一把推开了梁韵飞,然后跑开。梁韵飞缓过神来,就抬步追了上去。   梁克定见此状况,愤怒地吼道:“梁韵飞,你给你站住!”   梁韵飞是置若罔闻,一心都是想把席佳榆追到。   梁克定气得真想跺脚,董绘珍则安抚他:“老公别气了,席佳榆这边态度坚决,加上我们的反对,她妈的事情,她对这段感情已经心灰意冷,不可能再接受韵飞的。韵飞这孩子实诚,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就给点时间给他吧。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你看看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个警察局的副局长,做事这么冲动,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有我们梁家的脸面!”梁克定胸膛起伏,气得不轻,“别人都说分手了,还这么缠着别人。真是丢飞了我们老梁家的脸!那姓席的还是把头仰到天上去!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她面前说得起话!”   “这都分手了,以后也不是不会再见面的了,哪有机会说话啊。你就是多想。”董绘珍倒了一杯给他,“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你看韵飞这性子,我真怕是断不干净。”梁克定接过杯子,饮了口水。   “只要席佳榆不松口,韵飞一方面努力也没有用的。”董绘珍淡淡道,“这谁能过得了自己母亲被自己喜欢的人的家里害死的事情……”   她疑虑着看向自己的老公,压低了声音:“老公,这席佳榆母亲死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你觉得呢?”梁克定对上妻子的目光,“虽然我很不喜欢席佳榆,但我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孤儿寡母的。而且席母也没多少时间可活,我干嘛费这份力气。”   “这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干嘛要揽到自己身上,给自己身上抹黑。”董绘珍轻瞪了他一眼。   “你想席佳榆那么在乎她母亲,我揽下这事,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因此而分手。这样约好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没有谁可以心安理得的和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你看不是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吗?”梁克定轻笑着,“只要能让他们分手,让我脏一点没关系,总比让梁家染脏的好。”   董绘珍也觉得梁克定这番话是有道理的,用个人小小的名誉的损害而换取梁家一世清誉,是很划算的。   “你说这会是谁心这么狠,要置席家于死地。”董绘珍好奇了。   “这不管是谁这么做的,都是帮了我们梁家,反正现在席佳榆也相信了我的说词,以后我就省心多了。也不用再烦这件事情了。”梁克定拉过妻子的手,“这件事情到我们这里就打住了,千万不要说出去让韵飞知道,否则怕是再也拦不住他了。”   董绘珍连连点头:“嗯,我明白。只是韵飞他不知道我们的用心良苦。”   “我也不稀罕这个不孝子知道。”梁克定倒不是为了这点,“这下去了我这块心病了。我也可以多活些日子了。”   “你说什么丧气话啊。”董绘珍在他的手背上拍打了一下,“我们要出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看看这小子要怎么样才死心。”梁克定从沙发内起身,与董绘珍一起出了门。   他们在门口的台阶上就看到了梁韵飞把席佳榆拦住:“佳佳,我不做梁家的人,你要走,我跟你走。”   席佳榆有那么一丝的震惊,却很快地恢复了冷静:“你走离开梁家那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我席佳榆和你们姓梁不可能扯在一起。梁韵飞,我说了,我不可能和害母仇人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   席佳榆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是她生命中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韵飞,佳榆,你们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玉玲出现了,“佳榆,我听说你的母亲已经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有帮上你,你节哀!”   “宋小姐已经很尽心尽力了。我是感激不尽。”席佳榆看在宋玉玲曾经帮忙的份上,还是对她很客气,“宋小姐,你既然来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我和梁韵飞已经分手了,以后你可要费些心思看住你的未婚夫,不要让他跑来烦我,还有我祝你们幸福。”   宋玉玲脸色微微泛白,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席小姐,这……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对梁叔和董姨说我和韵飞是不可能的,我想让他们澄清一下报纸上的报道。你们才是相爱的一对,我不想做那个破坏他人的小三,这个祝福自然是由我对你们说。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那样我们就不是情敌了,可以做你的朋友。”   “宋小姐,让你失望了,我和梁韵飞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之间隔着害母之仇,总有一天我会讨回这笔血债。”席佳榆在心底暗暗发誓着,她的爱情已经死在了现实的残酷里。   013我的人给了她,心也给了她   此时的席佳榆是一腔的恨意,她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不可能不顾害母之仇。痛苦是无可避免的,她要学会的只有勇敢和坚强。她相信自己可以努力走出这段伤痛,可以把前尘往事都忘掉,可以开心在走今后的路,但这一路将不会再有梁韵飞的陪住。   他们有缘无份,只能怪现实的残酷,以及他们情深缘浅。   “梁韵飞,我们都不要再苦苦挣扎了,坦然的接受和面对,好好惜取眼前人。”席佳榆移步离开,走向自己的车子,上车,发动,离开。   今天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只求一个平静安宁。   席佳榆离开,梁韵飞没有再阻拦她,他只是看着她走开,她的每一步远离都仿佛是走出了他的世界。他无可挽回,却又想能发生奇迹。   自己的父母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这份痛,她要怎么释怀?他又该怎么去抚平!她是不可能走进梁家,不可能走近他,只会远离,只会消失。   “韵飞,你还愣着做什么,如果你爱席小姐,你就该去追啊,她这样离开,你难道不担心吗?”宋玉玲看着发呆的梁韵飞,也替他着急。   “不用了,她现在需要时间去冷静……”梁韵飞强撑着,眸底却黯伤涌动,所有的痛苦都化成了内伤,积聚在了胸膛里,撑得他那颗心脏都要破碎了。   宋玉玲抬眸,看到梁克定和董绘珍站在门前,她两步上前:“叔叔阿姨。”   “玲玲来了,到屋坐吧。”董绘珍热情地招呼着宋玉玲,和面对席佳榆时候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就是来看看梁梁叔身体好些了没有”宋玉玲把手里的一些礼盒递上,“这些都是我买的补身体的。”   “玲玲真是太有心了。”董绘珍笑着,“快进来。”   梁克定看着梁韵飞的背影:“韵飞,玲玲来了,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为一个 不值得的女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给我进来。”   宋玉玲回头看了一眼梁韵飞,看到他仿佛被霜打蔫的茄子一般,这心里也是难受:“梁叔,韵飞他需要时间去抹去伤痛,你就不要再过多的责怪他了。我在梁家就当我自己家里一样,我很随意的。走吧,我陪你们进去。”   梁克定和董绘珍能从宋玉玲这里得到安慰,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三人一起进了屋。宋玉玲把礼盒放到了茶几上,佣人也泡了上茶水。   “玲玲你如此善解人意,替韵飞着想,你说他怎么就看不到你这么好的一面呢?那个席佳榆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留恋的?现在都说分手了,站在那里有用吗?”梁克定皱眉,对儿子的表现十分不满。   “梁叔,分手总是伤人的事情嘛,韵飞又是一个专情的好男人,你就别再说他了,让他自己去调解自己吧。”宋玉玲帮着梁韵飞说话,“现在他很需要我们的安慰,帮他早些走出这次的情伤。”   “是啊,玲玲说的对,他和席佳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不说这个话题了,谁也不要提那个女人的名字。现在最重要的是帮韵飞忘了那个女人。”董绘珍也赞同宋玉玲的话,毕竟看到儿子这样为情所伤,她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难受。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了佳佳,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梁韵飞走进来就丢下这句话给父母,目光扫过他们,“到死也不可能忘。”   梁克定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看看这个不孝子说的什么话!”   “老公,说好不生气的。”董绘珍给他使眼色,压低声音,“反正他们已经分手了,这才是重点,其它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梁韵飞丢下这句话便往楼是而去,宋玉玲的目光追随着他孤单而落寞的身影。   晚饭的时候,梁韵飞也没有下楼吃饭。   “玲玲,你一会儿给韵飞送饭菜上去吧,他这样不吃不喝的可不行。”董绘珍率先开口,“替她支招,现在他是最脆弱的时候,只要你对他好,用你的温情去抚慰他的伤口,他一定会感动的,会看到你的好。我和你叔一直都很支持你。”   “这样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宋玉玲握筷的手顿了一下,挑着饭里的米饭,有些矛盾。   “傻孩子,这怎么是叫趁人之危呢?你这是在替自己争取幸福,你也听到席佳榆说她和韵飞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难道你还不主动一点?”梁克定也是全力地支持,“不是说爱拼才会赢吗?现在到了你替自己拼博一把的时候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了。”   宋玉玲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继续吃着饭。饭后,在梁家父母的支持下她端了饭菜上楼,站在梁韵飞的门前,她有些忐忑不安。她吸了一口气才敲响了门板:“韵飞,是我,你晚饭什么都没有吃,我给你送了一点饭菜上来。”   门内没有梁韵飞的回音,宋玉玲咬了一下唇后继续道:“你再怎么着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能不吃饭啊。韵飞,你听到了吗?回答我一声好吗?”   宋玉玲等待着回音,依然是没有人理会她。她看着门把犹豫了一会儿,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便推门而入,走到卧室中央却没有看到梁韵飞。她把托盘放到了茶几上,就听到了一阵开门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她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了梁韵飞出来,他湿着黑发与上身,赤果果的肌理壁垒他分明,紧实而性感,未干的水珠顺着胸膛滚落。下半身围着白色的浴巾,好一副美男出浴图,看得宋玉玲发呆。   “谁让你进来的?”梁韵飞看到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宋玉玲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宋玉玲收回神,立即垂下了羽睫,耳根和脸颊都在发烫:“我敲了门,你没有回应,我怕你……”   “怕我寻短见?”梁韵飞薄唇微勾而笑,“我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   “我不是,我是怕你饿到了,所以给你送饭菜来了。”宋玉玲急急地否认自己最初的想法,“你这样不吃饭,叔叔和阿姨都很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梁韵飞走到床边,拿起睡袍穿上,长指系着腰带,“到是你,就这样进一个成年男性的卧室里,有何居心?”   “韵飞,我真没有什么企图,我就是给你送饭,怕你饿着,我是好心。”宋玉玲很是委屈,细长的手指绞在了一起。   “是真的好心吗?”梁韵飞冷笑着,“我和席佳榆就算分手了,我和你之间也是不可能的。我的人给了她,心也给了她。你什么都得不到的。”   梁韵飞的语气带着一丝嘲笑与傲然,他的眸光扫过茶几上的饭菜,却并不为之感谢她。   “我爸说是他压着席佳榆的母亲治病,不过我不会相信这是他做的。”梁韵飞冷锐的目光停在了宋玉玲的脸上,细细地描绘,却像是把刀刃在切割着她的表皮,“席佳榆的母亲在首都治病,你就那么刚好去碰上了?你还那么好心的打电话给我,真是让人感动,可是宋玉玲,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宋玉玲脸色一青一白,睁大了眼睛,泛起了盈盈水泽:“韵飞,你怀疑是我做的吗?我真的没有做过。而且是叔叔亲自承认的,你想谁会无缘无故揽下这害人的罪名。叔叔他不傻。”   “不管你做没有做过,不管我爸承认了,我都会调查清楚的。”梁韵飞寒冷的气息逼进她,让她颤栗,“你赶快走!”   “韵飞……”宋玉玲气得都哭了出来,泪珠晶莹。   “叫我的名字也没有用。”梁韵飞依旧那么冷酷无情,他的热情全给了一个人,“走!”   宋玉玲咬唇,扭头哭着就跑开了。   梁韵飞看着那放在茶几上的饭菜,目光又冷却了几分。他走到了落地窗外,点了燃了一支烟,他一直默默地抽着,眉头都未曾松开了一分,直到把富士通烟抽完。他回到了卧室里,换了衣服,取出了一个旅行箱,把自己柜子里的一些衣物收拾进了旅行箱里,还有一些私人的东西收好,便提着行礼箱出了门,下了楼。   客厅里,父母正在安慰着宋玉玲:“玲玲,韵飞是不是欺负你了?”   “阿姨没有。”宋玉玲摇头。   说话间,他们看到梁韵飞从客厅经过,手里还拉着一个旅行箱,连声招呼都没有打。董绘珍起身过去:“韵飞,你这是在做什么?”   “之前的那个案子还没有办完,我不想影响到你们,所以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梁韵飞如此解释着。   “韵飞,难道你就因为她就不顾你的父母了吗?”董绘珍心痛的返现他的不孝。   “妈,我已经说了原因,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梁韵飞脸色正经,其实连他都不相信。这个家他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窒息和压抑的,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让自己得到平静,搬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在外面有公寓。   “韵飞……”   “妈,我走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梁韵飞绕开母亲,不去看她伤心的脸庞,快步离开。   梁克定已经是气不上来了,也就抱着随他去的心态,反正他是脱离不了梁家的。看他能在外面逍遥多少时间。梁韵飞把行礼箱放到了车上,开车去了他的公寓,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席佳榆的气息,觉得她还没有远离他。   席佳榆开车回家,上楼,开门后就听到欢声笑语。她换鞋走过去看到了风扬坐在沙发内。   席佳美看到席佳榆回来了,高兴地蹦蹦跳跳地上前,亲密的挽着席佳榆的手臂在:“姐,你回来了?风哥一下班就过来看你了。你看风哥对你多好,真是让人羡慕。”   “……”席佳榆伸出手指推向她的脑门,然后转首对上风扬的目光,“你来了。其实我没事了,你不必这样……我是说你工作那么忙,没事不用来看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工作不怎么忙,我想有时间就来一趟。”风扬站了起来,“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席佳榆见风扬要走,便又拉住了他:“风哥,我和我姐说好去吃火锅,你一起来吧。我们两个人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劲儿,人越多越好,越热闹。”   风扬看了一眼席佳榆,她没有表态,他自然也不好答应。席佳美却又开口了:“风扬,你还犹豫什么,走吧。”   席佳美左手拉着风扬,右手挽着席佳榆,便把两人一起带走了。   他们去了市里最出名的一家重庆火锅店,席佳榆和风扬对坐,而席佳美则一个人坐一方,点菜什么的都是她忙各,席佳榆和风扬都很安静,出奇的静。   席佳美看着两人都怪怪的:“你们两个不认识吗?”   席佳榆和风扬都把目光投向席佳美:“……”   “那干嘛像不认识一样,连话都不说。”席佳美左看看风扬右看看席佳榆,然后拉开了笑容,“我知道了,你们都害羞了。”   “……”席佳榆别开了脸,看着窗外的夜色,华灯在眼里闪烁明暗。   “美美,你看你点的菜够不够。”风扬把话题扯开。   “够了,我们三个人都够了,不过都是我爱吃的。”席佳美笑道。   “没关系。”风扬摇头,“我不挑嘴,好喂养。”   然后菜就上来了,席佳美看到那油亮鲜红的火锅汤,上面翻滚的辣椒,就特别的嘴馋,就差没流口水了。   “姐,风哥,我可不客气了。”席佳美俏皮的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然后开始往汤里放菜。   “好吃就多吃点。”风扬也拿起了筷子,看着可爱的席佳美微笑着,“今天我请客,尽管吃。”   “风哥真好。”席佳美又看向席佳榆,“姐,干嘛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一样。你听到风哥说了今天他请,你好歹也该笑一个吧。”   “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吗?”席佳榆夹起一块香菜肉丸子就往要往席佳美的嘴里塞。   席佳美用筷子挡下:“姐,这东西很烫的。”   “天气冷,吃烫点有什么关系。”席佳榆把肉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你不是饿了吗?你就多吃少说话。”   席佳美撇了一下唇:“我一个人吃完,看你们吃什么。”说罢,便不客气地开始大吃特吃了,都是她爱吃的,而且又好久没有吃了,所以吃得特别开心。   席佳榆拿起一旁的啤酒,就到嘴边开始喝,风扬抬眼看看了她一眼,然后替她夹了菜到碗里:“佳榆,先吃点菜垫垫胃,喝酒才不难受。”   “谢谢。”这是席佳榆这么久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风扬感到有些满足,“我陪你。”   “好啊。”席佳榆拿起酒瓶子向他,风扬也拿起酒瓶子与她的瓶子一撞,“走起。”   “我也来一个。”席佳美也凑个数。   “你小孩子喝饮料。”席佳榆瞪着她。   “姐,我已经二十二了,是大人了。”席佳美抗议。   “可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席佳榆不允许她沾酒。   “听你姐的,她是对你好。”风扬也站在席佳榆这边,统一了战线。   席佳美只好听话的放弃,换成了果汁。三人吃得很开心,席佳榆也是酒意上来,一瓶接着一瓶,没有手软。席佳榆笑着饮酒,却是满嘴的苦涩,急得有些酒液从嘴角逃出顺着尖巧的下巴滚落。全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桌上有多少酒瓶子。   席佳美和风扬看到席佳榆这样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担忧的看着她猛灌着自己酒,再这样下去她会醉死的。她为什么会这样难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佳榆(姐),别喝了。”   风扬伸过手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佳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说出来,我和美美都会替你想办法的,你不要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风扬,我喝死了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就因为我妈临终时把我托付给了你吗?”席佳榆冷眸盯着他。   “我并没有因为阿姨的托付而想束你,我关心你都是出自对你的担心。我也说过尊重你的选择。”风扬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姐,风哥他关心你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席佳美叹了一口气,“姐,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无法控制这份喜欢。”   席佳榆目光黯淡下去,心尖动摇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对风扬的态度不好。她抿了抿唇:“风扬,对不起,我也不是有心要这么说的,我只是心里很不开心。一时就没有忍住。”   “你心情不好我明白,我不怪你。”风扬摇头,他可没有那么小气。   “今天你就不要劝我了,让我喝吧,我想醉一场,也许醉了,就不会那么痛了。”席佳榆有些美眸微醺,星光微微。   “你应该听说过举杯消愁愁更愁。”风扬浓眉微蹙。   “可是我不喝,我这里难受。”席佳榆指着自己的心房处,“就让我再放纵一次,以后我也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   “佳榆……”风扬很是不忍心,可是见她这么痛苦,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席佳榆感激这个时候还有人陪在她的身边。   席佳榆喝到醉意醺醺,席佳美和风扬一起把她给扶上了车,然后带她离开了这里。路过药店,风扬还去买了解酒药。回到席家,风扬把席佳榆抱到了卧室里。   席佳美则去放热水准备替席佳榆擦一下。   席佳榆睡在床上,难受得很,泪珠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他会的父母要害死我妈?这样我们连相爱都成了奢侈,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的心里好痛,好不甘,明明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却这么地难,还让我妈付出了生命。风扬,你说我是不太不孝了,我该死!”   梁韵飞的父母害死了席母,这样的消息让风扬震惊,盯着席佳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的喉咙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这样的伤害,真的是难经挽回。   “佳榆,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风扬抬手替她拭着泪。   “我要怎么办?”这样简单的问题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答案。   “试着忘了他,忘了过去……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风扬轻轻地回答着她。   “如果可以失忆那该多好。”席佳榆闭上了眼睛,泪水更是长流。   席佳美出来,拧了热水毛巾替席佳榆擦脸擦手,准备给她换睡衣,风扬则出去回避。席佳美把席佳榆哄睡后,才出来,风扬坐在客厅里。   “我姐睡下了。”席佳美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喝下,“风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姐吗?”风扬顿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是我担心她。你姐她心里有很多的苦,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太难了。”   “那你睡客房,我和我姐睡。”席佳美也怕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席佳榆,而且她能看出风扬是真心为她姐好,不是坏人。   “不用,我就在这客厅沙发上就好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只要能有躺的就好了。”   就这样,风扬这夜留宿在了这里,幸好晚上席佳榆也没有怎么折腾,就是期间吐了一次,全是风扬处理的。席佳美看在心里觉得这样的男人真好。   第二天一早,风扬早早去买上早餐回来,席佳榆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难受极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席佳榆看到风扬在家里,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风哥昨天晚上没走,半夜里你吐了一次,累得我们够呛。”席佳美也起来了。   “佳榆,你把早餐吃了,再把解酒药吃了。”风扬张罗着早餐。   姐妹俩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早餐后,风扬看着席佳榆吃了药才放心离开去上班。   这一天,是席母的二七,席佳榆早早的就买了菊花水果去看母亲。席佳美随行,天空下着小雨,仿佛席佳榆那悲伤的心。席佳榆把菊花水果放在母亲的坟前。   “妈,你的不孝女席佳榆来看你了。”席佳榆直直地跪在了母亲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抵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的心却在破碎。   席佳榆一直维持着磕头的那个姿势,席佳美看着都要流泪了:“姐,你别这样,大伯母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我的罪孽无法得到原谅。”   又过了好久,雨渐渐大了,席佳美坚持扶她起来,因为地滑,所以席佳榆整个人向前扑去,席佳美幸好还拉着她,所以她的额头只是轻磕在了石碑边缘,破了点皮,渗出点血丝。而她的膝盖处都被水浸湿,漫延开去。   她站在墓碑前,咬着唇,不让自己因此而悲伤,看着母亲微笑的照片,她想展开最美丽的笑容给母亲看。   席佳美自觉地走开想留给席佳榆和他母亲单独相处的空间。   “妈,我想你!”不知道站了多久,席佳榆都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像冰雕一样。   她一头青丝已经结上了水气,眉毛和睫毛上也浮着水气,白皙的脸蛋和莹润的了耳垂已经有些发红,唇瓣失色。   一把黑色的大伞在席佳榆的头上出现,遮蔽了簌簌而落的雨水。席佳榆淡淡道:“美美不用了,正好用这雨水醒醒我的酒劲。”   “佳佳,是我。”梁韵飞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钝痛。   然后梁韵飞上前弯腰把白菊送上:“阿姨,对不起。”   “梁韵飞,我妈不会欢迎你的,你来做什么。”席佳榆看着那束白菊,觉得眼睛都在刺痛。   梁韵飞掏出纯白的手帕,抬手想擦去她脸上已经干涸的水渍和血迹,她却退开了一步,任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别开头没有去看梁韵飞此时受伤的表情,他琉璃一样的眸子像沉入了冰冷漆黑的大海里不再有光亮。他缓慢地收回了手垂放在身侧,收握成拳,捏得指尖发白。   很多时候就算有爱又能怎样?还是要在现实的世界里低下爱的头颅,他们不得不放开彼此温暖的手,独自一人去承受寒冷的侵袭。   “你走吧。”她依旧背对着他,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悲伤。   “我带你去医院。”没有理会她的拒绝。   “不要,我自己会去。”她和梁韵飞是不该再单独见面了,更不应该是母亲的坟前,那样她的心里的罪责更深了。   “佳佳,昨天我有看到你们姐妹和风扬一起吃火锅。你真的选择了他吗?你幸福吗?如果你幸福我会静静走开,可是我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幸福,你让我怎么可能撒手不管你?”梁韵飞拉着她的手臂,眸子里是破碎的光芒在闪耀,刺得她眼睛疼,“佳佳,不要怪我,不要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因为爱你,所以我才无法放手。要知道放开你需要多大的勇气?我说过我的幸福是有你,那你的幸福是不是也是有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那句已经轻到化成了一声破碎叹息。他的目光像是揉碎的月光,清冷而落寂,投射在席佳榆苍白的脸蛋上,透出一丝惨白。   席佳榆捂着嘴,背过身去,双肩颤抖着,那些铭刻在心底有誓言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那些共同渡过的美好怎么可能云淡风轻。这些都是她极力埋藏在心底的痛,只要不碰,她便完好,可只人触动了,就会血流成河。   梁韵飞自她身后将她颤栗的身体圈在怀里,把自己的温暖渡给她,把她的伤悲渡向自己,两颗同样酸痛而无奈的心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   “梁韵飞,你的幸福我给不了,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的幸福里也不可能有你。”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一起。   “可是佳佳,我心疼你。”有什么方法可让他不想她,不爱她?   怀抱白色菊花的风扬在不远处的松树下站定,纯黑色的西装已经被雪渍浸湿。他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知道他们相爱,可心里有些难受。   他还是静静地走了过去,直到他的身影在苏锦的眼睛里清晰,她的背脊一僵,抱着他的冷月辰抬眸与欧羽烈的的视线对上了。   雨丝飞扬,落叶无声,呼吸停止,整个世界都宁静了。   风扬的目光落在了席佳榆的脸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好好的一人狼狈不堪。在她垂下头之前他先收回了视线,镇定地转身对着墓碑鞠了三躬,然后把那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席佳榆和梁韵飞静静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优雅而专注,好像她和梁韵飞都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放开她。”行完礼后风扬他的声音很轻,没有透出多少真实情绪所在,足以让他们都听清楚。   “你没有资格让我放手。”梁韵飞的手没有松开,还紧了一分,就怕苏锦会消失一样。   “没有资格拥有她的人是你!阿姨是亲手把佳榆的的交到我的手里让我照顾她。而不是你。”风扬的眼眸里没丝毫的感情,甚至有些冰冷。   “可是席佳榆他爱我,我也爱她。”梁韵飞坚信席佳榆如他一般割舍不下这份爱。   “你爱她?你的爱就是让席佳榆站在了风口浪尖被众人责骂是第三者,让你的家人逼死了她的母亲。你的爱根本就是伤害,让席佳榆的伤口无法愈合。如果我能阻止,我根本不会让你一点点接近她的可能再让她受伤。”风扬辰咬咬牙,指出了梁韵飞有罪过,“你已经把也害成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佳佳,我知道你不会忘记那些只属于我们的记忆。”梁韵飞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发丝上,小心翼翼,“告诉他,让他死心。”   part14这个秘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重要秘密)   梁韵飞坚信他们的爱情,坚信席佳榆是爱他的,只是很多的无奔让她不能听从心声。   “佳佳,听你的的心声,要面对真实的自己,做真实的自己,不要想其它好吗?”   “你不要逼我!”席佳榆琉璃一样的眸子破碎一地。   “我逼你?是他在逼我们。”梁韵飞紧握着她的手,“那好,你对着我的眼睛说你爱的人不是我,是他,只要她说愿意和你走,那么我放手。我们做回陌生人。”   席佳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梁韵飞低眸看了一眼她没有开口问她。他都知道她在挣扎,她在静静地思考,在做一个有关一生的决定。   她的手抬起来,放在了梁韵飞环在她腰上的手上,他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时眸子里的光芒瞬间绽放,手指都不自然地紧了紧。她是要选择他?   风扬在原地站直着,看着席佳榆的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其实他并不是想破坏他们,只是想让席佳榆脱离现这种痛苦的环境。   席佳榆抬眸看着对面的风扬,神色平静,眸子的颜色有些深。他越发安静而她却越发的紧张,连呼吸都薄弱了许多。   “席佳榆,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幸福。”风扬适时的开口了,他只有一个愿意就是她幸福。   “你看,他都知难而退了。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那是不对的,因为我们如此相爱。”梁韵飞的双手环住她腰身的双手,空中的雨丝落在了他的睫毛上,被热气晕化成了细小而白色的水气挂在上面。   席佳榆抿了抿唇,用有些低哑的声音慢慢道:“韵飞,我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就让那些过去随风而去吧。放过开我,也放开你自己。”   她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能把这些纠缠在心里的爱说得如此风轻云淡,要怎么压抑自己才能把那么多甜蜜的画面涂抹干净。   其实她知道就算他们之间还有情义在,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要说他的家庭不允许,父母也是极力反对,还有她自己这一关她也过不去。母亲的死她难以释怀,现在她明白了光有爱是不行的。   如果说伤害无法避免,就让她轻手斩断他们的情丝,长痛不如短痛,不要再苦苦挣扎。   梁韵飞僵硬在了原地,环住她的双手像是瞬间失去了力量般松开,然后垂下,轻轻在身侧晃荡了两下。他的眸子依旧一片清澈,只是像结冰的湖面,冰冷而刺骨。   天空的雨水静静飘荡,落进他的颈子里,融化时带走了他肌肤上的温度,直到将滚烫的心脏全部冰冻。   得到自由的席佳榆,感觉到腰上空空,温度一下就降了下去,风一吹过,冷得她哆嗦,可是她却咬紧了牙关,冷静地把被风吹贴在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去。   然后理了理黑色的外套上凌乱的皱褶,这才抬起脚步往风扬走去,头也不回,他们的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席佳榆站定在风扬的面前:“风扬,我们走吧。”   风扬漆黑的眸子染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抬起手拂着她发上、肩上的雨丝,然后他伸手去,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梁韵飞紧握着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佳佳……”   他难过的转过身去,踩着雨渍离开,大雨淋湿了他的整个人,孤单的背影显得那么荒凉而萧瑟,悲伤与心痛在这雨季里无限的漫延开来。   风扬感觉到她冰冷而颤抖的手:“佳榆,痛吗?”   “慢慢的就不会痛了。”她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怕,痛过就好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他幽暗如夜的目光定在了她受伤的额头上,伤口上的血水已经凝固了:“没什么,我在地上把脚跪麻了,站起来时由于地上太滑,所以不小心撞在了墓碑上。”   风扬就这样抬起昂贵的西装衣袖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也只能把多余的拭去:“走吧,去看医生。”   “不要,我不想去医院。”那个地方太冰冷了,她怕,会想到自己惨死在医院里的母亲。   “这怎么行?”风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想了想,“我带你去个地方。”   离开墓园后风扬把席佳榆姐妹都带走了,席佳美看着外面的模糊的雨景:“风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风扬微笑着,心情特别的好。   很快的就到了目的地,他们一下车就看到了一座纯白色的花园别墅,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处处绿树每花,精致漂亮。   “这是哪里啊?”席佳美拉着姐姐,四处观望。   “我家,走吧。”风扬在前面。   “这样好吗?”席佳榆听到是风扬的家,就止住了脚步,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要她到他家来的地步吧。就算已经熟悉了,可是她也不想踏入他的生活。   “没什么不好。”风扬看到了席佳榆眼底的犹豫。   席佳榆觉得如果她踏出这一步,就说明他和风扬的关系不会像曾经那样的简单了。她摇头:“风扬,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是回家。”   席佳榆说完,拉着席佳美就要转身离开,风扬快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你别紧张,你不是说不想去医院吗?我就想你到家里来帮你弄弄,我家里有人会处理。”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还是去医院吧。”席佳榆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有些任性,可是她不想打破现在他们关系之间的平衡,她不想再给自己压力负担。   “姐,你怎么了?”席佳美也感觉到姐姐的反复无常。   “我们走吧。”席佳榆没有回答,拉着她便走。   “那我开车送你们去。”风扬眼底虽然浮起了失望,但还是大步走向了车子。   然后席佳美把席佳榆弄上了车,一路上,席佳榆都沉默着不说话,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风扬只是透过了后视镜瞄了一眼她,眸底荡漾着忧心。和梁韵飞的这份爱情,已经让席佳榆元气大伤,内心枯竭,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谈感情的事情了。心已死,还有活的希望吗?   到了医院,给席佳榆处理伤口的人正是上次帮她的方庆石,也就是谈希越的小外公。   方庆石看到席佳榆时一眼就认出来了:“韵飞的女朋友,今天韵飞怎么没有陪你来。”   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边的席佳美,还有身后的风扬身上。   “方医生,我和梁韵飞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你就叫我佳榆吧。”席佳榆就这样解释了一下,“快给我看看伤口吧。我有些累了,想看完回去休息。”   方庆石看着席佳榆额头上的伤不禁蹙眉,目光移向了风扬烈:“这是你的杰作?”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反驳。   风扬则有些懵了,怎么就扯到了她的身上了:“方医生,我不会这样对佳佳的。”   “我是给我母亲上坟的时候,因为下雨地滑摔倒磕破的。”席佳榆把原因讲了一下,“所以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方庆石扬了扬眉梢:“佳榆,你竟然这么袒护其他人了?”   “方医生,在你眼里我就一坏人吗?”风扬十分不满地挑眉地反问,“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佳佳有事。”   “你还这真是有心了。”方庆石给席佳榆轻轻擦着消毒水,清洗着脸上和额角多余的血渍,刺激性的药水让她疼得皱了眉,感觉额角疼得更厉害了,“你能不能轻点?看她都快哭了。”风扬抓起席佳榆的手放在掌心,温暖干燥的大手很有安全感,他问她,“很疼吗?”   “不是。”席佳榆轻轻一笑,掩饰着心里的苦涩,也顺势将自己的手从风扬的手里抽了出来。   其实疼的是她的心,是她把他们的希望和爱情给亲手埋葬,再怎么说都会在心底撕起一片疼痛。她知道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慢慢地,这种痛会在心底褪色。   “要不换你来。”方庆石瞥了蹙眉担心的风扬一眼,“没事儿找事儿。”   “方医生,我觉得你怎么在针对风哥啊,我告诉你,风哥可关心我姐了,对我姐很好,所以你不要再误会他了。”席佳美把风扬对席佳榆的好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站在风扬这一边。   方庆石没有再多讲,仔细地替席佳榆擦药,上药棉、贴上胶带后一切就ok了。他在电脑上录入着药单,道:“这伤口幸好不深,否则还要缝针,你这花容月貌若是弄上点瑕疵那就了可惜了。这是药单拿去取药吧。”   “谢谢方医生。”席佳榆感谢着,拿过药单便离开。   席佳榆让席佳美去交费取药,然后风扬又把她们载回了家。   风扬临走前对席佳榆道:“佳佳,既然你已经勇敢的选择放弃,那么就忘得彻底一些吧,否则痛苦得人只会是你自己。”   是啊,痛的人只有她自己。可是她这份痛又怎么可以轻易的抹去?她痛的是不是爱了,而是分开了爱还在。   席佳榆此后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天气越来越冷了,枯叶伴着雨水,她时常捧着一杯热咖啡站在窗前,看着雨水籁籁而落。   “姐,你每天都在发呆,你累吗?”席佳美走过来,“而且这雨水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下雨,都不能出门,影响心情。”   雨停后的第三天便是谈希越和傅向晚替自己的儿子点点举办的满月酒宴,其实点点已经超过了一个月,那是因为治病而耽误了宴会。他们宴请了谈家的亲朋了友一起同贺,也希望点点能得到更多人的祝福。   那一天,席佳榆带着席佳美一起出席了,她摒弃了自己一向最喜欢的红色,选择一条黑色的简单大方的小礼服,没有多余的装饰,却依然能勾出她那玲珑的曲线。   傅向晚抱着点点,慕心嫣和谈雅丽,还有其它亲友围着她,都想看一看点点。席佳榆来了,把红包和两套衣服给了傅向晚,看到可爱的小点点睁着大大的黑亮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傅向晚抱着儿子,一张柔美的脸上尽显母性的光辉。   “来,小点点,给干妈笑一个。”傅向晚抱着点点向着席佳榆。   对于席佳榆和梁韵飞之间的事情,傅向晚和慕心嫣也有耳闻,虽然很是惋惜他们就这样分手,但是也理解席佳榆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原因。那是自己的亲妈,她无论如何都过不了你自己那关,高兴地嫁给梁韵飞,叫自己的仇人爸妈。这换成谁都做不到,就算有爱又怎么样?这份爱是痛苦多余快乐!   点点还真是配合的唇角扬起,竟然调皮的吐起了泡泡,那古灵精怪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直夸这个孩子漂亮又可爱。的确,点点是遗传了来自父母最优秀的基因,从他这小小的模样就能看出他长大后一定是一上颠倒众人的帅哥。   “来,让干妈抱抱儿子。”席佳榆拍了一下手,从傅向晚的怀里接过了点点,逗着他,“点点取了大名吗?”   “取了,叫谈斯年。”傅向晚拉过身边的慕心嫣,“心儿的宝宝也取好了。”   “你们速度都这么快,真是让我情何发堪啊?”席佳榆幽幽地无力叹息。   傅向晚和慕心嫣相视一看,一时竟然哑了。席佳榆却笑道:“干嘛这么严肃的表情,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说心儿肚子里的宝宝名吧。”   “叫谈斯妍。”慕心嫣微笑着轻抚着自己的五个月的肚子,“好听吧。”   “女生的名字。”席佳榆盯了一下她的肚子,“你怎么知道就生个女儿。”   “我们喜欢女儿啊,晚晚没办到的事情我们一定可以办到的。况且有晚晚生个小王子,我们就生个小公主好了。这样哥哥就可以照顾妹妹了。”慕心嫣挽着傅向晚的手臂。   “一儿一女挺好的。”席佳榆看着怀里的点点,嘟着嘴,可爱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没多久,宴席就开始了,众人纷给围坐在一起。   台上,谈希越正在发言:“感谢我亲爱的亲人和朋友,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小儿的满月宴,老谈家家喜添贵子点点,大名叫谈斯年。今天是点点满月之际,承蒙各位前来祝贺,谈某代表全迷家人向各位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   今天的欢聚,让我们共同祝福点点小朋友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一帆风顺!   为表达对各位的谢意,谈某准备了不成敬意的满月酒,请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谢谢!”   然后台上播放起了柔和的儿歌,墙幕上则浮现起了谈斯年小朋友的照片,每一张都十分的可爱,看得让人都忍不住想要一个这样的宝宝,那样人生就不会有遗憾了。   服务人员把三层的蛋糕推了上来,谈希越和傅向晚抱着点点,音乐变成了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谈斯年小朋友生日快乐……   在欢快的音乐中他们一家三口吹灭了蜡烛。   “来,大家共同举杯,我敬你们。”谈希越端起高脚杯,与众人同饮,以示感谢,“大家吃好喝好玩好,饭后有娱乐活动。”   接着便大家便开宴了,气氛十分的热闹。   傅向晚籽照顾娘家人便坐在了母亲这边,兰婷接过点点抱在怀里:“晚晚,你多吃点,看你生了孩子都瘦了好多,现在点点好了,你也该关心一下自己了。”   “妈,我知道。”傅向晚盛了一碗汤给自己。   兰婷看着傅向晚现在工作顺利,婚姻幸福,人生圆满,也感到特别的心慰。而让她放心不下的便是沈灏了,一向都冷漠淡然,也不爱和女人接触,再这样下去,是要独生一辈子吗?   “妈,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菜叶?”沈灏见母亲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许久了。   “来,点点乖,叫舅舅。”兰婷把点点往沈灏怀里放,“来抱抱你的侄子。”   沈灏接过点点在怀,手脚有些笨拙,生怕会把点点摔在地上。   “灏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晚晚都有孩子了,你还单身一人。”兰婷看着点点,目光期盼,“妈还盼着抱孙子呢。”   “点点不是你的孙子吗?”沈灏抱着点点都不敢乱动。   “你爸生前就没抱到孙子,你还想我也抱不上吗?”兰婷和沈灏虽然并非亲生母子,但是这份感情却胜似亲生,“其实六小姐是个好女孩,你就试着追她,好好对她,六小姐一定会感动的。晚晚,你说对不对。”   “妈,感情的事我不也不好说,你让沈灏自己决定吧。”傅向晚抬眸看了一下谈雅丽那桌,“而且我听说六姐已经同意和那个叫欧阳海的交往了。沈灏想追也没戏了。”   沈灏自然也认识那个叫欧阳海的人,上次的咖啡厅里他为了让他难堪所以只付了谈雅丽那杯咖啡,而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跑到他办公室来责骂他。那个男人有那么了吗?就要准备交往了,还口口声声说爱安舟,这是什么和什么。   “晚晚也说了没戏了,况且我也没那个时间动漫浪费到追女人身上,妈,你就别折腾了。”沈灏觉得自己抱孩子的姿势不对,一身都僵硬了,他把那团软软的小小的肉球还到了母亲的怀里。   宴会后,累了一天的谈家人回到了家里。来参加满月酒的宁峻笙夫妇一起去了外公方庆功的家里。宁峻笙是方庆功的得意门生,所以便陪师傅聊聊天,今天就住在了方家。   “峻笙,我们好久没下过棋了,今天我们来下两盘。”方庆功笑着,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了。   “好啊。”宁峻笙自然是点头同意,他拉着耿怡柔,“小柔,你要不先去休息,或者和你哥视频通讯一下,免得他记挂你。”   “好。”耿怡柔温柔大方,“方老,你们慢慢下,我先上去了。”   耿怡柔便上了楼,先洗了一个澡,然后便打开了宁峻笙带来的电脑,和自己的大哥耿怡志视频通话,“哥,我们在这里挺好的,你别担心我们。”   “听说峻笙准备同意他师傅的建议到那边去工作,接任院长一职?那你怎么办?”职怡志蹙着眉,“那里有首都好吗?他都不这你考虑一下,你在首都这边上班,他却要去那边,这不是要把你一个人留在首都吗?我不同意他这么做。你就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说我不同意。”   “哥,我嫁给了阿笙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最多把首都的工作辞了,随阿笙留在这里。我想陪着他。”耿怡柔说出自己的想法。   “柔儿,你怎么那么傻。”耿怡志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别看起来秀柔弱一般,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很执着,而且对宁峻笙有着十分耐心的好脾气,“你若不好说,那我来找他说明白。”   “哥,我和峻笙的事情我们自己作主,你别管了,我们不是孩子了。”耿怡柔坚持着,“如果你背着找他,我可会翻脸的。哥,这么多年我没有给阿笙生一男半女,他都对我不离不弃,我又怎么可以抛下他,他在哪里我就在哪儿。好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耿怡柔有些心烦意乱的结束了通话,坐在那里,发了好久的呆。他的哥哥对她很好,从小到大都很疼他,只是太过大男人主义,霸道过余,对她的事情总爱作决定。她也能感觉到宁峻笙因此而有些生气,但他却没有表现在她的面前,所以她得为此做出努力。   她揉了一下额角,让自己不要去想,然后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电脑发出了一个提示音,她端着那杯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有邮件进来。然后msn对话框也弹跳了出来,是谈希越发来的消息。   “表叔,这个是今天满月宴,录的视频和照片,你帮我发一分给我外公。”   “你表叔在陪你外公下棋。我一会儿告诉他。”耿怡柔的长指敲击着键盘告诉他。   “ok,表婶,你早点休息。”谈希越回了一个笑脸。   耿怡柔也回他一个晚安,然后也端起水杯就到了唇边,抿了一口。她打开邮箱,然后把视频照片下载了下来,解压到了文件夹里。她反正也闲来没事,现在要睡也还有些早,便想着看看照片来打发时间。   她点开视频,是满月宴整个过程,当播放到开宴的时候,镜头从第一桌录到第三桌的时候,耿怡柔突然觉得眼睛刺痛。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她赶紧把视频往前拉,想看清楚。她点了暂停,目光落到了那张上了年纪的脸,却依然保养得很好的脸上,白皙的肌肤很干净。   当她看清楚时,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一般。这张脸,她忘不了,是在哥哥的某份文件袋里看到的资料,上面写着兰婷,而她也听到有人叫她兰婷,真的如此巧合。   过了二十多年,她偏偏又见到了本人。   她忆起那个晚上,那段让她至今都会做恶梦的时刻。那一天她被人给绑架了,她被绑着双手,蒙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当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内心更加恐惧和慌乱,一直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求你放了我,我哥会给你钱的,首都的耿家,你应该知道的。你开个价吧,只求你放了我。”耿怡柔央求着。   那个人没有说话,步步逼近,然后一把将她推倒,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少女之身夺走。让她身心都破碎了。她疼得昏了过去,也是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自由了。只是身上的痕迹提醒着她先前瞻发生的一切残忍的事情都是真的。她当时连死的心都有,可是想着宁峻笙,所以她只能以泪洗面。   “哭什么哭。”有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这个声音好熟悉,耿怡柔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向来人,眸子大睁,震惊到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她一向都尊重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耿怡柔愤怒地嘶吼。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你嫁给阿笙,他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小柔,嫁给我吧。我会比阿笙对你更好。”那个目光变柔,伸手就要抚上她的脸。   耿怡柔一把挥开他的手:“我要把这一切告诉我哥还要阿笙,让他们知道你的人面兽心。”   “好啊,你去告诉他们啊,这样你就更不可能嫁给阿笙了,他会嫌你脏。既然你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么你就只能嫁给我了。如果你说出去,你就是你们耿家的笑话,看谁还会娶你。”他笑得张狂,让耿怡柔恨得掐断了指甲。   她不敢出说去,她想嫁给阿笙,所以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   “我不会嫁给你!”她咬牙道,“你就死了这份心。”   “不嫁给我?那我就把这事儿说出去。看谁的损失大。”   “你以为我哥会放过你!我就终身不嫁!”   男人眯起眼睛,气得恨恨的:“看来我是小瞧了你。”   耿怡柔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很大,后来瞒不住了,她才告诉了哥哥耿怡志。   “原来是他,看我不宰了他,给你出气。”耿怡志就要出去,耿怡柔一把拄住他,“哥,你求你了,不要去找他。我不想事情闹大,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而且我……我怕阿笙知道了,嫌我脏,会和我取消婚约。哥,我这辈子的梦想就当阿笙的新娘,你不能打破我这个梦,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完,耿怡柔哭成了泪儿人,这份痛是无处申诉,积压在了心底,一点一点腐蚀了她的心脏。   “柔儿,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嫁给阿笙,你别哭。”耿怡志抱着妹妹,安慰着,也承诺着。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耿怡柔就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不去。   这晚她在哥哥的书房里找书,就听到哥哥在书房里打电话:“对,就是叫兰婷的这个女人,小心一点,把她弄到宁峻笙的床上去,手脚干净利落一点,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否则你们别想得到一分钱!”   耿怡柔听到这样的话后,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害怕地把手伸到牙齿里咬。这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听错吧?不,她不要宁峻笙和别的女人上床。   耿怡柔连忙从暗处出来,走到耿怡志的面前,这让耿怡志震惊,他没想到妹妹会在这里:“你都听到了?”   “是。”耿怡柔的眼睛里积聚着水雾,“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阿笙,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他吗?你怎么能让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你这不是在害我吗?让我的心疼吗?我已经受了一次伤了,你还让阿笙……哥,你还是我哥吗?还是那个疼我的大哥吗?”   耿怡柔扑上前去,一向柔弱的她竟然抡起拳头去捶打她尊敬的大哥。   “柔儿,你听我说。”耿怡志抓住她在他胸前飞舞的手,“我这么做都是为你了。”   “为了我?”耿怡柔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爱阿笙,要和他结婚吗?”耿怡志问她。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他了。”耿怡柔眉间凄楚。   “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明天过后,你就可以和阿笙成亲了。”耿怡志保证着,“不过你一定要配合我。”   “哥,这样做害人吗?”耿怡柔想到那名叫兰婷的女子。   “你就是受害者。”耿怡志扶着她的肩,“阿笙在外面应酬,我让人给阿笙下了药,会让他产生幻觉和冲动,他和那个女人在酒店上床时,会把那人当做是你,所以事情一完,你就进他的房间,然后睡在他的身边,他醒来看到的人是你,自然就会和你结婚了。”   “哥,我怕,我怕阿笙会知道。”耿怡柔担忧着,“还有那人女人……”   “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知道。”耿怡志保证着,“你就安心当你的新娘吧。”   015这一生有他这样的好老公就够了   耿怡柔看着哥哥的眼睛,听到她的保证,咬着唇,然后才点了点头。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不能如愿成了宁峻笙的新娘。为此,也就算要下十八层地狱也好,她也会不顾一切。   时间一到,耿怡志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然后拿起了一件外套给耿怡柔披上:“走吧。”   耿怡柔与耿怡志并肩离开家里,他开的车,而她坐在他的旁边,十指绞在一起,内心是如此的慌乱,如此的不这。她看着窗外沉重的墨色,仿佛化不开的浓稠的墨汁。   到了宁峻笙所在的酒店,耿怡柔与耿怡志一起从酒店的vip专属电梯上楼,耿怡柔还特意的戴上了帽子和墨镜,以免让人看到。他们到了宁峻笙的套房门前,耿怡志拿出了房卡刷开门,兄妹两人走了进去,然后在卧室里看到了熟睡在了床上的宁峻笙,他睡得很沉,半祼着胸膛,肌肤有些白皙,暖色的灯光打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散发出了柔柔的光泽,雕刻着他原本就好看的眉目。   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不知去向了。她都还没有看上她真人一眼,这也是哥哥的安排,不想让她看到那个女人而难过吧。   “明天他醒了,你就告诉他他喝多了,是服务员接到你打的电话,怕他喝得太醉而回家被父母骂,然后你就来把他带到了酒店里的,没想到他半夜酒醒时,就和你发生了关系,他就算怀疑也没用的,床单上的血渍我已经让人做好了手脚。”耿怡志轻拍了一下耿怡柔的肩,嘱咐着她,“记住清楚了吗?千万不要慌,计划天一无缝,他不会找到漏洞的。只要你不说错,很快你就可以和阿笙结婚了。”   “我知道了,哥。”耿怡柔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耿怡志自然也不能不待。   耿怡柔送走耿怡志后,便回到了卧室里,她仔细地看着宁峻笙的脸,指尖细细地扫过他的轮廓,声音带着低低 悲伤:“阿笙……对不起……”   耿怡柔的泪水就这样带着歉意流淌下她白皙的脸庞。可这件事情就算是错,她也要踩着痛苦一步一步走下去,才能走到她幸福的终点。   耿怡柔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赤身躺在了宁峻笙的身边,纤细的双臂搂着身边的男人,这个她爱了许久的男人。她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颈子胸膛之处,那里都是一片红痕,还有他背上留下的指甲的抓伤,都豉了她的眼睛,也提醒着她刚才她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这张床上是如何的激烈缠绵。   她的心里如万蚁啃噬着,把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挖空。她闭着眼睛,轻吸一口气,却感觉到这枕边床边,连空气中那种欢爱的气息都没有散去,还有属于那个女人的味道。一颗心被紧紧地揪起,可又能怎么样,她只能承受。   这一夜,耿怡柔在疼痛与慌乱不安中折腾,根本没有睡了好。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边一点一点亮起来,这才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睡意来袭。渐渐的眼皮撑不住了,慢慢合上。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中愿的和宁峻笙举行了婚礼,璀璨的烟花在他们的身后绽放开来,把夜空染得五彩缤纷。而她和他在这样美丽的烟火之下亲吻,描绘出一幅完美的画卷,永恒的凝固。   当宁峻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亿扶额撑起酸痛的身子时,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人。他转头,亲睛一看,竟然是是耿怡柔。他看到自己和她都身无寸缕,看到地上他们的衣物都暧昧的纠缠在一起。不用多想,他都知道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能在他和耿怡柔的婚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和耿怡柔十八岁成年时就订婚了,他拖着这么些年没有结婚,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如耿怡柔那深爱自己那样深爱他。他总觉得他深爱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可出现的那个人却又是别人的女朋友。   兰婷……   宁峻笙觉得自己头疼,掀被下床,又瞥到了床单上那抹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迹。他更是心烦意躁的往浴室而去,打开花洒冲洗着自己。他甩着头,想把这烦恼甩掉,却溅起一地的水花。   他洗好后出来,打电话去了他常去购物的男装店,要了一套衣服让他们送过来。衣物送到后,他签了单,便换上了衣物,把地上的脏东西收拾了一下。去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   耿怡柔也没有睡多久,醒来后已经看到宁峻笙收拾好了自己,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内,雪白的衬衣,一件绒面的西装外套,深色的长裤,十分的尊贵优雅。他的手边放着一杯温水。   “你醒了。”宁峻笙看着她先开口。   “阿笙……”耿怡柔双手拉着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咬了咬唇,“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我把你送到酒店的,然后你就吻了我,我们就情不自禁了。峻笙,你不会生气吧。”   “我怎么会生气。你想多了。”宁峻笙淡淡一笑,“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因回家。”   “好。”耿怡柔乖巧的点头。   宁峻笙起身出了卧室,耿怡柔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起身,走到浴室里,细细地洗了一下自己。她的心里升起了失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应该向她求婚吗?为什么他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并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耿怡柔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宁峻笙拿起了车钥匙和房卡:“走吧。”   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套房,宁峻笙在前台退了房,便把车开过来,载着耿怡柔往耿家而去。到了耿家的别墅前,宁峻笙停好车子:“小柔,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耿怡柔美丽的眸子盯着宁峻笙看,然后点了点头:“好。”   虽然是未知的答案,但她还是有把握宁峻笙会和她在一起,那这些天他是想准备一个浪漫的求婚吗?一想到是这样的可能,她的唇角弯弯扬起,是一抹喜悦的弧度。   宁峻笙离开,耿怡柔回到家里,耿怡志则问她:“怎么样?阿笙他说娶你了吗?”   “哥,阿笙说给他几天时间,他应该想给我一个惊喜吧。”耿怡柔双手抱在一起,沉醉在了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肯定是这样的。他不娶你还娶谁。”   只是他们不知道宁峻笙这几天是去找兰婷了。她本来是去山村支教了,放假期间回来,听说是要和谈启德在首都见面,没想到两人好像不欢而散了。他便替谈启德照顾她,没想到昨天之后她好像离开了首都。任他怎么也找不到。他本想好好和也告别一下,今生他再也没有机会照顾她了。   后来宁峻笙便向耿怡柔求婚了,两人如耿怡柔的愿结婚了,举行了盛世婚礼。后来耿怡柔怀孕了,却不幸流产,加上身体虚弱,她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他们婚后在国内待了三年,后来宁峻笙收到了国外一家著名的医院的邀请函,耿怡柔也鼓励他出国,就这样,两人便出了国,直到最近才回国,也是因为宁父的身体大不如前。   耿怡柔想他们已经平静的度过了二十多年,兰婷的名字已经遗忘在了记忆了。此刻却这样鲜明的浮现在她的脑子里,她的心里极度的害怕。   她害怕的是哥哥背着他说的那段话,宁峻笙对这个叫兰婷的女人好像动了感动,我选择她是因为要掐死他们发展任何感情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兰婷恨宁峻笙,这样就算他再喜欢她就能怎么样?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上强要自己的男人!我可以对任何人残忍,但绝对不能让小柔受到一丝的伤害。   她怕的是宁峻笙对兰婷的那份喜欢是真的存在!这才是让她最最不敢面对的痛。   “不,不要……”耿怡柔盯着兰婷的脸,花容失色,她的手臂一挥,就把桌上的水杯打落在地,碎裂的一地。   耿怡柔看到落在脚边的杯子碎片,还有扎破了自己的脚背,有鲜艳的血流淌出来。   她咬着失色的唇瓣,忍着脚背上的伤痛,蹲下去捡碎片,就听到门被推开,宁峻笙急步而来,就看到了一地的碎片。   “这是怎么了?”宁峻笙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我不小心把水杯打破了,打扰到你和方老下棋了,对不起。”耿怡柔很是自责,纤长的羽睫在眼下勾出阴影。   “你的脚背受伤了,让我给你处理一下。”宁峻笙抱起了她,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方庆功和方庆石都上来了,也顺便帮忙找到了急救箱,宁峻笙将耿怡柔的脚放到他的膝头,然后替她清洗伤口,上药,包上纱布。   “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宁峻笙收拾好急救箱。   “今天就不下棋了,阿笙,你好好陪着小柔吧。”方庆功开口。   “可是那局棋还没有下完。”宁峻笙看了一身边的耿怡柔还低着头。   “这局棋就我和我哥下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我们下完这局也就回房了。”方庆石笑着接过话来,“走吧,大哥,我们去下完这局棋。”   “嗯,你们休息吧。”方庆功和方庆石一起离开,留给他们一室安静。   宁峻笙把耿怡柔抱到了床上,她搂着他的脖子:“对不起,我扫了你们的兴了。”   “没关系,反正以后我陪的师傅的时间会很多,也不急于不这一时。”宁峻笙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也别自责了。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嗯。”耿怡柔点头。   宁峻笙从床边起身,想到了水杯碎片还没有收拾。他便往茶几的方向走去,蹲下去捡碎片。耿怡柔突然想到电脑还打开着,画面还暂停在兰婷的那张脸上,就怕宁峻笙会看到。她的心跳猛地跳了一下,然后便从床上起来,急急地走过来,宁峻笙把碎片捡到了垃圾桶里,站起身来挡住了耿怡柔。   “不是让你躺好吗?怎么起来了?”宁峻笙蹙了一下眉。   “我……我突然想到电脑还没有关。”耿怡柔不安地,慌张地看了一下电脑。   “你说一声,我来关就了了。”宁峻笙浅笑一下,不过是小事一桩嘛。   “不——我自己来。”耿怡柔的声音分贝提高,让宁峻笙伸向鼠标的手顿了一下。   可是宁峻笙的手已经扫触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就定格在了兰婷的脸上。宁峻笙的目光就接触到了兰婷,他看着上面的女人眉眼细致,发丝黑亮如绸。   耿怡柔不敢呼吸地观察着宁峻笙的神色,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她咬着唇,不敢开口说话。她怕打破这份宁静。   “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宁峻笙回头看她。   她的脸色有些白,想了想:“是希越发来的,让你传一份给方老。这是满月宴上的。”   “你认识她?”宁峻笙伸手指了一下兰婷。   “不……我不认识。”耿怡柔不敢去看宁峻笙的眼睛,拼命的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暂停在她此处?”宁峻笙好像是有什么感觉一样。   “我看到这里,要去倒水喝,所以就暂停了。”耿怡柔深呼吸着,装得很镇定,“峻笙,难道你认识她吗?”   “认识,她是希越的岳母,晚晚的母亲。”宁峻笙淡淡道,并没有透出特别的感情。   “哦。原来是这样。”耿怡柔的心终于回到了胸膛,安放到了原来的位置,松了好大一口气。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兰婷是谈希越的岳母。那么上次她没随他来参加谈铭韬的婚礼,那一次他和兰婷是不是已经相遇了?想到这样的这样的可能耿怡柔的手指都泛起了凉意。   宁峻笙去洗了澡,上了床,关了灯,室内一片漆黑。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是心思得异,宁峻笙想着第一次见兰婷和与她重逢的那一日。她的态度冰冷的拒人千里。   而耿怡柔则是满心的烦乱不这,她虽然嫁给了宁峻笙过了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可是想想这么多年都过得心有余悸,心底藏着一个秘密,过得并不轻松。她也不能算上真正的赢家。   第二天,宁峻笙随方庆功去了医院,而她则去逛街打发时间。她四处逛着,买了些衣服和一个包包,逛累了便去了就近的咖啡厅坐坐。   她刚进去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就看到了傅向晚和兰婷走了进来。傅向晚也看到了她,便向她走过去:“表婶,你一个人?表叔呢?”   “他和你外公去医院有事。”耿怡柔优雅地笑着,目光落到了兰婷。   傅向晚和抱着宝宝的兰婷一起坐在了耿怡柔的对面,然后介绍着:“表婶,这是我妈,妈,这是宁峻笙表叔的妻子。”   “你好。”两人相到问好。   只是兰婷不知道这个优雅的女人就是毁灭她人生的罪魁祸首。却拿笑脸相迎。而耿怡柔面对着兰婷却是心虚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仿佛会从她清澈的眼眸里看到模样丑陋的自己。   傅向晚听说谈希越说过宁峻笙的妻子耿怡柔是首都的名门之秀,与宁峻笙是青梅竹马。她拉得一手的小提琴。在音乐学院任职,职称为教授,美丽优雅的她是深受学生的喜欢。在世界各地举办过小提琴演奏音乐会,深得喜爱和欢迎。   两人一个学医,一个学音乐,加上家世样貌各方面都秀匹配,结婚后一直都很恩爱,只是可惜的是他的妻子耿怡柔流产过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生育,他们之间也携手走过了二十多年。   “我们就出来给宝宝买点衣服,天冷了。得好好保暖。”傅向晚看着宝宝眼里满满的母爱泛滥。   耿怡柔看着宝宝,眼底的光却黯淡了:“能做母亲真好。”   “表婶……你没事吧。”傅向晚知道戳到了她的伤心处。   “我没事。”她摇头,“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是阿笙他对我还是很好,我觉得这一生有他这样的好老公就够了。”她仿佛是在宣示什么一样,可却没有人会在意。   他们坐着没聊多久,宁峻笙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说不用他来接她,主要是不想宁峻笙有机会和兰婷碰面。就算宁峻笙不知道和他真正上床的人是兰婷,也要避免他们相见的可能。她不想输,不想自己的婚姻受到一点点的威胁。   可是宁峻笙在开车过咖啡厅时不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他们。然后他停好车,便大步进来了。看到兰婷的时候他的眸光都不知不觉的柔和了。而兰婷则低头逗着自己怀里的孙子。   “我不是说让你不来接我吗?”耿怡柔站起来,与宁峻笙并肩,轻挽着他的手臂,表现得两人很恩爱一样。   宁峻笙抬手看了一下腕间的钻表,建议道:“中午到了,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我听说对面的那家中餐不错。”   “晚晚,我们还是回去吧,宝宝出来这么久,天又冷,怕冷着。”兰婷可不想和他们夫妻吃饭,毕竟宁峻笙在她的上里是一个害了自己一生的坏人。她怎么也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和他坐一起吃饭。   016如果他有一个像晚晚这样的女儿该多好 在兰婷的眼里,宁峻笙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她只怕会吐出来。而且她一分不秒都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地方,真的会让她倍受煎熬,就会想到被他强占的那一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都不愿意抬起眼睛看他。   而宁峻笙也感觉到了兰婷的躲避态度,她对她的排斥难免让他感到很失望。其实此时的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非分之想,只是想老朋友相见,难得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吃饭。没想到兰婷却如此拒绝。   “这不是有披风吗?给宝宝盖上就不会吹到冷风了。”宁峻笙看到傅向晚背着的一个包包里有保暖的宝宝披风,便建议道,“况且餐厅就在对面,这几步路,并不远。”   傅向晚听到宁峻笙如此诚意,而且他又是谈希越家的表叔,他从首都来这里参加的是他们宝宝的满月宴,来者就是客,她自然是不好拒绝。   “妈,把这个给点点盖上就好了,餐厅里就暖和了。”傅向晚拿出披风给宝宝披上,一边还和母亲开着玩笑,“妈,就是一顿午饭而已,表叔他还请的起的,不用担心多我们两个会让他吃亏。”   “对,晚晚说的对,多两个人不会把我吃穷的。”宁峻笙因为傅向晚这句玩笑话而笑了起来。   然后傅向晚拉过兰婷,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道:“妈,宁表叔是客人,我这样走人不了的,我知道你是担心宝宝,但是这点距离不会有事的。而且宝宝适当的感受一个寒冷,还能增加身体的抵抗力,不至于冷一下就感冒的。”   兰婷也知道傅向晚说的对,为了女儿她只好忍受着心中这份苦痛,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到了面对的餐厅,宁峻笙本来是要包厢的,可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包厢已经没有了,他们只好选了大厅的一处,坐下,周围有绿色植物,空气格外的新鲜,也挺养眼的。   宁峻笙把菜谱拿给傅向晚:“你点吧。这里的餐厅你应该比我们熟悉。”   “表叔,还是让表婶点吧,你们来者是客。”傅向晚接过菜谱放到了耿怡柔的面前,“表婶点的话,能点自己喜欢的,也知道表叔你喜欢吃的,这不是很好吗?”   耿怡柔看着傅向晚,那精致的眉眼都遗传了兰婷模样,是一个清灵雅致的女孩子:“晚晚真是好孩子,希越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能遇到他才是我一生的幸运。”傅向晚提到谈希越的时候,眉目里都是沉浸地幸福里的柔情。   “你们就是彼此的幸运。”耿怡柔目光柔柔的看向身边的宁峻笙,“就像我和你表叔一样,没的孩子他依然待我如昔。”   耿怡柔觉得兰婷在这里,她就毫无安全感。她深深的明白宁峻笙虽然对她好,但是他的心却总若有所思,那遗失的一瓣便是装着兰婷吧。她要这样不停的炫耀着自己的幸福才能找到那么一点安全感,是不是太过悲哀。但是她就是想让兰婷知道他们夫妻恩爱,没有孩子依然恩爱。谁也插不进他们的幸福生活里。   而兰婷可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介入他们的生活里,因数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也没有那个去破坏别人的婚姻的习惯。所以对于耿怡柔的话她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她唯一的注意力就是怀里的乖乖孙子。   宁峻笙的眸光不经意地扫过对面垂眼逗着点点的兰婷,然后落到了屡怡柔的脸上:“在晚晚面前说这些做什么?开始点菜吧,我饿了。”   “好。”耿怡柔眸光有一分的黯淡,他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就像是在说她不该在兰婷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他介意兰婷听到,她的心里就长出了刺人的荆棘,扎破她柔软的心脏,鲜血淋漓,而她却还在细撑着面带笑意,“ 点几个这里的招牌菜吧。”   耿怡柔点好了菜,然后把菜谱交给服务生,特别的嘱咐他:“所有的食物里不要加花生,我先生对花生过敏。一定要记住了。”   “是的,太太。”服务员点头。   职怡柔对着宁峻柔柔一笑,宁峻笙和她出去吃饭,她都会很贴心的告诉服务员任何食物都不能加花生。她一直记得。   傅向晚则有些惊讶地看着宁峻笙:“宁叔,你竟然对花生过敏?”   “嗯。”宁峻笙也也觉得有些丢脸,他一个学医的,竟然对花生过敏,“是不是觉得有些丢脸。”   傅向晚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有人对花粉过敏,有的人对所有的花过敏,你不过是对花生过敏而已。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件事情。”   “什么事情?”宁峻笙握着水杯,微微挑眉,静听他给出的答案。   “其实我也对花生过敏,你说我们是不是同命想连。”傅向晚微笑着喝了一口水。   兰婷却有些惊讶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花过敏:“晚晚,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幸好的做的食物里没有放过花生,否则我害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妈,你做饭时我都在帮你,我有看到你没放花生,所以就没有说啊。而且我在外面吃东西都特别的小心就过敏过两次,及时就医,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傅向晚安慰着母亲,“所以你别担心我,你看我不也好好的长到了二十多岁,还当了孩子的母亲。”   而更更惊讶的人要数宁峻笙和耿怡柔了,傅向晚竟然也是花生过敏体质。这一点让他们震惊。宁峻笙仔细地看着傅向晚,观察着她:“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然后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兰婷,两人的目光无意间相撞,兰婷很快的转开了脸,不愿意去看他。她的一颗心被一只形的手揪紧,让她都喘不过气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上一片冰冷,有芒刺在背一般。   难道傅向晚这对花生过敏的体质是遗传于宁峻笙吗?要知道他就是傅向晚的亲生父亲,就算她不愿意不想承认,可这是无法抹去的事情。然后这样的秘密,她能隐瞒多久?会不会宁峻笙也会怀疑傅向晚会是她的孩子?不,不会的,看他的样子好像冻怀疑傅向晚的生世。只要她不说出来,不承认,谁也不会知道宁峻笙和傅向晚的关系。她只是她的女儿,和别人无关。   “那刚才你怎么不提醒服务员不要在菜里加花生呢?”兰婷觉得自己欠了女儿太多,分开了二十年,她没有陪伴她成长,也不知道她会对花生过敏。   “我和希越在这里吃过饭,刚才表婶点的菜以前我都吃过,是没有加花生的菜,而且我也不知道表叔竟然对花生过敏,所以我就觉得没有开口。”傅向晚也能觉得到母亲的自责,“妈,好了,你哭了话,你孙子会笑你的哦。来点点,给外婆笑一个。”   点点像是能听懂妈妈的话一样,真的扯了扯嘴,让红了眼眶的兰婷笑了起来:“我的小点点乖孙,外婆最爱你了。”   “点点,你看外婆都不爱妈妈了,爱你了。你拥有那么多人的爱,可要健康的长大。”傅向晚轻吻了一下点点的柔嫩的脸蛋,真的太爱自己的宝宝了。   就在这个时候,傅向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谈希越打来的:“希越……嗯,我和妈带着点点在外面吃饭,我们遇到了表叔表婶就一起吃饭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表叔和表婶,那我也过来吧。” 谈希越然后挂了电话。   “希越听说你们在这里,他说要过来。”傅向晚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人多热闹。”宁峻笙肯定是不介意的。   没有多久,谈希越就到了,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招呼了宁峻笙夫妇。然后就冲自己的宝贝儿子打了一个响指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小点点也很配合地看着谈希越,一双葡萄黑的眼睛不染世间任何杂质,冲着自己的老爸笑了笑。   “来,乖儿子,爸爸抱。”谈希越伸手去接过兰婷怀里的点点,开心地逗着他,父子之间的天然血缘让小点点也感觉到了兴奋,偶尔会发出些声音来,仿佛是要和自己的老爸在说话,那模样可爱极了,若得大人都感染了欢乐。   就这是有孩子的好处,孩子就是夫妻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还是大人的开心果。看到谈希越一家人和乐融融,宁峻笙有些羡慕,有些感慨,如果他也有一个像晚晚这样的女儿该多好。   耿怡柔正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一丝渴望,她的眼底就越发的黯淡了。他还是渴望的,只是从来不说,怕是增加她的负担和压力。她也常常想,如果他们能有一个孩子,那该多好。   可转念一想,她不能怀是孩子也许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谁让她为了一已这私而害人,把无辜的兰婷扯了进来,直到现在宁峻笙和兰婷都不知道真相。如果真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在一起,又会不会恨不得将碎尸万段。想到这里,耿怡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017儿子行使了属于我的权利   耿怡柔这颤抖的动作没有逃过宁峻笙的眼睛。他轻声关心道:“你冷吗?”   “不……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耿怡柔都不敢去迎视他关心的温和目光,她怕有一天这样的目光会带着杀人的仇恨。   那压在心里的的秘密如一座大山地盘压在她的心里,直让她喘不过气来,也无法面对自己的老公宁峻笙,还有无辜的兰婷。她怕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是要把她燃烧成灰。   她脸色很白一只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呼吸都轻薄,不敢有大的动作。   “那我们吃了饭去医院看看。”宁峻笙见她气色很差,就建议着。   “没事,可能是饿了。”耿怡柔摇头。   “你身体一向不好,还是不要大意。”宁峻笙坚持。   这时菜刚好上来,宁峻笙便招呼着众人:“快吃饭吧,大家都饿了。”   这一顿饭,除了没有心思的谈希越和傅向晚吃得很开心,而宁峻笙、耿怡柔和兰婷则各有各有心伤,吃在嘴里的美味都失去了他原有的味道。有些事情总会切割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这顿午餐最后还是谈希越买的单,毕竟他是这里的熟客,而宁峻笙是客人,又是晚辈,自然是归他请客。饭后,大家就散了。   谈希越回公司,傅向晚和兰婷带着点点回家,宁峻笙带着耿怡柔准备去医院。   “阿笙,我已经好了,不用去医院了。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耿怡柔知道自己不是有病,而是心理上的压力太大了。这会没有面对兰婷,感觉就要轻松多了,可以大口的喘气了。   “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宁峻笙见她脸色是比刚才红润了一些,但还是有一些产放心,“真的没事了?”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耿怡柔柔柔一笑,而她知道自己是最大的骗子,将宁峻笙骗了二十多年。而这个骗局却还要极力地维持下去,真的好辛苦。她怕自己哪天受不了这样的高压,怕自己崩溃。   宁峻笙见她再三保证,他们才回了方家,耿怡柔便上了楼。他替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上楼,递给了坐在沙发里的耿怡柔:“喝杯牛奶。”   耿怡柔感觉到心窝里一片温暖,宁峻笙对自己是这样的关心倍至。而她却做了伤害他的事情。她伸手接过牛奶杯握在手里:“阿笙,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小柔,来之前我是不对你说过我师傅他年纪大了,他想我来这边工作,可以继任院长一职。和师傅商量了一下,我觉得换个地方工作也挺好的,所以我想留下来。”宁峻笙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不是也支持我到这边工作吗?”   “可是我觉得这里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好,比较了一下,我觉得自然还是首都好。”耿怡柔在来之前支持他,是因为不知道兰婷在这里,而来了这里,却看到了兰婷,她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宁峻笙蹙了一下眉:“这是师傅第一次开口求我,我不想拂了他老人家的意,让他失望。”   “可是我呢?阿笙,我是你的妻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的工作在首都,你要留在这里,难道我们就要分居两地吗?你就这么舍得抛下我吗?”耿怡柔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回到首都,远离这里的是非,更要远离兰婷,真的很危险。   宁峻笙看着她蹙起的蛾眉,柔弱凄楚如风中的柳枝:“小柔,我怎么能出尔反尔。你可以把你的工作转到这边来,以你的资历想在这边的音乐学院找份工作并不难,如果你不想工作了也可以,我可以养你。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家里还我需要你来养家的,如果实在是无聊,你就偶尔开个音乐会的就好了。”   宁峻笙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留在这边,第一是受了师傅之托,不想师傅失望,第二,她不可否认再一次见到了兰婷,他是想亲近她的。不过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一下她。毕竟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而她又有家庭了,他们的身份从来都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靠近。他也懂得保持距离。第三,傅向晚对花生过敏的事情让他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心里开了花一样,有些东西正破土而出。   耿怡柔咬着唇,她知道宁峻笙这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离开这里。她的手指掐着沙发底。难道她真的是对兰婷念念不忘吗?她心好累,发疼。   “峻笙,首都才是我们的家,我们回家吧。而且爸的身体又不好,你回国不就是想着能离爸近点照顾他么?在这里怎么照顾他?阿笙,我们回家好不好?”耿怡柔握着他的手摇晃着,声音里带撒娇。   “爸那里还有大哥照顾,这里离首都也就两个小时的飞机,并不远。小柔,这里空气都要比首都新鲜,是适合人居住的城市之一。在这里住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宁峻笙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柔,以前要不是说不想待首都吗?现在我们也不住首都。”   耿怡柔咬紧了唇肉一分,以前她不想待在国内那是因为她不想见到那人夺走她清白,毁了她幸福的人,那个时候她就想逃离开这里。而现在对她更有威胁的兰婷出现了,一比较,就觉得那个人对她的伤害又不算什么了。她怕的是兰婷会把宁峻笙人她的身边夺走,那样是不是会让她更加的痛苦。这样,她宁愿回首都住,至少在那里还有她大哥可以帮她。   “我们离开国内太久了,离开我哥太久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他们在一起。”耿怡柔坚持,有些急,“阿笙,陪我回去不好好。如果你不好和方老说,那让我去说,说我不想你留在这时在,离家人太远。你父亲身体不好,我们想留在首都照顾他,好吗?”   宁峻笙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有些暗沉不悦:“小柔,你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师傅说,若不是他曾经的经心栽培,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是我报答他的时候,其实在我心里,我师傅比父亲更值得我尊重。我想你应该明白。”   生于豪门里的男子哪一个没有一点风流韵事,而这也正是宁峻笙无法接受的,因为他的母亲受尽了委屈。直到现在都还生活在痛苦之中。   “阿笙,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可以放弃他的。”耿怡紧张了。   “我如果真的放弃了他,那么我就不会回国了。只是想给彼此一点距离而已。太过亲近反而会被嫌弃的。”宁峻笙扯唇,泛起一丝苦笑,“小柔,我会留在这里,如果你想留下我会很开心。如果你要回首都,我也会尊重你。你自己决定吧。”   “阿笙,你明明知道我舍不下你,你这是在逼我。”耿怡柔看着那杯已经冷却的牛奶,仿佛他对她的情,已经开始变冷了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宁峻笙对她依然和颜悦色,“而我也是在尊重你。”   “阿笙,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回国。这一回国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惜我了,阿笙,这是为什么?”耿怡柔美丽的眼角流淌下了泪意,“阿笙,你不能这么对我。”   宁峻笙觉得自己头疼,他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吗:“小柔,你现在的情绪很激动,我说的话你都没有好好理解,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我先离开,让你清静一下。”   宁峻笙起身就要离开,耿怡柔则上前,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双臂紧紧地缠着他的结实的腰身,将脸紧贴在了她的背上:“阿笙,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离不开你。”   她不断流淌出来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背脊,在衣服的面料上晕出水渍。她怕他就么走出自己的生命,她害怕。她不想发生这样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只是去医院,你还是休息吧。”宁峻笙将她扣在自己腰前的双手扯开。   耿怡柔看着他的背影,心痛如绞:“阿笙……”   然后她身体不稳地就栽倒在了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咚”的一声。宁峻笙回头,看到耿怡柔昏倒在了地上。只好折回身来,抱起她下了楼,把她送往医院里。   经过医生诊断后,便送到了病房里,这事也惊动方庆功,他也匆匆来到了病房。宁峻笙正问医生怎么回事。   “宁太太的情绪焦躁,心里压力过大,受到了刺激,所才会导致急火攻心而昏倒。这药物是辅助,只要能把宁太太这心里的淤结给化开才能真正的宽心。”医生看着手里的病例本,“宁先生如果有时间,多陪宁太太散心才是良药。”   “我知道了。”宁峻笙想一定是自己把她气到了。   方庆功松了一口气:“峻笙,你没事就多陪陪怡柔,毕竟你们没有孩子,你就是他所有的期盼和寄托。”   “师傅,我明白。”宁峻笙也有些后悔自己说话可能太重了,做得不对,让耿怡柔受到了委屈。   晚上的时候,谈希越回到家里时才知道为怡柔住进了医院,便打了电话过去给宁峻笙问候了一下耿怡柔的病情,然后两人也就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谈希越拿着手机从落地窗外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把手机随意的放到了茶几上。傅向晚正坐在沙发内抱着儿子。她拿着红黄两色的手铃摇动着,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吸引着点点的注意力。他的嘴巴努了努,发出可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一脸的欢喜。   “来,儿子,让爸爸抱。”谈希越伸手去接过傅向晚怀里的点点,“表婶是住院了。明天我们去看看,今天太晚了。”   “嗯。”傅向晚叠着手边的小衣服,表情凝固地想着事,手上的动作也顿下了,“希越,我今天中午碰到表叔时,我觉得我妈的表情怪怪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谈希越亲吻着儿子。   “我妈都没正眼看过表叔一眼,真的有些奇怪,而且我妈好像恨不得能离远远的,那叫……厌恶,对,是厌恶的表情。”傅向晚回想着今天中午遇到宁峻笙时的事情,母亲的反正都有些不正常,“我妈和表叔又不认识,怎么会对他产生厌恶呢?”   “你是不是看错了,你生了孩子,加上点点生病,可能对事情有些敏感吧。”谈希越开导着她,“你也说他们认识啊,又怎么会是这样。来,小宝贝,看看你妈总胡思乱想,你告诉她没事多想爸爸和宝宝。”   傅向晚额上起了三根黑色……   小家伙的眼睛黑溜溜的,直盯着父亲看。他则逗着他,“看得这么仔细,是在说爸爸帅吗?”   傅向晚听了,轻笑出声:“有你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爸爸吗?”   “咿呀……”儿子好像赞同似的发出了音节。   傅向晚更是乐了:“你看看点点都同意我的说法。不是不,宝贝儿。”   “我说的这是事情,怎么是叫往自己脸上贴金。”谈希越让看着儿子,纠正着傅向晚的说法,“儿子,别听你妈妈的,她是在胡说。”   傅向晚把手摇玲放下:“我懒得和你计较。”   谈希越也不在意妻子的话,现在每天逗儿子成了他的必修课,也说明他是中国好爸爸:“点点,来,叫爸爸。”   “他才两个月,你就要让他叫你爸爸了?”傅向晚笑他的傻气,这么睿智的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就显得特别的孩子气,有别于平时上位者的严肃冷锐,“你以他是神童吗?”   “那要多久他才会叫人?”谈希越抬眸,看向傅向晚,“现在我就早教育早说话。”   “早的话有8、9个月就能叫父母的,迟的话有一岁半左右,或者更晚的,这看孩子是说话早还是说话晚,这和聪明无关的。”傅向晚想了想,对谈希越解释着,“反正到了他能说话的时候就能叫了。不过这样每天和他多说话也是好事。”   “来,儿子。叫爸——爸——”谈希越对着小点点做着口型,想让小家伙儿能看清楚是怎么发音的。   小点点却扁着个嘴就哭出声来了,这是中气十足的:“哇——哇——”   他是一声洪亮过一声,把谈希越给弄懵了:“儿子,不叫就不叫嘛,干嘛还哭了?就这么不情愿叫我爸爸吗?”   “你可能是吓到他了。”傅向晚上前,从谈希越的手里抱过儿子,哄着,“点点,妈妈抱,不哭哦,爸爸他就是心急了一些,咱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乖……”   可是小伙儿还是闭着眼睛,张着嘴的直哭,然后他的脸就往傅向晚的胸口蹭去,这下傅向晚终于明白了,他是闻到自己身上的奶香,所以往怀里钻,想吃奶:“点点是饿了。”   “那赶紧喂他吧,小孩子最怕饿了。”谈希越的目光顺着儿子的落到了傅向晚的胸口。   傅向晚穿着白色的睡衣,洗了澡没有穿内衣,加上生了孩子的缘故,胸围是涨得丰盈了一些,让人看得就有些心跳加速,喉咙发干。   傅向晚看谈希越,他一脸的镇定,她却脸色浮起了红晕:“你看什么看啊?”   “儿子都能碰,还行使了我的权利,我这会看都不行么?”谈希越笑得有些痞气,却依然那么优雅,“有了儿子,你可就厚此薄彼了。”   “说什么浑话呢?一个当父亲的和儿子争,还有脸皮没有?”傅向晚抱着点点往床边去,坐到里侧,背对着谈希越,然后撩起衣服,方便点点更好的找到了食物,本能地张着小嘴就含住,闭着眼睛,“吧嗒吧嗒”很是满足的喝着香甜的奶水。   吃十多分钟的样子,点点便喝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傅向晚把他从自己的胸前撤离,放下了衣服。转首就看到谈希越站在身后:“他睡着了。让我抱他放到婴儿床上。”   傅向晚才没理他,自己把点点放到了婴儿床上,替他盖上了小被子。他胖嘟嘟的小脸,嘴角还挂着白色的奶渍。眉毛浓黑有型,睫毛浓密,精致得就像一个搪瓷娃娃,让人爱不释手,一遍一遍的亲吻。   傅向晚看着儿子,想到他受的苦,到现在终于健康成长,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眼睛也浮起了细碎的晶莹。身后,谈希越伸出双臂将她搂入怀里:“儿子长得这么了,还哭什么?”   “我没哭。”傅向晚吸了吸鼻子,其实她是开心。   “明明就有哭。”谈希越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是在怨我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爱你吗?”   “谈希越,你总是爱胡说。”傅向晚推开他,然后往床沿坐去,扭头不去看他。   谈希越也坐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亲爱的老婆,难道你没听出来其实是我的抱怨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冷落么?我们可是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待在一起了。”   谈希越幽暗的潭底是璀璨的星光,瞳孔里燃烧着灼人的火焰,这种热情妄图想燃烧起她的热血。傅向晚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有些羞怯。   “点点都睡了,我们也睡了。”傅向晚浅浅一笑,想蒙混过关。   “儿子都喝奶了,儿子他爹也不能饿着吧?这真的不公平。”今天这么好的气氛,谈希越自然而然的就想和爱人更亲密接触了。   “谈希越,你还小吗?你做一个男人可不可以不要和自己的孩子计较。”他倾身而来,傅向晚被他压迫到了床上。   “我不是和儿子计较,我是和儿子他妈计较。”谈希越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的腰肢,指尖所到之处都在点火,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会调情。   傅向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谈希越印上来的吻封住了唇,缠绵地深吻,想把这些日子失去的都补偿回来。他的味道那样的诱惑人,男性的阳刚气息把她的紧紧地包围,让她沉沦在他的温柔的情网之中。   第二天,谈希越和傅向晚去医院看了耿怡柔,带了水果鲜花去探望。   宁峻笙看着:“人来了就好了,干嘛还讲究这些。”   “水果吃了好,鲜花也净化空气。”谈希越笑着与傅向晚坐下,“表婶还好吧?”   “没事。”宁峻笙看了一眼耿怡柔,“有我陪着她就好了。”   谈希越有手机响了,然后便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了,怕吵到耿怡柔休息。傅向晚看了一眼门口,她把心里在的疑问问了出来:“表叔,你认识我妈吗?”   这话一品出,连闭着眼睛休息的耿怡柔也睁开了眼睛,屏着呼吸静等着宁峻笙的答案。室内很安静,耿怡柔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响。她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揪紧了被子,抓出了忧烦的花朵。   宁峻笙有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傅向晚问这样的话而有所震惊。他笑:“不算认识。”   傅向晚低敛着羽睫,宁峻笙喝了一口:“怎么了?”   “没什么。”傅向晚摇头,“是我多想了。”   谈希越打完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傅向晚也不也没有多留,便一起离开了。傅向晚想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席佳榆了,想去看看她。   谈希越到了公司,傅向晚便把他的车开走了,去了席佳榆的家,满月宴后慕心嫣就随谈铭韬回了西藏,谈铭韬的工作在那里,而慕心嫣过去还有餐厅,这样两人也能在一起。只是谈家这边杨等慕心下的朋友再大了,最好回来生孩子,这边有人照顾才能周全。   慕心嫣离开的时候让傅向晚多去开导一下席佳榆,别往死角钻,失恋加上失母,席佳榆肯定会有一段不好的日子要过。这是她担心的。   傅向晚到了席家,席佳榆来开门,看到她买了两大袋东西,一袋是日常用品,一袋是蔬菜肉果水果等。   “晚晚,你买这么东西?”席佳榆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他。   “我看你这样子就很少出门,我若再不来,你就要断粮了吧。”傅向晚进了屋,把两袋东西放好。席佳美从卧室里出来,“晚姐姐,你是天使降临。”   “小嘴可真甜。”傅向晚把蔬菜等放到了厨房的冰箱里。   席佳榆跟了过去,靠在冰箱旁边看着往冰箱里放东西的傅向晚:“你不照顾点点?”   “我能出来两小时。”傅向晚对上她的目光,目光里都是受伤的颜色,失去了往日那份动人的神采,“ 佳佳,心儿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你了。其实我也不是想替梁韵飞说话,但是阿姨去世这件事情和他没有直接关系,父母种下的苦果却要他来承受,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所以实他也是受害者,而你也别因爱生恨苦了自己。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了,就放开自己,别这样折腾自己。”   “晚晚,我会放开过去的。”席佳榆拉过她的手,“你和心儿都放心吧。”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母亲的死和梁韵飞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她无法接受仇人的儿子,更不可能和梁韵飞结婚,去叫仇人爸妈。就算也爱着他,也不做到。他们有缘无分,终究不可能走在一起,所以她也算是看清楚明白了。不会再这么折腾自己的。   “你现在要把以前那个席佳榆找回来。那是你的最好的状态,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放心。不过我也知道这需要时间,所以加油。我相信你,也支持你。”傅向晚多怀念以前那个洒脱的席佳榆,“多爱自己一些,对自己负责。”   席佳榆抱着傅向晚,保证的点头。   傅向晚因为要回去给点点喂奶,所以便离开了。   之后,席佳榆便努力地让自己振作起来,她不能再让自己身边的人替自己担心了,也不能因为一份爱情把自己给的全部埋葬。一直以来,风扬再忙每天都会抽空来看她,陪他们姐妹说说话,但都没有提过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很尊重她,并没有因为母亲临死的决定而对她有任何的逼迫或者非分之想。她就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照顾她。她很感谢有这么一个男人照顾她,而无关情欲。   席佳美因此而到了风扬的公司去上班,起来席佳榆是不同意的,不想别人以为妹妹是靠了裙带关系而让其他的说闲话,毕竟职场上的那些丑恶她是见过的。但是席佳美却坚持,说她可以不会说她和风扬认识,也不期望职位高低。而风扬也保证公私分明,让席佳美从最基层的职业做起。刚好公司的前台缺了一个人,正合适席佳美。   席佳美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可爱,做事也挺勤快,这个的小姑娘自然也让人好感倍增。   风扬依旧过来坐一会儿,席佳榆替他倒了一杯清水:“当初决定让美美到我的公司工作地决定并没的错,她的工作得到了大我数人的肯定。”   “我替美美谢谢你。”席佳榆坐下。   “美美能受人欢迎的是她自己的本能和能力。”风扬肯定着席佳美,却看她,“你呢,打算多久回来上班?”   “我?”席佳榆其实真的还没有想好,“其实我还没有想工作的意思。”   “你这样天天窝在家里,浪费了你的好天赋,而且一个人在家里一静下来就特别的孤单,不如到公司里上班,还有同事说话,开开心心就过一天了。别让自己发霉了。”风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希望你能开心点。”   “我也有规划的,我想趁这个时间去法国学习一下彩妆,其实不怕你笑,我想以后我能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彩妆品牌,好用又不贵,人人都能说好。”席佳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会不会觉得我太异想天开了。”   “不会,有努力的目标自然是好事,其实我也有想过自创一下能和欧美大牌彩妆媲美的国产品牌,羽茜也不错,你也可以的。”风扬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佳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若真的要去学习,我可以给你还介绍一个老师。”   “谢谢你。”席佳榆由衷的感谢,“我决定一个星期后走。”   “我送你过去。”风扬很欣慰席佳榆能走出去,她这样的女子就应该高飞。   席佳榆如往常一样早起,去跑一圏步回来,身上出了汗水的感觉真好。以前她是起不来,现在她是睡不着。   她到单元楼门口,就听到了几个大婶地说话:“我天天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这里,早上六点离开。”   “是,我也是。”有人附和。   “车子晚上十二点,早上六点走,你们是不是什么小偷之类在蹲点啊?”   “不会吧,那车我儿子说是名车叫什卡么宴的,值个一百多万,怎么可能是小偷。”   “人不可貌相,也许是他偷来掩人耳目的呢?反正不能大意,我记下他的牌照号了,xx888的车子。”   这介车牌号不是梁韵飞的吗?   席佳榆一听,本能地回头,看向单元楼门口的空地,突然能想像这里停着那辆车,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捏紧手里的毛巾,低着头便走过去。   晚饭后,十点左右的样子,席佳美看着下雨的夜空,一片漆黑。她一直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   “哈哈哈……笑死我了……”席佳榆美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一边吃着零食,还笑得花枝乱颤。   “席佳美,你该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席佳榆提醒着妹妹。   “姐,周星驰的电影是看一遍笑一遍,笑得我肚子疼,眼泪也流了出来。姐,你该看一下,就不会一天绷着个脸了。”席佳美然后又笑得捧腹。   席佳美去睡了,而席佳榆还独守窗着,她在等着十二点的到来。果然,十二点,那辆车准时出现了,然后车门打开,梁韵飞下了车,在雨中撑起了一把伞,抬眸,看着席佳榆所在的楼层。   ——————题外话——————   推荐好友蓝缪好文   大龄剩女林染遭遇尴尬逼婚,无奈之下重金征夫,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乎招惹豪门贵公子一枚,纠缠不清甩不掉,于是破罐子破摔,不就嫁人么?   姐嫁了还不成?   是谁说豪门有真情?豪门有真爱的?   全tmd的扯淡玩意儿,   极品二婆婆,难缠小姑,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小叔子,尼玛,一进豪门深似海,从此极品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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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佳榆看着下面的那个人,心里自然也明白了:“是那个叫梁韵飞的?姐,他是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吗?其实他对你挺深情的,只是你们之间……当然我是站在风哥这边的。风扬对你的付出绝对不比他少,而且风扬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就凭这一点风扬就比他好。”   “你话还挺多的嘛,我让你去让他走,你怎么还在这里。”席佳榆不悦地蹙了一下眉。   “哦,我这就去。”席佳美喝了那半杯水,然后回房加了一件外套穿上,然后出了门。   她乘电梯下了楼,心里也挺伤感的,这感情的地事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也是最伤人的功夫了。她走到了单元门前,梁韵飞也看到了席佳美:“你姐让你下来的?”   “嗯。”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转告着席佳榆说的话,“梁先生,你还是回去吧,我姐她是不会下来见你的。”   “我没有想过她会下来见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而已,这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是好好的就好了。我没有想要求那么多。从现在开始,爱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梁韵飞一张冷峻的俊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天气冷,你还是上去吧,我在这里站站就会走的。”   席佳美听到梁韵飞这么一说,这心里对于梁韵飞是好感的,只是这种好感却依然抵不过他带给席佳榆的伤害。其实她也能看出席佳榆对他的心思,明明两个人是相爱的,可惜的是却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相互折磨着对方。难免让感到心疼和可惜。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会是这世间幸福的一对。   席佳美没有走,继续劝他:“梁先生,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天天在这里,已经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了,这里的人还以为你是来蹲点的小偷呢。所以你不为我们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是吧?回去吧,别来了,我姐很好的,她和风哥在一起,风哥对她很照顾关心,你就对我姐放手吧。我姐都放下了,你这样下去,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席佳美的心里暗道,请上天原谅她对梁韵飞说这些残忍的话,毕竟她也不想的,可是在席佳榆的威胁下,她不得不这么说。其实这样也好,也是想让梁韵飞断了念头,别这样折磨他自己了。   自从上次在席母的葬礼上一别,多日不见的梁韵飞,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碴的没有打理。这心是要伤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同样也要有多强大,才能支持着他一直不放弃希望,走到现在。   “你姐和风扬在一起了?”梁韵飞虽然问得很轻,但是语气里都透出沉痛之意,他握着雨伞的手指收紧,指骨青白可见。   “是,他们在一起了。这也是我大伯母临终时的愿望,这样她在天上看到我姐和风哥在一起也会替他们开心的。”席佳美还抬眼看了一眼天上,“所以梁先生,你也放手去追求属于你的人生和幸福吧,我姐祝福你,当然我也祝福你的。”   “她能放下真好,不必受其困扰。”梁韵飞只觉得席佳美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钢钉一般钉入了心肺里,绞痛入骨,可是他依然薄唇轻扬,“失去她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就让这所有的痛苦让我来承受吧。”   “梁先生……”席佳美都能感觉到他的心痛。   “不用同情我,我没事,只是她选择了风扬,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我对她的情意。我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却也成了一种奢侈。”梁韵飞的手指一松,雨伞落地,雨点全都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冰冷的雨水浸透他的衣服,雨水开始顺着他的发尖,下马,手指,衣角……滴落,但这样的冷意都无法浇灭他内心燃烧叫作痛苦的熊熊烈火。   他仰头,眸光幽暗无光,如浓墨渲染,她就这样看着楼上的席佳榆。而她只是微微湿热了眼眶,眼睛刺痛,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心如铁石,无论梁韵飞怎么样做都无法融化她那颗冰冷的心。   席佳榆没有再看下去,转身进了客厅。   席佳美也顺着梁韵飞的目光看向楼上,席佳榆的身影已经消息在了那里。   “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赎罪?”梁韵飞手握成拳,似在问席佳美,又似在问自己,问众人,问苍天,他想找到一个答案。   “梁先生,你这样下去会感冒发烧的,你快回去吧。”席佳美再也说不出残忍的话来,只能劝着他,“你走吧,别来了,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哎……”   她也说不下去了,只好转身往楼上跑了,消失了梁韵飞的视线之中。   席佳美回到楼上,看到席佳榆已经没有了人,去敲席佳榆的卧门,却得到她的回应:“美美,我已经睡了,你也睡吧。”   “姐,梁先生我是怎么也劝不走他,在楼下淋着雨,真是个犟脾气。姐,他若是淋这一晚的雨,肯定会烧成肺炎的,要不你去劝了劝吧,人命关天。”席佳美轻拍着门板,心中不忍。   席佳榆在床上,眼睛没有眨,痛苦已经在心脏里麻木起来,就连她的是麻木的:“你去睡吧,楼下的人也别管了,反正命是他的,他不要,我们也管不着。生死由命吧。”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觉得自己都好冷血无情,可是若不这样,梁韵飞是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她不想再让他这样下去,不想,也许一次次的痛苦终会让他清醒面对现实。也许一次次的绝望也能让他重新找回自己。   席佳榆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外面雨声哗哗,还有梁韵飞到走了没有?席佳榆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又睁开……如此反复。她不敢去看,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否则她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梁韵飞堵的就是她对他还有一丝的爱意,还有她的不忍心吗?   她的内心仿佛被成千上万的蚂蚁所啃噬,这般的痛,让她都快神经绷断了。她觉得头好疼,心好累。   凌晨五点,雨势没有渐小,反而渐大,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像是无数的豆子倾倒而下,脆生生的响,每一个声都密密麻麻地敲进了她的耳膜里。   席佳榆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听,却怎么也逃不开这声音。她掀开了被子,赤脚踩在了松软的地毯上然后是冰冷的地板上,一步上步走到了窗户前,她伸手颤抖地拨开了窗帘,那抹身影依然坚毅地站在雨里,一身湿透,与雨色融在成了一体。   席佳榆咬着唇,咬着唇,直到咬出了血,她转过身来,无力在跌坐在了地上。她低着头,低了好久,她突然抬头,拿起了手机,寻找着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凌晨五点,下着大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席佳榆刚拨就挂了,她不能用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她出了卧室,到了席佳美的卧室里,她已经熟睡了。她拿起妹妹的手机给那个人发了信息,然后删除。   过了半个小时,这个速度还是很快的。那个人就来了,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冒着大雨赶来,看到的就是梁韵飞像是一颗树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雨水冲刷着他,他的脸色泛着惨白,薄唇发乌。   “韵飞,你这是在做什么?”宋玉玲下车急急地撑起了伞,罩到他的头顶,将雨水阻断。   梁韵飞似乎冷得有些神经迟缓了,他转首的动作很慢,盯着一脸焦急的宋玉玲:“你怎么在这里?”   “先别说这么多,跟我走吧。”宋玉玲伸出手去牵他的手,在触及他的肌肤时感觉到比冰霜还冷的温度,“你在这里到底淋了多久的雨?你真的不要命了吗?韵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铁血男儿柔情似水,他爱上一个人,就爱得这么惨,跌得这么重,看得宋玉玲的心都碎了,可是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会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担心他。多想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我没事,我死不了。”梁韵飞自嘲似的一笑,薄唇苍白无色,“也许死还能是一种解脱。”   这样痛苦的活着比起死又好得了多少?   “韵飞,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宋玉玲心疼的流下了热泪,“活着好吗?”   梁韵飞只是淡淡的笑,然后整个人就栽倒在了雨地里,倒下的身躯溅起了一地的水渍,湿了宋玉玲的裤角。   “韵飞……”宋玉玲惊惶失措,花容一变,跪倒在了梁韵飞的身边,伸手摇动着他,“韵飞,你醒醒,你别吓我啊,韵飞……”   而梁韵飞已经没有任何反应,楼上看到梁韵飞晕倒的席佳榆紧紧地抓着窗帘,力大到都扯破了一角,她把涌上眼眶的热泪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逼了回去。她不要哭,不能哭!   宋玉玲把车门打开,丢下雨伞,将梁韵飞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手扶着他的腰身,吃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了车子,将他弄到了车厢的后座里。   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梁韵飞已经被雨水带走温度,冷透肌肤的身躯上:“韵飞,你千万不能有事啊,韵飞……”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上车,发动了车子,然后就往医院而去,到了医院便送到了急诊科而去。宋玉玲的身上也是湿透的。护士劝她去换衣服,不然会感冒的。为了不病倒,为了能照顾梁韵飞,她便去了医院附近的服饰店买了衣服换上,再赶到了医院里,守在那里,护士替他倒了一杯热水,她捧在了手心里,感觉能驱除寒冷。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煎熬的,宋玉玲现在还不敢通知梁氏夫妇,怕他们担心。   梁韵飞被转到了vip的病房里,宋玉玲也陪了过去,医生说他发高烧到了三十九度八,持续不退,已经转成了急性肺炎。若控制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宋玉玲急得都哭了,拉着医生:“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梁家独子,不能有事。”   “宋小姐,我们会尽力的。”   宋玉玲连连点头,拭着脸上的泪痕感谢着。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是午了,她请假没的去上班,一直守着梁韵飞,隔一会儿就替他用温水擦着额头,手心,腋下,腹股沟等几处。   “韵飞,你醒醒啊,你再这样下去,让我怎么办啊?”宋玉玲和他说着话,希望能唤醒因此而一直昏迷不醒的他,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梁韵飞却在昏迷中也口口声声叫着三个字:“席佳榆……”   仿佛魔咒一般萦绕在病室内,宋玉玲咬着唇,却只是小声道:“韵飞,就算你叫破了喉咙,她也不会来看你的。你淋着雨,她都没有下来见你一面,只是让我来带你走,韵飞,你就别挂念她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在一直陪着你……”   梁韵飞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第三天才有所好转,脱离了危险期,期间宋玉玲为了照顾好他就硬撑着,三天三夜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憔悴疲累。   还好,梁韵飞已经转危为安,高烧也渐渐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一刻,宋玉玲特别的开心,特别的高兴,激动的抓着他的手:“韵飞……你终于醒了,我很担心你。”   梁韵飞一身都是疲软的,身体酸痛无力,头疼,咽痛,仿佛有火在燃烧,而他就在火上炙烤的鱼。   “医生说你要多喝水,来,喝一口。”宋玉玲拿起一旁的水杯,放了一根吸管凑到了他的嘴边。   梁韵飞的喉咙干疼的厉害,含着吸管喝了大半杯水,这才觉得畅快。   他打量了四周:“我在医院里。”   “嗯,你淋水晕倒了,发了高烧。”宋玉玲把水杯放下,目光担忧,“你三天才退烧醒来,你吓死我了。”   梁韵飞看着宋玉玲这几天憔悴的面容,眼下都累出了青色的眼袋,也就三天,也清瘦了不少,看来她应该是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她对他是如此之好,而他却终究对她只是感动。   “我现在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了。”梁韵飞放软着语气,不似以前那么冰冷,“把你累坏了,谢谢你。”   “我不累。”宋玉玲开心地笑了,“只是你生病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叔叔阿姨,我怕他们担心,所以……”   “他们还是不知道好些。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梁韵飞大病愈,但依然还是脆弱,“真的很谢谢你。”   宋玉玲摇头,她道:“我去给你买些粥吧,你现在需要营养。”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梁韵飞摇头,不想再拖累了宋玉玲,也不想再欠她的人情,虽然已经欠了,不想欠得更多。他怕自己没那么容易偿还。   ——————题外话——————   推荐好友郡临天下   小三上位,逼死了她妈,逼走了她,霸占了她的一切乍办?   当年她小,实力不足,离开不过是卧薪尝胆,养精蓄锐十八年,再次归来,华丽转身……   属于她的一切,她统统都要讨回来。   逼走小三?让她变成穷光蛋?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她尝尝生死离别的滋味?单单这些哪里够!~虽说家族风云,变幻莫测,但她有备而来,还会玩不过你们这些龟孙子。   听说小三未来女婿也很出众?很好,抢回来,踩碎,撕烂,蹂躏。   019你等她,我等你,看我们谁更有毅力吧 梁韵飞拒绝着宋玉玲的好意,这三天她不眠不休的照顾她他十分感激,但也只是感激。他会用其它的方式来感谢他,但绝对不会是用感情来回报她。有一个他深爱的人女人,他宁愿一生都耗在她的身上,也不愿意和其它人将就着过一生。还有他不想让她误会,在他的身上越陷越深,这份无望的爱带来的痛苦,他已经品尝到了,他不想宋玉玲也承受。   “韵飞,你什么不要说。你身体很虚弱,必须要吃东西,才能恢复你的体力。”宋玉玲没有被他拒绝感到沮丧,“韵飞,我知道你想把我赶走,但是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走的。”   宋玉玲语气很坚决,目光也很坚定地看着他憔悴的病容。她是如此的心疼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淋着大雨,看着她晕倒在了雨里,发烧到近四十度,她想如果他有什么事,她一定会找席佳榆,给她一个耳光。她看不下去梁韵飞被她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玉玲,回去吧,你若不休息身体也吃不消的。”梁韵飞蹙起了浓眉,希望宋玉玲能明白。   “韵飞,这一次我不会走的。”宋玉玲这一次真的比任何一次都坚决,“若是以前我不会这 么说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在席佳榆楼下淋雨,她都那么冷酷的不下来见你,你还惦记着她做什么?韵飞,她不爱你了,她若是爱你不会看你这样折磨你自己。韵飞,她退出了你们的爱情,所以现在我不会再压抑我对你的感情,我要追你,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比席佳榆的少。我绝对不会像她这样伤害你的,在我的心里你是第一位的。韵飞,请你像她忘了你那样忘了她好吗?我不想你这么痛苦。”   说到动情处,宋玉玲默默的淌下了清泪,她抬手拭去流下的泪水。   “玉玲,我很感谢你,但是你何苦要这样折腾自己,我的心里只有席佳榆。”梁韵飞依然不为她所动,“就算她忘了了,不爱我了,可是我爱她,就算她不知道,也不领情,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玉玲,你不要再把希望放到我的身上了,我对你只有一种感情,那就是我当你是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梁韵飞也敞开把话再一次说死,不给她的感情投注留下任何的余地。他不想和别人有感情的纠缠,有席佳榆就够了。这是命中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宋玉玲咬着唇,别开了脸,她因为他的拒绝而心痛,但却也不想放弃,放弃他似乎也是痛苦,既然都是痛,那么她选择爱他:“韵飞,既然爱她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那么你也不要劝我了,爱你,也是我的决定。你等她,我等你,看我们谁更有毅力吧。”   梁韵飞叹息一声:“玉玲,我很感谢你,我不想伤害你,爱情本身就存在着伤害,不爱就是最深的伤害。”   宋玉玲仿佛是越挫越勇,她起身对着他微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琮一样:“我去替你买粥,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较劲儿。”   宋玉玲便离开了这里去买粥。梁韵飞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特别的苦涩。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扎着的针,他一把扯了下来,拿了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套上,然后便离开了这里。他说的话没有作用,那只能用行动告诉她这份感情的不可能。   等宋玉玲高兴地买好了稀粥回来,看到病床上的梁韵飞已经没有人了,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就响了起来。是梁韵飞发来的消息:玉玲,谢谢你,我已经出院回家了。   “韵飞,你就这么排斥我为你做点事情吗?”宋玉玲的手指死死的掐着手机机身,手里的稀粥就这样自手里跌落,滑落在了地上,洒了一地,还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裤角上。   相爱,是伤害,不爱,也是。   宋玉玲的眸中闪烁着痛苦,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可是胸口那份灼痛让她无法平息,她转身离开,开车去了昨天晚上接梁韵飞的小区楼下等待着,终于等到了席佳榆出门。席佳榆看到宋玉玲时有一分惊讶,而宋玉玲的眼里却是惊喜,她拦在她的面前:“席小姐,有时间和我谈谈吗?”   宋玉玲眼里真诚的看着她,带着一丝放下骄傲的乞求,想到宋玉玲曾经的帮助,席佳榆无法拒绝她。她点了一下头:“如果宋小姐不介意,到我家里坐下吧。”   “那打扰了。”宋玉玲跟着席佳榆一起折身往里走。   到了席佳榆的家里,虽然是二室一厅的房子,但布置的特别温馨简洁,让人有一种回归的温暖感觉。   “宋小姐,坐。”席佳榆招呼她坐下,然后自己去厨房拿饮品,“你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或者果汁……”   “就清水吧,席小姐不用那么麻烦了。”宋玉玲环视着四周。   席佳榆倒了两杯温水出来,放了一杯到宋玉玲的面前:“宋小姐,请用。”   “席小姐,今天冒昧打扰你了。”宋玉玲握着水杯,水温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了她的掌心上,“席小姐,我有话就直说了。”   “你说吧,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席佳榆淡淡地喝了一口水。   “席小姐,昨天晚上梁韵飞昨天晚上在这里淋了一夜的雨,你都没有下来看他一眼,而是让我来带他离开。席小姐,你是真的放下了梁韵飞吗?如果是,那么我想告诉你我准备去追求他。可是他发烧昏倒在医院里都叫的是你名字。他还是忘不了你,你既然已经狠心到这个程度了,那么我可以请你再狠心一点,不要给韵飞任何一点希望,让他绝望好吗?”宋玉玲如此的请求,“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自私,但是我爱韵飞,我不想他在从你这里受到伤害。席小姐,你既然说你不会再接受他,那么就让他彻底的绝望吧。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宋玉玲说完这番话,席佳榆只是静静地听着回味着,然后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转向了落地窗地方向,看着外面的如洗的蓝天。   “席小姐,你在听吗?”宋玉玲见席佳榆一直在沉默,好像沉浸在了她自己的思绪里。   “宋小姐,你对梁韵飞的这份深情让人感动。”席佳榆浅浅一笑,“宋小姐,我感谢你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可是宋小姐,感情有事情该怎么做我想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而不是由你来告诉我。宋小姐对不起,我不能配合你。”   宋玉玲有些震惊:“席小姐,你一边说你不可能接受韵飞,一边却让他对你心有眷恋,你这样折腾他,你真遥的太自私太虚伪了!”   “宋小姐,如果换成是你,你愿意被别人支配你的决定吗?就算我对梁韵飞要残忍,也不应该由你来告诉我要怎样残忍!”席佳榆觉得有些生气,“我只做我想做的决定。”   宋玉玲苦涩一笑,扯了一下唇:“看来是我强人所难了。”   席佳榆接着她的话:“你的确是在强人所难。”   “那打扰了,告辞。”宋玉玲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她走到了门前,席佳榆看着他的背影:“宋小姐,我祝你幸福。”   “谢谢。”宋玉玲打开门离开。   梁韵飞这么深爱着席佳榆,爱都给了她一个人,她宋玉玲做再多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可是她不服气,也不服输,在这份三角感情里,看谁走得更远。   下午的时候,风扬来依然来看她,席佳榆和他坐在客厅里。她喝了一口现煮的热咖啡:“风扬,我听美美说你的妈妈生病了?情况怎么样了?”   “我妈只是感冒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天气冷了,得注意保暖。”风扬也喝着热烫的咖啡,身子都暖暖的,“你也是,要注意天气,千万别感冒发烧了。”   “嗯。”席佳榆笑着点头,眉眼十分得精致好看,“风扬,你能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吗?和你认识这么久,我都没我拜访过她老人家。”   风扬拿着咖啡的手轻轻一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席佳榆:“佳榆,你真的愿意去看我妈?”   “这是应该的。”席佳榆说得很理所当然,“我妈临终时让你照顾我,你照顾得很好,她在天上也放心了。而我自然也该见见你妈妈,难道你不愿意吗?”   这样的惊喜太突然了,这让风扬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摇头:“我当然愿意,我真的很愿意,佳榆,我真的很意外。我以为你……”   “我知道你是不想勉强我,现在我想得很清楚了。”席佳榆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前的一切我都该放下了。风扬,你会介意我的过去吗?”   风扬倾身向她,真心诚意地握起她的手,没有一点的亵渎:“佳榆,过去的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我们的未来。佳榆,我不会辜负你的,你的所有伤痛我都想替你抹平,我希望我就是能镇定你伤口的良药。”   席佳榆没有排斥与拒绝,她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风扬,就应该习惯他的存在,他的触碰,她说服自己一定要幸福。   ——————题外话——————   推荐好友二月榴   “给我二十万,跟你登记结婚。”   男人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轻挑的挑起她下颌:“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是初出茅庐的小律师,而他是跨国集团总裁。   她为钱,他为利。   这段原本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在他与她意外的一夜缠绵后,让他食髓知味。   “当年,你若是肯主动陪我一晚,也不至于赔上你两年的青春。”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身下,余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侧过脸,承受他给予自己一次又次的凌迟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面找个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万……   020越是挣扎越是往里陷入,沉没的更深   席佳榆现在做的就是催眠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唯有相信才有可能。   风扬自然是很开心,他抬眸看着她,俊颜带笑。他其实知道席佳榆并没有真正的完全地接受他,就算是这样他也很开心,至少她向自己走近了一步,而他也向她靠近了一步,只要这样相对的不断地行走,他们一定可以跨越彼此的之间的距离,真正的走到一起。就算她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会一步一步走向她,牵起她的手。   席佳榆在他和梁韵飞之间选择了他,这也很好的说明她开始敞开了心房,开始在学着接受他,这就是一个好开始。他不求太多,只求能陪着她就好。也许这就是爱一人犯的傻劲儿,可是却这么的心甘情愿。   “姐,你这是承认风哥是我姐夫的节奏了吗?风哥,你是上天不负有心人,你熬出头了。”席佳美一直在旁边偷偷他们的谈话,这么重要的时候她终于跳了出来向风扬鼓励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做你的事情去,少来插我们的话。”席佳榆轻拍了一下席佳美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   席佳美手背一疼,不满地蹙眉:“姐,你干嘛打我,你是这害羞了吗。?”   “席佳美!”席佳榆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姓带名的叫她。   “姐夫,你该多管管我姐,看她多凶。”席佳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跳开了一段距离,就怕席佳榆会打她。   “你还真是皮痒了,看我不收拾你。”席佳榆做势要起身。   风扬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佳榆,美美她是小孩子心性,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还是姐夫好。”席佳美小声的嘀咕。   席佳榆锐利的目光扫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睡觉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亲亲我我,恩恩爱爱了。”席佳美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就怕被席佳榆收拾。   席佳榆坐在那里,倒也没有追上去。她知道从她下定这样的决心,选择风扬的这一刻开始,席佳美肯定会对风扬的称呼改成姐夫的,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就已经远离她的世界,这样对谁都好。   “佳榆,你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风扬见她冷面沉思,也不想打扰她。   “嗯,回去的路上小心。”席佳榆收回思绪,叮嘱着他。   “好的。”风扬便离开了这里。   自从席佳榆把要拜访风扬母亲这件事情一说起,风扬的动作也是挺快的,第二天就安排了见面。地点选在了本市最好的中餐厅,母亲是特别喜欢中装,所以就依了她的喜欢而选。   这家中餐厅装潢高端大气上档次,最重要的是有着中国传统建筑的精致如画,古色古香,透出雅致清秀。这样环境十分的赏心悦目,让人吃饭都觉得中一种很好的享受。   风扬让席佳榆也带上席佳榆,他带上他妈,这样人多一点,吃饭也热闹。   席佳榆和席佳美到的时候,风扬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看到她们就迎了上去,看到两人手里提着一些礼物:“这是做什么?”   “第一次见你妈妈,总要不能空着手,这是礼数。”席佳榆解释着。   “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破费了。我来拿吧。”风扬伸手去接过他们手里的礼物,“走,上楼去。”   席佳榆和席佳榆跟在风扬的身后,然后上了楼,推开包厢,里面吃饭桌子都是古代用餐的那种雕花的桌子,布置得如同古代的场景,总有一种穿越之感。   桌边坐着一位中年的妇女,良好的保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一些,只是眼角还是起了细纹,毕竟是上了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也不可能保持着年轻时的那种美丽。   风扬领着席佳榆姐妹上前:“妈,这是佳佳给你买的礼物。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席佳榆,那是她的妹妹席佳美。”   “阿姨好。”席佳榆和席佳美都轻声问候。   风母看向席佳榆姐妹,更多的目光是要打量着席佳榆,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漂亮过火:“佳榆,你真是破费了,以后不要买了,家里不缺什么的,倒是若是你有空的话,多到家里陪我说说话,风扬他一直都忙,他父亲过世了三年,家里就我一个人对着那座大房子,也怪冷清的。”   “妈,以后我会多陪你的。”风扬把礼物放到一旁的坐榻上。   “现在我倒不想你陪我了,希望你能早些成家,让佳佳来陪我再好不过。”风扬对于席佳榆的第一印象是挺好的,也是很满意的。   席佳榆却没有特别的表情,她很平静。   风扬看了一眼席佳榆,回答着母亲:“妈,结婚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急就能成的,我要尊重佳佳的决定。”   “也是,是我多嘴了。佳佳可不要介意,只是风扬都三十了,还单着,我这做母亲的听到他要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我自然就想能成好事。”风母拉着席佳榆的手,有些歉意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你别放心上,别有压力,两人是需要时间好好的了解相处的。”   “阿姨,谢谢你的理解。”席佳榆淡淡一笑,“我和风扬之间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他是一个好人。”   “有你这句话我听着心里特别高兴。”风母笑开了怀,对于儿子的婚事,她是操了不少心,否则也不会安排相亲给他,她看向席佳榆身边的席佳美,“佳佳如此漂亮,妹妹也很水灵,美美有男朋友了吗?”   席佳美一直都没说话,主要是怕自己说错了话,会让风家人对她印象不好,从而连累了姐姐,所以她一直都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没事就喝几口茶。   “阿姨,我没有男朋友,我还小,还不想谈恋爱。就想好好做好现在的工作。”席佳美一张小脸堆着笑脸。   她可不想像她姐那样被这捞什子的爱情给折腾得只剩一口气,成天都皱着苦瓜脸。反正她现在是不会想的,一切都顺其自然。   “女孩子有事业心也是不错的。”风扬赞扬着。   风扬已经点好了菜,插了一句话:“佳佳,你点了些菜,你看你还喜欢什么,点些。”   “我什么好可以。”席佳榆这次出来可不是重在吃这一块,“你决定就好了。”   风母喝了一口水,对儿子道:“扬儿,像佳佳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以好好珍惜对待。妈的眼光不会错的,妈反正喜欢佳佳。至少能让你动了感情,妈很感谢佳佳。佳佳,以前的一切咱们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席佳榆想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带着有色眼镜地看人,至少风家的人不是这样的,风母没有高到让她难堪的门槛,而风母也是平易近人,风扬也处处维护,这便是她应该选择的,也是母亲希望看到的。   “妈,我会的。”风扬抬起目光看向席佳榆,“我承诺过的事情都会做到的。”   这样便算是家长见面了,也算是确定了两人的恋人关系。   席佳榆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隐藏伤口,学会了放下,人生,只要这么长,人也不可能活得随心所欲,事事也不可能圆满。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才能包容自己的一切,而不爱,也就避免了伤害。   这顿饭吃得十分开心,相处融洽。   饭后,一行人下楼,风扬去结帐,风母坐了上司机的车先回家。席佳榆和席佳美就在门外等着,就听到了有人叫一声:“席佳榆席小姐,这世界真小,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声音是从声后传来的,这声音也让人熟悉,是梁韵飞的好友关奕唯的。   席佳榆站在那里,笔直的,缓缓回头,看到了关奕唯站在身后,还有彭书培,霍行风,以及梁韵飞站在他们的身后。他的目光没有避讳地看着她,描绘着她精致的脸庞。   “关先生。”席佳榆微微颔首。   “席小姐,你挡着我们的道了。”关奕唯双手插在了裤袋里,一双眼睛笑得那样的开心。   席佳榆便拉着席佳榆往边上一让,空出了那块让他们好过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里是餐厅门口,又不是你家,你干嘛一副这里是你家的口气,有钱就能了不起吗?小心我姐夫出来——”席佳美有些看不下去关奕唯的态度。   姐夫——   众人一震,都回头看了一下梁韵飞,他的黑幽幽,水光轻荡了一下。   “这里不是我家,但我的们的车在前面,所以只能麻烦你们让了。”关奕唯依然保持着他那张笑脸,“不过席小姐还真是潇洒。”   这时风扬便从里出走出来了,看到了梁韵飞一行人。他一蹙眉,上前站在了席佳榆的身边:“没事吧?”   “我没事。”席佳榆摇头,“我们走吧。”   席佳榆不想惹事,若是以前,谁这样和她说话,她也会不客气地顶回去,而现在的她终究是被时光被世事给改变了许多磨去了一些棱角。还有面对梁韵飞,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多有纠缠。   “那走吧。”风扬抬手将手轻扶在了席佳榆的肩头,便护着她离开。   梁韵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席佳榆离开的身影,还有那一只放在她肩头的手,何曾那只手的主人已不再是他。而他也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利,让其它的男人取而代人。一想到这里,一想到席佳榆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的心里怎么着也是不好受的。   彭书培看着身边的梁韵飞:“我们也走吧。”   “以后有她的圈子我们还是适当的回避一下。”霍行风淡淡道,“有些人分开了,再见也只是增加痛苦而已。”   关奕唯上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老飞,学学席佳榆吧,她能放下,你也可以。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我不是想折腾自己,我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掉进了沼泽里,你越是挣扎越是往里陷入,沉没的更深而已。”梁韵飞叹息气,“我只能这样束手就擒。”   三人看着他,都有吃惊一向冷情的梁韵飞会说出这样的柔情的话来,不过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他们并不希望他一直深陷在爱的沼泽里,否则根本没有出路,只有死路一条。这死在爱情里的的人灵魂可能永远得不到超度,想着就很可怜。   他们也没有想到一向不动情的梁韵飞一动情是这样的执着,这样的一往而情深,他已经化地为穿牢,将自己束缚在了里面。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走向了不可知的未来,想要扭转也绝非易事。   席佳榆开始恢复上班,回到了风扬的公司继续工作,这一次她回来,风扬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席佳榆的身份,但是看到席佳榆从风扬的车上下来,而且他在职员的全体会议上亲自介绍席佳榆的回归,只要是明眼人都应该明席佳榆在维纳斯公司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谁也不敢轻易的得罪,毕竟有风扬这层关系在,谁也不敢贸然得罪席佳榆。   但是席佳榆却依然很低调,她默默的工作,对同事也平和近人。反正也没有因为风扬的关系就看人低一等,她依然像曾经那样友善。众人对她的态度也比曾经好了一些,好像那些不愉快也渐渐的从他们的记忆里淡去了。   席佳榆原本计划一个星期后出国的,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不过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她只是把出国的时间推迟了。   这一天,席佳榆有些不舒服,就提前了一些下班,准备去买些药来吃。她没有开车,把车留给了席佳美,反正药店离这里也不远,她也想一个人走走静静。   她一个人走着,一路走着,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个路口正好有一个著名的婚纱店,装饰的十分典雅美丽,明亮的橱窗里摆放的模特身上穿着美丽的婚纱,有长长的裙尾迤逦在地,有身上镶满了华丽细钻的,有蕾丝的,有花朵,总之是让人觉得高雅漂亮。   席佳榆一个人站在那里,被婚纱给吸引了目光,她曾经都不相信婚姻了,可是梁韵飞的出让她对爱情改观了,她也每天早上醒来的是时候有他在身边,可了吻醒他,一起做早餐,一起吃过晚饭后散步,一起走向每一个幸福的明天。可是这终究是梦,梦醒了,她的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傻傻地站在那里,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了。然后有门口的工作人员也看到了她,便走了过来,礼貌道:“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席佳榆摆了一下手。   “小姐是准备结婚了吗?可以到里面看看我们的婚纱,有没有你喜欢的,还有我们可以订制的,材料和设计都非常好。”工作人员热情的推销着。   席佳榆却依旧摇头:“我就是随便看看,觉得婚纱好看。”   “没事的小姐,你这么漂亮,肯定不缺人追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工作人员十分的热情,让席佳榆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就算你不急着结婚也没关系的,可以看看的。”   席佳榆正要推辞拒绝的时候,风扬刚好赶到,两人四目相对。他听席佳美说她提前走了,便也开车追了出来,没开多久便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这里盯着婚纱发呆。他便找了地方停好车再过来。   风扬上前一步,轻揽着席佳榆的肩:“佳榆,既然这位小姐这么热情,就看看吧,反正以后你也需要。”   “风扬,你别闹了。”席佳榆蹙了一下蛾眉,“这事不能急的。”   “我知道,只是随便看看,就当参观一下好了,又不是非要你怎么着是不?”风扬宽着她的心,让她别看得那么在意。   那位工作人员听风扬这么一说,也点头附和着:“小姐,你的男朋友说的很对。就汉参观一下,你不会有损失的。”   就这样,风扬牵起了她的手往店里面而去,那位工作人员跟着他们身后进了婚纱店。她招呼着他们两个人坐下,再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一人一杯。   “先生,小姐,这里几本都是我们店里最新一季的婚纱,都出自我们最优秀的设计团队。你们可以看看。”工作人员抱了好几本书过来,全是关于婚纱的书。   “反正没事,就看看吧。”风扬见席佳榆只是盯着婚纱,却不动。他却拿起一本,仔细地翻阅着,指着上面的婚纱对她道,“这件怎么样?设计简单大方,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本身就很出色了,所以越加简单的东西越能衬托你的美丽。”   席佳榆只是听着,淡淡一笑。对于结婚不是她似乎并没有像和梁韵飞在一起时那么期盼了。她喝了一口水,微微抬眸,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向了路上,十字路口正是红灯,而她迎视过去的地方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卡宴车,车窗半降,那是一张让她无法忘记的脸。而他也侧脸看过来,冥冥中自有注定一般,两人的目光相撞。   021她是火,他是飞蛾,只为扑向她的怀抱 梁韵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路口的红灯之下看到席佳榆,并与她的目光相接。她和风扬坐在婚纱店里,风扬对她呵护倍至。而她好像没有拒绝他的好。她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他。   梁韵飞与席佳榆的目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有力量无穷的磁石将他们牢牢吸引,谁也挣脱不开谁。席佳榆却因为这一眼而心跳跳漏了一拍,桌上的水杯被她打翻,水就顺着桌面流淌下来,风扬拉起席佳榆立即起身退开来,水就流了下来上。   风扬的手握着席佳榆的手:“佳榆,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有没有烫到哪里?”   风扬的语气焦急关心,拉过她的手翻看着。而席佳榆唇角微抿:“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他见席佳榆是真的没有什么事,这才放松了起来:“没事就好。”   席佳榆再抬眼时,绿灯亮,梁韵飞的车子已经开向前去。风扬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没有看到梁韵飞。席佳榆拿起自己的包包:“风扬,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风扬拿起她放要桌上的包包,然后和她一起出了婚纱店。风扬让席佳榆在门口等她一下,他把车开过来,然后席佳榆上车。   风扬把车开到了道路上:“佳榆,我朋友送了两张电影票给我,我们骈吃饭然后去看电影,怎么样?”   席佳榆看到风扬有些兴致盎然,可是她却没有那个心情,刚才看到梁韵飞,她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悲伤。可是她已经选择要走向风扬,那么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的。她就要吞下这颗苦果。   风扬的眼里膡希望的星光,席佳榆想自己的星光已经黯淡湮灭了,那么她应该给别人希望。风扬见她半晌没回音,又自话自说:“如果你不想去没关系的,只是这两张票可惜了。”   席佳榆侧眸看着他:“我没有说不去。”   “那你是答应我要去了?”风扬则有些意外,眸中放光,“佳榆,你是答应我去了?”   “你认真开车。”席佳榆见他侧头看着自己,眼潭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我……太高兴了。”风扬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我认真开着车呢。”   风扬然后坐正,目光盯着前方,很认真的开着车,话说已经三十的他此时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兴奋得压抑不住内心一阵阵涌上来的欣喜。他怕的这是一个梦,他怕席佳榆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席佳榆看着他,也有些感染到他的那份愉悦,心情微微有些放晴。   风扬和她先去一家韩国餐厅吃了韩国菜,然后便去了再去了电影院。风扬手里的票是晚上七点十五分的。他们吃过饭再到电影院,时间上好刚赶上。   来电影院看电影的人大多数是年轻人,成双结队的,男生手里在都拿着爆米花,女生手里则是可乐。有说有笑的便进了电影院里面。   “佳榆,你在这里等我,去买水。”风扬也觉得他们这样进去,空着手似乎有些怪怪的。他说着就把手里的电影票塞到了席佳榆的手里,就跑开了。   “哎,你去哪里啊?”席佳榆的蛾眉轻蹙,这电影都要开始,他这是要做什么?   风扬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两杯可乐,还有一袋薯片,牛肉干等零食。席佳榆看着这样的他,有也些吃惊:“你这是做什么?”   “佳榆,看电影里可以吃啊。”风扬走到她的身边,“以前我没有时间去恋爱,现在和你在一起了,我就该学习一下怎么浪漫。”   “我们又不年轻了,不用学别人的,做自己最好了。”席佳榆帮忙拿过了爆米花在手上。   “为你学习一切都是值得,佳榆,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分外的珍惜,我只想得更好。”风扬的语气很诚挚,目光柔和而专注,为让席佳榆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别开了目光,“走吧,电影马上就开始了。”   “走。”风扬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   他觉得席佳榆已经在一点一点接受他了,只要她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也好。   他们一起进了电影院,座位是在是在比较中后面的位置,这里的视野看起来才不会那么的刺眼睛,距离其实刚好。电影是一部喜剧片,坐在昏暗的影院一角,看着爆笑的场面,听着开怀的笑声,席佳榆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发觉怎么有湿气浮了上来,她努力地吸吸鼻子,压了下去。不想风扬看到。   “佳佳,喝点水吧。”风扬把可乐拿给她,席佳榆伸手去接,风扬与她面对着面,手没有松开。   他们靠得如此之近,昏暗的光影在他们的脸上浮掠而过,眼底明暗交接着。风扬看着席佳榆姣好的脸庞,她的美丽是如此的惊心动魄,让他无法不动摇自己的心智。   风扬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脸庞向她的靠近,他的指尖轻触着席佳榆手背上细腻的肌肤,他看着她如蔷薇花般美丽的唇瓣,想一品芳泽。   席佳榆却在他靠近时,本能地别开了头,发丝垂落下来,把她的侧脸挡住,也把他的视线隔绝。与此同时,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个东西准确地落在了风扬的头顶,掉落在了地上。   席佳榆和风扬都看向落在地上的那个可乐杯,又同时回头看了一下后面,一片的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后面的人的脸孔。   风扬和席佳榆的目光又对上了,席佳榆有些尴尬的别开了脸。   “佳榆,是我太心急了,抱歉。”风扬怕她会生气,“我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看电影吧,我们好像错过精彩的一幕了。”席佳榆避开这个问题,她不想气氛被破坏,不想两人之间的平衡被打破,那样她知道自己无法和他再走下去。   风扬见席佳榆并不想提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再多说,专注的看着电影。一时间,席佳榆觉得气氛有些变了,好像没有刚进来时那样的轻松,心里总觉得堵着什么东西。虽然她一直盯着电影在看,但是她却不知道后面到底演了什么,直到结束。   电影结束时,灯光亮起来,席佳榆觉得眼前一花,可是她站起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后排的座位看去,一一扫过那些人。是谁那么无聊会在那样的时候扔东西打人。   “看什么呢?”风扬也看过去,“也许是别人的恶作剧吧,别放在心上。”   席佳榆和风扬离开了位置,随着人潮走出了电影院,外面下起了小雨,人潮汹涌。男生都护着女生在打车,有的去买伞,有的开车过来。   风扬看着雨丝:“我去开车过来。”   风扬离开,席佳榆站在门口看着银色的雨丝,在夜色里越发得明亮。下雨的天气,周围的空气明显降冷,席佳榆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一阵骚动。   “看看,这么浪漫,我的天啊,我快晕倒了?”   “我看那鲜花那么大一束,该有九十九朵吧。”   “你们看他是在看谁?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对我微笑呢?”   “切——”   席佳榆侧头看过,风扬撑着伞从雨中走来,清俊非凡,怀抱着还那么一大束红玫瑰向她走来,完美的唇角扬起。他的目光也是藏满了温柔与情深,只注视着她一人。席佳榆有些慌乱,他这是要做什么?弄得这么大的动静。   他站定在席佳榆的面前,众人借着光看清楚他时,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样俊朗非凡?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上演这么梦幻浪漫的神话!   “风扬,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快回去吧。”席佳榆不想看透他这背后的意图,“雨要下大了,开车就不安全了。”   “席佳榆,嫁给我。”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缓缓地单膝跪下,就这样仰望着她,钻戒在他的手中熠熠生辉,与红色的玫瑰花相得益彰,这么美丽的事物却刺痛了她的心。席佳榆只觉得鼻尖里一阵酸涩,让她难受。   此话一出四周静寂无声,周围的人都只是布景,只有他们在相对的世界里。   席佳榆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风扬,他的求婚让她心中一阵钝痛,也泪流满面,她哭得没有声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朦胧不清却极力睁着。   “佳榆,我承认我对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可是我会尽量做到更好,我会用我这一颗最真诚的心来照顾你一辈子,抚平你所有的伤痛,也替你承担一切的伤害。佳榆,我爱你。”再一次的深情告白动容了周围的人。   “嫁给他,嫁给他……”周围的人都替风扬鼓掌打气,都被这样诚挚的的求婚而感动。   席佳榆颤抖着唇瓣,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才可以不伤害他,才可以两全。   初次见面就占据我心中   无数星空只为了你等候   每个角落擦肩而过被缘分捉弄   突然相遇在转角的街头   太多感动我只想对你说   快乐难过不能错过对你的承诺   我不太浪漫你说很习惯   我的肩膀给你很多安全感   握紧你的手用全力向天空尽情呐喊   我会很爱很爱你一百个世纪   很爱很爱你没人能代替   ……   风扬见她犹豫不绝,便借歌传情,席佳榆听着这深情的歌曲从风扬的嘴里唱出来,她的确是很感动的,毕竟能这样用心的三十岁的男人已经过了十七八岁小男生那种冲动的年纪,他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做,说明他可以为爱为他心爱的女人不顾一切,可以疯狂一次。而这样的疯狂让席佳榆动容。冷风一次,青丝已经散乱地贴在脸颊上,她脸上的泪水风干后,肌肤变得紧绷难受。可是心里升腾翻涌起来的一阵又一阵疼痛却让她窒息。   “佳佳,这首歌我练了很久了,虽然唱得不好听,但我想说的你都明白。佳佳,就让我成为你坚强的依靠吧。给我这个机会。”   如果她答应了风扬的求婚,那么她就真的永远回不了头了,可是她还有头可以回吗?原来她一直在抗拒着这份感情,原来她对他还是难忘情。这份情已经把她折磨的千疮百孔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席佳榆了。她不能再任凭自己的性子而活了。   “风扬……我怕我做不好妻子的角色。”席佳榆抬手轻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痛,“我怕我会让你失望,我怕我不是你心里想像的那个样子。”   “没关系,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起进步。”风扬仰望着她,“佳佳,我的手拿软了,帮忙拿一下吧。”   席佳榆伸手碰到了花束,然后反应了过来,想要收回手时,风扬已经顺势握住她的手:“佳佳,别退开,勇敢一点。你需要我,我也离开不开你。”   是啊,她需要他。她不能推开他,那么就按着这一条路走吧。也许偶然之间会有幸福袭来。   席佳榆微微一笑,终于拿过了花抱在怀里,风扬知道席佳榆没有拒绝他了。他欣喜若狂,心海里掀起了无法言语的喜悦。他把席佳榆的手轻轻地执起来,将那枚闪亮的钻戒轻轻地推入了席佳榆的无名指间。然后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松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将席佳榆抱在了怀里感觉着她真的存在。   周围的人再一次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席佳榆的身体在风扬的怀里微微一僵,她虽然被动的接受了风扬的求婚,但是她真的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风扬经过电影院里那一幕后,他自然也明白席佳榆还不能太接受亲密的碰触。   他放开了席佳榆,然后捧起她的脸,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只能紧闭上眼睛,羽睫都有些不安地颤抖,风扬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停在路边的黑色卡宴车里,梁韵飞正看着这一切,暗黑的眸子幽深似潭,手掌握成了拳,指节突起。   他其实自婚纱店里就一直跟着风扬和席佳榆,直到此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里看到了他们,他不能否认他们是多么的亮眼,可是到了他这儿就是刺眼,刺眼的东西让他生疼。   “席佳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梁韵飞的冷薄的唇边勾出一丝笑意,“你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同意。”   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看到他们亲吻,梁韵飞的胸口仿佛碎裂开来,气息都不稳。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骨都泛起了表白,手背青筋乍现。也是极力地隐忍着一波一波强烈侵袭而来的怒气。   风扬觉得今天老天爷特别的眷顾他,让他终于如愿以偿。   风扬将席佳榆送回了家,在楼下,风扬对她是依依不舍:“佳佳,好像立即把你娶回家,就不用这样分开忍受相思的煎熬了。”   “风扬,回家吧,别让阿姨盼你等你。”席佳榆轻笑着。   “那我真的回去了。”风扬已经在这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了。   风扬向她挥手,她叮嘱:“开车一定要小心一点。”   “好。”   风扬走后,席佳榆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指间的那枚钻戒,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以后她再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她该让一切随风,以后做一个好妻子,让天上的母亲看到自己幸福就好。   席佳榆微笑着看着天空:“妈,我会幸福的。你不要担心我,妈,我想你。”   然后她转身往里走,刚跨出去脚步,她感觉手臂就被拉住,然后一股力量拽着她往后跌去,她没跌倒,而是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这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胸膛,熟悉得让席佳榆有落泪的冲动。男性的阳刚气息把她的鼻尖都紧紧地萦绕,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属于他的味道,让人怀念贪恋。她想推开却又有些不舍,经过思想的挣扎,她还是咬牙是伸手要去推他。   “就让我静静的抱一会儿,别动。”梁韵飞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地圈住,不让她挣脱。他的声音透出黯哑哀伤。   席佳榆没动,但下一秒她还是想动,却怎么也冲不开他的束缚:“梁韵飞,你放开我!”   “不放!”他坚决道,他怕自己这一放走,她就消失了。   “你不该来。”   “我不仅要来,还要带你走。”梁韵飞放开了她,幽暗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跟我走。”   “我不会跟你走。”席佳榆也拒绝。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抱你走,你自己选择。”梁韵飞握着她手臂的手收紧了一分力道。   席佳榆抬眸,睫毛上一片水雾,颤了颤,隐忍着心灵上的凌迟,他们的爱情已经被逼入死角:“梁韵飞,别忘了你是警察,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若是强行带我走,那么就是绑架!是犯罪!”   “我已经在乎不了那么多。”他笑了,笑得温柔无害,势在必得。   她是火,他是飞蛾,只为扑向她的怀抱。   席佳榆紧咬着唇瓣,与他四目相对,星光四溅。   梁韵飞真的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他的车子而去。席佳榆在他的怀里挣扎:“梁韵飞,你疯了。”   “为你而疯,你应该感到骄傲。”梁韵飞自嘲着,“席佳榆,看到为你低到尘埃里的梁韵飞,高兴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再不放不下来,我就要叫救命了。”   “你叫吧,我有办法堵上你的嘴。”梁韵飞的炽热的目光扫过席佳榆的柔软的唇瓣,“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没有品尝过你唇间的滋味,若是你想给我这个机会,我求之不得。”   席佳榆咬了一下牙,她知道梁韵飞是说得出做得到。梁韵飞把席佳榆放到了车子,快速上了车,把车开了出去。席佳榆很安分,只是觉得离开了他的怀抱,似乎有些冷:“梁韵飞,你没有回家,美美会担心的,说不定她会告诉风扬,然后他们会报警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你就打个电话给你妹妹告诉她你很好。”梁韵飞在堵她的不忍心。   席佳榆别开了头,她觉得和梁韵飞交流起来真的好困难。她选择沉默也许是最好的面对他的方法。   车子快速地在夜间的道路上飞驰,华灯璀璨,迷离人眼,明暗的光影在狭小的车内浮动。两人都没有说话,梁韵飞把车开到了自己的公寓处,席佳榆来过,他们的每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梁韵飞把席佳榆带上了楼,她再一次走进这熟悉的地方,只有伤感,只会让她幸福的记忆全变成扎人的尖刺,让她血流成河。   席佳榆还没有站稳,她已经被梁韵飞从身后拥进了怀里,她的背脊抵在她的怀抱里。梁韵飞的手顺着她的手臂下滑,然后握住她的手,抚过她的手指,触及到那枚冰冷的钻戒,席佳榆心中一惊,他已经动作快速地将她还没握成拳的手指中的钻戒给摘落。   “梁韵飞,你还给我。”席佳榆看着空空的指间,觉得若是弄丢了那杖戒指,她就对不起风扬,也原谅不了自己。   梁韵飞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附耳,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窝里,让她觉得酥痒:“席佳榆,好大一颗钻石,我该恭喜你吗?”   “多一个人的祝福也好。”席佳榆微微别开头,不愿意和他如此的亲密了。   “席佳榆,你就算想结婚也不该是他。”梁韵飞握紧掌心,那杖钻戒切割着他的掌心,很疼。   “不该是他,但也不会是你!”席佳榆把他排除在外。   “只能是我。”梁韵飞放开了她,然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户口本,把它放到了席佳榆的面前,“佳佳,这是我的户口本,我的婚姻我做主,天一亮,我们就去登记结婚,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席佳榆,你必须答应我。”   那本户口薄是他费尽千辛万苦从自己家里偷出来的,其实他早就做好要和席佳榆结婚的决定。他想那一次任务一完成就回来向她求婚,可是却天意弄人。   席佳榆的目光落在那本户口本上,眸光晶莹闪烁。   022用一个孩子换你的自由,这是我的条件 梁韵飞拿着他偷来的户口本请求着席佳榆嫁给她,这样的求婚好像太过特别。“鲜花钻戒迷不了你的眼睛,我知道你会懂我。”梁韵飞的目光里是渴望的星光万千。   席佳榆紧紧地盯着那本户口本,目光慢慢从他的握着本本的指尖缓缓地移到了梁韵飞那张冷毅俊漠的脸上,浓眉深目,幽暗的眸子如墨染般浓稠,却在暗色里闪烁着极度的渴望。他多么希望她能答应他的请求,那么他觉得失去一切都是值得,得到她就是所有。   “佳榆,嫁给我吧,不要嫁给风扬,你根本不爱他,嫁给他你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梁韵飞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急急道,“你爱的人是我!”   “我爱的人不是你!”席佳榆看着他轻笑,瞳孔里的颜色在变化渲染。   “那你不爱我那就是爱他?”梁韵飞追问不舍,逼她面对现实,面对她内心所想。   “谁说我爱他?”席佳榆却上了他的当,本能地反应,顺着他在脱口而出。   可梁韵飞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那得意的目光好像说明他早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而席佳榆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的,被他给忽悠了。她有些窘然地咬了咬唇,耳根子都有些了热了。   她又急急的辩解:“谁说我不爱他?不爱他我会和他结婚吗?你别以这你这样忽悠我就能知道心里想什么。梁韵飞,反正我不爱你。”   “席佳榆,刚才的你才是真实的你,你的反应也是最真的,你别再嘴硬了。”梁韵飞没有因是生气,反而心里很开心,他向她讲道理一般,“佳榆,我们才是相爱的,所以我们才应该在一起,才能幸福圆满,才不会留下遗憾。佳佳,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曾经的伤害就让我用一生来弥补你,佳榆,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一直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这样我们都会孤单的。”   “梁韵飞,别任性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席佳榆伸手去拨落着他的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席佳榆你也不要再和我赌气任性而嫁给风扬。”梁韵飞也反手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分外的亲密。   “我不是为了赌气,我是心甘情愿选择风扬的。”席佳榆真的不是为了赌气,为了母亲的遗愿,也为了不再折腾自己和他,“梁韵飞,收好你的户口本,不要弄丢了才好。”   席佳榆的云淡风轻让梁韵飞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去抓席佳榆,她就像是一阵风,怎么样也抓不住,只会从她的指间穿越而过。   梁韵飞目光幽暗深邃,痛苦与无奈交织成在眼底,织成一张网将他紧紧地束缚,他怎么样使力挣扎没有用,只大网只会越收越紧,把他困在中央。他交付出的感情是最真诚,他用真怀胎 为会换真心,可是为什么收到的全是伤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既然要嫁就该嫁给自己爱的人。”梁韵飞抓着她的双臂使力地摇晃着她,希望能错此把她给摇清醒。   席佳榆笑得凄楚,眉眼角微带刺:“梁韵飞,我不会叫仇人做自己的公公婆婆,所以你不要再奢想了,我可以嫁给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你。”   她要嫁的人绝对不是他!如此的肯定!   他爱她没有错,可父母却做错了,这让他和她情何以堪?   梁韵飞握着她双臂的手指收紧,是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她一再的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就算相爱,也抵不过一她最亲的母亲的一条命,那是一条命横在了他们中间,所以就算再相爱又能怎么样?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梁韵飞的墨眸染上了水气,他冷峻的面容浮起温柔,说话也很小心地试探:“佳榆,只要你不要乎这个名份,我们不结婚,那么我们相爱一辈子好吗?”   “相爱一辈子?”席佳榆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   “席佳榆,我们私奔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做一对平凡的相爱的人,过平淡的生活,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我不能看你嫁给别人,你也休想嫁给别人!”梁韵飞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我梁韵飞没有那么大的度量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风扬,我做不到谦让,也没有只要看你幸福就好的高尚情操,我有的只是对你的爱,就是想拥有你。席佳榆,原谅我的爱是这么的自私,你不同意我的提议我就不会放你走。”   “你不会放我走,那你是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吗?梁韵飞,别做傻事。”席佳榆眼角带着痛,她不想梁韵飞走到这一步。   “我三十年没有做过傻事,这一次傻一回也没关系。”梁韵飞已经做好了抛下一切的决定,“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你,精明只会会增加伤痛,糊涂一点总是好事。”   席佳榆不想梁韵飞这样糟蹋他自己,她离开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梁韵飞,你清醒点好吗?”席佳榆的眼角已经盈了泪雾,明眸黯淡哀伤,“梁韵飞,就算我们相爱又怎么样?现实总是残酷到毫不留情,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好不好?我们就潇洒一点,放开彼此,至少我们还有那美好的回忆。如果你把这些美好都打碎了,那么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都离开我了,要那些回忆有什么用!我不小孩子,我不要看那看得到而摸不到的东西!”梁韵飞这个人又太过现实,有强大的占有欲,有不放弃的那股韧劲儿。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你的爱只会让我更加的痛苦,你不能强行让我接受你和你的一切。我也接受不了。”席佳榆一把推开了他,往后退去,“我忘不了我妈惨死。”   她退到了身后餐桌边,上面放着水果盘,水果上有一把水果刀。席佳榆一把拿起了水果刀,梁韵飞的动作更是快她一步,两人一起握住了手果刀。   “如果你想要得到我,那么好,我给你我的尸体,这样我不会再痛苦,你也可如愿意。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满意了?”席佳榆已经走到了绝壁边缘,她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们相爱,却在相逼,谁都有跨不过去的距离,也有说不清楚的伤痛。但是他们一直这样纠缠下去,那么最后只能是两两伤害,两败俱伤。   梁韵飞夺下了她手里的水果刀,用力掷得老远,只听到刀子摔在地上,与地砖想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他们都已经走投无路了,到底在怎么办?   梁韵飞和席佳榆就这样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目光纠缠相交,却又那样的刺痛着对方。   席佳榆低垂着头:“梁韵飞,把戒指还给我,还有放我走。”   “你休想。”梁韵飞一个人走向了沙发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然后仰头全部灌进口中。这清水也无法烧灭他心的痛苦的熊熊大火。   席佳榆一直站在那里,腰际抵着桌缘,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剑在抵着她。   这一夜,谁也没屈服于谁,就这样耗着,也耗着他们的爱情。   席佳榆为了不让席佳美担心,偷偷的发了消息给她,说她去散心了,不要担心,过两天她就回来。   第二天,梁韵飞也没有去上班,因为案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加上他因此而受伤,上面给了他假期。他自然就要好好的利用来培养他和席佳榆的感情。他要牢牢地握着她,不让她从身边溜走。   “你去睡吧。”梁韵飞对她说。   席佳榆没有理他,坐在餐厅一夜,一夜未眠,精神很不好,梁韵飞走过去:“去卧室睡一会儿吧,我做好早餐叫你。”   “我不睡,我也不会吃的。”席佳榆瞥了他一眼,刀刻的轮廓似乎也憔悴不了少。   “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梁韵飞强行抱起了她,然后将她抱到了床上去放下,“好好休息一下。”   梁韵飞便出去了,席佳榆坐在床上,他们第一次的那一幕就仿佛在眼前浮起,他们那样的愉悦,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让她就连想都会觉得脸红心跳的。可是每一次的甜蜜回忆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越是甜蜜越是负担。   席佳榆伸手将自己屈起的双腿圈住,将自己的脸埋入腿间,长发顺势垂落下来,把她的面容完全的遮蔽。这样她哭的话谁也看不到她难堪的模样,只是双肩轻微的颤抖和低泣声漏了她此时的痛苦。   梁韵飞做好早餐,替她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幅模样,而他站在那里,不知进退。终究,他还是往前迈开了一步,他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将席佳榆揽入怀里,而席佳榆却是一把推开了他。   “梁韵飞,别碰我!”席佳榆抬起美丽的小脸,眼眶红红的。   “吃早饭吧。”梁韵把托盘端到她的面前。   “拿走!”她低喝一声。   “不管怎么样,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梁韵飞温柔的劝说,没有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   席佳榆看着牛奶和三明治,只是勾了勾唇:“你以为把我关起来,我就会接受你吗?我不会的,我们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也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你不和风扬结婚。”梁韵飞也坚持自己的底线。   “好啊,我可以不和他结婚,也会是别人。”席佳榆轻笑着,却不再明媚如初。   “别说了!吃饭。”梁韵飞就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逃避也许才能不那么痛。   席佳榆一咬牙,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一扫,把托盘上的牛奶都打翻,奶白色的奶渍都流淌在了床面上,还有溅到了他的身上。他却毫不在意:“没关系,我还准备了些。”   “梁韵飞,你都不去上班吗?”席佳榆握紧了床单,抓出了皱褶。   “我休假,我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你。”梁韵飞温柔一笑,然后把东西一收拾,便出去了,又执着地给她着送来了食物,席佳榆根本不看一眼。   她对梁韵飞所做的一切都抗拒,不给他机会,也是不给自己退路。因为他们没有美好的未来。   梁韵飞最后只有把席佳榆强行按在了床上,一勺一勺的喂她,可是她依然没有咽下,而是吐了出来。她拒绝着进食。这让梁韵飞无可奈何,气得把碗砸了。   席佳榆整天在卧室里待着,把遮光的窗帘拉起来,不让一丝光明透进来,也不准梁韵飞拉开厚重的窗帘,整个卧室成了封闭而漆黑的屋子,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她躺在床是睁着眼睛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   “佳佳,乖,吃一口。”梁韵飞舀起一勺稀粥送到她毫无血色的唇边诱哄着她张嘴,“你不吃点东西怎么有力气?”   这些天他也也是身心憔悴。他们就像最亲密的敌人一般,要把对方打击到没有还手之力。晚上当她睡下后,他也睡不着,一步都不敢离开,因为怕她睡眠不好,一直爱做恶梦,惊醒后他要抱着她安慰她,而她却抱着他一个劲地哭,哭累了便睡,睡醒了就发呆。   “呕——”席佳榆刚吞了一小口粥进去,便把胃里的都吐出来了,污秽落了梁韵飞一身,也脏了床单。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吃。”梁韵飞又逼着她吃东西,“你不要用为一招来威胁我,席佳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的。你不吃饭,我也不吃,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好。总比这样活着强多了。”   席佳榆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看了一眼梁韵飞身上的脏物:“梁韵飞,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死,你没有资格。”   “有没人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我活着不会放开你,死了也要缠着你,今生今世,来生以后,我都认定你了。”梁韵飞放下碗起身。   他往浴室里走去,清理着自己。   席佳榆看着梁韵飞消失身影,她知道梁韵飞是有轻微洁癖的。他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人,为了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梳洗过,身上也被她吐得一蹋糊涂,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她放不下母亲的死,她恨梁家,恨梁氏父母,恨之入骨。如果可以,她想报复他们,可因为梁韵飞,她没有,这便是她最大的让步,她再也退让不了。她不能让母亲无法瞑目,所以唯有牺牲这份感情来祭奠她。   席佳榆身体虚弱之极,多天来没有进食,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头昏身乏,最后终于体力不支而昏倒在了床上。梁韵飞清洗自己后出来同,看到席佳榆已经昏倒,失去了知觉。   他上前抱起席佳榆轻摇:“佳榆,你醒醒……”   可是席佳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立即给彭书培打了电话过去说了一下情况,彭书培说应该是身体疲惫虚脱而昏倒,这样的情况打些点滴,输些营养液和生理盐水,恢复一下原神,但还是要给水给食。   梁韵飞没有找彭书培来,怕他知道席佳榆在这里,怕他会说自己疯了。为爱疯一次又有何妨,他只是爱得太痴而已。他放不开她的手,就是想好好爱她而已。   梁韵飞花了高价请了一个私人医生来替席佳榆打上点滴,自己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经过医治,席佳配偶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然后醒了过来,睁开眸子的那一刻,她的瞳孔被梁韵飞的脸庞所占据,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也长出了青色的胡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疲惫的倦意,可是在看着她醒来的时候,冷硬的唇角还是扬起了温柔的弧度。看到梁韵飞守望着自己,消瘦得不成人形。她折磨了他,而他也没有让她好过啊。   梁韵飞把煮好的稀粥端到她的面前:“佳榆,只要你听话,好好活着,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他说要和她一起死,他不怕,只是他却怕她死去,其实他还是想她能活着,可以看到她笑,看到她哭。所以他不得不退步。   “什么条件?”席佳榆羽睫轻颤。   “先吃饭,我说过会放你走,就一定会。”梁韵飞舀起稀粥吹凉,送到她的唇边。   席佳榆选择相信他一次:“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亲手喂你,就让我再对你好一次吧。就算我们要分开,也要有一个美好的结束是不是?就让这最后的时刻成为我生命里永远美好。”   梁韵飞不再逼她,他越是逼她,她越是痛苦,而他也跟着重伤。   有哪一份爱像他们这样越爱的深就越痛苦?   席佳榆看着他,没有说话,蛾眉蹙了起来。   梁韵飞又继续道:“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席佳榆伤感,点了点头。   梁韵飞坚持着,席佳榆也不再拒绝梁韵飞替她喂水喂汤,在他悉心照顾下身体的各项指标都逐渐趋向正常。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有所缓和。   “梁韵飞……”席佳榆咬了咬唇,“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谢谢你愿意放我走。”   她微笑起来,如风中绽放开的素白梨花,清新淡雅,晶莹的泪珠从她晶莹的眸子里滑出眼眶,可是微笑一直保持着。   梁韵飞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顶:“就算再有不舍,也只能这样忍痛让你自由。佳榆,你自由了,可是我呢?”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道出他心底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席佳榆垂下浓密的睫毛,厚重的阴影就打在她的眼下,一片青黛色,晕出无比的苍凉与心酸。   “佳榆,曾经拥有了你我以为拥有了所有,我父母反对的时候我想我可以失去一切,但至少我还有你。以后我再也不能陪着你了,佳榆,你会想我吗?”梁韵飞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庞,顺势把她脸庞的以丝别到了她莹白的耳后,温情脉脉。   席佳榆轻轻闭上了眼睛,这是最后一次让自己放纵。此后,他们将再也不会有纠缠了。   “佳榆……”梁韵飞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蛊惑,指尖也仿佛带着魔力,让席佳榆在这样的时刻无法动弹,只能沉醉在他编织的情网里。   夜色浓浓,暗香浮动,空气里暧暧生情。   她不知道怎么就被梁韵飞压在了身下,彼此目光缠绵缱绻,柔光星辉璀璨。   他亲吻着她的红唇,他的唇纠缠于她,深入,掠夺,卷走她的芬芳,却将他的味道浸染入她每一个细胞。寸寸温柔,意乱情迷,蚀骨成殇。   “不要,梁韵飞,不要——”席佳榆只觉得肌肤上凉,猛然的清醒,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颤动了一下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晕出一圈金芒,脆弱而易碎。她一关黑发散乱地披在身后,衬得她肤色透明如水,精致如画的眉目在这晕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勾魂摄魄,红肿的唇瓣诱人再次采撷甜美。   “佳佳,对不起,我不能停。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梁韵飞轻易地就拉下她的手,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身下,不容她反抗,“既然我不能爱她,那给我生一个孩子来给我爱。让我把对你的爱都转到这个孩子身上,让我有一个感情的寄托。”   席佳榆被他说出的条件给震惊得瞳孔碎裂,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开,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梁韵飞说出的话。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悲伤。这份爱让人绝望,也疯癫。   “你在胡说什么?”席佳榆的唇瓣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我没有胡说,佳榆,用一个孩子换你的自由,这就是我的条件。”梁韵飞坚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荡漾开来,狠狠地撞击着席佳榆的耳膜。   023如果我真的能狠一点,就是报复你们   当梁韵飞再一次亲口而坚定地说出他的的要求后,席佳榆眼底的那抹不置信更加的浓烈了。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让她生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来让他继续爱。这是一份怎样的爱,浓烈到要将她燃烧成了灰烬,却又要至死方休。   “佳榆,失去你,唯有一个我的孩子才能补偿我失去你的痛。”梁韵飞的指尖滑过她的锁骨,带起她的颤栗,“有了孩子,再痛,我也要受着,这是我们梁家欠你的。”   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流着他们共同的血脉。   梁韵飞想如果有了这个孩子,席佳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他了。毕竟母亲是最乎自己的孩子的,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也许她想得就不会那么多,他们一家三口就能生活在一起。就算她执意要离开,那么也有孩子给他一份安慰,让他不会那么痛苦入骨。   席佳榆柔软的红唇微扬起来:“梁韵飞,你都说了是你欠我的,所以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你真是痴心妄想!”   她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孩子做为得到自由的条件,她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她若是生了他的孩子,她还能走得了吗?她肯定舍不得孩子。女人的天性如此,母爱也是这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她们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是,我是在痴心妄想,佳榆,不要这么残忍好吗?”梁韵飞多么渴望能得到一丝地安慰,而不是被疼痛的潮水一点一点的淹没,直到窒息。   “梁韵飞,是你在对我残忍!”席佳榆紧咬着唇瓣,空气都化成了冰针刺入肺腑,呼吸好疼。   “既然你觉得我已经残忍了,那我只能对你更残忍了。”梁韵飞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住了。他只是希望自己有一个愿意可以成真。   席佳榆用尽全力地抵抗:“梁韵飞,就算你让我怀上了,我也会想办法不要这个孩子。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我死了也没脸去见我妈。”   梁韵飞和她纠缠着,是衣服破碎的声音,席佳榆刚开始极力的反抗,但却抵不过他的力量,后来也就无心去抵抗了,就那样麻木的躺着不动,任他折腾。可是她的不动却让他心中怅然,好像这样的事情也失去了甜蜜的滋味,化为无数的苦涩。   她说就算他让她有了,她也不会要。既然如此,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终于在这一刻,他似乎才清醒的明白他真的失去了她,爱情刺伤了他们,正鲜血淋漓。   梁韵飞颓然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席佳榆,算你狠。”   “我自认为没有你们梁家狠!可以把别人的生命当成儿戏,轻易的就毁灭。梁韵飞,如果我真的能狠一点,我可以不和你分手,把你从你父母身边抢过来,让他们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然后我再一脚把你踢开,再让你痛苦,这样我就可以报复你们梁家。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不过想要我自己的生活,只是不想和你和你们梁家有纠缠。这样难道都不行?梁韵飞,不要再介入我的世界里了。”席佳榆觉得自己也不够狠,她只能远离他们的世界。   她做不到这么狠毒的报复他,还是因为心里还是有所顾忌。   而这些话让梁韵飞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四目相对,破碎,刺痛,然后他再一次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把属于他的气息烙印在了她的娇嫩的肌肤上。   席佳榆好几天没有回家,席佳美真的很担心,风扬也担心。坐在办公室里,他是一点上班的心思都没有,她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只怕席佳榆会出事。   风扬手中的签字笔在划破了a4纸张,留下一串墨迹,还有裂口。   席佳美站在风扬的办公桌前,十指不安的绞在了一起:“风哥,你怎么了?”   “美美,你姐会去哪里,这么多天不见?”风扬扔掉了手中的签字笔,浓眉紧蹙着。   “风哥,我也不知道,她就那天发了短信给我,让我不要担心。”席佳美也把短信给了风扬看过。   “可你姐已经不见一个星期了。不行,我得报警。”风扬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了。   “风哥,你若是报警后万一我姐回来了怎么办?还有这件事情因此而闹大怎么办?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席佳美怕万一是绑架,如果惊动了警察,被撕票了怎么办?那可就惨了,“我大伯和大伯母都不在了,我姐千万不能有事。风哥,你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风扬自皮转椅内起身,蹙眉思考着:“你姐不是和七少的妻子傅向晚是好朋友吗?你有去找过她没有?你问问她,你姐的事情我想七少会比我们更有办法。”   “也对啊,我都忘了这回事了。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席佳美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傅向晚的手机号,幸好她让她姐那里找出傅向晚的号码存了一个,不然还找不到人呢。她急忙拨了过去,响了两声后被接起,她便问,“请问是傅向晚姐姐吗?”   “我是,你是……”傅向晚的手机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晚晚姐,我是美美,席佳榆的妹妹。”席佳美握着手机,有些紧张,“晚晚姐,我姐她离家一个星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   然后她把席佳榆失踪前那天的情况仔细地向傅向晚说了一下,傅向晚则认真地听着。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没有打过电话或者找过我。”傅向晚也开始担心了,却安慰着席佳美,“美美,你不要担心,现在都没有接到过要赎金的电话这说明你姐不是被绑架了,我想她可能是玩得太开心而忘了归期,我会想办法联系上她的。有情况到时候我再打给你。”   “哦,好的。”听傅向晚这么一说,席佳美觉得自己心里绷着那根弦都放松了一些。   “怎么样?”风扬站定在她的面前。   “晚晚姐说她会想办法找到我姐的。”席佳美收好手机在掌心,“有情况通知我。”   “相信她能解决问题。”风扬也把希望放到了傅向晚的身上,毕竟她的身后是谈希越,乃至谈家。席佳榆做为她的好朋友,若是有事,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傅向晚把这情况告诉了下班回家的谈希越,谈希越也觉得绑架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傅向晚抱着儿子问他。   “风扬向席佳榆求婚了?”谈希越长臂揽着傅向晚,俊眉一拧,似在思考,“此消息一出,最不淡定的人会是谁呢?”   傅向晚睁大了眸子,一点也不相信:“梁韵飞?”   “你觉得呢?”谈希越反问她。   “可是梁韵飞是人民警察,他怎么能做出这种限制他人自由,绑架别人的行为?这太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了。我真的不能相信会是他。”傅向晚看着向他眨眼抿嘴的点点,他也发出一些“咿呀”声,“看吧,点点都觉得不可能。”   “一个人的行为并不会因为身份而受约束,首先他是一个人,人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有。然后他才是一个警察。”谈希越分析给她听,“从爱情的观点出发,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想拥有自己爱的那个人。”   “你是说,梁韵飞还爱着佳佳?”傅向晚挑眉,“其它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梁韵飞对佳佳是用情至深,可是却偏偏发生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换成谁都会这么做,不可能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那样会有何颜面面对死去的母亲。你别看梁韵飞性子冷的像冰块一样,可却是很有占有欲,他绝对不会看着席佳榆嫁给别人的。他绝对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谈希越对于梁韵飞的性格倒是了解的很清楚,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大家知根知底的。   傅向晚听得倒是有些意外梁韵飞这么冷的人竟然也可以热情如火?   “难以想像。”傅向晚哄着怀里的点点,“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们去找韵飞问问,看看佳榆是不是在他那哪里,不能让美美一小姑娘担心啊。”   “这是他们感情之事,我们没有资格插手。”谈希越也不想介入兄弟感情中间,“老飞他自有分寸的,是不需要我们插手的。万一他们正旧情复燃后,我们去撞见不该看的怎么办?你现在最应该操心的是我们的儿子。看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是不是会笑了……”   “你这是什么观点,反正我要看到佳佳是好好的,否则我不会放心的。”傅向晚把熟睡的点点放到了婴儿床上,“点点睡了,我们这就过去找梁韵飞。”   谈希越一把拉住了她,指了一下外面的暗下去的天色:“你看都天黑了,就算要去也得明天去是不是?而且佳榆在老飞那里是很安全的。”   傅向晚也觉得这大晚上去找梁韵飞是很不适合,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焦急。   第二天一早,谈希越带着傅向晚去了梁韵飞所在的小区外,他们刚到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风扬。听到脚步声的风扬回头看到了谈希越,客套的问好:“七少。”   “你怎么来这里了?”谈希越站在门前,与风扬面对面。   要知道梁韵飞可不会那么轻易让外在知道他在外面的据点,这风扬能来这里真让人感到意外。   “是梁局打电话让我来的。”风扬今天早上接到梁韵飞的电话时也惊了一跳。   “原来如此。”谈希越了然的点头,抬手按了门铃。   屋内,梁韵飞和席佳榆正端坐在餐桌前,梁韵飞准备好了早餐:“你要走也得把早餐吃了。”   门铃响起,席佳榆回头,会是谁来?   梁韵飞从靠椅内起身,看到了她眼里的疑惑:“接你的人来了。你先吃,我去开门。”   接她的人?席佳榆蹙起蛾眉,会是谁来接她?   梁韵飞去开门,谈希越和傅向晚先进了屋,席佳榆起身跟来看到他们,眉眼间的忧愁一扫而尽,瞳孔浮起喜色:“晚晚,你们是来接我的?”   “佳佳,你还好吧?”傅向晚握住席佳榆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   “我很好。”席佳榆不想她担心,“晚晚,我们走吧。”   正在席佳榆高兴的时候,后一步进来的风扬从谈希越的身后站了出来:“佳佳,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风扬的出现吸引了席佳榆的注意力,她微微松开了傅向晚的手,目光与风扬的相对:“风扬……你怎么来了?”   难道是他跟谈希越和傅向晚来的吗?   “是我让他来接你的。”梁韵飞接过话去,悠然地跺步到了席佳榆的身边,“你不是要回去吗?他身为你的未婚夫不应该不接你吗?”   席佳榆侧眸看向梁韵飞,嘴角扯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笑让她感到不安。她压低了声音:“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梁韵飞也配合地向她微微倾身过去,眸底颜色正暗:“你这几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和我在一起,谁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我到要看看他有多爱你,爱到可以不介意你和我缠绵不休。”   “梁韵飞,你混蛋。”席佳榆握紧了手指,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风扬看明白他依然可以动摇席佳榆的心智,就算席佳榆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可是她的人是他的,她的心还是属于他的,而他什么都得不到。他娶到的不过一具空壳而已。谁都会介意一个女人心有别属,身心都有另一个男人。如果风扬受不了,那么就会放弃席佳榆,那样他们就结不成婚了。   “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不是好人了,我也不需要光辉形象。”梁韵飞丝毫不在乎,“混蛋就混蛋吧,只要你破坏你们两的好事,我才不介意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卑鄙。”   席佳榆暗自咬牙,梁韵飞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在爱情上,没见过他这样手段百出的。不过他既然让她回去,她也不想和他过多的在口舌上纠缠。   “我的戒指。”席佳榆讨要自己的东西,那是风扬花钱买的,她总不能这样轻易给丢弃,那样太不尊重人了。   “我早扔了,留着做什么。”梁韵飞他是故意,绝对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人啊。”席佳榆怨念着。   “男人。”梁韵飞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你不是试过了吗?”   见他们亲密耳语,风扬表面虽然很平静,可是心里却总有一些不好受,毕竟席佳榆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人亲密有加。只怕会是剪不断理还乱。   “佳佳,你打扰梁局这么多天了,我们还是去吧。”风扬走上前,向席佳榆伸出了手,想带她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席佳榆的衬衣扣子因为梁韵飞的扯动衣服而松开了一颗,走近的风扬看到了席佳榆雪白的颈子上那几丝红痕窜入了风扬的眼底,刺激得他的瞳孔一缩,然后黑色急涌而上。一向温和沉静的脸上开始了有愤怒的表情,这让席佳榆有些意外风扬会有这样的表情,让人感觉暴风雨就要来了。   风扬一把将席佳榆从梁韵飞的身边猛的拉了过来,把她护在了身后。然后他怒不可遏的快速挥拳揍向了梁韵飞。他没有想到风扬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没有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避之不及,还是被风扬的那拳擦到了唇角,接着风扬又是几拳袭击向他,似在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梁韵飞虽然被他打重了一拳,但是以他的身手,像风扬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无法近他的的身,伤他半分。所以风扬后几拳都是扑空了,可是他却依然不放弃,依旧向梁韵飞挥拳相向。最后梁韵是闪避厌烦了,直接抓住他的手,一个旋身,就把他的手反剪在了身后背上,让好动弹不得。   “风扬,你怎么了?”席佳榆看到风扬使力都挣扎不了,然后她对梁韵飞喝到,“梁韵飞,你放开他!”   “我根本不屑与他交手。”梁韵飞这便松开了风扬,借力将他推远。   风扬得到了自由,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了梁韵飞,燃燃烧着熊熊的焰火:“你到底对佳佳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不需要让你报告,你也没有资格问我。”梁韵飞眸间渐冷,的霜雪冰封,“我能让你来接她走就算是对你的恩赐,你还妄想什么?”   “梁韵飞,佳佳她不欠你什么,而是你们梁家把她害得空破人亡,你凭什么这么对她?”风扬双拳紧握着,指节作响,“你怎么还有脸把她囚禁在你这里?”   “我的事情不容你来置喙,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滚出去,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梁韵飞对他可不会像对席佳榆那样和颜悦色。   “梁韵飞,你这不是人,今天我要为佳佳讨回公道,你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就能欺人太甚。”风扬说着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不是挥拳过去,而是直接扑向了梁韵飞,冲击力很大,两人扭打成了一团。虽然梁韵飞是拥有极好的身手,但是风扬也不惧怕,他毫无章法的攻击却让梁韵飞觉得有些死缠烂打的作风。而梁韵飞面对风扬也不客气,反正他们彼此的心里也有怒火无处可发,都看对方不顺眼,也正好趁这样的机会发泄一下。   谈希越从没有看到梁韵飞这么幼稚的时候,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梁韵飞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另一个男人扭打成一团,调皮有余,这算不算是梁韵飞的人生奇观。   站在他身边的傅向晚也是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席佳榆冲到两人的面前,拉着占据上峰的梁韵飞,想把他从风扬的身上扯下来:“梁韵飞,你给我住手!还有风扬,你别打了。”   两个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已经打红了眼一样,反正不动摇地攻击着对方。   “梁韵飞,你要打就打我!别打风扬!”席佳榆怎么也拉不动他。   “席佳榆,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不是要和他走吗?那你就快点滚蛋,我梁韵飞要犯贱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滚啊——”梁韵飞听到她竟然替风扬求情,更是火上浇油,痛不可止。   席佳榆咬着唇,手中上松,眼眶就刺痛了,晶莹浮起。她还有什么资格?   傅向晚见此情景,用手肘轻撞了一直看戏的谈希越:“希越,你去劝劝。”   “我可不想当炮灰。”谈希越轻耸了一下肩,看了一眼席佳榆,“这两人积怨太深,不至死不可方休。你急也没用,席佳榆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更做不到了。”   傅向晚不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见死不救好了。”   “我说了感情的事情外人是无法插手的。”谈希越提醒着她,“我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也不该我管。”   梁韵飞把风扬两人从地上扯起来,长臂一挥,拳风拂过,席佳榆眼看着梁韵飞这一拳挥上了风扬的面门,好心急如焚的上前,跑到了风扬的身前,面对着梁韵飞。他惊得收住了拳,停在了席佳榆的面前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而席佳榆紧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胸膛剧烈的起伏泄露了她的害怕。   “席佳榆,你是在找死——”梁韵飞收回了青筋乍现的拳头,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   “是,你不让他活,就是在逼我去死!”席佳榆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到梁韵飞潭底的冰冷。   梁韵飞黑暗的眼底燃烧的熊熊火焰把他那霜雪融化,就像是银河在眼底涌动,无数的星光揉成了悲伤的水雾,在眼里晕染,让看者都为之心痛伤心。   “好啊,我真要咒你们不得好死。”梁韵飞转过身去,他现在是有一种得不到就想毁灭的感觉,他的爱就是这样的,强大的让人窒息,“我不想看到你们,滚——”   席佳榆扶住风扬,看到他一张俊脸都挂了重彩,觉得心里愧然:“风扬,你没事吧?”   “我没事,佳佳,我们走,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再在这里等一秒钟。”风扬说话间,扯动破裂的唇角,有些疼意钻入心底,“梁韵飞,我要告诉你,我和佳佳会活得好好的,活得比你幸福!”   然后他拉着席佳榆一步也不停留地离开了这里,空气里的温度好像就这样降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寒冷。梁韵飞背对着谈希越和傅向晚,背脊直挺,却也是落寞伤感。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梁韵飞才哑然道:“老七,真是让你白看了笑话。”   “不是说爱拼才会赢吗?不拼一下怎么知道结果。”谈希越上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算是安慰,“既然已经拼了,也知道了结果,就不要再把自己陷得更深。”   “我不是要把自己陷得更深,而是我从没有真正的得到过解脱。”梁韵飞伤感之极,“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谈希越看了一眼忙碌的傅向晚:“不如我叫上老关他们几个一起喝两杯?”   “既然我已经同意放她走了,那么以后我克制自己去找她。你们放心吧,我觉得我的心麻木到不会痛了,这算不算是件好事。”梁韵飞吐出一口气来,胸膛里是一片的空荡荡的,仿佛他的心已经跟着席佳榆一起离开。   傅向晚则帮忙收拾了一下他们的战场。梁韵飞的痛她也看在眼里,他对席佳榆的爱是有些偏执,虽然有一股狠劲儿,却从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而他却受到了双重的伤害。她本想责备他的,可是现在看来,她觉得梁韵飞更加的让人无奈心酸,她又怎么把话说得出口。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那我们就回去了。”谈希越也觉得该留一丝空间给梁韵飞,便和傅向晚一起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傅向晚问谈希越:“佳佳和韵飞,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很多时候不光光有爱就可以解决一切。”谈希越如此道,“爱情和生命谁轻谁重?”   傅向晚伤感的叹息:“天意总是这么地捉弄人。”   而那边席佳榆和风扬回到了她家,家里没有人,席佳榆拿出了医药箱替风扬上药,额头,眼角,颧骨,嘴角下巴都是伤,青紫破皮流血,让席佳榆看得难受。   “以后不要再为了我而和他动手了。”席佳榆轻轻地上药,拿着棉花签的手都在颤抖。   “佳佳,我不能让他欺负了你。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我还谈什么给你幸福!就算我比不过他强大,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护着你直到倒下的那一刻。”风扬握着她的手的掌心,他掌心的温暖渡给了她。   “风扬,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席佳榆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要知道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她答应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想斩断过去而已。   “我觉得值就行。”风扬却轻柔浅笑,“佳佳,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吧。”   024既然是我媳妇了,就要多补补   席佳榆浓密的羽睫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看向了风扬,他的脸上全是伤,眼底是那样的真诚而希望。她怕看到他这样炙热而诚挚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风扬。他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而她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她其实也已经很努力地去忘记曾经,想要过新的生活,可是却有些心有余力不足。   “佳榆,我知道自己这样说是有些心急了,我也是不想要逼你,而我是想更有资格保护你。还有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想梁韵飞也不会再这样纠缠你了,毕竟你已经为人妻子了,他若是再对你做什么会受到道德的谴责。至少可以让他有所顾忌,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风扬见她一时不语,似乎是在犹豫不决,“你失踪的这几天里我真的很担心你。”   “风扬,我让你担心了。只是我现在的状态还不是和你结婚的最好的状态,我说过我虽然答应你的求婚,但是我还没有做好做妻子人的准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妻子,我怕我做不好,我更怕以后的婚姻会因此而带来不幸。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席佳榆觉得如要走进婚姻,就要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责任心,现在她还缺少勇气和担当。   风扬自然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席佳榆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顺势就该走进结婚的的殿堂,可是他感觉到她在逃避,在害怕。他也怕她会因此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佳佳,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我不逼你放下,我理解你,你可以把曾经放到你心里的某个角落,在我上班或者没有陪在你身边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想想。佳佳,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一辈的时间都是给你的,你也会等你,等你慢慢的走向我。只是婚姻需要是我们彼此用心去经营,去学习,然后一起成长,有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要怕。”风扬抬手抚上她的脸庞,“佳佳,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如果你永远都这么犹豫,那么你就永远待在原地,走不进婚姻,你需要的不仅的时间,还有面对的勇气。来,牵着我的手,我给你力量。”   风扬微笑着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掌心面向她,瞳孔里都是鼓励的笑意。   “只要你把手放到我手掌心,我会牢牢的牵住你,带你冲破黑暗,走向光明。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旭此的诚恳,如此的谦卑,如此的温柔,如此的让她感动。席佳榆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拒绝眼前这个给予她太多支持和依靠,太多温暖与阳光的男人。就算不是爱,那也是感激。   她离开那个人,总要选择一人走下去,还有谁能比眼前的他更让她有理由走进婚姻,去享受那平静平淡的幸福呢?她也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她也累了,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静的生活而已。既然他能给,她就接受不好吗?   席佳榆看着风扬的手掌心,眼眶在渐渐发烫。她轻轻地扯起唇角微笑,缓缓地抬起手来,动作很慢,却没有再犹豫而是郑重将手放到了风扬的手心里,而他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底的笑意在加深。   “谢谢你佳佳,能给我这个机会。这是我三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风扬感慨而发,觉得是苦尽甘来。   “风扬,我也谢谢你。”席佳榆微微一笑,“风扬,但是我还是要你给我几天时间,三天。”   “好。”风扬虽然心里有些急,但也尊重了席佳榆,“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看看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妈……”席佳榆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没有结婚就叫妈了。   “我是说你妈妈,当然我也要告诉我妈。”风扬拉着她的手,“明天刚好周末。”   “好。”席佳榆也想用这三天与过去的所有告别,她从此后要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就算没有爱情,也要学会尊重,还有抗起身上的责任。   席佳榆答应了风扬登记的事情后,风扬真有觉得开心了太多。第二天一早就买好了鲜花水果放车上,还准备了早餐,早早地就到了席佳榆的小区,在车里坐着等待。因为时间才七点,他怕太早打扰到席佳榆休息。   八点左右的样子,风扬听到了玻璃窗敲击的声音,侧眸一看,看到了席佳榆在外面。他赶紧下了车,打量着席佳榆那一身运动装,还有一脸的汗水,白皙的脸庞因为运动过后而红润的脸庞。   “你几点起来的?还去晨运了?”风扬准备在车里拿准备的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汗。   “我六点半起来的,就是去跑一圏。”席佳榆自己用毛巾擦汗,“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风扬没有说实话,也不是不想她多想,“走吧,上去吃早餐,这是我妈今天早上亲手做的。让我带给她未来的儿媳妇。你知道吗?我把好消息告诉我妈后,她很开心。”   席佳榆没有搭话,只是往里走去,风扬则跟了上去。   席佳美因为放假还没有起床,席佳榆给她留了早餐,便和风扬一起去墓的看席母。   风扬所白菊和水果放到墓前,也改了口:“妈,佳佳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你在天上就放心吧,也保佑我们长长久久。”然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席佳榆,满眼的真诚。   席佳榆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母亲微笑的照片,还是会鼻酸:“妈,请相信我会坚强,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幸福。”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伸手抚摸着母亲的容颜,“妈,我爱您,永远爱您。”   席佳榆和风扬静静地陪了席母好一会儿,他们才离开。   “我们回家吧,我妈说让你去家里吃饭。”风扬蹲下来,一手搂着她的肩,所她从墓前扶起来。   他们到了风家的花园别墅,白色的屋子被绿叶红花给掩映着,一排排绿色的竹子清新雅致,别有一番风情。因为只有风家母子两人居住,加上一个佣人,所以别墅也不是特别大,住起来也不会觉得特别空旷冷清。   风扬带着席佳榆往客厅而去,风母正在把从花园里剪来的花枝插放好,各种花枝我错,颜色各异,姿态各异,十分的美丽。   “阿姨好。”席佳榆一时还改不了口。   风母看到席佳榆来了,也扬起了和蔼的笑容:“佳佳来了。坐吧,扬儿,去给佳佳倒杯果汁。”   “阿姨这是在插花吗?”席佳榆知道有些太太没事就学些插花、茶道之类的。   “闲着也是没事,所以就学学,打发时间,以后你有时间也可以一起学。”风母把一朵玫瑰插好,“扬儿的父母走的早,那时候公司刚起步,现在也在积极开拓市场,扬儿工作忙,家里就我一个人,以后你过来了,就有人陪我了,我这心里真的很开心。”   “阿姨,以后我一有时间就陪你说说话,不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我们还可以出去旅游散散心。”席佳榆建议着。   “好啊,有你陪我自然高兴。”风母更是笑开了眉眼。   风扬倒了鲜榨的果汁拿过来,看到母亲笑得那么开心,不禁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在说还是有女儿好,早点把佳佳娶过让陪陪我这个无儿聊的老太婆。”   “妈,快了,你也别太急,把佳佳吓跑了。”风扬落坐到了席佳榆的身边,笑着看席佳榆。   “佳佳哪有那么不禁吓啊?”风母白了儿子一眼,“况且佳佳跑了你就不会追回来吗?男子汉,就该多用心追追好女孩,也是值得。”   风扬伸手去握着席佳榆的手:“妈,我不会让佳佳离开的。我们要一起孝敬你。”   中午饭好,三人落坐,菜品丰富,风扬体贴地给席佳榆夹菜:“多吃点,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好我,我看着心疼。既然是我媳妇了,就要多补补。不能让别人说虐待你。”   看席佳榆夹菜入口,刚咬上一口,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胃上一阵阵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在翻涌一样,接着她抚着口,推开椅子就往洗手间而去,趴在马桶上呕吐着。   胃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酸水和少许残渣,她冲水后站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捧起浇在脸上,冰冷的水刺激着温暖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心里的害怕形成了一个漩涡。   她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水珠,苍白得像鬼一样。抬眸,她看到了风扬映在镜面了的俊颜,眉头拧起,眸光里都是担心。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的毛巾替她轻拭着脸上的水珠,闪烁得眸光中有些许疼惜,“你这脸白的,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席佳榆怔怔地看着低头专注地替她擦水的风扬,他温柔得像情人,那认真的模样真的好帅。   “风扬……”她咬了咬唇瓣,她的心却有着不安与害怕,“我没事,我可能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这会肚子有结不舒服。你别担心。”   025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确定怀孕的可能   席佳榆用水漱口,然后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风扬看着她苍白的脸,关心道:“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吗?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真的没事。”席佳榆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走吧,阿姨还等着我们吃饭。”   席佳榆微笑着拉了一下风扬的手,风扬也就顺势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出了洗手间,到了餐厅。风母见席佳榆脸色不好,也关心她:“佳佳,你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的,就是刚才有那么一下不舒服,你们别担心我,快点吃菜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席佳榆尽量地深呼吸,让自己忽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隐忍而压抑。她就是怕自己会再跑洗手间。她都挑一些清淡的不怎么油腻的食物吃,吃得也很小心,不过她本也没有多大的胃口,所以她吃得不算多。   饭毕,席佳榆陪风母坐了几分钟便告辞了,席佳美一个人在家里,她并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席佳榆也是很不放心她的。希望可以早些回去看看她吃饭了没有。   “佳佳,你在院子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下东西。”风扬便上了楼。   席佳榆先一步出门在院子里等风扬。风母见风扬从楼上下来,便唤住了自己的儿子:“扬儿……我有话和你说。”   “妈,有什么话我下午回来时再说好吗?”风扬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着在外面等待他的席佳榆,“妈,佳佳还在外面等着,这天也冷了,怕冻着她。”   “扬儿,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风母执意,也是回首看了一眼外面的席佳榆,她身材高挑,容貌绝丽,是个可人的姑娘,“扬儿,你和佳佳发生关系没有?”   “妈,你问这个做什么?”风扬蹙了一下眉,觉得母亲好像问得有些太不适合了,这毕竟是他们年轻人的私事。   “我看佳佳刚才的反应应该是怀孕了。”风母柔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而风扬却是一怔,有些呆愣的表情,风母却继续道,“我是要抱孩子了吗?”   风扬回过神来,脸色有那么一刻的不自然,目光又看向了清瘦的席佳榆:“妈,佳佳说她是吃坏肚子了,你怎么就一定以为她是怀孕了。”   风扬蹙了一下浓眉,席佳榆会是真的怀孕了吗?如果是,那孩子是谁的?是梁韵飞的吗?想到这里,风扬握紧了拳头,心里突然就有些闷闷的难受。   “扬,以前我怀你的时候就是这个反应,我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要不你带佳佳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风母当时就有些肯定席佳榆的反应是怀孕了。   风扬却对母亲道:“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妈,你可别和佳佳说,女孩子脸皮薄,也不想别人知道是未婚怀孕。”   “我知道。”风母拍了拍儿子的肩,“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妈,我走了。”风扬握着文件,便出了门,走到了席佳榆的身边,“走吧。”   风扬和席佳榆一左一右的上一车,风扬把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出了小区上了道路,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是红灯。风扬缓缓停下了车,看了一眼身边的席佳榆,正犹豫着有些话该不该说。   “你有话对我说?”席佳榆见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开口。   “佳佳,你这吃坏肚子也不是小事,我想了想还是该送你去医院,生病不能这么耽误。”风扬其实也想知道她是吃坏肚子还是像母亲说的那样怀孕了。   席佳榆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了,她忽尔低头,羽睫轻颤:“风扬,我不想去医院,一到医院我就会想到我妈惨死的模样,我心里难受。”   “可是生病也不能不去医院啊,身体更重要的。况且有我陪着你,你别怕。”风扬伸出一只手来,却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沁凉冰人,“你看你的手好冷。”   “风扬,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席佳榆提高了一分音量,她坚持回家,“请你尊重我的决定,我自己的身体我也很清楚。”   最近事情烦多,席佳榆都忘了自己的例假迟来了一个星期。她那样的反应可能是怀孕了,她虽然没有怀过也听人说过。这样的可能她不想当着风扬的面确定。   风扬也没有办法,绿灯亮了,他松开了席佳榆的手,随着人流行驶,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说话,气氛好像就此陷入了冰点。空气寒冷无比,一直到了席佳榆所在的小区。   席佳榆解开安全带:“我下车了,你开车小心。”   席佳榆的手刚碰到门把,风扬就倾身过来,自她的身后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佳佳,好好照顾自己。”   席佳榆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而风扬则把脸庞埋首在了她的发间,贪恋得闻着她的发间,就这么不舍得放开自己的手去松开她。   “你不是有事么,快去吧,别迟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席佳榆提醒着一直没有动静的风扬。   风扬这才缓缓的松开手,席佳榆得到自由后便下了车,向他微笑着挥手。   风扬也回以浅笑,然后开走了车。席佳榆站在那里看着越开越远的车,直到消失,她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笑容也从脸上一点一点的脱离。她上了楼,打开门,就看到席佳美一边在上网一边在吃方便面,方便面的味道盈满了整个屋子。她现在对气味也很敏感,闻到这股味道,觉得自己胃上又是不阵不舒服,她干呕着,捂着嘴跑到了洗手间,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狂吐。今天中午她本来也没有说什么,这会吐完了,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直接趴在了马桶边上。   她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席佳美看到她:“姐,你怎么了?生病了?我看你吐了。”   “美美,把你的方便面扔了,我闻着不舒服,还有开窗散散这味道,我去睡一会儿。”席佳榆感觉都在虚脱了。她没劲的回到了房间里,一倒头就栽倒在了柔软的床铺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她做梦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有一个和点点长得一样漂亮的男孩子正蹒跚学步,而她则在宝宝的身后跟着他,生怕她摔倒,而宝宝一直笑呵呵地往前,奔向了一个张开双臂的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背光,她没看清楚,男人将宝宝托起来,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转着圈。对着光亮时,席佳榆终于看清楚了那张冷峻的俊脸,看到宝宝便如冰山初融般浮起了温暖。   “来,宝宝,叫爸爸……”男人的嗓音浑厚。   梁韵飞!而席佳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身心俱裂,她感觉到自己一身冰冷,那个孩子是梁韵飞的!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允许!   “啊——不——”席佳榆被梦中的情景惊醒,坐起身来,额头上渗出了薄汗,还有背脊都是冰冷的。她死咬着唇,十指纠结而痛苦的紧抓着被子。   她不会那么倒霉真的怀上梁韵飞的孩子,那样该怎么办?她可没想过要母凭子贵。就算真有孩子,她也不会告诉梁韵飞,这个孩子与她没有缘分,不能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而她也不会替仇人传宗接代。   被她大声呼喊而吸引过来的席佳美急急地推门而入,满眼的担心:“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我不过做了一个恶梦而已,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席佳榆扯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额头,“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席佳美看了一下时间。   “我去买菜。”席佳榆掀被起身,然后进了浴室,洗了一把脸。   “姐,要不我去买的,我看你脸色不好。”席佳美步过来。   “我说了我去。”席佳榆还有另外的打算。   她拿起包包便出了门,走到小区后面不远的菜市场,她买了一些简单好做的菜她和席佳榆美的厨艺都不好,做不来复杂的。她买好了菜,去了附近的药店。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营业员热情的询问。   “我要两支早孕试纸,要好一点的。”席佳榆低声道,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好的。”然后营业员便给她拿了两支,她付了钱,把东西塞到了菜里面藏着,找了钱便离开。   回到家里,席佳榆等着明天早上验,听说更准一些。   晚上他们简单的吃过,风扬有应酬所以就打了电话来问候,席佳榆和他聊了两句,因为犯困,早早的睡了。一觉就是第二天早上,她今天没有去跑步,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验孕。   她把两支早孕笔一起验的,等待的时间让她总是煎熬而焦急的,她一边刷牙洗脸一边等,那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两只笔。五分钟过去了,她也收拾好了自己。席佳榆心进而非常的紧张,在看之前,她双手合十,闭眼企求着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让她不要中奖。她求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早孕笔一看。   part026让我给你和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席佳榆看着早孕笔上明确地显示着两道深红色的杠,她的指尖一软,早孕笔就应声而落在了浴室的地砖上。她浑身无力,双手支撑着洗手台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她仿佛是陷入了沼泽地里的人,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直到没顶,直到失去意识。她的心里万分的纠结,手指深扣在了台冷硬的台沿边上,力大到仿佛要把玻璃都扣碎般,却只是扣疼了自己的指甲。   席佳榆打开了冷水,捧起冰冷的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浇去,企图用这冰冷的感觉来压抑住自己内心无比的慌乱与不安。她的身体比这初冬的早晨还要寒冷,此刻的她是无助而迷茫,也是痛苦而不堪的。   这个孩子除了是梁韵飞的可能,再无他人。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她没有脸留下这个孩子。她也想要一个和点点那样可爱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来的不时候,不会有相爱的父母,不会有温暖的家庭,也没有众人的期待,有的只是深种和解不开的仇恨。   席佳榆拉开了柔美而失色的唇角,苦涩地扬起了笑,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可是老天爷给她开的最大的也是最可悲的玩笑,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她也没有脸去面对风扬,她怀的可是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席佳榆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了,只是那眼潭已经空洞。她擦了一把脸,深呼吸着走出来,换上了衣服,出了卧室。   席佳美也起床了,准备去上班,碰到出了卧室的席佳榆:“姐,你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就是没有休息好。”不用席佳美说,席佳榆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色绝对是苍白如鬼魅的,她都不敢在镜子里多看自己两眼,“一会儿我自己会去医院看看,你就不要告诉风扬,免得他担心,工作分心。记住了?”   “哦……那姐,我先走了。”席佳美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包包和围巾便出了门。   席佳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好去给自己化一个美美的妆,用腮红扑在苍白脸脸颊上,掩盖着自己脸上的憔悴。用艳色的唇彩把自己失色的唇瓣上色,水嫩的唇瓣闪耀着钻石般的光彩。   天生丽质的席佳榆只需要一点点的修饰就可以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立即成为最瞩目的焦点。席佳榆拿了包包便出了门,就算是在冬天,席佳榆也是喜欢黑色丝袜和高跟鞋,她长得漂亮,所以也很爱美。   席佳榆的车让席佳美开去上班了,而她则打车去了医院,然后挂了产科的号,她怕遇到熟悉的人,所以戴了帽子和墨镜,坐在外面等待着。她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心情也跟着阴霾起来。直到护士叫她的号码,席佳榆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起身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席佳榆把自己今天验孕的结果告诉了医生,医生便给她开了一张检查单:“先打个b超再说。”   席佳榆拿着单子去交费,再去排除检查。当她躺下,感觉到小腹上一凉,她有些紧张地咬着唇,一颗心如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般有些透不过气来,呼吸都很轻浅。   检查完,席佳榆拿着单子扫过上面的结果,她是真的怀孕了。   她把检查单拿回去给医生看:“你怀孕已经有四十八天了,一个多月了。到三个月的时候你就可以到医院来建立你的档案。”   “医生,我……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席佳榆微低着头,垂下了羽睫,说话的声音很轻。   “你想清楚了?”医生也没有感到意外,她们是看多了女人不要孩子的事情,似乎也是麻木了,但医生还是尽职的劝导着她,“我看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要不你回去和你的老公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可大可小,不过既然是一个生命,就不要这么轻易地放弃。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决定,小姐,就算不要孩子也不急于一时。先回去想想吧。”   “我……”席佳榆咬了咬唇,她就是怕自己心软,所以才会立即下决定,“那谢谢医生。”   席佳榆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她起身,拿着检查单离开。有些失魂落魄的她茫然地走出了医院,就在大厅碰到了傅向晚。她倒没看到傅向晚,而傅向晚拉住了她:“佳佳,你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没听见,你在医院里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席佳榆强打起精神,展开笑容,摇头:“就是睡眠不好,精神有些差,所以才来看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好好休息。你呢,你的产假不是还没有完吗?怎么就来医院了?”   “今天是二表叔,就是宁叔在这里的医学演讲,我是来听他做演讲的,他有很丰富的学识,我自然要多多学习。”傅向晚收到了宁俊笙的亲自邀请,但他不请她,她也会来的,“我时间快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空了来看你。”   “你去吧。”席佳榆向她挥手。   席佳榆一个人走出医院的大厅,往左边的小花园而去,她需要冷静一下,脚下无力让她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她坐到了花园里的休息长椅上。这时天空的的阳光才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洒下了光芒,却依然感觉不到温暖。   她坐在那里,安静异常,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与周围有说有笑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时空里。突然,一个皮球滚到了席佳榆的脚边,她低头看着皮球,然后一个小男孩子慢慢地跑了上前,天真的眼睛眨着:“阿姨,为是我的球。”   “来,给你。”席佳榆弯腰拾起球,递给了面前的小男孩子。   “谢谢阿姨。”小男孩子高兴地抱过了皮球在怀里,特别的单纯可爱。   席佳榆则伸手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谢。告诉阿姨,你几岁了?”   “两岁。”小孩子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来,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2这个数字。   “两岁,真可爱。”席佳榆抬眸看过去,“你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子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席佳榆就听到大人焦急地呼唤声:“豆豆,你在哪里啊?”   “奶奶,我在这里。”小男孩子回头,大声地回应着大人的呼喊,又回过头来对席佳榆道,“阿姨,我奶奶找我了,我要走了,再见。”   男孩子向她挥手,而她也向他挥手。   席佳榆看着小男孩子跑开的身影,觉得心里好温暖,小小的孩子天真可爱,父母一点很疼爱,因为她这个外人都不由自主的喜欢。   而她也有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是这么的不幸吗?   席佳榆伤感地抬手,把手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这个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竟然眼眶发热刺痛。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风扬的打电话打来。   席佳榆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复杂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指尖滑过屏幕,把手机放到耳边就传来了风扬关切的声音:“佳佳,你在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吗?”   虽然风扬没有说是席佳美说的,但是席佳榆也知道是妹妹嘴快走漏的风声,否则他也会直接这么问她。她也不想隐瞒:“嗯,在医院,刚走出来。”   “医生怎么说?”风扬似乎也有些紧张,握紧了手机。   “没事。”席佳榆觉得这件事情她要当面和他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下班一起晚餐。”风扬就做了决定。   席佳榆点头:“好,那我先订位子,就上次吃的那家韩国菜吧。”   时间过得很快,风扬很期待也很高兴,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他和席佳榆约定好一起去登记的日子了。他已经期待这美好的一天很久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席佳榆成为合法的夫妻,这样他就不会再不安,不会怕她被别人抢走,在这场感情的拔河赛里,他从来都是怕输的那一个。只要受到了法律的保护,也许他才能真正的拥有她。   明天的登记他已经做到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待着席佳榆成为他的妻子。他们的生活就能开启崭新的一段旅程。挥别过去,拥抱美好。   风扬的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微笑,真是印证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开车去了他们约定好的韩国餐厅,他们是常客,服务生也记住了风扬的脸,上前便带他上楼,往包厢而去。   推开门,席佳榆已经跪坐在了韩式风格的包厢里,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微微一笑,便是倾成倾国,让日月都黯淡无光。   风扬上前,跪坐下去,席佳榆替倒倒上一杯水:“我点了我们常吃的菜,你看还需要什么点的。”   “只要是你点我的我都喜欢。”风扬端起了水杯往薄唇边一凑,喝下了半杯水,一双灼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席佳榆,“你今天真漂亮。”   席佳榆只是浅浅微笑,服务生敲门把菜品一一端了上来,满桌的菜色看起来格外的好吃,让风扬突然觉得自己饿了。   “吃饿吧。”席佳榆拿起筷子。   风扬替她夹了一块紫菜包饭放到她面前白净的小碟子里:“你看你这些日子瘦了很多,多吃一点,其实女生长得肉才更可爱,也健康。”   席佳榆抬眸看向他,风扬又继续道:“我不会嫌弃你长胖的,只要健康就好。”   “你也是工作太累,也要多补身体。”席佳榆微笑着夹起了那块紫菜包饭,咬上一口,细细地咀嚼品尝。   “我健康我体壮,这样我们的生活才能幸福。”风扬也夹起一片烤肉送到嘴里。   风扬边吃边替席佳榆夹菜,让她多吃一点。席佳榆也吃得差不多了,然后喝着一碗海带汤。   “佳佳,明天是我们说好的日子,早上我来接你去登记,我已经提前预约好了,手续很快就能办好。你紧张吗?”风扬也吃得半饱了,才拉开了话题,“反正我心里很紧张,比我当年高考还要紧张。”   她喝了两口汤,便顿下:“风扬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我们明天登记了再说,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和你享受这美好的时光。”风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他只是内心有一种不安,怕席佳榆会打碎这个梦,只要再撑一晚,他们就会好好的,在这之前,他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话。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席佳榆抬眸,清亮明净的眸子看着他的脸,很认真,“风扬,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登——”   “佳佳,我说了我不想听,你也不要说!”风扬的脸色瞬间就阴霾了起来,音量提高,声音冰冷。   他紧握着放在在桌上手,胸膛剧烈的起伏,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空气十分的沉默,气氛跌到了冰点,席佳榆与风扬两两相视,却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风扬用舌尖扫了一下嘴角:“佳佳,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可是我这么久的等待就这样被你打碎,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你是因为阿姨临终的嘱咐所以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是我强求了你,但我也做好要给你一辈子幸福的准备。佳佳,你要在答应我后再彻底的打碎吗?”   风扬蹙紧了浓眉,眸光都闪耀着破碎与痛苦,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他只想和她组成一个家庭,给她温暖也不行吗?这也是奢侈的愿望?   “风扬,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席佳榆能理解风扬心中的痛苦,因为她也痛苦。   “那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我,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明天还是要和你去登记。我说过我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风扬如此强硬,也是第一次用这样不好的态度面对她,“你就这么说放弃才是真正的伤害我。”   席佳榆蹙起了秀气的蛾眉,然后她打开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把那张b超单从里面拿了出来,递到了风扬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风扬的目光落到他面前那张检查单上,“b超”两个字刺激得他瞳孔大睁,他一把抓过来,仔细地阅读。席佳榆看着他冷凝的脸色,轻轻道:“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我的。”风扬把单子放到了桌上,平静地截走了她的话。   席佳榆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扬:“你胡说什么?这个孩子是梁韵飞的!”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风扬的脸色有所缓和,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风扬……你……”席佳榆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她以为自己说出这个理由,他就会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他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合理的理由吗?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我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你心里知道这个孩子是梁韵飞的,你逃避并不代表事实不存在!风扬,我们还是放开彼此吧。”   风扬优雅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海带汤,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因为这个孩子所以就让我放弃你吗?佳佳,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其实昨天我就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但我选择相信你。直到刚才你给了我肯定的答案,我承认我心里是很不舒服,但也只是有那么一时的,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也不是你所愿意的,你并不该承受这份伤害。但是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会爱屋及乌,至于这个孩子,你要留下,我会把他当成我亲生的孩子来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佳佳,如果我因为这个孩子而放弃你,那我还算男人吗?我难道就只要这点胸襟吗?其实我值得你依靠,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把你交给我,相信我。”   “风扬,你怎么会不明白呢,这对你不公平,对阿姨也不公平。”席佳榆抿着唇,别开了目光,“我做不到让你替我养孩子。”   “我说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孩子,你是他的妈妈,我是他的爸爸,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风扬的手越过桌面,紧紧握住了席佳榆放在桌面上的手,给她力量,“佳榆,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要就这样丢下我,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公不公平,值不值得,不是你决定的,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说值就是值。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就不要再动摇你自己的决心了,而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明天我们一早我们按约定去登记,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健康成长。如果你觉得欠了我,那么就做一个好太太,好妈妈,好吗?”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席佳榆是感动的,他不仅不介意她的曾经,也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他还是那么努力在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她除了感谢,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也许她再也遇不上像风扬这样的对她好的男人了。她应该要好好珍惜。   ——————题外话——————   推荐王小兮的   她是幻城叶氏的千金,以为找到一个平凡的人可以获得真挚简单的感情。   一切美好,在她二十二岁的生日那天颠覆。   沈少,权势滔天,掌握所有人的命运,却无法掌握一个女人的心,所以他决定不择手段,只为宠她上天。   抹黑她的人,那就让他永远开不了口。让她流泪的,那就挖出他的眼珠来偿还。伤她心者,焉有命在?   可她似乎不满意他的做法,那就用‘圣母’一点的手法,让那些伤害她的人去死。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帮她建立了一个有两千平的爱心之家,里面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只能对她好,对她言听计从,与她为敌的,也都是他们的敌人。   然,她还是不满意?   那么,他手下保镖千千万都由她支配,他只需天天在她身后做个小跟班。   027你是要跟着我们去酒店参观吗   席佳榆感觉到风扬掌心给予她的温暖,他俊眉黑眸间闪耀的星光,都是最亮她人生黑暗的光明。她现在孤身一人走在黑暗与寒冷里,她也好想有一个温暖的依靠。既然有一个男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接受她的全部不堪,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席佳榆终究还是被风扬的宽容打动了,她也没有后退的路,只能前进。   风扬扬起了愉悦的笑容,微笑在眸子里流转。他起身,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席佳榆的手背,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一般,整颗心都是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里。   他们付了钱便离开了,风扬将席佳榆送回了家,他很是不舍的看着席佳榆。她道:“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真想把你一起带回家,真不想和你分开一分一秒。”风扬难得肉麻,然后他张开双臂将席佳榆抱在怀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独特的芳香,“佳佳,明天过后你就是风太太了,我就完整的拥有你了,我们就可在住一起了是吗?”   席佳榆轻轻将她推开一些:“好啦,你工作一天不累吗?回去休息了。”   “我只要看着你就不累了。”风扬的双手拉着她的双手,“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又不是要分开,干嘛啦。”席佳榆被他看他有些不自在了,然后主动推着他走向了车子边,“好了,你不回去的话,我也要上去休息了。明天见。”   席佳榆向他挥手,然后就走开了,因不她走得急,所以她上台阶的差点栽倒。风扬见状,立即飞奔而至她的身边,扶住她不稳的身体。   “佳佳,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宝。一定要格外的小心。”风扬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若是摔倒出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我真不放心你。要不我就在这里陪你,然后明天早上我们再一起回我家拿东西。”   席佳榆站直,摇头:“还不是你害我的,你还好意思说。”   “我……那我错了,亲爱的风太太。”风扬立即承认错误。   “太度还真是端正。”席佳榆乐得一笑。   “你说错了就是错了,我绝对服从。”风扬倒也不要那点男人的面子,逗得席佳榆美人展颜“走吧,我们上去。”   “不行,你今天还是要回家,不能赖在我这里,有美美在。”席佳榆拒绝风扬留宿,在没有成为合法夫妻之前,她不想让自己跨越太多。   “我睡沙发就是了。”风扬坚持。   “那我就不上去了。”席佳榆有些生气。   “你不回家,我也不想回家,不如去酒店住一晚。”风扬提议,其实更多的是想逗她。   “你想得美。你快点回去了。再磨蹭下去时间就更晚了,明天起不来,耽误办事我可不管。”席佳榆只能这么威胁他,希望风扬能乖乖回去。   “我要走,也得把你扶上去再走,你这样我哪能放心回去。”风扬伸手,一个公主抱便将席佳榆清瘦的身体抱了起来,然后往里走。   “风扬,你放我下来。”席佳榆被他这么突然地动作给惊吓到了,抬手手捶打了他两下。   “从现在开始,你就要享受十个月的女皇的待遇,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奴隶。不,抱稳了。”风扬的声音在这空荡的空间回荡,却清晰地传到了外面,飘得很远。   绿化带暗处的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后传来了沙沙的响声,就看到一个人影晃动,漆黑的影子从暗处移动出来,然后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折射着光芒,往上上修长笔直的长腿,接着上精硕的好身材,一看就知道平时勤于煅炼。只是那张英俊的脸过于冰冷,一双墨眸比这夜色还黑,眼潭比玄冰还寒冷。   比冰块还冷的人除了梁韵飞不做第二人选,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明暗的交接处,阴影打在他的深刻的轮廓上,加上俊冷冰封的容颜,显得有些阴阴魅。   刚才风扬和席佳榆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有宝宝了,她死都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可却这么快就怀上了风扬的孩子,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对他来说却是晴天霹雳,是天大的讽刺!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冷硬的钢钉扎在他柔软的心脏上,扎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他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好像都还不够一般,还要往他的心底深处扎。   不过也不能怪别人,是他自己犯贱,跑到这里来看人家秀恩爱,听别人的秘密,这才把自己往更痛苦的深渊里推去。他扯了扯冷薄的唇,他失去了席佳榆,还失去了属于他们的家,还有以后的孩子。   他紧咬着牙关,恨得牙得咬碎了!下巴的线条紧绷,勃发着怒气,双手也地裤袋里握紧,指骨咔咔作响。   他逼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迈开大步离开,随手拿出了烟盒掏出来一支烟来含住,用打火机点燃,手都有些颤抖。他一个人走在寒冷的风中,心比身体更冷。   他猛吸一口烟,吸得急,呼吸也乱,所以呛得咳嗽了起来,在这夜里显得空旷而悲伤。他感觉自己眼泪都要呛出来了,却是抬手,用手背狠狠的往唇角上一擦。   他上停在小区外的车,把车急速地开了出去。他把车窗降下,任凉爽的夜风灌进了车内,想把他身上莫名的烦燥吹走,黑发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可心里却越来越烦躁,接着便打了电话出去:“老关,出来喝酒,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   关奕唯都还没有说一句话,梁韵飞已经把手机给挂了。他盯着手机就没琢磨着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快得连地方都没有说,他上哪儿找去?不过他也只好照做,兄弟有令,他哪敢不从。   梁韵飞还给彭书培、霍行风打了过去,因为谈希越现在有了孩子,重心都放到了孩子身上,一下班就匆匆回家陪老婆孩子,所以他也没有打扰他,就叫了一直单身的兄弟,反正也不会碍着谁。   梁韵飞是随便找了一个酒吧,酒吧内明暗交接,中央的舞台有穿着比较暴露的舞女在跳性感的舞蹈,那美丽的脸庞,惹火的身姿,加上劲爆的音乐,让全场响起了一阵阵的口哨声。全场的男人都为之疯狂。   可是梁韵飞仿佛听不见,看不到,一路沉默的穿行在嘈杂的人群里。他的心情很不好,可是他一向都很沉稳,所以表面上还是那样的平静,只是内心的剧痛无人知晓,慢慢地将他浸蚀。   他搬出了家里,住在曾经他们欢爱过的公寓里,那里都是属于席佳榆的味道,她的美好,她的气息,都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以为能在有她待过的地方生活,就能让自己的心里有一点安慰,可却没想到触景生情,更是让人痛苦不堪,思念像是鸦片一样,让他越陷越深。   今天的他特别不想回家,曾经他一个人住到没有觉得孤单寂寞,可自现在却感觉到一个人静下来后,心空得难受,也让他倍感空荡,没有声音,空气很安静,一直沉重压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当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时寂寞的潮水不断向他涌来。他特别地想席佳榆,想把她拥在怀里亲吻。   梁韵飞英俊伟岸,走在这群人里显得特别高大夺目,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追随。   他要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三面用雕花的屏风横着,一面是水晶珠帘和细细的流苏垂下,既不会觉得空气窒闷,也遮蔽了别人的视线。   服务员上前,他眉头都没有皱地点了一件啤酒。让服务生全部打开,拿起一瓶便凑到了嘴边猛灌自己。   梁韵飞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那些喧嚣和热闹都与他没有关系,唯有她一个人在品尝着刻骨的孤独与苦涩。酒吧里暗淡的灯光打在他坚毅的脸上,切割得棱角分明,立体深邃,眼底无比的墨黑,仿佛黑色的宝石一般灼灼发亮。   这时有有掀开了水晶流苏帘子走了进来,女子面容青春姣好,最多二十岁的模样。长长的波浪卷发散发出性感的诱惑。她穿着红色的吊带,仅遮住胸前的春色,那白皙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勾人视线,同色的包臀窄裙把她的臀部线条勾勒挺俏,十分有触感。   她的出现没有让梁韵飞抬起过眸子,他依然专注着自己手里的酒。女人被忽视得如此彻底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要知道她这样的尤物一出现,哪个男人不流口水,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咽下肚子。   女子踩着红色的细高跟鞋上前,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有些轻佻地点在梁韵飞的肩上:“帅哥,一个人喝酒寂寞吗?我也很寂寞,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喝酒就不会寂寞了。”   梁韵飞眸子一凛,扫过她放在自己肩 上的手指,眼底浮起了一丝的厌恶,他一手握酒瓶,语气带着命令:“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   “帅哥,我不过是想安慰你而已,你别这么小气嘛。”女人却一点也没有知难而退,更是靠近梁韵飞。   女人从梁韵飞与他擦肩而过时就把他的模样深刻在了自己的心底,然后便一直注意着他,见他一个人往边走,便就跟了过来。她刚才有打量过梁韵飞的穿着,都是手工名牌,价格不菲。加上他过人的英俊外形更是让人心动不已。她敢肯定他是有钱人。她已经在这里混迹了两年,难得看到这样的极品男人,如果能稳稳地抓在手心里,那么她就可能从这里离开,过她期望中的生活。   女人非旦没有听梁韵飞的话,食指还要他的肩上暧昧的旋转着,紧坐在他的身边,一只腿曲起,脚尖贴向了他的裤角,她风情万种的微笑,脚尖也一点一点把他的裤角地往上捋,她这个动作让她的本来就很短的裙子往上收缩,雪白的肌肤,对男人来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的身体微微上前倾,胸口也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梁韵飞的手臂,试图想瓦解梁韵飞的冰冷的意志。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是你喜欢我动手?”梁韵飞眉眼冰冷,眉梢微挑起来。   她涂着玫瑰红的唇瓣就贴着梁韵飞的的耳朵道:“帅哥,我就是喜欢你动手。”   他把手中的那瓶酒饮尽,唇角勾起了阴冷:“看来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那我们换个地方让我替你排除寂寞,保证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呵呵……”她媚眼如水,抬手掩唇娇笑着,好听的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可以酥麻了男人的骨头。可是梁韵飞却觉得刺耳无比。   梁韵飞把酒瓶一放,就一把扯下女子放在他肩上的手,脚下一踢,让她吃痛地咬唇,接着她整个人被梁韵飞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摔倒在了沙发上。而梁韵飞则起身,换到了另一边的沙发坐下,依然顾我的喝酒。   女人被梁韵飞这么羞辱,自然心有不甘,更是燃起了她想要征服他的决心。她从沙发内撑起自己,绽放着比刚才还美丽的笑容。豪爽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好,既然你喜欢喝酒,我陪你,不醉不归。”   “我不需任人何人陪,滚!”梁韵飞愠怒升级。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女子也表明自己的决心,“我若要安静,我不说话,你若要喝酒,我陪着你,若是你需要发泄,我可以承受。”   梁韵飞抬眸,冷冷地看着这个已经沾染了太多风尘气息的女子:“别烦我。快点滚。”   “我说了我不走。”女子不愿轻易放弃梁韵飞,毕竟 他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最尊贵的男人。像这样的钻石男她是很有耐心的,她只要使尽浑身解数一定能将他攻克。   梁韵飞已经懒得去理她,静静的喝酒,而女子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打扰他。看着梁韵飞沉默的一瓶一瓶的喝下去。这样拼命喝酒的他让她都看着生疼,突然浮起了一丝悲伤,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的不管不顾地想要把自己灌醉。   “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如果不介意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女子的声音放软。   梁韵飞回答她的还是沉默不理。女子轻轻一笑:“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为情所困。曾经我和你是一样的,为情痛苦,只想自己能大醉一场 后就可以不那么痛苦,事实证明清醒后更加痛苦。”   “你太吵了。”梁韵飞不耐烦地拧眉,又换了一瓶酒,桌上的空酒瓶东倒西歪的。   “我的初恋,总是我付出的多,他没钱,我不介意,他没事业我不介意,只要他是真的爱我,我觉得我可能付出一切。可是他却为了前途把我送给了他的上司,而他也结识了其它有钱的女孩,我从天堂落到地狱,我跑去买醉,被人当成酒家女强要,我的人生从此跌到了谷底。从此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后来我终于明白爱你的人终不舍得伤你一分,伤害你的人,就是不爱你的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把自己毁了?”女子悠悠地说起自己的过去那段不堪,眼睛里闪着悲伤的泪光。   梁韵飞把十二瓶酒都喝完了,又再叫了一件,女子阻止着他,他冷斥着她:“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和你不一样,你遇到的是人渣,我替你感到不幸,我知道她是爱我的。”   梁韵飞只想用酒麻痹自己,那些痛被酒精这么一醉,好像暂时可以放松。不知道喝了多少梁韵飞已经不清醒了,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   女子好心地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子:“你别喝了。”   梁韵飞一把狠狠地抓住女子的手,捏得她生疼:“佳佳,你来了?我知道你不会舍得放任我不管,佳佳,你若不要让我喝,我便不喝,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冷……”   梁韵飞把女子抱在怀里,汲取着温暖,狠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的她是否真实。   “我不会离开你的……”女子轻轻淡。   “真的吗?不要骗我。”梁韵飞身子不稳,两人双双倾倒在了沙发上,靠得很近,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不,我没有骗你。”女子保证着。   “真好。”梁韵飞扬起了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他的一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薄唇停在离她红唇一厘米的地方,突然一个冷愠的声音传来:“韵飞,你在做什么?”   “我们在做什么,你没有看到吗?”梁韵飞的手指在女子的唇上摩挲着,轻笑起来,看向宋玉玲。   “韵飞,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宋玉玲上前,就要把他从女子的身上扯起来,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梁韵飞一手挥开她,宋玉玲的身子差点栽倒:“我和佳佳在一起,你来打扰我们做什么?想看我们亲热吗?”   “韵飞,她不是佳佳,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宋玉玲的小腿撞在了茶几边角,磕疼了她,“佳佳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会生气的。”   “她就是佳佳。”梁韵飞一把扯起了女子,长臂勾着她的细腰,让她贴近自己的身侧,“我自己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们走。”   梁韵飞拉着女子就要离开这里,宋玉玲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们要去哪里?”   “现在我们要去酒店,你还要跟来吗?”梁韵飞眼底浮着嘲讽的笑意。   宋玉玲咬牙,忍着疼痛:“韵飞,她不是佳佳,她不过是个小姐而已,你不要被她骗了。不要被她弄脏。”   女子一听,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小姐吗?我们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像你没的留住男人的本事。你看他宁愿和我一个小姐去酒店上床,也不愿意看到你,你说你有什么好在我面前得瑟的?”   宋玉玲从没有被人这么奚落过,而且还是一个小姐,她自尊心受辱:“你怎么这么贱?他口口声声叫的人不是你!”   “可也不是你,他把我当成他爱的替身也好,不像某人连替身都没有资格当。反正怎么说我都比你胜出。可想而知,在他心里你比我脏。”女子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你——”宋玉玲被她诋的哑口无言,“你太不要脸了。”   “不要脸的人是你吧?我们去酒店你还要去参观吗?”   “韵飞,你听听她说的话,她怎么可能是佳佳?你醒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宋玉玲看到梁韵飞竟然为了席佳榆堕落到这个地步,心里是说不出的疼。   “你们太吵了。”梁韵飞失去重心地跌坐进了沙发内,难受的闭上了眸子。   宋玉玲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到了茶几上:“我知道你这么纠缠着他不放不过就是为了钱,这卡里有十万块,你拿着赶紧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若是敢动他的心思,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女子看了一下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梁韵飞:“你既然这么爱他,你觉得他在你的心里就值这十万块吗?如果你能抓住他,我相信我可以得到比这个数目更多的钱,你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他会要你,他他的父母会承认你?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否则只会两头空。”宋玉玲提醒着她。   “我倒想堵一把,看我们谁会赢。”女子坐进了沙发里,依着梁韵飞。   而梁韵飞也顺势将女子压在怀里,大手抚上她的脸庞,然后他压头了头,欲吻上她的唇。从宋玉玲的角度看过去,梁韵飞与女子热吻缠绵,却不知道他是把自己的两手的大拇指放到她的唇上,吻的是自己的手指。他虽然醉,心却明白,他不过是想让宋玉玲死心,让她知道他宁愿碰一个小姐,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宋玉玲狠狠地咬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梁韵飞,他竟然这么羞辱她,真的去吻一个小姐,把她的一片真心置于何处?她眸中泪光闪烁。   而这个时候,正好关奕唯找到了这里,也看到了这震惊的一幕。他睁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这样轻佻放浪的人是梁韵飞。   028说好了放手,就不该存有任何联系   关奕唯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而宋玉玲正好看到关奕唯,她两步走到了关奕唯的身边,伸手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关奕唯,你得劝劝韵飞,他不能这样子下去,这样只会毁了他自己的。”   关奕唯回过神来,对她道:“你放心。”   宋玉玲咬唇,十指绞握在了一起,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关奕唯的身上,希望他能把梁韵飞说清醒,把他从那个轻浮的不要脸的女人的怀里拉起来,看清楚现实,而不是这样一直堕落下去。   关奕唯上前,梁韵飞已经和女人分开,他抬眸看向关奕唯,墨眸半醉半醒,一手抓起了桌上的酒瓶:“来,一起喝酒……”   而女人见又来了一个像梁韵飞一般身份显贵,气度不凡的帅哥,心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韵飞周围的人都是人中极品。   “老飞,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关奕唯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拽下了他手里的酒瓶,砰地一声放到了桌子上,“你这样折腾你自己谁看见了?席佳榆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如果她有那么一点爱你,就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痛苦,更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不爱你才会如此地伤害你。”   梁韵飞仿佛被人踩到了痛处,蹭地一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因为醉酒的原因,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脑有些昏沉:“你胡说,她是爱我的!只爱我一个人!”   “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了,还会爱你?你别口口声声地说欺骗自己的话了……老飞,这样做只会让你更难受而已,面对现实,你才能走出痛苦,才能重新振作!”关奕唯见梁韵飞有为爱走火入魔的倾向,真的十分担心他从此深受打击,而一蹶不振。   “我就是不想面对现实,我有错吗?”梁韵飞依然还是想继续做那个有关她的美梦,“我碍着你了,碍着她了,还是碍着全世界了!”   胸口那无处可发泄的痛苦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劈头盖脸的向他打来,巨大的力力量将他席卷到了黑暗而冰冷的海底,将她从体表到内心,从身体到灵魂都冻结。   “要么陪我喝酒醉死,要么给我滚蛋。”梁韵飞口气不善,他拉起身边的女人,“陪我喝酒,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梁韵飞,你胡说些什么!你不能这么轻率地承诺别人!”宋玉玲紧张地吼了出来,胸膛剧烈不安的起伏。   梁韵飞冷笑着勾唇,眸光极冷,扫向了宋玉玲:“你凭什么管我,这个世界上能管我的人只有她,你们都是来扫我兴的,烦死人了,都赶快消失!”   “疯子!”关奕唯低咒一声,看到这个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静沉稳的梁韵飞,可见席佳榆毁他有多深,“不就是失个恋嘛,谁没有失过恋?你非要搞得像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这样有意思么?你听清楚了,席佳榆她都放下,你为什么不能放下?犯什么贱呢?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回头的!”   “住嘴!”梁韵飞赤红了冷眸,大声的吼道。   “她就是抛弃你要嫁给你别人了!”关奕唯也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以后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会是别人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   电光火石之间,梁韵飞抡起了拳头就挥向了关奕唯,虽然关奕唯不是警校出身,但身为关家的人,自然也是两手的,可他没有想到梁韵飞会拿拳头砸向自己的兄弟。他没有反应过来,硬硬地受了这一拳,打得他牙关都在脆响,骨头仿佛断裂了般的疼。   “啊——”宋玉玲和那个女人都同时惊叫出了声,没想到他们会动起手来。   关奕唯被梁韵飞的力量打翻在地,口腔里有鲜血的味道在漫延,他的眸子明亮如火,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唇角的血渍,无所谓的吐了一下嘴里的血味。然后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梁韵飞此刻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觉醒而愤怒着,拳头握紧,格格作响。   关奕唯舌尖抵在了发疼的嘴角,曲起食指从辰边滑过:“梁韵飞,你他妈下手可真够狠的。你真是有本事对自家兄弟下狠手,怎么没没本事狠心忘记那个女人?你这算个什么!”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听不懂吗?!找死!”梁韵飞已经坠入了愤怒的深渊。   “好啊,那就让我把你打醒!也算做兄弟的对得起你!”关奕唯唇角一勾,似乎已经做好了要把梁韵飞给撂倒的准备。   “关奕唯——”宋玉玲担心地叫他,也是怕梁韵飞会受伤。   “害怕就转过身去别看,要么就出去,正好把空间给我们腾出来。”关奕唯微微侧眸对宋玉玲道,也是不想他们两人打架而伤害到他们。   红衣女子已经从梁韵飞的身边退开,擦过宋玉玲的肩先出去了,宋玉玲却站在原地,只是更加紧张的握紧了手指。   “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宋玉玲感觉到了空气里那股嗜血的气息在涌动,让她心里特别的难受。   两个人好像没有听到她说在话一样,就开始打了起来。这两个男人自小都是在一起练拳脚功夫,不仅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有自保的能力,不被有心人趁机下手伤害。现在却用这一套来对付自家的兄弟,那拳头比石头硬,招招都带着狠劲,似乎在发泄着什么一样,誓有要把对方放倒的架势。   “关奕唯,梁韵飞,你们住手——”宋玉玲只能这样劝着架,却不敢靠近暴风眼的边缘。   两人还是依然故我,只是灯宋玉玲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冲了进来,还是一个长得特别水灵可爱的年轻女孩子。她一看到关奕唯正处于下峰,看到梁韵飞向他挥拳,她就不管不顾地跑上前去,整个人都扑到了关奕唯的身前挡下,梁韵飞的拳头一时停不下来,加上酒意上涌,他还是伤到了那个女孩子,一拳打偏在了了楚含烟的背心上,疼得女孩子咬牙皱眉,汗水渗出了洁白的额头,没能忍住地吐出一口鲜艳的血,喷在了关奕唯浅色的休闲西装上,像是泼上去的红梅朵朵,格外的娇艳夺目。   “关奕唯,你没事吧?”楚含烟扬着甜美的笑容,小巧的唇瓣被血水染红,分外的诱人。   关奕唯看到怀里的那团娇软美好,盯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格外动人的脸庞:“楚含烟,你干嘛跑上来逞能——”   他们算算也有好些时间没有碰上过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会让她受伤。关奕唯很是自责,心情复杂。他的语气里有责备也有担心,看到她一张小脸都疼得煞白了起来,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骨,不让她至于滑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霍行风和彭书培也找到了这里,看到了包厢里的一片狼藉,还有挂彩的两个男人,一个被吓白脸的宋玉玲,一个倒在了关奕唯怀里的小美人儿。   “老飞他疯了,拿拳头对着我,这事儿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你们谁能管谁管去,我这劝也劝了,揍也揍了,做兄弟也只这样了。”关奕唯气看着怀里拧紧了眉的楚含烟,“我先送她去医院,你们两个收拾一下。”   “你去吧,路上小心。”彭书培点头,“这里有我和行风,如果不行,还有老七,我就不信没人能制止住他。”   霍行风勾人的桃花眼扫过梁韵飞:“真是动什么别动感情。”   “现在说这些晚了。”彭书培拍了一下霍行风的肩,“你去把这事处理了,我扶他出去。”   现在梁韵飞酒意袭上来,加上刚才的发泄,整个人昏迷了过去。霍行风解决了事情,便去了外面和彭书培会合。他们准备把他给弄回去,而宋玉玲也追了出来:“我能一起去吗?我很担心韵飞,而且他现在这样的情况需要一个人照顾,我想身为女人的我更适合。”   “宋小姐……”彭书培与霍行风对视一眼,“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宋玉玲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彭书培的公寓。   梁韵飞这个样子是需要处理的,而彭书培那里最为适合。到了公寓,霍行风和彭书彭不客气的把梁飞扔到了床上。彭书培替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   “这两人是不要命了吗?下这么重的手。”彭书培一边弄着伤口一边叹息着。   “这就是野蛮人的解决方式。”霍行风坐在一旁,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些血迹。他可是有洁癖的男人,某些方面甚至有些变态。   处理好了梁韵飞的伤势,宋玉玲主动打来了热水,替梁韵飞擦拭着身上的脏污,看到脸上身上各处伤势的梁韵飞,她疼得掉下了眼泪。   “韵飞,不要再为了她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宋玉玲握着他的手,悲伤的乞求。她知道他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   为什么爱一个人好难,不爱一个人也好难?   而另一边,好不到哪里去的关奕唯将楚含烟抱着去打了计程车:“师傅,第一人民医院,快点。”   楚含烟觉得自己整个背部都麻木掉了,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你干嘛哭丧着一张脸,我又不是快要死了——”   关奕唯生气地用手捂着她的小嘴,低斥着她:“你瞎说什么话啊?你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怎么能说这样的秽气话?”   “你堂堂一个市长大人也相信这些?”楚含烟抿着唇取笑着他。   “我是担心你。”关奕唯拧着眉。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好听。”楚含烟抬起了手指,指尖抚上了他纪纠紧的眉心,把他眉间的皱褶给抚平,“大叔,你这眉再皱下去会老十岁的,那可就不能迷死人不偿命了,来,笑一个好吗?”   “真是淘气。”关奕唯看到她笑,也感染了属于她的那份温暖,也随之扬起了笑,“你说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和朋友在那里玩,我路过你在的包厢的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还说什么不要打了,我怕你出事,就没有多想便冲了进去。”楚含烟当时是真没有想那么多,听到他名字是本能本应地冲进去,当然也是不想他出事。   “你没看到这里的情况么,你还跑上前来凑什么热闹?”关奕唯又说了她,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   “我这不是怕你被人打么,我本想劝来着,没想到会这样……算我倒霉……”楚含烟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一层水雾,“不过还好,没打在我脸上,不然我肯定会毁容的。整容还得花钱受罪,否则就嫁不出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关奕唯抬手拭了一下她洁白额头上的汗水,“如果你真毁容嫁不出去,我负责娶你。但就怕你嫌我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岁。”   “真的吗?”楚含烟眸子一亮,惊讶地想从他的怀里起身,却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她拧紧了眉。   “现在乖乖躺着就好。”关奕唯轻轻地将她按到自己的怀里,不让她乱动。   “大叔,你对我真好。”楚含烟将自己的脸庞埋进他的怀里,闭眸感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定,鼻息间都是属于他的浓烈男人味,那样的让人着迷,甘愿意沉沦。   关奕唯扶着她肩的手轻轻地紧了紧。   到了医院,关奕唯把楚含烟送到了急救室,正好是认识的医生:“她背上挨了一拳仔细给她看看。”   “关先生,你身上还有伤需要处理,我看你比这位小姐好像伤得更重。”医生上下扫视着关奕唯。   “我没事,快去吧。”关奕唯催促着他。   “关奕唯,你别只顾着我,你也得看看自己的伤势,我可还需要你照顾,你若不把自己的伤治好,怎么照顾我啊?”楚含烟握着他的手,柔软的唇角上扬。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关奕唯松开她的手,看着她被送进了急救室内。   他站在那里看着大门关闭,有护士上前:“关先生,请跟我来这边。”   关奕唯本想拒绝,但想到楚含烟说的那番话,也就随护士而去,他身上的伤和梁韵飞差不多,其实他们两人别看都拿出了狠劲儿,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弄死对方。只是有时候很多的情绪需要一个方式 来发泄,而关奕唯愿意当兄弟的那个靶,只要梁韵飞能快点走出情伤的阴影,做出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关奕唯的那张俊脸在额头、脸颊、嘴角都有伤。到是没有伤到重要的筋骨,那些淤青只要吃些活血化淤的药,很快就能散去。他到是很担心楚含烟,梁韵飞那一拳正中背心,怕会打到她的脊柱。当时她吐出那口血时,真的是吓到了他,心间猛地一收缩。   等楚含烟做完了检查后出来,关奕唯也从休息椅上起来,医生上前:“楚小姐的情况没有想像中的严重,幸好伤到了脊柱边,不是正中,骨头方面都没有问题,只是力量太大震到了她的心肺,是内伤,还需要好好的调养,以免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知道了。谢谢。”关奕唯和医生握了一下手,走到了楚含烟的身边,“医生说你没事。”   “我就说没事,你比我还紧张。”楚含烟一向都很乐观,“这下医生说没事了,你就可以放心了。我不会真找你负责的。”   关奕唯也随着她笑,陪着她被护推进了病房里,然后给她消毒扎点滴。   关奕唯坐到了床边的看着透明的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流进她的身体里:“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楚含烟点着头,目光扫过他脸上的淤青,“你没事吧?”   “我是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关奕唯说话在有些扯动唇角的伤口,“倒是你医生说你心肺被震荡,才吐血的,要小心的调养,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弄。”   “我想喝水。”楚含烟吐了那口血后,这血腥味一直在喉咙里浸润着,很难受。   “马上来。”关奕唯立妈起身去倒水,水壶里竟然是空的,他走到了外间,那里有热水。   关奕唯走开后,楚含烟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父亲的号码,自然是不想接的,可不接又不行。她很无奈的接了起来:“爸……”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没有回家?”楚父在那边怒声吼道,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我在学校宿舍里住那么久你都没问我,今天也不用管我。”楚含烟与父亲闹僵后就搬去了学校住。   “现在翅膀长硬了,敢和我这么说话了?”楚父在那边警告她,“不要忘了你是楚,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就得听我的。过两天和我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你所谓的吃饭不过就是便相的相亲,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把我的时间和青春浪费到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我不会去的,我以后都不要听你的话。”楚含烟气愤的挂了电话,紧咬着唇。   关奕唯走过来,把水杯递到她面前:“水来了。”   楚含烟接过来,就到嘴边喝了两口:“谢谢。”   “刚才我听到你是和你爸说话,要不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放心。”关奕唯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不用了,你若打过去,我爸会立即冲过来的,我不想看到他。”楚含烟放下了水杯,“又让你看笑话了。”   “是我让你回不了家挨骂了。”关奕唯将视线落到了水杯上。   “那个家我不回也罢,反正我也搬出来有些时间了,你不用这么说。”楚含烟觉得有些困了,“我想睡了,你要不回家吧,这里有护士值班的。”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会陪着你的,躺躺沙发就好了。”关奕唯如此道。   楚含烟也没有多说,有人陪的感觉自然是是很好。   黑暗里两人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楚含烟觉得心里很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清晨起来,关奕唯已经把早餐买了回来,楚含烟也醒了:“吃点有营养的早餐,能恢复得更快。”   “你不用上班吗?”楚含烟坐起来,关奕唯把枕头放在了她的身后垫着。   “还没到时间,你先把早餐吃了再说。”关奕唯把瘦肉稀饭端起来,“我喂你吧。”   他舀起稀饭先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她张开小嘴一口吃掉,感觉这稀饭比吃的蜜糖还甜,心里总觉得喜滋滋的。她胃口也挺好的,就吃了一大碗稀饭。   “看你瘦瘦的,没想到还能吃这么一大碗饭。”关奕唯看着空空的碗。   楚含烟脸色一红:“什么嘛,你就是比其它女生能吃一点点而已。”   “逗你玩的,看你紧张的,你这么瘦,就该多吃。”关奕唯把碗拿到了洗手间去洗,然后出来,他看了一下手表,“我去上班了,中午再过来看你,给你带吃的,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   “那你路上小心。”楚含烟微笑着向他挥手。   关奕唯这才离开,他看时间还早,便去了彭书培的家,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他说梁韵飞在他那里。他赶过去的时候,宋玉玲已经做好了早餐,加上彭书培正在摆筷。   梁韵飞也起来了,只是因为喝酒太多的原因,头疼得厉害。宋玉玲把解酒汤放到桌上:“韵飞,快来喝解酒汤,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老关你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正好。”彭书培给关奕唯开门,然后进来,梁韵飞回头,与关奕唯四目相对,那眸里包含的东西有释然,有友谊,还有担心与心疼。   “你还军校毕业的,看你身上的伤也不比我少嘛。”关奕唯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语气还带着难得的自豪。   “对你我是手下留情,来真的话,你现在根本没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而是躺在医院里。”梁韵飞翔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切,你就嘴硬的死撑着吧。”关奕唯指了指他身上的伤,“这才是事实是说话。”   “早知道我就下手狠一点,至少该把你打到说不话来,免得你一大早的就在我面前哆嗦个不停。”梁韵飞端起那碗醒酒汤,刚着送到嘴边。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把我家当成战场,昨天晚上还没有打够?真是够幼稚的,现在老七还不知道,若是看到你们两个这样看你们怎么说。”彭书培看着这两个一点都不友善的男人,真是想把他们都丢出去。   梁韵飞突然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看向了宋玉玲,她满眼的期待,而他却把汤重新放下,宋玉玲眼底的欣喜也瞬间黯淡下去,“韵飞,你怎么不喝?这是帮你醒酒的,我亲手做的。”   “玉玲,你对我再好我也无福消受。谢谢了。”梁韵飞起身,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韵飞……”宋玉玲呼喊着他,急急地想追上去。   彭书培则拦住了她:“宋小姐,其实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这样追着他不值,也会累的。不如放手,让自己轻松一点。”   “不,以前有席佳榆在,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可是现在席佳榆和他分手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追他了,我不会这么放弃这样的机会。我要努力地替自己争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我一眼的。”宋玉玲没有退缩,“彭先生,我先走了。”   她便匆匆地追了上去,彭书培劝说无果,只好走过去坐下,关奕唯对上他的视线:“你说老飞是不是走了桃花运还是遇上桃花劫?”   “管他是什么,现在他就是爱他的女人他不爱,他爱的女人要嫁人,总之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关奕唯自己吃着桌上的饭菜,“宋小姐的手艺挺好的,只是老飞不愿意接受,可惜了。”   “你一早来就是蹭饭吃的?”彭书培看着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有多丢脸,我看你怎么去上班。”   “有什么不能的,我就说摔了楼梯不行么?”关奕唯喝掉那口稀饭便起身,“走了。”   今天是风扬和席佳榆去登记的日子,他一夜都没睡着,兴奋的因子在他的身体里游走。早早的就起了床,风母见他神清气爽的:“要去接佳佳了?”   “嗯,妈,我会给你带一个最好最美丽的儿媳妇回来孝敬你。”风扬抱了一下母亲。   “妈就等着这一天等了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了,真的没有白盼。”风母很是欣慰和高兴,“早点给妈生下乖孙子给妈抱,妈就更开心了。”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风扬拉着母亲的手,“佳佳真的是怀孕了。”   “真的?”风母一激动,泪光都闪烁了一下,“我们风家有后了?真是双喜临门,我们家绝对不能亏待了佳佳。”   “嗯。”风扬看到母亲这么高兴,也挺欣慰的,“妈,时间不早了,我去接佳佳了。”   “去吧。早点回来,晚上我们一家人,还有美美一起吃一顿饭庆祝一下。”风母如此安排。   “好。”风扬亲了一下母亲便离开了。   他开车到了席佳榆的小区,席佳榆也准备好一切,两人便往民政局而去。因为风扬早就预约了,很快就受理了,有工作人员帮忙准备他们的结婚申请材料。他们只要拍下结婚照,还有等待签字。   “风扬先生,席佳榆小姐,请你们签字。”工作人员把两份文件放到他们的面前。   风扬握起笔,对席佳榆一笑,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坚定,席佳榆也握起了笔,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完成今天和风扬有约定,走向崭新的未来。   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冰冷的声音也在这空旷地空间里回荡:“席佳榆,你不能嫁给他。”   席佳榆的笔刚要落下,就划出了黑线,梁韵急步而来,脸上多处有伤痕。   梁韵飞一把将席佳榆从椅子里扯起来:“不要嫁给他。”   “梁先生,我们婚姻自由,你不有权利干涉我的妻子做决定。”风扬也站了起来,很是紧张。   “她还没有签字就不是你的妻子,而她也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梁韵飞冷眸盯着风扬,两人怒眸相对,“你也同样没有权利干涉!”   “至少她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没有出现阻止,佳佳已经签字了。”风扬握紧了拳头,眼看着席佳榆就要和自己结婚了,这梁韵飞又跑出来捣乱了,“你和她不权没的关系,还是她的害母仇人,如果你能让她好受,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少给我讲这些,我不可能把我的女人拱手让人,那我就不是男人。”梁韵飞拉住席佳榆就要往外走,“跟我走。”   席佳榆却挣开了他的手:“梁韵飞,你闹够了没有?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你可以阻止我一天两天,但你总不能阻止我一辈子!”   席佳榆拿起那些资料挽起风扬的手:“我们走。”   梁韵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轻松了一下,毕竟他还是阻止了他们结婚,能阻止一次算一次,他就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人,这比什么都痛苦。   梁韵飞也离开,而躲在了洗手间的席佳榆和风扬重新来到了登记处,继续登记。   席佳榆肚子一阵疼,风扬立即将她带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席佳榆动了胎气,让他们抓了一些安胎药。   席佳榆坐在大厅里等待着风扬去抓药,而她却心湖澎湃。她知道是梁韵飞的出现让她痛苦,让她情绪激动,所以她才会动了胎气。   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也没和风母一起去吃饭。   席佳榆想梁韵飞现在都不对她放手,如果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把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他说过让她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才会放了她。她也坚定的告诉他,她不会生他的孩子,不会给他们梁家延续香火。可她现在要生下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她都看不懂自己了。   说好了放手,就不该存有任何联系。这个孩子……   029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个孩子是谁的   席佳榆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她到底该不该留下?留下的话,就是和梁韵飞有了割不断的牵联,她每天都会担心这个孩子的存在被梁韵飞知道,后果不是她可要承受的。留下孩子,也是对风扬的伤害,让他莫名的背负了不属于他的责任,这让她特别的内疚。如果不留,那她是不是又太过残忍了,都说孩子是无辜的。她的心被这两种想法给撕扯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好像不管怎么选择都是一种错。   席佳榆感觉到眼眶温热而刺痛,鼻息间都是阵阵酸楚,让她想哭。她抿着唇,眨着眼睛,浓密的羽睫已经被泪雾给染湿,她努力地让自己把不断积聚起来的水气都给眨下去。她抬手抚过眼角那抹湿润。   “席佳榆,不许哭,不许没出息。”席佳榆警告着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哭的。”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她想,就算前面的路再难走,她还是要走下去,不管选择再怎么难下,也要选择一个。   风扬下班的时候,便买了菜来到席佳榆的家,而她正在照着她买的食谱做菜,本就对做饭不怎么灵光的席佳松下正手忙脚乱的。   “你怎么一个人做菜?还是我来。”风扬把买的菜放到了厨台上,走过去,将火关掉,把她拉到一边,“你的身体不要了吗?还有宝宝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席佳榆看着风扬有些生气的脸庞:“我只是没事可做,自己动动手也好,况且只是做一顿饭而已,你别太大惊小怪了。”   “你说大惊小怪也好,你现在需要的是被人照顾,这些事情还是我来。我真的不放心你这样,厨房的地砖若是沾了水怕你滑倒。万一有什么事,这可怎么办?”风扬边说着边挽起了自己的衬衣袖子,露出有力的小臂,“把你的围裙给我。”   席佳榆这才把围裙解下来替给他:“风扬,我其实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你看我又不会做饭,又不会做家务,我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那种,你干嘛还要娶我?”   “其实你什么都不会没关系,只要我会就行了。”风扬拿过她的围裙过来,系在了身上,“你现在就想想怎么做个漂亮的新娘就好了,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   “风扬,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自己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我怕自己做为好妻子的角色,不过,我会努力的。”席佳榆深吸一口气,保证着。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风扬把她带出了厨房,送到了客厅里安坐好:“你就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我就好了。很快就会好的。”   风扬还不忘替席佳榆倒了一杯塞到她的手里,然后才回到厨房里忙碌。   席佳榆坐在那里,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她家,风扬来者是客,也该是她动手做饭,怎么就变成了他照顾自己了。   风扬的手脚很快,没多久便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还是四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莴笋炒木耳肉片,土豆炖排骨,还有就是鱼头汤,丰富又营养。   风扬把菜端到桌上,席佳榆想去盛饭,都被他阻止了,按坐在了餐桌边等待着他的服侍。而这个时候席佳美才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刺激得她食指大动。   她换了鞋就跑上来:“真香,一看就知道好吃。一定是姐夫做的吧?”   说着,她便不客气地用手从碗里拿起了一块排骨往嘴里丢,席佳榆则轻斥她:“你看你连手都不洗,像什么话?也不怕人笑话。”   “姐,都是一家人了,姐夫不会笑我的。”席佳美看向风扬,后者对她无奈一笑,“听你姐的话。”   席佳美只好去洗手,过来坐下,席佳榆把盛好的饭放到她的面前:“喜欢吃就多吃点。”   “姐,姐夫,你们昨天都去登记了,那婚礼什么时候办啊?”席佳美啃着好吃入味的排骨,“我也好告诉我你妈,让他们高兴高兴。”   席佳榆和风扬相对一眼,她才道:“吃你的饭,怎么那么多话?”   “姐夫,你该管管我姐了,你看她成天就是这样对我的。这叫欺负人。”席佳美向风扬告状。   “美美,我和你姐的婚事要和我妈商量一下,到时候会通知你和叔婶的。”风扬替席佳榆盛了一碗鱿头汤,关切道“你快趁热喝,这鱼汤很补人的,多吃鱼聪明。”   席佳榆感谢着他,端起白净的汤碗,小口小口的喝下去,汤味很鲜,没有腥气,挺好喝的。   席佳美看到两人恩爱的模样,自知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埋头吃饭。   饭后,席佳榆让席佳美去刷碗,然后她把风扬叫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有些话她都对风扬说,又怕席佳美听到。   席佳榆替他倒了一杯水:“风扬,我想了很久,我想还是不要这个孩子。”   风扬一惊,瞳孔放大,怔怔地看着她平静的脸庞:“为什么?佳佳,我说过不会介意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就是我孩子,你不要多想,留下吧,况且去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我不想你受伤。”   “风扬,既然我已经答应嫁给你,而你又替我牺牲了太多,既然我要告别过去的一切,我就不能和过去有丝毫的关系。”席佳榆垂睫低眸,手掌已经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就永远和他和过去纠缠不清,既然已经舍弃到这个地步,那我就该舍得更彻底一些。”   “佳佳……”风扬放下水杯起她的手,“这件事情不要说了。孩子留下。”   “风扬,你不怕你养大了这个孩子,而他要认回生父吗?”席佳榆担心的是他会来把孩子从她的身边抢走,“与其被他抢走,不如让我亲手结束他。”   “佳佳,孩子是他的,可也是你的。”风扬劝着她,“现在我们该想想我们的婚礼,还有你一个住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搬到我家里吧,美美也一起过去。现在都听我的,我是你的丈夫。”   席佳榆心中难过,她又何曾想做这样残忍的女人和母亲,只是敢拿现在去赌将来。就让她做一次残忍的女人。   这一天,傅向晚在经过三楼产科的小型手术室时,被一个冲出来的女子给撞了一下,女子长发有些散乱,遮住了她半张脸,也没有道歉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傅向晚一把拉住,在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时,她震惊无比。   “佳佳?”傅向晚都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就成了这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苍白脸庞,眼下还有黛青色的眼圈,没有了往日的活高傲与美丽,模样憔悴得像是霜打的茄子。   “晚晚?!”她抬头,满眼泪水,在看到傅向晚那张熟悉的脸时,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一去,紧紧地抱着她,不顾形象地大声哭了出来,像个脆弱无依的孩子,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苦需要发泄。   傅向晚也用力在回抱她,一手轻抚在她的背心上轻拍着安慰着她,眼中也漫上了酸涩的泪水,无息地跌落。   来往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你跟我来。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坐坐。”傅向晚见众人的异样,便扶着席佳榆乘电梯下到二楼,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安置好席佳榆后,傅向晚把她替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冰冷的掌心里。而她却偏着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像丢了魂一样。   见她不语,傅向晚也不问,只是替她把散乱的长发榆好,扎成了一个马尾。傅向晚准备起身离开时,席佳榆却拉着她:“晚晚,我……怀孕了,我刚才是想把这个孩子打掉,可是在最后关头我却不想这么做,我觉得我太残忍了……这个孩子将来若是知道了,也会怪我吧。”声音里是压抑着的哭腔,泪水又满满地浸上了眼眶。   席佳榆死死在掐住傅向晚的手,而傅向晚的眸子忽明忽暗,震惊在她的话语中,那些话在耳边久久不能消弥,她感觉不断从手上传来的疼痛。   “你知道吗?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怕我会永远走不出过去的痛苦和阴影,所以我宁愿做一个残忍的母亲。我不配拥有这个上天给予的天使。”她继续幽幽地说,似一个人的悲凉的独白,在屋子里空空的回荡。   “佳佳……不要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她的眼睛胀得厉害,痛得咬紧了牙。   “晚晚,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个孩子是谁?”席佳榆转过头来看着苏锦,眼眸空洞无神。   她的喉咙急剧地上下滚动,那里卡了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出来,只能和着呼吸一起刺痛。   “孩子是谁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养好。你不能再这样瘦下去了。”傅向晚用双手捧起她的脸, “佳佳,过去能不能放下和这个孩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在于你能否忘记。孩子的确是无辜的,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你。”   傅向晚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孩子是谁的,只是不想去戳破,让席佳榆疼痛,一次又一次的不停歇。   “晚晚,这太不公平了。”安子素也算一个刚烈的女子,爱恨分明,爱得无私,恨得也彻底。   “佳佳,这世间最不公平的就是爱情,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爱自己多一些,才能少痛一分。”傅向晚反握着她的手,给予她鼓励的力量,“况且你不是真的是残忍的人,你只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越陷越深而已,不要忘记曾经阿姨的死因,你这样做只是在折磨你自己。佳佳,既然已经和他分开了,你的以后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想太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宝贝。”   席佳榆凄楚一笑,漫天悲伤:“即使我这样的痛,我还是完全的放下,也许只有这样痛着才能让我觉得我是真实的活着。”   席佳榆有些忧伤地垂下了睫毛,淡淡的阴影在眼下勾勒。她轻咬着唇,手心里一片濡湿,腻得她难受。她只能把那些快乐的和痛苦的记忆都尘封在心底。   “走吧,我送你回去。”傅向晚拉起她,“要不去我家住些日子。”   “我准备搬到风扬那里了,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了。”席佳榆随她站起来,傅向晚一愣,“你和风扬……”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席佳榆扬睫,纤细而浓密,“他说要给我和宝宝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一直走下去吧。风扬既然能这样说,我相信他是一个可以包容你的男人。”傅向晚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只有当局者才知道,况且梁韵飞和席佳榆之间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那就只有放彼此自由才好。   席佳榆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晕眩,接着就昏倒在了地上。傅向晚便抱住她:“佳佳,你醒醒……”   席佳榆被送进了急救室,傅向晚坐在那里,心里很焦急。直到席佳榆被推出来后她的一颗心才落回了胸膛。她上前问产科的李柔医生:“李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病人太虚弱,她血糖低,贫血,焦虑不安……她若不好好调整自己,前三个月很容易流产。”李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得好好劝劝她,放松身心。”   “谢谢你。”傅向晚便去了席佳榆的病房。   安排好了病房,护士给席佳榆打上了点滴,没多久她便醒来了。傅向晚倒了一杯热水给她,看着她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傅向晚就想哭,胸腔里像是用刀在刮一般。   “晚晚,我没事,真没事。”席佳榆的唇色泛白,还强行欢颜在安慰她。   傅向晚的眼眶红得厉害,她吞了吞喉咙,把满腔的苦涩硬逼下去:“你必须得好好休息,以后要善待自己,不然我会翻脸的。”   “好。”她点头,和傅向晚的手紧紧相握,“晚晚,我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   傅向晚知道她是不想梁韵飞知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和风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我风扬还没有商量好。不过我想办得简单一点,就请些亲朋好友,我觉得几桌就够了。”席佳榆不想有太多人关注她结婚的事情,她想安静一点生活。   傅向晚点了点头,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背。   席佳榆打完点滴就自己回去的,因为点点在家里哭闹,所以傅向晚只好先行一步。她一个人走着街道上,看着冬日的落叶枯树。   她走了没有多远,一輛黑色的卡宴车就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半降,梁韵飞那冷毅俊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别开目光,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急步走开。   梁韵飞见了她要跑,也是快速下了车,拦在了她的身前:“你怀孕了。”   “你胡说。”席佳榆没有承认。   “那天晚上你和风扬说的话我听到了,他说为了宝宝……”梁韵飞没有说完。   “是,我们有宝宝了,所以你更没必要纠缠我了。”席佳榆没有想到梁韵飞还会悄悄到她所在的小区看她,这让她难受,她真不值得梁韵飞这么执着,而她和他也一点可能都没有。这样不是增加彼此的痛苦吗?何苦这样相互折磨呢?   “不,我想这个孩子是我的。”梁韵飞想了许久,“我们分手的时间并不长,你和风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你也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你爱的人也是我,所以这个孩子是我的。佳佳,既然我们有宝宝了,你不要和风扬在一起,好么,我们在一起才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梁韵飞拉住了她,怕她匆匆走开。   “你神经病!”席佳榆挣扎着,想从他的钳制中脱离,“我就是随便的女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想当我孩子的父亲,也要看风扬同不同意。”   “我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梁韵飞眸光那样的认真幽暗。   “我和风扬才是合法夫妻,孩子是我们的。”席佳榆想这样他就可以死心放手了,“你放开我。”   “不可能!”他不相信的低吼。   “我们就是结婚了,还要办婚礼了,当然我不会请你的。”席佳榆一句话把他推离得更远了。   梁韵飞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掀起的暗色波涛足以熄灭这世间所有的光明,有一种摧毁一切的力量,他松开了她的手,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继而是嗜血般的狂暴风雨,她的血液在他冷凝的目光里一寸一寸冻结。空气里静得可怕,时空都扭曲变形。   梁韵飞双手握紧她的双臂,摇晃着她的身体:“席佳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脸色阴冷如冰,如此骇人的一面,像一只发狂的猎豹,想要一口撕碎了她。   “为什么?因为你父母害死了我妈,让我痛不欲生,所以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这种椎心的痛苦,让你的父母看到你痛苦的样子,就是我曾经的写真实写照。你痛了,我很开心。”席佳榆柔美的唇角浅浅地拉开,后背抵在了身后的粗糙的树干上。   他们就这样静止着,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梁韵飞终于颓然地松开了她,他狠狠地紧握面拳,骨节青白。他一拳打向了席佳榆,她瞳孔放大,然后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承受他这全力地一击。预想中的痛苦没有袭在脸上,而是感觉到有拳风擦过她的耳畔,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闷顿声,感觉到树干都晃动了两下。他本没有想过要打她,只是想吓吓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收不住手,理智被她那淡漠而疏离的眼神给瓦解,他就控制不住了。   这一拳的力道不轻,他的手都在麻木。整个拳面都嵌入了树皮里,被斑驳的树皮给扎破,拳头缓缓收回,上面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他却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垂放在身侧,鲜血滴滴,把他脚边的地砖都染红。   席佳榆屏着呼吸,都不敢看,羽睫害怕地颤动着。而他的目光却像磁石一般将她紧紧地禁锢:“你宁愿给他生孩子,也不愿意给我生是吗?你就这么恨我?”   看着她那楚楚怜人的模样,他语气竟然软化了一丝,试着再一次接近。   她吞咽着口中的苦涩,泪珠滚落,纷纷跌碎在衣襟上,她抬手胡乱得抹了一把泪,抬起泪颜,唇角高高扬起,“梁韵飞,我就是恨你,恨我自己,想我给你生孩子,痴心妄想。”   她是三月带雨的梨花,美丽而高洁,眸子里晶莹一片,唇角却是笑意讽刺。   梁韵飞的眸子则暗了一分,深沉如夜,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她那模样,心脏猛地一缩,他别开头去,看向楚克:“很好。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个孩子是谁的。”   席佳榆狠狠地瞪着他,目怒相对:“孩子是谁的难道我会不知道。”   “是不是我的,检查了便知。”他眸光凌厉,根本不容她有任何反驳。   她心中的忙乱一闪而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凭我他妈爱惨了你,非你不可!”他按在她肩头的手越以的收紧,张狂的戾气像是冷锐的刀子在她肉上切割,要她生不如死,血肉模糊。   “梁韵飞,你真犯贱。”她不怕死地激怒着男子。   “是,我就是犯贱,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喝道,所有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   梁韵飞眸中是冰霜雪屑,面部紧崩着,身上越来越强势而森冷的气息足以让人打上一个哆嗦。   “那你就掐死我啊。”席佳榆笑着,“活着反正也是受罪。”   “掐死了我你,我再弄死我自己,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梁韵飞幽暗的眸子深处闪烁一丝希望的亮光,双手也抚上了她美玉般白皙美好的颈子。   030我想我该祝福你,可我真的说不出口   梁韵飞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多半是吓吓她的,威胁一下她,好让她能回心转意,当然还有舍不得。他一再的渴望她能回到身边,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可以为她放弃自己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可是她还是不肯给他一丝温暖。让他觉得分外的绝望和寒冷,他只想好好爱她,可是却连这唯一的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他又不是那种放手看她幸福的人,就算风扬对她再好,他相信也抵不上他亲自对她好。只有他自己照顾她,他才能放心。他不会把自己爱的人和给予的幸福假手他人。   “看来你还是愿意和我死一起,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梁韵飞放在她雪白颈子上的手轻轻收紧,掐着她的皮肉,“其实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死,真的是一种幸福。”   席佳榆浓密的羽睫在微微轻颤,她不是在害怕,她是感觉到绝。她虽然嘴上和行为上都表示要和梁韵飞断绝关系,说他是自己的仇人,可是这心真的不是会说谎。她这颗心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已经无法阻止这颗心一直眷恋和思念梁韵飞。   这就是属于自己的悲哀,她恨自己没出息地念着姓梁的。   “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认我的话了?”梁韵飞鼻吸间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痒痒的。   “我只是对你这样得到了妄想症的人无话可说而已。”席佳榆柔柔的唇角微微上扬,觉得讽刺,“梁韵飞,这光天白日的,你也不怕影响你的形象么,放开我。”   梁韵飞的手着她的颈子移到了肩膀,顺势滑了下来去握住她的手:“很好,不过我会让你面对现实的。”   席佳榆感觉到他的意图后,用力地止住自己的身子:“你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我就不姓梁。”梁韵飞一把扯过她跟上她的脚步,男女力量的差距就在这里。   席佳榆抵不过她的力量,被他拉到了车子边,席佳榆不上去,但梁韵飞一个 推力就把她给推进了副驾驶座位上坐好。他也快速地上了车,不容席佳榆有任何时间逃跑,一个调头,便折回去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席佳榆与他纠缠得太深,痛苦只能是自己,“我告诉你我已经和风扬结婚了,你这样纠缠着一个有夫之妇,你不怕受影响,我还被千夫所指。”   梁韵飞自然不会相信席佳榆说的话,特别是和风扬结婚的话:“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不嫁给我,你也休想嫁给其它人。”   “梁韵飞——”席佳榆气得胸膛起伏,却发现自己该说的都说过了,就是没有动摇过梁韵飞继续纠缠她的决心。   梁韵飞把她又载到了医院里,是军区总医院,彭书培就是在这里上班。他把席佳榆连拉带抱的弄到了彭 书培的办公室里。彭书培看到出现现的两人,很是惊讶。他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是和好了,因为席佳榆是一脸的不愿意,还不断地在梁韵飞的怀里挣扎着。   梁韵飞开门见山:“老培,帮我个忙,她怀孕了,查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要让她两面现实。”   “怀孕?”彭书培看向了席佳榆,目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席小姐怀孕多久了?”   “彭医生,你不会真的帮他的忙吧?我本人不同意,难道你们还要强迫我,这是犯法的事情,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席佳榆想退,身体却紧贴着梁韵飞的有力的有臂。   彭书培微笑着点头,站起身来,双手自然地插在了白色的医袍的口袋里:“老飞,你看,席小姐都明白这是狂犯法的事情,难道你会不知道?你是疯了吗?”   “我只是想让她承认孩子是我的。”梁韵飞有些无奈,“我不能让她带着孩子嫁给别人。”   “彭医生,我已经和风扬结婚了,孩子也是他的,我没有理由留下姓梁的孩子。”席佳榆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态度,“我不会把自己推进更深的深渊。”   “老飞,有些事情不要免强,因为勉强来的终究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彭书培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梁韵飞的手上,想去拉开他扶着席佳榆的手,“席小姐已经结婚,有家了,放手吧。”   “我不相信!”梁韵飞始终不能接受。   “梁韵飞,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和风扬登记结婚了。那天我们并没有走只是躲起来了,而你那天走后,我们便去重新登记的,我想你能及时阻止我们登记,也可以去查查我们是不是合法了。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不会给你给自己任何 的退路!”   梁韵飞看着席佳榆那坚定而认真的眼睛,她说得也很平静,梁韵飞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痛得他松开了手去抚住自己的心口处。他疼得退了两步。席佳榆却保持着那种微笑,然后再也没有半分停留,转身就离开。   彭书培见他泠汗渗起额头,伸手去扶了他一把:“老飞,你这是何苦?”   梁韵飞却轻挡住他的手,然后也转身跑开,他追着席佳榆,跑到他的面前挡住了她,冷情的眸子里一片寂静的黑暗:“席佳榆,你总是替自己考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是,我承认是我父母对不起你,我已经在尽我所能地想要弥补你,我可以抛下所有去爱你,天涯海角。我想如果可以我想抵挡你所有的伤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做不到放弃你,也做不到去杀了我父母替你仇,爱情与亲情我无法选择。席佳榆,我只杀死的只有的自己,所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此时,我觉得我有多爱你,我就有多绝望。”   “我知道你要说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永远体会不到你的痛。但我知道如果是我,我不会这样伤害我爱的人。我不会把他推远,就算这样做也依然爱着对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用爱去化解痛苦,用爱去创造奇迹?有时候我想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们好好的,所有的伤害就不会真正的存在。席佳榆,你说我犯贱,我就犯到底了,不管以后我们的路怎么走下去,我就是犯贱的只爱你。我想我该祝福你,可我真的说不出口,那就这样再见吧。”   梁韵飞说完这长长地一段话,也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就把她的爱埋藏在心里吧。只有这样了,她已经是别人之妇,他还要怎么纠缠?   梁韵飞魄地离开,阴冷的天气里,他逐渐的模糊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明明不想哭,可为什么热泪汹涌,席佳榆咬紧了唇瓣,转过身去,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哭泣,抬手快速地擦干了泪痕。可是泪水却又浮起流淌,像是阴天的雨水,连绵不绝。   席佳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风扬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你怎么了?脸色不好。”风扬坐进了沙发里,“要喝水吗?”   “不用了。”席佳榆摇头。   “那有东西需要收拾吗?”风扬觉得席佳榆好像失去了灵魂,坐在这里的她只是一个躯壳,“我帮你。”   今天他是来帮她搬家的,让她搬到风家,他才能放心,能好好的工作,也能好好的照顾她。   “风扬,对不起……”席佳榆低垂着羽睫,十指绞在了一起,“我想尽快出国。”   风扬沉默了,双手放地了自己的膝盖上,目光盯在上面许久:“你这样出国,我不能天天陪在你的身边,我不放心你。”   “风扬,我碰上梁韵飞了,他知道我怀孕了,他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还带我去检查,我不能在这里待了,我想离开,我必须要出国,对不起,风扬,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没什么好的,我伤了梁韵飞,也对不起你,风扬,你如果现在想要一个人的平静生活,我可以还给你。”席佳榆忘了不了今天梁韵飞离开的时候那种编绝望悲伤,“风扬……”   “既然是这样,我替你安排。”风扬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会抽时间过去看你。”   “风扬,你不要这样永远我说你做,没有条件的包容迁就我。我受不起,我好想你能大声地骂我是不要脸的女人,说我自私冷血,或者狠狠地用力地抽我一个耳光,我都会比现在这样好受些……”席佳榆面对风扬的好已经无法再冷静的接受他的无私的给予,“你这样好对,我享受下去,我都快要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你了。”   人生,总是有许多的矛盾与无奈,并不是放弃就能不能,接受就能幸福,有时候放弃和接受都意味着是痛苦。   “佳佳,你别这样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真正的无私的,往往都会有自私的一面,有些人表现得很明显,有有些人由隐藏了起来。于我而言,我也是想付出就能有回报,我对你的这份好也是想你能多多考虑一下我,是想你也能感动,想你觉得欠着我,离不开我……你看你不是回报我了吗?最后选择了我,和我结婚了。”风扬想减轻席佳榆心中的内疚,把自己说得不那么好,“现在你是我的老婆,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老婆就是拿来疼的。”   席佳榆以现梁韵飞和风扬的话都说得那么好,让她无话可说,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因为他们有属于他们的执着。   “风扬……答应我,如果以后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记得要要自由。”席佳榆抬眸看向窗外,“在我走之前,我请我们最亲密的亲朋好友吃个饭再走。”   这样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那会让他人知道孩子是她和风扬的,与梁韵飞没有半点关系。   席佳榆和风扬的喜宴很简单,请了最亲密的好友亲人在酒店包了9桌,希望能借此能长长久久。   当喜贴发给了傅向晚,谈希越看着那红色的请帖,看了好久,才轻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他抱着点点开始逗弄起来:“点点,来,给爸爸笑一个。”   也许是父子之间沟通无障碍,点点真的很听谈希越的话,笑得葡萄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白白胖胖的,可爱之极,让谈希越忍不住的亲上了一口他粉嫩的小脸蛋。   “你什么意思?”傅向晚拿起那张请帖,问身边的谈希越。   “我觉得我不适合去参加她的婚礼,你一个人去可以吗?”谈希越的手指过儿子嫩滑的脸蛋,触感柔滑。   “希越,佳佳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是不去,这才不合适。”傅向晚就知道他心中对席佳榆有想法。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但老飞也是我的发小,她把老飞伤成什么样了?我还能心安理得地去吃喜酒,去道贺,我恐怕做不到,也做不好。”谈希越侧眸看向她。   “希越,你从来不会这么不理智。”傅向晚觉得他这样做不对。   “因为老飞是我的兄弟。”谈希越起身把点点抱上楼,傅向晚跟在他身后听到他继续说道,“其实最不理智的是席佳榆,事情是梁叔做出来的,这和老飞有什么关系?爱她没错,恨她也没错,只是错在他生在了梁家,是梁叔的儿子,这是他无法改变的。现在还流行父债子偿么?老飞主观意识上从没有伤害过她,而席佳榆呢,她就是主观意识上对老飞的伤害,明明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人,还要做?老飞做了什么,何苦要落到这样的地步?你就没想过吗?是谁不理智了?席佳榆的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做法我不敢苟同。我去参加她的婚礼,你让我把老飞放在哪里,受到爱情的伤已经很重了,亲情也不支持理解他,他需要兄弟之来温暖一下,我这样做自然没错。”   傅向晚这么听着就站在了楼梯口,看着谈希越抱着点点进了卧室。就算席佳榆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能否认谈希越说的都是道理。可那是她的好姐妹,她又怎么能做事不理。   她咬了一下,两步上前,进了卧室,看到谈希越把点点放到了婴儿床上:“希越,现在的佳佳是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清,你去给她讲讲道理,点醒一下她,我也不想看到他和梁韵飞这么苦?”   “她都和风扬结婚了,你觉得她一醒悟让她和风扬离婚吗?她已经伤害了一下人,不要让她再伤害另一个人。”谈希越拉过她坐到了床沿,“既然这是她的选择就让她去经历,不管将来如何,她自己会有感触。况且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老飞的爱都点醒不了他,何况是我这个不相关的人的一你句话。晚晚,有时候不要把我想得太伟大了。”   “佳佳嫁给她不爱的人,对于风扬和她都是伤害,还有梁韵飞,与其让三个人都这么不幸,不如牺牲一个人,把伤亡减少到最小,而且风扬也不一定是不幸的。”傅向晚认真地看着谈希越,如果不是答应席佳榆不要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让任何人知道,她真想告诉谈希越,让梁韵飞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才是完整,“希越,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你与其这么操心别人的事情,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公也是好的。”谈希越的掌心已经亲密地贴地了她的腰侧,掌心的热度透进她的肌肤里。   傅向晚白皙的脸庞一热,他的眸中燃烧着他熟悉的灼热:“我哪有不关心你。”   “可是不走心啊。”谈希越冷薄的唇一勾,极度魅惑。   “希越,佳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傅向晚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压下的唇给吞没了后面的话。   谈希越深吻着她,千方百计,只想把她的意识模糊,融化,让她的感觉里只记得他的存在。他们唇舌缠绵,一共走进最美丽最梦幻的国度之中。   震惊的人不只是谈希越,包换远在西藏的谈铭韬,慕心嫣,反正只要是知道他们恋情的朋友都会不理解,感到可惜。   席佳榆的婚礼出席的只有傅向晚和慕心嫣,谈希越和谈铭韬都没有来,前者是因为早就表明了态度,而且者是在工作上有重要的事情,真的抽不开身,慕心嫣都是他派了一个小兵把她安全送回去的,慕心嫣的月份大了,也是让她回来好生安胎,就不回去了。谈铭韬自会抽空回来看她。   席佳榆自然也是理解,毕竟谈家和梁家是那么深厚的世交关系,怎么会因为她而改变。她倒也不气:“你们两个别觉得他们没来对不起我,我能理解,理解万岁。”   喜宴结束第二天,席佳榆便和风扬飞了法国,自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席佳榆也不想他人知道她的行踪。在那边风扬替她安排好一切,她只要在那里安心养胎待产即可。她想,她和梁韵飞就这样划清了界线,他们终于不再纠缠不清了。   祝,安好。   031以后不要见他,他不是好人   席佳榆婚后远走国外,慕心嫣回家养胎待产,傅向晚也过了产假期。她本该去上班的,但是又舍不下点点,想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他,所以她又请了假,继续照顾点点,她想亲手照顾他。对于这个孩子傅向晚是非常的疼爱这个孩子的,想到当初差点失去他,所以她想更多的弥补她。   而耿怡柔在医院里养病,这段时间宁峻笙悉心照顾她,她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就出院回到了方家住,宁峻笙把药和水替她准备好:“别忘 了吃药。”   “阿笙,我们什么时候回首都?”耿怡柔上前拉住他,怕他转身就要走,她的眼里都是回去的希冀,“我想家了。”   “柔儿,如果你想家了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但是我已经准备在这边工作了,这里的空气比首都好,其实更利于你养身体,你又是何苦呢?而且如果你想家,我们每个星期都可以飞回去的,两个多小时而已。”宁峻笙握起她的手,“你一向不都是是支持我的工作么,你能像当初我决定出国那样站在我这一边呢?我们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只是过节时会来,现在这里比国外近多了不是吗?想回家随时都可以。”   耿怡柔自然不是因为想家了,她当初有点同意宁峻笙来这边,她是想避开不想见的人,只是没想到这里会有她更害怕见到的人。兰婷,就像是他们的死穴,她怕被人点滴住,那么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幸福和家庭就会坍塌。她不要看到自己的一切化为尘土。   “阿笙,算我求你了,我们回去吧。”耿怡柔说不出让宁峻笙放弃的理由,只能放低态度乞求他,“你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会二话不说地跟你走。”宁峻笙觉得自己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等在这里。”   耿怡柔气得咬唇,晶莹浮上眼眸,她没有想到宁峻笙会这么的坚持,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好,你要留下你就留,我走……我知道没的给你生一男半女,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看来这一天已经到了……”   宁峻笙看耿怡柔伤心地拭着脸上的泪水,不禁烦恼地拧眉:“柔儿,你需要冷静,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有事先出门了。”   宁峻笙觉得房间的空气都有些压抑,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耿怡柔为什么这么坚持回去,但是他却想留下来,有很多事情很多疑问他想去解开。   兰婷为什么没有和谈启德在一起,还有傅向晚为什么和他一样都对花生过敏……他总觉得其中很不简单。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判断。   宁峻笙转身离开,耿怡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是酸涩,跌坐进了沙发里,掩面轻泣。   她擦着脸上的泪水,掏出了手机,她心里的痛苦无人可诉,只能向自己的大哥求救。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耿怡志的手机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她的电话:“小柔……在那边怎么样?适应那么边的生活和气候吗?”   “哥……”听到熟悉而关心的声音传来,耿怡柔带着哭腔,紧咬着唇怕自己放声大哭。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是阿笙他欺负了?我这就来替你教训他。”耿怡志一听到妹妹哭,就觉得不对劲,心里就起火,这个妹妹是他最宝贝的。   “哥,和他没有关系,是我看到她了……当年那个女人……”耿怡柔说话还是很小心的,并没有道出名字。   “她……”耿怡志回忆了一下,“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阿笙和我遇上了她,我心里很不安。阿笙又不肯回来,执意要留在这边工作,那个女人也在这里,我怕我会失去他。”耿怡柔怕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他们在二十多年后还能遇上。   “你别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职怡志眸光一冷,杀机立现,“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马上就飞过来找你,你千万要沉住气,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的幸福。”   门外,宁峻笙去而折返,因为走得急,落了东西回来取就听到了一些对话,但却没有听太真切,只是个大概,他脑子里却深深记得当年那个女人……只是当年那个女人是指谁?   宁峻笙觉得有一张网把自己给网在了中央,让他挣不开,理还乱,莫名地掉入了一个黑洞里,只觉得一身无力。原来自己亲密的妻子,看似柔弱,却还有一个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宁峻笙也没有再进去拿东西,悄悄地离开了。他去了医院,这些天他已经在医院里上班了,不过他坐诊的时间一个星期只安排了两天,星期二和星期五,其余时间就是坐为医院的管理者的身份工作,以便以后更好的接手院长这个职务。   他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傅向晚,他摇下车窗,他轻按了一下喇叭,傅向晚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他,冲他扬起微笑:“二表叔。”   “有时间吗?中午一起吃个饭。”宁峻笙询问她。   傅向晚点了点头,长辈都开口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绝:“好啊,不过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宁峻笙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停好。   中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宁峻笙和傅向晚约在了医院对面的一家餐厅,环境优雅,风格简洁,让人走进来觉得宽敞而明亮,绿色的植物更是增加了一份舒适。   傅向晚让宁峻笙先点菜,他也没有推辞,点了几样菜,并嘱咐服务生不要加花生,还加了一句:“菜里不要加蒜。”   “好的。”宁峻笙把菜谱放下,看向傅向晚,“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什么?”傅向晚握着清水杯,没有明白过来。   “作为医生虽然知道蒜是个好东西,但是我就是不习惯吃,你不会介意吧。”宁峻笙有这个习惯,就是不沾蒜,闻到蒜的味道也会不舒服。   “其实我也不喜欢吃,刚好不用我说一次了。”傅向晚也是不喜欢吃蒜。   宁峻笙俊眉一挑,有些不敢置信,盯着她看了许久。傅向晚细致美丽的五官更多是像兰婷,那样优雅的韵致,温和的娴静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其实在他第一眼看到傅向晚的时候就有一种仿佛看到旧友的那种熟悉,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是兰婷,年龄上就不对,但是没想到第二次见竟然知道她是兰婷之女,这让他很惊讶。他对傅向晚有着说不上的亲切感,就是想靠近她,感觉她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果他真有这样的女儿那该多好。其实他没有孩子并非不遗憾,只是欠了耿怡柔,他怎么能做一个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的口胃都差不多,加上我们都对花生过敏,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宁峻笙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欣喜,越是看眼前的傅向晚越是喜爱。   “所以我们是亲戚啊。”傅向晚抿了一口温水,她觉得自己和宁峻笙相处很自然,有一种不说的亲切。就好像是在和自己的父亲在聊天吃饭,特别的放松。   宁峻笙也跟着傅向晚开怀一笑,今天早上和耿怡柔之间的不愉悦很快就被这样温馨的气氛给冲散:“晚晚,我想起上次和你一起吃饭时,你说你对花生过敏,我想问你是天生的还是遗传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是有一次误碰了花生过敏,立即送去医院的才知道我对花生过敏,那一次差点死掉,幸好救治的及时。我妈是正常的我,至于我父亲……”傅向晚顿了一下,好像是要想像他的样子,“我自小和我妈分离,是我的养父母,也就我的舅舅舅妈和奶奶养大的。我的亲生父亲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他长什么样子,我对他的所有信息都是零。他有没有对花生过敏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知道我是遗传的还是天生的。”   宁峻笙听傅向晚说起自己的身世,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对亲生父亲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孩子。从她的语气和神态里他能感觉出来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并没有那么的渴望,毕竟她从小是长在一直没有父爱缺失的环境里,她得到了自己养父的疼爱,所以对于亲生的父亲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花生过敏是我们宁家是家族遗传,宁家的人都有这个毛病。”宁峻笙轻轻一笑,可心里却有太多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傅向晚,她的喜好分明就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如果说只是缘分,那也太过巧合了。傅向晚的身世的确有些让人猜不透。   “我幸好没有遗传给点点,可能是希越的基因太强大了。”傅向晚自说自笑,这是她庆幸的,没有让孩子天生就拥有过敏体质,她希望他能健康茁壮的成长起来,成为一个男子汉。   “晚晚,你就没有想过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我想你的母亲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你也不想问?”宁峻笙觉得想要知道傅向晚的身世只有靠兰婷那里得到消息了。   “我有我爸,有两个妈妈,我觉得这就够了,知道与不知道与没有差别。况且我妈不说我想有她的苦衷,那一定是一段让她不回忆的心酸过往。我不想逼我妈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现过得很幸福,有老公和孩子,有家,这就够了。”傅向晚对于认回亲生父亲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渴望,她安于现在的生活,“况且他能让我妈一个人承受一切,最后嫁的人是别人,我想他也不会是一个对我妈好的人,我何必要去认他。”   对于亲生父亲,更多是的怨恨,不是说他放任自己不管,而是对自己的母亲从没有尽过一分的责任。所以她妈才会有那些悲惨的经历,他们母女才分离了那么多年。这些不幸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她觉得没有他,他们的生活可以更好。   宁峻笙握杯的手一紧,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白。从傅向晚的口中,他觉得兰婷好像过得并不好。他的心紧紧地揪着:“晚晚,也许你的父亲也是有苦衷的,也许他并不知道你们母女经过的这些……”   “二表叔,菜来了,趁热吃吧,我也饿了。”傅向晚委婉的拒绝听他替那个男人找借口。   服务生把菜品一一端了上来,傅向晚热情的邀请他吃菜,替他盛汤。   宁峻笙接过傅向晚盛的汤,喝了一口,试探着问她:“晚晚,你知道你妈妈和希越的父亲曾经认识吗?”   “知道,他们曾经交往过,这事还让我希越的妈妈和爸产生了矛盾,不过我妈把话说清楚了,大家也就解开了误会,现在相处得都很好。我感谢他们。”傅向晚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那个女人,有爱他的老公,也有对他很好的公婆,并不存在婆媳矛盾。   “既然你知道那我倒是好说话了。”宁峻笙想得到更多关于兰婷的信息,“那你知道你妈和希越的父亲是怎么分手的吗?你妈又怎么会嫁给了沈重山?”   傅向晚不是谈启的女儿,也不姓沈,那她是兰婷和谁生的女儿?   傅向晚从宁峻笙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母亲的事情的好奇:“表叔,他们上辈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管不了。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问我爸,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彼此间也好说话。”   宁峻笙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有些事情过去了,我也不好多问你爸。”   “就算你说的既然过去了不好问,那就别问了。反正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傅向晚把这个话题给封死了,她也不想多说过去。   “晚晚说的对。”宁峻笙也只好停住这个话题,他想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过去,能让他知道更多关于傅向晚身世的信息吧。他得另想办法了。   傅向晚和宁峻笙吃过这顿饭,宁峻笙回了医院,傅向晚则准备回家。她刚上车,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我是傅向晚,请问你是哪位?”   “傅姐姐,是我,是婕儿啊。”那边的声音带着无法言说的兴奋,“姐姐,我回来了,我好想你,想见见你。”   “婕儿?”傅向晚感到非常的意外,“你去国外学习回来了?”   当时的许婕儿因为乔泽轩的事情而受到的伤害特别大,一度消沉,后来她也看清了乔泽轩不爱她的事实,最后打起精神来去了国外学习,也算是散心。她也下定决心学好课程,以便回来可以帮助父亲,减轻楚野的负担。   “嗯,我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这是我的新号码。”许婕儿去了国外这段时间,慢慢地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可爱,“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找你,请你喝咖啡,顺便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啊?”傅向晚笑着追问她。   现在的许婕儿回到了以前那个她,傅向晚也替她感到高兴。有时候人是需要磨砺,经历过痛苦和失去能得珍惜拥有现在。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许婕儿没有说破。   “你还弄得挺神秘的。”傅向晚取笑她,“我明天有空,明天联系。”   傅向晚去了沈家,准备看望一下母亲兰婷,今天和宁峻笙吃饭的情况,她觉得和母亲分享一下。   到了沈家,她停好车,傅向晚看到兰婷正在给花圃里的花浇水。   “你怎么来了?点点昵?”兰婷看到傅向晚走来。   “希越妈妈带着,我今天是有事出门。”傅向晚站在母亲身边,母女两人十分像。   “那你事情办完了也该早回去带点点,别让把你妈累着了。”兰婷把手里在的水壶放下,“有事的话就长话短说。”   “妈,你认识宁峻笙。”傅向晚的语气是肯定的。   兰婷听到宁峻笙的名字,她的目光一闪:“不认识。”   “可是他认识你,还知道你和希越爸以前的关系。”傅向晚扶着兰婷坐到花圃旁的石桌边,“二表叔和希越爸是亲戚,你以前和希越爸在一起过,你们肯定认识。妈,表叔他问我怎么和希越爸分手了,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嫁给了沈叔叔的,最重要的是他问我我爸是谁。”   兰婷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指尖染上了这空气中的冷意:“那你是怎么说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暗哑。   “妈,我当然不会乱说话,不过我觉得表叔他格外的关心你的一切,妈,你们是什么关系,让他这样关心你,但是我觉得你不想看到他,甚至不愿意听到他的名字。”傅向晚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宁峻笙之间有关系,是她不知道的。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也不要再见他。”兰婷咬了一下唇,略感到一阵痛意,提醒着自己曾经的那段不堪。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他不是好人,是个坏人。”   032告诉我晚晚的亲生父亲是谁   傅向晚听兰婷这么一说,她更是惊讶母亲对宁峻笙的态度。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说到这个人就是根本没有什么表情。而兰婷说说到宁峻笙不仅不愿意提他的名字,而且眼底闪着浓浓的厌恶。这不可能是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没有关系的人应该有的表情,所以傅向晚觉得母亲和宁峻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不美好的事情发生过,所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宁峻笙看起来俊朗温文,一身的儒雅书生气质,给人的感觉很干净,一点也不像什么会做什么恶事的人。别人要看一眼,都会对他留下极好的印象。   “妈,你都说和他不认识,没关系,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傅向晚抓着母亲话里的漏洞,母亲的态度让她有些好奇她和宁峻笙发生的事情。   兰婷眸子一怔,羽睫微颤,指尖抓紧:“晚晚,是,我是认识他,是通过希越的父亲和他认识的。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听我的话,以后不要见他,就算见到他也要躲得远远的就好。他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骨子里却比恶魔还残忍,妈不想你出事,所以以后不要见他,也不要再在我们的话题里出现他。我听到他的名字我觉得我都不能好好的呼吸。”   “妈,宁二叔他不像是那种会做坏事的人,你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他了?或者你听别人胡说了什么?”傅向晚觉得事情一定要蹊跷,“妈,从我和他的接触里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男人和好老公。他的妻子不能生育,他都能十年如一日地爱她疼她,不像有些男人只要知道女方不能生育,不是在外面搞外遇弄个私生子回家,就是离婚重新找人继承香火,而他却没有,这足以看出他是一个好人。”   兰婷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为宁峻笙辩驳说话,维护他。她抬眸深深地看着女儿,有时候觉得血缘天性真的是无法抹灭的。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宁峻笙是傅向晚的亲生父亲,但是也无法抹去他们父女血缘的关系。   “晚晚,人不可貌相。”兰婷蹙起秀气的蛾眉蹙紧,“我是以亲身经历告诉你他的为人是不你可以想像的。晚晚,妈不会害你的,妈是想保护你不受到伤害。你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你要相信妈,知道吗?”   兰婷脑子里乱了起来,浮起曾经那些像恶梦一样的画面,破碎着,刺痛着她,让她眼底再也隐忍不住地浮起了水雾,那种刻骨的悲伤就在骨子里泛起冷意,让她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冰冷。   傅向晚看到兰婷眼瞳里那浓浓的悲伤,还暗藏着无法倾诉的憎恨。她可以想像母亲一定是经历了非人的待遇,才会有这样的深深的恨意,否则以母亲这种温柔的性格,不会平白无故去害一个人。虽然傅向史更加的好奇母亲和宁峻笙发生的事情,但终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向母亲点了点头:“妈,我相信你。”   “晚晚,妈不想你重复我一样的悲剧。”兰婷忍着那股冲涌上来的悲伤,眼底聚积的泪水也在这一轰然决堤,从眼眶里流淌而下。   “妈,对不起。”傅向晚也感染了母亲的悲伤,水气氤氲在了眼睛上刺痛着她。   “说什么对不起。”兰婷握起女儿的手,“晚晚,好好珍惜和把握现在的幸福,能有一个像希越这样爱你疼你包容你的男人,不要像妈这一生都这么坎坷,不过遇到你沈叔叔是也是我的幸运。”   “妈,以后还有我和沈灏陪着你,我们会好好孝敬。”傅向晚依偎着母亲,母女二人相拥的画面十分的温馨动人。   傅向晚在这里陪了一会儿母亲就离开了。自从傅向晚问起宁峻笙的事情后,兰婷就一直深感不安,她千思万想,该不该出现找宁峻笙一谈,让他主动远离傅向晚。可是一想到要和一个强暴了她的人心平气和的谈事情,她受不了,看到他就会让她想到当初那非人的折磨,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疯,会忍不住拿起刀子去捅他一刀为自己报仇。   如果不是他做了那样的过份的事情,她也不会有那些非人的遭遇,傅向晚也不会有父爱的缺失,而现在也不会这样进退两难。   最后,兰婷思来想去,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要去找宁峻笙谈一谈,就算是为了傅向晚的安全和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以承受更多的苦难。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任何的闪失。   这天,兰婷一个人去了花草市场,准备买一些新鲜的花草回来栽种。她近来没事,偶尔会去傅向晚那里看点点,但大部份时间还是待在家里,闲来无事,就迷上了花草,觉得这些植物上了花草,觉得这些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可以成为她最友好的朋友。   兰婷来到了一个家环境优雅的花农的花房里挑选她想要的花草。她一路走过去,看着各种花草,十分的喜爱,花姿缭乱,花香扑鼻,让人觉得像是置身在一个梦幻般的花的世界里,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兰婷边看边抚着着那些花草,欣赏着这里的美丽,而另一个人也像她一样只顾着欣赏花草,退后着,两人背对着背就碰在了一起。   对方是个男人,力气和体格自然要比兰婷的好,所以经他这么一撞,加上兰婷有脚下有些不稳,便往左侧的花盆栽倒而去。幸好对方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腰际。男人觉得她的腰依然那么柔软。   “你没事吧?”身边的男人那温润的声音如轻轻地细雨,音色十分的好听。   可是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兰婷一听到这个声音,羽睫突的上扬,瞳孔也在那一瞬间放大起来。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突然反应过来,一甩手就要甩开身边的男人扶着她的那只手。   “兰婷,你小心。”宁峻笙的手被她甩开,兰婷本来还不稳的身体又失去了重心,栽倒在了地上,脚下就扭到了,疼得她蹙紧了秀眉。   兰婷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她抬揉着额角,想缓解疼痛。她试着自己扶着身边的大花瓶想要站起来,脚祼一阵钻心地疼窜上了心尖上。   宁峻笙见她脸色泛起了苍白,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要再一次伸手去扶她,却被兰婷给挡下了:“你离我远一点。”   然后她自己扶着花盆,慢慢地直立起身体,只是那只受伤的脚不敢着力,只能轻踮着,可还是会疼。而眼前这个男人更是让兰婷万分的厌恶,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这样的机率并不大。可还是遇见了,让她觉得四肢冰凉,胃里一阵的不舒服让她难受。   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他的出现把这美丽的地方都给污染了,变得丑恶。她强忍着脚上的痛意,硬撑着迈开脚步,转身就要走。   “兰婷,你的脚是不是扭到了,你这样硬撑着可不行。”宁峻笙一把抓住她的脸,看到她的脸都白了,看来她扭得不轻。   兰婷一被他碰到仿佛觉得是沾染上的病毒,她想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她却拼命的甩,宁峻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让她无法挣扎。他就是不明白兰婷这么地不待见他。   “你凭什么管我?”兰婷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   “兰婷,我是在关心你。”宁峻笙看着她倔强的背影。   “关心我?”兰婷觉得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万分的可笑,“我这个人不需要你这个禽兽来关心我,我受不起!”   “兰婷,说话请注意你的言词!”宁峻笙拧紧了眉,她怎么能说他是禽兽,他有对她做过这禽兽般的事情么?   “注意我的言词,你还真是可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就不敢当么?”兰婷冷笑着,冰冷 的眼瞳里都是嘲笑。   “我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说清楚!”宁峻笙努力地回想,都没有想出自己可能做出的事情。   对于兰婷,他当时是有心动和喜欢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已经订婚了,而且那个时候她又是自己好兄弟谈启德的女朋友,他是有分寸的,自然也是把这份心动之情压在了心底。   “我自问没有做过,问心无愧。”宁峻笙敢拍着胸脯这么说,而且说得很肯定。   兰婷轻咬了一下唇,觉得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善于撒谎:“你这样说只能说你真的太不要脸了,无人可敌。”   兰婷再也不想和宁峻笙在这里纠缠这些已经过去,毫无意义的事情。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躲开他,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兰婷咬着牙,忍着痛,踮着脚就要离开,宁峻笙见她要逃开,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自然是不愿意她这么走了。   “兰婷,我不是病毒,你不用看到我就逃得那么快,我不会吃人。”宁峻笙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上一次在餐厅遇见,一起吃饭是这样,这一次在这里遇见也是一样的,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他也是一枚帅哥,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现在虽然经过岁月洗礼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成熟,成熟的男人不是更吸引女人吗?现在他还是会收到女人的一些暗示和邀请,只是他不可能会有那个心思。   “对,你说对了,你比病毒还可怕,你就是洪水猛兽,我不想看到你,你却偏要跑到我面前晃悠,你是存心想恶心我是不是?”兰婷单独面对宁峻笙就会情绪失控,毕竟二十年前的那处伤害太大了,成了她耻辱的烙印,也是她生命中的恶梦,到现在都无法缓过劲来。   宁峻笙听到兰婷这样形容自己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震荡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撕扯着他一般。他更是握紧了兰婷的手腕,把她拉过来面对向自己,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或者应该是厌恨我?为什么?”宁峻笙逼问着她,他不想在她的眼里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形象。   他恶心了她,她是第一个这样这样对自己说这个词的女人。   “为什么?”兰婷不再避开他质问的目光,回以她冰冷而憎恶的目光,“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宁峻笙你自己做了什么丑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我提醒你?你真的够恶心的,你想听,我还说不出口!”   “我做了什么事情以致于你会这样对我?”宁峻笙蹙紧了眉,心底有很大的一个疑团阴云,让他渐渐感到不安,“告诉我!我要听!”   “放开我!”兰婷狠瞪着他,厉声喝斥着他,“你若不放手,我绝对会叫人!让所有人看看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兰婷握紧手里的包包,掐得指甲都生疼了,这么多年,她活得低调,只想安静地让伤口愈合,让自己能平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还是要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遇见?   他是公众人物,是著名的医学教授,他的新闻总会见诸报端或者电视上。他的身边又陪伴着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落落大方,从容优雅。只是那个夜晚,她在他的身下,他叫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正好是他现在的妻子的。叫耿怡柔,他们是神仙眷侣,而她却从地狱里去走了一遭。   很多的夜晚,她总是难以入眠,总是会做恶梦,那种被伤害的痛每时每刻都在凌迟着她。她有时候也想,她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痛苦,而他却人生美满。她真的不甘心,不服气,但时间一长,她更多的是放下那些不甘,只想这么平静地过一生。   现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真的好想给他一个耳光,或者拿刀子捅进他的胸膛,看看他心窝是不是黑色的,才会做出那样让人不可原谅的事情。   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   “兰婷,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的恨我?如果可以,请你说清楚,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有误会,让你误会我了。兰婷……我求你说吧,我会很认真的听着,如果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会尽我所能地弥补弥补你,如果只是一个误会,那么请你不要再避开我,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宁峻笙放柔自己的语气,带着请求,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知道的机会,这样才能解开他们之间的死结。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兰婷。他是这么多年后,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她的面容经过岁月的流逝依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更成熟知性了,美丽的女孩子绽放得更为光彩照人,那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更让他怦然心动。   而傅向晚百分之八十像她,温婉动人,一颦一笑中都是无形的吸引力,就像别人说的自带光环的女主角,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看向她。   傅向晚和年轻时的兰婷很像,所以在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人了,以为她是兰婷。当谈希越向她介绍那傅向晚是他的妻子时,他才醒悟过来,是啊,兰婷不会这么年轻。   对于傅向晚,他又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他特别想和她靠近,和她在一起说话,都觉得这心里满满的是满足。就像是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一般那种。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傅向晚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的身上有和他相同的特点,比如他们都是医生,都不喜欢吃蒜,对花生过敏,吃饭前都喜欢先喝半杯水,还有吃牛排的时候拿着刀叉都觉得像是拿着手术刀的感觉,所以尽量不吃牛排。   兰婷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你想知道?那何不问自己,时间久了,就忘记了?是啊,那些过去,换成是我也不想记住!姓宁的,我永远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我也不会再让自己经历一次曾经的不堪,你别想从我这里问到什么。”   宁峻笙见她态度如此的坚决,也知道一时是无法让她开口说那些往事。他也猜到过去的事情一定是伤害程度很强大的,所以她才这样的逃避。   “那好,我不逼你。”宁峻笙深吐出一口气,他看着她漆黑而冰冷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她,“那我问你,晚晚的父亲是谁?”   兰婷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以为宁峻笙永远不会问这个问题,而他这一问出口,她的心里就开始有些慌张了。可是她还是努力地让自己深呼吸,平静波澜起伏的心海,让自己很快的镇定下来。   “晚晚的父亲就是傅志刚,这么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还来问我?”兰婷用自己的兄长唬弄他。   “我说的是晚晚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宁峻笙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有力。他说出这句话时,感觉自己身体每一滴血都有些沸腾,都在渴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032那个男人被老天报应,他死了   宁峻笙深呼吸着,眼睛认真地盯着兰婷的眼睛,想从她那双依旧美丽而清澈的眼睛里读出一丝关于傅向晚身世的讯息,可是她的眼底除了对他的愤怒和恨意,什么都没有。   “晚晚的生父是谁,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兰婷恨恨地看着他,“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去问晚晚的生父?”   宁峻笙看着兰婷眼底的刺,还有那灼人的火焰,是什么让这个美丽的女人这么恨他。他记得她当初本来是来首都工作,谈启德打电话让给他让他好好照顾她。他也尽了地主之谊,那个时候他带她又一次游遍了首都的那些名胜风景,看到她那美丽动人的笑颜,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都飞起来了。那个时候他还给她拍了许多照片,至今他都保存着。每当工作不顺心,每当心里不开心时他都会看上一看,她那笑容带着治愈和感染人的温暖力量,让他可以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向前。   “兰婷,当年你初来首都工作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不愉快,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再见之后会是这样的情况?我自觉真的没有伤到你什么,为什么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意?你这样对我也是一种不公平!就算是判死刑也要知道原因,不是吗?”宁峻笙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美好,把仇恨的种子种到了她的心底,那种恨是一种想杀死他的冲动,“当年你不告而别,我也去你的公司找过你,可是他们说你急急地辞职就走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兰婷,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和陈德之间又是怎么了?”   兰婷哪里愿意去回去过去,那是她极力地想从生命里抹去的不堪的耻辱:“我没的兴趣和你温习过去那些恶心的事情。姓宁的,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否则我会把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著名的海归医学教授竟然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当兰婷再一次提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时,宁峻笙真的再一次生气了。他深深的拧紧了自己的眉:“我自问没有做过你说的禽兽不如的事情!兰婷,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解开它好吗?”   “误会?你是做了还不敢承认?你连男人都不算,还有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解开的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假,你不要再狡辩了,虚伪!”兰婷挣扎着,他却收紧了自己手上的力量。   “兰婷,就算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是晚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宁峻笙喉间是说不出的苦涩,轻轻地扯了扯唇角,“晚晚她有很多地方我和相似,她不爱吃蒜,还有她对花过敏,这是我们宁家的遗传。晚晚和我们宁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宁峻笙大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实在是找不到其它的解释,再者他和傅向晚之间有着前所未有的亲切,那种亲切让他看到傅向晚都觉得开心。   “没有!晚晚和你们宁家怎么可能会有关系,你说的那些都只是巧合而已!”兰婷一口否认,冰冷的目光与他急切的表情成对比,“我和你们宁家人都没有关系,她又怎么会和你们宁家有关?没有任何关系,她又怎么可能是你们宁家的人!”   宁峻笙也觉得他这样的想法太可笑了。他和兰婷之间当时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他的大哥也和兰婷并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晚晚又怎么会和宁家有关系。是他太想要一个女儿了吗?所以她才会把傅向晚假想成宁家的人了?   是啊,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会生出一个女儿来?   宁峻笙有些自嘲的苦笑,他真的是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傅向晚是他的女儿那该多好?   “那晚晚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也不会放开你的。”宁峻笙蹙着眉头,“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指天发誓我没有做过,如果我做过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以为诅咒发誓有用吗?没有用,所以你才会到现在都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根本不相信这事!”兰婷眼眶都发红了。   可是她看到宁峻笙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他说像是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可是那个压在她身上的折磨她的男人明明就是他,就是这张让女人迷乱的脸,她怎么可能认错?只是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是他的妻子耿怡柔的名字。她虽然不爱他,可是在听到他叫别的女人的名字时,那是一种女人无法容忍的耻辱,一声一声如今利剑刺入她心脏的最深处。   她眼里的泪珠就那么一颗一颗滚落,如珍珠一般,却那样的炙热汤人。就如她此时此刻一般,眼眶酸疼的厉害,眼底的水气汇聚,她拼命的忍着,却还是没有忍住,滚滚而落,把她白皙的雪肤湿润。   “兰婷,看到你这么的痛苦,我真的想替你承受所有。”宁峻笙惆怅地叹气,“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们重逢会在这样的结果?兰婷,说出来吧,说出来也许我们就都会好受些。”   “你别假惺惺的想做好人!”兰婷咬牙切齿,“你不是想知道晚晚的生父是谁吗?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放到了我。”   宁峻笙被兰婷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便就没有再追问过去的事情,直直地盯着她,眼底都有着期盼:“是谁?”他漆黑的潭底星光一闪,极度的渴望,也特别的欣喜。   “晚晚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兰婷勾着唇冷笑着,“我对不起晚晚,因为她是我和一个男人一夜情的结果,是我害了她,也害了自己。那个男人是这个天底下最不负责的男人,所以老天爷就给了他报应,让他死了……”   兰婷的诉说让眼底一点一点地凝结起了悲伤,化成一条绳子勒住了宁峻笙的脖子,让他都呼吸受阻,就要窒息。宁峻笙的眼睛红红的,他握着她手臂的力道也听到这个让他震惊地答案而放开了些力道。   “不,这不是真的?”宁峻笙震惊地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真的。我被一个男人给强暴了,所以有了晚晚。”兰婷盯着他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关于曾经那件事情的讯息,而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演戏。如果他是地假装,那么说明他城府深心机重。如果不是,那真实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受伤你的男人是谁?告诉我,说算他死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不能这么轻松地放过他!”宁峻笙呼吸剧烈而起伏,她的痛让他感同身受一般。   兰婷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还真的一点都记不住了吗?他的表情是真实的反应,那么问题倒是出在哪里了?她开始疑惑了……不,明明就是这个人毁了自己,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已经告诉你想要的答案了。”兰婷趁他放松的时候便一把推开了他,跳着脚拉开他们的距离,保持安全,“所以你就该放了我,还有我的事情不容你操心。”   说罢,兰婷就踮着脚一步一步地离开,宁峻笙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离开。他大步上前,没有经得兰婷的同意,他便将她拦腰抱起便往外走。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我知道了,你这种小人就是这样,我不该相信你。”兰婷在他的怀里,尤其不自在,觉得自己一身都不舒服,仿佛有针在扎一样难受。   “你的脚扭到了,不能再强行走路了,这样只会加重你的伤势,我不想看你这么折腾你的受伤的脚,现在是带你去处理一下脚伤。”宁峻笙也不生气,想到兰婷承受的痛苦,他觉得这点不算什么,他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对他改观的。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自然坦荡。   “就算是我的脚废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假意好心。”兰婷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想要下来,她差点栽下来,但宁峻笙则把他搂得很紧,“没有多远,就算不喜欢也坚持一下。”   “我办不到!”兰婷的确做不到,她心里总是会有厌恶升起。   宁峻笙只好加快脚程,然后走出了花田,把兰婷放到了车上,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姓宁的,你真的是混蛋!”兰婷逃不开他的掌控。   “把你的脚伤医治了我就送你回家,你的车你只能下次来取了。或者你把钥匙给我,我让人给你开回去。”宁峻笙发动了车子离开这片花田,往城市方向而去,不理兰婷的抗议和不满,甚至是仇恨。   兰婷看着这个男人,她想起那些事情,自己这一生的不堪和不幸都是他造成的,觉得自己现在真有杀人的冲动。前方有一辆货车面对行驶过来,兰婷看着那辆货车,再看看身边专注开车的宁峻笙。她突然疯了一般便冲了过去,双手握住了方向盘就要往左边旋转。   宁峻笙没有想到兰婷会突然冲过来,有这样危险的举动:“兰婷,你要做什么?”   033恨你恨到和你同归于尽   宁峻笙有些傻了,兰婷趁他在这怔愣之际,便紧握着方向盘,用力的往左边旋转。面对宁峻笙的质问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顾自己现在专注的事情。车子的方向盘经过兰婷这么一扭转,车子往左边跑偏,越过中心实线,占了对方的道。   宁峻笙抬头,就看到货车迎面而来,他背上渗出冷汗,睁大了眼睛,然后他便想要用力往方向向右边打,可是兰婷仿佛是铁了心一般要往左边而去。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整个人往抵向了宁峻笙,不让他的身体可以自由的活动。她的身体别着他,让他一时无法施展开自己的手脚。   “兰婷,你这是要做什么?”宁峻笙再一次大声的吼着她,眼底有一些不可置信,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里那份猜测,这不是兰婷这样的女人可以做出的事情,“你疯了吗?你松开手,否则我们都会死!”   兰婷没有抬起眼眸,只是盯着前方的变化:“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与你同归于尽!”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总有一天,她会再一次站到宁峻笙的面前,然后杀了他替自己报仇,就算是一起死也没关系!反正她不能让这个人渣活得美满又潇洒!老天爷不收拾他,那么就由她自己动手!宁峻笙和兰婷,男人紧紧地把女人护在了身下。   宁峻笙这一次真的是被她说出的话给便生生的怔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冰冷,仿佛置身于北极的寒冰之中,血液都凝结面了冰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这么被撕裂开来,鲜血流淌。原来他真的猜对了,兰婷是想他死!她对自己的恨意竟然深到了这种程度和地步!他的心彻底的冰冷而疼痛!   是什么时候兰婷竟然对他恨之入骨,恨到不惜和他一起走向死亡!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就这么恨我?”宁峻笙痛得连呼吸都很紧,空气化成冰棱刺入肺腑里。   “是,我就是恨不得一块一块咬下你的肉,就这样让你死了是太便宜你了!”兰婷说出的话越发的残忍冷酷。   宁峻笙他紧咬着牙关,瞳孔黑漆漆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在我死之前,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面对宁峻笙疯狂地连续的质问,兰婷也咬着唇瓣,眼眶赤红,恨意在潭底肆意漫延:“那是因为你羞辱了我,是你造成了我这一生的不幸!”   “什么!”宁峻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答案。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承认的,所以只能送你给去死!”兰婷柔软的唇角拉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一点也不害怕前方急速驶来的货车!   宁峻笙反复的想也没有想出原因。他也看到了货车驶来了,他的脸上也没有害怕的颜色,瞳孔浮起了温和:“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成全你,能和你同年同日死也是一种幸福。兰婷,你说这样好吗?”   “啊——”就在他们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他们的车子和货车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和碰撞声。   货车机才觉得倒霉, 这里是乡村马路,他就是因为犯困走了一下神,等他反应过来,连连啋刹车,却还是撞到了一起。他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去查看情况。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小车边,却看到车内的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双双昏倒在了车内,而且两人的头上都有撞伤,鲜血顺着额头沿着脸侧流淌滴落而下。司机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急急地退开去,害怕地想要跳上车开车,可是他转念一想,明明是对方的车越过道路中间跑到他这边的道上来才发生碰撞造成车祸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跑,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一想到这些,司机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反正错的又不是他。他看了看周围,然后理了理自己衣服,便是一脚中踹在了车子上,发泄般的说道:“都不知道是怎么开车的!你们两个要殉情也不该挑我的车啊,你们可要负全责,赔偿我的损失。”   他一边说着一看着里面的宁峻笙和兰婷,男人紧紧地把女人护在了身下。这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殉情啊?司机不禁疑惑了。他还是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出去:“120吗?有两人受伤,这里是去美丽花田的路,对,这只有这一条道儿……”   报了地点后,又打了110,司机就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出来,从里面取了一只出来叼到嘴边,点燃后放到了开始铜猛抽了起来,吞云吐雾着。他靠在自己的车上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一只烟抽完了没有来,丢在地上,他用脚踏在上面。接着看了时间后再取了一只抽起来,地上都是烟头,烦燥地来回走动,许久,终于看到了救护车的白色影子,由远而近。他眉头一松,从心底吐出了一口气来。   救护车来了之后,把昏迷过去的宁峻笙和兰婷从车内抬了出来,送到了救护车上,接着110也随后到了,把事情了解了一下,拍了照,车子让拖车来给拖走了。   宁峻笙和兰婷被送到了急症室,医生、护士也认出了宁峻笙,觉得兰婷也面熟。   “通知伤者家属了没有?”   “还没有。”   “那快去通知家属,不能耽误。”   此时正好傅向晚过来就看到了受伤昏迷的宁峻笙和兰婷。她当时就脸色大变,但还好很镇定,毕竟她做了医生也有很多年了,面对这样的事情自然比年轻的医生要更有经验一些。   傅向晚几步走到了兰婷身边,压抑着担忧,轻声唤着:“妈……”   医生有听到傅向晚叫兰婷,也就转过身来,上前一步:“傅医生,这位女士是你的母亲?”   “是。”傅向晚连连点头,“我妈她怎么会这样,还有宁二叔……”她的目光又看向不远处的宁峻笙,同样处于昏迷的状态,额头上有伤,血水已经凝结深暗。   “是在去美丽花田的路上与一辆货车发生了撞击,因为两人没有系安全带……至于伤势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对傅向晚说道,“傅医生,既然你在这里,也认识两位,那请你通知一下宁教授的家属来医院,有些需要家属签字……”   “好,我马上通知他们。那我妈和宁二叔就麻烦你了。”傅向晚松开了手。   “傅医生客气了。”医生便和护士把两人一起推进了去了,陆续又进了一些人帮忙。   傅向晚站在急救室外面,掏出手机拨了谈希越的电话,很快他就接了起来:“这个时候打给我有事?”   “希越,我妈和宁二叔出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你能通知二婶来医院吗?家属要到现场。”傅向晚一口气说完话,急得直喘气。   “车祸?他们怎么会出车祸?”谈希越一听,也紧张了起来,“你不要急,我马上就来。”   “好。”傅向晚和谈希越结束了通话,再拨给了沈灏,他也是第一时间就接了她的电话:“晚晚,找我有事?”   “沈灏,不好了,妈她出车祸现在在医院里,我在这里守着,你有时间过来吗?”傅向晚沈灏说话还是带了一分的客气,毕竟不像是和自己老公说那么那么随意。   “妈出事了?”沈灏也是惊疑,“我马上到医院,晚晚,你别急。等我。”   傅向晚一个人坐在外面等待着,护士梅梅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傅姐,你别太担心了,我听医生说了,伤势不是太严重。”   “谢谢你,梅梅。”傅向晚接过那杯热水握在掌心,温暖着自己发凉的手心。   “别这么客气。那我做事去了,有事叫我。”   很快的沈灏就先一步到了急诊室,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的傅向晚:“晚晚,妈她怎么样了?”   “我看到她伤到了额头,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吧。”这也是傅向晚的个人经验得知的讯息。   沈灏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没刚才那么紧张担心了,他也就在傅向晚的身边坐了下来,等待着消息。他看傅向晚紧紧地捧着杯子,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傅向晚则侧头,对上他温和的目光,相视一笑。   随后谈希越把耿怡柔接到后来了医院,耿怡柔急急地小跑过来,跑到了急诊室的门前,看着竖的门扉,她眉心纠结地柠着,唇瓣一直咬着,十分的焦急和担忧。   “阿笙,你千万不能有事啊,阿笙……”耿怡柔放在门板上的十指缓缓收握成了拳。   谈希越看了一眼傅向晚和沈灏,快步走到了耿怡柔的身边:“二婶,你别担心,二叔他不会有事的。”   耿怡柔低垂下了头,泪雾将她的眸子湿润,视线模糊不清,她咬着唇:“希越,我怕……我真的怕……他走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就出了车祸,他是那么小心的一个人……”   为什么他会和兰婷一起发生车祸,出事之前他们在那里做什么?谈什么?会 不会谈起曾经的往事?会不会把掩藏的过去揭开?耿怡柔心里极乱,一想到这些可能,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灰白了,指尖也开始渐渐失温,直到冰冷。   “二婶,你别自己吓自己,二叔一定没事的。”谈希越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走,我扶你过去坐下休息。”   耿怡柔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便随她走到了一旁的休息椅而去。傅向晚见他们过来,也就自觉的起身让开了座位,沈灏也随之起身。   耿怡柔坐下,傅向晚又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递上前去:“二婶,喝口水吧。握我刚才的观察,二叔的伤势不会致命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耿怡柔看着眼前的杯子,想到傅向晚是兰婷的女儿,想到自己的深爱的丈夫心中藏着的是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住就是二十年。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一颗心痛苦的无法正常呼吸。   耿怡柔也是被那个可怕而黑暗的过去而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她毫无预警的长臂一挥,就把傅向晚手里的杯子打翻,杯子里的手全洒在了她的衣服上,把她身上那件绿色的大衣面料上晕出了深色的水渍。   谈希越和沈灏也一时愣住了,没想到看似柔弱似水的耿怡柔会来这么一招。   “你……”沈灏想开口被傅向晚给扯了一下衣袖给阻止了,“二婶只是太担心二叔了,我用纸巾擦一下衣服上的水分就好了。”   然后傅向晚便看了一眼谈希越,让他好好安慰一下耿怡柔。   谈希越看着反常的耿怡柔:“二婶,你怎么了,这是晚晚啊,你不认识了吗?”   耿怡柔没有抬头,只是颤动了一下羽睫:“希越,我头疼……”   她便抱着头,皱紧了眉,好像很痛苦一样。   “二婶,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谈希越关心着她,他可不想这边宁峻笙还没有出来,耿怡柔又出事了。   “不用了,我就是担心你二叔。”耿怡柔始终没有看傅向晚一眼,也没有向她道歉。   沈灏则走到另一边去坐下等待着,很快的急诊室的门便开了,医生先出来,他们便上前询问情况:“我老公(妈,二叔)怎么样了?”   “兰婷女士出事有时候被宁教授护在身下,所以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就是额头上有伤,多半是受到惊吓昏迷过去的。”医生说了兰婷的情况顿了一下再说了宁峻笙的情况,“宁教授受到的冲击就要大些,他的额头受伤,胸口撞击胸骨骨折。他们都需要观察一下,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可以放心。”   众人一听,也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耿怡柔则在心口堵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宁峻笙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护着兰婷。她握着的手指指甲掐痛了掌心的嫩肉。   接着护士便是把两名伤者转到了病房里住下,谈希越陪着耿柔看着宁峻笙,而傅向晚和沈灏则陪着兰婷。   “刚才那个女人是故意泼你水的。”沈灏坐在沙发里,盯着傅向晚的脸。   part034我这么做只是我太爱你,不想失去你   傅向晚听沈灏这么一说,她只是微微地转头看着躲在床上,仿佛沉睡的母亲兰婷,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想把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一点给她。   她的羽睫轻轻一颤:“沈灏,也许你想太多了。”   “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多事?”沈灏见傅向晚如此回答,浓眉不禁蹙了一下,“晚晚,人心叵测,你可要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一些无谓的伤害。”   傅向晚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会注意的。”   其实她也能感觉到耿怡柔今天的反常,她一向柔弱而温和,表现得大方得体,今天却意外的打翻她送上的水,也没有表示自己的歉意。她能感觉到耿怡柔看她或者说母亲兰婷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尖锐和刺。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对他们有这样的看法。   “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还发生车祸?”沈灏从没有听兰婷说过她和宁峻笙认识,两个陌生的人又怎么会在一辆车上遭遇车祸?这让人一想就觉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傅向晚轻轻摇头,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亲自去见宁峻笙,因为她能感觉到对宁峻笙的那份厌恶与恨意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她还要求自己不要和他见面,离他远远的,所以她不可能主动找他。那么就是宁峻笙主动找母亲的?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过往或者是秘密?傅向晚也觉得很好奇。   她感觉可能是一个很深很黑暗的一个洞,会让太多的人坠入这个黑洞里,然后有些无法想像后果。   沈灏见她沉思凝想,脸色不好,上前过来:“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我……我没事。”傅向晚有些僵硬的扯了扯笑容,“沈灏,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公司有事,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守着,妈醒来的话我再通知你,好吗?”   “妈都受伤了,我怎么还能只顾着公司的事情。”沈灏虽然不是兰婷亲生的,但是她一手养大的,当作亲生的儿子疼爱,也把失去女儿的那份爱全给了沈灏,所以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既使沈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并没有影响他对兰婷的那份爱,“晚晚,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妈。”   “沈灏,谢谢你替我这个不孝的女儿照顾妈这么多年。”傅向晚也悔恨自己当初对兰婷的那份怨念,其实想一想,自己的母亲是何其的无辜,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养了我,我就该照顾她。”沈灏一手轻放到傅向晚的肩上,“以后我们就好好的孝敬她,让她安度以后的日子,让她每一天都开心地过。”   “好。”傅向晚的笑意在她晶莹的瞳孔里绽放开来。   最后傅向晚还是把沈灏劝走了,她独守着母亲。   谈希越后来也过来了,看到傅向晚就盯着母亲的脸在发呆。她上前,站在她的身后,双手都轻放在她的肩头:“晚晚,妈会没事的。”   傅向晚伸手去放到谈希越的手背上:“二叔他呢?二婶还好吧?”   “没醒,二婶守着,二婶对二叔用情至深,所以很担心。”谈希越看着兰婷额角缠绕的白色纱布,白的刺眼。   “那你去陪着二婶吧,我一个在这里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傅向晚看着母亲。   谈希越去没有离开,握着她的手:“我总要给二婶和二叔独处的时光,而且比起她来,你更需要我,因为我是你的老公。老婆,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去依靠?”   傅向晚绷紧的心情因为他这一席话而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勾起了柔美的唇角:“谈希越,你这张嘴哄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只求把老婆哄得开开心心。”谈希越倾身变腰,长臂将她的细腰圈住,然后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头上,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所以不要再蹙着眉了。”   傅向晚的脸庞紧贴着他的脸庞,两人紧紧地相依偎,十指直扣,恩爱甜蜜。   四个小时后,兰婷终于醒来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傅向晚守要床边。她看到兰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绽放着惊喜:“妈……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还有其它地方不舒服吗?”   傅向晚一连串的问题让兰婷一时还没有转过思维来,而且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卡疼的厉害,张了张口只说了一个字:“水……”   “是想喝水吗?”傅向晚起身去拿杯子倒了半杯水,在水杯里插了一个吸管送到母亲的嘴边。   兰婷含着吸管慢慢地喝了几口,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这才缓过了劲儿来:“晚晚,让你担心了。”   “妈,你和二叔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起出车祸?”傅向晚将母亲扶坐起来,放了一个枕头在他的身后靠着。   兰婷蹙紧了眉,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这二十年都守着的秘密,这只会给傅向晚带来伤害:“晚晚,他人呢?死了没有?”   “妈,二叔他伤得比你重些,听医生说他是因为护着你,所以才会造成胸骨骨折,手腕受伤。妈,二叔如果真的是要害你,那么他就不会护着你了。”傅向晚说出当时的的情况,“妈,你和二叔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过往?”   “晚晚,我和他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之仇,有他没有我,有我没他。这次车祸是我想和他同归于尽,否则我这颗痛苦的心无法平复。”   傅向晚感觉自己的背脊上都泛起了冷意,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一直柔弱的母亲有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极端想法,这样很可怕。而表面看起来如此温和有气度的宁峻笙竟然会和母亲有这样深的仇恨!真的人不可貌相吗?她无法像宁峻笙是怎么伤害母亲的。   “妈,你怎么能这么傻。”傅向晚紧握着母亲的手,就怕会失去她一般,“你可以知道我失去母亲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和你相认,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抛下我,还有沈灏呢?我没有父亲,沈灏也失去了父亲,难道你还要让我们失去母亲吗?妈,你不能这么残忍,没有任何仇恨是不可以跨过去的。其实要报复对方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死,却拼命,是活得比他更好,让他对你美满的人生感到羡慕,让他觉得活着还不如死去!妈,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有这样的想法,更不能实施为行动。因为这是也是犯法的,是蓄意谋杀!”   兰婷看到傅向晚眼里闪动的心痛的雾,心里也并不好受:“晚晚,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我这一生的痛苦都是源自他,他现在活得那么好,我恨……”   “妈,你看你有我和沈灏,儿女成双凑成好字,而他呢,无子无女,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让他孤独,让他永远享受不了天伦之乐!而你都已经有孙子了啊,你的人生才是圆满的,你比他活得更美满。”傅向晚安慰和宽慰着母亲的心,想把她心里的那份仇恨清扫出她的心房,她不想失去母亲。   “不,晚晚,你错了,他其实是有孩子的……”兰婷一时冲动说了出来,只是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的口误,又咬住了唇瓣,脸色惨白难看。   “妈,你说他有孩子?可他在一个访谈里说过自己没有孩子。”傅向晚疑惑了,“妈,你怎么知道他有孩子?”   “我……我也只是猜的,你想他们宁家地首都是名门权贵,多少人想攀上宁家,他和他妻子没有,不代表他和其它人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外面有私生子呢?这样的事情在豪门里并不少见,而且耿家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认回去。”兰婷脑子一转,还圆了自己刚才的口误。   傅向晚觉得也有些道理,可并不是所有的豪门里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就像谈家的男人,好像都没有这样的丑闻:“妈,想一想,你真的比他幸福,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放弃所有爱你的人。”   “晚晚,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当我再次遇到他的时候我就是忍不住自己想要捅他一刀的冲动。我知道我面对他的时候就会不理智,所以我就会避开他,没想到今天在花田里遇到了他,他追部在我以前的事情,我一受刺激,所以我就滋生出了那样的想法……”兰婷避开了宁峻笙追问她傅向晚亲生父亲的事情,“就算我犯法要赔命,我也要拉上他垫背。”兰婷紧握着被子。   傅向晚觉得母亲心里这份仇恨积压得太久了,所以才会让她有这样冲动报复的念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这是心理上有病了,得让心理医生看看,否则这样下去,就怕会再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妈,你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了,你的心只有那么小,都装着曾经的仇恨又哪有空间来装快乐,来装我们?所以把你的心腾出来,多想想我和沈灏,还有点点吧,我们会支撑你陪你走过去的。”傅向晚想着法子要让母亲忘记过去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不想母亲因为那些过去而把自己的生命给这么搭上了,多么不划算,“妈,你能答应我吗?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多想想我们,或者以后出门都让我和沈灏陪着你。”   “晚晚……”兰婷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只会让女儿更担心,“我会努力的让自己走出来。”   “妈,我相信你能走出来。”傅向晚依偎着母亲。   去买水果回来的谈希越一进来就看到他们母女亲密相拥的情景,两人都微笑着,这样的他们让他感动。他轻轻走过去把水果放下。兰婷也就看到了他:“希越……你来了。”   “妈,你醒了就好。”谈希越走到床尾,看到兰婷的气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让医生看看我们也比较放心。”   “我现在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兰婷看到谈希越在这里的那一刻,知道他一定是放下工作陪着傅向晚在这里,心里也就愧疚起来,想想自己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随后接到傅向晚电话的沈灏也丢下了工作赶来,他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兰婷,只是对她说:“妈,我还没有结婚,没有人照顾,你可要多费心照顾我了,我也不能失去你,否则我就一生不娶。”   这话说得够有威胁力,兰婷看着沈灏,也只能笑道:“妈还要抱孙子,你小心快点给我娶,否则我可不会饶你。”   气氛在这样的说笑里也变得很轻松起来。   谈希越把另一份水果拿到了宁峻笙的病房里,这时候他也转醒了,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和手腕传来了痛感。而他的额头也比兰婷伤得重一些缝了针,缠着白色的纱布,因为失血,所以脸色和唇瓣都泛着苍白。   耿怡柔看到宁峻笙醒来,欣喜地就哭了出来,泪珠滚落脸庞:“阿笙,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兰婷呢?兰婷他受伤了没有?”宁峻笙第一个反应便是关心兰婷,一点也不顾自己的伤势。   宁峻笙这样的关心兰婷,让正在为他哭泣的耿怡柔完全傻了,心里浮起了扎人的疼痛。她咬紧了唇瓣:“阿笙,我担心你这么久换来的竟然是你关心另一个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柔,对不起,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宁峻笙放软了一丝语气。   “她死了!”耿怡柔发泄似的脱口而出。   “不可能!”宁峻笙急口反对她,“我明明有把她护在怀里,我都好好的,她不要能会……你在骗我!”   “是,我是在骗你,这样我才能看清楚你的真实反应!”耿怡柔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公主般的骄傲,“宁峻笙,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一个才见过两三次面的女人,还是一个死了老公的寡妇有了好感!”   “你胡说什么!那是晚晚的妈,而我又是个男人,我救她也是应该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宁峻笙面对妻子的责问,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他是真的喜欢兰婷,在年轻的不对她一见钟情,直到现在再次遇见,那份尘封在了心底的那份感觉又开始翻涌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知道!”耿怡柔有些激愤,她这些年心底那个深藏的秘密也让她这二十年过得战战兢兢的,现在她害怕的源泉兰婷出现了,她心里就一直不安着,所以她才想让宁峻笙和她一起离开这里,远离兰婷,“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首都了,执意要留在这里,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宁峻笙心里真正的想法被耿怡柔说中,他拧眉道:“小柔,我说过你如果你真要这样无理取闹,那么我们之间真的无法交流沟通,我希望你能理智点。”   就算他心里对兰婷是有那么美好的的感觉,但他也不会因此而和耿怡柔有什么,他不可能不理智的去离婚,去追求现在是一个人的兰婷。他也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年轻的时候都没有不顾一切去拥有她,现在又怎么会闹出笑话来。而且现在在就算他有这份意,兰婷那么恨他,又怎么会投入他的怀抱。他不过是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多关心一个兰婷而已,所以一切都是耿怡柔多想。   “我不理智?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不多想。”耿怡柔觉得自从兰婷出现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列形中拉远了,“只要有兰婷的地方,你的眼睛总是只看着她,你还说你对她没有想法吗?”   而宁峻笙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也没有注意到她流下地泪水。他目光似乎失去了焦距,灵魂好像没有回到身体一样,如一个木偶般。这让耿怡柔心里更难受悲伤,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宁峻笙现在脑子里全是兰婷的那句话,因为你羞辱了我,是你造成了我这一生的不幸!就这么一直回荡在他的脑子里。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羞辱了她,造成了她这一生的不幸,这是多么大的罪名,他自问真的承担不起!   可他知道兰婷并不是一个随便乱说话的人,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无端地给人扣帽子的。但他的确是没有羞辱过她,那么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造成了一个巨大的误会,所以才会让兰婷这一生都不幸,所以才会这么恨他。他能理解,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怪兰婷会有心“谋杀”他。   这误会到底会是什么?他一定要调查清楚,把这个误会解除,他们之间才能和平的相处。   “宁峻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耿怡柔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漠视。   “我在听,不过你有话能好好说吗?就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再把其它人扯进来。”宁峻笙这话里的别人指得自然是兰婷。他已经给她造成了那么多的不幸,他不想现在她还要背上一些莫名的罪名。   “宁峻笙你就是想一心偏袒她么?”耿怡柔蹙眉冷笑,“警察调查了事故现场,方向盘上有兰婷的指纹,货车司机也有作证,你开的车子像是不要命的往他的车前跑,她这是蓄意谋杀,所以我要求警方起诉她。”   “什么!”宁峻笙惊了一下,“谁说她谋杀我?我是当事人,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这件事情由我做主,你怎么能随便插手?”   “我是你的老婆,我不可能让一个想谋杀你的人逍遥法外,那你的生命安全怎么能得到保证!”职怡柔此刻又表现得十分理智,“如果你想证明和她没有关系,那么就按我说的办,否则你就循私于她。那你把我置于何地?”   曾经兰婷被他伤害过一次,如果这一次因此而把她送上了法庭,那么他就再伤害她一次了。耿怡柔想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接受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男人。只要断了兰婷这方面的可能,那么就算是宁峻笙有意,他们之间也永远不可能!不要怪她这么狠,要怪只能怪宁峻笙心里有兰婷,而她的爱情里容不下这粒沙。   “我不同意!马上撤诉!”宁峻笙态度坚决,他再也不能伤害兰婷了。   “宁峻笙,那你和她就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职怡柔压轻自己的呼吸,盯着他的眼睛,心脏却在颤抖。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虽然会有一些小矛盾,但也不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一个件事情而争得面红耳赤的。   “耿怡柔,停止你这无端的想像!”宁峻笙也生气了,直接叫她的全名,“你怎么不想想那是希越的岳母,晚晚的母亲,重山集团总裁的母亲,你这样做只会让希越让谈家为难。况且她并没有想要害我,是我自己犯困开车没注意,还连累到了兰婷,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这对兰婷不公平!如果你马上向警察说明这件事情,表示要撤诉,那么我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不要怪我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而让你难堪。”   这也是宁峻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说这么重的话。他只是想向她表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考虑周全,不能这么肆意妄为,去伤害别人。   “你已经让我难堪了,为了一个外人你对我这么凶,发脾气,宁峻笙,我对你太失望了!”耿怡柔感觉到自己喉间苦涩异常,眼眶红红的,目光里带着心痛与悲伤。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宁峻笙不像是她认识的宁峻笙,竟然这么对她。   “小柔,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了,有些事情不能这么儿戏的。”宁峻笙的语气温和了一分。   “我是认真的,是你的逼迫让我无情!所以你不要怪我,我这么做只是我太爱你,不想失去你!难道你不明白吗?”耿怡柔很是委屈,炙热的泪水又刺痛了眼眶。   036反正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耿怡柔也不甘示弱地放出狠话,只为了断绝宁峻笙对兰婷的的想法,哪怕一一点,她也不能容忍。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婚姻和家庭没有因为她不能生育,没有给宁家留后而破裂,却因为一个兰婷,她怎么会甘心,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手,如果她可以放手,那么她早就放了,也不会让自己的灵魂受折磨这么多年。   其实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做到如此心狠的地步,只因为宁峻笙逼她,若不是遇到兰婷,若不是他对她旧情难忘。既然曾经已经做到了那么残忍的地步,这一次就让她做得更彻底一些,就算她要下地狱,她也认了。   宁峻笙看着耿怡柔积聚在眼眶里,隐忍着没有流下的泪水,眼底充满着悲伤。宁峻笙也知道自己对她不该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说话。可是一想到兰婷曾经受过的苦难,直到现在都还折磨着她。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再背上这样的罪名。如果真的是他伤害了兰婷,那么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她!所以他才想要从些刻能好好的保护她不再受一点风雨,哪怕她并不知道,哪怕她不会感激他,甚至会更加的厌恶他。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而她也能过得好一些。   他只想远远地看着她,看到她的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这就足够了。   宁峻笙深呼一口气,抬手去抹去耿怡柔脸上的泪痕:“小柔,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对我好,我对你怎么样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就像你说的我和她才见几面,我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呢?我对她那是礼貌,是看在谈家的面子上的,我和兰婷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用这 样的手段去针对一个无辜的人。小柔,听我的话别搅和这件事情好吗?”   耿怡柔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宁峻笙对她表现出了温柔的一面,而且他这么多年真的对她很好,没有什么话说。可是她也能听出宁峻笙是极力地在维护着兰婷,就怕她会把她送上法庭。她的温柔和妥协不过是为了兰婷才给予她的。想到这一点她也是难受的。   她也着顺温柔,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罢手,她要得到的是宁峻笙的承诺:“那你和我马上回首都,再也不见她。”   “小柔,现在我真的是走不开,在医院的工作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轨,我答应了我师傅,我现在这么撒手一走,这是背师忘恩。”宁峻笙摇头。   “你现在走不开,难道等你当上了院长你就能走开了?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耿怡柔知道他还是放不下兰婷,只有留在这时才能看着她。   “小柔,我——”宁峻笙未出口的话被她愤怒地打断,“宁峻笙,我再也不会心软的相你,反正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看着办!”   “小柔,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是不是?”宁峻笙拧眉,一脸的愁苦,“你不是说你要回首都吗?我让秘书给你买好今天的机票,你需要回去冷静一下。”   只要把她支走,那么这边的事情就由他一个要处理。   耿怡柔脸色一变,从病床边站了起来,不复温柔地看着他:“我现在不回去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病房,她咬着唇肉,她的一颗心就这样被自己最爱的人给揉碎了。她现在受到的是双重的伤害,一个是爱的人,一个是恨的人。   宁峻笙看着耿怡柔因此使性子而离开,他这心里也并不好过。他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起耿怡柔,自从兰婷出现后就他对她关心好像是少了。他也想控制自己,可是这压抑这么久的情感总会让他一点一点侵蚀。   他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呢?   正在他沉思苦想之际,谈希越就提着水果走了进来:“二叔,二婶她怎么走了?我看到她好像哭了,是不是你又让她担心了?”   谈希越进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冲出去的耿怡柔,他叫她,她也就是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急步离开了。   “这点小伤还死不了的,女人哭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宁峻笙不想看到她哭,看多了她的泪水他竟然有一丝的烦燥。   谈希越把水果放下,闲步过来坐到了椅子内:“二叔,你现在醒了倒可以嘴硬了。”   “你小子敢这么说我!”宁峻笙扯了扯唇浅笑。   “我说的是事实。”宁峻笙这会心儿的火焰可不是耿怡柔那几滴泪水可以浇灭的。   “其实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哭,这说明这个女人是很在乎很爱这个男人,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也哭得这么伤心呢?二叔,你要体谅一下二婶。”谈希越仿佛长辈般的口吻对宁峻笙说。   他轻斜眼睛:“你小子还敢教训我了?”   “二叔,我是为你好。”谈希越和宁峻笙的关系也算不错,“老婆娶来就疼的。”   “听你这话,你很疼晚晚。这也让我放心了,晚晚能有一个好归宿。”宁峻笙感慨着,没有像兰婷那样受到感情和人生的创伤。   “二叔,你和我岳母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听晚晚说妈她对你存着恨意。”谈希越试探着问这个问题,“你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你不会是那种会和你结仇的性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宁峻笙更是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是,她是恨我,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恨我。今天我在花田偶遇到她,我问她晚晚的生父是谁。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晚晚和我们宁家存在很大的关系,比如我不爱吃蒜,对花生过敏……可兰婷说晚晚与我们宁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的生父死了。她恨我恨到想与我同归于尽,在车祸发生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我羞辱了她,造成了她这一生的不幸!可是在我记忆里我从没有做过羞辱她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我想可能是我们之间是出了什么差错和误会,所以才会赞成这样的局面。”宁峻笙找不到一个说心里话的人,而谈希越的出现让他正好找到了倾泄的对象。   “希越,我想你也知道兰婷曾经和你爸谈过恋爱,他们来首都找我时,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兰婷。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想你的父亲这一次真的是栽了,我以为他们会结婚在一起。当你父亲和你母亲结婚时通知我,我没有时间回来,当时我很震惊,为什么不是兰婷,我也打过电话给你父亲问过这件事情。他只说他们缘尽。”他顿了一下,脑子里似乎在想以前的事情,“那你知道兰婷和你爸是怎么分手的吗?兰婷的变故就是在和你父亲分手之后才发生的,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能从这点上查到一丝曾经的蛛丝马迹。”   “好像是我岳母回了老家,我爸追了过去,而她却亲口对他说出了分手。我爸问她为什么,她就说他们不适合,她对我爸没有感情了。所以就分了,后来她便生了晚晚,家里人不想她那么年轻就背上未婚生子的污名,为了她好就把晚晚给送人了,告诉她晚晚生下来就死了。妈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就疯了,有一天趁没有人的时候便跑了出去,被人逼迫跳河,索性被沈灏的父亲沈重山所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姓名,便将她带走了,后来就结婚了,一直过了这么多年……后来认了晚晚,晚晚以为是妈抛下了她,还有心结不认她。然后沈重山又因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这一生是够悲惨的,所以我和晚晚,还有沈灏都好好的对她,让她余下的日子都能过得快乐。”谈希越对宁峻笙说出了兰婷这悲惨的一生,“宁叔,你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宁峻笙的眼潭都是幽暗的,仿佛没有生气一般,他听完后久久的沉浸在了兰婷的悲惨过往里。他的手紧紧地揪着被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兰婷承受这么多的疼痛与坎坷。   谈希越知道他想静一静,便一个人离开,宁峻笙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病房里静得可怕,空气也是压抑的。让他胸口都窒息的难受。兰婷回老家的时间正好是在她来首都工作,谈启德托他照顾后发生的事。她突然辞职回去,一定是因为她怀上了晚晚,和谈启德分手也是这个原因。她把所有的苦痛都自己吞下,没有告诉谈启德,却把他推出她的世界里。那个时候的她多么需要一个人依靠,多么需要一个肩膀。   他也欣慰着,兰婷也是坚强的,这么的磨难考验她,她还是挺了过来。但是她的工作的时候没有和哪个男人走得近,那晚晚是怎么怀上的?如果说和她走的最近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可他连兰婷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没碰过就不会怀孕……   不……宁峻笙摇了摇头,男女之间并不是只有发生关系才能让女方怀上孩子。没有关系照样可以,那就是人工受孕。只是兰婷根本不懂这些,他也没有捐过精,事情真的是扑朔迷离。   这让宁峻笙真的很好奇,那个让兰婷怀孕,又心甘情愿生下晚晚的人是谁,这根本不可能是谈启德,因为当时他和兰婷分开了有些时间,两人因一些事情又闹了口角,因数他们交往了那些年,谈启德还没有把兰婷带回过谈家,而谈启德倒是去过兰婷的家见过她的母亲。因此就有了不愉快。   看来他还是要调查一下以前和兰婷走的近,或者是追求过她的男生,这样才能更快的得到答案。他想到就做,立即打了电话给自己在首都的最好的朋友,托他调查一下,最好能弄到那些人的毛发,烟蒂,嚼过的口香粮之类的。对方答应让他静等消息。   晚上的时间,耿怡柔又出现在了宁峻笙的病房里,手里提着保温桶,是为他准备的晚餐。她走进来,没有和宁峻笙说话,只是把饭菜一一倒上,放到了病床上移动的桌子上,让他好吃饭。   宁峻笙看着耿怡柔,轻声说了一句:“小柔,谢谢你。”   “我只是在尽我做为妻子的责任,你可以不当一个好老公,但我还是会尽自己的本分。”耿怡柔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好像她现在只做她该做的事。   宁峻笙听出她的话里带刺,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第一次凝结到了冰点:“你说这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吃这饭还是不该吃。”   他看着面前的饭菜,突然一点食欲都没有,他又重新躺下,装上眼睛休息。耿怡柔见宁峻笙竟然这样做出反抗,她只能无奈加疼痛的咬着唇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灵上的痛楚转移到肉体上来。   她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兰婷永远地消失在他们的面前,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关系得到缓解。   宁峻笙没想到的没过两天他的父母、大哥和耿怡柔的哥哥耿怡志一起来了这边,并到医院来看她他。   “听小柔说你出了车祸,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来了,感觉怎么样了?”耿怡志长得高大英俊,眉目看起来也温和,气度优雅,看不出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这更加的证明了人真的不可貌相。   有些人往往用美好的外表掩盖着他骨子里的残酷,而耿怡志就中间的佼佼者。让人看不想不到,看不透。也正因为如此就让很多人被迷惑,放松对他的紧惕。   “大哥,你来了,我挺好的。”宁峻笙对他微笑着。   “小柔,现在阿笙受伤需要人照顾,你可不能和他使性子,好好照顾他,是一个做好妻子的本分,知道吗?”耿怡志板着脸色轻斥着耿怡柔。   “哥,我知道。”耿怡柔顺从的点头。   “不过我好像听说这场车祸并不单纯。”耿怡志浓眉轻拧,看着宁峻笙的反应,“我听警察局说是有人蓄意谋杀。”   “老二,我来这里也是因为这边的局长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既然是蓄意如此,我们宁家绝不姑息,轻易放过。”宁老中气十足,长年身居高位,即使现在退下一线,但是他的威望还在,多少会有人给他几分薄面,“你就好好养伤,这件事情交给我们,绝对不能让你白受这份罪。”   “老二,好好的首都不待,偏要到这种地方,你这样折腾咱爸心疼,要不还是回首都。”宁家老大宁峻祥皮相也算好,但比起宁峻笙略显得有些刚硬。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轻扫过了站在了耿怡志身边的耿怡柔,她微低头垂眸,并没有注意到宁峻祥的目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怡柔着想,你让她跟你在这里吃苦受累,这不是折腾你,是在折腾她。而且首都总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在家门前出了任何事情都好解决。”   宁峻笙淡笑浅语:“我的家事不劳大哥费心了。而且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宁峻祥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反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也就没有再多话。   而宁老却觉得宁峻祥说得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老二,你都五十的人了,别任性得像个两岁的孩子。你哥的说还是有道理,这里再好总没有自己有家好。你这次的伤好了,就随我们一起回去。”   “爸,你身体不好,别操太多的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宁峻笙不想父亲插手自己的人生。   以前娶耿怡柔就是顺应父母之命,如果当初她有勇气一些,能和谈启德一起公平竞争,去追求兰婷,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上一样,她就不会遭遇那么多的苦难了。如果说他一点也没有后悔的话,那是假的,他真的有些后悔了,但是后悔有什么用,不用如用以后的时间去弥补她。可是耿怡柔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是要逼他离开这里。   “你小子翅膀硬了?不要我管了?”宁老板着严肃的一张脸,“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做主,除非我不是你的老子,你也不是我儿子!”   “爸,回去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但是我出车祸这件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你不要去找他人麻烦。”宁峻笙并没有提兰婷的名字。   “阿笙啊,这话不能这么说,警察局里已经有证据了,而且还有人证。那个机司远远的就看到你和兰婷女士争夺方向盘,方向盘上也有她的指纹,她是故意把车子往货车面前开的,她这是有预谋杀人行为,你怎么能这么纵容一个要害你命的女人?这一次你是侥幸逃过,但是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有下次,下下次,你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不仅让小柔担心受怕,又怎么能给她以后的幸福?而且宁老和宁夫人年龄又大了,你难道要让他们白发人着送黑发人?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耿怡志说的话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也在无形之中逼迫宁家的人不能放过兰婷。   “对,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不允许伤害我的儿子人逍遥法外!”宁老一方面觉得耿怡志说的有理,一方面也是怕儿子再次遭遇到不测,他宁可错杀也不能让儿子有事。   “爸,大哥,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的,那个人是胡说的。”宁峻笙极力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件事情我自在判断。”宁老跺了跺手里的龙头拐杖,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制而成,“你少给我废话!”   和老父亲的不欢而散让宁峻笙而是苦闷难受,他最怕的还是他们不会放过兰婷,会去找她的麻烦。   自从宁家和耿家人来了,便住的是市里最好的酒店,而耿怡柔也从方家搬到了酒店。她给宁峻笙送的一日山餐便在酒店里订做,服务生送上来,她便把餐饭送到医院里。而宁老和耿怡志、宁峻祥则一起讨论宁峻笙的事情。   耿怡柔整理好自己后,听到了门铃声,这个点通常是服务生送早餐来的时间。她走过去打开门,突然门被一只大掌抵制,强制性地推开,耿怡柔力气较小,也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对方人从推开的门缝里闪了进来,一脚踢上了门,还顺手就反锁上了。   耿怡柔看到来人,脸色冰冷,退开了身去:“你来做什么?”   “这是给老二的早餐,服务生没空,所以我帮忙给你送了过来。”宁峻祥把手里的保温桶一扬,在耿怡柔面前晃动。   耿怡柔伸手想去接,宁峻祥却闪开了手,把保温桶藏在了身后,结果耿怡柔却一个扑空,差点栽到他的怀里。宁峻祥却贪婪的深吸一口空气里的香气,很是满足:“小柔,你的身上真香。”   耿怡柔白皙的脸庞浮起了羞怯的红晕,紧咬着唇瓣:“把早餐给我,我要去给阿笙送早餐。”   “老二都对你这么冷淡了,你还对他这么一心一意做什么?”宁峻祥迈开长腿,步步向她走近,而耿怡柔则连连后退,直到被逼抵在了墙壁上,她冷声喝斥他,“你要做什么?请你放尊重点!我是你弟妹,不是外面那些女人!”   “说的真好,我的弟妹……”宁峻祥那张好看的脸张扬着狰狞的笑意,“当初向你求亲的还有我,为什么你选的人却是老二,如果你选择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像老二这样冷淡你,而是好好的疼你。”   他说着这样放肆的话,一手抬起来,就要抚上她的脸,耿怡柔把头一偏:“你敢!”   宁峻祥才停止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中,耳边又传来耿怡柔的话:“就算他对我再冷淡他也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   宁峻祥一听这话,一拳头挥向了她,她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出气,只听到有风声擦过耳朵,便传来了一声闷响,他那一拳砸在了她的耳侧。   “耿怡柔,你这是在犯贱,你知道么?你堂堂耿家千金也留不住你老公的心,又的何用?”宁峻祥冷笑着,脸庞又靠近她一分,鼻吸都吹拂在了她的脸上,她依然保持那个偏头的动作,不敢动弹一分,“我也是在犯贱,我竟然任你这么羞辱!”   耿怡柔胸口猝疼,宁峻祥的话一针血,她是在犯贱,真的好贱!她都看不起自己,她耿怡柔当时要什么要的男人没有,可偏偏就爱上了一个没有把她放到心尖上的男人。她以为用自己的温柔美好打动她,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他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人。她现地才明白原来她对他所有的好都抵不过那个女人一面。而那个女人还那么深恨着他,恨不得要他的命,即使这样他还是那样维护着她。她从没有输得这么惨,这一次,她输得没的还手之力!   宁峻祥的话像是一个狠狠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让她去正视现实,让她痛上加痛。   “怎么了,不甘心是吗?心像是被丢到了油锅里炸的滋味不好受吧?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在你拒绝我的时候,在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老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痛彻心扉。”宁峻祥用言语折磨着他的灵魂,让她也尝受自己曾经的疼痛,“现在你终于明白我的感受了,也不枉我白来一场。”   “你不来没有求你来!也没有人欢迎你来!”耿怡柔狠狠地瞪着他。   “你以为我想来看老二,你错了,我是恨不得他出车祸而死!我来不过是想看你一眼。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的多。”宁峻祥把手里的保温桶就那样丢在了地上,没有拧紧的盖子摔开,里面的早餐就这样打翻在地上,“反正时间也已经迟了一些,不如再让老二等上一些时间。”   “宁峻祥,你混蛋!”耿怡柔咒骂着他。   “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好听,你说我怎么舍得不想你。”宁峻祥笑得暧昧,“我每天都在想你这副美好的身体,想你在我身下美丽绽放的模样,我想你的二十年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如愿?”   “我别痴心妄想!”耿怡柔脸色苍白,害怕的有些颤抖。   “我有这么可怕吗?我不吃人,我只会疼人。”宁峻祥抵近她,又抽身离开,看到她像小白兔受到惊吓的模样他笑得很开心,很满足,“小柔,我会等,等你亲自到我怀里来的那一天。”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别做梦了!”耿怡柔呼吸剧烈起伏。   “别把话说得太早,我对你很有信心的。”宁峻祥一手潇洒地插在了裤袋里,“我等你。”   说罢,他便绕开地上流淌早餐,大摇大摆地开门离开。   而耿怡柔紧贴着墙壁的紧绷的身体如瘫软的烂泥,就这么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越来越浓,她怕自己会失去一切。   037你感觉到了害怕,就说明你已经输了   耿怡柔静静地靠着墙,所以有回忆都像潮水一样涌入她的大脑里,像是放电影一样。她紧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一下,然后她咬紧了牙,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对镜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抚平自己衣服的皱褶。她对自己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她拿起包包便出了门。   她到了大厅去了前台,让客服去把她的房间打扫一下。刚说完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哥走过来。穿着黑白两色的他特别的高挑英俊,俊朗的面容让很多女人都侧目。   “你这么出去给阿笙送早餐?”耿怡志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嗯。”耿怡柔点头,与耿怡志一起并肩走着,“哥,我心里好不安,我怕会和阿笙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如果你感觉到了害怕,那么就说明你已经输了,承认输给了她!”耿怡志看着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的眼底闪过冰冷。   耿怡柔一愣,握紧了手里的包包,目光变得有一丝的凌利:“不,我不会认输的,绝对不会。”   “很好,就是要有这种不服输的心态,这样你就胜利了一半。而另一半的胜利我会帮你做到,柔儿,放心吧,哥不会让你和阿笙有问题的,他们宁家欠你的就让他用这一生来赔偿给你。”耿怡志抬手轻放到她的肩上,给她打气,“你要记住,只有我们耿家开口不让他宁峻笙的分,没有他为所欲为的道理!”   “哥,谢谢你。”耿怡柔感动的泪光闪烁,每一次只要她有难处的时候,耿怡志就是她最坚强的依靠。她自然是感动万分,如果没有她大哥的支持和帮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是我妹妹,说什么谢不谢的,这就是见外了。”耿怡志唇角扬起笑意:“这一次,我会给宁家施加压力,会想办法让那个女人没有活路。既然她撞到了枪口上,那么就只能让她炮燃了。”   “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谈希越的岳母,是重山集团总裁的母亲,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下贱女人了。”耿怡柔提醒他。   这一点耿怡志倒还不知道,他双手轻插到了口袋里:“我们耿家怎么能怕了她。不管现在她是谁,人人在法律 面前都是平等的。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的照顾阿笙,尽到你的职责,让宁家人看到你的温柔贤惠。”   “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耿怡柔感觉心脏落到了自己的心窝处,没那么紧张的慌了,“那么我去给阿笙送早餐了。”   “去吧。”耿怡志点头微笑。   耿怡耿怡柔打车去了医院,她是在医院外面的早餐店买了一份早餐,来到了宁峻笙的病房,把早餐给她摆放好:“阿笙,你想吃什么样的早餐告诉我,我明天好给你准备。”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宁峻笙摇头。   “你吃过了?”耿怡柔有些惊讶,今天她是来迟了一些时间,“我今天陪大哥吃早餐耽误了一点时间,我明天会早点来的。”   “真的不用了。”宁峻笙语气有些淡漠,“晚晚每天会给我送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傅向晚……耿怡柔听到这个名字就会联想到兰婷,心里就会泛起怒意,就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我是你的妻子,给你送早餐是我的心意,你吃或者不是吃是你的自由。”耿怡柔也微微强硬了起自己的语气。   宁峻笙没想到耿怡柔没有生气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回答他。他拧了拧眉:“小柔,这样做有意思吗?”   “没意思。”耿怡柔回答的很快,语速也很急,“就算没意思也要这样做。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别人不能取代。”   “不可理喻。”宁峻笙别开了脸去,不想面对耿怡柔。   宁峻笙和耿怡柔的关系因此而降到了冰点,他没有办法再面对这样的耿怡柔。   在养伤这段时间里,宁峻笙收到了从首都的朋友那里给他寄来的东西。当年兰婷工作的时候宣称自己有男朋友后,那些追求的她的男生也就只能忘而却步了,和她走得近的也没有两个,一个是当年她的上司,利用职务之便和她靠近,还有一个是和她同组的人员。他的朋友分别弄到了这两个的人的头发。   宁峻笙收到这些东西后,便约了傅向晚:“晚晚,能见一面吗?”   自从出了这件事情后,傅向晚再也没有来看他,他那天对耿怡柔说晚晚送的早餐也是他让护士替他准备的。他想她一定是要照顾母亲,没有时间。可他却有些想念她了。   “宁叔,我时间不多,就在医院外的咖啡厅,行吗?”傅向晚在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后,也觉得有必要见一面,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宁峻笙有些喜出望外的说了一声好,然后便出发了,虽然身体上的伤没有好,但他还是可以支撑。他先到,傅向晚后到,两人坐在角落里,傅向晚点了咖啡,他则要了一杯清水。   “晚晚,你妈好些了吗?”宁峻笙面对傅向晚,这些天阴郁的心里都开始出现了阳光,“是我不好,让你妈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我妈她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傅向晚淡淡道。   “那太好了,只要你妈没什么事,我这心里就放心了。”宁峻笙松了好大一口气。   傅向晚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犹豫着有些该不该说:“宁叔,我妈和你的事情我听我妈说了不少。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但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找她,不要再伤害她,让她痛苦,我们也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大家好好的过彼此的生活就好了。”   宁峻笙刚才的欣喜被傅向晚这一席话给泼冷,他发现自己突然提不起气来,胸口疼:“晚晚,你刚才说什么……”   “宁叔,我知道你听清楚了,你又何必让我把这样的话再说一次呢?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傅向晚用纸巾轻擦了一下嘴,然后起身离开。   宁峻笙留在原地,心被傅向晚的几句话掏空。看来他和兰婷之间真的有很深的误会,现在连傅向晚都站在了兰婷那一边,他这心里真的好难受。   他的目光落到傅向晚喝过的咖啡杯上,还有擦过嘴的纸巾上。他让服务生拿了一个袋子,付了咖啡杯的钱,今便把杯子和纸巾都放到袋子里,提着便离开了。他把手这些东西加上朋友寄来的头发一起送到了亲子测定所去。   最快5—7个工作日,他就能得到结果了,宁峻笙的心里很激动,期盼着答案。   当他回医院的时候,看到兰婷的病房已经没有人了,她已经出院了。沈灏和傅向晚一起把兰婷接回了沈家。傅向晚则每天都来陪着兰婷。这一天早上,傅向晚刚到,陪着兰忍婷在花园里散步,没想到就来了两名警察,他们出不了证件。傅向晚开门让他们进来。   他们母女把警察迎进了客厅,傅向晚泡上了两杯茶:“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宁峻笙先生和兰婷女士出的车祸是人为的,所以宁先生方面已经向法院起诉了,所以我们是来请兰婷女士回警局里配合调查的。”警察说出此行的目的。   傅向晚和兰婷两两相对,觉得这宁峻笙竟然走上了司法程序。把车祸这件事情闹大,难道他要这么心狠的至兰婷于死地?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妈这么柔弱靖康,怎么可能是故意?”傅向晚解释着。   “不好意思,请配合我们。”警察起身,准备要带兰婷回去。   “你们不能带我妈走。”傅向晚挡在了母亲身前。   “小姐,请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晚晚,我只是去警局问话,你别这么紧张。”兰婷轻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然后对警察说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妈,在律师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你有权保持沉默。”傅向晚提醒她。   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兰婷被警察带走,她心急如焚,立即开车跟了去警察局,兰婷被带进去隔离问话。而她见不到人,她最怕的是兰婷会说错话,会承认她是故意的,她有蓄意杀人的心态。那样就不好办了。   她立即给谈希越和沈灏打了电话,两人知道后,丢下手里的工作也赶到了警局来,这里的警局不属于梁韵飞所在的区,所以谈希越只能找其他的关系。   和谈希越随时的还有霍行风,金牌律师,所向无敌。尤其是那让男女都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容,桃花眼角微挑,便已经是风情流转。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不让我们见妈?”傅向晚拉着谈希越的手腕,很是焦急。   沈灏也是,找了些关系,都不敢保证,只因为对方是首都权大势大的宁家还有耿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玩完了。   “行风是律师,他可以去看妈。”谈希越将手掌轻放到她的手背上,安抚着她。   因为有证据证物,兰婷便被拘留在了警察,暂时不能由家属探视。做为律师的霍行风则有探视权,他去和兰婷沟通。   霍行风与兰婷对坐在桌子的两边,他首都对兰婷表明了身份:“阿姨,我是你的女婿谈希越的好友,是名律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辩护律师,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所想的,和对警察说的都对我说。我会帮你。”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听了晚晚的话在律师来之前保持沉默。”兰婷安静地坐着,就如一株美好的兰花含苞待放。   “很好。”霍行风微笑着。   兰婷和霍行风交流之后,他离开,外面的傅向晚看到他立即露出欣喜:“行风,我妈怎么样了?能不能保释我妈?我妈才伤好,不能待在这里受罪。”   “所有的证据都对阿姨不利,现在无法保释她。”霍行风难得蹙了一下好看的修眉。   “你都这样说,那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上诉者撤诉。”   “撤诉?”傅向晚咀嚼着这个词,“好,我这就去找他。”   “晚晚……”谈希越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又去了医院,宁峻笙的病房门前竟然多了保镖,根本不让他们进去见到宁峻笙。   “看来他是有心要避见我们。”傅向晚看着拦着他们的保镖,还有竖闭的门扉,“姓宁的,你以为这样做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里面的宁峻笙听到外在有吵闹声,就去看看,宁老则说:“你安心养你的伤,外在的事情让你大哥去处理。”   宁峻祥便收到了父亲的眼角,出去,看到谈希越,两人认识,但感情并不像宁峻笙那般亲热。谈希越出于礼貌便叫他:“宁叔。”   “原来是希越啊。”宁峻祥也是客套的轻笑,“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不过我我二弟说不想见你们,有些事情不是有关系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知道人这一生命和健康最快重要了,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你们要理解老二他这么做也是有他的考虑的。人都是自私的,这为自己的命着想,也无可厚非。你们还是回去吧。”   “二叔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算清楚一二,像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是医生,他是看重生命和健康,那也是对病人的。”谈希越的脸上还是那抹淡然的笑意,眼底却有风雪飘飞。   “那你是在说我胡说了?”宁峻祥微微挑眉。   “眼见为实,耳听为真,如果这些话是二叔说的,那我不介意再听一次,那样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绝对不多说一个字。”谈希越对上他的目光,丝毫不让步。   “我们以我们现在关系,根本不宜相见,这些话就是老二说的,你要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慢走不送。”宁峻祥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见宁峻笙的机会。   038要你亲口承认我是晚晚的父亲 就这么地谈希越和傅向晚被拦在了宁峻笙的病房门外,隔着一道门,不得而入,看来他们宁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是肯定是见不了宁峻笙了。   谈希越拉过傅向晚在身边:“那打扰了,我们告辞了。”   傅向晚则有些不甘心这样,谈希越已经揽着她离开了这里。直到了进了电梯,谈希越才松开了她:“别冲动,冷静些。”   “那是我妈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们宁家权大欺人吗?”傅向晚想到宁峻笙伤害过自己的母亲,加上现在这样的嚣张态度让她更是心里难受,“我妈已经被他害得遭遇了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过她,难道要逼死她吗?我妈她欠了谁的?何苦要受这份罪?如果我这个做女儿都不帮她,那还能指望谁?”   傅向晚心里的痛苦是无以复加的,她无法想像自己母亲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母亲出来,平淡而快乐的过一生。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眼中因为焦急和痛苦盈上的泪雾,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伸出长臂将她揽入了怀里,让她依靠着自己:“老婆,我知道你的很着急,很难受,我能感同身受。如果宁家是铁了心要将妈送上法庭,绝对不可能让我们见到宁叔的,这也说明宁叔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事情不是他做的。是宁家主耿家瞒着他做的,只要能见到宁叔,然后让他本人撤诉,那么妈就会没事的,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宁叔的身上。只是现在我们没法明着去见他,但总能从暗处着手。我不相信病房里他们能二十四小守在里面,他们也要吃饭睡觉的。所以我想半夜去最好,不走正门。”   “这能行吗?”傅向晚倏地抬起了纤长浓密的羽睫,感觉到了希望的光芒。   “当然能行。对方是长辈,我自然不好正面和他们起冲突,但是这不能说明我就怕他们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谈希越安抚着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妈出事的,不会让他人伤她一分一毫。”   傅向晚靠在他的怀里,觉得有结踏实。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谈希越的身上。而谈希越自然也没有让她失望,他从隔壁的病房的阳台翻到了宁峻笙的病房里,半夜的时候,宁父和宁峻祥都不在那里,而宁峻笙似乎也睡着了。谈希越轻手轻脚地去开落地窗门,却发现开不动。他只能抬手敲击玻璃,因为心里有事而并没有睡得很熟的宁峻笙被声音惊醒。他按开了房间里的灯,才看到落地窗外有人。   他起身过去,看清楚是谈希越,感到十分的意外和震惊。这便给他开了门:“希越,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从隔壁翻过来的?你不要命了?”   要知道这里是三十几层,这到地面的距离可是足足有一百多米,如果不慎掉下去,那可就粉身碎骨了。这让宁峻笙都替谈希捏了一把冷汗。   谈希越闪身进了房间里,外的的天气好冷,一进vip病房就感觉到特别的暖和:“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什么没办法的办法?”宁峻笙把落地窗关上,隔绝外的的冷空气,“这外面不就是大门吗?你不走大门翻阳台?你是闲是慌吗?”   “如果能走大门我能选择翻阳台吗?”谈希越坐到了沙发内,拿起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二叔,现在我见你一面可是要有付出生命的勇气啊。”   宁峻笙从谈希越的语言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儿,他两步走过去,身影打在了谈希越面前的茶几上,勾出一片阴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   “看来你真不知道。”谈希越抿了一口手中的热水,“二叔,外面都变天了,就你一个人还活在平静的童话世界里。”   然后他把宁家人不让他们见他,还有兰婷出事的事情说一遍。宁峻笙一听到兰婷出事了,整个脸色都白了,眼底就浮起了焦急。他二话不说,拿起了衣服就要换上,谈希越则阻止了他。   “我马上出院和你一起去警察说明一切。让他们马上放了兰婷,她不能再受这份罪了,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我的罪孽了。”宁峻笙没想到父亲和耿家是认真的,真要把兰婷给逼上绝路。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叔,你急什么,这半夜三更的,你以为警察局还替你开着,就算要去警察,也得明天白天再去,警局才有时间接待你。”谈希越让他坐下,“你现在去只有喝冷风。”   “就算是我喝冷风,我也要去守着。我要第一时间把兰婷给救出来。”宁峻笙执意如此,想到兰婷被拘留在冰冷的警局里,他这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一分。为什么他总是给她带来不幸,她说他已经毁了她的上半辈子,难道现在他还要毁了她的下半辈子?她好不容易过上了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他怎么把这样的生活给打破。   “二叔,你撤诉虽然有用,但是宁家和耿家呢?我想这件事情并非这么单纯,我妈和宁家耿家也无冤无仇,他们何必要插手这件事情,而且那个司机一定是被人收买了。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谈希越分析着其的的利害关系,“如果要让我妈以后都没有类似的危险,那就要让宁家和耿家都再把她当成眼中钉。”   “希越,你相信我吗?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宁峻笙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起来。   “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不会来这一趟了,你要知道掉下去我可就玩完了,我可还有嗷嗷待哺的儿子,美丽温柔的老婆,我现在是幸福的不得了,我干嘛不要命了。”谈希越微微扬眉,看着拧紧了眉,一脸愁苦的宁峻笙,“二叔,宁家和耿家与我妈之间有什么过结么?”   “我爸和大哥以前没见过兰婷,耿家的人就更没有了。”宁峻笙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那就是他们把你的命看得太值钱了。”谈希越这话还真带了一丝损意,“连我姓谈的面子都不给,不让我见你。欺负我一个晚辈么?我也不是不想我爸我你爷爷掺得进来,免得谈宁两家不好处。”   “我知道你是识大体。”宁峻笙欣赏谈希越的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是以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事情,“反正我不会让我爸和耿家伤害她,相信我。”   “我也只能把赌注压到你的身上了。”谈希越自从沙发内优越的起身,身着黑色及膝大衣的谈希越身姿笔挺高挑,“二叔,你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明天我来接你。”   “好。”宁峻笙也需要时间来理一下。   宁峻笙把谈希越送至门口,然后他亲自扭开了门锁,两名黑衣保镖回头,就看到谈希越眸带笑意的潇洒离开。两人都傻掉了。   宁峻笙则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就回谁那里去,少在这里把我的门给堵住了。”   “老爷说了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不让闲杂人等打扰你养伤。”保镖回答着他。   “我是病人,不是犯人,我不需要。”宁峻笙脸色不郁,语气冷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   “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不会走的。”   “很好,你们不走是吗?”宁峻笙冷冷扯唇,“那我走。”   他已经换了衣服,这会离开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还没有迈开步子,两个保镖已经伸手拦住了他:“二爷,你不能离开。”   “我的人生自由可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宁峻笙伸手去要挥开他们的手,结果两人依然不动,“二爷请回。”   宁峻笙也不和他多争辩,反正他还要和父亲见上一面,有些事情是该时候说清楚了。他回了屋,然后脱衣躺上了床。黑暗的房间里,他盯着漆黑的屋顶,嘴唇微微轻启:“兰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等我。”   第二天,宁父和宁峻祥来了,耿怡柔兄妹也来了。   宁峻笙扫过他们后对父亲道:“爸,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说一说。”   宁父看了身着身边的三人,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一下。”   空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宁峻笙才缓缓开口:“爸,我知道你们起诉了兰婷蓄意谋杀,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罪名,重则死刑无期,轻则也是三年以上。爸,你觉得她一个弱女子真的能杀了我吗?那也得我愿意……”   其实在他猜中了兰婷的想法后,他的心真的狠狠一痛,身体冰冷,他也是想既然她这么恨自己,恨到要死,那么他就成全她,才没有和她再去争方向盘,任车子撞向了货车,他把她护着,也是想让她能活下来。   “你身为宁家的儿子,怎么能这样的想法,一个女人就把你搞得神魂颠倒?家庭和婚姻你不要了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小柔,耿家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扇上一耳光,这是多么大的羞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女人必须要付出代价!”宁父考虑是出于多方面的,如果不把兰婷送上法庭,那么就是没有办法给耿家一个交待。   “爸,她这一生的的悲剧都是我造成的,你说我欠她的要怎么还?现在却还要她的命?”宁峻笙看着一脸冷酷的父亲,“爸,你不能这样做,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宁父以为儿子是在威胁他,“那你给我一个不能这做做的理由!否则这件事情只能我说了算。”   宁峻笙本不想说出这件他都还不确定的事情,但是现在事关兰婷的生死,他已经等不了了。他对上父亲锐利矍烁的目光,认真而坚定,一字一字,他咬得很重很清晰,他就怕说轻一个字父亲会听不清楚:“爸,兰婷有可能是你亲生孙女的母亲。”   “亲生孙女的母亲?”宁父皱着花白的浓眉,有些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谈家老七谈希越的妻子傅向晚吗?那个女孩可能是我的女儿,而兰婷是她的亲生母亲。也就是说兰婷她可能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宁峻笙把话解释了一下,还怕自己解释的不清楚,“爸,你听明白了吗?我宁峻笙也可能有女儿了。我不是孤家寡人了,爸,兰婷替我生了一个女儿,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   宁父的目光渐渐地绽放出更多的意外之色,瞳孔也放大开来,里面写满了震惊与惊喜。这样的天方夜谭让他有些不敢接受。自己的儿子这些年电遗憾的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子女,这会儿既然有这个样的好消息,他自然也是欣喜的,替儿子感到高兴。   耿怡柔什么都好,家世相貌,脾气性格都好,就是没有给宁家生下一男半女,让宁二这一辈子都体味不了当父亲的滋味,这是遗憾。   “此话可当真,傅向晚真的是你的女儿,我们宁家的子孙?”宁父还是保留了一丝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二十年后能得到这么好的消息,他都觉得太意外了。   “我是无意中发现晚晚也是对花过敏,她的很多习惯都与我相同。虽然我也记不得什么时候和兰婷有过关系,但晚晚真的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我已经把我和傅向晚的dna检体送去做亲子鉴定了,后天就能拿到结果了,如果晚晚是我的女儿那么就放了兰婷,以后都不要再为难她,还要让耿家不能伤害她,毕竟她是晚晚的母亲。如果不是,那么我就和你回首都,一辈子都不再见她。”宁峻笙父亲做着交易,“只求你能放了她,毕竟她还是希越的岳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要把和谈家的关系弄僵了。这件事情希越还没有对他爸和爷爷说,爸,适可而止。”   宁父沉思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等着后天的结果。”   “谢谢爸。”宁峻笙见父亲放软的态度,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老二啊,老大有儿有女,凑了一个好字,而你却膝下无丁,其实做为父亲,我还是很希望你能有一个女儿,如果傅向晚是你的女儿,爸就算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以后有人能照顾你了。”宁父更多的希望是第一个结果,“希望老天有眼。”   而宁峻笙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愿意用十年的寿命去换一个女儿。   宁峻笙趁热打铁,鼓动父亲:“爸,我相信老天爷是有眼睛的,会赐我这分幸福。爸,既然你都是这样想的,那你想是不是该让兰婷出警局了,让她待在里面只会让晚晚更加的记恨我们宁家,以后若是归宗认祖,她难免有些不能接受伤害过她母亲的人,是不是?我们要给她一个好印象。”   宁父连连点点头,这个孙女是得来不易,千万不能得罪了。   宁峻笙这边做了工作,便给谈希越打了电话过去,只要他们宁家松口,那么兰婷也就能保释出去了。他本想去接兰婷,只是他想她也不愿意见到她。他还是去了,只不过是站在远处,站在街对面看着她在谈希越、傅向晚和沈灏的陪伴之下走出来。她的精神还算好,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宁峻笙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谈希越三人都发现了他,兰婷的目光也不经意地扫过她,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两人之间的纠缠真是理不清。   兰婷终于平安回到了家里,然后到了取鉴定结果的那天,宁峻笙早早的就去了,他的此刻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无法形容,就像是高考的学子拿通知书一样,既然是高兴的,又是害怕的,怕自己没考好而失望痛苦,寒窗苦读十年的光阴就此落空。   宁峻笙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报告的双手都是颤抖的,他攥紧了报告一直走出了鉴定中心都没有打开来看,直到坐上了车。他努力地让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有勇气把报告打开,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他先把其它两分报告抽出来,看了一下结果,都没有关系。最后才看自己和傅向晚的结果,浏览过去,直到看到最后的鉴定结果。他的瞳孔放大又缩小,然后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下流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面容。他咬紧了牙关,绷紧了下巴的线条,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声痛哭出来。可心里的酸楚却不停的发酵着,冲上心头,鼻尖,喉咙里都是苦涩地漫延着。   这样的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也是情理之中的。   司机看着宁峻笙这反常的情绪,还有不顾外人在的场面就哭得和一个泪儿人一样,他这心里都跟着发酸,却不好插话,只能佝雕像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宁峻笙拿着那份报告放好,然后把其余两份都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一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让人开车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心里一团的迷。他让司机去了沈家的别墅,很快的就到了,在别墅区的喷泉广场上,兰婷正在那里看着成群的白鸽在那里吃食,她也向他们撒着手里的鸽食。   宁峻笙让司机停好了车,然后自己便拉开车门上前,跑到了兰婷的面前,而她看到宁峻笙后转身就要离开。宁峻笙则用身体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光像是磁石一样紧紧地盯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那目光锐利而带着剖析,仿佛要看穿她一样,让她很不自在。   “你让开。”兰婷微别开头,不去对上他的目光。   “兰婷,我再问你一次,晚晚的父亲是谁?”宁峻笙的目光紧紧地将她锁定,仿佛有强大的磁性,让她不得去面对。   “难道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的耳朵出了问题?那好,今天我再说一次,晚晚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兰婷依然坚持自己当初的说法,“你不会还想问我晚晚父亲的姓名年龄家世吧?这个属于我的隐私,我有权利不告诉你!而且晚晚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兰婷,我要听提实话?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是不对我说实话?”宁峻笙有些自嘲的扯了一下唇角,面容浮起了悲伤,“兰婷,我已经知道晚晚就是我的女儿了,虽然这让我很震惊意外,但是我也很欣慰,我竟然有一个女儿了。兰婷,我很感谢你,但是要从你的嘴里亲口承认我是晚晚的父亲就这么地难吗?我明明是晚晚的父亲,为什么你要骗我说我死了?骗晚晚?”   兰婷听着他说出的话,本就白皙的脸更为苍白透明,血色全无,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宁峻笙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就给她解释:“晚晚有太多的地方和我相似,这让我不得怀疑,而你说是我毁了你的一生,所以我就试着想找到晚晚的亲生父亲,我就把当年和你接近的人的毛发找来去做亲子鉴定,我想着也把我的试一下,结果让我很震惊,晚晚竟然真的是我的女儿。现在你还有话要说吗?”   “亲子鉴定?”兰婷重复着这四个字,“是啊,我怎么忘了现在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宁峻笙,上天对你太好了!”   “是,上天对我太好了,让我有生之年终于有了一个女儿。”宁峻笙的眼底都是欣喜,“而我要感谢你,兰婷,谢谢你为我生一个如此美好的女儿,让我这一生都不再有遗憾了。”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做晚晚的父亲!”兰婷神色冰冷,用残忍的语言浇灭他的欣喜,“你觉得晚晚有认你的可能吗?你别做梦了!”   “为什么不能!”宁峻笙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质问着她,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她是我的女儿,我是他的父亲,我们父女相认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不是一直问我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兰婷勾着唇角,那优美的的弧度像一把利剑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039你以为晚晚会高兴地承认你吗   兰婷的目光锐利残忍如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着宁峻笙的神经,他抑止着呼吸,静静地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喉咙里苦涩的厉害,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这样等待着她的宣判。   兰婷看着他也同样血色尽失的脸庞,她觉得他此刻的痛根本比不上自己内心的痛,那样的椎心刺骨,让她痛到如今,也忘了不了。   “告诉我为什么……”这短短的几个尽仿佛用尽了宁峻笙全身的力气,他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   “宁峻笙,你就是一个禽兽,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亏我当初那么相信你!把你当成好朋友,你却对我做了那样的不可饶恕的事情。”兰婷的脑海里浮起了那个受尽屈辱的晚上,她的灵魂和身体都被恶魔印上了不可磨灭的痛苦烙印,“我对你说过我曾被一个人给强暴了,那个男不是别人,正是你!”   宁峻笙只觉晴空一阵霹雳,打得他天眩地转,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险些没站稳。今年的冬天让他感觉到特别的冷,比南极还冷。让他的身体都无法动弹,僵硬到麻木。   “不,不可能……”宁峻笙不相信的摇头,目光痛苦到了破碎成灰,“在我的印象里我连你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我怎么可能强暴你……兰婷,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是不是认错了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所以我才一直把这件事深埋在自己的心底,你一再的追问我都没有说。现在为了晚晚,我才不得不说出来。如果你说你没有碰过我,那么晚晚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流的是你的血?如果可以,我不想这是真的,我也不想你是晚晚的生父,可这就是事实!”兰婷冷笑一声,脸上的无比的悲凉,“你不承认没有关系,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你会承认!”   兰婷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宁峻笙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道:“兰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真的不记得我碰过你。如果我真的做了强暴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承认的,我不会让你和晚晚流落在外面,我会给你们一个家,会保护好你们。兰婷,请你相信我,如果我说的话的有半句假话,我就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   “够了!”兰婷冷着一张脸,不想再听他发什么毒誓,“你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我是被你强暴的,晚晚就是这样出生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认晚晚?难道要告诉她她是被强暴后的产物吗?她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你让她怎么想?你只为自己考虑,怎么不替晚晚考虑一下,她能接受得了这样的自己吗?你以为她会很高兴吗?所以我最好能打消认回晚晚的念头!”   宁峻笙紧紧地盯着她,眼潭里都是幽暗的起伏,像是暗夜的潮水一样,汹涌澎湃。   明明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却还是无法真正的快乐?好像还隐藏着更多的悲剧,一瞬间,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让宁峻笙措手不及。   “我以为上天对我很好,可为什么有明明有了一个女儿,还有了外孙,为什么却还是不是能相认?”宁峻笙江满腔的苦涩,苦水浸润着他的心脏。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犯下的罪孽,你没听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吗?这就是上天报应你当初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你才有今天!”兰婷的眼眶通红通的,泪雾涌上眼睛,迷蒙了她的视线,“宁峻笙,你活该没有子女,以后死后也没有人送终,多好!就算我这一次被判了死罪,我还有儿有女替我送终,哈哈哈……”   兰婷虽是笑着,却已经有泪滚到了眼角,她极力的大睁着眸子,努力地吸气,不让泪水在宁峻笙的面前掉下来。   “兰婷!”宁峻笙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兰婷反问他,“你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能认晚晚吗?现在听到这样的现实你接受不了了?你可想过当初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风水轮流转,你堂堂宁家的二爷,名满世界医学界的宁教授也该尝尝这种非人的痛苦!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宁峻笙更是急了,一定是这一次的车祸而引起的:“兰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死!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但我也有责任!可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有事无事与你无关,我只求你不要去骚扰晚晚。她现在婚姻幸福,家庭美满,你何必要掀起一阵风暴?”兰婷现在只担心傅向晚的,“把所有人都弄得不愉快,特别是晚晚,你让她怎么做人?如果你真当她是你的女儿,为她好,就不要去破坏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没有认识她前那样当她是个陌生人就好了。”   “以前我不认识她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了,我怎么能把她当成陌生人?这样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晚晚是我的唯一的女儿,我会尽我的一切弥补她的。兰婷,我不会伤害晚晚的。我像你爱她一样爱她。”宁峻笙心口撕裂般的痛,声音悲伤而暗哑,带着一丝的企求,眼睛已经被湿润。   “如果你真要认她,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吗?会接受父母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复杂吗?我们做父母的不要太自私了,要更多的替子女着想。你一个人痛总比让晚晚痛更好,不是吗?就让她以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兰婷依然在打消着他想认晚晚的念头。   “我是想让晚晚痛苦,可是我我一辈子都不能认她,我做不到!”宁峻笙呼吸起伏而剧烈,再也隐忍不住疯狂上涌的泪水,在落下脸庞的那一刻,他轻转过了头。   兰婷也是情绪波动很大,她低垂着头,心潮一时难以平静,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宁峻笙抬手不经意地抹了一下眼角,他收拾了下心情,才转过头来对兰婷道:“要我不认晚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是我唯一的骨肉,我自然要认她。不过我答应不是现在,而是在所有的事情解决之后。没有任何难题的时候认回她。”   “兰婷,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才会让我们之间产生这么多的误会。兰婷,你能细细和我讲一下当年我们之间发生……关系的事情么?我想一定有疑点,兰婷,求你。也许这是我们解开误会最好的切入点。”   兰婷的目光落在美丽的喷泉上,感觉到眼里碎碎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缥缈地仿佛从远方传来,带着空洞的感觉,脑子里也开始回忆着那个残忍的夜晚。   “我记得那一天是我加班回去,路灯很暗,巷子里有些看不清楚……”   兰婷刚走到自己租的门前,楼梯间的灯泡坏了,所以只能借着清冷的月光辨识钥匙。她刚掏出门钥匙,突然就感觉到了颈子上一麻,她就失去了意识。   兰婷被人袭击昏迷后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抱起了兰婷就往外面停着的车子而去,把她扔了上去,急驰而去,冰冷冬天里的深夜,没有要注意到这一幕。   兰婷被人送到了酒店里,此时的她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意识,只是还睁不开眼睛。她只听到一个略沙哑声音道:“把这个东西给她喂下去,再把她送进去。”   接着是一声咳嗽,好像这人是感冒了。   兰婷感觉到自己被人捏着两腮被迫张开了嘴,接着就被喂下了冰凉的液体,像清水一样无味。   兰婷被人带进了酒店的套房里,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芒从落地窗的窗纱透进来。   兰婷被人扔上了套房里的那张柔软的大床,床面就陷了下去。空气里静得诡异,却飘浮着浓烈的酒气,让她觉得心里很难受。黑影里,她只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在这安静地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与害怕,好想动,可是身体却瘫软无力,她使不出劲儿来。   她极力地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一切,可是却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来到床边上,他背着光,面容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是却能人他的身形上判断对方是一个男人。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他手无声地抚上了她光滑的脚踝,指尖的凉意让她有片刻的清醒,但是那种陌生的碰触,让她感到难堪,还有害怕,一颗心开始往无底的深处急速坠落。   她想动了动自己舌头,却因不高度的紧张僵硬到不能说话。她的双手抓紧了身侧的床单。她感觉到男人的手顺丰脚裸往上,抚着她柔软的腿部线条,感受着这曲线的美好。而她更是紧绷到不行,呼吸一度停止。   男人的手很灵活,指尖已经落到了她衣扣上,利落地挑开,指尖抚上了那光滑柔嫩的肌肤,那种触感美好地上人迷醉。男人很是满意地扬了扬唇。   040我不求你的原谅,但请给我机会赎罪   而兰婷却是颤抖着整个身体,紧紧地咬着唇,那股害怕的尖叫就卡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说不出的难受,让她十分的绝望。她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奇迹发生,不会有任何人会跑来把她带走。虽然她幻想过在首都只有宁峻笙有这个可能,可是那也得是他知道她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这样的时候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宁峻笙的身上,虽然这样的机率微乎其乎,但是她还是在心里祈祷,希望能发生这样的不可能的奇迹。   可是男人的动作越发的放肆,她更加的咬紧了牙关,她想动,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男人感觉着掌下女人细腻紧致的肌肤,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让人欲罢不能。兰婷的美好就在他的手掌心里绽放。兰婷还没有适应这样的有抚触,而男人则压了上来,压得她难受。   她紧闭着眼睛,然后又她睁开了眼睛,突然瞳孔欲裂,男人的脸靠近,借着清冷的月光,终于她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宁峻笙。   她咬着唇,眼眶突然就泛起了酸涩,泪水就浮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寄托希望来救她的宁峻笙,他竟然正在侵犯自己!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这让她真的无法接受。那个温和如君子的他,那个要这个陌生的城市给予她温暖的他,怎么会变成一个禽兽不如的人?难道是她看走了眼,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他伪装得太好了!   “不要——”兰婷的泪如泉水一般流淌下来,瞬间就湿润了整个脸庞,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让眼前的宁峻笙变得模糊不清,“宁峻笙,你住手!你别碰我!”   可是宁峻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渲染在这样的美好夜晚之中。依旧一点一点的剥落着她最后的尊严,让她完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怡柔,你好美。”宁峻笙的声音温柔动人,可是听在兰婷的耳朵里,却是刺痛得厉害。   兰婷的身体仿佛结冰了一般,他竟然对着她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她听他说起过,是他未婚妻的名字,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未婚妻,但是她知道那是一个出生名门的千金小姐,高雅美丽,温柔善良。他怎么可以把她压在身下,然后深情地叫着他的未婚妻,这样不仅是对她的羞辱,也是对他未婚妻的背叛!   如果现在她的手能动的话,他一定会扇他两耳光,把她扇醒。   “宁峻笙,你看清楚了,我是兰婷,你放开我!”兰婷对他吼了出来。   他像是聋子一样,完全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兰婷更是用尽全力道,想要唤醒他,阻止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宁峻笙,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一切说出去的,宁峻笙……”   宁峻笙温柔的伸手抚过她的脸庞:“怡柔,我会让你快乐幸福的。”   现在的宁峻笙已经被致幻的药物所致,他眼里看到的兰婷是耿怡柔的模样,还有那种催人的成份,让人的中枢神经更加的兴奋,也会更加的快乐。   兰婷见无法阻止宁峻笙,看到他这样的对待自己,她的眼底滋生起了恨意:“宁峻笙,如果你敢碰我一个,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现在的宁峻笙是属于他自己的,有他自己的意识的话,他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停止这样的事情,并且狠狠地给自己两个耳光。可是现在的他被药物所控制,根本就是身不由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兰婷的话已经阻止不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宁峻笙还是拥有了她。兰婷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被宁峻笙狠狠地撕裂了,这种痛,带着凌辱,带着让她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悲伤,她被宁峻笙寸寸凌迟,深入骨髓。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因为活着只是个笑话而已。   宁峻笙却疯狂地吻着她的脸,舌尖尝到她眼角处淌下的咸涩,男人手掌捧着她的脸:“怡柔,你怎么哭了?是我痛你了吗?对不起,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一定是弄疼了你……我会尽量控制我自己的……”   他话音未落,兰婷已经张开嘴咬伤到了她的手指,满腔的恨意加上她全身的力气,这一咬,伤到了他的右手大拇指,深入骨肉,鲜血直流,她的口腔里都是铁锈般腥甜的味道,恶心地让她直想吐。   宁峻笙觉得自己被这一咬后更是血气翻涌,那样烈性的药,又怎么会是他说控制就能抽制的!他的猛烈的动作如潮水拍岸般打来,不同的方式,卯足了劲儿,她觉得自己整个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她疼得抽气,指尖也疼得蜷缩了起来,指尖都麻木了。   而今夜,无疑是属于兰婷的一场灾难,人生中最最痛苦的经历。她视为好朋友的宁峻笙把她折磨的休无全肤,身体已经疼到不属于她。   温柔有余,疼痛如排山倒海。   兰婷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欢愉的声音,她咬破了舌头,感觉到嘴里冒出的血腥味,让她在昏眩中能得到片刻的清醒。   兰婷达一咬之后,身心皆伤,折腾太多,陷入了黑暗里。   而宁峻笙也因用力太甚,血气两虚,也沉沉入睡。   事后发生的事情他们就再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耿志怡兄妹的阴谋。   当宁峻笙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耿怡柔躺在自己怀里,他的药性已退,虽然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但还是必须要负起自己的责任,履行他们的婚约。   而婷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则躺在自己的租房里,白皙细致的肌肤已经不复往日的美丽,寸寸被蹂躏得面目全非。她蜷缩在单人床上,咬着被子,泪水流了一茬又一茬。她恨不得自己嘴里咬的是宁峻的脖子,咬断后就能报了这份仇。   自此,兰婷对宁峻笙只有恨,深深的恨,他就是她人生里最黑暗的恶梦。她在心里发誓,她绝对不会忘了昨天晚上的一切,她要把这笔血仇讨回来!   当兰婷讲述完那晚的血泪史后,她的眼睛里通红一片,浮起刻骨的恨意:“宁峻笙,我说过我要把这笔仇讨回来,所以我恨不得你死!”   宁峻笙拧着蹙紧的眉,眼底都是破碎的疼痛,仿佛被砸碎的水晶,流淌着悲伤。下一秒,他泪如泉涌,不敢想他对兰婷真的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他知道她没有说谎,没有说一个字的谎。   “兰婷,对不起……”他深深的自责,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我知道你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的痛,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是怡柔,我当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心里有一个声音很强烈地对自己说要点有你。兰婷,我不求你的原谅,但请给我机会赎罪。”   虽然他明明碰的是耿怡柔,但他听了兰婷的话后,那些发生的细节他都记得,兰婷说的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她咬伤了他的右手大拇指,那里至今都留下了一道伤痕。   “我不需要你的赎罪。我也只求你不要去打扰晚晚现在的生活。”兰婷抹着自己眼角不争气的泪水,“那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认回晚晚?”   “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故意的。”宁峻笙觉得这其中一定的蹊跷,他需要时间去调查清楚,“抓你的人不是我,这一切都不是我主导的。我们应该都是被人算计了。”   “那又怎么样?”兰婷反问他,“你调查清楚又能怎么,能让我这二十年重新来过,能让我和谈启德重新开始吗?不能,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你是因为怀了晚晚,所以才会和阿德说分手是吗?”宁峻笙提出疑问。   “是,我已经不再清白,不再是属于他的女人,我没有脸和他再在一起,所以我离开了,他还是辛苦到我的老家找到了我,他还没有开口之前,我就说了分手,便冷酷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兰婷想到那一天对谈启德说出那些残忍的分手的话,她都想哭,那是她生命里最初最爱的男人,却因为一场变故,让她亲手把最爱的人推离得远远的,“是我对不起他。”   “兰婷,你错了,你没有对不起他,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宁峻笙提醒着她,“不要再为和他分手的事情而自责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其实是他对不起你,是他负了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兰婷眼底浮起了疑惑,还有一丝不安的害怕。   宁峻笙却沉默了,他的沉默让兰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她却一再的追问:“你说话啊,你什么意思?又想搞什么鬼?”   041你再一次有力的证明最毒女人心   兰婷质问的也有些没有底气,当年她和谈启德说分手,他并没有像从前和他闹脾气那样,一路紧追上来,哄她回心转意。他是那样的干脆的看着她跑开,然后就走了,这二十多年没有再见过。   兰婷看着宁峻笙,眼里都是不安,也有不敢往深处想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气:“宁峻笙,你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就要往其他人的身上也泼脏水,把无辜的人也拉下脏水。”   “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也无意去破坏你们的曾经。”宁峻笙发誓道。   “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会相信你的。”兰婷逃避着,转移着话题,“你说你把我当成了耿怡柔,说这里有误会,你以为你说是有误会我就会相信吗?宁峻笙,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你说的话。”   “兰婷,你说过你咬过我的手指,而耿怡柔却从没有对我说过我的手指是她咬的。就凭这一点我就能断定这件事情是有误会。明明那晚是你,为什么醒来后我的身边却是耿怡柔,我想这其中误会她一定脱不了关系。”宁峻笙拧着眉,继续分析着他的猜测,“而她自性格比较温顺,性格也柔弱,所以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做的,一定有帮助她的人,而我想除了他的大哥耿怡志,不可能是其它人。兰婷,我们都是被是设计陷害的,无辜的人不仅仅是你,还有我,但是对于你受到伤害,我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所以兰婷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认回晚晚的事情我不会就此放弃,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要正大光明的认回她。那个时候不要再阻止我们父女相认了好吗?”   宁峻笙乞求着兰婷,想得到她的同意,毕竟她是傅向晚是母亲,他要尊重她。兰婷没有说话,只是颤动了几下羽睫,水气濡湿了睫毛。   “兰婷,你生下晚晚,给我留下一丝血脉,对于你的感激感谢我用语言无法表达。晚晚她是成年人了,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她都应该承受,否则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宁峻笙继续说道。   兰婷苦笑了一下:“你很自私。”   “是,我是自私的,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宁峻笙也不避讳自己的初心,“所以兰婷,成全我吧。”   兰婷转眸看过去,就看到傅向晚走来:“晚晚来了,不要再说了,你快走。”   宁峻笙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傅向晚正向他们走近,这一次见到傅向晚他更是觉得亲切。那就是他的女儿,长得亭亭玉立,他多想大声而骄傲的告诉所有人,那就是他的女儿。宁峻笙看着傅向晚觉得眼眶发热潮湿,唇角也所起了笑意。   傅向晚走到了兰婷的身边,向宁峻笙只是礼貌的轻点了一下头,不像往常般热络,倒显得有些冷淡了。   然后她把手里摗 着一件披肩往兰婷的肩上披:“妈,外面天冷,我们回去吧。”   “好。”兰婷很是欣慰有这么一个体贴细心的好女儿,“我们回去吧。”   宁峻笙见他们母女情深的画面,而傅向晚对自己的态度却有些冷淡,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亲生的女儿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因为车祸起诉的事情又再一次伤到了兰婷,傅向晚肯定是对他更是不待见,这种被女儿不待见的感觉真的很酸涩。   “晚晚……”宁峻笙见她要走,立即脱口叫住了她,“我——”   他话未说完,就被兰婷打急急打断,接着是傅向晚开了口:“宁叔,我妈身体不好,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她,请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妈有现在的下场。我妈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不幸,请你远离她。”   “晚晚……”宁峻笙皱了皱眉,眼角渲染开了痛苦,“我不想这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再也不可能让我妈的人生重新开始。”傅向晚的心里也是苦涩的,她扶着兰婷,“妈,走吧。”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宁峻笙一个人被遗忘在原地,视线模糊着,已经痛彻心扉。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也希望所有的伤害都是由他一个人承受。冰冷的深冬,让他眼角的泪气都凝结成了薄霜,可这点冷怎么能与心底的刺骨的冷相比。   宁峻笙最后也不得不离开,他去了酒店找到了父亲,房间里只有宁父一个人,想必也正在等待着他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宁峻笙走过去,坐在了宁父的对面。心里那股悲伤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宁父看着他有些不郁的脸色,以为事情并非往好的方面发展:“傅向晚不是你的女儿?”   宁峻笙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更会让父亲误会,立即开了口解释:“爸,晚晚她是我的女儿。”   说罢,他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递到他的面前,宁父接过去,打开,还是看了一下,这才十分有底。眼底也荡漾开了笑意的涟漪:“老二,这是上天在垂青我们,你有女儿了,那我死也瞑目了。”   “爸,你别瞎说,只你好好养身体,不会有问题的。”宁峻笙不想听父亲说这些丧气话。   “也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孙女,我得好好活。”宁父笑得拉开了眼角,“既然知道傅向晚是你的女儿了,那赶紧把她认回宁家,有了我们宁家成晚晚的娘家,他谈家以后也不敢太欺负人。”   “爸,现在不是认回晚晚的好时机。”宁峻笙想到傅向晚今天那冷漠的态度,还有他和兰婷之间的重重误会,这件事情不好好解决,真的会让傅向晚痛苦。   宁父不解地拧眉:“那什么时候才是好机?我们宁家的子孙怎么能一直流落在外?你的女儿就该认回宁家,姓回宁。难道是她不想回宁家?”   “不是,爸,我还没有告诉晚晚我和她是父女的关系。”没有得到兰婷的同意,宁峻笙也不敢开这个口。   “为不告诉她,你告诉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姓宁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宁父纠结儿子的办事能力,倒是比宁峻笙还急,“你如果不敢说,那我去说。”   “爸,有件事情我必需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果断地去认晚晚了。”宁峻笙看着父亲盯着他,认真的听着他倾诉,而他把当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爸,晚晚并不是我和兰婷发生婚外情生下来,这样的话倒还说明晚晚和父母爱的结晶,但是晚晚是我强暴了兰婷生下来的,你说你让她怎么接受?如果不把强暴这件事情调清楚,我无法去面对晚晚那双清澈的眼睛,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产物,她会很痛苦,兰婷说得都对。虽然我恨不得马上认回晚晚,听她叫我一声爸,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伤害了她的母亲,这二十多年也没有对她尽过一分父亲的责任,我不能再给晚晚添堵了。爸,我需要时间。这一定是耿家脱不了关系!”   宁父的眉头紧皱,对于儿子和兰婷之间的事情,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耿家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儿子,这件事情你要三思。”   “爸,如果我们想要认回晚晚的话,我们必须要找到真相,否则以晚晚的性格她是不会原谅我们的。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孙女回家。至于怡柔,如果她没有做过这件事情,我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如果她做过,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宁峻笙一向温和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愤怒,“为了晚晚,我什么都不怕!”   “我当然要认这个孙女,她是你唯一的血脉,我必须要认回她。”宁父的态度坚决。   “那爸就要不插手我和耿家的事情,让我一个人去处理。”宁峻笙已经从沙发内站了起来,向父亲轻轻一鞠躬,父亲的答应。   宁父还能说什么,他不要能让儿子唯一的女儿流落在外而不认,孙女重要,他还是知道的:“我明天和你大哥回首都。”   “谢谢爸。”宁峻笙知道如果事情如他所想,那么他们宁耿两家就可能因此决裂,“那对起诉兰婷的事情,爸就撤诉吧,她是晚晚的母亲,她的爷爷和父亲起诉她的母亲,让她怎么想?也会因此而更不待见我们宁家。”   宁父点头,便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情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宁峻笙离开父亲的房间去了耿怡柔的房间,她正和耿怡志说着话。她开门看到宁峻笙时,两兄妹都有些诧异。宁峻笙也没有客气地走了进去:“你们都在,正好我的话要说。”   耿怡志看着他微微挑眉:“正好我也有话要说。阿笙,你是小柔的老公,你应该多体谅她的心情,你和那个叫兰婷的女人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你不能再这么伤害小柔了。马上回首都,我们可以放那个女人一马。”   宁峻笙看着耿志怡恶人先告状,这心里的怒火就蹭地上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我想大哥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伤害到的人又该找谁做主?”   “阿笙,你怎么能这么和大哥说话?”耿怡柔挡在哥哥和宁峻笙面前,“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就好。”   “怡柔,二十年多年前我和你在亚帝酒店发生第一次关系的那晚上,我右手手指的伤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宁峻笙把他的大拇指举起,质问着她。   耿怡柔的目光闪过慌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那么久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天你不是和我一整夜都在一起吗?你怎么会不记得?你不记得的事情兰婷怎么会记得!”宁峻笙质问声里饱含着无法发泄的怒气,“我的手指是被兰婷咬伤的,所以那天晚上和我一起的女人并不是你!”   耿怡柔瞬间瞳孔放大,屏住了呼吸,咬了咬了嘴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耿怡柔,和我在一起的有明明是兰婷,你却说是你,你安的是什么心?为了嫁给我,你就这么不折手段吗?不牺牲伤害别人?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原来耿怡柔你竟然是这样狠毒的女人!”   宁峻笙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钉子钉在她那颗已经痛苦不堪的心脏上。让她无法承受自己最爱的人竟然把自己形容成一个恶毒不堪的人!   “不——”耿怡柔浑身都在颤抖,她大声的否认,“我不是这样的女人!兰婷她什么你就相信了,那我说的话呢?你为什么从来不放在心上?”   耿怡志伸手扶住耿怡柔发软的身体,给她支撑的力量:“宁峻笙,你疯了吗?怡柔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女人吗?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去伤害兰婷。况且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兰婷绝对是胡说,她就是见不得你和怡柔生活幸福,婚姻美满,所以她才想从中破坏,也好趁此机会能和你在一起,坐上宁家二奶奶的位置。你还看不出来那个女人的险恶用心吗?”   “险恶用心这个词用在耿怡柔的身上适合吧!”宁峻笙更加的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和兰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她是一个什样的女人不用你来告诉我。兰婷如果真的想当入宁家,早在二十年前就有大把的机会,怎么也不会等到今天!”   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着,目光变得锐利,看着面前的耿氏兄妹。   耿怡矛已经惨白了一张美丽的脸庞,血色尽失。她的一颗心不安地砰砰直跳,就要冲出他的喉咙口一般。   “你和兰婷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你竟然欺骗小柔这么多年!你是男人吗?”耿怡志四两拨千金的抓住这个小问题逃避重点。   “那个时候兰婷是我一个好兄弟的女朋友,我和她也只是朋友。”宁峻笙解释着当年和兰婷走得很近的原因,“兰婷到首都工作,所以让我帮忙照顾而已。而你们呢?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不堪!耿怡柔,兰婷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我和她之间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说有我都有印象,而你呢?那你说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说清楚,我就可以不怀疑你做了手脚。”   耿怡柔哪里可能说出来,就算说得出来也不可能和宁峻笙印象中的吻合。耿怡柔害怕地紧握着耿怡志的衣袖,咬着唇,不敢开口,就怕自己会说错话。   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身边最亲的人,她的大哥耿怡志了。   耿怡志自然是接收了妹妹求救的讯号:“你竟然去相信别的女人也不相信你自己的妻子。你这样威胁小柔做什么?”   一时间就连耿怡志也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还是说不清楚?”宁峻笙冷笑着,“这就证明耿怡柔你在撒谎,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就是兰婷,你却在发生事情之后取而代之,就是想让我对你负责!耿怡柔,你为了一已之私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太可怕了!你再一次有力的证明最毒女人心!”   “不,阿笙,不是这样的。”耿怡柔急得泪水流淌而下,事到如今,她真的已经无话可说的,“我……”   “小柔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耿怡志截断了耿怡柔差点脱口而出承认的话,“你和兰婷两个人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小柔做的?除非有证据,否则我们不服!”   对,证据才是重要的,口说无凭!这一点谁都知道。   宁峻笙看着耿怡志自信的眸子,好像他无法找到当年的证据,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事情就只有他和兰婷清楚:“证据就是我这只手指,验伤报告的结果证明这是被人咬的牙齿咬伤的。而我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以为你狡辩,你不承认我就对你没有办法了。我的亲身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不需要别人来证明!”   “耿怡柔,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扯上兰婷,为什么要让她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她保其无辜!她受这么多苦难,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耿怡柔,你以后好自为之!”   耿怡柔见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阿笙——”   “这一切与小柔无关,都是我做的,她根本不知情。”耿怡志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身上。   “她会不知情,她不知的话就不会顺水推舟,乐见其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承认?”宁峻笙十分的失望,也痛苦,“你回首都吧,离婚协议书牵好后我会给你寄过去。”   “不,我不会离婚的!我不会把宁太太的位置让给兰婷的!她没有资格!”耿怡柔红了眼眶,不可能同意。   “你苦苦守住的位置对于兰婷来说却是她最不屑的,每个人珍视的是东西不一样。”宁峻笙觉得她的想法真是可笑。   “死刑犯判刑也是需要证据的,你凭什么离婚?你以为耿家的人好欺负?”   042我这样出力的好老公哪里去找   耿怡志听到宁峻笙说要和自己宝贝妹妹耿怡柔离婚,他是第一个不服和反对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费口舌,反正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宁峻笙也表明着自己坚决的态度,不会因为他们耿家的威胁而就放弃。   “我也说了我绝对不会离婚!死也不会!”耿怡柔提高了自己的分贝,微抬起下巴,带着些小骄傲地看着他,只是心痛如绞,呼吸紧窒,仿佛是溺水的人一样,“不,我不会死,我死了,你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就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只要我我一天,你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   耿怡柔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她得不到的,也不会成全别人。她辛苦经营这么多年的,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可是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她不甘心,凭什么兰婷就能轻易的得到宁峻笙的心,而她却一无所有。   “耿怡柔,你错了,兰婷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你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宁峻笙觉得她这样做真的可笑,“如果你没有对兰婷做出这些残忍的事情,那么我绝对不会和你走到这一步。你不看看自己错在了哪里,却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如果真要说错,那就是错在我太爱你了。只想你的心里有我一个人,而不是你睡在我的身边,心里却想着其他的女人。”耿怡柔凄苦的冷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的照片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钱包里,就压在我们两人照片之下,她站樱花树下,梳着粗黑的辫子,穿着白色的旗袍,总是十八岁的模样。你深夜醒来时就会看着她的照片发呆……你心里想的全是她,那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我这么多年离家随你待在国外,吃穿用度上对你无微不至,哪一样不上心?有一次你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我七天没有合眼,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伺候着你……这些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你就记得我伤害了兰婷,你要向我讨回来,可你对我的伤害呢?我又该向谁去讨?真正自私的人是你宁峻笙而已……”   耿怡柔的心里愤慨不甘,对宁峻笙也是声声指责。可是宁峻笙现在哪有这份心思听她在这里讲往日的事情。他不会因为这一点过去而动摇决心。   “我,兰婷,和你之间,错在先的人是你,是你把我和兰婷两人设计在前。是你自己种下了恶因才得到现在这个恶果。我没有害过人,兰婷也没有,你这样算计我们,我们是可以把你送你监狱的,我也是看在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才没有这做么,只是要求婚,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宁峻笙眼底开始冻结着冰霜,那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在宁峻笙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冷酷,让她为之冷颤,“和来的分开对谁都好,如果你不离婚,那么我会向法院起诉。”   “宁峻笙,你混蛋!”耿怡柔气愤地浑身颤抖着,她咬白了自己的唇。   耿怡志眯起了眼睛,眸光中闪烁着危险:“宁峻笙,你若是真要执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们耿家会不择手段!”   “如果你们敢动兰婷一根头发,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你们同归于尽!”宁峻笙现在连看到他们都觉得恶心。他一刻也不杨多停留,转身就离开。   耿怡柔瘫软在了耿怡志的怀里:“哥……我要怎么办?这一次,阿笙是铁了心了……我们当初就不该算计他,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他离开他。为了你的幸福,哥可以不择手段!”耿怡志抱着她,给她依靠。   耿怡柔的脸庞贴着他的羊毛大衣,紧闭着眼睛,泪水轰然而下。   她真的错了吗?她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想要拥有他一颗完整的心而已,难道就错了吗?   宁峻笙离开,有些无法原谅自己,兰婷恨自己也是应该,若不是因为他,她又何苦会受到这样的非人的待遇。也让傅向晚错失了这二十多年的亲情,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带给了孩子和兰婷太多的伤害,他要怎么去弥补?重要的是她还能弥补吗?   宁峻笙坐到车子里,突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去。   年轻时爱上的那个女人已经嫁作人妇,而自己唯一的女儿却不得相认,身边的妻子竟然就是谋害他们一家三口的幕后黑手!如果当初他知道了兰婷怀了他们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尽自己的责任,就算她不会接受自己,那也好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至少他可以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也能给傅向晚一份父爱。而不是这么多年的分离和伤害。   他越想这心里越是发空,他打开车上的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包烟,取出一只来判定以嘴里,烯,然后开始狠狠地吸了一口,他心里的苦痛无处可发泄,只能借这抽烟给抽离身体。他现在就像一只被放到烈日下面暴晒的鱼,缺氧到窒息。   他在车子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到了吃饭的点,他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胃疼得开始难受起来,他倒是没有其它什么大病,因为工作的繁忙,三餐不定,所以就留下了这个胃疼的毛病。宁峻笙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胃上,拧紧了眉。   他开车出去,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就着吃了一点。   他擦了一下唇角的水渍,看着已经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心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突然,他好想见见兰婷,见见傅向晚,可是今天傅向晚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让他也不敢靠近。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向兰婷讲清楚,他不想她一直误会他。他想得到原谅,才能走近他们母女。   宁峻笙这几天都开车到沈家所在的别墅区,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进来,远远地看着沈家面前的动静。   傅向晚每天都会来陪兰婷,他们母女就在花圃前活动,他就静静地看着。   一个星期后,宁峻笙被谈希越发现了:“二叔,你不怎么不进?”   “希越,我……”宁峻笙笑了一下,接着摇头,“就在这里挺好的。”   “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谈希越知道宁家的人和耿家的人已经回了首都,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要开晚饭了,一起吃个饭。”   对于宁峻笙和兰婷之间的关系和过去,谈希越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以他的智商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看来每个男人都年轻深爱过,都有一个经过岁月也无法忘怀的女人。   “不了,我也该走了。”宁峻笙拒绝了谈希越的好意,他说的不是回去了,而是该走了,听起来也有几分悲凉的意味,这里没有属于他的家。他只是一个漂泊的人一般,没有可去的家,没有温暖。   “二叔,虽然这里是沈家,但也是你旧友的家,朋友之间多走动也能增加感情。”谈希越把话说得很隐晦了,“你就不要客气了。”   “我……我吃过饭了,就出来走走。”宁峻笙还是没有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买盐的傅向晚看到了谈希越:“希越,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晚晚,我在这里碰到二叔了,就请他一起到家里吃顿便饭,你觉得呢?”谈希越让开身影,他挡着的宁峻笙的身影就映入了傅向晚的视线里。   傅向晚在看到宁峻笙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脸色淡淡的:“我要去买盐了。”   对于宁峻笙,傅向晚虽然已经听母亲说了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误会,但是那些伤害是真实的存在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她无法对一个带给母亲伤害如此之大的人笑脸相迎。她觉得自己没有立马板着脸把他轰走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   傅向晚便从谈希越和宁峻笙的身边低头走去,没有拘留宁峻笙。这让宁峻笙除了失望还有难过,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希越,我先走了。”宁峻笙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匆匆离开。   傅向晚在前走着,宁峻笙在后面,就隔着几步的距离,他没有叫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也放能看上她一眼就够了。   傅向晚看着地上的他的影子跟着她的移动,心里郁闷,她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宁峻笙:“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晚晚……”宁峻笙才叫她的名字,她就轻轻打断了他,“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妈的生活了,远离她,给她一分平静好么?她前二十多年因为你而过得那么悲惨,这后半生就让她快乐幸福一点好吗?”   “晚晚,我没有想要打扰你妈,我只是想看看你。”宁峻笙不敢说自己是想念女儿,是这份血浓于水的想念让他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傅向晚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一个长辈来说是不礼貌,还有些残忍,但是她心中有结,做不到释怀。她只想保护到母亲不受他的伤害而已。   “我会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宁峻笙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傅向晚抿了一下唇,她觉得自己的表达没有问题,他怎么就听不懂呢:“宁叔,你这是何苦呢?你一个堂堂著名的医学教授穿上委屈自己值得么?况且你和我妈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有你的家,你的妻子,你还是回到首都回到你的妻子身边去。”   “有些事情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宁峻笙的声音是干涩的,“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宁峻笙越过她走开,傅向晚看着他单薄的身影融入这夜色中,心里并不好受。   在沈家陪兰婷吃过晚饭后傅向晚和谈希越回到了家里,谈家那边已经把点点送了回来,由请来的月嫂李嫂带着,已经睡下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上了楼,看了一下点点便回了房间。傅向晚坐在梳妆台前,把绑着马尾的发圈取下。而谈希越则拿着一本杂志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随意的翻阅着,他清俊的脸庞被灯光切割,更显立体完美,如同出自上帝之手般,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成熟男人的迷人魅惑。   “看着我在想什么呢?”谈希越没有抬头仿佛也觉察到她的失神。   “希越,我今天对宁叔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傅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转而落到谈希越的脸上。   谈希越玉白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了一页手中的杂志:“你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好?那以后看着他就微笑补偿。宁叔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谈希越,你是想气死我吗?”傅向晚回头,蹙着秀气的蛾眉,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就像是美丽的琉璃一般,“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求安慰吗?我想你能站在我这边说说好话,能让我的心里不那么难受。明明是他伤害了我妈,我不过就是想求他离开我妈远一点,倒是显得我冷血残忍一样,我这心里还不好受,希越,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   谈希越合起了手里的杂志,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自镜中对上她的眼睛:“真的要求安慰?”   “谈希越,我发现你的智商好像变低了。”傅向晚有些嫌弃他般的皱鼻。   她话音刚落,谈希越已经把她从小凳上抱了起来,他坐地床沿,而她被他搂在了大腿上坐着,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傅向晚还没有从这样的转变中缓过神来,谈希越已经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薄凉的唇带着火热的攻势,把她的甜蜜芬芳掠夺,直到她不能再呼吸,他才松开了她的唇,指腹抚上她被他吻得红肿水嫩的唇瓣。   “谈希越,你扭曲我话里的意思。”傅向晚不满的控诉他,却已经是面红耳赤如红透的小苹果,“你这样我很难和你沟通下去的,所以我不和你玩了。”   傅向晚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借力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没想到他却顺势捉住她手,腿上的动作灵活一绊,傅向晚整个人就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黑色的长发铺在了浅色的被子上,衬着她白皙的美人脸和一双清澈的眸子。无辜清纯勾人的紧。   “谈希越,我要去洗澡睡觉,你给我你起开。”傅向晚见他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双腿也压着她的,不怕她逃跑吗?   “一会儿一起洗。”谈希越漆黑的瞳孔里灼灼闪光,意味深长。   “你想干嘛?”傅向晚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   “想把你彻底的安慰一下,你就不会有时间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谈希越轻晚地就拉下她撑在她胸膛上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上,然后顺势就低下头来,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说我这样出力的好老公哪里去找,你可以好好珍惜。”   他的身体重重下来,肉体缠绵,香汗淋漓,她为他绽放到最美的极致。   第二天,谈希越刚开完一个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宁峻笙打来的。他很快就接了起来:“二叔,找我的事?”   谈希越似乎已经猜到了,宁峻笙找他一定是有事。而是事情不是和兰婷有关,就是和傅向晚有关。   “嗯,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宁峻笙也没有隐瞒。   “没有。”谈希越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现在在你的公司楼下,我上来找你,行吗?”宁峻笙此刻就在大厅里给谈希越打电话。   “好的,我让助理下来接你。”谈希越便吩咐地助理王竟。   很快的,宁峻笙就被王竟接了上来,谈希越已经命人泡上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谈希越看到宁峻笙起身相迎:“坐。”   宁峻笙点头,坐下,看着面前的刚泡的茶,水烟袅袅,浮起来,湿润着面容:“希越,我有些话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说,只好找你了。”   “二叔,你有话就直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谈希越看着宁峻笙这些日子以来,清瘦憔悴了不少。他时常眉心紧皱犯愁,说明他是有心事压在心里。   宁峻笙想了想要怎么开口说出这个惊人的秘密,他对上谈希越的目光:“希越,你也知道以前兰婷和你的父亲有过一段感情,那个时候你父亲把兰婷带到首都来介绍我认识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兰婷特别不一样。我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感,我在城市里长大,从没有见过像兰婷这样清新素雅,干净自然的女孩子。但因为她是你父亲的女朋友,我也把她当成好朋友。直到你父亲和她分手,我试着找过她,没有找到,直到这一次才知道兰婷那时回了老家。她那个时候已经怀了晚晚……晚晚她不是你父亲的女儿,不然你们可不能在一起。而我才是晚晚的亲生父亲……其实我一直也不怀疑,直到我抱着试一下的态度做了和晚晚的亲子鉴定才肯定的。这样的结果也是让我惊讶的。因为……”   宁峻笙把他和兰婷之间的误会,还有和耿怡柔的陷害都说给了谈希越听。而他一直平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直到宁峻笙说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原来你真是晚晚的亲生父亲。”谈希越并没有表现得太诧异。他也有过怀疑,但是不敢太确定,毕竟有些……不过看兰婷遇上他的反应,见他和傅向晚之间的互动,又让要不得不多想。   “我也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拥有属于自己的骨血。”宁峻笙当时看到报告的时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怕这个梦太过美好,破碎后会让人更加的失望痛苦。他是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眼花,“只是这件事情晚晚并不知道,我怕她接受不了。虽然是被人设计,但毕竟是我向她母亲犯下了那样不可饶恕的罪行,而晚晚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生的。出于私心,我是想认回晚晚的,我你爸也想晚晚认祖归宗,而且晚晚是我宁家女儿的事情我怕迟早是要曝光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把晚晚的伤害降到最低。希越,我现在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你又是晚晚的丈夫,你能帮我劝劝晚晚吗?”   谈希越也觉得这件事情的确会对傅向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伤害,而他自然是不想傅向晚受伤的,他也不可能总是把她保护得很好,人总是要成长的,有些事情也需要她自己骈经历。   “你放心吧,晚晚那边我会处理,我会好好的和她说说。”谈希越保证着,也理解宁峻笙想要和他分离二十多年的唯一的女儿相认的那种心情,“我理解你的心情,晚晚的工作我会做,如果她不愿意回宁家,我也尊重晚晚的选择,毕竟她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但也不是说明晚晚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这件事情,宁叔,给晚晚一些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一切的,不用你说她也能回到你的身边,千万不能逼她。”   “嗯,我知道,所以我都不敢打扰他们,我就远远的看着,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满足了。”宁峻笙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希越,感谢你,能把晚晚待得这么好。把她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你和你爸不一样。”   “人哪有一样的。”谈希越闪底过一丝不明的暗色,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间的名贵的钻表,“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宁峻笙把这积压的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也就轻松了起来。   这时,宁峻笙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一下电话后脸色就变得不好了。   043这是一份世界上用钱买不到的珍贵   “当然,没有什么能有你和儿子更让我在乎的事情。你们就是我的全部和生命。”   “我听到了,看把你高兴的。”傅向晚拿着儿子有衣服走过来。   “老婆,儿子会叫爸爸了……”谈希越叫着傅向晚。   可以让谈希越回忆一生。   “吧……吧……”儿子的发音并不准,却已经让让谈希越很惊喜了,这是一份世界上用钱买不到的珍贵礼物。   谈希越一愣,然后眼底涌起了欣喜:“点点,你刚才是在叫爸爸吗?来再叫一声给爸爸听听。”   小点点捏得可乐呵了,发出了愉悦的笑声,接着他张着粉嫩的小嘴,发出一声:“吧……吧……”   小点点睁着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爸爸,眼晴里全是好奇,然后他伸手往谈希越的脸上捏了过去,好动极了,谈希越被儿子给这么捏脸也没意见,若是换成别人,谁敢在他的头是动土。   替他洗完了澡,谈希越接过月嫂准备的浴巾把小点点给裹起来,把他抱了出去。   小点点拍打着水面,溅起了水花,自己玩得可高兴了。   快七个月的小点点看到小鸭子,就高兴地伸手去捉鸭子,一张漂亮的小脸笑开了花,嘴里也发出了愉快的声音。他笑,做为父母的傅向晚和谈希越也觉得世界里开满了幸福之花。   傅向晚和谈希越一起给点点澡,还在澡盆里的水面上放上了可以游泳的小鸭子,有四五个。   “来,爸爸和妈妈给你洗个澡。”谈希越将孩子给了月嫂,然后挽起了衬衣的袖子,露出了有力的小臂。   月嫂已经放好了水。   点点的哭声真的小了一些,睁着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申帅爸爸,两只小手握成拳头。   “来,点点,让爸爸抱。”谈希越从傅向晚的手里接过了儿子,然后逗着他,“点点,是不是想爸爸了?爸爸回为陪你了。”   “就是尿湿了裤子,可能不舒服,我去给他洗个澡。”傅向晚抱着儿子就要往浴室走。   回到家里,谈希越就听到点点在哭,他脱下大衣放到衣帽架上,快步走过去,看到傅向晚正在哄他:“点点怎么了?我在外面就听到他在哭了?”   下班后就回家,归心似箭,要知道家里有他宝贝的老婆和儿子在等待着他的归去。他们的微笑就是是他全部的世界。   饭后,梁韵飞回了家,谈希越则回了公司,继续上班。   梁韵飞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对上对面一直看着他的谈希越:“我会过得很好的。”   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而梁韵飞则在大雪中举步离开,身上的积压的白雪因为他的走动而落下。然后在雪花里奔跑起来,他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梁韵飞……是你吗?”席佳榆扶着窗棱,紧紧地握着,“如果真的是你,回我一声好吗?不过……怎么可能是你……”   他怔了一下,他想回头,可是脖子在这一刻却僵硬了一般,扭不动。   她的声音不大,传到梁韵飞这边已经很细微了,可是他还是听见了。   她细细观察,看到那个身形特别像她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所有美好的,疼痛的记忆向潮水一样纷纷涌来。她突然不顾一切的,颤抖着唇瓣,试探着唤了一下那个人:“梁韵飞,是你吗?”   席佳榆抱着大衣坐了好久,才发现落了雪花,她起身去关窗,透出客户往下一看,便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白雪与黑暗阻挡着她的视线,看得不太真切。   雪花越落越大,落在了梁韵飞的黑发上,还有肩头,白白的雪花将他的背影染白。   此时的梁韵飞站在楼下,晕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抬头看着二楼客户里透出的灯光。不胃寒冷,不在乎风雪吹打,一个人孤单地固执地守地那里。似乎只要站在离她更近的地方才能安心一般。   这个小小的生命就是她现在撑着她活下去的勇气。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人,她唯一拥有的只有这个孩子了。她在这里算是想明白了,孩子才是她的全部。只要孩子好好的,至于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而她有了生活的重心,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到痛苦上了。她相信自己可以站起来的,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要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坚强。   席佳榆眼角浸润着泪意,咬着的柔软的唇瓣,把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处,突然就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一下。她十分的欣喜,惊喜中带着泪。   也许送她衣服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好心的路人而已,她不要再想太多了。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他太思念他了?她把他的心伤得那么彻底,然后嫁给了风扬,不驵彼此留任何回头的余地。她永远忘不了他那悲伤破碎的眼睛,那种绝望的表情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想梁韵飞的骄傲都被她给踩在了脚下,他还有什么理由来关心她。   席佳榆感觉眼眶有些酸涩,她明明不想哭,可是为什么却有泪浮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份苦涩。转身走开,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她把身上的那件大衣放下来,她看向衣领处的标签,这个牌子是他最喜欢的,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穿上牌子。   席佳榆站在那里,目光缓缓地移动,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却是徒劳。席佳榆握紧了身上披的衣服,上面还有属于他残留的体温,仿佛他有力的双手将她紧紧的环抱,把她护在怀里,给她一片安全的天地。   “那我先走了。”女士向她点头,然后走开。   “没关系,谢谢你。”席佳榆再一次感谢她。   “就站在那边。”女士转身给她指梁韵飞所在的方向,却已经没有了踪影,“怎么就没人了?”   席佳榆感谢着她,抬眸看去:“那位先生在哪儿?”   女士走了过去,就把手里的大衣披在了席佳榆的肩 上,席佳榆感觉到后,转身过来,那人向他解释:“小姐,这是一位先生让我给你送来的,他说天冷,怕你感冒。这位先生对你可真好,长得也特别的帅。”   那位女士点了点头,拿着大衣走向了席佳榆,她蹙眉一想,自言自语:“他为什么你不自己送过去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帮我把这件衣服给那位小姐披上好吗?天气这么冷,我怕她会感冒。”梁韵飞把身上那件大衣脱了下来,放到了那位外国女士的手里,“非常感谢你。”   “什么忙?”那个位四十左右的女士也很友善。   突然有个女士走过来,他想了一个主意,把那个人拦住:“这位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   跟着他的梁韵飞看着她一个人这么的吹着冷风,担心她会感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恐怕也不想看到他,他们之间横亘着有爱也无法跨越的距离。这可能是世界是最悲伤无力的事情。   席佳榆和齐晓雅告别,一个人去散步,就往塞纳河边走,站在河边,看着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晚微拂过,树叶飞舞,而她一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河面发呆,目光失去焦距,似乎在想什么。   被齐晓雅发现的梁韵飞出了食堂,站在外墙角,透过窗户的一角看着席佳榆。他并不想被她发现,彼此相见只能是增加彼此的痛苦。不如就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默默守候。   齐晓雅深吸一口气:“席佳榆,你行!”   而席佳榆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对着齐晓晓微笑着:“晓雅,我吃好了,你慢吃。”   “佳佳,你没听见我在说话吗?”她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两下。   席佳榆好像没有听到齐晓雅在说什么。   “佳佳,我在说话,你有听到没有?”齐晓雅撇了一下嘴,低头一看,席佳榆已经把她餐盘里的排骨给挑来吃了。她睁大了美眸,“席佳榆,你也太能吃了吧?你这样吃下去会成猪的,小心生了孩子你瘦不回来!”   席佳榆没有说话,依旧吃着,齐晓雅还在想事情:“不可能啊,你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你是孕妇,就算有喜欢你的男人也会理性思考,而我虽然没有你漂亮,但也是秀色可餐啊,怎么就只盯着你看,不看我呢?”   “我真的没有看错。”齐晓雅有些失望才看了那么一眼,人就没有了。她一手支着头,秀眉轻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佳佳,我现在才发现刚才那个帅哥就盯着你的背影在看。难道他认识你?”   “我看你是眼花了。”席佳榆无奈的摇头,低头吃饭才是大事,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养得胖胖的。   “在那里——”齐晓雅重新抬起目光看过去,却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左右前后扫视而过,“人呢?刚才明明是在那里……”   席佳榆拗不过她的纠缠,只好回头去看,哪里有什么中国帅哥:“哪有?”   说着,她收回目光,轻拍了一下低头吃饭的席佳榆,她对帅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吃她的饭:“佳佳,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也看看嘛……我特喜欢这种冷酷的男人,而且是中国人,帮我看看……”   “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这原谅你这最后一次。”齐晓雅的目光越过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衣气质冷酷的男人,突然间就犯了花痴,“佳佳,我看到一个帅哥了,秒杀咱们学校的第一校草。”   席佳榆看着面前帮故作生气的齐晓雅,就笑了起来:“我记性不好,你就不要和一个孕妇计较了好不好?”   “佳佳,你每次都对我说谢谢,你不感到烦,我也觉得听得烦了。”齐晓雅吃了口菜,抬眸,“我拜托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否则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晓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席佳榆端起了菜汤先喝了一口润喉:“晓雅,谢谢你。”   在学校里有专门的中国厨师,替来这里学习的中国学生提供中国菜,也让这里的学生吃到家乡的味道。   “佳佳,来了来了。”齐晓雅把两盘餐饭端了过来,一份到了席佳榆的面前,“快吃吧,今天吃的是红烧排骨。”   其中一个叫齐晓雅的同学和席佳榆走近很近,两人同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在异国他乡见面就格外的亲切,所以两人关系也就好了起来。上课时,她会替席佳榆占位子,吃饭时,她会替席佳榆排除打饭……总之,对席佳榆很关心,帮助也挺大的。   第二天,风扬就走了,席佳榆9点去的学校,上了两节课,去学校的食堂吃了午饭,下午是上完课也是在食堂解决。因为她是孕妇的原因,所以学校里同是华人同学都要照顾她一些。   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梁韵飞仰望起头来,眼底有酸涩在湿润眼睛,眨了几下眼睛,蓝天白云才在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着风扬扶住她,关心道:“小心脚下。”   梁韵飞握紧了拳头,骨节凸起,心潮汹涌。   只是梁韵飞始终在想席佳榆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虽然是这样的猜想,但是他还是很希望那个孩子是他的。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他觉得自己又想不顾一切地把她给夺过来,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看到席佳榆现在气色好,比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笑容明媚,看到风扬对她很好,他们相处让她心情更加的好,他觉得自己就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她就好,再没有必须打扰她。而他如今也没有资格打扰她。从此以后,她的幸福,她的世界里不再有他。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粉色大衣,领上和袖口都有一圏毛,虽然宽松,但也能看出她那微凸的小腹,孩子应该有些月份了,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长胖,依旧高挑,四肢清瘦纤细。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素颜的席佳榆还是那么的漂亮,而且肌肤晶莹剔透,脸庞红润,气色也好,没有了前段时间的那种苍白憔悴。   “风扬,谢谢你。”席佳榆感谢浅笑。   “佳佳,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你喜欢吃的,你快趁热吃。”风扬把手里的保温桶提起来在席佳榆的面前摇晃,眼底都是温柔的笑意。   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就是塞纳河,她吃过饭后可以到河边散步,看看风景,也就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梁韵飞找到席佳榆住的地方时,就站在拐角的一根路灯下,看到席佳榆站在门口迎接去替她买早餐的风扬。   他之所以能准确的找到现在席佳榆所住的地方,是因为他调查过风扬的行踪,所以他知道席佳榆就住在巴黎有名的彩妆培训学校附近的小洋楼里。席佳榆趁这段时间在这里学习彩妆,来回学校十分的方便。   他便起程去了法国巴黎,这个被称为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   梁韵飞去法国,就是想看看席佳榆,那股对她的强烈思念驱使着他,在每个静深人静的晚上煎熬着他。他才决定在他们分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去看她。他想也许见见她,看着她好好的,过得很幸福,他也就能好一点。   梁韵飞吐出一口郁积在心里的气:“她没有勇气,我没有运气。走到今天,只能怪我们自己。”   “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控制,也无能为力。”谈希越也没有多说他,他的那种心情他明白,“只是你这样给自己找虐,只会是让自己更加的痛苦。老飞,学会心平气和的接受一切,再痛也要咬牙挺过去,也许过了这个坎就好了。至于她已经嫁做人妻,你不能挑战道德的底线。很多时候,两个人仅仅有爱是不够的。还需要勇气与运气。”   “我……可能这辈子都得栽在她的身上,我始终放不下她。就算我表现上看起来特别的平静,其实心里还是在想念着她。”梁韵飞的舌头抵了一下唇角,苦涩在漫延,“我知道你,老关他们知道了也会特瞧不起我。”   “你是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太平淡了,所以你这是去给自己找刺激受?”谈希越扬了扬眉峰。   梁韵飞看着放在自己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汤,眸底幽暗:“法国巴黎。”   谈希越替梁韵飞盛了一碗汤:“你出国去什么地方了?”   然后他们便一起去了市中心的餐厅,两人选的是包厢,点了几份菜,够两人吃,多了也是浪费。   梁韵飞握紧了手中的旅行袋,谈希越见他有松动的迹象:“我的车在那边,走吧。”   “现在已经中午了,正好一起吃个饭,很久没一起说说话了。”谈希越邀请着他,“反正你回去也要吃饭的。不如赏个脸如何?”   “……”梁韵飞保持着沉默。   他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他并不想在这人潮汹涌的地方多待。谈希越见他要走,也跟着上前:“坐我的车?”   “你以为你才三岁,你也快三十岁了,还这么幼稚。”梁韵飞冷嗤,迈开长腿就要离开这里。   谈希越看着有一段时间不见的梁韵飞,整个人比起以前更显得冷漠了,眼底好像一直都结着万年不化的冰霜,和席佳榆那段感情似乎已经让他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现在的他虽然活着,但心却好像已经死了。席佳榆的离开把他所有的快乐都带走,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悲伤。看着这个曾经为爱奋不顾身,拼尽力气去爱的好友,此刻孤身一人,倒显出几分憔悴。   “一时玩心大发。”谈希越眼角拉开笑意,而梁韵飞则是淡漠的盯着他。   “你干嘛骗我?”谈希越已经站定在了他的身后,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梁韵飞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谈希越,一时间眼底涌上了沉黑,“你早就看到我在这里,竟然还耍我?”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梁韵飞蹙眉。   “在家做什么?”谈希越也不揭穿他,便起身,向他走过去。   “在家里,有事?”梁韵飞微微挑眉。   “你这话说得把我的腰都给顶疼了。”谈希越看着一身黑衣的梁韵飞站在那里,黑色把他冷酷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冰冷,无人敢靠近他,“你现在在哪儿?”   “能忙什么,人民公仆,自然是忙工作,哪你是大老板,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听下属报告就行了。”梁韵飞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站在那里接电话。   谈希越走到一旁的休息椅边坐下,语气轻松:“老飞,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了,在忙什么?”   谈希越扯唇一笑,然后便掏出手机拨了梁韵飞的手机,他的目光却一直随着着梁韵飞在移动。他看到梁韵飞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接了起来:“老七,找我有事?”   送走了宁峻笙后,谈希越看了一下时间,也该吃午饭了。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就看到了梁韵飞从国际入境通道出来。他就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型旅行袋,还戴着墨镜,但是他人高腿长的,那冷酷的独有气质让人侧目。而身为梁韵飞多年好友的谈希越只要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二叔,她是我妻子,你不说我也要照顾好她。”谈希越长身玉立,俊美逼人,机场人来人往,都会把目光投向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满满的都是惊艳。   “希越,谢谢你。”宁峻笙接过机票,“晚晚就托你多照顾了。”   很快的谈希越便把宁峻笙送到了机场,帮他取了机票:“二叔,回首都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宁峻笙听着只是笑了笑,露出了父亲般的慈爱。   “晚晚的心其实很软的,只要表现得可怜一点,她就会狠不起来。”谈希越算是的侧面的给宁峻笙支招,把傅向晚的弱点告诉了他,“她就是这个性格,所以心地是特别善良的。”   “晚晚他挺关心你的。”宁峻笙插了一句话,他们夫妻间的交流还是不错的。   “好。”谈希越便和傅向晚结束了通话。   “别——”傅向晚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就怕他会把电话转给宁峻笙,“我和他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回不回来我也不关心。好了,我不打扰你开车了,小心点。”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或者我把电话拿给他接,你亲自问问他?”谈希越逗着自己的老婆,心里还觉得特别高兴。   “哦……”那边的傅向晚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胡思乱想,所地把尾音弱弱的拖得很长,“他要回首都了?以后不会回来了?”   宁峻笙听到谈希越对傅向晚提到自己,他也淡扫过谈希越,可是他的内心却已经紧张起来。他在乎自己在女儿心里的形象,在乎她说的每一句话。   谈希越薄唇愉悦的轻勾起来,清冷的眼眸里浮起的是无限的柔情:“我不是去出差……”他瞄了一眼身边的宁峻笙,说出了事实,“我是送宁二叔去机场,回首都有急事。”   一连串的质问里更多是的不舍。   “去机场?你这是要出差?怎么都没有告诉我?”傅向晚的声音里带着意外,还有一丝的责备,“我也好准备一下东西啊,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出差了,显得我这个做老婆的可有可无一样,还有点点,你都不和他道个别就走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和儿子?”   “在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谈希越戴着蓝牙耳机,目视远方。   宁峻笙也从车载电话上看到了是傅向晚的电话号码。   谈希越让宁峻笙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将他载往机场。路上,他接到了傅向晚打来的电话:“你在哪里?”   宁峻笙跟着谈希越出了办公室,看着谈希越替他张罗着一切,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傅向晚可以依靠的男人。这样优秀的男人其他女人来说也是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他更希望是的他们的婚姻和家庭经得起外面的风雨。   “二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和我客气,走吧。”谈希越拿起了大衣,就往外走,一边掏出了手机亲自打给了航空公司,“陈总,我现在需要一张最快一班动漫首都的机票,对,我把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发给你,我马就上过来取。好的,谢谢你。”   宁峻笙有些呢麻烦谈希越:“你还要工作,我可以自己去的。”   “那我替你订机票,送你去机场。”谈希越也赶紧站起了身。   “我爸昏倒了,情况紧急,我必须得回去。”宁峻笙刚才接到的是他大哥的电话。   “二叔,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吧?”谈希越放下手里上好的表花瓷杯。   宁峻笙收了手机,脸色不好的看了一眼谈希越:“希越,我不能和你吃饭了,我得赶快回首都一趟。”   宁峻笙握着手机,听着那边的人说的话,脸色变了变,而谈希越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他抿了一口茶水,听到宁峻笙说了一声:“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044除了你我对其它的都不感兴趣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温情融化的眸子,看着儿子那纯真的脸庞,她觉得这就够了,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和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美满的婚姻,安稳的工作,这就是一个女人所期望的,她都拥有了,她真的再别无所求,只求这份幸福能一直延续下去,直到他们白发苍苍。   傅向晚给儿子把衣服穿上,点点似乎物喜欢和谈希越玩,就拍着双手向父亲要抱抱。   谈希越也就抱起来,把他举高举起来,点点就笑弯了晶亮的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嘴里也发出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呵呵……呵呵……吧……吧……”   点点被谈希越抱起来,抛起来,然后他落下双手接住,点点在傅向晚那里哪里尝过这样的惊险和刺激,他一点都不害怕,还很喜欢,笑声不断。傅向晚则看得心惊肉跳,就怕谈希越 一个闪失把点点给摔着。   “希越,你这样会吓到儿子的。”傅向晚脸色微微泛白,心里揪紧。   “他可是我谈希越的儿子,得有过人的胆色和勇气,怎么能被这样一点小事情给吓到!”谈希越却和傅向晚有不同的看法,“而且孩子的胆子就要从小培养,不能让他为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那样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一事无成,我想你也不想我们的儿子一无是处吧。”   傅向晚听着谈希越那一大堆的道理,蹙眉:“点点他这么小,什么都不知道的。”   “所以要让他从小明白。”谈希越勾唇轻笑,“你放心好了,他是我儿子,我又怎么舍得摔着他,所以你不要和我多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傅向晚是说不过谈希越的,只能在那里看着他们。   小点点却已经是玩的不亦乐乎,才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好了,儿子,爸爸要休息一下了。”谈希越抱着小点点坐到了沙发里。   小点点可还没有玩过瘾双肢蹬在谈希越的胸膛之上,双手也不停的挥舞,声音软软糯糯的叫着:“吧……吧……”   “儿子,爸爸得恢复一下体力,咱们就这样坐在玩。”   谈希越和儿子商量着,然后扶着他的腰,让他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迈步行走,小点点拍着肉肉的小手,眼睛写满了古灵精怪。当儿子走到他的胸口之上,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点点尿急了,就这么“嘘”了出来,全撒在了父亲的身上,脸上只是溅了一些,幸好是吃奶的孩子,这尿也没有什么味道和颜色,像清水一样。   谈希越身上的白色衬衣在胸膛处湿了一大片,贴着他肌理分明的胸线,勾勒出属于男人的那样性感。   谈希越看着身上的儿子,眉峰一蹙:“儿子……”   小点点圆圆看着脸色不好的父亲,好像也感觉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他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一下,接着就伸出双手去,搂着谈希越的颈子,脸蛋往父亲的脸上亲昵地蹭着,张着小小的粉嫩的小嘴:“吧……吧……泡(抱)……”   谈希越感觉到小孩子现在真的太聪明了,谁也没有教过他,也就知道会看人脸色说话了。点点在他的怀里撒着娇,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做父亲的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会因为孩子的可爱单纯而心平气和,疼儿子还灭及,哪还有时间去生气啊。   而小点点也算是会看人眼色,还搂着谈希越的他的脸上玩亲亲,让谈希越想说的话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也搂着儿子亲个不停。   傅向晚看着父子之间的亲昵,也欣慰的笑了。   开饭前傅向晚带着点点又去洗了一下手脸,谈希越也去冲了一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了一套休闲套装,黑发还凝着水滴。   第二天,傅向晚带着点点回了大院那边,因为慕心嫣已经快到预产期了,就住在大院那边,有方华琴在家里照顾,而谈铭韬才能放心在西藏那边工作。而傅向晚隔三岔五会到大院去,一是把点点带过去给谈家的老人看看,二是看看慕心嫣,和她说说话。   家里的张嫂打开门就看到傅向晚,笑盈盈地说道:“七少奶奶来了,还有小点点,让我抱抱。”   傅向晚把怀里的小点点递给张嫂,然后换了拖鞋走了进去,张嫂也抱着点点往客厅而去。方华琴正在客厅沙了里看着手里的一本书。是关于怀孕的书,她多看看多了解一下,也能好好地照顾慕心嫣,让儿子放心。   “妈,早。”傅向晚接过点点,把点点抱到她的面前,“点点,快叫奶奶。”   “我的小乖孙来了。”方华琴把手里的书合上,笑着抱过点点,“来,让奶奶抱抱。”   “妈,点点会叫爸爸了。”傅向晚把这一个好消息告诉方华琴,也把昨天发生的趣事讲给她听,方华琴听完也笑了,“点点就和他爸一样调皮。”   “妈,心儿呢?”傅向晚没见慕心嫣在家里。   “心儿在后面的花圃散步,她脚肿了,而且快要生了,多走走也好生孩子。”方华琴逗着点点,“你去找她吧,我抱着点点。”   傅向晚亲昵地挽着方华琴的手臂,像女儿一样撒娇:“妈,谢谢你,你真好。”   方华琴只是笑笑便催她去。傅向晚出了客厅,从厨房旁边的双扇门出去,便到了后院,往花圃而去,就看到慕心嫣一个人站在一株腊梅花下,闭眸闻着那沁人的馨香。   傅向晚看着精神气色都挺好的慕心嫣,想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好友席佳榆,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在外,心里就有些涩涩的疼。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让有情有终成眷属呢?   “心儿,今天感觉怎么样?”傅向晚站在她的身边,看着朵朵绽放的梅花,鼻尖萦绕着香气。   “感觉很好。”慕心嫣低眸,伸手抚着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轻轻抚着,“就是越到临产期我就越是想四哥。你可不要取笑我。”说完,慕心嫣的脸蛋微微染上羞涩的胭脂。   “我笑你做什么?你想四哥是正常的,在这个时候,谁都期望自己自亲最爱的老公陪在身边。”傅向晚拉过她的手,“心儿,你的心情我明白。四哥每晚在你临睡前打电话,也说明他也心系于你。若不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想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陪在你的身边的。”   慕心嫣也同意傅向晚这样的说法:“其实这一切都怪我自己当初太任性了,若不是我伤了他的心,他也不会放逐自己去西藏。”   “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已经过去的事情你还说他做什么?影响心情,只要现在你们好好的就好。况且有一句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傅向晚牵着她走到了一旁的休息椅边坐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心儿,我现在倒是很担心佳佳。”   “佳佳出国后就与我们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慕心嫣也觉得可惜。   “我听希越说梁韵飞竟然去法国找到了佳佳,就看了她几眼回来了。”傅向晚欲言又止,“心儿,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其实佳佳怀的孩子就是梁韵飞的。只是佳佳不让我告诉梁韵飞,毕竟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太……”   “孩子是梁韵飞的……”慕心嫣觉得也惊讶,“佳佳她不希望孩子生下来认害死阿姨的梁家人做爷爷奶奶。可是她忘了就算孩子不叫梁家的人爷爷奶奶,但血缘关系是永远抹不掉的,不正视他并不代表这种关系不存在。梁韵飞又是何其无辜,真是父债子还。现在看来,最苦的是梁韵飞,他那么爱佳佳,可是佳佳嫁给了风扬。”   “可是这是佳佳的选择,也许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无法理解,可是作为受害人的她有她这么的理由。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觉得这样做心里能少一些痛苦,我也该替她感到欣慰。”傅向晚也不站在哪一边说话,“我想哪天去法国看看她,她现在失去了父母,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我这样子也没办法去了,我录一段视频发给你,你带给她看。”慕心嫣想了这个办法。   “这个想法好。”傅向晚笑着赞同。   “兰姨的事情解决了吧,宁二叔撤诉了。”慕心嫣虽然没怎么出门,但是还在关心着时事。   “嗯,他回首都了,以后我都不想见到他。”傅向晚一说到宁峻笙就兴致不高。   而回到首都的宁峻笙就医院家里两边跑,宁父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因为他的事情而跑来这边,劳累奔波,一回来就生病倒下,住进了医院里。   而耿怡柔则一直都守在医院里细心照顾着宁父。宁峻笙让她休息,她都不肯。让宁峻笙很无奈,这天宁父让宁峻祥守着,让耿怡柔回去休息一下。   回到宁家,耿怡柔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宁峻笙换了一身衣服,正理着衣袖,抬眸就看到走进来的耿怡柔。两人多天未真正的交流。加上宁峻笙已经向她提出了离婚,态度还那么坚决,所以这会两人在卧室里相见,也有一丝的尴尬。   宁峻笙抓起外套,淡淡对她说:“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守爸。”   宁峻笙与她擦肩就要走,耿怡柔深呼吸:“医院里今天有你哥守着,爸说你不用去。”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宁峻笙重新抬起顿住的脚步坚持要离开。   宁峻笙这样的冷漠让耿怡柔无法忍受,她一咬牙,愤怒直言:“因为她,你现在和我同处一室都这么不耐烦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宁峻笙说着说迈开大步。   耿怡柔见宁峻笙气得要走,她急忙上前,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让他无法离开。她好不容易将她盼回了首都盼回了家,好不容易单独相处说说话,她不要这么冲动的把他气走。她一定要挽回这璺婚姻,绝对不能给兰婷任何机会。   耿怡柔将自己的脸蛋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用哀伤的语气乞求着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阿笙,对不起,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怡柔,松手。”宁峻笙拧紧了眉头。   “我不放,阿笙,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我难道我犯了一点错,就把我对你所有的好抹去了吗?阿笙,你这样对我不公平。”耿怡柔闭上了眼睛,清泪落下。   “怡柔,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而言。”宁峻笙见她不放手,只好自己伸手去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扯掉,而她却倔强地想扣紧十指,无奈力气始终抵不上宁峻笙,还是被他拉开了,“我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无法原谅你。我爸的事情就由我们两兄弟去操心,你收拾一下回耿家吧。”   耿怡柔柔弱的身躯像是风中单薄的树叶摇晃了两下:“什么,你让我回耿家?”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住在一起。”宁峻笙还是坚持自己以前的决定,“过两天我我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耿家,以后我们就好好过各自的生活。”   “不——我说过我不会同意,我不会放开你的。”耿怡柔摇着头,然后上前,想去拉他的手,却被宁峻笙躲开了,心里不仅有受伤的感觉,还有羞辱,这让她再也忍不住了,“宁峻笙,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我有权住在宁家,你没有资格赶我走,还有我死都不会回耿家的,死也要做宁太太。”   宁峻笙觉得自己无法和耿怡柔沟通:“我们没有办法交流下去了,反正我心意已经决。”   说完,他头不回的离开了,耿怡柔咬着唇,泪水直流。为什么想要要保住这份爱,这份婚姻这么难。   耿怡柔一个人跌坐在了地毯上,双手捧着脸,痛苦不堪,一颗心被折磨得仿佛要碎掉了。就算大口大口的呼吸也难觉得生命快要到尽头的感觉。   她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觉察。那人伸手扶着她的肩:“小柔,坐在地上凉,你赶快起来。”   他本来是在医院里的,没想到宁峻笙来了,他便回来了。上楼路过这个老二的房间时,透过半开的门,他看到了耿怡柔一个在坐在地上,垂着头。他便就走了进来。   “阿笙……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耿怡柔听到人有关心她,转身回头,却在看到身后那张脸后失望至极,而且眼底还涌起了害怕。她本能地一把推开了宁峻祥,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地往后仰过去。宁峻祥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耿怡柔则本能地伸手想要把他推开,怎么也推不开她,还将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而耿怡柔则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你放开我——”   宁峻祥没有放开她,而她则握起拳头就打向了他的胸膛,咬着唇瓣,用尽了力气。而对于宁峻祥来说不过是挠痒。他把耿怡柔放到了沙发上,还没有松开手。   “宁峻祥,你放开我!不许碰我!”耿怡柔被他困在怀抱里,却无计可施。   “小柔,你生气的样子好美。”宁峻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保养得很好的美丽花容,让他一如往年那么眷恋思念,而今她就在他的怀里,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开手。   “你无耻!”耿怡柔紧咬着唇瓣,眼里都是对她的厌恶,“你放开我,否则阿笙回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宁峻祥轻笑了一下:“你还想瞒我吗?听说老二和你闹离婚,既然他这么绝情,不如你就跟了我。”   耿怡柔瞪了他一眼,没想到竟然他都知道了他们要离婚的事情。那么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在位?耿怡柔紧握着拳头,心里的痛苦和愤恨无处可发。   “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是我真的和阿笙离婚了,我也不会跟着你。”耿怡柔打破他的美好想法,“况且我一点也不想和阿笙离婚的,而他现在不过是在气头上,他在说气话。我死也不会和他离婚的。”   宁峻祥听到耿怡柔这么地念着宁峻笙,他苦苦等待着她这么多年,却还是得不到她一个回眸。他的心里也不禁涌起妒火和痛苦。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死也不和他离婚?你倒是想得美!我告诉你,老二他真正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是那个叫兰婷的,现在他找到了兰婷,你以为他和你说离婚只是闹着玩的?老二从来不会开玩笑,他说离便一定是离。就算他不和你离,我也会添上一把柴,让你们离婚!”   “你混蛋!你不能这样做!”耿怡柔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阿笙会听你说的话。他恨你,你不知道吗?是你这个私生子的出现把他宁家长子的身份夺走,是你的出现让他的母亲郁郁而终,你以为他会听你的话!别做梦了!”   “如果我告诉他你和你哥是怎么残害兰婷的,又是怎么算计他的。再告诉他你这么做的原因,我想老二立马就会把离婚协议书丢在你的脸上,不信我们可以试一下。”宁峻祥深吸一口气,她身上的馨香便窜入他的鼻端,让他迷恋。   宁峻祥说的话一个一个字的像钢钉一样钉入她的骨头里,耿怡柔脸色惨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胡说什么!你在编故事吗?谁会相信你说的话!疯子!”   “他这么不珍惜你你还这么念着他做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他?”空峻祥就是不服气,“你这是为见棺材不落泪。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老二,就让他自己来判断是非。”   说罢,宁峻祥便放开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耿怡柔,十分有把握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耿怡柔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她吞了吞喉咙,想要开口,却又拉不下脸来,毕竟宁峻祥对她的企图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和宁峻笙青梅竹马,她和他的感情从小就有了。宁峻笙不喜欢他,她自然也是不喜欢他,排斥着他。可是宁峻祥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还总是要纠缠她。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放弃拥有她这个念头。所以当她一个人面对宁峻祥的时候她总是很害怕他的。   宁峻祥转身就要走,耿怡柔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耿怡柔才梦醒般站了起来,冲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宁峻祥。而他也顺势将她压在了墙壁上,邪笑着:“小柔,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   “不要把事情告诉阿笙。”耿怡柔低眉垂睫,不去对上他的目光。   “那总要让我得到点好处,否则我管不住我这张嘴。”宁峻祥低着头,伸手用手背轻抚过她的脸庞肌肤,手上的触感十分舒服,柔滑细腻。   耿怡柔的脸色更不好了,他的暗示她怎么会听不懂,可是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就像现在被他困在他的的双臂与墙壁之间都间她难受。   “我给你钱。”耿怡柔忽略着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   “钱?你觉得我是会要你钱的男人吗?”宁峻祥冷哼一声,一手放到她的腰侧扣紧她的腰线,“你不要给我装傻,不我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耿怡柔看着他阴冷的目光,深呼一口气:“除了我……其它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知道的我只要你,其它的我都有,也不感兴趣。”宁峻祥的脸庞就在她的眼前放大。   “不——”耿怡柔痛苦的反抗,“我是阿笙妻子,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是她的底线,不能让他突破,况且她也不想被他碰触。那样她会恶心,会比死还难。   “对不起他?你在开什么玩笑,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对不起他了,你的第一次并不是给他的。你现现在还要替他守洁,真是可笑。”宁峻祥毫不留情的撕裂开她愈合的伤口。   045这就要看兰婷愿不愿意配合你   耿怡柔听着宁峻祥说的话,只觉得耳边刺痛得厉害,她要想逃避的恶梦却一直紧紧地缠绕着她,将她逼到了黑暗的角落,让她无法再恣意的享受阳光。耿怡柔惨白着脸,咬着已经失去血色的唇瓣,她觉得自己现在正处在悬崖边上,无路要往前,但退后却是深渊,她摔下去注定要粉身碎骨的。   宁峻祥看着沉默的她血色尽失,就知道自己已经捏抓住了耿怡柔的要害。他已经隐忍了二十年,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错失过她。   “不过,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去,我会对你好的。小柔,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宁峻祥捉起她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似乎想让她感受一下他的对她的真心,可是在耿怡柔那里感觉到的只有害怕。   她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小柔,从现在开始,你没有机会再从我的身边逃开了。”   说罢,他本来就离她很近的脸越来越低,他想亲她,耿怡柔一咬牙,在他碰到自己的唇瓣之前,咬着牙还是转开了脸。他的吻就落在她的脸庞上。   “不要这样——”耿怡柔在想要逃开他,却无能为力,她最柔软的弱点被他捏在了手中。她就像是他网中的鱼儿,想逃也逃不了,只能乖乖的等待被他折磨。   宁峻祥没有生气,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好心地替她整理着有些发皱的衣服:“既然你这么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还是去医院找老二好好聊聊,反正在家里也无聊。”   他说得随意轻松,转身就要走开。耿怡柔的心脏突地一跳,然后便再一次抓住了他:“不……不要……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你不是说你爱你吗?那就不要这么逼我。”   耿怡柔放低了姿态,只为自己的秘密不被宁峻笙发现,不让外界的人知道她耿怡柔做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样会丢了他们耿家的脸,让他们抬不起头来。耿家的名誉不能被她给玷污了。   宁峻祥见她说话的语气都放松了,他自然也就对她软了一分心:“好,我给你时间,不过最多一个星期,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提醒你,我直接找老二了,让所有人看看耿家的大小姐做过的好事。”   “好。”耿怡柔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多安全一个星期,她现在只能拖延时间,越晚死越好吧。   宁峻祥伸手抚过她垂在脸侧的长发:“我的耐心只有这么多。”   “如果你真要我,我也要提一个条件。”耿怡柔现在能抓住的只有他了,宁家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这样才能证明你说的爱我的话是真的,我才能放心的跟着你。”   “好。”宁峻祥倒也爽快,“说吧。只要不杀人放火违法乱纪。”   “我要你帮我打击兰婷,不能让她和阿笙在一起,永远都不能。”耿怡柔愤恨的咬着唇。   “我答应你。”宁峻祥搂着她,给她承诺。   耿怡柔深吐出一口心中的怨气,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宁峻笙对她不仁,也别怪她对他不义。总之,就算她和宁峻笙要离婚,也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地在一起。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她在下地狱,她也会拉着他们一起去受苦。   经过精心的诊治和照顾,宁父身体好转出院,可以回家休养,人老了,身体总有些毛病。回家后,宁峻笙看到耿怡柔并没有离开。   “爸,我来扶你吧。”耿怡柔上前,就要和宁峻笙一左一右扶着宁父坐到客厅的沙发里,“爸,我给你倒杯清水吧,喝清水好。”   宁峻笙看着耿怡柔像个没事儿一样关心体贴父亲,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做为一个儿媳妇和妻子,耿怡柔是称职的,可是她做为一个人,却对别人残忍,而且那个人还是因他而受到牵连。以至于自己的女儿失去父爱多年。他怎么也做不到冷静。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和耿怡柔曾经那样生活在一起。   是,他是自私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份责任,也许他会向耿怡柔提出解除婚约。会在兰婷和谈启德分手后大胆地去追求她,那样傅向晚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生在宁家,成为宁家的人。也不会造成现在父女不能相认的局面。   他想要认回这个唯一的女儿,很想,很想。   宁峻笙也没有和耿怡柔多说话,她睡的卧室,他便去了客房,反正要离婚了,没要必须再秀恩爱给谁看了。离婚后谁都会知道的。   很快的,他便拟好了离婚协议书拿给了耿怡柔:“你看看上面的内容,没有意见就签字吧,和平分手对我们都好。不要再这样彼此折磨了。”   耿怡柔看都没看那份离婚协议书,她只知道她的心痛不欲生。   宁峻笙见她不动不说,就要离开,在他走之后,她拿起了离婚协议书撕碎。   耿怡柔见宁峻笙态度如此的冰冷,她的心也在他的冷淡之中变得坚硬。   一个星期,便是耿怡柔与宁峻祥约定的时间,耿怡柔已经绝望了,在宁家,宁父的态度是不管,她向他求助也没有用。她只好抓住宁家里她唯一能抓住的一个人,因为她没有了选择。   耿怡柔戴着墨镜和帽子,开车出了门去了国际家圆酒店,乘电梯到了8066号房,敲开了门,看到了宁峻祥那张脸。他长臂一伸,便将她揽进了屋内。   耿怡柔虽然很不想他碰她,但她极力地压制住自己心里的那份厌恶,暗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宁峻祥将门关上,就把她抵在了门板之上,身体倾压了过来:“小柔,我不是在做梦是吗?”   “这不是梦。”耿怡柔极力地扬起了微笑,伸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我没的骗你吧。”   宁峻祥的手抚着她细嫩的脸庞,赞美道:“每一次见到你都很美,让我热血沸腾。”   说罢,他的唇便压上她的唇,狠狠地吻着她,勾缠掠夺,想要把这些年他没能拥有她的时光都补回。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这一吻十分的激烈,让她的唇齿生疼。   她被他吻到氧气殆尽,他都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意思。他顺势就抱起了她,往柔软的大床而去,将她放上去,他就在她的上方,大手抚着她柔软的腰肢,幽暗的黑眸里是一片灼热。她知道这代表什么,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脑子空茫一片,任自己被她眼里的大火给烧成灰烬。   熊熊大火燃烧之后,宁峻祥终于得到了自己要想的东西,那就是她苦想了二十多年的耿怡柔。女人总是这么清高,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上了他的床。   他要让耿怡柔知道,选择宁峻笙是错误的,选择他宁峻祥才是正确的。   “现在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你我们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耿怡柔被他拥在怀里,但不忘提醒她。   她今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让她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事情终于被他给攻破了。她付出了,就要得到最大的回报。兰婷,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他侬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   “当然,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宁峻祥哄着她,“我会用心去办的。”   “我要让兰婷,还有她身边的人都痛苦。”只有她痛苦了,她才能解脱。   现在的耿怡柔心里只有仇恨,她将报复的镰刀高举起来,挥向了兰婷,以及她身边的人。   这天早上,宁峻笙吃过早餐,陪着宁父在花园里散步,宁父问他:“你和怡柔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她了,虽然我不能原谅她犯下的错误,但是念在她和我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我对她不算苛刻,我唯一的补偿她的只有物质上的东西。”宁峻笙把大部份的身家都给了她,也不是想亏欠她。   “哎,其实怡柔本性不坏,只是对你爱得太深了。”宁父叹气,“你和兰婷之间如果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你何必要和小柔离婚呢?你认女儿和小柔留下并不冲突,你的身边还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我想晚晚也可以理解的。”   “爸,如果我和小柔不离婚,那么晚晚认回来,那她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你说小柔怎么能接受一个害了她亲妈的女人做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况且爱怎么能容得下算计和欺骗?这不是爱,是占有,是心机。”   宁父也没有再反驳,儿子说的对,爱不是占有和算计,这样得来的爱情和婚姻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只是太多人的看不清楚这一点,才会迷失在自己所谓的爱情里,到最后自己才是伤自己最深的那一个。   宁峻笙和父亲说的同时,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兰婷的,她亲自给他打电话了,这让宁峻笙有些受宠若惊:“兰婷,你找我有什么事?”   “宁峻笙,我和晚晚究竟欠了你什么?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为要把晚晚扯到这场恩怨里来?”兰婷劈头就是对他愤怒的指责,“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过一天的责任也就算了,但别再害她了。如果你保护不了她,还谈倒序认回她?我觉得她有你这个父亲比没有好太多了!”   宁峻笙没有听懂兰婷话里的意思,他急急问道:“兰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晚晚她怎么了?我回首都了,我不知道我哪里害了她?她是我的女儿,我疼她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害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你没有看到新闻吗?晚晚的身世被曝光了!除了你和我,谁还知道晚晚的一切?”兰婷指责着他,“你可知道那些报纸杂志都说什么吗?我们以前的事情也被暴光了,说晚晚是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兰婷把事情说了一下,听得宁峻笙头疼,他安抚着兰婷:“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和晚晚一个交待的。相信我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晚的。”   和兰婷佳了电话后,宁峻笙的脸色十分阴郁,太阳穴那里空空地疼。宁父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可怕,便问:“兰婷找你做什么?还有谁要害晚晚?”   宁峻笙把事情告诉了宁父:“爸,这一定是有心人刻意散发出去的,目的就是想打击我,还有害兰婷和晚晚,让他们饱受羞辱,也让我们宁家蒙羞。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晚晚受到这样的伤害,否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脸认回晚晚了,我现在必须要回那边一趟,去处理这件事情。”   “你想好了怎么办吗?你这样过去还不是手忙脚乱的,现在不冷静的你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宁父拦住了他,“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我去找发布消息的杂志报社,我要告他们侵犯他人隐私。”宁峻笙气愤难当,恨不得把发出消息的人给揍一顿,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去杂志报社告他们侵犯他人*?你这不是主动承认了事情是真实的吗?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绝对不能承认事情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这样才会让晚晚难堪。”这个关键的时候宁峻笙已经乱了,宁父还保持着冷静和理智,“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才能把事情做好,才能保护你的女儿不受到伤害,否则不但救不了他们母女,还会把自己给栽进去,你还真想做强暴犯吗?丢宁家的脸,让所有的人笑话吗?那样你认回晚晚的机率更小了。”   宁峻笙也承认自己刚才真的是太冲动了,可是他想到晚晚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他是她的父亲,知道他对她的母亲犯下孙可饶恕的罪行后,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只怕会看到她更冷漠的脸,还有脸底的厌恶吧。一想到这里的心里便难受到不行。为什么他想要认回自己的女儿的路就这以艰难难走,这可能就是上天对她的处罚。   “爸,我想要做一个好父亲,帮帮我。”宁峻笙双手握紧,“我不能让晚晚受这些羞辱,否则让谈家怎么看她?”   “其实办法很简单,这就要看兰婷愿不愿意配合你。”宁父看着儿子难过的表情,想法已经在脑子里清晰。   046配合我,扮一对恩爱的情侣   宁峻笙看着父亲刻着皱纹的脸,眸光的水雾涌动。   “爸,是什么办法?”他问,声音有着暗伤的哀哑。   “那就是让兰婷承认你们以前是男女朋友,是正常交往,后来因性格不合或者其它原因不适合所以和平分手,没想到分手后却有了孩子,而那时你已经结婚有家庭,所以她不想破坏你的婚姻家庭,便忍辱负重生下了孩子。这样既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也可以让兰婷形象伟大起来,这样就能得到许多人的同情。”宁父说的这个主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和小柔很早就订婚了,这样也怕是把兰婷定为第三者,但是若说你和兰婷真心相爱,而和小柔订婚不过是迫于耿家的压力,那样就会把耿家的形象抹黑,让他人知道耿家是如何的强势。也能让兰婷得到更的同情,真爱永远都会得到别人的支持。”   宁峻笙拧眉深思,觉得父亲说的很对,对于真心相爱的人,很多人都会给予支持。只是这是最好的方法吗?   “爸,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我不想把兰婷扯进来,毕竟这件事情错不在她。”宁峻笙怕是兰婷会不愿意,他出的错,为何要让她一再的承担。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宁父浅笑着,眸底意味深长。   “爸,那些杂志社报社之类的,你可以打个电话让他们不再报导这些事情。”宁峻笙想以最简单的,不牵连到他人的方法解决事情。   “我是有这个能力,谈家也有,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很好的封住别人的嘴吗?”宁父摇头,“就算封住报纸杂志,又怎么能封得住所有人的嘴,他们还是会在私下谈论此事,更会对傅向晚指指点点。我们需要的是替晚晚的身世漂白,让她活得正大光明,让所有人收起鄙视的目光,让她也不为此事而感到受伤。这才是你这个做父亲该做的,好好保护她,她才会觉得你这个父亲值得承认。”   宁父心里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只有这样做,逼兰婷承认傅向晚是她和宁峻笙爱的结晶,才有可能认回傅向晚,就算她心里知道实情,但迫于现实现她们也可能无法拒绝。   他只想帮自己这个儿子认回属于她的女儿,唯一的血脉,等他走了以后,他才能放心。这是他活着的时候唯一能替他完成的心愿。   “爸,我和兰婷商量一下。”宁峻笙点头,只能接受这个办法。   “为了晚晚,我想兰婷她也会同意的,毕竟每一个父母都是爱自己儿女的,为儿女可以付出一切。”宁父相信兰婷现在也没有退路。而封住杂志报纸方面的报道是谈家难和谈希越该帮的事情。   而在那边,突然爆出了傅向晚的身世,一片哗然,都没有想到傅向晚竟然是母亲被强暴后生下的私生女。而傅向在看到这样的报导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胸口被一股力量撑得仿佛要爆裂开来。她紧捏着手里的杂志,眼睛睁得大大,就盯着那两个词“强暴”、“私生女”,这五个字刺痛着她的眼睛和感官,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撕扯着她的灵魂。   而让她更想不到的是宁峻笙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宁家,那可是在首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她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血腥味疯涌而上,她狠狠地一咽,才压下去。她深呼吸着,闭着眼睛,不去看,但那些羞辱的字眼还是浮地脑海里。她倒是不怕自己被抹黑受辱,她怕是是连累了谈家的名誉,还有让谈希越也跟着她受到歧视污辱。还有她那可爱的儿子,把他的纯真给污染。   傅向晚准备出门去找母亲,可是一想这么做不妥,毕竟母亲受的伤并不比她少,她承受的是肉体和灵魂的双重痛苦。和母亲比起来,她这点痛算什么?她又有怎么资格去问母亲,只会凭添她的难堪和痛苦而已。   傅向晚没有去找兰婷,可是兰忍却找上了门。门外已经有蹲点的记者了,兰婷的车开了进来,那些记者也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守着。   兰婷进了屋,见到傅向晚坐在那里,她急步过去,傅向晚看到兰婷来了,也立即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傅向晚看着外面那些多事的记者,有些担心她受到他们的逼问,这些记者就是死缠不服输的力气,他们是在这里待十天十夜都有可能。   兰婷走拉住傅向晚的手,眼眶泛红:“晚晚,妈对不起你……”   “妈,你这是说什么啊,你哪有对不起我。”傅向晚紧握着母亲的手,微笑着对她说,“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生命,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你选择不要我的话,那么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你也不会受人一再的侮辱。妈,你的不狠心不舍才有了今天的我。我才有今天的一切。”   “晚晚……”兰婷心里对女儿越是愧疚,明明是她的错,在女儿这番话里说得她好像很伟大一样,“你就样说,我这心里更是难受。妈从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妈就是对不起你,让你现在的处境这么难。妈有你这个女儿,我真的很幸运。妈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苦,妈会把这一切处理好的。”   “妈,你受的苦比我还多。你还想着我,妈,别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我自己心里明白。”傅向晚心疼母亲,“妈,事情我自己可以面对和处理,你真的不要太担心,我现在就是怕那些好事者会紧盯着你不放,怕他们想从你的身上挖掘过去的事情,我怕你再受到伤害。”   “晚晚,妈不怕,我要和你一起面对。”兰婷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坚强的面容,她也被感染了,所有的困难他们要一起抗起来。这一次是她这个做母亲唯一可以替女儿做的事情,她不想女儿受到伤害,“希越呢?他知道吗?”   “他去上班的时候不知道,这会儿到了公司又要忙,他空下来一定会知道的。”傅向晚也担心谈希越,“人怕他因为我而受人非议。”   “晚晚,还有一件事情,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兰婷突然有些后悔打电话去骂宁峻笙了,“我太冲动了。”   傅向晚并没 有责怪母亲:“妈,他真的是我的父亲,他真的对你做了那些事情吗?”   “没有……”兰婷摇头,不敢这样承认,“不是这样的。”   面对女儿的质问,她无法把真相告诉她,无法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傅向晚见兰婷一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这个时候正好兰婷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一看是宁峻笙的,她正好有了逃避的理由:“晚晚,我接个电话。”   兰婷拿起手机走到了落地窗边接起来:“什么事?”   “兰婷,为了晚晚,你能按我说的去做吗?”宁峻笙的语气凝重,也让兰婷的心紧张起来,“你说。”   宁峻笙就把宁父说的办法对她说了一遍,然后问她:“你觉得这样怎么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知道晚晚并不是那样出生的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兰婷,为了晚晚,你能受点委屈吗?”   “好,我答应你。”兰婷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答应了他,只是为了女儿,要她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女儿。”   虽然当年他们之间的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朗,错也并不在宁峻笙那里,可是当初的凌辱让她现在都有些害怕,一直恨了他那么多年,可现在知道了一切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知道。兰婷,对不起。”宁峻笙再一次对她道歉。做错事情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妻子犯下的错,他就该承受。   兰婷抿了抿唇,心里也并不好受,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是出自于宁峻笙自愿的,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再这么苛责地对待他下去,就觉得她自己太过矫情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兰婷让自己学着释怀,“现在晚晚的事情最重要了,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不合格的,不负责任的父母,欠了晚晚太多,我们要补偿她,不能让她承受我们上一辈的恩怨。”   “我爸已经打电话过去到杂志报纸了。”宁峻笙的父亲一出马,那些人总要给一点面子的,“我马上回来,我爸已经联系了一家最著名的杂志社,我们要一起去接受采访,希望你能配合我,扮一对恩爱的情侣,可以吗?”   他怕她心里的曾经的阴影太重,怕她无法做到和她正常的相处,毕竟好每一次见到她都害怕他,眼底都是恨意。   “我可以。”兰婷深吸一口气,只要她心里想着晚晚,就可以克服心里的阴影。   047什么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重要   兰婷和宁峻笙结束了通话,傅向晚见母亲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担心,便走了过去:“妈,你没事吧?谁的电话?”   “是你父亲的。”这是兰婷第一次在傅向晚的面前承认宁峻笙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用父亲这个称呼,“晚晚,关于你的身世,你有权利知道一切。妈不能再隐瞒你,让你以后都失去父爱。”   “妈,我有你就够了。”傅向晚张开双臂,轻拥着母亲,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抱着母亲不放,“妈,别为了我而委屈了你自己,我只想你快乐,远离痛苦。你不能为我再牺牲你自己了,否则你让我怎么心安,我这个做女儿的就太不孝了。”   兰婷眼眶湿润,唇角轻扬,伸手抚着她的背脊:“妈能有什么委屈,有你和沈灏在,谁还敢欺负我呢?晚晚,我和你爸爸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其实我和你爸爸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生下你啊,如果真如报导上那样写,而又是那个年代,妈哪有勇气生下你。能让一个女人勇敢的生下孩子,必定是对那个男人是极有爱的。就像你对于希越一样,爱一个男人才心甘情愿替他生儿育女。”   兰婷说着这话,眼角就有泪浸润了出来,她觉得自己说这番话怎么那么自然,心中却泛着莫名的酸楚。她而伏在她怀里的傅向晚也不动,静静地听着她说。   “有时候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所以才会造成了彼此的错过和分离。他才会另娶,晚晚,你像所有的孩子一样都是爸妈手心里的宝贝。”   傅向晚紧紧地闭上眼睛,柔美的唇角勾着优美的弧度。   此刻,她很想谈希越,一直以来都是他宠着她,疼着她,为她阻挡着风雨,在这一刻,她心里虽然还是会有难过,但想到他就在身边,她就能走过风雨。   兰婷去了机场等待着宁峻笙,而傅向晚则去找谈希越,这一刻,她就想见到他,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   而此时的谈希越自然已经看到了报导,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杂志,上面把兰婷和宁峻笙之间发生强暴的事情描得绘声绘色,仔细的让人深信无疑。   谈希越原本温和的眸子已经结起了冻人的冰霜,一身寒气萦绕在周身,连站在他对面的王竟也感觉到了上司不寻常的气息,有一种带着杀气的冷意。他站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动作大些。只等待着老板发出命令。   “王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这些报纸杂志社在最短的时间给我闭口,就算是收购也无所谓。”谈希越的手指修长,弯曲着轻放在了桌面上,眸光带着凌厉。   “是。”王竟这才觉得空气有了一点缓和,“我马上去办,你放心。”   谈希越对他轻挥了一下手,王竟便离开,他则抬起手,捏着自己的眉心。这些人敢不顾忌他们谈家,还有沈家,也要把傅向晚的身世如此嚣张的公布出来,这身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哪敢这么妄为。   至于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谈希越现在能想到的只有恩怨仇恨。这个不是是傅向晚有直接的仇恨,就是和傅向晚身边重要的人有仇恨,他需要用排除法一一去排除。   想到这里,谈希越拿起了纸笔在纸张上划出了关系网,然后开始排查。他时而思考,时而冥想。随手又羰端起了手边放着的茶水轻抿一口,他随手在纸面上画着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下了笔,拿起一看,唇角勾起一个笑弧,然后指腹轻滑过屏幕:“老婆,你为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我了?”   “是。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傅向晚倒是大方了起来,唇边也是笑意浅浅。   “我也想你。”谈希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你还在忙吗?”傅向晚是快中午的时候打给他的。   “不了,准备吃午饭。”谈希越把面前的文件夹合上,“你在哪儿?”   “能陪我一起吃吗,我在你公司对面的餐厅订了位子。”傅向晚此刻就坐在订好的位置上。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谈希越没有感觉到傅向晚的心情有任何的受到影响,那些流言已经对她没有太大的伤害力了,还是她已经学会了释然与不在乎,“既然你请你吃饭,我就算是再忙也在赏脸,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我马上就过来,等我。”   谈希越挂了电话,拿起了外套就步出了办公室,在路过秘书的办公室时,他轻敲了一下秘书的玻璃门,秘书起身,他道:“中午不用替我打饭了。”   然后他便步向电梯,也穿上了外套,直奔向了公司对面的餐厅。他找到了坐在靠窗处的傅向晚,走过去,坐进了沙发里。傅向晚看着他,眼底盈着温暖的笑意。   “怎么有空出来陪我吃饭?”谈希越眉眼染笑,与刚才在办公室里那个冰冷的他判若两人。   “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傅向晚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给他。   现在的她身上缠着是非,带出来的丑闻怕是会把他的形象拉低。这才是她担心的,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总是他挡在她的前面,替她做好一切,让她不受外面的风雨打击。有他在身边,她很好很好。   “影响我什么?”谈希越只是看着面前的清水杯,“怕别人知道我结婚了,有老婆了,魅力值降低,怕别的女人孩子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我这结婚有儿子的事情谁不知道?我只要有老婆喜欢,别的女孩子不看我一眼也无所谓,你说你对我能有什么影响?”   “谈希越,你胡说什么。”傅向晚轻颤了一下羽睫,然后她扬起目光盯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只是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谈希越怎么会把这点放在心上,“你说能有影响么?况且我谈希越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足以能够保护你就够了。你觉得呢?”   傅向晚的眸光闪了闪:“你不介意吗?我是一个私生女。”   “什么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重要。”谈希越摇头,“如果有一天我也是暴出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你会不会介意呢?”   “当然不会。”傅向晚摇头,连想都没有多想,“我怎么会介意。”   “那就对了啊,所以你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谈希越看着服务员已经把菜送上来了,“既然是来陪我吃午饭的,那就好好的吃一顿,什么都不要想,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烦恼就会不存在的。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们肯定管不了,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快乐一点,才能让那些看笑话的人看不到笑话。所以晚晚,我相信你能明白该怎么做。不在乎才能更快乐。”   傅向晚轻轻点头,觉得谈希越说得很对,所以她才会想在第一时间想见他,见到他才能让自己更有信心,更有力量走下去。   傅向晚起身,走到了谈希越的面前,微笑着伸出双手去环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这一刻她不在乎别的人的目光,还有看法。她的人生由她在谱写,不管她的出生如何,只要谈希越不嫌弃她,那世人再怎么看低她又怎么样?   谈希越的大掌扶在她的腰侧,然后站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将吻上了她的唇,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刚才那些人看到傅向晚的时候还有些指指点点,但现在看到谈希越依然对妻子如此深情厚爱,如此不离不弃,众人的目光里不是妒嫉就是羡慕。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看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真爱。   谈希越紧紧地抱着她,傅向晚轻依在他的怀里,美丽的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吃过午饭,傅向晚和谈希越一起牵手离开,走在外面,虽然有面对着众人带着有刺的目光,傅向晚觉得背上都有芒刺,扎得她很不舒服。难道她是被强暴的私生子就不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吗?她偏不信,她就要抬头挺胸,而不是低头逃避。她没有错,为什么要逃避?   谈希越牵着她的手一起送她到了停车场,看着傅向晚上车,开车离开。而他才回到公司,刚坐到办公室里,王竟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放到了谈希越的面前。   谈希越把资料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画面就是他今天中午和傅向晚在一起亲吻拥抱的画面,角度画面都很不错,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拍得很不错。”谈希越 一张一张的看过去,选了几张留下,然后把余的放回了资料袋里,“把这些照片纷发到各大报纸杂志社,让他们看看傅向晚在我谈希越的心里的份量到底有多重,让他们明白我为了她我谈希越是舍得砸钱的,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   048你们两个当年背着我做了什么   第二天,谈希越和傅向晚在餐厅里恩爱拥有,缠绵亲吻的新闻公诸于报和各大杂志,看着拍得唯美如童话里的公主王子的两人,看着他们脸上幸福的微笑,所有人的都明白,不管傅向晚的出身如何,谈希越都对她深情不渝。能拥有这样完美的老公,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妒嫉恨,也让人知道她傅向晚在谈希越的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   接着又是兰婷和宁峻笙的采访,也让不知情的人似乎看到了真相。谣言的办度总有些许的减弱,至少他们平静而配合的接受采访让人对强暴二字不再那么印象深刻,他们的眼神的交流,他们的微笑,都让人觉得不是真的,而傅向晚是带着父母爱出生的孩子,这对于傅向晚来说是一件好事。   傅向晚看到父母一起出现,一起接受采访,看到他们为了维护她说尽了好话,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肩上,特别是他们对她说那句“晚晚,对不起。”她内心极度的震荡,因为有这样的亲情而感动,眼眶就酸涩起来,泪雾就迷蒙了双眼。   一切不过是阴差阳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自己的父母。真的要怪,看来就是要怪命运的不公。   看到消息的人很多,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便是谈启德。他看着宁峻笙和兰婷的采访报道,看到他们眼神上的交流,彼此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他的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听他们这采访,那就是兰婷在和他交往的同时,也和宁峻笙在交往了?意思是兰婷她脚踏两条船了?那应该是在什么时候?兰婷去首都工作那些时间,他托宁峻笙照顾她,他们在一起便日久生情,所以才生下傅向晚?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傅向晚是宁峻笙的孩子!傅向晚可以是任何人的孩子,都不可能是他宁峻笙的,竟然在那个时候对朋友友之妻不客气。可是他又有什么样的资格去责怪兰婷,他对不起她在先。   一想到这里,他觉得头好疼,整个要爆炸一样。他抬起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那里疼得厉害。   回到家里后,谈家的人都在坐,看着回来的谈启德。他走过去,对上父亲谈正儒的目光:“爸,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晚晚竟然是宁家的孩子,是峻笙的女儿……”虽然对于傅向晚身世的报导漫天飞,而且连当事人都出来接受了采访承认,他们觉得还是有些不真实,“阿德,这是真的吗?”   “妈,你没听到报导里说的吗?阿笙和兰婷一起出席采访已经承认了,他不是说要认回晚晚回宁家吗?”谈启德说着报导里的事情,“如果不相信也该去问当事人,问阿笙,问兰婷,问晚晚和希越,都不是该问我?这关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阿笙从小就是好兄弟,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晚晚的生父是阿笙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谈奶奶就怀疑了,这两个人好的和什么一样。   方华琴和谈雅丽,慕心嫣都看着他,想听听他的回答。   谈启德则有些无力了:“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种事情是个人隐私,你觉得阿笙会和我分享,况且阿笙是最近知道傅向晚是他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早就知道。”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目光,“你们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也是才知道的,看这两天的报导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晚晚已经和希越结婚了,你们也就别多事了,不管晚晚的身世如何,现在她已经是谈家的人了。”   “我们也没想过要对晚晚怎么样,只是阿笙这次要认回晚晚,那耿家那边怎么办?耿怡柔能接受晚晚吗?我们这不是怕晚晚受欺负吗?耿家是那么好摆平的么?”方华琴对老公道,“你也说晚晚是谈家的人了,我们可不能让她受欺负和委屈的。”   对于傅向晚的身世,谈家的人还是很理解的和宽容的。让傅向晚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傅向晚在家里弄着晚餐,没想到兰婷来了:“妈,你来得正好,我今天炖了鸡汤,用的是茶树菇。妈,你尝尝这汤味怎么样。”   “炖给希越喝的?”兰婷走过去,拿起了汤勺,然后舀了一点送到了嘴里轻尝,“味道不错。炖了很久了是吗?”   “用小火炖了一个下午。”傅向晚拉起母亲的手,眸底都是温柔的光晕,“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兰婷没有提 宁峻笙的名字,从侧面说道。   “妈,我们不说这个了。希越快下班了,我得准备一下,他一回来我们就开饭。”傅向晚不想多提 宁峻笙,总之,不像对于自己的母亲那样能很快的亲近起来。   “晚晚,你恨他?”兰婷试探着问,不想女儿逃避,“那他要认回你,你要回宁家吗?”   “妈,对于他,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至于宁家……我想我已经嫁给了希越就是谈家的人了,宁家不该是我最后的归宿。”傅向晚心里若要说是恨宁峻笙的,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份对他伤害母亲的恨就消失了,再知道宁峻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她的心里没有惊喜,有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撑着她的胸口,有些难受。她知道是自己一时无法消化这样的起起落落。   “妈,我想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平静生活,不管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也好,不是也好,不管我身上是不是流着宁家人的血液,我只想这样过生活,我有自己的家,老公和孩子,他们才是我最重要的。妈。你能明白吗?”   兰婷点头:“妈明白。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妈都支持你,只是妈不想你心中有恨,妈今天听你这样说,妈就放心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快乐的生活。”   “当然。”傅向晚不想那些不愉快影响到自己。   傅向晚准备好了晚餐,就从月嫂那里抱过来点点,小点点伸手搂着妈妈的颈子,小嘴亲了亲妈妈的脸庞,让傅向晚的心里暖暖的,也回亲了亲她的宝贝。   “来,点点,让外婆抱抱。”兰婷向小点点拍手。   小点点漆黑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笑呵呵地向兰婷伸出了胖胖的小手,身子就倾向了兰婷,她接过来抱在怀里,开心的笑了,现在只要有儿女子孙在身边,比什么都值的。   傅向晚看着外面,谈希越和谈启德一起来的,而且她还看到了他们碰到了宁峻笙。她的脸色变了变,这情况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妙。   而兰婷逗着怀里的小点点,没有注意到。傅向晚便拉着母亲到了沙发这坐下,心里有些担心着。   外面,谈希越和谈启德刚到就碰到了在外面守候着的宁峻笙,自从傅向晚的身世风波掀起后,自从知道傅向晚是他的女儿后,自从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转为排斥后,他就很久没有和傅向晚近距离接触过了。他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怕自己的靠近会再一次带给她伤害。   他想过会碰到谈希越,让他看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会碰到谈启德,而他来这里应该是为了看孙子吧。可那也是他的孙子,他们曾经是好兄弟,现在却成了亲家。   “二叔。”谈希越在沈家也碰到过宁峻笙,所以在自己家门前看到他也不觉得奇怪了,“既然来我家了,就到里面坐一下,我想晚晚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不如一起分享一下晚晚的手艺。”   宁峻笙温和浅笑,拒绝了谈希越的好意:“希越,我只是想看看晚晚,至于晚饭就算了。我也该走了。”   像上一次一样,他拒绝了谈希越的好意。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多余的她不敢想。   “二叔,上一次是在沈家,你拒绝我没有意见,这一次是我家,你还有什么顾忌呢?走吧,吃一顿饭而已,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和晚晚一起吃个饭吗?况且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谈希越极力地邀请着他,真心诚意的,“爸,你说呢?这一次,你们都忙,也没有在一起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   谈启德点头:“阿笙,一起吃饭吧。我也正好有话要和你说。”   宁峻笙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了:“好。”   就这样,三人一起进了层,傅向晚见到三人,特别是宁峻笙时,手脚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她暗自深呼吸一下,双手交握着,唇角拉起了柔软的弧度:“爸,二叔,你们来了。”   兰婷也看到了谈启德和宁峻笙,而他们也看到了兰婷,三人视线相接,兰婷将目光闪开,不去看他们。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不让人觉得她尴尬。   “妈,你来看点点啊。”谈希越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好。   “嗯。”兰婷淡淡一笑,“晚晚,晚餐不是准备好吗?我们该开饭了。”   “是啊,爸,二叔,快入座吧。”傅向晚让兰婷把点交给了月嫂,“你抱点点上楼去婴儿室先玩一下。”   然后他们便准备着吃饭,众人也入座。谈希越拿来了珍藏了很久的红酒:“喝点红酒吧,这酒是一个法国的红酒商送给我的,味道不错。”   谈希越打开了红酒,替谈启德、宁峻笙和兰婷倒了小半杯,最后是自己,傅向晚因为要喂奶,所以就免了,他还是体贴地替她盛了一碗汤。   “二叔,你第一次到我家吃饭,可不要客气,当自己家就好,随便一点。”谈希越就怕宁峻笙会因为这样的场合而拘谨,“爸,妈,你们也多吃一点。”   众人开始吃饭,他们三个人似乎没有话说一样,安静的有些让人觉得空气都稀薄了。而谈希越则在中间起调节气氛的作用:“这几个菜都是晚晚亲手做的,还有这个汤,也煲了很久,尝尝晚晚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   “晚晚的手艺很不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晚餐。”宁峻笙说是是他最真实的感觉,毕竟是第一次吃自己女儿亲手做的饭菜,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现在真的品尝到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也觉得让我天天吃也不会觉得腻。”谈希越也是一点不谦虚地称赞自己的老婆。   因为有长辈在场,所以傅向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她轻扯了一下谈希越的衣服:“你能不能低调点,这样说只会让爸妈他们笑话。”   “自家父母怎么会笑自己的儿女,晚晚你想多了。其实在父母的眼里儿女再不好都是最好的。”谈希越握住傅向晚的手,目光去扫过宁峻笙,意有所指。   傅向晚的目光也扫过宁峻笙,然后垂睫低眉:“我知道。”   “我就知道晚晚最懂事了。”谈希越知道傅向晚的内心 挣扎的,只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血缘亲情不是自己忽略逃避就不存在的。   “这汤真的挺好喝的。”宁峻笙喝了一大口汤,赞扬着,“兰婷,阿德,你们也喝喝看。希越能娶到晚晚这样的好女孩,而晚晚又嫁给希越这样的好老公,这就是天作之合。今天能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吃饭,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希越,还有晚晚。”   一顿饭,终于在轻松的气氛下吃完,一瓶红酒也被他们喝光。饭后,谈启德邀请宁峻笙一起去园子里散步。两人走在花园里,园子里的梅花已经飘香,和着冰冷空气里的冷冽,呼吸进了他们的肺腑里,涤荡着他们的胸膛。   “自从你出国后,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走在一起了。”谈启德仰望着看着天空,天空上的星星只有几颗在闪烁着微微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里更显得明亮。   “是啊,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更没想到的是我的女儿嫁嫁给你的儿子。”宁峻笙感叹着,“希越是个好男人,有他陪在晚晚的身边,我很放心。”   谈启德站定,转身侧目,对上宁峻笙的视线:“阿笙,我也没想到晚晚是你和兰婷的女儿!我想问问你们两个当年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049如果我不在这里,又怎么能听到真话   宁峻笙看着谈启德,面对他的质问,他眼睛里全都是疑惑,他轻起了眉头,反问着他:“你怎么这样问我?阿德,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这么问吗?”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替当时的我问,那个时候我还是兰婷的男朋友,我怎么没有资格?我万万没想到我最信任的兄弟和我当时的女朋友竟然搅在了一起,还有了孩子。阿笙,你觉得我不该问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朋友妻不可戏,你不明白吗?”   宁峻笙自然一笑,并没有动怒:“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没有对谈太太从未有过任何心思。而据我所知你的太太是方家的方大小姐,并不是兰婷。”   “你明知道我说的意思,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谈启德眉眼泛起了一丝凌厉。   这样的谈启德是让宁峻笙陌生的:“我只想说兰婷至始至终都不是变太太,不是你的妻子,谁都有追求和喜欢她的权利。”   “可她是我女朋友,原来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是你让兰婷怀孕,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和我分手!”谈启德想到他们以前分手的原因是这个,心里就不由地感到不堪,是宁峻笙带给他的羞辱,“是你让我和兰婷之间分开。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要分开我们,就对兰婷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谈启德的些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他和兰婷虽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了,儿女成双。对于兰婷,他曾经是用过真情的。只是事世弄人,他和她的缘分太浅,终究是擦肩而过了。   “阿德,你这样说有意思吗?你觉得分开你们是我做了不道德的事情?”宁峻笙觉得可笑,“阿德,有些话我没有对兰婷说,是想念在曾经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份上替你隐瞒着,更多的是不想兰婷受到更多的伤害。可是如今你倒不是觉得你们分开是你的错吗?还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来,阿德,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的!”   “为什么不告诉兰婷你本也准备和她分手呢?你已经瞒不下去了,是你对不起她在先呢?幸好是她对你先说出分手让你不再两难,你也不用背上负心人的罪名!”   谈启德的脸色变了变,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阴冷,还有树枝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也增添了一分狰狞:“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说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宁峻笙的俊雅容颜也被黑白的光影切割,“你和兰婷也交往了多年,兰婷后来到了北京工作,你留在这里,你们难得见上一面,如果当初,你们分手后你才和方华琴在一起的话,那么晚晚就比你所有的孩子都大,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的,兰婷怀孕回老家时你早和方华琴早就有了四孩子,所以晚晚才会比希越的年龄小,这足以说明你和方华琴在一起正是晚晚在首都工作那几年的时间。是你先背叛了兰婷!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去责怪兰婷?明明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身为名门之后,我们这一辈的婚姻都不是完全由我们作主,所以我和耿怡柔订婚,而你在兰婷离开到首都工作后,就以工作忙为由难得来看她一次,而这个时候你已经同意了家里的安排,和方华琴交往,因为方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唯一的继续承人。谈方两家的联姻是众望所归。你们结婚时恰好遇到了地震迷区需要救援,你便没有和华琴举办婚礼,直到你们生下了孩子,你们也没有补办。而兰婷呢,却一直活在你的欺骗你,你是喜欢兰婷不假,可是你却无法摆脱家族联姻的命运。你还是屈服了。如果你早一点屈服,我想我会用尽我的全力去追求兰婷,给她一分安稳,好过让他们母女都流落在外,饱受凄苦之痛。所以,阿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谈启德的眸光被夜色渲染得十分幽暗,没有一丝的星光。他眼底原本的不甘与愤怒在宁峻笙所说的这一番话里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的是阴郁与沈寂,还有悔恨,伤痛,眸光华也夹杂着破碎。   宁峻笙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就在这宁静的时刻凝结,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树枝的断裂声,在这宁静的空气里晃得更加的响动。宁峻笙和谈启德双双回头,眸光闪过惊愕,看到兰婷一脸的惨白,还有不敢相信。   “兰婷——”宁峻笙心一急,他不曾点破谈启德的背叛,也是想让兰婷不再更多的伤害,可终究还是让她知道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兰婷反问他,“如果我不在这里,又怎么能听到真话!”   谈启德则上前一步:“兰婷,你能听我解释——”   “够了!谈启德,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解释什么呢。”兰婷往后退了一步,不去看他眼晴里的伤痛,“是我打扰了你们。”   说罢,兰婷转身,急步离开,宁峻笙看到兰婷知道真相后,那痛苦的一刻,那样的难受,他的心也被揪疼了。他一咬牙,也追了上去,没想到谈启德也追了上前,他双他的速度快,一把拉住了兰婷。   “你放开我!”兰婷挣扎着。   “阿德,你没听到兰婷让你放开他吗?”宁峻笙看着两人纠缠,他想帮忙却被谈房车德一手撞拦住,“你已经伤害兰婷够深了,不要再伤口上撒盐了。”   谈启德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兰婷:“告诉她残忍真相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难道你让她永远被你欺骗吗?”宁峻笙不服,明明错的的人是他,为何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我不是欺骗她,是不想她受伤,也是不舍得让她知道,不想和她分手……”谈启德的眸光里都是无望的深刻痛苦,像潮水拍岸打得他呼吸窒息,“兰婷,我是对不起你,但我从没的想过要伤害你。”谈启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时你去了首都,我爸的生日会上我遇到了留学归来的方华琴,有一次我和你在电话里吵架后,便喝醉了,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双方父母都知道了,他们本就属意我们在一起。可是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华琴她怀孕了,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我是男人,我必须我要负责。而对于你,我真的没想过要和你分手。我之所以不想举办婚礼也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想能瞒一时是一时,直到我再也瞒不下去。我去找你,你开口第一句便是分手,我当时真的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想就让你先开口说分手,至少可以让你保留一分尊严。兰婷,对不起……”   “好一个对不起……”兰婷的眼眶里已经聚满了泪水,“你可把我欺骗的好辛苦。当时我和你分手都觉得很对不起你,心里一直愧疚,虽然我也恨过你的不拘留,但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接受。但是直到二十年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兰婷的情绪有那么一丝的激动,她深吸着一口气,把眼角的那抹水气压下去,终于她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觉得对不起谁了。   “兰婷,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害你,请你原谅我。”谈启德觉得就算世事弄人,但他也有无法抹去的责任。他始终是负了她的情,她的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拘留她,让她一个人孤单承受。   他是军人,他对得起国家,人民,父母,妻儿,可就独独对不起她。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所以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还是知道了。   “没想过,可是你终究还是伤害了她。”宁峻笙觉得谈启德真的是想的和做的不一样。   谈启德眸光深幽,回头看着宁峻笙:“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她,我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不让她留个美好的回忆呢?难道就因为你喜欢上了她,所以才要如此针对我?所我说得如此的丑恶。才好让兰婷厌恶我,然后转投你的怀抱吗?她不会喜欢你的!如果要喜欢早就喜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是,就算她不喜欢我,但至少我没有欺骗过她,我们还有共一个女儿。”宁峻笙觉得就凭这一点他就是自豪的,他爱的女人延续了他的血脉。   “那不是她自愿的!”谈启德反驳。   “谁说不是我自愿的!”兰婷勾唇浅笑,笑得比这寒梅还绽放得唯美,“你没有看到报道吗?如果不是深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替他生下孩子,晚晚是我自愿的。你再胡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傅向晚是她曾经不想要地孩子,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打掉,所以只能生下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负责任了,以后她会用尽全力保护她。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兰婷把胸口那股灼疼的气吐出来:“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各过各的生活,最好别见。放手!”   宁峻笙一把推开了谈启德挡住他的手,然后冲上去一把扯掉了她握住兰婷的手。兰婷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了。宁峻笙深盯了一眼谈启德,也追了出去。   谈启德却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事情总是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当初,到底是谁错了?   兰婷连与傅向晚和谈希越告别都没来得及,就坐上车发动车子,宁峻笙也匆忙上车,她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结果速度往上一直升,而宁峻笙看到兰婷根本没看速度表,他也担心着:“兰婷,你冷静点!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这么在意!”   “我不是在意,我是觉得我太笨了,这个上还有我这样笨的人吗?”兰婷恨自己的无知,“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兰婷,为了晚晚,为了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轻贱自己,你是受骗的人。”宁峻笙感觉到她的悲哀和痛苦,“你不能让晚晚伤心,所以冷静些,有话我们好好说。”   晚晚……   兰婷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她咬着唇,渐渐地慢下了速度,踩下刹车停在了路边。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埋首在上面,然后传来了她低哑哀伤的语气:“其实我也明白,当我知道晚晚嫁的人是他最小的儿子,我就明白了,只是我不想去面对现实,想要保留一分美好,只是被你们亲口说出来,被我亲耳听到,我觉得我所有的伪装就被你们硬生生的撕裂了。我必须要面对这样残忍的现实,面对被他欺骗的事实……”   她那段美好的初恋其实早就溅上了污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兰婷,所有的痛苦不过是给你的人生考验,只要你通过了,以后就会拥有更多的幸福。你看晚晚不仅回到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那么可膑孙子。兰婷,所有的事情要往美好的方面看,那样你才能快乐。”   “是啊,我只剩下晚晚了和点点了……”   宁峻笙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着,还有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谈启德站在原地直到谈希越和傅向晚找来,看着发呆的父亲,他们唤了唤他:“爸,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二叔呢?妈呢?”   “哦,他们先走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谈启德才收回了神游的思绪,“我也该回去了。”   “爸,你喝了酒,今天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我给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谈希越劝着他。   “是啊,爸,就在这里歇一晚。”傅向晚轻笑着。   而谈希越看着和兰婷模样七分像的傅向晚,无颜面对。他摇了摇头,越过他们急步离开。   “爸这是怎么了?”傅向晚不解刚才谈启德离开前深深地看她那一眼。   “我去看看。”谈希越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回屋去,别感冒了。”   自从那一夜,好像什么都改变了,也好没有改变。日子如水,傅向晚也开始复职,在医院里上班。而这个时候正好慕心嫣的预产期临近,谈家让慕心嫣提前入院。而谈铭韬也很快从西藏飞回来陪伴即将生产的慕心嫣。   谈家上下一家都十分紧张和期待,慕心嫣看到大家陪伴着她,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   住进去的当晚十二点,慕心嫣就发作了,可是谈铭韬是第二天的飞机。慕心嫣疼得厉害,额头上都浸出了冷汗,傅向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心儿,加油,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给点点生个弟弟。”   慕心嫣忍着一阵一阵的宫缩引起的疼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晚晚,我和四哥想生个女儿。”   “好,小公主。以后点点就能保护好妹妹了。”傅向晚微笑着,她的笑容如太阳一般温暖而感染人。   “只是四哥……四哥他能第一眼看到孩子吗?”慕心嫣想到孩子可能等不到他来就会出生,心里自然有些失落。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在这特别的时刻一直陪伴着自己。   “能的,希越已经给四哥打电话了。”傅向晚用毛巾替她擦着洁白额头上的汗水,“心儿,你你可要加油。让孩子顺产下来。”   “嗯,我会加油的。”慕心嫣充满信心的微笑映入傅向晚的眼里。   随后,慕心嫣被推入了产房里待产,而方华琴和傅向晚等人都在外面等待着,傅向晚去替大家倒了水。她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方华琴:“妈,喝口水。这生孩子需要点时间。”   “嗯。”方华琴抿了一口热水。   谈希越打了电话然后过来,傅向晚迎了上去:“希越,怎么样?四哥她什么时候能来?”   “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四哥很快就能回来了。”谈希越扶着她的肩,“四嫂怎么样了?”   “疼得厉害,见了红。”傅向晚也有些担心。   众人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都是无尽的煎熬,直到三个小时候谈铭韬也匆匆赶到了医院。他还穿着一身军装,神色匆匆,带着倦意。   他一到,就关心着慕心嫣:“心儿怎么样了?”   “医生说情况还好,四哥别担心。”傅向晚转告着医生的话。   可这样的时候,既是期待欣喜的,又是紧张不安的。   医生从里面出来:“傅医生,孕妇顺产有些困难,不过她坚持。你看你要不要劝劝她。”   “风险有多大吗?”傅向晚拧眉。   “百分之二十吧,情况也有可能有变。”医生面有难色,这可是谈家娇贵的儿媳女和孙子,他们医院可一点也不敢怠慢了。   “四哥……你怎么看?”傅向晚自然是征求慕心嫣老公的意见。   “既然心儿坚持,就依她吧,不过情况有变一定要告诉我们。”谈铭韬对医生道,护士点头,准备离开时,谈铭韬又叫住了她,“可以让我进去陪她,给她打气吗?”   因为谈家的身份,又是院长的外孙,所以医生点了点头:“四少,跟我来。”   谈铭韬与谈希越对视一眼,然后随医生而去,换了消毒衣,才进了待产室,看到了躺在生产床上的慕心嫣,消毒布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渍,看得人触目惊心。他的心猛地一抽疼,他急步上前,来到了慕心嫣的身边,慕心嫣疼得汗水直流,沾染着羽睫,加上疼得晕眩,所以她感觉到自己视线有些迷蒙不清,眼前出现的谈铭韬的模样有些不清。她极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   “四哥……这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慕心嫣发现自己真的好想谈铭韬,想他陪着自己。   “心儿,是我,我回来迟了,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谈铭韬很是自责,拿起了毛巾替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也让她的视线回复到了清晰,“看清楚了吗?是我。”   “四哥……”慕心嫣咬着唇,呼喊声着带着低低的哭声,也带着无限的欣喜。眼角又浮起了幸福的眼泪。   谈铭韬低首,用薄韬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劝道:“好了,不哭了,就要做母亲的人一定要勇敢,来,我们一起加油,迎接属于我们的小宝贝。”   看着他们如此恩爱的一幕,医生护士都动容了,谁得谈家的男人真的是幸运与幸福。这要多少年才能修来的福分才能拥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嗯。”慕心嫣点头道,笑容都有着特别的光芒。   “来,把手给我。”谈铭韬向她展开掌心,而她也把手顺势放到了她的掌心里,他温暖鼓励的目光与她坚定幸福的目光交织出美丽的未来。   有了谈铭韬的出现和加油,慕心嫣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们在这小小的产房里配合着,努力着,一起迎接新生。   天刚亮,七点十分,慕心嫣拼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汗水把青丝润湿粘在了脸庞上。她感觉到腹中一空,耳边传来一声清亮的啼哭声,她惊喜地看向谈铭韬,两人都笑了。笑容之花在她满是汗水的脸上绽放出来,看在谈铭韬 的眼里就是最美丽的。   谈铭韬吻了吻慕心嫣:“老婆,辛苦了。”   “有你在真好。”慕心嫣轻靠在他的手臂上,无力地闭上眼睛。   此刻的她已经透支了自己的体力,疲惫袭来,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累了吧,那好好的睡一觉,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谈铭韬疼惜地将她脸侧的发丝别到了耳边去。   “四少,要亲自前脐带吗?”护士问他。   “好。”谈铭韬将慕心嫣放好,便走过去,接过护士递上的剪刀,很是激动,他深吸一口气,轻轻一剪。这一刻的满足感充盈了他整个心房。没有什么时候能比这样的幸福更让人觉得快乐开心,胜过世间一切的拥有。   慕心嫣微睁着眼睛,看着谈铭韬:“四哥,我们的宝贝是女儿吗?”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斗儿   她守护男友六年,最终惨遭劈腿。六年的倾尽所有,比不了男友初恋的回头。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盲人顾临深递给她一纸婚书。   宋言谨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盲人,可为什么她老公总是用带色的眼神的看着她?   宋言谨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平民,可为什么她老公又是送豪宅又是送豪车?   嫁给顾临深以后,宋言谨的生活完全颠覆了,一摇身变为豪门第一夫人,丈夫更是疼爱有加。彻底惊住了渣男眼,勾起了渣女的嫉妒,可宋言谨自己发蒙了……   于是,后来的宋言谨说:“这辈子,严竟是我所有的厄运,而顾临深是我上辈子修了福才遇上的男人。”   顾临深说:“上辈子,我一定是欠她的,所以这辈子我只能对她一人好。”   050这不是努力就够了,这是本事   慕心嫣撑着虚弱的身体,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谈铭韬的方向。   “心儿,是个女儿,我们的小公主。”谈铭韬亲手剪断了女儿的脐带,然后取下了薄薄的一次性手套,然后就取下了一次性的手套,就来到了慕心嫣的身边陪着她,“你开心吗?”   “开心。”慕心嫣甜甜一笑,这正如他们所愿,是一个可爱的女儿,“你呢?”   “我当然很开心,我们如愿以偿了,会让老七妒嫉死的。”谈铭韬的语气里都带着一股无比的自豪。   慕心嫣看他那个得瑟劲儿,立即就笑出声来:“四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虽然晚晚和希越生的是男孩子,但是他们下次可以再努力生一个小公主的。这有什么好妒嫉的。”   “我们可是一次就生女儿了,老七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呢,你说我能不开心,他能不妒嫉。”谈铭韬还孩子气地扬了扬眉。   谈铭韬这股得意她从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过。他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是沉稳冷静的,任何情绪都是内敛的,不像现在的他开心地像个孩子。因为为人父亲的喜悦让他忘了克制情绪,完全的表现出自己此时的心情。   “四哥,现在的你特别可爱,特别的有孩子气。”慕心嫣伸出食指,点在了他的挺拔的鼻尖。   “可爱是指我可怜没人爱吗?”谈铭韬笑了。   就在两人说笑的时候,护士抱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小宝贝:“四少,四少奶奶,恭喜你喜得千金。”   “谢谢。”两人感谢。   “我把小宝宝放到不少奶奶的胸口,让她感受一个母爱。”护士说着,然后把小宝贝放在了慕心嫣的胸膛上,让她趴在母亲的心脏位置,让她听听母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母爱的伟大。   慕心嫣看着小小的软软的女儿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圆圆的脸蛋,肌肤光滑娇嫩,模样十分的惹人怜爱。她心里十分的满足,能和自己最爱的人有一个爱的结晶,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这就是一种幸福。   慕心嫣看着眼泛泪光,抬手抚着女儿的背脊,母爱泛滥。而谈铭韬见她如此,温声劝慰:“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实。别哭,要开心的笑,大声的笑。”   “嗯。”慕心嫣赞同的用力点头。   小宝贝的慕心嫣的胸膛上躺了一会儿,护士便把她抱到了一边的婴儿床上,随后,慕心嫣因为顺产的的伤口缝合后,便把她转到了病房里观察情况,谈铭韬也抱着女儿出来。   方华琴看到慕心嫣被推了出来,见谈铭韬也抱着小宝贝出来,便起身过去:“心儿还好吧?”   “妈,我很好。”慕心嫣答道。   谈希越和傅向晚则上前问他:“女儿还是儿子?”   “当然是宝贝小公主。”谈铭韬看着谈希越的目光都是得意,“你不行的事情可不代表我也不行。”   这句话还真的挑衅之极,谈希越从没看过自己的四哥有如此嚣张的一面,她面色沉着,抬手揽着傅向晚的肩:“老婆,为了证明给四哥看,我们必须得好好再努力一次了。”   “你说什么呢!”傅向晚抬手拍打他的手背,有些害羞。   “这不是努力就够了,这是本事。”谈铭韬便抱着女儿离开了,追上慕心嫣。   见谈铭韬走远后,傅向晚则伸手掐了一下谈希越的腰肉:“你刚才说那样的话羞不羞,你还让我活不活啊。”   “那不是四哥吗?若是别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分寸。”谈希越赔着笑,“你看四哥这次得瑟的跟什么似的,若不是努力一个女儿出来,我看他会看低我一辈子的。”   “可好歹我们有点点了啊。”傅向晚拨掉他的手,便也跟着走过去了。   这时众人都在病房里围着慕心嫣和刚出生的小公主,喜气浓浓。   方华琴看了一下时间:“刚才我让雅丽回去让张嫂炖鸡汤,怎么这会儿还没送来。我给她打个电话催催。”   说罢,她便到了外间给谈雅丽打了电话:“丽丽啊,你到哪儿了?心儿已经生了。”   “大伯母,我到医院了,马上就送上来。”谈雅丽刚停好车,就接到了方华琴的电话。   她偍好了保温桶,然后锁好了车,便往住院部而去,她刚走两步就看到了沈灏,在这微亮的天色下,他的冷酷的俊容显得十分的苍白阴冷,连唇瓣都没有太多的血色。穿着黑色双排扣的大衣,那抹金色让他更加的英俊挺拔。他的轮廓就像是精雕的艺术品。   自从上次他们在咖啡厅一别后,他们好像难得见面,就算有机会,好像也是她主动避开了。想想最近一次应该是点点的满月宴上,他们也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那天欧阳海也在,帮了她不少忙。   而沈灏也看到了谈雅丽,两人面面对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提着的保温桶上。他抿紧了薄唇,还是问了出来:“你这么早到医院做什么?”   “四嫂生了,我给她送鸡汤。”谈雅丽微的目光再一次扫过他没有血色的脸庞,“你在医院做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就是输了点液体,不碍事。”沈灏对于自己的病情轻描淡写。   “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好好照顾。”谈雅丽的声音尽量没有起伏,“我得上去看四嫂了。”   她便没有多说什么,便要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沈灏却在她经过的同时,问她:“这么早就你一个人来?”   “嗯?”谈雅丽顿住了脚步,不解地抬头看他的侧脸。   “这么早过来,他都没有送你吗?”沈灏的声音也是平静无波的,好像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就是你的那个男朋友。”   “我不想他太累了,所以让他在家好好休息。”谈雅丽唇角勾着浅笑,看在沈灏的眼里却没有了往日 的温暖,而是带着一丝的刺目,他轻轻地拧了一下眉,“你就这么宠一个男人?”   “这是我的自由。”谈雅丽的笑意更深,“况且他对我好,我也该对他好,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对方好吗?我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的。”   “你没有不对,你觉得快乐就好。”沈灏语气淡淡的,“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沈灏离开时,擦肩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谈雅丽轻轻地咬了一个唇,然后深呼吸一口,提着保温桶便往慕心嫣所在的住院部而去。她把鸡汤送到的时候,方华琴急急地接了过去,拧开了盖子,先把上面一层的的荷包蛋取了出来,送到了慕心嫣的面前:“心儿,来,吃点荷包蛋,补充一下体力。真是辛苦你了。”   “妈,谢谢。”慕心嫣坐起身来,谈铭韬则去扶起她,方华琴则阻止了他:“老四,就让心儿好好躺着,她现在是产妇,在坐月子,最好躺着,坐着着以后腰会疼的。躺好了,我来喂就行了。”   谈铭韬接过母亲手里的碗:“妈,那让我来喂心儿吧。”   “也好。”方华琴便把碗给了谈铭韬,“不过不能吃太烫的,以后也会落下病根,不能太冷,也不好。你们年轻不知道,这坐月子一定要休养好,否则落下月子病是没药的。”   “妈,我知道了。”谈铭韬坐在床前,舀起了荷包蛋,送到了嘴边吹凉,然后再送到慕心嫣的嘴边,她含入嘴里,细嚼慢咽的。   方华琴看着满意,然后把鸡汤倒在碗里晾一下,慕心嫣吃完荷包蛋就能喝汤了。   吃过喝过,谈铭韬替她拭了一下唇角:“现在你要多休息,体力恢复了才有力气。”   “嗯。”慕心嫣看着病房里已经安静下来,其它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看了一眼睡在婴儿床上的女儿:“四哥,把女儿抱过来放在我旁边,我和她一起睡。”   谈铭韬照做,看着他们母女一大一小的,他伸出双手把他们拥有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觉得这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以后他的世界里就被这两个女人给占满了。   他们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话一点也不假,他是越看自己的女儿越觉得漂亮可爱。他低头亲了亲女儿柔软的小脸蛋。   而被方华琴给赶走的傅向晚他们走在外面,谈雅丽则找了一机会对傅向晚道:“晚晚,我刚才在医院里碰到了沈灏,他好像喝酒胃出血来输液,你和兰婷可以多说说他,别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了身体,又怎么好好工作。”   “六姐,你很关心我哥哦。”傅向晚闻出一丝不寻常的讯息。   “朋友一场,关心也是自然的。你可别多想,你知道我和欧阳已经在交往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攻其正式拜访对方家长了。”谈雅丽不想傅向晚误会,“对于你沈灏我只是过多的把她当成了安舟,可他终究不是安舟。我也该忘了以前,晚晚,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要听你心里面的声音。”傅向晚伸手点了点谈雅丽的心脏处,“只有跟着你的心走,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六姐,我想你能幸福。”   051有什么好羞的,否则点点从哪里来的   这天上班,傅向晚把车停好,然后把炖好的鸡汤提着,反正她每天要到医院上班,所以就顺便给慕心嫣带鸡汤,也好让方华琴不那么累。傅向提着鸡汤和来往的人同事微笑着打着招呼,刚到大厅,就遇上了宁峻笙。   宁峻笙穿着灰色的大衣,双手插在衣袋里,看到傅向晚走来,微笑着:“晚晚,你来了。”   “嗯。”傅向晚虽然已经知道宁峻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心里却没有那份雀跃和欣喜。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以及不安。   宁峻笙看着傅向晚有些躲避他的目光,胸膛就漫过苦涩的潮水。他们明明是父女,可每一次见面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会打破他们之间的那股平衡。他们之间的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只要不去捅破它,他们之间就能以这样的方式安然地相处下去。可这样的淡漠,这样的陌生让宁峻笙总是心口隐隐作痛。   人就是这么的贪心,在知道傅向晚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时,他以为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就好,没有其它的奢望,可是当傅向晚也知道他是她的父亲的时候,他就渴望地更多,想要她能认他这个父亲,可是真相一出后,他感觉到傅向晚在面对他的时候就会很冷淡,没有以前那种热络了。这只能说明他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   “听说老四的媳妇生了,是千金还是公子?”宁峻笙还没有去探望过,正好找到这个话题和傅向晚多说说话。   “是个女儿。”傅向晚回答着他。   “女儿好,是父母的贴小棉袄。”宁峻笙的眉眼染着浓浓的笑意,别有深意。   而傅向晚只是扯了扯唇,不做表达。   宁峻笙看着她的表情,觉得透出一丝的嘲讽。他的话让他们之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就是一个女儿,可是从小却没有得到父母的爱,她是多么的可悲。   “晚晚,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峻笙怕傅向晚敏感,急急地想要解释。   “不用说对不起,事实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依然过得很好,我也满足我现在的生活。”傅向晚唇角带笑,眸子晶亮,“上班快迟到了,我先去换衣服了。”   说罢,傅向晚便急急地转身离开,宁峻笙看着女儿匆忙而孤单的身影,心更加的疼。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傅向晚。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把女儿抱在怀里,给她安慰。他真的太不会做一个的、合格的父亲了。   傅向晚去了更衣室把白色的医袍换上,想着宁峻笙,其实她并不是特别的讨厌他。她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陌生的关系会变成亲生的父女。要知道宁家在首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她一个平凡的孤女真的无法适应。她接受不了高高在上的宁家,她只想过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就好。   她逼自己不要去想,提着鸡汤去了慕心嫣所在的病房里。这两天谈铭韬陪在她的身边细心照顾,而慕心嫣觉得有女儿有老公陪着,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圆满了。这也正如傅向晚所想,有谈希越和点点就好了。   傅向晚敲了一下门,可不想打扰他们两口子亲密:“四哥,心儿,这是鸡汤和早饭。”   “晚晚,谢谢你。”谈铭韬接过保温桶,便去整理。   傅向晚看着躺在慕心嫣身边的小宝贝,伸手去抱了起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咱们的宝贝女儿。”   “她是吃了就睡,饿了又吃。”慕心嫣说着女儿,可语气里都透着无比的欣喜。   “新生儿就是这样的,这样才能长身体。”傅向晚亲了亲小女儿,“四哥,心儿,你们给小宝贝想好名字了没有?”   “这两天我们就在研究。”谈铭韬把盛好的鸡汤端过来喂慕心嫣,一切都是他自力亲为,让慕心嫣躺着享受就好了。   慕心嫣拉着傅向晚:“晚晚,你帮我们参考一下,看看我们想的名字怎么样。我们想的小名是可可,大名就叫谈斯漫,正好和点点的大名谈斯年只差一个字,我希望女儿天真烂漫。”   “斯漫,漫漫……很好听啊。”傅向晚念了两次,“生女儿就是好起名。哪像点点的大名,我和希越想了好久。”   “那我们就是捡了现成的便宜了。”慕心嫣笑得特别灿烂“还真是辛苦和你希越了。”   “好名字就是要大家分享。”傅向晚看了一下时间,也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了。   “那你和希越好好再努力一把,生个女儿好取名。”谈铭韬鼓励着她。   傅向晚想到慕心嫣生可可那天,谈希越和谈铭韬的谈话时,她到现在想起来也要脸上热一下:“四哥,就像你说的这不是努力就够了,这是本事。”   慕心嫣瞪大了眼睛看着谈铭韬:“四哥,你竟然说出这么牛的话?我想希越脸色一定不好看。”   “他是技不如人,这能怪我什么事。”谈铭韬还没有一点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傅向晚抿了一下唇,不敢接话。慕心嫣则伸手轻推了一下谈铭韬:“四哥,你这话若是让希越听到了肯定会吐血的,况且这技术方面的问题晚晚才最有发言权,你知道什么。”   傅向晚刚开始还以为慕心嫣是帮她说话,后面那句话真让她震惊放大了瞳孔:“慕心嫣,你也跟着四哥学坏了。我看不用希越吐血了,该是我吐血了。你们还真是般配。”   “晚晚,你别生气嘛,我说的也是实话。”慕心嫣自知是调戏了傅向晚,“如果我说别人才清楚这个问题的话,我想你会更吐血的。所以我并没有说错话啊。”   傅向晚被她给反驳的哑口无言,她吃下这个暗亏:“慕心嫣,你好样的。”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三人回头,就看到了慕长青带着慕心伟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营养品和水果。谈名韬和慕心嫣都唤他:“爸。”   “哎。”慕长青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接到铭韬的电话时,我正在上海出差,回家就接了小伟一起来。今天才赶来看你们,心儿,不要生爸的气。”   “爸,你说的哪里话,家里就靠你一个人撑着,我都明白。”慕心嫣很理解。   慕心伟看到慕心嫣,就跑上前,扑进了她的怀里:“姐姐,我和爸爸来看你了。爸爸说你病了,我很担心,你好些了吗?”   慕心嫣看了一眼父亲,伸手抚了一下慕心伟的头:“姐姐没事,倒是小伟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姐,这一次考试我进步了十年哦。”慕心伟有些小小的得意。   “是吗?”慕心嫣与谈铭韬对视一眼,“那姐就奖励你,你最想要什么东西,让姐夫带你去买。”   “对。”谈铭韬温和带笑。   “姐,我只想你快快好起来。还有锋哥。”慕心伟的心愿就这么小小的。   慕心嫣那一瞬间感动,眼眶酸涩,眼角浮起了泪气,她扶着慕心伟的脸到了亲了亲他的额头:“小伟长大了,以后爸就靠你照顾了。姐放心了。”   慕长青也感动着自己的一对儿女相处融洽,不像当初那样不和。这是让他感动最欣慰的,待顾锋能好起来后,他们一家就算是团圆了。   “心儿,你在坐月子,千万别哭,以后眼睛会不好的。”慕长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然后慕心伟拉到自己的面前站好,“小伟,你姐还病着,千万别惹姐哭。”   “嗯,姐,你别哭了。”慕心伟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哭。”慕心嫣抹了一下眼角的那点湿润。   傅向晚看着他们一家这么和睦,想到自己和宁峻笙之间,和宁家,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慕叔,你坐,我得去上班了。”   “好,你去。”慕长青点头。   傅向晚离开后,慕心嫣看着了一眼谈铭韬:“四哥,你带小伟出去转转,买点东西。”   谈铭韬也明白慕心嫣有话和父亲单独说,也就向慕心伟招手:“小伟,来,我带你去买点这里的特产名小吃。”   “好。”慕心伟懂事地点头,便随谈铭韬一起离开病房。   一室的安静,相看的两父女。   慕心嫣深吸一口气,看着父亲两鬓边染着白霜,和眼角的皱纹,父亲已经渐渐老去,还人一个人着那么大一个企业,还有照顾年幼的儿子,她看着心疼,百感交集。   “爸,你一个人辛苦了。”慕心嫣的唇瓣抿着,平稳着她的声音颤抖。   “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慕长青摇头,“心儿,你有话就说吧。”   “爸,你一个人家里公司两边忙,还要照顾小伟,你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不如把顾姨找回来吧。”慕心嫣这一次看到父亲,觉得他又衰老了一些,现在他的身体总没有年轻时好,总有些吃力。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慕长青一惊。   “爸,现在我做了母亲,我能理解顾姨针对我做的一切事情,孩子就是一个母亲的一切,所以她为了小伟而针对我,也是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如果换成我,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生活在平安的环境里。”慕心嫣对顾新眉的那种恨其实更多的不是因为她自己受到她的伤害,而是顾锋,她无法想一个母亲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下手,如果说她是爱孩子的,那么为何要这样对顾锋,对慕心伟却倾尽母亲的疼爱,难道就因为顾锋不是慕家的孩子,没有权利继承慕家的一切就要牺牲他成全自己的小儿子。这是她恨顾新眉的原因。   “爸,我长年不在你的身边,不能孝敬照顾你,而你和小伟都需要一个人照顾,我不能看着你忙了公司的事,忙了小伟学校的事情后,回到家里也没有一个人说上一句温暖的贴心话,没有人送上一杯暖暖的热水。爸,你都五十多了,你都长白头发了,你也是需要人照顾的。而我忽略了这一点,其实顾姨她除了做了一些错事外,其实她是爱你的。在我离开家的那些年里,她把你照顾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我想我回来后不一定能看到一个精神身体都很好的爸爸。顾姨是有错,但是她也有功,她把你照顾的很好,把慕家打理的妥帖,也很疼爱小伟,让你在工作之余没有后顾之忧,也让你回到家里能有人嘘寒问暖。她做到了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角我色,虽然对于顾锋来就说不是。”   “爸,我想顾锋也没有力气恨她了,毕竟那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想自己的命都是她给的,她要就拿去。而顾锋都不恨她了,我也不想恨了。我恨她更多的是因为她残忍冷酷的伤害了顾锋。爸,我不想你以后老了也没有人陪伴照顾,你真的不用考虑我们,我们都释怀了,恨一个人只会浪费太多力气和精神。而我们都希望能活得更快乐。”   “心儿,难得你能这样想,也想得开。只是新眉做的一切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愧对于你。”慕长青不仅一次自责,“如果我能细心地发现的话,我想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你不会离家多年孤单飘泊,而顾锋更不会遭遇如此的痛苦。也许我们的家还会是完整的。爸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而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慕心嫣却不同意父亲的观点:“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来难。现在只有小伟让你操心,以后若是顾锋回来了,你要照顾的就是两个人。爸,你的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的,你让我怎么放心。我不是想表现自己有太高尚的情操,而是我心疼你。”   “我知道,我的好女儿。既然你这么不放心,爸就好好地找一个阿姨来打理家里。”慕长青退了一步,只是不想女儿太操心。   “爸,既然是要重新找阿姨,为何不是顾姨,至少她是小伟的亲生母亲,也是顾锋的,我想经过这些事情后,顾姨也知道自己错了。否则她到最后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要而离开了这里。爸,我们要以德报怨,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知道其实你对顾姨还是有情的,现在我也嫁人了,顾锋也在恢复了,你退休后,小伟以后就是慕家的顶梁柱了。顾姨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人总是要犯错之后才会知道珍惜以前。”   “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了,至少现在我还能照顾这个家和小伟。”慕长青对顾眉就算是有情,也是心冷了,他怕再一次错了,她心有余悸。   慕心嫣知道父亲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们会再次受到伤害,这件事情还是要慢慢来的。   因为是周末,所以,慕长青和慕心伟在可以在这里过一夜,第二天下午坐飞机回去,也不会耽误慕心伟的学习。   傅向晚回到办公室后,开始一天的工作,快要下班前她看到了那张久违而又熟悉的脸——许婕儿。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桔红色的大衣,啋着黑色的长靴,前短了长发,披在肩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毛巾帽子,加是她青春可人的娇丽五官,十分的漂亮,又时髦。   “姐,还认识我吗?”许婕儿走过去,甜笑着,青春洋溢。   “婕儿。”傅向晚笑道,热情地招呼着她,“快坐啊。”   “姐,我回来就想看你了,叫你吃个饭,你总说你忙,这不我就来看你了。”许婕儿好像每次看傅向晚都是用挂号这一招,“姐,听说你和七少生了个儿子,当时我在国外,也没机会给你道贺。”   “去国外学习得怎么样了?”傅向晚看着一度受伤的她再次绽放出了最美丽的笑容,“看来你好像学习得很开心,一定学有所获吧。”   许婕儿拉过傅向晚的手,抿唇笑了:“姐,我的事情从不瞒你的。我交男朋友了。”   “这是好事啊。”傅向晚替她高兴,“我也忙过了这阵,要不一起吃个饭也好。”   “姐,我当时回来给你打电话时也是想介绍你们认识的,可是你说你忙,他送我回来就回去了。这事我爸,阿姨还有楚野都还不知道。”许婕儿说话也变得有些小心,“我也是想让你帮我先看看他怎么样,你觉得行我才带回家给他们看,否则他们会说我不好好学习,还谈恋爱。”   “那他什么时候再来,若是来了,就告诉我一声,一起吃饭。”傅向晚先与她约定好。   “他说下周就要来了。”许婕儿说道,“到时候可不能再说你忙了。”   “好。”傅向晚点头。   经历了伤害,痛苦,无助和迷茫,他们收获了友情与爱情,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能用绝对的仇恨来判定,这个世界更多的是需要宽容和爱。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样世界会因此而更美好。   许婕儿离开,傅向晚下班后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晚晚,今天我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不过我会尽早回来的。”   “嗯。”傅向晚拿起包包背上就往外面走去,“那我去一趟我妈那里。”   “路上小心一点。”谈希越关心她道。   “你才要少喝一点酒。”傅向晚也提醒他,“多了伤身,小心我和点点都嫌弃你酒气醺人。今天晚上就要睡沙发了。”   “呵呵……”谈希越清朗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如果我睡沙发了,那你怎么清楚我的技术如何。你是我老婆,这种事情要多多了解,以免以后会被别人问这样的问题又无言以对,这会让别人以为我不行。这种问题可是很严重的,可不能坏了我的名誉。”   谈希越说的一本正经,这边的傅向晚听着,已经红了耳根。她咬着着,驳了他一句:“你这个人还知不知道羞。”   没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还真是快。他们兄弟两个人明明就是通气的。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羞的,否则点点从哪里来的?”谈希越一句话让傅向晚又一次哑口无言,他们谈家的兄弟都有这种把人说得吐血的本事。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开车了,不和你多说了。”傅向晚气鼓鼓地结束了通话。   她急步往停车场而去,开了车子离开,往沈家而去。到了沈家的别墅,她停好车,沈灏也随后回来了。   傅向晚和他同时下车,她看到沈灏 的脸色是有些不好,带了点不健康的苍白:“沈灏,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谢谢关心。”沈灏对她浅笑,冰雪微融,“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了?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我就是想来看看妈。”傅向晚可没说明来意,因为沈灏也没有说话,明明生病了还是不说实话,怕是让兰婷担心吗?所以就一个人撑着,什么都不说。其实这样也辛苦,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那走吧。”沈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傅向晚随即就笑了,然后两人便一起走到大门前,沈灏开了门,两人一起进去,兰婷正在看新闻。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颇有一点惊喜:“你们两个怎么一起了?”   “我在门口碰到沈灏了。”傅向晚走过去,“妈,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我们上楼去试一下。”   “是吗?”兰婷开心地笑了,“走。”   傅向晚挽着兰婷便上了楼,一到了卧室,傅向晚便关上了门。兰婷见她如此举动,有些神神秘秘的:“你这是怎么了?”   傅向晚走过去,把手时的袋子往床上一放,然后扶着母亲坐下:“妈,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兰婷蛾眉轻蹙。   “妈,你知道沈灏这胃出血了吗?你没看到他脸色不好吗?”傅向晚拉着母亲的手。   “沈灏这两天说工作很忙,有个项目要加班,所以就晚上没有回来过,住在他外面那套公寓里,离公司近也方便。”兰婷回想着沈灏那天打电话给他,语气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胃出血,你怎么知道的?”   “我已经回医院上班了,前两天碰到了六姐,她碰到了沈灏,他亲口给六姐说的,却把我们都瞒得这么紧。”傅向晚感觉到有些可惜,“你说沈灏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对六姐有感觉却装得若无其事。他只对六姐说实话,那也是想六姐可怜关心他。可这有什么用?喜欢就大胆追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再不追,六姐就真的要和别人好了。”   兰婷也挺喜欢谈雅丽,这个女孩子温柔大方,心地善良:“我也侧面说过沈灏了,让他多想想自己的终生大事,可是他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不行,不能让沈灏这么温水煮青蛙了。我们得想点办法,得激一下他。否则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心的。”傅向晚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兰婷也觉得傅向晚说的对:“他是不能再这么耽误自己了。也不能把雅丽这么好的姑娘让给别人了,怎么说也要争取一下,才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傅向晚和兰婷双手紧握,相视一笑。   随后,他们便下了楼,沈灏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他们下来了:“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吃饭了。”   兰婷和傅向晚盯着沈灏那张脸看,他被他们看得不自在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吃饭吃饭。”兰婷和傅向晚一起走向了餐桌。   三人坐下,沈灏和傅向晚在兰婷的左右手边坐着,桌上是四菜一汤,热气腾腾的,感觉到特别的温暖。傅向晚拿起汤勺替兰婷和沈灏各盛了一碗汤:“先喝口汤。”   沈灏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是不是觉得有家的感觉真好?”傅向晚双手支撑着下巴,微微扬眉看着沈灏。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话中有话?”沈灏看着手里的汤,还有一口没喝下,“有话明说。”   “我还真没话和你说。”傅向晚也抿了一口汤,看向了兰婷,“妈,你还记得希越的六姐吗?”   “记得,她怎么了?”兰婷点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汤碗,认真地听傅向晚下面的话,“六姐她已经和欧阳家的长子在交往,两人都是出自军人之家,我想相处起来应该更合适。我听六姐说这一次欧阳回来他们准备正式见过对方的家长,爷爷说要在酒店里多摆几桌,把男家的亲戚都请了,这可是真是给足了面子。六姐这一次想必也是想通了,守着回忆那么多年,不如好好找个靠谱的男人圆一个自己的家,那才温馨。”   “也是,雅丽苦了那么多年,也该走好运了。”兰婷也笑着,“不过那个能娶到雅丽的男人才是幸运的。”   两母女都有意无意地看着沈灏的反应,沈灏只是握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也没有逃过他们母女的眼晴,眼底明明就闪过了一丝惊讶,也很快地恢复了平静,隐没于漆黑的色泽里。   052不敢说实话,是因为我表现不好吗   虽然沈灏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他们说的事情与自己并没有关系。他就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碗,夹菜吃饭。   傅向晚把这看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压抑得深沉的人,暴发起来就越是强烈。她还没见过沈灏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时刻,这一次好想看看他能打破他那霜一样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六姐说到时候会请你去,我想沈灏也会去的,毕竟是亲家嘛,大家多走动也是好事。”傅向晚微笑着,故意说给沈灏听,“能见证六姐这样美好的时刻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傅向晚见沈灏依然这么沉得住,这心里也是有一点急,她是能看出他们彼此是有感觉的。只是差了一个人去点燃他们之间的的火,狠狠地烧上一把。   “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一份礼物去参加了。”兰婷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她转向一直低头默默吃饭的沈灏,想把他拉入他们母女的谈话里,“阿灏,你说我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这个场合只是双方亲友吃个见面饭,还不是订婚,给红包太俗了,一点心意都没有。你脑子好使,帮我想想。”   “妈,这有什么好想的。像你说的又不是订婚送什么礼,叫你去吃饭就去是了,送什么随你,我只管出钱。”沈灏淡淡的回答着,他可不想替谈雅丽与其他男人的事情操心。   沈灏表情淡漠,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又低头吃饭。兰婷和傅向晚对上一眼,觉得沈灏还真是嘴硬。   “钱不是万能的,儿子。”兰婷对他说,“亲戚之间注重的是情,是心意。你说钱会让雅丽伤心的。你给我用心想想。”   沈灏拧了一下浓眉:“妈,这关我什么事儿,我有时间去想这些,不如多想想公司的事儿。妈,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工作那么忙,最近还要出差,我到时候肯定是不会去的。”   他去算什么事儿啊,他可不觉得他有什么理由去。   “好歹也是亲家,不去怎么好看。”兰婷轻斥他,“我们是晚晚的娘家人,总要给晚晚长得面子。”   “妈,你是长辈,你去了就好了,我实在是和他们扯不到多大的关系,我真的要出差。”沈灏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用纸巾轻拭唇角,“妈,晚晚,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沈灏推开了靠椅,然后起身上楼。兰婷和傅向晚都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无奈的相视一笑,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本人不急,急死旁人。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想沈灏能幸福。   晚饭过后,傅向晚也向兰婷告别了:“妈,我得走了,去大院那边把点点接回去。”   “好。”兰婷点头,嘱咐着她,“天色晚了,你开车可要小心点。”   “妈,我知道了。”傅向晚与兰婷站在车边,“妈,天冷,你回去吧。”   兰婷看着傅向晚在夜色下越发晶亮的瞳孔,有些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傅向晚也觉察到了母亲的的话要说:“妈,有话就说吧,不然会憋坏你的。”   知女莫若母,可反过来也是对的,知母莫若女,兰婷浅浅一笑:“你现在回医院上班了,你和宁峻笙总会见面的。他没有找你什么麻烦吧?”   “妈,他干嘛找我麻烦?难道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傅向晚的羽睫染着灯光的浅色,折射进了她的潭底,“就算是亲生父亲也无权干涉我现在的生活。”   “晚晚,他对我说过想要认回你,让你重回宁家。你怎么看?”兰婷觉得还是要把宁峻笙的意思告诉她,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利,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权利阻止。   “妈,我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宁家我高攀不起。我只想过自己平淡的生活,哪里也不想去。”这是她傅向晚的态度,“我现在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只是梦而已。”   兰婷看着傅向晚娇好的侧脸,淡淡的隐没在放夜色里,没有悲伤也没的欣喜。   “反正不管你做,妈都理解和支持。”兰婷也不再多说,“走吧。”   傅向晚抱了抱母亲,然后上了车,白色的宝马车在夜色里划过白色的线条,渐渐消失不见。兰婷站在那里,看着已经消失的车影,眼眶微微湿润。   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屋。泡了两杯热热的参茶,然后端着上了楼,敲开了沈灏的书房门。他正在书桌前的电脑面前,盯着屏幕。在看到兰婷进来后,他才起身过去。   “天冷了,喝点参茶,能暖身子。”兰婷把其中一杯放到了沈灏的面前。   沈灏坐进了沙发里,端起那杯参茶送到了嘴边,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兰婷则手捧着茶杯,暖着掌心:“阿灏,对工作认真的男人是好男人,可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负责的男人更是好男人。你懂吗?刚才我和晚晚一说到关于雅丽的事情你就逃避。这说明你的潜意识里是对雅丽有感觉的,难道你真要看着她嫁给那个男人?这心里就不会有遗憾了?”   “妈,我和雅丽之间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你还是不要操这份心好吗?把你自己身体养好才是电重要的。”沈灏觉得谈雅丽之所以对她表现的特别全是因为他像安舟的缘故,并不是对他有感觉。他不想做他人替身,就算是他的亲哥哥也不行。因为感情是自私唯心的。   兰婷却不再给他逃避的机会:“我说过遇到了好女人就该放手追一次,不管成败,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只怕是有些人连追女孩子的胆子都没有,真是可惜了。”   “妈,激将法对我没用。”沈灏灌了一大口茶水,“妈,遇到好女孩子我会追的,会带回来给你看。只是现在没遇见而已,还有以后最好不要把我和雅丽扯在一起,她有男朋友了,可不能因为我而让她男朋友多心,若是因为我而毁了她的一桩好姻缘,我可担当不起,那是罪过。”   “你说过多少次会找女朋友,可是你哪一次找了?你爸生前没看到你成家生子,难道还要也带着遗憾而去?”兰婷板起了脸孔,“你不过是想敷衍我,等我死了,你就无所顾忌了。你总要给沈家留个后吧,妈这要求冻过分不是吗?”   沈灏知道兰婷是想抱孙心切了,第一是因为傅向晚结婚有孩子了,见他老大不小了就催他。第二是因为谈雅丽有对象了而急了,因为他知道兰婷特别满意谈雅丽。当初谈雅丽把她错认为是安舟的时候,她看他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带着柔情的,所以大家可能以为她喜欢她,其实她喜欢的人只是安舟而已。   “妈,所以我让你别操心其它的,只管养好身体就行了。至于好女孩又不是只有谈雅丽一个人,好女孩也不像是菜市场上挑白菜,一抓一大把的。”沈灏打了一个恰当的比喻,“妈,这也得看缘分不是吗?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可以给你时间啊,可是谁给我时间呢?”兰婷伤感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鬓,“妈一天一天地老去了,我的时间都去哪儿了?你就体谅一下妈的心情,我死后总要对你爸有个交待,你这样我也没脸去见你爸。”   “以前我想着你和雅丽还合适,既然你今天都这么说了,雅丽也重新找到了男朋友,那你就去给我相亲,好女孩子多的是。我保证给你介绍让你满意的。”   沈灏额头上划下三根黑线,冷汗滴落:“妈,你怎么也对我用相亲这一招了?”   “不对你出狠招你不是会就犯的。”兰婷坐正,“反正你是单身,有什么不可以。”   “妈,你让我去相亲,若是被公司里的职员知道了,你让我这公司的领导者的脸面往哪里放?我不下属嘲笑?”沈灏抬手抚上了头疼的太阳穴,那里生生的扯得疼,这谈雅丽交男朋友却把他给祸害进去了。她和他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心里委屈却不能说出来。   “你不结婚,我的脸,沈家的脸又往哪里放?”兰婷叹了一口气,“那天我和几个太太喝茶,结果她们不是说他们的儿子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就是问我你不是gay,我当时就对他们翻脸,说我儿子正常得不得了。他们儿子才是gay。儿子,妈不是逼你,而是希望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好好照顾你,这样妈才能放心。”   沈灏的指尖抚过茶杯:“妈,你的心我明白。”   “那你就答应妈的提议。”兰婷的眼睛都浮起了晶亮,水雾湿润着眸子,看起来让人不舍得再说伤害的话。   “妈,相亲可以,但得我满意才行,你可不能再挑我的不是了。你也要尊重我的选择。”沈灏也算是退了一步,这样也可以安慰一下兰婷,反正相亲也不会死人的,谈雅丽都相亲了,他还怕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找到人选就给你打电话,你可以把时间挪出来。”兰婷这扬起了笑脸,“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兰婷捧着参茶离开,步出书房时,回头一看,笑得可有心机了。这下她可把沈灏给拿下了,让他松了口。这也许就是一个好开始,新的开始。   傅向晚离开了沈家,开车往谈家大院去,在半路上接到了谈的电话,但却传来陌生的女音,十分的好听:“请问是傅向晚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谁?”傅向晚把车停到了路边,这样也安全一些。   “我是华夏酒店的大堂经理艾琳,七少在这里喝了不少酒,好像醉了,在包厢里休息,我就擅自打了你的电话。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来接他回去。”女声在念“七少”时,声音特别柔,特别软。   傅向晚也不动员声色:“好,我马上就来。”   傅向晚启动车子,开车往市中心的华夏酒店而去,今天谈希越也说过会在这里应酬。说明他还是没有骗她,等到了那里后,她停好了车,便往酒店里去。在前台咨询了一下,她便去了牡丹阁,推开门就看到谈希越脱下了外套倾躺在了沙发上,姿势慵懒而迷人,身上的白色衬衣勾勒出他健美匀称的身材,那英俊的五官在灯光的明暗雕琢下越发的深邃立体,此刻的他性感的让人垂涎。   那位大堂经理就坐在谈希越和身边,一件黑色勾着暗色花朵的及膝旗袍,身姿窈窕,巴掌大的小脸,美眸流转带媚,看上进心来最多二十五岁的模样,璨是一个女人最佳的年纪。轻轻一眼就让男人沉醉,就像此刻的谈希越,从傅向晚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躺在她的怀里一样。   艾琳见傅向晚进来了,也没有立即起身,只是笑道:“傅小姐来了。”   “艾经理,你好,我是谈希越的妻子傅向晚。你给我打电话时应该看到了希越的手机上存着‘老婆’的称呼,所我已经不是什么傅小姐,而是谈太太。”傅向晚柔软的唇角带笑,笑得温婉大方,并没有像有些嫁入豪门的女人那样,一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单独在一起,二话不说就上前连骂带抽的,傅向晚的态度十分友好。连这番正名的话都说得那么自然,“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不……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我是这里的职工,照顾顾客是应该的。”艾琳面对傅向晚感谢,突然不知所措。   相比起其它女人,傅向晚是聪明的,不会大吵大闹在自己老公面前失了风度,让老公的看到自己泼妇无理的一面。而更多的是友善,也让对手不知如何接招。艾琳以会是一场好戏,没想到竟然没掀起半点风波。这让她有些失算,暗暗咬了一直唇,却还要装着笑脸。这下难受的人换成了她。   “那我就带我老公走了。”傅向晚上前,就要扶起谈希越。   她刚一伸手向他握着他的手,却被他给反握住了手,他一个用力,傅向晚整个人就栽向了他的怀里,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的,亲密而暧昧。他竟然是醒的,这让傅向晚生气的蹙起了眉,这不是地玩她吗?   傅向晚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他的双手给环着腰身,他的大掌还滑向了她挺俏的臀部,无赖的吃了一下豆腐。她脸皮薄,一时就羞红了脸。抬起手就想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他的手更快,一把捉住后便在她的粉唇上啄了一口,偷了一下香。   “老婆,你终于来了,我等你都等的睡着了。”谈希越其实哪有喝醉,他只不是故意的。   在吃饭后,他本来是想走的,没想到被沙发角给绊了一下,差点栽倒,结果艾琳一进来就看到了,顺手扶了他一下。扶正他后,她没有松开手,并且还故意把柔软的身子紧贴向他的身体。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能让他人染指玷污。所以他就假装醉意来袭,倾倒在了沙发上,并对她说,让她帮忙打电话让傅向晚来接她,就是想让她看看自己有老婆了,别想对他对歪心思。   在应酬之际,他也看到过一些向有钱的男人投怀送抱的女人,而他也不可避免的会碰到。艾琳只是其一个,以前他单身,拒绝也没有说服力,就算是结婚的男人,也有不放弃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是想看看傅向晚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也好让这种女人死心。   谈希越放在她腰线的手暗示性的掐了她一下。傅向晚也就明白了,先不顾他刚才的非礼,反正这本帐什么时候她都能和他算,要紧地是面前这个敌人:“想睡觉也要回自己家里睡,你不是说不抱着我睡不着吗?看来这话是骗人的。”   “老婆,我喝了点酒所以有些困,这不我不是让艾经理给你打电话了吗?你是绝对乖小孩。”谈希越拥着傅向晚坐起身来,双手依然亲密的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际,“所以刚才那个吻是对我的奖赏。”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傅向晚笑看着站在那里,脸色复杂得像个调色盘的艾琳。   “那我们回家,你可要再好奖励我。”谈希越的话里别有深意,却全是说给旁人听的。   傅向晚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看向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艾琳:“你还好意思再要奖励,你知道你有多麻烦人空艾经理吗?”   她现在看到恩爱缠绵的夫妻,想着谈希越刚才不过是假睡,他不过是想试探她。她明明是想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也许可以趁机而入,可没想到却在这里看他们夫妻恩爱。她觉得自己真的丢脸丢大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怎么也压抑不住。   “没……没有。”艾琳摇头。   谈希越与傅向晚自沙发内站起身来,他的手环在了傅向晚的腰上:“还真是感谢艾经理的照顾,我会向你们总经理表扬你的。”   艾琳连忙摇头,扯唇干笑着:“七少不用了,我只是尽了我分内的事情。”   “既然艾经理这么说,那我们也就别多事了。”谈希越弯腰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然后便扣紧傅向晚的细腰,将她亲密的紧贴着自己,“我们快回家,别浪费时间了,我还想讨要属于我的奖赏。”   这话听在艾琳耳朵里是多么的刺耳,好像是她在浪费他们的时间。这样的无视,这样的羞辱,她从没有在哪个男人身上得到过。她年轻漂亮,那些有钱的男人都喜欢她,从中她也得到了不少高于工资的好处。可是这谈希越,不就是帅一点,年轻一点,更有钱一点吗?就这么的目中无人!   谈希越便拉着傅向晚离开,两人走在灯光晕黄的走廊里,傅向晚与他牵着手,直到了停车场。谈希越的车已经让王竟先开走了,他们来到了傅向晚的车前。   她准备上车,谈希越则拉着她,把她给塞进了后座里,整个人也挤了进去。   “谈希越,你疯了吧?我们坐在后面怎么开车去接点点。”傅向晚贴着轩门坐着,冷漠将则才的的笑容给取代。她在外人的面前可以装得大方贤惠,可不代表她私下里也要给他好脸色看。   “晚晚,你吃醋了?”谈希越挨坐过去,“我把你叫来无非是想让那些人自动退开,晚晚,表现得很好,我给你点一个赞。”   “谁要你点赞。”傅向晚冷哼一声,“都结婚,成奶爸了,你也让人这么不省心。谈希越你是存心的是吗?”   “我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谈希越伸手去抱紧她,将她贴在她的脸上,“唯有你是唯一。”   傅向晚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欢喜还是悲伤,能拥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好老公本应该是一件很幸福而骄傲的事情,可是谈希越就算是结婚也无法阻挡那些想扑火的飞蛾,时不时会有这样的女人来蹦跶。她是真的恨不得挥上两巴子把人给闪飞,可是她必须要保持她的风度。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这样真的有些累。   “谈希越,你就不信你连一个女人都打发不走,那你还怎么领导那么大一个公司!”傅向晚伸手推着已经贴在她身上的谈希越,“你是想向我表现你的优越感吗?你结婚了还是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来追你,勾引你,而我结婚了就无人问津了。是吧?”   “那些全是大白菜,我不吃素。”谈希越没想到傅向晚会有些情绪激动,“其实我把你请来,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让他们自惭形秽。我们夫妻恩爱,不就其力断金吗?晚晚,我们的婚姻道路上肯定会有很多的小石头绊脚,我们一起扫除他们,未来就平坦了。这就是告诉我们夫妻之间一定要齐心协力,团结勇敢,才能让婚姻之路走向白头。”   “还有,晚晚,我喝了酒,也不能开车,所以就想你来接我,但最主要的是我想你了。我觉得我们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自从有了点点,你的重心全在点身上了。我感觉我被你忽略冷落了。我也觉得委屈。”   傅向晚借着阴暗的光线,对上了谈希越的眸子:“点点是我们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孩子气的吃孩子的醋?”   “我没说他不是我儿子,他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我们也需要二人世界不是吗?我们也要有属于我们的空间,而有些空间不是点点能参与的。”谈希越的气息里混着淡淡的酒香,热气呵在了傅向晚的耳根后面,带起阵阵陌生而熟悉的酥痒,让傅向晚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   谈希越的吻住了她的耳垂,温柔的吻又让她的身体渐渐在他的怀里放松,这种感觉让傅向晚无法自控一般。他的吻来到唇上,激烈而汹涌,像是干涸了很久的人找到了水源,饥渴地猛喝着。   傅向晚感觉到颈肩肌肤一凉,接着是炙热的烙印,空气一时就稀薄而发烫。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环着他的颈子,两人在这阴暗狭窄的空间里,在这冰冷的冬夜里,相拥在一起的身体却是滚烫的。他们的情不自禁让彼此迷失在对方的世界里,花开花落,他们也沉醉其中,紧紧地闭上眼睛享受这最美好的一刻,身体像是浮云一般,灵魂也飞入了那封九霄云外。   寂静的停车场,光影的错落,最最角落的地方,白色的宝马车也如主人般一起安睡。   身体和灵魂平静后,车厢里都是欢爱的情浓味道,谈希越和傅向晚都出了一身湿腻的汗水。谈希越捧着她,亲吻了她的唇:“晚晚,谢谢你的奖励。我爱你。”   深情而绵绵的情话,带着愉悦后独特的沙哑,让他本来就好听的声音更添了一分魅惑。傅向晚觉得自己心里所有的不快乐的感觉都被他的行为和语言给驱走。她紧紧地回抱着身上这个男人,用力,再用力,侧脸贴在她胸膛上,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这就是满足。   她承认自从有了点点后,她太多的时间都是给了儿子,而忽略了谈希越,每当他有夫妻要求的时候,她总是要拒绝。想想,真的太冷淡他了。今天怕是已经积压了很久,借着酒劲上来,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刚才她好像表现的也特别地饥渴一样,在谈希越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女人,也是食色性也。想想,在这公众场合,就算是夫妻,也让她感觉像是在偷情一般刺激。   这是她自己吗?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想到这里,傅向晚在谈希越的怀里把头埋得更低了。   “晚晚,快乐吗?”谈希越吻着她的发丝。   “希越,我想起来点点还在妈那里,我们快去接点点。”傅向晚逃避着这个问题,以儿子当成借口。   “不敢说实话,是因为我表现不好吗?”谈希越可不会让她这么逃避,他的手指又开始在她的身上点火了,专找敏感的地方。   傅向晚是心痒难耐,不得不告饶:“快乐……”   “那再来一次去接点点也不迟。”   “谈希越——”   053你说我要抱着你才能入眠,这是实话   傅向晚被谈希越一口气给折腾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从这一次的事件里总结出了一件事情。男人真的不能禁欲,否则,一旦情欲暴发,就像是饿了好久的出笼的猛兽,可以把一个人啃得渣都不剩,而最痛苦人就是那个被折腾的人,而不是享受的人。   两人整理好后,因为谈希越沾了酒,所以傅向开的车,准备去大院那边接点点。傅向晚觉得自己一身都以发烫,那种热量在身体里,在肌肤的表层久久不散去,烧灼着她的心和肌肤。   而谈希越则轻支起手臂轻靠在了玻璃窗边上,但他没有看傅向晚,而是窗外,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画面,光影在他英俊的脸上流动。他不看傅向晚是不想让她分心,让她专心的开车。毕竟刚才发生的亲密会让大家一时有些无法平静。   他们到了大院已经是十点了,张嫂来开门,看到两人,有些意外:“七少,七少奶奶。这么晚了……”   “张嫂,我妈在吗?”谈希越牵着傅向晚的手进进去,客厅里的只有壁灯亮着,光线柔和。深冬的冰冷天气,所以家里的人都早早的上楼休息了。   “夫人在楼上,陪着点点。”张嫂看了一眼楼上。   傅向看了一眼谈希越,轻拉了一下他的手:“你看,点点都睡了。”   “睡了也好,小宝宝要多睡才能长得好。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谈希越看着傅向晚有些生气的模样,“走吧,上去看看点点。”   谈希越拉着傅向晚上了楼,他们轻敲了一下方华琴的卧室门,方华琴过来开门,看到谈希越和傅向晚:“我以为你们今天晚上不来接点点,他已经睡下了。别吵。”   “妈,辛苦你了。”傅向晚拉着方华琴的手,深感歉意。   “点点是我孙子,带他也是应该的。这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方华琴笑着。   “妈,我们去看看点点。”谈希越就要去看点点,却被方华琴给拉住了,“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他喝了不少吧。你这样过去会醺到点点的,你快去洗个澡再来,别把我宝贝孙子给臭到了。”   谈希越闻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眉峰皱着:“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晚晚,你闻闻。”说罢,还抬起手去让傅向晚闻,傅向晚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有完没完,妈让你去洗澡你还敢有意见?”   傅向晚将谈希越的身子扳向了门口的方向,推了他一把。谈希越见母亲和老婆都嫌弃自己,只好先去洗澡。还没有走到门边,方华琴对他说:“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吧,就在这里睡下,大晚上的开车不安全,也别让晚晚折腾。”   然后傅向晚便去看儿子了,已经十个月的点点躺在大大的床上,显得特别小巧,他粉嫩的肌肤上镀着柔柔的光泽,粉嫩的唇都是浅色,漂亮得如一个瓷娃娃般。   傅向晚越是看儿子越是欢心满意,这就是做母亲的心情,总觉得自己的儿女是最好的。傅向晚倾身低头去,轻轻地亲了亲儿子柔滑的小脸蛋。再看了儿子两眼,也不惹打扰他的睡眠。   “妈,我把点点抱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傅向晚对方华琴道。   “点点已经睡着了,就别抱来抱去了反而把他弄醒了,反正你爸出差了,有点点陪着我挺好的,你就去休息就好了。”方华琴轻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我看老七喝酒伤身,去让张嫂替他煮碗解酒汤吧。喝了总比没喝的好。”   傅向晚点头:“妈,你放心,我去煮,也难得麻烦张嫂了。”   然后傅向晚就离开了,下楼到了厨房里,煮了一碗解酒汤端了上去。她进了卧室后,谈希越正好洗了澡出来,他的黑发还滴着水珠,赤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每一块肌肉都那么刚好,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水珠滴下顺着他的胸膛没入围在精窄腰际上的浴巾内。他长身玉立在那里,用手里的毛巾擦着黑发上多余的水分。   傅向晚把解酒汤放到了水晶桌上:“这是妈让我给你做的解酒汤。”   谈希越走过去:“我就喝了一杯,还用不到解酒汤。不过还是要谢谢妈的关心和老婆的爱心。”   “你少贫了。”傅向晚抬眸,视线就触及到了他背上的属于她刚才和他亲密时留下的抓痕,在他的背上纠缠着,让她一时脸上又滚烫起来,烧着耳根,急急地收回了目光。   谈希越看到她虚心的模样,还有薄红的脸蛋:“晚晚,你好像还在回味你在停车场发车的事情?”   “我去洗澡了,你快把汤喝了,否则就凉了。”傅向晚转身想去拿自己的睡衣,却被谈希越一把拉住,扯进了怀里,一手抚上她发烫的脸蛋,“看这脸蛋烧的可以煮鸡蛋了。”   “……”傅向晚无言以对。   谈希越一把把她抱起来,抱进了了浴室里:“慢慢洗,我去看看点点。”   傅向晚拉住他:“你别去了,妈已经休息了。你别去打扰她和点点。她带点点也累了。”   “还是我老婆贴心,一个好儿媳。”谈希越抬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那我在床上等你。”   这个人一旦回到自己的家里就没个正形,哪里还有在公司里那种一眼扫过去就可以让敌人软脚,让下属敬畏的模样。   傅向晚洗了澡出来,谈希越已经喝了那碗汤睡下了。傅向晚觉得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轻脚走过去,看到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淡淡的阴影。她从另一侧掀被上床,睡下,熄灯。   立即,一双强健有力的手将她细腰环住,整个人贴向她的后背,她身体在他的怀里一僵,正在发话,他的声音就在黑暗里响了起来,似大提琴的声音那般低沉悦耳:“你今天不是对别人说我要抱着你才睡得着吗,这话真的不假,所以别动,让我抱着。”   傅向晚便没动,没想到他还真把她今天说的那句玩笑话给记住了。   黑暗里,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房间静谧安静,有爱的人陪在身边,暖暖的,正好入眠。   一夜好眠,第二天谈希越和傅向晚也早早的就起床了,来到餐厅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在坐,还有六姐谈雅丽正帮方华琴盛稀饭。他们过去叫了爷爷奶奶等长辈,便入坐了。   方华琴把厨房里的炖好的猪脚汤给盛在了保温桶里,还有早餐,一共两个:“晚晚,一会儿你把这个早餐和汤拿给老四和心儿。”   “好。”傅向晚点头,已经把早饭解决的了一半。   谈雅丽先一步吃完:“晚晚,等明天放假了,我给四哥和四嫂送早餐,你就可以轻松一点。”   “反正我是顺路,也没什么。”傅向晚在谈家,除了和慕心嫣最说得来话,就是谈雅丽了。   还有一个二嫂唐雪莹早已经香消玉殒。让人觉得十分的惋惜。她去世后,谈家就再也不愿意提起她。每到她的祭日,她还是去悄悄去看她。每次都会碰到周子沛,或者是温贤远,只是这两个深爱她的男人都没有成为她最后依靠的港湾,而是永远的沉睡在了这片土地下。   而周子沛还没有结婚,温贤远和三姐谈雅仪的婚姻关系一直那样不冷不淡的维持着。温贤远去到外地,一年就是春节才会回来看温家奶奶,而谈雅仪因为日益抑郁而住入了疗养院,希望通过医治让病情好转。   两个女人都是悲哀的,这让傅向晚每每想起就觉得心里阵阵的难受。好好的一个家此因而受到了重创。   傅向晚像往常就一样开车去上班,把早餐和汤给谈铭韬与慕心嫣带过去。又像往常一样她又碰到了宁峻笙,宁峻笙就站她必经的地方,好像是刻意在等她一样。   “宁教授,早。”在医院里,傅向晚对他就会用很官方的称呼。也是不想大家把他们的私人关系弄到工作上来,虽然她不怎么想正视他们无可抹去的血缘关系。   “晚晚,早。”作为长辈,这样叫她也是可以的。他对她永远都是那样微笑,带着一丝宠溺,“你好像是后天休息,你有时间我们谈谈吗?”   “宁教授,工作时间我不想说私事,还有后天虽然我休息,但我可能会带点点,怕是没有时间。”傅向晚委婉的拒绝,她没想到他会去查她的作息表。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在选你家里,我也很久没见过点点了,也可以看看他。”宁峻笙面对女儿有些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的,急是急不来的。   “我不想当着点点的面谈某些事情。”傅向晚微敛着睫毛,“我要去送汤了,再见。”   傅向晚不想和宁峻笙太过亲近,这里是医院,是工作的地方,而宁峻笙是德高望重的著名医学教授,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新闻满天飞的那段时间,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宁峻笙的私生女,是宁家的女儿。而宁峻笙将是未来的院长,她不想让医院里的人说她是凭父亲的关系在医院里立足。她想要凭自己的努力。   宁峻笙看着傅向晚远去的背景,眼底再一次黯淡。虽然女儿现在还没有接受他的想法,但是他会努力的。因为他欠了她太多,就用他往后的时光来弥补。让她再也不要受到伤害。   在大厅的的某处,关奕瑶正坐在休息椅上,现在的她已经安了假肢,可以像正常那样走路,虽然不太灵活,可是爱美的关奕瑶也不愿意坐着轮椅,或者拄着拐杖。她看到傅向晚的时候,眼底前过恨意,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收紧。   而任如萍正在替她挂号,时不时会看向关奕瑶这边。见她好好的坐在那里就安心。   傅向晚换了医袍,提着早餐和汤便去了慕心嫣所在的病房,关奕瑶则跟着她来到慕心嫣的病房外,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还有属于婴儿的啼哭声。关奕瑶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再一次崩溃了。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是把她推入深渊地狱的那只黑手。她因为他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情和亲情,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健全的身体,还有美丽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抛弃而她去。她就像是活在黑暗里的那个灰姑娘,无法面对世人。她恨这世界的冷酷残忍,毁灭了她。她恨那些比她活得快乐幸福的人,谈希越,傅向晚,谈铭韬,慕心嫣……凭什么他们能活得那么好,而自己却注定一生的残缺!   她狠咬着唇,却依然忍不住浮上眼眶的酸涩泪水,不知不觉就已经满面潮湿了。   有经过的护士看到哭得泪人儿的关奕瑶,关切道:“小姐,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关奕瑶抬眸,眼底闪过尖锐,然后便撞着护士的的肩离开,护士看着她的背影:“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好心好意的,却这样的态度。”   关奕瑶往医院大厅走去,任如萍已经焦急地出来找她,一看到她从远处走来,就急地小跑上去:“瑶儿,你去哪里了?”   关奕瑶的眼睛有些泛红:“我在里面坐着闷,就出来走走透了一下气。”   “那我们去看医生吧。”任如萍也没有去多问女儿,便扶着关奕瑶去看病。   关奕瑶看了病后回去,就把自己锁在了屋里,一直没有出来。午饭都是给她送上去的。   只是任如萍不知道她已经不知道什么从后门出了家,打了车直奔了医院,然后她戴上准备着帽子和墨镜,口罩把自己给装扮好,便往慕心嫣的病房而去。她出了电梯,就看到了谈铭韬出了病房,去接电话去了。   这个时候人正好少,她推开了慕心嫣的病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看到慕心嫣正在睡午觉,没有人在里面。她的目光突然扫到了睡在了婴儿床上的小婴儿。她走过去,看到可可睡得十分的香甜,她的头微侧着,双手向上举起做投降状,而她的小嘴无意识的会抿起,穿着可爱的宝宝衣,那模样真的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让人移不开目光,惹不住想去抱起来亲亲。   而关奕瑶也的确这么做了,她把可可从婴儿床上抱起来,指腹抚了抚,然后再亲了亲,她笑了起来,这是关奕瑶这么久第一次这么真心地笑。看着看着可爱的可可,关奕瑶突然又泪水上涌,湿热了眼眶。   慕心嫣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婴儿床边有一个人影:“四哥,可可怎么了?”   关奕瑶听到了慕心嫣的声音,对着她的身体突然一僵,她紧抱着可可愣在了那里。而慕心嫣坐起身来,才清楚了背对着她的人影是一个女人,她脸色一变,心中浮起了不安:“你是谁?在对可可怎么了?”   说罢,她心中慌乱,立即掀了被子,就从床上下来,也不顾自己现在的身子虚弱。就要急步上去,只为心急,慕心嫣被床角给绊倒,整个人就扑倒在了地上,双膝磕疼,额头就撞在了床头上,疼得她咬紧了牙关。   而关奕瑶也反应了过来,然后便抱着可可就往外跑去,慕心嫣看到她往外跑,目光扫过婴儿床,里面哪里还有可可有身影,她整颗心都凉了。她忍着痛,咬着牙,便伸手撑在床边上,让自己使力在站了起来,心慌意乱的往外追了出去。她因为执意顺产,差点大出血,幸好止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而损了身体,气血两虚,所以这几天都是卧床休息,谈铭韬根本不让她下床,进补,这希望她的身体能快快恢复。她走在地上,都是无力,只能扶着墙,或者是其它东西支撑身体,根本就追不上关奕瑶。虽然关奕瑶腿脚不方便,但也比她使不上力气的好。   关奕瑶抱着可可就急急往电梯而去,电梯也刚好到,便顺利地下去了。   慕心嫣已经摔倒在地上,在地上爬到了门边,正要对外面呼叫的时候,谈铭韬打完电话正好回来,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慕心嫣。他目光一惊,慕心嫣看到他回来了,一把揪住他的裤角:“四哥,可可……有人把可可给抱走了……”   谈铭韬没想到自己怕打扰到睡觉的慕心嫣,顺便抽一只烟,便去瞳梯那里接电话,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分钟便让人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抱走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她谈铭韬的女儿!他的眸底闪烁着杀人的微光。   话音一落,慕心嫣就失声痛哭起来。谈铭韬快速蹲下身去,把慕心嫣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把她抱回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你好好待地这里,不要哭,不要动,我一定会把可可给找回来的,我向你保证。”谈铭韬握着她手,目光坚定地向她保证,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也是很担心女儿,但他一定要保持冷静,才能面对困难,解决问题,“现地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054此刻除了坚强,我们别无选择(精彩)   谈铭韬声音也是冷静的,他抬手温柔地抹了一下慕心嫣脸上的泪水,然后轻抚着她的胸膛,让她平复情绪。因为她一直在抽泣,伤心过度,根本说不出话来。   慕心嫣咬了一下唇,疼得拧了一下眉,这才能说话:“她是个女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戴着一个大帽子,墨镜,口罩,我真的猜不到她是谁。四哥,你快去把可可找回来,快去啊——”   慕心嫣激动地提高了分贝,还伸手去推他:“你再不去,她就要跑远了,我的可可……”   一想到她就要失去可可的可能,她的心里慌乱无比,她的心就惧怕着,一直往无尽的深渊里沉下去。   谈铭韬安抚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心儿,你别激动,我这就去,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我回来。你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慕心嫣语速很快,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他。   现在的她一心记挂着女儿可可,可为了女儿,不管是样的条件她都会无条件答应,只为能换回女儿的平安。何况是谈铭韬的要求,他肯定不会害自己,只会全力以赴地救女儿。慕心嫣是全心意地信任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像她的定心丸一样,让她不会那么手足无措。   谈铭韬见慕心嫣点头答应了他。他也就放心了,快速地亲吻了一个她的额头,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她动作凌厉快速,不愧是军人,又沉着冷静。   谈铭韬跑了出去,电梯没来,他直接走了步梯,像一阵风一样,力量,速度感都十足。他一边跑动,一边在掏出了手机给谈希越打了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他这个哥哥能依靠的却是他的弟弟。   谈希越见是谈铭韬打来的,很快就接了起来:“四哥,中午休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老七,可可被人给抱走了。”谈铭韬的气息因为跑动有些发喘,呼吸有些重,但吐字还是十分的清晰。   “什么!”谈希越自自己的办公室的皮转椅内站了起来,脸色上的笑容瞬间就凝结了,“四哥,你说什么?可可被人抱走了?是什么意思?”   谈希越骨节分明的长指紧握着手机,他怕自己一手软,手机就落地了。他另一只手撑在了办公桌面上,指间张力让骨节都泛起了青白。   “我去接电话,而心儿在休息,中午只有值班的护士,人少,所以可可被人给抱走了,我现在正在去追那个人。而且心儿说那个人是个女人,没看到脸,不知道对方是谁。”谈铭韬很快的,已经到了底楼,急步出了步梯门。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谈希越的浓眉拧紧,感觉指尖浸上了凉意,到底是谁会这么做!   谈铭韬和谈希越结束了通话,飞奔出了医院大厅,目光放远,四处寻望,敏锐的目光搜索着慕心嫣形容的那个女人。只是人来人往,却没有看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他一边跑一边寻,却在某处的垃圾桶边看到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谈铭韬快速的捡了起来,觉得和慕心嫣形容的那个人带的很像。他把帽子狠砸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狡猾,把伪装的帽子都扔了。   依着第一印象去寻找这个人,根本就难以寻到。她已经混入人群,哪里还有她的踪影。谈铭韬还是不放弃,在医院里寻找,只要是抱着婴儿的,他都会上去看一看,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   而谈希越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他就看到谈铭韬在医院大门口,在寻问着抱着婴儿的妇女,一次一次的失望让他表情严肃冷凝,饱满的额头上已经浸上了冷汗,顺着鬓角就流淌了下来,他脸上的表现越是平静,他的内心越是波涛汹涌。   谈希越是让王竟载他地过来的,他下车就跑上前去:“四哥,怎么样了?”   谈铭韬眼底浮起了痛苦与失望:“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么大的医院,我不知道要怎么找,只好守在了大门口。”   “四哥,医院还有一个侧门,你这样做根本没用。”谈希越放眼看了一下人群,“除了我,你还通知了谁?”   “没有了。我怕爷爷奶奶爸妈他们担心,而且时间紧迫,我也就没有通知他们。”谈铭韬第一次感到如此挫败,那是他的女儿,才出生没几天,就遭遇了这样的不测,他一颗心都要难过的碎裂了。可是他还是必须要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否则他怎么向慕心嫣交待,“老七,接下来要怎么办?通知警方吗?婴儿属于未成年人可以随时报案。”   谈希越把谈铭韬拉到了别处:“四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别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抱走可可的目的是什么,是绑架还是贩卖。如果是绑架要赎金,那么我们若是报案怕是会打草惊蛇,因为可可姓谈,谈家的人的一举一动总会牵扯到更多的事情。你还记得有一位明星的女儿被绑架后,就是为媒体过分的渲染报导导致撕票的吗?所以我们先等一等,看会不会接到犯罪嫌疑人的电话。如果是要钱,我们给就是,事后再来收拾他们也不迟,最重要的是可可的安全。老飞是警察,我马上通知他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我想可可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谈希越分析的也是很有道理的,谈铭韬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他也只能听从谈希越的建议。先找亲信的朋友一起从长计议。   “只是我怎么向心儿交待,她还坐着月子,就让她承受这样不可估量的痛苦,我没脸面对她。”谈铭韬紧咬着牙关,垂放在在身侧的双手收紧握成了拳头。身体的第一处紧绷的线条都在散发出他的愤怒。   “四哥,你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而且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而四嫂也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困难你们都要齐心协力地去战胜,这就是老天爷考验你们夫妻的时候了。”谈希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给他安慰,“你若是不去面对她,那她要依靠谁?没有了可可,你就是她现在所有的的支撑,你不能逃避,你是男子汉,就得付出更多,也要承受的更多。”   谈铭韬微笑着伸手放到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兄弟两人相视一笑:“老七,谢谢你。虽然我是你哥,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你在支持安慰着我。特别是我失去自我的那些年,你为了让我好起来,用尽了全力。如果没有你,我想我现在还在迷失。老七,谢谢。”   谈铭韬一番掏心的感谢之言,让谈希越也觉得感伤又有些不自在。他可以接受其他人的感谢,可却无法接受哥哥的,他觉得那些都是他做兄弟应该做的。只有家人团结了,家才能更美好。   “我们是亲兄弟,还分这些做什么!”谈希越轻笑着摇头,却被四哥的话给弄得眼底浮动起水光,“走,先上去看看四嫂。”   谈铭韬便和谈希越一起回了慕心嫣的病房。他们走过去,就看到慕心嫣笔直地坐在床上,又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被子,一动不动,希冀的目光也直盯着门口的方向,直到看到了谈铭韬和谈希越一进来,她的眸光才有了生命的晃动。   “四哥,可可呢?我的可可呢?把我的可可还给我。”慕心嫣的视线在谈铭的周身扫过,又扫过一边的谈希越,却没有看到可可,心中一紧,呼吸更是一窒,就要失去了呼吸一般难受。   “心儿,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谈铭韬几步上前,坐在她的床前,双手扶着她的双臂,目光对上她的眸子,“心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找到可可。可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可可找回来,完好的放到你的怀里,好吗?”   慕心嫣听着谈铭韬这样说,一颗心急速地往黑暗的深渊坠落,摔得粉碎。眸光亮了亮,又熄灭,进入了完全漆黑的世界里。她咬着唇,不想自己哭,可眼泪却忍不住地流淌,像是关不了的水龙头,就这样默默的流过她白皙的脸庞,她就这样不闹不说,静静地模样更是让人觉得可怜,看得谈铭韬心碎。   “心儿,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不要憋着,说出来,或者哭出来……”谈铭韬的眉心都拧出了深深的皱褶。   慕心嫣还是不说话,眼睛都失去了焦距,可可没有回来,她的心和灵魂也像是被带走了一样,失去灵魂的她就像是一具木偶,痴痴呆呆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沉痛地打击,选择了迷失自己,把自己锁在悲伤的世界里,不愿意走出来。   “心儿……”谈铭韬唤她,她没有回应。   谈希越看着这样的慕心嫣,也是担心不已。不过他也深深的能体会这样的感觉,就像点点当初病重一样,傅向晚也是痛苦得要死。孩子就是母亲的生命,没有了孩子就等于拿走了她们的命。所以母爱就是这么的伟大而又脆弱。   谈铭韬将慕心嫣一把搂入了怀里,脸庞紧贴着她的脸庞,大掌疼惜地抚过她的长发,那种疼痛像是漫天的潮水向他们涌来,把他们淹没。   两人静静的相拥,相互依靠着,孤单而又怜人。   谈希越转身,咬了咬牙关,心中百感交集。他发誓一定要抓到这个人,绝对不会手软。也要让他尝尝这种灵魂与身体都被撕裂的痛苦。   谈希越不想打扰他们,毕竟这个时候是他们最悲伤的时候,也是他们彼此需要的时候。他转身到了外间,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和释放悲伤的时间。   谈希越刚到外间,接到他通知的梁韵飞就急急地赶来了,他一进来,谈希越就向他做了一个到外面去说的手势。梁韵飞点头,转身,谈希越也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到了步梯处,谈希越把可可被人抱走的事情对梁韵飞说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谈希越的身子靠在了楼梯的扶手边上,双手自然地插在了她的裤袋里:“现在四哥和四嫂都太过悲伤,可能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解决这样的棘手的事情。我也不愿意把可可的性命交到警察的手里,我想命运可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所以我才把你叫来,一起商量一下要怎么把可可找回来,可可才那么一点大,离开父母存活的危险系数增大,情况很紧急,要越快越好。”   梁韵飞是背靠着墙壁,与谈希越面面相对。他想了想:“她从医院门口一路到住院部这路上也有不少的监控,这个人虽然经过伪装一时无法辩认面容,但是也可以通过视频寻找到一丝的他肢体语言上的特征,容貌并不是判断一个人的唯一信息,还包括她的行为,语言等。我们也只能先从这里下手,进行对比和排除。”   “好,我们就这让医院调监控,把视频拷贝下来。”谈希越觉得梁韵飞说的很有道理,对他举了一下大拇指,“老飞,真不愧是专业人士。我先去和四哥说一声,让他好宽心。”   然后他们便出了步梯,两人去了病房。   谈铭韬正在替慕心嫣倒水,此时慕心嫣已经没哭了,只是安静地躺在了床上,目光依然无神,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方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谈铭韬看到他们去而复返,放下杯子,走过去。谈希越小声对他道:“四嫂怎么样了?”   “心儿她还是那样样子,像是丢了魂了一样。”谈铭韬眉心哀伤的蹙着,言语间都浸着内心极度椎心的疼,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力气,“我从没看过心儿这样。她是心理医生,都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四哥,四嫂只是一时气极才会这样,你就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就这样安静地思考,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能走出来。”谈希越对慕心嫣还是看好的,毕竟她是心理医院,她经历的也算多,应该会很快地抚平自己的伤痛,然后勇敢地站起来,“至于可可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去做,你就好好陪着四嫂,她现在正坐月子,千万不能落下病来。有你陪着她,相信她能好一些,如果有重要的发现我们会通知你的。可可的事情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家里人,不过我想通知晚晚,她也经历过差点失去点点的事情,又是四嫂那么要好,我想可以帮到四嫂走出来。”   “那就要多麻烦你和韵飞了。”谈铭韬虽然也想加入寻找女儿的事情当中,但是以慕心嫣现在的情况,他不敢轻易离开,怕她有个闪失。   “四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梁韵飞淡淡一笑。   和谈铭韬说好一下他们刚才的主意后,梁韵飞和谈希越一起离开,他们便去了医院的监控室,调取拷贝了从那个戴帽女人出现到离开的画面。他们取走后,便离开了医院。   他们一起去了梁韵飞的公寓,把u盘插到了笔记本上,并打开了视频播放,两人紧紧地盯着画画,里面出现了一个戴着黑色大帽的女子,戴着墨镜和那种可爱型的口罩,她把帽檐拉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从外貌来看,的确是看不出这个女人是谁。梁韵飞和谈希越先是完整地看了一遍,然后再挑他们能抓住这个人特征的地方再看一次。反复的看,仔细地看,不忽略每一个细小的细节,只为从这些特别的身体语言,或者穿衣打扮上找到一丝人物的特征。   他们足足看了有十次才休息。梁韵飞去倒了两杯热茶来,递了一杯给谈希越,热气袅袅:“老七,你发现了什么?”   谈希越接过杯子,捧在了掌心里,手心感觉到热水透过杯壁的温暖袭来:“你呢?”   梁韵飞端着手里的杯子走向了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树叶摇动:“你看到那个女人的左腿的吗?有些不灵活。”   “嗯,虽然走得慢,极力走得很自然,但是左腿总比右腿有那么一丝不方便。”谈希越也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他也看到了这一点。   “嗯,这说明这个女人的左腿可能是跛的,也可能是受伤了,所以我们要排除的了正常的人。”梁韵飞抿了一口热茶,“这样就缩小了范围。”   “可是本市里左腿受伤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谈希越微微蹙眉。   “虽然这个女人伪装得很好,但是从她的行动,还有她的打扮来看,她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这样又缩小了范围。”梁韵飞从事警察的工作十年了,破过多少大案小案的,业绩优异,否则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当上了警察局副局长。他看人的眼睛还是很毒的,“而且她带走的是吃母乳的新生儿,习惯吃母乳的婴儿一般都会在短期的时间里接受奶瓶,所以宁愿意饿着,饿了自然要哭。如果是绑架想要钱,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他可能会找产女喂孩子,第二就是去到郊外偏僻的地方隐藏起来。如果是卖孩子,他们绝对不会走高速,而是无人的山路。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人力和时间赛跑。”   谈希越的目光远望,阴灰的天,就像是厚厚的云层压在了心里:“为了找回可可,不惜一切代价。”   而另一边的关奕瑶带着孩子去了隔市的山村,在这之前,她已经做了了调查,找到了那家没有孩子的夫妻,住在最村尾,离四周的邻居也远。她走了无人的小路到了那家人门前,四处望了望没有人才敲了门。   她敲开了门,那对夫妻看到关奕瑶有些惊讶:“你就是二柱说的那个太太吧?”   “嗯。”关奕瑶点头,“打扰你们了。”   “快,快进来。”那对夫妻让她进去。   进了屋里暖暖的,他们把关奕瑶将她安坐好,并替她倒了水:“我们都听二柱说了,你嫁了有钱的老公,不满你生的是女儿,公婆对你也是打骂,他们狠心不要把宝宝,想给弄死,而你求你老公把孩子送到远方去,留一条命,永不相见。你还答应他直到生到儿子,他才同意的。我们夫妻十年没生育,现在就想有个孩子就好了。二柱说正好你不要这孩子,我们开心的不得了。太太,以后这个孩子我们会当亲生的养的,你放心吧。”   关奕瑶流下了泪来:“谢谢你们。谢谢……”   她便失声痛哭起来,看着她怀里的像极了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可可。而眼底却闪过了一丝阴狠的光芒,心中浮起了报复的快感。既然谈铭韬和慕心嫣让他失去了一个孩子,摧毁了她的人生,那么她也要让她们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滋味。她要看着他们像她当初那样痛苦,那样无能为力,要让他们永远找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想到他们现在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丝的安慰,她让他们后悔曾经那样的对她。她的人生这么的残破,她也要让他们过得不幸福。   关奕瑶没做多久,就把怀里的可可抱给了那对夫妇,还把她带来的奶粉给他们。临走前还嘱咐他们:“你们若是没有奶粉了,给二柱打电话,我会让他给你们送钱的。”   “谢谢。”夫妻两人对关奕瑶是感激不已。   然后关奕瑶便离开了这个山村,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她想谁也不会想到她把孩子放到了这里来,她倒要看看谈铭韬他们会怎么样。   关奕瑶回到家里后,好好地躺下。而任如萍以为女儿吃了药睡下了,也没去打扰过她,却不知道自己女儿做了胆大包天的事情。   而关奕唯这两天刚好出差去了首都参加会议,也就错过了向慕心嫣道贺的时机。他今天一回来,就去了医院,还带着他的首都给宝宝买的新衣服。   他为慕心嫣能拥有今天这样的幸福而高兴,虽然当初他喜欢过她,也说过会等她。那个时候是想没有人能比自己对她更好,他对自己是有自信的,只是出现在慕心嫣身边,走进她心里的那个人是四哥。看着他们相处得很好,看到四哥对她的疼爱呵护,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插不到他们中间去的。唯有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关奕唯没想到的是一到医院看到了竟然是慕心嫣失魂落魄如一个木偶的呆滞模样,不说话,眼睛看着窗外也不眨,睁到眼眶疼,流下泪来也不眨,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的模样,关奕唯也是担忧不已。   傅向晚下班后也没回家,点点有方华琴和月嫂带着,她也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慕心嫣走出痛苦的深渊,让她振作起来。   “四哥,这是怎么回事?心嫣她怎么会这样?”关奕唯与谈铭韬在外间说话,傅向晚在里间陪着慕心嫣。   “可可被人抱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谈铭韬说出让慕心嫣改变的原因。   “可可被人抱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关奕唯十指交叉,眉心都快皱疼了。   谈铭韬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遍:“希越和韵飞已经去办这件事情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我们几个,千万不要声张出去,因为我们到现在还没接到过一个嫌疑人的电话。对方的目的我们也不明确,走漏风声怕是会打扰对方,引起警备心理,到时候找可可就更难了。”   “我知道了,四哥,你好好照顾心嫣,我去找老飞和老七,多一个人总要多一分力量。”关奕唯也赞同这样的做法。   关奕唯和谈铭韬再一次回到了里间,看到傅向晚正和她在说话,她的眼里都闪着泪光:“心儿,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很难过,但是我们都不会放弃,大家都在努力,所以你不能再这么放逐你自己。虽然我们并不坚强,但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坚强,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是啊,这话说的对,此时此刻除了坚强真的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关奕唯随后离开了医院,站在外面,夜色漆黑如墨,看不到一颗星星,深冬夜里阴冷的风灌进了颈子里,冷得人哆嗦。他咬紧了牙关,心里浮起的是慕心嫣默默流泪的脆弱模样。   关奕唯在风里站了一会儿,身体的温度都被冷风带走。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背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本能的回头,却没有看到人,待他转头向前时,一张青春美丽的脸就出现的眼前,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溪。   “这个时候你在医院里做什么?生病了?”她扬着让人温暖的笑,把这冬天里的寒冷驱走些许。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关奕唯看着楚含烟,可爱至极。   “你脸色不好,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楚含烟还算心细的女孩,发现了关奕唯眼眶泛红,“可以告诉我吗?”   “就是一个朋友生病了,来看看她,倒也没什么事。”关奕唯看着那被寒气冻红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却忍住了这样的冲动,“你呢,大冷天的,不待家里,跑出来。”   “我们老师生病了,我和同学来看她。一出来就看到你了。”楚含烟也不确定是他,越是是走近越是觉得眼熟,越是熟悉就越确定,这才和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这个时候楚含烟的同学也走近了,有男生有女人,他们看向和楚含烟对面站着的关奕唯,上下打量,女生也是视觉动物,看到如此帅气高大的关奕唯时,目光都染上了粉红。   有人甚至开起了楚含烟的玩笑:“烟儿,这是你男朋友?好帅啊,比漫画上的王子都帅,又成熟稳重。”   楚含烟却抿唇笑了:“谁让你们胡说了。”然后她看了一眼关奕唯,见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有人把尾音拖得老长,“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放手一博,追——”   “你们别把人家给吓到了。”楚含烟一把捂住同学的嘴,让她把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一边对关奕唯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同学总爱开玩笑,你别生气。”   “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关奕唯看着这一群才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们,女生都可爱,特别还有一个安静地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子,柳眉凤目,长相古典,和闹腾的其它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免就多看了一眼。   楚含烟却也关奕唯这个细小的动作看进了眼里,觉得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便拉着那些同学对关奕唯告别:“我们走了。下次见。”   关奕唯道:“我也要走了。你们是怎么来的?”   “打车。”楚含烟抢先着。   到了医院门口的计程停站,楚含烟他们人多,关奕唯体贴地替楚含烟他们打了三辆车,给了每个司机两百块钱,报了他们大学的名字。   这让楚含烟心里浮起了温暖的小水泡:“你回去小心点。”   关奕唯向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他才打了一辆车离开,直奔了梁韵飞的公寓。到了梁韵飞的公寓,他们先给自己下了碗面。他现在还没吃饭,饿着肚子。   “我听四哥说你们调了医院的监控视频,我也看看。”关奕唯端着一碗面坐到了电脑前,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视频,而谈希越和梁韵飞则坐站着,坐了大半天了,他们这会想站站。   关奕唯看着视频画面,看着那个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女人,反复地看着,后来把目光落到了那个女人的左腿上,目光盯着她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到他把一碗面给吃完,然后把碗扔到了厨房里。   梁韵飞见他出来,便问:“有什么发现吗?”   “你们呢,看这个已经一个下午了,难道没发现,还问我。”关奕唯的目光在梁韵飞和谈希越两人的脸上流转,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关于那个女人的讯息来。   梁韵飞把他和谈希越的观后总结了一下给他听,关奕唯皱眉:“的确有点像大海捞针。不过我相信一定找回可可的,只要我们努力加油。”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都好好想想,看什么好的办法能尽快找到这个人。”   三人就此分别,梁韵飞也没有停下,好好地再仔细研究视频,而谈希越哪有什么心思睡觉,找其它关系打听,至于关奕唯则回到了家里。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任如萍正要休息,就看到儿子回来了。   “奕唯……”她叫他。   关奕唯边往楼梯走一边问:“妈,关奕瑶呢?”   “在楼上休息……”任如萍的话还没有说完,关奕唯已经两步并成一步往楼上而去,就在直闯妹妹的房间。   任如萍见关奕唯的脸色不对,严肃可怕,眼底还有火焰在燃烧,她有些担心,也就提步上楼了。关奕唯一把拧开了妹妹的卧室门,用力地推开,他急步进去,看到关奕瑶真的睡在床上。   关奕瑶听到声响,也被惊醒了,看着关奕唯:“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进来也不敲门,万一我在换衣服怎么办——”   “关奕瑶,你少给我装,我只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关奕唯压抑着胸口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很用力,就是怕关奕瑶听不清楚。   关奕瑶看着脸色如冰的大哥,有些委屈地蹙眉:“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这样子我很害怕……”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不敢去看关奕唯,双手紧抓着被子,心里有些慌乱心虚。   任如萍见儿子的样子不对,又心疼女儿,也就在中间当和事:“奕唯,你有什么话好好和你妹妹说,你这样子我都有些怕……”   关奕唯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母亲:“妈,这件事情你不要管。”然后他盯着关奕瑶的眼睛,“四哥的女儿可可今天中午的时候被人抱走了,现在下落不明,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不是你?”   关奕瑶被震地猛地睁大了眸子,水雾迅速在眼眸上浮起,蛾眉轻蹙,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轻咬了一下唇:“哥,你说什么呢?四哥的女儿被人抱走了关我什么事?你一回来也不关心我,就为了慕心嫣来质问我?你也不想想人家慕心嫣已经嫁人了,你还这么惦记她做什么?”   “我在问你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你不要和我东拉西扯的。”关奕唯取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的那张照片里就是戴着黑帽,墨镜,口罩的女人,是他在看视频时用自己的手机拍下来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你?”   任如萍也凑上去看了看,然后对关奕唯道:“奕唯,今天我陪瑶儿去看病后回来,她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中午的饭还是我送上来的,她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家里。你让他承认什么呢?你这是要屈骂成招吗?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仇人。”   “不承认是吗?”关奕唯收好了手机,眼底满是对妹妹的失望:“关奕瑶,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别人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行为习惯我还不清楚吗?而且这个女人左腿走路不便,虽然你极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但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人是你!不管你承认与否!她就是你!”   “我想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已经吃了苦头,我想你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以为你会好好的反省思过,没想到你这会儿保释出狱后还是要一错再错,永不回头了。我已经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可是你却不珍惜,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哪里还是我曾经的妹妹。关奕瑶,你真的活该成了这样!”   “妈,我真的没有做过……”关奕瑶眼里的泪雾都凝结打转,就这落了下来,委屈可怜。   任如萍看女儿这样,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奕唯,瑶儿以前是做的不对。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看她保释出来的这几个月哪一天不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你不能因为她曾经犯过错误就把所有的坏事都怪到她的头上,你这样是让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难道她就不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吗?”   关奕唯见母亲是相信关奕瑶,是维护她的,这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妈,难道你认不出这个女人就是关奕瑶吗?”   “那明明就不是瑶儿,你让我怎么承认。”任如萍擦着女儿脸上的泪水。   “好,既然你们都认为我冤枉了她,那就是在害她,妈,你就是帮凶。”关奕唯看着执迷不悟的母女两人,不想曾经的事情又上演一次,“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上一次你们是怎么哀求谈家和梁家的,是怎么对他们保证的?你们这样不讲信誉,也别想他们到时候对你们留半点情分!”   任如萍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就想到了上一次,真是拉下了第老脸才求得谈家和梁家一起放关奕瑶一条活路。   “关奕瑶,告诉我可可在哪里,只要你把可可给我将给四哥,我会想好说词,我会给你一次机会,不会让你牵扯进去,但是你必须回到监狱里去,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关奕唯想只有让关奕瑶失去人身的自由,接受教育改造,才能让她彻底的改变,重新做人,才不会再一次又一次地铤而走险的做坏事。   “不——我不要再回到那个鬼地方,死也不会!”关奕瑶气愤地赤红了眼睛,咬着的唇瓣也止不住的颤抖。她的眼睛迷蒙起来,“既然你说我不是你的妹妹,那你也不是我大哥!你没有资格管我!”   啪——   关奕唯再也忍无可忍地挥掌向她,这一耳朵十分用力,把空气都给扇地响亮了。   一丝血迹从关奕瑶的唇角蜿蜒而下。   ——————题外话——————   推荐好友四四暮云遮   他捏着手里的dna检测报告,气的七窍生烟,“顾冬凝,你他妈给我带绿帽子!”   她嘴角勾着笑,伸手抽走他的报告,一字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叫,前夫。”   二月榴   这段失去意义的婚姻里,她原想缩在龟壳里,不乱于心不困于情。却不想一夜情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被那人啃了个干干净净。   “你无耻!”   “一般一般,持证上床!”男人轻笑,却不达眼底,本少的老婆还想给谁守身如玉?   挠墙骂娘,人面兽心的货,姑娘我不跟你玩了。打包走人!却被人抵在门上:“老婆,往哪逃?”   055那就委屈你跪下来求我   关奕瑶的头被关奕唯的那一耳光给打偏,力道很大,打得关奕唯的手心都发麻了,而关奕瑶这里也更加的惨烈。一巴掌扇破了她的唇角,除了鲜血流淌,还有那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疼得她都不敢动一下唇,感觉牙齿都被他给打松了一样。她一直维持着那个偏头的动作,好像是僵掉了一样,根本无法扭动脖子。   空气里静得可怕,三个人都被这个耳光给震惊到了一样,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任如萍。她心疼地看着关奕瑶嘴角流淌下的那抹刺眼的鲜血。她扯了一张纸巾,抖着手要去擦关奕瑶唇角淌下的血迹,又怕会弄疼她。   “妈,不用擦。”关奕瑶从母亲的手里拿过了纸巾,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是在对自己的大哥关奕唯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瑶儿,你疼不疼啊?”听那清脆的响声,任如萍当时也觉得仿佛自己被挨了一巴掌一样。   “妈,我不疼。”关奕瑶倔强着,眼泛泪花,“妈,还是你疼我。”   任如萍看着脸上那鲜明的五指红痕,越看越是揪心,打在儿身就是打在母心,加上关奕瑶倔强地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让任如萍觉得女儿更是委屈,她也难过地想哭,眼角都染上了湿润。   “奕唯,你看你把你妹妹打成什么样了!我和你爸都没有使过这份力气,你这当哥的怎么就这么对你妹妹,你是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吗?”任如萍抹着眼角的泪水,看着儿女因为别人的事情弄成这样的局面,心里特别的不好过,“我什么都不求,就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奕唯,你别再逼你妹妹了,她现在行动不便,怎么去做那些事。你能不能相信你妹妹一回。”   关奕唯那只手还在阵阵麻木,他的眸子里没有温度地看着母亲:“妈,不是我不相信她,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有做坏事,已经失去了我对她的信任。”   然后她又转头看着妹妹,她微垂着头,纤长的睫毛上还染着水气:“关奕瑶,既然你选择执迷不悟,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我也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以后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   撂下这番让关奕唯心痛的话,他再也不看关奕瑶一眼,转身走开。任如萍却一把拉住他:“奕唯,你不能这样对你妹妹!那些外在对你妹妹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你是她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我说了她不是你的仇人,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妈,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徇私,爸一直做人就很正直,但因为她已经不得不引咎辞职,我不会把我的人生也让她给毁了!我也要像爸那样做一个正直的男人,这样才能造福于民。百姓做错了事,我可以给机会,但我至亲的人必须要严格对待,况且我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机会总有用完的时候,耐心也一样,妈,不要再对我做出任何要求,因为我对自己一直都在要求。我骄傲的是我做到了。”关奕唯的眸光坚毅,那种光芒让别人看着都觉得自己的是那么的自卑。   任如萍也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那份坚定,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动摇自己这个无比正直的儿子。他的那份宏大心愿。她缓缓在松开了抓住儿子手臂的手。   关奕唯也没有再多待一分钟,离开了这个他觉得冷漠而陌生的家。   父亲关立国自从退下来后,就爱和朋友出海钓鱼,就算是现在这样的严冬,其他人不去,他也要一个出去,他在家里最多只待一两天,他也是心冷了,对这个家没有希望了,更多是不想看到关奕瑶,让他心痛。   关奕唯和父亲的立场一样,所以也一般早出晚归,不想和妹妹照面。他觉得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关奕唯心烦意乱的,就开车出了门,夜色漆黑。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任车窗半降,有冷风灌进来,冷得人哆嗦,他却只是咬紧了牙关,还是不关窗,因为此刻他的心比这冬夜更冷。那就让身体冷得彻底些吧,也许这样就不会感到痛了。对于这个家,他早就绝望了。   关奕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开车,就开到了一所大学门前,这所大学正好是楚含烟所在的大学。这个时间,灯火通明,他似乎能听到学生的欢声笑语,还有楚含烟那清脆的笑声,就在耳边。他觉得楚含烟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小太阳,她的微笑就带着让人温暖的幸福感。听她说话就是一种心安。   关奕唯看着学校里的灯光,然后失笑地摇头,他怎么会想到那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他是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但他还是把车停好,下了车,拉紧了身上的大衣,便徒步往学校里走去。他觉得自己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负面的东西,可是他是男人,是流血不流泪的,他就想感染一下年轻学生的青春朝气。也许心里会好过一些。   关奕唯走在学校里的林荫小道上,也是没有目的,就是想走走,来渲泻一下心里那股说不出的人难受,每走一步也就释放一点悲伤。   他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儿,却引人侧目。最后还是就从南门出了学校,那里正好是酒吧网吧一条街。他走到操场上,还看到灯下有男生在踢球赛。那股热血让人沸腾。他也就索性想要坐到看台上看看,没想到足球往他这边飞过来。   关奕唯也临危不惧,目光收紧,用胸膛停球,落下后,用膝盖一顶,接着落地,一脚勾住停稳,技术娴熟,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帅气无比,让那些年青的学生们都惊讶他的表演。看来是个足球能手。   而坐在看台上的那些男生女生也惊讶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帅哥长身玉立,把足球踩在脚下,英俊的的他惊艳了这些人的目光。   “这人是谁啊?好帅啊,而且看起来很成熟稳重,比起学生男更有男人味,真是迷死人了。”   “是新来的老师吗?还是谁的男朋友?”   “球技也不错啊,比那些男生踢的好多了。”   众人对关奕唯是议论纷纷,既好奇又迷恋。   球场上的男生跑过来,准备拿球:“你没事吧?”   “没事。”关奕唯却没有把脚上的球给他们的意思,并且微笑着,“我可以参加你的球赛吗?”   “嗯?”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个穿着贵气,气度不凡的男人竟然会喜欢这种流汗的运动?   “你们看这天冷的,我也想暖和一下,可以吧?”关奕唯有些装可怜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们见关奕唯冷白了脸,薄唇也失去了颜色,就点头同意了。高手过招才有趣,也更加激烈。   关奕唯被分到了白队,他脱下了昂贵的大衣放到一旁,换上了球员替他准备的白色球鞋,套上了白色的短袖球衣在白色的衬衣上,虽然这样穿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却一点也影响他的帅气。   球场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拼杀,关奕唯是全心投入,他想借这最有趣的体育活动来释放心底的那些情感,想要恣意的放肆一回。他积极的断球,带球越过三个围着他的人,直奔向了对方腹地。白色的身影像是一所锋利的剑,撕开了对方的防守,一个巧妙的斜射,球便紧紧地抓地向前飞射而去,擦着门柱进网。   精彩的表现让在场的人呼声高喊,虽然看的人不多,但却还是形成了一片赞扬的声海。鼓舞着士气。而关奕唯与白队的队员击掌庆贺,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也是特别爱踢球,受千万女生的喜欢追逐。   接着关奕唯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汗水,身体也发热,更加的灵活敏捷。他的加入,让低迷的白队气士大振,每一个人都在努力,都在向胜利进军。   球场上一个女孩子急急跑回了寝室,动作很大的推开了门,发出了响声。她还来不及喘气就冲向了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歌的楚含烟,一把扯掉了她的耳机:“烟烟,我看到你男朋友了。”   楚含烟圆眸大睁:“什么?我男朋友?”她轻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推了一下室友俆圆圆的额头,“你糊涂了吧?你哪有什么男朋友,我是单身美女一枝花!”   俆圆圆喘了好大一口气,才提起气来:“就是今天我们去看老师遇到的那个帅哥,他还帮我们给了打车费的那个,你不会不刻了吧……”   “关奕唯?是他?”楚含烟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头顶,疼得她咬牙切齿的,“他在哪里?”   “他在足球场上,我刚才路过时看到他在那里和我们学校的在踢球,好多女生都在为他加油呢,你得小心一点了。”俆圆圆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你也知道我学校哪有像他这样的极品,那些女人恨不得上前把他给吞了。”   楚含烟一听,可以想像足球场上的热烈,她一刻也没有停留,便跑了出去,俆圆圆看着跑得飞快的楚含烟直抚着胸口:“烟烟,你等等我啊。”   说罢,她也急急地追了上去。   楚含烟跑得很快,他们的宿舍楼离学校的球场也有些距离,但还是远远的就听到了热烈的加油声,她心一急,加快了速度,跑得她上气接不了下气。   到了球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比刚才多出了好多人,都是那些人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说球场上来了一个球技好又帅得迷人厉害的角色,所以大家就争相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含烟看着关奕唯在球场上拼力厮杀,打乱对的阵脚,凌厉的气势,俨然已经成了白队的灵魂人物,带着他们与红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因为还有五分钟就要到时了,这个时候的比分是1:2。他们白队就关奕唯进了一球,都还落后。   俆圆圆跑上前来,站在楚含烟的身后,再看看人山人海,让这冬夜增加了一丝的暖意:“这人怎么这么多了?”   楚含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一直追逐着关奕唯,看着他那全神贯注的模样,看着他心情的挥洒着汗水,心里别说有多甜蜜了。   “你花痴了。”俆圆圆推了楚含烟一把,“还说他不是你男朋友,眼睛都成心形了。”   “你管我呢,帅哥不是人人欣赏吗?”楚含烟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对关奕唯是有一份说清楚的特别情愫,“我再说一次,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至于以后——”   “哇——进球了”   全场欢呼,关奕唯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精湛的长传,准确的落地,11号提脚一射,进球了。比分终于扳平了,白队也是兴奋的不得了。   时间一到,哨声响起,关奕唯成为了白队获胜的最有力因素。白队的人把他围着,都与他握手感谢。   关奕唯此时已经是汗水湿了衣服和头发,汗水顺着轮廓鲜明的脸庞流淌,自坚毅的下巴滴落,这一场球赛也让关奕唯感到了痛快淋漓。胜利的喜欢把他心里那丝不快给冲刷掉了。   关奕唯脱下球服还给了学生,他们道:“有空再来踢球,我们随时欢迎你。”   “好。”关奕唯与白队的队长轻拥了一下,然后随性地坐在了草地上换鞋一。   这个时候,旁边的女生被人推了一把:“去啊。”   女生被人推向了关奕唯,脚下却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关奕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你没事吧?”   长发女孩子抬起脸来,一双美眸勾人,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怯怯的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关奕唯看着她,觉得好眼熟,突然就想起来了,今天地医院里是和楚含烟他们是一起的,那个特别安静,一句话都不说的那个女生:“是你……楚含烟的同学。”   “嗯,我叫白晶。”白晶属于那种特别柔弱得能激发出男人保护欲的女生,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她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到他的眼前,“给,这是水。你一定渴了吧。”   “谢谢。”关奕唯想把她扶正,可是她一站立就蹙了眉,疼得“咝”了一声,“我可能扭到脚了,好疼。”   “既然是这样……”关奕唯沉吟了一下,不好当着这多么人的面把她给扔下,“那我送你去学校医务室吧。你给我指方向,我抱你过去。”   “我给你们指路。”刚才推白晶的一个女生自告奋勇。   她便在前面引路,关奕唯便抱起了白晶,跟上了她的脚步。   这时,挤开人群的楚含烟和俆圆圆便看到关奕唯抱着白晶离开的那一幕,她就硬生生的愣在了那里,眼眶酸疼。俆圆圆看着好像傻掉的楚含烟,试着轻推了一下她:“烟烟,你怎么了?他好像抱着白晶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关我什么事!爱咋咋地!”楚含烟咬了一下唇,不去看他们两人的身影,转身推开人群,有些负气的急步离开。   俆圆圆自然是知道楚含烟生气了,也了追了过去:“烟烟,他们肯定是误会,你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我也没有资格生气。”楚含烟微仰着头,把自己眼里浮起的水气逼下去。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难受过了。   “烟烟,那你去给你打听一下。”俆圆圆见好友难爱,也就跟着难受。   “不用了。”楚含烟拉着就要转身的好友,“陪我走走就好了。”   因为关奕唯的离开,球场上的人也散去了,有些也跟着去了医务室看英雄救美。   她们看着人去场空的球场,目光落在了一放在一旁,与黑夜融为一色的黑衣大衣,那应该是关奕唯的吧。楚含烟几步走过去,抓起了大衣:“这是他的大衣。”   “我们正好给他送过去。”俆圆圆拉着楚含往医务方向而去。   楚含烟有些踌躇,挣扎和犹豫,但想到他没有大衣会冷,那样就会感冒,便只好硬头头皮而去。他们俆圆圆走到半路上,就看到对面的关奕唯迎面而来,楚含烟的双腿就钉在了地上,就站在那里看着关奕唯由远而近。那抹白色在这夜色中更显得清晰。   “烟烟,他来了。”俆圆圆小声地对抱着衣服的楚含烟说。   楚含烟看着越走越近近的关奕唯,一颗小心脏快承受不住地跳跃着,心一乱,抱着衣服就要转身跑开去。刚迈出一步,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楚含烟,你抱着我的衣服是想往哪里去?”   楚含烟回头:“衣服是我捡的。”   “那可以还给我吗?”关奕唯已经走近,浓眉星目,让她移不开目光。   “捡的当买的,你让我还就还吗?”楚含烟向他挑眉,后面这句则有些轻喃道,“为了抱美女都忘了自己的衣服。”   关奕唯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则失笑了:“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细看她长什么样子。她脚伤了,我只好做一下好人,把她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拿衣服,没想到你已经给我送到半路了,我会好好感谢你了。”   “感谢就不必了。”楚含烟还是没有把衣服给他的意思,并纠正他,“我过来可不是要把衣服给你拿来,我是……我是想把衣服拿到失物招领处。”   俆圆圆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压低声音:“烟烟,你干嘛嘴硬,失物招领处都关门了。”   “是吗?据我所知失物招领不在这个方向,在那边。”关奕唯在学校里转的时候正好经过失物招领处,所以他知道方向。   楚含烟被关奕唯一句话给说得失去了底气,有些心虚,却还是硬撑着:“我知道在那里,可我喜欢从绕着过去,关先生你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不过失物的主人在这里,就不用你这么绕着去了。直接给我不就省事了。”关奕唯对她微笑着,与她冷着的脸开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含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把衣服这么快给他。而关奕唯却因为冷风袭来,让他打了一个喷嚏,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冷却,只着了一件衬衣的他自然是经不起这冷风吹,接着又是几个喷嚏。   楚含烟见他喷嚏不断,也不多想,把大衣展开,替他披上:“明知道天冷,还只穿衬衣就跑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关奕唯见她明眸含羞,会心的笑了。   “不用谢,你今天不是帮我和同学打车吗?是我该谢你。”楚含烟十指交扣着,“你怎么会跑到我们学校里来啊?还踢足球。”   关奕唯穿好大衣,扣上扣子,这才没那么冷:“我没事就是想四转转,看到你的学校,也让我重温一下学生时代的感觉,今天我挺开心的。”   “是啊,还有美女投怀送抱,是挺好的。”楚含烟收起刚才有冷淡,自眼角拉开了笑容,“白晶可是我们系的系花,校花排名第三,大叔,你可是艳福不浅,你若是喜欢,我帮你追她如何,她和我同班。”   关奕唯却伸手轻点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子:“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领情就算了,我也不多管闲事了。”楚含烟看了一下腕上手表的时间,“我们快熄灯了,要门禁了。拜拜。”   楚含烟拉着俆圆圆就往寝室而去,关奕唯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这才转身从来时的校门离开。然后便上了车,深夜回了家,家里人已经休息了。他也不用和他们照面了。   第二天关奕唯也早早的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就看到母亲任如萍在摆弄早餐,她看到下楼的关奕唯,亲热地叫着他:“儿子,吃早餐了。你喜欢黑米粥。”   “不用了,我赶着上班。”关奕唯并不想领母亲的情,只能让她失望了。   任如萍的心里一阵的失望,还想说什么来挽留儿子,他却已经急步出了门。关奕唯开车出门,约了梁韵飞和谈希越在外面吃早餐。他到了一会儿,两人就到了。   关奕唯喝着豆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两人都盯着他。   “那个抱走可可的女人经过我的分析判断,我知道她是谁。”关奕唯顿了一下,这是他经过很久的思考才下定的决心。他不能一再地包庇他的妹妹,这样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做更多的坏事。   “是谁?”气氛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变成紧张了。   “她就是关奕瑶。”关奕唯的手紧握着碗边,说起关奕瑶都觉得脸上无光,觉得特对不起这群好友兄弟。关奕瑶害了他们的家人,而他们对他始终还是掏心掏肺的兄弟,从不遗弃。   谈铭韬与梁韵飞对视了一眼,然后谈希越推开了靠椅就要离开,关奕唯叫住他:“老七,你等一下。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行为也不迟。”   梁韵飞顺手拉了下谈希越:“老关说的有理,淡定。”   谈希越重新坐下来,眸光漆黑无光:“你说,我听。”   “我昨天回去就问她,让她说出可可在哪里。可是她不承认,我和她生活这么多年,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某些习惯我都清楚,我不会认错。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她。而我只是凭我的判断认定是她的,这样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关奕唯分析的很对,“如果你现在去找她,她不说我们也无济于事。我想只能暗处监视她,然后调查一下她这两天和谁接触了。因为可可应该是被她给送走了。知道的人可能只有她,或者还有其它人。若是逼急了她,我想我们就永远找不到可可了。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   梁韵飞双手插在了裤袋里:“老关说的对,现在关奕瑶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胆大的把可可抱走。”   “老关,关奕瑶这一次做得太过了。我和四哥都没有办法再给她退路了。我也管不了她是你妹妹了,我必须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她不会长记性。”谈希越先把话说在前面。   关奕唯的眼底也是失望与疼痛:“经过这件事情,我已经没有这个妹妹了。只是我觉得一再地对不起四哥对不起心嫣。”   “那好,我已经找人脉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谈希越的关系网十分强大,信息反馈也会很快。   而医院里的谈铭韬和慕心嫣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谈希越他们也不想他们知道,那样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为人父母者,一定会去找关奕瑶拼命的。   傅向晚有空就来陪着慕心嫣开导着她,说了好多让她振奋坚强的话:“心儿,现在可可最需要的是你,你若不坚强,那她去依靠谁?”   “心儿,你不能这么折腾你自己,你这样不吃不喝下去,等可可回来了,你就病倒了,那她找谁喝奶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可可着想啊。”   “心儿,你是心理医生,你以前总是帮助别人走出心魔,现在你该为自己争取,说服自己了。我们都在尽力找哥,希越说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傅向晚就抓住慕心嫣想念疼惜女儿的那个心态,让她能想着女儿,然后好好 对待自己。而慕心嫣也很快的扭转了心态。她不再那样放任悲伤把自己淹没。她忍着椎心的痛,咬着牙,开始正常的吃喝,调养自己的身体。虽然她话不多,但她已经不再折腾自己了,这是好事。   傅向晚和谈铭韬看着慕心嫣渐渐好转,这揪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   关奕唯来看过慕心嫣,却只是站在外面,心里对她是无比的愧疚,没有脸面走到她的面前。   很快的,两天后,谈希越倾尽人力钱力,终于有了回音,那些可都是情报高手,这钱花的也值。他们找到了陈家村的陈二柱,那个和关奕瑶勾结的男人。干过拐卖妇女儿童的坏事,判过刑。   谈希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陈二柱,眼底冰冷。他从身上取出一张可可的婴儿照放到他的面前:“你和关奕瑶把为个婴儿抱到哪里去了?”   “谁?关奕瑶,我不认识,而且我也没见过这个婴儿。”陈二柱有些耍赖一笑。   梁韵飞抓住他的头发一扯,让她被迫抬起了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再给我胡说,有你受的,若不想吃皮肉之苦,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关奕唯看着他,眉头紧皱:“关奕瑶是我妹妹,我要你说实话,这个孩子在哪里?”   陈二柱的头皮被扯得发疼,看着照片上可爱的小婴儿,又想想关奕瑶给他的钱,他还是决定摇头不承认:“我真的没见过,你们让我怎么说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谈希越收好照片,“你是想吃点头是吧?给我吊起来,用鞭子狠狠地抽,然后泼辣椒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我们就喝会茶儿,好好欣赏一下。”   黑暗处的人把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用力一拉,陈二柱就被高高地吊在半空中,一个拿着鞭子的肌肉发达的男子走上前来。他肌肉纠结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他双手握鞭用力一拉,“叭”的洪亮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二柱看着这样的情况更是背脊发寒,冷冷都浸了出来。再看看那一盆红红的辣椒水,他都可以想像自己会成什么样子。他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给我抽。”   声音一下命令,那大汉挥鞭抽来,陈二柱眼睛都瞪大了,才挣口而出:“我说——”   可是鞭子扬了出去,大汉用力一收,但上鞭尾还是扫到了陈二柱的左脸,就这么一下就疼得他哇哇大叫,要死要活的。   谈希越示意大汉退开:“你说。”   “关奕瑶托人找到了我,要我把那个婴儿弄个隐蔽的地方藏起了。她说那是她和她老公生的,嫌弃是个女儿,要扔掉,她不舍得,所以就让我帮忙。我好心就帮了她这个忙,没想到竟然得罪了大人物。”陈二柱连连哀叹着,然后更是喜剧地问,“你们三个谁是她老公?不不,你不是,那你们两个谁是啊?”   “她可还真是会编故事,你还真是愚蠢之极。”谈希越轻笑着。   “这个孩子是我们一个朋友的,根本不是她的,她是要报复我那个朋友才会把孩子抱走,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怎么被她害死的都不知道。”梁韵飞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孩子在哪里?”谈希越可不想和他废话。   “在临市的陈家村,那里山多人少,大部的人都出去打工了。”陈二柱坦白交待,“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接着他们便在陈二柱的带领下,往陈家村赶去。   到了那对夫妻的门前,陈二柱敲开了门,那对夫妻看着与陈二柱一行的谈希越。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差了一步,关奕瑶被关奕唯识破质问后,兄妹情断,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心里一点也不踏实,便也起身赶去了陈家村,先一步从那对夫妻那里把孩子抱走了。   关奕瑶对那对夫妻道:“大哥大嫂,我老公知道了孩子的下落,就要带人来把孩子给弄死,否则怕分他们的家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先把孩子抱走躲两天,等他们来扑个空,没看到孩子走后再给你们抱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   说着就流下了凄苦的泪水,仿佛是受尽苦楚的小白菜一般,那对憨实的夫妻看着她这样也替她流下泪来,只好同意她这样做。   巧的是。关奕瑶把孩子抱走没多久,陈二柱就把谈希越他们带来了。那对夫妻对谈希越几人多加辨识,觉得和关奕瑶口中形容的她老公差不多,英俊贵气。   “大哥,那孩子呢?”陈二柱开口便急问孩子。   那大哥没有回答,转身就去捞了棍子就冲上来,对着谈希越就要砸上去:“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打骂自己的老婆就算了,竟然还心狠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弄死,你还是个人吗?畜生!看我不打打死你替妹子出口气,否则我不是人!”   他口国骂着,挥着棍子迎头向谈希越打来。他镇定自若,不躲不闪,就那么看着他,在棍子就要下时,握着便住棍子,同时还有关奕唯和梁韵飞。合三人之力让那男子动弹不得。   “孩子呢?”谈希越问他。   陈二柱拍着那男子:“大哥,你和我都被那婆娘给算计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和她老公生的,这位也不是她老公。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一个朋友的,是这婆娘籽报复别人给抱走了,孩子的父母都很着急,茶饭不思,孩子的母亲还在坐月子……这个女人才是最心狠的那个。”   “什么!”那人一惊,“我看她哭的好伤心,腿脚也不方便。不像是在说假话。”   “她是我妹妹,她的腿因为车祸而截肢,她戴的是假肢。”关奕唯开口解释,“她已经做过很多错事,现在还是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希望你告诉我们孩子在哪里。”   关奕唯为了让他相信,还把他们的全家福拿给他看,还有以他能证明关系的东西。关奕唯还是想的很周到。那个看了那些东西自然就相信了,但是他也就傻了:“你们来迟了一步,她已经把孩子抱走了……”   “什么!”众人一惊,这个关奕瑶竟然……   “她往哪里去了?告诉我们。”谈希越心里很焦急,就怕这一次错过,以后要找可可就更难了,因为关奕会越来越防备他们。   “她好像是往那里走了,那里只有一条路,是上山的。”大哥指那边,“我带你们去。”   “好。”   众人就在他的带领下往山路上去,一行人脚步很快,而也只有一条路。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关奕瑶,她也没有想到谈希越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看到他们一行人,她是大惊失色。但很快的她就镇定了下来。她抱紧着怀里的可可,因为她有这个护身符在手,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关奕瑶,你给你站住!”关奕唯对着她的身影大喊。   关奕瑶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就在树木里穿梭,一直往前,也不曾回一下头。   直到他们逼近,关奕瑶收紧双手,退着步子:“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把好给摔死!”   “关奕瑶!你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那只是一个不足月的小婴儿,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梁韵飞都觉得心寒,这关奕瑶真是疯了。   “关奕瑶,把孩子给我。”谈希越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第一个动作。   “想我把孩子给你?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给了你我怎么办?有这个孩子你们谁都不敢动我一根寒毛!”关奕瑶冷笑着,看着他们几个人听话地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   谈希越对上关奕瑶的目光:“好,你说条件,我只要孩子。”   “是不是我所有的条件你都会答应我?”关奕瑶看着他们紧张又焦急的模样,心里就感到无比的舒服。   “你说。”   “我要你和傅向晚离婚,然后娶我。”关奕瑶微笑着,却看到谈希越的脸色变了变,“那好,你不娶我也没关系,那让四哥和慕心嫣离婚娶我也可以。你们两个我都不挑,谁愿意谁娶。”   “关奕瑶,你这样太胡来了!”关奕唯低斥着她,“做错事情还不悔改,竟然痴心妄想。”   “现在就是有这个资格痴心妄想!”关奕瑶捏着的可是他们谈家人的软肋,可任她为所欲为,“不过我也知道这个不现实,那七哥就委屈你跪下来求我!”   ——————题外话——————   推荐紫菱衣   苏妍儿怎么都想不到,数十年男友,为了日后自己飞黄腾达,毕业后残忍跟她分手转眼娶了富家千金。   她只是一个穷人小小养女,爹不疼,娘不爱。   他左奕臣,跺跺脚江安市里谁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一次偶然的相遇,   她无心引诱,他有心上钩。   酒醒之后,他邪恶的手指轻摩挲她的侧脸,气息徐徐“我会负责的。”   “做不成他的女人,来做我的。嗯。?!”   她逃,他追……   推荐王小兮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帮她建立了一个有两千平的爱心之家,里面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只能对她好,对她言听计从,与她为敌的,也都是他们的敌人。   然,她还是不满意?   那么,他手下保镖千千万都由她支配,他只需天天在她身后做个小跟班。   056让你死不如让你痛苦的活着   关奕瑶此话一出震惊的是在场所有的人,瞳也欲裂,而谈希越则一脸的淡然冷静,一点也没有被她这样的话给吓到。只是微微拧了一下浓黑的剑眉。   关奕瑶看着一向对世事平静的谈希越也蹙了一下眉,她自然是感到得意。她的唇角就这么扬了起了愉悦的弧度,脸上都是得意洋的表情。她觉得这一次能让谈希越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犯难的表情,她真的是无比的高兴,那种快乐在她的胸膛里肆意的漫延,完全忘了她此时的处境,还有她得罪谈家,羞辱谈希越的后果。也许她已经不在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才会如此的恣意妄为。   关奕唯冷声斥责她:“关奕瑶,你疯了吧?你在说什么疯话?马上把可可抱过来,你不能再这么疯狂下去了。”   “哥,既然你已经不把我当妹妹,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话?”关奕瑶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关奕唯,“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可上你的手肘永远都是往外拐的,哪怕我被他们谈家害得落到如此下场,你依然只重视你的兄弟情谊,可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那是你因为你错了,我是对事不对人,我只站在有理的一边。”关奕唯表明自己的一贯坚持的态度和原则,“所以我求你不要再一直错下去了,瑶儿,这样会让我们都很心痛的。你想想妈,她那么疼你,又相信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只会让妈失望的!”   “我错了?我有什么错?”关奕瑶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眼底的泪意更甚了,目光转向了谈希越,紧紧地盯着他,“难道我就错在爱上了七哥了吗?所以你们就要这么针对我?为什么傅向晚可以爱你,可以拥有你,可以给你生孩子?她不是过就是一个下贱的私生女而已!”   “你住口!”谈希越愤怒地斥责着她,瞳孔里明显燃烧起了火焰,“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晚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晚晚她?这就是你和她的最大不同!她绝对不会像这样为了报复别人而挟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更不会置他的人生命于不顾!”   “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关奕瑶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别人,“如果你们不那样对我,不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逼迫的滋味!”   “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被人逼迫的吗?”谈希越勾着薄唇冷笑着,“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好啊,你若是不跪下来求我,那我就把这个孩子扔到山崖下去,我要让他尸骨无存,让你悔不当初,让你无法回去向四哥交待,让你们兄弟都受尽折磨。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是没什么遗憾的了。”关奕瑶突然就把怀里的可可给举起来,她的身后不远就是一个山坳,若是用力扔下去,孩子是必死无疑。   “不要——”   她看着冷凝着一张脸的谈希越,再一次问她:“你是跪还是不跪?”   谈希越紧咬着牙关,胸口激荡,他的膝盖只跪过家里的长辈,对于向这样恶毒无耻的女人下跪将是他谈希越毕生无法洗刷的耻辱。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喉头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瑶儿,如果真要跪,我来跪!”关奕唯看着谈希越那样的艰难,便站了出来。   “哥,你跪也没用,我要他跪我,要高高在上的七少跪我。”关奕瑶看着谈希越在犹豫,她就想再逼他,逼好低下高贵的头颅,“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一……二……三——”   谈希越没有办法,只能屈膝,正欲下跪,突然身后就传来了大呼声:“希越,不要跪——你不能跪她——”   谈希越站直,众人回头,没想到看到的人是傅向晚,还有那位大哥的老婆,两人急急地奔跑上前。傅向晚拉着谈希越:“希越,我来了。”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谈希越惊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只是在出发前,他犹豫再三才临时打电话给了谈铭韬,告诉他可可已经有下落了,让他们心里有个谱,不用再那么煎熬。他保证会把可可安全的带回去。   “四哥,是我求四哥的。”傅向晚听到他和谈铭韬打电话,所以也逼问四哥,这才得到消失,便只身而来,因为她知道谈希越是不会同意她随他一起去的,因为他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她。她想一定是有危险,所以才不会让她知道。她也是放心不下谈希越,所以才跑来。   “晚晚,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快回去。”谈希越就是不想她跟来,所以才一点都没有透露消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来了。肯定是四哥经不起她的央求告诉了她,却没想到她会大着胆子跑来。   “我不回去,我要帮四哥和心儿要回可可。”傅向晚眼里坚定不容谈希越质疑。   “我会处理好的,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解决困难。”谈希越轻捏了几下她的手,“别逞能,快走。”   关奕瑶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看着谈希越这么地维护傅向晚,她心里的那把不甘之火燃烧的更胜。她出声道:“来都来了,走什么走,人多才热闹。”   傅向晚轻拨开谈希越的手,面对着关奕瑶:“我来了就没有打算要走!关奕瑶,你这样的行为是绑架,你已经坐过一次牢了,难道你还想再进去一次体味那种没有自由,永远都是高墙的滋味?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家人着想,你已经伤害过他们一次,你还要再来一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父母亲人?关奕瑶,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只要你把可可还给我们,我们什么都不会追究你的。以后你就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做错事了。”傅向晚好言相劝,只希望关奕瑶能听进去,可以保可可平安。   冬天册顶的冷风阵阵拂过,撩动傅向晚的长发,衬得她柔美的脸庞更加楚楚动人。   关奕瑶只觉得傅向晚的话十分可笑:“呵呵,傅向晚,你以为你是谁!别一副为好的假人假意的嘴脸,我看着就恶心虚伪。你想说教你?你没有资格!”   “不管你是说我假人假意,还是真心真意,反正我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希望你能考虑。”傅向晚迎着冷风,发丝拍打在她的脸颊上,“把可可还给我们好吗?”   “傅向晚,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还我就还?”关奕瑶冷冷一笑,看着怀里的可可,这个孩子很乖,只要喂饱了就不会哭,这会儿闭着眼睛的她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傅向晚,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把可可还给我?”傅向晚看着小小的可可被关奕瑶举起,就揪紧了心,“你不是恨我把七哥抢走了吗?那你就报复我一个人就好了,何必要对一个无辜的婴儿下毒手?关奕瑶,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把可可还给我。”   傅向晚咬着唇,一颗心被紧紧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可可,生怕关奕瑶一个失手就把可可给扔下去了。她小心的说话,不敢太刺激关奕瑶。   “你说的对,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得今天这个悲惨的下场!我残缺的身体和人生都是因你所赐!”关奕瑶狠狠地瞪着傅向晚,她就是她最大的敌人,“你既然这么想救这个孩子,好啊,你过来,我就把可可放到地上,就这她就安全了。”   “不行——”谈希越反对。   “好。”傅向晚却没有犹豫的答应她。   “你不能过去,她不会讲信用的。”谈希越抓住傅向晚的手臂,不让她过去,“你过去只是羊入虎口。”   傅向晚对谈希越微微一笑,轻声道:“希越,你别担心我。我是大人了,我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而可可只是一个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过去总比可可被她控制好。我会想办法的,这是唯一可以救可可的办法。有一句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谈希越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有人能接近关奕瑶,靠近可可,那么就可以寻找机会把可可救下。只是……他也担心傅向晚,如果有什么闪失,那该怎么办?他就会失去她,点点就会失去母亲,可不若不让她去,那四哥和慕心嫣就有可能失去孩子……这是最艰难的痛苦的选择。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碎了。   “晚晚……”谈希越深情的低唤着她,而她却一直扬着温暖而明媚的笑容。   这一切明明是他的错,可为什么要让他的妻子去承受?是他的不爱让关奕瑶选择了报复,是她的深爱让她变得疯狂,把所有的人都扯进这个旋涡里来。   “关奕瑶,是我不爱你,你该恨我,用我来交换孩子,我陪你。”谈希越的目光抬起,视线与关奕瑶相接。   “我不会那么傻,你是男人,人高马大的,我一个弱女子,腿脚还不方便,我怎么控制得了你,怕是会被你给推下这山坳。这样我也死也不会瞑目的。”关奕瑶倒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断然地拒绝了他的交换提议,“如果还想孩子有命,就都听我的,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你们还真以为是在菜市场挑白菜吗?如果你们一拖再拖,没有任何诚意,我只能真的下毒手了。”   “不要,我答应你。”傅向晚急急地说道,然后抬手去掰开谈希越的手指,一根一根,用了大力气,而谈希越始终不愿意放手,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涉险,“希越,我们不能只为自己着想,如果不把可可带回来,我们没有脸面对四哥和心儿。孩子是最最无辜的!”   如果是换成别人,别人的死活于他谈希越何干,可那是他的亲侄女,是他的亲四哥的血脉,他无法做到不在乎!就像傅向晚说的,若他们空手而去,带去的是不好的消息,那样真的无法再面对四哥。   傅向晚好不容易才掰开他紧握着她手臂的手指,淡笑着望着他:“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她转身,迈开坚毅的步伐往关奕瑶走过去,而谈希越依旧维持着手指半握的姿势,看着傅向晚孤单纤细的背影,却发现她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渐渐的模糊……   爱情会让人孤独,当太多的事都需要背负,仿佛是一场一个人的演出,从不清楚谁来决定结束心是寂静的山谷,当你的背影渐渐的模糊,就像是一次太遥远的放逐,我不清楚何时才被宽恕,我们到底会去向何处,哪里才有幸福,我们都为爱拼命的付出,怎么肯会认输奔跑追逐未知的路,我们都在旅途,不愿等待命运眷顾,爱却让我走不出半步我们到底会去向何处,哪里才有幸福,我们都为爱拼命的付出,怎么肯会认输奔跑追逐未知的路,我们都在旅途,不愿等待命运眷顾,爱却让我走不出半步空气中冷风瑟瑟,而这首歌也更好的诠释了现在他们的心境和处境。谈希越懊恼,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凭什么说大话。他像是失去自由的人一样,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走到最危险的第一线……   而关奕唯和梁韵飞也暗自赞叹着傅向晚的勇气,也能理解谈希越的纠结痛苦,他们都轻轻地拍着他的肩,给予他安慰。都希望傅向晚能平安回到谈希越的身边。   傅向晚走到了关奕瑶的面前,她命令她:“转过身去。”   傅向晚听命,关奕瑶把事先藏在身上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腰际上,这让傅向晚的心一惊。没想到她还有这步的准备,看来关奕瑶这一次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她没有想过要回头,所以她不会妥协。   关奕瑶将傅向晚的双手给反绑在了身后,然后才把可可放到了地上。这样才能更好的钳制傅向晚,毕竟她的腿脚没有她的方便。其实她本来也没想过要收拾傅向晚,因为她不在,她想好好收拾一下谈希越。既然她来了,那么就把她的一切痛苦都加诸在她的身上。然后……与她同归于飞也好,她就是要让他们都痛苦。   “关奕瑶,人都过去了,你是要做什么?”谈希越见她把傅向晚给反绑着手,不由更加的担心。   “我就绑一下她你就心疼了?那我的腿都断了,又有谁来可怜我?”关奕瑶和傅和晚差不多高,一手揪住她的衣领,看着谈希越幽暗的眸子,“如果我这样呢,你会怎么样?”   她话音一落,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扬手给了傅向晚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在风声中呼啸,头被她的大力给打偏,长发也凌乱不堪,有几缕还贴在了脸上,五指红痕就清晰地烙印在了傅向晚白皙的脸上,唇角流淌下了艳红的血丝。刺痛了谈希越的眼睛,他愤怒地只能紧握着双手。   “关奕瑶,你——”谈希越深呼吸着,胸口灼痛。   “瑶儿,你住手!”关奕唯看着已经疯魔的妹妹,心痛无比,而傅向晚则是无辜。   “七哥,感觉怎么样?你的心是不是很痛吧?是不是很想过来扇我一耳光?呵呵……你就过来啊,我等着你。”关奕瑶看到谈希越痛,她的心就越畅快,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报复的快感,“可是你有我痛吗?当你选择了她的时候,我的心比你还痛,痛得就快死掉了!你知道那种苦苦等待一个人,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却被对方完全忽视的感觉吗?你知道我满心的欢喜落空的那种无能为力吗?还有我被心爱的人视若敌人时的感觉吗?你统统不知道,因为你是被他选择的那一个人,是他想要捉住的那个人,你两个月的时间抵过我这二十年的努力!凭什么我要承认我的失败,凭什么我要把我爱的人拱让人!你天天生活在他给予的美好爱情里,我只能一个人品尝我自己的痛苦。我这么的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还是不把幸福赐给我,而是被你抢走,你为七哥付出什么,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妻子。”   关奕瑶激动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内心的感受,这是她压抑了太久无法渲泻的情感,也是一直折磨她的疼痛。她的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襟,美丽而扭曲的脸上全是悲伤痛苦的表情,仿佛血液里流淌着剧毒让她无法以承受,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滚落,晶莹破碎,承载着她无法倾诉与无人能懂的悲伤,她不想哭,却依然哭得像个泪人儿。   “七哥,我爱你有错吗?没有,错的是她傅向晚,闯入了我们的世界,如果她从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该多好。这样你总会回头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我觉得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傅向晚,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你菲死了我也许就会快乐一些……这一次我把她从你的世界里带走!我得不到他,你也不会让你得到!而七哥让你死不如让你痛苦的活着。”她的红唇边荡漾起了如花绽放的恣意笑容,像是诱人的花朵,张扬着魅惑。   “奕瑶,你冷静点,不要冲动!”谈希越听着她的那些激愤的话,她是真的可怜,可却又是可恨的。爱情不是选择题,不是谁和谁认识的时间长就能生情,就能在一起。他不爱她,也是一种罪过吗?   这世间的男女都逃不开这爱情情仇的困惑,而最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对待,冷静的理智的人就会看得开一些,而那些偏激的人则往往会钻牛角尖,就像现在的关奕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让人可悲又可恨。   而关奕瑶,这个女人也算是真性情,一直就这么爱着谈希越,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他,虽然不能把这做为伤人的借口,可是却让人心中感到莫名的悲痛,让人不明白是怎样一种爱情让她执着到如此地步,是怎样的坚持一直放在了谈希越的身上。   她不是太坏,只是缺少爱,她需要的是一份最最温暖的爱情,把她的伤口愈合,让她冰冷的世界温暖起来。而这样的爱情却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瑶瑶,我求你不要再害人了。”谈希越看着犹如疯癫的关奕瑶,唤着她的小名,“瑶瑶,你的心情我能体会,是我太过忽略你的感受。你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不要再做犯法的事情。只要重新走上正路,我们都会帮助你,包括你哥和韵飞,还有大院里的那些朋友。我们会帮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要你生活得美好了,属于你的那份爱情一定会到来有,你的世界一定会开出最美丽的花朵。相信你自己好吗?”   谈希越放软自己的态度和语气,希望关奕瑶能从中明白她还是有救的,还是有人关怀的,他们都可以帮助她。   “七哥,你是想骗我放过她是吗?我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关奕瑶现在是什么都不相信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一般的笑着,脸上却是悲伤的表情,眉心深深地蹙在一起,“当我抱走孩子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会回头,也没想过要谁来原谅我。”   “我们会的,瑶儿,只要你不再一错再错。”关奕唯和梁韵飞也一起向她保证着。   “哼,你们住口!你们这样对我还不是因为她!既然他们都护着她,那么就不要怪我残忍。”关奕瑶面容阴狠,语气恶毒,她心里的怒气只能用他们的鲜血不抚平,“我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个孩子,那不过是个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是七哥和傅向晚,终于我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在我死之前把他们分开!我要看看她若是死了,你七哥会哭成什么样子……一想到我心里就爽愉极了。”   关奕瑶笑得灿烂,她紧紧地抱着傅向晚往山边上走去,拉着傅向晚,眼看着就要纵身跳下去——   ——————题外话——————   推荐文夏凉冬   t台之上,暗潮汹涌,人心诡谲。   陆家三少权势滔天,一手掌控着整个锦城的风水流转。   名模gina强势回归,睥睨天下,风华绝代。   人人艳羡,她是陆梓宸手中最耀眼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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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奕瑶的眸子里带着愤怒:“你们都是在骗我,就是想救她!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我”   “瑶瑶,放下刀,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谈希越凌厉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关奕瑶手中的刀,就怕她一个失手就做出伤害傅向晚和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俊美深邃的的五官带着迷人的特质,墨发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身穿着黑色的大衣,现在微敞开的衣领里面可以看到灰白细格子的毛衣与白色的衬衣领,雪白如雪。他伟岸挺立,风神卓越,那强大的气势直直地逼向关奕瑶。   谈希越温柔的眸光落在傅向晚的脸上,与她的目光相接,彼此的目光在这静寂的空气里深深的缠绵,流露出深情的缱绻,交织,融合,那是对彼此的关切。他们的目光里除了彼此再没有别人,这世界仿佛静止到只剩下他们,在互诉情衷,在甜蜜私语,在殷殷期待。   看着她脸上那抹红痕,还有干涸在唇角的血迹,是关奕瑶刚才留下的,他深深地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他们这种眼里只有对方的态度让关奕瑶妒嫉,疯狂,她手上的刀子在激动中压下了一分。瞬间就在傅向晚娇嫩的肌肤上划下了一道细细地口子。血色衬着刀口的寒光,更是让人觉得眼睛疼。   谈希越的眼神突然变冷,像是冷锐的刀锋扫过眷关奕瑶:“你不要伤害晚晚,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七哥,低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商量吗?以前我每次要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和我谈,现在你终于愿意和我谈了吗?可是我已经不再相信你了!”关奕瑶勾着冷笑,眼眸晶莹,眸中里对他的期望已经熄灭。   “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谈希越完全的妥协了,他微笑着,那样迷人的微笑让人无法抗拒,“你是要我和傅向晚离婚吗?好,我答应你,我马上和她离婚娶你,这样你满意了吗?”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他的目光只落在关奕瑶的脸上,仿佛她在他的眼中是不存的。可是好明白,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是想传达给她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会救出她,包括欺骗和迷惑关奕,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救她。其它人的生死,他不会放在眼里。既然关奕瑶要挑战他的底线,他也只能残忍出手。   “那好,你就和傅向晚离婚,和我结婚,我和你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我们结婚后就出国,离开这里,你和傅向晚永世不相见!”关奕瑶看着他温暖的笑,被他迷惑了心智,依旧抱着这心里唯一的希望,固执地想要实现,即使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机会太过渺茫。   谈希越却温柔的回答他:“好,我答应你。”   傅向晚咬着唇,眉心微蹙,担心着,虽然关奕瑶可恨,但也很可怜,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整整十多年,这份勇气和坚持不是谁都拥有的。从这一点上,她很钦佩她。她心里并不想谈希越伤害她,可是关奕瑶却一直执迷不悟,不珍惜他给的机会。又能怪谁?   “在这里又怎么能离婚?离婚需要你们到民政局签字,你不过是想哄我。”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谈希越有些一丝无奈:“那我们就回去办。”   “七哥,不要再骗我了。”关奕瑶摇着头,“能听到你这样对我说,我心里也觉得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好。”谈希越的声线一如既往的轻柔,如最柔软的微风抚过,“瑶瑶,今天让我想起了曾经,那个时候你总是跟在我们的身后,穿着漂亮的公主裙,你和韵清就像是最好的姐妹,韵清更安静温柔,而你更活动可爱,你们就是大院里最美丽的公主,大院里很多男生都喜欢你们,大胆地追你,而你总是红着脸拒绝……那个时候的你眼睛都是清澈的,总是那么的小心,直到你我知道你对四哥下了毒手,我才觉得你变了,你变得让我陌生,让我觉得那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变呢?为什么不一直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把你的美好在我心里永远的保存着最初美好,如果是这样,你能拥有这世界是最美满的幸福。”   那些淡淡的伤感和无奈都是谈希越现在真情流露。关奕瑶曾经也美好纯洁过,只是天使与恶魔只在是一线之间,她只是一个轻轻地转身,就从公主变成了复仇女神!催毁了关于过去的所有美好,连怀念都是奢侈。   “我还是喜欢从前的你。你能不能回到从前?”谈希越这句话轻到缥缈,带着丝无奈,很是动人。   关奕瑶听着谈希越的诉说,她突然流下泪来,没有任何声音的哭泣更让人觉得有些惊心的感觉。她的泪水一直没有停歇着,视线模糊后又清晰,清晰后又再变模糊……她不想哭,可是抑止不住,身体都在涌动着悲伤,轻轻颤抖。   那个时候的她像花一样美,可如今这个她,已经面目可憎到让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关变瑶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从前,脑海里浮起了从前的片断,想着自己和梁韵飞一起像两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目光就一直紧随着谈希越的身影而转移,想到自己曾经甜甜的羞涩地唤他一声七哥,还有他对自己露出最美好的笑容,会揉着她的头发,对她说“加油。”   越是想到曾经的美好,越是觉得现实让她无法面对,泪水越是汹涌越是悲痛,关奕瑶因为这样的怀旧情绪而动容,而放松了戒备,这便是谈希越想要达到的目的,没有哪个人不怀念自己曾经美好的青春,还有那纯纯的感情……让她地一那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后悔……   谈希越温和淡然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光闪过,清明无比。   这便是他最好的时刻,关奕瑶已经如她所愿沉浸在对过去的美好回想里,她那把抵着傅向晚颈子上的刀子也松懈了几分力道。梁韵飞趁机快速轻巧地移动脚步,傅向晚的眼角余光看着梁韵飞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紧咬着唇瓣,她怕自己的一个动作会惊醒关奕瑶,所以连呼吸都有一刻的停止,也更怕她发现梁韵飞,她担心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梁韵飞的心里捏着一把汗,他眉宇深锁,目光敏锐,薄唇紧抿,脚步轻到不行,还有三五米的距离像是走要独木桥上,只要稍不留神,他就会掉下深渊,粉身碎骨。他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层层冷汗。   只差一步了,谈希越也在心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继续用他那醉人的目光看着关奕瑶:“瑶瑶,回到从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关奕瑶激动了,面梁韵飞则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控股着关奕瑶握刀的手,用力拉开,另只一手便将傅向晚拉开,关奕瑶面对此刻突发的一切,从浮想中拉回了现实,仿佛灵魂归位般,她才看到梁韵飞已经把傅向晚从她的刀下救出。   “关奕瑶,游戏结束了。”梁韵飞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力道一发,她疼得松开了手,刀子就掉在了地上,梁韵飞抬脚一踢,就飞落下了山坳。   “谈希越,你竟然如昆卑鄙!”关奕瑶这才清醒明白,却已经失去了筹码。   “我只是希望你伤害到晚晚!”谈希越的语气与刚才判若两人,冷漠而残忍,“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她。” 梁韵飞松开关奕瑶,也是念在她是关奕唯的妹妹份上。傅向晚一得到自由,便去抱地上的可可,那孩子已经冷得肌肤发白了,她睁着眼睛,纯真的眼睛里都是对未知世界好奇,却一点也没有哭。   傅向晚把可可紧抱在怀里,想把自己的体温渡给她:“可可,真不愧是谈家的人,好勇敢。”她欣慰的吻了吻她的粉嫩的脸庞,禁不住欣喜的落下了泪来,心里的大石头才安落下来,这才有脸回去向四哥交待了。   关奕瑶看着傅向晚,咬下唇,下了最后的决心,一把扑了过去,傅向晚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眼看着关奕瑶抱着傅向晚滚落下去。离他们最近的梁韵飞也飞速扑过去,伸手去抓住傅向晚,却只抓到了她的一点点衣服,根本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待谈希越关奕唯他们跑上来想想帮忙的时候,傅向晚已经从他的手中脱落。梁韵飞懊恼地收紧了五指,咬痛了牙关。而傅向晚在下坠那一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怀里的可可往上一抛。   “接住可可!”傅向晚大声的吼着,风声吹破了她的响声。   可可被傅向晚用尽全力抛了上来,谈希越反应敏捷地抱住了可可,孩子终于安稳地落在了他的怀抱里。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傅向晚往册坳底下落下去。他抱着可可,跪在了边上:“晚晚——”   声音悲伤而凄厉,在山间回荡,仿佛是他失去妻子的哭声。   关奕唯和梁韵飞的一颗心都冻结了。他们扶着谈希越:“老七,对不起,是我没有抓住晚晚。”   “不,这不怪你。只怪关奕瑶太狠毒了。”谈希越的眼中泛起了泪雾,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咬着唇一字一字道,“我要去找晚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位大哥上前,有些不乐观地道:“山坳底有一条河流,河流常年汹涌,加上这大冬天的,如果掉到水里,怕是凶多吉少……”   058你不要阻止我,而你也阻止不了我   那位大哥的话还没有说完,谈希越已经对他扫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仿佛冰冷的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喉咙深处,让他立即就噤声了,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他不敢去迎视谈希越冷锐的目光,他那身强大的气场只能让他低下了头。   “晚晚不会有事的!”谈希越看着雾色浓重的下面,根本不清楚,但是他坚信傅向晚不会有事的,“她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关奕唯看着下面,风声呼啸:“老七,晚晚不会有事的。”   “对,晚晚不会有事的。”梁韵飞也坚定附言,“她吉人自有天相。”   谈希越把怀里的可可塞到了梁韵飞的怀里:“老飞,可可就麻烦你抱着,我要下去找晚晚,她在等我,她需要我。”   “我和你一起去。”关奕唯也加入,所有的事情都是关奕瑶造成的,他要替她赎罪,如果傅向晚有什么不测,他们关家怎么还有脸面对谈希越和谈家。   谈希越与关奕唯对视一眼,点头:“好。”   “大哥熟悉这里的地形,你能帮我们带路吗?”关奕唯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的老实村民,好言相邀。   “好……”那位大哥点了点头。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总要多一分力量。”梁韵飞抱紧怀里的可可,幸好是冬天,裹得厚实,所以抱起来也要方便一些。   “这带着可可呢,下面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你还是先抱着可可去大哥家里。我们不能再让可可出事,这可以晚晚拼尽力气求下来的。”谈希越蹙着眉,心里焦急着。   “老飞,你还是把可可抱下山吧,老七也能放心点。”关奕唯给梁韵飞使了一个眼色。   梁韵飞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事不以之宜,谈希越和关奕唯,那位大哥一起便往山下去,而梁韵飞也抱着可可往大哥家去,分头行事。   山势凶险,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下去的话,不仅危险而且还会花费很多时间,而有这位大哥的带领,他们几人只用了四十分钟便到了下去,因为是深冬,加上又是山里,所以雾气浓重,可见度很低,根本看不清楚。但是那位大哥很准确就找到了傅向晚他们落下去的地点,虽然看不到河流,但能听到澎湃的水流声。看来这位大哥所说真的不假,这下面真的有一条汹涌的河流,加上深冬寒冷刺骨的河水,如果不幸掉下去,不是淹死就是冻死,反正活下来的希望十分的渺茫。   他们在河流边上找到了关奕瑶,那位大哥指着躺在地上的关奕瑶:“快看,找到人了。”   关奕唯上前,单膝跪在地上抱起了关奕瑶,看到她的唇角流下了鲜血。他轻轻地摇了摇她:“瑶瑶……”   关奕瑶没有反应,面关奕唯抱着她头的手感觉到一片粘腻,他心里有一阵的不安,他把手抽出来一看,掌心全是血,因为天冷,已经结了薄薄的霜。   关奕唯看到关奕瑶落地边,关头部那里正好是一块不平的的石头,上面的染红了一片,已经暗下了颜色,仿佛浸入了石头的表层里,与石头融为一体。   “瑶瑶……”关奕唯的心好慌,好乱,他拍着关奕瑶的脸,用了些力气,“你醒醒……眼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大哥啊,瑶瑶……”   关奕唯唤着她,拍打着她,她的脸上的肌肤有些冷,却的抵不上关奕唯渐渐失温的心冷。他虽然恨这个妹妹总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总是在嘴上说不要认她是妹妹,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会关奕瑶死,他总是想她能明白他对她的严格是为她好,他想她能知道自己错了,能改过自新,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能好好地过这一生。可是当看到关奕瑶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当他看到满地的鲜血,他的心都颤抖起来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想自己曾经那个可爱的妹妹回来。   “瑶瑶,不要怪哥对你太严格了,那是因为哥不想你再错下去了,哥想帮你认识到错误,想你能走出痛苦,想你能好好的生活,哥不想你真的丢了性命,可是你怎么就是不懂哥的心呢?瑶瑶……”关奕唯抱着妹妹,眼泛泪光,心痛如绞,这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老天却还是要这么的残忍。他希冀关奕瑶能睁开眼睛看一眼他,和他说上一句话也好。   关奕唯悲痛得眼眶发酸,他多少年没有哭过了,这会儿泪意疯狂上涌,怎么也压抑不住。而他怀里的关奕瑶的眼皮似掀了掀,然后她半睁开了眼睛,声音低喃,被山风吹散:“哥……”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她关奕唯还是听见了,他握住关奕瑶的手:“瑶瑶,你撑下去,我带你回去看医生,你会没事的。”   “哥……不用了,我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没救了。”关奕瑶却一点也不感到悲伤,竟然还扬起了前所未有的笑意,眸子晶亮,深吸一口气,“哥,这一次我可以永远的解脱了,不用再被痛苦折磨。我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能把七哥和傅向晚分开,能让七哥痛苦,我真的是死也瞑目了。我得不到的,她傅向晚也终究得不到了……呵呵……”   关奕瑶听到了谈希越在大声地,焦急地咯呼唤傅向晚的声音:“晚晚……傅向晚……”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呼喊,声音悲伤泣血,却还是没有得到傅向晚的一丝回应。谈希越感觉到自己喉头都撕疼了,可却还是不放弃,顺着河流寻找。   “晚晚,你听到我在喊你吗?你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晚晚——”   而回答他的只是更加呼啸的风声,像是野兽的吼叫,把谈希越的心一点一点撕裂。他是多么希望傅向晚能应他一声,他的心也会好受一点。   关奕唯听到谈希越呼喊,和关奕瑶说的话交织,他整个人都坠入了无边的冰窖里。他的好友的妻子因为他的妹妹下落不明,而犯错之人却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竟然还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这真的不是他的妹妹,是魔鬼。   关奕唯松开了关奕瑶,瞪大了眼睛,目光欲裂,连语气都早冰冷的:“关奕瑶,你竟然死都不悔改,这就是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害人终害己。你死不足惜!”   “是,我是该死。为了得到七哥,我做了太多的坏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只有死亡才能让我的灵魂不痛苦。才不会污辱了关家英名。这样的结果是我罪有应得。你们都不要管我,你走吧,马上走!”关奕瑶已经了无生意,只想能得到解脱,才能轻松。   关奕唯冷眼看着她,目光如钉,狠狠地砸进她的身体里,只见鲜血淋漓:“是我太过维护于你,所以才让你一再的犯错,你早该死了,死一万次我也不会同情你。老七他也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晚晚有不汕。她是好人上了天堂,成了天使,而你是坏人,应该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极刑,永不得超生!”   他对自己的亲生妹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她揉碎了。他再也不会对她同情。   “我没想过要让七哥原谅我,他不爱你,那就让他恨,恨这入骨才好,这样我才能永远的活在他的记忆里,不被忘记!这就够了!”关奕瑶释然的笑了。   阴影打在了关奕瑶的脸上,谈希越站在她的面前,脸色阴霾的吓人,眸子都结冰了般:“关奕瑶,你该死!想我记着你,不可能,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名全都刻满了傅向晚三个字,你根本没有丝毫的余地插在我们中间!你这样是痴心妄想!”   关奕瑶盯着谈希越阴鹜的眸子,那样的他仿佛黑暗里的撒旦一般让人感到所前未有的害怕。她泪水浮起,突然一阵咳嗽,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这样缓缓地装上了眼睛,失去了心跳和呼吸。   关奕瑶生得富贵,而这一生偏激地只为追求那份不属于她的爱情,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关奕唯没去看她一眼,别开了头,胸膛剧烈的起伏。   风声呜咽,冷意漫延,谈希越听着风声,听着水声,却依然找不到傅向晚的踪迹。他一咬牙,依然不放弃,依然顺着河流步行,一边声呼唤,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风声,还有漴漴的水声,尖细得好像是是女人的伤心哭泣声。   谈希越一直往下游走去,没有找到傅向晚,他好像不找到她不会放弃。   那位大哥跟着他:“先生,不能再往下了,下面没路了,水势依着山体而下了。我们回去吧……”   “不,不找到晚晚,我不会回去的。”谈希越赤红着眼睛,直到真的走投无路,水顺着山体而流淌,只有茫茫的水波,一望无际,哪里还能看到什么人。   谈希越的心被这一片茫茫水面给冰冷,他看着水面,目光已经失去了焦距,他心里明白依照傅向晚掉下去的地点,应该和关奕瑶落地的地点接近,怎么也不可能掉在这个地方来,这里已经离那个地点很远了。   关奕瑶是落在了河边,而傅向晚在洒边上找不到,那很有可能是落到了水里……谈希越一想到这里,心就一阵抽痛。他不想去承认这样的可能,但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样的现实。既然找不到人,那一定是在水里。他看着这波涛汹涌的河水,想到这冰冷的天气,傅向晚那样娇弱的身子里承受得住。   “晚晚一定是落到这河里。”谈希越往河边走近一步,站在河边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主人不禁打哆嗦,“不……我不能让晚晚在水里,这里太冷了。我必须要下去找她,一定要把她给救上来。”   谈希越踢掉鞋子,就准备跳水下去,跑上前来的关奕唯立即就拉住了他:“老七,你疯了吗?你水这么急,你若是跳下去,别说救晚晚,就是你也有可能被水给冲走。你不能这么去冒险,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晚晚怎么办?”   谈希越肩膀一振,将关奕唯的手给甩落:“我现在管不那么多了,这水这么冷,晚晚会害怕的。我必须要下去找找她,也许她还在坚持着等待着我去救她。我怎么可以因为这里水急而放弃了晚晚?如果换成是你爱的人,你会置她于危险里不顾吗?让她一个人在那里无望的等待吗?反正我做不到,我一想到晚晚可能……我的心说不出来的难受,我不能失去晚晚……所以老关,你不要阻止我,而你也阻止不了我。”   谈希越越说越是心痛难忍,他展开双臂,就要跳下去,关奕唯一把自他身后将他紧紧的抱住,不让他跳下去:“老七,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你一定要冷静。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也知道晚晚对你的重要性无人可比,我也很担心,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有利于下于的工具,这一下去凶多吉少。晚晚已经下落不明了,我不能再眼看着你不要命……而且你还有点点要照顾,你不能让点点没有母亲,又没有了父亲。”   关奕唯一说到点点,让谈希越的心震了震,他本来挣扎地身体也停止了。他的儿子还需要他,可是晚晚也需要他,他真的好难。谈希越闭着眸子,深深地皱着眉头,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关奕唯见他没有再继续执着下去,这心里也松了好大一口气,他这才松开了自己抱着他的双手。他这才走到河边,与谈希越并肩:“老七,对不起,这一切都是瑶瑶造成的。她就算是死也难以赎其罪。所以这份罪就让我继续替她赎罪。该跳下去救晚晚的应该是我!”   说完,关奕唯就纵身跳下了河中,河水急涌,让他吃不住力,被水冲走,河水冰冷刺骨,关奕唯冻得脸庞苍白,唇瓣失去血色。他咬紧牙关,展臂奋力地流动,但却依然无法与水流对抗,情势危急。他还是咬紧牙,潜下水去,然后再出水面,再潜,再出来,直到力气耗尽。   谈希越见关奕唯情况不妙,十分的焦急:“老关,你不要命了!你坚持住……”   他四处寻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救关奕唯,水波一阵一阵的急流而下,只怕关奕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到看不到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那位大哥抱着一只手臂那么粗的断了的树木上前:“把这个伸到河面,让他抓住,我们把他给拖上来。”   “可以。”谈希越点头。   那位大哥把树干伸到了水面中去,正好能让关奕唯够着,谈希越和他左右站着,抱紧树干。谈希越对关奕唯道:“老关,快抓住。”   关奕唯伸手去抱着树干,但是冰冷的水已经把他的手臂都快冻僵掉了,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不再属于他一般。他不怎么能使上力气,但他还是很努力地让自己尽可能的抱住,不让自己被水给冲走。   “老关,抓稳了。”谈希越叫他,“我们把你拖上来。”   然后那位大哥和谈希越一起抱着树干往后退去,一点一点把关奕唯从水里给拉上来。关奕唯一身湿透,且冰冷沁人。谈希越上前,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他的身上。关奕唯脸色青白,再也没有力气能使出来,他对谈希越抱歉一笑:“老七,对不起,我找不到晚晚。”   “没关系,我相信晚晚不会有事的,这里水急,沉下去的可能很小,她一定是顺着水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我一定会用尽我的全力找到她的。”谈希越除了是给自己留一点信念,也是不想关奕唯太过自责“况且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关奕瑶一个做事一人当,她的罪过怎么能让你背负,你把我谈希越当成什么人了?老关,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谈希越微笑着,伸手与他相握,冷得他的肌肤也迅速地失温。   “这里不宜久留,天色一暗的话,我们就很难看清楚下山的路,而且还可能会有野兽出没,我们先回去吧。这找人也得从长计议。”那位大哥小心地建议着,就怕一个字没说对,就会把谈希越给惹急了。   “这位大哥说的对。希越,我们先下山吧,要找晚晚依靠我们两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关奕唯说话,水气结着了白雾。   谈希越只能艰难地点头,因为这样继续找下去,也只是无济于事。还会让其他人也陷入险境,所以他同意先下山。他再一次看着茫茫的水面,心就这样撕裂着疼。   晚晚,你在哪里?   他祈求让天能仁慈一点,让他的晚晚好好地待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去找到她。   谈希越和那位大哥扶起关奕唯,慢慢地往回走,来到了关奕瑶和傅向晚坠落的地点。关奕瑶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睡着了一样。她到好,做尽了坏事,死了也留了个全尸,百他的傅向晚却不知去向,还要在那里冰冷的河水里漂泊受冷。他谈希越是恨的,十分的憎恨,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深恨过一个人,而此刻,他真恨不得把关应瑶碎尸万段。   关奕唯看着关奕瑶,一颗心也是冰冷的,他对于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一丝同情与感情,那一点微薄的亲情也在她这最后的执迷不悟里给掐死了。他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他也能感觉到谈希越那隐忍的怒气,只是他能很好的压抑着自己,没有爆发出来,想必也是不想太让他难堪。他更是深觉得自己愧对谈希越。   “老七……”关奕唯伸手轻放到他的手背上。   “我没事。”谈希越让自己坚强,“而且我说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抗到你自己的身上,有些事情是你一个人抗不完的,所以老关,也让自己轻松一点。至于她你们关家该怎么处理都是你们的事情,不用顾忌我。我现在最重要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找到晚晚。”   “现在她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以后也不没有再做坏事的机会了。”关奕唯觉得这也许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关奕瑶说她不会再受痛苦的折磨,而以后她也不会再这样疯狂地做错事。   “这人做再多的错事,死后也就不要再想了,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受。”那位大哥诚恳道,“就让她入土为安吧。现在我们是带不走她的,我回去找几个熟悉地形的村里人来把这位小姐给抬回去。”   然后他们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三人一起往回去的路走,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到了那位大哥的家里。而此时梁韵飞已经等不急了,在门口张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在看到夜色中走来的三人,他急急上前,看到关奕唯一身湿透,而且也没看到傅向晚和关奕瑶,还有谈希越那冰冷的脸色,他这里心里多少也就浮起了不安。   “这是怎么了?晚晚呢……”他自他们两人的手里接过了关奕唯,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可可呢?”谈希越没有回答她,径自往屋里而去。   “可可饿了,大嫂喂了奶粉给她喝了些,然后就睡下了。”梁韵飞扶着关奕唯,并用眼神向他传递信息。   关奕唯也是蹙着眉心:“晚晚落下去后下落不明,我们怎么也没找到,那河水很急,多半是顺水而下了。”   “什么!”这真的印证了他心里的不安,“那老七他……”   “我真的没脸面对他了,可是他却还反过来劝我。”关奕唯说着说着,这眼眶就酸疼的厉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他必须要好好在撑下去,才能有力气去找到晚晚。”梁韵飞也往好处想,“晚晚一定会没事的,老七能找到她的。”   “我比谁都希望晚晚好好的。”关奕唯说的是心里话,只要傅向晚好好的回到谈希越的身边,那样他才能心里好受一些。   “那关奕瑶呢?”他再问。   “死了。”关奕唯的语气轻轻地,淡淡的。   梁韵飞却没有再说下去,把关奕唯扶进了屋里,屋子里烧着碳,围坐在那里,十分的暖和。   059他早就千疮百孔,要怎么能才能治愈   山村农户家的房子是十分简陋的,就连墙壁都是用泥巴和着麦草附在编织的篱笆上的,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的奢华,但是足够遮风挡雨。加上屋子中央烧着碳火,围坐在边上比在在城市里在开着空调还暖和。   谈希越,关奕唯和梁韵飞都坐在碳炉边上,身上的寒意就被暖暖的碳火给驱走,一身就暖和起来了。   那位大哥从里屋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走到关奕唯的边上:“这位大兄弟,你一身湿透了,得把湿衣服给换下了,否则就要生病了。这衣服是新的,我就过年那几天穿一下,平时都放在箱子里存着。这里比不是你们城里的条件,你若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   关奕唯见那位大哥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出手的样子,他一把接过去:“我入乡随俗,不讲究那么多。”   “那到里屋去换吧。”大哥觉得关奕唯没有嫌弃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我扶你进去。”梁韵飞便替关奕唯拿过衣服换着,一手扶着关奕唯进去换衣服。   整个过程中,谈希越都没有动一下,也没有任何 的反应,他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那眉头,从不曾松开一分一毫,可见他的一颗心都牵挂着傅向晚。   大哥上前,看着眼底映着火光的谈希越,那抹光把潭底的悲伤照亮,看得人心酸:“大兄弟,别太担心了,好要自能吉人天相,你媳妇儿一定会没事的。”   然后他便去了厨房,对自己的媳妇说了什么,便又离开了家。他答应关奕唯要去殷关奕瑶的尸体找回来的。他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   在里屋,梁韵飞帮关奕唯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然后又替他换上:“你看老七这样子……我怕他会想不开。”   “晚晚就是老七的命,失去自己心爱的人,换谁也会想不开的。”关奕唯扣着扣子,“其实晚晚出事,我这心里比老七还难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没有看到那河水多急,我下去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晚晚落到那河里,她一个女孩子的,真的怕会出事……”   “我们都别往那里想,这一次回去,好好找些人,带上最先进的工具,沿着河流下去找,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晚晚,活着我们必须要见到人。”梁韵飞不让自己往最坏的方面想,“我们不能去触碰老七的伤口。”   关奕唯换好了衣服,与梁韵飞一起出来后,看到谈希越依然维持着他们进去的那个姿势。也让他们不禁蹙了眉。他们又坐过去:“老七,要不先休息,明天我们再顺水下去找找。”   谈希越低垂着眸,就看着那红红的碳火:“我想你们先把可可送回去,免得让四哥和四嫂等急了。我就在这里继续找晚晚,就再麻烦你们再带人来。我不能离开这里,让晚晚等太久……”   他的一颗心被撕扯着,悲伤,心酸涌上来,他想哭,可是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他要咬紧牙,他要振做,他要尽快地找到傅向晚。   这个时候那位大嫂从厨房里出来端着热热的饭菜放到了屋中间的桌子上:“你们饿了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就凑合一下吧。还有给你们熬的姜汤,喝了发发热,免得感冒了。”   “谢谢大嫂。”谈希越率先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桌上就是简单的素菜,最好的就是那个蛋汤。   但是谈希越却一点也不嫌弃,拿起筷子,捧起碗就开始吃起来。只有吃饭了才能有力气去找晚晚。他从过去到现在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不安,这样的难熬,也没有这么的失败!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晚晚,还谈什么给好一辈子的幸福。   “咳咳咳……”谈希越被饭给哽着,呛咳了起来。   梁韵飞上前,在他背上用力地拍了几下,帮他顺了一下气:“老七,你慢点。”   关奕唯替他倒了一点汤:“喝口汤顺气。”   谈希越接过碗,把蛋汤喝下,感觉整肺腑里都温暖了起来。可是眼睛却有些模糊,他是被这汤的热气给湿润了眼睛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晚晚她还等着我,我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自己倒下去的。”谈希越放下手中的碗,又开始吃着那碗饭,以存储能量。   梁韵飞和关奕唯都坐下来,陪着他一起吃。   这个夜晚,谈希越睡得迷蒙,梦里,他看到傅向晚被困在黑暗的水底,纤瘦的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眼里都是害怕的颜色,她张着嘴在呼喊:“希越……救我……这里好冷好黑,快来救我出去。”   而谈希越也对着她大声道:“晚晚,我在这里,我来救你了。”   可是傅向晚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还是在拼命地唤着他,声声悲伤欲泣,让他听得心窝子疼得厉害。他拼命地向她游过去,明明并不太远的距离,可是不管他怎么游,他就是游不到她的面前。而却只能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呼唤,眼睁睁地看着她苍白而哭泣的脸,他的心很急,很乱。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们相近咫尺,却如隔着天涯与海角……   “晚晚——”谈希越的声音划破屋子里的宁静,撕破黑暗。   “老七,你怎么了?”梁韵飞点燃了灯火,晕黄的灯光下看到谈希越的额头流淌下了层层的冷汗,脸色十分的苍白,眼神也是慌乱的。   “你梦到晚晚了……”关奕唯看着在睡梦中都想着傅向晚的谈希越,这是一种怎样蚀心的折磨。   “我吵到你们了。”谈希越抬手抚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你们睡吧,我出去走走。”   他们三人睡在这间偏房里,只能将就着挤一下。   谈希越穿好衣服,便下了床,走到了中屋去,便听到了外面的响动,那个大哥回来了。还把关奕瑶给带回来了,放到了柴房的稻草推里,盖上了草。   谈希越一脸的冰冷,眸子比这夜色还要幽暗。   大哥走过来,看到谈希越站在门外,眼底结着冰霜:“我吵到你了。”   “没有。”他淡淡道,“我睡不着。你不用理我,去休息吧。”   “哎。”那位大哥便进去了,准备冲一下身上的秽气。   谈希越站在那里,看着天边,而梁韵飞和关奕唯也没有睡意了,起身陪着他。这样的夜晚,发生了太多的让人悲伤的事情,谁也没有心思安睡。   直到天边泛白,大嫂起来做了早饭,吃过后,谈希越让梁韵飞和关奕唯收拾一下,便把可可抱给了他们:“去吧。”   他们想劝谈希越和他们一起走,毕竟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他们真的很不放心。最怕的还是他想不开,虽然他说过那样坚强的话,可是没有守着总是不心安的。   “我留下来陪你。”梁韵飞道。   关奕唯是一定要回去的,毕竟他要带关奕瑶回去,把她下葬,是拖不得的。   “老飞,你让老关一个人抱着可可怎么开车,而且昨天老关被冰冷的河水浸泡身体肯定受伤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检查一下。我在这里,有大哥大嫂陪着,你们放心吧。我等着你们来接我。”谈希越伸出两只手,分别搭在了梁韵飞和关奕唯的肩头,“我不会做傻事的。没有见到晚晚,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去死——”   “不要说这个字,我们快去快回,老七,撑着点。”   就这样,三人告别,自是不舍与难过。   梁韵飞和关奕唯走后,谈希越便下山去了,那位大哥也陪着他,两人就顺着河流一直走,叫着傅向晚的名字,回答他的依然只有风声和水声,当走到无路的地方,这心里难免又是一阵失落与折磨。   谈希越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不能放弃。   而关奕唯和梁韵飞一路不停歇,急驰回了市里。   关奕唯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母,任如萍大受打击,关立国是失望加绝望。当关家父母在关奕唯的带领下到殡仪馆内看到关奕瑶的尸体时,任如萍当时就崩溃了,泪如雨下,扑上前去:“关奕瑶,你这个死丫头,你什么路不选,却偏要走上这一条不归路,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吗?你怎么能一错再错,你这个死孩子,这下也好,你再也不会出来折腾我们了。你就到下面去把你这一身的罪孽赎清。”   “什么都不用办了,就火化后埋了吧,免得惹人笑话。”关立国别开眼睛,不想去看这个让人操碎了心的女儿,她的去世仿佛再也激不起他内心的疼痛。   关奕瑶成了关家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那边,梁韵飞把可可抱到了医院里,亲手交给了谈铭韬和慕心嫣:“四哥,可可平安回来了。”   “谢谢韵飞。”谈铭韬欣喜地接过女儿,眉眼的焦急和哀愁一扫而去,他把可可抱到了慕心嫣的怀里,“心儿,你看,可可回来了,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慕心嫣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颤抖着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抱孩子。她怕这是一场梦,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感觉到一抹疼痛后,她终于泪水盈满了眼眶,急速地跌落下来,滴在了可可白嫩的小脸上:“这不是梦,可可……我的宝贝儿,你想死妈妈了。”   慕心嫣把可可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泪水纵横,她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女儿真实地抱在怀里的感觉,这样的满足而幸福。   谈铭韬看着喜极而泣的慕心嫣,伸出手指温柔地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可可都回来了,我们该高兴,别哭,要笑,给可可传递些正能量。”   “不哭,我不哭。”慕心嫣说话都不顺畅,努力地把泪水给逼了回去,然后扬起笑容面对女儿。   梁韵飞看着久别重逢的三口之家,也感染到他们的那份喜悦,可正是这份喜悦却又越发得衬托着谈希越失去傅向晚的那份痛苦,四哥的一家三口完整了,可是老七的一家三口却失去了一个。这就是拿自己的幸福去换别人的圆满。这种胸怀,这种情操,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梁韵飞便没有再多待,对谈铭韬道:“四哥,可可送回来了,看到你们团圆了,我很替你们开心。我有事要先走了。”   谈希越可还在那片荒山里等待着他的救援,而傅向晚也在等待着他们的寻找,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拖延和耽误。   欣喜过后,谈铭韬这才惊醒,想到没有见到谈希越:“韵飞,老七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老七他……”梁韵飞的目光轻扫过了慕心嫣一眼,他不想他们内疚,这也是谈希越的决定,所以他也只能狠心地隐瞒,“这些天他找可可太过劳累了,所以回去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谈铭韬也没有疑他,毕竟谈希越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为了可可这些天是太辛苦他了。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什么都没为她做。真是感到无比的惭愧。等心儿出了月子,我们夫妻会好好地感谢你们。”   “四哥,你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梁韵飞的心里漫过悲凉,“那我就回去了。”   梁韵飞离开医院后,便与关奕唯会合,他们找到了熟悉水性的人,带上了精良的设备,便再一次往那个荒山而去。他们的心比谁都急,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即飞到谈希越的身边,把他从痛苦的漩涡里扯出来。   一路的飞驰,不辞辛劳,他们没有停歇,只为更快的赶到,多争取一分钟的时间也好。   他们在那条河边看到了谈希越,这波涛汹涌的水面就如他内心的澎湃一样,时时刻刻在煎熬着他。只要一天得不到傅向晚的消息,他就一天无法快乐。   “老七,我们来了。”梁韵飞和关奕唯带着人,背着大包小包的来了。   谈希越看到他们,展开了多日不曾松开的眉心,薄唇也扬起了笑容,仿佛冰融的春日,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你们来了就好了。”   他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傅向晚就在不远处等他。   有了这些得力的人,还有这些精良的设备,他相信他一定能长到晚晚,他们一家三口一定能劫后重逢,能美满团圆。   而那位大哥看着这些人,再看看谈希越,他当时就能感觉到谈希越并非一般人,但再看到他们带来的这些人和物时,他对谈希越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谈希越走向关奕唯,后者从衣服内衬里取出一个信封给他。他拿着走了那位给他们帮助的大哥,握住他的手:“大哥,谢谢你。之前对你的无礼请不要放在心上。这点钱是我们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好好改善一下你的生活。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然后他把一张名片放到了信封里。   大哥看着谈希越塞到他手里的那厚厚的信封,打开,红红的人民币映入了他的眼。这得是多少钱啊。他紧张地就要还给谈希越:“这个我不能要,这钱太多了……我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   谈希越则反推到他的手里,让他紧握着:“大哥,我们在这里全靠你的无私的帮助,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就用这最直接的方法,这是我们对你的谢意和尊重,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只有你收下了,我们才能安心。”   “是啊,你就收下吧。”关奕唯和梁韵飞都对他道。   在哥终于在他们诚挚的目光里笑了一下,收下了那些钱。他的热泪涌了上来,湿润了眼眶:“你们是好人啊……”   “大哥,你才是好人。”谈希越这些天在这里感受到了他们夫妇的淳朴善良,“我们在此别过了,以后有缘会再见的。”   “一路顺风。”大哥祝福他们。   谈希越一声令下,四个制作精良装备其全的橡皮艇,都是个中高手的专业人士。他们一行十二个人便出发了。顺着河流往下漂流,沿着河崖,谈希越他们四处寻望,又声声的呼唤。顺水而下,只要看到岸边有人的话,就会上前去问一问,可却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到了与其它河流交汇处,来到港城的码头,也没有一丝傅向晚的踪迹。就让谈希越的心越来越冷,越来真害怕,他最怕的是傅向晚已经沉入水底,被鱼分食而之,这是最最残忍的……   “我不会放弃的,不到最后时刻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谈希越咬紧了牙,似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谈希越固执地在这里寻找,一个星期过去了,十天又过去了,可始终是一无所获。他在这里静静守候,而却不知道在谈家,在飞越集团已经乱成了一团。   每一天都是员工问王竟谈希越在哪里,都这么久没有露过面了,公司大小事情他都不出席。王竟自然也不知道,但作为谈希越的心腹,他还是应付自如:“谈总他身体抱恙,所以去了国外疗养一段时间,令夫人陪同,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很快谈总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定会通知大家。”   “谈总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好就不好了?王助理,你该不会有什么隐瞒了我们吧?”   “各位股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假传圣纸,如果你们不相信,等谈总回来,你们都可以上告,让他订我的罪,我王某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王竟如此保证着。   而谈家那边知道消息,谈正儒一惊,拍了一下桌子:“这老七身体抱恙的事情我这个做爷爷的怎么都不知道?老太婆,启德,琴子,老六,你们知道吗?这是得了什么病,还要瞒着家里人?要让我们从外人的嘴里知道消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爸,你别生气,老七这样做可能有他的考量,要不等他回来后问了再责骂他也不迟。”方华琴也觉得奇怪,傅向晚再忙,也会下班后来看点点的,这都多少天过去了,都没露一下面。事情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   “生病有什么好隐瞒的?连家人都不信任了吗?”谈正儒有些生气,“看来是我们老了,也操不了这个心了。”   “老头子,你胡说什么,老七他是那样的人吗?别成天极思乱想的,给孙子乱扣帽子。”谈奶奶则批评了一下谈正儒。   “爸,老七再怎么样也不敢不尊重你。”谈启德也替儿子说着好话。   “是啊,爷爷,老七这心里一直有你的。”谈雅丽也帮衬着。   就在这个时候,谈铭韬和关奕唯进来了,两人眉心紧蹙着,潭底都荡漾着哀伤的涟漪,众人看着他们也不禁蹙起了眉:“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谈铭韬上前一步,重重地在谈正儒和谈奶奶的面前跪了下去:“爷爷,奶奶,对不起……”   “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明情况的谈正儒微垂下目光,看着谈铭韬。   关奕唯也跪了下去:“谈爷爷,谈奶奶,老七他……老七他晕倒进了医院。”   “老七他真的生病了?”谈奶奶也惊诧。   然后谈铭韬和关奕唯把可可被抱走,然后谈希越和傅向晚为了救可可而发生了意外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谈正儒和谈启德毕竟是军人,性格要沉稳一些,也能撑得住这样的不幸。反观谈奶奶当时就伸手揪紧了胸口,呼吸差点没提上来。方华琴也哭了出来,谈雅丽咬着唇,抹着不断往外流淌的泪水。   “晚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谈正儒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没有。”关奕唯摇头,向谈正儒生生的磕下了头,“谈爷爷,这一切都怪我,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你们打我,骂我都好,造成这样的后果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谈正儒吞了吞喉咙几下,苦涩就在嘴里漫延:“这事情怎么能怪到你。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   “爷爷,是我对不起老七,如果我不告诉晚晚,那么她也不会跑去那个地方,就不会遭遇不测了。晚晚救回了可可,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可却让他们一家三口破裂,让点点没有了妈妈的疼爱……”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再怪谁又能挽回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老七。”谈正儒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谈家所有的人都转往医院,谈希越在因为过度消耗自己的体力,加上在悲伤痛苦,饮食作息的不规律,导致了他胃病发作,当时就晕倒掉进了水里,幸好被救了上来,立即便送回了,入了院。   梁韵飞一直陪在医院里,此时谈希越已经转到了vip病房里,还在昏迷之中。看着谈希越那一张比白色床单苍白的脸,加上这么久没有好好的整理自己,他刚毅的下巴都早冒出了青色的胡碴,整整受了一圈的他,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无比。这哪里是有尽力找,这根本是在拼命,失去了晚晚,他的命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儿子如枯槁般躺在那里,一点生气都没有,方华琴的心狠狠一收缩,眼泪就浮上了来。   屋子里一片愁云惨雾,悲伤缭绕。   不知道过了多久,谈希越终于缓缓转醒,看着守在病房里的亲朋友好友,就是没有看到他心爱的人。换作平时,只要他一生病,傅向晚总是第一个守在他身边,替他端水送药的那个人。而如今,真的再也无法拥有这份简单的幸福了吗?   “老七醒了……”   谈奶奶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孙子的脸:“老七,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也不能这么折腾你自己啊。你不要让她担心。也许晚晚被好心的人救了,也许因为受伤所以还昏迷着,没有办法通知你,现在你要做的是等。晚晚是我们谈家的好媳妇,谈家会一直找她,一直找。”   “奶奶,我可以丢了我的命,但我不能没有晚晚。”谈希越语气伤痛,失去晚晚的痛就像是一道刻在灵魂里的伤口,难发愈合。   “我们都知道,可是点点也不能没有你,你是他的父亲,晚晚现在无法陪在你们的身边,但是你要振作起来,连同晚晚的那份爱一起给点点,你若是照顾不好点点,又把自己的身体开垮了,等晚晚回来后,一定会生气的。老七,奶奶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是吧?你是谈家最聪明的孩子,奶奶一直以你为骄傲。”   “儿子,现在是化悲伤为力量的时候,千万不能倒下。点点还需要你。”方华琴来的时候抱着点点来的,就是想让谈希越看到点点后,能记起为人父母的责任,以此坚强起来。   “老七,我们都在你身后,给你依靠。”谈雅丽压下泪光,扬起鼓励的笑容,“儿子,坚强点,爸相信你能挺过来。”   每一个人都给予谈希越力量,无非是想他能站起来,把这巨大的悲伤给压下去。   谈希越看着可爱的儿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染着最干净的颜色,那笑也是天真无邪的,孩子的笑是有净化心灵,温暖灵魂的作用。谈希越的心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此刻,儿子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是啊,再怎么难熬,再怎么痛,他都要照顾好点点,不能辜负了晚晚对点点的爱。谈希越双手撑着床铺想要起身,而梁韵飞则替她拿了枕头垫在了身后,让他好靠在上面。   “妈,把风点点给我抱抱。”谈希越向母亲伸手。   方华琴知道儿子是听进去众人的话了,她把点点递上去,谈希越抱过来放到怀里,儿子像是能感觉到父母的悲伤似的,他伸出小小的手放到父亲的脸庞上,微微嘟起了可爱的小嘴。   “爸爸……”儿子奶声奶气地叫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清楚。   “儿子……”谈希越轻轻地吻了吻儿子的脸颊。   小点点也像学着父亲,凑上自己的小嘴亲了亲父亲的脸庞:“爸爸……”   谈希越眼角的水光浮现,却已经很欣慰。他在心里暗道:“儿子,我们一起等妈妈回来。”   众人看着父子相拥的亲密画面,都感动得眼眶湿润。   有了儿子的鼓励,谈希越配合着医生接受着治疗,身体恢复得很快。而傅向晚失踪的消息,沈宁家那边还不知道,可这件事情他谈希越也瞒不下去,也不想瞒谁。他决定自己出院后就会找他们解释。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出院,谈铭韬和慕心嫣便来了,他们抱着可可,便要跪在谈希越的面前。谈希越急急地扶起了他们:“四哥,四嫂,你们这是做什么?想要折煞我吗?我万万受不起。”   “老七,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晚晚,更对不起点点。”谈铭韬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时,他觉得自己比死了还难受。是他们毁灭了他的三口之家。   “希越,对不起……”慕心嫣咬着唇,阻止着自己哭出来。   “四哥,四嫂,我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关家的人,还有你们……可这和你们真的没有关系,这可能是老天爷要考验我和晚晚吧,你们真的不必这样。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不会倒下去的,我还有点点。你们放心吧。”谈希越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气色已经好太多了,“以后谁也不要提这件事情了。”   也许就算谁也不提,可这件事情始终在很多人的心上刻上了痛苦一刀。经历时间的沉淀,也许更痛。   这时,宁峻笙和兰婷,沈灏也来了,兰婷看到谈希越后,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前:“希越,你告诉我,晚晚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妈,晚晚她会回来的。我相信她心里牵挂着我和点点,一定会回来的。”谈希越回答她。   “什么叫她会回来的?我要见晚晚的人,你把晚晚怎么了?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兰婷一脸的悲伤,“我好不容易才认回这个女儿,你也说过会好好的保护她,可现在呢?她人呢?”   兰婷当知道傅向晚下落不明时,一度气昏。她等不了谈希越出院了,便跑来质问。   “兰姨,你听我解释……”谈铭韬把事情的经过全解释一下,“老七的心里比谁都苦,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在一起找到晚晚,照顾好点点。”   兰婷看向谈铭韬:“话是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们没有保护她就是你们的错。晚晚……”   “妈……”沈灏扶着经不住打击而头晕目眩的兰婷,“你别激动,我们会替晚晚讨回公道!”   宁峻笙看着这样的状况,也是心中焦急:“兰婷,你别急。”他只怪自己没能早点开口认回傅向晚,经此事后,他们父女真的就要天人永隔了吗?   沈灏扶着兰婷坐下,然后几步来到了谈希越的面前,冷眸怒视,急速的挥拳而上,重击在了谈希越的右下颚,打得谈希越栽倒在地。他感觉到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   “谈希越,我们不该相信你的话,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晚晚的?你还是男人吗?自己好好在站在这里,而晚晚却找不到人!”沈灏斥责着他。   “老七!”谈铭韬上前把谈希越扶起来,对沈灏道,“沈灏,有什么冲我来,与老七无关。”   “怎么和他没有关系?他是晚晚的丈夫,就有责任护她周全。”沈灏的喉结上下轻滚,“我这一拳还不过瘾呢?”   “沈灏你够了!”一声清冷的女音带着一丝的怒气。谈雅丽提着保温桶走过来,站在沈灏的面前,美丽的眼睛里都是对他的指责,“这里是医院,老七是病人,随便对一个病人动手,你是小孩子吗?你太幼稚了!”   “是,我是幼稚,因为失踪的人是晚晚,而不是你的弟弟!你就可以这么地无所谓吗?”沈灏也微微扬起了下巴。   “谁说我们无所谓了,晚晚是我们谈家的人,只要我们谈家有一个人在,就会不遗余力地找她。而你呢,在这里对老七动手对找晚晚有帮助吗?”谈雅丽微微咬着红唇。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沈灏好像和谈雅丽杠上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能为力了。”谈雅丽微微浅笑,把保温桶放到柜台上,“但我不会让你在老七的病房里无理取闹。”   “六姐,我没关系的。”谈希越觉得这身体上的疼远远抵不过心里的苦,也许这样他才能好过一点,“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就像你们理解我一样。”   “老七……”谈雅丽担忧着,看着他泛起青紫的下巴,那是沈灏留下的重击,“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抗着,只要我在这里,我不会让其他人动你一分。”   沈灏听着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了一眼谈雅丽,正好也对上她愤怒的目光。谁的心里没有苦,没有痛,没有泪。傅向晚的失踪重创了几个家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向晚才能有消息。   等待是最漫长而又难熬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傅向晚依旧没有消息,只是谈希越对傅向晚的思念与日俱增。他也更加地坚强了起来,儿子成了他生活的重心,不管工作再忙,他都会准时下班回家,和儿子亲近。   他会每天拿着他们全家福的照片,指着上面的傅向晚对儿子道:“儿子,这是爸爸,这是你,这是妈妈,妈妈叫傅向晚,是名医生,记住了吗?”   反复对儿子进行灌输这样的思想,儿子的记性也十分好,没几次就记住了。会自己指着傅向晚的照片叫妈妈。只是每次都看妈妈妈的照片让一岁多的小点点觉得不够,他便问:“爸爸,妈妈在哪儿?”   “妈妈去了国外,她有工作,要等小点点再长大一些才会回来看你。虽然妈妈很久没见过你了,但是你要记得妈妈。妈妈最爱你了。”谈希越就这样对小点点解释着。   小点点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抱着谈希越脖子,亲着自己的父亲:“爸爸,点点也爱你。”   谈希越则揉着儿子柔软的发丝,笑了笑,也许这就是快乐,可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他最最渴望傅向晚能回来。别人的伤口很快就好起来了,为什么他的却越来越痛。每个夜晚他都无比煎熬,就像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早就千疮百孔,要怎么能才能治愈?   很久没有参加过宴会的谈希越这一次破例参加了这一次最隆重的慈善拍卖晚宴,如果不是做慈善,谈希越也不会同意。华丽的会场上水晶灯璀璨闪耀。谈希越穿着黑暗的衬衣和西装,用酒红色的细领带起化龙点睛之笔。选择暗色系列的他越发的成熟稳重,内敛而低调,透出男人的深度魅惑。这是他大半年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格外的引人注目。   拍卖会上,谈希越拍下了一副名画,价值千万。也算是为慈善事业添了一笔。拍卖会后便是晚宴,谈希越受到四面八方的人的问候,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便提前离开,刚走到外面的喷泉时,透过晕黄的灯光看到了一个女人优美的背影。她穿着一袭裸色的礼服,高挽起发髻,十分的优雅。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女人几步上前,上前时,她微侧着身,那张个侧脸让谈希越吃惊,和她记忆里的傅向晚重叠,一时间无数的感觉涌上心头,在心湖上激荡着,让他忍不住地拔腿追上去。   “晚晚……”   可是那个人没有听见,上了车,就驶离了这里,像一把黑色的离弦的箭飞离出去,划破黑夜。   谈希越立即来到自己的车门前,伸手就去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开,他气急败坏的踢了车子一脚,车子发出了警报声。原来他急中生乱忘了要解锁车子,他站在那里颇有些失魂落魄。背靠着车身,痛苦地蹲下去:“晚晚……是你吗?”   060只要她好好地活着,那么我就满足了   谈希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失去了心爱的玩具般,伤心地蹲在那里,盯着地面,眼睛里都是空空的。他一动不动,那个女子的离开好像带走了他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一样。   那个女人的背景用傅向晚极其相像,那个侧脸明明就是傅向晚。如果她还活着,可为什么不回来找他?难道她一点都不想念他和点点吗?可是他却很想很想她,那种思念都刻进了他的骨头里,每一次的呼吸都有她,无时无刻,她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晚晚……你在哪里?   谈希越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长,孤单而悲凉地映在地上,影子与自己紧紧相依。   “老七,你在这里做什么?”梁韵飞也参加了这次活动,是他母亲硬让他来的,无非就是想把他和宋玉玲凑成一对。他们二老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他,可他却依然态度冷淡,热情度不高。这不,借口上洗手间便趁机溜走了。   他一出来,往停车场这边走就看到了谈希越蹲地车身边上,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加上光线不太好,若不仔细看,还以为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梁韵飞折步,走了过去,停在了谈希越的面前:“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老飞,刚才我好像看到晚晚了……”谈希越轻声道,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那一瞬间太快了,也没有心理准备,他在这里想了好久,觉得若那是傅向晚,绝对不会不回来找他。所以他开始动摇了自己当初第一眼的肯定。   “你说什么?你看到晚晚了?在哪里?”梁韵飞眸光浮动,然后也蹲了下来,与他面对着面。   “刚才我出来,看到一个很像晚晚的女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追上去时车子已经开出好远了,光线也不好,我没看清楚车牌。”谈希越懊恼自己当时的慌乱,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女子身上,而没有注意有用的信息,“老飞,你说那个女人会是晚晚吗?如果是,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有发过一丝的信息回来,如果是她,为什么出席了这样的宴会却没有来找我,如果她是晚晚,怎么可能对我点不闻不问?”   梁韵飞听着他说着几个为什么,心绪愤怒,心酸之极,而他也跟着他心酸着。谈希越说的对,如果那是傅向晚,绝对不会在外飘泊,她一定会回到属于他们的家,让三口之家圆满。   “老七,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也许是你太晚晚了,所以产生了错觉,那个人应该不是晚晚。”梁韵飞的声音也轻,生怕会声音大点就吓到他一样。   谈希越却轻扯了一下唇,苦涩的味道随着他滚动的喉结在漫延,苦不堪言:“老飞,我倒希望那是晚晚。她不回到我的身边一定有她的苦衷。就算她不回来,就算她不记得我,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只在我能看到她是完好的,那么我就满足了。我不想再过没有她消息的日子,这样也好。”   谈希越他可以退步,可以站得远远地看着她,只求上天能让她好好的活着。至少他们还有见面的可能,至少他没在真正的失去她。   梁韵飞伸手轻拍在他的肩头上,扬起了冷薄的唇:“老七,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所以不要再继续折磨自己了。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就能拥有一丝希望。”   “对,就有希望。”谈希越终于绽放开了笑容,这是他在失去傅向晚的音讯后,这么长的时间里真正的笑对别人。   谈希越觉得心里开阔了许多,准备站了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腿脚发麻了起来,经致于他的腿脚不受控制地单脚跪了下去。梁韵见状,连忙向他伸出了手:“来,把手给我。”   谈希越把手放到了梁韵飞的大掌里,两人两手相握,梁韵飞使得,谈希越借力,便轻松的站了起来,他靠着车身,眉头蹙紧,这疼真不算什么,可是麻的感觉真的让人觉得特别的难受,感觉自己的腿都麻得要断掉一样。   梁韵飞看到谈希越的车钥匙躺在地上,折射着光光芒,他弯腰捡了起来,然后按了一下解锁键,便打开了车子:“我扶你上车,我没车回去,正好坐你的车,不过是我开车。”   梁韵飞扶着脚麻的谈希越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而他上了车后,便开动了车子离开。   “你一个人走了,董姨怎么办?”谈希越看着窗外的夜灯。   “我本就不想去,我妈非要我去,还不是想打我和宋玉玲在一起的念头,我怎么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我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光想着就别扭,何况是恋爱结婚。”梁韵飞有些失笑出声,不免透出几分苦涩。   其实他心里对席佳榆的那份思念并不比谈希越对傅向晚的少,他会在忍不住思念的折磨的时候跑到法国去,远远地看上席佳榆一眼。只要看着她好好的,他自然也就放心了,然后一个人回来,这样反复的折腾,即使她并不知情,他也觉得是一种快乐,是是种让他活下去的能量。   “我看董姨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还有宋玉玲,这得看你们谁能熬得更久,谁就能胜利。”谈希越猜测道。   席佳榆和梁韵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梁家父母还是不肯放松梁韵飞,想让他在感情和婚姻上积极一些。只是当事人却一直在原地一动不动。爱情里,总有些傻子,用尽全力只为守着心中那份美好。即使只是一个人固执的坚守着,也不会去在乎对方的改变。   “所以我已经作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梁韵飞觉得自己这是在苦中作乐,可是他必须在这么做。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那么结不结婚也就无所谓了。   “我也是。”谈希越侧眸看着,有光影在他的侧脸上浮动,“看来我们成了战友了。”   “是啊,同命相连。”梁韵飞也赞同地点头。   梁韵飞自然是不想回梁家,不想听父母的唠叨,他只想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地方。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才能有片刻的宁静,才能静静地回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美好的人。   谈希越则回了谈宅,自从傅向晚下落不明后,他一个带着点点,很不方便,方华琴也就怕他一个人带不好点点,便到了圣麓山一号来帮忙照顾。谈希越守这里就是想守着他们的家,他相信傅向晚一定会回来找他,他怕会错过她。   谈希越回到家的时候,方华琴正和小点点在客厅里玩,母亲正在教他堆积木,玩得可欢了。当谈希越一进客厅,脱下西装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时,小点点看到爸爸回来了,便奔向了父亲,虽然走路不是很平稳,但勇气可嘉。   他扑进了谈希越的怀里:“爸爸……”   “儿子,想爸爸了没有?”谈希越抱起儿子往自己的腿上一坐。   “想,点点想爸爸。”点点扬着笑容看着父亲。   “那点点想妈妈吗?”谈希越又追问。   一边收拾的方华琴听到谈希越这么问,心里就瑟缩了一下,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侧头看向儿子,谈希越清瘦了不少。想到儿子第一天都要让点点在全家福的照片里指出傅向晚,想到儿子半夜醒来就会站许久,想到儿子如此的思念着傅向晚,他这个做母亲的除了心疼,更多的是难过。这个原本美好的三口之家就这样破碎,让点点那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爱,也让他的儿子饱受痛苦的折磨。直到现在兰婷和沈灏都没有原谅谈希越,理解是一回事,可原谅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也没有资格责怪他们,毕竟谁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会伤心,他们理解。   至于宁峻笙则要理智一些,体谅谈希越,也极量的帮助他,有时间就会来看小点点。对于傅向晚的事情,他和方庆功以医院方面的名义告知众人傅向晚去了美国深造学习,时间不定,以此来平息众人的猜测。   “想。”小点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地点头,生怕父亲会生气。   谈希越拿起了放在一旁小柜上的全家福,放到小点点的面前:“告诉爸爸哪一个是你的妈妈。”   对于这每天都会做的功课,小点点已经记忆犹新,抬起小手指,一点也不犹豫地指在了傅向晚的脸上:“这个是妈妈。”   “如果别人问起你妈妈去哪里了,你要怎么说?”谈希越很满意儿子的回答。   “妈妈去国外工作。”小点点认真地想着,把记在脑子里的答案说了出来。   “小点点真棒,妈妈回来时会给你带很多的礼物的。”谈希越摸着儿子的发顶,满足的笑了,儿子就是傅向晚给他最美好的礼物。   “爸爸,我要你给我讲故事。”儿子要求着。   “好,那你去把积木收拾了,我们就去洗澡。”谈希越对儿子微微浅笑,“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收拾,可不能依靠奶奶。”   “嗯。”小点点重重点头,从父亲的腿上滑下来,走到茶几边去,和方华琴一起把积木收到了箱子里。   方华琴看着这个快乐无忧的孙子,他还没有感受到失去母亲的痛苦。只愿傅向晚快点回来,把这个家里的悲伤都冲走,把快乐永远留给这个家。   小点点收拾完了积木,立即跑到父亲的面前:“爸爸,我收拾好了,我们去洗澡吧。”   “点点,奶奶带你去洗澡吧,爸爸工一天很累了,需要休息。”方华琴温柔地对孙子讲着理由。   小点点看了看父亲,谈希越双手捧着他的脸:“今天爹地给你洗。妈,明天周末,我可以休息,没事的。”   点点高兴地拍了拍手掌,然后在父亲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个:“爹地万岁!”   “那我去给点点拿睡衣。”方华琴见儿子都同意了,自然也没有多话了。   “走吧。”谈希越一只手就困难地把儿子抱了起来,把他带到了楼上的卧室里,在浴缸里放了洗澡水。   方华琴也把衣服从衣柜里找了出来,放到一旁的搁衣架上。   待水放了半缸后,他把脱掉衣服的小点点放到了浴缸里,他卷起衬衣的袖子,坐在水缸边上替小点点臣打湿了头发和身子,可是小点点一沾了水又怕了,开始哭闹:“爸爸,我不洗头。”   小点点双手护着头,情绪有些不好。谈希越则耐心道:“洗头可以把脏东西洗走,而且很舒服,你只要闭着眼睛享受爸爸给你洗头,一下下就好了。”   “爸爸……”小点点就这一点不乖,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小孩子的这些调皮的天性是无法抹去的。   谈希越抱起小点点,一边哄着他:“你若不洗干净,今天爸爸就不和你睡了。”   “奶奶睡。”小点点坚持不配合。   “那以后可就不能和爸爸睡了,爸爸就会很生气,生气就会哭。”谈希越边说边替他洗头,动作快一点,也就把他的给洗了。只是谈希越的衬衣和裤子都被水给打湿了。   洗完澡后,方华琴替小点点穿上了衣服,谈希越抱过小点点:“妈,你去洗澡休息吧,今天我陪点点睡。”   “你行吗?”方华琴有些担心。   “我是他的父亲,没有什么不行的。”谈希越笑道,“妈,辛苦你了。”   “你叫我妈,你是我儿子,点点是我孙子,还说这么生分的话干嘛,存心想惹我哭吗?”方华琴听到儿子这一声感谢,眼眶迅速的泛起了酸意。   谈希越轻轻抱了一下母亲,一切尽在不言中。方华琴轻轻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背脊:“你也好好休息。”   方华琴离开,谈希越便抱着儿子睡在他的卧室里,讲着故事小点点紧接着父亲的颈子,脸庞贴着他。   “点点,明天爸爸带你去见外婆和舅舅,见到他们可要有礼貌,知道吗?”谈希越每周都会带小点点去家,也是想借此看望兰婷,虽然她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但那是傅向晚的母亲,他要替她尽孝,还要给她最大的尊重。   “爸爸,我可以说实话吗?”小点点在他的怀里轻声问。   061对你,我要坏得更加彻底   谈希越听到点委屈的话,浓眉不禁蹙了一下,他伸手将儿子更加紧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用手轻揉着儿子的柔软的发顶。   “那就对爸爸说实话。如果你说的对爸爸不会责怪你,如果你说的不对,那下次改正,好吗?”谈希越轻言细语地,从小就要教一个孩子讲道理。这样以后孩子才会明白什么是道理。   小点点点了点头:“我……不想去外婆家。”   “为什么?”谈希越的眉头又拧紧了一分,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这个做父亲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失败了,“告诉爸爸,爸爸就是想听你的心里话。”   小点点短短的小手臂紧抱着父亲:“爸爸,去外婆那里就会两天看不到爸爸,不能和爸爸在一起,我想爸爸。”   谈希越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是泛起了一阵心酸,像是潮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泛起了氤氲的水汽,将他的视线模糊。他只有在失去傅向晚的那些时间里有一种想掉眼睛的冲动,但现在儿子的一席心里话也触动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这个做父亲在儿子心里的位置是非常非常的重要。没有傅向晚的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带着孩子,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去照顾这个孩子,所以儿子也所自己的感情都用在他的身上,和他更加的亲近,也更加的依赖他,他就是儿子心目里最最崇高的那个人,也是他的所有。   谈希越把儿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声音里多了一丝哀哑:“儿子,爸爸一个星期有5天陪你着,而你只是在外婆那里待两天,而且外婆是妈妈的妈妈,你爱妈妈,就要爱外婆,而外婆也是很爱你的。妈妈去工作了,你就要替妈妈陪着外婆,知道吗?”   虽然小小的儿子可能听不懂这样的大道理,可是他还是要讲给儿子听,反复地讲,就像对他灌输傅向晚就是他妈妈一样,每天都给他做思想上的工作,孩子是有记忆的,只是需要不断地加深记忆,直到他能记住和理解的那一在。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聪明的,能听懂他的话。   “妈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有空就会去看外婆,现在我们就帮妈妈去看外婆,点点是个乖孩子,一定会帮妈妈完成这个任务的,还要做外婆的开心果……”   谈希越自己一个人说着话,却不知道小点点把他的话当成了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待谈希越说完这番话后,看向怀里的点点,他睡得很香甜,唇角都扬着微笑的弧度。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就像是女孩子一样的卷翘,粉嫩的肌肤在灯光下看起来镀着淡淡的光泽,精致如一个瓷娃娃一样。   谈希越看着睡相恬静的儿子,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便将他自自己的怀里放好在枕头上,将他安睡好,替他掖好被子。谈希越这才关了灯,陪着儿子睡下。   谈希越每一天都期待着自己能做一个美梦,关于他们一家三口的,因为只有在梦里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团圆,博才能圆满。他能在梦里得到片刻的安慰,缓解他的对她刻骨的相思。只是梦醒之后,他就觉得现实更加的冰冷。让人难以承受。   每一天都是在这样的快乐与痛苦之中度过,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晚晚……我想你……”谈希越在睡梦中,抱着儿子,说出的是自己的心声,只是这样的呼唤却传达不到自己思念的那个人那里。   第二天一早,谈希越先醒,看着还熟睡在他怀里的儿子,小嘴抿了抿,模样可爱极了。他惹不住地笑了,又亲了亲儿子,心里很是满足,看着儿子,似乎心里的那一份痛苦就没有那么的明显了,儿子就是他最好的镇痛剂。   谈希越回自己的卧室去找了自己的运动装,看着那套傅向晚替他买的蓝色的运动装,他足足愣了好久。脑海里浮起的是那一天傅向晚和好友慕心嫣去上街买回来的。   他下班回来,傅向晚就把他给拖到了卧室里:“我给你买了一套运动衣,我和心儿去刚好遇到打7折,我就和心儿一人买了两套,都是情侣装。我买的蓝色的,他买的白色的。你来试一下,看好不好看,你平时都穿西装衬衣,我都很难看到你穿运动装的样子。以后我们都们都早睡早起,一起去晨跑,煅练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把身体煅炼那么好做什么?是为生孩子做准备吗?”谈希越勾起他削薄的唇,长臂一伸,将傅向晚拉向了自己,让他与自己的身体紧密贴合,“其实我身体好得很,不信我们可以试一下,你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谈希越,你说什么呢?”傅向晚羞红了脸,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我是想你工作那么辛苦,身体怕是吃不消,所以才想你多多运动,我不过就是陪着你,怕你一个人孤单。”   “去外面跑步流汗流汗多没有意思,如果你想我身体健康,可以选择别得,更有效的运动方式……”谈希越将薄唇亲昵地贴到了她的耳朵边上,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痒。   “什么运动?游泳、打羽毛球、跳绳……”傅向晚还天真的往运动的方向想,而没有看到谈希越眼底那燃烧起来的火焰。   “睡觉。”谈希越抱着她就是一个旋身,动作利落轻巧,就把她给带到了床边,然后将她压倒在了床上,“这样的方式不是更直接更有效吗?”   “谈希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傅向晚被他给压在身下,无法动弹,而他雪耻精雕细琢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放大。   “想和你做……”谈希越没等她再说话,就把吻上了她柔软而美好的唇瓣。   他的吻由温柔变得狂野,舌尖勾着她的唇形,无尽的在她的唇齿间吸取着她独特的美好甜蜜,让他无法抗拒她的美,一再的沉沦,再沉沦。   空气里的温度都变得炙热,而他们亲密结合的身体仿佛两个火球,有一种要燃尽对方的那种热烈。   这个运动果然很好,他们两人轻易就出了汗水,傅向晚雪白的肌肤都染上了淡粉的色泽,美丽的面容因为这样的运动而眼眸染着柔媚,含春带水的眼神最是魅惑人心。   “晚晚,这个运动比其它运动好太多了,这就是快乐的享受。”谈希越环抱着她。   “谈希越,你是坏人。”傅向晚咬着粉嫩的唇,被他亲吻后泛起潋滟的红肿,如可口的草莓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对你,我要坏得更加彻底!”谈希越笑起来的样子十分的迷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谈希越是她最爱的人,是她的亲亲老公,她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手啊。只能瞪着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一套运动论也会让他兽兴大发,把她给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傅向晚事后再也不提什么运动的事情,那套情侣运动装也被她给藏到了更衣室的里面。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而谈希越也忘了有这么一套衣服。今天走到最里面找衣服的他再一次看到这套衣服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湿润了。谈希越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轻易就会伤感,一个件衣服,一张相片,儿子说的话……都会很轻易地把他的泪点戳到。   他是男人啊,怎么能这么不争气的想要流泪。他都在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好像失去了傅向晚就不再那么坚强有力了,这样的他又怎么能让心爱的人依靠。所以他在心底对自己打气,谈希越,找回自己,才能找回爱的力量,才能把自己的爱人也找回来。   谈希越眨了几下眼睛,把水气逼了下去,然后他取下那套蓝色的运动衣换上,便去洗脸刷牙。收拾完毕便往小点点的卧室而去,看到点点已经醒了,方华琴在给她穿衣服。小点点看到爸爸后,眼睛里都是闪亮的光芒。   小点点拍动着双手,看着穿着运动服的爸爸,奶声奶气地唤他:“爸爸……真帅!”   “儿子,你也很帅。”谈希越对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今天的点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然后是一条背带牛仔裤,配上英伦风红色格子的领结,小小模样就已经出落得十分的帅气,可以看出他以后长大成人会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方华琴把小点点给从床上抱下来,把鞋子给他穿上:“你带他洗脸,我去准备早餐。”   谈希越把走向他的小点点带到了洗手间里去洗脸,漱口,梳头,然后对镜正衣冠。小空伙满意地一笑,便拉着谈希越往外走:“我们下楼去吃早餐了,不能让奶奶等急了。”   有时候谈希越觉得小点点成熟懂事得让人心疼,也庆幸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觉悟。但大多数的小点点也是和同龄的儿童一样,是懂非懂,孩子的心性重。其实这才是一个一岁多的正常的孩子。   他希望他没有忧虑烦恼,能快乐无忧的长大,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的童年。他并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什么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这类的,那是在摧残孩子的童年,一个孩子美好的童年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谈希越和小点点下了楼,吃了早餐,小点点就有些不安了。   谈希越知道他是不想去沈家,不想在没有爸爸的地方。可是那是傅向晚的母亲,不管她对自己有何看法,但他要做好一个晚辈该做的事情。   “点点,这一次爸爸不会留你一个在那里,爸爸会陪着你。”谈希越觉得把孩子放在那里,自己却离开,不仅是对孩子心理的不关心,也和兰婷与沈灏缺乏沟通。   “真的吗?爸爸没有骗我吧?”小点点眼里升起的希望之光又瞬间熄灭下去。   “爸爸不会骗点点的。”谈希越向儿子伸出了小手指,“不过你要帮你爸爸一个忙,爸爸就可以陪着你。”   然后谈希越把小点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好,对他说一番话,然后只见小点点重重点了一下头:“爸爸,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们拉勾。”   小点点立即伸出了手与谈希越拉勾,这样他才欣喜地绽放开了笑容,像是开得最灿烂的向阳光。也让谈希越感受到了孩子满满的欢喜,这样就足够了。他也不会有遗憾了。   谈希越开车载着小点点去了沈家,今天周末沈灏也休息在家,不过他一般都待在书房里,因为没有一直单身的缘故,他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一样。   谈希越把车停在沈家的门口,抱着点点下了车,来到沈家的别墅门前按下了门铃。张嫂上前开门:“七少把点点着送来了,夫人正在客厅等着。”   张嫂话间一落,兰婷就来到了门口,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绒面旗袍,上面点缀着水钻,十分的漂亮,把兰婷依旧窈窕的身姿勾勒美好,一件苏杭刺绣的披肩轻搭在肩上,整个人都透出高贵的优雅。   “点点,来,到外婆这里来。”兰婷微微弯着腰,向点点伸出了手。   “点点要听外婆的话,爸爸走了,明天来接你。”谈希越伸手慈爱的扶过儿子的脸。   小点点不舍地看了一眼谈希越,犹豫了一会儿才把小手放到了兰婷的手里,兰婷轻握着孙子的手,而谈希越也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一刻,小点点却大哭了起来,伤心地叫着:“爸爸不要走……”儿子的呼唤让谈希越顿住了要离去的脚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小点点:“小点点,不哭,要听外婆的话。”   兰婷脸上的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起伏,只是孙子的哭声让她的心揪痛起来。   “点点会听外婆的话,那爸爸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点点。”小点点一把挣脱了兰婷的手,跑上前抱住了谈希越的双腿,“爸爸,留下来陪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儿子,你爱我吗?爱我就要陪着你啊。爸爸,我也爱你,舍不得你走。”   062点点他就是你的儿子   谈希越被小点点紧抱着大腿,儿子的不撒手让他无法离开。他微转过身来,伸手拉开小点点的手,蹲下来将他抱在怀里。小点点流下的眼泪把谈希越的运动服的面料湿润,谈希越看着他那哭起来的劲儿,哪里像是他对他说的“演戏”,这明明就是真的在哭,真的不舍得他走。小点点哭得鼻子都红了,满脸的泪水,这样的小点点让兰婷的心里也一阵阵的难受。   “爸爸……”小点点哭得都有些抽气了。   “好,爸爸不走。”谈希越伸手抹着他脸上的泪迹,然后将儿子抱了起来,“妈,我能留下来陪点点吗?”   兰婷抿着唇,看着他们父子两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那脸庞透出秀气,那灵动的神态遗传自了傅向晚。一看到小点点,好就会想起女儿,那个苦命的孩子,至今都下落不明,音讯全无。她只要求每一个星期能看到点点,让她带一下,也好增进他们祖孙的感情,看着他也就能缓解思念女儿的痛苦。   可是看到小点点这么舍不得父亲,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对于谈希越,他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女婿,好老公,虽然也能明白他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依然是他的疏忽让自己的女儿失踪,她无法面对他。   “既然他舍不得你,那就随你回去吧。”兰婷也看不得小点点哭,“反正我也看过他了,小点点长得很好,我就放心。他在这里也不会快乐的,而我习惯了一个人。你们回去吧。”   “妈……对不起。”谈希越抱着点点,胸膛里激荡着莫名的酸楚。   “你没有对不起我,走吧。”兰婷拉了一下肩上的有些滑落的披肩,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转身就往里屋去,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小点点,那是她女儿唯一的血脉。   谈希越看着兰婷转身而去的落寞的身影,他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对不起傅向晚,对不起点点,也对不起好不容易认回女儿的兰婷。   “点点,不哭。”谈希越安抚着儿子,看着已经关上的门,他只好把点点给抱走了。   谈希越开车回到了谈家大宅,方华琴以为点点会在沈家待两天,所以就回去了。他便去那里,反正谈家里的人也想点点了。回到家里,方华琴看到谈希越抱着点点回来,十分的惊诧。   “你们这怎么回来了?点点不是要在你妈那里住一晚吗?”方华琴这前脚才到家,他后脚就回来了。   “妈说看到点点就好了。”谈希越把小点点放到了沙发上。   谈雅丽切了水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谈希越和小点点在家里,也觉得稀奇:“你们两父子今天竟然在家里,真的难得。”   家里的人不多,自多傅向晚失踪后,慕心嫣和谈铭韬也是感到深深自责,无法面对谈希越和小点点,满月酒办过后,慕心嫣就随谈铭韬去了西藏生活,慕心嫣打理着自己的餐厅,还有周婶帮忙带小可可,一家人就算是在那里安家了。每隔一段时间谈铭韬会打电话给变希越询问傅向晚的的情况,慕心嫣会发一些小可可成长的照片给家里。   “我僮谈家的男子,回自己家的有什么奇怪的。倒是有些人在家里也该待够了,怎么还不出嫁。”谈希越倒是有心情戏弄自家六姐。   “我单身惹你眼红了?”谈雅丽把水果盘放到了茶几上。   小点点看到谈雅丽过来,便高兴地跑上前去:“小姑姑。”   谈雅丽把拿起一瓣剥好递给他:“还是点点真乖,不像有些人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说着她抱小点点抱起来,放坐到膝盖上,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谈希越由把方华琴拉到厨房里,两母子也好说话,他把小点点今天不在沈家的原因说了一下。他蹙了一下眉:“我也不忍心责怪点点,只能让对不起妈了,就把小点点带回来了。我总不能把他丢在那里任他一个人哭吧。妈又不让我留下,我只好这么做了。”   方华琴也没有责怪他:“这些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想通,否则我们也没有办法。除非晚晚能回来。”   晚晚……   谈希越的脑子里就闪过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像晚晚的身影,让他思念职潮水上涌。   “妈……如果晚晚他还活着,她却不回来找我和点点,你说会是什么原因?”谈希越把压在心里许久的心情说了出来,想让母亲帮忙分析一下。   方华琴看了一眼外面,收回目光,压低声音:“你看清楚那是晚晚了?”   气氛一下就低压下去,方华琴和谈希越都沉默了。有些事情真是无法说得清楚的。   “光线太暗,我不确定,但真的太像了。”谈希越如此道。   “既然这样,不如找一下,也许晚晚有什么原因不能回家呢?不是也就罢了,如果是,那错过了可怎么好。”方华琴想了一下,只有这样了。   “我也这么想。”谈希越与母亲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们出了厨房时看到了谈雅丽正和小点点玩得欢,而欧阳海也来了,今天他们都休息,约着一起出去玩。小咪看到欧阳海来了,礼貌道:“叔叔。”   “小点点,来,让叔叔抱一下。”欧阳海十分喜欢这个讨喜的小孩子,“今天小姑姑要和叔叔一起出去玩,带你一起去?你想去哪里,去游乐场?”   欧阳海和谈雅丽也稳定交往了大半年了,谈雅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像和安舟曾经的爱情那样刻骨铭心,但是欧阳海能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这是安舟都没有给她的,她很享受现在这种安稳。也许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的,经历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燃烧了自己的能量后就再也不会爱了。   “坐火车。”小点点就记着去坐过火车。   “好。”欧阳海的手指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点点,要去坐车爸爸陪你去,你可不能去耽误小姑姑的约会,否则你小姑姑成天待在家里都成老姑娘了。”谈希越走过去,向欧阳海手里的小点点伸手。   “老七,我仿要带小点点去。”谈雅丽从欧阳海的手里接过了小点点,“我们出发。”   小点点也没有抗拒,毕竟在谈家生活的时间要久一些,对谈家每一个人都要熟悉亲昵一些。不会像在沈家那样不见谈希越就哭闹,而且又能去游乐园玩,他自然是高兴的。   就这样他们就把小点点带去了游乐场玩。   小点点玩得高兴极了,谈雅丽欧阳海陪他坐了火车,还坐了摩天轮,还有船,反正可以适合小的都玩了一次。   “小点点,要喝水吗?”欧阳海抱着他,谈雅丽见他玩得满头大汗的,也就拿出纸巾替他擦汗。   “要。”小点点点头。   “那我去买,这里有长椅可坐下来休息一下,你和点点在这里等我。”欧阳海把点点放到谈雅丽的怀里。   谈雅丽抱着小点点坐下,他手里还拿着气球,玩弄着,结果气球就不小心弄飞了。   “姑姑,我的气球……哇……”看到自己的小鱼气球飞走了,小点点关着急的大哭起来。   “点点,不哭。”谈雅丽连忙去追气球了,小点点看着谈雅丽去追气球了,也就不那么伤心了,他盯着前方,却被一个身影给吸引过去了。那个穿着白色的衬衣,千格鸟的贴身铅笔裤。白色的高跟鞋。长发比他的照片上看的人要短一些,只及肩膀。   小点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抬手擦了擦眼睛,再看过去:“妈妈……”   小点点再也顾不了什么,就滑下了椅子,跑到了那个人影。距离不远,可是小点点却跑得很吃力一般,直到来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他仰望着头仔细地看着那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也注意到了站到自己面前直盯着自己看的小孩子,她蹲下了身来,微笑着对他道:“小朋友,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还是走丢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那模样就和照片上的妈妈一模一样。可是她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了呢?他绞着手指,眨巴着眼睛,轻轻叫她:“妈妈,你是妈妈吗?”   “嗯?”那名女子有些不明白小点点说的话,“小朋友,阿姨没有明白你说的话。”   “妈妈,我是点点,大名叫谈斯年……妈妈,是你吗?”小点点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小朋友,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妈妈。”那名女子更正着。   “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叫傅向晚吗?”小点点再仔细地看了看,这明明就是妈妈,他每一天都会认照片,他怎么会认错。   “我是叫傅向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傅向晚很惊讶。   “我爸爸说傅向晚就是我的妈妈。”小点点眼里欣喜之极,“妈妈,你工作完了回来了吗?回到我和爸爸身边了吗?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爸爸是谁?”傅向晚问他。   “我爸爸是谈希越。”小点点自然地牵起了傅向晚的手,“妈妈,我有见过你哦,你也许记得我了,不过你不刻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应该记得我爸爸。我带你去见我的爸爸。”   傅向晚被小点点牵着手往回走,而没看到点点的谈雅丽欧阳海也往这边寻过来,两边的人碰到了一起。谈雅丽和欧阳海看着那名女子惊讶之极,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姑姑,我找到妈妈了。”小点点仰头看着傅向晚,觉得自己特别自豪。   “你是点点的姑姑啊,刚才他跑到我面前就叫我妈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们是他的家长,那我把他交给你们了。”傅向晚看着小点点,也有些无奈。   谈雅丽看着傅向晚,抿了一下唇,压抑着自己心底那份猜疑与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和你谈谈吗?我们到外面的咖啡厅坐坐。”   傅向晚看着谈雅丽,点了点头。他们一行人便出了游乐园,来到了一处宁静的咖啡厅,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谈雅丽对欧阳海道:“你带着点点去一边玩,我和晚晚有话要说。”   欧阳海也明白,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小点点说的,所以他抱着小点点去了外面,哄他去重新买一个气球。   谈雅丽刚开始没有直接就和傅向晚谈话,只是用自己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面前对坐的女子,直到他们点的两杯咖啡上了桌。她才收回了视线:“晚晚,你就是点点的妈妈,他就是你的儿子。你不记得了吗?”   傅向晚侧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挑气球的小点点,蛾眉轻蹙,似乎是在回忆什么。那个孩子星目闪耀,眉目带笑这孩子……是她的?那眉眼和神态很像自己,他是谈希越和她的孩子?   傅和晚的眸子盈盈有了泪光,心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硬生生地向他打过来,打得她措手不及,让她呼吸暂时停止。但柔软的唇角欣喜的上扬,心里涌上满满地惊喜,眼眶有些刺痛。   “我总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子的手唤着我晚晚和妈妈,可是我就是没有看清楚过他们的脸。点点真的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他?”傅向晚缓缓收回了目光,凝结着水雾的视线与谈雅丽相接。   “晚晚,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谈雅丽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的时候是在一个渔民的家里,他们说是在河里边救下我的。”傅向晚顿了一下,又在回想以前的事情,“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记得我叫傅向晚,家住在这里,可是我却不记得我有一个家,有孩子,有老公,我之所以在这里,是想回到这里寻找我丢失的那些记忆,我去了很多地方,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点点和你们。你能告诉我我以前的事情吗?”   谈雅丽看着她,那模样不像是在装的,而且眼底关过了痛苦。她便把一些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傅向晚:“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下落不明的这段时间,老七非常的痛苦,也比任何人想你快点回来。”   “老七……是点点的爸爸,谈希越吗?”傅向晚想起点点是这样介绍他的父亲。   063你的腰可真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谈雅丽点了一下头:“是,老七就是点点的父亲谈希越,是我的七弟。也就是你的老公。晚晚,现在你找到亲人了,回家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傅向晚听到“老公”这两个字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抿了一下唇:“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他了。我也不记得你们了,除了我自己的名字……”   “这有什么关系,你算你不记得了,可是你还是我们的家人啊。你的家还是你的家,不会因此而改变的。”谈雅丽伸过手去,把傅向晚放在桌面上的手给握住。   “谢谢你,六姐。”傅向晚的声音因为感动而有些哽咽。   “说什么谢,老七若是知道你回家了,他一定是最高兴的那一个。”谈雅丽真替谈希越感到高兴,“你能回来说明老天爷对老七不薄。”   傅向晚也加深了唇角边的弧度上扬:“我也感谢上苍能让我遇见你,帮我指明回家的路。”   谈雅丽看着不远处在一起玩的欧阳海和点点:“走吧,我们回家去。”   桌上的咖啡他们都没有动一口,但心里却比喝了蜜还在甜。谈雅丽觉得今天是她最有收获的一天,碰到了傅向晚,把她带回去,就是让老七一家三口团圆。这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   傅向晚被谈雅丽牵着手起身,一起走向了门口,欧阳海抱着点点看到他们出来,也就迈步而来:“你们谈好了?”   “嗯,欧阳,我们回去吧,把晚晚这个珍贵的礼物送给老七,他一定会开心死的。”谈雅丽扶着傅向晚的肩,两人并肩而站,都开心地笑了,“点点,你的妈妈回来了。”   “真的吗?”小点点看着傅向晚,既期待又害怕,“妈妈再也不会离开我和爸爸了吗?”   “真的。”傅向晚也微笑着向小点点保证着,“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和爸爸了。”   “妈妈抱。”小点点向傅向晚伸出了双手,傅向晚轻扯了一下唇,然后缓缓地伸出了双手,把小点点倾向她的身体接住,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软,本能道,“好沉。”   “孩子长得快,自然比你离开之前长肉了许多,多抱抱就习惯了。”谈雅丽如此道,“走吧。”   欧阳海开车,他们一行人又回了谈家。虽然今天的约会是断了,但是能帮到谈家带回这样的大礼,他心里也是十分的开心。有人情终成眷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谈雅丽让傅向晚抱着点点在门口等着,然后她和欧阳海先进了屋,看到谈希越在客厅里看新闻。她走去挡在他的面前,电视被她给挡住了,而她还冲谈希越笑,这让他十分不解:“六姐,你不嫁人,真的很碍眼。”   他又把线视线转向 了欧阳海,乞求着:“欧阳,我求你早点把我六姐娶回去吧。”   “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谈雅丽双手撑在了茶几面上,“别说我不提醒你,你若不好好对我说话,我一定让你后悔。”   “后悔?有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谈希越放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事情来。   “我给你带了一个巨大的惊喜,保证让你喜欢。”谈雅丽表情十分的神秘。   “什么礼物?”谈希越眉峰轻扬,不怎么把谈雅丽的话放在心上。   谈雅丽走出客厅,到了门口,把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的傅向晚给带了进来,直到她出现在了谈希越的面前,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个扬眉的动作一直保持着。眼睛里只看到傅向晚向她走来,基其它都已经不在他的世界中。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他激动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   直到傅向晚走到他的面前,把小点点放下:“希越……”   “晚晚,是你吗?”谈希越看着只隔自己一个茶几距离的傅向晚,突然他就站了起来,膝盖碰到了茶几上,他却好像一点也觉得疼一样。喜笑颜开的绕过茶几来到傅向晚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缠绵而欣喜,点点星光就在他们墨色的眸底闪亮起来,彼此的视线都穿越过时间的洪荒,相聚在一起,用无言的目光倾诉着对彼此深刻的思念。   “希越……是我,我是你的晚晚。”傅向晚的眼底泛着悲伤而又快乐的泪光,尖尖的下巴看起来让人楚楚可怜,让谈希越的心都疼得缩了缩。   谈希越感觉自己的眼眶也在浸着湿润,失去大半年消息的傅向晚,他的妻子,终于回家了,回到了他和点点的身边。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这是何等的欣喜与快乐。   “晚晚。”谈希越伸手抚上她的面容,依旧与他记忆中的触感一样柔软,让他怀念。   “希越,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傅向晚的眸光闪动着水光。   谈希越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重重在点头:“回来就好,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和点点了。”   “嗯,我再也不会离开了。”傅向晚摇头。   谈希越将傅向晚拥在了怀里,紧紧地,用力的,仿佛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头里。他将自己的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上,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心里那块压着她的大石头也就这么松动了,释然了,他空空的心被她的归来给占满。这一刻,他失去一半的灵魂终于完整了。   “希越,你抱得我快窒息了。”傅向晚在他的怀里动了动,他抱得好紧。   谈希越立即松开了自己紧拥着她的双臂,将她放开,双手却握着她的纤细的双臂:“我怕我是在做梦。”   傅向晚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疼吗?像在做梦吗?”   “这是不是梦。”谈希越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疼意,“走,我带去见妈。”   谈希越牵起傅向晚的手便要去找方华琴,小点点却抱着谈希越的腿:“爸爸,你有妈妈就不要小点点了吗?”   谈希越低头,看到小小的儿子正仰着头看着自己,小嘴委屈地嘟起来,模样可逗人了。谈希越这才松开了傅向晚的手,长臂一伸就把小点点抱了起来:“点点,是爸爸不对,只是爸爸太久没有见到妈妈,一时太开心了。妈妈回来了,你也很开心对不对?”   “嗯。”小孩子轻点着头。   “那我们一起去找奶奶,让奶奶也高兴高兴。”谈希越一手抱着点点,一手牵着傅向晚,刚迈开脚步,就看到方华琴已经抱着修剪而来的花枝走过来。   她看到站在谈希越身边的傅向晚时,手上一松,花枝全掉在了地上,散落在了她的脚边。她的眸光闪动着惊喜:“这是晚晚吗?晚晚回来了?”   “妈。”傅向晚乖巧地唤着方华琴。   方华琴几步上前握住傅向晚的手,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觉:“晚晚,苦命的孩子,回来就好了。”   “妈,让你担心了。”傅向晚微咬着薄唇,眼眶赤红起来,“媳妇不孝。”   “是我们谈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罪吃苦了。你这大半年的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回家来?”方华琴问出心里的疑问。   傅向晚看了一眼身边的谈希越:“我只记得我醒来在一家渔民的家里,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隐约记得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人,其他的我都想不起来。在那位好心人的家里,我养伤也养了两三个月,好了后,我就回来,在这个城市里先在一家药店找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休息的时间就在这个城里四处转,想让自己找回曾经的记忆,直到今天在游乐园里碰到了六姐和欧阳。还有点点跑上来叫我妈妈,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我原来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这说明我的家是在这里。六姐和我说一切,便把我带回来了。”   “希越,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忘了我们的家,忘了回家的路……让你们都担心了。”傅向晚感到深深地自责。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在你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觉得这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至于你忘记的一切,忘了就忘了,今后我会让美好的一切填满你的记忆。”谈希越紧扣着傅向晚的手指,生怕她会在他眨眼间便消逝而去,“还有点点。”   傅向晚的回归,无疑是整个谈家的喜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喜悦。今天晚上这顿饭,除了不在本市的家人,谈家的人几乎都在。谈正儒和谈奶奶,谈启德和方华琴,大嫂程钰芝和已经改为名谈斯玫的谈玫玫,还有谈雅丽和欧阳海,连难得回谈家的谈雅仪和温贤远也在,都为了向谈希越庆祝这份难得的团聚。   而谈希越特别的开心,喝了不少的酒,大家见他开心也没有阻止他,他们都知道这一刻让谈希越等了太久太久,他心里那积压的痛苦需要释放。   饭后,小点点交给了方华琴照顾,而谈希越已经醉意醺然。   “晚晚,我帮你扶老七上去。今天晚上就要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了。”谈雅丽起身,绕过来,看着愣在那里的傅向晚,提醒着她。   “哦。”傅向晚这才动起手脚来,“六姐,照顾他是我应该的事情。”   然后两人便把谈希越给扶上了楼,轻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谈雅丽第一时间便出去了,留给两人二人世界。傅向晚站在床边,看着闭眸的谈希越,灯光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深邃的轮廓仿佛上帝的精雕细琢。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睡着也是极具自己的独特魅力,也能让女人脸红心跳的。   傅向晚坐在床边,仔细地欣赏着谈希越那让人神魂颠倒的英俊容颜,手指抚上他的宽阔的额头,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往下抚过,停在了削薄的唇瓣上,触感十分的柔软合度。   “谈希越……”傅向晚微启红唇,轻轻地唤他。   谈希越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眸子却染上了轻愁。   傅向晚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这才起身去拧了把热水来,替谈希越擦了一把脸,还有手。过后,她替他解开衣扣。谈希越伸手勾住她的肩,就把她拉向了自己的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倾听着他坚强有力的心跳声,将她的耳膜给震动,心跳的声音直达她的心底,仿佛合着她的心跳一般。   “晚晚,我想你。”谈希越轻轻地呓语,简单的几个字饱含了谈希越最深沉的心声,听得让人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希越,我也想你,现在我回到你的身边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傅向晚将唇瓣凑到他的耳边低吟。   谈希越闭着眼睛也扬起了唇角的弧度,只有经过这样的分离,才能更加体会现在这种失而复得,更加满足的感觉。他收紧自己的手臂一分,不愿意松开她。   傅向晚也不想挣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拥着他入眠。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以前没有傅向晚的每一次都是煎熬,感觉黑夜是如此的漫长,而抱着她睡的这一晚却过得如此之快。谈希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却是空空的。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明明就是抱着傅向晚睡的,现在怎么会不有人呢?他也顾不得醉酒后的亲耐滴科,惊得立即坐起身来,目光向四处搜寻,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没有看到她。他立即掀被下了床,走到了浴室里,没有人,然后他往落地窗外的阳台而去,也没有人。   他焦急万分,难道昨天他只是做一个美梦吗?梦醒了,心爱的人也就消失了?他是太思念傅向晚的缘故吗?   谈希越折回卧室内,准备往卧室门走去,就看到门被从外在往里推开,当傅向晚端着一个净白的碗走进来,他才如释重负。   “希越——”   谈希越几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此刻,她就在怀里,也让失去过她大半年的谈希越心有余悸。   “希越,你怎么了?”傅向晚一手还端着碗,碗里有汤,就怕洒到他的身上了。   “晚晚,我醒来后看到你不见了,我真的以为自己太想你的缘故做了一梦,我怕会再一次失去你。”谈希越的声音透着暗哑,“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傅向晚觉得此刻的谈希越有些孩子气,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抚着他的背脊:“我怕你醒来后头疼,所以起床去给你熬醒酒汤了。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回到你的身边了,我怎么会轻易地离开你。别多想了。”   “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离开的话也要有我陪着你。”谈希越霸道的宣布着。   “好,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着急。看你急得额头上都出汗了。”傅向晚微笑着安抚着此刻有些闹情绪的他,“那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手里还拿着醒酒汤。”   “让我再抱一会儿。”谈希越现在对于傅向晚的是特别的小心翼翼,他怕再重蹈覆辙,那么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他不允许再有一次那样的危险发生,要把她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好了,别闹了,醒酒汤冷了,快喝。”傅向晚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轻轻地推开他,把那碗汤放到他的面前。   谈希越接过来,凑到嘴边,一个仰头,就把那碗汤给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去了。他得意的把碗倒过来:“看,我喝完了,是不是要一个奖赏给我?”   他说着就把脸凑了过去,傅向晚拿他没折,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红唇凑向他的脸庞,就在快要亲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小点点跑了进来:“爸爸,点点都起床了,你还没有,真是懒猪。”   好好的奖赏被儿子给打断了,谈希越也不好生气,变腰把跑到自己腿边的小点点抱了起来:“爸爸已经起床了,只是没洗脸而已。”   “反正你今天没有我起的早。”对于这一点小点点是十分的自豪。   “去,让妈妈抱下去吃早餐,爸爸洗脸刷牙后就下来。”   傅向晚看了一眼小点点,微笑着:“宝贝,来,让我抱。”   “我要爸爸抱。”在有谈希越和傅向晚的场合,特别依赖父亲的小点点肯定是先选择父亲的,毕竟小点点从抱到走,从说不来话,到说得来话的这段重要的生长阶段里是谈希越陪伴度过的,而缺席的傅向晚自然没那么让小点点亲近。昨天见到自己妈妈的新鲜劲儿一过,小点点又显露原型了,就是缠着谈希越不放。   “小点点要听话,爸爸抱着你怎么洗脸呢?”谈希越伸手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那……好吧。”小点点只好妥协。   傅向晚向他伸出双手,小点点这才倾身过去,她便抱着小点点出了门:“小点点,以后进爸爸妈妈的房间要先敲门,可不能像今天这样随便闯进来。这是不礼貌的,会打扰到别人。”   “爸爸不是别人。”小点点有些生气。   “可是爸爸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啊,小点点最乖了。”傅向晚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   “爸爸是属于我的。”小点点咬了一下唇,“妈妈回来了,是要把爸爸抢走吗?”   小点点总觉得妈妈要和自己争爸爸的感觉。他此话一了傅向晚一下就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就礓在了那里。她扯了扯唇:“小点点,妈妈怎么会这样做。爸爸是属于我和你两个人的。”   傅向晚抱着小点点来到了餐厅,其他人都吃饭了,只有方华琴还在:“晚晚,昨天晚上照顾希越没有睡好吧?”   “妈,我睡得挺好的。”傅向晚把点点放到了靠椅上。   方华琴把瘦肉粥推到了点点的面前,然后替他剥着鸡蛋:“希越还不有起来?”   “他马上就下来了。”傅向晚也坐下。   刚吃了两口,谈希越就下来了,坐到了点点的身边,傅向晚看着谈希越落坐在那边,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颜色。她刚才以为谈希越会坐到她的身边。   她低头默默地吃着早餐,而谈希越则对小点点道:“来,爸爸喂你。”   “爸爸万岁。”小点点就在乎大人更在意他一些,毕竟孩子的所有依托都在自己最亲的父母身上。   谈希越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很有耐心地喂着点点,就算把他的修长玉白的手指给沾上了饭粒也没有关系。在他的眼里,无论怎样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最美好的珍贵的礼物。   “你看你都吃了小花猫了。”谈希越看着一小嘴边上,脸上都沾在饭粒的小点点,心窝处满足的笑了,“晚晚,扯张纸来给点点擦擦脸。”   傅向晚却好像没有听到,吃着手里的稀饭,谈希越见她注意力不集中,也没有再叫她。方华琴也见到她有些走神:“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晚晚照顾你难免没有睡好,今天又早起给你熬醒酒汤,可能是累着了。”   方华琴把纸巾扯了一张给谈希越,他接过来,然后替点点擦干净脸:“好了,吃饱了吧。”   小咪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圆圆的肚子:“吃饭了。爸爸快吃。”   小点点就滑下了椅子,跑到了客厅里玩起了他的玩具飞机,注意也不在这里了。方华琴收拾了一些碗盘进了厨房,就只剩下了谈希越和傅向晚。他坐到了点点的位置上,伸手去扶着她的肩:“你怎么了?看起来精神有些欠佳。刚才我叫你都不有听到。”   “哦……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情。”傅向晚放下了勺子,纤细浓密的羽睫颤了颤。   “想什么能告诉我吗?”谈希越见她有潭底有一抹哀愁在渲染开来,看着就让人怜惜她那份柔弱的美。   “希越,我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是陌生的,对于你而言更是陌生,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心里很不安,我想想起以前属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我一想我的头就会疼。”傅向晚伸手抚上额角。   “晚晚,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不要太逼自己了。过去的不重要,现在和以后对我们来说才是更有意义的存在。”谈希越握起她的手,看着她因为回想而痛苦的表情,他也不好受。   “可是那些是属于我们的共同的美好记忆,只你有一个人记得,而我不记忆得,我总觉得自己差了你好大一段距离。我不要只一个人拥有过去,而我却是空白的。”傅向晚蛾眉间都是痛苦的哀愁,“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站在你的身边。”   谈希越抬手抚上她的眉间,把她的皱褶抚平,心疼地看着她:“晚晚,别说这样的傻话了。失去过去的记忆也不是你想发生的事情。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希越,这不怪你,怪我自己不争气。希越,这样的我,我真的还要我吗?不会因为我失忆而丢下我吗?”傅向晚眸光里透出担心。   “当然不会。”谈希越紧扣着她的手,不再放开,“你不记得过去,那我也就把过去忘记。我们都绝口不去提以前的事情。我们以后就好好地过以后的日子,用以后的美好记忆来充盈我们的记忆。”   如果过去的记忆让她难受,那么就只能选择放弃。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舍去,哪怕是生命,何况只是过都疼能的记忆。他可以做到。   “希越,你真好。”傅向晚欣喜地倾身过去,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那些过去并不是她想要的,忘记是最好的。她要慢慢地用现在和未来取代过去。   “吃过饭后,我带你去你妈那里。你回了总在去看看她,她特别的想你。”谈希越将她扶正。   “我妈那里?”傅向晚说得很慢,心里有些忐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怕我妈她不能接受。”   “有我在,别怕。况且你是她的女儿,无论怎样的你做母亲的她都是可以接受的。”谈希越安抚着她的紧张,“母爱是伟大的。”   傅向晚吃过饭后,就上了楼,说是要去换件衣服再去。谈希越和点点都在下面等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傅向晚下来。谈希越有些担心:“点点,我上去看看妈妈,你在这里和奶奶玩。”   说罢他便起身上楼,轻推开卧室门,走了几步,就看到傅向晚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侧身睡着了。谈希越走近,看到她两排如小扇子一样浓密卷翘的羽睫在她净白的眼皮下方晕染出了阴影,她睡相安静淡然,呼吸轻薄均匀。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她。   谈希越拉过被子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便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让她好好的睡一觉。他想昨天晚上照顾他一定是累着了。   谈希越一出卧室门,傅向晚的羽睫就轻轻地颤动了两下,这才缓缓睁开,眸色浮着复杂与纠结。她咬了一下唇,直到感觉到了痛意,她才微微松开。她从心底吐出一口气,然后平躺着,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盯到眼睛都泛酸发疼,直到有眼泪氤氲了上来,在来不及流下之前就被她抹掉。   谈希越下了楼,坐下,方华琴问他:“晚晚怎么了?”   “她睡着了。”谈希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一口茶水。   “昨天是辛苦她了,就让她休息一下吧,去看兰婷也不急于这一时。”方华琴瞄了一眼楼上,“要不你先打电话给兰婷,通知她一声。”   “嗯。”谈希越也是这样想的。   中午吃饭也是谈希越给傅向晚端上去的,她吃的不多,看着她精神和食欲都不怎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怕是你上次落水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我真的没事。”傅向晚喝了几口汤,“我就是想你多陪陪我。”   “这有什么难的。”谈希越抬手,轻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梁,“我以后天天都抽空多陪你。”   傅向晚一听,很满意地一笑,靠过去,伸出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拥他在怀里,似乎这样就是满足。   谈希越给兰婷通了电话后,当天下午就来谈家,为了见女儿,兰婷迈出了多日不曾来的谈宅,只为见一见女儿。兰婷被谈家迎进了客厅坐下,傅向晚从楼上下来,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兰婷看着她,目光水波晃动,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她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傅向晚,抓过她手:“晚晚,你还好吗?”   “妈,我很好。”傅向晚得体的微微浅笑。   “好就好,若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可要告诉妈。”兰婷伸手抚过傅向晚的发鬓边,“你的事情妈都听希越说了,经过这一次的劫难,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傅向晚的归来,让兰婷放下了心中的陈见,也让两个家庭冰融了过去的隔阂。   每一个期盼傅向晚回来的人在知道傅向晚回来后,都上门或者打电话来关心。让傅向晚感觉有这么多的人关心和在乎,她很高兴,在这份喜悦背后又有一份无言对人言说的酸涩,不过她暗自告诉自己,她会努力地,努力地让谈希越更在乎她。   后来,傅向晚在谈希越的陪同下去了她工作的那家药店辞去了工作,众人看到傅向晚身边的谈希越,高大英俊,气质矜贵,不由地羡慕。   “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工作了,把身体先养好。”谈希越握着她的手。   “可是我在一个人待在家里会很无聊的。”傅向晚有些不满他的霸道,“这样会闷——”   她嘴里那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许随便胡说这个字。”   “希越,你上班了,我的会无聊。否则我也不会在嫁给你这么好的男人后,还要自己坚持工作。你完全可以养活我的,我要的是一份快乐。”傅向晚挽着他的手臂道。   “家里还有点点陪着你,还有两个妈会轮流陪你的,还有保姆在家里,有这么多人陪你说话,不会无聊的。”谈希越想着可爱的儿子心里就暖暖的。   “可他们都不是你,我只想你陪我,你说答应过我会多陪陪我的。我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傅向晚很是委屈地咬唇。   “儿子就是我的迷你版,儿子陪你不一样的吗?而且你错过了和儿子一起成长的时光,你也该陪陪他,增进你们的母子的感情。”谈希越觉得傅向晚回来后对儿子的关心淡漠了不少,“晚晚,你这次对点点的关心不是很够。”   傅向晚松开了挽着他的手,然后微微别开了头:“点点他只依赖你,他和我不太亲……也许在他的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妈妈了。”   “你看都吃儿子的醋了。”谈希越笑她,“毕竟你离开他太久,他只是看着你的照片长大,在现实中和你接触的太少,感情没有培养起来。但是你毕竟是他的妈妈,流着同样的血液,你比别人更能容易和他建立感情。只要你多陪他,和他一起玩,给他多讲故事,陪他睡觉……把自己融入他的生活里,很快他就会依赖你的,你就会成为他生活的重心。晚晚,你要有点耐心好吗?”   傅向晚放在身侧的手,五指收紧抓住真皮的汽车座椅面,对于小孩子她还真的缺少耐心。   “我先送你回去。”谈希越发动了车子。   “我不想回去。”她有些倔强,“希越,我不想离开你身边,我怕……”   傅向晚的眼睛里浮起着害怕的色彩,谈希越只认为她是失踪后,又失记忆,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所以她会产生不安全的感觉。想到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才回到他的身边。谈希越也心软了:“好,不回去,我带你去公司,但是你就待在办公室里,最好不要随便走动。”   傅向晚一听,本来愁苦的眸色被欣喜所代替:“真的吗?我保证不会乱跑的。”   谈希越便将傅向晚一起带去了公司,以前傅向晚从没有这样缠过她,现在的傅向晚好像只要离开他就会不安。他也能理解,毕竟她的心里有着阴影,想要一时间消除是很难的。   到了公司,谈希越和傅向晚并肩走着,她悄然地伸出手去牵住了谈希越的手,他侧眸看了一她一眼,她屏住了呼吸,但是他没有甩开她,而是收紧了手指,她这才开心地一笑。   看着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起出入的职员都羡慕极了,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也遇到。   他们上了电梯,到了高层,谈希越让秘书给傅向晚泡了一杯柠檬蜂蜜水。   他进了办公室便把她安坐到了沙发上,从背后的书架上取了些书给她:“这本书你一次看过,你说还不错,可以打发些时间。如果看累了就休息一下。”   “好。”只要能看到他,哪里都好。   谈希越便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秘书敲门进来把一杯柠檬水放到了傅向晚的在面前:“夫人慢用。”   “谢谢。”傅向晚甜甜一笑。   秘书把手里抱着的一些文件放到了谈希越的面前,拿着手里的pad掌上电脑,指尖飞快的在上面滑过,向谈希越汇报着一天的工作行程:“早上九点半有关收购国大集团的会议,还有日本来的高桥集团总裁高桥聿先生来了,中午邀请你一起吃午餐。午有一个合作案,对方的代表会到公司来商洽合作的细节。”   “高桥聿……他竟然选这个时候来了。”谈希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   谈希越九点二十五时分时起身去了会议室,离开前对傅向晚道:“别乱跑。”   “好。”傅向晚翻阅着手里的书本,谈希越离开后,她才把手中的书合上,其实她很不喜欢这些枯燥的文字,看着就觉得眼花头疼的。   她从沙发内起身,四处走了走,参观着谈希越的办公室,直到了办公桌后,她坐进了那个从意大利订制的真皮转椅内,背躺上去,感觉十分的舒适,她脚下用力一蹬,椅子转了起来,她感觉自己随着大哥大子旋转,张开双臂,仿佛就飞了起来,如那只飞出笼子的金丝鸟。她希望自己真的有一天能飞出那个牢笼,能无拘无束的飞翔在天际。   停下转椅后,傅向晚双手扶着桌面,就看到了放在桌面上的那个文件夹,她十分的好奇,伸手去翻开来,上面是关于收购这国大企业的企划。   这个国大集团是好几家公司的盘是餐,几方势力都想收购。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谁会鹿谁手。她匆匆翻阅了一下里里面有内容。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傅向晚立即拿开了手,从椅子内站了起来。进来的人不是谈希越,而是一个成熟内敛的男人,气息有些暗黑,有些偏冷。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和西装,衬衣没有系领带,衣扣解开了两颗,可以看到性感的锁骨和精实的肌肉,可是看出这个男人应该是长年都在健身,才能拥有这么强健的体魄。   他看着站在办公桌后的傅向晚,唇角邪气一勾:“傅向晚,希越的太太。”   傅向晚的脑子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她从办公桌后绕过去,她的心跳动得有些厉害:“请问你是谁?”   “我是高桥聿。”原来他就是高桥聿,曾经谈希越带傅向晚去日本游玩时,就是他作的东。而这个男人对于女人是有诱惑力的,可是女人之于他却是玩物。   “你好。”傅向晚暗自深呼吸着,保持着自己的镇定,“你坐,希越正在开会,我去替你泡茶。”傅向晚提脚绕过他,没想到脚下被什么一绊,她整个身体就失去重心,往前高桥聿的怀里栽倒而去。   高桥聿也伸出手来,勾着她的柔软不盈一握的细腰,那肌肤软得让人想要抚摸,而傅向晚也本能地伸手攀着他的颈子,也不致于跌倒在地。高桥聿的眼底闪烁过一丝火焰:“你的腰可真柔软,让人爱不释手,只是不知道能折出多少种姿势?”   064我也去洗澡,等我   高桥聿的沉黑的眼底都是灼人的火焰,滚烫的仿佛已经燃烧到了傅向晚的肌肤。加上他说出的那捉暧昧的话,她羞得脸红耳热的,有些愤怒地咬着红唇。   “高桥先生,我尊重你是希越的朋友,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轻薄于我,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否则我会让希越替我评理。”傅向晚的声线有些冷,有些紧,高桥聿眼里的那种黑色让她害怕,仿佛一个黑色的漩涡要把她给给卷走一般,“请你放开我。”   高桥聿非旦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还收紧了扣握在她腰上的大手,更加深入地感受着她那柔软的腰肢,称赞连连:“这腰软得我都舍不放开,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你和希越是怎么折腾的。真是羡慕希越有你这么美好的老婆。我还真想尝尝你的滋味是不是如我想像中的甜美!”   “你无耻!”傅向晚勾着他颈子的手松开,就要扬手一个了耳光打过去,高桥聿却一手稳稳地握住,指腹还点便宜地细细抚过她的手背肌肤:“我可没有你无耻。能被我又抱又摸的,还能能安然地睡在谈希越的身边。”   “他是我老公,我当然能安然睡在他的身边。”傅向晚提高音量,以此证明。   “也对。不过你得好好珍惜睡在谈希越身边的日子,因为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给从他的身边夺走,品尝你的味道。”高桥聿笑得十分猖狂,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的。   傅向晚想从他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怎么不也放手:“你不是希越的朋友吗?你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夺友之妻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不要脸了吗?”   “我是朋友妻不客气,只要是我看中的女人我都会得到手,不管她是谁。所以你也不会是一个例外。”高桥聿挑起了眉尾,张扬而放肆,这样的高桥聿让傅向晚极度的不安与害怕。   “希越说过不会让我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你休想把我从他的身边夺走。”傅向晚相信的是谈希越,他对她的在乎不会让她受这样的羞辱。   “那我们就试一试,看最后你底是睡在谁的身下。”高桥聿眸子微微眯起,散发出狠色。   傅向晚不敢去迎视他的目光,也挣不开他的禁锢,她只能咬着唇,将自己的脸微微别开。刻,她多么希望谈希越能出现,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就不用再被这个男人调戏和逼迫。   “就这么不愿意面对我?”高桥聿也觉察到她回避自己的态度,“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的了解我。”   说完,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开了她,傅向晚感觉到腰上的力道松开,她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他他的势力范围,让自己以测安全。可是刚才他对自己的那声声占有之意还萦绕在她的卫边,让她还是有心余悸。傅抽史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自己慌乱起来。   高桥聿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随即坐到了沙发内,背往沙发背上一靠,长臂伸展开来,跷着二郎腿,模样十分的慵懒而迷人,但却时刻散发出一种属于野兽的危险气息,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他待捕的猎物,一直在他的手掌心上,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只能看到自己步步沦陷般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了,傅向眸抬眸而去,这一次进来的人是谈希越,她的眸光闪现出欣喜,仿佛谈希越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她立即就飞奔向他,扑向他的怀里,她的突然冲撞而来让谈希越一时没稳住身体,退了一步。   傅向晚将头压进他的怀里,柔柔地唤了他一声:“希越……”   “晚晚,你怎么了?”谈希越一手拿着文件,一手轻搂着她的身体。   站在谈希越身后的还有助理王竟和秘书,今天对于收购国大集团的会议十分重要,所以开会的时间比平时的早会多用了一些时间。难道这就让她等不及了吗?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别使小性子了。”谈希越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扶正,低声在她的耳边道,“想抱我,我们回家慢慢抱。别在这里让人笑话了,特别是高桥聿。”   谈希越同时也发现了坐在沙发内的高桥聿,他正笑得无比的闷骚,那表情就是在取笑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有些公私不分。   傅向晚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失态,让谈希越的下属看了笑话,可是她心里的那抹害怕就要把她完全吞没了。她只有抱着真实的谈希越才能有安全感,所以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她沈呼吸着,让自己的心绪能调整好,然后才站直。   “对不起……”她低头垂眸,直指绞扣在一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坐吧。”谈希越拍着她的肩。   “希越,我觉得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好吗?”傅向晚不想和高桥聿待在一个空间里,尤其是刚才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她又没办法告诉谈希越。   “也好,我让人陪着你。”谈希越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走。   傅向晚本不想有人陪她,可是她知道肯定说服不了谈希越,只好点头:“好。”   “王竟,去安排一下,让人陪夫夫去外面走走。”谈希越对扶着傅向晚的肩,吩咐着王竟。   “是。总裁。”王竟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身边的秘书,然后对傅向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夫人,请随我来。”   傅向晚临走前看了一眼谈希越,他微笑着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傅向晚这才点头,不敢回头看一眼高桥聿,便随着王竟离开了谈希越的办公室。谈希越对秘书道:“你把文件放到我办公桌上就好了,然后替高桥总裁泡一杯咖啡。”   “我喝茶。”高桥聿出声更正,“日本人都爱喝茶。”   谈希越也就依他:“好,喝茶。”   高桥聿所说的喝茶,可是不是简单的泡一杯就好了,而是功夫茶,日本人都崇尚茶道。   茶几上正好有一套茶具,高桥聿就自己动起手来,谈希越让秘书离开,也坐在了他的对面:“你怎么想着来了?”   “就是好久没来华走动了,过来看看。你不会都不欢迎我吗?”高桥聿抬眸看他,“想当初你带你老婆到日本时我可是热情款待你的。”   “我对你也很热情啊,问问你不过是关心你。”谈希越看着他摆弄着茶具,平时他是一个人实在清闲时会弄一下,“这一次你一个人来的?”   “那觉得要几个人来?”高桥聿把烧开的水烫了一下茶杯,“我一个人随心随意。”   “怎么不见美女相陪?”谈希越知道他的脾性,走到哪里都不会少了美女做伴,“上次来日本时看到的那位雪子小姐没有一起来?”   那名女子可是待在高桥聿身边最久的女人,虽然无名无份,只要有情总有一天能扶正的。而他也能看出那位雪子美女是一心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高桥聿这个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走到哪里都带着她。我可不像娶了一个人见人爱的老婆。”高桥聿用茶勺舀了些铁观音着送到鼻尖一闻,“这茶不错。”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拥有更好的女子,只是你这个人总是不定性,不愿意为一朵玫瑰放弃整个花园。”谈希越则说着他的风流成性,“你看我儿子都能走路说话了,你赶紧找个人结了生了,还能做个亲家。”   高桥聿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看着他:“谈希越,这结婚生孩子不是吃饭,能这么随便么?在我还能自由几年的时间里,我会尽量让自己玩得开心,反正我的妻子已经内定了,我也不想去费那个神去折腾什么情啊爱的。我看只有你这种珍稀保护动物才会相信。”   “话也不能这么说。”谈希越却不以为然,“不过我还是不多说了,你也听不进去。还是喝茶吧。”   谈希越等待着高桥聿把茶水泡好,品尝一下。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谈希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钻表:“一起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日本菜?”   “在日本天天能吃,我没兴趣了。听说四川的火锅好吃,不如试一试。”高桥聿还没有尝试过麻辣鲜香的火锅。   “好啊,我订一家最好的让你尝。”谈希越喝掉手里的那杯茶水,然后放下了杯子,起身给傅向晚打了电话过去,“晚晚,你在哪里?”   傅向晚此刻正在逛名牌女装店,试着衣服,她听到手机响了,看到是谈希越的,立即接了起来:“希越,我在繁荣路逛街。你来接我好吗?”   “嗯,你等着,我正好要过那里。”谈希越应允许,便挂了电话,对高桥道,“走吧。”   变希越开车,高桥聿坐在他的右边,到了繁荣路,停了车。   “我就不去了,在车上等你们就好了。”高桥聿手指掏出了烟,“我顺便抽一只烟。”   “我很快就过来了。”谈希越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迈开长腿便去了傅向晚所在的衣店。   王竟陪着傅向晚,而她正试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袖连衣裙。旁边还有拿着其它样式衣服的服务员贴身服务。她看到谈希越来的时候,笑颜逐开。她透过镜子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谈希越:“希越,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还是……”   “要不就都买了你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回家可以慢慢穿。”谈希越笑道,目光扫过那些一字排开的拿着衣服的服务员,把傅向晚当成最尊贵的女王在侍候一样。   那些服务员一听,一颗心止不住的冒出兴奋的水泡。他们真的是遇到大客户了,出手这么阔绰。   “可是买这么多太浪费了。”傅向晚咬了一下唇瓣。   “只要你喜欢就好。”谈希越对她宠爱有加,“况且我挣钱就是给你花了,这样我挣的钱才有意义。”   傅向晚一听,心里如涂了蜜一样甜,转身上前,对他柔柔一笑:“希越,你真好。”   “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谈希越牵起她的手,对服务员道,“这些都包下了,王竟你把衣服送到我办公室,我和晚晚先去吃午饭了。”   “是。”王竟领命。   谈希越便带着傅向晚离开,有说有笑的,来到了车前,当傅向晚看到坐在车内的高桥聿时,她脸上的笑容全都凝结住了。眼眸里浮起了一丝害怕,她不禁握紧了谈希越的手:“希越,他怎么会在这里?”   “高桥想吃火锅,我们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谈希越解释着。   傅向晚的脸色都有些白:“希越,我……我不想吃火锅,我怕辣。”   “有白锅的。”谈希越带着她来到车前,替她打开了车门,“或者我让他们给你弄些别的。”   傅向晚也不好再使性子,只好坐了进去,她坐在后座里,双手绞在了一起。   高桥聿透过后视镜扫过后座的傅向晚,他能看出她的紧张。不过一路上他都没有和傅向晚搭话。到了火锅店,谈希越订的是包厢,只有他们三个人,围坐一起。虽然只有一桌之隔,但傅向晚总觉得高桥聿就在她的身边,让她很不自在。   谈希越点的是鸳鸯汤锅,再点了一些精品菜色。   汤锅一端上来,在火上熬着,就有香气溢出,高桥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称赞着:“这火锅真的名不虚传,光闻这香味我都食指大动了。”   “那你一会儿可要多吃一些。”谈希越又看向身边一直低头敛眸的傅向晚,安静的连呼吸都是轻薄的,“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却说格外准备。”   “没关系,我就吃白汤就好了。”傅向晚微笑着摇头,她总不能说她是看到高桥聿而吃不下去吗?   后来汤锅开了,他们把送上来的菜品夹到了汤锅里煮,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而傅向晚觉得压抑,一点食欲都没有。即使高桥聿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把目光扫过来,她开始怀疑今天在办公室里轻薄她的人不是他。   吃了一会儿后,傅向晚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洗手间,她捧起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浇,这里心真的好不踏实。她发了好久的呆,这才出来,就被一个手臂给拉到了一边的休息区,有流苏的珠帘落下,不仔细看倒看不出里面的情景。   傅向晚被人一把抵在了墙壁之上,男人强健的体魄也就附了上来,紧贴着她的曲线,压得她都有些不过气来了。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高桥聿时,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高桥聿,你三番四次的对我骚扰倒底想做什么?”傅向晚因为愤怒而呼吸急促起来,胸前起伏不定,把高桥聿的目光吸引,“你再这样对我无礼,我一定会告诉希越,看看他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高桥聿银河起冷薄的唇角,视线放低在她的胸口:“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害怕。不过赌你不敢……因为你不想在谈希越知道这些事情,你想自己在他的心里都是美好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傅向晚紧咬着唇,面对如此强势的高桥聿,她绷紧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弦。她怕他,因为他就像一头狼一样凶猛,随时可能把她整个人撕碎。   “高桥聿,我才不怕,我只有对希越说出实情,他才会保护我周全,所以你想错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远离你,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个朋友,那么你就远离我。”傅向晚暗自压下胸口的怒气,想和高桥聿谈条件,“况且凭你的条件,你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和我一个有夫之妇纠缠,而且还是你朋友的妻子。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或者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替你找找合适的。总之,我希望我们井水不要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   高桥聿玩味地笑着,低头,靠近她,近闻着她颈肩的香气,他鼻息间的气息也喷洒在了她的颈窝里,刺得她痒痒的,让她难受地更加咬紧了唇:“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你说我怎么舍得放你而去找其他人。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得不到的女人之中就有一个是你。”   说完之后,他本来肆意的目光缓缓放柔,手指也抚着她柔嫩的肌肤,目光一寸一寸,仔细地扫过她的眉目,这样温柔的目光让傅向晚有一种被动容的错觉,这样的高桥聿让她更加的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傅向晚,跟着我如何?谈希越能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高桥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傅向晚特别的震惊,她觉得自己刚才产生了幻听。   她的眸子瞪大了很久,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高桥聿,他见她如此的震惊,好笑地轻拍了一下她的脸:“你再这么一眨不眨眼睛地看着我,我可控制不了自己一口吞了你。”   傅向晚被他这一拍,终于回魂了,质问他:“高桥聿,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比谈希越给的多。”高桥聿也不耐其烦的重复了一次。   “这不——”傅向晚犹豫只有一秒,便开口就要否决,但却被高桥聿右手的食指竖放在他的唇间,他声音轻柔,却依然一个字一个字敲击进她的耳膜,“你不用现在告诉我答案,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我会等你。”   高桥聿的俊脸就在她的眼前突然放大,然后他的薄唇就吻上了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傅向晚那一瞬间都止住了呼吸。她以为他亲上她的嘴。她还来不得反应,高桥聿已经把他那根据手指抽开,他的唇就这样与她的贴合在一起。她想动,可是她却强健的身体压着她,让她无法动弹,然后他的双物捧着她的脸,就这样加深了这个轻吻,深到他的舌尖扫开她的唇齿,勾缠她的小舌,夺走她的香甜。她的口腔里都是属于他高桥聿的味道,占满了她的味蕾。   她想抗拒,可是就越发的吻得很狠。他的吻技十分的高超,让她不知不觉间就放软了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攀着他的颈子,竟然回吻了他。这样的美好是她没有体会过的,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着。   直到她阐氧气殆尽,换气时,高桥聿才放开了她,傅向晚的身体已经软得站不稳了,只能托着高桥聿的身体才能站稳。   他的大手则托着她的俏臀,以防止她滑下去:“和他的吻相比,我是不是比他更胜一筹?他是不是很久没有让你这么快乐过了?没关系,我可以满足你对男人各种想像。”   高桥聿是情场老手,一个吻就能把一个人的底细摸清。   傅向晚恼恨自己竟然会迷茫在他编织的情网里,她咬着唇,用力地推开他,整个人只能背靠着墙壁:“我不想听你说话。你走——”   高桥聿优雅整理着自己有些发皱的衬衣,顺了顺自己的西装衣襟:“我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你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再过来,如果让他看到蛛丝马迹,就算你不答应跟着我,他也会把你送给我的。”   说完,高桥聿伸手掀开了流苏的珠帘,回头,再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迈开优雅的步子离开。留下傅向晚一个人在那里。她顺着墙壁滑坐下去,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水雾。她以为只要回到谈希越的身边,一切就很简单了,他会保护自己。没想到高桥聿就是那个暗藏着的野狼,突然出现给了她重重一击。   傅向晚也不敢在这进而多待,她快步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微乱的头发,还有发皱的衣服。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蛋,那里的白皙染上了粉色,还有那被高桥聿吻得泛起红肿的唇瓣在灯光下浮起了潋滟之色。   她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色上浇去,往唇上浇,想要借冷水的凉意带走脸上的燥热,消退唇上的红肿。她好不容易回到了谈希越的身边,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傅向晚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差不多让谈希越看不出异样,这才深呼一口气,踩着脚上的高跟鞋走出去。因为她微低着头在走路,一出去就差点撞到门前站着的人,惊得她退一步:“啊——”   “晚晚,你怎么了?”谈希越长臂一勾,将身形不稳的她扶住,看着她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他眸子里泛起了担心,“你没事吧?”   傅向晚刚才以为又是高桥聿站在门口吓她,所以她本能地大叫出声,没想到却是谈希越在门口。她伸手按着自己狂跳不安的小心脏,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刚才我没看清楚是你,还以为——”   “以为是什么?”谈希越见她突然禁口,追问着她。   “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一个女子出去,在门口碰到了一个偷窥狂,所以我刚才……”傅向晚顺势挽着他的手臂,“我们不说这些不好的事情了。你怎么出来了,那高桥先生呢?”   幸好刚才高桥聿吻她的时候,谈希越没有过来撞见,否则她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样她就会失去他,她觉得在他的身边真的很幸福,有一种被他捧上天的感觉,她不要离开他。她要好好的把握住这分美好。   “他去拿了两瓶酒过来,我才得空过来看看你。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谈希越与并肩走着。   “女人的事情就是麻烦啊,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傅向晚觉得有他在身边,所有的阴影都可以消除,他就像是她的阳光,把她温暖,“你是不是嫌我麻烦啊?”   谈希越轻笑着看着孩子气的傅向晚:“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倒是希望你能麻烦我一辈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让我麻烦你一辈子,所以你不可以丢下我。”傅向晚收紧挽着他的手臂,感动得眼眶都染红,浸着湿意,可却觉得甜蜜。   “你看你现在比点点还爱哭鼻子了。”谈希越从她的双臂里抽出了手臂,伸过去揽着她的肩,将她搂在怀里,“你可是一位母亲,要勇敢!”   “可是在你面前我就想柔弱一点,这样你才会保护我啊。”傅向晚亲密地依偎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最真实的存在。   “好,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勇敢。”谈希越带着她就到了包厢门前。   傅向晚觉得自己无法面对高桥聿,想到他疯狂的言行,想到他们之间那个失去理智的深吻,她就怕得浑身在颤抖。谈希越也微微感觉到怀里的她的轻微颤栗:“你冷吗?”   可这已经是进入夏天的节奏了,都穿一件衣服了,而且又是在屋子里,怎么会冷。   “我不冷,我就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没事的。”傅向晚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谈希越推开门,搂着她进去,高桥聿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得正欢,火锅的汤水蒸发上来的水气模糊了他那张俊脸。他听到了动静,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们都不吃,我可不客气了,没等你们。”   “本来就是请你,所以你要多吃。”谈希越与傅向晚落坐。   “是啊,你们也不知道去哪个角落背着我亲热去了。”高桥聿扯唇而笑,说者无意,听者有说,傅向晚的脸色青白不定,有些难看,幸好谈希越与高桥聿在说话,没有看她这边,但高桥聿却扫过她的面容。她连头都不敢抬,一颗心仿佛吊在高空,随时会被扔下来,砸个粉碎。   谈希越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到了傅向晚的碗里:“这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高桥聿对谈希越是无比暧昧一笑,却只是无奈地一笑:“你不用多解释了,我们都是男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不过这也得吃饭了才有力气做那啥……你懂得的。”   “我可不像你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谈希越反讥了他一句,高桥聿却也不在意,他的风流是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只能证明你不行!”高桥聿这一句话更狠,“给不了女人想要的幸福。”   “你还真是越扯越远了,你没看到我儿子已经能说能跑了吗?你呢?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谈希越和他还真是斗嘴上了瘾。   可是这边安静得出奇的傅向晚却是胆颤心惊的,就怕高桥聿会语出更惊人。他这是在用语言在刺激和折磨她。这比身体被他折磨还间人难受。可她又不在谈希越的面前发作,只能咽下这份疼痛。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子,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婚姻最讲究缘分吗,所以我一直在等我那个有缘人。我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到时候也生个儿子给你看看。你别得瑟。”高桥聿说这话的时候,傅向晚总觉得他是在指针她。现在他说什么,她都有一种自动对号的感觉。她就怕会让谈希越听出什么端倪。   “我等着。”谈希越才不畏惧他的挑战。   这一顿饭是傅向晚有史以来吃得最痛苦一顿,仿佛她吃的不是美味的火锅,每一口都是毒药,时间漫长得又像是过了个世纪,让她如放在油锅里煎熬的鱼一般。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出了火锅店,傅向晚为了避开高桥聿只好对谈希越道:“希越,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也可以多陪点点。”   “那好,我让王竟送你回去。”因为他还要陪高桥聿。他这一次来不可能只是来看看,肯定有什么事情,只有他们两人时才好商谈。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傅向晚现在是连多一秒时间都不想和高桥聿待一起,她只想快快离开他,只要他扫自己一眼,她都觉得难受。   谈希越也没有再勉强,便替她招好了一计程车,将她送上了车:“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傅向晚甜甜地向他微笑,“我走了,88。”   谈希越目送着她离开,傅向晚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小的高桥聿,变成了黑点直到消失不见后,她才松了一大口气。车子很平稳地把她送到了圣麓山一号。方华琴还是要来给他们带带点点,连兰婷也主动要来,傅向晚怕她太累一再推托,却抵不过兰婷的坚持。她不过是想借机多和女儿待一起,想和她多说说话。还有点点,希望我陪陪他。   回到了家里,方华琴和点点已经吃过了饭,正在陪他堆积木。   傅向晚走进客厅就看到婆孙两人玩得很开心:“妈,我回来了。”   “晚晚回来了,你吃过饭了没有?”方华琴看着她。   “我和希越一起吃过了。”傅向晚只是走到了沙发后,看着他们两人。   小点点扭头看向傅向晚:“妈妈,陪我堆城堡,好吗?”   傅向晚心里烦事一堆,这会儿小点点又来烦她,她蹙起了蛾眉:“点点,妈妈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下,你和奶奶一起玩好吗?”   “妈妈,别人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陪……”小点点委屈地扁着嘴。   “小点点,妈妈休息一下再陪你好不好?”傅向晚微微一笑,“小点点最乖了。”   说完,她就转身往楼上去了,小点点看着傅向晚离却的背影,收回头,看向方华琴:“奶奶,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怎么这么说呢?”方华琴抱过小点点在怀里,心里有些震惊。   “因为妈妈不喜欢陪我玩啊。”小点点楼着奶奶。   “妈妈是不是喜欢你,是妈妈太累了,休息一下才能恢复体力,然后和你玩啊。”方华琴解释着,不想小点点心里有“妈妈不喜欢我”的阴影产生。   “别的小朋友的妈妈生病都会陪着玩。”小点点还是有些不高兴。   “有奶奶陪你玩不好吗?”方华琴转移着小点点的注意力,“来,和奶奶一起堆一个又大又美丽的城堡,然后让爸爸回来看看。”   “好。”小点点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去,又开心地和方华琴一起堆积木。这不仅仅是因不小孩子的心性转换快,还因为谈希越才是小点点最依赖的那个人。其他的人相比起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小点点玩了一会儿,也就困了,方华琴便抱起小点点:“奶奶陪你去午觉,醒了我们又玩好吗?”   “好。”小点点就靠着方华琴闭上了眼睛。   方华琴把小点点抱到了楼上,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陪着他睡下。方华琴没就睡了一个小左右起身,下楼看到傅向晚在那里看着电视。   她走过去,坐在傅向晚的旁边:“晚晚,妈想和你说说。”   “妈,你说。”傅向晚端起一杯水喝着,目光却看着电视。   “我希望你有时间多陪陪点点。”方华琴直接道,“你离开点点那么久,他都没有好好和你相处过,你应该让她多感受到一些母爱。不要让他产生妈妈不爱的想法,这样对小孩子非常不好,会造成他的自卑感的心里阴影,对他的成长很不利,小孩子应该成长在一个温馨的家庭里,父母的爱都不可以缺少——”   “妈,我知道了,我有时间一定会多陪陪点点。”傅向晚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妈,你有事你忙吧,我记着了。”   方华琴也不便多说,毕竟傅向晚才回家没两天,若是说重了,把她给怎么样了,那这个家不是又要乱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希越和点点。她便起身去楼上看点点了,身后传来了傅向晚的笑声。   吃过晚饭后,方华琴便回去了,而谈希越则准备带点点出去散步:“晚晚,出去走走,整天闷在屋子里不好。”   “好。”傅向晚从楼上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来,走过去看到他抱着点点,不禁问道,“妈呢?”   “妈回谈宅了。”谈希越已经换好了鞋,“怎么了?”   “没……什么。”傅向晚摇头,换了鞋,心想本以为是两个人一起去散步,可以牵着手,浪漫一下,安静一下,没想到方华琴这一走,只好带上点点了。   他们出去走着,点点自己下来走路:“爸爸,来追我啊。”   “我来了。”谈希越和小点点之间就显得更亲密互动也很好。   傅向晚一个人走在后面,看着他们,仿佛她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回到家里,谈希越又陪着点点堆积木,傅向晚只能一个人看着电视。   直到点点困了,谈希越把他抱上去洗澡,陪他睡下,给她讲故事。然后是保姆陪着,谈希越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向晚也上来了,正在看放在床上的衣服,今天她挑的那些名牌衣服。   谈希越拿起睡衣便去浴室洗澡,等出来后,傅向晚便冲上抱着他:“希越,我也去洗澡,等我。”   “去吧。”谈希越擦着湿发,然后躺要了床上,看了一下今天没有看完的那份资料。   傅向晚在里面欣喜地泡着玫瑰精油澡,把自己的身体洗的香喷喷的,水珠从她白皙柔没的肌肤上滚落。她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真香。”   从浴缸里起来,她赤着脚走到镜前,伸手抚去上面的水雾,明亮的镜子里映出她身无寸楼的窈窕有致身体曲线,白皙的肌肤里微微泛着诱人的玫瑰色泽。她满意对自己笑了,她就不相信这样的自己还踢吸引不了谈希越。回来这些天他都没有碰过她,他说想让她的身体养好些。只是她等不及了。   她拿起一旁今天才买的性感的黑色薄纱吊带睡裙,若隐若现的效果,那么地夺人眼球。   她赤着脚走出来,轻轻地走到了谈希越的面前,长指一伸,拿掉了他面前的资料夹一扔:“希越……我美吗?”   066你今天必须要对我坏一次   傅向晚的语气轻柔如水,眉梢带媚,软软的尾音很是腻人。   谈希越没有动,依旧关坐躺在床上看着盯着她看的傅向晚,微微浅笑:“在我眼里我的晚晚是最美的,无人可比。”   傅向晚一听,这样的赞美让她十分得满意,她眉眼间的笑意更是深浓了。   傅向晚那透明而轻柔的薄纱睡裙贴服着她凹凸有致的惹火曲线,雪白的肌肤被黑色的累轻纱映衬得更加晶莹剔透。她娇美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她纤细的藕臂撑着床单,修长的双腿跪着上床,分放在谈希越身体的两侧,用膝盖跪着挪动身体,靠近谈希越。她吊带睡裙的衣领微低,胸颈处的大片白晳的雪肌和诱人的风光就这样映入了谈希越的眼中。他的眸色墨黑得如化不开的墨汁,隐没了所有的星光。   傅向晚跪坐在谈希越的身上,贴合的亲密,纤细的双臂环勾着他的颈子,她微微偏着头,媚眼如丝,此刻的她对男人就像是充满诱惑的尤物一般,让人心神荡漾。   “晚晚……”谈希越轻轻唤她,“你有话要对我说。”   “老公,不是我多嘴,但是有些话我放在肚子里不说不快,我说了你可别多心。”傅向晚目光渐渐放柔,“你和高桥聿认识多久了?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她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如果他们真的是朋友,那么高桥聿就不应该那样轻薄于她。毕竟她是谈希越的妻子,他怎么可以那么无礼。如果不是,看他们关系又好像不错一样。   “我和他十五岁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中日两国的中学生参加夏令营,他是日本中学生里拔尖的学生,自然受人关注,我们就这样认识的,成了朋友,然后我们上大学那会儿考进了同一所大学的商学院,成了同窗,关系很不错的朋友。”谈希越对她说道,伸手位下了她环在自己颈上的双手,握在了手里,“怎么想起问这些了。”   “我就了好奇他是怎样一个人。”傅向晚感受着他干燥的手掌心里的温度。   “上次我带你去日本时与他见过,我想你应该记不起来了。”谈希越的眸子如天幕上最明亮的星子,剑眉星目,十分的俊朗。   傅向晚扯了一下唇,微道:“我是记不住了,可是这一次我见到他总感觉有些不安。”   “怎么了?”谈希越关心着。   “那个高桥聿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好人。老公,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我怕他会伤害你。”傅向晚的语气带着撒娇,“我想我们之间好好的,不想出什么事。老公,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和点点,你就离他远一点好不好?”   谈希越淡淡一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高桥这个人看起来是有些暗邪气质,但是我和他相交这么多年,他的人品我还是有些了解。他这个人就是嘴上坏点,加上他风流成性,特别喜欢美女,而美女也对他趋之若鹜,但他从不认真,所以一般受他伤害的都是女人,我一个大男人的,他没兴趣。你不要多想了。”   见识过高桥聿的无赖和强压手段,傅向晚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针对的人是她。她不想被这个男人一而再的威胁和压制。唯有让谈希越远离开他,才能减少她和他之间遇见的可能。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是谈希越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还是相信他的好朋友。   “老公,你就这么相信他吗?我关心你你还这么地不在乎!难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比不上他吗?”傅向晚感到委屈和难过,“你这么不在乎我,我会很伤心的。”   不管如何,她都要用方法把让谈希越与高桥聿之间减少交流。   “你和他之间,这怎么能比?”谈希越没想到傅向晚会这样说话,让他一时有些头疼,“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是一个大人了,我有自保的能力,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否则怎么保护好你。”   傅向晚别开了头,还是很不高兴:“反正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说的话。”   “晚晚……可不能这么使性子。”谈希越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样吧,我会注意的。”   “这是你说的,可不能骗我。”傅向晚这才轻抬起了羽睫,“还有我以后不想见到他,可以吗?”   “好。”谈希越点头,依了她。   傅向晚这才难得地展开了笑颜,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太把谈希越逼急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她从他的手里抽出了双手,手指抚上了谈希越坚实的胸膛,指尖在他的肌肤上划着暧昧的圏儿,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听得人心皆痒:“老公,你工作一天还要看文件累了吧?让我替你放松放放松好吗?”   她的指尖已经灵活地挑开了他的一颗睡衣扣子,身体也向前倾去,轻颤着羽睫,凑上了自己的红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谈希越来亲吻她。   谈希越盯着她的红唇,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却在仔细地,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她的下巴,她整个脸,然后与他记忆里的傅向晚作着对比,时间久到傅向晚都等不及了,睁开了眼睛,有些抱怨道:“老公,我离开你这么久,你都不想和我一起快乐吗?”   “我在看你啊,我这么久没有仔细地看过你了,现在又没有人打扰我们,我就想静静地看一下你,这样不好吗?”谈希越微笑着,把她的不满给冲淡了,“你还要吃自己的醋吗?”   傅向晚羞怯地咬了一唇,伸手撒娇般的捶打了下他的胸膛:“老公,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谈希越倒是接的顺口。   “是啊,我爱死你了,所以你今天必须要对我坏一次,否则我就真要生你的气了。”傅向晚勾着他的颈子,将脸凑向他,就要吻上他好看而削薄的唇瓣。   突然就听到卧室的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谈希越立即侧头,就看到小点点光着小脚丫就跑了过来。他一把就将身上的傅向晚给推开了,力道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而傅向晚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就不小心从床上给栽了下去。   谈希越立即下床,把跑到他跟前的小点点给抱了起来:“儿子,怎么了?怎么醒了?”   “爸爸,我要你陪着我睡……我要你……”小点点紧紧地搂着父亲的颈子,就怕父亲会抛弃他一样害怕。   这个时候,保姆也追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地毯上的傅向晚,看着她那身诱惑的装扮,自知大事不妙,诚惶诚恐地连连弯腰:“先生,太太,对不起,是我没看好点点,打扰到你们休息了。我这就抱点点回去休息,看住他。”   保姆把手伸向了谈希越怀里的点点:“点点,来,跟我一起去睡觉,不打扰爸爸妈妈睡觉了。点点是个乖孩子。”   “不,我不要,我就要和爸爸一起睡。”点点拒绝,更加用几的搂住父亲,“爸爸,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点点胡说什么呢?爸爸最爱你了,怎么会不要你呢?”谈希越伸手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爸爸,刚才我做一个恶梦,梦到妈妈回来后,爸爸就不要点点了。爸爸,点点不能没有你……”说到伤心处,点点竟然哭了起来,“爸爸,你不要不能要我。”   傅向晚听到点点这么说,咬紧了唇,手里也抓住了裙角。她的完美计划已经被小点点给打破了,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一肚子火往深处压。   “乖,那只是梦而已,爸爸不是在这里吗?不是抱着你吗?爸爸不会离开点点的。”谈希越扫一眼衣裙不整的傅向晚:“晚晚,我抱点点过去睡了。你好好休息。”   谈希越便抱着儿子就要离开,给傅向晚单独收拾的时间。点点在谈希越的怀里道:“爸爸,你说陪着我睡的,可我醒来了就看到不到你,我刚才看到你妈妈要亲亲……”   “小点点,你看错了,妈妈在帮爸爸把脸上的脏东西拿掉。”谈希越抱着点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声音也渐渐消失。   保姆也一刻也不敢多待,便随着离开,掩上了门。   傅向晚的眼里流转着复杂的颜色,谈希越的离开仿佛把她身体时的力气都抽走了,原来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儿子。而她永远都比不上。她双手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她心里难受的像上有一只手在挠一样。她抓起了床上的薄被,发泄似地扔在了地上。而泪水也从眼角流下。   “为什么……”傅向晚质问着。   这一夜,谈希越没有过来,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孤独无比。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一下。双手抓紧了被子,凌乱如麻。她明明就差一点就要和谈希越发生关系了,只要跨出这一步,那么谈希越就永远回不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了。她就可以真正的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可是为什么,那个小孩子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跑过来,坏了她的好事。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原谅。   谈希越把点点抱到了他的卧室里,把他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点点乖,你在床上等爸爸,我去冲一个澡,再来陪你。”   他不喜欢身上留下其它的味道,这会让他很不舒服。   “爸爸,你骗人,你又要丢下我去陪妈妈是不是?”点点天真的大眼睛里写着委屈与难过。   “爸爸没有骗人,爸爸就在你这里的洗澡。”谈希越看向跟来的保姆,“让阿姨陪你一下好吗?”   “你真的不走?”小点点睁大了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父亲,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一次。   “真的。你看着爸爸。”谈希越站起身子,然后往点点卧室里的浴室而去。   小点点是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父亲走进了浴室,然后眉眼这才扬起了笑。保姆上来替他再席盖好被子,并柔声安慰着他:“点点,先生很快就来陪你了,你要乖乖的,以后可不能再乱闯房间了。”   “刘妈,我是想爸爸了。”点点才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就是想要爸爸陪着他。   “太太会不高兴的。”刘妈没有忽略傅向晚的那难看的脸色。   “……”点点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谈希越冲了澡出来,走过去对刘妈说:“你去休息吧。我来陪他。”   “好。”刘妈便离开了。   谈希越上了床,拥着点点睡下:“爸爸陪着你了,你就乖乖地闭上眼睛睡了。”   点点伸手过去,搂着父亲的颈子:“爸爸,妈妈她生我的气了吗?”   谈希越一愣,然后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怎么会?妈妈都不会生自己孩子的气的。妈妈是爱你的。”   “可我总感觉妈妈不喜欢我。”点点心里很不安,真怕刘妈说的那样妈妈生自己的气了。   “妈妈不是生你的气,是生爸爸的气了,爸爸工作太忙,没时间多陪你和妈妈,她就生气了,所以小点点不能多想。”谈希越不想傅向晚在孩子的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母亲,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词,不能让他蒙上污点。   “哦……”点点似乎明白的点了一下头,“那明天我亲亲妈妈,她就不会生气了。”   “嗯。”谈希越赞同,然后笑了,“点点真是一个好孩子。”   得到父亲赞美的孩子开心极了,困意来袭,加上有父亲在身边的那份安全感,小点点睡得十分香甜。谈希越看着怀里可爱的儿子,压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眸光晃动。   而没有谈希越陪伴的这一夜傅向晚没有睡好,天刚亮的时候,这才因为困意侵袭,这才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谈希越早上过来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打扰她,母亲方华琴在早餐之前赶来,小点点看到奶奶来了,也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开心地扑向了她的怀里。   066晚晚这一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   看到方华琴来了,小点点自然是格外的开心,因为方华琴非常的疼这个小孙子。小点点用柔柔糯糯的声音叫着她:“奶奶,你来了。”   方华琴笑看着小点点跑向她,欣喜的张开了双臂去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点点真乖。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打被子,有没有听刘妈的话?”   “奶奶,昨天晚上是爸爸陪我睡的。”小点点搂着她的颈子,眉眼笑得弯弯的,“我睡得可香了,没有踢被子哦。”   方华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衣衫笔挺的儿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小点点的嫩白的脸蛋上:“点点是个好孩子。我们去吃早餐。”   方华琴把小点点抱到了餐厅里去坐下,谈希越也走了过去。方华琴让刘妈看着点点,把谈希越拉到了一边:“你可不能太惯着点点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太依他的。”   “妈,孩子就是拿来疼的,为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我只想他能快乐的成长,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谈希越倒不以为然,“妈,有些事情你也别太操心了,你也想多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方华琴也没有多说,问他:“晚晚她还没有起来吗?”   “嗯,就让她多休息吧。”谈希越扶着母亲的肩,带着一丝歉意,“妈,倒是要多辛苦你了。”   “我说过了,我是点点的奶奶,照顾点点是应该,况且小点点这么乖,妈倒不觉得辛苦,小点点是妈的开心果。”方华琴这说的是实话,她带着点点就特别的享受,他那么小,但有时候却真的太听话了。让她觉得特别地赞,“你就放心工作,我会把点点带好的。”   “妈,我很放心。”他对自己的母亲一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的。有母亲的支持他才能走过失去傅向晚的那些时间,才能坚强地挺过来,才能放心地去做其它的事情。   “你工作之余也多关心一下晚晚,我总觉得晚晚这一次回来,有一点不一样了。”方华琴说出自己的感觉和担忧。   “妈,你怎么这么说呢?”谈希越看着母亲。   “晚晚虽然和点点分开有大半年,虽然错过了他学说话学走路的时间,但是她总归是点点的亲生母亲,有着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亲密应该是天生的。可这一次晚晚回来对点点明显有点关心不够,她难得陪点点一下。点点已经不只一次问我说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你想一个孩子竟然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严重。我不想孩子幼小的心里留下不被妈妈爱的阴影,这很不利于孩子的成长,所以你最好和晚晚多多沟通一下,什么都没有点点重要。”方华琴说出自己心里的看法,“妈不是在挑是非,是想你们一家三口能好好的。”   谈希越笑了一下:“妈,我明白,我会晚晚说的。走吧,去吃饭。”   谈希越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把她带向了餐厅。小点点已经在刘妈的帮助下开动起了丰富有营养的早餐,听懂得可欢了,小脸蛋上都沾着几粒饭。   “爸爸,我有乖乖吃饭哦。”小点点看到父亲来了,侧头看着他,想得到父亲的称赞。   “很好,小点点是个男子汉。”谈希越伸手摸了一下儿子的发顶。   谈希越和方华琴也坐下,吃着早餐。   早餐吃完后,谈希越便要去上班了,小点点见父亲要走了,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向了谈希越,清脆地叫着他:“爸爸。”   谈希越在玄关处换鞋,蹲了下来:“点点乖,爸爸要去上班了,让奶奶陪你。”   “爸爸开车要小心。”小点点伸出嫩白的双手扶起爸爸的脸颊,然后亲了亲父亲的脸颊,“爸爸,给你一个亲亲。点点爱你。”   谈希越满心的欢喜,孩子就是他的一切。他也搂过点点,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爸爸也爱你。”   小点点的门口挥手送别了父亲,又回到了屋里,要看动画片。   方华琴收拾了一下,陪着小点点看动画片,十点左右手机就响了,竟然是四子谈铭韬打来的。她走到了偏角接了起来:“老四,有事啊?”   谈铭韬和慕心嫣自从傅向晚出事后,心中愧疚难当,无言面对谈希越和小点点,但带着幼小的可可一起去了西藏。谈希越却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当初也极力挽留,但他们也是支意已决。这算算时间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妈,我听说晚晚回来了?”谈铭韬也听到了消息了,便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问问,确定事情的真实性,“是真的吗?”   “嗯,她回来了。”方华琴确定了消息。   谈铭韬感觉胸膛里的那份痛苦减轻了,看来他和慕心嫣每天的祈祷被上天听到了吗:“那真的太好了。老七肯定很高兴吧?”   “老七当然高兴,晚晚回来了,这个家就完整了。他就不会再被痛苦折磨了。只是不过……”方华琴顿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四周。而谈铭韬追问着她,眉心不安的皱起,“不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方华琴蹙了蹙眉:“大事倒没有什么,只是晚晚她失去记忆了,除了她自己的名字,其它的她都不记得了。”   “妈,想想晚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又落了水,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失去记忆这件事情也是可能发生的,她回来了多接触一下熟悉的人事物,她慢慢地就会想起来的。这事情急不来的,只要她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强。妈,活着就好。”谈铭韬的心里对生死特别的有感触,他曾经也真实的经历过,现在是格外的珍惜生命,还有他现在这个幸福的家庭。   “嗯。”方华琴点头。   “妈,我和心儿明天就回来看看看晚晚。”谈铭韬觉得自己永远都欠傅向晚的,如果不是她拼命的保护着可可,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这个心爱的女儿。傅向晚就是可可和他们夫妻的大恩人,这份恩德永远铭记在心里。   “好,妈就盼着你们能回来,我也想看看可可。”方华琴听到儿子说要回来,这心进而无比的高兴。   “我们会带可可回来的。”谈铭韬保证着。   方华琴在这边和谈铭韬正说着话,那边傅向晚已经起床了,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就下了楼来,看到刘妈陪着小点点在看电视。   她走过去,一阵香风拂过,刘妈看到她,立即起身:“夫人早。”   傅向晚顺了一下披在肩头的秀发,眸光扫地过来:“早?刘妈,你是在说我起得晚吗?”   “夫人,不是的。”刘妈摇头,不敢多说,“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刘妈便往厨房里去,傅向晚看了点点一眼,也不主动热情,点点也沉浸在了动画片里。傅向晚走到了厨房里,看到刘妈的忙碌的背影:“刘妈,我觉得你年龄大了,好像不再适合在家里工作了。”   刘妈一听,差点把手里的稀饭打翻,她立即放下,转身,面对着傅向晚:“夫人,我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改,你别开除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刘妈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他的老公的工资也不高,有一个儿子生病,常年都在吃药,药费很贵的,全靠她在这个家里挣的工资,谈希越给她的待遇很不错,为人又各善,所以她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冰很难再找这么好的工作和雇主了。她儿媳妇嫌儿子生病,便离婚跟人跑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女,今年已经上小学了,能读好的学校也是谈希越帮的忙。   “我们家又不是慈善机构,你工作表现不好,再用下去我觉得是对我们自己生活的不负责任。”傅向晚美丽的冷若冰霜,“刘妈,我们花钱可不是用来折腾自己的。”   刘妈听着傅向晚如此坚决的态度,整个脸都苍白了,她极力的恳求着傅向晚:“夫人,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表现得让你满意的。夫人,求你了。”   傅向晚看着自己的手指:“刘妈,昨天晚上你的表现就让我和希越太失望了。我们请你来就是要你好好地看住孩子的,你却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让点点乱跑,万一撞到跌倒受伤了,你担当得起吗?点点可是我和希越最珍贵的宝贝。你是怎么看孩子的?你说我们留你有什么用?不如回家去养老。”   傅向晚还记恨着昨天晚上她的计划被点点打乱。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不能发泄到点点的身上,自然就要找个发泄口。而刘妈顺理成章的做了炮灰。   “夫人,我错了。是我没看好点点,以后我一定看好他,不要让他乱跑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刘妈当时看到那样的情况,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今天她就来了。   “你觉得我和希越能原谅你吗?”傅向晚微微挑起精修的蛾眉。   “夫人,不要开除我,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这再也没有下去了。”刘妈咬着唇,含着泪,就跪在了傅向晚的面前,“夫人……”   “刘妈,你这样做是在折煞我吗?”傅向晚笑容是那样的美,可是看得人却心头有压力,刘妈都不敢抬头,低垂着头,为了她的家,她的儿子,她可以没有尊严的乞求,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最伟大的爱,可是却一点也打动不了傅向晚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方华琴从偏角走过,路过厨房,就看到了这一幕,万分的惊讶:“刘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向晚和刘妈都听到方华琴的声音,都惊了一跳,特别是傅向晚,她以为方华琴不在这里,所以才敢这么恣意地欺负刘妈。没想到还被她给撞见了。   刘妈倒是反应快,立即用围裙擦着地上,一边解释着:“太太,我看这地上有水,就跪下来擦一下。没事的。”   刘妈的敏捷反应让傅向晚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刘妈表现得好,否则方华琴一定会追问她了。   说着,她还用力而认真的擦着,方华琴看向一边的傅向晚,傅向晚也立即转笑,想去扶方华琴,“妈……厨房里地滑,小心。我扶你出去,让刘妈擦 干净了你再进来。”   “是啊,太太,你出去吧。”刘妈也接着话,“小心滑倒。让夫人扶你出去吧。”   “刘妈,你干嘛跪着擦,有拖把拖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小心的。”方华琴没有让傅向晚扶她,便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以后可不能这样跪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犯了什么错呢。”   方华琴意有所指,傅向晚听的是心惊肉跳的,手指绞着。   “人年纪大了,这眼睛不好使了,这水是透明的,所以就跪下来,想看清楚。”刘妈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太太你出去陪点点吧。”   方华琴也想到点点一个人在客厅里,便转身要走,擦过傅向晚的肩时:“晚晚休息好了吧?没事就陪点点玩一下。你这个妈妈总要和自己的孩子多亲近,他才会更加的喜爱你。晚晚,明白吗?”   “好的,妈。”傅向晚笑得自如,也为刚才惊险的事情而松了一口气。   傅向晚随着方华琴一起离开,刘妈的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心里一番苦涩翻涌。她想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算好,傅向晚是不是可以看在这面上,放过她呢?希望老天爷能睁眼看清楚这一切。   刘妈把早餐热好,给傅向晚端了过去,傅向晚这才松了一口气。方华琴带着点点去上洗手间。   刘妈站在她的身边:“夫人,我……”   “看在你刚才的表现还算机灵,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可以珍惜,否则我一定不会再留情面。”傅向晚喝着那碗稀粥,刚才的一幕被方华琴看到,她也不敢就这么开除了刘妈,否则就算她不会生疑也会怀疑的,反而不好,有些事情一定要慢慢地来。   068他是一个中看不用的绣花枕头吗   第二天,谈铭韬带着慕心嫣和女儿可可回来了。他们回来的事情就给方华琴打过电话,有母亲就知道就好了,她也不想太过张扬。他们是在下午四点到的机场,没有让任何人来接机。   谈铭韬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背着一个背包,而慕心嫣就抱着半岁大的可可,他伸手揽着慕心嫣的肩,似在护着他们母女的安全,不被这汹涌的人群而冲散。   可可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新鲜的地方,滴溜溜的转着,粉嘟嘟的脸,遗传自父亲的英气和母亲的美丽的她从小就可以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可可,我们就要到爷爷奶奶家了。”慕心嫣对着怀里的女儿慈爱的微笑着。   谈铭韬也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大门口,准备打车回谈家。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谈铭韬带着慕心嫣则往后退了一步。   “谈大哥,是你吗?”谈铭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清脆而惊喜的声音,让他和慕心嫣都回了头。   身后的年青女孩子十分分青春而阳光,扎着半长的马尾,娇俏而可爱。她看向谈铭韬:“谈大哥,这么久不见,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王妮可啊。”   谈铭韬的脑子里还是有印象的,毕竟认识她的那段时间是他和慕心嫣分开后最痛苦的时候,所以还是记得的。他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也刚从西藏回来吗?”   “嗯。”王妮可又把目光看向了抱着可可的慕心嫣,带着一丝好奇和疑问。   谈铭韬也读出了她眼里的疑问,便解释着:“这是我的妻子慕心嫣,那是我们的女儿谈斯漫。”   妻子女儿,王妮可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还是扬着唇角的微柔软的笑弧:“谈大哥你结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谈铭韬越发紧搂着慕心嫣,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王妮可问,然后拉着她的行礼箱便往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走去,那是来接她的车,司机帮她把行礼箱放进了后备箱里,“要不我送你们。”   “不用麻烦了,我们在等人接我们。”慕心嫣终于开口拒绝了。   谈铭韬也本有这个想法,他也不想去麻烦别人。   “那这样,我就先走了,有空一起喝杯咖啡。”王妮可便拉开车门上车,对他们夫妻挥手,“再见。”   王妮可的车子开走了,慕心嫣抬眸看着身边的谈铭韬:“四哥,艳福不浅哦。”   “心儿,这可是没有的事情。你可别胡说。”谈铭韬就怕她会误会他,“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人给你了,心也给你了,可没有地方容下别人。”   慕心嫣抿了一下唇,有些不相信:“我们女儿的小名叫可可,而她叫王妮可,你说……”   谈铭韬的眉头一蹙:“这是巧合,若是不今天我遇到她,我真的已经快这号人物了。而且可可的名字是我们一起想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是啊,不怪你,那是怪我了?”慕心嫣竟然挑起字眼来了,“取这小名的时候你可没有反对。”   “……”谈铭韬终于见识到女人一无理取闹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他还是不说妙,以免多说多错。   “四哥,你不说话了?是心虚了还是无话可说了?”慕心嫣眼底笑意促狭。   谈铭韬只是扬笑,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走吧,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他扶着慕心嫣上了车,报了谈家的地址。到了谈家后,谈铭韬去敲门,保姆张婶开的门,看到是谈铭韬和慕心嫣,惊喜连连,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四少,四少奶奶和小可可回来了?”   “张婶,我们回来了。”谈铭韬给了张婶一个拥抱。   “快快进来。”张婶让开了身子,“外面太阳大,别把小可可给晒到了。”   谈铭韬拥着慕心嫣进了门,步到客厅,放下了东西:“张婶,我妈呢?”   “太太去七少家里帮着七少奶奶带点点。点点可亲太太了。”张婶忙替他们倒上了温水,“四少奶奶,一路上累了吧,喝点水,让我来抱可可。”   “谢谢张婶。”慕心嫣把小可可递给了张婶,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   谈铭韬看了一下时间:“心儿,我把东西拿上去,然后给妈打电话。”   慕心嫣点头,看着张婶逗着可可,她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看起来特别想说话的模样,逗笑了慕心嫣和张婶两人。   谈铭韬把东西拿上了楼,放到他的卧室里,方华琴知道他们要回来,已经把卧室打扫了一遍,床上用品都换洗上干净的,落地窗也打开的,透着新鲜的空气。房间里和阳台上都放了新鲜的绿色植物。他深呼吸一下,肺腑里都是沁人的清新。还是回家好啊,一切都那么的温馨。   谈铭韬随后给母亲方华琴打了一个电话:“妈,我和心儿回来了。”   方华琴还在和点点玩,今天的点点还没有睡意:“那我马上回来,带上点点过来。”   “妈,晚晚呢?”谈铭韬还是想见见傅向晚,看看她,这心里才能安心,而且她和慕心嫣也好久没见了,这会儿肯定也有很多话要说。   “晚晚在呢,我也叫上她,免得老七下班后来回折腾。”方华琴便和谈铭韬结束了通话,她对点点道,“点点,你四伯和四婶回来了,还有可可妹妹,要和奶奶一起回去看看吗?”   点点手里拿着积木不知道放哪里,侧头对方华琴道:“奶奶,可可妹妹回来了?真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小点点是很亲近方华琴的,所以她要去哪里,小点也会跟着去。   “那我们一起把积木收拾了。”方华琴和小点点一起把积木放到了箱子里。   收拾完后,傅向晚已经午睡了下来,方华琴对她道:“晚晚,你四哥和心儿都回来了,我和点点要过去,你也一起吧。”   傅向晚最后一步还没有跨下楼梯,步子就顿在那里,有些惊诧:“妈,我这刚醒,还没有收拾好自己,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家等希越一起回去。”   “我看你这一身不都好好的吗?”方华琴扫过傅向晚的仪容,没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希越上班很辛苦的,他下班回来接你再回谈宅,这又要浪费时间,不如你就我和点点一起回去,老七下班就直接回家,这样省时省事。而且心儿和你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她又是心正医生,也许能帮着你找回失去的记忆。走吧。”   傅向晚也不敢再反驳,只好轻咬了一下唇。那些失去的记忆她从来就不想要好不好?她让谈希越忘记过去,就是想让他只正视现在的她。   方华琴带着傅向晚和点点一起回到了谈家,当傅向晚出现在慕心嫣和谈铭韬的面前后,慕心嫣就站了起来,急步上前,把傅向晚拥抱在怀里:“晚晚,你真的回来了,你没事吧?”   傅向晚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拥抱,却又不好推开她:“我挺好的。”   慕心嫣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了她,氤氲着水雾的眼睛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而傅向晚却不喜欢这样的打量,仿佛被人看透一般让她心里不安。慕心嫣看着对她不热情的傅向晚,这心里狠狠的一酸,泪就落了下来。她自责着自己,若不是因来可可,傅向晚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看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   谈铭韬看着流泪的妻子,伸手去扶着她的肩:“哭什么呢,晚晚好好地在站在我们面前,我们该值得庆贺,否则我们这一辈子都要不安,可怜上天的垂怜。”   慕心嫣抬手抹着泪水,于泪光中绽放着笑颜:“是啊,我不哭,晚晚好好的就好。失去的记忆也不重要,只要你还是我们的晚晚。”   这句话扎刺着傅向晚的心,她微微退了一步,仿佛被惊吓到了一般。脸色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泛白,看到她的异样,慕心嫣伸手去扶她:“晚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头有些疼。”傅向晚抚着额角,难受地蹙起了蛾眉。   “快快坐下。”慕心嫣扶着她坐下,“怎么会头疼起来了?让我看看。”   傅向晚拉下了慕心嫣抚上她额头的手:“我就是想以前的事情,就会疼。”   “那就别想了。”慕心嫣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一片冰冷,“你看你的手好冷,这身子是不是落下了病根,得好好的检查一下,否则我不放心。”   傅向晚扯了扯唇,拉起笑:“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心儿不用这么担心。”   “这怎么不让我担心,你这样都怪我。”慕心嫣直到现在还是在深深自责着,“晚晚是我不好。”   “晚晚,我们都对不起你。”谈铭韬站在慕心嫣的身后,也敛住了目光。   傅向晚坐在那里,看着他们面带愧疚,说着自责的话,她的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因为没有这件事情,她又怎么会坐在这里,怎么会来到谈希越的身边,怎么会享受这份疼入骨的宠爱。她感到一种幸福,可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没有和谈希越发生什么。   不知情的小点点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禁小声地问身后的方华琴:“奶奶,四伯和四婶他们做了什么错事吗?”   方华琴对小点点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等你长大了,奶奶再告诉你。”   而这时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也传来:“四哥,四嫂,这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我想换作是点点有危险,我想你们也会奋不顾身的,现在晚晚已经平安回来,你们就不要再自责了,把这些不愉快都忘了,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   谈希越由远而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诚的:“记住,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们。”   “老七……”谈铭韬蹙了一下眉头,“晚晚她……”   “这样的晚晚很好。”谈希越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过多的纠缠下去,“再多说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伤到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四哥,你明白吗?”   谈铭韬当然知道,谈希越不想自己家的兄弟有一和欠了他的感觉,那样他们就无法平等的面对彼此。他要的不是这样。而是没有任何负担和隔阂的兄弟之情,可是以一起畅快在笑谈。   慕心嫣很久没有和傅向晚说话,就拉着她打开了话匣子:“晚晚,这一次回来,我想去法国看看佳佳,这么久没见面,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还好不好?现在的佳佳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们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你说好吗?”   “法国那么远?”傅向晚有些为难,“我怕我吃不消。”   “佳佳下个月就要生产了,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她最想的就是我们了。”慕心嫣劝她,“而且你也不能整天闷在家里,出去走走,就当是旅游了,也散散心。对身体有益无害的。”   谈希越听到也凑进话题里:“正好,我过两天也要去法国出差,一起去,有我在身边还怕什么。”   傅向晚听到谈希越也要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谈希越出差肯定不会带上儿子,那样他们就可以过单独的二人世界了。她一想到这里,心上就喜滋滋的。她这才松口答应:“那好吧。”   “我是去不了的,老七,心儿和可可就麻烦你照顾了。”谈铭韬的工作繁忙,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就这样,定好了事情。谈希越和傅向晚在谈家吃了饭,兄弟两人陪着你爷爷和爸爸下了一盘棋。然后他才把点点带回了家里。   “刘妈,给点点放洗澡水,我来替他洗。”谈希越吩咐着刘妈。   “好。”刘妈便上了楼。   “你去洗澡休息吧,点点我来照顾。”谈希越表现得很体贴,是个完美的好丈夫。   傅向晚想着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人睡那张大床,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能抱怨,是有火无处可发。只能咬咬唇,进了房间。   谈希越给点点洗澡后,哄下他睡下,就让刘妈看着:“我去书房忙会儿。”   谈希越便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做着他的事情,对于目前的收购案,他是抓得很紧,也很重视。   书房门被敲响,他一怔:“进来。”   门被推开,傅向晚已经换了睡裙,这次要保守一点的那种。她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把净白的茶杯放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老公,这是我替你泡的参茶,我看你这么晚了还要工作,不要把自己给累到了。我会心疼的。”   说着,她纤细的双臂攀上他的肩头,替他捏了捏。谈希越拉下她的手:“你看你手这么凉,不好好休息。这茶我想喝可以自己泡,或者让刘妈泡。你不必亲力亲为。”   “老公,这是我的心意,我想你能明白。”傅向晚甜笑着,目光扫过了电脑屏幕,“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真的吗?”谈希越薄唇微掀,眸光有星光幽暗。   “当然。”只是这样的眼神让傅向晚产生了一种错觉,让她一时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可一眨眼,他不是在对自己微笑吗?   “走吧,去休息了。”谈希越把扶起她,带着她往卧室而去,“你先睡下,我去看看点点再过来。”   “我等你哦。”傅向晚想到可以和谈希越没有打扰的睡下,心里更加的喜悦而开心。   谈希越替她盖好了被子,便离开,去了点点的房间:“刘妈,你去休息吧。”   刘妈离开,谈希越便上床拥着小点点在怀里,室内被窗外的零星的给染着一层像薄雾般的清辉。借着这淡淡的光芒,谈希越看着怀里的小点点,眸光水波晃动,伸手抚上了他像极了傅向晚的眉眼。   “点点,爸爸一定会把你的妈妈找回来的。”谈希越的声音轻柔如羽毛,却带着沉重,“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妈妈的位置。”   他呼出一口气,拥紧了点点,闭着眸子,与儿子一起在梦里寻找美好。   在床上等着谈希越回来的傅向晚,等 到困意来袭都没有等到他折回来。她心里那股妈火一拱一拱的,就要破胸而出一样,她再也忍不住了,掀被起床,急得连拖鞋都没穿,赤脚跑到了小点点的卧室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轻轻走进去,走近床边,看到谈希越已经拥着点点睡着了,呼吸轻薄均匀。   她恼怒地一咬牙,转身就离开了。回到房间里,她气得拿起枕头就砸,了泄着胸口的怒气:“明明说好今天晚上陪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的日子哪里的幸福可言?   傅向晚跌坐在了地毯上,脑子里就浮起了高桥聿给她的那个强势而又狂野的吻。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就往大脑皮层窜去,身体微微发烫,那种感觉让人觉得美好,觉得向往,让血液沸腾。她不得不承认高桥聿是调情的高手,一个亲吻就让她念念不忘。而这样和感觉是谈希越无法给她的。难道他要一直这样冷落自己下去吗?   早晨起来后,谈希越抱着点点下楼,看到傅向晚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把点点放下,见她低头不理自己:“怎么了?昨天晚上太累了,我抱着点点就睡着了,别生气了。等点点大了,不再多依赖我,我就能多陪陪你了。你可不能和自己的儿子吃醋哦,这样可就不是合格的母亲了。”   傅向晚拉起唇角笑了笑,谈希越既然都这样说,她还能说什么。她若是和自己的儿子吃醋,倒显得她没有道理。她当然不会那么笨地表现出来。   “你多陪陪点点也是应该的,加上你最近工作那么忙,我只是怕你会累到了。”傅向晚把牛奶倒上,放到了谈希越的面前,“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谈希越接过牛奶抿了一口,对点点道,“快吃早餐。一会儿奶奶会来接你去和可可玩。”   “好嘞。”小点点高兴地拍手。   谈希越吃好早餐准备去上班,方华琴就来接点点了,傅向晚找了理由不去谈家,反正该见的已经见过了,她不想再去折腾自己了,只会把自己陷入不安中,那样难免会忙中出错。   方华琴也没有再免强傅向晚,她只带着点点回去了。反正点点她能带好,至于傅向晚就随她去吧。   傅向晚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无聊,便换了一件玫红色的及膝连身裙,剪裁大方,只是腰间搭着一根柠檬黄的细腰带,颜色出挑,十分的漂亮。她挽着名包,脸上还戴着暗酒红色渐变的墨镜,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便出了门。   她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商业区,逛名牌店,以前那些衣服她都不喜欢,她要重新替自己添置些新衣新包新鞋。拿着谈希越的副卡买东西,看到那些人艳羡的目光,她很享受。   傅向晚提着白色的纸袋出来,从在路边就被人拦了下来,男子高大英俊,眸间带着邪暗之气。傅向晚感觉自己被他的目光一看,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任高桥聿把她的手握住拽上了车,她才反应过来。   “高桥聿,你阴魂不散的,到底想要做什么?”傅向晚看着已经飞驰出去的车子,心里阵的害怕,这狭小的车厢加上他强大的气场,让她觉得窒息。   “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别这么害怕,我不会吃人的。”高桥聿伸出长臂揽住她,让她被迫地靠向自己,他则亲在了她的脸上,然后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下来。他满意一笑,“照片拍的不错,很上镜。只是不知道希越看到了这张照片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期待吗?”   傅向晚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当时脸就白了:“你把照片还给我!我不允许你发给他!”   “你说不让我发我就不发吗?”高桥聿有些无赖,“其实你不觉得我们很相配吗?”   傅向晚捏紧了指骨:“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婚外情不是更有挑战和刺激性吗?”高桥的薄唇轻勾着。   “我没兴趣。”傅向晚别开了头,不去看他眼底诱惑人的颜色,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不觉间,车子已经到了高桥所入住的酒店,高桥聿道:“随我上去。”   “不——”傅向晚的唇间的尾音被他的手指竖在唇间给压下,他的眉目迟的咫尺,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高桥聿说完便下了车,傅向晚在车了挣扎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随着高桥聿进了电梯,看着那急速变化的红色数字,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失去了频率,往无尽的不安的深渊坠落。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被高桥聿带进了他的套房里,她站在那里,又腿发软。高桥聿倒与她的诚惶诚恐相比显得随意而轻松,好像很欣赏她的忐忑。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里,然后倒了两杯水,拿起其中一杯灌了一口。   “坐啊,随意些。”高桥聿指了一下她身边的沙发。   傅向晚挪动有些僵硬的腿脚坐下,双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包包,好像那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稻草:“高桥聿,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高桥聿轻摇着手进而的水杯,“傅向晚,我说我看上你了,跟了我,有什么不好?你能说你一点都不想那天那个吻,没有人能逃开我施下的魔法……”   无可否认,他的吻技高超,让她心动,让她在夜里孤寂时分心潮澎湃,可是她也不可能因此而放弃谈希越转投他的怀抱。她想给自己安慰和快乐的人是谈希越。   “除了我,你开出条件,我都答应你。”傅向晚暗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绪都沉静下来。她不能因此而慌乱,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不复之地。   “可我只要你。”高桥聿眸光透过杯子认真地盯着她的脸,让她微微怔忡,那种柔光温暖着她的心,她控制不了自己要向他靠近一样。   “如果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只能告辞了。”傅向晚从沙发内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觉得你能这么轻易离开吗?总要留下点东西给我作纪念。”高桥聿却不慌不忙地,在他的眼里,她就是受惊的小白兔,看着她举止无措,是猎人的得意,“人或者心都好……”   傅向晚咬着唇,柔美的唇瓣上已经血色尽失,她回过身来,目光狠狠地瞪着高桥聿那张俊颜:“高桥聿,算我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要的只是在希越身边幸福美满的身活下去,你不要逼我了……我承受不起的……”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蹙起的蛾眉,眸光破碎而柔弱,说着便有晶莹剔透的泪水无助的淌下了她白皙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   高桥聿放下水杯,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他眼底的黑色浓重沉黑,好像是在生气一般。他又凭什么生她的气,他根本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生她的气!该生气的人是她好不好!她都被她逼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要怎么样?   她在心里抗议着,可是他却伸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霸道与她缠绵,把她唇齿间的香甜都夺走,细细品尝,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很快就忘了那些悲伤与痛苦,忘了自己是谁,就着他的吻,也热烈的回吻着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们双双跌倒在了沙发内,衣衫轻退,当他滚烫的肌肤紧贴在她的胸口肌肤时,她才恢复了片刻的清醒。她推着他:“不要——”   “跟着你的感觉走,你也是渴望我的是不是?”高桥聿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壁垒分明的胸肌上,让她感觉他的热度,“晚晚,不要再抗拒自己的心了,这样你会把自己憋坏的,也是折磨着我。”   傅向晚急剧的摇着头,哪怕是这样的时候,她还是心存着一丝理智:“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希越!他才是我的男人!”   “你也可以选择我做你的男人!”高桥聿逼着她选择自己。   “不——”傅向晚呼吸剧烈,脸色苍白,眼底泛着纠结的痛苦,“你放过我吧!”   高桥聿盯着她,只要他再强硬一些,傅向晚绝对会臣服在他的身下。可是他还是松了拥着她的手臂力量:“好啊,让我放过你可以,你必须把希越这一次收购国大集团的企划案给我。”   傅向晚在他的怀里一震,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这不是让我去偷东西吗?这样做,就是对不起希越,我不做的!”   “那我只能把我彻底地变成你的男人!”高桥聿见她拒绝,大掌紧贴在她柔软的腰线上,掌心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熨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带起阵阵痛意。   “我答应你——”傅向晚急得一口应允,“你快起起开。”   高桥聿站起身来,精硕的身体贲张着强健的力量,他低眸扫过她苍白的脸,警告着她:“你最好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敢敷衍我,我绝对有无种方法让你后悔!”   傅向晚整理着自己已经退到了脚边的衣裙,羞愤地无地自容:“我不敢。”   “那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可以走了。”高桥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傅向晚拿起包包,戴上墨镜,匆忙地离开了这里,这个地方只会让她感到害怕,因为那么一个人让她感觉到无法无天,好像他什么都不怕,都可以掌握在手掌心一样。   傅向晚刚走到门前,就传来了敲门声:“聿,你在吗?”   这个声音是属于谈希越的,傅向晚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高桥聿。他披着一件睡袍在身上,慢步过来,轻描淡写着:“我也不知道他会过来找我。如果你不想走了,就去卧室躲一下吧。”   傅向晚当然不敢出去了,只好往卧室里跑去,关上了门。她站在门后,屏住呼吸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高桥聿见她关上了门,这才打开了门,谈希越就站在外面,与衣着随意的高桥聿相比,他穿得很正式,衣服上连一丝皱褶都没有,永远那么高贵而优雅。   “进来吧。”高桥聿让开身,谈希越进来,目光扫过一旁的红色高跟鞋,轻笑着,“我好像打扰你的好事了。下次我来是不是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   “你如果早有这个自觉性就不用这么说了。”高桥聿往里走,谈希越也收回了目光,随他进去。   两人坐下,高桥聿替他倒了一杯水:“你怎么会来找我?”   “想你了。”谈希越笑得让高桥聿背脊一凉。   “对不起,我可不想你,我很正常,我只喜欢女人。”高桥聿抿了中口水,滋润着唇瓣与喉咙。   “你这交了新女朋友也不介绍一下。”谈希越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四周,在卧室门是停留一秒后收回。   “她太害羞了,不敢见你。”高桥聿把“你”字咬得有些重,听得卧室内的傅向晚心惊肉跳的,一手按在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处。   “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谈希越轻笑,好像说得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是怕她迷上我吗?”   “哈哈哈……谈希越,我认识你这么久,我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可爱的话。”高桥聿止不住地大笑三声,“就算有女人看上你,你也会不屑的,毕竟你的心里除了傅向晚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人,我说的对吗?真是让那些爱慕你的女人心碎而死,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最无情的男人!”   “看来你还挺了解的我。”谈希越握起水杯,目光落在平静的水面上,幽幽道,“对于晚晚我可以百般荣宠,可若是别人,死活又与我何干!我这一生在乎的只有晚晚一个女人而已,其它的都是多余。”   对一人专情,就是对其它人的无情。这也是需要极大的自我约束力和高贵的品格才能做到。   而这样的话,听到傅向晚的心里,却结成了冰,那么她算不算是多余的那一个呢?   傅向晚咬着嘴唇,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一点也不觉得喜悦。   “有时候我真佩服你。”高桥称赞道。   “谢了。”谈希越正坐,把随身带着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谈希越和高桥聿开始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而傅向晚也就一直待在卧室里没有机会离开。她贴着墙根儿站得脚都酸麻了,只好走到床边,躺了下去,这一躺就睡下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呼吸困难,她睁开眼睛,看到身前的谈希越双手狠狠地掐着她的颈子,目光凶恶,质问着她:“我的晚晚去哪里了?”   “我就是你的晚晚啊,老公……”她被他卡得难受,有些气息微弱。   “你不是,我要让你替我的晚晚陪葬——”他的收紧了双手的力道。   “啊——”   傅向晚吓得冷汗渗出额角,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慌乱,感觉到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带着温柔:“怎么了?做恶梦了?”   傅向晚凝聚着无神的目光,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是高桥聿,他就坐在床边,俊脸近在咫尺。她伸手拍掉他的手,恼怒自己竟然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希越呢……走了吗?”   “饿了吧?我替你叫了一份午餐,快起来吃吧。”高桥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饿。”傅向晚从床上爬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我要走了。”   高桥聿也没有拦她,只是对着她的背影道:“你可以好好考虑,如果想离开希越,我的怀抱任何时候都为你敞开。”   傅向晚只是顿了一秒,继而迈开了步子离开,头也不回。她出了酒店,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世界这么大,她却没有容身之处。让她身处在这夏季里也感觉到一身的寒气。   傅向晚走在路上,先填了肚子,又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谈希越的所在的飞越集团下面。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她总觉得就像谈希越给她的感觉,离她那么的遥远,让她无法真实的触摸到他。   她在飞越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选了一下视野好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品着。她只要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谈希越从大门口进出。   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直到谈希越下班出现。她便起身,出了咖啡厅,飞奔向谈希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撞入自己身体里的那抹柔软,定睛一看才看到是傅向晚。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谈希越站在车前,被她抱住。   “别动,让我抱抱你,感受一下你的存在,也证明我不是在做梦。”傅向晚闭着眼睛,拥着这样真实的她,她才觉得不是一场梦。   “傻瓜。”谈希越抚着她的发顶,亲呢地轻斥着她,“是我给你的安全不够,才让你如此担忧吗?”   “希越……抱抱我。”傅向晚低低有哀求着。   “这里是公司大门口,要们回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谈希越拥着她绕过车头,腾出一只手来打开了车门,将她扶坐进了副驾驶座位上。   然后他也从另一边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离开。   傅向晚感觉到自己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一样,她低头,看到是一个药盒,上面写着“壮阳补肾丸”,这让她大吃一惊。她暗暗看向谈希越认真开车的侧脸,脸庞的轮廓线条那么的出色完美,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风狂,可却是一个中看不用的绣花枕头吗?难怪他一直都肯和自己睡一起,总是去陪点点。原来他是不行!   傅向晚暗自咬牙,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让她怒火中烧!   069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的那张平静而又完美的脸庞,再看看脚下的那个药盒,她都有一种想抓狂的感觉。她暗自咬着银牙,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真皮的车座椅面,抓得指甲都生疼了。   不,她一定要弄清楚这谈希越到底是不是不中用!如果是,她绝对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就算他再英俊迷人,再有钱宠爱她又怎么样?她体会不到做一个女人的幸福,难道要一辈子这么守着他只看不用的过下去!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晚晚,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谈希越俊逸的脸上再扬起迷人的笑容,有一种桃花都盛放的惊艳感觉,让傅向晚的心神晃了晃。   很快的她收拾好心绪,把她脚下的那个药盒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上面那“壮阳补肾丸”五个黑色的粗宋体大字就映入了谈希越的眼底。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只见谈希越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的把车子靠边停车。他一把夺过傅向晚手里的药盒就塞到自己的身后,那惊恐的模样仿佛是他的隐秘被人发现了,无言面对一般。   看着他这样的举止动作,傅向晚的心就已经凉了一大截,难道自己猜对了吗?他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晚晚,自从你失踪后,我跳到冰冷的河水里去找你,那段时间把身体伤了,不过我回来后有一直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的,医生也说只要按时复查和服药,我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可以过夫妻生活的。”谈希越急急地抓着她的手解释着,眼底都是害怕的色彩,就怕傅向晚会因此而放弃他。   谈希越这么一说,更加印证了傅向晚刚才猜想,谈希越是真的是行,所以才会一直不碰他,而是和点点睡一起。说什么照顾点点,其实就是不行!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是不是我没有发现你就不会对我说实话?你怎么可以骗我?”傅向晚冷着一张脸,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说,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晚晚,我不是怕你担心吗?况且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谈希越握着她的手,轻轻一笑,“那样我就可以和从前一样快乐了,还可以给点点添个妹妹也没有问题。”   “很快?”傅向晚有些不相信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却还在吃这样的药,好像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想到这里,傅向晚微微蹙眉,若是她再相信他的话,会不会太傻了,是不是该再给他一点时间。但若是她就这么走了,那又是不是太冒险了。那她还是再观察一下,若是再没有什么起色,到时候再翻脸不认人也好。   “嗯,我保证!可以我知道我的晚晚最好了,不会因此而嫌弃我。”谈希越表现得很了解傅向晚的为人一般,“我们以前发过誓言的,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放开对方的手。”   傅向晚一听到他提起曾经心里十分的不悦:“希越,我们说好不提以前的,你忘了你我们答应我什么了吗?”   “是我不好,说好要忘了过去,我这一急就给忘了。”谈希越责备着自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了。晚晚就大人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   傅向晚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谈希越任何的甜言密语。她想到他还要吃药,还骗自己,这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恶心,好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好好开车吧。”傅向晚声音淡若清风,然后便将头转向了车窗外,看着外面。   而谈希越看着她的后脑勺,那深邃的潭底滑过一丝狡黠之光,只是很淡,也很快地就湮灭在了眼底,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依旧是那个淡然优雅的男子。   “好。”谈希越听话得再次发动了车子,把车子驶入车流里。   这一路上,傅向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窗外,谈希越则找了话题:“今天的晚餐想吃什么,我让刘妈准备。”   “随便。”傅向晚有些为耐烦的蹙了一下眉。现在的她哪有什么心情吃饭,她根本就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做你爱吃的那几样菜可好?”谈希越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她。   “我说了随便,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傅向晚回了一句。   “你不舒服吗?”谈希越眸露惊诧之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希越,你能好好开车,不要说话吗?”傅向晚隐忍着发脾气,“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快点到家,坐车里觉得空气有些闷。”   “那好,我开快一点。”谈希越依着她的性子,把她捧得好像女王一样,生怕就会惹她不高兴。   看到谈希越这样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傅向晚觉得他少了男人那股霸气,和高桥聿那火热的强势想比,他哪里像个男人!她都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种和他生活一辈子的想法。噢……她咬了一下唇,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又想到了高桥聿。她真的快疯了……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在倍受烈火的炙烤的煎熬。   谈希越也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直到到了圣麓山别墅自家的门前:“晚晚,到家了。我扶你进去休息。”   “不用了。”傅向晚在车子刚停稳后便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匆匆往大门而去。   谈希越坐在车里连安全带都还没有解开,他修长如玉的双手轻握着方向盘,微眯起了眸光,盯着傅向晚离开的倩影,薄唇微微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然后从身后取出那个被压扁的药盒:“真多亏你帮忙了,不然我的清白可就不保了。这一次你功不可没。”   然后他打开车上的收纳盒,把药盒放了进去,这个药盒的用处可是大大的有,可不能这么随便地就丢了。放好药盒。他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迈开大步往大门而去,心情好像有些愉悦,就连脚步也是轻松的。   谈希越进了屋,没有看到傅向晚,而刘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夫人呢?”   “她说不舒服,上楼休息了。说不吃晚餐了。”刘妈如实禀报,“太太打电话来说点点今天就在那边过夜。”   “我知道了。”谈希越点头,“我上楼换件衣服下来,还有准备一份给夫人端上去。”   “是。”   谈希越往楼上而去,推开卧室门,走几步就看到傅向晚已经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侧躺在了床上,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他轻手轻脚去了更衣室,换了一套居家服。然后他来到床边,坐下,床边就陷下去了一些:“晚晚,起来吃点饭,身体很重要。”   傅向晚蹙紧了眉头,一点也不想理会他。现在她是懒得和他说话,觉得都是在浪费力气。就假装是睡着了好了。   “晚晚,你听见了吗?”谈希越盯着她的背,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睡着了吗?这么快?”   他又唤了几声,她没应,他才起身离开,傅向晚听到了关门声,这才动了动躺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来。   谈希越到了下面吃晚餐,只有他一个人坐那里,也不影响他的食欲,吃了一碗,又加了一碗,刘妈看着吃得欢脱的他,也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七少,你今天好像有些开心。”   “有吗?”谈希越微微挑眉,“是刘妈做的饭菜很合我胃口,多吃了一些。”   刘妈笑笑,不再追问。   饭后,谈希越出去散了一下步,回来后问刘妈:“夫人吃饭了吗?”   “我上去看了一下,饭菜没动。”刘妈小声道,瞄了一眼楼上。   “我去看看,刘妈你早点休息吧。”谈希越笑笑,就上了楼。   他推开了卧室门,看到放到一旁的饭菜没动,她还睡在床上。他走到她的面前,微倾着身体:“晚晚,醒了,该吃饭了。”   傅向晚本就是装睡,这会儿已经装不下去了。但还是不想睁眼,谈希越又道:“今天点点不回家,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过二人世界了。要不我们亲热一下……”   傅向晚听到这里,觉得也许试试就知道谈希越现在行不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了谈希越的眸子:“我睡了多久了?”   “反正该醒了。”谈希越将她扶坐起来,“来,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谈希越把饭菜都端过来,幸好是夏天,饭菜还没有冷透。她接过来吃了几口,也就放下了。傅向晚擦了嘴,然后起身:“我去冲个澡。”   “我等你。”谈希越温柔浅笑。   傅向晚便去了浴室,用清香的沐浴乳洗过白皙的身体,穿上真丝绣花的睡裙便出来。难得点点不在,谈希越也没有借口离开了,他们两人正好可以单独相处了。   傅向晚与谈希越对坐着,他扶着她的香肩,俊脸凑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了。谈希越那一点没有瑕疵,每一处都如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的脸渐渐靠近。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准备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晚晚,你等一下。”她没有等到他的热吻,等来到是他有些焦急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又怎么了?”   “我这不是身体不好吗?我怕一会儿做到一半就停了就太扫兴了,所以我想吃点药准备准备。”谈希越抽开了身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增强夫妻生活功能的药,那熟悉的两个字如钉子一样钉入了她的眼睛里。她感觉到大热天的,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来,让她对此事一时间的兴奋度大大锐减。就像饱满的气球突然就蔫了。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一个年纪轻轻,如此英俊多金的完美男人怎么偏偏就得了这个不行的病呢!又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需要依靠药物来维持动力。   谈希越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惊诧与厌恶,表面上他不安着,但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好让她知难而退,才为枉费他牺牲自己男人的尊严和形象。   “晚晚,我去倒杯水吞下药,很快就能起作用的,你别担心,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我会让你感到幸福的。”谈希越拿起药就要去倒水。   傅向晚见他一脸的迫不及待,一把拉住他:“不用了,这种药吃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要不我们还是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再……反正我们有点点了,也不着急要孩子。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康复。”   “晚晚,你真的太善解人意了。”谈希越反握着她的手,“有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好了,不早了,你也休息了吧。”傅向晚表面上微笑着,装作大方宽容,其实心里对谈希越的那层反感更是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谈希越需要这样才能和她睡一起,与其与他这样,真还不如去体验一个真实的男人高桥聿。   她也觉得自己很困扰,自从和高桥聿亲热了两次,尝到了他那真实男人的魅力。她总会在无形中把谈希越和高桥聿相比较,虽然他是日本人,但是他同样优秀且是真男人。女人都会选择让自己幸福的男人,这并没有什么错,所以她会想起他也是正常的。   对,很正常,她不应该感到不安。倒是谈希越欺骗她,不对在先,现在还想及力的拘留住她。她不会浪费一生的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她有权利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一些工作没完,去书房坐坐。”谈希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起身离开。   谈希越到了书房里,把门上了锁,打开电脑,没弄一会儿,就接到了彭书培的电话:“你今天跑来让我给你补肾,还有增强功能的药做什么?我急着开会也没多问你。你生病了?夫妻生活不好了?”   “老培,我的身体好的没话说,能有什么病。”谈希越笑道,声音透出无比的愉悦,“你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有用,这件情以后再告诉你。”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连我都要瞒着?”彭书培更觉得得可疑,“如果身体不好我可以介绍一个医生给你,绝对替你保护隐私。”   谈希越也被困扰了,抬起修长的食指滑过眉心:“我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彭书培还是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情男人最难以启齿了,特别是面对亲朋好友的关心,“你可以不能因为面子而毁了里子。”   “若不信等晚晚身体养好了,我们生一娃给你看看,别不相信我的能力。”谈希越对自己可是充满了信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我会好好地保住身体,还要给晚晚幸福呢,不会这么对不起自己的。”   经过谈希越不断地解释,彭书培终于有些相信了。   第二天,谈希越早早起来,准备了一些要去法国出差的东西,顺便就替谈铭韬照顾要去法国看席佳榆的慕心嫣。傅向晚九点下楼看到他还在家里,想想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公司上班。   她走过去:“你不上班?”   她本想着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可以出去大肆逛街购物,也许还会再一次碰到那个霸道的男人。可是一看到谈希越在家里,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碎了。   “不是和四嫂约好去巴黎吗?”谈希越看了一下腕间的钻表,“你吃了早餐,我们就去那边接四嫂。”   “哦……”傅向晚其实并不太想去,可又答应了慕心嫣,这会儿说不去了,表现得又太明显了。   吃过早餐,傅向晚便准备了一下,与谈希越一起去了谈宅,接了慕心嫣和可可,还有小点点。本来傅向晚想着趁谈希越去法国出差,不带点点他们就有浪费的机会了。可这会儿已经不介意有没有带点点去。反正有没有他在,他们也浪漫不了。   一行人去了机场,谈希越的助理王竟早就在老机场等待着他们了,办好了一切手续。只准备登机就好了。而傅向晚对于同行多了一个王韵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谈希越在人群中总是最有气度最耀眼的那个男人,无论何地何时都是引人侧目的。抱着可爱的点点,吸引了超高的回头率。   这一趟飞行很顺利,中午的飞机,睡一个晚上,第二天的下午就到了巴黎。在这边的酒店王竟也办好了入住的手续。他们一行人开了三个房间。   “四嫂,你们都休息一下,一会儿在大厅左边的餐厅见。”谈希越抱着点点,各自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谈希越把点点放下,他跑了一圈后来到谈希越的身边:“爸爸,我要和你睡。”   谈希越看了一眼身边的傅向晚,她接收到他的目光后,一点也不在意道:“希越,你就陪点点吧,我是大人,不需要人陪的。”   “那就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谈希越微笑地保证着。   069晚晚的和佳佳是一个血型   谈希越虽然说着带着歉意的话,可是心里哪有半点歉意。他的一颗心除了面对自己真正深爱的女人是柔软的,否则就是块冰冷坚硬的石头,谁也走不进去。   这一晚谈希越和点点睡一间卧室,而傅向晚一个人睡一间。可能是在陌生的地主,躺在陌生的床上,加上倒时差,所以傅向晚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了一下身,看着外面朦胧的光线,然后起身,出了卧室,想到杯水喝,却看到谈希越还没有睡,在抱着电脑,好像是还在工作。   “睡不着?”谈希越抬眸看过去,电脑屏幕的光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淡淡的光泽,衬着他俊美无比的容颜,让傅向晚有片刻的失礼。   “我渴了,倒杯水。”傅向晚走向一旁的桌子,拿起玻璃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呢?”   “不用了。”谈希越身前的茶几上就有一杯水。   她端起水杯走过去:“早点休息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一封邮件发了就睡了。”谈希越对她微笑,“你先去睡吧。”   傅向晚点点头,握着手里的水杯便回了房间。轻步到了落地窗边,看着下面一在月光的照射下,一片波光粼粼的不规则形状的游泳池。突然她好想去夜游一下,只是谈希越在外面,她是哪里都不敢去。   她懊恼地咬了一下唇,真的是太太无聊了。如果换成是高桥聿,她一定不会在大晚上如此的寂寞。   她是不是选择错了,她应该选择和谈希越旗鼓相当,而且又是真正男的人高桥聿,而不是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她是越想越是生气,把水杯重重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发泄地砸着枕头。   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早上是有人敲门她才起来的,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慕心嫣在外面,还抱着可可。   “晚晚,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去看佳佳。”慕心嫣打量着头发乱乱的傅向晚。   她伸了一下懒腰,往门外看了一下:“谈希越呢?”   “他去谈工事了,把点点带走了,你也不用看孩子了。你晚上也不带点点,白天他也为你考虑。你看希越多疼你,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可不能和他使性子。”慕心嫣提醒着她,“希越已经让酒店备好了车,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过去。”   傅向晚现在反感有人替谈希越说话,说得他有多么好似的。谁又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跟着他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傅向晚折身,不急不慢地走向浴室,准备洗漱。   “你不知道只要是女人都妒嫉你嫁给谈希越了吗?”慕心嫣抱着可可跟上,好监督她动作快些。   “谈希越他根本就不行——”傅向晚一时嘴快。   “什么不行?”慕心嫣还没有反应过来。   “关心人这方面啊,他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傅向晚机灵地扯开了话题,“谁会喜欢一个工作狂的老公啊,那些妒嫉我的女人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希越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你以为很容易吗?他拼命工作也是想给你和点点一个美好的生活,你别不心疼他还抱怨。你才是站着说话腰不疼。晚晚,这可是像你。”慕心嫣无心地说了一句。   傅向晚的身子却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慕心嫣,她依然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应该没有看出来吧?她不再多说,乖巧的回应她:“心儿,我知道了。”   慕心嫣见说通了傅向晚,心里也挺高兴了:“我说你也是为你们好。我希望你们永远都幸福快乐。”   傅向晚回以微笑,很快的收拾了自己,便和慕心嫣一起下了楼。   酒店大门前已经准备好了黑色的轿车,司机恭敬地替他们打开车,他们上车后,他才关好门,上了车,发动车子驶离开了酒店,按着谈希越交待的地址而去。   而今天正好是周末,席佳榆没课就在家里,而同学兼好友齐晓雅便来陪她,因为她总是见席佳榆一个人在家里,现在又那么大的肚子,她需要一个人照顾。   席佳榆和齐晓雅坐在圆桌边,一个喝着清水,一个端着咖啡,正聊着天。   “佳佳,你这都快生产了吗?都没见你老公来照顾你。”齐晓雅抿了一口咖啡。   “他在国内有公司,这一两年都在扩大业务,满世界飞,工作也辛苦。我欠他的太多了,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反正我也能照顾我自己。”席佳榆微笑着,一点也不介意风扬不在身边,“况且还有你陪我啊。”   齐晓雅也轻笑出了声:“是啊,你是吃定我了。看你多疼你老公,不过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见过你老公,真有些好奇你老公长什么样。”   她一边说就一边在想像着风扬的模样:“佳佳你这么漂亮,你老公一定很帅吧,还是那特别种特别冷酷的帅,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冷的,只是他的温柔只独独为你一个人而绽放。这种感觉一定美极了。”   席佳榆听她这么形容,低眸看着手里捧的水杯,因为手刚才抖了一下,所以水面已经荡漾起了层层涟漪。齐晓雅形容的男人明明是梁韵飞给人的感觉,冷和酷,像一把冷硬的绝世好剑,寒光闪闪。对于旁人,他从来没有温柔的微笑,除了和她在一起,她才能感到他内心的那种汹涌的热情。   只是,这一辈子,她再也可能感觉到了。他们过去已经从人生的书页中撕掉,再见,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佳佳,什么时候能把你老公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你别藏着掖着了,我不会和你抢的。”齐晓雅戏弄着她,才发现席佳榆沉默得有些悲伤,“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席佳榆把心里那伤感的情绪收拾,扬着笑,面对着齐晓雅,“每次风扬来的时候你都没来,所以你们总是错过啊。如果不出我所料,他这一两天就会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把他郑重地介绍给你好吗?”   “说话可以算数。”齐晓雅咬着手指,“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吃的了,佳佳,你老公那么有钱,我可以小小的敲诈一下他吗?”   “反正我请客,你随便吃。”席佳榆喝了一口水。   “那我就不客气了。”齐晓雅开始在想自己要吃什么好吃的。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席佳榆看向门口:“不会是风扬来了吧?他都没有给工打过电话说要来。”   “他可能想给你一个惊喜吧。”齐晓雅见她起要起身,便倾身过去按住了她,“你坐着别动,我去就可以了。”   齐晓雅起身去开门,却看到门外是两个美女,其中一个还抱着婴儿。来的人正是慕心嫣和傅向晚,在看到开门的人不是席佳榆的时候,她们侧头相视一眼,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还是谈希越搞错地址了。   “请你们找谁?”齐晓雅先反应过来发问。   “请问这里是席佳榆的家吗?”慕心嫣问她。   这时席佳榆见齐晓雅没动静,便问:“谁来了?是风扬吗?我忘了,他是这里的钥匙,来了可以自己开门的。”   慕心嫣听这声音分明就是席佳榆的,她提高了一分分贝:“佳佳,是你吗?我是慕心嫣,还有晚晚一起来看你了。”   席佳榆听到了慕心嫣的声音,她喜极望外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放在桌上的水杯打翻。她走过去,看到了门口久违不见的两位好友:“心儿,晚晚……你们来了?真的是你们吗?”   “当然是我们。”慕心嫣腾出一只手与席佳榆相握,两的眼里都闪烁着激动而喜悦的泪光,湿润着眼眶,“佳佳,你还是没有长胖。”   而一旁的傅向晚却没有像慕心嫣与席佳榆那般亲热,也没有那份多久不见的激动。她显得倒是平静,而这一切当然归功于她的失忆。她对席佳榆没有了印象,和陌生人一般,所以也就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也说得过去。   “快快快,进屋里说话。”席佳榆拉着齐晓雅让开,慕心嫣和傅向晚进了屋。   他们两人坐下,齐晓雅帮忙去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席佳榆拉着齐晓雅向慕心嫣两人介绍着:“心儿,晚晚,这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好朋友和同学齐晓雅,晓雅,是我常对你说的两个好友慕心嫣和傅向晚,他们现在还是妯娌。”   “能认识你们真高兴。”齐晓雅的性子就是那种特别开朗的,快乐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别人。   “我们也是。”慕心嫣回道。   傅向晚一直比较安静,席佳榆觉得她有些太过安静了:“晚晚,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傅向晚摇头,其实她是无话可说,那些属于他们的曾经记忆她一点都没有。   慕心嫣看了一眼身边的傅向晚,然后把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对席佳榆说了一下。席佳榆很是震惊,再仔细地看着傅向晚:“晚晚,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难道她一直兴致不高,不热情,还有些冷淡。   “嗯。”傅向晚点头。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席佳榆伸手过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傅向晚笑了笑,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慕心嫣对席佳榆道:“你这快生了吧?”   “嗯,还有一个月左右。”席佳榆伸手轻抚着自己圆圆的肚子,“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做了妈妈。”   慕心嫣也看着怀里的可可:“是啊,岁月催人老,可是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好好的。”   “来这就你和晚晚吗?”席佳榆问,“你们都不给我打个电话,让人太过惊喜了。”   “有惊喜不好吗?”慕心嫣笑着,“这一切都是希越安排的。”   “那点点呢,你带着可可,晚晚怎么没带着点点。”席佳榆才发觉是少了什么。   “希越怕把晚晚给累到了,所以他一边工作一边还带着孩子,你说这么好的老公哪里去找?”慕心嫣又看了一眼沉默到底的傅向晚,“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席佳榆也深表同意:“晚晚最幸福了,可以好好珍惜。”   她不说只笑,反正他们的话题她也不想参加,只想能快快离开这里。她觉得自己不想去面对陌生的人,这样让她一点也不自在,反而还有巨大的压力。   “中午想吃什么?”席佳榆想留他们吃饭,“难得来一次,可一定要吃饭才能走。”   “买菜做饭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齐晓雅也没有打扰他们军闺蜜之间的谈话,想多给他们时间,毕竟那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晓雅,那就辛苦你了。”席佳榆拉着齐晓雅的手感谢着她。   “和我你还客气什么。”齐晓雅豪气地轻拍着胸脯。   后来在席佳榆的家里吃了饭,这是席佳榆来到这边,有史以来最热闹,吃的人最多的一天。因为他们的到来,她也特别的开心,这么久以来也是心情最好的一天。她开心地吃了比平时还多的饭菜。   许久未见,几人的话就特别多,从从前到现在,一路的聊,笑声飞扬。   只有傅向晚一个人听着那些陌生的回忆,默默地发呆。   下午五点,谈希越也来了,齐晓雅看着这个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英挺男子,那股稳重与内敛,是别的男人无法比拟的。这是真人吗?   “你们聊的愉快吧?”谈希越抱着点点来,站在背光面,淡金色的光芒镀在他的身上,更加托显了他的尊贵不凡,“我订了酒店,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齐晓雅手手肘轻触了一下身边的席佳榆:“佳佳,你的朋友都好不一般,没想到我今天就能吃上好吃的了。”   “注意你的形象,可别丢我的脸。”席佳榆和她说笑着。   他们一起下了楼,没想到席佳榆最后几步没走稳,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她却背撞在了墙壁上,疼得她“咝”地叫一声,蛾眉紧蹙了起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白了脸,纷纷关心道:“佳佳,你怎么样了?你的脸色好白。”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席佳榆咬着牙,额头上浮起了细汗,她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谈希越立即把手里的点点转交给了傅向晚,上前到席佳榆的身边,眉头紧蹙,一把抱起了席佳榆往车子而去,王竟开了车门。他把席佳榆放了上去:“来个人照顾她,我好开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车计程车又停在了房子门,来人下车,竟然是风扬。他也看到了熟悉的众人,感到有些惊讶:“七少,你怎么在这里?”   “佳佳刚才撞到了墙,现在要送去医院。”谈希越对风扬道。   风扬大惊失去,这才看到了躺在车上的席佳榆:“怎么会这样,那快点去医院。”   “正好你来照顾她,我好开车。”谈希越转头对王竟道,“你开车载夫人他们。”   说完,他便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最近的医院而去。到了医院,把席佳榆匆匆送到了急救室。谈希越面色凝重,如果席佳榆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梁韵飞不知道要怎么样。   经过检查后席佳榆被推进了手术室,这时众人都到了医院,很是担忧。   护士上前询问:“谁是席佳榆的家属。”   “我,我是她的老公。”风扬上前一步,她把手里的手术同意书递上,“风先生,请在这上面签字,我们才能实施手术。你太太身体十分虚弱,在生产过程中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管有任何危险都要把他们母子保住。”风扬打断了护士的话,然后签了手术同意书。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而难受的,手术室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里静到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谈希越的手机打破了这份窒息的安静,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走到了一旁接起了电话:“老飞……”   “我在来医院的路上了,佳佳她怎么样了?”梁韵飞本来就有意来巴黎看席佳榆,只是刚到席佳榆的房子前,谈希越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说席佳榆出事进医院了,他又急急地往医院赶。   “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谈希越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只是想安抚一下焦急的梁韵飞。   “我很快就到了,有情况一定要通知我。”梁韵飞觉得喉咙里干疼得厉害。   “好。”谈希越安慰他,“你别急。她不会有事的。还有风扬也在。”   和他结束了通话折回去,就看到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病人大出血,医院里所备和病人的血型紧缺,你们之中谁和病人的血型一样的,请跟我去采血室抽血。”   “我记得晚晚的和佳佳是一个血型。”慕心嫣立即道,“晚晚,你去吧。佳佳和宝宝都需要你。”   “我……”傅向晚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有些为难的蹙了一下眉。   070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想你了   傅向晚这个小小的蹙眉动作落到了谈希越的眼睛里,他也微抿着薄唇,目光暗沉了一些,好像是想什么事情一样沉默着。   “是啊,就是你,晚晚,我就记得你和佳佳是一个血型的,当时你们还说真是有缘,你们说对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所以才这么投缘,一见如故。你仔细想想。”慕心嫣对这件事情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   傅向晚愣着想了想,她能想起什么。她咬了一下唇,想着要说什么话来。风扬已经上前来,站在她的面前,眉心蹙紧:“七少夫人,看在佳佳和你是朋友的份上,看在那个可爱的小生命的份上,我求你救救他们。他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给你跪下了。”   “风先生,你别这样……”傅向晚吓得立即扶住他,这样的风扬让她很难为情。   “那你是答应了。”风扬的漆黑的眸子里闪耀出希冀的星光。   “我……我……”傅向晚又咬紧了一唇肉一分,心里还在作着思想斗争。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佳佳他们是母子是两打命,就算她不是你的朋友,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会出手相救的,你忘了你自己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了吗?”慕心嫣见到傅向晚的犹豫不决,感觉眼前这个傅现晚不似她曾经熟悉的那个好朋友,为了他人而奋不顾身,好心帮忙的那个女子,“难道失忆就让你变成如此冷酷,如此的不近人情了吗?你要看着他们因失血而有危险,不伸出援手了吗?”   “我不是!”傅向晚被慕心嫣的一番指责而说得脸色苍白,“我只是……只是……”   “晚晚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怕疼。”谈希越把她的话接了过去,很是自然地扶着她的肩,柔声劝她,“晚晚,别怕疼,有我陪着你过去。只是抽一点血而已,不会有事的。走吧。”   傅向晚也无话可反驳,只好硬着头皮站起了身来。她也知道众人对她有看法了,毕竟席佳榆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为彼此牺牲。而她刚才的畏惧和退缩却表现得让人失望。她还有什么话说,再说下去,只会让他们怀疑吧?   “七少夫人,谢谢你。”风扬由衷地感谢,毕竟现在席佳榆需要她的帮助。   “那跟我往这边走,先做个血型检查。”护士在前面领路。   谈希越一边抱着点点,一边牵着傅向晚的手来到了采血室,做了抽血前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医生才开始抽血。医生把橡皮管绳子拴在了她的手肘之上,让她握紧拳头,然后轻拿出了抽血的工具,找准血管,便一针扎进了血管里。傅向晚则害怕地别开了脸,不敢去看。她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扣着自己的膝盖。   谈希越站在她的身边,锐利的目光静静地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傅向晚,觉得好陌生。傅向晚本身就是医生,对于抽血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表现成像是承受着巨大的伤害的模样。能帮助到别人,特别是她的亲人好友,她会是微笑着去勇敢面对,而不是这样的胆小害怕。   而另一边赶到医院的梁韵飞已经急匆匆地跑到了手术室前,走廊上只传来他跑动的声音,还有他急促起伏的喘气声。听到声音的风扬、慕心嫣和齐晓雅等人都看向突然出现的梁韵飞,感到特别的震惊和意外。   “四嫂,佳佳他怎么样了?”梁韵飞还没有稳住呼吸,这会儿喘得厉害。   “佳佳她还在里面,她大出备,需要血,晚晚已经去献血了。”慕心嫣抱着可可起身,走向他,“你怎么会来了?”   从知道席佳榆入院的消息到现在才没多久的时间,而梁韵飞从国内到这里需要坐8个小时的飞机,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赶到。那么主说明他当时已经在巴黎了。   “我……”梁韵飞抬眸,对上了风扬的眸子,他大步走过去,瞳孔泛红,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她是你的妻子,还怀着孕,你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这个做老公的是怎么当的,如果佳佳今天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风扬也无惧梁韵飞的威胁,坦然地面对着他的责问:“你都说了佳佳她是我的妻子,不知道梁局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责问于我?我想前男朋友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所以梁局还是不要坏了自己的形象。”   “你——”梁韵飞此刻正处在愤怒与焦急交织的边缘,他心里那抹火气一拱一拱的,想要破体而出,正好找不不到发泄的出口,“若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出现在我和佳佳之间,也不会有今天!所以你这是在找打!”   说罢,梁韵飞的拳头竟然比他说的话还要快,一手提着风扬的衣领,一拳就挥到了风扬的左脸上,力量之大,把风扬一拳就打翻在地上。他感觉到脸上一火辣辣的刺痛,唇角破裂,鲜血的味道就在舌尖上疯狂的漫延。   慕心嫣和齐晓雅都被快如闪电的画面给吓到了,完全呆在了一边。愣愣地看着倒在上的风扬,还有站在那里,把拳头捏得仿佛骨头都在碎裂了一般。   慕心嫣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梁韵飞,这里是医院,佳佳还在里面接受抢救,他们母子生死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打人?你以为谁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就你不愿意吗?关心佳佳的人都不愿意看到,都希望她好好的!现在这个时候还要耍性子么?有本事,就去找血浆啊,在这里打算什么!”   “还有你,风扬,你虽然是佳佳的老公,但是也不能拒绝别人关心佳佳,过去的事情你还提他做什么?你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只会让大家难堪,不如齐心协力帮助佳佳母子渡过这次的难关!难道他们的生死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不重要了吗?那你们就只管说冷话和打架吧,我和晓雅还会在旁边替你们加油助威的。”慕心嫣说着,然后还把置身事外,没有弄清楚这里面情况的齐晓雅给拉到了身边,“好了,继续打啊,我们欣赏着精彩的表演。”   慕心嫣的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般,把处于盛怒边的梁韵飞和风扬都给浇醒了。   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行为很幼稚,而此刻最重要的是席佳榆母子。他们竟然还不顾她的安危,在这里滋事打架。梁韵飞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而风扬也单掌伸着地面,爬了起来,面色也有缓和。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已经不会再冲动了。   “四嫂,老七在哪里?”梁韵飞调整好了情绪。   “在采血室,陪晚晚去抽血给佳佳了。”慕心嫣见他们终于不再剑拔弩张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时有一个护士路过,扫了他们一眼。梁韵飞则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张冷酷的脸让人心生害怕。护士抱紧手里的文件夹,咽了嗯喉咙,声音都有发颤:“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采血室在哪里?”梁韵飞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发冷,“能带我去吗?”   “好……跟我来。”护士轻吐出一口气,还好,他只是问地方。   然后她把梁韵飞带到了采血室,他远远地就看到了谈希越:“谢谢你。”   那名护士摇头:“不用谢。”   梁韵飞大步往谈希越而去,他正回头,也看到了焦急的梁韵飞:“你不在手术室前守着,跑这里来找我做什么?”   梁韵飞看一眼谈希越旁边的傅向晚,她刚好抽完了血,医生正在给她取针:“来这里当然是献血。我和佳佳正好也是一个血型。”   “小姐,用棉花签多按一下针孔处止血。”医生把风棉花签按到她抽血的手肘弯处,“去一旁休息一下吧。”   “谢谢医生。”傅向晚用另一只手按着手弯处,然后起身,就对上了梁韵飞的目光。   傅向晚对他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而梁韵飞则对她感谢道:“谢谢你替佳佳献血。”   她摇头,谈希越单手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椅坐下:“你坐一下。”   梁韵飞坐到采血室前的高脚椅上,挽起了自己的衬衣袖子,伸过去:“医生,我是来献血给席佳榆的,抽我的血,尽量抽,抽多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救她。”   医生看着梁韵飞,目光惊疑:“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知道人一次献血只能抽400cc,多了就对身体有害,你让我尽量抽,抽多少都没关系,这不是在害我谋杀你吗?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这是规矩,只能抽这么多,懂吗?”   梁韵飞抿着薄唇,眉心皱着,点了一下头:“我懂了,不过我身体好,就多抽个200cc吧。”   “不行。”医生蹙眉,“只能抽400cc。”   医生才开始替他抽血,在抽的过程里,谈梁韵飞又开始和医生说上了,他努力地说服,下话,终于医生不忍其烦,多抽了100cc。这已经是极限了。梁韵飞想,能多100cc也好,可以多给席佳榆一点血。   抽完血的梁韵飞脸色微微泛白,他坐下了来休息,医生对他们道:“可以给献血的人吃点巧克力增加点能量。”   “好。”谈希越看着梁韵飞,有些担心他,“你没事吧?”   “没事。”梁韵飞看一下针孔处,也没有多按,就要把棉花签给扔了。   “我来吧。”谈希越伸手去接过来,然后对傅向晚道,“晚晚的也差不多了。”   傅向晚把棉花签给谈希越,白色的棉花上沾着傅向晚从针孔处溢出来的红色的血迹。在那团白色上显得 更加的艳红。他把棉花签拿到了垃圾桶边,随手扔了进去。   “我们去手术室吧。”梁韵飞好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整理好衣袖,便迈开他坚毅的步伐。   谈希越看着梁韵飞坚挺的背影,却透出无比的孤寂与悲凉。他也能休会梁韵飞的心情,毕竟面对生死危险的是他心中最爱的女人,既然没有嫁给她他,但席佳榆依然保有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就像当初他见到傅向晚有危险一样,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承受一切,但却又无能为力。那种煎熬与难受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晚晚,走吧。”谈希越回头看着傅向晚,“能行吗?”   “能。”傅向晚起身,与他一起离开这里。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手术室前后,就看到护士急急地把血浆送了进去,梁韵飞看着这些送进去的血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来的及时,否则该怎么办啊?   众人都安静地在外面等待着,梁韵飞则显得有些憔悴一般。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加上刚到就献了500cc的血,换成是铁人也会撑不住的。   “老飞,你脸色很不好,坐下来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谈希越抱着点点上前,与他并肩。   梁韵飞的目光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眉心因为担忧而紧蹙着,眼睛是一眨也不眨的:“我没事,在佳佳没有出来之前,在我不知道她是否平安之前,我不会让我自己倒下去的。”   他要陪着她,即使隔着一道门,即使她并不知道,他也在这里守着她,直到他们母子平安。   时间流逝,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众人上前,争相询问席佳榆的情况。   医生安抚着众人:“病人的情况已经转危为安,在里面观察两个小时会转到病房里去,你们都不用再担心了。还有恭喜风先生喜得公子。”   风扬一听,脸上的担忧散去,取而代之的喜悦溢满了脸上:“谢谢医生。我当爸爸了,真好。”   梁韵飞听到席佳榆已经无安,这心里也安心了,可是看到风扬脸上为人父的欢喜,他的刚放空的心又被这满满的苦涩和难受的占领。如果那个孩子是他和席佳榆的该有多好!   “你听到了,她没事了。”谈希越与梁韵飞走到一旁,“去酒店休息一下吧。”   “好。”梁韵飞点头。   谈希越带着点点与梁韵飞一起离开,留下傅向晚和慕心嫣在这里帮忙,他们都是做过母亲的人,能给风扬当帮手。梁韵飞到了酒店便先去冲了一个澡,谈希越则陪着点点在玩。   梁韵飞出来,谈希越替他点的营养套餐就送了上来:“你抽了那么多血,自己也得把自己的身体补好。”   梁韵飞坐过来,先喝了一口水,低头吃着饭:“你什么时候回去?”   “快就明天,慢的话,就过两天。”谈希越怕是慕心嫣会在这里待,毕竟席佳榆才生产,“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我明天就走。”梁韵飞顿了一下。   “这么急,你也不去看看席佳榆和孩子?”谈希越替点点削着苹果。   “他们一家三品正快乐着,你让我去凑什么热闹。”梁韵飞的胸口始终憋着一口气,难受得他心绞痛。   “你这就样走了,那血不是白给献了吗?”谈希越把苹果给点点,“你慢慢吃。”   “我想过要让她知道。”梁韵飞丢下这句,就保持了沉默。   谈希越把点点留在了这里,然后去了医院接慕心嫣和傅向晚他们。此时席佳榆已经转到了病房里,人也是清醒的。众好友都围着她,关心着她,也逗着着刚出生的宝宝。风扬也守在席佳榆的身边,宝宝就睡在席佳榆的臂这张里,他们一家三口扬着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容。   慕心嫣他们不舍离开,齐晓雅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家。待人都走后,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席佳榆看着怀里的小宝宝,目光描绘着他的轮廓,与某人的好神似。   她低头亲了亲宝宝柔嫩的脸,心疼着孩子,母爱爆棚。   “他们都走了,你休息一下吧。”风扬去买的月子鸡汤已经温了,可以喝了,“多喝点鸡汤,这样宝宝才我奶喝。”   席佳榆被他扶坐起身来,接过碗喝着碗里的汤,而风扬则一直盯着她看。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佳佳……”风扬欲言又止,她盯着他的模样,他最后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梁韵飞今天来医院了。”   席佳榆手里的汤匙就从手中滑落到了碗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知道自己有失态,重新拿起汤匙,低眸垂睫,继续喝汤。   “你大出血,除了七少夫人抽了血给你,还有梁韵飞,抽了500cc。”风扬把事情说了出来,“是他救了你和孩子。”   席佳榆浓密的羽睫轻轻地颤动,暗自在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胸口的惊涛骇浪。他们不是分开了,她也嫁人了,让他失望心碎,明明说好不再爱对方。可为什么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最有危险的时候还犯傻地抽了那么多的血,现在她的身体里,还有孩子的身体里是不是都有他的血了。他们无缘在一起,可是他的血却把他们一家人都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她想着想着,心里就开始疼痛起来,放下了碗:“我累了,想休息了。”   席佳榆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她躺在,拥着宝宝,然后闭上眼睛,她逼自己不要去想太多。过去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受爱的折磨了。   风扬见她睡下,也没有多说,便起身出去。   席佳榆听到关门的声音,轻闭的眼角却已经淌下了泪水来,湿润了脸庞。她无声地流着泪,空气里也静静的。她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破碎的悲伤的抽泣再也隐忍不住,从喉咙的深处轻逸出来,声音一点一点在安静的室内扩散,带着悲凉心酸的味道。她仿佛在海浪中起伏的一叶孤舟,几欲被打翻。她把被子塞到了嘴里,堵着那渐渐转为大哭的声音,可是那么多的悲伤和痛苦又怎么能压住住,她已经积压在心里太久了,久到快到腐烂了。今天她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那些情绪如火山爆发,汹涌而出。她哭得放肆,哭得让听都心碎。   一门之隔,风扬就在外面,背靠着墙壁,听着她没有压抑的哭声,他仰头,难受地喉结上下滚动。双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席佳榆还是没有忘记梁韵飞,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可今天他一提到梁韵飞,她就这般的失控。这爱得有多深,才能念念不忘。又要有多深的恨,才会让她带着梁韵飞的孩子嫁给他。   夜晚,人总是那么的脆弱,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傅向晚又开始睡不着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难受,那些陌生的人让她很烦。她站在落地窗外,发呆地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   黑暗里安静的卧室里手机响了,她走到床头,拿起来,指尖轻点着屏幕:“喂……”   “听说你去巴黎了,离开我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那边是属于高桥聿一贯的风格,语气带着调戏般。   “高桥聿,我才不会想你。”傅向晚咬住舌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因为听到他磁性的声音,那颗寂寞的心就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真的不想我?可是我想你了。”高桥聿的语气由刚才的轻浮变成深沉,“想见我吗?走到落地窗外,有惊喜。”   傅向晚依他所言,走到了落在窗外,低头看着下面:“什么都没有……啊——”   漆黑的天空中绽放出了绚丽的烟花,在天幕上织出了朵朵美丽的星光花朵,连绵起伏,梦幻唯美,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她寂寞的世界。她看着烟花,唇角扬起了笑。   “现在往下看。”高桥聿在电话里道。   她低头,借着烟花的光芒看到了站在泳池边的高桥聿,这实在让她太太惊喜了。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角已经开始有些湿润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向晚的声音都地惊喜的颤抖,她真的不敢相信。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想你了。”高桥聿温柔轻语,融化了傅向晚的心,“下来。”   071不如趁此机会离开他   高桥聿霸道的对她说:“下来,我在下面等你,我想抱抱你,想吻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傅向晚的肌肤开始了烫,也让心跳加快。她咬着唇,犹豫着:“谈希越就在这里,你不怕他吗?”   “我怕他就不会追到巴黎来了。”高桥聿一点也不害怕一般,“你不敢吗?”   “我……”她在做着思想的斗争,有些事情一旦她跨出去了,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别怕,有我在,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你只要躲在我的身后做我的小女人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晚晚,相信我。”高桥聿那么诚挚地宣示着,而对面的傅向晚却沉默着,只能听到她轻浅的呼吸,“如果你不来,那我就走了。”   “不,别走……”傅向晚急急地出声阻止着他。   “那下来见我!”高桥聿趁机逼迫。   “好……”傅向晚本能地脱口而出。   傅向晚的心已经不再理智,她受够了谈希越对她这么久的寂寞和冷落,她不想再做一个空虚的女人。现在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好男人对她好,竟然不远万里,不怕谈希越在这里,还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给她惊喜,制造浪漫。她觉得自己如果再拒绝就会失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个拥有真正幸福的机会,她不再犹豫了,她拿着手机,转身就往卧室外走,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她拉开门,没有看到谈希越,便往一口气跑到了玄关前,她连拖鞋都没有换,还穿着白色的睡裙。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打开了门,往电梯而去。她伸手按着电梯,渴望着电梯快点上来,她能快一点跑到高桥聿的身边去。当高桥聿亲自出现在了这里,她再也没有任何自己留下的理由。她只想飞奔向他,感受他的体温。   电梯上下,她进去,然后按了键下去,她跑出酒店的背后,就是巨大的游泳池。烟花已经绽放完了,她有些看不清楚他在哪里。她咬着唇,四处环望,搜索着他的身影,却依然没有找到。   她开始急了,她出现了幻觉了吗?因为太想他了,所以才会产生看到他的幻觉吗?可是刚才他明明给她打了电话,明明看到了烟花,明明在烟花的光亮里看到了他,怎么她一下来的功夫就没人了?难道是她下来晚了,他走了?   傅向晚有从欣喜到失望,她一个人握着手机,就在原地打转。   高桥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就在她悲伤失望的时候,一双强健有力的双手从她的身后扣住她的柔软的腰,把她整个人带向坚实的怀抱里。他的双手将她紧紧地锁在了怀里。   “高桥聿,是你吗?”傅向晚被他抱得呼吸都紧窒了。   “不是你,你还想是谁?”高桥聿低着头,薄唇就贴着她的耳边,呼吸灼热,喷洒在她的耳窝里,让她的身体禁不住一颤。   傅向晚的反应也挑勾起了高桥聿的热情,他松开她,将她转身对面着自己。她抬眸对视,伸手去抚上他的脸:“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你真的来巴黎了?”   高桥聿也不回答她,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四唇相吻,他用他滚烫的吻融化着她仅存的一点理智。他的舌尖卷走了属于她的甜蜜,细细的品尝。而她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这样的美好,反而主动勾着他的颈子,送吻上前,与他热烈地缠绵。   黑夜里都是他们拥吻时的浅吟低唱,格外的让人迷醉。   而楼上,也有睡不着的人站在落地窗外,双手随意地插在了睡袍的衣袋里,英俊挺拔的身姿背光而立,那深邃立体的轮廓隐匿在了暗淡的光线里,那双星眸却格外的明亮。他低着头,看着游泳池边激情热吻,吻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池边的人很安静,而楼上的人也很平静。   看到那个出轨的,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亲热的女子,那可是他的妻子傅向晚,还有他的好友高桥聿。谈希越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愤怒,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是在欣赏一记最浪漫的演出。   尔后,他转身,进了屋,借着淡淡的光线,看着熟睡在床上的小点点,他的唇浅浅上扬。然后便上了床,拥着他睡下,选择了忽视楼下的一切。   重生之影后太难宠   高桥聿和傅向晚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无力再继续下去。她发软的身体就这样靠着高桥聿强健的身体,双手勾着他的颈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有攀着他才能让自己站稳。   高桥聿则搂着她的细腰,不至于让他滑下去:“晚晚,你看你是想我的,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加诚实。”   傅向晚埋首在他的胸膛,耳边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那么有力。她的羽睫染着夜晚的黑色,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是啊,我骗得了你可是我骗不了你自己。”   “那和希越离婚吧,越快越好。我等你。”高桥聿的声音沙哑着,透出情动的迷离,“我想你也不想和我这样偷偷摸摸是吧?你也想正大光明的和我在一起是吧?我带你回日本,远离这里,开始你的新生活。”   日本,那里与这里是离得远一些。在那边就看不到这里的人事物,那里的确可以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重要的是还有能给她幸福的高桥聿。这些都是她渴望的,是谈希越所不能给她的。她该选择的是人显而易见不是吗?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真的可以从新开始吗?”傅向晚自他的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的俊颜,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   “当然,相信我会给你最好的。”高桥聿爱怜地捧着她的脸,又偷了一记香吻,“如果不信,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谈希越,向他说明一切,说是我勾引了你,与你无关,让他放手成全我们的幸福。”   高桥聿说着便拉起她的手握紧,便要带她离开,傅向晚却按住他的手背:“我相信你,只是这个时候还不是向他摊牌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我已经等不及要和你在一起了。”高桥聿蹙眉。   “你不是想要他关于国大集团的收购企划书吗?我还没有拿到,等我拿到手了,就离开。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傅向晚用这个劝她。   “算了,以前我是想威胁你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得到了你的心,那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高桥聿这番话更是让傅向晚感动,眼睛里泛起了晶莹。在他的眼里她比那些身外之物更重要,这就够了。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傅向晚反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劝着他,“给我一点时间。”   “那不要让我等太久。”高桥聿再一次提醒她,“东西不重要,你才是最珍贵。”   “我知道。”她点头,“那我上去了。”   “我看着你上去。”他站在原地,却不舍得松开与她紧握的手。   傅向晚这里也舍不得分开,手指无奈地松开,走开两步,又不舍回头。那种想留却要离开的纠结心里让她难耐。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他来,难道真要这样离开。可是谈希越就在上面。   高桥聿见她走的慢,看得心里也焦急,两步并作一步上前,再度把她拥进了怀里:“跟我走。”   “不——”傅向晚惊呼出声,拒绝着他,却还是任他把她带走了,离开了这座酒店。   上了车,高桥聿带她到了另一家酒店,开了房,上楼,进屋,把门一关,就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从门前一直吻到了床上,他们完全队入了感情的漩涡里,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地发生了,高桥聿的霸道与温柔,那种美好让傅向晚终身难忘,让她不沁的沉迷,不断地坠落,不断地把自己完全绽放。   她在高桥聿的身下开成了最美丽的蔷薇花。他闻着花香,沉沉入睡。   当傅向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边的高桥聿已经不见了,但身边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她想起了昨夜索求无度的疯狂,她的指甲在高桥聿的背上留下了抓痕吧。她脸蛋一红,身体发烫。   她忍着身体上的酸痛不适准备起床,高桥聿却走了过来,他已经穿洗整洁,黑色的衬衣配上了笔直的西裤,身材有力而强健,所以才会把她折腾得够呛。   “你醒了,起床吃早饭了,看你给你准备了什么?”高桥聿抱着她,低头吻上了她光滑的香肩,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由他留下的红梅花朵,“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当成早餐吃了。”   “别闹了……”傅向晚轻轻地推了一下他,并不实在,“我马上就来。”   “你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高桥聿松开了她。   傅向晚套上睡袍,拿起他新给她买的一套衣服就去了浴室,换衣,梳洗。她出来后,高桥聿已经坐在早餐桌边等着她了。她落坐在他的对面,两人恩爱甜蜜的喂食,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感觉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是舒服而畅快的。   可是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来了,傅向晚拿起牛奶杯:“一大清早的谁找你啊?”   高桥聿起身到了床边,拿起了手机过来,放到她面前:“你的,是希越打来的。”   傅向晚刚喝了一口牛奶,就呛在了喉咙里,便咳嗽了起来,她和高桥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过得太快了,让她都忘了另一个男人,她的老公谈希越。高桥聿轻拍了几下她的背:“你慢点。”   傅向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明亮的眼睛里都染上了水雾,抬眸看他,犹豫着要不要接。   “没关系,接吧。”高桥聿握了一下她的肩:“好好说话。”   她拿起了手机,指尖一滑,放到了耳边,可是她那颗心却在紧张而害怕地颤抖,生怕自己会露出马脚。她轻咬着唇:“希越……”   “你在哪里?我叫你吃早餐,你却不在房里。”谈希越的语气里透出了担忧。   “我……我……”她转眸看向了高桥聿,他对她浅浅一笑便是鼓励,她深吸一口气,“我在外面呢,我早上醒得早,就出来散了一下步,我看你没起,就没有打扰你。”   “那你可以留一张纸条啊,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谈希越也不想多加责备她。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不用来接我了。”傅向晚急急道,“你先吃早餐,别等我了。”   然后挂了电话,傅向晚的双手死死地捏着手机,心跳已经不在原本的频率上了。高桥聿见她如此紧张害怕,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那么怕他,就算他知道了,一切也有我抗着。我就是你的避风港,别怕。”   “嗯。”傅向晚点头,“那我先走了,我们回去再联系。”   傅向晚便离开了这座酒店,打了车回去了,谈希越他们一行人已经吃过了早餐。慕心嫣看到她,上前道:“你一个人离开也不打声招呼,把希越急得快疯了。你做事怎么越来越不稳重了。”   “我……对不起,让你们都担心了。”傅向晚想到昨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有担心与害怕。   “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谈希越对她道。   傅向晚点头,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她也不喜欢在这里多待。还是回到她熟悉在环境里好一些。   回去后,谈希越依旧像往常一样的忙,大会小会不断。   谈希越埋首于文件中,有人敲门:“进。”   “总裁,彭先生来了。”秘书上前报告。   “让他进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谈希越吩咐她。   随后彭书培进来,谈希越起身上前,请他坐到了沙发内,两从对坐着。彭书培看着替他倒茶水的谈希越:“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情?”   “是很急的事情。”谈希越把一小杯茶水递上。   彭书培接了过去:“说吧。”   谈希越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后,从身前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资料袋,折了过去,把袋子给了彭书培。他接过去,打开,从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两个透明塑料的袋子。其中一个是棉签,上面还残留着血迹,一个是几根发丝。他疑惑地看着谈希越:“这是什么意思?谁的?”   “你把这两样东西拿去帮我对比一下dna,是不是一样的。”谈希越没有说明,目光却盯在了那个棉签上。那个棉签是昨天傅向晚给席佳榆献血的时候用的,他悄悄地留下了,那些发丝则是傅向晚梳落下来的,只要做个dna对比,就能更加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这么保密,你不会是想验证点点是不是你儿子吧?”彭书培见他不说理由,便如此猜测着。   谈希越一记冷眼扫了过去:“胡说什么,点点不用验也是我儿子。 我希望这件事情能保密,出了结果赶快通知我。”   “好。”彭书培也没有再多问,他知道谈希越一定有他不说的道理。   接着便是国大的收购案已经进了最后的阶段。谈希越回到家里也要加班,傅向晚端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过来:“希越,你别工作太累了。注意身体。”   “谢谢你。”谈希越看着那碗银耳汤,“你早点休息吧,关于国大的收购案,我不能马乎了,竞争对手都很强大,就连高桥都跑过来插一脚,你说我能掉以轻心吗?”   从谈希越的嘴里说出高桥聿的名字,傅向晚的心就禁不住地猛跳。她今天趁谈希越上班后,又去和高桥聿幽会了,那种刺激的感觉就像是偷情一般,让她既快乐又害怕。   “那个高桥先生不是你的朋友吗?他怎么也会要和你争?”傅向晚低垂着浓密的羽睫。   “他私下是我朋友,但在工作上,在商场上,就是敌人。”谈希越淡淡的解释着。   “那把银耳汤喝了再忙吧。再不喝就要凉了,不好喝。”傅向晚把那碗汤递过去一分,结果,手上一滑,碗从她的手里落下,便汤水便倒在了他的身上。傅向晚大惊失色,伸手扯过书桌上的纸巾就去替谈希越擦着汤水,一边自责道,“希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工作这么忙,我不能替你分担,还给你制造麻烦,希越,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幸好这汤水已经不太烫了,只是打湿在身上很不舒服。谈希越伸手拍了两下:“没事,不过是打湿了衣服,你别再自责了,我去换一件来就好了。”   “那我去替你准备衣服。”傅向晚起身,准备去准备。   “我自己去换就可以了,顺便冲个澡,你把这里收拾一下。”谈希越位住她,自己一个人离开。   傅向晚见谈希越走了,突然变松了一口气。她手里还捏着纸巾,转眸就看着那放到书桌上的电脑。谈希越没有上锁。她快速地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到了电脑前,从身上取出早就准备好的u盘,把电脑里关于国大收购企划案的文件复制到了u盘里。   她盯着屏幕,没一会儿就复制了下来。她拔下了u盘,然后把门开了锁。去拿了拖把把书房的地面拖干净,也把桌面擦干净。待她收拾完这一切后,谈希越已经换了衣服过来。   “已经打扫干净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先出去了。”傅向晚拿着拖把便离开,经过他的身边时都不低垂着眸子,不敢去看他一眼,心虚得不得了。   傅向晚回到了房里,锁上门,伸手按在自己狂跳的心脏上。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一点。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外,打给了高桥聿,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传来了他戏谑的笑声:“宝贝儿,我们才分开没几个小时,你又想我了?”   “聿,我已经拿到了国大收购案的资料了,明天交给你。到时候就看你的本事了,把国外收入囊中了。”傅向晚看着手里的u盘。要知道谈希越是最有优胜权的人,现在有了他的收购计划在手,拿给高桥聿,相信获胜的人就是高桥聿了。   “这是当然,那你想想我们要怎么庆祝。”高桥聿也是自信满满。   “这个我还真要好好想想才行。”傅向晚咬着唇,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不久的几天后的那场胜利。   时间过得真快,几天后,国大的收购案的胜利属于日本的高桥集团,竟然把谈希越率领的飞越集团给打败,这让很多人都惊讶。最重要的是高桥集团的底价只比飞越集团高出一点点。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这其中某种不良的讯息。   “希越,真是承让。”高桥聿与谈希越会面,薄唇勾起。   “哪里,是高桥的实力。”谈希越也笑容满面,一点也看不到失败者的悲苦,“恭喜。”   然后谈希越带着他的团队离开,直到回到办公室,他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变得冰冷,他生气地把文件往办公桌上用力一郑:“你们都做什么的!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高桥的底价只比我们多了那一点!他们怎么可能精确到那如此程度!你们都下去好好反省一下!王竟留下。”   众人被骂,都不敢抬头,听到反省二字如得了特敕令一般都出去了。   只有王竟站在那里,承受着谈希越的怒火。而此时和谈希越约好一起吃午饭的傅向晚刚到,刚推开门就听到了谈希越对王竟道:“王竟,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你也知道飞越集团现在不比曾经的辉煌。我本想凭着这一次收购国大的案子能扳回一城,没想到受到重创,我们投入的资金……加上还有银行的贷款也要到期了,现在的飞越已经是空壳了,你说该怎么办?”   傅向晚重重一惊,瞳孔放大,指尖冰冷。她刚才有没有听错?飞越集团就要倒闭了吗?她一直以为谈希越是身价最高的男人,没想到现在就要一贫如洗了吗?那么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趁此机会离开他!   072潇洒的签字离婚,别对我纠缠不休   既然谈希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用在高桥聿和他之间做出选择了。明眼人都知道选择高桥聿才是她最好的选择。也许她应该趁今天吃饭把事情和谈希越摊开了。   “总裁,你别急,也许我们会有转机。”王竟看着谈希越蹙眉难受的样子。   明明这次收购的企划案十分的完美,怎么会出这种问题,他们好像是知道他们的底价一般。但这种怀疑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谈希越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他也不好开口。   谈希越抬手揉着眉心,痛苦地道:“如果飞越完了——”   “不,不会的,总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相信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再创造一个神话。”王竟自从大学毕业就进了飞越集团工作,工作表现很好,得到了谈希越的赏识,便把他调到了身边做事,果然没有辜负谈希越的期望,每一件交给他的事情,他都办得很好。   对于谈希越的这份知遇之恩,他是今生不敢忘。他不会因此而离开谈希越,他会站在他的身后,一直追随。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谈希越感到十分的欣慰,终于扬起了一丝安慰。   以王竟跟着他这些年的资历和经验,如果飞越集团不行了。他离开后还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而他却选择和他站在一起并肩,这让谈希越再一次证明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欣慰他一手栽培出来的王竟对他是忠心耿耿的。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你的滴水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如果我这样就离开了你,那我就是没有良心的人。”王竟为人挺正直的。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他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要高飞,我也不会阻拦你,我会祝福你。”谈希越也不是那么心眼狭窄的人,他微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真的很累了,“好了,你下去工作吧,我想静一静。”   “好。”王竟转身,也不去打扰现在有些心烦意乱的谈希越。他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向晚,眸底露出诧异,但很快恢复了自然泰若,恭敬道,“夫人好。”   谈希越听到王竟在称呼,倏在就睁开了明亮的双眸,越过王竟的背影对上了门口的傅向晚。她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看,微微泛着苍白。王竟离开,把门落锁,谈希越急急起身,大步过去,牵起了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傅向晚。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晚上没有睡好吗?要去看医生吗?”谈希越依旧对她关心倍至。   傅向晚却有些不习惯,而且看着他笑得那么迷人,再想到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就觉得谈希越这个人好会演戏,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压住那心底浮起的不舒服感:“我没事。你不是约我吃午饭吗?走吧。”   “走。”谈希越也同意,说走就走。   他们还没有出办公室的门,就响起了敲门声。谈希越把傅向晚拉到了身后,打开了门,就看到了彭书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他想一定是上次托彭书培做的dna对比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有时间吗?有点事情要耽误你一下。”彭书培看向一旁的傅向晚。   因为当初谈希越说过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和傅向晚都不能知道,所以他不能当着傅向晚的面把话说出来。   “晚晚,你等我一下,我和书培有两句话要说。”谈希越对身边的傅向晚说道,“你就在秘书那里等我一下。”   傅向晚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也就点头,出了办公到室。   谈希越和彭书培走到了办公桌边,彭书培把文件袋给了他。谈希越接过来,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来,抽出里面的报告,彭书培给他讲了一下他看不太懂的地方,然后就指着最后的鉴定结果:“这两组dna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   谈希越捏着手里的报告单,手指尖的力量都快穿透了纸张:“这不会有误?”   “当然,我怎么可能让你给我的东西出问题,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彭书培也怕出错,所以一直都关注着,所以才敢这么有底气的保证着。   谈希越的面色冷郁幽暗,眸底的墨色汹涌起伏,肃冷的霜花开始凝结:“原来我的猜测真的没错。她是假的……”   谈希越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抱了一丝的可能,现在终于被现实打破。眼前的这个傅向晚是假的,面容一样,血型一样,身形一样,可是他知道她的那颗心不一样,这不是他的晚晚。那他的晚晚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人假冒晚晚出现在他的身边?倒底是在什么样的目的!   彭书培看着他紧蹙的眉心,眼潭底的冰冷映着无边的痛苦,仿佛是易碎的玻璃:“老七,你说什么是假的?我怎么听不懂?这到底出了什么了事?这两组dan是谁的?”   彭书培有些担心他现地这个样子,好像很难过悲伤的样子,但是又暗含着怒气。   “书培,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危险,你放心。”谈希越伸手扶在他的肩上,“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你说话不清不楚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我不担心!”彭书培也蹙紧了眉。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谈希越微扯开唇角,“好了,我不能让晚晚等久了。今天就不请你吃饭了,改天再谢你。”   谈希越说完,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绕赤桌子要离开,而彭书培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那心里的疑虑更加的沉重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两人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飞越集团对面的餐厅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招牌菜。   傅向晚替他倒着茶水:“希越,今天我听到你王竟的谈话了,公司真的出问题了吗?”   谈希越听到她提起这个话题,脸色明显的变了变,眼底有些不安和慌张,他抿着薄唇,握着水杯:“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烦恼。”   “希越,公司倒底怎么了,我是你妻子,你不能不和我说实话,而且你一个人抗着,不如让我与你一起分担。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吗?你这样做就是欺骗我。”傅向晚说得真心诚意的,似要与他同甘共苦。   谈希越握起她的手,一席长叹:“晚晚,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这一次失去国大的收购,我们飞越元气大伤,最坏的打算就是我失去一切。晚晚,这样的我你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你觉得呢?”傅向晚不答反问。   谈希越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潭底荡漾起了丝丝温柔而深情的涟漪,柔到可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心,也让傅向晚为之动容,她却强制地让自己不要沉沦,不能再受他的欺骗了,今天她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从此分到扬镖。   “晚晚,我的事情只是一时受挫,我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能站起来。我不会让你和点点跟着我受苦了,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最最需要的人就是你了。只要你给我支持和力量,我就更有勇气和力量。晚晚,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谈希越的语气也轻柔,带着无限的挽留。   傅向晚却轻轻地挣开了谈希越的手,收回来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看着谈希越:“希越,对不起……我……”   这个时候,傅向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没说完的话被打断,谈希越听着铃声:“你先接电话吧。”   傅向晚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一看号码就是高桥聿打来的。她眼睛就亮了亮,这样细小的表情却没有逃过谈希越的眼睛。她有些心虚在抬眸瞄了谈希越一眼,而他却适时的低眸,握着茶水杯。   “我接个电话。”傅向晚站起来,拿着手机便出去了。   包厢外面,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指尖地手机屏幕上一滑,接起了电话:“喂。”   “宝贝儿,托你的福,我成了最大的赢家,你在哪里,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想给你一个热烈的吻感谢你。”高桥聿在那边眉飞色舞的,说着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一起庆祝。”   果然,傅向晚的脸上一阵发烫,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而且谈希越还在里面等着她:“我在外面和别人吃饭。”   “还有谁比我更重要?竟然让你陪他都不陪我?”高桥聿挑眉。   “你说等要离婚,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是是不是真的?”傅向晚屏着呼吸,询问着他,想到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案。   “当然是真的,我高桥聿从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过,而且还是一个有夫之妇,你觉得我图什么?如果是玩,我可以找单身的,何必让自己趟这一趟深水,和谈希越为敌。”高桥聿认真地说,而且说的很有道理,这让傅向晚的心也微微放下。   “那你等我,有些话我要对他说清楚,然后我跟你走。”傅向晚下了决心要离开谈希越,把一切都抛弃。   “那你是在和谈希越在吃饭?”高桥聿便猜中了,“好,我等你的好消息。然后我们回日本。”   “好的。”傅向晚和高桥聿结束了电话,再一次推开了包厢门进去,谈希越依旧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谈希越看到她进来,侧头,向她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可是傅向晚的心意已经决,再也不会为他的半点温柔而动摇自己的决心。她要和高桥聿在一起,就必须在离开他。不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所在她要自私一次。   傅向晚落坐在他的对面,面色冷漠:“你怎么不问我是谁打给我的?”   谈希越替她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这个汤很好吃,你以前最爱喝这个汤了。”   傅向晚觉得心里气愤,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的我不喜欢喝。”   说罢,她竟然挥手,把汤打翻在了桌上,白净的瓷碗跌碎在了地上,残汤一地,有些狼藉。空气因为这声碎响而紧窒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晚晚,谁给你打电话是你的自由,我不想约束你太多。”谈希越平静地解释着,以为她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你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每一次都只会说这一句话,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傅向晚的分贝在不知不觉中提高,很是刺耳,“谈希越,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厌烦了,你也够了!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我们还是离婚吧……”   “离婚?”谈希越惊惧,墨色的眸子欲裂,涌出了深深的受伤,“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离婚两个字?你忘了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了吗?我们对彼此说过永远不会放开彼此的手,我们要白头偕老的。晚晚,刚才你在我的办公室里你还对我说替我分担忧愁。你说的话我都还历历在耳,刚才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却要对我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离婚……我不会同意的。”   “我讨厌死了从前,那些和我一点都没有关系!我在的是我的幸福,而你能给我什么?飞越就要破产了,而你空长了一张让天下男人妒嫉,女人疯狂的脸,可是你根本就不行,你让我怎么和你过一辈子?谈希越,你一个人倒霉就够了,不要好把我困一辈子。”傅向晚终于把那些压在心底,那些残忍的话说了出来。   谈希越不敢相信这是从傅向晚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他难受地咬紧了牙关,悲伤的潮水在胸口澎湃撞击,疼得她握紧了双手,骨指泛白,整个人仿佛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额上的青筋都突起着。   “晚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晚晚,我的晚晚不会对我说出这样残忍冷漠的话来。”谈希越语气里都是失望,心痛,以及不敢置信。   “是,我不是你的晚晚。”傅向晚面色如霜,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决,带着冰冷。   谈希越站了起来,倾身而来,抓住她的手腕,质问着她:“你不是晚晚,那我的晚晚在哪里?”   “曾经的傅向晚,属于你的傅向晚已经死了!”傅向晚轻轻地回答着他,唇角扬起了柔软的弧度,“现在我要做我自己。该说的我都说了,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离婚,我都会离开这里,离开你。谈希越,再见。”   傅向晚从他的手中挣扎,扯回了自己手腕,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谈希越也没有追上去,戏都演完了,一切都落幕了,该画上句号了。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那里疼得难受,假的晚晚终于在他的谋划之下愤怒了,再也无法在他的身边待下去了。那真的晚晚,他的晚晚呢?到底在何处,他想一定和这个假扮晚晚的人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晚晚现在是生是死,她待的地方是不是黑暗的,吃不吃得饱,还有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他和点点?是不是在等待着他去找到她,可是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找到她。他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谈希越坐在那里一直维持着站姿,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手则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反反复复,内心充满矛盾又是复杂痛苦的。这一顿饭,什么都没有动过,他已经然没有了食欲,任一桌好菜冷却下去。   谈希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公司里,一坐又是一个下午。他的心里全是傅向晚,还有曾经的美好时光。他开始没有头绪,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   谈希越下班回到了圣麓山一号,下车前给母亲打了一下电话过去:“妈,我这几天都挺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点点就麻烦你帮我带着,我忙完这一阵子会过来接他的。”   他和傅向晚之间在闹“离婚”,现在两人的关系肯定是水火不融,他不想他们之间不友好的关系被儿子看到,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涂上阴影,还有不想母亲知道,这样会让她和家人更担心的。他必须要解决好这件事情才能让点点回来。否则让大家知道这个傅向晚是假的,那又是一声风波和伤心。还有兰婷那边……也不好交待。   “好,你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为折腾自己了。”方华琴嘱咐着儿子,自从傅向晚上次失踪后,谈希越的身体就元气大伤。现在也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点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好好带着他的,现在心儿回来了,可可也在,他还和妹妹玩得挺好的。还有雅丽一有空就会帮我带点点,我也不累的。”   “妈,辛苦你了,儿子欠你的太多了。”谈希越眼眶发酸,其实家里的人对他的支持最大了,他感谢有好的家人陪伴左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她无限的支持。   “你是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可是妈是心甘情愿的。”方华琴笑着,“好了,去吧。”   谈希越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然后到了家里,刘妈见他回来:“七少你回来了……”   “嗯。”谈希越脱下了西装外套放到沙发背上搭着,“刘妈,饭好了吗?可是开饭了吧。”   “七少,七少奶奶还没有回来,你不等她了吗?”刘妈问着。   “她今天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就不等她了。”谈希越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希望她吃得愉快。”   谈希越又是一个人吃饭了,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并不坏,不用再对着一个人演戏了,还蛮轻松的,只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心里又难免悲伤。   而此时的傅向晚正在高桥聿下榻的酒店里。她在餐厅和谈希越摊牌后离开,就直奔到了高桥聿这里,她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她的心在飞扬,连脚步都是轻盈的。她按着门铃,迎接她的就是高桥聿的一个绵长的热吻,吻得她气都喘不过来。只能沉溺在他的无限诱惑之中。   傅向晚现在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约束她的,可以让她害怕的,她可以放开心,放开身体,和高桥聿为所欲为。他们吻在一起,滚向大床,他们快速地除去了彼此的束缚,就这样拥抱在了一起,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一点就燃。   他们是两团燃烧热烈的火焰,有把彼此燃烧殆尽的的渴望。   一夜愉悦,畅快淋漓。   傅向晚再一次感受到了高桥聿那种让人幸福的力量。她满足地窝在他的怀里,还有回味刚才的的快乐。   “聿,我和谈希越说清楚了一切,我向他提出了离婚。我终于可以自由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了。你高兴吗?”傅向晚那双雪白的手臂勾着他的颈子,眼里绽放着喜悦的光芒,是天空最美丽的烟火,绚丽而夺目。   高桥聿也搂着她的纤腰,那柔软的曲线让他的大掌更加收紧,感受着肌肤的柔滑:“你说你和希越说离婚了?那他同意了吗?他那么爱你,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和你离婚?谈希越可是名门千金眼里最完美老公人选,你怎么舍得放开他,这是不给别人有机可趁吗?”   傅向晚笑得更灿烂了,她勾着他颈子的手臂收紧,在他的唇上灼了一下:“你就不懂了,其实谈希越现在已经不行了。他受伤了,所以现在无法给女人幸福,你说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要?就算他结十个也会离十个的。加上飞越集团气数已尽了,你说谁会傻地往火坑里跳。”   “所你是聪明的,选择了我。”高桥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过谈希越万万也不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妻子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让他一无所有。”   “聿,讨厌你。”傅向晚娇嗔着抓住他的手,“你是在表扬我还是的损我?”   “我当然是表扬你,如果不是你帮助我,我怎么能得到国大集团。”高桥聿反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   “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你对我这么好,我若是不帮你又怎么对得起你。”傅向晚在表明自己对他的忠心和真情。   “那你是怎么拿到了?”高桥聿有些好奇,还没有听她提起过。   傅向晚把就把自己的计划对他说了一遍。高桥聿惊讶:“就这么简单,他都没有怀疑过你吗?”   “他那么爱我,怎么会怀疑我?”傅向晚轻笑着。   “谈希越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败给我的。”高桥聿的舌尖轻扫过性感的唇角,“只是你们还共有一个儿子,你就算舍得谈希越,可你怎么舍得你的亲生骨肉?”   “聿,如果我不是傅向晚,我只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傅向晚抬眸,羽睫丝丝分蛤,映在了她的明亮的瞳孔里。   “你说什么傻话啊,你不是傅向晚,你还能是谁?”高桥聿笑了,把她的话当成了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我呢,不叫傅向晚,而是其它的名字,你对我的心意还会改变吗?”傅向晚认真地盯着他的眸子,想看进他那双幽暗的眸子的深处,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的心开始莫名的一慌。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固执地再问,“你会吗?聿……”   高桥聿的唇扬起了笑,伸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不管你是谁,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那个,让我心动的那个。”   听到这样的答案,被幸福冲昏头的女人都会开心的。而傅向晚也不会例外,她往他的胸前紧贴着:“聿,你真好。明天就带我走,好不好?”   “好,你今天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明天就带你走。”高桥聿答应着她。   “我不想回去了。”傅向晚扁了一下唇,“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像在巴黎那一夜一样,抱着你睡一夜,看着你替我着准备早餐的样子。真的很幸福。”   “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的,但也不差这一晚,况且你和希越还没有正式离婚,我不想让你被人指责。”高桥聿一心为她着想。   傅向晚想了想也对:“好,我回去和他断干净。”   这样,傅向晚还是回到了那个家,只是已经夜里十点了。她回到家里的时候,一片漆黑,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上了楼,看到书房的的灯还亮着。   她推开了门,谈希越坐在沙发里,正一个人品着茶,听到声响,知道她回来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终于回来了,晚餐还用得愉快吗?”   “谈希越,我只是回来收拾一下我的私人用品,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傅向晚走过去,也没有坐下,把今天的的中心思想又总结了一下,“你是个男人,就潇洒的签字离婚,别对我纠缠不休。”   073晚晚,我终于找到你了   傅向晚现在已经不想和谈希越有任何的纠缠,她只想发最快最容易的方法离开他。她说了这番话,但谈希越却依然没有抬起过目光,也没有看过她一眼。他的目光只是落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看着茶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看着碧绿的叶子茶水里浮动,面色淡然,一派的平静。   室内璀璨的水晶灯的金色光泽洒落到他乌黑的发上,散在落在他漆黑的深邃的瞳孔里,像是艳阳照耀下泛起碎金的湖面,是那样的迷人。他本就帅气的五官被光影勾勒衬托得更加立体完美。他静从在沙发里,像是最尊贵而有气质的王子,只是这样安静地,不说一句话,不作一个表情,都可以让人深深为之沉迷。   直到现地,就算她傅向晚就要和谈希越之间分开了,她也不能否认谈希越的个人魅力是倾国倾城的。这样的男却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真是是可惜了。她对他也仅仅只是同情,她要做的是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只好忍痛放弃这个美好的男子,只好对他残忍,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谈希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是男人,就应该大方一点放手,还能保留曾经美好的回忆,否则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傅向晚见他任何反应都没有,便好心地再一次提醒他,“大家就好聚好散吧。”   谈希越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泰然,好像她提出的离婚对于他来说一点打击都没有:“在我牵起傅向晚的手的那一刻,这一辈子我就没有想过会放开她的手,不管未来有多少的困难阻碍,我都会一点一点摆平,绝对不会选择离婚这一条路。我需要她,点点更需要她母爱,我们这个家离不开她。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离婚。”   “谈希越,你真是混蛋!”傅向晚被他激怒了,有些话她就冲口而出了,“你凭什么不离?你要破产就算了,你还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觉得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一陪着你跳火坑?你若是不离婚,我就会把你不能人道的事情透露给报社,让大家看看你是真面目,我看还有哪个女人会把你视为最完美的梦中情人!你别就凭你一张脸去骗人了!如果你爽快地放手,我也不会这么做,你到时候还能挑个不错的女人陪你同甘共苦,这有什么不好,你何必死皮赖脸的把我绑住!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谈希越放下手里的茶杯,这才抬眸,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傅向晚,顶着他的爱妻的这张脸的人才是真正的骗子。他的目光淡淡,傅向晚却咬着唇,身体的线条都紧绷了。她就知道这婚不是那么好离的,其实这才是她顶着傅向晚的脸,来到谈希越身边的真正的目的。和谈希越离婚,让傅向晚从此远离开他的世界。那样傅向晚就和他谈希越没有什么关系了。   本来她也是扮演好傅向晚的角色,想和谈希越好好过,毕竟这样的极品男人世间少有。她当然也想好好把握,如果能这样美美和和的和他过一辈子,就算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恢复到自己真实的身份姓名那也没有关系。可是这样的谈希越让她太过失望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像,她如果不抽身离开,那么她就要死死地被绑在傅向晚这个身份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会无法完成那个人交给她的任务。   离婚,是她无论怎么样都要做出的决定!   这样也好,不仅能了断她和谈希越之间的关系,她还能完成任务,能和高桥聿在一起,能重新做回自己。这样的结果不是比待在谈希越身边更好吗?   谈希越与她对面而立,他的目光很淡,却很凉,直直地看是她的心里,他的薄唇轻启:“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傅向晚,只要我谈希越不点头,这婚永远别想离,你也永远都别想到你想要的自由,因为我已经被你困住,我自然也要拉你一起受困。不管你要去宣扬什么,我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会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不想被人说是精神有问题,就别铤而走险,有些游戏你一个人是掌控不好的。我的忠告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   谈希越说完,便双手随意地插地了他的裤袋里,转身走去,白色的衬衣精致到没有一丝的皱褶,云淡风轻般。   傅向晚看着他离开的轻松背影,狠狠地咬住了唇。明明该愤怒生气的人是他,可为什么却是自己?   “谈希越,你太卑鄙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弃离开你吗?不会的,我会走自己的路!”傅向晚对着他的背景,用力地吼了回去。   谈希越像是没有听见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他走过去,倒一杯红酒红自己,擎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外,凉风阵阵,送来花园里的阵阵花香,他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他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水晶透明的高脚杯里摇晃着,他送到鼻间轻闻一下,然后再轻抿了一口,酒水入喉,是那样的畅快。他的薄唇看着远处的灯火,轻轻地勾起。   “晚晚……很快地,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对不对?”谈希越的眸子里星芒起伏,带着期待,“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回来,希望我这样做会让你早些回来,晚晚,可不能让我等太久了。我太想你了……好想好想……”   他对着黑夜诉说着自己内心对傅向晚的无限思念,这份情深入骨髓。   另一边的傅向晚自然也不会这么罢休:“谈希越,我们就试一试看谁会输得更惨!”   这一夜,对于谈希越和傅向晚两个人来说好像都格外的漫长,时间仿佛不走一般,一直都是黑夜。好不容易天亮了,谈希越也早早的起床,在别墅区的林子里晨跑,他想要以最健康美好的模样迎接他深爱的妻子归来。虽然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定会让她露面的,只要她还活着,还记得他。   谈希越跑完步回到家里,一边走,一边擦着汗水,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谈希越回来了,笑着道:“七少,早餐准备好了。”   “她呢?”谈希越问刘妈。   “七少奶奶她还没有下来。”刘妈也是实话实说,“七少奶奶不会这么早下来的。”   谈希越点了一下头,便往楼上而去,冲洗了一身的汗水,换上了浅粉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神色明朗,精气神特好。他下来坐到餐厅里吃着早餐,一边看了一下腕间的名贵钻表。   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音传来,谈希越侧眸,刘妈上前一看,傅向晚提着一个粉色的轻便旅行箱下来。刘妈笑意浮脸:“少奶奶,吃早餐了。”   “早餐就不必了。”傅向晚哪里有什么胃口,今天天一刚亮,她便开始拾自己的私人用品,也没有多少,反正她回到这个的时候,也就带了这么一点东西过来,现在要带走也是理所当然,“我赶时间。”   “你这么早提着箱子是要去哪里?”刘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傅向晚就冷眼扫了过来:“刘妈,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妈诺诺地低下了头,不管多说。   “刘妈,你去花园里帮我剪一束红玫瑰,我不赶时间,你可以慢慢挑选。”谈希越借故把刘妈给支走,话里的意思也是让她短时间内不要进屋。   “好,我这就去。”刘妈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便去拿了剪刀,离开了这里。   傅向晚放好箱子,拿着一两份文件走了过去,站在餐桌边,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微垂下眼看着坐着的谈希越,把手里的两份文件扔到了他的面前。   谈希越的目光扫过文件上面的标题,“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便映入了他的眼帘里,让他深幽的眸子更加的浓黑了。他拿起餐巾纸优雅地轻试着嘴角,神色自然地看向傅向晚:“晚晚,别闹了。”   “我没有和你闹,我是无比认真的!”傅向晚的语气也带着无比的坚决,“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后打电话给我,我会来取。在这之前我没有时间再和你耗下去了,因为那是我的青春和幸福。”   说罢,她就要离开,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反正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只会说些挽留的话,而她的身心都不在他的身上。   “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搬走吗?你就这么狠心丢下我,抛下点点?”谈希越推开靠椅,站了起来,阳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傅向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要离?”   “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开玩笑。我想你的时间也富贵,你就不要浪费的时间了,还是多想想怎么让你的公司运转起来,想想你的身体怎么治才能好。”傅向晚很是坚定,眼里没有任转寰的余地,“谈希越,既然我提出了离婚,就没想过你给我机会,我也不屑你的机会,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好,既然你不需要机会,那么以后你就不要哭着回来求我。”谈希越伸手拿起了那两份协议书,“文件我会看,我赶时间就不和你多说了。”   他拿起了文件,与傅向晚擦肩侧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要走,我送你吧。就像你说的我们好聚好散,就让我最后再替你做一件事情。”   谈希越说完便帮她把箱子拎起来往外走去,傅向晚只好跟上他的脚步。来到他的车前,谈希越把后备箱打开,把箱子放进去。   刘妈看到他,便把那束剪好的玫瑰花拿过来:“七少,你要的玫瑰花。”   “把花插到客厅的花瓶里。”谈希越站在车身边,对傅向晚道,“上车吧,出去玩一定要玩得开心,不用牵挂我。”   傅向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谈希越这话是说给刘妈听的。他不想刘妈看出他们之间的问题,或者告诉母亲方华琴。那样真正的傅向晚回来后,就会让他们误解。就算眼前这个假的傅向晚让他早有把她扔出去的冲动,可是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为了维护住她美好的形象,他还是要对眼前这个女人和颜悦色。要让他们所有人看到他们一直恩爱有加。   如果爱人所走的路是崎岖不平的,那么他愿意用自己替他铺平。这样她才能更快的回到他的身边,回到这个家。   谈希越替傅向晚打开了车门,伸手替她遮着车顶,怕她会撞到头。这要体贴一如既往,傅向晚坐好后,他才绕过车头,上了车,然后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傅向晚系好,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这一路上没有了人,谈希越也不需要再假装温柔了:“你去哪里?”   “你在市区随便哪里都可以把我放下。”傅向晚如此道,反正到了市区,她就方便了,打个车去哪里都可以。   “晚晚,你不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吗?”谈希越再一次问她。   傅向晚觉得自己都被他问烦了,蛾眉不耐烦地蹙起:“我不会后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谈希越薄唇轻勾起来,然后再也没的说话了。   谈希越把车开到市中心的某处就停车了:“就这里放你下去吧,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再也不能陪着你。”   傅向晚只是抿了一下唇,没有接话,打开车门下去:“谢谢。希望你尽快把协议书签好给我。”   谈希越点了一下头,便开车离开。   傅向晚看着他远去的车影,觉得谈希越从她的世界里越走越远,她的心里好像轻松了许多,仿佛阳光普照,温暖如春。她扬起唇微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前方,才看到自己的正前方正是高桥聿下榻的酒店。突然让,她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谈希越把她放在这里,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为什么其它地方不放,偏偏把她送到这里下来,让她一下车,走两步就能到酒店里,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来到高桥聿的面前。   傅向晚闭眸,甩了甩头,她不该去多想这些,她要想的是她从此可以解脱了,她的世界一片光明。她再也不想其它的,戴上了墨镜,她在红灯的档口,拉着行礼箱,以最轻盈的脚步走到了对面的酒店里。按着自己熟悉的记忆,上了电梯,按了楼层,她没有给高桥电话,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深呼吸一口,按了门铃。两下后,高桥聿来打开了门,他还穿着睡袍,半敞开了胸膛,露出里面阳光的肌肤,和性感的肌理线条。他还没有整理自己,看起来有一种慵懒的迷人。   傅向晚的出现给了他大大的惊喜,然后她便松开了行礼箱,伸出雪白的双臂,勾住了他的颈子,急切地送上了自己的热吻,就在这酒店房间的门口,一点也无惧会碰到人。   高桥聿扯下她的手臂,一手勾着她柔软的细腰,一手帮她拉过箱子,便把她边人带箱就弄进了房间,再加上伸脚一踢,门便关上了。   “你这么早?”高桥聿今天没事,所以就睡得晚一些。   他也是时间该回日本了,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他已经订好了中午的机票。   “是啊,我想早一秒看到你,你有惊喜到吗?”傅向晚将自己贴向高桥聿,脸上扬笑,期待着他让她满意的答案。   高桥聿也勾起邪气的唇角,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当然有,非常的惊喜,刚才我做梦还梦到你。”   “真的吗?”傅向晚挑眉,“我才不相信你。聿,你说你这张嘴是什么做的?这么的甜死人不偿命!”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高桥聿扣紧自己的手,抚着她的身体曲线,“我会让你欲仙欲死。”   说完,他将她拦腰抗了起来,傅向晚大惊,握起粉拳打在他的身上:“聿,你太坏了,坏死了……”   “一会儿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坏……”高桥聿拍了一下她的俏臀,那里弹性十足。她不仅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惹火的身材,难怪会把谈希越给勾住,这样的美丽尤物谁都想享受一下甜美的滋味。   傅向晚被高桥聿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让她倍感亲切。她被他弄得有些天眩地转,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已经被他给压住了,把她胸腔里最后一丝的空气都给压了出去。   “聿,我快不能呼吸了……”傅向晚伸手抵着他的胸膛。   高桥聿撑起自己的上身,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可是大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四处点火,想燃烧起她的热情。他的手指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就这样轻易地把她弄得呼吸紊乱,低呤浅浅……   “聿,别这样,这大白天的,还是早上……”傅向晚出口的每个字都那么不具有说服力,却染着媚意。   “这休息了一夜,大早上的我才更有体力。”高桥聿眼底欲意呼出,那么地强烈,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下去,“才能让你体会到我的强大。我说过谈希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会加倍的给。”   “聿……”傅向晚红了耳根,却阻止不了他。   他含住了她的唇,把她其它的话全吞了下去,唇齿缠绵,他的指尖点燃了火焰,她坠入他的迷情漩涡,无回答自拔,只能越陷越深,直到完全地没顶。   卧室里女人的柔媚和男人的强健,交织出最美丽的图画。   大汗淋漓之后,他们都得到了满足。傅向晚醉人他的怀里:“聿,我自由了,带我走吧。”   “你不会后悔离开谈希越跟我离开,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陪着我吧?”高桥聿询问着她。   “我不后悔。”傅向晚掀了掀羽睫,眉心微微蹙紧,“难道你后悔了,不愿意带我走吗?”   “我怎么会不愿意。我是怕你后悔,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我怕你最后还是要回到谈希越的身边。我害怕的事情太多了,最害怕的就是会失去你……”高桥聿柔软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脸蛋,语气里都透出不安。   “聿,我离开了他就不会再回去。”傅向晚向他靠近,他们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我这一辈子就只跟着你。”   “这一次有人陪我回家,真好。”高桥聿也拥紧了她,“我早就让助理订好了机票,我们洗漱后就可以退房离开了。”   “那我们快点吧,我真想看看你的家乡。”傅向晚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聿,既然你说我不会在乎我是谁,那我到你的家乡后,我就再也不是傅向晚了,我想换一个名字好吗?”   “好。”高桥聿点头,“那我叫你什么?”   傅向晚想了想:“以后你就叫我方雪艳吧。”   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到了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以后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名字,不用顶替着别人的身份而活着。这一次, 为自己。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你不再是谈希越的傅向晚,从今以后便是我高桥聿的方雪艳。雪儿……”高桥聿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让傅向晚,不对,已经改名回方雪艳的女子闭眸依偎在他的怀里,这里以后就她可以栖息的避风港了。   随后,他人们便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酒店。直接坐着去了机场,高桥聿和方雪艳都戴着墨镜。两人牵手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找到贵宾休息室坐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高桥聿和方雪艳先吃了一些东西填肚子。其间方雪艳还甜蜜喂食高桥聿水果沙拉,他也欣然吃下,两人甜蜜又恩爱,空气里都飘浮着幸福的甜蜜味道。   助理办好一切手续便进来,高桥聿头:“日本那里安排好了吗?”   “一切听你的吩咐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怠慢方小姐的。”助理一直微低着头,说话十分的恭敬有礼。   “那就好。”高桥聿点头,看向身边的方雪艳,“雪儿,你就放心住下吧,如果过去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再告诉我,可不能委屈了你自己。”   “你为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我相信你。”方雪艳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一个男人这样的宠爱,她更是轻易地相信高桥聿为她的付出。   “当然是最好的,这是所有人都没有的待遇。”高桥聿用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相信。”   方雪艳毫不避讳有人在一旁看着,送上她的热吻:“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多多益善。”高桥聿笑得如此的妖娆。   助理则处动地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高桥聿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屏幕上跳跃着谈希越的名字,方雪艳也看到了这个名字,不禁脸色泛白,心跳漏了一拍。她紧紧地抓着高桥聿的胳膊:“他找你做什么?”   她总觉得这个谈希越让她害怕,还这么阴魂不散。   “我也不知道。”高桥聿感觉到她的指尖沁冷,“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怕他会对我纠缠不休,怕他会破坏我和你的幸福。”方雪艳咬了一下柔软的唇瓣。   看谈希越的态度是没那么容易和她离婚的,可是他今天的表现又好像是要放弃了。   “有我在,你别怕,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会把你拱手让给他的。”高桥聿安慰地轻拍着她的手,然后接起了电话,语气平常自然,仿佛他们还是熟络的好友,“希越,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听说你今天要回日本了,我刚到你酒店问了一下,前台说你退房了。所以我就赶到了机场,想亲自送你。”谈希越一番话说得中肯真诚,“虽然我们生意上是敌人,但私下我们可是好朋友,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生意或者一些不必要的人或者小事而伤了和气,你觉得呢?”   “当然,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的友谊摧毁。”高桥聿也附议着,“你在哪里?”   “我到了大厅。”谈希越说着自己的位置。   高桥聿本能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方雪艳,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他来送我了,我出去见见他,不会让你和他碰上的。”   “聿,别丢下我……”方雪艳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会。我们还要一起回日本。”高桥聿眸底深黑,认真无比,“乖,等我回来。”   方雪艳才一点一点松开他手,坐在那里:“那你快去快回。”   高桥聿点头,然后出了休息室,便看到谈希越已经往这边来了。他几步前,与他碰面:“希越,你这么忙还跑来送我。”   “我不来怎么行?这些是我替你准备的一些特产,你带回去让你的朋友好好分享一下。”谈希越拍着他的肩,指着王竟手里提着的一个箱子。   “你真是太客气了。”高桥聿看了那大大一箱。   谈希越看向了贵宾休息室,休息室的玻璃墙,那是磨砂和透明两者结合。他还是能看到一个背对着他坐的人,那身形看起来是女人。   谈希越对高桥聿眨了一下眼睛:“你女人?”   “嗯。”高桥聿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这回玩真的了?还从这里带个姑娘回去,不介绍认识一下?”谈希越挑眉看他。   “我也不知道我这次的‘真’能玩几天,所以没有必要了。”高桥聿再怎么笨,也不会让谈希越和她碰面。   “你还是收收心吧,不知道哪个女人能终结你的花花游戏,祝你好运了。”谈希越也不免费,反正不是玩真的,认识一下也是没有意义的。   谈希越和高桥聿告别后回到了飞越集团,办公桌上放着的是傅向晚今天早上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他盯着上面那五个字,伸手去拿了起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条款,对他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反正她要的只是自由,其它的对她来说就是微不足道了。谈希越翻到第二页,下面已经签好了字,还按了红色的手印。   只是那三个用钢笔写的“傅向晚”很用力一般,力透纸背,把纸张都划破了,墨渍晕成了一个黑点。他盯着“傅向晚”三个字,久久不能回神,盯到眼睛都酸了,这三个字和他记忆里真正的傅向晚写和三个字是一模一样的。在他们结婚时,填写结婚协议书时,他还说她的字娟秀有力,就像她表面温柔内心坚强。   如果说人的脸可以一样,声音可以相同,身形也相似,那么这字也是可以模仿的,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不是模仿的,而是真正的晚晚写下的。他再拿起另一份,急急地翻开看,笔法都是一样的。   他的心突然像是失重一般,急急地往深渊里坠落而去。他感觉到自己的握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正在发抖。他伸手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也无法阻止颤抖。   他百分之百肯定这是傅向晚的字迹。可是这个假的傅向晚又怎么会有真的傅向晚的签字离婚协议书?真正的晚晚又怎么会同意签字离婚?他宁愿相信这是假的,也不会相信是晚晚真正的心意。   谈希越抓起协议书和车钥匙,急步离开,推开了办公室大门,面色沉静,眸底冰冷,所到之处都漫延出了寒意。秘书和王竟看着这样的谈希越,都纷纷上前:“总裁,你去哪里,还有十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让副总主持,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谈希越连头也不回,乘着电梯离开。   他往人民医院而去,去了傅向晚曾经的办公室,从里面取出了傅向晚的看诊病例本,上面就有她的名字,他把离婚协议书上的三个字着与看诊病例本的相对比,字迹完全一样,有差别的就是离婚协议书上的字更用力,好像带着挣扎与痛苦才签上去的。   谈希越还拿着两分资料找到了一个笔迹鉴定机构,让他们帮了鉴定了两份资料上的笔迹。可是需要十五到二十个工作日才能出结果,这十五天对于谈希越来说真的是莫大的痛苦,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烦躁,这么地不安。他总是会走神,总是会去想起傅向晚。总会觉得心窝处好疼。   可是工作还是要继续,他有一项合作必需要出差,那个城市是他从没有去过的,他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城市并不觉得可怕,而是担心傅向晚面对陌生的环境这么长的时间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还会等到他找到她吗?他怕的是自己等到的只会是让他更加悲伤的消息。   出差办事,无非就是吃饭喝酒,加上美人相陪。   本来谈希越是不想去的,对于女人他是没有什么兴趣,其实那个假的傅向晚说的对,他是不能人道,因为除了他的晚晚谁也唤不醒他沉睡的欲望。他在等待着他的女人回来,把她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不愿意去就可以不去,他也不能太拂了别的人面子。自然也要一起去了在这里的莱德会所。谈希越面对那些美女都保持着距离,但是他这样的人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还是有女人硬要往这冰坑里跳。谈希越借口去上洗手间便出去了。   他一个人走在明暗交接的走廊里,刚走到了一个包厢门前。包厢门被从从里面推开。他感觉到鼻尖飘来了一阵香风,一个女人就从里面被人给扔了出来。正好撞到了谈希越的怀里,他本能在伸手去接住。   里面就走出人来,一个光头的男的面带凶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幸运,你还他妈地给我装清纯。在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陪男人的?”   谈希越感觉到怀里看向怀里的女人,她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可是这样抱着她的感觉让他好熟悉,而且放在她身上的手仿佛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拿不开来。   怀里的女人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起身,他却用力掐住她的腰,按着她的肩,将她扳向了自己,她的模样完全地映入了自己的瞳孔里,那样的清晰,又那样的让他震惊,瞳孔欲裂,碎成了渣。   “傅向晚,我终于长到你了。”谈希越眼眶剧烈的疼痛着,染着赤红。   而女人的视线也在触及到谈希越的时候,惊惧的放大,又害怕地缩小,然后她死地咬着唇,伸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谈希越,而她整个人因为借力的原因,整个人也往后退去,却是退到了身后的那个光头的男人怀里。   那个光头的男人也顺势抱住了她,自她的身后紧紧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手臂箍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   074最感动的话是我们一起回家吧   那个女子被光头的男人给紧勒着细腰,手臂强健有力,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咬着牙,用力力气想要挣扎开他的禁锢,却怎么无法与他的力量想抗衡,而他见她挣扎就把收臂越收越紧。   他将头低倾过来,把唇贴着她的耳朵,语气狂妄而轻佻:“molly(茉莉),是吗?多好听的名字。这身体如我想像中的美好柔软,折腾起来怎么受得了?让爷真是一刻都等不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你就地正法。”   “你放开我!”她命令着身后的男子,她的热气就呼在了她的耳窝里,刺得她浑身不舒服,加上呼出和浓烈酒气,让她恶心得想反胃。她知道自己抵不过他,但还是在拼命的挣扎着。   她此刻的狼狈,堕落都被谈希越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与他相比,更显得自己那样的低贱卑微。心脏像是被人用一只手紧紧的揪住,绞动,痛得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收缩,脸色也在泛起了煞白。她低着头,任长发垂落遮住自己的面容与视线,不敢去迎视谈希越震惊又破碎的目光,更不敢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她是无地自容。   “只要我想要的女人没有人可以逃过我的手掌心。你让我说放就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那个光头的男人听着就愤怒,根本不管在场还有其他的人,一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被迫扬起,让她那张化得妖娆的脸清楚的暴露在谈希越的视线里。   她化着精致的浓妆,一双特别勾魂的眸子擦着玫粉色的眼影,让眼睛更加明亮立体,充满女人的万种风情。浓密卷翘的羽睫衬得明眸如水,微微转动,都是极致的热惑。涂着唇彩的红唇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她穿着银色的亮片连身短裙将她凹凸的致的身段包裹,露出漂亮纤细的锁骨,火辣勾人,这是与曾经的安静纯美的傅向晚完全不同的风景,显得娇艳扬、野性和魅惑。   这样的她像是美丽的火焰,轻轻呼吸一下,就能将男人的理智燃烧。   “求你……放开我!”她闭着眼睛,别开了头,依然不敢去看谈希越,只是眼睛酸疼得厉害,这种羞辱就像是被人剥了衣服,让人品头论足的欣赏一般,这样的难堪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的黛色的蛾眉秀美,却蹙起了伤心的皱褶。无助而可怜的她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就从眼角逃落,顺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流淌,诉说着她无法对他人而言的痛苦,颗颗晶莹在金色的灯光下闪耀着光芒,却深深地刺痛了谈希越的眼睛。   “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自然就会放你走!”光头男子的目光变得冷狠起一来,“给我走。”   “不要——”她颤抖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齿缝中吐出这两个字,揪心在让人同情。   “你放开她!”谈希越终于出声阻止了那个男人。   他刚才一直在细细在观察这个风情妖娆的女子,虽然刚才他认为她是傅向晚,可因为经历过假傅向晚的事情后,他便压下了心底的那抹惊喜与渴望,一直旁观着,看到她因无助而落泪,看着她痛苦地蹙眉,她悲伤的咬唇……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他感到心上的那根弦也在被撕扯着,在替她心疼,呼吸都开始难受。这个女子虽然打扮风格与傅向晚不同,但是他知道她那双明亮有眼睛不会骗人,把一切都说明。   他凭自己的感觉就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妻子,他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她被人欺负。因为他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都不受伤害,他就是她可以依靠的避风港。他说到就要做到,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她是否还是曾经的傅向晚。   谈希越的出声阻止让光头男子和傅向晚都是一震。   傅向晚咬着唇肉的齿力又增加了一分,虽然她现在身处困境,极需要他人的帮助,但是她却不想这个施于她援手的人是谈希越。她不想看到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她宁愿被人带走,再想办法脱身。   而光头男人却由震惊到了愤怒,丝毫不把谈希越放在眼里,还对她放出了狠话:“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   “没有我谈希越不敢管的事情。”谈希越长身玉立在那里,修身订做的手工西服,昂贵而精致,加上那份天生的王者之气,显得他更加的矜贵优雅,让人不得不仰望之。   “谈希越……听起来怎么那样的熟悉……”那个光头男子蹙了一下眉,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信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如果是的话,一定会有印象的,“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也敢管爷的事情,小心我让人吃不了兜着走,让你来得了,却走不了。”   “我能不能从这里走得了,不是你说了算。倒是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处境,这样强逼别人与你离开,是犯法的。”谈希越这个人还是讲理的,试试他的态度。   “犯法的事儿?哈哈哈……”光头男子像是听了一下天大的笑话一般,猖狂地大叫,这笑声在这安静的走廊上更显得诡异而响亮,“爷在这里就是法律,你能怎么样?想英雄救美,你还没有那个能耐。识趣的就给我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打得你满地找牙!”   谈希越面色如常,根本不受他的威胁,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倒是傅向晚很担心,怕他们会伤害到谈希越。她把心一横,咬着牙对那个男人道:“我跟你们走……”但是别伤害他。她没有这么说出后面的那句话,而是化为,“希望你不要把不相关的人扯进来。我可以跟你走……”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不用去面对他,怕看到他眼里糟糕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更何况是他。她别开头,把刚才的抗拒转为柔顺,她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态度软化,让光头男人很高兴。他也一把搂着她的腰,笑道:“真乖,我最听美女的话了。我们走,今天晚上只要人好好侍候我,我会让你享受不一样的生活……”   “谢谢强哥。”她免强地拉起笑容,然后就要拉着他离开此地,逃离开谈希越的视线范围。   可是谈希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开她,让她离开。他所的等待都为了能遇到她。谈希越大步上前,阻挡了他们离开的去路:“要走可以,你必须把她留下。”   谈希越的目光扫到傅向晚的身上,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就要洞穿她的灵魂。她别开头,始终不去正眼看他,仿佛他是她生命里最陌生的那个男子,不值得她停留一眼,那样都是浪费。   她的无视,忽视让谈希越的心在绞痛,他却压抑着这份痛苦,因为他能感觉到她比自己还要痛。而这份痛苦的根源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是有罪的!   光头男人笑得邪气,看着身边美丽的女人:“美人,你看,竟然还有人敢和我争你,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好?才能让他死心!”   “桦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我带走,我不想看到这个人。”她逼着自己说着残忍的话,字字化成伤口上的盐水,让人痛苦不欲生,“和他计较也只会损你的英名。良宵值千金,我们不要再浪费了……走吧……”   她劝着光头的男人,不想他和谈希越之间起冲突,她不想看到他受伤。   可是谈希越似乎不能理解她的这份苦心,他依然不不让开。光头的男人眉心一蹙:“你没听到美人说的话吗?你若是自动让开,我也不计较,如果你再这么无理的纠缠下去,我只能不客气了。”   “你听到没有,桦哥不想和你计较,你快点让开。不要挡住我们的去路。”她没有直视他的脸,侧着脸对他说话。   谈希越勾了勾唇,她的心态他已经明白了,可是他是男人,又怎么会放任她被其它的男人带走,不闻不问。让她一个人抗起一切,而她躲在她的背后当弱者。这不是他谈希越,也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我要你跟我走。”谈希越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攫着她的脸,不放过她那张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语气也是无比的坚定,没有一丝的柔软。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没听到我说要和他走吗?”她深呼吸着,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下一秒会落泪,会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和痛苦都倾诉给他,但是她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再也不像曾经那样亲密了。   “为什么?”谈希越反问着她,“跟我走还需要理由吗?如果真的想要,那么我告诉你,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心里还有我,还记着点点,你就应该不顾一切地跟我走,而不是他。”   点点……   她眼眶酸涩难忍,泪意再度袭来,汹涌得她措手不及,她努力地隐忍压抑,努力地吸气,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可是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都无法阻止泪水成灾。她没有哭出声音,平静地任它流淌,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她痛苦地冲他吼道,然后拉着身边的桦哥就要逃离这里,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桦哥也觉得自己好好的兴致被谈希越给搅了,他已经很好说话了,他却依然还是纠缠不放,他只能出招了:“替我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和爷抢女人的下场——”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身后四五个狗腿子面色狠厉,摩拳擦掌地就要上前,谈希越却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的动作快到一把抓住了傅向晚的手腕拉开,抬起一脚就是用力踹向了桦哥。他没想到谈希越竟然会大但地动他,一时间没收回神来,硬生生地挨了他这一脚,被他踢中了肚子,疼得他只能松开了傅向晚的手,整个人往后飞去,把他身后的手下给压倒在地,一行人就乱了一团。   而谈希越趁乱拉起了傅向晚就往外跑去,身后却传来了那人恶狠狠地声音:“给我追,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到了,我要抓活的,好好出这一口气!”   谈希越拉着她一口气跑到了外面,外面灯光璀璨,夜凉如水,傅向晚穿得极少,就打了一个喷嚏。谈希越松开了她的手,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体贴地披到了她的肩上,遮住了她妙曼的曲线,也替让她的身体温暖。   傅向晚的心中一暖,感受着西装上属于他的休温与气息,眼眶染红。她咬着唇感觉到自己无比的忧伤,闭眸轩闻着属于他的如薄荷般的清幽,让她好心安。   “我们走吧,否则他们追上来就不好了。”谈希越再度握起她的手,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傅向晚却已经是理智回潮,像是触电般地弹开他的手:“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是为什么?”谈希越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正面面对自己。   “那你苦苦纠缠着我为什么?”她背对着他。   “傅向晚,我是谈希越,你的老公,你孩子的父亲,你说我为什么要纠缠你。”谈希越喟叹一声, 上前,单臂将她锁在怀里,“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跟我回家吧,点点还等着妈妈,我们的家不能少了你。”   “我不是傅向晚,我是molly,我是这个会所的陪酒女而已,你也不是我老公,我也没有孩子,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我没有爱人,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你却对我说你是我的老公,真是太可笑了……”她否认着自己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然后讽刺地轻笑出声来,笑得连眼泪出来了。   谈希越看着她笑,看着她那描得精致的眼线,一汪眼潭却是那样的明亮清澈,什么都可以骗人,可是这双眼睛为什么却盛满了悲伤。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眉峰拧起,一字一字道:“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妻子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不要以为我连真真假假都分不清了。傅向晚,我认定你了。”   谈希越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细细扫过,想要剖析她,而她却没听懂他的话,疼得皱起了眉:“你放手,你握疼我了。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是……请我不要再对我纠缠不休,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正好,我也想让警察帮我把我失踪的妻子找回来。”谈希越盯着她,目光灼灼,“如果你说你不是傅向晚,那好,你敢不敢和我回去和我们的儿子点点做亲子鉴定!”   也许,这是最有效的方式,是可以让她承认自己身份的最直接的方法。   傅向晚的脸色苍白而僵硬,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去?这个世界不是你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她一把推开了他,而谈希越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以后都会牢牢抓住。”   “你神经病!”傅向晚气得不行,“你这个人未免太霸道了一点。”   谈希越笑答:“对你,我一向如此,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会帮你想起来。不过现在我们再也不能浪费时间了,此地不宜久留。”   谈希越的话音刚落,桦哥一帮人已经追了出来,看到谈希越和傅向晚还在原地站在,勾起了残忍的笑意:“把他们两个给我绑走!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的厉害!”   然后又是来了几车的人,比刚才多了许多,众人把谈希越和傅向晚围在中间,谈希越依然面不改色,一手紧紧的扣住傅向晚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冷锐的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把包围圈越收越小。   如果是硬拼的话,他谈希越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是双拳难抵这么多双拳,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武器之类的。开打,他不死也得残。可是他的气势上永远不会低人一等,越是强大得让人惧怕。   “谈希越,你放开我,让我跟他走,不就没事了。”傅向晚却心生害怕,她不是怕自己会受伤,而是怕他会受伤,这比让她受伯恩还要让她难受。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用你作交换,换我自己的人生安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是死,我也会护你周全的,所以别怕,有我在。”谈希越不悦地蹙眉,他已经因为上次她掉落山下没有握住她的手而后悔自责,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松开的。   “我不怕。”傅向晚终于迎上他的视线。   “好样的。”谈希越对她微笑,如春日的阳光,带着无比温暖人心的力量,而她的“我不怕”也给了他无比强大的力量,给他无限的支持。他想就算自己面前的是千军万马,他也不会感到一丝的害怕。   “谈希越,你不会硬来吧?”傅向晚紧张地扣住了他的手一分,面对这么多的人,他一个人再怎厉害,也不怕会有意外发生,“你来这里不可能是一个人,王竟没有陪你出差吗?你还有认识的人呢?该找找他们帮忙。”   谈希越仿佛是没有看到眼前的危险,还抓住了傅向晚的漏洞:“你还敢说你不是傅向晚,竟然还知道我的助理是王竟,知道我每次出差都会带他一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人来帮你。”傅向晚暗道不妙,她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说漏了嘴。   谈希越看着那些逼近的人,对她道:“一会儿他们冲过来,我会撕开他的包围,把她推出去,你就到里面去vip9号房,王竟还在那里,你找到他把事情说一下就可以。”   “你一个人在这里……”傅向晚更是担心。   “我一个还能撑一会儿,倒是你在这里,会让我分心的,我还要护着你,还会更消耗体力,这样是最好的做法。”谈希越分析给她听,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这一次换你来救我。”   话音一落,那些人已经扑来,向谈希越发动了攻击,而他护着傅向晚左躲右闪的,的确是很费心耗力。突然间谈希越的手机响了,他不敢分心,额头都渗出了汗不,他对傅向晚道:“快接电话,裤袋里,可能是王竟打来的。”   “哦。”傅向晚点头,伸手去到他的裤袋里拿手机,因为情况的混乱,也因为她的紧张害怕,加上谈希越又在不断在动,她的手一摸偏了,只听到他痛苦地闷哼地叫了一声,“你往哪里摸?”   在这么关键又生死一线的情况下,她竟然摸了不该摸地东西,让他倒抽了一口气。而傅向晚也急急地放开了手,感觉自己的掌心滚烫。她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前后被人夹击,谈希越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傅向晚往怀里抱,把她的头压得低低的,护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整个个背部却抵挡伤害。那些拳脚都砸在他的身上,他却一动不动,只想把傅向晚护得好好的,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傅向晚被他护在怀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耳却能听到那些拳头与肌肤相撞的声音,能感觉到他胸臆一次一次的震动。她趁这个时候把手伸到了他的裤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指奕唯撞着同,滑了几次都没有滑屏接起来,她急得掉下了眼泪。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才接起了电话。   “总裁,你在哪里?你出去太久了,章总都问起你好几次了,就算你不想待了,要走也得给别人打个招呼啊……”那边传来了王韵焦急的声音。   “王竟,是我,傅向晚,希越出事了,在会所门口的左边,有好多人……你快来救他,快点,我怕他撑不住了……”傅向晚压抑着哭声,却还是把话说得哽咽。   “什么!”王竟震惊不小,“好,我马上过来。”   傅向晚收好了手机,双手紧紧的掐着他精实的腰身:“希越,你怎么样?你一定要撑着,王竟马上就来了……”   王韵也感觉到事情严重,便快速找到了章总,说明了事情,他们便一起出了会所,远远地就看到希越被围在中间,被人抠打。   只见一个光头的男人手中寒光闪闪,在夜色中折射着金属的冰冷,他扬手一挥,银光划过冰冷的空气,撕裂着谈希越的背部肌肤,刺痛来袭,他只觉得喉头上一甜股腥甜上涌,他极力在忍着。   “你们在做什么!住手!”章总和王竟,还有随行的人都匆忙赶到,那些人都止住了手。   王竟急得上前扶住了谈希越:“总裁,你没事吧?”   谈希越摇了摇头,脸色不好,却依然不肯松开怀里的傅向晚:“晚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傅向晚也忘了要离开这个男人,心疼地捧起他的脸,泪光盈盈,你是月亮在哭泣,“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虽然没有伤到谈希越的脸,但是全伤在身上,谈希越的背上的西装被刀子划开,伤及肌肤,长长的口子不断地往外渗出了鲜血,湿润了黑色的西装,虽然不明显,但王竟一眼就看出来了。谈希越给了他一记暗示,本来想对傅向晚说出实情的他却只能闭上了嘴,心里却无比的担心,如果他出什么事,要怎么交待。   章总看向光头男,“原来是你,桦子。”   桦哥对上了章总的视线,也是一惊:“你别来搅我的好事。”   在本市的这些人里,不管是什么行业的,都有些关系。   “不是我要搅你的好事,而是你不长眼睛,也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伤到了谁!”章总怒气无边,看着受伤见血的谈希越,心惊胆颤的,而桦哥好像是一无所知一般,“酒精已经让你失运去了分辨能力,你是该好好醒醒酒了。”   “谁让他不知死活地和我抢我看上的女人!”桦哥指了一下谈希越怀里护着的傅向晚,“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被一个外人欺负,说出去都丢人!我自然要让他尝尝苦头才能保住我的脸面。”   章总看向傅向晚,刚才谈希越在包厢里和那些青春娇美的女人都隔着一些距离,而此时他却把一个女人紧紧地护在他的怀里,如果的亲密如此的维护。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会让谈希越连命都不要了。   “谁是你的女人!”王竟却开口了,“她是我们总裁的夫人,你敢对我们夫人无礼,这不是往我们总裁脸上扇耳光吗?”   王竟此话一说,震得章总有些身形不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谈希越的妻子,听说谈希越是宠妻入骨。就算伤自己十分也会护自己的妻子无恙,依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是真的。这桦哥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了,死期到了。   “好,你要保住你的脸面,那就保不住你的命!”章总笑他的无知,“我来告诉你,他是飞越集团总裁谈希越,是名门望族谈家的七少,这现你总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桦哥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谈希越,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谈家七少,拥有的人脉关系旁人是不可想象的,而他只是这个市里一只在头蛇,拥有一方权势人,但和谈希越比起来,他就一只小小的蚂蚁,轻易就可以被他捏死的那只。试问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敢得罪他,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他怀里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之地?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想到她会是他的女人。桦哥已经腿软地跪在了地上:“七少,我是有眼无珠。她一身风尘,我怎么也无法把她与七少奶奶划上等号,欲话说不知都无罪,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那些手下见自己的老大都跪了下去,也纷绘吓破了胆,跪地求饶。   “好一个不知者无罪。”谈希越强撑着身体上的痛楚,勾唇轻笑,“你欺辱我,我可以一笑而置之,但是你万万不该对我老婆对手动脚,要你的命对你来说太过轻松,断你手足也不足以让我平复,我想也该让你尝尝从天堂到在狱,任人欺凌,毫无尊严的活着的滋味。”   “七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桦哥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让自己一无所有,“如果你这一次放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以后你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你效劳,只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如果让他失去尊严苟且的活着,从云端跌到地上,那比杀死他更让残忍。   “在你让我放过你之前,你想想你自己有放过别人没有?”谈希越问着他,只见桦哥额头上汗水更是不停地往个渗出,他从来就没有放过得罪过他的人,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人,他都会用残忍的报复手段对付。别人求他他也没用,他只感到心里特别的有快感,但还是不会放过别人,“如果不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放过你?平时没有为自己积德,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桦哥的心一凉,他怎么就那么悲剧呢?   谈希越一身的冷肃气息,不怒而威,那种强大让人都不敢抬头,只能这么低下头颅。   “七少,我真的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他再一次的请求。   “希越,你别再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医院吧。”傅向晚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伸手扶过他的背,手心里感觉到了一片潮湿粘腻,还有热度。傅向晚把手拿到了面前一看,满满的全是血,一片赤鲜红,根本看不出她肌肤本来的颜色了。   她颤抖着自己的手,瞳孔也被这鲜血染红了,视线开始模糊,让她无力地软了脚。谈希越还伸手去扶她:“小心点。”   傅向晚轻挣开他,就要去看她的后背,谈希越却一把将她扯过来:“晚晚,我头晕,你扶住我。”   傅向晚只能先扶着他,看着因为出血,所以苍白的脸色,担忧着:“希越,你流血了,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苍白,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先去医院。”   谈希越几欲站不住,只能依靠着王竟,傅向晚则是扶着他。他对桦哥道:“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要怪到我头上了。”   “谢谢……谢谢……”桦哥如获大赦一般,心头窜上欣喜。   “既然谈总都说放了你,那我也不再多说了。”章总看着桦哥,“你以后可以好自为之了。”   王竟对傅向晚道:“夫人,你先看着总裁,我去开车过来,很快的。”   “好,你去吧。”傅向晚连连点头。   王竟便跑步去开车,章总上前,看着谈希越和傅向晚:“谈总,夫人,对不起,让你们都受惊了,是我招待不周。章某的不是,医院费用都由我章某承担。”   如果谈希越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之间的可不是合作泡汤的问题,而是会成为整个谈家的敌人,谈希越可是谈老司令最宠爱的孙子。到时候就无法立足于世了。   王竟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章总上前也帮一把手,和傅向晚一起把谈希越扶上了车,傅向晚也跟着上车,让谈希越靠在她的身上,而她则紧紧地扶着他。   “王助理,我在前面带路,你跟着我。”章总的车也开过来了,他们一行人都上了车。章总开车在前带路,他自然比王竟更熟悉这里的路况。   “夫人,坐稳了。”王竟提醒一声,便把车开了出去。   “好。”傅向晚扶着谈希越的头,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王助理,你快点。我怕希越他撑不住,他流了好多的血。”   那血水像是开着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地往外流血,她看着神志有些昏迷的谈希越,忧心忡忡。他是因为保护她才这么重的伤,她怕他会出事。看着那么多的血,她的心里就更慌了。   王竟认真地看着前面:“夫人,你照顾好总裁就是了,我知道的。”   谈希越反握着傅向晚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冷无温,还带着颤抖,他柔声安慰着她:“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希越,你不能事的,你不能……”傅向晚带着哭腔。   “当然不会的事,我终于把你找到了,我还要和你好好的过这一辈子,我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要自己好好的,身体倍儿棒,才能给你一辈的幸福啊。我不是说过这一次生的是儿子,下次我们再接再厉生个女儿,凑个好字。我们可不能让四哥给嘲笑了,那样多丢脸。我们再生一个女儿,他就不会那得瑟了。”谈希越把她握紧,十指相扣在一起,“你别哭。”   “你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你让我怎么不哭?”傅向晚咬着唇,清泪就流淌下来。   “你一哭我心就更疼,这头就更晕了。”谈希越半开着玩笑安慰她,抬手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痕。   傅向晚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吸了吸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起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结果把眼睛上的妆都哭花了,脸上都抹黑了。看起来特别的滑稽,但是看着谈希越的眼里却是最美丽的女人。   “好,我不哭。你答应我不要有事。”傅向晚向她交换着条件。   “我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你不相信我吗?”谈希越微笑着。   “我相信。”傅向晚也绽放出一丝笑容。   他们两手相扣,紧紧的,没有丝毫的缝系,这一刻,他的心终于圆满了,傅向晚就是她丢失的那根据肋骨,终于找回来,嵌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身体魂灵终于合二为一。再也不会孤单和寂寞了。想到这里,他就笑了起来。   傅向晚感觉到他因笑意而震动的胸腔,抬眸看他:“你笑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回到我身边,我怎么能不高兴。”谈希越满足地双手环住她,“晚晚,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家吧。”   傅向晚听着回家的话,心里震荡着,荡漾起了层层温暖人心的涟漪,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话原来是“我们一起回家吧。”她是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是那样的酸涩无力,那样的无可奈何。她再也没有资格回到他的身边了,她不再是曾经的傅向晚了。她还能怎么回到他的身边,怎么回家?   可是现在的情况也无法让她说出拒绝的话,她收起了悲伤,对谈希越笑道:“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我会陪着你的。”   谈希越这才安心了,很快的就到了医院,送进了急诊室。章总找了关系找来了最好的邓医生给谈希越检查治疗。邓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傅向晚和章总,王竟都上前:“他怎么样了?”   “谈总失血过多,加上伤口很长从左肩到了背心,需要缝针。”邓医生把谈希越的情况说了一下,“不过伤口很深,最怕感染细菌而引起发烧,所以要住院观察。”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章总是谢天谢地了,“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这是自然。”邓医生点头,再进去。   谈希越被麻醉了伤口,然后缝合了伤口。然后便转到了住院部,手上还打着点滴。而傅向晚就守在一旁,帮了医生这么多年,其实本不怕这些,也看惯了,还有比这些更惨的,但是事情发生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她就不能淡定了,就慌了,她觉得鲜血是那样的刺目。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伤落在了谈希越的身上。   谈希越因为失血加上麻醉药的原因,正在昏睡之中。他的身上都是血迹。傅向晚去打了热水过去,拧了一把替他细细地擦着他的脸,手臂,颈子等地方,有血渍地方都擦干净。她想自己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再多的真的是无能为力。   “希越,对不起……”傅向晚看着他雕刻精致的五官,泪水迅速地占领了她的视线,“我好想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怎么回到你的身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回来?”   075我又没做什么,可不负责灭火   傅向晚紧紧地握着谈希越的手,蛾眉忧伤地蹙起,然后将他的手抬起,让他的温暖干燥的掌心贴着自己冰冷的脸蛋。她想感受他最真实的存在。她用他的手细细的抚着自己的脸庞,就像曾经他主动抚摸她的脸一样,想要体会这种久违的温暖,来把她泛滥成灾的思念给安抚。   傅向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昏睡中的谈希越,他那张无瑕如玉的脸在白色的灯光下镀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却又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他浓眉薄唇,轮廓深邃立体,出自于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般,那样的倾城倾国。她想到这里,又勾起了唇角浅笑。明明是一个男人,她却只想到倾国倾城来形容。她伸手,指尖滑过他失去血色的唇瓣,一丝一丝的勾勒描绘,眼里带着无尽的不舍,眼眶酸涩,泪意汹涌,盈盈泪光就在清澈的眼中氤氲闪烁,化为痛苦的破碎。   这样迷人沉沦的男子,如果没有了她,还会有更多更好的女子会飞蛾扑火而去吧。他就是夜空里最闪耀晚亮的那颗星辰,没有人可以及他的万分之一的星光。他又是如此的美好而温暖,有眼光的女子都会喜欢他。而她……于万万人中遇到他,是幸,抑或是受到上天的妒嫉,让她的人生如此的波折。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泪水“叭”地自角眶跌落,落在了他的眼皮上,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傅向晚吸着气,每一口气都像是冰冷的刺刺入她的胸腔里,疼得她呼吸紧窒。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双手捧着他的脸,失温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冰凉。她低下了头,涂着闪亮唇彩的柔软唇瓣就吻上了她的唇瓣就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他的唇温凉而带着清新的味道,让她深深的怀念,渴望……她用自己唇上的温暖却感染他的冷唇,想用自己的温度把他温暖,把他唤醒。这个吻带着最沉重而心痛的心情,想记住他的味道。   吻着吻着,被她压抑的胸口的那抹尖锐的疼痛把她的伤口撕裂,让那份痛更加的清晰地渗进每一个毛孔里,也清楚地提醒着她现在她和他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她压抑的小声哽咽着,像是小兽的呜咽般,楚楚可怜,慢慢地,哭泣声放大,在这安静的病房里,越加的真切而响亮,潮水般的酸楚悲伤一波一波涌上心头,也让泪水决堤,如雨落下,而她也放声大哭,悲痛漫延,听得人心碎得想哭。   王竟就站在病房的外间,身体贴着墙壁,听着傅向晚的哭声,也觉得自己喉咙上染上了苦涩。他难受地轻滚着喉结,眼眶染红泛酸。这要多伤心才能哭成这样。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裁夫人会出现在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谈希越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傅向晚哭得抽气,肩膀颤抖,呼吸不顺,哭红了眼睛,像是受伤的小白兔一样。   她突然感到了手上一紧,低眸,看到谈希越的手动了动。再抬眸,看到他的浓黑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然后缓缓地睁开眼来,幽暗深邃的眼潭,里面盛着的都是满满的心疼。   “你醒了?”傅向晚惊讶,又有些羞愤,她哭都被他听到了?然后追问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睡一下的,可你哭这么大声,我能不醒么?”谈希越戏弄着她。   “我哪有哭?是有小虫子飞进眼睛里了。”傅向晚揉了一下眼睛,却把本就花的眼线揉得更花了。   “哭了还这么倔强?”谈希越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双手拇指抹去她的泪水,“傻瓜,哭什么呢?受了什么委屈告诉老公就好,别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你哭丧得肝肠寸断的。”   而她经过这么一哭,那黑色的眼线而是晕开。傅向晚却顾不上这些,黑了一张脸:“你胡说什么啊?我不准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听到了吗?”   她的声音很大,也很急,那份担忧让谈希越心头温暖。他微笑着,用手指轻刮了一下她挺俏的俏鼻:“我怎么会舍得死,我死了你不是就要守寡,我可舍不得,所以我就算要死,也要死要你后面,那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一辈子,那样你也不用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孤单的生活。不用忍受思念的煎熬,不用品尝悲伤。因为我是男人,能比你承受得更多,也能抗起更多。”   “希越……”傅向晚抿着唇,内心痛苦交织,“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那去对谁好?”谈希越笑她的傻气。   “你对谁好都可以,但不要是我。”傅向晚有些负气,但又不全是因为负气。还有她无法对他诉说的隐秘,这份隐秘又承载着一份巨大的痛苦。   “晚晚,我知道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所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而我也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你,是我来得太迟了,让你等得太辛苦了,你可以怨我,骂我,打我,咬我,不理我,但绝对不是拒绝我,丢下我……”谈希越伸手去紧扣住她的手,十指亲密,然后放到他们双方的眼前,“看到没有,要这样,牢牢地扣住对方的手,到死也不松开。明白吗?我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从我面前掉下去,而抓不住你!我恨我自己的动作怎么快一些,手怎么不长一些,也许这样我就能抓住你,也就没有这后来的分离开与痛苦。不过这次的分离也让我更清楚的明白我是多么的爱你,多么地需要你。”   傅向晚呆呆地看着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又是一阵疼痛:“我怕我抓不稳你的手。”   “没关系,我会牢牢抓住的。”谈希越把他们相握的手送到了唇边,亲亲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包含着浓烈的情感。   而傅向晚不语但笑,微微勾着唇。   他看着她被泪水洗得发亮的眸子,那里隐隐地透出无奈的悲伤,看得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何把自己弄得这第苦痛,“晚晚,你是不是有心事?别放在心里,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   傅向晚摇头,晶莹在眼里滚动:“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就是担心,你现在就是要好好的养伤。伤口那么长那么深,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他这是第二次为自己挨刀了,第一次是他们才认识的那会儿,她替关奕唯送文件给他,被人挟持,他英雄救美,伤了左胸,那里一直留着一个伤口,虽然过了这些年,已经淡下去了,可依然让她记忆犹新;今天则是第二次,伤得更重,每一次都是他护她周全,而他好像从没有替他帮过什么,若要说真有什么就是生了点点。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我们是夫妻,说我了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你要陪着我,等我伤势好一些,我们就回家。”谈希越再一次提起回家,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傅向晚双眸微微黯淡,却免强地提起精神来,点了点头:“我去洗把脸。”   她松开与他握着的手,转身就往外间而去,她捂着嘴,不让自己被谈希越的好感动而哭出声来。她刚出门就看到了王竟站在那里,两人的目光交错而过。她压抑着苦楚:“你来了。”   “嗯,买了些水果和水。”王竟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那你进去吧。”傅向晚浅笑勾唇,便往洗手间而去了。   傅向晚锁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板。咬着自己的唇,仰着头,眨着眼睛,驱散着眼眶上的酸涩与湿润感。她深呼吸着,直到自己的心情平复平静。她才走到了洗手台边,看到镜中的自己是多么的糟糕。凌乱的长发,哭晕开的眼妆,那本来美好的脸上一片脏乱,要是就是这样不堪入目的她也没有被谈希越嫌弃。好像她永远都是他眼里电美丽的那朵花。   傅向晚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难堪,她这样子被谈希越看到就算了,可是却还被他的属下,王竟看到了。他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惊讶。她赶快开了热水,用了洗手间里的香皂抹在手上,然后揉着脸庞上的脏污。再用温热水把脸庞冲洗干净,那个本来肌肤胜雪,清丽脱俗的傅向晚又回来了,依然那样的楚楚动人,只是眉心间多了一抹轻愁,还有就是清瘦了一圈,脸显得更小巧了。   傅向晚看着自己,把长发也梳理一下,扎成了一个俏丽的马尾,不施脂粉的模样青春如刚出校园的大学生一般。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与她的模样格格不入。现在她也没有可以换下的衣服了,只能这么将就着了。   而外面,王竟把水果放到水果盘内,谈希越唤他:“王竟。”   “总裁,找我有事?”王竟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站定。   谈希越单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身来。王竟则帮忙扶了他一把,替他把柔软的枕头放到了他的后背上:“总裁,伤口在背上,你这样能行吗?”   “不碍事,我还没脆弱到一碰就碎的地步。”谈希越轻靠上去,也没太用力,疼痛还能忍着。   “总裁有什么吩咐?”王竟是深知谈希越的心思,“是关于光头桦的事情吗?我已经托关系调查了,这个人没什么不可以动的。你想让他怎么样?”   “没有人可以在伤到傅向晚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我表面上是放了他,但是我也不介意用一些阴暗的手段把他弄进牢里去,不过这样似乎也太便宜他了。就如我昨天说的,我要让他一无是处,像流浪狗一样失去尊严的活着。”谈希越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就听您的吩咐,我会办好的,你放心。”王竟领命,然后他又道,“你让我买的衣服我也买好了。”   “那你下去吧。”谈希越想更多的时间和傅向晚相处,毕竟他们之间分开了那么久,他想把那些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王竟点了一下头,便要离开。   洗手间里的傅向晚咬了一下唇,深呼吸,然后推门而出,走到了里间的卧室,与王竟再一次擦肩而过。   谈希越见她出来,向她招手,她走过去坐到一旁的单人椅内。谈希越指了一下沙发上的一那个白色的女装袋子:“我让王竟给你买的衣服,你身上也有血,去洗个澡换下来吧。”   傅向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牌子是很多女生都喜欢穿的,而她虽然不太好这些,但只要是他买的,她都无法拒绝。她便起身去拿袋子:“那我去洗澡。”   是啊,她身上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迹,若是不换的话,她这么一走出去,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她的体贴让她温暖。她再一次去了洗手间,打开热水,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一次,反复洗得干干净净,把属于那个地方的味道都洗净。   那是一套湖水绿的百褶长裙,面料柔软而贴服,勾出她玲珑的曲线,也随着她的每一次走动而翻飞出朵朵绿色的浪花。更是衬得她玉肤晶莹如雪。她一出来,湿湿的长发贴着嫩白的脸颊,明眸如水,顾盼生姿,这样的她才是谈希越熟悉的模样,也是她熟悉的自己。   “还是那么的漂亮。”谈希越的眼里光芒闪亮,被惊艳到了。   谈希越向她伸手,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坐下,两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一早,章总带着各种礼品来探望受伤的谈希越,毕竟他是在这边受伤的,作为主人的章意自然是内疚的,加上双方还有合作,谈希越又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早早就来了。   而傅向晚替他泡了杯茶,放到了茶几上,就退到了谈希越的身边,静默不语。   “谈总,你感觉怎么了?”章总让助理把礼品放到了茶几上,“这些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你不嫌弃。”   “章总,你是客气了。小伤而已,不足挂心。”谈希越也客套的笑着。   “在这里让你受伤,我可是过意不去,只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我这心里才可以踏实。”章总抚了一下心口。   “我这点伤也劳章总记挂,是我该过意不去。”谈希越眉头舒展,“你现在就放心吧,我的伤口没有感染,情况还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章总也随之扬着笑。   谈希越牵起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向晚,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抚着:“章总,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这是我妻子傅向晚,晚晚,这是章总。”   “章总好。”傅向晚低眉含笑。   章总的目光落到傅向晚的身上,洗去铅华的傅向晚是最剔透的美玉,光泽莹润:“谈总夫人真是清丽脱俗,谈总真是好福气。”   “娶到她才是我的好福气。”谈希越一句话把傅向晚的地位提高。   “那是天作之合,伉俪情深啊。”章总赞美着。   章总也不便打扰他们,随后借口公司有事便离开了,称改日再来到访。   谈希越养伤这些天,都是王竟按时送上了三餐,而傅向晚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他。他倒是赖皮,趁着这伤势好好地享受着傅向晚的伺候。他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王竟则每天都会来向他汇报工作。而她都会趁机离开一会儿。   “啊……”谈希越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期待着傅向晚喂她。   傅向晚吹凉手里的鲫鱼汤,这是养伤口的好汤。她也耐心地一口一口喂他,怕他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伤口。她现在也是想他能休养好些,早些康复,她才能放心。   前些天的晚上,傅向晚一直都趴在谈希越的床边睡的,他看得心疼,让她上床睡。傅向晚自然是不敢,怕是自己睡姿不佳,把他的伤势加重可不好。后来只好睡了沙发,才让谈希越放心不少。可看到她为了照顾自己这么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   傅向晚收拾好后,把他手里的文件拿走:“你该好好休息了。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谈希越侧伸手轻拍了几下自己身边的床位:“今天陪我睡床。”   “你开什么玩笑,你身上还有伤。”傅向晚微瞪了他一眼。   “你没开玩笑,我好久没抱着你睡了,抱着你我会睡得更好,而且伤口也会愈合的更快。”谈希越拉住她的手。   “胡扯!”傅向晚不同意。   “我这都躺在床上十天了,也没下过床什么的,你把我照顾得这么好,我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住你看。”谈希越用那只空闲的手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以表示自己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傅向晚急得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好了,快上来。”谈希越拉住她就往怀里带,“你别害羞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傅向晚和他争执会伤到他,只好依了他,上心地躺上了床,病房里的床够大,能容下他们两个人睡上去。谈希越侧着身体,这些天他不是趴着睡就是侧着睡,免得压到伤口。   他把傅向晚紧紧地搂在怀里,鼻息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是属于他的薄荷的清新。她与他四目相对,就这样对着,彼此都细细地打量着对方,想把对方的容颜都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晚晚,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走火入魔。”谈希越是多久没有碰过她了,这身心在她的面前总会蠢蠢欲动。   “我又没做什么,可不负责灭火。”傅向晚抿了一下唇,脸上的肌肤因为他灼热的视线而开始发烫,“况且你身体现在都这样了,你还瞎想些什么。”   “我想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谈希越眸色更深,焰火熊熊,那样的热度让傅向晚都感觉到了浓烈。   傅向晚低头,想避开他的灼人视线,他长指挑起她的下颚,不让她退缩,一俯首,张唇强势的含住了她的唇,也将她要出口的拒绝吞下。她的柔软如花瓣的唇舌,一如曾经般甜美。而他像是干涸的田地,而她是浇灌他的甘霖,真的好舒服。味道香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这种感觉让他疯狂。   许久没有在一起,傅向晚觉得这一吻是引来了火山般的爆发。她被他炙热的体温与唇舌给迷醉,沉沦。她无法拒绝,只能给予。直他们都因缺氧而放开了彼此,这才开始气喘吁吁。   他不敢再深吻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这身上的伤痛而占有了她。就算她不拒绝,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可能承受不住,到时候撕裂了伤口,只怕会招来傅向晚的心疼,还有自责的眼泪。他让他哭得够多了,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他想看到她灿烂的微笑。所以他让自己忍,反正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这点时间他也是可以给自己和她的。   傅向晚缩在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你没事吧?”   “没事。”谈希越的大掌抚着她的发顶,“睡吧。”   傅向晚也没深邃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便在他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久违的熟悉与温暖,心,终于有了靠岸的地方,只是她还能靠多久。有多久算多久吧,就让她先忘记那些事情,贪恋这一丝温暖,慰藉自己那残破的灵魂吧。   就这样,他们甜甜蜜蜜地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相恋的时光,只有幸福围绕着他们。谈希越不能再在这里多耽误时间。他还有大局要主持,他必须得回去去了。   “晚晚,明天我就办出院,你看你有什么要收拾的,我让王竟陪你去拿到医院里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谈希越再也不想躺床上了,所以就下地活动了。   “好。”傅向晚同意地点头,扬着一脸的笑,一点也看不到她眼底的悲伤。   傅向晚扶着谈希越坐到了沙发里,王竟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明天回去,把出院手续和机票都订好。”谈希越对王竟吩咐道。   “好。”   谈希越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三人一起吃的,傅向晚见他们要谈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便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去买东西。就在医院的超市里。”   “自己小心点。”谈希越也不怕,因为医院里的人很多,加上超市是在vip住院楼,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安全性很高。   傅向晚便拿东西出去,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她站在楼下,回头,仰望着谈希越所在的楼层,还能看到他那间病房的灯光明亮。她看了许久,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口气,便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医院外面,招手打了一辆车便坐上去。她看着医院的灯火而发呆。   司机都开出去了,也没见她报地址,便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傅向晚没有动静,眼里都是不舍浮起。司机蹙了眉,叫她三声,她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然后报了地址。   司机便开了过去,到了偏静的小区,傅向晚下了车,很是疲惫般的拖着身体往楼上而去。她住的是最顶楼,打开门,进去,是一室一厅,刚好她一个住。她将门关上,连灯都没有开,借着淡淡的月光,把自己甩进了沙发里,她仰着头,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方,遮蔽着光线,把自己的脸完全的融入了黑暗里。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身体好累。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不告而别一定会让谈希越生气的,因为她答应要和他一起回家的,可是却还是骗了他。一个人逃走了,她没有办法面对他。坐了一会儿,她想她还是离开这里,否则以谈希越的性格,见到她活着,一定会想方高设法的要把她带走。她现在还不能回那个家。   傅向晚立即跑到了卧室里,取出了行礼箱,开始收拾东西。又急又慌,如果她不即时离开这里,那么谈希越一个晚上就能找到她。她收拾着,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她伸手抚住自己的胸口,想要服这捉难受的难感。她害怕这种感觉,比死还不如,会提醒着她她是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不配现在的谈希越。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用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开始发冷,泛起了鸡皮疙瘩,接着又是发热,她抑不住地咳嗽起来,胃里也不舒服。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洗手间内,想工吐又吐不出来。骨头里面像是有蚂蚁在爬,心慌的仿佛要跳出来。感觉骨头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咬她似的,一直延伸到心窝里,想挠又挠不到,那种难受让她痛苦地地摔倒在了地上,双手在身上像是抓痒一样在挠着,把肌肤都抓出了红痕也缓解不了内心的折磨。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往墙上撞去,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身材的痒痛。可是却无济于事,只能是更加的痛苦。   一个阴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傅向晚的面前,低眸看着她:“是不是感觉到非常的痛苦?”   076只要你痛一分,就能伤他十分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透出一丝诡异,在这安静而黑暗的室里越发得让人心慌。这个声音她不想听,这个人也不想见。   傅向晚咬着唇,忍受着身体上一波一波袭来的难受。抬眸惊诧地看着那抹背光的身影,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而他的影子则覆在了他的脸上。她竟然难受到有人轻易地进了她的房门她都不知道。她太大意了还是这个人太神出鬼没了。   在她照顾谈希越这半个月里,她也有好几次这样难受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及时出现,好像他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一般,把一剂针药递给她。   其实在这之前,在她第一次发作时,她想抗拒,却又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的呼吸都是急促的:“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需要它。”男人一身黑衣,黑发微长,左边的发丝都垂落下来,遮住他的左眼,轮廓十分有棱角,也十分的阴冷的一个男人,像是没有温度的死人一般。   “我不需要——”傅向晚拒绝着他,却又难受得一身开始颤栗。   她是医生,在她第一次身体产生这样的难受感觉时,她就有所知晓,这不是病,可是她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她逃避着,不去正视。只是她是从什么时候染上这个东西的,她怎么一无所知。难道是她养伤的时候,被人给陷害的吗?   男人逼近,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砖上,连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都是冰冷的,用那无温的声音对她道:“你需要的,你太需要它了。来,乖乖地把这一针打进身体里你就不会你像这样难受。”   “我不要!”傅向晚抓着头发,扯得头皮发痛也无法阻止那万蚁噬心的痛苦,“你走,你走开——”   她每一次都说得那么坚持,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失控。可是她的理智无法阻挡想要平息难受的痛苦,所以她最后还是会在他的强迫下半拒半迎地打了针,身体才得以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才渐渐的平复。   在医院里也是这样,傅向晚只要毒瘾一发作,他就会出现:“如果你不想让谈希越看到你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那就接受它。”   身体和精神在受到双重的压迫下,她只能羞辱的接受。   傅向晚想到这些,她的泪水就盈了来:“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样的门锁根本难不到我。”他蹲了下来,伸手去抚过她浮着冷汗的脸庞,欣赏着她痛苦难堪的模样,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你看我对你多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出现,替你解围。”   傅向晚呼吸混浊,胸膛剧烈的起伏,她咬着唇,直到咬破,直到尝到了鲜血的甜腥味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谈希越的妻子,谁让你什么人不嫁,偏嫁给了他。”男人笑着,可是瞳孔也是冰冷无温的,“你知道吗?你得到的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你要怨就怨谈希越得到罪的人太多了。想要伤到他太难了,所以只能找你替他受过。他那么在乎你,只要你痛一分,就能伤他十分,你觉得呢?你是想他有事,还是你有事?”   如果是要她选择她和谈希越之间谁受伤害,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只要他好好的。她受一点苦和痛也没什么!她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从来都是他保护着她,这一次换她保护他。   傅向晚睁大瞳孔看着他:“他是好人,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得罪别人!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我不相信他会伤害别人!”   “在你的眼里他就是最好的,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未必就是君子。”男人笑她的天真,抚过她脸庞的手滑向了后脑勺,然后抓住了她的马尾一扯,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阴冷的脸,“傅向晚,不要把谈希越想得太美好了。”   “我相信他。”傅向晚坚持自己的感觉,对于自己的爱人,她自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你相信他,那你现在受的苦是什么,都应该是他受才对!女人都像你这样么傻吗?”男人蹙起了浓黑的剑眉。   “他能为我付出一切,我又为什么不可以为他舍弃我自己。你不会懂这份感情的。”傅向晚也笑他,这样冰冷的男人怎么会懂爱,这就是为对方付出一切的爱情。   “我是不懂,可是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男人长臂从她的肩下和膝弯处穿过,就将她轻易地抱了起来,往卧室而去,把她丢在了床上。   傅向晚的身体被抛在床上,一阵难受,她撑着床正要起身,可是男人已经跪在床上,握住她的双手高举过了头顶。   “你放开我。”傅向晚现在好想快点把身体里,心窝里的那些啃人的蚂蚁给赶走。   “难受是吧?”他就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让你舒服的。”   说罢,他腾出一只手,取出了一剂针管,就放在傅向晚的眼前,让她看清楚。   傅向晚咬着唇,脑袋往后撞着床头,想用这样的自残来阻止这份痛楚,可是却还是心慌的痛不欲生。她的倔强他是早就见过的,刚开始是那样的强烈的拒绝,可是在他的威逼下,就会渐渐地放弃自己原先的原则,会一步一步被他诱惑入他的陷阱里,会再一次接受他的帮助,会在这条不归路上陷越深。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和谈希越之间永远都不可站在一起。   他们谈家是军人世家,是一方的名门望族,而谈希越本身也是知名人士,经营着那么大集团。他们谈家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受人瞩目的,而且他们都是世人的典范,倍加受人尊崇。而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脸回去。如果被人知道她现在身染毒瘾,只怕会把谈家的清誉扫地,会影响到他公司的名誉,会涉及到公司和所有员工的利益,到时候就把谈希越推上风口浪尖,承受不该他承受的罪责。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她被逼去了会所,她才去短短的一个月,她都巧妙地不让任何人碰到她。比如有人想带她走,她就装吐,吐得别人一身,那人也就扫了兴致,要么就用化妆和衣着把自己扮丑,反正她不要把自己给赔进去。后来被她被逼打扮得漂亮,就遇到了本地的地头蛇桦哥,竟然一眼就相中她了。她自然是不从的,才出现了被他给扔出了包厢,意外地跌进了谈希越的怀里的那一幕。   她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他,见到他,她是既然欣喜又害怕。想要靠近他,却又不得不退缩。她好痛苦,灵魂被撕扯成了两半,倍受折磨。和他就这样渡过了甜蜜的半个月,冰冷的现实又她给推进了地狱。   可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害谈希越,她真的不知道。   她跌下山,落到河里,冰冷的河水切割着她娇弱的身体。让她很快的失去了知觉,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再也看不到谈希越和点点了。可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点灯的。而映入她瞳孔里的第一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让她害怕地往墙角缩了缩。   当她要感谢他的时候,他却吐出冰冷的声音:“别急着谢我,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入骨。”   她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一直受着他精心的照顾,在用药方面他是高手。而她也不没有发觉自己是怎么被他给算计的。直到她第一次发作,她的身体冰冷,整颗心都结冰了。她也有想过拒绝,想要在趁毒并不深的时候戒掉,可她的意志力抵不过毒发作的时候。那个时候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缓解那份让人生不如死的痛。   那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说有一天她会恨他入骨的话了。她真的恨他,很恨,太恨了。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咬下来嚼碎。有一次她毒发的时候真的那么做了,咬着他的手腕,咬破了他的肌肤,她觉得他的血都是冰的。那股铁锈般的味道让她恶心想吐。   他就是她的恶魔,如影随行。她想要甩掉他却怎么也甩不掉。   “你知道你现在这糟糕的模样吗?我想谈希越应该没有见过,我拍两张给他欣赏一下他的爱妻给他的惊喜礼物。”男人又掏出手机,对着她。   傅向晚心里一乱,身体在扭动,两腿也踢蹬着,抗拒着他:“不要,不要拍。你要怎么样?你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她的乞求没有让他心软,手机的灯光一闪,男人还是拍了两张她毒发的模样:“我存了起来,也好作个纪念。如果哪天你回到谈希越的身边,我也好看着照片想念你。”   傅向晚绝望了,那哪是想借此想念她,怕是想威胁她,永远握住她的把柄。   “我不会回到他的身边的,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傅向晚凄苦的泪水逃出了眼眶,流淌下去,湿了床铺。   “我也想,可是我放不开你。傅向晚,那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碰过你,这一次是不是该给我了。”他用双腿压着她乱踢的腿,而傅向晚却更是瞪破了眼眶,这样的话会从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她以为他是不近女色的,“你别用这副模样看着我。我虽然性子冷些,但是我是正常的男人,而你是我说话最多的女人,你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   傅向晚的冷汗又是出了一层又一层,湿透了背脊,也湿了衣衫。她蹙眉乞求着他,声声如泣:“求你,别这样……别对我这样。不要是这个要求,其它的好吗?”   她的身体已经瘫软无力到拒绝他的侵犯,只要他想,她就只能成为他嘴里的美食。她现在除了求他,没有其它的办法。   “可是我想尝一尝谈希越的女人的味道,到底是有多甜美……”男人的手捉住她的手,“乖,把这一针接受了。”   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自己有多堕落,只能任他把“解药”推入她的血管里。缺水的身体就像是被泉水滋润了一般,开始发生着化学反应,一点一滴的平缓着。   “傅向晚,和我在一起,你就永远都能拥有解药。”他低头,附耳在她的耳边道,“这样你就不会有难受的时候了。”   “和你在一起?”傅向晚重复着念一次,“只怕你是想我永远沉沦在这种痛苦里,好永远地控制我是不是?你的心为何这样的冷酷残忍?你就没有一点人性吗?我看你用药那么精准,你想必也是学医的,学医不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吗?为什么却要用来害人?”   男人的脸色因此而黑暗了起来,眸光也锐利无比,像是刀子割过:“不能治病救人,用来杀人也不错,我很能体会其中的快感。傅向晚,不要试图说教我,我不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不要以为你是医生,你救过几个人,你就有能和我谈人生理想,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么?你看看你现在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还不是臣服在我的身下!”   他言词激烈愤怒,脸孔因为这份怒意而扭曲:“我现在想让你痛就让你痛,想让谈希越痛也可以,这有什么不好?我很享受这样的人生!”   “疯子,变态,神经病……”傅向晚把她可以想到的骂人的词都用来骂他。   “骂吧,我根本不在乎!”男人的手抚上了她优美的锁骨处,指尖也挑起了她的衣领,“我会让你痛得彻底!”   说罢,他带着无比强大的戾气,指尖一个用力,就撕裂了她的衣服,肌肤暴露在了空气里,毛孔都竖了起来。她惊惧得像是一只待宰的可怜的小羊羔。   “你不要碰我!”傅向晚的声音是如此的凄惨,却软不了他那颗强硬冰冷的心。   “我办不到!”他的冰凉的大掌烙在了她白皙的肌肤上……   而在医院里的谈希越和王竟谈完了事情,都不见傅向晚上来。他看了门好几次,正在收拾的王竟自然是看到老板眉眼间的焦急之色:“总裁,我下去看一下夫人。”   “嗯。”谈希越应声点头。   王竟便出去了,到楼下的超市去找傅向晚。超市里的人并不是太多,他转了一圏儿,每个地方都看过了,没有找到傅向晚。他便到了收银台询问:“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高挑,穿着湖水蓝连身长裙,扎着马尾的女子。”   “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印象。”收银员抱歉地摇头。   王竟想了想,从手机里里调出了谈希越和傅向晚结婚时,他拍的几张作纪念的照片给收银员看。他指着上面穿着一身洁白出尘婚纱的女子:“就是这个女子,你们好好想想,看到过没有。”   收银员和旁边那个服务员都凑上来看,目光却是落在了谈希越的身上,两人都惊艳到了:“这个男的好帅啊!”   “是啊……那些明星都甩了好几条街……”另一个答道。   王竟的额头上浮起了三条黑线,冷汗从鬓角边流淌而下:“两位小姐,我问的是这个女子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看我家老板做什么?”   “还是老板啊……年轻有为啊……”   “谁能嫁给他真是幸福啊……”   王竟真的无语了,他收回了手机放好,指着店里的东西:“你们好好想想,如果你见过如实告知,这是我们夫人,我们老板会重重有赏的。”   两人这才不甘地想了想:“好像没有见过她。”   “看看监控就知道了。”王竟觉得女人有这么白痴的吗?   后面排除要结帐的人看到王竟又不买东西,就在那里纠结两位结帐的小姐,也就不满了,冲他嚷嚷:“你不买东西就走开,我们还要结帐呢?”   王竟才不理他们:“帮帮我。”说完他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来一叠钱放到收银台上,“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寻人要紧,这些是感谢你们的。”   最后,他们还是帮了王竟,从时间上来看,真的没有傅向晚出入这个超市的身影。他看完后谢过便匆匆离开了,脸色明显阴沉了下去。他往回走,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谈希越这不好的消息。   谈希越在病房里已经等得心烦意乱了,内心总有一股不安浮起来。看到王竟推门而入,他便抬眸,眸子交过一抹希望的光,但却只看到他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抹光又哀伤的黯淡下去了。   “晚晚呢?她人呢?”谈希越紧张地站了起来,又看了看门外。   王竟关上门,走了过来:“总裁,夫人根本就没有去过楼下的超市,也没有人看到她。不过,也许她是去医院花园里透气了,或者别的地方。你不要担心,注意身体。我这就去找。”   谈希越又无力地坐回了沙发里,抬头,双手抚过自己的头发,眉宇深深地皱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叫住了要去找傅向晚的王竟:“你等等。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王竟依言,去到病床头柜上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递上去:“总裁,给,你的手机。”   谈希越接过去,调出了他趁傅向晚不注意,偷偷存下的属于她的新号码,然后拨了过去。音乐响了好多声,对方才接了起来,他急急道:“晚晚,你在哪里?”   “先生,对不起,我是计程车司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让谈希越迷惑,难道他存错了,“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说罢,他便挂了,可手机就在下一秒响了起来,就是傅向晚的号码打来的:“先生,你好,这个手机的主人坐我的车不小心落下了手机。我正愁没有找不到人还东西。你就打来了,你是失主的什么人?可以来认领一下失物。”   “哦……”谈希越这才明白了,傅向晚的手机坐车时落下了,“我是他的老公,我也正要找她,结果没想到她的手机落到你车上了,司傅,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在医院里,能不能麻烦你来接我一下,我会付你双倍或者五倍的车钱。”   “你说你是她老公,我怎么能相信呢?”司机一机警。   “你来第一市医院,我有证据给你看。”谈希越如此道。   司机也是一个热心的好人,也就答应了:“好。”   很快的司机就到了医院,按谈希越说的找到病房,谈希越很是感谢他,他把钱夹拿出来,打开给司机看,里面有他们结婚照。司机也就相信了,直觉谈希越也不是一个坏人。   “师傅,你能带我去找她吗?”谈希越只有这唯一的线索,他是最后接触傅向晚的人,也只有他知道她现在的地址。   司机点头,王竟知道谈希越的伤势不宜太过奔波,但是他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就陪着他,反正出院的手续已经办好,东西也收拾好,他一并拿到了车上。王竟开车在后面跟着司机,司机把谈希越载到了傅向晚刚才下车的小区。   谈希越感谢了司机,给了他几倍的车钱,司机不要。他不想欠人情,说话算话,劝他收下。   虽然到了傅向晚住的小区,可是他并不知道她住哪幢哪楼几号。这又难到了他,他们只好先去问保安室。但保安也不至于能记住这么多户人,也不能透露户主的信息。   谈希越只好给章总打了电话:“章总这个时间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一事想找你帮忙。”   “谈总你客气了,我听说你明天就要出院回去,我本明天一早来看你的。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了。”章总也是十分的客气,几乎一有时间都会去看谈希越,关心他的伤势,“你有事就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我现在是阳光小区,我太太可能住在这里,我想你帮我找找人脉帮我查一下她的具体门号。我感激不尽。”谈希越语气诚恳,为了傅向晚的事情,他就算再放低姿态也无所谓,只要能找到她。   “这个忙我一定帮。”章总保证,“你等我问问,再给你回话。”   章总在这里的人系比系肯定比他好,这些小事也是轻而易举的查到。很快的他就回了电话,告诉了谈希越具体的位置。谈希越感谢连连,很快找到了傅向晚所在的楼层门号。他站在门前,心里惴惴不安。傅向晚明明答应他要留下,要和他一起回家,可转眼就下楼,一个人就偷偷跑掉了。她这么着急地离开回家,也许是想躲避他,也许是想回家收拾离开这里,让他再一次失去她。   他怕自己现在已经来晚了,而她已经离开。他的心好空好空,盯着门板发呆。   王竟见他竟然呆在那里,他提醒着他:“总裁,你敲门啊,夫人也许还在家里。”   “我竟然害怕了……”谈希越苦涩一笑,“可现实终究是要面对的。”   他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要躲开自己,为什么好不容易相见了,还是要离开他?还要问她难道不要他,不要点点了,也不要他们这个家了吗?   谈希越上前一步,靠得门板更近了,四周都是安静的,安静到呼吸声那么清楚。他抬手,就要敲门,却听到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声音,却听不真切。立即,谈希越的脸色就变了,铁青着脸。   他抬手去敲门,声音清脆:“晚晚,你在进里面吗?晚晚,我是希越,你开门!”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房内,里面的傅向晚和男人都怔住了,也停止了挣扎与逼迫和行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谈希越会来这里。男人冷笑道:“谈希越,他来得正是时候,我正要好好会会他。”   傅向晚也是震惊不小,她都还没有离开,谈希越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看着身上的男人,感受到他冰冷的危险的气息,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处境,一颗心都担心着谈希越。她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喊:“希越,你不要进来,你快走,快走啊——”   男人在黑暗里瞪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护着他?好,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在我的手下。他死了,以后你就乖乖地跟着我。”   “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能伤害他。”傅向晚见他就要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那就当着他的面,让他看看你承欢在我身下的娇艳模样,可好?”男人十分的恶劣,让傅向晚更加深恨这个男人。   门外的谈希越也听到了傅向晚的声音,他对着门内吼道:“晚晚,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等我!”   他没有再敲门,而是退开了身体,抬腿就要踹门。王竟却拦住了他:“总裁,你的身体受不住,让我来。”   谈希越点头,王竟拼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抬脚对着门锁踹下去,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起来让人心惊胆颤的。王间很给力,两三下就踹开了,门板被弹开。   “希越,不要进来,不要管我,走啊——”傅向晚大吼着。   077不能同生,就共死吧!〔有揭秘〕   在这个的时候,听到傅向晚这么说,谈希越是越发的不安,他怎么允许自己丢下她离开。那样他不仅不是一个男人,更不是一个好老公。就算傅向晚不鄙视自己,自己也过不了自己心上的那道坎。   “我说过我以后都会护你周全,这话不是空话。我说到一定要做到。”谈希越看着一空子的黑暗,也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虽然他担心着傅向晚,但是里面除了她还有其他人,还是一个男人。他就不得不理智谨慎。   傅向晚咬着唇,不让那湿热的泪水蚀疼她的眼眶。她努力地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月光惨淡地照进来,打在身上男人的侧面,把他原本就阴冷的面容衬得更加的阴郁,让人害怕。可是傅向晚此刻却一点也不害怕他,因为有谈希越在,就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和勇气,虽然她有再也回不到他身边的可能。   谈希越借着清冷的月光,目光扫过室内,他屏住呼吸,轻迈开脚步,往屋里走去,身体紧贴着墙壁行走,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次。一室一厅的住所并不大,他一眼就能看清。客厅里没有人,那就在卧室里。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他侧身到了门左边的墙壁贴着,而王竟也跟在他的身后,贴在门右边的墙壁。两人在暗淡的光线下对视了一眼。   谈希越先去了洗手间取了拖把,王竟则接过扫帚,虽然这两样东西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但还是可以防一下身。室内再没有声响,一片地安静。   “晚晚……你在里面吗?”谈希越对着门喊,想让她听真切自己的声音,他想给她一分安定。   “希越……你走啊。”傅向晚压抑着悲哀的哭腔,她不想他以身犯险。   “谈希越,你若是男人就进来,我让你好好看看你爱的人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男人阴沉的声音响起,激怒着谈希越。   “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谈希越听着他说出羞辱傅向晚的话,一颗心就有些不淡定了,他握着拖把的手收紧,指骨都泛起了惊人的白色。   “我敢这么做就没想过要怕你!”男人勾唇浅笑,看着傅向晚在自己的身下瞳孔欲裂,心痛悲伤却无能为力的模样,“谈希越,不要以为人人都怕你,可是我不怕!”   “我没让你怕我,我只是要让你死得很惨!”两人话峰交流着,卯着劲儿。   “我到是很期待你的悲惨下场!”男人的手往腰间摸去,傅向晚抓住他的手,“不要——”   “傅向晚,我已经给你选择了,可是你却不珍惜,那就让我来做选择吧。”男人的手一甩,把她的手给甩开。   同时,谈希越一脚踹开了门,男人的手从腰间摸出纸包,随手往门口方向抖落,白色的粉未在空气里洒开,谈希越觉得眼前一片白雾,他手拖把在空门甩了两圈,白色就消失于空气之中。   傅向晚鼻尖一闻,对谈希越大声道:“希越,别过来。这是药粉,融于空气里,你过来就会粘在你的肌肤上,让你浑身发痒,难受噬心。别过来……”   男子是用药的高手,对于傅向晚所说的话表示赞赏:“你说对了,不愧是医生。”   谈希越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如果他贸然过去,只会把自己陷于困境,还会失去救傅向晚的机会。他被限制着住,寸步难行,白雾散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卧室的床上,此刻的暧昧无比的情景都落入谈希越的眼里,男子把傅向晚禁锢着,月光淡淡,流转在傅向晚暴露在空气里的大片白皙的肌肤上,莹润光泽,如上好的羊脂美玉。他身体里的血液愤怒地在沸腾着,在他的身体里暴走着。他恨自己依然没有给傅向晚最好的保护,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却让她此时落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受辱。   他恨不得有杀了那个男人的心,把他刀刀凌迟至死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暗淡的光线下,他赤红的眼眸,流转着无尽的悲伤。手指已经在嚓嚓作响。   王竟伸手放到了谈希越的肩上,重重一捏:“总裁,冷静些!他要的就是激怒你,你不能上了他的当,失去理智。”   谈希越深呼吸着,隐忍着,可心里却在流血。他的晚晚……怎么可能受到这样的折磨。   那个男人冷扬起唇,很是欣赏谈希越此时那心痛的模样:“这样有表情真的太好看了。”   “我要杀了你!”谈希越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带着杀机!   傅向晚也羞于这样的自己被谈希越看到,虽然没有被他占有,但就是这样躺在他的身下,衣衫破碎,也让她无颜以对谈希越。她咬了咬唇,闭眸在沉思着,而后失色的红唇吐出话来:“希越,王竟,取水来泼,把这些空气里的药粉溶于水,就能去除。”   “好。”王竟立即去办。   那个黑衣的男人,眸中利光一闪,一把掐住了傅向晚的颈子,让她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泛白。   傅向晚也不动,任他这么掐着自己,如果这样死了也好,也就干净了。而谈希越最多就是伤心一阵子,他还有点点,他会为了孩子振作起来的。只是她好舍不得他们。   “你放开她!”谈希越一急,就要冲过去。   可是王竟却拉住了他,把水管牵来,往空中喷水,把空气中的药粉洗净,全被水带走。   这样再也阻止不了谈希越的靠近,男人松开了傅向晚。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漆黑闪亮的枪,指着傅向晚的脑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打破她的头。”   傅向晚抚着自己的发疼的喉咙咳嗽着,而谈希越刚迈开有脚步就已经收回。   “希越,你别管我,你回去吧。”傅向晚对他摇头,也不想他以身涉险,“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点点怎么办?他还需要你!”   “点点是需要我,可是他更需要你!”谈希越疼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目光纠缠,“你不可能让他失去母亲!”   “我让你走,你怎么听不懂,我不会有事的。”傅向晚冲着他吼,如果他离开了,安全了,这个男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就是要用毒来控制她罢了。   谈希越又怎么会弃她而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开你,我已经没有握住你一次,绝对不会再允许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让我任性一次,谁也不管!晚晚,不能同生,就共死吧!”   不能同生就共死!   这深深地震憾着傅向晚,这可能是这世界是最美丽动人的誓言了。因为他把生命与她的仅仅地相联在一起。他爱她胜过爱自己,这是他对自己满满的爱。   就连那个黑衣的男人也是瞬间的身体僵硬,可是很快地他又冷硬起了心肠:“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总要活着一个来受一辈子的痛苦。这样才好玩!”   傅向晚盯着身上的男子:“你这个疯子,放了我!”   “我要做的是带你走!”男人低耳一附,还故意在谈希越的面前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拒绝他,跟我走,我会放过他。而且你现在这么的糟糕,你真要随他回去?让你的孩子也看到你毒发的样子?”   “你别碰她!”谈希越吼道,抬脚过去,却被他抬起的枪指着。   傅向晚伸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含泪咬了咬唇:“我答应你,跟你走。”   “很好。”男人的目光与谈希越的在空气碰撞,擦出火花来,“那就主动些,让他死心。”   傅向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抓过一件开衫披上,遮住那些雪白的肌肤。男人的手指着谈希越,紧紧地盯着他,然后退开身,她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立即一把勾住了傅向晚的细腰,将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她深深地闭了一眼,把悲苦都压下,再度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潭底已经一片平静清明,让自己狠起心肠来。她的手双也缓缓地伸起来,勾住了男人的颈子,说着那些残忍的话:“希越,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因为我……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受伤后是他照顾我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他想要什么我只能给。所以……你走吧,不要再念着我。”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为了想救我,所以才这样。”谈希越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分手的话。   “不,我恨你,你恨你让人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我再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的。这是我的自由。”傅向晚继续伤害着他,也是在折磨着自己。   “我们是夫妻,你的自由也是受法律约束的。”谈希越盯着她青白的脸,是那样的让人疼惜着。   “那也是可以离婚的,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要自由。”他们只能走到这一步,才能把他推离她很远。   “我不会离婚的。”谈希越淡淡地,这一他一向的态度,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谈希越,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自己,你就别再苦苦相逼,你若是真的爱我,就大方的放手,表现你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我会很感激你的。”已经伤了,就再深一点。这也是对他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安全负责的态度。   “我只要你,不要感激。”他不会相信她是真心想和他离婚的,她只是想保护他,才这么做。   男人则笑了,眼底都是冰冷的讽刺:“谈希越,你也有对一个女人死缠烂打的一天吗?她都不要你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你这是在犯贱!”   贱就贱吧,真爱总是会犯贱!为自己深爱挚爱的人犯一次又怎么样!他谈希越还承受得起!   “不管你同意还是同意,我都要跟他走!”傅向晚亲密地挽起了男人的手臂,再也没有留一丝的眼角的余光给他,她怕看到他那张痛苦的脸,怕看到他眼里的破碎,更怕自己会在他温柔的眸光中崩溃。就这样放手吧,就让她成为断线的风筝,随风去吧。   傅向晚不想在这里再多待,拉着男人就要离开:“我们走吧。”   男人扣紧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我听你的。”   但是他手里的枪可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一直指着谈希越,只要他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客气的开枪。可是谈希越又怎么会轻易让傅向晚和他走。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再沉默地做一个懦弱的男人,却躺在女人的保护之下。他抬脚就要上前,只能“砰”的一声,他面前的地面就冒起了一阵青烟。如果往前一点,就打穿她的脚趾了。   傅向晚脸色一变,质问着他:“你答应过我不要伤害他的!否则我跟你拼命!”   男人扯动薄唇,却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我那是警告他别不知好歹。下一次就是他的心脏!”   男人在谈希越的面前把傅向晚带向了门口,就要离开。谈希越也步步紧追而上,男人用枪指了指谈希越:“你最好都别动,你若动,我打死她,若她动,我就打死你。让开!”   总之,不会让他们两人好过,总有一个人要痛。   谈希越自然是不敢动,如果因此丢了性命,那么傅向晚才是真正的永远无法回到她的身边。他不能冲动只能理智,就算鲜血淋漓。男人把傅向晚带着就退向了电梯,门一开,他们就闪了进去。谈希越追上去,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傅向晚一双水汪的眼眸不舍地看着谈希越。   “晚晚……”谈希越看着紧闭的门把男人那带着狂妄笑意和傅向晚哀伤的面容给遮蔽。   “总裁,请多多忍耐,才能从长计议,把夫人安全地带回来。”王竟劝着谈希越,就怕他会冲动。   谈希越改向往步梯跑去,王竟看着他也是担心,这背上的伤势才稳定一些,这会又这么折腾身体,这么剧烈的奔跑,不想把背上的伤口撕裂吗?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王竟看着他如此拼命,加上他知道谈希越对傅向晚是情深意重,他是无法阻止他的。只能跟随着保护他。他们从步梯往下跑,一口气都没有停歇就到了外面,却已经是看不到黑衣男人和傅向晚了。   漆黑的夜,昏黄的灯光,谈希越站在那里,目光里带着焦急的雏搜寻,王竟也四处看,谈希越一路又往小区门口而去,还是一无所获,这一次双要失去傅向晚的消息了。这才刚刚相见没有多久,却又不得不分离开来。站在那里,谈希越孤单而悲凉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显得那样的的失魂落魄。浑身都染着浓浓的悲伤,就连局外人王竟都能感觉到他的伤心。   他没有上去打扰他,给谈希越一点时间和空间去沉淀悲伤,让他有足够的时候把那个冷静理智的自己找回来。很快的,谈希越就重整了心绪,对王竟道:“走,去酒店。我要找到晚晚才会回去。”   王竟与谈希越上车,便去了酒店入住。这一夜,谈希越根本不有睡意,眼前总是不断地浮起傅向晚那张受伤的脸,眸子里都是痛苦的破碎。而他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谈希越觉得自己好无能,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双手都快握得折断了。   谈希越就站在落地窗边,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已经发皱,背上也开出了朵朵鲜艳的血花,连成一片,像是春日里叫的花团。伤口撕裂,他都不自知一般,仿佛那伤口不瑞他的身上。他吹着夜里的冷风,感觉到阵阵头疼。   他回到了屋内,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有伤口的人最好不喝酒,他却什么都不顾了,半指高的酒凑到唇边就往喉咙里灌,也没尝出个滋味来,只当是白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喝了那么些洒,他依然是那样的清醒,那样的疼痛,直到他因愤怒而握碎了酒杯,玻璃碎片将他的掌心给割破,鲜血滴落,满地的碎片,和着他的血水,一片的触目惊心。   王竟第二天一早来敲门,敲了很久,却没有人来开门。他怕谈希越会出事,立即找来了客房服务:“我老板在里面,我一直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我怕他会出事,你们帮我把门打开。这是我的身份证还有工作证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王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也让客房领班相信了他,替他开了门。门一开,王竟迫不及待地大步进去,走两步就看到谈希越仰躺在了沙发上,手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还在地上一片的血渍和狼藉。王竟的瞳孔缩了缩,暗恼着,他就知道会出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快叫救护车!”王竟上前,想在抱起谈希越,手刚碰到他的身体,肌肤上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衣传递到了他的掌心,好烫人。王竟伸手抚到了他的额头上,依然是灼得人弹开了手。   客房领班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有人自杀了。赶紧通知了120,很快医护人员就赶到了,把谈希越给送到了医院里去。经过医生检查告知:“他身上本就有伤,还不有完全恢复,现在伤口撕裂,感染发炎,引起了高烧不退。手上也有伤口,他这是在自残吗?真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医生,请你一定要尽力救他,他不能有任何闪失。”王竟抓住医生的手,眉心蹙紧。   “我只能医治病人的身体,至于心上的伤我无能为力,如果病人没有求生的意志我也没有办法。”医生叹了一口气。   王竟到了病房里守着谈希越,他就在这短短一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好像一碰就碎。看着那点滴里的透明药水一直流进他青色的血管里。为情所困就是这样的吗?无论再强大的人,再理智的人,再优秀的人也会被爱情折磨得如此憔悴。他一向崇敬的谈希越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却依然跌进了红尘。   王竟的手要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方华琴打来的:“老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希越呢?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方华琴直接入了主题,“他这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点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找不到人,你和他是在一起吗?让他听电话,点点哭着找他。”   “老太太,总裁他……”王竟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谈希越,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怎么了?工作有那么重要吗?让他听电话!有什么事情我来负责。”方华琴语气强硬,“他这么忙工作,都不要儿子了吗?晚晚也不来看点点,我带点点回去,却听刘妈说晚晚出去旅游了?她一个人去的?这些我都要和希越好好说说。她是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能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像个母亲。点点这有父母和没有父母有什么区别!真是可怜了我那个小乖孙了。”   方华琴这心里也觉得替孙子心疼,儿子工作忙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傅向晚没有去上班,整天在家里也不看看孩子,这倒好一个人去旅游了?她总觉得这晚晚变了,不再那么喜欢小孩子了。也和大家有着距离。虽然她体谅她遭遇痛苦,但是也不能对孩子不闻不问。   王竟看着谈希越,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的家人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能这么误会谈希越。他是一个好老板,是好老公,也是好丈夫:“老太太,总裁他生病住院了。”   “他生病住院了?怎么回事?”方华琴惊讶,“出差的时候不是身体好好的吗?”   “他受伤了,伤口感染,现在主烧不退,他求生的意志薄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有危险,我不敢隐瞒,只好告诉你老太太了。”王竟真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傅向晚归来,谈希越病愈。   “这么危险?”方华琴在那端也是忧心忡忡,这还是个什么家啊。都破碎成这个样子了,“不行,把希越赶快转回这边的医院,有人父亲和小叔在,还在宁师兄。还有家人会陪着他度过难关,我相信他还是有牵挂的,点点就是。尽快安排专机回来。”   “好。”王竟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就算失去深爱的人,还有他的父母儿子等亲人能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王竟便着手去安排私人飞机,把谈希越送过去。机上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随行,这样才能保证谈希越生命无忧。几个小时候,谈希越就被专机接回去了,入住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谈希越的外公方庆功,小外公方庆石,还有傅向晚的生父宁峻笙都到了谈希越的病房里,替他论断了一下。而方华琴,谈启德,都对谈希越的病情情十分的关心。谈雅丽则在家里带着点点。   “爸,希越怎么样?”方华琴看着脸色苍白发如纸,浑身发烫的谈希越。   “他这病最重要的还是在心里。”方庆功道,“他现在除了需要药物,还需要温暖心灵的解药。”   宁峻笙问方华琴:“希越都病成这样了,晚晚怎么没有来?”   “晚晚去旅游 了。”方华琴别开了头。   “一个人?”宁峻笙也没见兰婷离开。   “嗯。”方华琴点头,心中疑惑现在谈希越和傅向晚之间的相处方式,“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谈希越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傅向晚掉落山下,生死不明的时候,情况很相似。只是这傅向晚回来后不是和他都感情很好吗?那又会是谁把他的心伤得这么深?   “那给晚晚打电话让她回来,这个时候希越最需要她在身边,还有点点,也该带他来看看父亲。我想点点一定能让希越醒过来的。他们是父子,父子连心。”宁峻笙如此道。   “我知道了。”方华琴点头。   谈启德也和方庆功聊了一会儿:“琴子,我送爸和叔回去。”   方华琴得留下来照顾谈希越。她给傅向晚打了电话,却是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晚晚的号码是空的,这怎么回事?”方华琴对宁峻笙道,“怎么会是这样的?”   “你别慌,也许她出去旅游换了号码。”宁峻笙安抚着她,“先照顾好希越再说。”   只是方华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也是心痛地流下了泪水。   已经是分开的第几天,傅向晚已经不知道了。她又回到了那个会所,他们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谈希越要找他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她从休息里出来没走几步,迎面而来的是曾微,和她在这里是最好的姐妹。   也是因为她在,所以她才能更好的在这里坚持下去,因为除了自保外,她更是拼命的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茉莉,过来。”曾微向她招手。   傅向晚在这里用的就是这个名字,也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她看了一下左右没人,便向曾微走过去,两人进了房间里。曾微把门上了锁,拉着傅向晚往角落里去,压低着声音:“晚晚,听你说那天在桦哥的包厢,他想强行把你带走,是有人救了你。那个人是谁啊?”   听到曾微这么问起,傅向晚眼眶就红了,热泪盈了上来。眼看着就掉了泪下来。曾微见她情况不对,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他伤害了你?”   “微微。”傅向晚咬了咬唇,上前一把抱着曾微就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像是火山的岩浆一样,灼痛了曾微的肌肤:“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微微,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是我老公,他找到我了。我想他……”傅向晚抱着她,只有在她的面前她才能说出自己压抑在心里的最真的话,“微微,我要怎么办?”   “晚晚,哭吧,你把心里的痛苦和委屈都哭出来。”曾微也回抱着他,给她安慰,“晚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微微,这不管你的事,如果我不能把害我的人给绳之以法,我不甘心,我也不能安全地回到他的身边,而只能带给他灾难。只要把这些害人的坏人给消灭了,我,还有更多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傅向晚抬手抚着自己的脸上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曾微,“我宁愿现在受点苦,也不愿意让希越来承受这份伤害。”   “可是这件事情应该是我们警方的该做的事情,而你不应该承受这么多。”曾微伸手把傅向晚脸侧的发丝别到了耳后,“我是警察,不但没能保护好你,还让你扯进来。只是现在在这些幕后最大的boss没有被逮补之前,你也无法离开这个圈子了。晚晚,再给我们警方一点时间。这一次我们已经很有把握了,掌握了更多的证据。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把你安全地送回家去。”   曾微已经在这里卧底有几年了,主要就是解救那些被毒品控制,而被逼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这个会所是他们警方最重要的目标,而为此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而傅向晚也是无意间和曾微认识的。曾微知道她曾经是医生,她处处都维护着傅向晚,两人交心,最后她劝傅向晚与他们警方合作。而傅向晚被毒所害,加上她的职业,她当然是想解救自己,还有更多的人。她便答应了他合作。反正她暂时也无脸回去。只要把这些害她的人给解决了,然后通过警方的帮助把毒戒了,她才能变回曾经的自己。   没想到的是谈希越竟然出现了,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而加上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他针对的好像就是谈希越。她不能让他伤害他。只能和他先周旋着。也只能隐瞒所有的真相,不得已地伤害谈希越,也是想把他推出现地她所处的危险境地。以后事成的话,她会好好和谈希越解释,也再补偿他。   “与警方配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傅向晚与曾微紧握着手,“微微,我相信你。”   “晚晚,谢谢你。”曾微感谢着她,“谢谢你的信任。”   “我不只是为警方,还为了我自己。”傅向晚道。   “好了,不哭了,从今天以后,你都跟着我,还有搬来和我住,不然你说的那个黑衣人又会伤害你,有我在,人会保护你的。也许这个人也是很重要的线索。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傅向晚点头同意:“好。”   她的心里却一直高兴不起来,她忘不了她拒绝了谈希越回去,他那受伤的表情,像是一把刀子切割着她。而的灵魂都是不安的。只想这件事情快一点结束。   她咬着唇,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希越,等等我,等我回来,等我给你抚平所有的伤口。还有对不起……   谈希越昏迷之中还叫着傅向晚的名字,他身体反复发烧的厉害,而一身又在出冷汗。方华琴用温水替他擦着身上的汗水。谈希越生病餸的消息被严密的封锁着,所以公司的人以为他还在外出差。   “老七,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不能再这么折腾你自己了。”方华琴的心也跟着儿子在疼。而傅向晚几天都没有一个电话。方华琴所着再试试地心态给傅向晚打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而那边的随着高桥聿去了日本的傅向晚,正确的应该是叫方雪艳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也没去接:“真是烦死了。”   那是方华琴的打的。她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号码扔了是在等着谈希越签了离婚协议书来好通知她。没想到这离开就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他一个电话竟然等来的是方华琴的。难道她是知道他和谈希越要离婚,所以打来电话劝和吗?她就没有必要和她说话了,她根本不想听这些。她要的只是离婚。   她在日本这些天,过得是非常的愉快,她玩得可尽兴了,虽然高桥聿回到这边很忙,但也会隔一天就来看她。她觉得这样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和自己情投意合,又能给自己感情和身体上双重享受的男人在一起才是快乐的,幸福的。她凭什么还要回头,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高桥聿看了她一眼:“谁来的电话都不接?是希越的?”   “不是,是他妈的,可能是当说客的吧,我可不是那么好骗回去的。”方雪艳剥了一颗水晶葡萄,用纤纤玉指放到了高桥聿的嘴里,“况且我有了你,其它的男人我都看不上。”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高桥聿吞下葡萄的同时,也用舌头卷住了她的手指。滚烫的温度让方雪艳脸上一热,“聿,你太坏了。”   “你不就是喜欢这么坏吗?”高桥聿伸手拉过她往怀里一扣,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我喜欢你对我越来越坏,呵呵……”方雪艳笑得娇艳,如花朵绽放开来,赏心悦目。   高桥聿便倾身附唇而来,把嘴里的葡萄度到了她的唇间,然后咬碎,甜蜜的汁滋润着他们的唇齿,更是让彼此吻得难舍难分。   方华琴看着黑掉的屏幕,眉头一蹙:“晚晚到底怎么了?都不接电话?”   门被扣响,谈雅丽带着点点来:“大伯母,我把点点带来了。”   方华琴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自谈雅丽的怀里接过了点点:“点点,来,叫爸爸。”   “爸爸。”点点趴在床前,看着憔悴的父亲。那个像大山一样的父亲好像倒下了一般。看着一动不动的爸爸,他回头问方华琴,“奶奶,爸爸都不理我。”   “点点,爸爸生病睡着了,所以你要多和你爸爸说说话,把爸爸叫醒。他就能答应你了。”方华琴双手扶着孙子的肩,时光易逝,孙子又在不知不觉中长高,也快两岁了。只是这个生日会不会有父母陪在他的身边替他度过。看现在这个情况真是让方华琴心酸担忧。   “好。”点点握着爸爸的手,更加的靠近父亲的耳边,“爸爸,我是点点,你听到我在叫你了吗?爸爸,我现在可以从一数到一百了,还能背诗了,我背一首给你听。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爸爸,你听到了吗?我背的对吗?爸爸,我想你了,也有些想妈妈了,你们都在忙什么,都不来看我。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我也想你们能陪陪我。爸爸,你醒醒好吗?你不能再生病了,点点需要你。爸爸……”   点点一口一个的爸爸,仿佛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一秀,喊得多让人心酸。也感染着大人,方华琴和谈雅丽都听得抹眼泪。   “希越,你听到了吗?点点在叫你。现在晚晚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你又病倒了,他那么小,还需要你啊。我们是不能代替父母的爱的。希越,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点点想想,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一个人。”方华琴抱着小点点,这个孩子真是命苦啊,好好的一个家都弄成这样。   “老七,我们知道你一直都很坚强,这一次再坚强一次,你是父亲,要给点点做榜样,你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们担心。”谈雅丽也苦心劝着。   “爸爸,一定要醒来,点点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点点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谈希越的脸上,父子相依,画面温馨感人。   淡淡的悲伤在漫延着,都不知道王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敲门的声音把他们三人的思绪收回:“老夫人,这个是快递到公司的谈总的资料。我回到公司秘书就给我了,我也不敢了耽误就送过来了。”   “麻烦王助理了。”方华琴接过来。   王竟看了一下谈希越,也没有多打扰便离开了。他走后,方华琴看着手里的资料袋,上面印着某鉴定机构的名字:“雅丽,你说这是什么?”   078有夫之妇的滋味让人很新鲜   方华琴握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着,他和谈雅丽相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事实。那份文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那五个粗黑的大字把她们的眼睛都刺痛。随着离婚协议一起的是傅向晚曾经用的病例诊断记录本。这两份东西怎么会放到一起了?而且还是送到某机鉴定机会去鉴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晚要和希越离婚?”方华琴拿着那份协议书,眼里完全的不置信。   “大伯母,这不是弄错了?晚晚她和希越的感情那么好,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婚?”谈雅丽虽然不也知道怎么回事,但却还是劝着方华琴,扶着她坐下。   方华琴只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的疼,她盯着手里的协议书,又看了看一直和谈希越说话的点点,这心里又是一阵痛:“这怎么不可能,晚晚都签字了。而且这上面的鉴定结果也写了,这两份东西上的字迹是一样的,出自同一个人,那就是晚晚亲笔。难怪希越会再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这世界上除了晚晚,没有人可以把希越伤害得如此体无完肤,生无可恋。”   “可晚晚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希越?”谈雅丽坐在方华琴的身边,握着她颤抖的手,却感觉到她的手冰冷无温,“晚晚回来了,他们不是好好的吗?这又怎么会闹离婚?大伯母,我不相信晚晚会是这样心狠的女人,会把老七和点点父子扔下。”   “我也不相信,可这白纸黑字都签好了。这不是铁了心了吗?”方华琴愤怒地指着纸张上的傅向晚的签名,这是不可抵赖的证据。   “也许晚晚是被逼的呢?有苦衷的呢?”谈雅丽就是想宽方华琴的心,不想她为此事而太过难受。   “苦衷?”方华琴倒是不相信了,她想起傅向晚回到谈希越身边后的表现,也觉得很失望,“丽丽啊,你不知道。自从晚晚回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一点都不关心点点,也不陪点点玩,就喜欢一个人上街买衣服之类的。我让她和点点多培养母子感情,她都推三阻四的。希越一个人工作又忙公司,本身就很累了。她竟然还有心思丢下他们父子去旅游,希越现在躺在这里生死卜,你说她一个电话都没有,这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吗?这和失踪以前的晚晚完全是两个人,以前的晚晚是善解人意,不知道有多心疼希越和晚晚,又怎么可能对他们父子都不闻不问。以现在的晚晚来看,这离婚多半是真的,她根本不是去旅游了,而是离开了吧。”   “大伯母,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瞎想,等希越醒来看问问他就清楚了。”谈雅丽的心里也觉得有些疑惑。   “希越醒了也别问他,别在他伤口上洒盐了。”方华琴摇了一下手,“还是等他伤好了,看他怎么做打算我再问他。若这离婚是真的,那真是可怜了小点点。”   “大伯母,不会的,就算是,点点还有我们来爱。我们不会让他感受到失去母亲的那份痛苦。”谈雅丽也算是带点点比较多的人,特别喜欢这个小侄子。   他们的目光都转向了小点点,他正懂事地拿着纸巾替父亲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对谈希越道:“爸爸,爸爸,你生病了,点点就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但是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可不能让点点等太久了。”   那样的点点给了他们两人更多的安慰,不觉间眼眶都在湿润泛酸。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让谈希越把点点说的话全听进去了,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不再反复高烧,体温开始渐渐下降,直到平稳。随后,他便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可爱的儿子。   “爸爸,你终于醒了,点点好高兴……”点点就趴在床前,每天他都和方华琴来看他,每天陪他说话,这是第三天,爸爸就醒了,他特别的高兴又有成就感,“爸爸,是我叫醒你了吗?”   “爸爸迷路了,是爸爸听到点点的声音才找到回来的路,儿子真棒。”谈希越身体虚弱地对点点一笑。   “爸爸,你再不醒来,点点就要哭了。”点点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点点是男子汉,要勇敢,不哭。”谈希越伸手来放到儿子的发顶,轻轻地揉了一下,看着儿子,他就想到了傅向晚,那双眼睛特别清澈就如他的母亲一样。只是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爸爸,你醒过来我就不哭。你可要好好养病,我不能没有你。”点点把自己的小手放到父亲的大掌里,“爸爸,什么是离婚?离婚是不是就是爸爸和妈妈不住在一起了?”   谈希越眉头一蹙,震惊儿子会提这个问题。他扬勾起唇角:“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听奶奶和六姑妈说妈妈要和你离婚。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你又生病了,你可不能不要我。”点点一张漂亮的小脸上都是一种被人遗弃的可怜,这看得谈希越心疼,他握紧着儿子的小手,“点点,妈妈不会不要你的。爸爸会把妈妈给你带回来的。相信爸爸好吗?”   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问他离婚的问题,也不会说谎。而母亲方华琴和六姐竟然会知道晚晚要和他离婚?那他们是看到了那份协议离婚书了。也就是他的那份笔迹鉴定结果已经被母亲拿到手了。   他皱眉,他没有把假晚晚的事情告诉他们,现在又看到真晚晚的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事情真的被弄复杂了。在他思索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儿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爸爸,妈妈不要我没有关系,只是我不能失去爸爸,所以你要乖乖吃药,把身体养好。”点点对于母亲的感情没有父亲来得深厚,如果让他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爱他陪伴他的父亲。   儿子的懂事可爱让谈希越也觉得眼睛酸涩疼痛:“你这么关心爸爸,爸爸一定乖乖吃药,明天就会好起来。点点,有一点爸爸要告诉你,妈妈没有和爸爸要离婚,妈妈他比爸爸还爱你,他也爱爸爸,也爱我们这个家。你不会失去爸爸,也不会失去妈妈,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记着,要多爱妈妈一点。妈妈真的很爱你。有妈妈才有你,才有我们这个幸福的空。现在你可能不懂,可是找大了就会明白爸爸的话。答应爸爸朵好好地爱妈妈。”   点点是有些非懂似懂的:“我听爸爸的话,爱爸爸,也爱妈妈。”   “这才是最乖的孩子。”谈希越心慰着,还有一个孩子让他如此的安心和贴心,小小的他已经成为他精神上的支柱了。   门外响起了声音,就听到了方华琴的声音传来。点点冲着方华琴道:“奶奶,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方华琴激动地手一软,提着的水果就掉在地上,滚了一地。她也顾不上那么多,跑上前来,看到已经清醒的儿子,泪水盈满了眼眶:“老七,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妈这就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方华琴就要转身而去,谈希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妈,我没事,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妈,我又一次让你担心了,儿子感到内疚。”   “是啊,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却还让我这个老妈妈不省心,是对不起我。不过只要你能醒来,好起来,妈这心里就开心了。你也不要自责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说倒下就倒下,你把我吓到不要紧,吓到了孩子可不应该。”方华琴是关心多过责备,“孩子还小,他很需要你的。”   方华琴看了一眼点点:“点点,去帮把奶奶刚才掉在门口的苹果给捡起来。”   “好。”小点点点头,便从父亲的病床边离开,跑到外间的门口认真地捡苹果。   “妈,你有什么话要说?”谈希越看出母亲把点点给故意支走,就是想单独和他说话。   “点点他小,现在最需要父母了,尤其是在晚晚离开之后,你更要多付出一些。大人之间不管出什么问题,都不要伤到孩子。”方华琴话中有话,也没有直接说他们离婚的事情。   谈希越笑了一下:“妈,你是想问我晚晚和我离婚的事情吧。”   “我可没这么说。”方华琴坐了下来。   “点点都和对我说了,说你和六姐说我和晚晚要离婚。”谈希越也不想逃避问题,有些话还是要给母亲解释,让他明白知道,不能让他们误会傅向晚,“妈,也许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一切都是真的。其实并不是晚晚真的要和我离婚,之前回到家的那个人只是和晚晚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个假的……”   然后他把假晚晚的事情说了一下,也没有提到在出差的时候遇到了真的傅向晚。现在她处于险境,他不能让父母也跟着他担心。   方华琴听着是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毕,毕竟回到家里的那个傅向晚和以前的傅向晚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不一样:“那老七,这个假的晚晚到底是来你身边干嘛的?把离婚协议书给你,就是想和晚晚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了吗?是想破坏你们一家三口吗?这个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把她给放了,怎么不把她送到公安局呢?”   “放她走,自然我的目的所在。妈,你就不要操心了。”谈希越安抚母亲,而且一切都按他计划的发展下去。他又怎么会轻易地放了那个女人。   “那晚晚到底在哪里?”方华琴担心着傅向晚,“这么久没有找到晚晚的消息,现在又出了这个假的晚晚,你说晚晚她会不会已经……”   她眉心蹙起,不敢说出那个“死”字,却又无比的担心着。   “妈,晚晚没有事。”谈希越看向点点,压低了声音,“我相信她还在等我去把她带回家。妈,我不会让晚晚有事的,不会让点点失去母亲,更不会让我们这个家散了的。”   谈希越一激动,喉咙里不舒服,就咳嗽了起来。   “嗯,我相信你。”方华琴伸手替儿子后抚着心口,帮他顺气,又拿起一旁的温水递给他,“别激动,喝点水,润润喉咙。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了,这样才能有力气去找晚晚。”   谈希越就着吸管,喝了些水,干疼的喉咙被水滋润后,便舒服多了。   “奶奶,我把苹果捡起来了,一个都不落。”点点有些吃力地提着一袋苹果走了过来。   “真是乖孩子。”方华琴把点点手里的苹果给接了过去放好,然后对谈希越道,“还是让医生来给你看看,身体可不能马虎了。”   然后方华琴按了呼叫器,让医生来给谈希越检查一下。医生接到呼叫就来了,仔细地替谈希越检查,回了话:“七少的身体的各项体征都恢复正常了,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太过虚弱,还得好好养着。这样也能恢复得快一些。最好完全康复再出院。”   “老七,听到医生的话没有。”方华琴提醒他,就怕他身体好一些就要去奔波了。   “妈,我知道了。”谈希越点头,很是听话一般。   虽然谈希越是这么我们答应着母亲,但是身体好了一些后,还是把病房当成了办公室,每天王竟都会来汇报工作。   “王竟,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找晚晚,还有那个男人,晚晚在他的身边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谈希越吩咐着他。   “是。”   王离开后,谈希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她怎么样了?”   “她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我伺候得好。”那边的人低低浅笑,“这回可是把我自己也赔上了,要不是见她还有几分姿色,身体还不错的份上,我可不会答应你做这种吃力的事情。”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美女陪你该知足了。”谈希越取笑着他,“我这边已经有了晚晚的一些消息,你可以不用再牺牲自己了。如果觉得没兴趣了,可以把她给扔了。”   “我就等你这句话。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忙。”那边就挂了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高桥聿刚好和谈希越结束了通话,助理就敲门进来:“总裁,方小姐已经打了你好多天的电话了,她说要见你。”   “ok,我这就是去见她。这个游戏是时候该结束了。”高桥聿从椅内起身,然后扣着西装的衣扣,便优雅地走了出去。   其实高桥聿已经有很半个月没有去见过方雪艳了,任她一个劲儿的给打电话到他助理的手机上。他向来多情也无情,况且这一次又是帮谈希越的忙,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女人动真情。高桥集团的总部在东京,而方雪艳被安置在京都。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去看她。人此他们便是天涯陌路人。   坐新干线从东京很快就到了京都,他上了来接他的人的车,一直开到了京都一处别墅区里,最北角的地方就是方雪艳所在的住所,这里的别墅之间的距离比较远,所以也比较安静。   高桥聿一进屋就听到了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传来了方发艳的声音:“我们都给我出去!滚——”   方雪艳找不到高桥聿,心里自然有熊熊怒火需要发泄。刚才这里的时候他们如胶似膝,可是最近,高桥聿却不来了,打他的电话也不接,这明显是在冷落她。她想到他曾经说的那些感动的诺言,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让她心里了一阵阵的发寒,也无比的疼痛。她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为了他都抛下了优秀的谈希越,她要的不是被他丢弃在这里的结果!   她刚才又是打电话去,敷衍她的依然是他的助理。她心里的就窜起了火焰,把她灼得好疼。   方雪艳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她越是难受,双手一殷,把桌上的那套水晶杯狠狠地用力一拂,全砸在地上“劈哩啪啦”的,砸碎地上,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她根本做为到痛,可是摔这些东西也无法平息她胸口的疼痛与怒火。   那些伺候他的女佣们看到方雪艳发这大的火,个个都吓得退后了一步,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你们都聋了吗?我让你们滚出去。”方雪艳见他们待在那里都不动,心中一怒,抓起一个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朝他们胡乱的扔过去,那个砸到了可是要人命的。他们这才闪身躲避着。没想到就飞了出去,刚好高桥聿走过来,要不是他躲得快,那就砸到她的身上了。   “高桥先生……”女佣们看到这样的险情,一个个脸都白了。不过舒了一口气,幸好没砸到他那张迷惑女人的英俊脸庞。   方雪艳听到他们叫高桥先生,这才抬起眸子,看到了久违的高桥聿,她的心里那抹火就这么平息了,也不那么难受了。她看着他。惊喜地眸子都亮了亮。她很想上前去抱着他,可是却咬着唇依然坐在那里。   “怎么发这么大的气?你看把这些名贵的东西都砸了干嘛,小心伤到你的手,可不划算了。”高桥聿笑着走过去,从在了方雪艳的对面,然后一向那些女佣们挥手,“你们出去吧。”   方雪艳没有理他,别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高桥聿见她不理人:“你这是不想看到我吧,那好,我就走了。”   反正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份心思容哄着她了,说罢,就从沙发内起身,就要离开。方雪艳见他真的起身要走,也就急了,对着他侧着的身体道:“你站住!谁让你走的。”   “你这都不正眼看我一下,我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对着你那张冰冷的脸吗?”高桥聿双手随意地插在了他的裤袋里,“我这个人是比较识趣的。”   方雪艳咬了一下唇,有些抱怨着:“谁说我这想见你。谁让你这么多天不见我,又不接我的电话,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允许我生一下气吗?况且你来了,也不哄我,还扭头就要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你以前对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对,都忘了。所以你也别记着了。”高桥聿诚实回答他。   方雪艳一颗心又被他这句话给堵得厉害了。她转头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叫我,也让我不记着了?高桥聿,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给我听懂了装没懂,你又不是处,装也不像。”高桥聿的话很犀利也很残忍,把方雪艳的心上撕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正往外流淌着。   方雪艳红了眼眶:“你这是不要的意思了?”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男女游戏,大家玩玩可以,何必当真,如果当真就是没脑子。”高桥聿微微挑眉。   “你是没有心!”方雪艳的眼睛就这么湿润了,“我可没有和你玩游戏!你怎么可以把感情当成游戏?”   “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这真是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高桥聿抿了唇,“还有,你能从谈希越那里离开来跟着我,无非也是看在我能比谈希越能满足你而已。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就是我的心不会给任何人,所以你也别想了。”   “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呢?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方雪艳觉得一颗心都被他硬生生的揉碎了,“如果不是你说会对我好,会承诺我一生,我怎么会背着有夫之妇的名声和你在一起,又怎么会和谈希越离婚?那是因为我真的爱你,高桥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一向残忍,认识我的女人都知道!我没有玩过有夫之妇,所以觉得新鲜,想尝尝。还有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能相信吗?这只能说明你太蠢了。”高桥聿的眸子里明显的着不耐烦的冷漠,“话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自由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祝你好运。”   079傅向晚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魂   高桥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向来多情,却也是最无情的。对看上眼的女人是来者不拒,但绝对不会交付真心,一旦他厌倦了,他就会用金钱,车子,房子,珠宝等打发对方,双方是好聚好散。当然还是不乏有纠缠不休的女人,对付这样的女人他就会收回他给予的东西,对方就会立即放弃纠缠,拿着钱财走人。而至今也只有一个女人还一直跟着他,就是雪子。这个女人很安静,不贪,有些事情会装不懂。所以才能让他欣赏有加,一直待在身边。而谈希越夫妇也见过她。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方雪艳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头否认,泪水跌落眼眶,氤氲着水气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看着面色冷然的高桥聿,“这都不是真的。”   方雪艳还沉浸在以前高桥聿为她编织的那些美好里,而前一秒都还和她温柔缱绻,还与她欢愉成爱,可是下一秒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如此的残忍无情,把过去的美好都完全否定,让她一时间无法完全接受。她倾尽了自己的身心,换来的却是他对自己说这是一场游戏。   “这就是真的,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高桥聿站在那里,看着方雪艳伤心痛苦地流下了泪水,却丝毫没有心软。   “我从来没的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游戏!”方雪艳提高着分贝,表示着自己对他动的是真心真情,只想用之份爱去感动高桥聿,可是却看到他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她的心在渐渐凝结着冰。   “在你那里不是游戏,可是在我这里却是游戏。不要对我说什么爱,什么真情,这些我都不屑,我要的只是结束。”高桥聿再一次强调着,再一次的残忍,而他却丝毫没有影响,“如果你想保有你最后的尊严,那么自己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会把你从这里赶走!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给你三天的时间,是我最大的宽让。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说了。希望三天后你已经不在这里了。”   高桥聿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方雪艳被折磨得不甘心,也不想放手,她的美梦不能就这么破碎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自高桥聿的身后,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将自己带着水痛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泪水染湿了他的西装。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聿,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啊。”方雪艳把自己最后的矜持都抛弃了,只为拼上这最后后尊严。   “错了,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只是我能满足你的空虚寂寞。爱我能给你希越不能给你的东西。我说你就信了,可是你却让我无法相信你。傅向晚是有多爱谈希越,谁都知道,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背叛他,背叛对他的爱。而你做到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相信你的。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得无厌。”高桥聿抓住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一把扯开来,将她推离开自己地些距离。   “这和我有什么错,是他谈希越不行,不能给我幸福,难道我还要守着他一辈子吗?我就不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吗?”方雪艳盯着高桥聿冷漠不变的脸。   “你可以因此背叛谈希越,那也可能背叛我。”高桥聿薄唇微勾,“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我不会背叛你的。”方雪艳摇头,“我真的不会。”   “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我自小就不信这一套。”高桥聿怎么可能还会相信她,这本来就是他和谈希越一起为她设的局,从始自终都没有动过一分真情,“真正的爱是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不离不弃,所以我不想再浪费口舌了,你好自为之。”   高桥聿再也不停留一秒,大步离开,方雪艳一急,也就出口威胁他:“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希越是你把我骗走,对我有不轨之心,把我囚禁在日本,他那么爱我,若是知道这些,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若是让她不好过,那么就让她也报复他一次。如果他能回头,她也算守住了这份情。   “好啊,你去告诉他啊,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我们可以试一试。不过我想任何男人不会愿意自己的头上戴绿帽子,如果你说出来,也等于是自找死路。而你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难耐寂寞,勾引他好友的女人,想要再回到谈希越的身边,你这张嘴应该比我闭得还要紧才是。别把自己唯一的退路给堵死了。”   他不再停留,那英挺伟岸的身影就这样无情的消失在了方雪艳的视线里。他的残忍把她身体里的力气全都抽走,她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双手狠狠地用力的抓着地毯,用力到抠断了指甲。   方雪艳咬破了唇,对高桥聿已经是爱恨交织,痛苦不堪:“高桥聿,你等着,你今天给我的羞辱我会全部并加倍的还给你!”   唇瓣上的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色,像是一抹最美丽的胭脂在晕开来。而她的明眸里已经散出了灼灼的浓烈的恨意。她方雪艳竟然被高桥聿玩弄得这么惨,她不会这么白白的算了。她痛了,也要让他也痛。   而唯今之计就是回到谈希越的身边。只有他才能成为她的依靠,也只有他能帮自己报复高桥聿。   这么久谈希越都没有给她打电话提过离婚的事情,看来他根本不想离婚,只是想拖延时间,想让她回心转意吧。而方华琴又打过电话来,想必中知道他们的离婚的事情,来劝和的吧。那么她就正好趁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回到谈家,回到谈希越的身边,依然当他的谈太太,当傅向晚。   方雪艳想到这里,也就没有再哭泣,她抬手抹净脸上的泪痕。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简单的行礼箱,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她很快的把自己的私人的东西往箱子里丢,然后上锁,拉着便就要离开。经过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哪里有半点美丽的样子。不,她不能让谈希越看到她如此糟糕的样子。她要让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出现在他的面前。把谈希越更加牢牢地掌握。   她放下行礼箱,然后取了一套玫红色的连身裙,然后到了浴室冲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玫红色的鲜艳把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她坐到镜前,拿起那些化妆品,在自己那张美丽却自己陌生的脸上开始描画着,力求把自己完美的一面表现出来。也想借此把谈希越的心紧紧握住。   方雪艳看着镜中的自己,黛色的柳眉,明亮的大眼,粉色的香腮,闪亮嫣红的唇瓣,她还是那样的漂亮。她对镜中的自己满意一笑,便拉起行礼箱出了卧室,下了楼。那些女人佣见她下来,一个个都平静地看着她。   方雪艳也没有看他们,一直走到了门外,这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华丽别墅。她在这里只住了短短的时间,就像是做了一个好梦一般,那些和高桥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都一一在脑海里浮现,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甜蜜。可梦醒了,面对的就是冰冷刺骨的现实,冷得她的世界都结了冰。她咬了一下唇,感觉到视线模糊。她狠狠压下泪意,她恼恨自己还如此的想念他,想念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方雪艳收回视线,隐忍着胸口那份痛楚,黯然神伤地离开了这个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陌生的地方,残忍的爱人,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方雪艳买了回去的机票,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等待着登机。很快的,几个小时后,她就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国度,回到谈希越的身边,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方雪艳的手机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是信息,指尖点开,入目的一行字是【雪儿,让你办的事你办好吗?竟然在日本和别的男人玩得那么有兴致,你忘了我吩咐的任务吗?】质问终于来了,方雪艳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回复了信息【我把离婚协议书给他了,可是他不同意离婚。】【那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对方很方又回了过来。   【我真的很努力了。要不,再给我一点时间。】方雪艳感受到了压力。   【时间会给你,但我要看到效果,而不是这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对方明显带着怒气升腾。   【我一定会拿到离婚协议书的。】方雪艳回了过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   方雪艳握着手机,指尖都在泛冷。她已经无路可退,要怎么样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路。   很快的她就登机了,坐上了回国的国际航班。回国后,冷清的机场没有一个人来接她,外面是深夜,还下着雨。看着那些有人接机的女人,幸福的和家人或者爱人朋友离开,她倍感自己的孤单。   方雪艳一个人来到大厅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圣麓山一号别墅。司机听到这个别墅名时,眸光都闪了闪。自后视镜打量着方雪艳,生得漂亮,又穿得十分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从机场到圣麓山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方雪艳觉得自己很困一般,就睡过去了。可能是心里提吊着这么些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她睡得很沉。直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很不对劲。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蒙着,嘴也用胶布粘着。双手双脚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方雪艳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恼恨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被人给绑架了都不知道,更是记不想那个司机的模样,毕竟是天黑加下雨,她一点也没注意那个司机的样子。她挣扎了一下,身体被绑得很紧。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抗议着。   有人上前撕开了嘴上的胶布:“你还是别挣扎了,小心把你那娇嫩的肌肤给弄伤了,就太可惜了。”   方雪艳听着这个声音,陌生之极:“你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那人笑得讽刺。   方雪艳稳着内心的那股愤怒,她好好的回个国也被人绑架,真是倒霉透了。她咬牙:“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在这里绑架我?你们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我们不过是想从你那里‘借’点钱。你是有钱人,就不要和我们这些分苦的人计较了。”那人说话也是很客气的,“你若是能给钱,我自然会放了你,如果你不给,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你们要多少钱?”方雪艳心想,既然是想要钱,那就好办。谈希越有的是钱,对于出这点赎金是九牛一毛。   那人见方雪艳这么的大方,想到能住在圣麓山一号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有钱,也就狮子大开了口:“我要一亿美金。”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是一般有钱的人能给的。   方雪艳也被震惊到了:“一亿?”   “用一亿换你的命,值得。”那人靠近,声音也就在耳边徘徊着。   方雪艳蹙了一下眉,如果谈希越对傅向晚真的是真情所在,那么就算是十个亿也会凑出来。   “告诉我号码,我找人要钱,然后就会放了你。”那人接着道。   方雪艳也镇定下来,报了谈希越的号码给他:“告诉他我是傅向晚,他就知道了。”那人把号码输到了手机里,拨了出去。   而这样的深夜,谈希越已经睡下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母亲方华琴不同意他提前出院,想让把身体彻底养好了才行。他也不想母亲担忧,便依了她,只是没有回此而放下工作,病房就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地点,王竟每天都会来汇报工作,传达他的决策。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音乐随之响了起来。谈希越并没有深睡,便伸手去拿起了床头上的手机,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这个是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最亲近的人,而这个陌生号码能打来,这说明一定是他认识的人。难道会是晚晚打给自己的……也许真有这个可能。他一想到会是晚晚打给他的,他就抑不住的激动,坐起身来,脂腹滑过了屏幕,接起了电话。   “喂……你是谁?”谈希越屏住了呼吸。   “你是傅向晚的老公吗?”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对于谈希越是陌生的,而且这个男人口中的傅向晚到底是哪个一个傅向晚:“你是谁?”   “你到底是不是傅向晚的老公?”对方按捺着不烦的语气。   “我是,有什么事?”他回答着,不管对方是真的傅向晚还是假的,他都不能错过消息。   “你老婆现在在我的手里,你准备一亿来换她,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许报警,否则我就对你那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客气了。”那人最后还作出了威胁。   “我要听听她的声音,确定她的安全后我会准备钱给你。”谈希越的手心一阵冷汗,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手里的晚晚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如果是假的……   “好。”那人也爽快,就把手机拿到了方雪艳的耳边,对她说,“你老公要和你说话。好好说。”   方雪艳对着手机道:“希越,是我,晚晚啊,你快来救我。我好怕……”说着,哭音就漫延开来,只为能勾起谈希越的可怜同情,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谈希越听到这个声音,从音色上分不出来的,可是从说的话里面,他自然能摸清对方一二。如果是真的晚晚,宁愿自己面对危险也不想把他给扯进去,就像她被黑衣人给带走了,也不愿意让那个人伤他分毫。而这个晚晚出口就是让他救他,说他怕。就算晚晚真的怕,也会台撑着,不会对他说怕。只怕是让他担心。虽然没有见面没有接触到她。但从一言一语中他就能分辨出这个晚晚绝对是假的。这一点谈希越是无比的肯定。   如果真的晚晚回到他的身边。那么这个晚晚的死活他是半点都不想管,可是晚晚没有回来,而且他还没找到这个人假扮晚晚背后的阴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同谋,现在的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让她这么死了,就太便宜她了,不过想让他白白的损失一亿美金,那也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虽然不知道假晚晚是怎么落到绑匪手里,也不清楚这不是不他们设的又一个圈套,但是他必须要把这个假晚晚给弄到身边,也许只有利用她才能让真的晚晚回到他的身边。   “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谈希越安抚着她,“把电话给他,我和那个人说。”   方雪艳那颗害怕地心就落回了胸膛里:“我等你。一定要来救我,不要丢下我。”   “我怎么会丢下你。”谈希越薄蜃轻勾。   方雪艳虽然看不到,但她还是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我老公要和你说话。”   那人收回手机,和谈希越谈判着:“我会告诉你交易的地点,然后你把钱放下,等收到了钱,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老婆在哪里。”   “一言为定,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谈希越再三地提醒他。   “你若遵守我们的交易,我自然完璧归。绝不食言。”那人也保证着。   要知道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一亿,还是美金,而现在只要把这个人完好的还给对方,他就能得到一笔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的的钱。他何必要和钱过不去呢?其实他们只是想要钱,而不是人的命,除非万不得已。   “一亿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去筹钱。”   谈希越和对方谈好了交易的地点,他便第一时间给梁韵飞打了电话,让他来连夜来一趟医院。他也很快地便来了,夜里,谈希越都是一个人在,母亲方华琴还在带点点。   梁韵飞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谈希越已经穿戴整齐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飞,晚晚被绑架了,我绑匪已经通过电话了,确定了交易地点。”谈希越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我会去交钱,你去帮我把晚晚给救出来。”   “老七,你说什么?晚晚被人绑架了?对方要多少赎金?”梁韵飞蹙眉,有些不解。   谈希越这住院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傅向晚出现过,这一有她的消息竟然就是被人绑架了?这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要一亿美金。”谈希越点头。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梁韵飞怕谈希越受骗,怕他因为沾上傅向晚的事情就失去应有的冷静和理智。他的资格提醒他。   “我和她通过话了。”谈希越拍着梁韵飞的肩,“我是不可能让他轻易地拿走这一亿的。自从上次晚晚失踪回来后,我给她新买的手机里安了最先进的追踪定位系统,很难被人识别。所以我已经通过我的手机查到了现在晚晚所在的位置,你只要去把她救出来,我这边拖点时间,毕竟要一时凑到这么多现金,又是美金很不容易。就辛苦你一下,把晚晚安全地带出来。”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你的身体能折腾吗?”梁韵飞真怕他是再毁了自己的身体。   “体力活儿我都交给你了,我就动动脑。这有什么好折腾的。”谈希越笑着,对于好友的关心,他是感恩在心,“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   “好。”梁韵飞与他一起出了病房,各自分头去办事。   依靠了先进的手段,加上梁韵飞的多年的经验,他很快地找到了方雪艳所在的地方。被关在了一个很偏僻废弃的厂房里,这种地方,一般都很有人来。梁韵飞一个人在外面一直观察着,时间艰难地流逝着,一般的人早就没有了这样的耐心,面梁韵飞却一直等待着时机,直到有人出来上小解。他身手敏捷,一下就制服了那个人,让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梁韵飞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向里面,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仔细地听着里面,不敢贸然的行为。直到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判断到里面没有人,他才轻手轻脚地进去,里面一片 的漆黑,只有中央一顶明晃晃的白炽灯开着,惨白的灯光打在了绑在椅子上的傅向晚的身上,她一个坐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人。   梁韵飞的脚步很轻,直到走到方雪艳的面前,替她摘下了蒙眼的布条,方雪艳的眼睛已经被蒙花了,眨了几下才看清楚面前的梁韵飞:“是你——”   她以为来的人会是谈希越,没想到会是他的好朋友梁韵飞。他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后面连谈希越的影子都没有。   “嘘——”梁韵飞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解释了一下,“希越他却交赎金,我则来救你。现在你别说话,只管跟我走。”   绑匪也是聪明的,交钱和交人是两部分人,这样分开行动才能保证不会被对方一网打尽,而且两边保持联系,只要一方有不对劲的事情就通知对方,也很安全的撤退。只是他人们不知道他们动的人是谈希越的人。下场不会好到哪里。   他几下就把方雪艳身上绑着的绳子给解开,她的手脚都被绑麻了,她一站起来,脚上一麻,就跪了下去。梁韵飞也不顾其他,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大大步而去。   “站住,你们——”突然身后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他们刚去抽了一只烟,回来就见人没有了。   “晚晚,你先站一边去,我收拾了这两个人再带你走。”梁韵把她放下,便转身看向那两个人。   两人扑了上来,梁韵飞这专业的身长对付这两个人简直是绰绰有余,几下就把两个人打得趴在了地上起不来。梁韵飞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伸手轻轻地拂了下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潇洒的转身,再一次抱起方雪艳:“失礼了。”他们必须争取时间。   梁韵飞把方雪艳一路抱上了车,便给谈希越发了一条“ok”的短信过去。   “晚晚,让你受惊了吧。这有水,喝一口,压压惊。”梁韵飞把一瓶水递给她,“我这就带你到希越那里去。”   “真是谢谢你了。”方雪艳接过水,拧开,就灌了一大口。   而那边的谈希越刚到了交易地点,收到了梁韵飞的短信,他把手里的黑色袋子放到了第二个垃圾桶边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那些东西不要也罢了。   一个黑影来到垃圾桶边,提起了黑色的袋子就走开,一直来到停在隐蔽在黑暗树影里的面包车上,同事问:“拿到了?”   “嗯,还挺沉的,这可是一亿美金。”那个喜色盈上来。   “我可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那人发动了车子,调个头就开走,“快打开来看看。”   “我正要这么做,你别催我”那人打开来一看,瞳孔里燃烧起了火焰,“妈的,我们上当受骗了。这根本不是美金,全是冥币!这不是在咒我们死吗?赶紧告诉老大,撕了他的票!”   开车的人听到“冥币”二字,急地踩下了急刹车,旁边的那个人差点就整个人贴到挡风玻璃上了。   “什么!”   “你他妈的想撞死我啊?”那个揉着撞疼的额头,“还愣着做什么,快打电话给老大。”   开车的人急急地打电话出去,无人接听,再打……一直打,都没有人听:“老大不接电话?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是乌鸦嘴吗?不能说些好听的?”那人伸手推了一下他,“赶快回去看看。”   他们的车子没有开出多远,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闪烁着红蓝两灯的警车逼迫,把他们团团围住。   谈希越开车回到了医院,而梁韵飞也把方雪艳给送到了医院里。谈希越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水了,看到他们进来,抬眸,却是目光越过方雪艳看向梁韵飞:“事情怎么样了?”   “事情都办好了,这一次会让他们至少在里面待个五年,你们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梁韵飞对上谈希越的目光,“不过这也是我遇到的最没有智商的绑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实施绑架,一点计划都没有。”   “有时候人心就是太贪,有贪意便生恶心念。”谈希越抿了一口水,“老飞,辛苦你了,大半夜的让你这么折腾一下,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ok。”梁韵飞对他比了一下手势,单手插在了裤袋里,冷酷英俊,“留给你们二人时光。”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谈希越依然没有看方雪艳一眼,她就站在那里,手腕间那白皙的肌肤已经被绳索给绑得勒出了淤青。她都有些不敢去看谈希越,毕竟是她要闹着离婚,不能他一点情面,说他不是男人,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羞辱。现在她又死皮赖脸地求他救自己。   她蹙了一下眉,抿了一下唇:“希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吗?”谈希越握着不杯,目光落在水面的涟漪之上,“如果我还记着你说的话,那么今天也就不会救你了。”   方雪艳想到自己曾经的恶劣,觉得是有些对不住谈希越,只是怪她被高桥聿给欺骗了,她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希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真心爱我的,不会和我太过计较的是不是?”   “站在坐什么,坐啊。”谈希越拍了一下沙发。   方雪大艳见谈希越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提以前的事情,没有说离婚,所她的心里也就没那么压抑了。她小心地坐在谈希越的身边,只是没敢靠太近:“希越,以后我会做个好太太,好母亲的。这一次我太任性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任性好吗?我那么生气也是因为你对我不够关心,你总是忙工作,让我一个人感到好孤单,我是你太太,我更多的需要你的陪伴,希越答应我,以后多陪陪我,我才会少生气。我心情好了,就不会发脾气了,任性地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你的意思还是我不对。”谈希越轻呼出一口气。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越,你是男人,你就多包容我一些好吗?”方雪艳扮作可怜的模样求着他。   谈希越却拿起了一旁的一份资料袋,递给了她。方雪艳不解,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神暗示下她打开来,从里面抽出了两分文件,正是她当初走的时候丢给谈希越的离婚协议书。她握着文件,盯着上面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瞳孔都缩了缩。当初说要离婚离开他的人是她,现在想要回来留下的人也是她。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就仿佛她自己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把这份协议书撕了。”谈希越语气淡淡道,“以后再也不提离婚的事情,怎么样?”   “希越……”方雪艳咬了一下唇,这可是那个人好不容易从真的傅向晚那里得到的亲笔签字,如果被她给撕了,那么他们就离不了。离不了……不是正好吗?她可以说这份协议书撕了,又能拖延一下时间了,“好。”   说罢,方雪艳就把那两份协议书给撕了,撕成拼不回去的碎片了。纸屑像是雪白的雪花片一样。   “很好,记住,傅向晚永远都是我谈希越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魂。”谈希越放下了杯子,这才看向她那张和傅向晚一样的脸,“你今天晚上也受惊了,我让王竟来接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方雪艳急急道:“希越,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的身体一向不好,住院也是为了调养,你不必担心。”谈希越起身,“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哦。”方雪艳低眉敛睫的。   她也觉得自己离开了后回来,谈希越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冷淡了许多。她真的是太自作自受了吗?她今后在谈希越的面前是再也抬不起头了吗?方雪艳回到了圣麓山一号,一个人睡在床上,想着她来到这里,想到她经历过的事情,还有谈希越和高桥聿。她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高桥聿的残忍让她再一次流下了泪水。   方华琴第二天带着晚晚来医院,谈希越就对母亲道:“妈,她回来了。”   “她?”方华琴一时没有明白,和儿子的目光对视后,她才明白过来,“她都走了,干嘛要回来?况且她回不是把晚晚的位置给占着了,要是晚晚回来了,看到她会不高兴的。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对不起晚晚。”   “妈,只有她回来了,我才能利用她把晚晚给逼回来。如果晚晚心里还有点点的话,她应该会回来。”谈希越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才会留下方雪艳。   “你真的有办法让晚晚回来?”方华琴瞳孔里有光芒闪烁,“如果她还有这点用处,到是好,不过她竟然扮晚晚到我们家里来,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恶毒。我想着就觉得心底生寒。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外,没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她可能是像晚晚,但绝对不可能一模一样。能做到这么像,一定是通过整容,把七分像变成了十分像而已,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晚晚。脸能整形,但心又怎么能整?”   方华琴叹息着,谈希越知道母亲是在担心着晚晚:“妈,你要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把她当成晚晚一样看待,不能露出一丝马脚,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白废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方华琴还是明白道理的,“为了晚晚,我可以忍。只希望晚晚能平安回家。”   而谈希越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调养,身体恢复得也很快。很快的谈希越就出了院,身体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下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因为这么久没有好好的主持公司的事情,所以他也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里。每天还是会按时回家,吃过饭就会在书房里再忙上一会儿。   而方华琴也没有对回归谈家的方雪艳有过多的责备和询问,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她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一样。而方雪艳这次回来,也有所改变了,会陪点点一起搭积木,玩拼图了。   方华琴把刘妈熬好的人参汤端出来,方雪艳见状道:“妈,是给希越做的吧,让我送上去吧。”   “没事,我送一样的,你自从落山下后就身体不好,你就坐着多休息。把你给累到了希越会心疼的。”方华琴拒绝了她,她是怕得经过方雪艳手的东西会不干净。还是自己亲送放心一些,现在儿子的身体才是重要的。   方华琴端上了书房给谈希越,也正好有事要和他说:“希越,点点两岁的生日怎么办?晚晚还没有回来?”   “点点的生日我要大办,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晚晚。”谈希越早就想好要趁点点的两生日宴会把傅向晚给逼回来,“到时候我还要带着她一起出席,在全国每个城市都电子看板上进行生日会的直播,我要让晚晚看到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当她看到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身边,当她看到久违的儿子,如果她思子心切的话,看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会现身的。”   “你说的对,如果晚晚在乎的话,她会回来的。”方华琴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点点两岁的生日宴会,谈希越交给了最优秀的公关策划公司去做,让他们烘托的主题便是家庭的温馨幸福。他狠狠地刺激一下傅向晚,让她看到他们,让他怀念曾经。   点点的生日宴会空前的盛大,一向低调的谈希越这一次是狠狠地高调了一把,只因为他在站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   080不许他人借她的脸去伤害她挚爱的两人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傅向晚还并不知道谈希越已经在想办法“对付”她。   这天早上,她起床洗漱,难得休息一天,却让她高兴不起来。只要她没事可做,就会想起谈希越,想想儿子,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傅向晚对镜刷牙都能发呆。   想到曾经的某个早晨,他们新婚不久,她独住了许多年,所以一时还不习惯生活里多了一个人。她上洗手间,上前推开门就进去了,却看到站在花洒下冲晨澡的谈希越。让她一时间脸红心跳的,立即背对身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我不是故意的。”傅向晚蹙眉,咬了一下唇。   “对我来说故意和不故意没有多大区别。”谈希越关了花洒的开关,水声也停止了,在这安静的浴室内让傅向晚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加的清楚,“我们是夫妻,看哪儿都不犯法。只是你看到我有这么大惊小怪吗?看来是我还没有让你好好习惯我的存在。”   “不……不是。”傅向晚有些结巴,不知道要怎么去辩驳,“我以为我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所以也就没敲门就进来了。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洗澡不关门。”   “亲爱的,你都说是在自己的家里了,我们又是夫妻,什么亲密的事情没有做过,这关门还有必要吗?”谈希越轻声步到了她的身后,将只穿着睡裙的她拥进了怀里。   傅向晚又被惊吓到了,他身体上滚烫的体温透出这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她的的雪肤熨烫着,让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和谈希越这样:“你松开我,我帮你拿浴巾,你这样不穿衣服会三感冒的。”   “没关系,抱着你一样暖和。”谈希越细碎温热的吻已经印在了她的雪白优美的后颈上,在试图勾起傅向晚内心那蠢蠢欲动的因子。   “希越,我痒。你别这样。”傅向晚的后颈是敏感的地方。   “痒就对了。”谈希越边吻着边把她扳过来,将她抵在光滑的的墙砖上,让她面对着自己。   她对上的漆黑的眸子,里面是让她熟悉的迷乱的色彩,那份浓黑也在潭底涌动。她微微张开如蔷薇花般柔软的粉唇,话未出,他的热吻已经袭来,将她的唇含住,他的吻狂野而强势,她被他吻得胸膛里空气稀薄,张口想要呼气,他立刻趁机将舌探入她檀口间,与她的小舌深深的缠绵。   “希越,别,这里是浴室……”傅向晚此刻就像是他嘴里的猎物一样,想逃是逃不了了。   “我们也该换个地方了。”谈希越细碎的吻从她的下巴落到了优美的锁骨上,那一个个吻,带着灼热的温度烙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她无法抗拒他给予的柔情。她仰着头,纤纤十指插到他的黑发里,喉咙里有些压抑的愉悦。   她细细地吟出,便是刺激了正在兴头上的谈希越,带来的后果便是被他温柔拥有,继而疯狂的索取,带着她往最快乐的巅峰而去。让他们的身心完美的契合。   想到往事,傅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就有些泛红湿润。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她的人在这里,可是她的心却被他带走。现在的她就是行尸走肉,就是没有灵魂的自我。她怀念着他温暖的怀抱,她渴望被他温柔的疼爱。   思绪被悲伤占领,她的胸口空空的泛起疼痛,像是最细的钢丝刺穿了心脏,扯起疼痛。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傅向晚的思绪给拉回来,“晚晚,起来了吗?吃早餐了。”   曾微在门外叫着她,傅向晚立即抹了一把脸,喉咙泛着苦涩,她一时恢复不过来,声音有些哀哑:“我在洗脸,我马上就来。”   傅向晚扶起冷水浇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些。她把长发盘起一个松松的花苞头,换上一件白色的长款衬衣,下面是暗蓝色的牛仔裤。这样的傅向晚清丽动人,一点也看不出像有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反倒像是一个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就是这样的清纯美丽才深深打动了谈希越,才让他一直深爱到如今,念念不忘。   傅向晚出来后,曾微也不免多看了她两眼,傅向晚真的是个让男人心动的可人儿,只是可惜的是竟然被人陷害染毒,若不是她和她投缘,知道了她的处境,想必也不会请她和她合作,一起在莱德会所取证交给警方。   “你脸色不好,昨天晚上没睡好?”曾微替她倒了一杯牛奶。   傅向晚接过手来,抿了一口:“还好。”   “身体不舒服可别硬撑着,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对我讲的。”曾微也坐下来,拿起了桌上的早报,“我是警察,虽然只是一个卧底,也有很多不便,但请相信我会保护好你。”   傅向晚微笑着向她轻轻含首,开始吃着早餐。   曾微看着报纸,脸色一变,傅向晚抬眅正好看到她的脸色变化,也关心着她:“怎么了?报纸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没……没有。”曾微便把报纸给翻了过去,“快吃吧,凉了可不好吃了。”   傅向晚不疑有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推开椅子,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换着经济频道。她离开谈希越的每一天都会看这个频道的早间经济半小时,里面会说到最重要的经济新闻,包括那些商场上的名人名事。   新闻女主播用最亲切的笑容,最可亲的声音报道着:“最近是飞越集团总裁谈希越爱子两岁的生日,他准备给爱子举办一个难忘的生日晚宴,出席的都是各大名门人士,而且每个城市的电子看版上当天都会直播晚宴的场面,相信其场面可以说是十分的壮观,令人难忘。现在我们回顾一下谈希越先生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瞬间……后续报道请继续观注。”   那些往日的幸福画面就在电视上播放出来,傅向晚看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心被一点点地撕裂开来。她盯着那些画面,看着照片里那个英俊出色的男人,还有自己可爱的儿子,他就快两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年的时间她都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在谈希越的照顾下,他长得多好,长高了,长壮了,也更帅更萌了。她多久没有看到她了,她好想他,好想抱抱他,好想听她叫自己一声妈妈。   傅向晚看着儿子的照片,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酸疼的厉害,泪珠就纷纷跌碎在了眼眶处,湿了一张苍白的脸。   曾微看着情到深情而落泪的傅向晚,急急起身走了过去:“晚晚……你想他们了。刚才我就是看到报纸上有你老公儿子的报导,就是怕你看到伤心难过,所以才藏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看到了他的新闻。把你给惹哭了。”   傅向晚伸手捂着嘴,哭声从指缝破碎的逸出:“是啊,我想他们了。我好想好想,不知道点点还记得我不?知道我是他的妈妈吗?”   曾微把傅向晚揽到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他会记得的,你是他的母亲,他是人的儿子,你们之间有着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他看到你就会想起来的。就像你对我讲的一样,你从小和你的亲生母亲分开,你成年后结婚后才认回自己的母亲,你对她不是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吗?所以点点也会记着你的,在心里。”   傅向晚咬着着手指,泪水淌过鼻梁,滑过脸蛋,落到了曾微的肩上,湿润了她肩头的衣服,哭声细碎,却透出让人跟着心酸的悲伤。曾微伸手抚着她颤抖的背脊:“我知道你的心里比谁都苦,但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他们都还活着,你还有希望。而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曾微的声音变得痛苦而哽咽着,傅向晚从没有看到曾微如此柔软的一面。傅向晚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把握着她的手:“曾微……对不起,我让你勾起了伤心事了。”   曾微摇了摇头,拉着傅向晚坐了下来,两人面对着面,神色有些迷惘,她开始回忆着:“曾经我和你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爱我的老公和可爱的女儿。我老公从没有抱怨过我的工作,总是很支持着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我老公也会染上毒瘾。当有时候去破一个案子就是很长的时间,当我知道他染上毒后,他已经中毒太深,而且我帮助过他戒毒,可是都没有成功。他主动要和我离婚,可是我怎么能抛下他一下人。在他最痛苦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可是他却留下了离婚协议书走了。他却以身涉险去寻找证据,找到证据给我,可是却被人发现了,最后惨死。我去认尸的时候,他已经是面目全非,身体是没有一处是好的。”   曾微的声音里带着悲伤与愤怒,还有痛苦的仇恨:“我老公刚走的我那段时间我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生活,直到我的女儿的哭声把我唤醒。我抱着女儿哭了好久,就此才振作起来,我要替我老公报复,我要把这些害人的毒和人都消灭,不让更多的无辜的人深受其害。所以我已经做卧底好几年了,我能掌握的证据也差不多了。晚晚,相信我,你很快就能回到你老公你的儿子身边,你会幸福的。”   “微姐……”傅向晚第一次听到曾微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震撼她,让她的心都跟着她痛,而她经历的却比她的还惨,她都站了起来,而她又怎么能失去希望,“我相信你,相信你也会幸福的!”   “晚晚,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既然做了卧底,就没想过有一天能站到阳光之下,我宁愿一直做一个影子,把光明留给你是你一样善良的人。因为我而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只有你这么勇敢地要和警方合作,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能这么地有勇气,我很佩服你,所以这样的你是值得你的老公深爱并且等待的。晚晚,相信自己,幸福也是掌握在你的手里的。”曾微向她绽放出柔柔的微笑。   “微姐,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你的女儿了?”傅向晚在听了曾微的故事后,觉得自己的遭遇和曾微一比,自己算是幸运的那一个。   “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她的样子。”曾微苦涩一笑,“为了不连累我的女儿,我连她的照片都没敢带。我离开时她还是半岁的孩子,现在应该有四岁还是五岁了。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也是一个不负任何的母亲。”   说到女儿,曾微已经是泪湿眼眶,却还是隐忍着胸口的痛苦。傅向晚扯了一张面纸来,递上前去:“微姐,你女儿现在被谁带着?”   “我老公的父母也是因为他的事情而间接死去,我的女儿由我妈带着,我爸早就不在了,我更是不孝顺的女儿。晚晚,你想想,你是不是比我有机会,至少他们还在等你。而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曾微紧握着傅向晚的手紧了一分力道。   傅向晚感觉到她压抑了许久的疼痛在身体里游走,在毛孔里绽放:“微姐,你还有你女儿,还有你妈,他们还在等你,你一定能回去的。微姐,这件事情后,你就回家吧,你的女儿需要妈妈。”   “我也是这么想的,做了这么久,我想女儿了。”曾微想到女儿,脸上染起一抹母性的柔和。不再是那个凌厉的女警。   “我们一起回家。”傅向晚的心里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她想自己更多是应该是开导曾微从过去的痛苦里走出来。   “嗯,一起回家。”曾微点头,“走,吃饭。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我们不会待太久了。”   曾微拉着傅向晚重新坐到了餐桌边上,重新开始吃着早餐,两人都把那些烦恼与悲痛忘记,都绽放着微笑着迎接着希望到来的那一天。   而在另一座城市,谈希越坐在办公室里,拿过了当天的报纸,看到上面的他和点点占了很大的版面。谈希越又用遥控器打开了对面墙上的电视,里面的报导也是关于他将为点点举办宴会的事情。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很似满意的弧度:“这钱花在刀刃上了。”   他在点点生日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大肆的学宣传了这一次替点点举办晚宴的想法,这也算是给傅向晚一个预热。让她的周围都开始充斥着他和点点的消息,让她生活被他们侵占,增加他们在她心里的存在感。   王竟看着谈希越这些日子以来难得地露出了微笑,他觉得自己的神经也不用绷那么紧了:“总裁,这是高桥总裁传真过来的关于转让国大集团的合同给你过目。”   “好。”谈希越接过了合同,却没有第一时间看,而是放到了桌上,他抬眸看向王竟,“王竟,你说点点生日晚宴那天我穿什么衣服最帅?”   他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地英俊帅气,让傅向晚看看他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还是牵动万千少女的心。女为悦已者容不假,可男人也可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心爱的女人看,特别是在这样的特殊时候。   “总裁穿什么都好看。”王竟没想到老板会问一个和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而且一向并不在意自己外表如何的老板竟然都在意自己的帅不帅了。   “问你也是白问了?”谈希越十指相扣,背靠在椅背上。   “总裁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形象顾问好一些。”王竟对这一方面可不在行。   “这个建议不错。”谈希越今天的心情就如外在的阳光一样明媚。   “如果没有事情我先下去了。”王竟看着自家老板如此神清气爽也替他感到欣慰,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点点两岁的生日那天,谈希越早早就包下了一家五星级的海滨酒店,酒店坐落在海边,面向着一望无际的碧海。热带风格的装潢,感觉到特别温暖。傍晚的时分,华灯璀璨的酒店的美丽姿态倒映在了酒店前的人工湖里,绝美的姿态仿佛一位美丽的少女,引人侧目。   酒店内外的布置极尽奢华的,却体现出了高品味的优雅,所有的花都是洁白高雅的茶花,淡淡的花芬芳融在空气里,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点点的生日宴会体现了什么是真正的上流旁门,什么是金钱和权势,也让人看到年轻的谈希越所拥有的富可敌国的财富。为了自己的爱子可以一掷千金,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谈希越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把他心爱的女人逼迫现身。   他相信如此声势浩大的生日晚宴通过不同城市的电子看板的播放一定会让傅向晚看到,只要她看到了,就有把她逼回来的希望。为了她,他已经再所不惜,不择手段也可以。他到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把他和点点都推给其他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如果她还在乎他,想着点点,那么她就会出现。如果她不出现,那就让他也狠心断了这深情,就让他和这个女人一起过这一辈子。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酒店的晚宴会场里高阔的穹顶,精致的壁画,从上面垂吊下无数金灿灿的流苏水晶灯,四面都是高大的落地窗,配有洁白的茶花花。左边是自助餐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水晶杯和银制餐具,各色佳肴美酒一字排开;右边是同样服饰演奏乐队,正凑出轻柔的曲调,倍加温馨。   礼台上是洁白的轻纱和垂幔,还有美丽的水晶流苏,鲜艳欲滴的茶花,正中央点点穿着苏格兰风格小西装的王子的巨幅照片,左右两边的led智能显示屏上,左边播放点点的系列独照,从出生到两岁的时光都亡灵下来,可爱的,耍帅的,卖萌的……,看得人都赞叹天生一个小帅哥,遗传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而右边是着他们一家三的照片,还有谈家的全家福,自然照片里的傅向晚就真的傅向晚,谈希越与傅向晚俊男美女甚是相配。礼台的左前方酒台上叠起了高高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厅内的人只有一百人个宾客也是经过挑选的,都是名门人士,个个衣着华丽得体,发饰精致,珠光宝气。   而最重要的主角便是谈希越的爱子谈斯年(点点的大名),或者说是他们一家三口。   在轻柔而优美的演奏中,谈希越和方雪艳一左一右牵着谈希越的手出现在了正门的红毯之上。   谈希越身穿着手工订制的修身西装,最普通的白衬衣和黑衣装穿在他的身上却别有一种高贵。他五官俊美,的轮廓深刻完美,深邃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暗藏在潭底是冷冽的锋芒,而温和之色则浮起眸上,这样的男人拥有着天生的王者气度,可在谈笑之间便有至人于死地,薄唇带起一丝优雅的微笑,礼貌地和众人点头招呼。   而即使是这样已婚又有孩子的谈希越也不曾让那些女人停止过幻想,他以前是名门千金心里第一梦中情人的幻想对像,现在却是所有女人心里最完美丈夫的典范。这样的他总是让那些女人为之飞蛾扑火也是心甘情愿。而他的心从始至终都系在一个平凡的女人身上,就一系就是一辈子。   而清美可人的方雪艳长发高贵的盘起,黛眉如画,双眸清澈,玫瑰花般柔软的红唇欲语还休。今天的她一袭浅桔色的薄纱礼服,上面织着同色的细小亮片,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柔软的轻纱将她妖娆浮凸的娇人身段包裹,也透出一丝性感的味道。她真的很美,美得像成熟的蜜桃,诱人犯罪。   而小点点则被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他穿着洁白的订做的纯白小西装,系着乳白的领结,就像是一个小绅士一般,帅气十足,也贵气得如一个小王子。他们一家三口一直从红毯那端步上了礼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今天谈希越也专门为媒体安排了一个区域,让他们可以尽情的报导渲染今天的生日晚宴。他想,不管傅向晚身在何处,只要他和儿子站在最受人瞩目的地方,她能看到就好。   谈希越他们站在台上,主持人也上台:“来来来,我们欢迎我们今天的主角,点点小王子来做一个自我介绍。”   点点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谈希越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也点头,便松开了父母的手,走到了台前,接过主持人递给他的话筒:“大家好,我是谈斯年,你们也可以叫我的小名点点。非常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爸爸和妈妈替我举办的生日party。看到这么多人和我一起过生日,我真的很开心。我爱你们……”   说着小点点还抬起他粉白的小手放到了嘴上亲吻,向所有的宾客不停的放送飞吻,那模样可逗了,特别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做起来格外的讨喜,哄得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而谈家的人则很骄傲他们有一个继承了谈希越优秀基因的后人,两岁而已,就这么的聪明,把今天才教的自我介绍都说得这么清楚,还想出了送飞吻的点子,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的掌声。   谈希越看着礼台中央对着他们摄像的镜头,仿佛是在看着傅向晚,在心里道【晚晚,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儿子,是多么的可爱聪明,你就舍得抛下他吗?希望你能看到他,然后回到我们的身边。今天的生日晚宴不仅是为儿子着准备的,也是为你准备的。虽然我很想这么重要的时候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三个人替我们儿子庆祝,可是这是一条回家的路,我已经替你铺好。我们等着你。】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傅向晚真的在城市街头的电子看板上看到帅气且成熟的谈希越,依旧那样的让人心跳加快,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在说着那些让人捧腹大笑的话,特别是那些萌萌有表情。看得她不知不觉就湿润了眼眶。   电子看板上的点点又道:“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我爸爸叫谈希越,是不是很帅啊?还有我的妈妈傅向晚,是不是很漂亮?可是你们都没有戏哦,我爸爸妈妈非常的恩爱,也会一直恩爱下去,因为我还想要一个妹妹。这就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   说完,他回头看向了身边站在一起的谈希越和方雪艳,他们完美如一对璧人:“爸爸妈妈,你们可要多多努力,早日实现我的生日愿望哦。拜托拜托啦……”   他向父母做着拜托的手势,真的很是逗人。这人小鬼大,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语惊人,但也表达了谈家人的期望。他们是很想谈希越和傅向晚能再生孩子,替谈家开枝散叶,他们做长辈的不好说,这由点点之口说出来也是一样的,也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镜头也在傅向晚的面前放大,定格在了谈希越和方雪艳的脸上。谈希越一手亲昵地扣着方雪艳的细腰,两人转眸相视,彼此的目光相交缠绵,彼此心心相印。   这让傅向晚的瞳孔瞬间放大,几欲破碎。那个女人的脸怎么和她的一模一样……如果她是傅向晚,是谈希越的妻子,是点点的母亲,那么她又算什么?   傅向晚咬着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她一时忘了自己不在现场,激动地对着谈希越道:“希越,那个女人不是我,不是点点的妈妈。我才是!”   可是他们又怎么能听得到。她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看着他们恩爱凝视,看着他们十指紧扣,向来宾展示着他们的幸福。她的世界则轰然瘫塌,化为一片尘土。   此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老公搂着别的女人。   点点还跑上前去,谈希越和傅向晚都蹲了下来,他搂着他们两人,在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口,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在傅向晚的眼睛里模糊起来。她像是拔去电池的玩具娃娃,静止在了原地,也她站在了这热闹的世界之外,只有她孤独地品尝着锥心刺痛的疼。   那个依然温柔微笑的人是最爱她的谈希越吗?   而后,她又看到谈希越站在麦克风前,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大厅每个角落,也敲进每个人的心里:“我代表我和我妻子感谢每一位来参加我儿子谈斯年两周岁生日紧晚宴的朋友,见证他的成长。感谢!”   谈希越把香槟打开,抱起点点,与方雪艳三人一起捧着酒杯一起来到酒杯塔前,把酒水往顶端的酒杯里倒,任它一直流淌下去,注满每一个酒杯。   谈希越和方雪艳举起了酒杯,点点手里则是果汁,一起迎向了宾客:“今夜就让我一起举起酒杯,对我的儿子说一声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跟着谈希越的节拍站起来,手里举着酒杯,上百人一起对点点送出了祝福:“祝点点生日快乐!平安健康!”   而此时应景的生日快乐歌悠扬地拉起来,分外的甜蜜。   而傅向晚怔愣如木偶般看着礼台上高大的身影,渐渐地在她的眸子里模糊,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听到儿子欢快地叫着爸爸妈妈。   傅向晚忍不住弥漫上眼眶的泪意,只好微仰着头,使力地眨眼睛。她看着那个笑得灿烂幸福的女人,傅向晚咬紧了唇。为什么会有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还这么安然地待在了谈希越的身边,这底是会是有什么阴谋?谈希越没有认出那个女人是假的吗?   【谈希越,你忘了我吗?我才是傅向晚,我才是点点的母亲,我不会允许任何女人代替我的位置享受我的家庭。更不允许他人借她的脸去伤害他挚爱的两个人!】 81两个蛋糕,两份祝福,承载他们满满的爱 傅向晚看着电子看板上恩爱幸福的一家三口,听着儿子叫着别的女人妈妈,她觉得心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血肉模糊,血水淋漓一片。她疼得眉心紧蹙,额上都出了一层冷汗。她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心如刀割,她咬着唇,伸手揪着心口的衣服,企图借这样的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疼痛,可却还是无济于事。   她的泪水就这样像是断线的珍珠,从眼眶处颗颗坠落,越发的汹涌,潮湿了她的面容。她哭得弯下了腰,就蹲在了路边,孤单的身子融于黑夜里,染着无限的悲伤,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般,哭得肆无忌惮,仿佛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哭得让来往的人都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你说这姑娘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在这里哭得肝肠寸断的?”有人看着,小声道。   “可能是走丢了吧。”   “要不要找警察叔叔……”   “算了,这样的事情别管了。”   她听不见别人在说她,只是一味的哭,哀悼已经远离自己的幸福。   现在她心爱的老公的身边已经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了,而她却把自己遗失在了千里之外。她哭得泪湿了衣衫,哭得一张清丽的容颜都脏了。她还是一点也不怕别人的目光,一直地哭着。   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方黑色的手帕,傅向晚看着那方手帕愣了愣,微微移动自己的目光,入目的是一双黑色锃亮的休闲鞋,接着是黑色的裤子。她缓缓抬眸往上看,依旧是黑色的衣服,还有那张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脸,阴冷的脸,冰冷无温的眸子,永远带着黑暗的色彩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个鬼魅一般,如影随行:“擦一擦,哭得很丑。”   也只有他会用黑色的手帕,从头到脚,连心都是黑的。这让傅向晚愤怒,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傅向晚越想越气,伸手打掉了他手里的手帕:“你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男人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一片黑色沉重:“再哭他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你拒绝他之后,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安慰他,慰藉她的伤口,这是多好的事情。你于他而言,已经是一个不存在了。”   是啊……她再怎么哭,电子看板上的那个女人依旧不是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这个女人留在谈希越的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会不会伤害他?不……她不要别人去伤害他。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傅向晚的一颗心就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她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跑开,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去哪里不需要向你报备。”傅向晚瞪着他,眼角的余光却看着对面的电子看板。   画面上谈希越已经向方雪艳绅士地邀舞,这是今天的开场舞。他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一抹圣洁的光晕环绕着他,他是如此的尊贵,仿佛希腊神话里最俊美的神祇。他微微弯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向面前的方雪艳伸过去,掌心摊开,修长的手指仿佛冰玉雕琢,是上好的艺术品。让人移不开目光。   方雪艳看着谈希越,心跳加快,她觉得此刻谈希越就是最最贵的王子,而她是最美丽和公主,他们是天作之合。她柔软嫣红的唇瓣扬着明媚的笑弧,纤纤细指抬起,往谈希越的掌心放过去。   “不——”傅向晚对着电子看板大吼,“她不是傅向晚,希越不要相信她。不要牵她的手,不要搂她的腰,不要和她一起跳舞。希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想上前,却被黑衣男子阻挡了去路。她咬着唇,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受伤的颜色。她紧紧地揪起男子的衣襟:“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那个女人中谁?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傅向晚,这不像你。”男子冰冷的眸子盯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也感受到了她眼底那抹深深的恨意。   “你们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还能像我吗?”傅向晚的眼里晶莹泛起,“你们有什么仇冲我报复,不要去伤害他!我求你!”   “要放过他很容易,那就得牺牲你自己。”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从今往后,都不要回到他的身边,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中止你们的夫妻关系。离开他就是救他,否则……”   永远地离开他!她多么的不舍,她想就算回不到他的身边,也回不到从前,至少让她保有这样的距离,让她远于看着她就好。她也没什么怨言。可是他连她这一点微小的心愿都要捏碎吗?要把她从谈希越的生命里完全的抹去吗?   她不怕死,她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   “永远的离开不就是死吗?”傅向晚轻轻一笑,有些嘲讽,“那好,你杀了我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连离婚协议都不用签,就中止我和他的夫妻关系。”   她的眸子带着灼灼的怒火与逼问,黑衣男子从没有看到过傅向晚如此愤怒的一面。可是他还是显得很冷静:“要永远的离开并不是一定在死。只要你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好。如果你愿意,我带你离开。我们可以去国外,可以去深山野林,我会让别人找不到我们。你真的想好了吗?”   傅向晚“呵呵”地笑开了声,和着眼里那抹就要坠落眼眶的泪水,显得多么的凄凉:“这样就可能让别人取而代之我吗?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傅向晚本来悲伤的眸光渐渐显得有些凌厉:“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她在欺骗希越他们父子。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他人欺骗而受到伤害。我不会走,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他们。我要保护他们。”   “保护?”男子也冷冷一勾唇,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傅向晚,你连自保都难,还想保护他们?我告诉你,那个女人不会伤害他的,他们只会一直这么幸福的过下去,而你将不复存在于他们之间。”   傅向晚看着谈希越和方雪艳一起踩着音乐的节拍,优雅地跳着华尔滋,他一直保持着微笑,而她也是一脸的甜蜜。他们的世界里将再也容不下她插足了吗?   “不,我相信希越,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傅向晚还是选择相信谈希越,“而你欠我的,我都会向你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好啊,我随时欢迎。”男人也不再阻止她转身离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完全的融入了黑夜里,他的眸子微微亮了亮。   傅向晚一个人走在夜晚的道路上,走过一家蛋糕店,她看着橱窗里那些各色美丽的蛋糕,想到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她便急急进了店内,对工作人员道:“我要一个生日蛋糕。”   就算她不能陪在儿子身边,与谈希越一起陪点点过生日,但是她还是要替儿子过生日,就让她在这一边祈祷他的平安。   “你要哪种款式的。”工作人员问她。   “我要水果的,就那个圆形的。”傅向晚指向了橱窗时的模型。   “好的,请你稍等。”工作人员便作了记录。   傅向晚就在店里等待着,欣赏着各种蛋糕。工作人员替她倒了一杯放到了一旁的休息桌上:“小姐,请喝水。”   “好的,谢谢。”傅向晚走过去,坐下。   刚落坐,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曾微打给她的。她指尖一滑屏幕,接了起来:“微姐,有事吗?”   “晚晚,你赶快回家,我有惊喜给你。”曾微在那头有些兴奋地道。   惊喜?傅向晚蹙了一直眉,什么样的惊喜啊?   “好的,我很快就回来了。”傅向晚也没有多问她。   等到她拿到蛋糕付了钱,傅向晚便打车回到了曾微的家,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客厅里有电视的淡淡光芒,画面里正是今天的主角谈希越一家三口。   曾微看到她回来,兴奋地上前拉过她:“来,快坐下。”   傅向晚被她带过去,按坐在了沙发上,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一个数字“2”的蜡烛。蛋糕做得很精致,非常的漂亮。傅向晚盯着蛋糕,抬眸疑问她:“微姐,你买生日蛋糕做什么?今天不是我生日……那是你的?”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是你儿子的啊,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们虽然不能陪在他的身边替他庆祝,但我们可以在这里替他过啊。我们的心意到了就行,他一定会感受到了。”曾微说着拿起打火机把那个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染亮了曾微美丽的脸庞。   谈希越要大肆给儿子办生日晚宴的事情弄得已经是人尽皆知,而曾微知道这一天到来时傅向晚一定会很难过。毕竟那介是她的儿子和老公,她不能陪在他们身边就是种遗憾。她觉得话再多都是苍白,就想到这个法子,想替傅向晚抹去心里的疼痛。   只是画面里那个和傅向晚一模一样的女人让她生疑,可现在又不是问傅向晚的好时机。   “微姐,谢谢你。”傅向晚十分的感动,在这样的困境里,还能交到这个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她觉得很值,加上她现在是一个人在艰难地行走,而曾微就是支持她向前的动力。   “我们两个还客气什么。”曾微一笑,烛火在她的瞳孔里跳跃着。   傅向晚把她手里的蛋糕放到了茶几上:“看,我也买了一个。”   “一起点燃,祝福越多越好。”曾微把傅向晚买的那个蛋糕打开,插上两根细小的蜡烛,把它点燃。   两个蛋糕,两份祝福,都承载了他们满满的爱。   曾微回头看着电视:“晚晚,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你不能掉泪,微笑着祝福他。”   “嗯,我不哭。”傅向晚咬唇,摇头,把那抹酸涩压到了心底,不让它跑出来。   “我们和儿子一起吹生日蜡烛。”曾微坐到了傅向晚的身边,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   电视画面里,宴会大厅的灯瞬间全灭,只余几盏晕黄的壁灯,乐队演奏的是生日快乐,一个三层高的蛋糕被工作人员推了了出来,上面插着一个数字“2”的蜡烛。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一起拍掌,唱着生日快乐歌,向点点传递着他们的祝福。   谈希越把点点抱起来,让他许愿吹蜡烛,而此时曾微也拉着傅向晚一起唱着生日快乐歌: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 点点   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恭祝你生辰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接着他们和电视里的点点同步吹灭了蜡烛,就像一起过生日一样。   傅向晚开心地笑了,而曾微也觉得这份心没有白费。她竟然伸手去挑起了一抹奶油,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抹在了傅向晚的脸上,而傅向晚也是孩子心性大发,也挑起奶油要报复曾微。   曾微当然是先逃为上策,傅向晚则和她围着茶几转着,两人都绽放着电灿烂的笑容,就像曾经的孩子一般,回到了他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而另一边,点点盛大的生日晚宴已经落幕,他们一家三口回了家。   谈希越把点点交给了刘妈,今天他也累的够呛,不过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只是这心里真的好空虚。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宴会的大厅门。他期待着傅向晚能在闯进来,她进来不需要什么请柬,她那张脸就是通行证。他之所以造那么大的势,也预热了时间,就是想给她足够的准备时间。可是随着宴会一点一点接的尾声,直到结束,他都没有看到傅向晚的身影。他这心仿佛是被绳索缠绕给束缚一般,难受地无法呼吸。   难道他和点点在她的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吗?就算他们的身边站着的中另外一个女人,她也无动于衷吗?谈希越闭眸深呼吸,他的激将法还是没有用是吗?   谈希越觉得额头好疼,他脱下了西装,扯下了领结,随手扔在了沙发上。他大步走到了落地窗外,只着一件白色衬衣的他站在那里,染着月华有美好,纤尘不染如飞天的上仙。他就算是吹着这冷风也安抚不了他那暴躁难受。他想喝酒。他今天的宴会上虽然喝了不了,但是还是有一种再喝的冲动。他拿起了酒柜里的红酒倒上,然后一口灌了下去。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好烦躁。他的灵魂仿佛被她掏空,只余下这副躯壳,什么都做不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是不回到她的身边。他要怎么办?   谈希越仰躺在了沙发里,一只长腿直伸,一只则曲起,他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眉眼处,手臂的阴影打在脸上,把他的面容模糊。恍惚间,他感觉到有一双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揉着,十分的舒服,让他的关疼都缓解了一些。这样的指法,和傅向晚一样的。   以前他喝酒头疼,她会坐下来,让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之上,她便替他按揉。她是学医的,但也是专门为了她才去学这样的手法。他好想晚晚,想她把自己这副空虚的躯壳给填满。   “晚晚……”谈希越酒上来,薄唇间轻吐出这个名字,让他魂牵梦绕。   “老公,我在这里。”回答地声音温侬软软,听得人的灵魂都要发酥。   谈希越睁开了迷醉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不复清明,瞳也之上浮着一丝意乱之色。他看到眼前的女子,他薄唇一勾,长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晚晚,你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你再也不会走了是不是?”   “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方雪艳微笑着,替他揉着,舒解着他的难受。   谈希越就那样伸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长臂一勾,将方雪艳给拉起来,抱在了怀里,他深深一吸气,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加上酒精对他的催化,现在的他有些徘徊在了现实与梦幻的边缘,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怀里抱着的人是在梦里,还是真的。可是他多想是真的,他那颗思念她的心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他也会孤独也会受伤,也会好想靠在她的肩头说着自己承受的委屈。   方雪艳伸手轻抚着他的背脊,他的手臂渐渐地收紧,怕她逃跑似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你好些了吗?”方雪艳感觉到他松开了她。   “我好多了。”谈希越他今天是喝多了,有些醉醺醺的感觉。   “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方雪艳也随之起身,坐在他的身边,把茶几上的那碗汤端起来,送到了谈希越的面前。   谈希越看着那碗汤,拿过来,就喝了起来。他不舒服,只想能快点得到纾解。   “今天忙了一天,很累吧?走吧,我扶你去洗澡休息了。睡一觉,明天就会恢复精神了。”方雪艳扶着他的手臂,眼睛瞄过了那瓶酒,“喝酒只会伤身伤神。”   谈希越任她扶起来,走到了浴室里:“去吧,我把衣服浴巾都给你准备好了。”   谈希越觉得心暖暖的,他的晚晚还是那么体贴那么温柔。他轻轻浅笑,然后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开始冲澡。而已经洗了澡的方雪艳已经在对镜整理着自己,她拿起了香水往喷出一点,抹在了自己的后颈上,还有手腕的动脉上。   她闻了一下自己,这味道不错,淡雅清香,符合傅向晚的品味。   不一会儿,谈希越就出来了,穿着睡袍,黑发在滴着水珠,滴在他半敞开的胸膛上,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而流淌,那模样性感的让人眼睛都亮了。傅向晚看着这样的谈希越,心跳在加速。   她上前,扶着谈希越:“小心一点。”   现在的她表现的十分的温柔体贴,也很小心翼翼,她要想回到谈希越的身边,只有把自己完全的当成傅向晚,一切都学习她模仿她。如果能过了她想要的生活,就算做别人一辈子的替身也不错。   谈希越因为酒意作祟,脚下有些虚浮不稳,方雪艳扶得吃力,一到床边,两人就一起栽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方雪艳被他压得沉沉的。   谈希越的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闻到了那香水的味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寻常的反应。身体的体温开始渐渐升高,血液里也有兴奋的因子的沸腾。他口干知燥的,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拥抱方雪艳。   不,不仅仅是这样,他还想吻她,碰她……这不是他自己。   谈希越只觉得头更疼了,身体与灵魂都在接受双重的煎熬。他的理智让他起身,但身体却更加的贴紧方雪艳。紧闭着眸子,醉意也让他难。   那碗醒酒汤……   “你给你我吃了什么?”谈希越的双手按着她的双肩。   “醒酒汤。”方雪艳平静道,却因为谈希越现在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模样而高兴。   其实那碗汤没有问题,只是他喝了那碗汤后闻她身上的这香水,就产生了化学反应,像是中了药一样的,内心空虚会被放大,身体也会按捺不住地叫嚣。   这比吃他的那种药管用多了,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博了。   谈希越的手顺着她的双肩自然地往,他扣住她的下巴,隐藏着胸口烧灼起来的那把火:“你说谎,我难受……”   “老公,顺着你的心意走,放松你的身体,你就不会再难受了。”方雪艳诱惑着他,只想他为自己沉沦一次,“你越是抗拒越是难受,你是需要我的。而我也是需要你的,老公,别再这样逼自己了。”   082这就对了,释放你的热情   方雪艳柔媚的声音带着蛊惑,一点一点敲击着谈希越因为药力催化而有些迷乱而薄弱的理智。她虽然想拥有谈希越这样完美的老公一生,可是她总是傅向晚的替身,还带着要离间他们夫妻的任务。如果她不完成,她将成为那个人追杀的对象。生命比荣华更重要,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谈希越冲破理智,把她拥有就能让伤害到他们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傅向晚真的回来了,那么她知道她和谈希越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和谈希越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老公在婚内关系的情况下,去拥有过别的女人。而以傅向晚和谈希越的之间的性格,一个无法接受,别一个也无法原谅自己。这样他们的婚姻迟早会解体,她的任务就能完成了。她的命也保住了。   “老公,我是晚晚,你的晚晚……我离开你这么久,现在终于回到你的身边,你难道就不想狠狠地拥有我吗?不想我在你的怀里绽放吗?”方雪艳抬手抚上谈希越线条完美的脸部轮廓,顺着他的下巴滑到了情感的喉结之上,指尖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抚过的地方,异常的舒服,他想要得到更多这样的抚触,“老公,我想你了,很想你。不要拒绝自己那颗想要得到温暖的心,来吧,抱我,吻我……”   声声魔音般地穿脑而过,谈希越额头的上汗水越来越多,凝成了汗滴滴落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之上。他渐渐地低下了头,双手捧着她的脸:“晚晚……我的晚晚回来了?”   他难过的声音里透着沙哑,他仔细地看着这张脸,开始意识混淆。现实与幻想重叠,让谈希越越来越看不清楚身下的女人是谁。他一心只想着他的晚晚,就这样抱紧了她,贪恋着闻着她的馨香,却也步步沉沦。   当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方雪艳的唇角扬起,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而双手也圈紧了身上的谈希越。她等待这一刻多久了,今天终于要如愿了。   “老公……这就对了,释放你的热情。”方雪艳勾着唇。   而谈希越的动作却迟疑了一下,僵住了。他盯着她:“你不是晚晚!”   他的晚晚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热情,总是会很羞涩于夫妻之事。除非被他挑逗得情难自禁时,在他鼓励下才会大胆地放开自己,与他一起上床。可是这个女人不但不害羞,还这么主动的勾引他。   “老公,你喝醉了,你好好看看,我就是晚晚啊。你这么说会伤我的心的。”方雪艳无辜地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红唇轻咬着。   “不,你不是!”谈希越心里热浪澎湃,可是理智却要他快起走开,“你是谁?”   “老公,我是晚晚啊。”方雪艳楚楚动人。   谈希越伸手抚着额头,那里剧烈疼痛:“头好疼。”   “老公,我帮你揉揉,你忍忍。”方雪艳就要伸手去碰他的。   谈希越大手一挥,将她的手打落,而他整个人也从床上跌倒在了床边。他的身体发生着明显的变化,极度地渴望有人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理智在破碎,他在自己再度要扑向方雪艳的时候,他狠心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殷红的血滴沁出来,那抹尖锐的疼痛暂时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双手撑着床起身,一身燥热的温度已经渗出汗水把睡袍润湿。他难受地抓着心口,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而去,还不忘锁上门。他才打开花洒,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冷水落下,淋在他的身上,把肌肤上的热度瞬间带走。他才得到一丝的平静。谈希越仰着头,任冷水打在脸上,他退下了睡袍,任冷意把他包围。燥热一去,他身体上的力气才回转来。   谈希越站在花洒之下,单手撑着光滑冰冷的墙砖,他蹙紧了眉,暗自责怪着自己,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对不起他的晚晚了。他就要碰上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幸好,他还有那么一丝的理智,否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谈希越淋水淋到身体的肌肤上都泛起了冷意,他才关了水,把睡袍多余的水拧干,将就套在身上,系好腰带。他赤脚出去,黑发还滴淌着水珠。他看到站在床边的方雪艳,视线没有多停留,就往更衣室去。   他取了一套休闲装出来,就要往卧室门走去,方雪艳上前,大胆地将她抱住:“老公,别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够了!”谈希越声音冰冷如霜,空出一只手拉下她圈紧自己的手,“我想静一静。”   “老公……”方雪艳很是委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不是有问题吗?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你快乐而已。而且点点有生日愿望不是想我们给他生一个妹妹吗?你怎么能生我的气呢?我不服!”   “我已经有点点了,身体有点问题我也不在乎。”谈希越现在还不想和她太撕破脸,“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谈希越头也没有回,就出去了,方雪艳站在那里,穿着薄纱的睡裙,那样曼妙的身姿与催情的药都留不住他的人!她深觉受到了侮辱。她咬着唇,眼底全是不甘心!   谈希越去到了书房,换下了身上的湿睡衣,把休闲装换上。他觉得身体里还有了残留的催化药力在蠢蠢欲动,冷水镇热也只不过是治本不治标。他怕自己会又像刚才那样迷乱了心智,怕再复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给彭书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书培,你在哪里?家里?”谈希越开门见山般直接。   “我在家,你怎么了?”彭书没想到他会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   “我有事,过来找你,没什么不方便的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怕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当然不会。”彭书培笑道,“我一个人住有什么不方便的。”   谈希越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便出了书房,取车便开出了门,车子的轰鸣声提醒着方雪艳,谈希越已经弃她而去。   她恨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抛弃她,都要离她而去。   夜色宁静,路上也没有太多的车,谈希越很快就到了彭书培所在的精品小区—国府名都。   他到时,彭书培给他开了门,进了屋,谈希越已经感觉到那股燥热又开始汹涌起来。他坐进沙发内,拿起水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便全数饮下。   “你怎么了?”彭书培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黑眸沉沉地盯着他看。   “我中了药。”谈希越“砰”地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我看看。”彭书彭位过他的手,指尖覆上了他的脉,“怎么会这样?哪个女人敢这么算计你?而且能算计到你?”   谈希越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你管得也太宽了,帮我把这药性解了,我赶时间回去。”   “你现在回也好,反正你家晚晚就是最好的解约。”彭书培收回了自己的手,也不行动。   “她不行!”谈希越蹙了一下眉峰。   “她怎么不行?她若不行,就没有女人能行。”彭书培的眼里浮起了疑惑,“你和晚晚吵架了?今天点点的生日,你们一家三口可是恩爱地羡煞了旁人。”   谈希越深吸一口气:“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晚晚。”   “什么?”彭书培震惊了。   谈希越把事情的来胧去脉都对彭书简单在讲了一遍,听得他都是匪夷所思:“不敢想像是。”   “若不是亲身经历,我自然也是会想到身边这个晚晚是假的。”谈希越从肺腑里吐纳出一口浊气,“她既然敢假扮晚晚来欺骗算计于我,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这前提是得傅向晚回来的时候,如果现在就把她给赶走,她背后那些势力必定会转移注意力,怕他们会再多加伤害傅向晚。有这个假的在他的身边做俺护,他也好暗中去查晚晚的下落。   “是有些不可原谅。”彭书培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去给你拿药。”   彭书培这个套三居室的房间,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做了他的医药研究室,所以倒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睡人。他进了他的研究室,里面的的药物齐全,从里面取了一些药来给他:“服下就好了。”   谈希越用水服下,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气息都平和了,心进而窜起的那团火也不再灼烧自己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老飞,在把晚晚找回来之前,我不想走漏任何风声。”谈希越提醒着好友。   “我明白。”彭书培又不是傻子,“只是倒是辛苦你隐忍了这么久。”   “为了晚晚,付出再多也值的。”谈希越倒不觉得辛苦,只是她若不回来,他的心也不能安危地放到自己的胸膛里。也不能安枕而眠。   谈希越每一夜都没有睡好过,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信任的心爱的女人,又怎么能睡得着。   可是每一天,谈希越还是会早起,他整理好自己后便去看点点,他也已经醒了,高兴地往他的怀里扑去:“爸爸,早。”   “早。来,让爸爸抱下去吃早饭了。”谈希越抱起点点,看着儿子的笑容,他的烦恼就会丢去一大半。   “爸爸,我两岁了,是小男子汉了,我要自己走下楼去。”点点一本正经地对谈希越说,“而且再过一个月我就要上幼儿园了,我要养成独立的好习惯。”   “点点真是懂事,比爸爸小时候棒多了。”谈希越宠溺地刮着他的鼻子,“走,牵手总行了吧?”   谈希越把点点放到了地上,看着这个有时候成熟懂事的让人心酸的儿子,他难免也会滋生出一抹自豪。父子两人牵着手一起下了楼,去了餐厅坐下。   刘妈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父子两人已经开动了。   直到谈希越去上班,也没有看到方雪艳下楼。而方华琴已经过来帮忙带点点了。   谈希越一到办公室,王竟就跟着进来,落了门锁:“总裁,夫人的下落有眉目了。”   谈希越眉眼一抬,冷锐凝结,就连呼吸都屏住了,薄唇微启:“在哪?”   “她又回到了莱德会所。”王竟据实以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谈希越默念着,他怎么就没想到傅向晚会这么聪明一把,“今天下午的飞机去那边。”   “是。”王竟点头。   谈希越虽然身在这里,而那颗心已经飞向了傅向晚所在的城市。他还是坚持努力地把未来三天的工作都处理好了。就边中午都没有出去,而是让秘书从员工餐厅打了一份饭给他带上来。   入夜,华灯齐放,璀璨夺人。   莱德会所,傅向晚和曾微都已经夜上浓妆,把原本的自己掩盖,就在这不夜城中穿行。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后,曾微每一次都把傅向晚带在身边,让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类,就算有什么情况她也好帮傅向晚解决,让她能趁机溜走。   当曾微推开vip8号包厢门,感觉到里面好安静,不像别的包厢那样热闹喧天,而且光线暗淡,包厢里静静地流淌着悦耳轻柔的轻音乐。   曾微拉着傅向晚上前,就看到隐没在沙发转角的黑暗里有男子,面容被光影模糊,但从他的长腿和身材比例来看,绝对是个不错的男人。   “老板好……”曾微和傅向晚都低垂着头。   “你可以下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就好了。”那人对曾微道。   曾微和傅向晚双双对视了一眼,都心里紧了一把,不过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都学会了怎么去应付。曾微微笑着道:“老板,她是新来的,有很多方面还不懂,我怕让她一个人留下来会扫你的兴,有我在旁边指点纠正她,你也可以玩得开心一点,况且多一个人陪你不好吗?”   “没关系,她只要懂我就好了。”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然后从黑暗的角落起身,绕过茶几走上前来。   梁静茹的在室内响了起来,深情婉转一如情人间的表白低呢:……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   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   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   忽远忽近的关系 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   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   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 那麼缓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   这次面对的幸福 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我不是流言 不能猜测你   疯狂的游戏 需要谁准许   别人怎麼说 我都不介意   我爱不爱你 日久见人心   存一吋光阴 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 酿一滴蜂蜜   用尽了全力 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 爱久见人心   ……   这首歌好熟悉,傅向晚的心一动,回想起她那一次和许婕儿的官司大胜后,他们一起去雅碧会所庆祝。而当时谈希越就是唱的这首歌,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像是一张网将她包裹。这歌词就把谈希越对傅向晚的感情做了最好的注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暗含了谈希越的告白一般,缠绵而多情,坚定而执着,他爱不爱她,日久见人心,也是幸福的许诺,一生的承诺。   从此以后,每每只要她听到这首歌,她就会想起谈希越,就会忆起那个美好的夜晚,这心里就会无比的甜蜜。而今天听到这歌,她的心也是愉悦地在轻颤着。   谈希越来她们的面前,他的英俊容颜暴露在了光线下,那张深邃的面容是让两个女人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原来是你!”   傅向晚看着站在面前的谈希越,没想到他还是寻来了。她咬了一下唇,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谈希越更快一步的握住了手:“你哪里都不能去!”   “你放开我!”傅向晚微微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谈希越没有放松力道,“让你和我待在一起有那么困难吗?”   曾微却拍了一下傅向晚的肩:“晚晚,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们慢慢聊,如果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带她走。”   “微姐,会有什么事发生吗?”傅向晚突然觉得不安。   “我只是打个比方。本来我想护着你的,没想到你的老公来了,把你交给他我放心。”曾微对上谈希越的目光,“你要好好保护她。晚晚是个好姑娘,她爱你比你想像中的还要深。”   “微姐,你胡说什么。”傅向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在谈希越的面前,她总是做不到大方。   谈希越对曾微点头:“我会的,她是我的妻子,保护她安全是我的终身的责任。”   曾微感染着他们的恩爱,眼眶有些泛湿:“那我就放心,先走了。”   他们目送曾微离开后,谈希越拉过她,他便整个人都栽进了他的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她刚动,他已经用双手将她的腰身紧紧地扣住。   她贴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的是他沉稳的心跳声,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她怀念。她渴望这个温暖的怀抱多久了,没有人知道她每一个孤单折晚上是怎么撑过去的。她现在也累了,不想动了,只想这样靠着他,享受这偷来的美好时光。   “晚晚,看到点点两岁生日的宴会直播了吗?”谈希越埋首于她的颈窝里,贪恋着这份独属于他的美好。   “看到了,点点长高大了,更俊了。”傅向晚在他的怀里轻轻道。   她的儿子是如此的聪明可爱,也让她深深的想念。她多想自己能快点回到儿子的身边,把他失去母亲陪伴的幼儿时光弥补回去。只是她还记得她是他的妈妈吗?   “那个女人是谁?点点怎么可以叫她妈妈?”傅向晚突然想起了和谈希越夫妻情深的方雪艳,那个和她长各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出现在你的身边有什么目的?她伤害到你没有,还有点点?你这么走了,点点怎么办?”   傅向晚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也担心着点点的安危,难免会对谈希越用了责备的口吻。   “你都看到了?”谈希越捧起她那张化得妩媚的脸蛋,遮掩了她清纯的美丽,“现在知道担心了?为什么你不出现?为什么不告诉别人那个女人是假的?而你才是真的傅向晚,是我的妻子,点点的母亲呢?晚晚,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才会至我们父子于别的女人的怀里而不在乎?”   最后三个“不在乎”是谈希越咬着牙说出来的,当时他看不到傅向晚的身影,心都凉了,就连温和的眸子也开始渐渐结冰凝霜。他气愤这个女人的退缩还有放弃!   “希越,我不是心狠,我是寸步难行!”傅向晚的眸子盈了水雾,她的万般为难不想说与他听,只怕会让他心疼。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一起分担的?还是你对我的信任不够!”谈希越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爱就是同甘共苦,晚晚,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痛苦,但另一个人并不一定会快乐,而将是更痛苦。就像你出了事,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你被人带走,晚晚,你知道吗?我不能没有你的。你又怎么可以狠心丢下我和儿子!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能让我的心不再疼。”   “希越,对不起。”她咬着唇,却只能说出这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没有用的,你要罚你以后每天都不能离开我。把我们的家好好经营。”谈希越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一收,把她更加贴近自己,“晚晚,我想你都想得快疯了。”   说罢,他扶着她的脸,低头,倾吻而来,他的吻像是绵密的雨,铺天盖地而来,让她一丝的空隙都没有,她就这样地把她紧紧地包围在他的世界里,享受他给予的温柔与美好。而她除了沉沦就是沉沦,他们唇舌相嬉,缠绵悱恻,把这长久的相思都倾注在了这一吻上。   “晚晚……不要再折磨我了。”谈希越喘着呼吸,气息不稳,薄荷般的气洒在她娇嫩的脸庞上。   “我也不想这样。”傅向晚看到他潭底里那层层叠叠的痛苦,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硬起心肠去拒绝他,推开他,远离他。他的心是肉做的,会疼,而他疼的话,她会更疼。   “那我们回家吧。”谈希越把额头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也贴在一起,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那轻柔而动听的音乐声流淌,为这份恩爱更添了一份诗情画意。   傅向晚双手搂着他的精实的腰,闭上眸子,泪意纵横。她张了张口:“我——”   外面就传来了骚动的声音,接着包厢的门被人给一脚踢开,是警察来了,并对他们大吼道:“别动,我们是扫黄扫毒的。”   什么!   谈希越和傅向晚都震惊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合法夫妻!”谈希越把傅向的手牵住往身后一护,自己站在前面。   “现在跟我们回去做调查,如果是,我们绝对不会污蔑你们的清白。”警察挥了一下手,“全部带走!”   在警察面前,谈希越依然风度不减,淡定冷静。他搂过傅向晚的肩:“放心,我会解决的。”   接着他们便随着警察走出了包厢,走廊上人潮涌动,而且听到一些砸乱的声音,还有人大叫着:“死人啦,死人啦——”   有些人疯狂地往外跑着,后面还有警察在追赶着。   “到底是怎么了?”傅向晚担心地蹙眉,“希越,我担心微姐……”   “现在我们也无法脱身,我已经通知王竟让行风和老飞来一趟,等到了警局,你什么都不要说。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至于你说的微姐,我也会帮她的以感谢她照顾你。”谈希越安抚着她。   他护着她一路前行,却整个会所因为警察的突袭而鸡飞狗跳的,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来到了会所大厅的时候,那里已经蹲着许多人。他们也不例外,只是傅向晚想到让一向尊贵在上的谈希越也像那些人一样蹲在那里,真心觉得这样的场合违和感强烈。   他们还未蹲下,就听到三楼传来了惨叫声“啊——”   凄厉的女声划破这低窒的空气,让每个人有心尖都颤动着,瑟缩着,害怕着……   接着就看到三楼的圆形走廊上出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一脚踢在了女人的小腹上,疼得那个女人像个破败的布偶,瘫软下了身身子。那个男人的身上也没有好多少,衣服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划破,褴褛破碎,白色的衬衣上也已经是染上了血迹,就连脸上的都有。   傅向晚看着那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激动地抓住了谈希越的衣袖:“希越,那是微姐,我要救她。”   谈希越拉住冲动的她,按在了原地,低声警告:“你又不是警察,你这一上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把自己赔上。晚晚,救人不是靠意气做事,而是用脑子。”   傅向晚看着曾微受那么重的伤,心里撕扯起一片血肉。她附耳过去,压低声音:“希越,微姐……微姐她是卧底,她不能有事。”   谈希越的瞳孔微张,握着她已经冰冷的手:“既然是这样,警察会救她的。”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男人抓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曾微,一手横过她的颈子,扼住她的咽喉,一手拿着一把枪抵在她的脑侧,就站在三楼的地方,警告着下面的警察:“你们都听着,谁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不……应该是让她生不如死!”   “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听他的,杀了他,我死了没关系,但是不能让他跑了,否则也不知道还要再过多少个年才能抓住他。他害了那么多的人,害了那么多的夫妻家庭,你们千万不能为我了一个人而放了他,啊——”曾微话未说完,那男子就用枪托砸破了她的脑袋,鲜血从脑侧流淌而下,她那张脸都已经被血水染红,看不出本来的娇美模样,却让人觉得心痛无比。特别是傅向晚,已经掉了眼泪下来。   谈希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怕她哭出声来让人听见引人注意,毕竟现在那个人手里的枪,一枪就可以将他们击毙。而那个男人,谈希越也有所了解,是这家莱德会所的负责人叫亚伯,是中法混血儿。看他那样就是一个残忍冷血的主儿。   今天莱德会所被警察突然袭击,肯定是有重大的原因,听人说莱德会所有很强大的后台,有国外的势力支持,在很多在城市都有,各项服务都是一流的,除了美女的服务外,可能还会有其它见不得人的交易存在,否则也不会被警察盯上。   谈希越的做人原则就是不碰毒品与军火,这可是犯法的事儿。他的家世背景在那里,怎么也不可能做这些暗地里的勾当。   “真是感人,你以为牺牲你一人就能拯救全世界。真是太幼稚的想法。”亚伯笑得残忍,“就算你们灭我,又能怎么样?你不怕死,我也没想过要逃。”   下面一部分警察手里的枪指着上面的亚伯,不敢眨一下眼睛。   “亚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明智的话赶快放开人质,放下手枪。”   “有人替我陪葬就好,我还怕什么。”亚伯伸手,一把扯破了曾微的前襟,她身前大片雪的肌肤都露了出来,白的让人眩目,和着鲜艳的血色,更加的让人心惊她此刻的柔弱。   傅向晚眼眶都疼得落泪,她紧紧的手紧紧地掐着身边的谈希越的手臂,指甲都掐疼了谈希越,他却一点也没有蹙一下眉,还反而安慰着她。   “希越,求你救救她,救救微姐,她必须要活着,她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女儿在等着她。”傅向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声音哀哑,“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也不可能完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希越,我们要知恩徒报。”   谈希越抬手抹了她脸上的泪痕,心疼道:“别哭,我尽力试试。”   083你回去把那鸠占鹊巢的人给赶走   谈希越抬手抹了她脸上的泪痕:“别哭,我尽力试试。”   傅向晚听谈希越这么说,那颗揪紧的心也就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她泪光闪闪地眸子盈上了笑意。在她的眼里,谈希越就是她最坚强的支撑,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便可以安然地依靠着他,享受着他给予的保护。她深爱这个男人,也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他。   “希越,谢谢你。”傅向晚的千言万语只化作这几个字,却也是她最想表达的意思。   “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老公,能为你做的我都会替你做到。”谈希越那冷薄的唇也勾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给抹去,“但你是要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能动,就算有危险也不能冲出来,否则我不但救不了她,也保护不了你,甚至连我自己我也有可能——”   傅向晚将手抬起来,急急地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余下的话给堵在嘴里:“不,你不会有事的。”   “那也得是你乖乖听话情况之下,我才能全身心的想办法去救人。”谈希越就是怕她冲动,把他的计划打乱。   “我会听话的。”傅向晚重重地点头保证着,“可是你也要当心,要保护好自己。我不能没有你。”   “好。”谈希越眸光柔和,只为她一人温柔,“我也不能失去你。”   傅向晚与他相视而笑,她轻咬着唇,脸庞染上羞涩。就像他们回到了曾经的美好一样,他们之间充满了无限的甜蜜美好。彼此在对方的眼里就是最美好的那一个,浅浅的一个微笑,轻轻的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魔力,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就是万里晴天,阳光普照。   谈希越将她轻搂,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下一个轻吻,再一次提醒她:“一定要在这里乖乖等我。”   傅向晚再一次点头保证着,她看着谈希越的那暗含着深情的眸子,她觉得自己心软的不想逃脱。只是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化解这样的危机,心里也是无比的担心。   谈希越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人群里举起了手:“警察同志。”   其中一个警察对着谈希越道:“什么事?”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同上面的那个人谈谈,也许能有一线希望。”谈希越看向那个对他说话的警察。   “你?”警察担忧的蹙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群众,也敢和这种穷凶恶极的人谈判,“这可不是儿戏,你还是给我蹲好。”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出意外,绝对不会让你们负责。”谈希越知道警察的担忧,毕竟保护群众是他们的职责,“我认识他,也许我和他之间更好沟通。”   “你认识他?”警察的眉蹙得更紧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这种身居幕后的负责人他也认识。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谈希越,这人的气度矜贵,在人群里都是最闪耀的那颗星辰。   “不信,可我让我和他打声招呼。”谈希越薄唇浅扬着笑意,没有半点戏谑,潭底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警察报告了上级,等待着指示,经过商议后也同意了谈希越的提议。毕竟现在谈判专家还没有到的情况下,有一个熟悉的人与对方沟通,不失一种好的策略。   “你过来。”警察对谈希越做了一个手势。   谈希越就要自人群中起身,而傅向晚握着他的手,不舍的放开他。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抚着她。他便从人群中走向了警察,高挺的身影背对着众人。而这样的谈希越透出一股王者的尊贵,让站在他面前的警察都觉得自己好矮他一截一般。   “你和他谈话,尽量稳住他的情绪,拖延时间,我们会保护你的。”警察对他讲着任务的内容。   “好。”谈希越侧眸,对人群中向他投过目光的傅向晚,“那是我的太太,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她。”   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傅向晚:“我们知道了。”   谈希越 说完,便转身走向了人群前那片空地,他抬眸,看向三楼,面目已经狰狞亚伯,潭底是一片狠戮,像是最冷锐的刀子,刺向众人,却在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谈希越而缩了缩瞳孔。   “亚伯,好久不见。”谈希越笑得大雪初霁。   而站在三楼,抓着曾微做人持的亚伯也笑了,只不过笑得很冷残:“原来是你。”   “你看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太过严肃紧张了,我们不如坐下来喝一杯酒,好好说个话。”谈希越双手伸展开来,看了看这里的一片狼藉。   “呵……你是和我谈话是假,想帮警察抓到我才是真吧?”亚伯可没有那么好骗,否则他也不会需要警察潜伏其内,牺牲多名警员才能在今天把他给揪出来,“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他盯着谈希越的眸子变得狠厉,那只拿着手枪的手指向了他,黑漆漆洞口对准了他。傅向晚的心瞬间就跳到了喉咙处,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她怕自己叫出声来,只能咬着唇,一手掐着自己的裙摆,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冷静。   谈希越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害怕,好像他对着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真像是老友叙旧一般:“你这话说对了一半。我只是想让你放了你手里的人质而已,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和她做交换。”   亚伯看着自己怀里的曾微,又看了看谈希越:“不要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她对我有恩,我自然以涌泉相报。”谈希越这话也没说假,曾微护着傅向晚,就是对他的大恩。他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恩人有难,他也该尽他的绵薄之力相救,也不会昧了自己的良心。   “好一个涌泉相报。”亚伯冷笑着,带着张狂,“你知道她是谁?她竟然是卧底,四五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话不假。她是你的恩人,但却我的仇人,你以为我会把她这么轻易地放了吗?谈希越,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的人!识相的,不要再多管闲事,马上离开这里。”   当场的的警方地场的上级听到谈希越这个名字的时候,蹙了一下眉,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只是现在这样混乱的场面,太多的事情压着,让他们一时想不起来。索性也就先不想这个问题了。   “亚伯,你想动我的人随时都可以。只是你为了一个人陪上你自己的性命恐怕就太愚笨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没想过要东山再起的一天?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谈希越也是想让他心里的还有一丝生的念头,不至于和曾微一起同归于尽。那样就有一丝保护曾微的期望。他不想失信于傅向晚,也不想做一个无良的人。   “你的心思我太懂了,不过就是想我放过她。可惜的是我连自己都没有留一条后路,又怎么会放过她!”亚伯的骨子里的那抹狠劲完全的激发出来,“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说罢,亚伯横在曾微颈子上的手更加的用力,把勒得呼吸一窒,瞳孔放大。看得傅向晚心上一疼,而谈希越也是蹙紧了眉心。每一个警察手里的枪都对着亚伯,在寻找着机会,可以将他一枪毕命。   谈希越知道他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亚伯把生死置之度外,一个没想过要活的人,又怎么会受到他的威胁。他眉头紧蹙起来,眸光微微闪烁着,看来曾微要活下去的机会太过渺茫了。   “亚伯,你不要再做生死挣扎了。”警察也对他无可奈何,只能走威胁这一条路。   “我没想过挣扎,你们想太多了。”亚伯把枪指着他们,一一游走而过,“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与我陪葬。”   就在这个当口,已经奄奄一息的曾微,卯足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的头往后狠狠一撞,撞在亚伯的下巴上,这一撞并不轻,疼得他人晃了晃,咬紧了牙关。手臂也微微松开,曾微趁这个机会又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终于让他松开了手,她则从他的手臂之下逃脱,但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就扑在了围栏上,警察也趁这个机会向亚伯开枪,一枪中在了他的左肩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贱人!”亚伯一把将曾微扯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当自己的人体挡箭牌,那些警察看到亚伯这样,也就没有办法再开枪。   傅向晚看着这样惊险的一幕,已经是在瑟瑟发抖了。她只能强行压下心底的害怕,让自己不要去害怕。在心里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而谈希越站在那里,也是抿紧了薄唇,冷锐的视线一点也不移开地盯着他们。   “不要管我,杀了他——”曾微的唇角染血,已经无力再多说,只是那眼里的不甘和仇恨让人看得心里泛着酸楚和难受。   如果亚伯的救兵一到,她怕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再杀他了。   曾微不要命地伸手去夺他手哪把枪,只是还没碰到他的手,亚伯已经把她给推倒在地,随时想到自己的处境,就要拉起曾微。谈希越已经快人一步,夺下了警察手里的枪,瞄准了亚伯的心脏,一触及发,子弹脱膛而出,冰冷的金属划破了低窒的空气,直直地飞向了亚伯。   这一枪来得快狠准,没入了亚伯的胸膛,他疼得身子一缩,吐出了一口血来:“谈希越……”   他松开了曾微,谈希越镇定淡漠:“快,救人。”   这些人才如大梦如醒,只因为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他们都忘了谈希越竟然公然夺走警察的枪支,这可是犯法的。   傅向晚见亚伯中枪,心里也松懈了一大半,吐出那口憋在心里最沉重的那口浊气。这样曾微还有丝获救的希望。   可是警察刚动,亚伯趁身体里还有一丝力气,拉起了曾微,将她用力一推,所有人眼看着曾微就这样从三楼掉下去,像一个破败的布偶一样摔在了谈希越面前不远处,血水都溅到了他的裤角之上。   谈希越瞳孔张大,他没想到亚伯竟然这样的丧心病狂,连死也在趁最后一口气把曾微一起拖下地狱。真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也不会寂寞。   而眼睁睁地看着曾微从高处摔下来,死状甚惨的曾微,傅向晚的一颗心都被摔碎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再也忍不住悲伤上涌,泪水潸然:“不,微姐——”   谈希越听到傅向晚悲痛的呼喊,心中是紧,曾微终究还是出事了。只怕亚伯肢盯紧傅向晚,他抬枪对着傅向晚的方向,而谈希越已经一弹飞去,穿透他的前额,贯穿他的后脑勺而出。接着那些警察才纷纷开枪,亚伯再也无力挣扎,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从三楼坠落而下。   谈希越把枪扔给了警察,立即跑到了傅向晚的身边,将她颤抖的身躯抱紧,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背脊,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不想她再去看曾微的模样。   “晚晚,别怕,我在。”谈希越的心也跟着她疼。   “微姐是个好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傅向晚紧紧地掐着谈希越的手臂,恨不得咬碎了牙。   她想到曾微那多年没见的老母亲和她孤苦的女儿,想到这个孩子失去了父亲又失母亲,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她是警察,是卧底,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谈希越亲吻着她的长发。   傅向晚双手推离开了谈希越,她含着泪水,对警察道:“我是医生,我要看看曾微。我要救她。”   警察疑惑,也不可能听谁说是就同意。   谈希越知道警察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傅向晚接近曾微,他牵起了傅向晚,面对那会警察局局长:“我是谈希越,我的父亲是谈启德,爷爷是谈正儒。”   那位局长的眸子亮了亮,难怪他觉得听到谈希越的名字那么耳熟,原来他是军人世家出身的后人。   “原来是谈老司令的孙子。”   “我也不想拿出我爷爷来显摆,但是情况紧急,我的妻子是医生,希望能尽微薄之力救人一命。”   警察才让他们去接近了曾微,傅向晚伸手去探曾微的气息,手指一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疯涌。看到妻子的反应,谈希越也知道曾微已经无力回天了。   谈希越对身后的警察摇头,表示曾微已经死了。   傅向晚待坐在那里,想到和曾微接触的这段时间,想到她每一次帮助自己脱身,想到他像大姐姐一样劝她,想到前些时间她还陪自己替儿子点点过生日。而她却再也没有机会陪自己的女儿过生日了。   傅向晚情绪失控,嚎啕大哭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只想发自己心里那份疼痛和难受发泄出来。谈希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只能将她紧紧地抱着。警察开始清查现场,而谈希越则抱起了傅向晚走到一旁坐下来,任她窝在自己的怀里,任她把泪流干。   傅向晚在他的怀进而哭得力气都没有了,迷这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梁韵飞和霍行风赶到,警察都还没有把现场清理完毕,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   “这怎么了?”霍行风看着这里一片地杂乱,还有大批的警察出入。   “查封了。”谈希越看着怀里睡过去,还一脸泪痕。   梁韵飞那个警察局长打了招呼,更是证明了谈希越的身份不假。两人交流了一下后,梁韵飞也进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了,都是误会。要不我们先去酒店住下再说。”   “好。”谈希越觉得要把傅向晚抱起来,三人一起出了会所。   王竟已经备好了车等待着他们,他们都上了车,离开这里,直奔了谈希越下榻的酒店。   谈希越把傅向晚安置好在大床上,替他洗脸擦手,看着她那张苍白脸蛋,他心都在疼。温暖干净的掌心抚上她的脸庞,感受着她肌肤的柔软与真实。现在她就真实地在他的身边,这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   谈希越再看了一眼傅向晚,才退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霍行风和梁韵飞坐在那里,看到他出来也就向他投去目光。   “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梁韵飞替他倒了一杯水。   “晚晚不好,我能好吗?”谈希越有些疲惫地坐进了沙发里,身着白色衬衣的他,襟前解开了两颗扣子,衣袖也被挽了起来,露出了有力的小臂。   “你们怎么在那里?我听他们说扫黄时扣下了你们。你们可真行啊。”梁韵飞与霍行风对视一眼,“原来在我之中你们才是最重口的那个。”   “我们是合法夫妻。哪像你们一个单恋,一个单身,若是扣住你们那才叫扫黄。”谈希越没好气地暼了梁韵飞一眼。   “所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解决扫黄的事情?”霍行风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扬。   “我现在没力气和你们拌嘴皮子,你们能不能先饶了我?”谈希越抬手,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揉着眉心,想让自己的神经放轻松一些。   后来,谈希越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这让梁韵飞和霍行风都同情起他了。   “那你得好好哄哄晚晚了。我们告辞了。”两人还是算很识相的就离开了。   谈希越坐在那里,觉得一身无力,然后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袍,也除去了那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他走向大床,看着睡梦中还蹙紧眉心的傅向晚,他的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晚晚,你吃的苦,我都会替你讨回来。”谈希越的圆润的指腹抚上她的眉心,轻轻地揉着,想替她舒展开忧愁,把她的烦恼带走。   谈希越这样盯着她,失神地看了好久,分开这么,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她了。他只想把她的面容一遍一遍的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一生鲜明不忘。   谈希越随后也掀被躺了下去,将傅向晚拥在了怀里,闻着她馨香的味道,是助他安眠的好药。今晚,他注定会睡个安稳觉了。有她在,他才能安心,才能放任自己沉沦。   这美好的一夜总是太过短暂,谈希越觉得自己刚刚才闭上眼睛,这会会已经天亮了,他看着室内被明媚的阳光洒落一室,分外的舒服。他看着怀里的可人人,浓密卷翘的睫毛丝丝分明,阴影落在眼下,净白的好肌肤上看不到一丝毛孔。   他收紧拥着她的手臂,觉得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怀里,分外的满足。   而傅向晚也扇动了羽睫,像是蝴蝶的薄翼,那样的轻柔,怕是惊扰了别人的安宁般。她缓缓在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眼潭里倒映的是谈希越那张近在咫尺的英气的面容,对她扬着温柔的笑意。   “你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悦耳的大提琴那样厚重。   “我睡了多久?”傅向晚盯着他,目光游走在他美好的轮廓线条上。   “就一晚上,比我多睡了一两个小时而已。”谈希越抬起手捧着她的脸。   “微姐呢……”一提到曾微,傅向晚的声音就有一丝停顿的哽咽。   昨天曾微死去的场面,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会忘记。   “她因公殉职,上面自会安排。”谈希越见她的眼眶又开始染红了,“别再伤心了,注意自己的身子。而且我想在天上的曾微也不想看到你为她如此伤心伤神,到是希望你笑口常开。”   “可是我心里高兴不起来。”傅向晚这心里像是堵着,连呼吸都疼。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谈希越的指头抚过她的额上的发丝。   “希越,微姐的葬礼,我想去观礼。”傅向晚请求着他,这也许是她能最后替她做的事情,“我想看她最后一眼。”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谈希越自然是允许的,“我会让老飞去安排的。我陪你去,但之后,你得随我回去。”   “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人了吗?”傅向晚想到了方雪艳。   “所以才让你回去,把那鸠占鹊巢的人给赶走。”   084老婆大人请放心,我替你守着我的清白 谈希越温凉的指腹就这样细细地描绘着她的五官轮廓,从额头顺着眉骨,滑向她秀挺的鼻梁,点在她柔软如花瓣的蜃上,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尖巧的下巴上,指尖微微用力,将她的下巴抬起一点,目光与她的纠缠。   “你舍得我把她赶走?”傅向晚也微微挑起眉,反问着他。   “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唯有舍不得的人只有你而已。”谈希越的薄唇开启,热气就喷洒在了她娇嫩的脸蛋之上。   “谈希越,我该说你是无情冷酷还是……”傅向晚的手指也勾住了他的颈子,模样有些调皮,“好歹人家在我离开你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帮你暖床,又排解寂寞,还给你带孩子,这么任劳任怨的,你怎么能就这样把别人给赶走呢?不如就让他陪着你好了。”   傅向晚虽是这么大方的说着,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特别是想到点点生日那晚,他们左右牵着点点,以温馨的一家三口模样出现在大众的面前,看着他们目光缠绵,相对微笑恩爱情深,她就会犯酸水。   “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暖床又排解寂寞的,她不是你,休想染指我一根头发,所以亲爱的老婆大人请放心,我替你守着我的清白,封存的很好,只有你能解封。”谈希越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对她是宠溺有加。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到此,真是让傅向晚感动,毕竟这世间有毅力去拒绝美色诱惑的男人不算多。有些人结婚了还是会出轨,只因为不能坚守心中那份爱,而谈希越他能做到,她深感欣慰,也相信他说的话。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爱,一生不悔。   虽然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嘴上却不饶人:“你说我就信,那我是不是太好骗了?”   “那就你亲身来检查一下也无妨。”谈希越的眸子敞亮的,没有一点的虚伪。   说话间,谈希越已经开始轻解自己身上的睡袍带子,皆的睡袍从肌肤上滑落,他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就展现在她的视线里,没有一丝赘肉的精硕身体,透出男人无比性感的阳刚之美。傅向晚的视线都没有移开,被男色所惑,她开始脸红耳臊的,肌肤的热度就随之升高。   “看够了,就好好检验吧,我已经等这一天等得太辛苦了。”谈希越的眉心微蹙,他可是正常的男人,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志,能想念着傅向晚,能念着这份爱,支到今天,“晚晚,你得好好的补偿我。”   “我补偿你?”傅向晚瞪大了眼睛,好像受尽苦楚的人是他一样。   “对,就趁现在。”谈希越不顾她睁大的眼睛,被他蓦地扣住了后脑勺,就倾身吻上了来。   离得如此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但是她也没有反抗,闭上自己的眸子,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这个温柔中带着狂野的吻,任自己无尽的沉沦。   也许是他积压得太久了,所以此刻的他太具侵略性,如一头饿了好久的狼。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吻如密雨落下,唇舌也勾缠着她的,吻得她唇舌都发麻了。   她的身体与意志都被他主宰了,被他摆布,坠入她编织的温柔而醉人的情网里。   他们像是两团炙热的火球,碰撞在一起,燃烧成了熊熊的大火,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烧得滚烫。他的激烈,他的勇猛,他的无尽力量,都把她一次又一次推向更快乐的高峰。而他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身体像是被辗过了一样,酸疼得她连指头都不想动了。   这一次真的太疯狂了,他们分开一年多年,第一次契合,她就牺牲的如此惨烈。   “老婆,是我太不温柔了,可是我一时控制不住,谁让你把我丢在家里饿了那么久,就是自作自受,全报应到你自己的身上了。”谈希越搂着她,一身的粘腻,让她不舒服。   “我想洗澡。”她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抱你去。”他到是精力还充沛,抱她去了浴室。   这一次,她好好地享受了谈希越的伺候,把她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又抱出来,用浴巾替她把身上多余的水分擦干。   她柔嫩的眼潭里已经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水亮水亮的,很是诱人,这让谈希越看着身体都会起火:“别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再折腾你。”   傅向晚别开了脸,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累得不想说话,又在这样的早晨沉沉睡下去。谈希越也不忍心再折腾她,看着她的侧脸,笑了一下,替她掖好被子,任她睡去。   谈希越则没的再睡,换上了干净雪白的衬衣,套上长裤,对镜梳理了一下头下,整理好自己便出了卧室,到了客厅。打电话给了客服准备早餐。接着又给王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谈希越便去开门,王竟也就过来了。两人走过去,坐下,谈希越倒了一杯温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总裁,莱德会所虽然负责人是亚伯,但真正的幕后的老板应该不是他,而以他的背景也没有那个胆子敢以毒品控制那些小姐,以做权色交易。”王竟报告着他得到的消息。   “毒品?”谈希越蹙了一下眉,“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控制别人!”   那他的晚晚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她会否也被人控制?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谈希越握着水杯的手指尖都收紧。谁敢这样对傅向晚,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警方查获这个会所都是用了非常久的时间,牺牲了好些卧底才把这个会所给一网打尽,否则也不可能把亚伯给……”王竟道,“曾微就是其中一个牺牲者。”   “那曾微的葬礼多久举行?”谈希越转移了话题。   “三天后。”王竟也叹息一个美好年华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去安排一下,晚晚她想去观礼。”谈希越整个人往身后的沙发背靠去。   和王竟把话说完,梁韵飞和霍行风也来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要回去吗?”梁韵飞问对面的谈希越。   “你这一下可损失了我一个大的官司。”霍行风本来是要飞去国外接一官司的,没想到谈希越这边出了事,只好放弃先赶到这边,让事务所的其它律师先去接手洽谈。   “这点钱对你来说是钱吗?”谈希越微微挑眉,“我每年给你的年薪可以让你吃饱穿暖,你没必要把自己这么折腾,你也该拿给钱给别人赚一下,就当做善事了,别把别人给饿死了。”   霍行风狭长的桃花眼里浮起了无语:“你除了晚晚说话是正常的,对我们都是毒舌。”   “我有吗?”谈希越反问,梁韵飞也一手扶着鼻尖,转开了头。   梁韵飞正转过去,目光正好着卧室,而卧室门一开,傅向晚就站在门口,阳光从背后打来,把她周身染着温暖的光芒,衬得她的皮肤白皙透明。   “老七,好好照顾你老婆吧,我先走了。”梁韵飞收回目光,自沙发内起身,绕开沙发角便离开。   霍行风也扫过傅向晚,也识趣地踊着梁韵飞离开了。   他们离开,一室就安静了下来。谈希越走上前去,看着已经打理整洁的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打扰到你们了?”傅向晚疑问,她一出现,那两个人就快速离开了。   “他们早该走了,留下来只是煞风景而已,算他们识趣。”谈希越牵起她的手,拉过她坐到了餐厅里,替她倒了一杯温水,“先喝杯水,我让客服送早餐上来。”   傅向晚端起水杯喝了好几口,目光跟随着谈希越的身影,看他打了电话给客厅,又折回来。   很快的,客服就把早餐送上来了,他们两人对坐着开心地吃着早餐。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着面,好好的坐在一个桌上好好吃饭了。看着对方好像就是今天早上最美丽的风景。   “曾微的葬礼在三天后。”谈希越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只见她的眸子就暗淡了几分,“我会陪你去送她最后一程,然后就一起回去。有些事情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也不想点点这一辈子都叫别人妈妈吧。晚晚,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有权回自己的家里,有什么困难我们要一起面对,你没听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如果你不回去,没有人可以揭穿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我一个人想把她赶走也没那份力。你妈那一关我就过不了,何况还有我的父母亲人。”谈希越把事情说得有些厉害,“她就生活在我们中间,如果她哪天对我们的亲人朋友不利,你说该怎么办?她长得像你,可终究不是你。”   傅向晚轻咬了一下唇,她也在做思想的斗争,她也知道谈希越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谈希越,你让我我去赶走她。我该说你太有心机了吗?好人全让你做了,坏人却留给我当?我岂不是要被人恨死。”   “这倒不必,只要你往她面前一站,她自己都会无地自容,灰溜溜的离开。”谈希越说得倒是有些夸张了,但只要傅向晚回去,那方雪艳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傅向晚对着他展开了笑颜,声音软软的:“好,我们回家。”   经历过曾微,她也不想自己也留下遗憾,不想像她那样,与自己的儿女再没有相见的可能。只能看着冰冷的照片,品尝着无尽的痛苦。   她在回家,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家,还有家人,不让别人破坏,也不能让人伤害。   曾微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谈希越和傅向晚过了三天普通夫妻的生活,把一切都抛开,开心地过了三天。而其间她也有发作过,而那个黑衣男子又出现了。   “不要以为莱德会所被查封了,你就能回到他的身边了。”他冰冷的言语切割着她的神经,“你这个像鬼的样子也不怕他和你的儿子吓到?”   傅向晚盯着他阴鹜的脸:“我不怕。”   “很好。”男人平静的声音里暗含着愤怒,“那下次你犯瘾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好心地救你了,就让他看看你像鬼的样子,这样也许你才会死心。”   “我相信他。”傅向晚扬起头,绝对不屈服于他的威迫。   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将她凌迟,他一拳擦着傅向晚的耳朵打在了她紧靠的墙壁之上。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男人也没有再停留半分,转身离开。   傅向晚紧紧地咬着唇,感觉到眼眶里有湿意汹涌。她想她该把一切都告诉谈希越,看他如何的抉择。   曾微的葬礼那天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仿佛从天上落下的无数银丝,一点一点将草地和墓碑湿润。曾微身前一起的同事都穿着清一色的警服,整齐地站在雨里。而谈希越和傅向晚站第一排的最后,她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曾微,她的眼睛却酸涩了起来。   这样的曾微,是明媚,是美丽的,可是却又永远也看不到她这样的笑容,只能定格在这照片之上。   而今天也是傅向晚第一次看到曾微的母亲和她的女儿,一个才四岁的女孩,模样很水灵,扎着两个羊角辫。她看着冰冷黑色的墓,不哭不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她再也看不到母亲对她笑了。   每一个人都上前,把手里的一枝白菊放到曾微的墓前,然后摘帽,鞠躬致敬。   警察局的领导和谈希越握手,说上两句话。   傅向晚走向曾母和小女孩,她努力地让自己扬着笑,不让泪意模糊自己的视线,她想好好地记着这个女孩子的模样:“曾妈妈,我是你女儿曾微的朋友。我叫傅向晚,请你们节哀。”   “谢谢傅小姐,你有心了,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送她最后一程,她一定很开心的。”曾母抹着眼泪,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儿,现在只剩他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了。   傅向晚也伤感,可是人已去,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向前看。她看着站在曾母旁边的小女孩:“小朋友,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以后你可以叫我傅阿姨,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小女孩眨着水灵的黑白眸子,憋红了粉白的脸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慢慢说。”傅向晚耐心地蹲下身来,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我叫苏蔺君。”女孩子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你爸爸妈妈都对你寄予了厚望。”傅向晚拉着她的手,“孩子,以后一定要像你爸爸妈妈那样坚强勇敢。做一个听婆婆话的好孩子。阿姨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阿姨,外婆说妈妈去找爸爸了,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他们还会回来吗?”苏蔺君仰着头,想从傅向晚的嘴里知道答案。   傅向晚看了一眼曾母,这才对她道:“当然,等妈妈把爸爸找到了就会一起回来看你,所以你要每天乖乖的吃饭,努力地学习,努力长大,等你长到阿姨这么大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会回来了。”   “那我一定听外婆的话,我要快快长大,就能看到爸爸和妈妈了。”女孩子的眸子晶亮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星辰。   傅向晚却已经是喉咙哽咽,声音哑哑的:“真乖。”   和孩子说完了话,傅向晚站起来身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拉过部曾母的手,把名片放到了她的掌心:“曾妈妈,这是我的名片。我和曾微是生死之交,所以不要和我见外。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尽我所能。”   “傅小姐,谢谢你。”曾母握着那张名片。   随后这里的人都一一离开。而傅向晚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谈希越也一句也没说,默默地守候。   雨势不大,但依然绵密而来,把肩头湿润。傅向晚站在墓前,盯着曾微的照片,好像灵魂都出窍了一般呆住了。   一把黑色的伞在她的头上出现,遮蔽了绵绵而落的雨丝。   “微姐,你的大恩我无以不报。不过你放心走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曾姨和小君的。希望你在天堂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傅向晚跪在曾微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得心是结霜。   谈希越扶着她的肩拉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宝贝儿,坚强点。”   “嗯。”她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都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像冰雕一样。   她一头青丝已经结霜,眉毛和睫毛上也浮着水气,白皙的脸蛋和莹润的了耳垂都带判着冷意。   “我们回去吧。”谈希越感觉到她身体都冷了,怕她感冒。   “好。”傅向晚也不想谈希越陪着她在这里受冷风吹,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的目光触及到了远处那抹黑色,让她这一生都憎恨和恐惧的男人。那个阴魂不散的黑衣男人,她的瞳孔在放大,身体本能地害怕在颤抖起来。   谈希越也明显感觉到了傅向晚的身体颤栗着:“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傅向晚再看过去时,那抹黑影已经不再了。   她是眼睛花了吗?还是那个人已经成了她心底挥不去的阴影,就算没看到他的人也会产生幻想。她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吗?   王竟的车就在墓园外面备着,他们上了车,就直接去了机场。   傅向晚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风景,她觉得这么久仿佛做了一场梦。而梦醒了,她终于要回到自己那个久违的家了吗?回到孩子身边了吗?点点还会认出她来吗?会叫她妈妈吗?他想她吗?   她想到这些都会眼眶发酸,但是他的身边不是有另外的女人已经取代了他的身份吗?点点会选择谁呢?   “别多想。”谈希越看着沉默的傅向晚,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该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绝对不可能让别人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傅向晚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期待回到家的那一刻。   飞机降落下来,前来接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行人的车已经在机场等待。他们 直接回到了圣麓山一号。   傅向晚回到自己的家,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和从前一样摆设,倍感温馨和温暖。   “刘妈呢?点点呢?”傅向晚觉得家里特别的安静。   “刘妈今天放假回家了,点点在大院那边。妈带着他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谈希越在回来之前已经提前让人准备好了一切,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曾经有假傅向晚的事情存在。   “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回大院吃饭。”谈希越在她的额前轻吻。   “她呢?”傅向晚放在她胸口的手指,微微一收。   谈希越把她的手抓下来,轻握在了掌心里,指腹摩挲着她嫩滑的手背肌肤:“你都回来了,她自然就该走了。”   谈希越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他得好好的收拾一下方雪艳,不能让她再顶着傅向晚的脸在外面为所欲为。   “她走了?”傅向晚的目光扫视过了屋内,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就走了?你还说让我回来把她赶走,我还为以她很难缠,没想到这么容易?”   “只要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会了啊。”谈希越顺势坐进了沙发内,拉过她坐到自己的双腿上,“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个坏人。而且留下她做什么。”   “留下来好让你想享受齐人之福啊。”傅向晚笑着勾住他的颈子。   “一个你已经够我折腾了,两个我可吃不消。”谈希越的手指疼爱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折腾你?”傅向晚觉得真是无辜而冤枉。   “只有你能霸占我的身心。”谈希越与她四目相对,深情凝视,“不过得是一辈子。”   谈希越勾着她的下巴,印上了自己温柔的吻,再一次倾注所有的思念于其上,火热的缠绵,却是难舍难分。   085伤我亲人手足者,都不配我仁慈   一吻即罢,傅向晚白皙的脸庞上已经染上了羞涩的胭脂红晕,就连气息都是不稳的,眼眸上也流上了一层迷离之色。谈希越色泽沉默的眸子盯着她看,看到她被他勾得如此的妩媚之态,他好看的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我不要们——”傅向晚在他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已经伸出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眼底有着逃避的颜色,“我要上楼冲个澡,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大院看儿子。”   说完后,她一秒也不敢耽搁地从他的双腿上弹跳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而去。谈希越看着她仓惶逃走的身影,却是失笑地摇了摇头。在她的眼里自己就像是那洪水猛兽吗?让她唯恐避之不及。   傅向晚一口气都没有停歇,一直跑到了他们的卧室里,宽阔明亮的卧室里放着些新鲜的花朵,空气里飘着淡雅的清新之气,还有床上的床单是她亲自挑选的花色,这里的每一个摆设都是曾经她亲手放上去的,一点也没有变。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静静地感受着家的味道。她觉得肺腑里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才满足的勾起了笑。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而去,洁白宽大的浴缸边的柜子上已经放好了新鲜娇艳的一玫瑰花瓣和上好的精油,还有牛奶。一切都准备得很周到,傅向晚心田里一阵暧流流过。这世间只有一个男人会对她如此细心体贴。她把玫瑰牛奶等兑好,洗了一个非常舒服的澡,回自己的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她觉得这里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有一种家的归宿感。   傅向晚从浴缸里出来,水珠顺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流淌。身体上带着一股淡淡和玫瑰香,撩人心魂。她站在镜墙面前,看着自己依旧青春而玲珑的身体,玉白的雪肤都盈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十分的漂亮。   她那清澈的眸子像是水洗一样,水汪汪的,格外的动人。   傅向晚出了浴室,去了更衣室,她的衣服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她挑了一件嫩黄色的及裸长裙,轻纱的质地,特别的柔软,细细的皱褶随着她的走动而翻滚出水波浪花。腰间的暗蓝色的细腰带是点晴之笔,让色彩的对比强烈。   傅向晚换好衣服出来,谈希越也上来了,他转着一条浴巾,黑发上的水珠都滴在她健美精硕的胸膛之上,顺着壁垒分明的肌肤而流到腰际处。   “换好了。”谈希越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湿发,“那帮我挑一身衣服。”   “好。”傅向晚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便去了更衣室替他取了衣服过来。   谈希越看着是一件宝蓝色的衬衣配上白色的裤子,颜色上与她身上的黄色长裙想辉映:“很不错。”   谈希越就在傅向晚的面前换了衣服,表现得十分神色自若,不像是傅向晚,总是会脸红,脸皮子总是要薄一些。   “走吧。爷你爷奶奶和爸妈,点点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谈希越牵起她的手,亲密的十指紧扣,不对爱妻的不离不弃。   谈希越开车,带着傅向晚往大院而去,车子稳稳地搞地停在了谈宅门口。他们进了家门,往客厅而去,就看到了方华琴在正家里带着小点点,他们正在茶几上拼图。   谈希越和傅向晚走近都没有被他们发现,谈希越便轻轻地叫一声:“妈。”   方华琴和点点都抬起头来,看着谈希越,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傅向晚的脸上,脸色微冷:“你这个做妈的终于想起你还有一个儿子了?来看点点的?点点也不用你带,我会带好的。你想一个人轻松自在一点也没关系。”   方华琴不知道这次是真的晚晚,她这样在说,心里也是介意方雪艳假扮晚晚,心怀不轨。   点点到是先起身,扑向了谈希越:“爸爸。”   “点点,叫妈妈啊。”谈希越松开了傅向晚的手,伸手抚上了了点点的头,爱怜的轻抚着。   点点看向傅向晚,她的蛾眉微微一蹙,又松开,眼里闪烁的都是暗夜里的星光,那是一种既喜悦又害怕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怜爱。   “妈妈。”点点觉得今天的妈妈有些不一样,他能从她的眼睛看到很多以前妈妈的眼里看不到的东西,他也感觉到了母亲的爱意,让他的心暖暖的,说明妈妈还是在乎他的。   “点点,妈妈好想你。”傅向晚将点点搂在了怀里,母子相拥,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是多么的充实,这个怀抱不是空落落的,被可爱的儿子占满了。   傅向晚闭上了眼睛,那欣喜之极的水气濡湿了她的羽睫,纤长漆黑的羽睫心疼的微颤着,她也收紧了拥着儿子的手臂。谈希越看着分离多时的母子重逢的这一刻赆里也是无比的开心。   方华琴看着他们,感觉到他们之间浓浓的母子之爱,这个傅向晚和曾经的那个表现很不一样。她竟然还哭了,抱着点点,是无限的疼爱。   方华琴对上了儿子谈希越的眸子,谈希越也就解了她的疑惑:“妈,晚晚回来了。”他把“回来”二字咬得要重一些,间在提醒母亲这个晚晚是真的。   方华琴那张冷淡的脸便染上了不可置信的欣喜:“是晚晚……”   谈希越重重地点头,以证明母亲没有听错。   “晚晚,来,让妈好好看看。”方华琴上前,拉着傅向晚的手,将她拉起来,与自己面对着面,仔细地打量着她的容颜:“晚晚……你清瘦了许多,妈今天让张嫂做了些好吃的,你得好好补一下身体。”   “妈,谢谢你,也辛苦你了。你把点点带得很好。”傅向晚的笑意在泪光中闪动。   “不辛苦,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况且点点可是我们谈家的长孙,我这个做奶奶要费心也是应该的。”方华琴对傅向晚的态度就变得和善了,只在真正的傅向晚才会对长辈如此的恭敬谦和,也让她真正的喜爱和心疼。这才是她心里最好的媳妇。   “妈……我对不起你们,希越和点点,我不是好媳妇,妻子和母亲。让你们为我操心真是不应该。”傅向晚深吸着气,平稳着自己的情绪。   “在我们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你没有对不起谁。”方华琴握了握她的手,“以后你们一家三口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方华琴拉过谈希越的手放到了傅向晚的手上,再抱起点点,让他们两人一起握着点点的手:“这样就够了,其它的都别说了。”   “嗯。”   “来,点点,让妈妈抱。”傅向晚从方华琴的手里接过了点点,看着可爱的儿子,她欣喜无比,那空空的心就被填满。   而点点也就欣然地挡着傅向晚的颈子,母子的姿态亲昵。这就是血浓于水的血缘亲情,无论是分开多久都阻隔不了,而点点似乎也不觉得母亲对自己是冷漠不理的,他觉得妈妈还是非常爱他的。   傅向晚陪着点点一起拼图,相处融洽,感情自然。   “哇,妈妈好厉害,比奶奶厉害多了。”小点点有一块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傅向晚一来就拼上了,他欢喜地拍手称赞着母亲。   “那点点是不是该给妈妈一点奖励。”傅向晚看着点点,“比如亲妈妈一下。”   跪在地上的点点就双手撑着茶几,倾身而去,嘟起了可爱的小嘴,就亲上了母亲的脸蛋。   这样美好而和谐的画画是谈希越所想的,这一刻真的亲眼看到,心里自然是高兴无比、“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亲情,这才是母子之情,谁也代替不了。”方华琴也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刻而感叹着,“所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晚餐之前,家里的人都围坐一桌,谈正儒和谈奶奶,谈启德和方华琴,程钰芝和谈斯玫,谈雅仪和谈雅丽,谈希越和傅向晚加上点点,十一个人吃饭,这气氛可是无比的热闹。   谈雅仪的情况比起之前要好多了,现在也回到了大院里一起住,和温贤远虽然没有办理离婚,但是这正式分居的时间也两年,如果有一方去提起离婚的话,这婚也是可以离的。   谈雅丽切了水果出来,放到了茶几上,每天谈正儒都要和谈启德下了几盘棋,然后休息,作息很规律。   而谈斯玫和小点点则在一起玩,小点点总爱学谈斯玫的模样,有时候那人小鬼大的模样总是会逗得大人都笑开了怀。   “希越,吃块苹果。”傅向晚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递到了谈希越的嘴前。   他长臂伸展开在她的身后的沙发背上,看样子像是把她护在了怀里。他张口咬下苹果,这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伸直了腿,把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是王竟的:“王竟,有什么事吗?”   “总裁,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安排了。”王竟在那边报告着。   “好的。”谈希越回答的简洁,便收了手机。   傅向晚刚好又喂了点点吃一块,回头问他:“有事?”   “嗯,有一点工作上的事情,我走了这些天,有很多问题没有处理,我得去一趟。”谈希越的手放到了她的细肩上,“不会生气吧?”   “工作上的我事情我生你什么气?我还为我有这样一个努力的好老公而感到自豪。”傅向晚与他目光相接,“你以前都那么支持我的工作,我自然也会对你尽我的全力。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你这个上司就太不好了。”   “感谢老公大人的温度大度,小生三生有幸。”谈希越的薄唇愉悦地勾起,“那我就去了,最多一个小时,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在这里过夜。”   “点点有我带着,还有我在家里这么多人陪着也不无聊,你不用太在意我的,工作的事情要紧,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傅向晚提醒他。   “好。”谈希越就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就这么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脸庞上偷了一个香,然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家人道,“我有事去去就来。”   谈希越手里握着车钥匙,大步离开,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离开,这条路是往圣麓山一号而去。   谈希越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王竟已经在门前等候着他。他越过王竟,他跟随而上,两人一直往屋后的地下室而去。打开门往里,只要昏黄的灯光打在头顶,模糊着面容。   他们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空旷地堆放着杂物的房间,而地面中间的木椅上则绑着一个女人,正是方雪艳。她的嘴被封着,眼睛也被蒙着,四肢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谈希越在傅向晚回来前,已经让王竟先行一步,把她给制服给扔到了这地下室里。   谈希越走过去,安静的地下室里传来他沉重的脚步声,听到声音的方雪艳则扭动身体,嘴里也发出了呜呜声。王竟上前把一个椅子放到了谈希越的身后。他坐了上去,然后对王竟点了一下头。   王竟走向了她,摘下了她的眼罩。一时没有适应光明的方雪艳缓了缓才睁开了眼睛,直到她的视线里清晰地映着谈希越的模样,她瞪大了眸子,里面带着不可思议,嘴里又发出一阵破碎的声音。   “把她的嘴也松开吧,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谈希越的眼底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情深,而是冰冷的寒霜在点点凝结,那样的寒气把方雪艳凝结。   王竟撕掉了她嘴上的封口胶,方雪艳一得到了自由,就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老公,我是你老婆啊,你怎么能让王竟这么对我,把我绑在这里,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饭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谈希越盯着她那张脸:“是我让王竟这么做的,而这也是你该有的下场。”   “老公,你说什么啊。我是你老婆!”方雪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幻想着谈希越能对她继续宠爱。   “方雪艳小姐,请自重,我的老婆傅向晚现在正陪着我儿子在谈家,一家正其乐融融。”谈希越的嘴角边是一抹讽刺,眼里是对方雪艳的厌恶。   他竟然这么自然地叫她方雪艳,她的真名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的人除了她同一个组织的人,就只有高桥聿这个外人。难道真的是他告诉谈希越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破裂过?   方雪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有太多她不敢相信的东西在里面渲染着,谈希越的话明显的让她感到不安和害怕,有一股气在他的胸膛里起起伏伏的,仿佛就在冲破她的身体而出。   她咽了咽喉咙,她害怕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如果说高硚聿对他说了一切,那么等待她的结果将是谈希越的盛怒。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场怒气。   “方小姐,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谈希越一手支在了椅把上,手指则摩挲着他那刚毅的下巴,“不,还是说你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知道你是假的晚晚?是不是很好奇?接下来我会满足你的一切好奇心的。你有问我必答。”   方雪艳咬了咬唇,深呼吸一口:“放开我。”   “放开你?”谈希越却轻笑出了声,“如果我会放了你,那我就不会费这力气把你给绑起来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方雪艳的身体仿佛是丢进了冰天雪地里,那颗滚烫的心都被冻得生疼,她张了张口,出来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你怎么发现我不是真的傅向晚?”   她就算是想死,也该死的明白。   “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但是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你不是真的晚晚,所以你在感情和对我和点点就不一样,你虽然极力的掩饰自己,但是你应该没有过孩子,所以你不懂得带孩子,也不喜欢孩子,而对我,你则太过积极热情了。我的晚晚从来都不会那么放荡自己。”谈希越像是在和她话家常一样。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方雪艳咬着唇瓣的牙齿用深了一份力气。   “因为你有在我身边才能做挡箭牌,我想让脸假扮晚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你一个人所为。你的身后还有其它的人,所以你在我身边,他们肯定以为我不会再去找晚晚了。你给我了很好的掩饰,我才能更用力地去找晚晚。”谈希越真的是对他知不无言,“我还要告诉你,其实我的身体一向很好,那些补的药都是给你看的,让你误会我不行,我收购国大失败也是假象,我的公司一点损失都没有,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能对我这样不行又要破产的男人能坚守多久,结果你真的就向我提出了离婚,而你给我的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却是真的晚晚的。你的目的不过是想我和晚晚之间脱离夫妻关系,我怎么能如你所愿。”   谈希越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假晚晚给玩的团团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真相都让方雪艳心中的痛苦与怨恨增加一分。她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谈希越。   “你离开后就随高桥离开去了日本,然后他开始冷落你,赶走你,这些都是我和他之间的计划。我和高桥那么多年有朋友,他又怎么会真的戏弄我的妻子?我们不过是在演戏给你看。没想到你又回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找到了晚晚,只是她不肯于我同归,我只好把回来的你放在身边,再利用一次,趁着点点的生日宴会,我办得那么盛大不是想把你推到众人面前,让你享受我的万千荣宠,我只不过是想让晚晚看到有另一个像她的女人占有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拥有了她美好的家,老公和孩子,我想试探是她的心,想借你把她逼回来,虽然她没有及时出现在宴会之上,但后来她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明白了一些道理,所以她已经随我回家了。而你这颗废棋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谈希越,你太阴狠了。”方雪艳没想到这一切都在谈希越的掌握之中,他才是整个游戏的主宰者,而她只是他手里的一颗小小的棋子,任他利用。   “比起你竟然假扮我的妻子来说,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被我反利用,所以你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谈希越浓黑的眸子里都是墨染的粘稠,“还有国大集团只是高桥替我收购了而已,他已经把国大领集团转给了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你若道高一尺,我便魔高一丈,绝对不会对敌人手软,特别是伤害我的妻子的人。若不是你们的阴谋,我和她又怎么会分开一年之久,若不是你们,我儿子又怎么会失去母爱一年,我们的家因为你们而不得完整,那么我也不会做任人宰割的!”   方雪艳紧咬着唇,直到唇齿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被他伤得体无全肤,胸口里的恨意在血液里四处乱窜,她被绑着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粗糙的绳索把她的肌肤给磨砺成伤。现在她真想扑上去,咬下谈希越的一块肉来。   别人都说谈希越温和如谦谦君子,那是没有和他真正交过手的人才会这样想。其实比起手段的黑暗,谈希越也是非常狠的,不会有一丝的仁慈。   “谈希越你也配君子二字?”方雪艳勾着唇,一抹艳红随着唇角流淌。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谈希越长腿跷起,身姿优美,“伤我亲人手足者,都不配我仁慈!”   “现在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第一,说你你幕后的黑手,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把你的后半生安排好了,无忧渡过,第二,把你的命留下,当然我还是会用你来引蛇出洞。”谈希越正色道,给了她两个选择,“是想生还是想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086你若不心狠,她会因此坠入无边的地狱 谈希越面色平静,看着和傅向晚同一张脸的方雪艳是一点温柔都没有,眼底还有冰冷的霜华,方雪艳觉得这样的谈希越怎么那么陌生,一点也不像那个对她温柔疼爱的谈希越。特别是点点的生日晚宴上,他带着她那么高调的出场,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认识她,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方雪艳,而真的是他的妻子傅向晚。她和他们父子就是亲密温馨的一家三口,所有的人在祝点点生日快乐的时候,也祝他们夫妻恩爱,祝他们一家三口幸福长久。可是现在的谈希越已经陌生到可怕,让她的心被裹满了霜雪。   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看看自己如今的下场,她还有什么梦敢去做。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她不是成不了傅向晚,也永远成不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个人。   “谈希越,好歹我也陪了你那么些时日,我对你也是虚寒问暖的,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对我,你就没有一点心软吗?你就如此的无情吗?”方雪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的英俊的面容,质问着他。   谈希越却淡淡的勾起了唇,觉得听到了这世间是最可笑的问题:“你认为我就这么没有自我的掌控能力,会迷失在你的编织的情网里吗?就算我没有高桥的阅人无数,但我却情有独钟,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我就是为她而生,也为她而死,绝对不可能改变自己心底最初的坚持,也不会给他人一丝窜进我心底的机会。妄想占有我的心,那只是在痴心妄想。方雪艳,不要以为用这样的问题就可以混淆我的感觉,就可以为自己免去罪过。你最好死心地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假扮晚晚,来到我的身边,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谈希越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冷锐,方雪艳也没有再向他乞求什么:“原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人只有我而已!”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谈希越赞同。   “可是你也想太多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而已。”方雪艳勾着被鲜血染红的那唇角,“你不知道吗?我曾经暗恋你好久了,为了能得到你的爱情,我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放弃自己曾经的容貌,把这个有七分像傅向晚的脸整容成她的脸,我做了她的替身,来到你的身边,我就是想永远地取代她!我想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方雪艳如此说着,右是谈希越的潭底已经冷光层层荡漾开去,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拍手称赞着她:“说得真是感人肺腑,可是——”他的话锋一转,薄唇接着吐出了几个字,“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谈希越从椅子内起来,几步就踱到了方雪艳的面前,身影的阴影就打在了她的脸上,把她覆盖住,他微微倾身而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迎视着他的目光,像是最锋利的刀片,在一点一点切割着她:“你不说实话是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不肯相信而已。”方雪艳虽然内心在惧怕着这个男人,可是嘴上却还是撑着。现在她任务失败,也把自己掉进了这样的无底洞里无法脱身,无论怎样她的结局都会上凄惨的。与其回去死在组织的冰冷残忍的刀下,不如就在这里给自己一个轻松的解脱。   “哼——”谈希越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哼着,“看来你的嘴比你的骨头还硬。”   “你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方雪艳低垂下了视线,落在他双杏色的软皮休闲皮鞋上。   “那好,你就继续等在这里,等你哪天想清楚了,想到了其它的再告诉我。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去,但也不会让你活得太轻松。”谈希越站直身体,退后了两步,“我有的是手段。”   谈希越转身,不再多看她一眼就要离开。   方雪艳却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他英挺伟岸的背影:“谈希越,哪怕你对我有一丝的温情存在,我想我也满足了。”   “你还是看不清,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你看哪个操棋者会对棋子产生一丝温情?何况还是一颗不好用的废棋!”谈希越也没有回头,离开了这里,王竟把眼罩和封口胶给方雪艳重新弄上,也随后离开。   方雪艳听到铁门关闭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清脆的漫延开去,心一寸寸的收紧。   出了地下室,谈希越站在夜空之下,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天空上闪亮的星唇,阵阵清风拂来,撩动他的衣衫。他一言不发,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   “总裁,她什么都不说,这要怎么办?那些人一天不揪出来,那夫人她和你就多一天的危险。”王竟蹙着眉,也有些担心。   “无妨,真正的幕后黑手远远比我们想像中的要狡猾,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暴露出来。”谈希越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他们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第巧合的事情,晚晚失踪,她就扮成晚晚来了。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以后得加倍多小心就是。至于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还需要时间,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   谈希越知道对手是相当的强大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巧合,只是方雪艳会对他动情,会和高桥纠缠在一起却是计划里的意外。   “我明白了。”王竟点头。   “辛苦你了,王竟,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放你一天假如何?”谈希越转身,笑着着他。   “不用了。工作才能让人更加的充实,况且总裁你都能撑得住,我还能先倒下吗?”王竟摇头。   “那明天见。”谈希越便往自己的车子而去。   王竟也是,两人上了车,从这里开了出去,像是夜色里闪亮的剑光一般,飞速而逝。   谈希越回到了谈家大宅,正好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家里的人也都早早休息了。他往楼上而去,来到了他卧室前,伸手推门,却没有打开。   他伸手敲门:“晚晚,你在里面吗?我是希越,我回来了。”   屋里没有声音,谈希越也蹙了眉,转身下楼,去张嫂那里取了钥匙上来,打开了门。没走两步就看到傅向晚倒在了床边,满头大汗,她的表情很是痛苦难受,一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处,呼吸都是混浊粗重的,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谈希越大步走过去,扶住傅向晚的双肩:“晚晚,你怎么了?”   傅向晚咬着唇,无力地抬起了羽睫,眼神有些涣散:“希越……希越……我……难受……”   她说话都有些吃力般,汗水来得更多了,滴落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她的双手环着自己的双身体,她在发抖,像是风中的落叶般瑟瑟颤栗。   她想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她没有好好的陪点点,所以她想多和点点培养感情,就让点点和自己一起睡,她上楼来给点点洗了一下澡,给他讲故事,哄他睡下,看着儿子可爱的睡颜,她的心里无比的欣慰。她低头吻了儿子的额头,拿起睡衣准备增洗澡时,她感觉到血液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冲上了心头,她便无力地跪倒在了床边,身体就开始出现了反应。她知道自己的毒瘾又犯了,现在谈希越又不在,她怕自己的丑态会被别人看到,特别是儿子,她怕在儿子幼小的心灵上划下一道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谈希越终于回来了。她想去开门,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身体。   “啊——”傅向晚再也忍不住那窜到了她心里的酥软的啃咬,难受的叫出了声来。   看着傅向晚这样的症状,谈希越也是了解了八九分。她这样的反应和犯了毒瘾是一样的。看来她在莱德会所里时也是被毒品控制了。而这么要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可是现在他也想不到会是谁,也不是想的时候。现在是要解决傅向晚的痛苦,帮助她跨过这一关的时候。   他浓黑的剑眉一蹙,蹲下去,一把紧紧地把傅向晚抱在了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体,想缓解她的痛苦,可是这根本没用。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双手挠着自己的身体,还有心窝处,指甲都在肌肤上抓起了红痕。   “晚晚,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现在一定要撑住,不一定能让自己臣服于它,被他控制,而你要控制它。晚晚,有我陪着你,帮你一起渡过。”谈希越抱住她,伸手拨开她脸上因汗湿而沾着的发丝。   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谈希越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丢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得厉害。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份痛是落在他的身上,他是男人,比她更有强大的毅力去克服,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已,他不忍心看到她因毒而折磨自己。   “希越……我难受的快要死了,我舍不得你和点点……”傅向晚的手指也扣着他的手臂,指甲都都掐入他的肌肉里。   而谈希越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要她能好受一点,他受一点皮外伤也没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她的毒瘾有多久了,她能不能硬撑过去,而且这里是谈家,家里那么多人,还有点点现在正熟睡在床上,若是他们看到傅向晚这副模样,难保不会吓到他们。而傅向晚想必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否则也不会隐瞒事情,连他都没有说。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谈希越看了一眼床上的点点,“晚晚,你自己撑着一点,我把点点抱到妈那里去,我就带你离开。”   傅向晚在他的怀里,颤抖着点头,她也不想让家里更多的人知道。毕竟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本来是想告诉谈希越的,没想到还没有说就已经犯了瘾。   谈希越放开了傅向晚,让她靠在床边,然后去浴室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卷起来。傅向晚看着他,他却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被迫她张开了嘴:“来,把毛巾咬住,千万不能咬到舌头。”   他把毛巾塞到了她的嘴里,却也是心上一疼:“晚晚,先委屈你了,我马上就过来。”   谈希越快速地起身,抱起了熟睡的点点就出了卧室,关了上了门,把点点抱到了母亲那里,敲了门:“妈,你睡了吗?”   没一会儿,方华琴便走了过来开门,看到谈希越抱着点点,有些不解:“怎么了?你抱着点点干嘛,晚晚不是说今天他和你们一起睡吗?”   “妈,晚晚突然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胃疼,我只好把点点抱来给你看着,我这就带她去医院看看。”谈希越找了一个借口,怕是母亲起疑心。   “今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胃疼了?”方华琴接过谈希越怀里的点点,“想必是在外面吃了苦,你快点去照顾晚晚,点点交给我。”   “好。”谈希越的眉心都染着焦急。   “晚晚若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方华琴在他的身后嘱咐着他,谈希越已经加快脚步离开了。他现在一颗心都挂在了晚晚的身上。   方华琴把点点抱进了屋,谈启德躺在床上,看着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有听到老七的声音。”   “晚晚突然胃疼了,老七要送她去医院,所以把点点抱了过来。”方华琴把点点抱过去放到了床中间,“你若是怕挤的话,就去睡客房或者书房都可以。”   谈启德指了一下这二米二的大床:“我也想陪点点睡。”   “那就早些休息吧。”方华琴去重新抱了一床薄被来,他和点点睡。   谈希越折回到了谈卧室里,傅向晚的情况已经更糟糕了,她开始用头去撞床沿了。谈希越看到都觉得这心里像是被硬生生的刺了一般。他抿紧了唇,眉心皱得很深。他过去,一把将傅向晚从地上抱了起来:“晚晚,再忍忍。”   傅向晚一身都湿了,汗水粘在身上都特别的难受,嘴里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脸色惨白,发丝凌乱,这模样真的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傅向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好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面对着谈希越,她真的无地自容。   谈希越抱着她,急步如风,他的动作很轻,就怕惊动了其他人。他抱着她很快的出了门,将她放到了车上,替她系上了安全带,自己也快速上车,发动了车子,箭一般的从这进而驶了出去。   他每看傅向晚一眼,这心就痛一次,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般,苦涩也在唇齿间漫延开来。   他打了电话给彭书培,对方也很快就接通了:“老七,你最近都喜欢晚上找我,难道是晚晚不理你,你特别空虚寂寞,所以才会找我?”   “书培,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谈希越的话语都是严肃的,“晚晚她……她犯毒瘾了,你帮帮我。”   “什么?”彭书培被狠狠地震惊到了,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傅向晚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比要让谈希越的命还严重的事情吗,“你们在哪里?”   “我在从大院出来的路上,我来你那里还是?”谈希越征求着他的意见。   “你们回圣麓山,那里人少安静,我收拾一下就过来找你。”彭书培边说已经边在动作了,“先挂了。”   谈希越挂了电话,一手却握住傅向晚的手,紧紧地握着,用自己的力量给她镇痛的力量。傅向晚也是紧握着他的手,呼吸难受:“晚晚,很快我们就到家了,书培来了,一定会帮你减轻痛苦的。相信自己可以的!”   谈希越一边鼓励着傅向晚,一边认真地盯着前面。晚上行车危险性很大,而且他的车速也快,他一点都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经。很快的,他们便回到了家里。谈希越把傅向晚从车上抱了下来,一直抱到了楼上的卧室里。   傅向晚的身体已经软得无力,可是心里那份痛苦的折磨却一分都没有减少,还在增加,持续地高升着。千万只蚂蚁把她的心窝都咬得空虚发慌。她伸手扯着她的衣服,竟然还扯破了衣料,大片雪白的肌肤就暴露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我热……”傅向晚口齿不灵俐,身体在冷热交替中,一会儿像是丢在了冰天雪地里挨冻,一会儿又像是丢在了沙漠里,热得她如一尾脱水的鱼。   谈希越只好去拧来冷水的毛巾,替她擦脸擦着四肢,冷水的凉意让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舒服,可是却无法解决她内在的痛苦,心窝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着,越烧越旺,感觉血液都沸腾了,仿佛就在暴裂开来。   那点冷意已经无法让傅向晚得到平静,她趴在地上,试着用手撑着自己前行:“浴室里……冷水……”   谈希越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起她往浴室而去,将她放下,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去扳开了冷水阀,冷水就从莲蓬头里喷落而下,瞬间就湿了她一身,而谈希越也无法避免地也湿了大半身。可是他哪里顾得及这些,他想只要傅向晚能不那么难爱就好。傅向晚就像是干涸缺水的植物一般,仰着头,享受着冷水的淋漓。   谈希越问她:“晚晚,好些了吗?”   这时,他听到外面手机在响,他想应该是彭书培到了。她把傅向晚放靠地墙角的位置,让花洒里的冷水正好能淋着她:“晚晚,我下去开门,马上就上来。”   他交待后,便又匆匆地下楼,一身的衣衫都滴着水,湿润了他所经之处,都是水渍。当彭书培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怎么把自己也弄成这样了?晚晚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难受得快死了。”谈希越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是如何是好?”   “先看看情况再说。”彭书培越过他进了屋。   谈希越关了门,也和他一起往楼上而去,他们进去,就看到浴室里傅向晚一身被冷水打淋湿,因为衣服的破碎,大片雪的肌肤和着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黑发散落,衬着一张精致的美人脸,五官沾着不珠,格外的美丽,而额头上因为碰撞的原因,丝丝缕缕的血色在漫延开来,那模样,说不出和妖娆妩媚。就像是一个水妖一样,让人一眼沉沦。   彭书培及时的收回了视线,别开了脸:“把她抱出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谈希越关了水,用浴巾将她裹了起来。   傅向晚的身体都在收缩,她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在不停地地乱抓着,指甲划过了谈希越的左脸,划出两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了血珠。   傅向晚一得到自由,什么都不顾,就要去撞头,彭书培吓到了:“快把她绑在椅子上。”   谈希越一把抱紧傅向晚,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着,那力气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让他都快控制不住她了。傅向晚的泪落了下来:“给我药……给我……我受不了了……”   就算她想要克制自己,可是毒品的依赖性把她的理智完全地占有了,这痛苦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懂的。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你若是想让她永远脱离这样的痛苦,那么就要心狠起来,你总不能让她一直吸下去毁灭她吧?如果想解脱,只能看着她经历百般痛苦,这是戒毒的必经过程。老七,你若是心软就是害了她。快按我说的做。”彭书培上前提,谈希越迟疑了一分,但还是配合着彭书培说的话,把傅向晚给按坐到椅子上,他找来了绳子也给绑住,让她动弹不得。她反应很强烈,最后连人带椅地倒在了地上。   “书培,你快点想办法给晚晚缓解一下痛苦。”谈希越的心也跟着摔在了地上,粉碎成尘。   他把傅向晚连人带椅扶起来,双手紧紧地抱着晚晚,一手压着她的头往他的怀里靠去,他心疼地吻了吻傅向晚的发:“晚晚,你千万要忍,想想点点,想想我们的家,你是勇敢的,你给战胜毒品的,你能重新站起来做人的!晚晚……”   “把毛巾塞她嘴里,小心她咬舌自尽。”彭书培正打开他的医药箱,眉民冷凝,目光专注,不敢分神,从里面取出了工具,针管和药瓶。   谈希越拿了毛巾塞到了傅向晚的嘴里,就听到彭书培又道:“现在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时候撑过去,这一次就算是成功了。”   彭书培对着光线,把药瓶里的药水抽到了劝劝的针管里,然后向前,把空气推走,药水在空气中划过虚线的弧度。他执着针药走了到傅向晚的身边:“老七,握紧她的手,我要推药了。”   谈希越只握紧她的手,喜书培就用针刺破她的肌肤,刺进她的血管里,把药水推到了傅向晚的身体里,看着那透明的药水一点一点减少,谈希越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轻松了一点点。   彭书培把针管折断扔掉:“这里还有药,替她服下。”   谈希越上前接过药,倒了水,把傅向晚嘴里的毛巾给取下,把药给她灌下去。   “这些药只能帮她暂时缓解痛苦,但是效果并不大。我看晚晚中毒可能有些时间了,以她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进正规的戒毒所的话,以她个人的意志很难戒掉,也许还会复吸,若是这样,情况就会更加的糟糕。老七,我建议你把晚晚送去戒毒。”彭书培看着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光采失尽的美丽女子,好像已经虚软了起来,“你不能让晚晚一直这么下去,就算你有富可能敌国的财富也抵不过那青烟袅袅,更重要的是晚晚就会因此而坠入无边的地狱。而你的名誉,飞越的名誉,谈家一族的名誉都有可能被牵连。去戒毒痛苦不过是一时的,如果不去,那就是无边无尽的,我想我说的这些你都懂。只是你的心下不了这个决定,那就让晚晚自己下决定吧。”   谈希越看着傅向晚,心一阵阵一抽疼,他难受的抬手抚过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晚晚,我就算不能心狠,也必须心狠。是我没有保护好晚晚,才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   彭书培知道谈希越现在是比傅向晚还痛苦,看着心爱的人承受着这份剥心剔骨的疼痛,这比发生在他的身上还疼。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别自责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办法好好的去解决。你们的身份不利于你们在国内治疗,我建设去国外,国外的戒毒机制更健全一些。把晚晚送出国吧。”   彭书培把东西收了一下:“我留了一些针药在这里,经备不时之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他也不想多打扰。应该留给他们空间,好好地想想这件事情。   谈希越把彭书培送走,回到屋里陪着晚晚,傅向晚的情况好像已经好多了,这一次有她爱的人在身边陪伴和鼓励,加上彭书培的帮忙,傅向晚算是硬撑了过去。可是这也让她元气大伤,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傅向晚的毒瘾平静下去后,谈希越才把她给从椅子上松开,她身上的肌肤,特别是四肢,因为刚才的挣扎摩擦,被粗砺的绳索给勒伤。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腕和脚腕都被勤勒破了皮肤,渗出了血丝,出染红了绳子。看得谈希越的眼眶都红了,酸意不止。   他把傅向晚抱到了浴室里洗了一下温水澡,把身上的脏污洗干净,然后便把她用浴巾裹上,抱到了床上。她的身体无比的柔软,而她也一动不动,任谈希越摆弄她。   谈希越她坐躺在床上,替她擦了湿发,找来吹风替她吹干了发丝。再去倒了一杯水给她:“晚晚,多喝点水。”   他扶着她,把水杯凑到了她的嘴边,让她慢慢地喝了些水,补充一下水份。   他又把急救箱拿来,用消毒水替她受伤的额头和手腕,脚腕擦药,然后缠上了纱布。谈希越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痛,想到她受到的痛苦。他苦涩漫延开来,将傅向晚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无比的自责着:“晚晚,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傅向晚扯了扯唇角,缓缓地抬起了手,抚上他的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让我中毒上瘾的。若真要怪,只能怪这是我的命,希越,别这样。”   谈希越将脸深埋在她的肩颈里,闻着她的发香,鼻尖酸涩无比,那些隐忍了许久的泪意,就这样流淌出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就沾染在了傅向晚的肩颈上的肌肤,湿润了一片。他没有哭出声来,只是肩膀却抑止不住地抽动着,细微的动作却也没有逃开傅向晚的感觉。   “希越,男儿有泪不轻弹。”傅向晚劝着他,是自己让他如此自责。   “只是未到伤心处。”谈希越接下了后面那句,嘴里苦涩一片,“看着你这样,我恨不得能替你受过。”   “胡说!”傅向晚捧起他的脸,指尖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这种痛我怎么可以让你也承受,我们的点点还需要照顾。”   “晚晚……”谈希越捉住她的手指,吻上了指尖。   “希越,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必须要去戒毒,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我都要去试试。我是医生,还是母亲,我不能让自己堕落到这样的深渊里。”傅向晚已经做了决定,“我本来是想回来就告诉你我染毒的事情,可是还没说我就发作了,我吓到你了对不对?”   “傻瓜,今天的你很棒,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你。”谈希越对着她扬起了温暖的笑容。   傅向晚看着他,却有此伤感:“希越,只是我这一次去戒毒,至少得是半年的时间,我刚回到这个家,刚看到点点,我就是舍不他,我怕他又会说妈妈不要他了,当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疼得不能呼吸。我答应他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可是现在却又要食言了,我怕孩子会说妈妈骗人,我不想让点点失望,可是戒毒的事情也已经刻不容缓了。只要我真正的站起来,我才能真正的陪伴他长长久久。”   “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会想办法让点点明白了。我会找关系的,让你能和点点视频,能让他感受到你就在他的身边。晚晚,只是你一个人去国外,我怕你一个人在那里孤单,我不能陪着你一起战胜困难,我怕……”谈希越也有自己的担心。   “别怕,我会想着你和点点的,我会坚强的,就算再痛苦,就算生不如死,我也要努力,否则我就真的只能万劫不复了。”傅向晚把前面的路看得很清楚,“我争取尽快回到你们的身边。”   谈希越低头过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疼惜,用尽自己的心力在描绘着她的美好,铭记在心里,以便可以长长久久地思念着她。   傅向晚也闭着眼睛,也放开自己回吻着他,唇舌缠绵,他们吻着吻着就落下了泪来,咸涩的味道就融化在他们的唇齿之间,在舌尖里漫延着。   他们对彼此是如此的不舍,如此地深情。   傅向晚决定的事情第二天就开始准备了,谈希越也准备陪她过去,当然他们要找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傅向晚准备去美国深造学习,回来之后再工作。   谈希越在那边托了朋友,把傅向晚送了过去,分开的时候,他们隔着一道铁栅门,十指紧扣,这一别又是半年。   “晚晚,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的,你安心在地这里,我有朋友在这里是当戒毒医生的,只要你好好配合他们,一定能成功的。我等你回家。”谈希越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手,怕这一松手,手里便是空空的,什么都握偿不住。   傅向晚点头,素净的脸上扭着让他放心的微笑:“我会的。”   谈希越把一张他们三口之家的全家福放到了她的手里:“这是我们的全家福,想我们的时候看看它,我们都会给你力量的。”   “好。”   分离的时刻是最痛苦的,特别是对于自己来说是失而复得的宝贝。谈希越怎么舍得,可是若不舍,又哪来的得?这半年傅向晚所承受的痛苦是超过他想像的。他知道无数次昨天的情况会重复上演,他知道只有经过烈火涅槃的凤凰才会重新高飞。   他能给的就是支持和祝福。   “我说一二三,我们同时松开手,转身离开,谁也不许回头。”傅向晚依然笑颜如花,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那份悲伤与不舍。   “好。”他点头,也强压下那份苦楚,眸中染笑,也只是让她能放心。   “一……二……三……”她柔软的唇轻轻地数着。   他们都渐渐松开了相握的手指,然后都转过身去,背对着彼此,迈开了步子,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离开了彼此。只是那泪水轻易地就挣脱了眼眶流淌,潮湿了面容。   谈希越回去,虽然说傅向晚去深造学习,虽然大家还是有疑问,但也都没有多问。谈希越对点点则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小孩子都没有妈妈,他们生病没有人照顾,往往就会死掉,而妈妈是医生,她想挽救更多的小孩子的生命,所以她去了需要她的地方,只要半年的时候,点点,你能理解吗?妈妈爱你,但也爱其它小孩子。”   点点也经常看新闻,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非洲一些小孩子看起来很可怜:“点点懂,点点等妈妈半年就是了,以后妈妈就会一直是我的妈妈了。”   “儿子真乖。”谈希越欣慰地吻上了儿子的额头。   心里牵挂着一个人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过起来,难免就有些漫长。谈希越每天都在数着时间过日子,他让王竟给他准备了一本台历放在办公桌上,每天下班后就会在台历上当天的日期上划一个叉,代表一天又去了。   几天后,谈希越再一次去看了方雪艳,只给水给她喝,所以她已经饿得不行了,有气无力的,腹里空空的,空虚得厉害。她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说的话也轻如蚊呐:“我要吃饭,给我饭吃,我饿……”   “不过是饿了几天而已,这点折磨就受不了了?”谈希越盯着她,刻骨的恨意已经不再掩饰在眼底,“想想我的晚晚承受的痛苦比你还多数十倍,你们既然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活得这么轻松。我会掉着你的命,晚晚什么时候不痛了,我也就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谈希越心里的苦痛只能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而方雪艳正好撞在这个枪口上,当炮灰也是情里之中。   “谈希越,你不是人!我诅咒你下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方雪艳恶毒诅咒着他。   “既然还有力气骂人,很好。”谈希越冷意在眼角闪耀,“那就继续享受这份无尽的煎熬。只有你祈祷晚晚没事,你才能平安!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那我到要咒傅向晚她不得好死,你这一辈子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只有她痛了,你才会痛。”方雪艳还狂妄地笑起来,“至于我,有人替我垫背多好。我死了也不会寂寞的。哈哈……”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我想你不知道死了几百几千次了。”谈希越倒还是动怒,“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惹怒我,好给你一个痛快吗?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谈希越离开,工作繁忙,也心系爱妻。一个月到来后,他急急地飞赴了国外,去看傅向晚。他满满一颗心都带着无比的期待和喜悦。他想他的晚晚一定非常的坚强,一定可以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不知疲惫,直奔目的地,得到的却是傅向晚不愿意见他的消息,让他身心剧痛。   087没有晚晚在身边,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戒毒所里的那个朋友的医生朋友加纳双手插在自己的医袍口袋里,对谈希越道:“谈,不好意思,你太太不想见你。她还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来了,让你专心工作,照顾好自己还有你们的儿子。”   谈希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蹙眉:“加纳医生,是不是弄错了?你帮我再问问她,不,你让我去见她。我要当面和她说话。”   “这已经是我问她的三次了。”加纳也蹙眉,看到谈希越依然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只好道,“那我再去问问她。你等一下。”   谈希越就在加纳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向晚她不愿意见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么久没见了,他是这般的想她,而她难道就一点也不想他吗?不想和他见上一见,说说话,听听对方的声音吗?不想知道点点的近况吗?点点现在已经开始去上幼儿园的早班了。她不想知道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吗?   而他却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对她说,可是她却都不愿意了解吗?   “医生,我太太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你尽管说,我都承受的住。”谈希越转念又叫住了已经走出门外的加纳。   他和傅向晚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她无法撑过去,无法重新站起来,无法面对他,只是只要她人是在的,其它的都好说。他们的未来重重的阻碍,他说过他们要紧握着彼此的手一起勇敢地走过,所以他是不会放开自己的手,让她一个人走过人生之路。   加纳听到谈希越这么说,唇角扬了扬:“她没有出什么事,她看起来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是她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勇气和毅力。这和她有你这样的好老公支持,能拥有你和你们孩子的爱是分不开的,加上我听说你太太还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所以她也明白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你放心,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的太太。只是她不愿意见你,想必有她的理由。我这就去帮你问问,也好让你放心。”   谈希越听加纳这么说,这揪紧的心里才微微有了一丝的放松:“那麻烦你了,还有谢谢你。”   “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吗?所以不必言谢。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加纳对他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办公室。   谈希越点了点了点头,回到了办公室里。加纳离开,去找傅向晚去了。   他来到傅向晚单独待的房间,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那是谈希越上次送她来的时候,让她随身带在身上的,让她好在想念他们父子的时候能看上一眼,解解思念之苦。看着他们就能她力量,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意志,能努力地让自己在这里克服一切困难。   这一个月来,她犯了多少次瘾,她自己都有些不清楚了,每一次都像是从死里逃生一般,痛一次,经历一次,自己就像是蜕一次皮一样,脱胎换骨了。那种痛苦她无法言语来表达,每熬过一次后,她也有过不要再来了,她也想过放弃,可是想到在远方殷殷期盼她回家的父子两人,她只能咬碎牙,和着血一起往肚子里吞。她只能拿出无比的勇气运送对这样的困境。她没有放弃自己的理由,更没有死的资格,所以只能活。   “晚晚,你在看你老公和孩子的照片。”加纳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也落在了她手上的全家福照片上,那上面笑颜如花的一家人,十分的温馨,“你明明很想你的老公,他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见他呢?他也很想你,他让我再来问问,怕是我弄错了。你这么想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见他呢?”   傅向晚有眼眶在一点一点湿润:“我不想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很不好。我知道他不会介意,但是我介意,而且我见了他,我孤自己会对他诉苦,我怕我自己会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我怕我想回到他的身边,想跟他一起离开这里。他虽然能给我力量,但也会让我放松自己,我怕我见他后会更加的舍不得他。加纳医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估段清静的时间,我想一鼓作气,我想等到我重新站起来,想自己能以最好的状态站到他的面前,能对他说出,我们一起回家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不如多承受一些,这点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自己会半途而废。现在我只希望放晴的那天能快点到来。”   加纳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听着,觉得傅向晚说的也对,其实在心里思念一个人和真正见到自己思念的那个人的时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明白她的想法:“你说的很对,我支持你。我会转达你的意思。”   傅向晚把手里的照片放好,然后抬手轻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意,转过身来,微笑着迎着加纳的目光:“加纳医生,希越的性格我很清楚,如果他不见到我是不会安心,也不会放弃的,所以你说百遍都可能没有用。所以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住给你,让你转交给他,他看了就会明白的。”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加纳觉得傅向晚的思虑很周全,这样的女子才能打动像谈希越那样优秀的男人,而且还能让那么冷静理智的一个人慌了心神,“我相信你会很快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你孩子的身边,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傅向晚把那封写好的信递给了加纳,柔软的唇角微微上扬着美好的弧度:“谢谢加纳医生。”   “不客气。”加纳笑着接过了那封信,他更加地感受到了傅向晚那阳光般的温暖。   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时刻让自己都散发出了光和热,也让自己充满了力量,也惠及了他人。看着她微笑,她也觉得自己也充满了能量。   加纳对傅向晚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离开,拿着那封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谈希越见加纳回来,是一颗不安的心才微微地放松下来,他急急地站了起来,对着加纳问道:“晚晚,她肯见我了吗?”   加纳摇了一下头:“她坚持不见你。”   这句话刚说完,谈希越本来闪烁着星光的眸子就黯淡了下去,难免会浮起受伤的神色。他亲爱的妻子竟然拒绝见他,让一直心怀欢喜的谈希越又怎么能接受。   “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她,否则我不会回去的。”他抿了一下薄唇,迈开步子,擦过加纳的肩膀就要往外面走去。   “谈,你等等。”加纳转过身来,看着神色焦急的谈希越,从衣袋里取出了那封信,放到他的眼前,“这是晚晚让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就会明白。”   谈希越一听是傅向晚写给他的信,他激动地一把抓过来,急急地拆开,取出了信纸,洁白而普通的信纸上,是属于傅和晚的娟秀的字迹。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字,一行一行的看过去。   信里的大意就是她对加纳说的那番话,看得谈希越心酸疼痛。   ……亲爱的老公,请你原谅我不敢见你,我怕自己会贪恋你给予的温柔,我怕自己会沉溺,会再也忍受不了和你分离之苦,怕自己会没有再继续撑下去的勇气,我怕我会不顾一切地跟你回家……我有很多的害怕,所以请原谅我的懦弱,请原谅我又让你疼痛了。我的任性请你大度的包容。我希望和你相见的那一天,就是我已经涅槃重生的那天,就是你来接我的那天,就是我可以站在太阳光下的那一天。那一天将是我真正归家的日子。老公,我爱你。   谈希越捏着信纸,已经读明白了傅向晚的心里话。只是那么沉重的痛苦却让她一个人在这上陌生冰冷的地方承受着,他也是于心不忍。只是自己不能替她分担,他对自己也是责怪不已。   “晚晚……”谈希越深情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声呼吸仿佛已经穿越了时间空间,带着无尽的思念传递到了傅向晚的耳朵里。相爱的人往往是心有灵犀的。铬独坐在那里的傅向晚,双手抱握成拳,放在胸口,拳面抵着下巴,她低头闭眼,似乎在静思着,却有一行泪自眼角流淌而下,没有任何的哭声,却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看得人特别的心惊,了感染着这份伤悲。   加纳看着他如此自责,也就开导了一下他:“你现在明白了,她不是不想见你,她也是想你的,只是把这份想念压在了心底,转化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她不见你才能一份期盼与渴望,才能朝着回家的路上努力前进。她也知道你想她,她等着你接她回家。”   “我会的。”谈希越点头,然后把信纸折好,放到了信封里,放到了自己西装内侧的衣袋里。那封信就像是傅向晚一样紧紧地贴着他的心窝,仿佛就在他的身边,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与气息。   “明白就好。”加纳也松了一口气。   “加纳医生,我能借你的笔纸用一下吗?我想给晚晚写封信。”谈希越觉得如果不能相见,那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沟通吧。   “请便。”加纳医生指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纸笔。   “谢谢。”谈希越便走到办公桌边坐下去,取来纸笔,写下自己想对她的话。他写和并不多就把最重要的,最想说的告诉她。   这封信也是让加纳代为转交的,谈希越把信交付后,这才一身轻松的离开,虽然这是颗心对傅向晚的思念是那样的深,但是她的决定,他自当尊重。   加纳把信交给了傅向晚,戏谑道:“你说我像不像红娘,替你们以信转情。”   “加纳医生,你取笑我。”傅向晚捏着信,苍白的脸蛋上染上了一丝红晕,看起来水色就挺好看的。   “好了,你慢慢看信,我不打扰你了。”加纳也不多留。   “医生,希越他……”傅向晚咬了咬唇。   “他走了,回去了,他是个好老公,你的决定他都理解和支持,所以你也不要辜负他的期盼,早日康复与他一起回家。”加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被他们之间这种深情厚爱给感动了,所以他才发现傅向晚是在这里戒毒的人里最勇敢有毅力人的是有原因的,他们的爱给了她无限的支撑,“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比谁都苦,他承受的也很多,只是这些他都不想让你知道。而你承受的也不想让他知道,你们都很为对方着想,你们这么恩爱,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谢谢医生,希望借你吉言。”傅向晚握着信,向他深深感谢,“是你让我一点一点从痛苦里脱离出来。”   “这也要你的配合才有用。那些失败的人总会一些东西,而你全都拥有,所以我也相信你会很快从这里离开。”加纳把傅向晚的努力都看在眼里。   加纳离开,傅向晚看了谈希越给他的信。   亲爱的老婆,点点都已经上幼儿园早班了,他很乖的。我也会每天认真的工作,我们都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你回到我们的身边,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做一桌好吃的给我们吃。老婆,辛苦你了,老公会一直替你加油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记住一点,我和点点都在等你回家,你是我们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分子,老婆,等你告诉我回家的时间,我来接你。老婆,深爱你。   傅向晚把那封信放到了胸口,感受着属于他的温暖。这将是她在这里度过每一天的最好的慰藉。   谈希越不辞辛劳的回了国,刚下飞机,已经是累得有些头晕。他闭上了眼睛,抬起手指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处,缓解着为份疼痛。   王竟看到谈希越一脸的疲惫,也蹙了眉:“总裁,是回家休息吗?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嗯,回去吧。”谈希越轻应了一声。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谈希越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幼儿园的班主任老师打来的。他便指尖轻滑过了屏幕,接了起来:“老师,你好。我是谈斯年的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谈先生,你好,我是谈斯年的班主任。你的孩子在学校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所以能麻烦你来学校一趟吗?”班主任老师言语言间十分的客气。   “好。我就这来。”谈希越挂了电话,对王竟道,“去点点的幼儿园,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他这一回来,就是到麻烦的事情了。他的儿子竟然会和其他的小朋友打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让一向可爱的点点出手伤人?   “好。”王竟将车子往幼儿园的方向开去。   到了幼儿园,谈希越下了车,去幼儿园里,找到了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就看到点点和另一个小朋友站在那里,接受老师的批评。   点点眼尖地看到了谈希越,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扁着嘴就道:“爸爸……你来了。”   老师一听到点点叫谈希越,便起身,看向谈希越这样优秀的男人:“谈先生好,你来了。”   “嗯,我来了。”谈希越走向点点,儿子委屈地抿着嘴,眼睛里都浮着泪意,还有粉嫩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两抹细细地抓伤,渗着血丝。   而另一个小朋友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被扯破了,头发也乱了,但是脸上和身上没有见到有伤痕。   老师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谈希越的话,就看到一个穿戴着珠宝的贵女走来,那架势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在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后,就情绪激动了起来:“老师,你们学校可是全市最贵的学校了,我们家可以出了好多钱的,你看你们收的是什么样的学生,竟然把我儿子的衣服都撕破了,你知道这衣服得多少钱吗?是哪个没教养的野孩子做的的,让他的父母来说清楚,否则——”   “否则你要怎么样?”谈希越把她后面的话给截走了,眉收蹙起,“你刚才说谁是野孩子?一个做家长的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是有教养吗?恐怕只会让孩子近墨者黑。”   “你……你……”那个女人说不出话来,戴着钻戒的手指都在因生气而颤抖着,“我不管,谁伤了我的孩子就要给我一个理。”   “爸爸……”点点依偎着父亲修长笔直的长腿,“爸爸,是他先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我对他说我有妈妈,只是妈妈去帮助其它的小朋友了。他就我妈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有了其它的孩子,不要我了。爸爸,他胡说我妈妈,也不听我解释,所以我才出手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谈希越看着对面的孩子,大概有四五岁的模样,自然也比点点要高壮一些。所以点点才会伤到了脸吗?   “看看,你儿子都说了是他先动的手。你还想怎么样?好好教育你的孩子。”那女人好像握到了什么把柄一样。   “这位太太,我看你的孩子好像只长身不长心,所以才会说出这番侮辱性的言语,而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想必定是被大人复杂的世界给污染了。我想需要接受教育的人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必你来操心了。”谈希越把点点抱了起来。   “做错了事情,你这个做大人的不教训,还这么护短?难怪你的孩子会打人!”女人气脸脸绿,“我看我儿子说对了,你的儿子是没有妈好好教养,所以才会这么野蛮地打人!”   “既然你觉得我们是野蛮人,那我就真的野蛮一次给你看。”谈希越勾唇轻笑着,也不管她的脸色变化,“你好自为之吧。”   谈希越抱着点点就要离开这里,不想和这个蛮不讲更理的人多加纠缠,只会觉得掉身价,这是什么人,有点钱就能进这个学校读书吗?   “站住!你还没给我们一个交待,你怎么能这样走了?”女人竟然不怕死地挡在了谈希越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谈希越面色冷然,和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女人指着自己儿子身上的撕裂的衣服:“道歉,赔钱。”   “我的儿子不需要向一个如此没有教养的人道歉。”谈希越才不会让儿子受这份委屈,就算有人说他宠坏了孩子也罢。他也不会容忍别人旭此凌辱他的妻儿,那样他就不是男人,“难怪你的儿子会说出那样的话,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不假。”   “你——有其父是必有其子。”女人也用同样的话回敬谈希越。   谈希越的眉眼里都是冷锐与冰寒,让那个女人害怕的都缩了缩。接着她便拉着儿子退了两步,还不服气地说道:“你以为你这样瞪着我,我就会害怕吗?”   一直插不上话的老师见如此情景,便上前劝道:“张太太,你儿子才这么五岁,就能说出这样污辱性的语言,他也有错,否则也不会引起这样的事情。”   “老师,你这是在帮他们说话吗?被人打的是我的儿子!”女人不依不饶的。   办公室外传来的脚步声,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岁的男子急急地走了办公室,因为急,所额头上都出了汗水:“老婆,孩子没事吧?”   “老公,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我们母子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你看看我们的儿子被人打的多惨……”看起来只有二十五上下的女人还哭哭啼啼的,向自己的老公诉苦。   “谁欺负我儿子,我就让他好看。”张先生安抚着自己的太太和儿子,厉声保证着。他抬眸,才看向谈希越父子,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就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就连刚才的底气也没有了,“谈……谈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想你已经明白了。”谈希越面色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什么变化,可这样的平静却让张先生更加的汗如雨下。   张先生看到点点脸上的伤痕,心里也是狠狠一惊,大气不敢呼出来:“谈总,你听我讲,这是个误会……”   “真的是误会吗?”谈希越反问着他。   “老公,你说胡说什么?这哪里是误会?”张太太拉了一下老公的手臂,听到他这么说话,十分的不悦,“明明是他的儿子打了我们的儿子!我在告他!”   “你够了!”张先生是商场上的人,也是见过谈希越的,他们一家中等企业,怎么能和飞越集团相比,“这是飞越集团的总裁,不就是破了衣服吗?你嚷什么嚷,你看看小少爷的脸上的伤,你们还有脸哭!”张先生伸手去推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你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一下你。”   “张先生,听说你新娶了一位太太,原来就是这位,难怪你儿子会说出我孩子妈会跟你跑了话,看来不是没有根据的,原来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去衡量别人。”谈希越的眼底滑过一抹星芒,然后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不不不,谈总,这真的是误会,我们会负责小少爷的医药费的,希望你大人大量。”张先生下着话。   “没关系,我儿子还没那么娇贵,至于你儿子的衣服钱,明天我会让助理亲自给你送过去。”谈希越眼底冷漠,然后便带着点点,越过了他们一家人,离开了这里。   张先生看着谈希越这样离开,这心里已经慌得不得了。他看向老师:“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一下,张先生一听,就愤怒了,拉着女儿和儿子:“看你们做的好事!谈希越是我们能得罪的吗?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小明不对!赶快去给谈总道歉,否则以后你别想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我怎么知道他是谈希越,我怎么知道……”女人也被张先生的样子给吓到了,说话也没有底气了。   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谈希越已经抱着点点上车,王竟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   张先生带洋着妻儿上前,敲了两下玻璃窗:“谈总,是我儿子不该说那些话,我太太还护短,我已经骂过他们了。我让他们给你道歉。”   谈希越让王竟降下了车窗,对着外面的张先生道:“张先生,我也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孩子们都有错还可以好好教育,可是大人一定要做好榜样,否则怎么教都不会好。今天的事情这样不高兴的事情就忘了吧。我先告辞了。王竟,开车!”   王竟便把车开走,留下脸色郁然的张家三人。   谈希越抱着点点,查看着他脸上的伤势,幸好不深。他也没有说什么,点点看着自己沉默的父亲,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他不安地绞着手指:“爸爸,你生气了。”   “我现在不想说话。”谈希越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点点也没说话,他更加有肯定自己的父亲生气了。   车子开回了圣麓山一号,谈希越抱着点点进了屋,先给他洗了一下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拿来了急救箱来,替他的脸上上了药。   点点看着父亲:“爸爸,我虽然出手了,可是我没有打他,我只是扯坏了他的衣服。”   “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谈希越把东西收拾好,把他给抱了下去。   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看到他们父子下来,目光就凝在了点点脸上的伤口上:“点点这是怎么了?”   “吃饭吧。”谈希越不想多提,心里有些不高兴。   点点也不说话,低头吃饭,这顿饭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静得空气里都感觉到一种紧绷的感觉。   饭后,谈希越才展开了对点点的教育:“你说你今天错了没有?”   “爸爸,他说妈妈的坏话,我气不过。”点点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了,“而且你不是对我说,要我长大后要好好保护妈妈吗?我这样做错了吗?”   “他说你妈妈是不对,但是你打人也是不对的,就算是撕坏衣服也是。家长让你赔钱,你有钱可以赔吗?”谈希越看着委屈地点点,但还是狠下了心,“你做错了,爸爸当然要责罚你。”   “爸爸……”点点泪光闪闪,“反正我没有错。”   “跪下。”谈希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点点还是听话的跪了下去,却不服地咬着唇。谈希越看着他:“就在房间里跪着,好好想想自己错了没有!”   “七少,点点还小,不如好好和他讲道理,慢慢教嘛。”刘妈站在一旁都有些心疼点点了。   “就是他小,所以才要让他认识到对错,从小明白,偶尔的体罚可以让的记性更加深刻!”谈希越对刘妈道,“你好生看着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还有,刘妈如果你护着他的话,不好好看着他的话,就不要怪我到时候不好说话。”   “是,七少。”刘妈无奈的点头。   谈希越便去了书房,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的感觉,自己的妻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也教育不好。如果是傅向晚在的话,今天又会怎么做?会不会对儿子这么凶?   “晚晚,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一样,你能不能教教我要怎么样做才好?”谈希越仰坐在沙发里,眉心蹙紧,那里因为太多的事情而无法纾解,皱得特别的深。   他就在书房里,因为太过想念傅向晚,又太过身心疲倦,所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他听到了哭声才醒来,他觉得这哭声好熟悉,好像是点点的。他起身,往点点的卧室而去,门一推开,差点和来人撞上。他定晴一看,是自己的母亲,一手换着泪两行的点点:“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看,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宝贝孙子给虐待死?”方华琴横了一眼儿子,不给他好脸色看,“跟我下来。”   方华琴把点点抱下去,谈希越也跟着下去,一行人坐到了沙发上。   方华琴检查着点点脸上的伤,还有身上其它地方,然后看向谈希越:“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是怎么回事?小孩子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点点一向乖巧,若不是对方说那样污辱性的语言,这孩子能这么生气吗?如果有那个人这么对你,你会不生气吗?不生气就是傻子,虽然打人不对,但是你要用正确的方式来引导孩子,你这样体罚他他就服气了?你以前可双点点皮多了,可是我和你爸爸都没体罚你。”   “妈,他小小年纪做错了不认错,我能不生气吗?”谈希越看向点点,他心里怎么会不爱孩子。让他跪着,他的心比谁都疼,“他若认个错,我会这样吗?”   “若是晚晚在,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对点点的。”方华琴替点点擦着脸上的泪水,“点点乖,不哭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自己动手,动手就是不对的,你可以选择告诉老师。让老师去责罚他,这样的做法才是一个乖孩子做的。懂吗?”   点点看了一眼谈希越,点了点:“奶奶,我知道了。”   “当然,不管怎样么说,先出手就是不对的,你是小男子汉,做错了事情就要勇敢地承认错误,这样爸爸就不会生气了,你不承认错误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不仅爸爸要生气,还有妈妈,奶奶,爷爷……好多爱你的人都会生气,所以以后不能这样了。”方华琴温柔地抚着点点的头。   点点再一次点了点头,方华琴满意地点头,看向了谈希越:“你看,只要好好地和他说,他就能明白。孩子是哄的,不是像你这档硬来。”   谈希越觉得头都大了,方华琴把手放到点点的肩上:“去,勇敢地向爸爸承认错误,爸爸就会更爱你的。”   点点看着谈希越,有些害怕爸爸会像刚才那样凶他,胆怯地不敢上前。方华琴则向他温柔浅笑:“有奶奶在这里,爸爸不敢的。而且只要你道歉,爸爸就不会生气了。点点,勇敢一点。”   点点这才迈开了步子,走到了谈希越的面前,声音有些小:“爸爸,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可是爸爸,我想保护妈妈……”   谈希越听到儿子的声音有些哽咽着,他的心也就软了,拉过儿子:“以后再不能犯同样的错误,爸爸只想点点做一个对错分明的人。”   “嗯。”点点重重地点头,“爸爸。”   “是爸爸的方式不对,以后一定好好地和你说话。”谈希越捧着儿子的脸。   方华琴对谈希越道:“老七,晚晚去学习,你这里工作又忙,我想点点还是给我带吧,我一定好好地带着他,不会惯他的。晚晚回来后,再把点点送过来。这样如何?”   088唯一不好的就是你不中意她   方华琴想到也许是谈希越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在一些小事情上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她也是想替儿子减轻一些负担。而且她也带习惯了点点,她也是舍不得点点。   “老七,你觉得怎么样?”方华琴问儿子的意见。   谈希越轻吐出肺腑里的那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怎么好,可能无法更好的照顾儿子,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的母亲好好的带点点:“也好,等晚晚学成归来的时候,我们再把点点接回来。那妈,这样就辛苦你了。”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到是显得我们母子之间生分了。”方华琴轻拥着点点在怀里,“今天晚上我陪点点在这里休息,明天我送他去上学,然后下午我去接他就回大院里。你没事也就回家里来。虽然我帮你带着点点。你也要多陪陪他,多尽一些父亲的责任。”   “是。”他看向儿子,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儿子。   “好了,点点,走,和奶奶上去睡觉去。”方华琴就抱起了点点,他向谈希越道,“爸爸,晚安。”   谈希越也回以点点慈爱的微笑:“儿子,晚安。”   谈希越看着方华琴把点点换上了楼,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他才收回了目光,落到了刘妈的身上。她一惊。咬了咬唇,对谈希越道:“七少,我想起厨房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我去忙了。”   刘妈急急地转身,却被谈希越给叫住了:“刘妈,是你打电话把我妈叫来的吧?”   刘妈眉心蹙起,双手都绞在了一起:“七少,我……我……只是不舍心看点点一直跪在那里哭,点点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都和七少奶奶分开,母爱得到的很少,可是他那样的维护自己的妈妈,我看着他那样,我心里疼。七少,我知道你在怪我自作主张,若是你要罚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说完后,便低下了头。   她是看不下去点点那么小就要受体罚,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劝不了谈希越,但是她可以让方华琴来啊,她是谈希越的母亲,是点点的奶奶,只有她能说谈希越。所以她就去给主华琴条了电话,让她赶快过来。   谈希越看着她,却站起身来:“刘妈,其实让我妈带点点挺好的。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我上楼了。我明天要出差去法国,所以你这几天放你假,我回来的时候会通知你来的。”   谈希越绕过茶几便要往楼梯而去,刘妈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谈希越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七少,你没有怪我吗?你不开除我了?我还能在这里继续工作?”   她的眼里闪烁着不敢相信的星光,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做错事情,被谈希越开除的心理准备。可是刚才却听到谈希越说放她假,等他出差后回来再过来上班。她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   “刘妈,我不会认为我做人就么的心胸狭窄吧?”谈希越微微回首,“你为我们这个家服务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我其实早就把你当成我有家人了,刘妈,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别人能好好在照顾我们这个家,所以你是最好的。”   “七少……”刘妈听到谈希越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她的喉咙都有些哽咽了,最后微笑着道,“谢谢你。其实我也是,只是能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里真的很开心。”   “刘妈,祝你天天开心。”谈希越便向她挥手,“我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谈希越便上了楼,洗澡后躺在那张床上,空空的脑子里就开始想起了傅向晚,她那梨花般清新雅致的脸庞,还有她给他写的那封信……每一次的想念都会加深他对她的爱。   谈希越想着傅向晚,想着那些美好,带着期盼就沉沉入睡了。   第二天,他又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早餐桌上,父子之间像往常一般亲昵。   饭后,方华琴准备送点点去上学,而王竟也开车来接谈希越去机场。   “爸爸,你又要出差吗?”点点站在父亲的面前,仰望着他。   谈希越则蹲下身来,与他的视线齐平:“是啊,爸爸要出差了,你一定要听奶奶的话。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爸爸,我会想你的。”点点与谈希越之间的父子之情也是成年累月的。   “我也会。”谈希越的大掌,抚着他柔软的发丝,“爸爸最多三天就会回来。”   点点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下,父子两人分手,依依不舍。   谈希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上了飞机后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好友梁韵飞。这点让他意外,又让他觉得是情理之中。自从席佳榆远走法国后,他就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她,只有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他这份深藏在心里的爱意,让谈希越都觉得不像这梁韵飞这种冷情的男人可以做出来的。但看到他又是如此的执着,他的心里还是替好友的付出感到心酸,毕竟他深爱的女人已经嫁做人妇,现在又得一子。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真的可以啊,又出国旅游了。”谈希越让王竟和梁韵换了位置,两人坐在了一起。   “整天在国内也没意思,虽然我不能你是这样飞一次就能盈利,但总可以出来透透气。”梁韵飞看着自己手里报纸。   “难道你爸妈还没有死心,还想你和宋玉玲在一起?”谈希越挑眉看向他。   “一直都没有死心过,这都多久了,宋玉玲也没对我有说到感情上的事情,反正总会到家里来,我父母自然把她当成儿媳女看待,她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我家里,不仅我的父母,就连周围的人也就默认了我和她的关系。我也对她说过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说她如果说没想和我在一起是假的,但她知道她勉强不了我,但是喜欢我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我父母更是逼得急,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也许有一天我累了,倦了,就会投降。”梁韵飞感叹着,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有些话说的对,往往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人并不是自己真正深爱的那人。我和佳佳是有缘无份。只是现在可能连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的机会都会没有了。我虽然不想结婚,但也不可能终身不娶,只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我无法再拖下去,也就是我结婚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就是我和佳佳说再见的时候。”   谈希越看着他的侧脸,浸着一丝悲伤黯然:“你就会和宋玉玲结婚了?不挑挑别人?”   “挑别人干嘛?而且我不和能佳佳在一起,那娶谁都是一样,反正我父母喜欢她,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她对我父母倒是很好。虽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妻子,但是却是孝顺公婆的好媳妇,也就这样吧。”梁韵飞把报纸放下,证据里透出了羡慕,“倒是你,希越,我们为几个兄弟里,就只有你和晚晚在一起了。老关喜欢的慕心嫣和四哥在一起了,书培好像全心身都在研究上,行风也是,好像有些排斥恋爱。所以你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谈希越却勾了勾唇:“晚晚和我分离了近一年,却来了个假的在我身边,感情这条路,没有一条是好走的。只是我还能和晚晚重新开始,不过你们也要加油,光是羡慕也没用。”   “我和佳佳之间,我再加油好像也没可能了。”梁韵飞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他们也就转移了话题,谈了其它的事情,因为飞行时间太长,所以两人还是睡了一觉。到了法国已经是晚上。他们去了,同一家酒店入住。   第二天,谈希越去谈事,梁韵飞则去看席佳榆,来到他们学校,他没有找到席佳榆,他便去了席佳榆住的小洋房,他在那里观察了好几个小时,却依然没有看到她。他想鼓起勇气去敲她的门,却在走到了门前,抬手扣门时,转身逃开。他跑得有些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把那人手里抱着的水果袋给撞倒了,苹果散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梁韵飞看着满地滚的苹果,连忙蹲下去捡。   那个女生仔细地盯着梁韵飞看,眸光乍亮:“你不是上次在医院里输血给佳佳的那个人吗?你是叫梁韵飞,对不对?”   梁韵飞听到这个女生提到了席佳榆的名字,手上的动作一顿,握着一个苹果就站了起来,目光对上了对面的女子:“是,我梁韵飞,你是……她的同学?叫……”他却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   “我叫齐晓雅。”她明眸染笑,“你是来找佳佳的?”   “嗯……”梁韵飞微微点头,“我去你们学校找佳佳,没看到她。想来这里找她,却又怕有些唐突……”   “你来晚了一步,佳佳昨天随他老公一起回去了。”齐晓雅替他感到遗憾,然后她蹙了一下眉,“她没有告诉你吗?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不知道她回国了吗?”   回国了?昨天回去的?   梁韵飞就这么硬生生地愣在那里,握紧了手里的苹果,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冰冷的冰球,他本来明媚喜悦的心情被大团阴沉的雾霾给遮住,冬天仿佛就这么来临了。   “她回国了?”梁韵飞问了出来,那声音干哑得不像是他的声音。   “嗯,真的回去了。佳佳已经算是毕业了,而且她和宝宝在这里,他老公不放心,还有她婆婆也想宝宝了,也就让她回去,她婆婆都亲自来这里了。她婆婆和老公对她可好了,你说佳佳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去。我因为还有点时间才会毕业回去,所以晚晚把这个房子给了我暂住,反正我毕业的时候,这房子也的租期也就到了。”齐晓雅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劲来,“佳佳还让我回国就去找她,他老公也让我去他公司上班。”   梁韵飞已经听不到齐晓雅说了些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茫。只有一句话在打转儿,她婆婆和老公对她可好了,她没有理由不回去。可是他对她那么好,把身心都耗尽了,她都没有心软一分,还是嫁给了风扬。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不屑他的好,而别人的好就可以打动她。   梁韵飞又木然的蹲下身去,把地上的苹果全捡到了纸袋里,然后塞到了齐晓雅的怀里,一句话没说,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就迈步离开。   “梁先生,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齐晓雅抱好纸袋,追了上去。   梁韵飞回头:“你没有说错话,我先走了。”   梁韵飞觉得自己的血已经冷了,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沸腾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冰封了起来,以后再也不会激起半点浪花。也许是他们该彻底的了断的时候,他已经是她世界外的人,来来回回都不必让他知道。   梁韵飞便回到了酒店,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他谈希越和他住一间,两人也有个伴,能说上话。   后一步回来的谈希越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室刺鼻的酒气,他走过去就看到梁韵飞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着酒,桌上已经空了一个红酒瓶。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谈希越看着那暗红的液体又被梁韵飞一口灌下。   “没出事和一个人就不能喝酒了?”梁韵飞重新拿了一个酒杯,放到了谈希越的面前,然后倒上了一杯,“来吧,陪我喝点。”   “晚饭吃了吗?你空腹就喝了一瓶,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胃还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谈希越却没有去接那杯酒,“我可不想收拾一个醉鬼。”   “不管我怎么样,你就当没看到就好了。”梁韵飞见他不喝,便伸手去取谈希越面前那杯酒。   谈希越按住了他的手,眼潭被这浅金色的灯光给晕染,仿佛漂亮的琉璃:“我明明看到你让我当没看到?能这样吗?”   “反正我今天想醉一次,可是喝了一瓶酒,我却还是无比的清醒,我觉得这份痛苦像是疯长的藤蔓,把我紧紧的缠住,让我无法呼吸。我觉得我是不是要死了……也许这样我就解脱了。”梁韵飞那双冷寒的眸子里都破碎成片。   “死了只会让爱着你的人痛苦。”谈希越把他的手拂开,端起了那杯红酒,轻轻地摇曳,“如果死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还活着。老飞,其实有时候也该学着放下,你看老关不是做得很好吗?他放下了慕心嫣,但不代表他对她没有了感情。有感情是一回事,可放下又是另一回事。”   “可慕心嫣嫁的人是四哥,老关输有心服口服!面佳佳呢,是风扬,他凭什么?凭的只是席母对他的另眼相看而已。”梁韵飞仰过头去,靠在了沙发背上,闭上眸子,也把眼里的痛苦色彩给掩盖。   “可现在你是不得不服!”谈希越从没有看到梁韵飞如此痛苦过,“看开些,心才能更宽阔一些。不要再往里面陷进去了!”   “我不是想再陷得更深,而我从没有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这才是我最大的悲哀!”梁韵飞这一刻,把所有的伤痕都暴露在好友的眼睛里。   “那我是该让你清醒清醒了。”谈希越走过去,把他从沙发里起了扯来,梁韵飞醉意袭来,脚下发软,差点栽倒。   谈希越是连拖带拽的把他扔到了浴室里,丢在了墙角里,调好角度,把花洒打开,冷水就飞溅出来,把梁韵飞淋湿。那一次傅向晚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也是用冷水浇她,现在就连梁韵飞也是这样。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下如此毒手。他看着已经醉过去的梁韵飞,不禁莞尔。他有做坏人的潜质。   时间可以抚平伤痛,也可能把人推向更绝望的深渊,现在的梁韵飞好像就是这样的,他忘不了席佳榆,也不会轻易的向风扬认输,就算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这一天,梁韵飞去医院,跟着母亲陪着父亲去做身体检查,而宋玉玲也自主同行。这些时间她已经养成了顾我的行为,他不需要得到梁韵飞的同意,不管他怎么看待她,她都会照常来梁家,把梁家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看待,而他们也是越来越喜欢她。   梁克定去里面做检查,宋玉玲陪着董绘珍坐在外面等待,梁韵飞则与他们隔了一个座位。   “阿姨,我去买点水来。”宋玉玲和梁韵飞既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也没有眼神上的,更不可能有身体上的。她也知道梁韵飞不喜欢她,一直都不接受她。可是她也是铁了心一般,不走寻常路,她打动不了他,就走长辈的路线。反正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能嫁给梁韵飞,嫁给任何人也没有区别,他们之间要做的就是比看谁而有耐心和毅力,看谁待待得更久。   而且现在席佳榆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他们之间已经划上了句话。就算梁韵飞不愿意接受现实,也不愿意面对她。但宋玉玲也相信自己可以让他回头看一眼,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产结婚,梁家几代单传,怎么可能在他这一代断了血脉。梁家父母不会原谅他,而他自己也过不了这一关吧。   宋玉玲临走时,眸光扫过了梁韵飞,便离开了。   董绘珍看着梁韵飞:“飞儿,有些话妈也说多了,说够了,我想你也心烦了。可是我想对你说的是,你若是哪天想结婚了,就先考虑一下玲玲,她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你不中意她。飞儿,我和你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不能让我们在闭眼之前还看不到梁家的后人吧?我和你爸也会死i瞑目的。”   “妈,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过了许多,再给我一点时间。”梁韵飞还是在排斥这个话题,“我去抽支烟来。”   梁韵飞便坐电梯下去了,到了医院大厅外面,远远地就看到了席佳榆抱着宝宝,和他一起的还有风扬,他们一家三口,是那样的温馨和谐,让他心生羡慕。他竟然开始妒嫉风扬了。   他就站在大厅的台阶之上,盯着他们一家三口向这里走来。直到他们也发现了梁飞,眼底闪过了一丝错愕,还有不安的心慌。风扬的手扶上了席佳榆的肩,轻轻一握,也是让她镇定。   “梁局,怎么到医院里了?”风扬笑着,扶着席佳榆迎上前去,也没有逃避。   而席佳榆则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宝宝,算算时间已经有半岁的样子。也就是说他半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了。   “你们呢?”梁韵飞的目光也没有落到席佳榆的身上,而是宝宝的脸上。   “我们事业腾腾来打疫苗的。”风扬也把目光落到了宝宝脸上,这孩子的五官现在已经长开,日渐长大,这眉目间也是带了属于梁韵飞的那抹英气。可惜的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这方面他还是有遗憾的。   “那不打扰你们了。”梁韵飞看到了不远而来的宋玉玲,“我在这里等我的玉玲。她来了。”   席佳榆在听到宋玉玲的名字后,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羽睫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抱着宝宝的手就收紧了一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来,宝宝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席佳榆一慌,便用环抱着宝宝的手轻拍着她的小屁股,哄着他:“腾腾不哭,乖……”   可是宝宝却怎么哄都收声,反倒是越哭越大声了,扯开了嗓子,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一张小脸都振红了。风扬伸手去抱过来,也轻声哄着,可是小子还是不给面子,依旧哭得伤心。   “他不是不饿了?”梁韵飞看到他哭得那么凄惨,也就试探问着。   “刚才来时才喂了他。”风扬接话。   “那不如让我抱抱。”梁韵飞只是这么一说,但手已经伸过去了,其实他也哄不来小孩子的。   风扬见状,也不好拂了梁韵飞的面子,就把孩子递给了他。   089结婚生子是情理之中的事,谁也不会例   风扬把孩子递给了梁韵飞,而梁韵飞很自然地接手过去,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抱他的人换了一个。他立马停止了哭声,睁着葡萄一样黑滴滴的大眼睛,在打量着陌生的梁韵飞,眼眸上还浮着湿意,眼角也浸着泪水。他可爱的小巧的嘴嘟了嘟,又抿了抿,模样十分逗人而可爱。让梁韵飞看着就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   梁韵飞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宝贝,他一身都软软的,抱的姿势不好就十分的废臂力。但是就算这样,梁韵飞也觉得心里甜甜的,就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却是席佳榆的,他这一生最爱的唯一深爱的女人的,他恨不起她来,就连他的孩子他也是喜欢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梁韵飞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小宝贝的脸蛋,那长长的睫毛,那黑白分明的双眼皮大眼睛,越看越是觉得漂亮得像个瓷娃娃。梁韵飞看着孩子道:“长得和妈妈一样漂亮。”   小宝贝刚才哭闹不止,这会儿静得出奇,让风扬和席佳榆的心里都浮起一丝不安。这就是有血缘父子亲情的两个人吗?当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爸爸抱着,他就一点也不哭了,还冲梁韵飞笑了笑。   席佳榆这才看着梁韵飞,心里却滋生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哀痛,有难受,也有一种一切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梁韵飞恩爱有加,可现在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而他依然是孤身一人,不,她想错了,他身边一直都有一个痴心守候的人。   而那个人正好走了过来——宋玉玲,她的手里提着袋子,买的是几瓶水。   “风先生,风太太。”宋玉玲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宋小姐,你好。”风扬也含笑回应,目光不经意地打过了梁韵飞,“梁局,你好像喜欢小孩子。不如结婚生个自己的孩子,天天看着,抱着,有了小孩子的哭声和笑声,这生活也不会寂寞。”   风扬的目光又扫过了和梁韵飞站在一起的宋玉玲,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是吗?”梁韵飞无意道,然后把孩子递还给了风扬,而不是席佳榆,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完全是零交流,“其实我已经在往这方面考虑了。我爸妈的年龄大了,梁家也就我一个儿子,这结婚生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切都会按人生的道路走下去,谁也不会例外。”   梁韵飞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带什么的情绪波动,语气也很平静。   “梁局说的有理,那我在这里先恭喜梁局。”一直都是风扬在说话,而席佳榆却不说话。   “现在还早了,到那一天再恭喜也不迟。”梁韵飞一手插在了裤袋里,一手伸向了宋玉玲,“袋子给我提吧。我们快上去吧,别让我爸妈等急了。”   宋玉玲自然地把袋子递给了梁韵飞,然后向风扬和席佳榆道:“风先生,风太太,我们先上去了。下次有空再聊。”   风扬点头,而席佳榆抱着孩子的手也收紧了一分,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楚。看着他们相携远去的身影,她知道他孩子的亲生父亲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他会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不可阻挡的,不可逆转的向前而去。   风扬把席佳榆眼里那抹失落看在了眼底,他伸手揽上她的肩:“佳佳,我们走吧。”   席佳榆也收回了视线和他一起去给宝宝打针。   梁韵飞和宋玉玲一起上了楼,宋玉玲与他并肩走着:“韵飞,袋子给我吧。”   “我提是一样的。”梁韵飞没有停下脚步。   “其实你这样做是给席小姐看的,现在她不在这里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了。”宋玉玲又怎么不清楚他的意思。不过是想迷惑他人有眼睛才会这么做,那样说。   梁韵飞却停下了脚步,转首看着她,瞳孔很深,很暗:“如果我说我不爱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这样的我,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吗?”   宋玉玲这么久来,第一次听到梁韵飞和她谈婚姻,谈他们之间的婚姻,而不是感情,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悲哀的,一个男人直接就说永远都不可爱上自己。宋玉玲的心被狠狠地撕裂着,可是却又无法抗拒这样的飞蛾扑火。她眨了一下泛着酸意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弯调,但是他极力的稳住:“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与爱情有关。如果我今生不能得到你的爱,但能和你做夫妻,我觉得这也就够了。你不爱我,我无法勉强,那就让我来爱你好了。”   她仰望着他,这一生都在仰望着这个与她隔着一个世界的男人。如果这是他在她与他之间最大的让步,那么她愿意接受。   “你爱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最后一直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走过这漫长的人生,每天陪你说话,吃饭,睡觉……我们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有这些就够了,有一个孩子流着属于你的骨血,我就不再奢望其它。我相信你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不能给给我爱情,但总会将我当成亲人,你不把我当成爱人,但我却是你的妻子。这样也好,我所求不多,只要和你在一起,韵飞,如果你想结婚了,第一个请考虑我吧。我的爱对你来说是卑微的,我也仅仅只有这份卑微。”宋玉玲是真诚而平静的,对于这段感情,她似乎已经习惯被梁韵飞无视,冷漠相待。他今天能说出和他结婚的话,她觉得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进步。   梁韵飞听着宋玉玲把自己的姿态放这么地低,他的心还是微微一软,毕竟一个女人没脸没皮地喜欢一个男人这么久,得到的永远是拒绝。她也没有气馁,还是这样积极地面对他。也让他心有不忍。他知道追逐一个人的脚步是很痛苦的事情,就如他一直追逐着席佳榆。   他和席佳榆之间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吗?他们之间就隔着一条人命,她母亲的命,除非不是这是一个误会,否则席佳榆是不可能回头的。他被宋玉玲这么追逐着,他都感觉到了烦恼,那么席佳榆对于他的纠缠肯定也是不不耐烦的,所以他去巴黎那么多次,都不敢真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敢听任何一句无情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怕刺痛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一直的绝望。所以席佳榆不管是生产还是回国都没有透露一丝的消息给他。他已经被她完全的排除在了她的世界里了。   梁韵飞看着宋玉玲:“我能体会你的感觉,但是那只是一种同情。至于你刚才说的问题,我会考虑,也只是考虑,只是人生中必需要完成的事情,我不会带一丝的感情,而你也不要把这种人生的选择当成我感情的付出,你若是这样想,就会越加的失落。”   “我明白。”宋玉玲点头,她一直都明白,所以才会撑到这么久。   “那走吧。”梁韵飞重新迈开了脚步往前。   宋玉玲的心里还是不可抑止地冒起了喜悦的气泡,虽然听到了残忍的真话,但也为自己的坚持让梁韵飞有了一丝的动摇而感到欣慰。她抿着唇,跟着梁韵飞的脚步向前,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而风扬和席佳榆带着孩子去打针,打完了针,两人坐在外面等待着半个小时的观察时间。   席佳榆一直抱着孩子,就坐在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一般。   风扬去倒了两杯水过来,就看到席佳榆的瞳孔无神,好像在发呆。他坐下去:“你怎么了?”   “没什么。”席佳榆收回思绪,摇了一下头。   “是不是在想梁局?”风扬把水杯递上,席佳榆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你在想他,我也不会怎么样的。”风扬喝了一口水,双手握着杯,旋转着,“他是腾腾亲生父亲,在你们最危及的关头,是他给你们输血的,若没有他,你们都会有危险。佳佳,如果你原谅了他,想回到他的身边,想给宝定一个完整的家,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席佳榆把水杯放下,低眸看着宝贝:“风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说这些,不觉得很没有意思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风扬抿了一下唇。   “如果是你找到了你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我会离开,祝你你们幸福。”席佳榆一早就是这样的想法。她和风扬不是真心相爱,结婚也是因为母亲的托付,还有孩子的意外到来,她也想和梁家的人都划清界线,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这也是他们的约定。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心意,我怎么会有其它的想法。”风扬蹙眉。   “那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席佳榆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里闷得慌,“如果是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再对我说离婚的话。我会比较高兴一些。”   “我说过会好好等你们母子我不会食言。”风扬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然后两人都再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就低窒了下去。   这一天,席佳榆正带着宝宝在外面逛街,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陌生的号码。第一次她没接,然后又打来了。她才接了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并且带着欢快的语调:“佳佳,我是晓雅啊,我从巴黎回来了,就直奔这个城市来了,佳佳,我想你了。”   “原来是晓雅。”席佳榆差点错过自己的好友,“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来接你好吗?”   “我已经坐公交车了,先到市中心,再到维纳斯美容公司门口见吧,那是你老公的公司,我记着呢。我准备到你老公公司应聘,你老公说过让我来他公司上班,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了。我总要先找份工作填肚子,再去找房子。”齐晓雅的家境比较困难,能到国外去学习,也是父母死去了给她留下的钱,加上老家的房子卖了,但并不多,她到了法国还一直打工,所以她很节俭。   “嗯,挺有计划的。”席佳榆点头称赞,“那好,我们在维纳斯公司门口见。”   席佳榆收了线,然后替宝宝选了衣服,结了帐,便带了宝宝去了维纳斯公司。她没有进去,就戴着墨镜,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坐着,一边逗着宝宝。   可是还是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席佳榆,有人上前:“这不是席佳榆吗?这就是你和风总的孩子吧,长得可真俊。”   席佳榆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你还说是席小姐,应该叫老板娘了。”有人更正着称呼。   “没关系,让席小姐也不错。”席佳榆倒不介意这些称呼,她只是不是名义上的,这个老板娘的位置会有属于他真正的女主人。   “老板娘,你在这外面,会有太阳晒到宝宝的,你到里面大厅里坐,或者上去找风扬也可以啊。”有人好心的建议着。   “晒会太阳可以补钙。你们不用管我们,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席佳榆和这些人并不想太过热络,毕竟曾经的关系有些不融洽。   那些人也不是看到席佳榆嫁给了风扬,从一小职员升到了老板娘夫的位置上,不过是想拍个马屁而已。   那些人见席佳榆的态度也冷冷清清的,也不敢多说,只好往里面走,还说道:“她席佳榆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嫁给总裁了而已,否则能有今天这么拽?”   “你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了不好。至少她现地就是总裁夫人,若是去吹个枕头风的,你就别想在这里待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席佳美听到他们这么说席佳榆,心里就气愤。   现在的席佳美已经凭自己积累的工作经验升职到了秘书部,担任广告部经理的秘书了。   席佳美便往外面而去,看到了席佳榆:“姐,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说你吗?”   “嘴长他们身上,由他说去,反正我嫁给风扬前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流言,我不在乎。”席佳榆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心高气傲,性格火辣的女子。她也会有安然恬静的一面。   “姐,现在你的变了好多,这都不像你了。”席佳美伸手,把席佳榆怀里的宝贝抱了过去。   “现在这样不好吗?我成熟了,稳重了,有责任感了。”席佳榆与妹妹并肩坐着。   “我倒还是怀念以前的你,那时候多有精神头,可现在总觉得少了一分生气和神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姐了。”席佳美亲了一口小侄子柔软的脸蛋,触感滑腻,感觉好极了,“还是宝宝乖,这眼睛看着就有灵气,将来长大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席佳榆则失笑出声:“敢情你还是一个席半仙了?”   “姐,你可别笑,你看姐夫那么能干,你又这么聪明,你们的孩子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基因,你能说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席佳美用肩膀去轻撞了一下姐姐的身体。   席佳榆没有接话,只是浅浅而笑,唇边的笑却染着一抹苦涩。这孩子的父亲是年轻优秀的副局梁韵飞,他就是一个优秀的人,而这个孩子自然会遗传到他的优秀。只是他会有属于他的更优秀的孩子吧。   “姐,进去坐坐吧。到姐夫办公室里坐,他见你们来了,一定会很惊喜的。”席佳美对上她的视线。   “我不上去了,他要工作,我不想打扰到他。况且我来这里也是约了朋友在这里等的,我若上去了,一会儿她来了就找不到我了,我还要从上面下来接她,这不是来回折腾自己吗?还是在这里等着方便一些。”席佳榆和风扬之间自从那天后,总有一丝透明的隔膜存在一般。两人的话都少了一些。她觉得有时候减少见面是有必要,给大家一些冷静的空间。   “你朋友?晚姐还是心姐啊?”席佳美好像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工作。   “在巴黎学习时认识的同学,都是她照顾我,我才能学习生活都顺利。”席佳榆是很感谢齐晓雅的。现在也是她回报她的帮助的时候了。   既然风扬让齐晓雅毕业后来这里上班,那她也就顺水推舟吧,与其去别处找工作,不如在这里,风扬这里的待遇算是同行业内较好的。也能让齐晓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是该感谢她。”席佳美点头,“我也要谢她照顾我姐。”   “你还不进去上班?”席佳榆这才发现他们一起聊了好一会儿时间了。   “我在这里陪总裁夫人聊天就是我的工作啊,谁敢说我,而且姐夫知道了还会表扬我的。”席佳美如此道。   “小心别人说你利用裙带关系。”席佳榆提醒她,“人言可畏。有人的地方就有议论,就有是非。”   “所以我不在乎啊。”席佳美偏头一笑,“我在学习你。”   “美美……”席佳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头。   她们一直说着话,直到齐晓雅到了这里,一下车,走几步就看到了席佳榆和席佳美姐妹。   “佳佳,我好久没见你了,我想你。”齐晓雅见到席佳榆,激动的眼眶都泛红了,上前和席佳榆拥抱在了一起,“佳佳,你还好吗?我干儿子怎么样了?”   “都好。”席佳榆与她分开,看到她眼里的湿意,“所以你还哭什么。”   “你们都好就好,你看我这煞风景的。”齐晓雅把眼角边的湿意胡乱的抹去,看向了席佳榆身边的席佳美。她主动介绍自己,“齐晓雅,你好,我是席佳榆的妹妹席佳美,我就在这里上班。听我姐说你是来应聘的,你从法国毕业回来,一定能通过应聘面试的。加油,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那美美就多多关照了。”齐晓雅也很开心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处处都有给自己帮助的朋友。   “那走吧,上去找姐夫……不,在公司里要叫总裁。”席佳美把宝宝给了席佳榆。   他们三人进了公司大厅,然后乘电梯上去,有席佳榆在,她给风扬的秘书打过电话,所以能一直到总裁办公室的楼层。秘书助理见他们来了,上前道:“总裁刚才去开会了,一个紧争会议,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所以请你们到总裁办公室里等他。”   “还不知道多久?”席佳榆看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快中午了,她对齐晓雅道,“要不我们先去对面的餐厅吃饭。吃饭后再过来。反正中午也要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在这里等吧。”   “那听你的吧。”齐晓雅有些失望,一来就没碰上好时机。   “那你转告一下总裁。我们饭后再来。”席佳榆嘱咐着助理。   席佳美还没有下班,所以没有随行。只有席佳榆和齐晓雅一起去了餐厅,席佳榆让她点菜,齐晓雅却道:“佳佳,你熟悉这里,我点吧,我什么都能吃,不挑的。我去上个洗手间过来。”   说罢,就放下自己的背包在位子上,起身都疼能了洗手间。   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正在打电话,一手插在裤袋里,总是那么冷酷的模样。他往前走着,齐晓雅也像是着了迷一样,就跟了上去。直到那个人结束了通话,齐晓雅快速地跑了上去,挡在了他的面前我,笑着道:“梁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她闪亮的眸子里带着期盼,她来到这里就遇到一个两个熟悉的人,这种感觉像是回家一般,感觉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齐……晓雅小姐。席佳榆的同学。”梁韵飞这一次记住了她的名字,“你毕业回来了?”   “嗯。”她重重在点头,“你在这里吃饭吗?我也是在这里吃饭,我和佳佳一起,你们也认识,要不一起吃个饭。我的意思是,在这里我就认识你和佳佳,今天能见到她,又遇到你,你们又认识,这应该是叫缘分吧。”   090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齐晓雅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梁韵飞那张平静的脸,见他没有表情起伏,也没有有开口,她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没有。”梁韵飞这才开口,轻启薄唇,“我今天中午已经有约了,所以不能过去和你们一起用餐了,所以我祝你们用餐愉快。”   “哦,是这样啊。”齐晓雅这才了然的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去有空的话再一次吧。我也祝你用餐愉快。再见。”   齐晓雅伸手向他挥手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当齐晓雅回到了座位的时候,席佳榆点好的菜正好送了上来,菜色十分的不错,让齐晓雅感觉到了肚子真的饿了,食指大动。   “看到这些菜,我感到自己真的饿了。”齐晓雅拿起桌上的餐巾铺到自己的双腿上。   席佳榆单手抱着宝宝,一手拿筷:“你去个洗手间,去了这么久?”   “哦,我碰到了熟人了。”齐晓雅见度席佳榆单手不方便,便替她盛了一碗山药炖鸡汤,放到她的面前,“趁热喝,你现在在喂孩子,多吃点补汤,奶水足,咱儿子才不会挨饿。”   席佳榆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齐晓雅:“你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在这里你除了我这个熟人,还有其它人?那是谁啊?我倒很是好奇你口中的熟人是谁?难道是你喜欢的人?”   齐晓雅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只因为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亲戚也少,没有什么往来,而且风扬说过让她毕业后到这里上班。所以齐晓雅才会到这里来,没有回自己的老家。   齐晓雅就怔住了,俏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紧张的色彩,急急地否认道:“你胡说什么,哪是我喜欢的人。虽然我觉得他的人看起来很不错,但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上我,而我也不会好高骛远,去奢望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齐晓雅现在虽然是这么说,但却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喜欢上了和自己不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到底是遇上了哪个熟人?”席佳榆从没有这么好奇过,现在却是偏偏想知道。   “就是上次你生产时,替你输血的梁韵飞梁先生。”齐晓雅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了起来。   席佳榆却是握在手里的汤匙就掉了下来,落到了汤碗里,溅起了汤水。齐晓雅看到席佳榆这样的反应,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当心,碗摔坏了倒是小事,若是你把这汤溅到宝宝脸上,或者流到自己身上,烫伤了,就是大事了。”   齐晓雅一边温柔的责备着席佳榆的不小试心,一边扯来了纸巾替她擦着溅到汤的手背:“给,自己擦身上。”   席佳榆擦了一下脸上,又看了看怀里的腾腾,他滴溜着乌黑的小眼睛,对上妈妈的目光,笑了笑。席佳榆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脸蛋。她再转向齐晓雅:“晓雅,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他?谁?”齐晓雅蹙眉沉思。   “梁韵飞。”席佳榆轻轻地说着这个名字,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这心里还是会扯起一片疼痛,“如果你喜欢他,我倒是可以帮说说说,我和他也算认识了许久的……朋友。我可以替你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你们若是在一起了,我倒是可以少了给份子钱了。”   齐晓雅也笑了:“佳佳,你这样说我可就要笑你了,你堂堂维纳斯的老板娘,竟然还在乎这点份子钱。不过我让你失望了。帅气的男人谁不喜欢看,我当然也喜欢看,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欣赏他,可不是你说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就算你对他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也不会笑你的。”席佳榆柔软而美丽的唇角微扬,“你对我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没有就是没有。”齐晓雅表现得十分得大方。   席佳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替她夹了菜:“这里的菜很好吃,既然饿了就多吃一点。”   “你也多吃一点,你看你都没有长胖一点。”齐晓雅也替席佳榆夹菜。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低头默默开吃。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席佳榆招来了服务生,准备结账:“多少钱?还有我打包外带的菜一起。”   “佳佳,我来给吧。”齐晓雅拿过自己的背包,准备从里面掏出自己的钱包付帐。   “晓雅,你到我这边来,该是我请客,哪能让你给钱,你自己把钱收好。”席佳榆阻止着她,“你想请客的话,等你发第一个月的工资的时候再请我好了。”   齐晓雅也只好不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多少钱?”席佳榆再问了服务一次。   “是齐晓雅小姐吗?”服务生看向齐晓雅。   “是,我是。”齐晓雅点头,有些奇怪服务生怎么会认识她。   “你们这桌的钱梁先生已经付过了,他说以此向齐小姐致歉。”服务生微笑着报告。   “梁先生,是梁韵飞吗?”齐晓雅的眼睛闪亮了一下,盯着服务生,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答案。   “是的。”服务生点头,“如果没有其它事情了,那我就下去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齐晓雅有些兴奋又些意外的捏了一下包包:“佳佳,你听到了吗?她说是梁韵飞请客了。他人可真好,已经悄悄把我的们餐费付了。”   席佳榆微微抿唇,这心微微涩疼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梁韵飞会因为齐晓雅而付钱,他们就见过一面,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更让她无法理解是梁韵飞向齐晓雅致歉,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梁韵飞就算要付钱,也该是看在她的面子吧。而他选择却是齐晓雅,这多少让她的心里产生了落差,让她的心里渐生了失落。她抬眸,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齐晓雅,她却笑不出来。刚才她还说如果齐晓雅喜欢梁韵飞,那么她就给她和梁韵飞牵线,可这个时候她却失落,是想怎么样?   席佳榆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哪像当初所说的拿得起放得下!明明是她把梁韵飞从身边推开的,推得越来越远,推向其它女人的怀抱,那么她就没有必要这样矫情!这不是她!   “嗯,怎么样?对他产生好感了吧?”席佳榆收好自己的钱包。   “我不喜欢一见钟情。”齐晓雅摇头,“其实我就想我能找一个工资比我高一些,有目标,有任何,善良,忠诚的男人,我可真没想过嫁入什么名门,我不想爬得高摔得疼,我想面对是现实。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   “是啊,门当户对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这句话是对的。”席佳榆也赞同。   “佳佳,我不是在说你,你别介意。你和你老公的差距虽然有一些,但你至少比我好多了,我说的是我自己。”齐晓雅拍着自己的嘴,怕自己说错话。   “我怎么会生气,我也觉得这话是对的。”席佳榆自己知道她说的是她和梁韵飞之间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梁家是名门,而她只是一个平女,他的父母也不喜欢她,他的父母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而害死了她的妈妈。她们之间不止是身份上的差距,还有其它的。不能得到家长的祝福的感情总是不幸与坎坷的。   “佳佳,我们去你老公的公司吧。我想应该差不多了,风总中午也要吃饭吧。”齐晓雅转移了话题。   “嗯。”席佳榆点头,指了一下桌上的袋子,“为是我给风扬带的午饭,你帮我拿一下。”   就连这份给风扬外带的午餐,都是花梁韵飞的钱。   席佳榆和齐晓雅再一次去风扬的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都去吃饭了。席佳榆上前敲门,听到风扬的声音后,她才进了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风扬坐在办公桌后,盯着面前的文件。   他抬头看向席佳榆,这才起身,扬起了微笑:“我听秘书说你和齐小姐来过了,我正在开会。”然后他看向跟在席佳榆身后的齐晓雅,“齐小姐,请坐吧。”   风扬一手揽着席佳榆的肩,将她扶坐到了沙发上。齐晓雅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席佳榆把袋子放到了风扬的面前:“这是我给你带的午餐,趁热吃吧。”   “我等一下吃没关系。”风扬替他们倒了两杯水,他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是和齐晓姐先谈事。不然怕一会儿没有时间。”   齐晓雅对风扬道:“风总,我这一次来,当然希望能成了维纳斯的一员,但是我想你能对我考核,能认可我的实力,这样我工作起来也会更开心。”   她也不想自己借席佳榆的裙带关系,不想别人知道她和席佳榆的关系,而让她难做,也不想别人误会了她。   “这个我自然会,我也向你们的学校了解过你的情况,各方面都很优秀。”风扬十指交握,“一会儿我让秘书带你去人事部面试工,通过考核,你就能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表现,不要让我和佳佳失望。”   “我会尽我的全力。”齐晓雅暗自在心里深呼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晓雅,加油。”席佳榆鼓励着她。   风扬去到办公桌前,按了内线电话给秘书:“陈秘书,一会儿让人事部的经理组织一下面试,一定要公平公正。你等一下来带齐晓姐去面试。”   “是。”   他们坐下又聊了一会儿,然后秘按时间来了:“风扬,人事部的李经理已经准备好了,我是来带齐小姐过去的。”   “那好,去吧。”风扬点头。   齐晓雅便随秘书离开,席佳榆见宝宝已经睡着了,便将他放到了沙发上,也让胳膊能休息一下。她自己抬手轻捶了一下胳膊。风扬见状,就伸手替她揉肩:“佳佳,那天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席佳榆拉下他的手,“你快吃饭吧,凉了吃了不好。”   风扬不动,看着她:“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不说那样的话了,而你也不说好吗?我们就这样幸福的过下去。”   席佳榆对上了他的眼睛,直视他浓黑的眸子:“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过下去,是幸福的吗?不,应该说是你真的幸福吗?自从你妈亲自到法国来接我,要我回风家,我们虽然住同一个房间,可是都是你睡沙发,我和孩子睡床。和你结婚这么久,我从没有履行过妻子的义务,我们之间除了空有一张结婚证,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像夫妻。而且孩子也不是你亲生的。风扬,你还这么年轻,你难道一辈都要这样过下去,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太过残忍。利用了你,剥夺了属于你真正的幸福,所以那天我说的只要你有喜欢的人,只要你找到你的幸福,我会离婚,我会放手,因为我欠你太多,我想我没办法用我的感情,我的身体去回报你,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错失幸福。风扬,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也好让我心里对你的内疚少一些。”   “佳佳……我说过不会逼你,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没有错,错在我只是想自私一次,想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佳佳,别自责。”风扬看到她美丽的眼睛里浮起了破碎的星光,还染着迷蒙的湿意。   “是,你没有逼我,但我却心里难受。”席佳榆轻咬着花瓣般柔软的唇瓣,“特别是回到风家后,要面对你的母亲,我们要装恩爱,看着她那么疼爱这个孩子,对我也特别好,我的心里就难受不安,因为我欺骗了她。我的良心很不安。如果有一天你母亲知道腾腾不是他的孙子,不是风家的血脉,我要怎么去面对他老人家?”   “佳佳,别说了。”风扬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她,“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只怕是纸包不住火,一这辈子还那么长。”席佳榆自从回来后,就心里就没有一天是真正的踏实过的。   “别胡思乱想。”风扬的手掌轻抚过她的背心,“我想你整天在家里带孩子,没有出不接触人和社会,所以才会脑子一放空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你到公司来上班吧,腾腾给我妈和保姆带,这样你的生活就是充足的,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明天,就明天,和晓雅一起来上班吧。”   风扬这样的建议让席佳榆也有所动摇,毕竟她去法国一是为了学习,二是为了生孩子。现在毕业回国了,孩子也有半岁大了,她好像是应该工作,把自己所学施展出来,体现她的人生价值。   风扬见席佳榆没有说话批驳,也就继续道:“就这样定了。明天就来。”   而齐晓雅的现场答辩和现场的化妆展示都得到了三位评审的一致好评,她也就顺利地进入了维纳斯美容集团。她的工作是有了,下一步就是去找房子了。   席佳榆没有等风扬下班一起回家,而是陪齐晓找到工作又找房子。   齐晓雅拉着自己当时放在秘书室的行礼箱和席佳榆步出了公司,看着外面的阳光灿烂。她张开了双臂拥抱阳光,又仰头对着晴空微笑:“我找到工作了!”   席佳榆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就笑了,齐晓雅也笑了,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悦耳的和和声。   “走,我们去中介公司找房子。”齐晓雅拉着行礼箱就要离开。   席佳榆则阻止了她:“不用去中介公司,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跟我来。”   席佳榆挥手,招着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司机从车上下来,席佳榆一看是风扬的司机兼男助理余留。   “夫人,齐晓姐,总裁让我送你们一程。”余留便把齐晓雅的行礼箱接了过去,“齐晓姐,让我来。”   他把行礼箱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打开了车门,让席佳榆和齐晓雅两人上了车。他再上车,把车开了出去:“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席佳榆把地址告诉了余留,他便把车开往了目的地。是一幢比较老旧的小区,虽然离维纳斯有些距离,但幸好也有公交车直达,不用转车。三人下车,余留帮忙拿行礼箱,乘电梯往楼上去。到了一扇门前,席佳榆掏了钥匙去开门。虽然外面不起眼,但里面的装潢还是清新自然的,有一种田园风格。   “这里是哪里啊,佳佳,你怎么会有钥匙?”齐晓雅走进去,看到里面都布置得很整洁,地板也是洁净如新的。重要的是这公寓看来来特别的温馨,有人气,温暖。   “这是我以前住的公寓,我搬到了风家,所以现在我妹妹美美一个人在住。反正她也没有男朋友,你住进来正好,以前我也是和她同住。而且你现在可以帮我看住她,她一个年纪轻轻地小女孩子,我怕我不在时候她被人给拐跑了,有你在这里,帮我把第一道关,我也放心。”席佳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就是怕齐晓雅不接受她的帮助,与她客气,“这里还不错吧,有人陪你说话,比你去租房子,一个人住怪冷清的。”   齐晓雅当然觉得很满意:“佳佳,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会打扰到美美的。”   “记住这是我的房子。”席佳榆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就放心住吧,美美她这个人不爱做饭,老是吃外卖,要么就是方便面,那对身体多不好。你会做饭,一个人吃是吃,两个人也是吃。你不会介意多做一个人的饭吧?还有美美也不爱收拾家里,只要她一个人住,一个字,乱,两个字,很乱,三个字,特别乱。所以有你就好多了,你是勤劳的小蜜蜂。”   齐晓雅就是一个爱做饭,爱收拾家的好女孩。在法国的时候,席佳榆住的房子都是她帮忙收拾的,还替她做孕妇餐,别提有多幸福了。   “而且你在法国照顾了我那么久,现在该是我帮助你的时候,你就不要推脱了。”席佳榆给余留使了一个眼神,“小余,你把晓雅的行礼箱送到那间卧室里。”   “佳佳,你这么热情帮我,我也就不推辞了,但是这房租我还是每个月给你,这样我住得也安心。”齐晓雅对席佳榆是盛情难却。   “好啊,既然你要算得这么清楚,那么你先算算你在法国照顾我那么久,我该付多少报酬给你,然后你再给我房租。”席佳榆抿唇含笑地看着有些傻眼的齐晓雅。她真没想到席佳榆会来这一招,让她无法可说。   “晓雅,我和你都是没有了父母,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们就像姐妹一样,你就不要和我太客气了。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我愿意帮你,我更希望你能找到让你幸福的那个人。”席佳榆是衷心而真诚的祝福。   就算那个人是梁韵飞也无所谓,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可以给任何女人幸福,只是她没有这个福气与他在一起,享受他给予的一辈子的疼爱。若是让好友能得到这份爱,而她又是一个会持家照顾人的好女孩,那样,梁韵飞也会幸福的。   “我会的,努力向你看齐。”齐晓雅自已经总是有一分乐观。   “别向我看齐了。你还是做你自己。”席佳榆笑得微有苦涩,她也转移开了话题,“那个房间没有人睡有些时间了,你自己好好整理一下。至于美美那里,我已经和她说过了。”   “嗯。”齐晓雅点头,“佳佳,你今天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我做给你和美美吃,你很久没吃我做的饭了,想念吗?”   “好,看你在我走了之后有没有进步。”席佳榆也应允点头。   “等待领导的检验。”齐晓雅还配合的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两人就哈哈大笑,仿佛回到了在法国那段相识的美好日子。席佳榆笑着笑着,却发现泪意上涌,怎么也止不住,就这么流淌了下来。   091你就一点不想碰我吗   齐晓雅看着笑到流泪的席佳榆,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佳佳,你怎么了?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席佳榆依旧是扬着笑意,依然漂亮美艳的脸上泪痕斑斑:“我哪有哭?我怎么会哭,现在这样的生活多好,有一个有钱的老公,还有对我很好的婆婆,一个可爱的儿子,家庭美满,这是多少人向往的,我怎么可能会哭?我该笑啊。”   齐晓雅拉住席佳榆坐下,抬手抚上她脸上的湿意,把指尖沾染上属于她的泪痕放到她的面前,给她看:“你看,这不是你的泪水吗?”   席佳榆也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我不是哭,我是喜极而泣。”   齐晓雅盯着她看,虽然她没有那个眼力看出什么来,但总感觉到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席佳榆是有些不对的模样。可是她也说得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羡慕的,她有什么好哭的。   “我给你倒杯水。”齐晓雅把壶拿过来,倒了一杯水给她,“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整理房间。”   齐晓雅觉得应该给席佳榆一点空间,让她一个人好好的静静。她起身,便去了她的卧室,整理一下,房间还是干净整洁的,看得出来是有人打扫过的。她只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归置好,把床铺铺好就行了。所以并没有花她太多的时间,她把一切都弄好的时候,看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太阳光,觉得一切都好明媚,她虽然不幸地失去民父母,但是她一个人也并不孤单。能遇到席佳榆这样的朋友,她此生无憾。   小小的卧室透出家的温暖,让齐晓雅觉得有一种归属感。   她洗了脸和手,然后出来,席佳榆也哄宝宝睡下了,婴儿时期的宝宝只要能吃能睡就会长得好,所以要多睡,身体长得快。   齐晓雅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只有牛奶和鸡蛋,还有些水,就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她从厨房里出来:“佳佳,我去买菜,你和我一起去,还是就在这里等我?”   “我不陪你去,你怎么知道这里最近的菜市场。”席佳榆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腾腾这不是睡了吗?你也陪他一起休息一下吧,带孩子是很费神的。你告诉我路线,我一个人可以找到的。”齐晓雅也不想席佳榆带着一个孩子随自己去折腾。   “你一个人行吗?”席佳榆也是想到孩子,若是自己一个人,肯定会和她一起去。   “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行?”齐晓雅拿了自己的包包。   席佳榆把路线告诉她,齐晓雅记在了心里。席佳榆对着她道:“如果找不到,就给我打电话。”   “好。”齐晓雅便关了门。   席佳榆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想到了曾经在这里那么多年的生活,想到自己曾经的意气风发,这些都勾起了她对梁韵飞的一些回忆。在这个屋子里,他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见过了自己的母亲,他们之间爱得那么深沉,爱得眼里只有对方。所以她才会忘了他们之间太多的距离。   如果当初不是这样,那么现在的他们又是怎样的面目,至少不会相见无言。至少可能还是能说上话的朋友。席佳榆看着怀进而的腾腾,沉睡的他,眼睫很长,漂亮得像小扇子一样。虽然腾腾在五官上更多的像她,可是他眉眼间的神韵却遗传了梁韵飞,如果把他和梁韵飞放在一起,做同样的表情,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父子。   这是梁韵飞的孩子,却也是害死她母亲的梁家的后人。她无法释怀,无法让孩子去叫他们梁家任何一个人,她也不想孩子知道这其中的惨烈。她不想他承受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只想他能平安快乐的长大。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有些痛苦让她去承受就好了。   席佳榆坐在那里,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若是不是看到她的眉心微蹙着,还以为她睡着了一般。   齐晓雅是快去快回,她回来的声响才惊动了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席佳榆,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那浸染的苦涩给压下心头,侧头,对着齐晓雅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是啊。”齐晓雅换了鞋,把手里的菜往高处一提,“你看我买了牛肉,还有蘑菇,买了一条桂鱼,用豆豉清蒸。还有你豆腐,做个麻婆豆腐……”   “光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嘴都有些饭馋了。”席佳榆抿了一下嘴。   她在法国,齐晓雅几乎天天给她做吃的,都把这张嘴给惯了,就喜欢吃她烧的菜。   “我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做饭还行。”齐晓雅把菜往厨房里放,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席佳榆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宝宝,然后起身走向了她,看到齐晓雅已经在系围裙了。她挽起了袖子:“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我妈就对我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做饭,才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才能侍候好自己的老公。现在我倒是懂了,她们这种思想概括成一句话就是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可是想想我都二十六岁了,也没遇到哪个男人吃过我做的饭,所以这能有这种思想。我到宁愿是想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健康自在一些。”   席佳榆则上前,帮忙摘菜:“只是你那个有缘人没有出现而已。”   “我倒不信什么缘分,现在我工作了,以后接触的人也就多了,若是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我也就勇敢一下,把自己给嫁了。”齐晓雅虽然憧憬爱情,但是她也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她不会好高骛远,这和她从小的家庭,和父母灌输的思想也有一定的关系。他们那里的人想的就一个词:务实。   “只要你觉得好,我就支持你。”席佳榆把蘑菇都放到了水池里准备清洗。   齐晓雅却手手肘轻碰了一下她:“你去看腾腾,别把她从沙发上摔下来了,这里有我呢。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   正说着,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腾腾的声音,席佳榆擦了一下手,就跑出了厨房。她把腾腾抱起来:“儿子,睡醒了?来,我们去尿尿一个。”   席佳榆只好在客厅里带宝宝,而齐晓雅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经她的巧手这和一折腾,很快的,四菜一汤就出炉了,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这时,席佳美也回家了,因为席佳榆给她打过电话让她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宝贝,你看,是小姨回来了。”席佳榆听到开门的声音,就把小宝贝抱到玄关处,看到席佳美,还有在她身后的风扬。她扯了扯唇,有些意外他的出现,“风扬,你怎么也来了?”   “美美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一来我可以蹭饭,二来可以接你们一起回家,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不会不欢迎我吧?”风扬依旧站在门外,好像是在等待着席佳榆的发话。   “既然来了,那还站在那里不动干嘛。”其实相对于风扬是席佳榆老公这个身份,她更想把他当成朋友看待。   “姐夫,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们这样的说话模式让人觉得很奇怪,你们是夫妻吗?”席佳美蹙了一下眉,走到了席佳榆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宝宝。   “我们是不是夫妻是不是要把结婚证给你过目一下?”席佳榆伸起食指,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她走向了风扬,替他打开了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男拖,也是唯一的双,曾经梁韵飞来这里就穿过,现在拖鞋已经换了主人,“换上吧,晓雅已经做好饭了,你们去洗手吃饭吧。”   风扬换上鞋,这一刻有一种错觉,席佳榆就是他真正的妻子般温柔而体贴。也许,现在的席佳榆还竖着坚冰一样冷硬的心墙,也许想要融化它不是是天两天的事情,她相信一年不行,三年不行,那就用五年的时候,十年的时间。他们已经结婚了,也许是一辈子的时间,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有一天它的心能为他完全敞开,他愿意付出所有的时光。   “是吗?晓雅姐会做饭?”席佳美惊讶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是有口福了?”   从此以后,她就告别了和外卖,方便面过日子的生活了。以后她的生活里就每一餐都能充满米饭的香味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席佳美的心里就美滋滋的冒泡。   席佳美抱着宝宝就往饭厅走过去,看到齐晓雅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正盛着饭:“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了。”   “哇,这都是晓雅姐你做的吗?这真让人大开眼界。”席佳榆睁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那一桌的菜品,每一道都有看相,而且闻起来特别的香,还没有尝一口,这口水已经不断的分泌出来了,“晓雅姐,你这么贤惠,哪个男人取了你就幸福了,天天能吃到这第好的菜。可惜了我和我姐的厨艺,只能下面。现在我姐倒是有我姐夫不嫌弃她,你看我都还单着呢。上次陪一同事去相亲,那个男人一上来就问我同事会不会做饭。他说自己在家做饭健康卫生。这样下去,我看我是没指望能有人要了。”   齐晓雅却笑了:“美美,这做菜不难的,只要你会几样家常菜就好了。不是非要和大厨比,那不是折腾自己吗?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几样简单的。”   “对做菜,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席佳美不想去面对那油烟的味道,“还是坐着等吃适合我一些。”   “你这个丫头就是不想学而已。”席佳榆抱过宝宝,“去洗手了。”   风扬已经洗了手出来,伸手要抱腾腾:“儿子,来,让爸爸抱。”   席佳榆并没有把孩子给他,而是道:“你抱着他不好吃饭,还是我抱吧。饭后,你再抱他也不迟。”   “也好。”风扬点头,他怕会抱不好孩子。   四人就坐,看着那上好的菜色,都不客气的开吃了,连连赞美不绝。   “这鱼蒸得入味,味道鲜美,还有这牛肉炒得也滑嫩,并不老,吃起来口感很好。晓雅,你的厨艺真的不错,是比佳佳好多了。”风扬都细细地尝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身边的席佳榆。   “晓雅的厨艺比我好这一点我承受。”席佳榆也不生气,这是事实,她倒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也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生气的。   “风总,你太客气了,如果觉得好吃,多吃一点就是对我的肯定。至于佳佳,她虽然厨艺不行,可是她长得漂亮,是那种让男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美女。能娶到这样的美女,也是你风总的一种幸运啊。”齐晓雅还没说席佳榆在国外也遇到了不少的追求者。   “是啊,我非常的幸运,我会珍惜这份幸运。”风扬点头。   席佳榆却没有说话,低头吃着饭。   “我看幸运的人是我,以后可以天天吃到晓雅姐做的饭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美事一桩。”席佳美继续幸福着,“我得晒一下我的幸福。”   说罢,她拿起了手机,往桌上的菜拍了照片,传到了自己的微信上去:“馋死那些吃货们。”   吃过晚饭后,齐晓雅收拾着桌子,席佳美自觉地帮忙:“晓雅姐,以后你做饭,我就负责刷碗,不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个人做了。”   “这有什么关系。你洗我和洗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几个碗嘛。”齐晓雅这个人就是特别勤快。   席佳榆对齐晓雅道:“晓雅,你就让她洗,不能因为她是我妹妹,你就惯着她。以后就这么定了,你若是做饭,就她收拾。席佳美,你可以自觉一点,若是被我发现全是晓雅人一个做,我可轻饶不了你。”   那狠眼神让席佳美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姐夫,你看我姐凶的像个母老虎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你姐这样对你是为你好。”风扬拿过了席佳榆的带的宝宝包包,里面是装的宝宝的尿片,婴儿纸巾和喝水的奶瓶,保温杯等。有孩子就是这样,走哪里都会带上一大堆,“我们走吧。”   “慢走,不送!”席佳美堆了一脸的笑容,对他们挥着小手。   席佳榆也没再多说,便和风扬一起离开了,婴儿还是不能太晚还在外面,最好能在天黑尽之前回到家里。到了风家的的别墅,明灯齐放,风母也吃过饭在客厅里看电视。   “妈,我们回来了。”席佳榆抱着宝宝走过去,坐在她人身边。   风母笑意盈盈地接过宝宝在怀里:“小腾腾,看奶奶这里,呵呵……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这眼睛和风扬小时候的一样圆溜溜的惹人爱。”   席佳榆的心里浮起一丝苦涩,这个孩子……怎么可能长得像风扬小时候。   风扬见席佳榆眸眸黯淡,羽睫低垂,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默默地伸手过去握住了席佳榆的手:“妈,都说儿像妈,女像父,所以腾腾更像佳佳一些,你看佳佳这么漂亮才可能生出腾腾这么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孩子。”   “你说的没错,但孩子是父母的血脉,腾腾就像七分像佳佳,也有三分像你这个父亲。”风母自然是希望自家的孙子更像风家的人,像自己的儿子。   “妈,我给你说个事情。”风扬转移了诰话题,“佳佳也学成回来了,腾腾半岁了,我想佳佳是时候回到工作岗位了。所以明天佳佳就和我一起上班。腾腾就麻烦你和保姆带了。”   “佳佳要上班了?不等腾腾再大一点吗?公司也不是非要佳佳去的,你这么急让佳佳上班做什么?是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风母有些不乐意了,“佳佳,不是妈不让你上班,而是你既然已经结婚生子了,这重心就该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了,不是工作了。把家庭经营好了,才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工作。”   “妈,工作并不代表我不关心腾腾了,一个星期不是还有两天假吗?我还是有时间陪腾腾的。”席佳榆也觉得自己该好好的工作,若是以后风扬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他们若是离婚的话,她自然是不会要他的一分财产。如果她不工作,她和腾腾吃什么,用什么,以后的花销还是很大的,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替腾腾创造一个好的未来,不能让她像自己曾经那样的苦难。   “妈,公司这两年越做越大了,也增加了新的职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我自然信不过别人,而佳佳来上班可以帮我分担一些工作,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佳佳也能多学习一下管理方面的经验。有佳佳在,我自然会放心很多。妈,我们工作的时间外,都用来陪腾腾,不是一样的吗?我们这样努力也是想给腾腾一个更好的未来。”风扬努力地说服母亲。   风扬也没有强求,想到是为孙子好,也就点头同意了:“那好。不如这样,你们带着腾腾睡也不方便,从今天开始不如让她和我睡。你们也能好好的休息,精神好,工作才不会分心。”   “妈,我不怕的,倒是怕让你休息不好,还是让腾腾和我睡吧。”席佳榆怎么忍心和腾腾分开,那可是她的心头肉。   “还是听我的,我年纪大了,没什么睡意。不会影响我的。”风母坚持,其实也是想为他们制造机会。   “妈——”席佳榆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风扬给阻止了,“妈,那就听你的。佳佳,我有套衣服找不到了,我明天要穿,你上楼帮我找找。”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席佳榆拽上了楼,席佳榆被风扬带上了楼,打开了门,将她推进了去。   席佳榆的眼睛里已经浮起了湿意:“风扬,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和腾腾分不开的,为什么你不帮我说话,还把我拉走?你就是想你妈这么说,然后你好睡上那张床是不是?你想我们从有名无实的夫妻变成有实有名的是不是?”   席佳榆指着身后的那张大床,水汪汪的眼睛晃动着痛苦的水纹,连番和指责也让风扬蹙紧了眉。   “佳佳,难道你一直就是这样想我的吗?”风扬的呼吸起伏,眼底也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难道从没有想过把我们的夫妻的名分坐实吗?”席佳榆微扬起了头,“你不是喜欢我吗?而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面对你喜欢的女人,又是在合法的情况下,你就一点不想碰我吗?”   风扬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是,我承认我有过想要碰你的想法,可是我一直都隐忍住了,我怕会吓到你,所以我一直都在静静的等你,我也一直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等到你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像你说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可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没有,那是因为我一直很尊重你。佳佳,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让你急中生乱,说出不该说的话,也怕妈会怀疑。毕竟我们是正常的夫妻,毕竟在她的眼里,腾腾是我们的孩子。我也不想你和腾腾分开,让腾腾和妈睡两天后,我会找机会把腾腾抱回来的,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你着想。佳佳,就算你不能接受了,但也别那样想我。我真没有想把你和腾腾分开,来达到我私欲的目的。请你相信我。”   风扬说得那么的真诚,眼底都是真挚的星光,让席佳榆的心揪紧。她冷静下来想想,风扬也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对她做过过分的事,连过份的话都没说过。他们之间言词激烈也是回国后的那一次。她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风扬……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样怀疑我。”席佳榆的声音都没有一丝底气,她错了,说得过份了,“为什么在国外一切都好好的,现在回来,怎么就变了?这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她痛苦的伸手揪住了头了,缓缓地蹲了下去。   092可以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席佳榆抱着自己的身子,感觉到那阵阵冷意不断地侵袭上她的每个毛孔,让她一身都不舒服,难受得像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啃咬。她紧咬着唇,泪意浮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可是她用力地深呼吸,不让那酸涩的泪水掉下来。   她的嘴里一直念着为什么,却一直不明白是自己从来就没看清楚过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走不出这个局面。   风扬站在她的面前,低着眸,眉心蹙紧起来,心里也浮起了太多的无奈。他蹲下身去,把席佳榆拥在怀里,让她依靠着她,手掌也抚着她的背脊:“哭吧,哭出来好一些。是我让你受这些委屈,是我不能保护好你。佳佳,你怪我是应该的。”   席佳榆更是咬紧了唇,憋着心里的哭意。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她的脆弱。她要坚强,因为以后的路,会是她一个人走下去,谁也帮不了她。   席佳榆就这样靠着风扬,闭着眸子,让自己那澎湃的思绪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左右了她。她不能自己乱了自己的心。   风扬见她闭了眼睛,以为她是累了:“困了吗?我抱你去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席佳榆也没动,她觉得自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任他抱起自己到了床上去,替她盖上被子。风扬还替她打来了热水给她洗脸擦手。这样细心体贴的风扬就像一个好丈夫一样。   而席佳榆最近也是真的身心疲惫,她躺在床上,四周一片安静,心灵也能得到片刻的宁静,她也就渐渐地坠入了睡梦里。风扬看着恬静睡颜的席佳榆,看着她如玫瑰花般美丽夺目的面容。他总觉得青春时光未走,她还是曾经那个娇艳绽放的她。只是,这只是错觉而已。   “佳佳,你知道吗?我就是想当你一生的依靠,希望你这一生都能依靠着我,我想我也不是白活。”风扬的手抚过她白皙柔滑的脸蛋,“席佳榆,能不能放过你自己,看看你身边的人只有我。”   他痛苦的闭上了眸子,也许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清醒的时候,他才能说出这些话来:“佳佳,每夜和你在一个房间,你以为我是柳下惠吗?你以为我不想碰你吗?可是你会愿意让我碰吗?我就算牵你的手,扶你的肩,你都会一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那个人吗?你以为我看到腾腾长得和他越来越神似的时候,我的心里会不痛吗?我不表现不出不代表我不在乎,我更加乎的是不想让你难受。佳佳,一辈好长,长到我觉得这样的痛苦好像是无尽的,可偏偏心里又有那么一丝甜蜜。我想我是着了魔,发了疯,才会这样一直执着下去。佳佳,我看到腾腾,我也想拥有自己的孩子,你愿意替我生吗?我想你不会的,你说过你一辈子有一个腾腾就够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佳佳,是我错了吗?还是你错了?”   风扬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伤感,他把席佳榆的手放到唇上轻轻吻着,那些痛苦都剪碎了他的心。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无限的沉寂,安静,窒息,无比的悲伤的气息在涌动。   风扬坐在边,坐到一身都酸麻,他才松开握着席佳榆的手,起身,膝盖一麻,就跪在了地上。他咬着牙,维持原状,静静地任腿上的麻意退去,才起身去冲了一个冷水澡。踏着幽暗的夜色,躺在了沙发上。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睡在这张沙发上。   他一直以为席佳榆和梁韵飞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他们之间横着无法跨越的距离,但同样的,他和席佳榆之间也横着无法逾越的距离,但是不同的是,她和梁韵是因为爱,而他和席佳榆却因为不爱。不爱与相爱比较,他似乎显得更加可悲。   风扬都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事情才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席佳榆看到风扬从沙发上起来,心底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她很快的收拾好自己,选择性的失忆,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表现得一点都不知道。风扬也只字不提,只是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大了一些。   早餐桌上,风母抱着腾腾,席佳榆上前抱过儿子,亲了又亲,一个晚上而已,她觉得像是分开了一个世纪,这心里空荡荡的,失了魂儿一样,只是现在怀抱着腾腾,才觉得自己的心又回来了。   “佳佳,你放心去上班吧,腾腾我会带好的。”风母见席佳榆饭后是对腾腾依依不舍。   “妈,辛苦你了。”席佳榆忍分离的痛,依然扬起了唇角。   席佳榆在心里对自己道又不是不能见了,下班后她就可以看到他了。只是8个小时而已,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她还有十六个小时可以和他在一个地方。席佳榆不停的说服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走吧,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了。”风扬越过席佳榆,拿着车钥匙先出了旆。   “妈,我走了。”席佳榆又看向睁着大眼睛的腾腾宝贝,“腾腾,88。妈妈上班去了。在家里乖乖吸奶奶的话,等妈妈回来。”   席佳榆抿着唇,转身离开,急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怕自己回头一看腾腾就会让自己的的意志崩溃。她一口气上了车,坐好,系上安全带,双手平放在了又膝上。   风扬只是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车开了出去。   风扬和席佳榆一起出现在了公司,走的是公司大门大厅,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众人纷纷问好。   席佳榆一件白色的雪丝毫衬衣,配上的是嫩黄色的小西装,白色的包臀短裙,长发扎成了马尾,青春时尚又不失干练,踩着一又白色的高跟鞋,修长白皙的美腿吸引着他的赞美的视线。席佳榆这火辣的身材,在生了孩子之后还是依然保持得十分娇好。只要有席佳榆出现在的地方,焦点就在哪里。   席佳榆这一次回来,不再是在最初级的化妆人员,她坐上了彩妆部经理一职,她拥有实际的经验,加上从法国深造回来,再加上她是风扬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知道风扬和风母各拿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她就拥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她自然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席佳榆再也不是曾经的席佳榆,身份的不同,让公司里那些人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排挤她。除非是不想在这里工作了。而席佳榆也不再计较前嫌,只想和大家一起好好的工作相处。   席佳榆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的办公室,就在彩妆部,也配了秘书助理之类的,薪水自然是比一前番了几番。席佳榆知道自己在确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存够了钱,才能给腾腾一个美好的未来。   席佳榆正在看今年维纳斯公司准备研发的最新的彩妆品牌——venus,准备在今年下半年隆重的推行上市。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声:“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佳佳……不,该叫你席经理。”   席佳榆抬眸看到的就是齐晓雅,她微微一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叫我名字也无妨的。你找我有事?”   “我没事,就是想和你说一些话。”齐晓雅刚才去茶水间倒水出来,手里正握着杯子,“佳佳,以前没见过你穿这么正式,今天看到你这么一穿,真的有惊艳到我。我知道你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但这样的你更加的有女王范儿。你一过,那气场强大得让所有人都冒冷汗。你好厉害的!”   席佳榆手里握着一只笔,眸间浅笑:“我哪里是厉害,是他们怕我。以前我才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化妆师,不你像一来就是高级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看我不顺眼一样,一说话都是冷嘲热讽的。他们可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从那样平凡的职位坐到经理的位置,会成了他们的上司。所以才会更加的对我毕恭毕敬,其实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我知道你想要的只是努力地实现自己的价值,想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和妈妈,佳佳,我支持你。”齐晓雅总是了解她的,“佳佳,我昨天在珠宝店里订了一双小银镯给腾腾,明天下班我们一起去取。好了,我下去工作了。”   “你干嘛破费。”   “我是腾腾的干妈啊,况且我没有送腾腾礼物,这可必须收下。”   席佳榆毕竟以前就是在这进而工作的,所以很熟悉,也很快的上了手。   每天她就是工作家里两点一线,除了工作,她更多的时间都是陪着腾腾。而风扬也没有食言,没几天就把腾腾抱到房里来了,他还对风母说想腾腾了,没有腾腾,他还睡不着了。   席佳榆是把风扬对她的好,对腾腾的好看在眼里的。她很感激风扬,真的很感激。她觉得自己应该放下所有,接纳现在新的生活。苦苦地纠缠那些已经随风而去的事情只会是苦了自己和腾腾。   “你看,我没有食言吧。”风扬与她前肩站着,看着已经熟睡的腾腾。   席佳榆点头,转身坐在了床边:“风扬,谢谢你。”   “佳佳,我是你老公,腾腾是我儿子,替你们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风扬也坐下来,两人对视着,目光在不到一尺的距离内纠缠着。   席佳榆看到了风扬眸子里挑起了那抹浓重的黑色。她及时的别开了目光,不想把风扬给迷惑了。虽然她已经在努力地说服自己要接受风扬,但是也不会这么快,她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风扬,其实我经历过破败的家,也失去了最亲的人,若不是腾腾的降生,我也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也很想有一个温馨的家。只是你能给我点时间吗?让我努力一下,你也配合我一下,我们一起试试好吗?”席佳榆把存放在心里的感触说出来。要想拥有一个美满的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共同决心。   风扬有些喜出望外,抬起双手扶上她的肩:“佳佳,你能这样想非常的开心。佳佳,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虽然我说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给你,但我还是想你能早点给我一个惊喜。佳佳,谢谢你肯这样想。”   “该是我谢谢你。”席佳榆倒是客气了。   “我们别谢了。”   风扬揽过她的肩,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也许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是只是席佳榆,她想记过去,想平淡的生活下去,而梁韵飞也是,他也想忘,可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把这份深爱压在心里。他知道自己说过除了席佳榆今生不娶,可他也明白他和席佳榆再没有可能了。他身上还肩负着梁家香火的使命,他不能让梁家断了后。如果席佳榆还是像曾经那样爱他到义无反顾,那么他也可以抛弃梁家的一切,无怨无悔。可是她选择了嫁人,又生了孩子。现在回国,一家人和乐融融的。他再缠绵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时间让他明白了有些深爱只能放在心里,和自己结婚的那个人不一定是自己最爱的那一个。既然不能娶自己最爱的人,那娶谁不都一样吗?就娶一个适合自己的,又孝顺父母的吧,而这个人选,自然落到了宋玉玲的身上。   她这些年有苦苦追求,默默付出,他都明白。他也答应了自己若是要成家,就把她例为第一人选。他能做的就这么多。   晚饭后,梁韵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父母,这两年他们都老了许多,身体也大不如前。他再也不能像曾经那样任性了。他经得起时间的磨砺,可是父母已经经不起岁月的侵蚀。虽然是父母的阻拦让他和席佳榆分离,但幸福的决定更多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席佳榆的选择他现在只能选择尊重。她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么他也该成全自己了。   还有宋玉玲也坐在单人的沙发内,微敛着眸子,羽睫在眼下打出一丝丝的阴影。她的表现很平淡,这两年来已经让她少言寡语,更多的是行动。   “爸,妈,我才快三十二了,让你们也操心了三十二年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们操心了。”梁韵飞心里在这一刻泛酸,他又看向了宋玉玲,“玉玲,谢谢你这两年多照顾我父母,你比我这个做儿子更像他们的女儿。我很感激你,所以,我想请你一直能孝顺他们下去,你答应吗?”   宋玉玲掀了掀羽睫,抬起目光看向了梁韵飞:“韵飞,你不说我也会一直孝顺叔叔阿姨的。这一点你放心。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梁韵飞的话她并没有听懂,他只好纠正暗示一下:“如果我想说你不是用女儿的身份,而是换一个身份呢?让你更加的名正言顺地住在梁家。”   “换一个身份?名正言顺?你是什么意思?”宋玉玲的心还是平静的,这些年无数次的失望与痛苦让她现在都比任何人要淡定了。虽然她的心还是有片刻的欣喜和渴望,却还是压下了那抹兴奋。   梁克定和董绘珍相视一眼,眉眼都浮起了多少年不曾见到的欣喜:“傻玲玲,除了儿女能孝顺父母,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名正言顺的在梁家?当然是儿媳妇了,玲玲,飞儿他在向你求婚呢,你怎么还不答应他,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儿媳妇?宋玉玲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的颤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欢喜与悲同时袭上心头,晶亮的眸氤氲一片,格外的楚楚可怜。她再一次对上梁韵飞的视线,几次都没说出话来。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平息着胸口涌动的热气。   她的声音都带着不敢相信的沙哑:“韵飞,叔叔阿姨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在向我求婚?要我做梁家的儿媳妇吗?”   她反问着他,她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然后亲耳听到,她想证明自己不是多想。   “是,我爸妈说的是真的。”梁韵飞站了起来,走到了宋玉玲的面前,“玉玲,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玉玲的手按在胸口,眼眶都红红的,多少的辛酸冲上了喉头,她是泪如雨下。她急急地点头:“我当然愿意。韵飞,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句话等得太久了,久到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梁韵飞抬手,技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你既然说等这一天太久了,那应该高兴啊,还哭得这么惨?”   “我是真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掉眼泪了。”宋玉玲梨花带雨,扬起了最甜美的微笑。   梁家二老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向宋玉玲跨近了一大步,他们两老是最高兴的,毕竟宋玉玲就是他们相中的儿媳妇,加上她为人孝顺,一直在他们面前尽孝,在他们的眼里她和梁家的儿媳妇没有两样。现在看到自己那个固执又冷情的儿子要给她名份,他们也宽心了。   “飞儿,你这样做就对了,玲玲才是你的有缘人。你们能恩爱美满,我和你爸真是很开心,这些年来,这是让我们最开心的事情了。”董绘珍也泪湿了眼眶,“你不知道其实我和你爸几次都想逼你娶玲玲,我相信我们以相逼,你一定会点头的。但是玲玲却阻止了我们了,她说她不想因为她而让我们和你反目顾仇,不想你难为。我都替她感到委屈,难过。可是她都不怪你,我们又能说什么。我也相信玲玲的美好你有一天会看到的,终于我也等到你想通的一天了。就现在算让我闭上眼睛我也值了。”   “阿姨,你不能胡说。”宋玉玲看向董绘珍,“你和叔叔还要长命百岁,我还要孝敬你们一辈子。”   “你都答应飞儿的求婚了,你还叫我们叔叔阿姨?”梁克定提醒着她,“是不是该改口了。”   宋玉玲看了一眼身边的梁韵飞,这才低低在叫道他们:“爸……妈……”   “好好好……”二老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飞儿你这求婚也太简单了一点,鲜花戒指都没有,一点都是正式,也不尊重玲玲。这一点我有些不满意。”董绘珍向宋玉玲招手,宋玉玲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我想明天让你父母哥哥嫂嫂的一起吃个饭,两家人坐下来谈谈你们的婚事。还有飞儿,明天家长都在,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准备准备。”   梁韵飞双手插在裤袋里:“爸妈,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那些死规矩了。我也做不出来那么幼稚的事情,我既然对玉玲承诺了,我就会做到,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也别瞎掺和了。”   “什么叫我们别瞎掺和?”梁克定挑了一下眉,“这两方的家长在一起吃饭是礼数。明天的晚饭就定在佳珍楼。”   “我说的不是吃饭的事儿。”梁韵飞扫过了宋玉玲,她自然是明白的,她安抚着梁家二老,“爸,妈,韵飞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虽然没有浪漫的玫瑰戒指,但这样才说明他是一个务实的人。而且玫瑰戒指也不能代表什么,他说的嫁给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了。”   “这求婚怎么能少了戒指呢?”董绘珍蹙眉,“这让你家父母怎么把你放心交给我们梁家。这花没有就算了,戒指一定要有。明天就去珠宝店挑一对,飞儿,我们不能委屈了玲玲。”   梁韵飞最后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你一会儿送玲玲回家,把明天吃饭这件事情告诉宋家二老。”梁克定嘱咐着儿子。   最后梁韵飞把宋玉玲送回了家:“到了。”   “进去坐坐,喝杯茶再走。”宋玉玲邀请着他。   “下次吧。”梁韵飞觉得太晚了,“明天吃饭的事情,你对你爸妈说一下。”   “嗯。”宋玉玲轻咬了一下唇,“韵飞……可以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093她渴望着自己可以被他温柔以待   宋玉玲浓密的羽睫的暗淡的光线下跳跃着,柔软的嘴唇也轻咬着,玉白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羞涩的燥热。她的双手紧张的绞扣在一起,不敢眸正视身边的梁韵飞,但是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他的面容还是和往日一样平静,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她渴望着自己可以被他温柔以待。   宋玉玲抿了抿唇,有些尴尬:“韵飞,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我……我下车了。”   梁韵飞的眉心蹙了蹙:“玉玲,有些话我不想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玉玲,我必须还是要提醒你,我之所以会选择和你结婚并不是因为爱,而是适合,是我父母都喜欢你,我也觉得你很孝顺,如果有一个词来形容,我们属于政治婚姻,我能做的只是和你结婚。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很多的坏毛病,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你还有机会反悔。如果你接受这样的我,婚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我不会提离婚,而你如果想离婚,我不会耽误你。玉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玉玲准备下车的身体微微僵住,手放在门把上,指尖渐渐捏紧,指尖的肌肤都变得青白。她知道梁韵飞话里的意思,可她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被他挑明天来说又是另一回事,这心里虽然已经痛过了无数次,但他每提醒她一次,她也会刺痛一次。只是没有以前那样痛了,现在已经麻木了。   “我明白。”宋玉玲背对着他,“韵飞,嫁给你是我这一生的希望,所以我也会努力地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妇的。”   宋玉玲说完这句话,打开车门,便下了车。她知道以后的婚姻生活里梁韵飞不可能像对席佳榆爱样对她,可是能站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人是她,这就够了。这天下没有爱情的婚姻又岂止他们这一对,所以她不想去想那些快乐的事情。   宋玉玲刚迈开步子,又折身弯腰对他说:“韵飞,别忘了明天的地佳珍楼的晚餐。”   “我会准时到的。”梁韵飞双手握着方向盘,“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宋玉玲忘记刚才的不快乐,扬起了笑容,向他挥手,“路上小心一点。”   梁韵飞点点头,然后就调头离开了这里。   他一个人开着车在夜里,心情却格外的沉重,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往前,只有幸福的可能,退后也不可能和席佳榆在一起。他这一生只为这一个女人动情,却不得善终。   梁韵飞回到了家里,父母已经睡下。他轻步往楼上而去,也回了卧室,步到了落地窗前,打开落地窗门,任夜里那阵阵的凉风吹进来,吹动他的衣衫,他闭上眼睛,想让这微风带走他所有的烦恼与痛苦。   席佳榆,我无力再爱下去了,就让我慢慢地忘了你。   梁韵飞让自己带着这样的信念从新开始,让自己的世界里不再有她。只是他忘了这样刻意想要忘记才是永远无法忘记。   第二天下班,梁韵便给宋玉玲打电话:“你在哪儿?”   “我在局里。”宋玉玲从楼上下来。   “我已经到你们局里的大门外了,你下来吧,我们一起过去。”梁韵飞提前来到了宋玉玲工作的财政局。   宋玉玲下来就看到了梁韵飞的车停在那里,眼里闪过欣喜,她几步上前,就到了他的车前,轻敲了一下车窗。梁韵飞把车解锁后,她便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梁韵飞则把车开了出去,而宋玉玲看着前方:“我爸和我妈,还有我哥嫂今天都去。”   “好。”梁韵飞点头,“我爸和我妈先去佳珍楼了,会招待他们的。”   宋玉玲的唇角微微扬着一丝弧度,梁韵飞开着车,也没有说话,直到他把车停到了一家珠宝店前,宋玉玲才回过神来,盯着那金色的几个大字,有些发懵。   在她的印象里梁韵飞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他是那种特别冷酷的男人,但他这样的冷酷让人只看一眼就要沉沦。而正是这份高贵的冷酷让宋玉玲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芳心暗许。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他放在心里,直到留学回国,直到长大,直到有了勇气了,她才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爱上了席佳榆,让她痛苦难受。还好,她没有放弃,她用默默的守候和等待得到了他的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回报,这也够宽慰她的心。因为他选择了她做他的妻子。   “怎么来这里了?”宋玉玲握着手里的包包,“爸妈他们还在佳珍楼等着我们,要不赶快过去,别让他们久等了。”   “昨天不是说好来珠宝让买戒指吗?下来吧,你去挑一枚你喜欢的,我结帐后就走,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梁韵飞率先下了车,红过车子,打开了宋玉玲的车门,“走吧,别磨蹭了,否则才是真的浪费时间,让爸妈久等我们。”   宋玉玲这才下了车,一身素雅的裸色连身裙,配上同色的高跟鞋,十分的漂亮。梁韵飞和她一起进了珠宝店。服务员便上前引领:“请问先生小姐要挑些什么首饰。”   “钻戒。”梁韵飞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是结婚用吗?”服务员继续发问。   宋玉玲点了一下头:“是。”   “那这边请,我们这边有最新款的结婚对戒。”   梁韵飞和宋玉玲随他们往对戒志柜而去,耀白的灯光下那些华丽的钻戒都在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先生,小姐,你们喜欢哪些款式,都可以试一下。”服务员指着志柜里一对对美丽的钻戒。   宋玉玲看过去,都看花了眼,她虽然也会买首饰,但最多看看项链耳环等,不会看戒指,只为戒指是要男生买给女生。宋玉玲看过去,觉得都特别好看:“韵飞,你觉得哪对好?我觉得都好看,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你帮我看看。”   梁韵飞却好像事不关已,他没有看钻戒,而是随意地看着店内的其它地方,却在看到一个身影的时候瞳孔收缩,身体有几分僵硬。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和齐晓雅一起和席佳榆,没有听到宋玉玲在询问他。   宋玉玲见身边的梁韵飞没有反应,她再说了一次:“韵飞,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这戒指还是你帮我做主吧,好吗?”   她的唇角都扬着浅浅的微笑,眼里也盈着幸福,她抬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里出现的是席佳榆,瞬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细腰就撞在了棱角分明的柜台边上,撞得腰都疼了。她却没有呼出声来,只是觉得这心窝子的地方被刺了一刀,疼得厉害。   她的额头上都沁上了冷汗,为什么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偏偏让她遇到了席佳榆,她就像是她心里的恶梦一般,紧紧地把她困住,让她想快乐都快乐不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完蛋了,梁韵飞他会毁婚吗?她小心翼翼地把目光转移到他冷酷的脸上,却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韵飞……”宋玉玲轻唤着她,却是无力的,是轻盈的。   而梁韵飞已经全神贯注在了席佳榆的身上,他根本没听到宋玉玲的呼唤,这样眼中唯有席佳榆一人的梁韵飞让她心里渐渐滋生起了绝望的滋味。   “先生,小姐,你们挑好了吗?”服务员见他们两人都不动不说话,开口询问着,但得到的还是沉默。   只见不远处的齐晓雅和席佳榆手里拿着一对银镯子,齐晓雅笑对席佳榆:“佳佳,你看这镯子好看吗?”   “好看,你挑的都好看。”席佳榆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袖v领的连身包臀裙,黑色的宽腰带,她那双雪白的美腿笔直而均称,那惹火的身体总是能勾起男人占有的欲望。这样的席佳榆像是最娇艳的红玫瑰,绽放得刚刚好。   “当然,这可是我替腾腾精挑细选的,腾腾带着一定好看。”齐晓雅数着上面的小铃铛,上面都刻了一个“福”字,既精致又吉祥。   “我替腾腾谢谢你。”席佳榆微笑着。   “我说了别谢我,这是我做干妈应该做的。”齐晓雅把银镯子放到了柜面上,“把它包起来,结帐。”   “好。”服务员便给齐晓雅开了票,“请您到收银台结帐,拿票过来取就行了。”   “好的。”齐晓雅拿着票,便和席佳榆往收银处去,正好路要路过梁韵飞他们面前,这便不巧地和他们碰面了。   席佳榆和齐晓雅都看到了梁韵飞,但是席佳榆选择视而不见,齐晓雅却热情地上前攀谈,席佳榆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脱口而出:“梁先生,你也在这里买东西吗?买什么呀?”   席佳榆也不好逃避了,虽然和梁韵飞之间有跨不过去的坎,但她和宋玉玲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在母亲生病治疗的时候,她也曾经尽过一分心力。如果她不和宋玉玲打招呼的话,倒会显得她小气,或者也会让他人误会她在意宋玉玲和梁韵飞,倒不如大方一次。   “宋小姐好。”席佳榆抬起目光,扬起笑容,和宋玉玲打招呼,她要证明自己并不介意,她已经走出曾经,可是她却不敢看梁韵飞,因为她能感觉到有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把她洞穿一般的锐利。她已经极力地让自己去忽视,却依然会觉得不舒服。   “席小姐……不,现在应该叫你风太太了。”宋玉玲立即把口改了过来,“风太太你好。”   齐晓雅看着席佳榆,又看看宋玉玲:“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是旧识。”席佳榆拉了一下齐晓雅,“宋小姐,这是我朋友,我看你们还有事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过去了。”   宋玉玲还没有开口,梁韵飞便道:“玉玲,快挑戒指吧,爸妈还等着我们吃饭。”   “好的。”宋玉玲对席佳榆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挑戒指?”齐晓雅好奇地凑上去一看,柜台里摆放地全是结婚对戒:“你们是要结婚了?梁先生,真是恭喜你啊。当初佳佳还以为我喜欢你呢,还说要搓和我们,我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我想你也应该有意中人了,而且宋小姐这么漂亮,和你很般配。”   齐晓雅的没心没肺却是让梁韵飞更加冷凝了脸部线条,插在裤袋里的双手用力地紧握着,面是却没有一起波澜的起伏,可这内心的惊涛已经排山倒海而来,让他承受着即将要来的灭顶之灾。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凉,难道他就这么不受她待见吗?就算她不要他了,还要把她推给旁人吗?他在她的心里就这般的无足轻重吗?她已经把他放逐于她的世界之外,却还狠心将他推到地狱!   梁韵飞的目光阴寒冰冷,像是丢千年的玄冰一般,席佳榆就算没有正眼看过梁韵飞一眼,却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如何的冷酷。她不敢看,也害怕看。   而梁韵飞觉得幸好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了断,自己主动地向宋玉玲求婚了,不用席佳榆把他推向齐晓雅的身边。他算是保住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可是他在她的面前还有尊严可言吗?   宋玉玲也看向了齐晓雅,席佳榆竟然想搓和她和梁韵飞,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要了,还要把梁韵飞困在自己的好友身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席佳榆面色不改,让自己镇定:“梁先生,宋小姐,晓雅只是在说玩笑话,你们别放在心上。还是挑选结婚戒指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因为这一点小误会而耽误了你们的大事。在这里,我恭喜你们百年好合。”   梁韵飞终于也要结婚了,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放下过去,放下了她。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样,都要开启自己的新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就是没有对方。这样也好,大家可以心里少一些负担,不用再见面尴尬了是吗?以后大家就能好发的生活是了吗?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一丝的不甘,一丝的悲伤,一丝的难受,十分的绝望。   齐晓雅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着:“梁先生,宋小姐,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其实是佳佳好心,说想给我介绍对象,把我和梁先生扯在一起只是开个玩笑,你们真的别介意。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梁韵飞觉得好讽刺的感觉:“谢谢你们。那就请你们先做个见证。”   说罢,他转身,随手指了一对钻戒:“就这对试试。”   服务员取出钻戒,梁韵飞当着席佳榆和齐晓雅的面把女戒套入了宋玉玲的无名指上,宋玉玲看着那套入自己指间的钻戒,钻石的钻面折射着炮光的璀璨光芒。光芒入眼,让她的眼睛浮起了欣慰的湿意,却是温暖的感觉。   宋玉玲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她也学他,拿起了男戒套入他的指间,两人就这样圈住了对方。   “结帐吧。”梁韵飞掏出钱包,里面有一张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微笑甜美。他却觉得今天无比的扎眼。他快速地抽出了银行卡给服务员,让她全全包办。   席佳榆觉得眼眶发酸,别开了脸:“我们有事先走了。”   她便拉着齐晓雅离开,如果今天不是来取银镯,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遇到了,就不会有这一场难受的尴尬。   席佳榆和齐晓雅结了帐,便匆匆地离开,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而梁韵飞看着这样的席佳榆,心里有着舒畅的感觉,但更多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为什么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就算不爱,也别相杀。这才是最最痛苦的折磨。   席佳榆和齐晓雅上了车,她坐在车里久久不动,目光有些涣散。   “佳佳,我刚才看到梁先生钱包里夹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是你。”齐晓雅看着面容渲染着一丝悲戚的席佳榆,诺诺道。   因为她站在梁韵飞这边,离他的距离是最近的,所以他打开钱包的时候便看到了那张照片。   “晓雅,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我想静一下,静一下就好。”席佳榆怕自己再受刺激,会崩溃的。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又会天翻地覆的疼,怕自己说好要忘记过去的话。她需要的是冷静,现在梁韵飞和她没有关系了。她也为人妻,为人母了,他和谁结婚在一起,她都应该送上祝福。   齐晓雅觉得席佳榆很不对劲,但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给她空间。   席佳榆冷静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这才道:“晓雅你可能看错了。我怎么会在他的钱包里,就算是,那也应该是在风扬的钱包里看到我的照片。还有那个女人一定是宋小姐,你别瞎说。”   “也许是我看错了。”齐晓雅也觉得席佳榆说的有理,那张照片怎么说也应该是宋玉玲,而不是席佳榆。   “走吧,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她今天好不容易回来,我们约好一起吃饭。你也一起去。”席佳榆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发动了车子。   “佳佳,我就不去了,我说过今天要回去给的。你都说你的那位朋友难得回来一次,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要认识她就下次吧。”齐晓雅不想去打扰他们,“你就在前面的站台放我下去就好了。”   席佳榆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她接了起来:“佳佳,你到底哪了?我已经到了,你快点儿来。”   “我在路上了。要不你先点好菜,我到了就可以吃了,免得又要等,浪费时间。”席佳榆回了对方话。   “佳佳,你快去吧。”齐晓雅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席佳榆把齐晓雅放到了前面的站台,那里有直达到家的车。席佳榆这才往目的地驶去,刚刚郁结的心情好多了。她相信自己可以慢慢在寻找到不痛的良方。   席佳榆把车停好,下车,看了一眼古风的门匾,上面刻着三个有力的大字:佳珍楼。它是中国古风的建筑,处处精雕细琢,在这里能品尝到中国八大菜系的招牌菜,绝对的原汁原味。   她收回目光,迈步进去,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门前,推开门,看到的先是画着兰草的屏风,绕过去便看到了桌子,还有坐在那里等她的慕心嫣。   “心儿,让你久等了。”席佳榆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慕心嫣今天是一个人,没有带可可,也没有谈铭韬陪她:“没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四哥没有陪你?”席佳榆觉得她一个人怎么能让谈铭韬放心。   “他也在这里吃饭。”慕心嫣替她倒了一杯茶水。   “他也在这里吃饭?为什么你不去,还约我来?”席佳榆有些不解。   “佳佳,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想问你还爱梁韵飞吗?”慕心嫣伸手过去,握着她的手,眉心微微蹙起,等待着她的答案。   席佳榆却低垂下眉睫:“心儿,你怎么这么问呢?”   “佳佳,你知道吗?今天是梁韵飞和宋玉玲的订婚宴,双方家长就在这里见面吃饭,梁韵飞请了四哥,希越,关奕唯,彭书培,霍行风几位好友。如果你爱他,就不要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如果你不爱他了,那就好好的和风扬生活。可是你能和风扬好好了的生活吗?我知道腾腾其实是梁韵飞的孩子,你要看着他的亲生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吗?腾腾的身世你能保证你永远能瞒得住吗?而且你这样做对梁韵飞不公平,对风扬不公平,对腾腾不公平,对你自己也同样不公平!佳佳,我怕你会后悔,怕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佳佳,你好好的想想。”   094你这样折腾他也是在惩罚你自己   慕心嫣语重心长地对席佳榆道,一手紧握着她的手,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   席佳榆低垂着眉眼,也似在痉苦的挣扎:“心儿,他要订婚我知道,刚才在珠宝店里我还遇到了他们。我祝福了他信,对于过去,我们都已经放下了,我也不想回到从前。现在这样,其实并没有不好。至少不用在一起相互的折磨。至少他放开了我,不会像经前那样与我苦苦的纠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的。而且我不会让腾腾姓梁,永远不会。”   席佳榆像是在发誓一般,这是她的底线,就是让腾腾认回梁家,让他成为梁家的子孙。她怎么也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叫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梁家二老为爷爷奶奶!就处苄她痛苦一辈子,她也无悔这燕的决定。   “佳佳……我能看出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否则梁韵飞也不会在你生腾腾时大出血,还给你输血。而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的好?佳佳阿姨的事情和梁韵飞的父母的关系,但是和梁韵飞没有关系,你这样折腾他也是在惩罚你自己。这是何苦?”慕心嫣叹了一口气,曾经恩爱的一对璧人就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禁让人唏嘘。   “可是他是梁家的人,我没有办法释怀。”席佳榆摇头,眸光清澈,“心儿,当初为了顾锋你也曾拒绝了四哥,现在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就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好好地吃这顿饭吧。”   席佳榆都这样说了,慕心嫣也不好再说,而这个时候点的菜届就送了上来。   他们并不知道最后有一个服务员出去时就站在了屏风后面,正偷听着席佳榆和慕心嫣的对话。   “心儿,你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的订婚宴,却约我一起吃饭,难道就为了和我说刚才那番话吗?”席佳榆拿起了汤勺,替慕心嫣盛着一碗汤。   “等他们结婚我再去是一样的。”慕心嫣接过她递上的那碗汤,放到自己的手边,“佳佳,你真的想这样过一辈子,让腾腾不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慕心嫣不去主要是因为她身为席佳榆的好友,怎么也不愿意看到好友曾经的爱人与别的女人订婚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席佳榆动筷的手一顿:“是晚晚告诉你腾腾的亲生父亲是他吗?”   “我们三个人之间还有秘密吗?我觉得你不要让孩子认梁韵飞,这样真的不妥,若是以后孩子长在知道了,伤害一定会很大的。”慕心嫣是在为腾腾的将来考虑着。   站在屏风后的那服服务员在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后,瞪大了眼睛,一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来。这个消息可以让任何人都震惊。   “只要我们都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席佳榆还是那样的固执。   “你这样根本就是在逃避。”慕心嫣把心里的想法诚实的说出来。   “心儿,如果你再这样说下去,我想这顿饭我们谁也没有心思吃下去了。”席佳榆的心在此刻特别地乱,她看着那一桌的满满的菜,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佳佳,以前的你那么有勇气,现在你若提起勇气去找梁韵,便可以阻止他们订婚。我相信梁韵飞不会丢下你的。”慕心嫣鼓励着她。   “我让我去伤害宋小姐吗?她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席佳榆自认为做不到,她和宋玉玲之间算不上什么关系很好,但也没走到仇人的地步。   “如果是他们结婚你再去阻止,那么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慕心嫣抬手指了在了自己的左心房上,“你自己感受一下你这里难道一点都不痛吗?”   席佳榆盯着慕心嫣,目光复杂而痛苦:“慕心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苦苦相逼?”   “我是在解放人束缚的心灵。”慕心嫣却是对她报以微笑,“佳佳,虽然这两年我没有替你看过病,但我始终是心理医生,我能从你的每一个细微和表情里看出你的心里真正的想法,我只是不想你将来痛苦一生,不想腾腾也这么糊涂地过一生。佳佳,上一辈的恩怨不能再延续到下一代人的身上。宋玉玲追求梁韵飞那么久了,他从来都无动于衷,可这一次为什么就点头订婚了呢?若不是一个人太过痛苦和绝望,你觉得他会自己踏入无底的深渊吗?他不是那种冲动的男人,不会将自己的一生困在一个不爱的女人身上。而且我听希越说梁韵飞根本不爱宋玉玲,就像你不爱风扬一样,他之所以和宋玉玲结婚,也只是因为她适合结婚而已。佳佳,你都已经毁了你自己,不要再让梁韵飞毁了他自己。”   慕心嫣顿了一下,席佳榆一直保持着那个表情没有接话。她抿了一下唇又继续道:“你若是没有勇气去,我会陪你。”   席佳榆却什么都不说,拿起了筷子夹起了菜往嘴里送,她咀嚼着,却发现这样美味的菜吃在嘴里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仿佛嚼蜡一般。   慕心嫣见她不想说话,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她也没有再说,想给点时间让她静静,好好地想一想。希望她能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好好地考虑一下。   而站在屏风后的服务员再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离开了这个包厢,匆匆往往另一个包厢而去。她左右看了没有人,这才抬手有节奏地敲了三次门,对方才开门,她便闪身进去。   屏风前站着一个保镖一样的男人,她看了一眼后绕过屏风便走到里面,一个男人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手里的茶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男人缓缓地开口。   “先生,我听到他们说那个叫腾腾的孩子是梁先生亲生的。”那个服务员战战兢兢道,她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出,肯定会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果然眉心蹙起,墨眸的眼底掀起了狂风暴雨,“席佳榆的孩子竟然是梁韵飞的!你没有听错?”   “我是亲耳听到的,我哪有什么胆子骗你。”服务员站在那里,低着头,都不敢去看这个正处于愤怒边缘的男人,“而且那个叫慕心嫣的女人一直劝席佳榆去找梁先生,但她一直没有说话。看样子,怕是会上去破坏订婚宴。”   男人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他们进去搞破坏吗?绝对不可能!如果她敢,我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玲玲好不容易等到了姓梁的点头同意结婚,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男人起身,扣好了西装扣,便往外走去。   那些随行的人员也跟着他,一直到了梁家订的那个包厢,他看着身后的几人:“你们就在门外都给我盯紧了点,谁来都不能放进去。”   “是。”   男人缓和了神情,这才推门进去,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除了梁家和宋家父母,还有梁韵飞那几个好朋友,虽然这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订婚宴,但总有知会好友一声,否则他们若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嫌弃他的。   这个男人一进来,宋玉玲就走了前来:“哥,你去哪里了,菜都上齐了。”   “我刚才就是去催他们快点上菜,今天是你和韵飞两人的大喜日子,我总不能让他们委屈了我的妹妹。”宋玉修揽过宋玉玲的肩走向父母那桌坐下。   而梁韵飞则和谈希越他们那桌在聊天,宋玉修扫过去一眼:“你们都敬长辈酒了吗?”   “敬了,就是你没来,没和你喝一杯。要不我去叫韵飞过来和你喝一杯。”宋玉玲说着便走向了梁韵飞那边,“韵飞,我哥过来了,我们去陪哥喝一杯。”   这是礼数,梁韵飞也不好拒绝,便和宋玉玲过去,宋玉修也执本而起,他笑着对梁韵飞道:“韵飞,玲玲可是我们宋家的小公主,以后我们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以好生照顾好她,如果你让她受一点委屈,我这个做哥的可不会轻饶你的。”   “大哥,你胡说什么呢?韵飞他以后就是我最亲的丈夫,他怎么会欺负我。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宋玉玲怕宋玉修说的话会让梁韵飞不高兴。   宋玉修唇角更是拉开了:“你看看,都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这么维护你了。韵飞,玲玲是真心对你好的,你能娶到玲玲也是你的福气,你可以好好的珍惜。我也话不多说,来,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谢谢。”梁韵飞将红酒凑到嘴边,仰头饮下那小半杯酒,“你们慢用,我去朋友那里坐坐。玉玲,你就陪着爸妈他们。”   然后梁韵飞便走到了谈希越那桌,继续和他们在一起。   而宋玉修看着刚才在他面前少言寡语的梁韵飞,再看看宋玉玲,压低了声音:“这梁韵飞就像一个块冰一样,冷到没有情趣,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你嫁给他会幸福吗?玲玲,在不你再好好想想,毛千万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去开玩笑,否则到时候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就是你。”   “哥,我等了他那么久,他这一次终于下定决心了,我相信他并不是一时冲动。哥,我和韵飞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有时间还是多陪陪我嫂子,你别光顾着整天在外面应酬。”宋玉玲扫过宋玉修的妻子。   “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才是男人,你嫂子都不抱怨,你在这进而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宋玉修觉得自己看不起像梁韵飞样重感情的人,“你现在若不考虑清楚,以后若是没地儿哭可别来找我。”   “我才不会找你。我一定会和韵飞好好的生活。”宋玉玲满心的欢喜,一脸的幸福洋溢。   而梁韵飞和谈希越他们则喝着酒,一点也不手软。   “老飞,今天虽然是你订婚的大喜日子,也别喝这么急吧。”关奕唯见他像是把洒当水喝一样。   “高兴不就是要喝酒吗?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梁韵飞握着酒杯。   “四哥,老七,你看他……”关奕唯无奈地摇头。   “他喜欢喝你就让他喝。”谈希越轻抿了一口嘴,“很多时候老飞就是太过清醒了,这样难免会痛苦,这难得醉一次也是件好事。”   彭书吉和霍行风相视一笑,觉得谈希越说的。也没有有人阻止梁韵飞。   只有梁韵飞自己清楚,他并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太过压抑与痛苦,还有无比的绝望。他看着手是那枚钻戒,想到席佳榆一直无视于他的目光,那样的与她无关,那样的漠然,他就苦涩而笑。更觉得指间冰冷,那钻石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眼。   这一晚,梁韵飞真的如他所愿的醉了,他被送回了梁家安睡,而宋玉玲则不放心他,打来了温热水,伺候在床头,帮她擦脸擦手。   梁韵飞的意识是模糊的,当宋玉玲擦她的手的时候,他一把反握住了她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握着,害怕她会跑掉一样。宋玉玲看到他紧紧地握着自己,这心里也滋生出不一样的甜蜜。   “别走……”梁韵飞呢喃着。   “韵飞,我就在这里陪着人我,我不走。”宋玉玲觉得手都被握疼了,可这一刻却又那么的幸福快乐。   她看着梁韵飞微闭的眸子,让她心旌动摇的脸庞,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他迷惑了。她也顺身侧躺下去,与梁韵飞躺在一个枕头上,梁韵飞翻了一个身,两人就面对面地,距离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宋玉玲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就要冲出了她的胸膛一般。她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因此而晕倒,可是超强跳动的心脏让她快要无法负荷,这脸庞上都染上了红晕,耳朵边也烫得厉害。   梁韵飞缓缓的睁开了焦距不明的的眼睛,就对上了宋玉玲,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宋玉玲压抑着呼吸,而梁韵飞则双手捧着她的脸,眸光里醉意朦胧。而宋玉玲则迷失在他这样的醉人目光里,看着他完美性感的薄唇。她不知不沉觉地让自己靠近他,想要他那双薄唇吻上自己,勾起她的热情。   梁韵飞却在这个时对着宋玉玲道:“佳佳,是你吗?你回到我身边了?不,你不会……你好狠的心,你丢下我这么久,对我不闻不问,你怎么可以做到?而我却一直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我不救不了我自己,只有你能。佳佳,别对我这样残忍……”   宋玉玲在听到梁韵飞这番一直压抑在心里话时,她有的是痛苦,还有震惊。她的眸子浮上了水气,原来在他清醒的时候他记着席佳榆,就连他醉了,念着的还是席佳榆。就像他说的一样,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而她却还是一心想要飞蛾扑火,还是想成为他的妻子,哪怕他不爱她,她也想站在他的边。   她想只要他不提她的名字,她也不碰触他的伤口,他们之间还是可以和平友好的过下去。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她也是他的妻子。可为什么就在他们订婚的这个晚上,他心心念念都是席佳榆,还这样明显地表现出来。   宋玉玲咬着唇,既然他把她当成她的替身,也罢了。谁让她这样心甘情愿地爱着他。   她泪光闪动,抬手抚着梁韵飞的轮廓:“韵飞,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   “真的吗?”梁韵飞黯淡的眸子闪烁起了几点欣喜的星光。   “真的。相信我。”宋玉玲把“我”自己咬得很重。   “真好。”梁韵飞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这份让他心灵慰藉的拥抱。   他眸光带着破碎又怜惜的疼痛,还有欣喜,颤抖着手扶过她的脸庞,倾身而来,就你吻上她的唇:“佳佳,我爱你。”   爱……   宋玉玲狠咬着唇,听到这个字刺入了她的心骨,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血肉都扯疼了。她将头一偏,梁韵飞的唇也没有压下。他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感觉到神志有些回笼。他睁开眸子定睛一看,宋玉玲的脸与席佳榆的脸相互在眼前晃动着,渐渐地就清楚起来,面前这张脸是宋玉玲的,哪里还有席佳榆的模样。   梁韵飞自己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真的趁这酒意把宋玉玲当成了席佳榆给睡了,那么他真的无法原谅他自己。即使他们就要结婚了,即使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原谅他自己。   梁韵飞像是肯间清醒了一般,突地坐起来,下了床,整理了下自己的身上衬衣的皱褶:“玉玲,不好意思,我刚才真的醉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宋玉玲也坐起身来,从床上下来,两人就这样一人站一边,“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我送你。”梁韵飞迈开脚,却觉得以些发软。   “你喝了那么多酒,我自己可以的。”宋玉玲没有多停留便要离开,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在他的面前哭,她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落泪。她不想做弱者,她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宋玉玲就往门边急奔而去,梁韵飞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份了。但是他真的是无心伤害他的。他撑着自己的上前,一手按在了门上,阻止了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的宋玉玲离开:“玉玲,这么晚了,你要不就留下睡客房。我让我妈替你收拾一下。”   宋玉玲的眼眶红着:“我还是回去吧。”   “你若坚持回去,我就送你。要不就留下。”梁韵飞也坚持着。   宋玉玲咬了咬唇,最后没的办法,只好点了一下头:“好,我留下。但是有一个条件,明天早上送上我上班。”   “好。”梁韵飞重重地点头。   宋玉玲才留了下来,睡了客房,第二天梁韵飞也遵守了承诺,把宋玉玲送去上班。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躲不开媒体的报道。所以梁韵飞和宋玉玲清晨一起出入梁家的新闻就上了报纸头条。   席佳榆坐在办公室里,也看到了这样的报道,她只是盯着上面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紧紧地抿着唇瓣。很久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表面上很平静,可是胸口却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她把报纸随手扔掉,凝聚心神,让自己可以集中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工作里。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与她无关的人事物。就让一切随风轻轻地去,彼此都有了一个好生活,她应该感到高兴。以后,就相忘于江湖吧。   生活就是这样的平静而又压抑。   席佳榆告诉自己从此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今天晚上腾腾又和风母睡一起,席佳榆洗了澡走出来,没想到脚下一滑,风扬幸好上前的快,及时扶住了她。她也本能地抓住他的肩头,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风扬看着她那美丽的眸子,氤氲着水气,湿漉漉的,心中微动,呼吸都轻了。席佳榆也没有动,她想让自己试着改变,试着接纳风扬。风扬见她没有逃避自己,他的心头一喜。身体向她慢慢的倾过去,头也偏着,向她柔软嫣红的唇瓣靠近。他的唇就要印上了那让他渴望已久的柔软,他都紧张得不敢呼吸,怕动作大一点就会把她给吓跑一样。内心也雀跃不已,她没有推开自己。   席佳榆心里还是紧张的,她也想过要接受风扬,所以不停在说服自己,让一切顺其自然。   风扬将她抱上了床,放好,伸手抚过她的发,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交汇着。   风扬压上来,一外吻先是落到了她洁白额头上,想让她适应一下。她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风扬欲将吻落到她的唇上,席佳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这样慢慢的落下,看着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就在那一秒的时候,她还是推别开了头。   风扬的动作也顿住了,席佳榆轻抿着唇:“风扬,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佳佳,我不想听对不起。”风扬按着她的双肩,“佳佳,你就不能说一次我愿意吗?”   095趁他有结婚,趁他还爱你,回到他身边 席佳榆的羽睫低垂着,在眼下勾出了阴影,上面沾染了些水气,她轻抿着唇,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的不言语,让风扬觉得心脏在收缩:“佳佳,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就不能骗骗我,说一句我愿意骗骗我有那么难吗?好歹给我一个安慰。”   他的声音带着暗伤的哀哑,苦涩,隐忍,听者都觉得让人觉得很伤心,席佳榆的心微动,觉得自己对风扬是歉意深深,可是她做不到,她无法像面对梁韵飞那样,完全的敞开自己的身与心。   “风扬,我怕我说多了会说错,我怕会更加的伤害到你。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还是伤害到了你。对不起。”席佳榆咬白了唇,她知道自己太过残忍,可如果她能做到早就做到了,“我需要时间,请你给我。”   “佳佳,你知道吗对不起其实有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我不想听,我宁愿意你欺骗我说我愿意。”风扬有些嘲讽的轻笑自己,“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他,这不是我给你时间的问题。佳佳,他要结婚的消息已经在本市传开,你就无法淡定了,你乱了心。如果你想要解脱,我放你自由。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风扬从她的上方起身,然后站直身体,脸上都是笑容,目光也是认真的。然后他转过身去,沉默地走到了沙发边,睡了下去。席佳榆也躺在床上,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两人同在一直房间里,心潮却起伏不定,思绪也不定。   这个漫长的夜晚,无心睡眠的又有几人。   第二天早上,因为是周末,所以席佳榆和风扬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也就没有早起。   而没想到的是风母就敲了一下门,睡过去的两人没有注意到,所以风母就打开了门,抱着哭闹的腾腾就进来了。她看到的却是席佳榆和风扬各自睡一方。做为一个母亲,她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睡沙发,那是在受委屈,心里总会有一丝的不悦,而这丝不悦就是对儿媳妇的,觉得席佳榆不懂事,是在虐待他的儿子。   “佳佳,腾腾一直在哭,你们都不管吗?”风母提高了声音。   席佳榆也听到了腾腾的哭声,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立即坐了起来,一转头就对上了风母的目光:“妈……”   她立即从床上下来,就去抱腾腾,轻哄着:“腾腾,不哭了,妈妈抱。”   她刚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听到腾腾在哭,没想到是真的,而且又让风母看到她和风扬分开睡,她一定会有想法。   而风扬也因为腾腾的哭声醒来,看着风母,脸色不悦:“妈。”   风母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席佳榆抱着腾腾和风扬对视了一眼:“风扬……妈她生气了?”   “你先哄你儿子吧。”风扬掀开被子,便去了更衣室换衣服,再去浴室洗漱。整理好自己他便出了卧室,下了楼。   席佳榆哄好了腾腾,想要下楼,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她对腾腾道:“儿子,你先在床上躺一下,妈妈去换件衣服。很快就过来抱你。”   席佳榆哄着他,就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快速地去换衣洗漱,然后抱着腾腾下了楼。   风母和风扬正在餐桌前,她走过去坐下,佣人送上早餐。   “妈,我今天约了徐总去打高尔夫,我先去了。”风扬拿起桌上的餐巾纸轻拭了一下嘴角,便抓起车钥匙离开。   风母见风扬离开,看了一眼席佳榆,等她吃完了早餐,她让保姆抱走了腾腾,去花园转转:“佳佳,妈有话和你说,到客厅来。”   席佳榆便跟她过去,两人落坐。风母看着席佳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佳佳,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是看到你和扬儿这样,我这当妈的不说不快。我为了你们把腾腾带在身边,就是想你们夫妻制造机会。我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分开睡的,若是腾腾跟着你睡,扬儿睡沙发还有一个说法,可是腾腾没有和你们睡,你们怎么还是分开的?我想问扬儿他倒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他?你说给我听听,如果是他错了,我绝对不会护着,我给你做主,如果这是你的主意,就不要怪妈这心里不痛快。”   “妈……我……”席佳榆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我的错。”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风母听到她这么回答她,这心里更是替儿子感到不公平。   席佳榆抿着唇,羽睫在微掀着,却说不出话来。   风母见她不说话,只好说道:“既然扬儿没有错,你为什么要把他赶到沙发上睡?你看哪个媳妇是这样对自己老公的?他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还是对你不好?佳佳,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风扬?如果我今天没有看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   席佳榆闭了闭眼,心里真的好乱,一切都往她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而去。当初她的选择真的错了吗?她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吗?还是自己没有摆放好属于自己现在的位置呢?还是她应该把一切真实的情况告诉风母?   席佳榆在挣扎着,在考虑着,直到她微微启唇:“妈,我和风扬之间其实——”   “妈,刚才徐总给我电话说他带了太太,让我也把佳佳带上,所以不好意思,我要把她借走了,你们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说。”风扬伸手却拉起了席佳榆,“妈,腾腾你先带着。我们赶时间,否则要赶不上了。”   风母还没有说什么,风扬已经把人给带走了。她只能叹息一声。   风扬把席佳榆拉上了车:“是不是我不折回来,你就要对妈说出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席佳榆觉得自己正承受着超强的压力,“我觉得把事情讲开也许对你才公平。”   “对我公平?”风扬轻轻一笑,带着淡淡的讽刺,“这世上真有真正的公平吗?席佳榆,不要再这样残忍下去了。对妈说也实情,不如我们离婚,我放你走,让你回到他的身边。趁他还没有结婚,趁他还爱你,回到他的身边。我只能怪我自己无法走进你的心里,这并不是你的错。”   席佳榆眼眶泛红,阵阵心酸:“风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开始喜欢上的你是你,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想这样痛苦,我也想要平静的幸福。”   “我知道你想的的幸福是我无法给你的。”风扬知道自己一直看清着这个事实,可是却从没有认真的对待着这个问题,他总是逃避着,也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最后一丝的温暖,不至于让心这么冰冷,“佳佳,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只是不要对我妈说出真相,我怕她会接受不了,特别是腾腾,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亲孙子。也替我保有这最后的一丝尊严。”   席佳榆没有说出也许总有一天风母会知道。   “走吧,当再陪我一天。”风扬把车开了出去,往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而去。   也许人倒霉的就是这样,最不想碰到的事情和人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席佳榆和风扬一到,就看到了梁韵飞那一伙人,他们几个好友聚在一起打球,随行的还有慕心嫣和宋玉玲。   而他们也发现了席佳榆和风扬,双方只是客套打了一个招呼。而慕心嫣就拉着席佳榆:“风扬,我和佳佳四处转转可好?”   “她自己决定。”风扬接过球童递上的球杆,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心儿,我不去了,我今天陪风扬是来陪徐总的,我们的新产品要上专柜,想进徐氏旗下的商场,所以不能陪你了。”席佳榆拒绝了,不管这是不是是替风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她都想尽自己的全力配合。   “是维纳斯的最新彩妆venus吗?”谁知在谈希越就在他们的身后出现,手里拿着一瓶水。   “你干嘛偷听我们讲话?”席佳榆瞪了一眼谈希越。   “你们又没有说悄悄话,我耳朵又好使,不想听到都难。”谈希越拧开盖抿了一口水,“上徐氏旗下的市场专柜,不如上我们飞越的。风扬不是傻子,干嘛不和我合作?”   席佳榆盯着他:“公司的事都是风扬作决定,我不想发言,而且他找徐氏合作一定有属于他的道理。”   “道理?”谈希越不解地蹙了一下眉,“徐氏话旗下的商场能和我飞越相比吗?如果和我合作,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给他打个折,无条件的配合,而且保证他稳赚不赔。你们的新产品如果想要打响头一炮,我想飞越应该是你们的第一选择。你也应该知道很多品牌入驻的首选就是飞越。风扬是商人,这有利可图的事情他竟然不做?我真的看不出有他的什么道理。”   飞越集团可是建了本市第一大的商业中心圈,其中入驻的品牌都是顶极的,客流量远远超出其它的。   席佳榆也知道谈希越说的有道理,只是她不便插手公司的决定,风扬是最高的决策者,她也不能怀疑他的想法做法:“我谢谢你的美意,但于公于私,我都支持他的决定。”   “不如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谈希越没有再多说,就转身离开了。   席佳榆也和慕心嫣告辞,走向了风扬,随行在她的身后。   梁韵飞与席佳榆之间完全是零交流,他们都在努力地把彼此相忘于江湖。   席佳榆跟着风扬陪着徐总夫妻,直到休息的时候,席佳榆把谈希越的建议告诉了风扬。风扬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掷:“我的事情不用他来操心。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风扬,徐总他的抽成高于谈希越的,各方面比较,你首先入驻徐氏的风险大于飞越的。风扬,就算你有个人意见,也该放一边,应该替公司着想。”席佳榆觉得他是地计较谈希越与梁韵飞的关系。   “但你应该替我想想。”风扬对上她的目光,有些凉薄,“佳佳,你不必管这件事情。”   席佳榆别开了头:“我去洗手间一下。”   她起身,往洗手间而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这第久的碰撞摩擦,终于降到了冰点。   她站在镜前,洗了手,脑子里都在转着许多的事情。她让自己不要去多想,擦了手,然后出来,就被一只手给扯到了无人的角落里,那里有大片的绿色盆栽动植物掩映着,若不是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里有人。   席佳榆被梁韵飞粗暴地抵在了冰冷的墙砖上,一双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而她也回视着他,这是多久了,她勇敢地迎视他的目光。   他的喉咙微动,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席佳榆,我和宋玉玲就要结婚了,你就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你想我说什么?”席佳榆目光清澈,水光晃动,“想听我说声恭喜吗?梁韵飞,你想要得是不是太多了,我结婚的时候你都没说恭喜,我干嘛要对你说恭喜?”   梁韵飞的深黑的眸子像是锐利的刀,一点一点刺进了她的心里:“我知道你在乎,所以你说不出来。”   席佳榆表情冷淡,没有起伏,可是她的呼吸却有些发紧,面对着他,她是紧张的:“我不——”   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已经被他猛地凑上来的唇给紧紧地堵住了。他的唇温凉,他对她没有温柔,只有狂野的掠夺,但却又让她觉得这样的亲吻却是如此的熟悉,像他以前每一次吻她那样,总是把身心都交付在她的手上。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在双和触及他的胸膛时使不出力气,只能任他在她花瓣般柔软的唇上放肆,更是叩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而她从抵抗到沉沦,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席佳榆几番天人交战,拒绝不了他,只能拉回自己,狠心地在他的唇上一咬,血腥的味道把甜美取代。梁韵飞退开了唇,目光如绳索,将她紧紧地缠绕。   “有些话,我不想从你的嘴里一次又一次地听到。”梁韵飞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才是他吻她的原因,“席佳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吻你,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这样说话。其实只要你说不要和她结婚,我想为你伤害世界的人我都不在乎。趁我还在乎你,回头看看我,也许这一眼之后,我们就无法相见。可是你偏偏要说不在乎,那好,就算你不祝福我也没关系,还有其他人,很多,这足够抵消你的不祝福。”   梁韵飞的眼里闪烁银河流泪的悲伤,那些星光涌动成无限的悲伤,在他墨眸的眼底漫延着,席卷而来,也把她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呼吸一窒,若是不是咬着唇,她都怕自己会扑进他的怀里。   梁韵飞的眼里渐渐染上了笑意,大手轻抚过她的脸庞,这一眼,深深地想把她的的模样刻进自己的心版上:“席佳榆,再见了。”   他把这样的微笑也定格在她的瞳孔里,他松开了她,毅然绝然的转身,大步离开,仿佛再也不会回头,仿佛这一次将是永远的决别。席佳榆的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贴在了身后的墙砖上,十指痛苦地抓紧起来,指甲都疼得要从指尖上剥离开来。她想叫他,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在这一刻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来,只能看着他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   席佳榆整理好情绪后,才离开,在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她看到风扬就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在那里待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梁韵飞。她让自己极力地镇定着,走向了他。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陪徐总他们了吗?”席佳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心跳如擂鼓般,怕被他看出什么。   “你的内衣好像歪了。”风扬却冒出一句不相关的话。   而席佳榆本能地低头看自己的内衣,风扬的眸子黑暗而冰冷下去,手掌握了握,便转身离开,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赶紧跟了上去,风扬见她跟来,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佳佳,其实我刚才说你内衣歪了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想都没想就看自己的内衣,这说明什么。我想我不用我点明你也应该知道,你让我太失望了。所以佳佳,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反正慕心嫣想和你聊天,你就坐她的车下山吧。”   风扬说罢,说拉门上车,像是是一支利箭飞射了出去。席佳榆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茫。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提起了脚步,往球场外走去,她也想趁此机会冷静一下,一个人走走也好。   她沿着下山的路走着,半个小时候,梁韵飞他们一行人的车便下山。开在最前面的是梁韵飞的车,他自然是看到了席佳榆,就算只是背影,他也百分之百的确定。   只是他没有减速的意向,宋玉玲道:“韵飞,那是席小姐。她怎么一个人在走路?反正是下山,要不载她一程。”   “她有老公,我看没有必要,引起误会可不好。”梁韵飞还记得这唇上的痛,既然已经说再见,就不要留恋了。   “有我在,是我让你载她的,能出什么误会。”宋玉玲微笑着,贤惠而大度,“你看她这样走下山也不知道多久,天黑了,一个女孩子会遇到危险的。”   “有危险也有人替她化解。”梁韵飞依旧保持着他的速度,而且还有加快的意思。   “韵飞,我不会介意的。”宋玉玲却这样说。   梁韵飞瞄了宋玉玲一眼,却是脚下的油门一踩,便飞速地从席佳榆的身边飞驰过去,一丝停顿都没有,仿佛是没有看到席佳榆一般。曾经她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重要,是唯一的存在,现在却是他努力要忘记和忽视的人。这算不是是对他来说最大的讽刺。   而梁韵飞的车从她的身边开过去,席佳榆才知道那是梁韵飞,才明白了他说了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感情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狠心,才能走出痛苦。她不怨,也没资格怨。   跟在后面的关奕唯和慕心嫣惊讶了,这梁韵飞竟然如此淡定。   “老飞做得可真绝。”关奕唯对同车的彭书培和霍行风道,“就算做不成情人了,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老飞能痛快地放下,不好吗?”彭书培倒不觉得有些什么,“只要他能少一分痛苦,我觉得这没什么。”   “就算他没放下,他的身边还有宋玉玲,他总得考虑一个她的感受,毕竟他们就要结婚了。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扇人耳光吧。这样还是男人吗?”霍行风分析的也对。   “可老飞是硬生生的扇了席佳榆一个耳光,很响亮。”关奕唯叹息着。   “席佳榆和老飞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怎么说是耳光呢。说你书读得少,你偏要冒充文化人。”彭书培戏谑着关奕唯。   “好好开你的车,别停,会有人救她的。”霍行风劝阻着关奕唯,“这事最给丢给四嫂,凭她和席佳榆的关系也不会让她走着下同山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就别想着英雄救美了。”   他们都说得对,只有慕心嫣才能做到,才不会让宋玉玲多想吧。   慕心嫣让谈希越停了车,席佳榆也停下了脚步,慕心嫣拉着她的手:“风扬呢?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步行下山?他不知道这里天黑后会很危险吗?而你倔强地不和我一起。有我在,你没必要这么回避什么。”   “是我想自己走走,让他先回去的。”席佳榆微笑着,笑容里有慕心嫣看不清的一种情,“走走也好,让心可以静一静。”   “那是因为你想太多了。”慕心嫣拉着她便让她上车。   096比起失去,她更想拥有   席佳榆整理好自己的衣着,难得的穿上了淡蓝色的雪纺纱的连裤装,轻柔的质地,配上特别有个性的嫩黄色的腰带。穿着白色的细高跟鞋,鞋跟上还镶缀着闪亮的水钻。长发挽成了一个松松的优雅的花苞,青春,时尚,又特别的惊艳。席佳榆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抓住他人的眼睛。   席佳榆从楼上走下来,自从那天在高尔夫球场和风扬不欢而散,被慕心嫣给送回来后,风扬就没人回来过。他细地算一下好像已经有五天了,明天又迎来了周末。每一个周末是她最盼望的日子,那样她就有两天的时间和腾腾相处。这也是她最快乐的幸福时光。   席佳榆走到餐厅里坐下,这五天早上都是她和风母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向风母问过早安后就低头默默地吃早餐。她不多话,也少语言。   “佳佳,扬已经五天没回家了,他说他工作忙。可是这工作再忙,我想你做妻子如果不能帮他分担,总要照顾好他的身体。”风母还是说起了风扬不住家里的事情,“他每天就吃睡在办公室,就这要生活不是一个正常人过的,你这个当妻子也要多关心一下他。今天你去上班叫他回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是,妈。”席佳榆点头,喝下那口粥,却觉得变了味儿一般。   她吃好后便离开风家去上班,一个人开车去公司。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早上没有会议,所以她和风扬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交集,他们是见不了面的。   她只能趁中午的时间上去,到风扬的办公室亲自请他。席佳榆这般想,也这般做了,上去后却没看到风扬在办公室里。她便去询问了秘书:“风总他人呢?”   “风总和齐小姐今天一早出差去谈一个合作案了,席经理不知道吗?”秘书如实道,却还有一丝惊讶。这自家老公出差都没有向她报备吗?   席佳榆抿了抿唇,对于这样的消息她是措手不及:“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风总说过好像需要三天的时间。”秘书有风扬和齐晓雅提过。   “三天?”席佳榆算算,那就是说得星期一才能回来?这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好,我知道了。”   席佳榆踩着高跟鞋离开,虽然这让她措手不及,但是她依然很镇定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她和风扬的关系似乎低到了冰点,而齐晓雅是她的朋友。他带齐晓雅出差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敢往深处想,她怕自己如慕心嫣说的很多事情都想多了,才会给自己制造出太多的负担和麻烦。   她让自己冷静不要去多想,还是做好手上的工作,只是她回家要怎么向风母交待?自己的上司兼老公出差,她都不知道,风母一定会有其它的看法的。   席佳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齐晓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佳佳,你找我有事?”   “晓雅,你是和风扬一起出差了吗?”席佳榆也开门见山的问。   “嗯,风总早前给我提过这个案子,只是今天早上他就对我说要出差去那边看看,让我把我的方案带上。”齐晓雅不禁蹙了眉,“佳佳,你怎么了?难道是怕风总在这边……我保证给你看着他,不会出事的。”   “晓雅,别胡说了。我就是关心一下你,我怕是他把你给拐了。”席佳榆倒是开起了玩笑,想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你还傻乎乎地替他数钱。”   “佳佳,你才是胡说。”齐晓雅咬了一下唇,“你放心吧,风总已经拐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他哪有那个兴趣去看别的女生一眼,你就放心吧,还要对自己要有信心。佳佳,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去工作了。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特产。”   “这就算了,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席佳榆与齐晓雅通话结束,她握着手机就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   她不想让自己多想,就只能埋头工作。   可是就在她快下班的时间,她接到了保姆的电话:“少奶奶,不好了,腾腾……不见了……”   “什么?”席佳榆惊得手机差点掉下来,她还好握稳了,“桂嫂,你说什么?”   “少奶奶,腾腾不见了。他被人抱走了,夫人还撞破了头,这会儿已经送去医院了,你说这该怎么办?”保姆在电话那头焦急得不得了。   “桂嫂,你现在在哪里?”席佳榆忍住上涌的眼泪,还有痛苦。   “我……我在第一人民医院,少你爷的电话无人接听,我只能找你。”保姆也是害怕之极。   “我马上就来。”席佳榆抓起包包就急步奔出了办公室,而且大腿处还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咬紧了牙,却一声不吭,更是加快了脚步飞奔出去,脚下却有些跛,她的焦急让所有人都迟疑地看着她。   席佳榆觉得今天的电梯上下得特别慢,慢到让她觉得每一秒都像是一分钟。她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发动,便离开了这里,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还闯了红灯,为了腾腾她是连命都不要了。   席佳榆匆匆赶到了人民医院,保姆在手术室外面是坐立不安,一直都在翘首企盼着。她看到席佳榆回来后,这才松懈了崩紧的神经:“少奶奶,你总算回了。”   “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腾腾……怎么会不见的?”席佳榆上前,紧紧地捉住桂嫂的手,眉眼间都是痛苦的,都是难受,“桂,你知不知道腾腾就是我的命。”   “少奶奶,我知道,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桂嫂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给她听,“我和夫人姆带着腾腾支对面的公园玩,没想到下了一阵雨,我们只好躲在亭子里,谁知们都没有带手机,眼见雨是一时是停不了的,所以我人就说回去拿伞,反正也不远,只是没想到我一走,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夫人倒在了亭子里,额头撞破,柱子上还染着血。我心里一阵害怕,再去看婴儿车里,根本就没有腾腾的影子了。我打120叫了救护车把夫人送到了医院,就给你和少爷打电话。只有你的打通了。”   席佳榆的眉心紧蹙,照这么说,只有风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她正在急救室里。   “少奶奶,我们要不要报警。”保姆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席佳榆拉着她坐下:“桂嫂,你别害怕,没事的。”她虽然是在安慰着桂嫂,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她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怕自己会慌乱,那样她就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还是等妈出来再说吧。”席佳榆咬着唇。   她心里无法的担心腾腾的安危,只是没有太表现出来。这心里阵阵的钝痛感滑过。   她们两人坐在那里,等待着,直到风母被推了出来,席佳榆和保姆急急上前:“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幸好送来的及时,伤都已经脱离了危险,很快就会醒过来。”医生淡淡微笑,“你们不用太担心了。”   席佳榆的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谢谢医生。”   然后她和保姆去了风母的病房,风母的脸色苍白,与这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桂嫂,麻烦你去买点水果吧。买点粥温着,妈她醒来可以有东西吃。”席佳榆坐在床前,看着风母。   “好。”桂嫂连连点头。   她多么希望风母能在第一时间醒来,她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知道腾腾是怎么丢的。   只是这样的等待是煎熬而难撑的,让席佳榆的身心都倍受着无比的折磨。她一想到腾腾见不到她会哭,想到腾腾会处于最危险的情况里,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人扼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的收起,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裤子,拧出了无比凌乱的皱褶,好像她此刻的心。   “妈,求你,快点醒来告诉我腾腾的下落,妈……原谅我的不孝,原谅我无法失去腾腾。”席佳榆低垂着头,难受地吞咽着喉咙。   等待如一把锋利的刀片,将她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是上天垂怜腾腾年幼,还是听到了她的祈祷,风母在两个小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席佳榆,她原本黯淡的眸子染上了光彩,瞬间就红了眼眶。   “妈,你终于醒了,你吓到我了。”席佳榆的视线被泪意模糊,却被她狠狠地压了下去,“妈,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风母抬起了手,伸向了席佳榆:“佳佳……对不起。我没有看好腾腾,腾腾不见了……”   “妈……”席佳榆鼻尖酸涩,再也无法忍住那崩溃的泪腺,泪珠就滚滚而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下雨,所以桂嫂回去拿伞,这时一对夫妻跑来避雨,他们见腾腾可爱就逗她。我一个人就被一对夫妻给骗了,他们说要看看腾腾,哪知道那个女的抱起腾腾就要走,男的就拦住了我,我硬要冲上去,他就把我推倒,我就撞到在了橍子上……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佳佳,是我没看到腾腾,是我太大意,对不起,妈答应你,一定让扬儿把腾腾给找回来。佳佳,你别心急。妈会想办法的。”   席佳榆能说什么,她无法去苛责一个老人。她只能把所有的痛都咽下喉咙,埋藏在心里。她任泪水往心里流,却对风母扬起了笑容:“妈,你什么都别想,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腾腾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佳佳,扬儿呢,我不是说让你下班把他叫回来吗?他还是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风母的视线越过她,除了桂嫂,再没有其他人。   “妈,风扬他出差了,我不想他工作分心,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席佳榆安慰着她,只是她自己知道那是自己一个人的儿子,要救腾腾,只能靠她自己。   “可腾腾是他的儿子,我们风家的孩子。这怎么能不告诉他呢?”风母蹙眉,和席佳榆一样着急,这额角就隐隐生疼,“佳佳,要不我们报警吧。警方比我们有经验多了,会比我们更有经验处理这样的事情。也许那对夫妇是拐卖儿童的人呢?只要给钱,他们会放人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妈,不能报警,万一是绑架呢?他们如果想要钱一定会打电话来的,我们再等等,千万不能告诉警察,否则撕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结果也是席佳榆无法承受的,如果失去腾腾,那么她也会跟着去死。她的脑子里就这样窜过了最坏的结果。   “你说的也对。”风母都拿不定主意了,“那要怎么办?”   “妈,我会想办法的。”席佳榆扬起唇角,“所以我不能照顾你,我要去找腾腾。”   “只要能找到腾腾,我没事的。”风母催促着她,“佳佳,你去想办法,这里有桂嫂,你也别担心我。去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席佳榆这才离开了病房,她走了医院,外面已经天黑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该找何人帮忙。她这样说只不是不想风母担心。   夜风吹过,席佳榆的长发随飞而舞,一时间她仿佛是憔悴了许多。   她还是打电话给了风扬,却依然找不到人。   风扬此时因为这个案子谈得顺利,正和齐晓雅在酒吧里喝酒提前庆祝。里面人声鼎沸,根本听不到手机的音乐声。而风扬虽然是振动,但在看到是席佳榆的名字时,便任其震动,根本不想接。他想给自己,也给她一段时间好好的静静,他想空白一下自己的脑子,不再有关于席佳榆的事情。   “晓雅,这一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专业,你的想法,我想这个案子不会这么顺利地谈下来。所以,我要感谢你,来,干杯。”风扬向齐晓雅举起了酒杯。   齐晓雅被他夸的脸蛋红红的:“风总,你谬赞了。我只是尽我的所能,为你和公司出我一份力,这也是我做为公司的一员而应该做的。”   “是我的眼光好,没有看错你。晓雅,好好干,我一定会让你体现你的价值,给你满意的回报。”风扬手中的酒杯与齐晓雅手里的相撞,接着便是仰头灌入喉咙,喝掉了半指高的酒。   齐晓雅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   风扬又替自己倒上,又她倒上,接着又撞杯,就算是一个人也喝得精彩。   “风总,你别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齐晓雅担心地按住了他的要举坏的手,“你想想佳佳还在家里等你呢。”   这不提席佳榆还好,一提到她,风扬的脸色新人冷冽,眸子也幽暗了许多:“我们今天是来庆祝的,只说庆祝的事情,其它的事情不谈。”   风扬挣脱开齐晓雅的手,又饮下酒水,齐晓雅看出这样的风扬是完全呈现出工作外的他自己,所以才会这么真实。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带着一丝痛苦。   “风总,你有心事吗?你怎么了,如果不介意,可以说给我听听。”齐晓雅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大胆,“除开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我们其实也算朋友不是吗?”   风扬的目光暗沉如千年的古井,深不见底,却又涌动着痛苦的光芒:“晓雅,你有男朋友吗?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你有过一颗被被撕成两半的痛苦感觉吗?”   齐晓雅诚实的摇头:“我都没有。”   “晓雅,你知道吗?我这里疼,却是无药可医,你说我是不是要病入膏肓了?”风扬竟然拿起了酒瓶,被齐晓雅给阻止了,“风总真的够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晓雅,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如果我们是朋友那就不要拦着我,让我好好的醉一次,这样我就能暂时忘了痛苦,我才能让我的心得到片刻的安静。”风扬那受伤的眼神看得齐晓雅竟然就这样软了心,手上的力道一松,他便把酒瓶凑到了嘴里,仰着大口大口的喝着,有少许的酒水从嘴角逃逸,而他那性感的男人喉结上下轻滚着,像是一种迷惑,让齐晓雅看得入迷,只需要这一眼,便就石化了。   风扬一直喝着,齐晓雅就一直这样做着陪他,他要求她碰杯的时候,她就会和他喝上一口,她也是酒力不好,喝了几杯后,脸蛋上就浮起了胭脂红晕,像是春日开得最烂漫的花朵。   最后,还是齐晓雅把喝得八分醉的风扬带回了他们下榻的酒店,齐晓雅找了客服帮忙把风扬给扶了上去,送到了房间里。风扬倒头就躺在床上,一身的酒气。齐晓雅去打了热水来,温柔地替她擦脸,还有手臂,颈子处……只是她没想到风扬会抓住她的手,将她反压在了身下。   他就在她的上方,盯着她看,他被酒给弄醉了,可是他的目光却可以醉人。齐晓雅躺在床上,与他的目光相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醉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大胆地直视风扬,两的目光纠缠在这安静的空气里。   齐晓雅正在开口,风扬却俯身下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完全是愣住了。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风扬会吻她……风扬见她不动,以为她没有拒绝他,所以就大着胆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让第一次和男性接吻的齐晓雅觉得而这个吻很真实,他的嘴唇很柔软,就这么轻轻地吻着她,都让她迷醉头晕。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唇齿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酒香,让她完全沉沦。   风扬体内沉睡的野兽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完全的脱离了束缚,他的吻也疯狂了起来,吻过齐晓雅的唇,颈子,锁骨……却还像是不满足一般的继续往下,继续深入,直到两人都用最赤诚的姿态面对彼此。   风扬抑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把齐晓雅完全的拥有,而她却在他的身下蹙了眉,疼得在他的肩上咬下一口,缓解这第一次的不适与疼痛。   “佳佳,原来你是这么的美好,我终于拥有了你……”风扬拥抱着怀里的齐晓雅,却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而这个女人正是他的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是她齐晓雅最好的朋友。   风扬的深情的呼唤像是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齐晓雅的心上。她紧紧地咬着唇,她不想哭,但泪水却从她的眼角平静的逃逸,滑过脸庞,湿润了鬓角。   齐晓雅的酒意完全清醒了,虽然被风扬这么亲密的拥抱着,她应该感到温暖无比,可身体却抑止不住的冰冷,寒意直冲脑门。   世界一片安静,手机的音乐声格外的清晰,他们两人的手机屏幕一前一后的闪烁着“席佳榆”三个字。   齐晓雅无法原谅自己一时的迷惑,一时的放纵,却带给席佳榆伤害,这太狗血了,她睡了好友的老公。   席佳榆在夜风中一次又一次地拨着风扬和齐雅的电话,却双双无人接听。她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举步离开了这里。   席佳榆觉得现在唯一能给她有效帮助的那个人只有谈希越,这个男人所拥有的能力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还有隐藏起来的不容别人轻易看到的强大。   为了腾腾,她只能走上这条路,比起失去,她更想拥有。   席佳榆让慕心嫣帮她约到了谈希越,在谈家找到了他,慕心嫣把她带到了书房里:“希越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有话一定要好好说。”   席佳榆进去,谈希越已经倒好了杯迎接她,笑指着对面的沙发对她道:“请坐。”   席佳榆却在他的面前重重地跪下去:“谈希越,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腾腾。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给我一个非救不可的理由。”谈希越悠然地抿着茶水。   097腾腾是梁韵飞亲生的儿子   谈希越优雅的坐在沙发内,好看的眉眼被柔柔的灯光浸染,勾勒,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过人的高贵,还有让人无法轻易靠近的一种淡漠与疏离,而这样距离正好与他人拉开距离。   席佳榆就这样跪着,微仰着脸,看向了谈希越,静静地没有说话。谈希越见她没有说话,再一次问她:“席佳榆,虽然你和晚晚是好朋友,但是你与老飞之间我也不想去说谁对谁错,但是要知道我和老飞是铁哥们儿。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去伤害了她,但是腾腾是你和风扬的孩子,我想我没有理由去帮你,那是你们的孩子,所以也该你们去想办法。所以除非你给我一个非去救你儿子的理由,否则你就算在这里把地板给跪穿了,我也不会帮你。你可要肆无忌惮地做伤害老飞的事情,但是我不可以,也不会。”   席佳榆的羽睫轻颤着,双手紧紧地抓扣着自己的膝盖处的面料,她的内心也是在做着最困难的斗争。她知道她走到这一步就预示着她可能把那个深藏在心里的秘密给暴露。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不想和梁韵飞有任何的牵扯,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腾腾是梁韵飞的的孩子,她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秘密就这样曝光,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腾腾是晚晚的干儿子。”席佳榆找了另一个借口,而这个借口便是突破谈希越的温柔入口。关于傅向晚的一切他都会格外的重视吧,“我,晚晚,心儿都约好以后谁有孩子,我们就是彼此孩子的干妈。所以谈希越,你总也算腾腾的干爹,你怎么能坐视不礼。”   谈希越只是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你觉得这个就能说服我吗?不要说晚晚不在这里,就算她在这里我也不会动容。兄弟如手足,我怎么能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所以席佳榆,你还是回去吧。”   “不,谈希越,你必须要帮我,帮我找到腾腾,多一分钟他就多一分的危险。”席佳榆不走,还是跪在那里。   “记住了,我是你狠心抛弃的梁韵飞最好的兄弟!”谈希越是不可能这样心软的,他从沙发内起身,“如果你喜欢在这里跪着,我也不介意你一直跪着。”   谈希越迈开脚步,从席佳榆的身侧离开,她咬着牙,抛下所有的想法与挣扎,她上前抱住了谈希越的裤腿,让他无法前行。她紧紧地抱着,哀声的乞求:“谈希越,我求求你了,你要怎么替梁韵飞出气,我都没有关系,可是别迁怒到腾腾的身上,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谈希越,我求你了,帮我把孩子找回来好不好?”   谈希越没动,目光平视着前方:“你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求的感觉了吗?当初老飞也求过你给他一个机会,可是你转身就嫁给了风扬,怀孕生子,幸福美满。老飞直到现在都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不应该把对梁家父母的恨意都转到老飞的身上。他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他从没想过伤害你。这也是他无力改变的。席佳榆你当时的心有多狠,现在我的心也会如你当初般狠。我怎么可能去救老飞情敌的儿子!纵然再无辜,就像老飞也是无辜的,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这世上的无辜的人何其多,真的不差你和风扬的儿子一个。”   谈希越说得是如此的无情,席佳榆的心仿佛被他每一个人字都戳了一个洞,疼得她的泪水籁籁一落。她的一颗心被紧紧地揪着,又仿佛被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她似乎能体会到了梁韵飞当时那种被人狠心遗弃和拒绝的疼痛一样。可是当初的她又怎么能接受那样的情况,她也是不想再继续相互伤害,所以才会那样的毅然的转身。   席佳榆的泪水打湿了谈希越的裤角,谈希越低头,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腿:“席佳榆,松开你的手。”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呼吸很紧,觉得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在这个时候,慕心嫣从外面推开了门,看到了席佳榆抱着谈希越的腿。她惊诧地再看向一脸淡漠的谈希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都忘了要进门,把门关上,以免会被其它人看到现在这个情形。   慕心嫣问道:“这是怎么了?”   “四嫂,你劝劝她。”谈希越可不想别人看到。   慕心嫣这才惊醒般关上了门,走了过来,她蹲下去,双肩去扶着席佳榆:“佳佳,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儿,他不愿意帮我找腾腾,心儿,帮我劝劝他。”席佳榆还是固执地不肯松开手。   “四嫂,我没有帮她的理由,你让她把手松开。”谈希越不能硬甩开她。   “佳佳,我们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这样不好。”慕心嫣劝着她,伸手去拉她抱着谈希越裤腿的双手,却拉不开她的手,“佳佳,你冷静点。”   “心儿……我不要失去腾腾。”席佳榆都咬白了唇,泪水止不住的流淌滴落。   慕心嫣看着她这样悲伤,想到自己曾经也失去女儿可可,现在席佳榆的遭遇让她感同身受。她是同情席佳榆的,可是谈希越那里,也不是她能劝说好的。如果晚晚在这里也许还有一丝生机,可是……等等,刚才谈希越没有帮她的理由。的确,谈希越和梁韵飞是至交好友,他们的感情非比寻常,而腾腾在他的眼睛里是席佳榆和风扬的孩子,一个是抛弃梁韵飞的女人,一个是梁韵飞的情敌,你让他怎么可能去帮忙,所以他要一个理由。   慕心嫣突然就站了起来,与谈希越面对着面:“希越,你不是想要一个能让你帮的理由吗?那么我告诉你……”   席佳榆听到慕心嫣这么一说,也就激动了起来,她白了一张脸,她一直守住的底线就要被慕心嫣打破。她连忙松开了谈希越的裤腿,跌跌撞撞地起身,扑向慕心嫣,想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心儿,不要说。”席佳榆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慕心嫣,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背,“心儿,我求你了。”   “佳佳,你什么都要守住,又要什么都一个人承受,这对你不公平。你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真的太累了,不如御下这个包袱,也该是你轻放的时候了。”慕心嫣没有动摇她的决定,目光依然和谈希越的相接。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谈希越觉得有一丝的不寻的气氛在她们之间流转。   “希越,你听清楚了。腾腾其实是梁韵飞的亲生儿子,并不是佳佳和风扬的孩子,你懂吗?”慕心嫣字字清晰,就怕谈希越会不明白,“而这个理由够你去救腾腾了吗?”   腾腾是梁韵飞的亲生儿子?这样的消息像是最震惊人的炸弹,就要谈希越的脑子里炸开来了。他的眉心紧紧地蹙起,潭底漆黑,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席佳榆听到了自己的心墙破裂,倒塌的声音。那被围墙深围的心湖,终于被透进来的一抹阳光给照耀着。她紧紧地抱着慕心嫣,心跳乱了频率。她还是没有守住这个秘密,被暴光于众了。   谈希越的眉心紧紧地蹙起:“这是真的?”   “是真的,希越,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那不是梁韵飞的儿子,我不敢这么说。而且这件事情晚晚也知道。”慕心嫣回答着他。   “四嫂,我在问她。”谈希越冷锐的目光落到了席佳榆单薄的背脊上。   “佳佳,说话。”慕心嫣轻轻地推了一下她,“勇敢一些面对,因为纸终究不可能包住火的。”   席佳榆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深呼吸,转身面对谈希越,反正已经曝光了,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是的,腾腾是梁韵飞的儿子。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腾腾的身上流着梁家的血。既然已经流着了,我只能隐瞒下来,所以我才会毅然地嫁给了风扬,让所有的人都以为腾腾是我和风扬的孩子,我不想腾腾叫梁家父母。我不想孩子知道这其中一切的丑恶。现在,我告诉了你真相,请你一定要救出腾腾来,好吗?”   谈希越沉默了一会儿,这短短的时间内让席佳榆的心很是煎熬。她怕的是谈希越会不相信,毕竟这个时候说出孩子是梁韵飞的,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带着目的。   “请你相信我。如果你不信,就把腾腾找到,让他和梁韵飞做亲子鉴定都可以。”席佳榆见他不说话,然后还举手发誓,“如果我所说的事情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不得好死!”   “发誓有用吗?”谈希越有些微微嘲讽,“你竟然欺骗老飞这么久?席佳榆,你欠老飞太多了,我也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竟然嫁与他人,让老飞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若是不是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是想让老飞他们父子一辈子不相认吗?席佳榆,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谈希越听似平静的语气里却带着满满的怒气。他是要为梁韵飞的痴心不悔而愤怒。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女人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让他们爱的结晶认他人做父。   他都不知道梁韵飞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是欢喜还是愤怒,也或者两者都有。   谈希越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四嫂,送客。”   席佳榆猛地抬头,盯着谈希越:“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理由吗?这个理由都不算吗?你让眼睁睁地看着梁韵飞的孩子深陷危险,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吗?”   “席佳榆,在你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你倒是承认了腾腾是老飞的孩子?为什么以前就不承认呢?”谈希越勾了勾唇而笑,带着无比的讽刺,“记住了,我就算救了这个孩子,都是因为他是老飞的儿子,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你好自为之。”   然后谈希越便离开了书房,席佳榆的身子一软,慕心嫣及时的扶住了她:“佳佳。”   “心儿,他是同意了吗?”席佳榆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泪花闪烁。   “嗯。”慕心嫣点头,蹙紧着眉,为席佳榆而心疼,“你怎么能这么傻?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把腾前面保护得再好,也不可能改变他是梁韵飞的儿子。佳佳,不管以后事情怎么发展,都要给自己,给别人一丝机会,这样你才不会太累。”   “心儿,只要腾腾能平安,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席佳榆的唇抿成一条线。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梁韵飞,在他也可能知道腾腾身世后。   “你也别想太多,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希越这边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慕心嫣把她脸上的泪痕擦过,替她理了理发丝,让她看起来很自然。   席佳榆被慕心嫣送回风家,风扬出差,风母不在家,家里的保姆去医院照顾风母了,偌大的风家别墅一片漆黑,也冷冷清清的。她借着透过落地窗的明亮月光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坐下。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就这么躺在沙发内,像是一个被扯破的布偶。   夜,漫长而深深,她,孤独地守着自己的影子。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都是漫长的,比如席佳榆,比如谈希越,比如齐晓雅。   黑暗是那样的浓重,明亮的白昼却一直不肯走来。   齐晓雅在风扬睡着后,拿开了他环住自己细腰的手,轻手轻脚的穿上了衣服,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洗了一个澡,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体上不适的酸痛感让她难受。更让她无难受的是,她竟然与风扬发生了关系,而风扬却是自己最好朋友的老公。她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席佳榆。   她也想要要推开风扬的,阻止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风扬那么温柔的吻她,她真的抗拒不了,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她突然好想疼这个男人,给他自己的温暖,却把她的伤口愈合。可是她没有温暖他的伤口,却把自己也弄受伤了。   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吃自己亲手做的菜的男人,是第一个吻自己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拥有了她清白的男人。可他偏偏是自己最最不该触碰的男人。这个男人有妻有子有家。她这是在做什么?成了他婚外情的的对象了吗?可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心动了,好像喜欢上了他。   她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夜过得浑浑噩噩的,齐晓雅有太多的想法和心事,所以睡得不好。而宿醉的风扬却睡得特别香。在梦里,他梦到自己抱着席佳榆同眠,与她终于成了夫妻之实。他睡着的唇角都是上扬的。是美好的弧度。而最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当风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忍着宿醉后的头疼感觉,睁开了眼睛,他的手往身边一摸,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席佳榆的身影。果然,他是在做梦,真的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那拥有席佳榆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让他记得他们发生关系的每一个细节。   风扬坐起身来,被子下是他赤诚的身子,他觉得背上还有席佳榆留下的带着疼痛的抓痕。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呢?可又怎么可能有人,她并不知道他这一次出差,随行的并不是席佳榆,而是齐晓雅——   是啊,昨天晚上他不是和齐晓雅去酒吧喝酒庆功吗?   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却不敢去面对现实,他的心像是失重一般,急速的下坠着,落到深渊里,碎裂成为了粉尘。他觉得头好疼,双手捂着头,难受痛苦。   风扬不敢去想,不,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和齐晓雅发生关系,他们之间交流并不多,他们也对彼此都没有喜欢的感觉,怎么可能?不,绝对不会的。他喜欢的人是席佳榆,就算她现在不能接受他,但是他还是喜欢他的,他是他的丈夫,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不可能想和她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而这个人更不应该是齐晓雅,因为她和席佳榆是好朋友。这真的太狗血了。他不能原谅自己。   风扬甩着头,把他可能和齐晓雅发生关系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可是那种想法却总是萦绕不去。   风扬掀了被子,就起床准备洗漱,想让自己动起来,才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他没注意到被子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他往浴室而去,洗了一个澡,出来后已经神清气爽,头也不那么疼了。   他重新换上了自己带的一套衣服,可是刚回头,就看到了床上那一抹嫣红,虽然已经转为了暗红色,但却能看出那是什么。这说明他真的和一个清白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而这个人真的可能是齐晓雅,怎么会是这样的?   风扬的心被那抹暗红给震撼了,他剥夺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抹暗红发呆,他的耳边响起了齐晓雅在他的耳边说疼,说轻点。   而席佳榆怎么会有那抹红,她的早给了梁韵飞了。   风扬回过神来,收拾了东西,待客服把早餐送上来,便去找了对门的齐晓雅。当齐晓雅穿着睡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她却不敢抬眸直接凶迎视他的视线,一想到昨天夜晚他们热情的拥抱彼此,她的耳根子就发烫起来:“风总,早。”   “不早了,已经9点了。”风扬站在门口,而她也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我已经叫了早餐到屋里,一起吃吧。”风扬邀请着她,也是想和她说说话。   “我不饿。”齐晓雅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再自然地面对风扬了。   “不饿也要吃。”风扬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屋里。   他牵着她直到到了餐桌前,才松开了她的手:“坐吧,早餐很重要,是展开一天工作的能量,所以必须要吃。”风扬把她按坐到了靠椅内。   “合约不是签好吗?工作不是做完了吗?”齐晓雅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吃早餐,这个房间里总有让她脸红心跳的回忆,总是让她压抑。   以前她的想法就是找个和她差不多的人结婚生子,想过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未来的老公,可是现在一切都改了。她竟然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上司,还是在酒店里,而不是新婚之夜。为什么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让要措手不及,好懊恼。   “如果你不吃,我不介意亲自喂你吃下,不信你可以试试。”风扬也坐着她的对面,警告着她。   齐晓雅听到这样威胁的话,只好乖乖地端起牛奶喝了起来,就怕风扬会真的动手喂她,她可承受不起。风扬也开始吃早餐,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   早餐吃完后,风扬用纸巾拭了一下嘴角:“晓雅,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什么事?”齐晓雅这心里跳得厉害,大气都不敢出。   “昨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风扬的话未说完,她已经急急地截走了他的话,“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意思?”风扬挑眉,觉得齐晓雅的表现十分的反常。   “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酒店,你倒下就睡了,我也回房睡了,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齐晓雅紧闭了一下眼睛,她多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风扬却起身,又将她拉到了卧室里,床单是那抹暗红是那样清晰的映入了齐晓雅的眼睛里,刺痛了她。她咬着唇,没有说话,耳边却响起了风扬的声音:“昨天晚上和我睡一起的人是你。”   面对这样的证据,齐晓雅已经无力再反驳:“风总,我绝对不会把晚上的事情告诉别人的,特别是佳佳。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这样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辞职离开公司。”   098你要把孩子还给她去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齐晓雅感觉自己说出没每一句话的时候都难受急了,以前他从没有过这样都情绪,难到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吗?她看着洁白床单上的那抹暗红,那是自己清白失去的证据。她的眼框微微泛红,湿意就涌上眸子。   风扬也注视着那抹红色,如一朵枯萎的红色玫瑰花:“你觉的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把泪雾给狠狠的压了下去,继续道:“风总,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特别是佳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残忍的伤害她?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这件事情发生。我不是故意的,我……”   “够了!你不用多说了。”风扬声低斥着她,因为肯定他自己和齐晓雅真的发生了关系,而且又是她的第一次,风扬的心里特别的烦躁,“你说你和佳佳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对佳佳做出残忍的事情。可是我是佳佳的老公,你是她的好朋友,我们却在一起上床了,你说对佳佳来说是不是最残忍的事情。你还敢说你不会对佳佳做残忍的事情。现在,不,是昨天就已经对她做了最残忍的事情,只是她一点也不会在乎,而在乎和痛苦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齐晓雅听着他说的话,这心里是自责不已,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拒绝他,也是因为自己动了一分情,所以不忍心推开他。但是风扬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完全的震惊住了,她含着泪雾的眸子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染着悲苦的侧脸,破碎的目光让她心疼。   齐晓雅抿了抿唇,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是若不说什么话,她的心里又是那么的难受。她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这才诺诺诺的开口:“风总,我对不起你和佳佳,我回去又向你辞职,我会离开公司,离开在这里。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和佳佳的面前,我希望你们一家三口能幸福地过下去。”   说罢,齐晓雅转身就要离开,一边抬手抹去那涌上来的泪水。   风扬的话却在她的身后响起:“齐晓雅,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不爱就是不爱!”   风扬的语气渐渐愤怒,他转身看着齐晓雅的背影:“齐晓雅,你以为你离开就没事了吗?你和我出差之后,如果你突然就离开了公司,离开了这里,反倒会引起佳佳的在意,所以你若是不想我们夫妻不和,你还是要留下,留在公司里。不过我也不会白白的要了你的清白,我已经结婚了,无法对你负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不过我会给其它的东西来补偿你,但绝对不是感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齐晓雅与风扬背对着,她转过身来,迎上他的目光:“我什么都不要。这件事情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不欠我什么,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也不用补偿我。我不需要。”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样的目的和我上床的,但是我不想欠你,给你补偿作为交换,你若不接受这些东西,那你就是想要一样东西。”风扬眸光微微泛冷地盯着他,“你想要感情的补偿。我说过我给不了你。”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要,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佳佳相比,她那么漂亮动人,男人都喜欢像她那样的女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妄想不属于我的东西。”齐晓雅表明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不是想要感情,那就接受物质的补偿,这样我才会觉得两不相欠。”风扬把话说得很绝。   齐晓雅却觉得这样是在拿钱之类的侮辱了她,脸上有一抹羞愤的红晕:“风总,我不接受是因为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可以用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虽然我平凡,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我说过你不欠我什么,就是不欠。反正我不会去破坏你和佳佳的关系,请你相信我一次。如果没事,我先离开了。”   齐晓雅深深觉得受到了侮辱,用钱买她的清白,那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和妓女和嫖客之间又有什么区别?他想侮辱自己,可自己又怎么能接受他的侮辱呢?   齐晓雅匆匆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对面的屋内,就关上了门。瞬间,她的身体就贴着冷硬的门板,身子滑坐下去,一只手揪着自己那颗疼痛欲裂的心,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却还是有支离破碎的呜咽着从指间逸出,而泪水像是大雨倾盆,泪如雨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撕成了两瓣,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齐晓雅狠狠地闭上眼睛,她想自己哭哭就好了吧,把心里所有的痛苦都这样哭出来。   风扬也在屋里,看着紧闭的门板,心里也烦躁的厉害,其实他不是想说那些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说出来了。他知道自己齐晓雅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他也知道自己夺了她的清白她一定会很难受,她需要的是真情的安慰,可是他却又在她的伤口上给了致使的一刀。   他不是这样残忍的人,却做了残忍的事情。而且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在和齐晓雅亲热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好舒服。他像是久未喝水的人,淋了一场大酣畅淋漓的大雨,把身体里里外外给淋了一个透,也缓解了极度的饥渴。这种感觉是无法在席佳榆的身上找到的。他觉得自己飘荡的灵魂在齐晓的身上有了依靠的依托,他觉得很安稳。他觉得累了好久,昨天晚上终于在齐晓雅的怀里睡了一个安稳觉,那种有人在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那漫漫的长夜都不觉得黑暗与孤独。他突然有一种好好把这样的感觉永远把握住,可是他知道自己也有些害怕,怕真的握住了的话,就会永远的失去席佳榆,那么她和梁韵飞之间就会和好,那么他只能两手空空。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他的心也乱了,像是一团麻,越理越乱。   风扬倒了一杯酒给自己,送到了嘴边,还没喝下,就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喝多了酒,醉了才会洒后乱性,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他握紧了杯子,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酒杯撞击在地板上,破碎得四分五裂,和着那鲜艳的酒液,多像他那颗血肉模糊的心。   风扬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了房间,看到对面的门紧紧地闭着。他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多停留,拉着小型的行礼簟离开了这里。他乘电梯下楼,到了酒店大厅,往前台而去。   “我退房。”风扬白马房卡放到了前台桌面上,服务生便拿过去,“先生,请稍等。”   服务员办理好了手续,然后对服务生道:“还有6021房间的齐晓雅小姐,请你们转告她,我已经回去了。”   “齐晓雅小姐吗?”服务生保持着最美的微笑,“齐小姐已经在十分钟前退房离开了,她也让我转告您她先回去了。”   她已经先离开了?风扬有些惊讶:“好,我知道了。”   然后同,风扬便往酒店外面而去,那里有酒店的接待车,可以把客人送到机场。但风扬是和齐晓雅自己开车过来的,因为只是邻市,很近。   齐晓雅先离开,只能是坐长途车回去。因为只有他有车钥匙。这回去的路上他一个人孤单地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想到来的时候,有刘晓雅在,他和她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而现在觉得这条路好长。   风扬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给母亲打了电话,才知道她进了人民医院,急急地赶了过去。   他找到了病房,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打点滴,他眉间透出担心地走过去:“妈,你这是怎么了?我才走一天而已,你怎么就进了医院?这头上是怎么了?”   “扬儿,你总算回来了。”风母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有丝丝血水沁了出来:“妈就是额头撞了一下,流了点血,现在没事了。”   “妈,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别碰着磕着了。”风扬握着母亲的手。   “扬儿,妈是没事了,可是腾腾出事了。”风母也紧握着他的手,“扬儿,腾腾被人抱走了。我和佳佳都打过你的电话,可是你就是没接,后来就没关机了。扬儿,你快点去想办法把腾腾找到。”   “妈,你说什么?腾腾被人抱走了?妈,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扬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腾腾可是席佳榆的命,腾腾若是找不到了,那么他们之间的婚姻就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佳佳,在哪里?我去找她。”   “腾腾不见了,是妈不好。现在佳佳应该在想法办找腾腾,你快去帮她,把腾腾找到,那可是我们风扬的长孙,不能落到他的手里,不知安危。”风母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起来,“是妈没看好腾腾,是妈的错。我太大意了,所以才会让坏人的机可趁。”   “妈,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情不怪你。而且腾腾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佳佳。”风扬拍了拍母亲的手,“桂嫂,你好好照顾我妈。”   风扬就急急地离开了院,然后给席佳榆打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再打,依然没有人接,后来就是打不通。风扬急得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席佳榆,突然之间他觉得他一点也不知道席佳榆还有别的去处。   而席佳榆此时和慕心嫣在一起,一直等待着谈希越的消息,一个晚上都过去了,谈希越还没有一个电话打来。   “佳佳,别太担心了,找人还是需要时间的,当时可可也是过了好几天才找到的。相信我,希越一定能找到腾腾的。”慕心嫣伸手过去,把席佳榆握着水杯的手给拉过来握在手里,给她鼓励和打气,“而且现在希越知道腾腾是韵飞的儿子,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腾腾找到的,你既然求了她,那就要相信他。”   席佳榆的指尖都透着冰凉,她已经坐在这里很久没有说话了:“心儿,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腾腾是他的儿子了?”   “他?是韵飞吗?”慕心嫣的唇角微微扬起,“他知道也是一件好事,免得这件苦事让你一个担着受着,你看你就这短短一夜就好像瘦了许多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若是腾腾回来了,你病倒了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心儿,我怕我不能照顾腾腾了。”席佳榆有些伤感的说道。   “你是他的妈妈,这个世上除了你最有资格,谁还敢跟你抢?”慕心嫣笑她的悲观和傻气,“别想了,喝点粥吧。”   “心儿,我是腾腾的妈妈没错,可是梁韵飞是他的父亲,你说他会炒不会跑来和我抢儿子的抚养权?因为我当初绝情地带着孩子嫁给了风扬,让孩子认了风扬为父亲,你说梁韵飞会不会也让孩子不认我?心儿,我怕……我怕我会失去腾腾,我离不开他。”席佳榆忙眉心紧蹙着,带着哭腔。   “佳佳,梁韵飞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这么残忍的对你?就算他要抢走孩子,也会把你一起抢走,你们一家三口该团圆了。”慕心嫣宽慰着席佳榆那颗揪紧了的心,“放轻松点。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梁韵飞,最不想伤寒你的人也是梁韵飞。”   席佳榆却陷入了沉思,梁韵飞真的不会这样吗?真的不会吗?她一直在心里反问着,可是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而腾腾一事,谈希越已经很快地找到了线索,把宋玉玲请了过来。   “七哥,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宋玉玲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个大院里的人,比谈希越小的人一般都叫他七哥,虽然他们宋谈两家走得不是特别近,但好歹也是一个大发“玉玲,坐吧。”谈希越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替她倒了一杯水,“我今天请你来,是为了一条人命。”   “人命?”宋玉玲不明白地蹙起了眉,“七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而且有什么人命会和我有关系,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市民。”   “席佳榆的孩子腾腾,他是被你哥指使的人抱走的。她跑来求我帮她找儿子,你也知道她和我的妻子傅向晚是非常好的闺蜜,我自然是没有不帮的道理。”谈希越也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我想如果请宋小姐出现把这个孩子抱回来给我,我就当一切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我想两家撕破了脸可就不好了。”   宋玉玲没想到孩子竟然是她的哥哥抱走的:“七哥,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哥怎么会这么做?他和席小姐无冤无仇,他没有抱她的孩子的动机。七哥,你再好好的查一下,是不是弄错了。”   谈希越换了下坐姿,背部深陷在了沙发背里:“是,从表面上来看席佳榆和你哥是没有任何过结,可只要你把他们之间的人脉关系给好发理一下,你就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席佳榆和梁韵飞以前是恋人,而你也喜欢老飞多年,但是因为席佳榆而拒绝了你。现在你们虽然就要结婚了,但是席佳榆也回来了,而老飞的心思我这个做朋友的也比较懂。所以席佳榆的回来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你和老飞,我想你哥抱走孩子也不过是想威胁一下席佳榆不要去破坏你和老飞的婚礼吧。这点私心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防人也应该是大人,那孩子不识世事,根本就是无辜的,这样做未免太不君子了。玉玲,如果你能劝好你哥是再好不过。”   谈希越说的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把腾腾是梁韵飞的儿子的重点给隐瞒了过去。他当然不可能让宋玉玲知道,想让她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让她明白惹到席佳榆就可能惹到他谈希越。他也不想用一些非人的手段。和平解决最好了。   宋玉玲听谈希越这说一说,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谈希越继续给宋玉玲灌输一些她有好处的思想,以便给加定她帮忙的决心:“你去把孩子抱回来还给席佳榆,可以证明你的大度,让老席佳感激于你,那么她也就会念着你的这份情,会感恩于你,就不会去影响你和老飞的关系。而老飞见你如此不宽容,我想对你的好感也会多加一分。如果你不愿意去,若是让席佳榆知道是你抱走他的儿子,那么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她若是有意和老飞复合的话,我想你也就失去了这场婚姻。若是让老飞知道你哥做了伤害席佳榆的事情,你觉得他又会怎么看你?玉玲,我这么对做也是为你着想,因为我也不想给席佳榆伤害老飞的机会,你比她更适合老飞,也更爱老飞。”   宋玉玲觉得谈希越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她表现出一人女人宽容大肚,那么梁韵飞会对她另眼相看,而在席佳榆那里又能得到恩情的回报,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七哥,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我这就去找我哥,要回孩子。”宋玉玲便起身要告辞,“七哥,谢谢你站在我这边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老飞。”谈希越再点醒她,“也许你哥会说一些让你放弃的话,但是你要明白他这么做是不想让你心软,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孩子如果不能平安回来,你和梁韵飞之间就永远不会有可能。因为席佳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宋家,而她最能打击伤害你们的就是破坏你们两家的联姻,没有的孩子的母亲就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宋玉玲握紧手里的包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便离开了这里,给宋玉修打了一个电话:“哥,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宋玉修如此道。   “我不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马上回家,我找你的急事。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再也不会叫你哥了。”宋玉玲威胁着自家的哥哥。   宋玉修一听,觉得事情紧急,也就推了牌局,赶快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宋玉玲已经在家里等待他,他看到宋玉玲一点的不高兴,笑着走上前去:“是谁惹我的宝贝妹妹不高兴了?看这张小脸都能拧出水来了。来,告诉哥哥,哥替你出气。”   “哥,这个惹我不高兴的人就是你。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宋玉玲很是生气,想到谈希越说的那些话,这心里就十分的不安,就怕会一个闪失而失去梁韵飞,“哥,把席佳榆的孩子给我。”   “什么孩子?你胡说什么?我连席佳榆长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哪还知道她是结婚还是有孩子了。”宋玉修却装着不知道。   “哥,你别给我装了,我都知道了,你把孩子藏哪里了,赶紧带我去看孩子。”宋玉玲拽着宋玉修的手臂把他从沙发内拉了起来。   “你真要把这个孩子抱回去给席佳榆?你脑子没有抽吧?”宋玉修气妹妹的不争气,“她可是你和韵飞在一起最大的威胁,替你的情敌要回孩子,你这么做算什么?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我也没想过要对孩子怎么样,等你和梁韵飞结婚后,我就会把孩子还给她的。”   “现在就给,否则席佳榆跑去找韵飞找孩子怎么办?若是让他知道是你做的,那么我和他之间还有可能吗?”宋玉玲与宋玉修的目光相纠缠,她不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就用这个孩子威胁她。”   “不行!把孩子给我。”宋玉玲拒绝了。   “好,我可以带你去看孩子,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是梁韵飞和席佳榆的孩子,你还要亲手把孩子亲手抱还给她吗?成全他们一家三口吗?”宋玉修终于把真相告诉了宋玉玲,而她则震惊到瞳孔破碎,指尖一软,手中的包包就直直地坠落在了地上。   099把这个孩子给杀了,以绝后患   “好,我可以带你去看孩子,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是梁韵飞和席佳榆的孩子,你还要把孩子亲手抱还给她吗?”宋玉修终于把实情告诉了宋玉玲,而她则震惊到瞳孔破碎,指尖一软,手中的包包就直直地坠落在了地上。   宋玉玲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就在这一瞬间都被抽走,她的身体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指尖都是发软的。她脚下无力,整个人就直直地栽倒在了沙发内,根本就无力起身。她呼吸紧促,胸膛也因为这抹钻心的疼而起伏得厉害,可是无论她怎么调整自己的心绪,可这心口都像是扎了无数的针一样,针针深入心脉深处。   “不,哥,你说的不是真的,那个孩子不是韵飞的,绝对不是!”宋玉玲用尽了身体里那仅存的力气去反驳着自己的哥哥。   “玲玲,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骗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和梁韵飞能顺利的结婚。”宋玉修对她表达自己对她的好,“否则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抱走一个孩子!”   宋玉玲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残忍的事情:“那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是韵飞的?”   “席佳佳回国后,我就一直找人关注着她的举动,我怕的就是她会和梁韵飞复合,而你和梁韵飞订婚那天,她也在佳珍楼里,我怕她会来破坏订婚,所以收卖了给她上菜的服务员,偷听到了她和慕心嫣的谈话,说腾腾是梁韵飞的儿子。所以我才会把腾腾抱走,就是想用这个孩子来换取你和梁韵飞能顺利结婚的时间。我不能让你空等这么多年,不能让他们伤害你,最后一家三口团圆。只要你们一结婚,成了定局,就算梁韵飞想要离婚也没那么容易。”宋玉修替宋玉玲打算着将来,这哥哥做的可真是衬职。   “可……可那个服务生的话怎么能全信?那个孩子是席佳榆和风扬在一起才有的,不一定是梁韵飞的,若是梁韵飞的,风扬又怎么可能娶席佳榆,那不是做一个现成的爹,把不是自己的孩子养大,这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吗?你们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还是不相信。”宋玉玲依然在给自己找借口,“而且如果席佳榆若是想要和韵飞复合,那么她就早抱着孩子去找韵飞复合了,而且他们之间不可能复合的,席佳榆的母亲的死因你总知道吧。谁会选择自己的杀母仇人的儿子。所以哥,别伤害一个孩子。”   宋玉修见宋玉玲如此死心眼,也就恨其不争:“玲玲,你不相信我?我是你亲哥,怎么会害你。也许风扬并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们才能结婚啊。这种事情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这个孩子是梁韵飞的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了,那么你们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我想他一定会要孩子的,难道你是要去做现成的妈,还是想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幸福吗?妹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替你的情敌着想吗?也许以前他们是不可能,但是现在他们有一个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梁韵飞的心里一直都想着的人不是你,是席佳榆!就凭这一点,你就输了!”   宋玉修戳到她的痛处,她一个憎恨的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你胡说!韵飞他选择了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心里有我。”   “梁韵飞也是因为她不要梁韵飞,所以你才捡到了。”宋玉修还在往她的心上补刀,让宋玉玲伤心欲绝,难过悲伤。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衣襟,“你胡说,你胡说!”   “玲玲,你不能拥有他完整的心,所以你要完全地占有梁韵飞的人。不能心软给席佳榆任何机会,那个孩子就是一个最危险的因素,你若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一定要狠心肠来,才能拥有你的幸福知道吗?”   心狠才能拥有幸福……   “你如果想失去梁韵飞,那么你就尽管把那个孩子抱回去,然后亲手送给席佳榆,然后看他们一家三口团圆最好。”宋玉修不断地刺激着她。   宋玉玲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泪眸看着他:“哥……我不要失去韵飞,除非让我死!”   “那好,好你就要听我的话去做。”宋玉修拍着她的肩。   “那我要怎么做?”宋玉玲完全乱了章法,只想保住她和梁韵飞之间的婚姻。   “跟我来。”宋玉修拉着她便往外走,坐上车,把她载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庄里,来到一户农家。   他们走进去去就看到了一个村妇抱着一个婴儿,正在逗他。   宋玉修上前:“玲玲,这就是他的孩子。”   宋玉玲仔细地看着腾腾,观察着他的眉眼,那神态和梁韵飞真的很像,越看也越像。她的心被这样的现实给狠狠地撞击到了,她难受地咬紧了唇,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孩子之间,梁韵飞一定会选择这个孩子,而不是她。那么她就会一无所有,会亲眼看着他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席佳榆,他们幸福了,而她却就只能孤苦一生了。不,她不要这样的生活,她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他点头和她在一起,又怎么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而谈希越让她来抱孩子,一定是想利用她抱回这个属于梁韵飞和席佳榆的孩子。他的居心叵测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寒,所有的人都向着席佳榆,而她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她不要做这个棋。   “哥,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宋玉玲的心已经冷了。   “终于相信我是为你好了。”宋玉修这才满意的笑了。   “那现在我要怎么办?这个孩子……”宋玉玲担心地蹙起了眉。   “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这个孩子给杀了,以绝后患。”宋玉修做了一下杀头的动作,眼底都是狠厉的光芒。   宋玉玲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杀了这个孩子……我……我做不到。这个小生命这样无辜。”   “玲玲,你也是无辜的。可是谁又想过你的处境,谁又心疼过你?我怎么还在替别人着想?”宋玉修看她那样就从心里替她生气,不值,“你若不先下手,那遭殃的人就是你。到时候你若是在我面前哭,我可不会管你。”   “可是若是我我动了他的孩子,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我。”宋玉玲还是顾忌着梁韵飞那里。   “我们不会让他知道的,而且你们结婚后就会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你才能真正的稳坐梁太太的位置,而他也会忘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宋玉修把孩子从那村妇的怀里抱过来,放到了宋玉玲的怀里。   宋玉玲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孩子,腾腾在她的怀里睁着可爱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一切。而她的心也开始不坚定了。   “哥,不,我做不到。”宋玉玲吓得摇头,看着可爱的腾腾,她真的下不了手,“我们还是把孩子还给席佳榆吧,这样也算我对她有恩,她记着这份情,就不会来和我抢韵飞的。哥,杀人是犯法的,我不想做牢。”   “你下不了这个手,我替你下,可是你一定记着哥对你的好。”宋玉修就要伸手去抱孩子过来。   宋玉玲却紧抱着孩子,不让他把孩子抢过去。   “玲玲,你怎么又变了?”宋玉修都摸不清这个妹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难道你真想梁韵飞和席佳榆在一起?”   “不,他们不会在一起的。”宋玉玲十分的肯定,面对这样小小软软的孩子,她纵然再怎么狠心,都做不到要杀他,“他们之间的仇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了。”   “那好,你就把孩子抱给他们,我到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感谢你的。”宋玉修也不阻拦她,任她把孩子抱着,“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管了。”   宋玉玲也是挣扎着,她不想失去梁韵飞,可又不想让这个孩子有事。但是要怎么做才能两全?   “哥,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怕……”宋玉玲的身体都在颤抖。   “怕什么,有哥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宋玉修握住她的手,冰冷沁人,“你看你真没出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这心一定要狠,才能保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就会两手空空。”   宋玉修拿起她的手放到了腾腾的口鼻上,声声都带着无比的诱惑,像是魔咒一般,“只要你这么用力地捂着,他折腾两下就会像睡着一样,为哭不闹,不会有痛苦的。”   宋玉玲看着自己放到腾腾口鼻上的手,看着他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危险在向他逼近。她咬着唇,泪水滴落到了腾腾粉嫩的小脸蛋上:“孩子,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找错了父母……”   100用这个孩子来获得这段婚姻   宋玉修满意地看着宋玉玲醒悟的模样,看着腾腾一张小脸终于在宋玉玲紧紧捂着口鼻的手下而泛起了青紫时,看着腾腾因为无法呼吸到空气而手脚都蹬踢时,宋玉修的眼底都渗满了笑意。   “这样做就对了。”宋玉修赞扬着她,“只要这个孩子没有了,再把这罪名安在席佳榆的身上,那样梁韵飞和席佳榆之间就永无可能了。而你就能稳稳地坐着梁家少奶奶的位置。能心狠的人才能成大事!”   宋玉玲看着在自己手里挣扎地孩子,她咬紧了唇,她知道这样做自己可以保住和梁韵飞的婚姻,但是这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竟然流下了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颗颗砸落下来。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骚动的声音,宋玉修和宋玉玲没怎么注意。接着就有人把房间门给一脚踢开,门板“叭”地撞在了墙上回弹过来。宋玉修和宋玉玲这才惊地抬起眸子,看向来人。   谈希越看到宋玉玲的手捂着孩子的口鼻,脸色微微一变,厉声喝斥着她:“宋玉玲,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七哥……”宋玉玲没想到谈希越亲自来了,她惊得立即松开了手,孩子才得以呼吸到一丝空气,但可能因为憋气的原因太久,所以孩子已经不怎么动了。   宋玉修抱着宋玉玲和腾腾一起往后退了两步,警戒地看着谈希越:“七少,这不是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席佳榆的是就是我妻子的事情,我妻子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插手?”谈希越双手优雅地插地裤袋里,身姿笔挺,“玉玲,如果你不想再造罪孽,就把孩子给我。我依然可能当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给你一条活路,如果你执意要毁了这个孩子,那么就是毁掉你自己,毁了你和梁韵飞之间那一点点感情。”   “我……”宋玉玲抱着孩子,身体在宋玉修的怀里颤抖着,“我只想要韵飞,我不能失去他。”   “可是你这么做已经在把他从你的身前推远。”谈希越蹙着眉,眸底有些幽暗。   “可是七哥,这是孩子是韵飞和席佳榆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过是在利用我找到这个孩子,是不是?所以你才会跟着我来。你才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你是在帮我吗?你是在帮席佳榆对不对?”宋玉玲仔细一整理,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谈希越倒是惊讶地挑了挑好看的长眉,表现得有些吃惊:“你说这个孩子是席佳榆和梁韵飞的孩子?席佳榆并没有告诉我。她是晚晚的好朋友,她找到我,我自然没办法拒绝帮助她。玉玲,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帮的是老飞。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呢?”   好一个谈希越,总是善于去抓住别的最脆弱的弱点。给以敌人最致使的一击!   宋玉玲的瞳孔都裂开了,她的脸色发白:“不,不可能,你骗我,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子是韵飞的。”   “如果我知道这个孩子是韵飞的,那么我早就告诉他了,站在你们面前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他了。”谈希越当然不会承认,“玉玲,你把这个孩子给我,我还给席佳榆,也算帮了她,我也向你保证不会把这个孩子的身世告诉老飞,怎么样?”   “你真的不会告诉韵飞这个孩子是他的?”宋玉玲的眸子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带着丝丝些许。   宋玉修却冷眸看着谈希越,扯了一下她的手臂:“玲玲,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说的话能信吗?能信的话,他就不会利用你跟到这里来了,玲玲,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帮你!”   “是啊,以我和你的关系,你凭什么会帮我?是我想得太美好了。”宋玉玲的泪就流淌下来,觉得这心里好苦,为什么老天爷不眷顾她一次,为什么好不容易给她一次希望,又要残忍的打碎,“我只是想和韵飞在一起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谈希越把她眼底的悲苦都尽收眼底:“其实并不难,只要你把孩子还给席佳榆,她念着这份情就不会去破坏你们。席佳榆以前没有告诉老飞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么她以后也不会。如果你毁了这个孩子,你自己想想你和老飞之间还有什么可能!”   “如果玲玲把孩子还给席佳榆,梁韵飞若是知道,那不是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圆!七少,我们可没傻到那个地步,这个孩子我们会还,但必须是在玉玲和韵飞结婚之后,否则就不要怪我们狠心,谁也别想得到好处。”宋玉修说出了条件。   谈希越知道宋玉玲可能心软,但是宋玉修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那我只能请老飞来解决这件事情了,那么他就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到时候他要做什么样的选择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宋玉玲却摇着头:“不,不能让韵飞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不能——”   “那把孩子给我。”谈希越向她伸出了手来,目光清明锐利。   “玲玲,不能给他!这个孩子就是我们让梁韵飞不得不娶你的筹码。只要他和你去登记,就把孩子还给他!”宋玉修拉着她,就怕她一个冲动,把孩子给谈希越,“我是你亲哥,你要相信我。”   “这样逼他,他不是要恨我?”宋玉玲与宋玉修的目光相,很是担心。   “可若他知道就你就会失去的,况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宋玉修的手掌轻按在她的肩头上,“恨你和失去,你选择哪一个?”   宋玉玲眸光微动:“比起失去我宁愿他恨我。”   “那就听我的,只要梁韵飞在乎这个孩子,那么他就会同意我说的条件。”宋玉修向她保证着,“所以接下来听我的。”   宋玉玲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哥哥。   宋玉修把宋玉玲和孩子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往前面一站,迎上谈希越:“七少,你就通知梁韵飞来吧,正好让他和玉玲去领证,然后我们会把孩子还给席佳榆的。否则免谈。”   “你们真要这么做?不会后悔?”谈希越扯了一下唇角。   “要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只要现在我们不后悔就好了。”宋玉修还真的能敢和谈希越杠上。   谈希越微微点头:“也好,让当事人来解决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宋玉玲知道梁韵飞就要来了,就要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她的心里就乱七八糟的乱着。梁韵飞会做怎么样的选择?这一赌,是会输还是赢?她紧紧地捏着指尖?已经失温到零度。   谈希越退出屋子,便给梁韵飞打了电话过去,然后再给慕心嫣打了电话:“四嫂,席佳榆在吗?”   “在。”慕心嫣连连点头,与席佳榆的目光对上,“希越,腾腾有事情有消息了吗?”   “你让她听电话。”谈希越没有回答她,而是指明席佳榆。   慕心嫣把手机给了席佳榆:“希越让你接电话,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席佳榆轻点了一下头,紧张又害怕地把手机接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谈希越,是我。腾腾找到了吗?”   “我会保证他的安全,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谈希越提醒着她,“你能做到吗?”   “只要腾腾是安全的,我什么都能做到。”席佳榆听到谈希越如此保证着,这心里也就松了好大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终于放软的。   “那好,说到做到。”谈希越的依然是冷淡的没有温和可言,“我的助理王竟会来接你过来。”   “好。”   谈希越站在院子里,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也许这一次会是一个转机,而他知道自己能为梁韵飞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很快的,梁韵飞就开车找来,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谈希越:“老七,你找我来有什么急事?”   “这件事情非你不可。”谈希越蝗目光落到了屋内。   而屋内的宋玉修和这宋玉玲都听到了梁韵飞的声音,宋玉修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宋玉玲则心脏跳到了喉咙处,伸手紧紧地抓住哥哥的衣袖:“哥,我怕……”   “怕什么,人已经来了,现在怕也来不及了。我们要勇敢的面对。”宋玉修拉着她便要往外走去。   而梁韵飞则狐疑地看着说话不明不白的谈希越:“你这是拿我开心了是吧?”   “我还没那么闲,我公司家里事情一大堆,如果不是你的家的破事儿,我还真不愿意来这里趟这趟浑水。”谈希越一脸的嫌弃,抬眸间就看到宋玉修抱着孩子出来了,“看,人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宋玉修走上前来。   “这是怎么回事?”梁韵飞看着宋玉修,还有他怀里的孩子,目光仔细地扫过就去,一看就看出那个腾腾,“老七,那也不是腾腾吗?席佳榆的孩子。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你记性还真好,还记得这孩子是席佳榆的。”谈希越点了一头,肯定着他的想法,“只是你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席佳榆的,还是你的。”   这个孩子是你的!   这句话像是晴天的霹雳,当空劈了下来,把梁韵飞整个人打懵了,心脏处疼痛欲裂。他感觉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眸底深邃幽暗,他看向谈希越,声音不稳:“老七,你说什么?这个孩子是我的?”   他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孩子是他的,当他质问席佳榆的时候,她都当时想都没有想就否认了。她既然是这么坚决的否认那个孩子是她的,承认是风扬的,他也就不想再做纠缠。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让他知道了腾腾的身世,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不震惊,不心痛,不难过。可却又是欣喜的,是无以言表的那种快乐直冲心底。   “他说的是真的。”回答他的人却是宋玉修。   谈希越对梁韵飞点了点头,站在屋里的宋玉玲透过窗户看向了梁韵飞,他脸上的一直都是那种冷酷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而宋玉玲的心却已经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那孩子怎么在他的手里。”梁韵飞不解。   “是从席佳榆那里抱走的,他们怎么能容易你的私生子存在。”谈希越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   梁韵飞看向宋玉修:“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就还给我。”   席佳榆失去了腾腾,现在应该是心急如焚,他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抱还给席佳榆,让她安心。   “韵飞,你别急,这孩子我自然会还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也很简单。”宋玉修微笑着,“只要你和玲玲一领证,我马上把孩子还给席佳榆,绝对不会伤他分毫。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不惜为了我妹妹的终身幸福而动这个孩子。韵飞,你觉得呢?”   “一个孩子而已,何必要让你下如此毒手。”梁韵飞唇角抿着一丝笑意,“我本就答应要和玉玲结婚,你又何必这么心急。现在你竟然用一个孩子威胁我,我自然不敢违背,但是这样的婚姻可就不能算是我自愿的。勉强来的又有什么意义?”   “手段不重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和玉玲结婚。”宋玉修满不在乎。   “那好,现在就让玉玲和我去结婚,这个孩子等我们登记你就给老七。”梁韵飞倒也爽快,没有过多的纠结,只因为现在这样的局面没能给他选择的机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成全。他一生不悔。   “玲玲,听到没有,梁韵飞已经答应了现在和你去登记,你还磨蹭什么,赶快去。”宋玉修提高了分贝,想让在屋里的宋玉玲听见。   梁韵飞的目光落到屋门口,就看到宋玉玲姗姗而来,她蛾眉低敛,轻咬着嘴唇。阳光洒落下来,艳阳天里梁韵飞感觉到的到的却是南极的寒冷。原来宋玉玲早也在这里,也知道宋玉修会用这个孩子来获得这段婚姻。   101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魂   梁韵飞看着宋玉玲缓缓步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阳光正好,洒落在她的身上,一身的柔光,把她娇好的脸蛋染得明媚,也把她眼底的黑暗镀上了柔和。这样看起来柔弱而美好的女子,却竟然是别有心机,竟然会利用一个无辜的婴儿来让他妥协,完全的臣服于这段婚姻,竟然心狠到让他没有选择的退路。   宋玉玲不敢去迎视梁韵飞的目光,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寒意直刺入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冻结着她的灵魂。梁韵飞的目光也就那样,平淡无波的。   梁韵飞转身就迈步走开,宋玉玲站在原地没动,梁韵飞见她没有跟上,回头看着她:“你怎么不走?不是要去和我结婚吗?走吧,再晚些,民政局就要关门了,哦,还有你的身份证户口薄等带上了没了?”   宋玉玲揪紧的心突然松懈了一些,她抬眸看向梁韵飞,他的眼睛平静得看不现他的想法。她有些口吃了:“你……你真要和我去结婚吗?就现在?”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我按你的意思去做,你还迟疑什么。”梁韵飞的浓眉微蹙了一下,“如果你反悔的话,那我们可以不去,但孩子得给我。”   “不,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今生的愿望就是做你的新娘。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宋玉玲固执地表示着自己的坚持,也是她的心愿,“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   梁韵飞轻扯了一下薄唇,语气是那么得冷:“那好,是你说的,你就不要后悔!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让你哥让宋家明白一件事情。就算我娶了你,可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你嫁的的梁家,而不是我这个人。我梁韵飞这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席佳榆!”   宋玉玲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艳阳天里都结冰似的无法动弹,她的逼迫让梁韵飞变得残忍。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认他爱的人是另有其人,这就是往她和宋家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不顾一切地想把他受到的痛苦也转移到她的身上,一个人痛苦不如两个人一起痛苦,这才叫公平。   “梁韵飞,你不要欺人太甚!”宋玉修不是当事人,听着这话都觉得难受,何况是自己深陷爱潭的妹妹。   “欺人太甚的人是你们宋家,席佳榆和这个孩子哪里碍着你们,你们非要这样赶尽杀绝!我说过在这之前这段婚姻是我自愿的,可在这之后就是被你们逼的!”梁韵飞冷笑着讽刺着他们,“既然宋玉玲你处心积虑非要我梁韵飞妻子的名分和的位置,我给就是,这些都是可以拿走的,唯有我的心,我的爱,你这一生都别想得到一丝一毫,你们伤害席佳榆,我就要把这份痛百倍的还给你们。不要怪我无情,只是你太不知好歹!让我失望了而已。”   梁韵飞不再多说,便往院门走去,而宋玉玲则站在原地,捏白了手指,也咬破了嘴唇,腥甜的味道就在口腔里漫延开来。她真的很不甘心,明明他们已经快走到了婚姻的殿堂里,可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梁韵飞走出了院门,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站在那里,侧头向左,那张在梦里魂牵梦绕的脸庞就近在咫尺,他的目光对上席佳榆已经湿润的眸子。突然间有一种久违的重逢感,浸染着丝丝甜蜜,像是巧克力般融化在了心底。   “别哭,孩子我会抱来还给你的。”梁韵飞对她却是扬起了温和的笑意,瞳孔里都荡漾着暖意,这是对席佳榆一个人才会绽放的柔情,从始至终,只能她一个人欣赏。   席佳榆却抿着唇,眼里的泪水又因为他这句话而急速地上涌,他的面容,他的微笑在她的眼里破碎而模糊。她试着轻咽了一下喉咙,那里涌上了满满的苦涩,却怎么也开口说不出话来。   刚才王竟就让她站在院门外,让她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传来了梁韵飞熟悉的声音。他所说的每一个句她都听得清楚,特别是那句我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席佳榆!这句话让她的内心像是受到了不断冲击而来的冲击波一样,震撼着她那颗早就破碎不堪的心。她其实一直都明白她给自己的那份爱,默默地付出,她总是视而不见,让自己不要去在乎,可今天当梁韵飞表明自己的心迹时,她才知道这份爱到底有多沉重!她又怎么能承受得起这份强烈的爱意!   梁韵飞的眼里闪过了悲苦:“你不用感谢我,因为我已经知道腾腾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让我的儿子受到一点伤害。就算你不愿意承认,我也绝对不可能不管不顾。”   梁韵飞回头,看到宋玉玲还站在原地,扫了席佳榆一眼,然后折回去,拽过宋玉玲的手:“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度痛不如短痛。”   梁韵飞拉着宋玉玲,越过席佳榆的身边时,也没有再停留一步,带着宋玉玲就往自己的车子而去,而宋玉玲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席佳榆。   “你放开我。”宋玉玲挣扎着。   “你想做什么?”梁韵飞狠狠在盯着她。   “我想和席小姐说两句话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宋玉玲仰头迎视着他的目光。   “如果你还想在今天登记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梁韵飞似乎才是那个迫不及待的人一般。   梁韵飞根本不给宋玉玲机会,就打开了车门,把她给推到了车内坐下。自己再绕过了车身,上了车,快速地发动了车子,就要离开这里。他只想一鼓作气,他怕自己稍的松懈就会回头,却拥抱住席佳榆,就再也松不开手。   眼看着车子就要开出去,席佳榆咬着唇,拼尽了全力,冲了上去,拦在了车前,她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呼唤急促。她张开双臂,胸膛起伏,目光紧紧地锁定了梁韵飞。   “梁韵飞,不要去,不要和她结婚。”席佳榆对他大吼着,眼中的泪就这样倔强地含着眼眶里。   梁韵飞双手紧握着方向般,骨指都泛起了惊人青白,他的心里正在做着天人交战的痛苦。宋玉玲也看着他,心跳如擂,却开品威胁着他:“韵飞,孩子和席佳榆,你只能选一个。”   梁韵飞没有理会她,拉上了手刹,下了车,站在车门边:“席佳榆,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许去吧?”   席佳榆目光闪烁着:“我……我不想再欠你什么。”   “从腾腾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尽过我做父亲的责任,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让我做一次好父亲吧,也是一个做父亲的该为他做的,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梁韵飞失望自己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答案,但有些话是应该埋在心底,以后他们将会天涯陌路,“你做的对,没有告诉腾腾我是他的父亲,那以后也不要告诉他,就让他在温馨的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长大也好。只要他快乐,我无所谓。至于你,佳佳,我的确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才让你失去亲人,失去我,失去选择的机会,才会把你推到了风扬的身边。佳佳,请让我对你说一起对不起,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说心里话的机会了。席佳榆,你能原谅我吗?”   “梁韵飞……你怎么能这么傻!”席佳榆再也忍不住那酸涩在鼻间漫延,泪水就籁籁而落,湿了她美丽的容颜,像是洁白的梨花沾染了雨水般,依然美丽不可方物,“梁韵飞,这都不是你的错,不是……”   席佳榆尝到了泪水的咸湿味道,那被她一直压抑的情感,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一样,不断地往外倾泄,泄露了她最真实的情感。   “别哭啊,又不是世界末日了。”梁韵飞的喉间轻滚,也染着苦涩无边。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席佳榆依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她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以后照顾好自己和腾腾。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尽我所有帮助你们。”梁韵飞知道这段情走到这个时候,再一光华阴差阳错,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他们的身边注定要被别人占有那个一生的位置。虽然痛苦,但更多的是遗憾与不舍。   梁韵飞就要坐回车里,席佳榆蹙紧了眉,像是揉碎的百合花花瓣,碎成了泥,她匆匆跑上前去,一手按住了车门,目光清明:“梁韵飞,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不要去,不要和她结婚。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们母子,那么就从现在弥补我们,腾腾不能失去亲生父亲。”   “席佳榆,我们更不能失去腾腾,也话这就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最好的归宿,你我都无法拒绝。”梁韵飞与她的目光缠绵悱恻,深情不渝。   坐在车里安静而沉默的宋玉玲看着忘情的两人,也感受到他们那浓烈的爱意,从他们相爱到分手,从分手到现在,他们从没有一秒钟忘记过对方。只是把这份爱不断的压抑在心底,日积月累,这份爱已经深入骨髓,哪里是说断能断的。只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分开后的他们会因为彼此的怨恨,因为时间的浸染,让他们的爱破碎而消失。宋玉玲紧紧地握起手掌,修剪精致的指甲已经把她细嫩的掌心切割生疼,指甲掐入了肉里,有鲜红的血液流淌在指间。   “腾腾……”席佳榆看向院门的方向,想到他们那可怜的孩子,想到自己这么久来承受的痛苦,她的心窝紧紧的收缩在一起,“韵飞……可是腾腾也不能失去你啊。”   “做父母的为孩子牺牲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已经决定了,佳佳,不要再说了。”梁韵飞把她放到车门上的手给拨开,然后匆忙地上了车,胸口揪疼。   席佳榆隔着车窗玻璃,伸手拍打着玻璃,苦苦地哀求:“韵飞,不要把你的一生也赔上了,救腾腾,我们再想想办法。飞,不要去,否则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我不要你一个人去承担!”   梁韵飞却不理会她说的话,松了手刹,挂上前进档,将车子缓缓地开了出去,而席佳榆被抛在车后。她含着泪,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让梁韵飞留下来,她追着车子,用尽全力,也抵不过车子的速度,跑出没有多远,席佳榆因为用尽全力而身体酸软,倒在了地上。   “梁韵飞,你回来——”席佳榆趴在地上,手掌和膝盖的地方都因为与粗糙的地面摩擦而磨破了皮,受了伤。   回答她的却中是轻微的风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泪水不断的模糊着她的视线。   难道他们就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吗?他们已经伤害对方太久,难道真要一辈子都这样相爱相杀下去吗?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母亲逝去的痛苦,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再怎么逃避心底的声音,也无法抹灭对于梁韵飞的爱。这才是她最痛苦而纠结的,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对他冷漠。   “席小姐……”王竟上前,站在她的身后,“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王竟伸手过去,扶住她的肩,把席佳榆从地上扶起来。席佳榆咬着牙站了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这身上的疼,她现在要做的是救自己的孩子,把梁韵飞从困境里解脱出来。她不能每一次都靠梁韵飞保护她,她也要为自己的孩子,为他勇敢一次。   “腾腾在谁的手里?”席佳榆轻挣开了王竟的手,她要自己走过去。   “在宋小姐大哥的手里。他说只要梁少和宋小姐一登记,他就会把腾腾给你。”王竟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倔强地一步步地走向了院子。   “他在做梦!”席佳榆站在虚掩着的院门口,伸出双手,霸气地把门推开,声响引来了宋玉修和谈希越的侧目。   席佳榆一步一步走向了宋玉修,自然也看到了他怀里的腾腾,她看到腾腾还是好好的,这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只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把腾腾给夺回来,才能让宋家兄妹的卑鄙阴谋落空。   “宋先生,是吗?”席佳榆站定在宋玉修面前,五步开外,“我是席佳榆,是腾腾的母亲,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和良心,就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孩子我会还给你,但不是现在,席小姐,你别急,再等等,等到韵飞和我妹妹的好消息,我自然会把孩子还给你。”宋玉修扯唇轻笑着,丝毫也不惧怕。   “看来在宋先生的眼里法律不过是儿戏,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我的孩子威胁我和梁韵飞。既然你如此不择手段那么我也不会任你宰割。比狠,我也不会输给你!”席佳榆目光灼灼,艳若桃李的娇好面容上柔光淡淡,“你要给宋小姐幸福,那么我就偏让她不幸福。无爱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坟墓,我就要让你妹妹活埋在里面。”   “你什么意思?”宋玉修感觉到了席佳榆身上那抹强烈的狠厉之气。   “很简单啊。”席佳榆掏出手机,上面有风扬多个未接,她却没有理会,只是打给了梁韵飞,对方接了电话,“梁韵飞,你爱你吗?如果你爱我,马上回来,否则你救不了腾腾,也会失去我。如果你不折回来,我就死给你看,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席佳榆——”梁韵飞在那端惊呼着。   席佳榆却已经挂了电话,她冷冷一笑:“看到没有,只要我一句话,你妹妹就别想和梁韵飞结婚。”   谈希越站在那里,一句都没插上,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这场战争,他没有参与的资格。但是他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就是想让席佳榆知道梁韵飞对她的爱有多深,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是想让她正视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断的感情。   “你——”宋玉修有些恼羞成怒,拿怀里的孩子威胁她,“信不信我马上掐死这个孩子。”   “要掐还是等梁韵飞和你妹妹折回来再说,否则你怎么向你妹妹交待,这可是她幸福的唯一筹码。”席佳榆自然不会去激怒他,而是抛出可以掣肘他的威胁。   果然,宋玉修也不敢轻易的出手,而席佳榆已经是心惊肉跳的,她在赌。   很快的,梁韵飞和宋玉玲又回来了,梁韵飞走向席佳榆,还未开口,席佳榆已经拉住他往一旁而去,两人双手紧握在一起:“梁韵飞,你现在已经乱了章法,脑子不能用了。所以能不能救腾腾就看你是否配合我。”   “我什么都听你的。”梁韵飞点头。   “记住,一切都听我的。”席佳榆便再一次来到宋玉修和宋玉玲的面前,“宋小姐,韵飞爱的人是我,他不可能会和你结婚的,所以这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不要给自己难堪了。”   “不结,这孩子你们就别想要。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了我妹妹,还能一家三口美满团圆。”宋玉修看着已经被打击得憔悴不堪的宋玉玲。   “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们也能一家三口,四口,五口团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吗?”席佳榆忍着心痛说出违心的话,“只要我和韵飞在一起,我们想生多少个孩子都可以,所以这个孩子对我们说也不是非要不可。而且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你们都想错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韵飞的,是风扬的,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孩子是韵飞的,那都是假的,是我想韵飞他能念着我,想着我,不要把我忘了,所以我才会对我的好朋友心儿和晚晚说过这个孩子是韵飞的,这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现在到好,你们这一样一闹,我觉得我也什么都不怕了。我还真要和韵飞生更多的孩子。宋小姐,你还真是可悲,就因为一个不是韵飞的孩子,就毁灭了你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替你感到可惜不值!而你这样却让我看清楚了韵飞对我的爱,我还真要感谢你。”   梁韵飞刚要有所举动,席佳榆却紧握了一下他的手,提醒着他不要乱动。   “韵飞,你说是不是?”席佳榆还反问着身边的梁韵飞,巧笑倩兮,一手还抚上了他的胸膛,顺势就依偎进了他的胸膛里,看向宋玉玲的目光里还带着挑衅。   席佳榆这么做就是想刺激宋玉玲,挑拨他们兄妹的关系。让他们发生内乱,他们才会有机可趁。   宋玉修是个精明的人,又是感情局外之人,所以他看得比宋玉玲分明:“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这个孩子不是你们的,你们会这么紧张,韵飞会什么条件都答应。”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风扬的,我亲口对他说不是,他当然是相信我。”席佳榆继续火上浇油,“宋先生你说你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吗?”   梁韵飞也说出致命的一击:“玉玲,如果没有夺走孩子这出戏,我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的,你应该能感觉到我的诚意,可是现在……”   沉默了许久的谈希越也道:“玉玲,你若是按我说的做把孩子抱还给席佳,我想他们都会感恩于你又怎么会和你抢韵飞?你对她不仁,她自然就会对你不义,你不要觉得有什么委屈!这只是你自作自受而已!与人无尤!”   “玲玲,你别听他们胡说。”宋玉修对宋玉玲道,只怕她听得太多,只怕她被情所困,跳不出里面。   宋玉玲赤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今生最大的戏弄,她感到无比的耻辱:“你们都不要说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宋玉玲的脑子里说乱了,分不清楚谁真谁假,无数的影子在脑子里闪过。她觉得头疼欲裂,像是要爆裂开来。她痛苦地双手捂着头,眉心紧皱,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玲玲——”宋玉修见她似乎是乱了心智。   宋玉玲呼吸紊乱,赤目盯着宋玉修,她趁宋玉修上前时,一把抢过了他怀里的孩子:“哥,都是你,都怪你,非要自作主张,抱走这个孩子,现在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毁了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付出,你让我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里!这一切都怪你!我等了这么多年,为了是什么,可是现在你却把韵飞亲手推到了席佳榆的怀里!我呢,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韵飞他对就算没有爱,总有情,可现在他对我除了恨还有什么!”   “玲玲,他们是在扰乱你。”宋玉修向她伸过手去,“你把孩子给我,我就不相信他们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被摔死!”   梁韵飞和席佳榆的心都被宋玉修的一句话给高高提起,虽然心已经乱,但表现上他们还是表现得十分镇定,不到最后一秒,绝对不能自乱了阵脚。   “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宋玉玲紧抱着孩子,后退着,远离着宋玉修,“这一次我要按我自己的想法做。”   宋玉玲抱着孩子决绝地转身,跑向了梁韵飞,宋玉修急得扼腕:“玲玲,不要——”   “席佳榆,我现在把孩子还给你,也算对你有恩了,我求你,抱着你孩子离开韵飞,还是回去做你的风太太好吗?你把韵飞还给我……”宋玉玲双手把孩子奉上,眼里都都是对她的渴望。   席佳榆看到腾腾就在自己的面前,悲喜交加,她狠狠地压着那口气,小心地伸手,把腾腾抱到怀里,梁韵飞下一步就把他们母子护在身后,自己隔在了席佳榆和宋玉玲之间,就怕宋玉玲会伤害他们母子。   “韵飞,你原谅我一时糊涂,听了我的哥的话,这真的不是我真心想做的,现在我把孩子还给席小姐了,你也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这是我哥做的,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没有。”宋玉玲凄楚可怜,眼眸含泪,这份无望的爱已经把她折磨得体无全肤。   那一刻,她那么接受自己的爱情,对他触手可及,可为什么却又把她狠狠地抛下了深渊!   梁韵飞只是冷漠着脸看着她,宋玉玲的羽睫湿润,眼眸轻轻一眨,泪水两行默默流淌,她依然固执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中指间那里戴着一枚钻戒,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韵飞,你还记得这是订婚的时候你亲手替我戴上的吗?席小姐也看到了,还祝福我们了。韵飞,我们是要结婚的,是不是?你可不能抵赖。”宋玉玲的泪眸里染着苦涩的笑意。   “我不是要抵赖,只是玉玲,事情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会和你结婚吗?”梁韵飞看着宋玉玲,就像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心里对她不全然是恨,还有同情。   她的痛,他也有过,可是却不可能用自己的爱情去抚慰她的痛,因为他只爱一个女人,生死都爱。   “韵飞,你不要这样,做错事情的不是我,你不能把罪名怪到我的头上。”宋玉玲急急地解释,“我知道我还是有错的,韵飞,你可以怪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轻易抛弃我,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嫁的。”   “玉玲,对不起,你这一次太让我失望了,你伤害我最爱的两个人,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如果你们不去打扰她们母子,让他们一直面拥有平静的生活,我想我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梁韵飞看着身边的席佳榆,看着睁着大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危险事情的腾腾,心里就一阵阵地发寒,若是腾腾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要怎么原谅自己,“可是我不后悔今天发生的一切,否则我想佳佳她也不会这么勇敢地承认她对我的感情,我想我们也没有机会再一次相爱。所以我又是要感谢你的,玉玲,忘了这一切,你会找到更好的适合你的人。”   “不,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宋玉玲摇头,泪水纷飞,她又哀求着席佳榆,“席小姐,我求你了,把韵飞还给我好吗?我不能失去他,我们就要结婚的,你不是还祝福我们了吗?现在你又来抢他做什么?”   席佳榆平静地看着她,却不为她的眼泪所动,也许她早就铁石心肠了:“宋小姐,曾经韵飞就是属于我的,现在他也承认他爱的人是我,所以你从没有拥有过他,又何来的我抢走他之说。宋小姐,请自重。”   宋玉玲听到席佳榆这样薄情狠心,这样的羞辱她,她哪里还能承受:“席佳榆,你都结婚和别人有孩子,你是有夫之妇,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些丢人话?你真的太不要脸了!你太下贱了!”   “玉玲!”梁韵飞喝斥着她,“你不能这样说佳佳,一切都是我对不起她。”   “韵飞,她不过是玩弄你的感情,你不要相信她。”宋玉玲还不放弃。   “就算这样,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梁韵飞紧拥着席佳榆和腾腾,不再看她一眼,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我们走吧。”   宋玉玲见他们相拥离去的亲密身影,就气急攻心,疼痛难平:“你们站住!”   可是他们却不理她,脚步不歇。宋玉玲怒道:“梁韵飞,你既然不要我,那么我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魂!”   说罢,她竟然就这么决绝地往墙壁的方向奔跑而去,要以死铭志,宋玉修看到大事不妙,也跑上前去,伸手要去抓住宋玉玲:“玲玲,不要——”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没能抓稳她的手,衣袖也从他的指尖滑脱,宋玉玲就这样撞在了墙上,血染灰白色的砖墙,开出了朵最最艳丽的花朵。   梁韵飞和席佳榆看着滑倒在墙边的宋玉玲,更多的是惋惜,无奈。   这世间没有人能逃开一个情字所困。   102只要他离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宋玉玲像是破败的布偶,就那样倒在了墙边,她洁白的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起艳红色的血水沿着她柔和的脸庞轮廓流到了尖尖的下巴,然后滴落下来。   突然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每个人都呆若化石。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宋玉修,他离宋玉玲最近,两步就上前,把宋玉玲抱在怀里:“玲玲,你怎么这么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命重要?他不要你了,是他没有眼光,你怎么可以轻易地把自己推向火坑?你让我怎么向爸妈交待?”   宋玉玲的呼吸轻薄,额头上的传来的疼痛像是针扎一样:“哥,这是我的命……”   “你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以后我们就忘了这个人,有哥陪着你,哥会给你找更好的男人,比他爱你,宠你,疼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宋玉修看着花在她额角的血花,心里十分不好受,幸好他还是拉住了她一下,让她的撞向墙壁的力道得以缓冲了一下,所以这一撞没有当场要了宋玉玲的命,如果他没有出手,他现在抱着的绝对是一具尸体。   宋玉修将宋玉玲抱起来,就急步往外走,在越过梁韵飞和席佳榆的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瞪着他们:“如果玲玲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谁不放过谁这还不一定!”梁韵飞怎么会让他威胁席佳榆。   “那你等着。”宋玉修便把宋玉玲抱走了,放到了车了,便发动车子急驰了出去,车尾后扬起一片烟尘。   席佳榆有些担心地握紧了一下梁韵飞的手:“韵飞,宋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虽然她与宋玉玲之间没有深交,但也没有什么过结,而且腾腾也没事了,她的心再怎么狠,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想一个人去死。她也只是爱得太深,执念太深而已。就像她,无论怎么逃避开梁韵飞,见或不见,她都还是爱着他,而相比起宋玉玲的幸运,她得到的是梁韵飞的爱。   “不会的。”梁韵飞也安慰着她,“你别想太多,我们快把腾腾抱回去。他这两天受的惊吓也太多了。”   谈希越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我先走了。”   “谈希越,谢谢你。”席佳榆叫住他,由衷的感谢。   他不仅替她找到了腾腾,还让她找回了勇气,却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腾腾是你们两个人努力找回来的结果。”谈希越对上梁韵飞的目光,瞳孔染笑,“看到你们重新站在一起,这么齐心,我很替你们开心。”   说罢,他便潇洒在离开了,正因为他自己尝遍了分离相思之苦,所以才会想要自己身边的好友都比自己幸运。他祝福他们,也祝福自己。   谈希越走出院门,仰望着天空,阳光明媚,晚晚,看到韵飞和席佳榆都和好了吗?我们离见面也不会太远了是吗?晚晚,我整夜整夜的想你,呼吸都都是你的气息。盼好盼回。   他眉心压着细细地思念的褶皱,心中百般滋味回荡在胸口。   梁韵飞和席佳榆出去的时候,谈希越已经离开了。梁韵飞将席佳榆拉到了自己的车前,将她安坐到座位上。他也上车,开车而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我们的家。”梁韵飞盯着前方,认真地回答她。   “我要回风家。”席佳榆低颤着羽睫。   “你确定?”梁韵飞微微挑起眉。   “我……”席佳榆还没说完,他已经把话抢了过去,“你想都别想。席佳榆,你竟然瞒着我,竟然否认腾腾不是我的儿子,我还没有收拾你,你竟然还想回风家?门都没有!”   席佳榆偷偷地看着他冷毅的侧脸,下巴的线条紧绷着,看样子他是生气了。不过这件事情换成谁都会生气,不过她也是被当时的情势所逼,而眼下,她也没想过要让腾腾回梁家。她还是不想腾腾认梁家父母,一想到这横亘在心中的伤口,她觉得自己依然跨不过去。   只是要她再一次放下梁韵飞,她也做不到。梁韵飞为了腾腾要去宋玉玲结婚的时候,她的心都空了,如果她任他去,他知道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可能了。她骗不了自己,经历达这件事情,她再也丢不下他了。   “那你要怎么样?”席佳榆抿了抿唇,唇角柔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梁韵飞先卖了一个关子。   而席佳榆则轻靠着椅背上,看着怀里的腾腾,坐上车,就像睡在摇篮里,他可能已经累了,已经犯困了,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一时间他们就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了梁韵飞所在的公寓。   在这个公寓里,留下了属于他们太多的回忆和第一次,席佳榆站在屋内,看着熟悉的一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内心有太多的东西被触动,心里浮起丝丝暖流,是甜蜜而又忧伤的。   梁韵飞上前:“让我抱抱我的儿子。”   他的儿子,竟然是这么的可人,席佳榆看着在她怀里熟睡的儿子:“腾腾已经睡着了,你别把他给弄哭了。”   “佳佳,上次的医院遇上你,腾腾可是哭得很厉害,我一抱过来他就不哭了,连儿子都认得我是他的老爸,你还给我装陌生人。”梁韵飞倒是不满席佳榆当时的表现。   “我哪是装陌生,我是不敢看你而已。”席佳榆抱着儿子,背开了身,依然不敢去看他。   梁韵飞自她身后,把她连同腾腾一起拥抱在怀里:“我又不吃人,有那么可怕吗?”   “就是有。”席佳榆也羞涩浅笑。   “儿子都睡了,把你抱到房间里去睡吧。”梁韵飞看着熟睡的儿子,想到他差点,心里就后怕,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和席佳榆之间可能就会越走越远了。   “不去。”席佳榆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绝。   “为什么呀?”梁韵飞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羞得席佳榆红了耳根。   “我怕有不干净的东西,把儿子给污染了。”席佳榆说得隐晦,可是梁韵飞却也能得出其中的意思,“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是在为儿子着想。”席佳榆挣开了他并不紧的拥抱。   梁韵飞盯着身前的席佳榆,又看看她怀里的儿子:“你放心,这里很干净,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   也许女人天生就爱听这样的话,所以席佳榆也逃开这样的魔咒,她的心里暗自窃喜着,羽睫也因为这份喜悦而轻颤了一下。他把席佳榆给拉进了卧室里,然后把儿子从她的怀里抱过去,放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两人看着儿子睡得香甜的模样,心里无限的美好。   席佳榆竟然感觉温热的泪意上涌,梁韵飞单手揽过着席佳榆的肩,让她靠自己的肩上:“儿子好好的,哭什么呢?他可是我梁韵飞的儿子,这骨子就就不怕坏人使坏,还能越挫越勇。”   “梁韵飞,你真会贫。”席佳榆笑着,眼泪就自己压了回去。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梁韵飞将席佳榆带出了卧室,把门掩上,他们来到客厅沙发内坐下,相对而坐,“佳佳,这里充满了我们的回忆,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到这里来,就觉得你待在我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你可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想你,我会想在我孤单度过的每个夜晚里,你是不是在被风扬拥在怀里,我孤枕难眠的时候,你和他是不是幸福的熟睡着,佳佳,我恨过你对我如此的残忍而绝情,但是比起恨,我却更爱你,我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都爱你。”   席佳榆的内心涌动着无数的暗流,冲击着她每一个感官,她是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梁韵飞的深情不悔:“可是你最后决定和宋玉玲结婚了?你……你都没有想过……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我从没有带过宋玉玲来这里,也绝对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梁韵飞一指挑起席佳榆的下巴,“其实我对你以外的女人好像都冲动不起来。佳佳,所以你要补偿我这么久吃素的时光。”   席佳榆感觉到有危险,他眼底的黑色如墨渲染着,又有星星之火在里面燃烧着,这样的目光让她好熟悉。她伸手抵着梁韵飞的胸膛,隔开着两人的距离,“梁韵飞,你别动。”   “已经迟了。”梁韵飞身体前倾,伸手拉下了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倾倒在了沙发上。   席佳榆有些急,目光扫向了卧室那边:“腾腾还在里面。”   “是啊,我们儿子都有了,你还害羞什么。我们这样天经地义。”梁韵飞就这样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品尝着她柔软甜美如花瓣的嘴唇。   他缺水太久了,所以碰到席佳榆,就疯狂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攻城掠地,狂野中暗含着柔情,缠绵不退,着她的辰舌与他一起追逐,把她的芬芳都尽数夺走,占为已有。   他排山倒海般的密吻让席佳榆顺不过气来,让她意乱情迷,发软的身体使不出力气来。他的吻流连过她的额头,鼻尖,唇上,下巴……停留在了优美的锁骨上。   席佳榆感觉到身前的肌肤一凉,让她倒抽了口凉气,理智开始笼,她暗哑着声音:“韵飞,别这样。”   “佳佳,跟着你的心走。”梁韵飞是多么渴望能重温曾经的美好,“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多辛苦吗?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你回头看我一眼。”   席佳榆伸手捧着他的脸,眸光晶亮:“韵飞,你听我说,至少现在不行。”   “……”梁韵飞抿着薄唇,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还憋着一口火气。   “韵飞,对不起。”席佳榆眸光如水温柔,荡漾起了丝丝的涟漪,“我承认我始终没有放下你。但是现在我至少还是风扬的妻子,我是有夫之妇,如果我和你现在就在一起,这样是不道德的。韵飞,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和风扬的事情处理好。”   她说得对,她还是有夫之妇,他们之间还要遵守道德底线。他不能让别人抓到她出轨的证据,往她的身上抹黑。他不能把她推进耻辱的深渊。   “我今天可以忍,可是你让我再把你送回风扬的身边,让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让他对你亲密,我做不到。”梁韵飞心里有害怕的东西,“我更怕的是你一去不回。”   席佳榆的指腹轻柔地抚着他刚毅的轮廓:“我们都有儿子了,你还怕什么。韵飞,我保证不会让风扬碰我一根头发,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以前不会?”梁韵飞的潭底闪过一丝星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心有你,又怎么能心里装着你而和别人亲热。”席佳榆笑了,“我和风扬相敬如宾,谁也没有越矩。”   “佳佳……”梁韵飞的心里像是溢满了喜悦的气泡,都漫了出来,“谢谢你。”   “所以等我。”席佳榆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以此安抚着他,他却依然没有放松的意思,“孩子都有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已经带着我的儿子嫁给了风扬一次,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梁韵飞这心里是后怕了,他不能再让她从他的手心里逃走,而且席佳榆母亲的死依然是个问题,他怕她想起来了,又要以此而拒他于千里之外,“我不能相信你不再跑一次。佳佳,你是有前科的,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打电话给风扬,和他离婚吧。你们没有爱情,没有儿子,再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席佳榆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又是风扬打来的。席佳榆的手机握在手里,对他道:“是风扬。”   “你说不出口,我来说。破坏他人家庭,勾引他人老婆,拐了他人的儿子……什么罪责我都担了。我就是不能再松开你的手,这婚离得越快越好,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和儿子能回到我身边。”梁韵飞伸手,向她要手机,以免夜长梦多。   103我们是情敌的关系从来就不是误会   “你说不出口,我来说。破坏他人家庭,勾引他人老婆,拐了他人的儿子……什么罪责我都担了。我就是不能再松开你的手,这婚离得越快越好,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和儿子能回到我身边。”梁韵飞伸手,向她要手机,以免夜长梦多。   梁韵飞这心里就是怕,他怕风扬不同意离婚,他怕席佳榆回到风家,就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怕他好不容易等到的美好又化成了泡影。   他盯着席佳榆,目光里带着担忧和难过,让席佳榆的心也揪紧一分:“韵飞,你别这样。也许在你的眼里,风扬他从你的身边夺走了我,还有腾腾,但我想告诉你是我自己要选择风扬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我没有办法不那么做。风扬其实也是被我连累的,对我来说,他对我是有恩的,我不想你和他之间有更多的不愉快和误会。韵飞,离婚的事情就让我去和他交待,我不想伤害他。”   席佳榆是记情的人,所以她不想因为她而让梁韵飞和风扬之间有更多的矛盾。让他们直接的面对面,就是在加深他们之间的痛苦与误会。   “你不想伤害他就是在伤害我。”梁韵飞永远都忘不了风扬把席佳榆从他的身边夺走的那一幕,竟然用婚姻拴住了她的人,“况且我和风扬之间根本不存在误会,就是真正的讨厌对方。我们是情敌的关系从来就不是误会。”   “韵飞……至少你让我把伤害减到最低,你总不能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吧?”席佳榆有些犯难了,无从选择。   “我只是想让他痛快和你离婚,佳佳,你就这么维护他吗?”梁韵飞的心有此事疼,没想到席佳榆竟然不敢让他和风扬直接面对面,“还是说在你们相处的这段婚姻里,你已经对他动了心?佳佳……”   “我没有。”席佳榆立马否认,“我对他只有感谢和感激。韵飞,你应该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如果我不爱你,当初我一定会狠下心把腾腾给打掉,而不是把他生下来。虽然我让你误会腾腾是风扬的孩子,但他的骨子里流的却是你的血,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你才是腾腾亲生的父亲。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无法再逃避下去,不能让腾腾在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所以韵飞,不要再怀疑,不要再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谁也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即使曾经我对你那么地绝情过。”   梁韵飞终于听到了席佳榆发自内心的实话,他紧紧地抱着席佳榆,埋首在她的颈肩里,闻着她的发香,贪恋着属于她的味道。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大掌握着她纤细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紧扣在怀里,仿佛要嵌入心骨里。   只有一个女人深爱一个男人,才愿意替他生儿育女,所以他的心里很开心,席佳榆没有那么绝情,只是她也是被当时的情况所逼,才选择了走上一条她不愿意走的路。她想和梁家断一切的关系,可是却依旧无法断了她对他的这份爱。   “佳佳,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的多痛苦和委屈,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我会让你幸福的,而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梁韵飞每一次的呼吸里都是属于她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思念了太久太久,今天终于又重新拥她入怀。   “我们这不是走过来了吗?”席佳榆也将自己的脸蛋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存在,他的温暖。   “佳佳,你说他会同意你离婚吗?他会心甘情愿地放你走你吗?”梁韵飞有些担忧,即使她现在在自己的怀里,却不像曾经那样名正言顺,在她得到自由之前她依然是名义上的风太太。   “为什么不同意?”席佳榆倒是不担心,她的印象里,风扬一直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我和他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基础,腾腾也不是他的孩子,我也不能再占着他妻子的身份,让他无法真正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佳佳,你难道看不出来风扬他也深爱着你吗?否则他怎么会牺牲那么多,明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还要娶你。佳佳,也许在他的眼里,他的幸福所在就是你。”梁韵飞捧着她的脸,太多的不安让他心中烦乱,“佳佳,你想想。”   席佳榆与他的目光相融:“韵飞,我只要说明白他会同意的,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放心吧,只是你不要太急躁了,给我一点时间。”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三天内他不同意离婚,那么我就会亲自找他,佳佳,你说什么也不能再拦着我了。”三天就是梁韵飞最后的底线,他不想把事情拖得太久,否则容易生变,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的失去席佳榆,这段感情让他如履薄冰,第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七天吧,好吗?”席佳榆把时间延长到了一个星期。   “不行!就是到打印个离婚协议书,签个字的事情,能用得着七天吗?三天我都嫌长。”梁韵飞恨不得她是马上离了婚,把她紧拴在自己的身边。   “我说七天就七天。”席佳榆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离婚了,和风扬就这样平淡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讲道理,又听我的话,不像某人专制又霸道,从不尊重我的意见,不要也罢——唔……”   席佳榆的嘴又被梁韵飞给堵住了,吞下了她后面的话,狂肆的舌头卷走属于她的芬芳与甜蜜,吻得狠,却又疼惜。让席佳榆坠入他编织的温柔情网里,吻得她呼吸停止,让她身体发软,再也说不出一句他不想听的话来。   梁韵飞退开他的唇,席佳榆无力地呼气,肺腑里的空气都被他掏空。席佳榆抬起手来,就打在他的胸膛上,却是没有一丝力气,打在他的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若是敢和风扬过一辈子,我就去当和尚。”梁韵飞是真的生气了,黑色的深浓墨在眼底肆意的渲染,他的手指却轻柔地把她脸颊边的乱发别到了她的耳后,“以后都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他的眼神那么的认真,让席佳榆心中微动,然后乖乖的点了头:“那你也要尊重我这一次。”   “最后一次。”梁韵飞还是说过了席佳榆,做了妥协和让步。   然后他再一次把她抱紧,两人相拥在这狭窄的沙发里,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梁韵飞和席佳榆经历过重重的困难,终于冰释了前嫌,终于走到了一起。只是宋家那边可能不会这么罢休。明明说好要结婚,现在倒好了,不仅婚没有了,人还进了医院。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宋玉玲经过急救后,人是给救过来的了,这身体上的伤口是可以愈合的,可这心里留下的伤口该怎么缝合。宋玉玲看着那进了自己手背内的吊针,她一咬牙,像是发了疯一般,一点也不怕痛地就扯了下来,她扯得又急又狠,所以难免伤到自己,手背上就浸出了血珠。   宋玉修接了宋家父母,从外面进来就看这一幕,他脸上血色尽失,急步跑上前去,就抱住了宋玉玲:“玲玲,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还要这么折腾你自己,你不要命了吗?”   宋玉玲眼眶泛红,泪水上涌:“哥,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这样没脸的活着,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遇到一点难事就要活要死的,这不是更让人家笑话!我们宋家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宋父是恨其不争,让他气得眉头蹙紧。   “是啊,玲玲,这件事情不是他梁韵飞说不娶就不娶的,咱们宋家哪里对不起他梁家了?有爸妈在,会给你做主的。”宋母心疼着憔悴不堪的女儿,目光扫过她额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你就放心养好病伤,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   “爸,妈,这一次就算有梁家父母做主也未必能行!”宋玉玲依靠在母亲的腰身上,羽睫颤抖了两下,泪水就落了下来,打湿了苍白的面容,“他从始至终爱的那个人就不是我,他的爱人回来了,还有了他们的孩子,我……还有待在梁家的位置吗?”   “什么?连孩子都有了,那这是他梁家对不起我们宋家。我们没有错,你也没有,我倒要看看他们梁家怎么给我们交待。”宋母咬唇,一手轻抚在了女儿的背脊上,替她散气。   “是他梁家先提的亲,就算要毁婚也得给我找个适当的理由,怎么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把你给抛弃了,我们宋家也不能任他梁家这么欺负。”宋父听到是梁韵飞的不是,自然也站在女儿这一边,“梁家二老就要到了,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好儿子做了什么好事。看他们梁家丢得起这个脸不!”   很低快的,梁克定和董绘珍就赶来了医院,宋家二老都在,感受到了宋玉修那愤怒的目光,还有受伤的宋玉玲,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就那样依靠着宋母,脸庞深埋在母亲的怀里,长发垂落在脸侧,看不到她此时伯模样,只觉得肌肤苍白,看着就让人心疼。   梁家二老只觉得这气氛十分的不对劲,却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听他们说宋玉玲受伤住院了,也不知道这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住院了。   “亲家,亲家母。”梁克定微笑着和宋家二老打招呼。   董绘珍也把水果鲜花放到了茶几上:“玲玲,妈给你的苹果,新鲜可口,要不我给你削一个。”   “梁部长,梁太太,这婚结不结得成还不知道,就先不要亲家亲家母的,否则会惹人笑话。”宋母倒是先于宋父开口,“还有我们玲玲还没有婆家,她现在只有一个妈,这可真不能乱叫,否则坏了名誉不好。”   “亲家母,你这样说就见外了,玲玲我们视为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们会对她好的,还有这婚怎么会结不成呢?玲玲和韵飞不都订婚了吗。这婚礼接着就会筹备的,你们放心吧。”梁克定含笑解释。   “这订婚算什么,结婚还能离婚呢。”宋母丝毫不客气了,数落着梁韵飞和梁家的不是,“我们家玲玲这头上的伤就拜你们的好儿子所赐,到现在还没看到他来赔礼道歉的身影,你说我们怎么放心把玲玲交给你们梁家。我们玲玲这是欠了你们梁家和梁韵飞什么了,要让她受这么大的伤害?让她都不想活了,我们宋家虽然没有你们梁家那么有权势,但也不能让我们的掌上明珠就这么任你们家韵飞这么欺负!”   “梁部长,梁太太,我们家玲玲对你们二老比对我们还孝顺,对韵飞也是情深一片,没想到你们家韵飞竟然为了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要毁婚,抛弃玲玲,欲话说,这什么事都要讲个理字,今天我们就让你们二人替我们宋家和玲玲评这个理!”宋父是气得以胸膛起伏,他们宋家真是白白被欺负,还有他女儿的名声被辱,这口气怎也咽不下去,“否则你这们样没理由的毁婚,让玲玲以后还要怎么嫁人!谁还敢要她?”   梁克定和董给珍也从他们的话里听了一个七七八八,梁克定又是一个急火性子的人,听到是自家那儿子对不起宋玉玲,还伤了她的人,毁了这婚,他也是气极,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亲家,亲家母,你们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让那个浑小子如此对玲玲的。他别想让其它女人进梁家的门。”梁克定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在我们心里只承认玲玲是梁家的儿媳妇。”   “是啊,你们都别急,我们会好好地管教韵飞的。”董绘珍也觉得脸上无光,这孩子怎么又和结婚的女人扯在一起了。本以为他同意和宋玉玲结婚他们就放心了,可这才几天的事情,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他们省心。   “我马上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们和玲玲道歉,这婚礼可以先筹备着,那就先把证给领了,免得再出岔子。”梁克定让董绘珍给梁韵飞打电话,然后他看向宋玉玲,“玲玲,你觉得爸这样安排行不行?咱们把证一扯,接着就办婚礼。”   宋玉玲微微才一动,微微抬起脸,露出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眸中的泪水泫然欲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惹人生怜,从内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望,想把她拥在怀里安慰。这样的憔悴不堪的宋玉玲是让梁家父母都狠狠地心痛了一把,更是在心里气恼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爸,妈,我是真的很想做你们的儿媳妇一直孝敬你们,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对他好,可是……韵飞他不给我这个机会。”宋玉玲咬着泛白的唇瓣,心痛如绞,“这一切都任你们做主。”   说罢,泪珠就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滴落下来,脸上的泪痕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梁克定深呼吸了一口,对身边的董绘珍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给那个浑小子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董给珍掏出手机,出了病房,打给了梁韵飞,而此时梁韵飞正和席佳榆在回味着曾经热恋的味道,美得像是在做梦一般。满室的安静被手机的铃声给打破,梁韵飞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的号码,他对席佳榆道:“是我妈。”   “快你快接,我去一下洗手间。”席佳榆伸手轻推开他,她现在能接受梁韵飞是她自己最大的底线了,而梁韵飞的母亲,她的心底还是无法释怀,只能让自己努力地去忽视。   “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正好我也要把话和我爸妈说清楚。”梁韵飞拽住她,不让她逃避开。   “梁韵飞,爱你是我没有办法回避的,我认栽了,可是接受你不等于我也接受你的父母,梁韵飞,不要再逼我了,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带着腾腾逃到哪儿去。”席佳榆很诚实地对他说出心里的话,“就像你曾经说过有,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他们犯的错不能强加到你的身上,我现在努力地让自己分清楚。你也说过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梁韵飞紧盯着席佳榆闪烁着晶莹的眸子,一直以来她承受的就是这样的折磨。她想爱他,可却因为他的父母而不敢爱他,所以才绝情地嫁给了风扬,断了她自己的念头。只是这份思念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而是越来越深刻。现在已经无法再压抑这份鼓胀的感情,她只能选择正视。   “佳佳,这话当然算数,只是这一次,能让我再想想吗?”梁韵飞也不忍心抛下已经年迈的父母,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和宋玉玲结婚,为了就是让父母在有生之年能抱上孙子,而现在他已经有儿子了,这婚自然也没有必要结了,“他们是我的父母,你也为人子女,你应该能体谅理解我是么?”   席佳榆含着泪,痛苦的咬着唇,她理解,但是无法原谅。她却也只能轻点了一下头。   “佳佳,为了我们的儿子,我们都要坚强勇敢。”梁韵飞伸手抚去了她眼角的泪。   梁韵飞接了母亲的电话:“妈,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哪里?玲玲受伤住院了,宋家通知了我们,你怎么没来看一下玲玲?你爸让你快点到医院来。”董绘珍压低着声音,“听玉修说玲玲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还要毁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医院当着我们两家二老的面说清楚。还有你爸现在很生气,你可以顺着你爸一点,别顶撞他,他身体不好。若是你爸出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妈,这件事情我也正想和你们说清楚,我马上就来。”梁韵飞觉得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不能再让席佳榆受一点委屈了,他做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真的很惭愧,所以这一次,他要排除万难,把席佳榆留在身边,还有他们的儿子,一家人和乐美满。   和母亲结束通话,梁韵飞紧握着席佳榆的手:“我要去医院,我和宋玉玲的事情也该解决了。”   “那我就回风家,和风扬说离婚的事情。”席佳榆也觉得自己该好好感谢一下风扬和风母,是他们照顾了她和腾腾这么久,这离开前总要感谢他们一下,心里才会稍微的平静。   “那我先送你回风扬再去医院。”梁韵飞便起身,往卧室而去。   席佳榆也没有拒绝,她知道她拒绝也没有用的。他们进到卧室的时候,腾腾还没有醒,梁韵飞过去轻轻地抱起了腾腾腾,尽显父爱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儿子,等爸爸妈妈处理好事情后,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儿子这么小,他听不懂的。”席佳榆伸手去接过腾腾,“走吧。”   梁韵飞把席佳榆送回了风家的别墅,席佳榆抱着腾腾下了车,梁韵飞对她 依依不舍。两人在车边相对站着,梁韵飞首:“别让我等太久了,说好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席佳榆点头。   就在她要转身而去的时候,梁韵飞拉住她,一手住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抹香,让席佳榆红了白皙有脸庞:“你干什么,这里是风家门口,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在你面前,我总是情不自禁。”梁韵飞这是还没有分开就万般的思念了。   而他们却不知道那亲热的一幕被站在二楼的风扬尽收眼底,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那充满幸福的模样,看到席佳榆那开怀的笑,却是从没有对他绽放过的,他的心被绞得滴血。他将手中的红酒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104我得不到你的心,就让我留住你的人   梁韵飞没有把席佳榆的提醒放在心里:“我走了。儿子,爸爸走了,一定回来接你们娘俩儿。”   席佳榆点点头:“你慢点。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毕竟是医院,别闹太大的动静惹来是非。”   “我知道。”梁韵飞便上了车,调头离开。   席佳榆看着梁韵飞把车开远后,这才收回目光往风家而去,家里没人,她自己掏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捅到锁眼儿里,还没有拧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这让席佳榆一愣,抬眸看到门后出现在人竟然就是风扬。   “你出差回来了?”席佳榆想了一下,他是该今天回来。   “为什么我打你手机,你不接?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到,我打了那么多次,你不可能第一次都没注意到吧。”风扬松开了门把,然后退开了身去,让席佳榆好进门。   席佳榆抱着腾腾便进了屋,换上了拖鞋:“你不是也没有接我电话吗?我不过是学你而已,这样也算扯平了,你何必这样大题小作。”   风扬一听席佳榆这么不在乎的口吻,想起刚才就在门口,她和梁韵飞亲热缠绵的情景,而自己却受到这般冷遇。风扬的心里的痛苦与不甘都被激化放大。   “那你这一夜去哪里了?”风扬心里有一个答案,却还是希望她能亲口说出否认的话来。   席佳榆盯着他有些赤红的眼睛,觉得此时的风扬有些不一样:“风扬,我看你情绪不好,我话我们改天说,好吗?”   “你在逃避什么,是因为和梁韵飞在一起不方便接我的电话吗?”风扬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目光一点也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你们在一起一整夜做了什么?爱火重燃,上床了吗?”   席佳榆咬了一下唇:“风扬,如果你再这样胡说,我会很生气的。”   “你生气?你是我风扬的老婆,就算你心里想的是别的男人,你默默地想就可以了,怎么可能和他在我家的大门口亲亲我我,你还要把我羞辱到什么地步才满意?我也是人,我也是有感觉的,我也会痛的。”风扬的手拍着自己的左心房,说出和话带着满满的妒嫉,“你一夜未归,我倒是白担心你了,你和梁韵飞是在重温旧情,玩得不亦乐乎吧。”   席佳榆让自己不要去在乎风扬此刻的不理智:“你冷静一点好吗?我先抱腾腾上去。等你冷静了我们再好好谈,这样才会有效率和结果。”   她便没有理会身后质问不断的风扬,往楼上而去。   风扬看着一步一步往楼上去的席佳榆,一手插着腰,一手懊恼地扯了一下头发,他心里那股怒火一拱一拱,如果不发泄出来,这心里憋得难受。可是若全部发泄出来,真的会伤了自己又灼了他人。   而此刻,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浮起席佳榆和梁韵飞在一起的画面,他会往深处想,因为他一直都害怕他们有一天会重新开始,怕自己用尽全力还是无法挽留住席佳榆。这种渐渐失去的感觉让他很无奈又抓狂。   风扬冷静不下来,也随着上了楼,进了卧室,看到席佳榆已经把腾腾放到了床上。他一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便把她往外拉,席佳榆不放心腾腾一个人在卧室里,挣扎着,却抵不过她的力气:“风扬,你要做什么?放手!腾腾他需要我照顾。”   因为失去腾腾,她已经担心受怕了一夜,现在看到腾腾睡得那么香,那纷乱的心好不容易才放松了下来,她怎么也不想离开他。就想守着他,一步不离。   “跟我走。”风扬收紧了握着她手腕的力量,将她拉到了隔壁的客房里。关上了门,这才松开了她。   “风扬,一夜没有睡好,我很累,能让我休息一下吗?”席佳榆现在放松了下来,身心俱疲。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觉,把精力给补起来。   “我也找了你一夜,没有睡好。”风扬盯着她仔细地看,目光锁定在她的颈间,目光瞬间幽暗了下去。   “那你也去睡啊,你来和我拧什么劲儿呢?”席佳榆蹙紧了洁白的眉心,“你若再这么和我无理纠缠下去,你可别我脾气上来。”   风扬没有说话,却向她走近,席佳榆也步步后退,直到她的小腿撞到了沙发,被迫坐到了沙发里,风饭也趁机弯倾身而来,两手支撑在了沙发背上,将席佳榆整个人都圏在了他的势力范围之类。   “佳佳,我说过,你好歹是我风扬的妻子,就算我们之间……你也不应该给我戴绿帽子。”风扬与她离得很近,热气都喷洒在了她的唇角。   席佳榆整个人都背贴在了沙发上,不敢动弹,她没想到的是风扬却一手扯上她的衬衣领子,动作粗鲁地扯掉了一颗扣子,从而露出了雪白颈子上的那枚红色的烙印,刺痛着他的眼睛,“你看看你这颈子上的印子,还敢说你没有和梁韵飞上床吗?你还想把我当成傻了一样耍吗?席佳榆,你的心就是冰冷的石头吗?任我怎么去捂,都捂不热吗?好啊,就算你要偷吃,也得把嘴擦干净了是不是?不让我发现我也不会痛苦啊,你带着这个印子回来是炫耀还是刺激我?”   席佳榆下意识伸手想去捂着颈子,却被风扬一手扯住了头发,让她被迫仰起了头,一手扣住她的双手,整个人就欺身上来,倾头就要吻上她的唇,席佳榆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声警告:“风扬,你别让我恨你。”   “既然你从没有爱过我,那么恨也好,至少让我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丝位置。”风扬已经失去了理智。   席佳榆只能奋力地偏开了头,他的吻就落在她的唇角,席佳榆地拒绝,更是让风扬燃烧起了想要得到她的熊熊烈火。他一手扣住了她的两颊,再一次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终于吻到了,那是超乎他想像的柔软和甜美。可是还来不及细细地品尝,席佳榆已经张口,咬在了他的唇上,让他疼得退缩开去。   风扬感觉到了唇上的刺痛,还有腥甜的味道在漫延,就像此刻盘踞在他心上的痛苦,被她的拒绝放大。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被这种痛给淹没,红了眼眶。他依旧禁锢着席佳榆的自由,目光狠厉地盯着她。   “风扬,你放开我。”席佳榆抵不过他的力气,挣扎也是白费力气,不如和他好好谈一下,“你这对我,会让我对你的那份感恩给抵消掉。”   “感恩……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你应该知道,所以我从不在乎你是否对我感恩。”风扬拉起她,将她带向了一旁的梳妆镜前,把她抵在了台前,让她看着镜中她自己,目光落在她那雪白颈子上的红痕上,“你允许梁韵飞碰你,就不允许我了吗?我至少是你的老公,碰你名正言顺,而他呢?你们这叫偷情苟且!”   席佳榆也清楚地看到镜中的自己的颈子上那刺眼的红印,让风扬燃烧起了的愤怒之火,焚毁了所有的理智:“风扬,我和梁韵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这个是意外。”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她不想和风扬之间的关系变得恶劣。毕竟风扬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她做人也不能太忘因负义。而且风扬说得对,她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她就不能做出越轨的事情,不能这样羞辱于他。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会在你的颈了上留下这个?席佳榆,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得了我?难道是梁韵飞他强上你的吗?我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你是自愿让他亲的,你还一脸的享受样。”风扬自然是不愿意相信席佳榆的话,“我说过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要?你妈不是被他害死的吗?你怎么就忘了呢?是你说今生都不和他在一起的。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让你还是要犯贱投入他的怀抱了?我说让我给你一点时间,我给了,难道就是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的宽容吧,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的妻子时刻提醒着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身心都给了那个人。   “是,是我犯贱,可是我就是爱他,我拒绝不了我内心的声音。”席佳榆也觉得这份爱太沉重,几乎让她不想活下去了,可是她还是挺过来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你爱的人是谁!”风扬怒喝着她,“既然你这么犯贱,那就再贱得彻底一点吧。”   风扬的潭底漆黑无光,那阴冷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她的肌肤。席佳榆被他从身后抵在台边,双手被他禁锢,无法动弹。风扬则很轻易地扯落了她衬衣的全部扣子,颗颗扣子坠落在地板上,滴溜溜地打着转。席佳榆只觉得身前一凉,雪白而柔嫩的肌肌肤就这样暴露在镜中,自己和风扬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变是更加幽深,如千年的古井一般,望不见底。他的呼吸都因此而紊乱了,风扬的胸膛紧贴着她优美的背脊,这种亲密的姿势,让席佳榆十分的难受。也许不爱一个人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亲近尺度,甚至让人感到厌恶。   “风扬,你不能这样对我!”席佳榆不敢去直视镜中的自己,和他纠缠的暧昧。   “他梁韵飞能,我为什么不能!你对我不仁,我也只能对你不义了!”风扬的手背滑过席佳榆光滑的脸庞,那温柔的模样仿佛爱人之间的亲昵,“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佳佳,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风扬的大手接着就抚上了她的腰,去解她的牛仔裤扣,想要把自己积压了许久的欲望和怒火都放纵在席佳榆的身上,也许只有让她的身体染上他的味道,她就不会再有心思去想着梁韵飞了。这是他最后的唯一的可以留住她的方法,即使他知道这样做会让她恨他,会让他真正的失去的她,他也不在乎了。   “风扬,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在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对你没有爱情,只有感激。你说过你不介意,你会好好对我的,如果你现在强行对我,我肯定反抗不过你,但是我不会苟活,完事后,我就自尽给你看!”席佳榆以死来威胁着风扬,希望他能有所顾忌,如果他还念着对她的情,她只能赌了!   风扬的动作果然就顿住了,他的手也没再乱动了,但是席佳榆现在衣袖不整的模样,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的,勾人的视线,撩人的欲念。就算现在风扬想停下来,可是他的身体也不听他的使唤了。   “佳佳,这是我唯一可能留住你的方式,我得不到你的心,就让我留住你的人。”风扬也是痛苦而矛盾的,他的声音带着暗伤的哀哑,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咽。   话音一落,席佳榆的裤子就掉落在了脚边,席佳榆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她被他从背后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对他攻击。她好不容易放下心结,准备和梁韵飞在一起,难道上天就要这么残忍地不放过她吗?   “梁韵飞,救救我——”席佳榆本能地呼唤着梁韵飞的名字。   风扬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给予的伤害,曾经的宽容已经被席佳榆无限的透支,他再也无法平静看待他们的关系。这也是他对梁韵飞和席佳榆关系最重要的致命的一击!   “要痛,就一起痛吧。”风扬把席佳榆按稳在了台边,就要下沉自己的身体。   席佳榆则用力的把自己的头给撞向了明晃晃的镜面,要么被强占,要么赌命一博。   席佳榆把镜面给撞碎,镜子便脱落下来,风扬见状,抱着席佳榆便退开,破碎的镜子全砸在了梳妆台上面,又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风扬在上,看着身下的席佳榆,她的额头上流淌下了血水,伤势虽不严重,但是他也看出了席佳榆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占有的决心。他的男性尊严又一次被席佳榆给贱踏。他愤怒地瞳孔里燃烧起火焰。他握紧拳头,用力往席佳榆的而去,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他的拳头擦着她的耳侧,打在了地板上,只听到骨头咯咯发出的响声。   “席佳榆!”风扬重重地咬着她的名字,“你躲得过这一次,躲不了下一次!”   “风扬,我们离婚吧,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席佳榆眼潭平静,轻轻柔柔地说出这句话来。   “离婚,我不会同意的。”风扬从她的身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我放你自由,让你回到梁韵飞的身边,我不办不到!我和他是情敌,我没有理由成全他,你不知道吗?”   情敌,他们都是这么定义与彼此的关系。何其的相似!   席佳榆轻轻扬起唇角:“你以为你不同意这婚就离不了吗?你不知道有申请法院离婚这条路吗?”   “那至少也可以拖个几个月甚至两年,反正我不会轻易让你们在一起的。我已经被你逼到了绝路,我没有那么高尚伟大的情操。”风扬便转身离开,不再看她一眼。   席佳榆平躺在了地板上,感觉到身体异常的寒冷。她和风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只是,她不会这么认输的。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的爱人梁韵飞。   而此时的梁韵飞也赶到了医院里,找到了宋玉玲的病房,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复杂迥异,各有不同。   梁克定首先开口:“你这个浑小子,你快去向玲玲道歉,否则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爸,我这是错在哪里了?你让我去道歉?”梁韵飞的目光扫向了病床上的宋玉玲。   “你错了还有理了?”梁克定挑眉。   董绘珍则上前,拉了一下梁韵飞:“飞儿,你爸让你道歉,你就道,你是男人,就该多承担一些。”   “有错我自然会承认,可是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梁韵飞才不会那么轻易低头,这一低头,那么就是承认宋玉玲的身份。发生了腾腾被抱走一事,他怎么可能还承认她。   “梁部长,你看韵飞这态度,我们两家还有什么可谈的?”宋父看到梁韵飞如此,心中隐忍着怒意。   “我们家玲玲这是对不起谁了,结果落了个这么个下场。”宋母也是嘴上不饶人,“你们梁家想娶说娶,想抛弃就抛弃,你们把我们宋家当成什么了?若是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就要开记者会,让媒体替我们评理。”   宋家父母施压让梁克定气血上涌,伸手指着梁韵飞:“你——”   “爸,你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也该让我有一个申诉的机会。”梁韵飞不卑不亢,身姿笔直,“既然该在的人都在,那么我就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宋玉修却抢了话过去:“说清楚?你能说清楚吗?你为了一个结婚的女人毁婚,抛弃我妹妹是不是事实?”   他说的是梁韵飞无法否认的重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谁都会认为梁韵飞负心薄情,却不会去追问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就引来了宋梁四老都指着梁韵飞的鼻子骂,让他根本没有还口的机会。   “你这个逆子,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胡来,为了一个结婚的女人,你竟然这样对玲玲,你让我匀梁家的脸往哪里放!”梁克定是痛心疾首,出狠招威胁他,“明天你就和玉玲去领证,否则你就给我收尸。”   “梁叔,我还忘了告诉你,那个结婚的女人就是席佳榆!”宋玉修还不忘火上浇油,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弧度。   梁克定和董绘珍都震惊住了,看向梁韵飞的眼神带着受伤:“又是席佳榆!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我死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再这样和她纠缠下去,就不要怪我动用关系去对付她。”   “爸!你若是动了她你会后悔的!”梁韵飞警告着父亲,然后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神色认真而严肃,“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清楚。我是你的儿子,你应该选择相信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对不对?”   董绘珍虽然喜欢宋玉玲,但也同样深爱自己的儿子:“老公,我们还是听儿子说说,尊重他。”   “董姨,梁韵飞是你的儿子,他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他,我想我们玲玲注定是受伤的那个了。”宋玉修又出来阻止梁韵飞说出真相。   “他是我儿子,但我绝对不会偏袒他,我只相信一个理字。”董绘珍很不喜欢宋玉修的说话态度和方式,“把话说清楚不止是你的权利,也是韵飞的自由。而倾听是一种尊重,也是一个人的修养。”   得到了母亲的支持和赞同,梁韵飞在心里感激着,而宋玉修处处阻拦他说出实情,其用心可想而知,就是想趁这乱打劫,让他和宋玉玲被父母逼着去领证,把生米煮熟饭,那样就算要离婚也得经过法律程序,并不像分手这样想分就分分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只是宋玉修做得太过份了,他抱走——”梁韵飞的话刚说了一点,就被人人打断了。   “啊——”宋玉玲双手捂着她缠着纱布的额头,模样痛苦地蹙紧了眉头,“爸,妈,我的头好痛,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这关键时候被打断,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从梁韵飞的身上转移到了宋玉玲的身上,都去关心宋玉玲的伤势了。   “怎么样了?”   “快去叫医生来看看。”   梁韵飞站在那里,感觉到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无力,可是这话已经说起了开头,他就要说下去:“原因我只说一次,你们都听好了,是宋玉修抱走了席佳榆的孩子,而宋玉玲知情不报,还为虎作伥。所以我要和宋玉玲的订婚作废!”   105重点是他有儿子了好不好   梁韵飞此话一出,终于引来了众人的关注,众人又把目光全投向了梁韵飞。   宋玉玲因为他用具体的语言向两家长辈宣告婚姻关系的破裂,真实地撕扯着她的心,她咬紧了唇,抱着自己的身体,却抑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带着哭诉和暗哑:“韵飞,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真心真意的等你,是你说要和我结婚的,我不在乎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刚把我送上天堂,下一秒就把我推入了地狱,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不是我残忍,而是上老天爷的安排。”梁韵飞终于明白,就算现在他们没有分手,到真正的时候他也会打退学鼓吧,“现在趁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分开,对谁都好。”   宋玉玲已经哭成了泪儿,宋家二老看着就不忍心:“梁韵飞,你这是在玩弄我家玲玲的感情!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梁韵飞,抱走席佳榆孩子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出的主意,玲玲她根本不知情!她只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安全感,才会在我的逼迫下要你和她去登记而已。你要怪就怪我就是了,可是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玲玲的身上,你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想找个借口和玲玲婚而已!”宋玉修对梁韵飞尽是指责,也把事情抗在了自己的身上,因为这是事实,这就是他一人挑起的事儿,这会儿好像还无法收场一样,若上让妹妹失去梁韵飞,已经看出来她已经生无可恋了,“我妹妹为了你去撞墙自杀,若不是我拉了她一把,这会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而是太平间了!梁韵飞,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那个席佳榆有什么好,还不是抛弃你嫁给了别人!你他妈还犯贱要和有夫之妇纠缠不清了!”   梁宋两家二老听到了宋玉玲竟然因为梁韵飞毁婚而去撞墙自杀,心里都寒颤了一下,掌心冰冷,他们看了一眼只顾着哭泣的宋玉玲,这心里也没有多少舒坦,只是后怕会再出这样的事情。那要怎么怎么?   “玲玲,你怎么这么傻?”宋母的眼底也浮起了水气,“老公,我们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伤害,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可不能让别人蹬鼻子踩上了脸。欺负我们宋家没有人了么?”   “梁部长,不是我们宋家要怎么样,是你们梁家做得太过分了!”宋父眉心蹙起,语气很是强硬,“你们必要要给我们一交待,否则我也不怕撕破这张脸!”   “亲家,你稍安匆躁,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梁克定安抚着宋家人的激动且愤怒的情绪,然后责骂着梁韵飞,“你小子还真是为了席佳榆。他的儿子管你什么事,他有老公不找,让你去帮忙,这居心何在?你怎么能这么傻,掉进她的圈套里!我们梁家是万万不可能接受她的!你和玲玲这婚不结也得结!”   “爸,这婚还真结不了。”梁韵飞一脸的平静,气定神闲,眼看梁克定就要发怒,他接着道,“爸,席佳榆生的儿子是我的!是我们梁家的嫡子长孙!”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句话像是投入深水中的水雷,突然爆炸,激荡起水花四溅。把所有的声音都吸纳,病房安静到能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每个人像是木偶一般,就那么怔愣在那里,身体都是僵硬的。   又是过了好半天,宋家二老更是气愤,宋父指着梁韵飞:“梁部长,你看看这连孩子都有了!”   “就因为这个孩子是我和席佳榆的,所以宋玉修和宋玉玲才会万分的忌惮,主动找席佳榆的麻烦,企图用孩子的性命来威胁我和宋玉玲去登记结婚,用这样残忍下作的手段,去伤害一个才半岁大的婴儿,真是禽兽不如,何况那还是我的亲生儿子,爸,妈,你觉得我该眼睁睁看着孩子受人伤害,而我也要受制于人吗?然后让我的儿子永远当私生子,叫别人爸爸,让他的父母永远分开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吗?让他永远都无法回到梁家归宗认祖吗?我想做为一个父亲,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女人如此歹毒!所以这婚我肯定是不会结了,因为我要给我儿子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任何人都休想从中破坏,否则不要怪我梁韵飞手段狠辣!”梁韵飞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宋家的人,那阴郁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知道真相的梁家二老,也是无话可说,虽然他们不待见席佳榆,可是他们却盼着梁韵飞能有孩子,他们有孙子,所以那个孩子既然是梁韵飞的,他们二老又怎么忍心不认那个孩子。他们现在也是矛盾的,是两难的。   “梁叔和董姨,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说这婚不结也要结吗?不是只承认玲玲是你们梁家唯一的儿媳妇吗?”宋玉修冷嘲热讽着,“原来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亏我们玲玲待你们比亲生父母还好,这也只能怪她命不好,遇上了狼心狗肺的一家人!”   “宋玉修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是你们做了泯灭人性的事情,竟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你信不信我一定会让你进监狱。”梁韵飞看着依然死不悔改的宋玉修,也想给他一点教训,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玲玲,你看看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对待的梁家人,现在知道了那个孩子是他们梁家的种,你就被踢到了一边。”宋玉修倒也为在乎梁韵飞对他的威胁,“我说把那个孩子杀了以绝后患,你不同意,没有人知道,倒是把种种不是推到你的身上。你就对他死了这条心,别再执迷不悟。”   宋玉玲只是哭,却一句话都不说,她已经从云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她已经粉身碎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破了嘴,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免得大家难堪,就不要再苦苦纠缠了,以后我们宋梁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都好自为之。如果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手软。我梁韵飞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宋玉玲最清楚!”梁韵飞走向父母,“爸,妈,你们这问候看望也到了,我们回去吧。”   梁克定和董绘珍却没有因此而面色有所缓和,倒是增加了这心里的负担。   “韵飞,让我再说两句。”梁克定看向宋家的人,“毁婚这件事情韵飞做为一个男人是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代他向你们道歉。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听韵飞的一片之词,我们就不打扰玲玲养伤了,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是啊,玲玲,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再和你好好说说话。”董绘珍也表明了态度。   席佳榆的孩子是他们梁家的血脉,这件事情他们也不想在这医院里,在外人的面前多说,还是要回家里,一家人把门关上好好的商量,才能得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宋玉玲依然低垂着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跌落,她把自己的唇瓣咬得都麻木没有知觉了。就连手心也攥得紧紧的,掌心的割痛时刻提醒着她这一次的耻辱和痛苦。   “你们赶紧走,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所有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宋父微背过身去,不想再多说。   “就当我们瞎了眼睛。以后得睁大眼睛选。”宋母也抱着女儿,“你是我们宋家的女儿,家世好,容貌好,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   宋家父母也知道自家的孩子还是有不对的地方,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梁韵飞连孩子都有了,这婚也是真的结不成了。就算他宋玉玲坚持,他们也不想女儿去给别人做后妈,况且梁韵飞也不会给她做后妈的机会,又何必去自取其辱!不如好好地养好自己,以后重新找个更好的比较重要。   “那我们走了。”梁克定和董绘珍也就转身离开。   “你们梁家的脸真像这天气说变就变。真是虚伪透顶。”他的身后传来了宋玉修的恶劣责辱。   梁韵飞握紧了手,就要转身对上,董绘珍握住了儿子的手,压低了声音:“儿子,这口气就咽下去吧,你是男人,就吃点亏,别和他们太计较。”   梁韵飞听着母亲的劝,也就和二老要离开。可是宋玉修见自己的话没能成功的激起梁韵飞的愤怒,这心里像是被油煎了般得难受。   “梁韵飞,你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你他妈不是男人,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你的幸福吗?我偏要诅咒你永远和你爱的人分离!也痛苦一辈子!”宋玉修此刻的不理智就像一个小孩子的耍性子一般。   这不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的话的确是触到了梁韵飞的底线。因为他已经和席佳榆分离太久,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冰释前嫌,可以相爱相守,竟然专挑他最担心的事情说事儿。他偏偏就不能忍了。   梁韵飞一脸的阴霾面对着宋玉修的挑衅:“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让你宋玉修身败名裂,你就等着吧,放过你我梁韵飞就不姓梁!”   “你以为我在乎!”宋玉修冷哼,却不知已经快要大难临头了。   “玉修,别说了!这件事情就当我们吃了亏,以后就闭紧了你的嘴!”宋父斥责着宋玉修,也是担心他真的把梁韵飞惹恼了,他们宋家可就这一个儿子,女儿已经伤得体无守肤,可不能再赔了儿子。   宋玉修却不服气:“爸,玲玲被欺负成了这样,我这个做哥不能保护她,算什么哥!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个负心人!”   说罢,根本不顾宋父的阻拦,就向梁韵飞冲了上去,快速的挥拳向他,梁韵飞他是警校出生的人,年纪轻轻就是副局,成绩斐然,领导看重,以后的前途更是一片辉煌。宋玉修怎么可能抵得过梁韵飞,这样毫无理智的冲上来,无疑是给自己丢脸!   “玉修——”   “韵飞——”   双方二老都惊呼着,不同的是梁家父母怕的不是梁韵飞受伤,而是怕他伤了宋玉修,儿子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梁韵飞站定不动,盯着他挥过来的拳头,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以力借力,将他顺势就扯过去,因为力量大,惯性的原因,宋玉修停不信向前直冲的身体,整个人就扑倒在了茶几上,把上面的茶具,水果扑得散落了一地,还砸碎了杯子,整个人别说有多狼狈了。   “宋玉修,有些事情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好些,若是自不量力吃亏的可就是你了。”梁韵飞却优雅地站在那里,身份交手,和宋玉修那模样是天壤之别。   梁韵飞越过他的身边,大步而去,扶着自己的父母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梁韵飞和父母一起开车回了梁家,进了屋,梁克定和董绘珍先坐下,梁韵飞替他们倒了两杯水。   “有话就说吧。我们都听着。”梁克定看着儿子,在医院里听到说那个孩子是梁家的,他的态度自然也就放软了一些,有了商量的余地。   “爸,妈,我只想和佳佳在一起,想把孩子认回来。”梁韵飞说得也简单。   “你确定那个孩子就是你的?有证据么?”梁克定还是稍显得谨慎了一些,喜悦过后,更多的是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毕竟孩子的事情是大事。   “只要是她说的我都相信,她不会骗我。爸妈,你们要相信她。”梁韵飞从沙发内起身,跪在了父母的面前,面色严肃认真,“爸,妈,席佳榆当时是带着这个孩子嫁人的,因为她母亲的死,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只是因为她对你们儿子的那份深爱,所以不舍我和她爱的结晶,那也是我们彼此唯一的联系,所以才会无怨无悔的生养了腾腾。若是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情,我想席佳榆也不会承认孩子是我的,她会一直沉默下去,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腾腾是梁家的血脉,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自己发现,如果我和宋玉玲已经结婚了,那个孩子注定会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里长大。爸,妈,你们都不会有遗憾吗?”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啊,难道真要离婚和你在一起吗?”董绘珍沙哑着声音。   “她和他丈夫只是有名无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我,又怎么会真的投向别的男人怀里。她和他结婚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过是不想我们知道,不想我们去打扰她,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我在你们和她之间两难,她退出,嫁人便是想断了我对她的念头。爸妈,佳佳是深明大义的,你们不能再用曾经的眼光去看她,这样对她是非常不公平的。”梁飞极力地还席佳榆一个清白,“现在她为了我连曾经的恨都放下了,你们做为长辈,是不是应该有更宽容的胸怀,也为了你们唯一的儿子而放下成见而接受她呢?我们只想一家三口团圆,难道就这么难吗?”   梁韵飞的唇边泛起了苦涩的笑意:“也许你们还是不待见她,可是你们儿子的人生和幸福却不能失去她。爸妈,佳佳已经为了我生了孩子,现在又要放下曾经你们对她的母亲和她造成的无法挽回的伤害,勇敢地走向我。这样女孩子难道不值得我珍惜和爱护吗?她对我如此深情厚意,我除了把唯一的我给她依靠,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回报她对我的此情不渝。爸妈,这一次你们若还是不是同意,也不要怪儿子这一次不顾你们而选择她。因为我欠她的已经多到还不清了。”   梁克定一直没有说话,就冷凝着面孔看着他,听着他一个的自白。   “爸妈,就让儿子给你磕三个头,这份生育之恩,也只有尽力回报你们。”梁韵飞就郑重地向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慢慢地站起来,“爸妈,你们保重,我去找佳佳了。”   而梁克定的眉头也是越蹙越紧,董绘珍已经是泪雾浮上了眼眸。   直到梁韵飞转过身去,走开了一两步后,梁克定浑厚的声音在他的身的响起:“你站住。”   “爸……”梁韵飞回头,“你们别再阻止我了好吗?”   “谁说我们要阻止你。”董绘珍握着梁克定的手,对儿子绽放着笑意,“我们当了爷爷奶奶,这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阻止你。你们孩子都有了,这一家三口团圆是人之常情,我和你爸都不会反对的,是不是,老公?”   梁克定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去吧,去找她吧,但是在她离婚之前,你们之间可要保持些距离。这是对你好,也是对她好。”   “爸,妈,谢谢你们。”梁韵飞冰雪的冷脸如大雪初霁,更是耀目几分。   “你们分开是因为我们,有什么好谢的。”梁克定都没去正眼看儿子,“你把她带回吃个饭,也让我们看看孙子。”   “好。”梁韵飞满口的答应,儿女的终身大事能得到父母的同意和祝福那是最美好的事情。   梁韵飞离开的脚步都轻盈了起来,拿着车钥匙,嘴里还哼着小曲,这样的自在惬意的梁韵飞可是许久不见。他就像是角落里的植物,终年不见阳光,这会儿终于移栽到了太阳下面,满脸的朝气和明媚。   梁韵飞上了车,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家的好兄弟,首先是谈希越:“老七,我爸妈同意我和席佳榆的事情了。”   “这可都是腾腾的功劳,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了,有你什么事儿。”谈希越倒是不惊讶。   梁韵飞倒是不服了:“你这话就不对了,没有我怎么会有他小子。”   “这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有什么差别。”他接着又丢了一句,“我正忙,你闲着的话,就去谈你的恋爱。”   梁韵飞得不到兄弟的欢呼喝彩,这心里发堵,心嚅嘀咕着,这就是他家晚晚不在身边,这空虚难耐得一脸肾亏样。   随后他又打给了关奕唯,彭书培和霍行风。   结果这帮兄弟都不是欢快的主儿,全给他添堵。   “老飞,你老婆和儿子都有帮你养儿子,难怪你这么闲。”关奕唯在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   “要不要把你儿子抱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彭书培道。   “那席佳榆不是要离婚了?这孩子不是风扬的,从表面来看是席佳榆理亏,这官司给别人可不好打,所以这官司可不能落别人手里了。”霍行风更是绝,“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的友情价。”   梁韵都要崩溃了,这些都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他有儿子了。   梁韵飞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这是些什么兄弟。他苦笑着摇头,然后便给席佳榆打了电话过去。他甜蜜的等待着席佳榆给她回复。   而那边因为席佳榆去浴室清洗整理自己,所以她没有听到自己放在外面床上的手机响起来。而路过门外的风扬则听到了声音,便推门而入,走到了床边拿起了她的手机。他看着上面显示着单名一个“飞”字,脸色剧变,不甘心地接起了电话。   “梁局,你找我太太有什么事?”风扬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好像不知情般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过。   “席佳榆呢,找她来和我说话。”梁韵飞很意外接电话的人竟然是风扬。   “她是我太太,有什么事和我说是一样的,我可以帮你转告。”风扬依然沉得住气,“哦,忘了告诉你她在洗澡。”   梁韵飞紧握住电话,面色有些冷然:“你把她怎么了?”   “她是我太太,我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梁局,你是什么她什么人,这么关心我的妻子是不是有些越矩?”风扬口口声声都在提醒着梁韵飞,席佳榆是他的妻子,与他梁韵飞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是我儿子的妈,我关心她也是理所当然。”梁韵飞也冲口而出,“而且很快的她就不会是你的妻子了。她会和你离婚的,你不能占住她的心,就连她的人你也拥有不了多久了。”   “离婚?我不会同意的。”风扬轻勾着唇,声音暗冷却也坚定。   106席佳榆,因为爱情,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面对梁韵飞的挑衅,风扬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愿意,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离婚不是你说一个人说了算,我不会让席佳榆再待在你的身边蹉跎岁月,埋葬幸福。”梁韵飞也不是甘示弱,两个就这么因为一个女人而互看生厌,“如果你真的爱过她,就请你放手,给她自由,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不同意。”   “梁韵飞,我对佳佳的爱不是你可以定论的,我爱她,所以我才会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地爱她。”风扬的声音很低沉,“你当初都不愿意放手,现在凭什么让我放手!”   梁韵飞深吸一口气:“我不放手那是因为我们相爱,而你问问她,她爱你吗?你放手,她会感激你,我也会。风扬,只要你答应离婚,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是合理的。”   为了他和席佳榆能幸福地在一起,梁韵飞只能放低姿态,席佳榆为了他已经受尽了苦楚,为了席佳榆,他拉下脸来又什么不可以。只要,她自由,只要他们相爱,只要能给腾腾一个完整的家。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只要我一天不离婚,她就一天是风太太。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等多久,一个月,半年……两年。”风扬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们就慢慢耗下去吧。”   “风扬,不要以为我只能这样束手无策,我告诉你,若是你这样固执,我只能让佳佳起诉离婚。”梁韵飞也不想走上这条路,可是最坏的结果就是如此。   “好了,我就让所有的人知道席佳榆有多下作,让所有知道她是别有心机带着你的种嫁给了我,我要让她名誉扫地,让你们梁韵飞和梁家也抬不起头来。”风扬现在抱着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   风扬这样的心态是可以理解的,他等待的人说好给点时间,他认真地对待,小心的给予,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席佳榆投入了梁韵飞的怀抱,这个男人还是曾经那样伤害过她的男人!他就这么让她抗拒吗?哪怕她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恩情,也不会做得如此残忍!把他抛弃得如此决绝。   “风扬,你敢!”梁韵飞怎么可能允许席佳榆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敢这样做也是被你们逼的!”风扬握紧了手机,从齿缝里吐出这句话,“梁韵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便掐断了通话,脸色阴沉地随手把席佳榆的手机扔上到了床上。而整理好自己的席佳榆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就看到风扬把她的手机扔到了床上。   她几步上前,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只是响了一下电话而已,我帮你接了。”风扬也没有隐瞒,“是梁韵飞打的,他想让我们离婚,我对他说门都没有!”   “你——”席佳榆把手机握紧地掌心,美眸圆睁,“这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能这么做?”   “席佳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又怎么能刺上一刀,又补一刀!”风扬唇角带着苦涩,双手扣在她的细肩上,“因为你的不爱,所以就要对我如此残忍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席佳榆,你还有心吗?”   席佳榆抿着唇,看到风扬痛苦的模样,从心底也感到了愧疚:“风扬,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怎么做你才会不那么痛,可是我却只能想到对不起三个字。风扬,这段没有爱的婚姻里,我们都是受害者,也许停止了这样的纠缠,你才能真正的放开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风扬,其实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也想你幸福。”   “佳佳,失去你,我还要怎么幸福?”风扬眼底浮起了失落,扣在她双肩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所以佳佳,原谅我不能和你离婚,原谅我好吗?”   “风扬……你不能这样。”席佳榆拉住他,“你禁锢我的人,可是我的心呢?”   “你的心从来就不在这里,再多一些时间又有何妨。”风扬伸手拨开她扯住他衣袖的手,“就让我们彼此纠缠,彼此痛苦吧。我一个人痛苦太难熬,就让你和梁韵飞一起替我分担一些吧。”   风扬的眼底冰冷而陌生,这样的风扬是席佳榆不熟悉的,也是从未见过的。她恼恨着自己,是自己的自私,把一个大好的青年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恨自己……因为这样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   “风扬,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席佳榆忧伤道。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以前那个我找回来。”风扬也幽幽道。   “放开我,从新回到各自己的世界里开始新的生活,时间会带走一切的。”席佳榆始终不忘让风扬放手一事。   风扬眸光冷暗:“说来说去就是想奔梁韵飞而去,席佳榆,我不傻。”   风扬转身离开,下楼,胸口被那熊熊的烈火灼烧得疼痛难忍,这个有席佳榆气息的地方他有些待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和席佳榆无法再平静的面对彼此。而此刻他心里的那团火也无处可泄,他需要发泄。   他大步地出去,开车离开。   席佳榆颓然地往下蹲去,背部靠着床边坐下去,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双手紧握着手机,抵在了额头,肌肤感受着手机的冷硬。   她一直这样坐着,直到手机再一次响起,打破了这室内的平静。席佳榆把手机放到眼前一看,是梁韵飞的,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接起电话:“怎么了?”   “刚才打你手机是风扬接的。”梁韵飞等待地煎熬,实在是等不了,再试打一次,终于是席佳榆接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就让他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你觉得他能对我怎么样?”席佳榆放轻松自己的语气,“难道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佳佳,他说他不会和你离婚的。”梁韵飞真怕这婚离起来很难,他们两人这爱情的道路怎么就这么难走,“佳佳,我等不了了,我好想把你和腾腾现在就接到我的身边,我才能放心。”   “你别想太多了,我说过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七天后一定能离的。”席佳榆向他保证着,“所以你就把你的心放到你的肚子里。只是韵飞,我不想太伤害风扬了,我只想和他好聚好散,以后你就不要和他正面交锋了好不好?”   梁韵飞觉得席佳榆这么护着风扬,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就这么在乎他?”   “不是在乎,是愧疚,始终是我对不住他,我不能自己幸福了,而把所有的伤害都留给他。”席佳榆伤感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到自己的脚尖上,“做人真的不能这么自私。我想若不是我的冲动和不理智,也许风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是有责任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佳佳,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他。”梁韵飞就是感觉到不安,“你在他的身边,你们又是合法的夫妻,难保……”   “我能保护好我自己。”席佳榆说到这里时,手指却抚上了自己受伤的额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件事情一定不可能让梁韵飞知道,否则又要出乱子了。她把话题扯开了,“你打我手机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佳佳,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都同意了我们在一起,他们让我早点带你这位儿媳妇回去见他们。佳佳,我知道你为了我忍受了很多,放下了很多,只要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这件事情都听你的。”梁韵飞知道席佳榆母亲的事情依然是她心中的痛,只是这份痛经过岁月的侵蚀依然抵不过他们心里的爱。他们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去多想,只想好好的在一起。   “我能不和你父母住一起吗?就我们三个人住一起。”席佳榆这是做出的最大让步,不相见就不会相恶吧。就让她当一次驼鸟。   “好。”梁韵飞同意,顿了一下他提议道,“佳佳,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吧。”   席佳榆抿了一下唇:“我先不和你说了,腾腾醒了,我去抱他。”   席佳榆就挂了电话,她的泪意已经涌上了眼角。她仰望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自己的母亲在天上会怎么看她。会对她失望吗?   她也该去见见母亲了,和她好好的说说话了。   席佳榆想起什么就做什么,先是把腾腾交给了慕心嫣替她看着。   慕心嫣最近都在这边,因为谈铭韬因工作的事情暂时北调,要等大半年才会回西藏,她也不想跟过去,让人觉得她是一个黏人的女人,所以就待在这里,住在了谈家。   “腾腾的事情我听希越都说了。”慕心嫣已经打过电话给谈希越询问了事情,也知道了她和梁韵飞之间发生的事情,“佳佳,你已经决定好和梁韵飞重新开始了吗?”   席佳榆想了一秒后,便点下了头:“决定了。”   “那风扬那边怎么办?他等了你那么久,等来的不是你的留下,而是离开,这……也是有些伤人的举动,风扬能受得了吗?”慕心嫣拉过她的手,轻拍了两下,“佳佳,和风扬有话还是好好说,毕竟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你。人还是要学会感恩。”   席佳榆听从着慕心嫣的话:“这一次我是伤到风扬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婚。”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所以佳佳,我不得不说你,当时真的太冲动,太欠缺考虑,所以有这样的果你也要受着,这是你当初的选择。”慕心嫣叹息一声,“风扬也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吧,你尽量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从他的这里下手提离婚不行,那你就曲线救国。把你的想法和风扬的妈妈说一下,虽然可能会受到她的责骂,但是想要离婚就要付出。”   “我也是这样想的,风扬的妈妈出院回家我再和她提,我不想再刺激她。”席佳榆也是有考量的,人是自私的,但不能怎么到那种不顾所有人的程度。而且风扬的母亲还是因为腾腾而受伤,她再怎么心急也该等长辈伤好。可若是风扬母亲知道自己极力保护和十分疼爱的腾腾不是风扬的孩子,不是她的亲孙子,她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恨她。   “这也是应该的。”慕心嫣觉得席佳榆的想法是对的,“腾腾就放在我这里,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免得你一个人带着还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尽快去做的。”   “心儿,谢谢你。”席佳榆扭着柔软的唇角,眼睛因为这份深厚的友谊而染上了湿润。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慕心嫣抬手从她的眼角抹去那丝湿意。   席佳榆把腾腾放在了慕心嫣这里,便离开了谈家,去了安葬母亲的陵园。她抱着一束白菊,身着素衣。一步一步走向了母亲的墓地。还未走近,就看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影站在那里,她仔细辨识,竟然是梁韵飞。他送上一束白菊,然后双手合十向席母的墓,庄重地拜了三拜。   然后他便跪在了席母的墓前,字字诚恳情切:“席阿姨,自从佳佳出国后,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一次。我总觉得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样,仿佛她就在我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其实我也是想替为我们梁家向你忏悔和赎罪,我很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我知道你在佳佳心里的位置十分的重要,所以她听你的话嫁给了风扬,即使这样我也无汉停止自己去爱她想她。阿姨,现在我和佳佳有我们的儿子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分子上,原谅我,我会用我毕生的时间去对佳佳好的,阿姨,不怕你笑话我,我是没救了,没骨气地赖上你女儿了。你就行行好,可怜我一下,否则我今生真要孤家寡人过一辈子了。阿姨,佳佳该做的也做了,现在就让她为自己选择一次吧。”   梁韵飞的一番深情切意让席佳榆站在原地,只是那样看着他跪着的影,渐渐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轻脚走过去,没有声音,直到她站在梁韵飞的身边,弯腰把那束菊花放到妈妈的墓前,然后跪了下去,向母亲磕了三个头。   梁韵飞看着身侧与自己跪在一起的席佳榆,她美丽的侧脸比这一片清山绿水更漂亮。   “佳佳,你怎么来了?”梁韵飞伸过手去,住她的手在掌心。   “我来看我妈不行吗?倒是你每个月都来做什么,也不怕我妈看你多了烦吗?”席佳榆侧眸,对上他的视线。   “你不在这里,我就想替你尽尽孝心,我也想能感动阿姨,想她听到我的心声,想她同意我们在一起。”梁韵飞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细腻有肌肤,“刚才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一次吧。”   席佳榆收回与梁韵飞对视的目光,看向母亲墓碑上的照片:“妈,我曾经努力地想要忘记他,可是这么久了我还是做不到,甚至更加的思念他。妈,他是腾腾的亲生父亲,就让我给你的外孙一个完整的家,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想我可以继续过这样无爱的婚姻,可是腾腾他……还那么小。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我怕他长大后知道会问我,妈妈,我爸爸是谁时,怎么没有在一起?你让我怎么回答。妈,你原谅我们好吗?人生那么短,我也想狠狠地幸福一回。”   席佳榆和梁韵飞又再一次向席母磕头,而身后却传来了风扬的声音:“席佳榆,你让妈怎么原谅你?你怎么可以忘记你身边的梁韵飞就是间接害死妈凶手的儿子!你竟然还爱他,还替他生儿育女!”   席佳榆和梁韵飞起身,看着身后的风扬,他也送上了一束菊花。   三人对视,谁也不让谁的那股劲儿。   “风扬,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梁韵飞紧握着席佳榆的手,就怕她会在下一秒改变主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再一次分离我们吗?”   “我不是要分离你们,是要席佳榆正视事实,不想她后悔自己的选择而已。和你生活在一起,就要在爱你和恨你的父母之间承受巨大的煎熬,你想让她要格分裂吗?”风扬的目光落在了席佳榆那张平静的脸上,“你这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席佳榆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拉起了梁韵飞:“我们看过妈了,我们走吧。”   “席佳榆,因为爱情,你就可以这么任性吗?”风扬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身侧走开,不在乎他说的可能。   “我不是任性,而我明白了什么是家。”席佳榆松开了梁韵飞的手,回身看着他,目光是无比的坚定,“风扬,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感谢你,但绝对不是爱情,爱,唯心唯性,无法左右,又怎么是我们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的。”   “这一次你出差,腾腾被人恶意抱走。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打晓雅的,也没有人接。我找不到你,我只能去求谈希越帮我找到孩子。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是韵飞他挺身而出,为了孩子牺牲自己一生和幸福选择和宋玉玲去立马登记,这样他们宋家才会把孩子还给我。他也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情况下,也这般的维护我。我终于明白了孩子还是需要自己的亲生父亲,你对腾腾是好,可是终究不能取代血缘的关系。风扬,我只想我们能和平的分开,我会让孩子叫你一声干爹的。你依然是腾腾尊敬的父亲。”席佳榆再一次平静而耐心地向他解释着,“风扬,你放开我,你也是自由的,不必看着我而受到煎熬。你可以找一个对你好,爱你,你也会爱的女人结婚生子,那样你就是幸福的,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孩子,这样不好吗?如果你觉得不甘心,好啊,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我都会努力办到,直到你的心情里不再有这样的负面情绪。我想替你分担痛苦,只是你愿意吗?”   席佳榆知道这是自己种的苦果,所以一直用自己的耐心去面对,却疏解他内心里的那份疼痛。她不想把风扬变成一个“坏人”,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她不想毁灭了他。   因为这份温情,风扬的灵魂有些动摇了,他握紧了手,不想自己动摇。   “随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离婚的。”风扬嘴上坚持这么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应付你们。”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他不敢去看席佳榆荡漾着清澈涟漪的眸子。他差一点就要沉溺在里面,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他不要做好人,好人总是得不到自己的所爱,这份好是真的好吗?风扬的心里漫起阵阵悲凉。   席佳榆看着风扬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相信他会同意的,给他点时间。”   “好。”梁韵飞难得的不再坚持。   这一天,风母出院了,席佳榆早早的就去替风母收拾东西,又给她办了出院手续。然后把风母接回了家里,她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餐。   风母看着忙碌的席佳榆,满心的欢喜:“佳佳,我已经出院了,桂嫂也回来了,你快去把腾腾从你的好朋友那里抱回来啊,我想他了。”   “妈,说好今天我们要一起好好吃顿晚餐的,你打电话给风扬让他回来,可不能缺席了。”席佳榆想选择今天把事情摊牌了,越是隐瞒这伤害就会越大,她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打算。   “我给他说了,今天我出院他都忙得没来接我,今天这顿饭他若是不回来吃,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风扬喝了一口水,看着席佳榆,眼里都是赞赏,“还是有你这个儿媳妇好。”   “妈,我去看看炖的汤怎么样了。”席佳榆抓着围裙,有些不敢面对风母,便借口去了厨房。   风母只以为席佳榆不好意思,又给风扬打了电话过去:“佳佳做了一顿好吃的,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妈,我正开着会呢,开了会给你电话。”风扬一句话就挂了,有些烦躁地支着额头。   107腾腾不是风家的子孙,这婚,只能离了 风扬根本就没有开会,只不过是找借口想拒绝母亲。他心里乱成麻一样,哪里有什么心情回去吃饭。虽然他也期待席佳榆能亲手做饭给他吃,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期望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向了恶劣。现在他觉得自己只要看到她就会觉得痛苦难当。他不想回到那个家面对席佳榆,因为她总会和他说起离婚的话题。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还有就是逃避。   风扬看着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他却没有往常那种想要急切回家的感觉。他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这心仿佛一直在漂泊,沧桑感十足。他觉得好累,他闭上了眸子,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好想这样一睡不起。   这个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睁开了眸子,身体往前一倾,伸手去按下了免提键,就传来了秘书甜美的声音:“风总,齐晓雅小姐要见你。”   风扬听到齐晓雅的名字,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像是石化了般,没有回音。   秘书等了一会儿,又再一次提醒他:“总裁,齐小姐要见你。”   风扬懊恼地伸手拍了一下办公桌,暗叫了一声糟糕,深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又靠向了椅背:“让她进来吧。”   如果不是齐晓雅出现,他都已经忘了出差的那个晚上,他们因为酒后的冲动而让他把她的清白给占有。这几天他回来就面对着席佳榆离婚的要求,所以早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而现在她出现,那一个晚上的所有细节又在脑海里重新放映。风扬就这样想着,也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发热了。   他明明就不喜欢齐晓雅,怎么会对她产生男女之事上的幻想呢?他都有些弄不懂自己了。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很好的,对于席佳榆喜欢那么久了,一直都很尊重她没有越矩,可是当她和离开自己,要和梁韵飞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受伤,那种占有欲就浮出水面了。真的好奇怪,可这种感觉又和齐晓雅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   风扬深吸一口气,端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放在桌面上的文件。他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接着一个人影就打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装作不经意地抬头,却没有认真地看向齐晓雅:“你找我有什么事?”   齐晓雅微微弯腰过来,双手把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到光可鉴人的办公桌上,推到了风扬的面前。   风扬随手合上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放到了一边:“这是什么?”   “辞职信。”齐晓雅也不做作,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什么?”风扬蹙心一蹙,收回目光落到了面前的白色信封上,上面写着辞职信三个字,笔迹娟秀灵动,如她的人一般。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辞职是最好的选择。”齐晓雅低垂下了羽睫,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无法再专心的工作,也无法面对佳佳。总裁,请你批准我离开,我会给佳佳一个信服的理由,绝对不会让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风扬看着手里的辞职信,听着她说的话,加上席佳榆和梁韵飞的事情,母亲的催促,现在心里真的是乱成了一锅粥。他咬了一下唇,轻扯了两下唇角:“我说过这件事情只有我知你知,天知地知。只要我们都守口如瓶,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天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又要辞职,你几个意思?”   齐晓雅抬眸,眨了一下眼睛,反驳的声音非常之低:“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清楚。”风扬都快把手里的辞职信一角都捏皱了。   “我是说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想辞职。”齐晓雅又垂下了羽睫,咬了一下唇,坚持自己的选择。   风扬见自己没有说服齐晓雅,便从靠椅内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了她,然后把手里面的辞职信扔向她的面前:“我不想再听到辞职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这个上司对下属的命令!这是命令,懂吗?所以不要再任性了。”   然后齐晓雅她却没有伸手去接那土豪辞职信,任其从自己的身上跌落到了脚下,她的目光就那么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背脊挺得很直,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站着保持着那个姿态。   而从齐晓雅进来,就一直不敢直视她的风扬终于注意到她的沉默的倔强,终于把目光投到了齐晓雅的身上,看到她这样,他的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齐晓雅,给我一个非要离开的理由。”   “我……我对不起佳佳,我没有脸去面对她。”自从发生和风扬醉后的意外,齐晓雅这段时间就深深的自责着,从她出差回来到公司上班,就没有看到席佳榆出现过,她的心里越是紧张不安,“佳佳已经好些天没来上班了。我有打电话问候她,她只是说家里说了一点事情,她说……她说……”   齐晓雅咬着唇,几次都说不出口席佳榆对她说的事情。脑海里回响起席佳榆所说的话:“晓雅,你是我的最亲近和朋友,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我要和风扬离婚了——”   “什么?佳佳,你说你要和风扬离婚?”齐晓雅十分的震惊,声音也提高了两个分贝,她急急地追问她,“这是为什么?”   齐晓雅在等待席佳榆答案的这段时间里,心里像是打鼓一般慌乱。虽然时间不长,但却仿佛一个世纪的煎熬。她想自己和风扬的事情难道被席佳榆给发现了吗?如果是这样,她要怎么办?   她懊悔地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手心里都浮起了一片湿腻,难受得很。   “就是我们两个人生活出现了差异,是和平和离婚。”席佳榆就这样淡淡的回答她,而之于齐晓雅已经是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齐晓雅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是温柔劝道:“佳佳,风扬对你很好的,你千万不要冲动,而且腾腾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和父母分开,在单亲家庭长大吗?有什么话好好说,离婚并不是唯一可以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晓雅,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决定了。”席佳榆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离开风扬和公司后,你还是要好好的工作,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自己。其实风扬很看重你的工作能力,很欣赏你。所以加油。”   “佳佳,我……”齐晓雅本想说自己辞职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佳佳,你真的真的真的要好好考虑。”   “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做饭了。”席佳榆便和她结束了通话。   在她和风扬一起出差回来后没多久,席佳榆就选择了离婚,所以齐晓雅已经在暗自中把风扬和席佳榆离婚的事情给算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想自己才是应该选择离开的那一个。只有她远离了他们的生活,才能还给他们平静。而她心里的那份愧疚才会少一些。   “她说什么?”风扬质问她,才把齐晓雅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说……”齐晓雅咬着唇,看着风扬阴沉到了极点的脸,吞吞吐吐天晌都说不出口。   “你到底说了什么?你到是给我好好说话,一次性的好好的把话给我说完,不要再吞吞吐吐的。我受不了。”风扬只觉得看到齐晓雅这委屈的模样,心里很不爽,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齐晓雅最后还是红了眼圈:“她说她要和你离婚,总裁,我不想伤害佳佳,更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   “够了!”风扬厉声地打断了她的话,却又发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所以就放柔了些语气,“我都伤不了席佳榆,你以为你还伤得了席佳榆吗?齐晓雅,你是不是有些太自以为是,认为因为你才导致了我和席佳榆要离婚,这件事和你无关,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就算我和她离婚了,我也不会因为她连累你的,我也不会让你辞职的。在工作上,我真的是很欣赏你,所以你只管放心在这里工作,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至于其它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风扬就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你的辞职信我是不会收你的,我们都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所以,晓雅,你可不以让我失望。好了,下去工作吧。”   “可是我——”齐晓雅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风扬就截走了她的话,“你若是累了,我可以放你几天假,调整一下,但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辞职。晓雅,公司现在正在壮大,我们公司很需要你的这优秀的化妆师,我需要你。”   齐晓雅的沾染着湿意的羽睫颤动了两下,他刚说说他需要她……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湖轻轻盈盈地荡漾了一起来,有什么东西十分的柔软起来,还溢起了丝丝缕缕的甜蜜。   不,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她已经做了对不起席佳榆的事情了,她竟然还……她太不应该了。   不过风扬口口声声对自己说的都是公事方面的事情,没有任何私人的感情因素,她真的是想得太多了。那心里浮起了的那一点甜蜜之意也就随之冷却,泛起的是苦涩的味道。   “总裁,佳佳所说的家里的事情是指什么……”齐晓雅心里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离婚的,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心里就没底。   “反正不是你。”风扬不耐烦了,“你下去吧。”   齐晓雅也不敢再问:“那我想休息两天。”   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也没有脸再住在席佳榆的房子里,她得自己找一个住处,不能每天都对着席佳美,毕竟那也是席佳榆的妹妹,她心里不安。   “休息两天准备做什么?”风扬又多问了一句。   “我现在住在佳佳的房子里,我这心里很不踏实。我想自己出去租个房子住,心里轻松一些。我也想有属于自己的家。”可以说齐晓雅这段时间里的心里压力特别大,连做梦都会梦到席佳榆知道了她和风扬的事情,眼里对她都是失望,那样的切割着她的心。   风扬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一个人是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家。这样吧,我在荣华居有一套房子,你搬到那里去住吧。”   齐晓雅立即就回绝了:“不不不,这怎么可以。我会自己努力工作挣钱买房子的。我不需要你给的……”   那样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更是扯不清楚了,那种感觉让她有一种被他养着的错觉。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也不会走这一步危险的路。   “你听我说完,这套房子我只付了首期,月供还在供,当是我转卖给你,这钱,我会从你每月的工资里扣的,不是白给你的,而就是你的,这样你住着也就安心些了。”风扬就这么约定了,“回头我把钥匙给你,接着就去把手续给办了。你就不要犹豫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该下班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把钥匙给你。”   风扬走到办公桌后,把电脑关机,伸手去拿起了椅背上的西装,抓起车钥匙就准备离开。这饭,心里是不愿意回去吃,但也不想和齐晓雅在这里多纠缠下去。   风扬越过她走到了门边,见她还是不动:“你不走?那我先走了。”   齐晓雅真的有一种无力感,她只好低头走过去,从风扬的身侧闪身出去。   风扬则没有多想,乘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便开车出去,往回家的方向而去,越是离家越近,这心里就升起了一抹压抑。   他刚停好了车,母亲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他接了起来:“我到家了。”   然后便下车,往屋门走去,进了客厅看到风母坐在客厅里,目光就锁定在他的脸上,开未开口,步上前来的席佳榆已经先一步说话了:“风扬,你回了,那可以开饭了。”   风扬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淡。风母走过去,拉过风扬:“儿子,走,去吃饭,今天全是佳佳做的,尝尝她的艺。”   风扬随母亲到了餐厅坐下,风扬看着桌上三菜一汤,都很家常的菜。他眉峰微挑:“全是她做的?能吃吗?不会是鸿门宴吧。”   席佳榆盛饭的手一顿,她是不会做饭,这也是她买了菜谱回来照着做的,味道她也尝过了,虽然说不是太好吃,但也不难吃,还是可以吃的。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么丰盛的饭菜,却是为了其他的男人,而不是梁韵飞。   “儿子,你说什么呢?可不能辜负佳佳一片心意。”风母说笑着当和事佬,“来,尝尝佳佳做的麻婆豆腐。”   “妈,我最近吃得清淡。”风扬倒是拒绝了,风母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里,“那吃蕃茄炒蛋好了。”   “妈,我其实是想说我没胃口,而且下午我在公司吃了点点心,所以现在不饿。”风扬根本不想接受席佳榆的好意,而他看得出来这份好意背后的目的。   “儿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风母对风扬的挑三拣四板起了脸孔,“这可是佳佳忙了大半天做出来的,你怎么也不能这么。就算佳佳前些日子不对,妈也说过她了,你是男人,就要拿出男人的气度,不该和佳佳生气。你都三十岁了,不是三岁,连孩子都有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所以这一次妈站在佳佳这边。”   “妈,你什么都不懂!”风扬的目光扫过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席佳榆,“这也是我和席佳榆之间的事情,妈,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风母生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席佳榆劝着她:“妈,风扬既然不饿自然是吃不下去,要不我们吃吧。你尝尝这个菜。”   “好,他不吃就算了。我吃,我领你的这份情。”风母就吃着饭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大事。   席佳榆也低头吃饭,风扬则没陪他们,往客厅而去,看起了新闻来。他这一肚子的火,哪还有什么空隙去装饭。   风母和席佳榆倒是吃得可口,饭后,是桂嫂收拾的餐桌。   而风母则和席佳榆到了客厅坐下,席佳榆又去切了水果来,风母拉住她:“佳佳,你今天做的饭真好吃,以后妈想吃的时候你就做给妈吃好吗?”   “妈……”席佳榆抿了一下唇,“我正有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风母看到她为难的表情,也闻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风扬也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只听到席佳榆道:“妈,做你媳妇这么久,我还没有做过一顿饭给你吃,我感到自责,所以这一次我做给你,也是想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好。”   “怎么想起说这么伤感的话了?”风母的心里酸酸的,“其实你是妈的好媳妇。”   “妈,对不起,我再也不能做你的媳妇了,我——”席佳榆还没有说完,风扬已经从沙里站了起来,走过去,拉起了她,“席佳榆,我有话和你说,走,跟我到楼上去。”   席佳榆感觉到手腕上一紧,两人并肩对视着:“你今天能阻止我说,明天能,可是你能每天都能阻止我吗?你不能!所以就让我今天把话说清楚!”   “席佳榆,你若是敢说,我就会让你后悔!”风扬威胁着她,压低了声音,“不要忘了,齐晓雅还在我公司上班!”   “你以为我会因为齐晓雅而屈服吗?你开除了她,以她的能力,她能在其它公司找到工作,就算找不到,我也会安排她的,绝对不会让她饿死!”席佳榆微仰着头,不惧与他对视着。   风母看着对峙的两人,觉得情况十得不对劲儿,站了起来,对风扬道:“儿子,你这是做什么!放开佳佳,你别伤了她。她既然有话要说,我也想听听她要说什么,听了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妈,我和她的事就让我们两个人解决,好吗?我求你别插手我们之间。”风扬的眉心深深地蹙起,那抹皱褶好深,眸底还是有涌动的痛苦。让风母的心里生起了一丝凉意,觉得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担心你们,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说,我也好替你们做主。”风母不放心他们这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风扬对母亲道,“就算你要担心,也该是担心你的儿子!而不是她!”   说罢,风扬不由分说的把席佳榆往楼梯的方向拽,席佳榆则拼命的抵抗他:“你放开我!风扬,你疯了吗?”   “有话楼上好说。”风扬还是那句话。   席佳榆却笑了:“你以为我会受你的摆布吗?我的决心谁也阻止不了。”   “那你就是不想齐晓雅活了是吗?”风扬又再一次提起了齐晓雅,“如果你当着我妈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说了我不想听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把齐晓雅拉下水。你知道吗?齐晓雅她喜欢我,如果我也主动一点,你说她会不会睡在我的身下?”   席佳榆听得脸都发白了,不相信这样报复的话从风扬的嘴里说出来,“不,你敢动晓雅一根头发,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风扬一颗心都被仇恨给占满,失去了原本的理智,“她喜欢我,自然是情愿男欢女爱之事。我不仅要碰她的头发,还有她的人,也许我还可以把睡她的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全世界的男人看看她下作的模样!”   这样的风扬已经陌生到可怕,仿佛恶魔附身一样,才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   席佳榆听着都已经冷了心,她紧攥着自己的手,握成颤抖的拳。   “不想这样所你的幸福建立在齐晓雅的痛苦之上,那么就看你的表现。”风扬那冰冷语气吹拂在席佳榆的脸上,让席佳榆彻底的心寒了。   席佳榆再也没忍住自己的愤怒,挥手扇了风扬一个响亮的耳光,“叭”地一声,打碎了这里的平静。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席佳榆的力气,加上愤怒的火焰,打得他脸庞上火辣辣的疼,有的腥甜的味道在唇齿的漫延。   “风扬,你太无耻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席佳榆感觉到掌心的麻木,而更痛的是那颗对他全心相信,信任他是好人,只不过是一时没有清醒的好人,“你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信任算什么!能得到你的爱吗?能得到你的人吗?不能,那要信任做什么!”风扬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   席佳榆眼眶酸疼的厉害,风扬那温润的面容在她的视线里模样,目光清明后,只看到了面目狰狞如魔鬼的他。原来这就是品尝自己种的苦果的味道,真的很难受!   如果不是当初任性选择了风扬,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也不会让他在痛苦与仇恨里失去自我。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席佳榆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泛白,直到感觉不到疼痛。   “席佳榆,你的心是不是很痛?可是你有我痛吗?”风扬看着她那纠结万分,悔不当初的模样,“你可知道你给我一次次的希望,却又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种到绝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现在你的痛不及我的万分之一,以后我们就这样痛下去,这样才叫公平!”   而愣着的风母好天晌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感觉到风扬和席佳榆的身边都掀起了强烈的风暴,他们就站在风眼中心,只要一个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有什么话,就对我说。”风母对他们苦苦相劝,“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对方。”   席佳榆却笑了,眼中带泪,轻咬着唇:“风扬,我还是小看了你啊。”   “是啊,你小看了我,就是太高估了你自己。”风扬退后两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席佳榆,安分地做你的风太太吧,我会让你以后衣食无忧。”   席佳榆压下那眼中的泪雾,直直地盯着他:“风扬,这不是我这一生的目标和追求。我也不会再因为其它的人和事而委屈了自己。晓雅她是个大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会自己走自己的人生,如果她走错了,就当是吸取人生的经验,谁也没有替谁的错买单的义务,所以我不会因为晓雅就放弃我的人生。以前的我在意的太多,你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来压制住了,可是现在的我经历了太多了,也就不那么在乎了。风扬,不是你的每一步棋都能如愿,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从来不会让别人把我看得太清楚。所以这一次你也看错了我!”   “齐晓雅是谁?她做了什么?”风母疑问。   “席佳榆,那是你的朋友,你还真能狠得下这心?”风扬额上的青筋都抽搐了。   “不是我狠心,是你非要这样纠缠就没有意义了。”席佳榆不会在乎了,她在乎的只有他的儿子,她爱的人,她把目光转向了风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妈,我准备和风扬离婚——”   “我不同意!”风扬还是这句话。   原来席佳榆已经不再可以受他的威胁了,原来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佳佳,你说什么傻话呢?为什么要离婚啊?这不都是好好的吗?风扬他只是发些小孩子的脾气,你就包容他一下。刚才你也打了他一个耳光,这就抵消了好不好?还是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好吗?”风母听到席佳榆说要离婚,这心里倒是先慌乱了,“佳佳,妈会替你做主的,你才是妈心里的儿媳妇。至于那个什么晓雅的,我不会让他破坏你们的婚姻。风扬,不管你和那叫晓雅的是什么关系,你都给我断干净了!”   风母听来听去,倒是误会是风扬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被席佳榆知道,两人就要闹离婚了。这传出去不是让他人笑话吗?他们风家丢不起这个脸。   “妈,你误会了,不是风扬在外面有女人了。晓雅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席佳榆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只是我和风扬之间的事情,风扬一直不同意离婚,我只能求救于你了,希望你能说服他同意。让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而我会一直在心里尊敬你的。”   风母听了后,更是不舍席佳榆:“既然不是风扬的错,你为什么还要离婚?佳佳,你们孩子都有了,腾腾还那么小,你为什么非要离婚?这对孩子很不好。夫妻哪有不闹的,这闹闹就算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   席佳榆最不想提的就是腾腾的事情,不想风母知道腾腾不是他的亲孙子,这对老人的打击是很大的,还有就是怕给腾腾带来伤害。风扬不同意,加上风母也不同意让她为难。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总要解决。她只能把最愿意说的来的理由说出来,风母才会放开她的手。   而风扬再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席佳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只能沉默着承受这份痛苦。   “妈,我和风扬结婚的事情也是形势所逼……”席佳榆把他和风扬结婚的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次,而风母越听越是脸色苍白,身体晃了晃,仿佛摇摇欲坠的大树,“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想打想骂,我都受着,只是你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风母气得是跌坐进了沙发里,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风扬见状,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替她抚着胸口,顺着气:“妈,我让你别管,你非要管,你看你自己气到吧。”   风母的目光带着一股凌厉看着席佳榆:“那你的意思是腾腾不是风扬的孩子,不是我们风家的子孙?”   “……是。”席佳榆无奈的点头,心里的滋味也一点也不好受。   “离,这婚只能离了。”风母痛心疾首,一片期望都成了泡影。   108我要向你先讨要一些补偿   风母是心里痛苦难当,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腾腾竟然不是风扬的孩子,也不是他们风家的子孙后代。她看着席佳榆,看着她那美丽无害的模样,看着自己眉头深锁的儿子,她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就是太相信席佳榆,竟然还站在她那边说话,去说自己的儿子,而却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心情,那真是比她的还要痛苦。   “妈,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席佳榆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也是不可能得到风母原谅的。   “席佳榆,你别再说对不起了,因为你已经伤害了我们。”风扬的眉心蹙紧,看到母亲无法接受的痛苦模样,他这心里真的也不好受,“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母亲扯进来,现在让她难过伤心了,你心里就好受了吗?为了你的所谓的爱情,你就可以任性的伤害其它人是吗?席佳榆,你赢了。”   席佳榆看着风扬:“是,你说对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你也把晓雅给扯了进来。因为能不答应我和你离婚,你竟然用那样恶毒的方法威胁我!我只能找妈替我做主!我也是逼不得已。”   “够了,你不要叫我妈!我承受不起。”风母一颗滚烫的心被她刚才的话给浇冷,现在她再也不会站在席佳榆那边,而是和风扬形成了统一的战线,“席佳榆,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利用风扬对你的爱来伤害他!他替你做的那么多,最后你还是要投向别人的怀抱,这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孩子都不是他的!如果不是风扬帮你,你觉得你还站在这里和我们好好说话吗?席佳榆,我觉得你太恶心了。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的女人!我们风扬是看走了眼!我们阻止不了你,可老天爷会收拾你的!你会遭报应的!”   风母发泄着自己那份疯狂涌动的痛苦:“儿子,越是漂亮的女人,心就越是恶毒如蛇蝎!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这婚,马上离。你打电话给律师,让他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明天就签字。是她对不起你,所以一分钱都不能给她,她只能带走属于她的东西,其它的都不能动。”   “妈,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风扬一分钱,我知道是我对不起风扬,所以什么都不会要的。”席佳榆也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要的只是自己的自由。   “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你有好感,席佳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能发泄我这心里的火。”风母现在根本不想看到她,“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你这样的女人,你还妄想什么!”   “我马上就搬走,明天告诉我地点,我会准时来签字的。”席佳榆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被人待见,所以也就主动提出离开,反正她现在也不愿意和风扬再待在一起,他们待在一起只会引起战火纷飞。   说罢,她转身往楼上而去,反正她还有去处,还有属于自己的家。她可以什么都不带就离开。   待席佳榆走开,风扬才对母亲道:“妈,我不同意离婚。”   风母听后,大受打击,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儿子,这种女人你还留恋什么?如果腾腾是你的儿子,那么还有挽留的理由,毕竟是孩子的母亲,要为孩子着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她的心不是你的,连人都和腾腾都不是你的,你看着她不难受吗?还是离了好,可以让这个家清静干净的一点。”   “妈,她这样对我,我怎么甘心这么放了她自由,让她带着腾腾,成全她和那个男人一家三口团圆呢?既然我不能幸福,我也不会看着她幸福,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风扬试图说服母亲,“妈,你就这么放了她,我还是痛苦,而她却可以开怀而笑了。”   风母却不这么想:“风扬,这离了才能断得干净。她得到了自由,你也同样得到了自由。她可以找其它人幸福,你也可以的,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要找一个比席佳榆好的女孩子是很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吗?放过她也是放过你自己,眼不见才为净。反正无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和她牵扯不清的。这婚,必须要离,否则你就不要认我是你妈。”   风扬是孝子,面对母亲的威胁他也是无可奈何:“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真的一时间接受不了。”   “妈可以给你一点时间,可是你肯给自己时间吗?风扬,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可以说我现在真的是很厌恶席佳榆,我也恨她这样对你,可是恨有什么用吗?没用的,所以放手吧,把肩上的沉重放下,你才会觉得自己能轻松很多。”风母安慰着自己那受伤很深的儿子,怎么样也走不出围城的儿子,“儿子,妈是过来人,知道了解的比你多,所以听妈的话。而且长痛不如短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的伤口,只要你能决心放下。”   “妈,我……”风扬就是不甘心席佳榆丢下他,而获得幸福,他看不惯梁韵飞那不可一世。   “什么都别说,让我做主。”风母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风扬正要还口,就看到席佳榆拿着自己的包包下了楼,她什么都没有带。一个人走了下来,她即使生了孩子,依然保持着她少女般的夺目美丽,而且身材竟然比以前更火辣勾人。直到今天他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一家咖啡厅里,他相亲那天坐错了位置,看到了惊为天人的她,浅浅一笑,都让要沉醉。   他在心里想,今天这个相亲对象是靠谱的,他准备要和席佳榆试试。没想到竟然是天意弄人,是他坐错了桌位。他的心里从没有像那一刻那么遗憾过,这个女孩子不是他的相亲对象。   那个时候的席佳榆就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散,他连做梦都梦到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们就站得这么近,之间横亘的距离却无法跨越。   席佳榆走到了风母的面前,微微一弯腰,然后站直:“妈,我先走了。”   风母却别开了目光,不去看她。如果说她以前有多喜欢席佳榆,现在就有多讨厌她。   席佳榆没有和风扬再说一句话,便离开了,风扬是用了多么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去把她拉住的 的冲动。他握紧了自己放在裤袋里的手,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   席佳榆也没有回头,不管前方的路怎么走,她都没有回头的权利。   “儿子,别看了,扶妈上去休息,你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则不乱。”风母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只要不见到那个让人心烦的人,那么她的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风扬也没说什么,便扶着风母上了楼:“妈,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忙工作,如果没有事,那不要来打扰我。”   风扬便退出了母亲的卧室,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准备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有时间和机会去想工作以外的人事物。他只能这样强迫自己在痛苦的煎熬中继续前行,只是脚下已经一片血水淋漓。   席佳榆离开了风家,出了别墅没多远,在经过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时,被尖锐的喇叭声给吓了一跳。她蹙眉,转过目光,就看到了车窗半降,露出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的脸。   那冷毅的线条,那性感的薄唇,她再熟悉不过。   “美女,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一程吗?免费的。”梁韵飞的唇角微微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瞬间连他那冷酷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   席佳榆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上班吗?”   他开的不是他曾经爱开的那辆卡宴,而是换成了她从没有看过的奔驰。所以她都没认出是他在这里。   “我下班来的。”梁韵飞向她如实报告着,“我想你了。”   这样轻柔的一句话,包含的是梁韵飞这么多年的思念,而却让席佳榆酸了一颗心。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无法拒绝梁韵飞任何一句话,因为看到他,她的心就软了。   “上车吧。”梁韵飞没有下车替她开门,也是不想在这里引人注意。   席佳榆自己打开了车门,上了车,梁韵飞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倾身过来的时候趁机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下香。她压低声音:“梁韵飞,你干嘛!”   “亲你啊。”梁韵飞倒是一本正经地坐好,把车子发动,调头开了出去,“你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   “我不是要和风扬离婚了吗?我还住那里做什么。”席佳榆看着前方,没有说出这个离婚的过程有多么的惊险,以及她背负的骂名。   梁韵飞一喜:“他同意了?怎么同意的?”   “我做了一顿饭给他妈妈吃,和他妈说了这件事情,他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就同意了,就让风扬和我离婚。她让律师准备好了文件,明天早上就会通知我去签字。”席佳榆轻描淡写着。   梁韵飞也没有多疑:“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今天那去我那里住。”   席佳榆却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不是已经同意离婚了吗?明天一早你一签字就自由了,不差这一点时候。”梁韵飞蹙眉追问。   “就是因为不差这一点时间,所以你要等我离婚后才能物搬去和你住啊。”席佳榆觉得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虽然是要离婚了,可是现在我依然还是有夫之妇啊。韵飞,你等了我这么久,也不怕再多等这一个晚上。”   “可是我真的很想把你接到我身身边,和我一起住,然后天天抱着你睡,醒来能看到你的笑脸。”梁韵飞这颗恨爱的心已经快把持不住了。   席佳榆则轻笑出了声:“小孩子。你再这样我可不会给你糖吃了。韵飞,你答应过我的,在我离婚之前我们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   “那去哪里住?”梁韵飞还是尊重她而妥协了,虽然很不心甘情愿的模样,“酒店吧,我送你过去,我有vip卡。”   “不用了,你忘了我有家吗?现在美美和晓雅住着,我回去凑合一个晚上还是可以的。”席佳榆想到自己就要自由了,这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很轻松了。   梁韵飞便把车往席家的方向开去。他停好了车,陪着席佳榆上了楼:“到了。”   梁韵飞自然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真想把你给给带走。”   “明天就可以了,今天就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自由一下好了。”席佳榆不让他进去坐,也是考虑到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不想席佳美和齐晓雅误会。   “好,就一个晚上,以后你每个晚上都是属于我的。”梁韵飞的身体向前一倾,将席佳榆抵到了门板上,“不过你得先补偿一下我。”   说罢,梁韵飞就一手扣住了她的肩,薄唇快速地覆上了她的樱唇,十分渴望的与她缠绵,细吻轻柔,却如火燎原,饱含着梁韵飞对她浓烈的爱意,吻得席佳榆唇舌发麻,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空气被夺,他才放开了她。   席佳榆的身体差点没有支撑住,微微往下一滑。梁韵飞轻扶着她:“今天就放过你,看明天我怎么折腾你。”   说罢,他让自己决绝地转身离开,隐忍着自己想要重新拥有的冲动。   席佳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听到声响的席佳美和齐晓雅都回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席佳榆进了屋,换了鞋,走过去,席佳美看着意外出现有席佳榆:“姐,你怎么来了?姐夫呢?”   而齐晓雅看到席佳榆出现,手里握着的杯子的手都一软,不敢去正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怕和风怕面对面遇到。她该怎么办?她承受着无法想像的心里压力,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一个人回来的,我就是想你了来了啊。”席佳榆走过去,齐晓雅也只好从沙发内站了起来,“佳佳,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   说着话,她便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往厨房而去,想借此逃避和席佳榆照面的尴尬。她怕自己会不小心泄露了自己心里的那份隐秘,如果被席佳榆知道了她和风扬的事情,她真的是无地自容。   “晓雅,不用了,我吃过了。”席佳榆拉住就要匆匆逃开的她,而齐晓雅却是本能的害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席佳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也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晓雅,你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啊。”齐晓雅的目光左右闪烁,“哦,我想了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我得去忙了。你们两姐妹肯定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她找着借口,就是不敢留在这里面对席佳榆。   “我们说的话你都可以听的。”席佳榆又道,“一起坐下聊天啊,好久没和你们聊了。我正好有事和你们说。”   席佳美也拉住齐晓雅:“晓雅姐,你这脑子怎么只想工作。公司又不是你的,你那么卖命做什么……”然后她看向席佳榆,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姐,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席佳榆用手式让他们坐下:“我今天向你们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我和风扬明天就要签字离婚了。但是我和他离婚不会影响你们在公司的工作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工作,不能给你丢脸哦。”   “姐,你说什么外星话呢?你要和姐夫离婚?姐夫那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你脑子坏了吧?”席佳美根本没法接受这个劲爆的消息。   “美美,我和他协议离婚已经成了定局。记住,以后别再叫他姐夫了。”席佳榆替倒自己倒了一杯水,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今天晚上我和你睡。”   “姐,你玩真的?”席佳美苦了一张脸,好像被人离婚的人是她一样。   “我什么时候玩过假的?”席佳榆挑眉,目光却是落到了一直沉默的齐晓雅脸上,“我一直都很认真,很认真地爱着一个男人。”   齐晓雅却因为席佳榆的目光更加心虚,忐忑,慌乱,晕眩……   很认真的爱着一个男人……   齐晓雅却彼自始至终没有迎视过席佳榆的目光,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佳佳,你真的不再给风扬一次机会了吗?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的。如果他是犯了什么错,可人非圣贤,谁也无过,你也不要太斤斤计较了。只要他爱的人是你,还有腾腾,你们的孩子,佳佳,别这样冲动。”   “我不是冲动,我是认真地思考过的。”席佳榆目光平静温和,“晓雅,以后你自己也要多长一个心眼,看人是不能看表象的,你要知道人心难测,特别是男人,你不要轻易地相信他人的甜言蜜语,不要轻易地掉入男人的诱惑之中。要懂得保护自己好吗?”   席佳榆还是有些担心齐晓雅会被风扬盯上,怕他会做出他说出的那样的事情。   “佳佳,离婚……你快乐吗?”齐晓雅咬着唇轻问她。   “能自由当然快乐。”席佳榆点头,唇角柔软的上扬。   “那我还能说什么。”齐晓雅也看出席佳榆的去意已经决。   “姐,我真的不懂你。”席佳美摇头叹息,“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了,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只要你快乐。”   “佳佳,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对你说。”齐晓雅抿了抿唇,想着要怎么说才好,“我今天晚上就收拾东西,明天就会搬走。既然你要离婚了,回来也有一个地儿住。”   席佳榆惊诧了:“晓雅,你不用搬走的。我和美美一起睡就行了,而且我也在这里住不长的,你别因为我而离开啊。我真的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   “是啊,晓雅姐,我姐不是那种人的。”席佳美也留着齐晓雅,“你走了,以后谁每天早晚做好吃的给我吃啊。晓雅,你就不要搬走了,我们三个人一起住,还是可以的。”   “佳佳,我也不是因为你而搬走。我也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总不能住你家一辈子的。”齐晓雅说得也是有道理的话,“我现在有工作,待遇也不错,而且我爸妈给我的钱,加上我在国外打工也攒了一些,买一套房子还是可以首付的,然后每个月月供,我想靠自己。佳佳,美美,只要你们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做给你们吃的。只是我也是认真的想过了,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席佳榆听了也没有再拘留她:“有梦想,有追求是好事,我支持你。”   “晓雅姐,太舍不得你了。”席佳美靠在了齐晓雅的肩上。   “那你想买哪里的房子?需要我帮你看看吗?”席佳榆想起了谈希越的集团,就是以房地产为主的,“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方面的人,你若是要,我可以找他给你打个最低折扣,也能省几万块吧。”   “佳佳,不用了,我已经找过中介了,一个户主出国,转手要卖刚装好的房子,因为急需要钱,所以价格方面还是谈得不错,月供我则继续供下去。我看过了,还不错,在荣华居。”齐晓雅早就想好了说词,“我已经向风总请了假明天搬东西过去。”   席佳榆不知道风扬在那里有房子,但也听过这个楼盘:“这个楼盘很不错的,你能低价买到真的很不错。那我明天办了事,就替你搬家,这个你可不要拒绝了。”   齐晓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就点了头。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像是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便拿起手机往房间里去,她看到上面跳跃着风扬的名字,想到席佳榆就在门外,心里特别的害怕,手心里都湿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一滑,压低了声音:“你……找我?”   109这离婚协议书,我先签,是我先不要你 因为是风扬的电话,所以齐晓雅是格外的紧张,声音也是压低的,就怕门外的席佳榆听到,又要引起混乱了。   “席佳榆是不是回来了?”风扬的声音特别的低沉与无奈。   在席佳榆离开后不久,风扬在书房里实在是没有心情工作,也无法静下心来,他又抓起了车钥匙,小心地下了楼凯撒是惊动到母亲。他把车开出来,一路往席佳榆的家而来,他没有勇气上去,只好把车停在了楼下,然后给齐晓雅打电话,想知道席佳榆的下落。   “是……她回来了,她说要在这里住一晚。”齐晓雅如实回答。   “她还有没有说其它的?”风扬追问着她,其实这心中不用问也该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可是却偏要从别的人嘴里听到她的话,好像是故意要让自己痛上加痛一般。   齐晓雅咬了一下唇,不想说席佳榆说过的话,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他也不会罢休的:“就是说你们准备离婚的事情。我有劝过佳佳,说你这样好的男人,她应该珍惜你的。”   “你劝她珍惜我?呵!齐晓雅,我说过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你是我风扬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风扬的情绪因些而有些激动了,那些疼痛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我只是不想你们离婚,我想你们能幸福一生。我——”齐晓雅的话又被他厉声打断。   “你真的够了!”风扬的眉心蹙得更紧了,胸口涨痛,顿了好久。   齐晓雅也捏着手机不敢出大气,若不是听到她的呼吸起伏声,她还以为风扬已经挂了电话。她没有说话,给他平静的时间,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伤痛。   “齐晓雅,现在有空吗?”风扬莫名地冒出这句话来。   “嗯?”齐晓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你若是有事就说吧。”   “你不是说要帮我劝席佳榆吗?现在我就在你们楼下,你出来,我给你说要怎么劝她,才有可能留住她。”风扬的语气也放软了一些,“晓雅,你和佳佳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听到风扬这破碎到心痛的话,那样的悲戚而柔软,齐晓雅的心也微震动了。她的心也跟着他一样疼痛起来,她不忍心去拒绝他,说不出那个“不”字。   “好。我这就下来。”齐晓雅温顺道,“不过你得去小区的门口等我,在这里,我怕佳佳看到。”   “好。”风扬也同意了。   齐晓雅收好了手机,对镜整理了自己,然后拿起了包包,出了门。席佳榆和席佳美在看着电视,她上前一步:“佳佳,美美,我出去一下。”   “嗯,早去早回。”两人都不疑有他。   齐晓雅的心像是打鼓一样,直到出层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稍微的平复了一下。也赶紧走到电梯边,按下了下降键。她走进电梯,都一直不停地在深呼吸着,抑止着那跳得特别快的心。   她走到了小区门外,看到了风扬的车停在那里,就径直往那里走,上了风扬的车。   风扬由将车子开上了马路:“把安全带系好。”   “我们是要去哪里?在这里说不好吗?”齐晓雅到是慌乱了,在这车厢的狭窄空间里,她能感觉到属于他身上的独特的气息,将她的嗅觉撩拨,让她的心跳更加的加速。   “在这里说,若是被席佳榆看到怎么好。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然后慢慢说。”风扬盯着前方,也在心里组织着自己一会儿想要说的话该怎么说。   齐晓雅握紧手里的包包不语,而风扬则侧头一看他:“你的害怕我?”   “没有啊。”她努力让自己放轻松。   “我不会吃人的。”风扬终于难得地勾起了一丝笑容,“你放轻松一些。”   “我知道啊,你专心开车吧。”齐晓雅点头。   风扬把车开到了一中央国际酒店,齐晓雅倒是一惊,风扬却很自然地往里走,她却不敢挪步。风扬回头看她:“怎么不走了?不准备帮我了吗?”   “我们可以去其它地方谈啊,在酒店里是不是不合适?”齐晓雅现在都对酒店有一种恐惧感了,因为她和风扬之间就是在酒店里犯下对不起席佳榆的错的,只要一看到酒店,她就有些发怵。   “今天晚上席佳榆不是要留在家里吗?那里睡哪里?我是想在这里给你开个房间住一晚,明天就搬家,就有地方住了。”风扬表现得很体贴关心。   “不用了,今天晚上佳佳和美美睡一起,还是可以凑合的。”齐晓雅拒绝了他的好意。   齐晓雅不动,风扬也没有办法了。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最合适了。他走回来,一把抓住了齐晓雅的手腕,将她带走。她低眸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骨指优美,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握住的地方,肌肤都是暖暖的。她的心里也暖暖的。那一瞬间,她产生了能一直被他这样有牵着手走直去该多好。   可是现实的冰冷也提醒着她,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风扬的整颗心都被席佳榆给占满,眼里也是她,哪有什么心思看她一眼。   风扬重新回到车前才看到自己握着齐晓雅的手,他立即就松开了,表现得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他先上了车,齐晓雅自己上车,两人又离开了酒店。直到风扬把车开进了荣华居里,齐晓雅才回过神来。   “怎么到这里来了?”齐晓雅咬了一下唇。   “让你先看看你的房子啊。”风扬停好了车,带她一起上了楼,在6楼,他用钥匙打开,齐晓雅自然也不敢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反正明天她也就要搬到这里了。先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风扬把灯打开,“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的话,先住着,有机会你再重新修也可以。”   齐晓雅看着淡雅简约的装饰风格,带着田园风情,是她喜欢的:“挺好的,我很喜欢。”   齐晓雅忘了刚才的那此不安与焦虑,就欣赏起这屋子,是套三居室的。有一百多个平方,一看就知道采光特别的好,白天的时候一定是阳光明媚的。她就可以惬意的享受这充足的阳光。   “喜欢就好。”风扬看着齐晓雅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也放心了,“那就安心住下吧,钱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聊。反正我也不急钱用。”   齐晓雅却把这方面分得很清楚:“我会尽快给你钱的,这样我的心里也踏实一些。”   “随你吧。”风扬也不勉强她接受,“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明天我陪你去买。”   然后风扬去取了两个高高脚杯和一瓶红酒,齐晓雅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她看着酒就抵触:“我喝水,不喝酒。有什么办法可以劝到佳佳,你就说吧。”   “这里还没有热水,总不能喝自来水吧。”风扬还是打开了酒瓶,倒了小杯酒,“陪我喝一点没有关系,这酒没后劲的。还有我不喝点酒,有些话我不喝点酒是说不出口的。”   风扬把其实一杯酒递向了齐晓雅,她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拒绝风扬。她还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与风扬轻撞了一下酒杯,然后喝下了那不多的酒。   风扬又倒上,他自己又喝了下去,盯着空空的酒杯,看着那残留着的暗红色酒液,竟然有些失神。   齐晓雅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直到他想好了该怎么说,才缓缓启口:“你应该很好奇我和佳佳之间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那是因为佳佳以前的男朋友梁韵飞一直没有放弃过佳佳,想尽办法的要和佳佳合好,而佳佳也心动了,和我离婚也是想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而我阻止了不了,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看着这个家破碎。”   说罢,他给自己灌了一口,眉心那里蹙起,阴影一片。   “晓雅,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自己的老婆都留不住!我的事业做大,也是想给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她要离开我了。”   风扬很是惆怅,而齐晓雅更是震惊他们离婚的原因,原来是席佳榆和梁韵飞曾经是恋人,难怪他们之间的感觉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关系,那席佳榆当初还说把梁韵飞介绍给她?她看着痛苦不堪的风扬一杯杯的灌着自己酒。想着他说的话,心里对他是心疼了几分。   “既然是佳佳不对不起你,那我这就去说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她忘了你为他付出一切吗?她忘了腾腾吗?”齐晓雅听了片面之词,加上他对风扬有好感,所以就站在了风扬这一边,替他说理,“你放心,我把她骂不醒,我就打醒她。”   齐晓雅起身,就要离开这里,去找席佳榆评理,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也有一把火在燃烧,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席佳榆她不珍惜。而她是想寻找却触碰不到呢?命运往往是这么的捉弄人,非让人心碎不罢休。   风扬见她就要离开,去找席佳榆理论,便是一把抓住了她:“你别去!至少现在不要去,听我把话说完。”   齐晓雅点头,让他继续:“其实腾腾……他不是我亲生的,是席佳榆和梁韵飞的孩子,所以我不仅失去了她,还有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齐晓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不至于尖叫出声来:“什么?腾腾是他们的孩子……你却视如已出?风扬,你不能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既然孩子都不是你的,你能留得住她的人,又怎么能留得住她的心!你何苦拽着一个心不再属于你的人,还有别人的孩子凑成一个表现温馨的家呢?不如……放弃吧……”   风扬听到她让自己放弃的话,一把松开了她的手,眼底都是失望:“你说什么?你也要让我放弃?为什么你们都不站在我这一边,我付出的不比他梁韵少,为什么他可以得到想的,我却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就那么不招人喜欢吗?齐晓雅,你说站在我这一边帮我的,现在为什么又说话不算数?你这个骗子!”   风扬身体有些不稳地后退,双手及时撑住了沙发:“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让我相信的人了,没想到你也让我失望了!我就不该相信你。”   “风扬,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你更痛苦。你觉得这样快乐吗?既然不快乐,为什么不放开彼此,倒要轻松一些呢?你这样的好男人会找到真正喜欢你的女人,会有属于你的家和孩子。”齐晓扶着她的手臂雅劝着他。   风扬却不听她的,随手便甩开了她的手:“既然你不帮我,那就走,不要再这里假惺惺的。就让我一个醉生梦死吧!”   风扬拿起了酒杯直接饮酒,却被齐晓雅给用尽了力气夺了下来:“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只是你别再这样了!”   “留下的话,就陪我喝酒,不然就走!”风扬就要去抢她手里的酒瓶,“给我!”   齐晓雅和他在争抢的过程中,脚下一绊,他扑向她,把她压倒在了地毯上,两人人四止相对,就这样彼此凝望着。风扬抬手抚着齐晓雅的脸蛋:“晓雅,别走。”   然后他竟然就这样抱住了她,齐晓雅本想伸手去推开他的,却因为他这句话而无力了,只能这样任他紧紧地抱着。他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而她则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齐晓雅也不想再清醒地过日子了,她知道受伤的痛苦是多么得难受,所以她能体会到风扬的痛苦,那么就让两个受伤的拥抱在一起,彼此温暖对方的伤口吧。也许这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做的。   “今天留下来陪我。”风扬不动,伸已经伸手把她手里的酒瓶给拿在了手里。   两人就这样躺在地毯上,谁也没有动,齐晓雅的长发铺在了地毯上,两人相拥有的姿势如一幅静止的画一般。而齐晓雅的脑子里就转着一句话,留下来陪我。   如果她同意了,那么就是默认了他有某些条件是吗?如果拒绝他,他本就很受伤,她无疑又是在他的心上切下了一刀,是吗?她的手指抓紧了地毯,指尖都抓疼了,却依然矛盾不堪。可是她终究是抵不过风扬那受伤的眼神,无力说出那个字。   风扬把酒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就覆上了齐晓雅的红唇,唇齿厮磨缠绵之间,他把酒水已经渡到了她的嘴里,让她沉醉到无法自拔。风扬疯狂地吻着她,带着淡淡的酒香,把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迹从她的唇上一路洒下,她觉得肌肤是一阵阵的灼烫,也微微颤栗着。此刻,她唯愿自己再醉一次,没有理智去思考,只凭着感觉走。   他们就在这里,在这个寂寞的夜里,两个孤单的灵魂就在这淡淡的光泽下动情的拥抱了彼此,燃烧了这男欢女爱的身体。空气里都浮起了甜腻的味道,滋养了爱情的花朵。   可能是太累了,可能是醉了,他们就这样睡过去了,而半夜醒来,席晓雅才看到自己的手机有属于席佳榆的多个未接来电。她捏了一下手机,咬了一下唇,并没有做太多的思想挣扎,把手机关机。然后她把风扬环在自己细腰上的手臂轻拿开来,而他却再一次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有离开的举动。而她只能这样任他搂着,心里泛起了了苦涩的甜蜜,这种感觉像是长在黑暗里的植物,似乎永远都看不到阳光一般,却依然沉溺和向往。最后还是在角落里枯萎腐败。   带着这样的想法,齐晓雅陷入了迷茫中,也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卧室的床上,而不是在客厅的地毯上。昨天晚上他们像是两团火球,碰撞在一起,燃烧得更旺了,足以烧毁他们的世界。   齐晓雅洗漱了一下,便拿起包包,整理好自己,怕自己的颈上的吻印被人看到。她出了门,打了车回到了席家。席佳美已经上班去了,席佳榆也没有了人。她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是席佳榆留的。   晓雅,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齐晓雅没有回席佳榆的电话,而是去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准备不告而别的搬走。   她在昨天晚上突然就想通了,如果席佳榆不珍惜风扬,那就让她来好好爱他,也许他不爱她,但至少他们可以暂时的温暖彼此的伤口。   就时门锁响了,席佳榆回来了,看到齐晓雅正在收拾东西:“晓雅,你昨天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你不接?你回来了也没回我电话呢?”   “佳佳,我的行踪不需要向你解释太多不是吗?就像你和风扬离婚的事情,也没有多说。我想我们都按自己的选择做事就好了。”齐晓雅拒绝向她解释,因为对风扬的同情和喜欢,所以她心中感情的天平已经倾向了风扬。   “晓雅,我是担心和关心你。是我把你叫到这里来的,你在这里只有我一个朋友,所以我得照顾好你。”席佳榆觉得齐晓雅今天情绪不对,但她更有责任要保护她,特别是在这种她和风扬关系恶劣的情况之下。   “佳佳,我是成年人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齐晓雅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现在的席佳榆在齐晓雅的眼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美好,“我这就搬家离开。以后也不会打扰你的。”   席佳榆生气了, 上前拽了她一下:“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不打扰我。晓雅,你这是怎么了?”   齐晓雅则顿下收拾的动作,却理了一下被席佳榆扯动的衣袖,而这时席佳榆则看到了席齐晓雅雪白颈子上一抹红痕,刺激了她的眼睛,她一把扯过她来,扳着她的肩,与她面对着面:“你这个颈子的红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齐晓雅想要挣脱席佳榆,却被她把肩膀扣得紧紧的:“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管我了。”   “晓雅,你不要冲动的毁了你自己。”席佳榆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吻印,“你是有男朋友了吗?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我没有男朋友。”齐晓雅否认着,“你放开我,我要收拾东西离开。”   “你没有男朋友?那为什么不好好珍爱你自己呢?晓雅,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席佳榆替她感到心疼,是什么样的人让齐晓雅改变了这么多,“你不是说过你会找一个平凡的人结婚生子吗?把所有的人自己都给他,这就是你想要的简单的幸福,可是现在你把你自己给了谁?是不是那个人逼你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齐晓雅伸手去,用力地拨掉了她的手,退后了一步,脑子一时就没有思考清楚,有些话就冲口而出:“我不是被逼的,是我自愿的!席佳榆,你来管我的事,不如好好在看看你自己!你又做了什么事,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你说什么?”席佳榆愣住了。   “我不想和你吵,你放过我行不行,我只想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妈,所以不要再这样,我也不会领情的。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不管前面是火海还是悬崖,我都不会后悔!我也希望你放弃风扬后也不要后悔!”齐晓雅把自己的衣服全塞进了行礼箱里。   “风扬……”席佳榆咀嚼着这个名字,想到风扬说的那些可能,她反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风扬了?”   齐晓雅把箱子的拉杆握住:“我只知道他深爱着你,而你却要琵琶另抱,佳佳,你也让我很失望。”   齐晓雅拉着箱子,越过她就往卧室外走去,席佳榆追上她身后:“晓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的话,她匆忙地接起来,是风母打来的:“席佳榆,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你怎么还没有来?你是不想离婚了吗?反悔了吗?我告诉你,我们风家不会替你继续养那个野种下去,你马上给我到风家来!”   “我马上来。”席佳榆刚才是忘了一样东西,所以才折回来,没想到就遇到了齐晓雅,与她说话又耽误了时间。她收好手机,对齐晓雅道,“晓雅,你等我去去主就回,回来我会给你好好解释的,你就算要搬走,也等我回来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没兴趣听你的解释。”齐晓雅走到门口,换了鞋一,面无表情,“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席佳榆是拦不住她了,现在她又有事在身,是没办法送她过去。她只好再恳求她:“晓雅,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我也好放心啊。”   “我会生活得好好的,也会努力工作的。你真的不用担心,如果你能把这份心放到风扬的身上那就太好了。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根本不值得他这么珍爱你。”齐晓雅不再接受席佳榆的好意,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席佳榆拿好自己的东西,也跟着离开。   电梯里,两人分两边站立,齐晓雅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席佳榆了,因为是席佳榆对不起风扬在先,所以这份愧疚也就消失了。反正她和风扬今天就要结束婚姻关系了。她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在站在席佳榆的面前,不会不安,不会慌张。   “晓雅,风扬不是一个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男人,你不能太相信他说的话了。我怕你吃亏。”席佳榆最后还是不忘嘱咐她,“你和他真的要保持距离。”   齐晓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点一点跳动,直到到了一楼,她拉着箱子步出了电梯,站定,面对着从电梯里出的席佳榆:“席佳榆,感谢你一直来对我的照顾关心,只是现在我们之间可能出了一点问题,我想我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你亲近了。以后我们就走属于自己的路吧,你珍重。”   她还是记着曾经的情,她还是会感谢她,只是当她在心里选择了风扬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席佳榆之间就在成为陌路。爱情是自私的,所以她也做了一个自私的人。   “晓雅,即使是这样,在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不管你以后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席佳榆却不计较生气,因为在法国的时候,齐晓雅真的帮了她很多。她会一直一直地记着这份情谊,即使她的选择不再是她。   齐晓雅没有再多说,便离开了这里,以后彼此的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象。   席佳榆开了车去了赶去了风家,刚停好车,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手她拿起手机一看,收到了几张照片,全是齐晓雅的,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印着点点红痕,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佳榆更加地肯定昨天齐晓雅一夜未归一定是出了事情,至于那个占有了她身体的男人到底是谁?真的是风扬吗?如果是他……席佳榆真有想扇他两耳光的冲动!他们之间的战争怎么可以扯进其他无辜的人呢?这真的太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还有一条短信,同照片一样都是一个无名的号码,不是风扬的那个号发来的:席佳榆,如果你敢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么这些关于齐晓雅的艳照发上网络,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这里还有更露骨的。要不要试一下。   席佳榆捏着手机,指骨都捏白了。对于齐晓雅,她是心痛的,也是失望的。   她提醒过她很多次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冲动。可是她却不听,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又该谁去买单呢?她的幸福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她走进去,大笔一签,她就自由了,就可以和梁韵飞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能给腾腾一个完整的家。只要……她有无数的假设,可是却犹豫着要不要把假设变成现实。这关系到齐晓雅的名誉,也许她的一生就会这样毁了。   席佳榆下了车,就看到风扬的车也稳稳地停在了她的身旁。她的气不打一处来,她绕过车子上前,风扬一下车,迎接他的便是席佳榆那一带着怒火的巴掌。但是风扬这一次没有让席佳榆得逞,而是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打我一巴掌吗?”风扬一个旋身,把席佳榆抵在了车门上。   “风扬,你太卑鄙了!昨天晚上是你把晓雅骗出去的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晓雅!我要告你强暴!”席佳榆杏眸圆睁着,怒视着他。   “那等你找到我强暴她的证据再说。”风扬的心里自信满满,齐晓雅的心很软,他几句话就让她臣服了。   “你不要得意!”席佳榆仰着头,与他冷厉的视线相接,却一点也不怕他。   “我没有得意,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得意的人应该是你吧,今天可以得到了自由,可以甩了我回到梁韵飞的怀抱里,多好。只是这种快乐就要建立在自己的好朋友的痛苦之上,席佳榆,果然,最毒女人心,你一下子就打倒了两个人,该得意的人是你!”风扬指责着她的冷血无情。   “风扬,你错了,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你这么做会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你让哪个男人敢娶她?”席佳榆盯着他好看的眉眼。   “你才错了,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是你害了她,不是我。至于她的未来,你都不负责,而我也没有必要负责。”风扬薄唇勾笑,“她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你伤了我妈,我就害你朋友,这样很公平,你有什么可抱不平的!记住,你签字的话,这些照片就会发出去,你说是谁害了她?”   “你强词夺理。”席佳榆抿紧了唇,像是被风霜吹打的蔷薇,失去了她美丽的颜色。   “只要有理就好了。”风扬的俊脸靠近一分,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却是让她无比陌生的风扬,与曾经那个温润对她的风扬已经是判若两人,“不如现在和你进去告诉妈,你错了,你不想离了,你说的都是气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还是像从前一样对你们母子。”   席佳榆却冷笑起来:“风扬,你真的痴心妄想!松开!”   “那你就等着齐晓雅哭吧。”风扬放开了她,伸手虚抚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便往风家屋门前走去。   席佳榆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踩着白色的高跟鞋往里走。   风母和风家的律师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候他们多时,看到他们出现,风母的眼中自然只有风扬:“儿子,过来坐,看看李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书,你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有什么需要增加的。反正妈看过了,每一条都很好,绝对不会让她讨到半分的好处。要知道是她对不起你,就该有这种被赶出去的下场!”   风扬坐到了风母对面,只是拿起了离婚协议书做样子。   而席佳榆也坐下,李律师把另一份离婚协议送上前去:“席小姐,你看看这离婚协议书,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没有意见的话就可以签字。”   “她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还好意思有意见吗?”风母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过做母亲的心情也理解,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戴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孩子大半年,这是奇耻大辱,把席佳榆曾经在风母心中的好给抵得干干净净,还产生了负面的情绪,“如果换成是古代,就要把你和那个野种一起浸猪笼,就这么放了她自由是对她宽洪大量了,应该对我们风家感恩戴德。”   席佳榆听着风母这般恨之入骨的话,也没有生气,倒是律师在这样窒息的气氛下额头渗出了冷汗!这个离婚活儿真不是给人做的。席佳榆看了看,上面无非就是说席佳榆净身出户,她的孩子也没有资格继承他们风家的一分财产。从些他们风家和席氏母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这些要求他们就算不说,席佳榆也会照办的。   “李律师,我没有任何意见。”席佳榆把离婚协议书放到了茶几上。   听到席佳榆这样说,风母自然是愿意听的。   “风总你看好了吗?”李律师询问着他。   “席佳榆,你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风扬暗示性地提醒着她关于齐晓雅照片的事情。   “儿子,你什么意思。你没有意见,就赶快签字,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浪费时间,我一是秒钟都不想看到她。我还让桂嫂煮了柚子叶水,她一走,我就让桂嫂用柚子叶水把空里清扫一下,去去晦气。”风母句句都是针对着席佳榆,总之不会给一点好脸色,也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   席佳榆看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又对上风扬打量着她的目光,她倒是能温婉而笑:“风扬,我们的事情该落下一个结局了。我们都是大人了,就应该替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能再为他人而活了。”   梁韵飞等了她那么久,她不能再一次让他失望了。她也做不到了,她可以听到他在远方深情的呼唤她:佳佳,我爱你,我爱你……   席佳榆拿起了李律师递上的钢笔,就要往签名处落笔。   风扬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说得很好,那么别人的死活你就不要再管了。”那握着她的手的力气大到就要捏碎了她的骨头,她能感觉到风扬对她真的只剩下了恨,恨入骨髓,而她却还是默默地承受了,谁让这是自己欠他的呢。如果这样能让他的解气一些,她宁愿他多握痛她几次。   风母看到风扬握住席佳榆的手,心里也是一惊,怕他还是不签:“儿子,你在做什么!”   “妈,你别紧张,我会签的。”风扬的瞳孔里浮起了笑意,却沾染着一丝冰冷。   说着,他松开了她的手,却不是一下就松开了手,而是一点一点松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开,说明他还是有多么得不舍放开她的手,说明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矛盾的挣扎,如果不是迫于母亲的压力,也许他真的要和她困死在婚姻里。怎么说也会拖个两年吧,那个时候,分居两年自动离婚。这是她最坏的打算。而梁韵飞也会一直等下去吧,可是她已经不忍心让他等待了。他们的爱情好像都在枯等的岁月里蹉跎。她也该让他们的爱情在阳光下成长,开出最最美丽的花朵。   席佳榆感觉到他的手上的从她的手中离开,准备重新签上字的时候,风扬却对她道:“这离婚协议书,我先签,我记住是我先离的,不屑要你,而不是你不要我,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席佳榆,我要看看你能飞多远,看看你的翅膀会不会被人折断!”   席佳榆顿住了手:“你请。”   对于她来说谁先签字并不重要,谁抛弃了谁也不重要,她得没有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到了一直以来渴望的自由。这是千金都无法买来的快乐!   风扬倾身向前,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将笔尖落到了签名那一栏。他似乎在想什么,迟迟没有落笔,风母都看得着急了:“儿子,在发什么呆啊,快签字。早日解脱。”   席佳榆也盯着风扬握笔的手,自己握着笔的手也是禁握紧了,一颗忐忑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只怕风扬会反悔,或者折腾她,乐此不疲!   110其实你的妈妈并不是我们害的   因为风扬总是出这样的情况,所以席佳榆是不得不担心,只要风扬没有签下字,那么她就别想高兴的太早。她一直盯着风扬落笔的手,直到眉心都蹙起了皱褶。她感觉到自己握笔的手都渗出了汗水,而风扬却依然那么淡定。   这一刻的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风扬终于开怒火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下了黑色墨水的痕迹。而风扬这一次的签名并没有像往常的签字那样潇洒,没有龙飞凤舞的恣意,而是一笔一划地凑成了风扬两个字,标准的楷书,十分得清楚。当风扬最后一个笔划完成的时候,席佳榆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压在自己心底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呼吸也应熊得顺畅了许多。她觉得整个自己都变得轻盈了一般。   风扬是则在签无完字后,也从自己的肺腑里吐出一口气,他的心态和席佳榆的是截然相反的。他这一签字,他和席佳榆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就再也无法阻止她了。她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他呢?他的幸福在哪里?风扬没有觉得轻松。他蹙紧了眉,收好了自己的钢笔,从始至终都没有用看过席佳榆一眼,他怕自己这一眼就会舍不得放开她,想把自己变成绳索把她牢牢地捆住。   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签下了大名,风母自然是欣喜的,从此以后他们风家就可能脱席佳榆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李律师把风扬签好的两分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席佳榆的面前,她重新拿起了钢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倒没有像风扬那要、样犹豫不绝,她的心情自然是轻松和欣愉的。她签名时的状态十分的好,下笔也十分的稳,笔迹十分的流畅。当她把自己的名签完之后她更是觉得自己一身轻松。   李律师把他们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收好:“等我把文件送上去,办好手续后会把离婚证发给你们的。以后你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谢。”席佳榆唇角微微扬着,十分的好看。   而风扬则没那么客套,直接从沙发内起身,对着风母道:“妈,我先去上班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去吧,工作是要忙,但也别忘了自己的大事,妈已经替你联系了几个好友,到时给你介绍一些名媛千金,个个都是身世清白的好姑娘。”风母这话是意有所指,针对的是依然是席佳榆,她不仅失了清白,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嫁入他们风家。   “妈,我总让你操心。”风扬这一次没有反驳母亲的安排。   “以前我们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以后好好挑,这世上还是好姑娘多。”风母这心里对席佳榆真是妒恨到了一定的程度。总是想在语言上打击到她。   席佳榆自然是当没听见,反正她和风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他们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像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那些话已经打击不到她了,她只会左耳进右耳出。   “妈,我真走了。”风扬也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和母亲多说,手拿着车钥匙。   “去吧。”风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目光扫过席佳榆,然后看向厨房,“桂嫂,把柚子叶水端出来,好好的把家里全部清洗一下,去去晦去。”   席佳榆也没有再多留一秒,便离开离开了这里,风扬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落在席佳榆的身上时已经是冷着一张脸,然后大步越过她离开了这里。两人一路没有交集,一前一后。   风扬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你在哪里?我来接你过去。”   “我在荣华居……我已经自己把东西搬了过来。”齐晓雅在那端声音轻柔。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也好。早点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也好接待自己的朋友,可以拥有自己的天地和隐私。”风扬聊得很愉快,“你今天晚上就弄一桌菜,我过来吃晚饭。”   “你要来吃饭?”齐晓雅倒是惊讶了,风扬这么主动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今天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我们自然要庆祝一下。”风扬站定在自己的车前,目光去挑衅地看着席佳榆,“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准备好就是了。”   而在他身后的席佳榆也听到了他说话的内容,她虽然不知道他是和谁在通电话,但心里却浮起了一丝不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风扬的眼神那么的不对,更是加深了席佳榆心里的想法。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站在离风扬只有两步远的地方:“风扬,你是在和晓雅通电话吗?”   “席佳榆,你忘了吗?我们刚才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你和我之间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自由,那你现在就没有资格管我。你想管,还是去找梁韵飞吧。你若还是这么关心我,小心让梁韵飞吃醋,我可不负责!”   “风扬,晓雅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对她是真的喜欢,我当然也是会祝福你们,可是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她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她从没有谈过恋爱,她在感情的世界里是很单纯的,你不要伤害她。”席佳榆还是特别担心齐晓雅,就算她对自己有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但是她还是会记着往日的恩情,“你若是有什么怨恨,你冲我来就好了,不要撒在她的身上。”   “席佳榆,你别假惺惺的,你若真是关心齐晓雅,就不会面对我的威胁还是要和我离婚,你不顾她的照片会烛爆光,你现在还口口声声说不要我伤害她!看看倒底是谁不顾她的死活!”风扬的目光里带着嘲讽,“席佳榆,你记住了,你任性的结果就是你要承担所有的严重的后果!”   “风扬,我只希望你不要迷失了你的本性。”席佳榆提醒着他,“想想最初的你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我现在也很不错。”风扬唇角微勾,“至少有一个姑娘是死心踏地的爱着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席佳榆,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了,还是去找你的梁韵飞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你们也庆贺一下。”   风扬再也不理会她,打开车门就要钻进车里。席佳榆却一氢攥住了他:“风扬,既然晓雅死心踏地的对你,你也好好对她好么?”   “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了。你认为你管得着吗?席佳榆,我的感情再也不会为你而左右。现在我觉得你真的太恶心了,你能滚出我的视线吗?滚到你爱的梁韵飞的身边,你这样拉着我算什么?”风扬冷了眸子,赤红了眼眶,愤怒地低吼,“放手!”   风扬再也不复曾经的温柔,一把拽下了席佳榆的手,让她推开,上了车,发动车子,快速地离开。   席佳榆站在原地,看着他飞驰出的车子,这心是既然心酸又甜蜜。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手机拿起来,打开了网页,查询了一下关于齐晓雅照片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照片。她想风扬现在是没有时间发,还是存有一丝的良知,只是吓吓她,不会真的发上网。即使是这样的可能,她还是害怕,毕竟那些照片是在风扬的手里,他随时都可以。   席佳榆握着手机,觉得好难受。是她把所有的人都推进了地狱吗?可是她只是想重新拥有一份幸福,一分属于她的幸福。   她也希望她关心的人都能幸福,风扬和齐晓雅都幸福。   只是齐晓雅也是成年人了,她有自我辨别是非的能力,谁也保不住谁永远的平安。   席佳榆收拾着心底那份灰色的情绪,然后上了车,刚把车开出去,就接到了梁韵飞打来的电话:“你不上班,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想你了。”梁韵飞总觉得这些美好的日子都有些不真实,席佳榆真的回心转意回到了他的身边吗?他真的就能完全的拥有一个完整的席佳榆了吗?   “油嘴滑舌的。”席佳榆说他。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签字了吗?”梁韵飞其实是想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件事情,他一上午都心不在蔫的。就怕会出什么变故,因为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就变得格外的胆小。   “你怎么不问问我签字了没有?”席佳榆的语气扬着一抹轻快。   梁韵飞的手指在他的办公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像是在谈钢琴般优雅,手指十分的修长如玉:“那你签字了没有?”   “没有。”席佳榆想逗一下他,看他是什么反应。   “没有……”梁韵飞的眉心就这么蹙了一下,“你倒是忍心再煎熬我一下。席佳榆,你说我是不是要再等你两年?”   “两年到是不用了。”席佳榆抿了一下唇,“韵飞,我只是怕我这样的幸福是偷来的,我怕我这样奋不顾身后,上帝还是会收走我的幸福。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梁韵飞给她打气“所有的风雨我都会替你挡着。”   “你能挡得了我的,可是你也会受伤啊,可我并不希望你受伤。”席佳榆忧伤着,“韵飞,我们是不是错了?为了我们的爱情而自私,而伤害身边的人。”   梁韵飞静默了一下,这个心地柔软的傻丫头,恐怕是在同情风扬吧,毕竟那个男人也是爱她了许久,竟然爱到包容她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也非她不娶,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不让她受世俗的白眼和嘲讽。虽然未婚生子已经不再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总有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她至少没有被人指点,至少也是安危地度过了这些时光。   “有些伤害在所难免,你既然无法用他想要的东西动漫回报和补偿对方,那么就不要给对方希望,那样他会更加的沉溺,也会更加的痛苦。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虽然断了念头和关系,但时间会抚平一切的。”梁韵飞安慰着她,希望她不要那么的自责。   “可是当初我也下定决心和你分开,长痛不如短痛,可是为什么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你的身边,为什么我对你感觉没有因为时间变淡,甚至更加的深厚呢?”席佳榆真的不明白,“我的心真的冰冷的石头做的吗?怎么也捂不热吗?”   “傻瓜,这说明你爱的人是我,真正的爱对方的话,那个人,那份爱都不会走远。”梁韵飞的语气格外的温柔,“佳佳,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你现在必须要接受我的开导,你这小脑袋瓜才不会胡思乱想的。”   “你在上班呢。”席佳榆收拾着情绪,“你好好上班。”   “那你回家乖乖等我下班,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我就好了。”梁韵飞给她做了安排。   “我已经把腾腾放在心那里有些时间了,现在事情已经了结了,我这要去把腾腾给接回来。”席佳榆不再去多想那些伤感的事情,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样做,就要抬头昂首向前,奔向新生活。   “也好,有四嫂陪你,我也放心了。”梁韵飞点头,抬眸看到自己的手下在对自己做手势,“我这里有事,先不和你说了,回家再聊。”   梁韵飞放好手机,小警员上前:“梁局,是嫂子吧,这是要喝喜酒的节奏吗?”他可从没有看过自己的上司对谁说话是如此的温柔耐心,不是嫂子,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魅力,所以说爱情真的是会让人面目全非的,是能融化这万年冰川的“想喝喜酒是不?”梁韵飞挑眉,看着眼睛都笑得新月的小警员。   “梁局,你的喜酒我们局里都盼了好久了,听说你最近已经订婚了,这离结婚也不远了吧?”小警员试探着,这可是他们全局同事的心声。   “是该结婚了,不过你想喝这喜酒,得送两份礼。”梁韵飞像是在自言自语一秀般。   “两份?”小警员有些不明白。   “娶老婆生儿子一起,你说是不是两份。”梁韵飞从转椅内起身,丢下这句让小警员噎着话离开了。   席佳榆在这边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在说她?让她连找了好几个喷嚏。   她很快地就到了谈家,停好车,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张嫂,席佳榆也是谈家的熟人了。自然是认得清楚,便让席佳榆进了屋。   “张嫂,心儿在吗?”席佳榆换着拖鞋。   “四少奶奶在楼上的婴儿房里,陪着两个宝贝玩呢。”张嫂指一下底楼,“左转最后一个房间。”   “谢谢。”席佳榆换好了鞋,便往底楼而去,找到最后一个房间,推开后就看到了慕心嫣和一个月嫂在陪着可可和腾腾玩耍。马上就要一岁的可可已经会走路了,那模样十分的水灵可人。而腾腾则玩着一个红色的皮球,开心地笑着。   婴儿房很大,有两三来个平方,是谈希越请专人来设计建造的,为了就是方便谈家的小宝贝们有处可玩,里面都是最安全最齐全的婴儿玩具,就像一个儿童游乐园一样。可供0至十二岁的婴幼儿玩耍。   慕心嫣看到席佳榆走来:“你来了?事情都了结了?”   “嗯。”席佳榆点头,走向了腾腾,看着几日不见的儿子,她的眼眶就酸涩了起来,“腾腾,妈妈来接你了。”   腾腾看向席佳榆,眼睛大睁,定定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葡萄眼里就浮起了对妈妈的喜欢,然后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叫着,手脚都在挥舞着。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对妈妈的想念。孩子都是有灵性的,就算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心里也是明白的,谁是最爱他的妈妈。   席佳榆上前,将腾腾抱在了怀里,深深地亲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带着这分离几日的不浓浓想念。席佳榆就这么亲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紧紧地抱着,眼睛都沾染了湿润,也不放松一丝。   慕心嫣看着席佳榆这样,心里也染上了一丝心酸,她上前将手轻扶在她的肩上:“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了,一切都会好的。”   席佳榆闻着儿子身上那让她熟悉的熟悉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她就有抬头向前的勇气:“儿子,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属于我们的新生活了。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腾腾立即就咿呀了两声,像是在回答妈妈。席佳榆也就开心地扬起了嘴角。   “梁韵飞不是还在上班吗?你现在就去找他?”慕心嫣问她。   “不是啊,我一会名儿带腾腾回家。”席佳榆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浮起了一丝红润,“他说下班会过来。”   “既然你已经放下一切决定和他在一起,那就好好的在一起过余下的幸福日子。”慕心嫣劝她要看远一点,“那你们什么时候给喜酒给我们喝呢?”   “我们这样子还办什么喜酒。”席佳榆抱着儿子,“儿子都这么大了,再弄这些只会让人笑话。我觉得越是低调越好。”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慕心嫣对她眨眼一笑,“别的人嘴我们管不了,你的幸福别人也体会不了。”   席佳榆和慕心嫣便这样聊开了,他们想如果傅向晚也在的话就完美了。如今岁月流逝,他们都为人妻为人母,时间过得好快。他们只期盼生活平凡而快乐。   席佳榆也对她说了关于风扬和齐晓雅之间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担心,慕心嫣是劝她:“诚如你所说,晓雅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你也暗自提醒了她,她若是听不下去,偏要往火坑里跳,谁也阻止不了。人生的经验都是这样积累的。你还记得许婕儿吗?当初和晚晚也是很好,认下做了姐姐,可是经过沈诗雨一番挑拨,她还不是信了沈诗雨而走错路,后来也是自己番然醒悟的。”   “许婕儿……上次听晚晚说她交了男朋友了。”席佳榆也想起来了。   “是啊,她当初和乔泽轩的事情不是也弄得那么厉害,现在也是找到了新的感情,这又过了这么久,想必也是好事快近了吧。”慕心嫣的话又扯到了傅向晚的身上,“不知道许婕儿结婚,晚晚会不会去参加。”   “应该会的。”席佳榆想着好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五点的时候,当点点跑到婴儿房的时候,席佳榆和慕心嫣就知道谈希越应该回来了。这让席佳榆想起了一件事情:“心儿,我有一件事情要去问问谈希越。”   “干妈,我爸爸在客厅喝水。”点点是非常可爱的孩子,“可可妹妹,腾腾弟弟,我放学了,可以陪你们玩了。”   “那你去吧,我看着他们。”   席佳榆便出了婴儿房,往客厅而去,看到了谈希越坐在那里。谈希越看到席佳榆出现也不觉得惊讶,毕竟腾腾已经放在这里有几天了,她随时出现都是正常的。   “谈希越,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席佳榆走上前来。   “有话就坐着说吧。”谈希越端着水杯。   席佳榆坐在了单人的沙发内:“荣华居是你公司下面的楼盘吗?”   谈希越看向她,眸光微动:“是,不过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怎么了?”   “你们应该有客户的资料吧?我有一个朋友说她从中介那里买了荣华居的房子,你能帮我查一下她住在哪的门牌号吗?她叫齐晓雅。”席佳榆还是想暗中关心一下齐晓雅。不然以后找她都没有地儿去。   “我可以帮你,有消息再告诉你。”谈希越一口就应下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好大的事情。   “谢谢。”席佳榆感谢了他,“我还有一个事情想问你,晚晚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和心儿想和她聚一下。”   谈希越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傅向晚去美国已经是三个月,不知道傅向晚她的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每个月加纳医生都会给他发封关于傅向晚的邮件,告诉他傅向晚的情况,不过这个月的到还没有发来。   “我想也快了吧。她回来我会让她联系你的。”谈希越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想念自己的妻子,看着席佳榆和梁韵飞都合好了,他也想自己的家庭能够圆满。   结果梁韵飞下班的时候是到了谈家来接的席佳榆。他让手下把他送来的,回去的时候开的是席佳榆的车,可能不太习惯女生开的车,所以他觉得自己手长脚长的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   “佳佳,我妈今天做了一桌菜,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好吗?”梁韵飞空出一只手去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佳佳,我爸妈想见见你,也想见见腾腾,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只是我这心里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太突然了。”席佳榆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当他们真的说到这个问题上时,她还是有些不安紧张,“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你爸妈。这关系太复杂了……”   “佳佳,其实应该是我父母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你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而且有些话我也要对我爸妈说清楚,你就委屈一下。”梁韵飞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些不妥,但是他还是想及早的和席佳榆定下关系。他们要结婚的事情,还是应该知会一下父母。   “我既然都选择了你,我一切都听你的。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席佳榆努力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放平静。让自己看淡这一切。   梁韵飞竟然一直把车开到了梁家,席佳榆看着门边上镶着的门牌“梁宅”二字的时候,她的心微微沉没。她盯着那一处,都有些失神。梁韵飞先下了车,然替她打开了车门:“来,腾腾给我抱抱。”   梁韵飞自席佳榆的手里接过了腾腾,把儿子抱在了怀里,然后伸手扶着席佳榆下了车,顺势就牵起了她的手,一家三口一起往屋门走去。这是席佳榆第几次来到梁家,她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这一次来梁家的感情真的很不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比起曾经年少的心更加得平静了。经过岁月,她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没有那么恨了,可能因为是太爱了。但当初的疼真的是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她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是被梁家的父母间接害死!现在她还是记得很清楚这份痛,但却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恨了。时间真的是可以改变一切。   梁韵飞和席佳榆携手,远远就看到站在门口张望的董绘珍,她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出现在时候,眸里的焦急和担忧都化为了欣喜。她还担心梁韵飞可能说服不了席佳榆来家里,要知道当年的误会已经深种在了席佳榆的心里,换成是她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公婆。只是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席佳榆受了太多的苦,儿子也经历了太多的痛,加上腾腾也那么大了,他们总不能再一直反对下去,让自己的亲孙子的父母分离。他们不是心狠,只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他们在知道席佳榆已经离婚后,就让梁韵飞第一时间带席佳榆和腾腾回家。他们要为当年做出的错误决定而忏悔,向席佳榆道歉。   他们都已经老了,现在在乎的已经不多了,只想自己的孙子后人能够幸福,这也是自己的儿子孤独了这么多年他们想通的道理。只是席佳榆会不会接受这样的他们,这样的长辈。   董绘珍在看到席佳榆的时候,心里是欣喜的,然后是不安的。她迎了上前:“佳佳,你来了。”   席佳榆只是微微含了一下首:“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董绘珍看着席佳榆,脸上好像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表现得浅浅淡淡,并不亲近,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感,“来来来,快到屋里坐。”   董绘珍推开了身后的门,让席佳榆进门。但是她的目光却看着梁韵飞手里的腾腾,打量着,这模样和梁韵飞小时候真的很像,根本不用去做什么鉴定就能看出这是梁家的孩子。这是她的孙子。   一行人进了屋,梁克定不要客厅看新闻,竟然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汤出来,目光触及到了席佳榆和腾腾,手上也微微一抖,汤水差点就溅了出来:“饭好了,人也到齐到了,坐下吃饭吧。”   梁克定自然也是把目光定在了腾腾的身上,欢喜地打量着,上一刻这心里还有些犹豫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梁韵飞的儿子,可这一次,他已经完全的相信席佳榆并没有说谎。   梁韵飞带着席佳榆走到了餐桌前,要替她拉开椅子,董绘珍见他一手抱孩子,有些担心会摔到孩子,立即伸手过去要接过孩子:“韵飞,孩子给我抱吧。你这样很危险。”   腾腾被董绘珍给接了过去,抱在怀里,她这么近看着孩子,孩子那可爱的精灵劲儿让她的眼眶都有此湿润。她终于在自己的有生之前里抱到了自己的亲孙子,她这心里真的是涌来一波又一波的欣喜。她真的好开心,这种感觉就像是气球一点一点被充盈,很满足。   “是叫腾腾是吗?”董绘珍红着眼睛问着席佳榆,席佳榆点了一下头,“嗯。”   “腾腾,我是你奶奶,来,叫一个。”董绘珍对腾腾是爱不释手。   “他还那么小,怎么会叫奶奶。”梁克定站在妻子的身边,这心里也甭提有多高兴了,“来,让爷爷抱一下。”   腾腾的小手就在董绘珍的脸上抚着,柔软的指尖触感十分好。而梁克定见妻子都欣喜的流下了两行清泪:“你哭什么,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我们一家团圆了。”   我们一家……   这话听起来多么的亲切,可是席佳榆这心里有些挣扎。她站在那里,没有坐下,指尖抓紧。梁韵飞伸手揽着她的肩:“坐下吃饭吧。”   “好。”席佳榆轻轻道,声音里泛起一抹暗哑。   “爸,妈,你们也坐下吃饭,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吃一顿团圆饭。”梁韵飞也如此说,坐在了席佳榆的身边。   饭桌上,董绘珍对席佳榆十分的热情,梁克定也是对她暖言暖语了起来:“老婆,你给佳佳盛一碗鸡汤,炖了一下午的汤,入了味。”   “是是是。”董绘珍便用子盛了一碗手边的汤,由梁韵飞接过去放到她面前:“妈的心意。”   “佳佳,这是我用上好的人参炖的鸡,你多喝一点,你瘦了许多。”董绘珍的心里对她是满满的歉意。   席佳榆努力地看淡这一切,她小心地喝了几口汤,她只是不想梁韵飞难做。看到梁韵飞看着自己的期望眼神,看着他看到自己喝下鸡汤时那微扬的唇角,她知道自己付出能让他高兴,这就够了。她可以受一些委屈。   这顿晚餐在这样和睦而温馨的气氛下愉快的度过。   梁韵飞知道席佳榆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疙瘩的,但是他相信席佳榆是深明大义的,她说到就必然会做到,绝对不会给他的父母难堪。饭后,他们移坐到了客厅,梁家父母都逗着腾腾,透出了孩子无比的喜欢。   席佳榆和梁韵飞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享受着天伦之乐,看着他们其乐融融。他们也只是看着。   梁韵飞想了想,然后对父母道:“爸,妈,有两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梁克定和董绘珍看了过来:“什么事?”   “妈,我和佳佳已经合好了,也有了腾腾,自然想一家完整,所以我们准备尽快去领证,给孩子一个完整温馨的家,给他父母的爱,让他健康的成长。”梁韵飞把第一个事情说出来,梁家父母都点头同意,“这是应该的。那我就给你们挑一下吉日,把婚礼也筹办一下。”   “至于婚礼我觉得就算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心幸福就好了。”席佳榆并不想太高调,还有因为腾腾的原因,她不想他太过爆光。   “这话虽不错,但是这样的喜事不能这么马虎,我们梁家不能让你再受委屈。”梁克定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深深惭愧,“所佳佳,就让我们梁家补偿你一次好吗?”   “是啊,佳佳,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现在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原谅我们吧。”董绘珍也请求着。   “我爱韵飞,所以我不觉得我委屈。只是年轻我没有做出人生最好的选择,才会把我,把我身边的人都卷进来。以后,我会考虑得更加的清楚。”席佳榆委婉的拒绝,“至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韵飞……”他们见说不过席佳榆,是好向儿子求救。   “爸妈,这件事情我和佳佳再商量一下,你们都不要急。”梁韵飞知道席佳榆的心里一定在很多的考虑,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腾腾。   “这样也好,商量一下。”梁克定点头。   “那今天晚上你们都在家里住,我已经让刘婶换好了房里的床单被套了。”董绘珍期盼着他们都留下,他们舍不得才刚刚相认的孙子。董绘珍抱着腾的手也收紧了一分。   “爸妈,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梁韵飞接着道,却让梁家二老都揪紧了一颗心,沉静地等待着答案,“我和佳佳结婚后,想在外面住,就是我的公寓。当然,我们会第个星期都回来看你们二老,你们也随时可以到家来看腾腾。”   “不……我不同意。”董绘珍看着怀里可爱的孙子,眸子里全是不舍,她看向席佳榆,“佳佳,不要搬走,就住家里好吗?以前是我不对,我们没有好好地对待你。现在我们都后悔了,希望你看在我们是韵飞的父母份上,原谅我们吧。我们不能没有腾腾,我们想天天都看到他。”   席佳榆没有说话,只是微敛下了羽睫。她知道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梁韵飞说过她不要说话,一切教给他处理。她等待着他的决定。梁韵飞开口了:“妈,我们是年轻夫妻,我们想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而且我们的作息时间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回来迟了就怕会吵以你们,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好不好?我们住的又不是太远,你随时可以来看腾腾,也可以住几晚的。”   “不,这不一样。”董绘珍摇头,心里痛苦,“佳佳,我知道你还不能原谅我们是不是?”   “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梁韵飞的话被父母打断,梁克定看着度佳榆,声音柔和,“我们想听她说。佳佳,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想听你的心里话。你是不是还恨着我们,你的母亲的事情,你还是不有办法原谅我们是不是?”   自从席佳榆进来后,她的目光从没有和他们正视过,她在逃避着。   席佳榆暗自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我想忘记,可是我拼尽了全力还是没有办法。有些爱我躲不了,有些恨,我也忘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假装一切都还好,不去面对。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和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只能接受梁韵飞,只能接受分开住,不用每天面对着面,她怕自己心里的压抑着那份恨会受到刺激,会疯狂的生长,会伤人又伤自己。她只想平静的生活,不想再生波折。   席佳榆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微微一鞠身,这是她仅能做到的地步,以后,她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表现得这么好了。   “佳佳,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们。”梁克定也站了起来,董绘珍也是,她把腾腾给了梁韵飞,“是我们亲手种下这样的苦果,如今让我们自己品尝,也是告诉我们不能有害人之心。佳佳,其实你的妈妈并不是我们害的。”   席佳榆的羽睫猛地一扬,瞳孔碎裂,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什么?”   梁韵飞也感觉到背脊上有冷汗地渗出来,指尖有些失温。   111这样的真相真让我无法接受   席佳榆只不得自己有一阵的晕眩,耳朵也好像鸣响了一下,没有听清楚梁家二老说的话。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力地脚下发软,不自主的踉跄了一步,梁韵飞伸手及时扶住她的腰,以至于她没有栽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席佳榆伸手撑在了梁韵飞的身上,才让自己的身体稳住。她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洁白的眉心蹙紧,不阵阵地不适感自心底涌起来。她半晌都没有开口说出话来,她真的一时都无法接受刚才梁家二老说的话,仿佛用尽全力的一击,打中了她柔软脆弱的心脏,疼得她已经缩起了身体。   “佳佳,你没事吧?”梁韵飞自然也能感觉到席佳榆这心里的那份痛,本来已经愈合的伤疤被人又重新揭开,连皮带肉地撕扯得血肉模糊,“你坐下来。”   他一手只扶着席佳榆坐进了沙发里,梁克定和董绘珍看着脸色煞白的席佳榆,这本来就揪紧的一颗心又被拧紧了几分,十分的不安。他们看向面色也不太好的儿子:“韵飞,佳佳这是……我知道我们有错,可是我们是真心向佳佳道歉的。”   “爸,妈,你们刚才说什么?”梁韵飞怕自己也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们并没有害死佳佳的母亲。”梁克定再一次说道,却惭愧地低下了头。   “既然你们当初没有害死佳佳的母亲,那为什么你们要承认是你们呢?为什么?”梁韵飞有些咬紧牙齿,把那份怒意都强压在了心里,“你们为什么要说样说!”   “为什么?”席佳榆也质问着他们。   “当初我们并不想你们在一想,所以当佳佳跑来质问我她的妈妈是不是我们害的。我只想借此而让佳佳知难而退,所以就回答她是我做的,我当时只是想你们分开,因为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所以我只能心狠一下,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你们分开。父母之仇大于爱,我想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没有想过会导致这后面的结果。”梁克定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伤害已经造成了多年,也让席佳榆和梁韵飞分开和痛苦了多年。   “你们没有想过佳佳会怀孕,会生下腾腾是不是?爸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残忍,怎么可以不顾你儿子的幸福,用这样的方法来拆散我和佳佳,造成这样的误会多年,我们之间相爱相杀了多年。我们想在一起,就因为佳佳母亲的事情,我们不敢在一起。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你们的反对,席母才在临死前把佳佳托付给了风扬,佳佳因为母亲的死只能放弃我,因为怀上了腾腾,为了不让腾腾成为私生子,为了断绝和我们梁家的所有关系,她只能隐瞒腾腾的身世,没有选择地嫁给了风扬。我的爱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的儿子认了别人做爸爸!这就是你们造成的罪孽!爸,妈,我对你们太失望了。你让佳佳原谅你们,你让她自重以原谅你们?就连我都无法原谅你们,何况是她!”梁韵飞痛心疾首地说着父母,“她的人生全被你们毁了,现在为了重新回到我身边,她还要背负上坏女人的骂名!你们一句小小的谎言不要紧,可是把我们这个家拆散了多久!你让腾腾怎么看他的爷爷奶奶?他的父母被自己的爷爷奶奶给设计分离,彼此憎恨!”   “儿子,佳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你们给我们补偿的机会。”董绘珍的眼里已经盈上泪水,苦苦哀求着席佳榆和梁韵飞。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席佳榆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也哭泣起来,这么多年她的心里都压着这份沉重的痛,她每每想到,就是辗转难眠,就会觉得自己爱错了人,害了自己的母亲。她就算一直爱着梁韵飞,也是没有脸去面对。现在他们竟然告诉她她恨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原来都是假的,这份恨根本就不存在,她非但没有觉得自己轻松了,而是被掏空了,“我原来竟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光去恨,恨一个虚伪的谎言,恨不存在的恨。哈哈哈……我是疯了吗?梁韵飞,你是不是疯了……把这份恨转嫁到你的身上,把你伤到体无完肤!”   席佳榆仰头,带泪的目光与梁韵飞的视线相接,她哭里带笑,恣意地笑着,却怎么那么悲凉那么地凄楚。她真的是疯了,耗了大半的青春,却和自己的爱人分离如此之久。她还不顾一切让她爱的人眼睁睁看着她的嫁给了别人!让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如果不是因为腾腾出事,让他知道儿子是他的,是不是他们一辈子都会这么恨下去,都会因此而错过!   “佳佳,是我把你卷进了这场恨的漩涡里,是我的错。”梁韵飞倾身过去,将情绪崩溃失控的席佳榆拥进了怀里,让她埋首在自己的胸膛里,给她一份安全感,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份爱意浓浓。   席佳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指甲都有都掐入他背后的肉里。她再也无法平静下去了,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借此一哭而发泄出来,泪水像是决堤的潮水,不断地奔涌出来,很快就浸湿了梁韵飞身前的衬衣。   他们爱情的一切悲剧都是梁韵飞的亲生父母一手制造出来的,最后的苦果却是他偿共同品尝。   梁韵飞的下巴抵着席佳榆的发顶,他心疼的眼眶泛红湿润,他用薄唇爱怜地去亲吻着她的发顶,想借此安抚去她内心崩溃地源源不绝的痛苦。然而这份痛是积累了两年多这久的恨意,经这么一发泄,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灾难性的流海啸一般带来了灭顶之苦。   梁克定和董绘珍看着席佳榆哭得那个模样,比起当初她失去母亲的那一刻时一样的痛。他们也心酸也自责,董绘珍的泪水也不断地流淌下来,湿润了面容,顺着她的下巴往下不停的滴落。梁克定看着妻子也哭得伤心,他伸手去把她揽进了怀里,给她一份安慰,然后这内心升起的那份难受却又怎么可能一挥而散。他们做的事情真的让他们的儿子都无法接受,又何况是席佳榆呢?   空气里只有悲伤的哭泣,只有暗自涌动的哀伤,一切都是灰色的,也是让人心底冰凉的。   “佳佳,我们回家。”梁韵飞抱着悲伤过度的她,声音因为痛苦而沙哑泛酸,“回到家里就好了。”   “梁韵飞,这些年我们都是白过了。”席佳榆咬着唇,自他的怀里抬头,眸子因为泪水清洗过后而格外清亮,却揉杂着破碎不堪,“梁韵飞,这样的真相真让我无法接受。比起这个真相,我倒宁愿我妈妈是被间接害死的,至少我们没有白白的浪费时间,我没有白白的恨过,但是这样的真相让我觉得我所有的恨,所有的做法,我的人让都是可笑的,都是虚度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佳佳,别难过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既然不是恨,那就更爱我,更爱腾腾,更爱这个家。”梁韵飞也觉得自己这些年活着真的没有一点意义,若不是这心里还是爱着席佳榆,那么他真的就是一个真正的行尸走肉了。   “韵飞,佳佳,我们是不合格的父母,真的对不起……我给你们跪下了……”董绘珍还真的跪在了梁韵飞和席佳榆的面前。   梁韵飞和席佳榆一惊诧,他把腾腾给席佳榆抱好。他一把扶起母亲:“妈,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要折煞我们吗?还是你觉得我们被你们逼得还不够,还要再逼我们!真的够了!不要让我们被五雷轰,你若是再这样,那我们一家三口只能去死了!”   这是么严重的指责!   董绘珍反手紧紧地扣住梁韵飞的手腕:“儿子,我只不是想借此赎罪,我不是要逼你们什么。我们只是想你们留下,不要走……”   “韵飞,父母纵然有错,但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会把伤害扩大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不求你们原谅,但也不要嫌弃我们。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佳佳是我们唯一的媳妇,腾腾也是我们唯一的孙子,我们只想我们一家人以后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梁克定也是放软着态度,毕竟他们的私心的错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爸,妈,曾经我们也苦苦哀求过你们不要拆散我们。可是你们还是不择手段分开了我们,竟然用虚伪的谎言来让我们白白的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和分离,甚至也让腾腾受到了这份苦。爸妈,你们不给我们一点机会,现在你们让我们怎么办?”梁韵飞赤红着双眸,潭底幽暗到不见一丝的光明,“我是你们儿子,你们生养了我,所以我受这些苦我是应该的,该受着,可是佳佳呢?她就是因为爱上我,就要遭受这么多的不公平!所以现在我们是去是留,我都听佳佳的,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们都不要怪她,因为这追根究底都是你们自己种的苦果。”   他们种的苦果,他们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嚼碎了咽下去!世界是真的存在着因果循环。这一刻,梁家二老是无比相信,人真的不要错坏事,否则不仅良心上会不安,也会被上天以牙还牙。   席佳榆泪湿的羽睫轻颤了两下,轻轻道:“我的心只有那么小,装不下太多的东西,爱过,恨过,也许这就是人生,也是上天给我人生的考验。只是现在我的人生再不会允许别人摆布,我要自己走。”   她表情平淡,抱着腾腾,然后伸手去牵起梁韵飞的手:“我们回家。”   席佳榆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现在无法接受和梁家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太多的误会,太多的事情让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围墙,把彼此隔开。谁也跨不过去,二老只能看着他们离开,承受这椎心之痛。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体会到当初席佳榆失去父母的那种痛苦。   席佳榆抱着腾腾,梁韵飞与她十指紧扣,一起离开了梁家。   董绘珍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这心里是心酸到无法说出口,她还有什么脸去求他们留下。她又是泪水涟涟,梁克定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是我们太心急了,我们也要佳佳一点时间,还有我们也要努力地补偿她们母子,还有儿子。人心都是肉做的,总有一天佳佳和儿子都原谅我们的。因为我们只是无心之失。”   “希望是这样。”董绘珍却哀叹着,“只是我怕这样的误会会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能听到腾腾叫我一声奶奶,不得能得他们的原谅。”   “所以我们要更努力地得到他们的原谅,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梁克定扶着董绘珍的肩的手紧了紧力道,“你在这里悲伤不如把悲伤化为努力的力量。做人不能太悲观了。”   董绘珍听着觉得老公说的话很有道理,轻点了一下头:“你说得对,我不能悲观下去。”   席佳榆和梁韵飞回到了梁韵飞的寓所,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加上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团圆了,所以冰冷的房子里也有了温馨的感觉。在这里,席佳榆才能得到安全感。   “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睡下就睡下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梁韵飞捧着她的脸蛋,薄唇都扬起了难得的一笑。   “腾腾在呢,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席佳榆想躲开他的手,“而且腾腾还没有洗澡睡觉,我得先把他收拾哄睡下才能休息。”   “今天就由我来替腾腾洗澡,你放一天假,不,以后每天都由我来洗。”梁韵飞想要把腾腾缺失的父爱给弥补上。   “你一个大男人能行吗?”席佳榆不敢相信,男人对这些事情不都不在行吗?只怕会手忙脚乱的,到时候还是让她收拾,更是给她添乱。   “不会,多学学就会了。我总不能一直都不会,把照顾腾腾的责任都放到你的身上,我是他爸爸,也有一半的责任。”梁韵飞看着用好奇眼眸看着他们的儿子,“而且你已经照顾腾腾这么久了,辛苦你了。”   “腾腾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说是辛苦呢?”席佳榆看着怀里的儿子,眉眼间都染着是慈母的爱,“天下的父母为自己的儿女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圆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下去,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了。”梁韵飞便松开了她,“我去给儿子放洗澡水。”   说完,他便去了浴室,家里还没有婴儿用的物品,所以梁韵飞只好在浴缸里放水,今天让儿子凑合着洗一次。   席佳榆抱着儿子进来,脱了衣服,把他放进了浴缸里,梁韵飞在一边仔细地看着,帮忙拿打下手。腾腾今天只是用清水洗身,没有婴儿的洗发露和沐浴露。   “儿子,明天爸爸就去婴儿店给你买整套的东西回来,今天就委屈你一下了。”梁韵飞轻捏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不过今天有爸爸和妈妈一起陪你洗澡是不是很开心?”   腾腾洗好后,梁韵飞拿来了一块干净的浴巾把席佳榆手里的儿子裹住,席佳榆接过去把儿子抱到了卧室里,而梁韵飞则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又重新放了水,便出来。   席佳榆正替腾腾穿衣服,梁韵飞走过去,准备接手过来:“水给你放好了,你去洗吧,也让我学着给儿子穿衣服,然后哄他睡。你不要担心。”   “那好。”席佳榆便把儿子将到了梁韵飞的手里,“儿子,今天让爸爸给你穿衣服,妈妈去洗澡了,洗得香喷喷的回来和你一起睡觉。”未了,她还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不舍得离开。   席佳榆在浴缸里洗澡,梁韵飞在外面哄着儿子穿衣服,穿好后,他便抱着儿子在怀里,走来走去的,轻拍着儿子的小屁股,哄着他睡觉,十足的奶爸模样:“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可是儿子就是不睡,睁着大眼睛一直打量着梁韵飞,在他脑子里也是看了风扬许久,这会又换了一个人自称是爸爸,他虽然说不来话,可是心里却应该有疑问的。   当席佳榆洗好后,穿着睡裙出来就听到梁韵飞唱着摇篮曲,不但没有把儿子唱睡着,还把儿子唱得兴奋了一般,直瞅着他,纤长的睫密密如扇子一样。   席佳榆笑着走过去:“好了,还是让我来吧,你去收拾一下自己。”   梁韵飞把腾腾给了席佳榆,两人就这样换着照顾小宝贝。当梁韵飞出来的时候,席佳榆陪着腾腾睡在了床上,儿子已经闭上了眼睛,两手举起向上,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十分的可爱逗人。   梁韵飞则在孩子的另一侧躺下:“你说我怎么就哄不了他,你一抱他就打哈欠了?”   “那是因我哄惯他了,我知道他要怎么样才睡得快啊。你才第一天照顾他,他对你可能还很陌生,你也不知道他的习性,不过慢慢地你们就会彼此习惯的。”席佳榆给儿子掖好下巴下面的被沿,“好了,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过孩子晚上都在长身体,所以腾腾特别爱滚动和打被子,要不我抱腾腾睡另外一间,你一个人好休息。”   梁韵飞立马就拒绝了:“这怎么行?我好不容易和你们母子一起睡,我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我不仅不会让你们走,我还要抱着你们睡。”   席佳榆扬起了柔软的唇角,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终于苦尽甘来,分离那么久,这一次终于可以在一起,自然倍加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想要把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那就睡吧。”席佳榆熄了床头的台灯,侧身,对着腾腾睡着。   梁韵飞也是侧身对着腾腾睡,两个大人就面面相对,他的手伸过去,握着席佳榆的手,这让她有些惊慌:“腾腾在了,你可不能乱来。”   “我就是想牵着你的手而已。”梁韵飞扣紧她的手指,“睡吧。”   他们一家三口能睡在一张床上,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他们也因为这份幸福睡得格外香甜,一直睡到早上,天都大亮了,梁韵飞和席佳榆都相继醒来,眸光一低,看到他们的手还紧扣在了一起,再看看睡得香甜的儿子,依然在他们的怀里,这样的满足甜蜜感觉是从没有有过,今天将是他们人生新的开始。   “老婆早。”梁韵飞坐起身来,倾身过去吻了一下她的唇。   “老公早。”席佳榆学着他叫着,却红了脸庞,“我去给你做早餐,你收拾好自己。”   “不用了,我接你们母子回家可不是让你来侍候我的,是让你们享福的。”梁韵飞拉住她的手,“早餐我来做,不过是简单的。”   梁韵飞便到浴室里快速的清洗了自己,还没有走到厨房,就听到了门铃声,他想这么早会是谁来家里了。他上前开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母亲董绘珍,她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   “妈,你这么早来做什么?”梁韵飞看着她。   “我是来给你们送早餐的,你们一个工作忙,一个要带孩子很辛苦,你又没有请阿姨帮忙,所以我就带了早餐过来,还有这可是我亲自熬的粥。”董绘珍微笑着,“佳佳起床了吗?我不会吵到她和腾腾吧?”   “妈,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给我们送早餐了,我们会自己解决的。”梁韵飞这一次不好拒绝母。   “儿子,妈妈知道错了,错得离谱,所以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董绘珍哀求着儿子。   这时就传来了腾腾的哭声,接着席佳榆就抱着腾腾走了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董绘珍。她感觉一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她现在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他们。她觉得只要不相见,大家就能相安无事。   “腾腾这是饿了吧,我去冲奶粉。”董绘珍推开了门口的梁韵飞,挤进了屋里。   席佳榆看向梁韵飞:“不用了。韵飞,你抱着腾腾,我去冲奶粉。”   “佳佳,就给我抱抱吧,腾腾他毕竟是我的孙子,奶奶抱孙子是应该的,而且韵飞不是说了吗?你们不和我们住一起,我们理解,但是我们可以随时来看腾腾啊,佳佳……”董绘珍将手伸向腾腾,等待着席佳榆的决定。   席佳榆无奈,梁韵飞又能说什么,那是他的母亲,他总不能说不让他抱吧。   席佳榆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她还是把腾腾递给了董绘珍,然后转身去冲奶粉,董绘珍对她道:“佳佳,我给你们带了早餐,你们去吃吧,我可以喂腾腾的。”   “我不饿。”席佳榆还是从董绘珍的怀里抱过了腾腾,然后往卧室里去,关上了门。   董绘珍很是失望,但那短短的几分钟,能抱到自己的孙子,也是开心的。梁韵飞上前,站在母亲身后:“妈,你要给自己和佳佳时间。有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我知道,她现在不想看到我们,我不怪她,只怪我们当初做得不好。”董绘珍强忍着眼眶的酸意,“好了,我回去了。”   梁韵飞送母亲到了门边上,想了一件事情,因为昨天太过生气,所以忘了问:“妈,你说佳佳妈妈不是你们害的,那是谁?你们知道吗?”   董绘珍蹙了一下眉,摇头:“我们不知道,当时你爸是想不到好的方法拆散你们,佳佳来家里这么一问,你爸就是这么随口一答,根本没作多想,就是想分开你们。”   “那会是谁?”梁韵飞心里的疑问重重。   送走母亲之后,梁韵飞打开了卧室门,看到席佳榆坐在床边,替腾腾擦着嘴上的奶渍:“你早餐想吃什么,我妈做的是粥。”   “牛奶。”席佳榆根本不会吃董绘珍做的东西。   梁韵飞到了厨房热牛奶,烤吐司,再煎两个蛋,虽然煎的蛋并不漂亮,不过还是能吃的。五分钟就搞定的简单早餐,他便叫席佳榆。   席佳榆洗漱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用梁韵飞举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   “我先去民政局预约,明天我们就去登记,好吗?”梁韵飞喝着牛奶,征求着她意见。   “我都听你的。”席佳榆在吐司上抹着蕃茄酱,“不过婚礼的事情,我不想办。只要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好就行了,其实都不重要。”   “可是我不想委屈你。”梁韵飞自然是想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我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梁韵飞的妻子,腾腾是我的儿子。”   “可我不觉得委屈。”席佳榆的想法和他的则有分歧,“只要你和有腾腾陪着我,别知道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不知道也无法改变我是你的妻子事实啊。”   梁韵飞看了一下手表,没再继续,转移了话题:“我先上班了,你在家无聊的话就去找四嫂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梁韵飞离开前把母亲送来的早餐提走了,就当是午餐给吃掉算了。   梁韵飞想到了席母的死,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梁韵飞想只有把席母的死因调查清楚,才能让席佳榆的注意力从父母的上转移开。因为害死席母的罪魁祸首才是制造这一切痛苦的根源。也许只有这样,席佳榆才不会再那么生父母的气了。也许慢慢的心结就会解开了。那毕竟是他的父母,他生一下气就算了,却做不到狠心,另一边又是替她受苦多年有席佳榆,他也不可能去说她,所以他就暗中的调和这样的关系。   他便给谈希越打了一下电话过去,没想到谈希越竟然在国外:“我在美国,不过明天就回来。有什么事,我回来见面再说。”   “那我等你。”梁韵飞便去上班了。   而远在美国的谈希越是接到了加纳医生的电话,让他去那边一下,是关于傅向晚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说是什么事情,却让他的心忐忑不安。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谈希越在加纳医生的办公室等待着他。与傅向晚相距这么近,他是多么渴望去见见她,他们算起来快四个月没见了,这些一个人过的日子让他感到无比的孤单。他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每个毛孔都在想她。不知道这四个月后,她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加纳医生让他来有什么事情。他希望是好事。   等了两分钟,加纳医生来了,拿着一叠的资料,谈希越看到他,起身与之握手,加纳医生指着沙发道:“坐吧,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喜事?”谈希越虽然没有表现得太高兴,但唇角的柔和弧度已经泄露了他心底的那一丝喜悦,“晚晚她同意见我了?”   “比这个还有开心的喜事。”加纳医生的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他把资料往谈希越的面前一放,“你把这些手续办了,你不仅可以看到她,还可以把她带回家,是不是很开心?”   “你是说晚晚她已经戒毒成功了?她可以离开这里和我回家了吗?”谈希越听到这个消息便喜上了眉梢,这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能在四个月内戒掉毒瘾,真是的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谈希越的眸子随即又浮起了一丝担忧,看来傅向晚在里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这份苦远远的超乎他的想像。   谈希越拿过资料看了一下,加纳也解释了一下,他便办好了手续,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傅向晚,他的一颗心雀跃不已。他已经期盼这一天太久了,久到他快忘了时间,久到他快忘了他自己。   112感谢你用珍贵的生命爱着我   加纳医生接过那些资料整理好,便起身:“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着急,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谈希越也随之站了起来:“谢谢医生。”   “和我还这么客气,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她也在等你,等得很辛苦。”加纳医生出了办公室,在前面带路。   谈希越一直跟着他左拐右弯的,到了一个房间,一面是玻璃墙的,一半是磨砂一半是透明的。谈希越刚走到墙边就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正好背对着她,就是傅向晚的身影。   他的心急速地往上一跳,呼吸开始窒息,他的目光就这么被她的背背影吸引。像是被磁石给吸引了,再也移不开了。加纳医生站在门前,把门给打开,对谈希越道:“去吧,她就在那里。接到她,拿起东西,我便送你们出去。”   “好。”谈希越点头,看着敞开的门,距离已经离傅向晚很近了,只要走上几步,就能真实地把拥胡她了。   谈希越的心情是忐忑的,也是欣喜的,这么久的等待,这么久的煎熬,终于迎来了属于他的阳光,然后他的等待是辛苦的,更辛苦的人是他的妻子,不仅如他一样经受着精神上的煎熬,还有身体上的折磨,然后她的精神方面双他的更加痛苦。   谈希越迈开步子,第一个都好沉重,明明只有四五步的距离,却让他走得那么得时间漫。不是他不想走快点,而是身体自己管制了自己,让他缓慢地节奏而来,好像是要让他体会一下这分享开的时间,那种种心酸相思,等这种相思凝结到一个点上。会更加的把彼此的感情融合,才会更铭心刻骨。   谈希越走向了傅向晚,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的影子打在了地上,傅向晚也自沙了上站起身来,缓缓转身,清丽的脸上带着微笑迎视上谈希越的目光,他的目光柔光缓缓,而她的眼底思念浓浓。两人的目光交缠相绕,化成千万缕丝线,把对方缠绕。这份入骨的深情下,两人的对望,别有一番深情刻骨。   傅向晚穿着一张素净着一张清丽的脸,她扎着马尾,一件白色的雪纺纱衬衣,衣袖宽松轻柔。下面是一条千格鸟的铅笔裤,踩着竟然是红色的高跟鞋,那抹红是她身上最亮的颜色。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都十分的好,只是肌肤比之前要更加白晳一些,身形也清瘦了一些。但看起来是健康的,是充满了阳光和温暖的。   “晚晚,我来接你回家了。”谈希越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傅向晚,想着她经历的多于常人的苦难,她也正因为这些而成长起来,更加的坚强了。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傅向晚双手轨放在身前,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的我你还满意吗?”   “怎么样的你我都满意。”谈希越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她的手握起来,他发现自己的 眼眶不自觉的温热了起来,“晚晚,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只是让你久等了。”傅向晚仰着头,困为这样的事情,谈希越也焦虑,所以整个人也消瘦了一些,看得让她心疼,虽然她在这里受苦,可是谈希越受的也不比她少,他会担心她,会相信她,思念的折磨更是让人难以安眠,她的体会他也感同身受。   傅向晚抬起手来,颤抖着青葱一样的指尖,抚着他深刻的脸庞轮廓,指尖一寸一寸地抚过,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心疼,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深刻在心版之上。   谈希越任她抚摸完后,便拉下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就顺势地拥入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地圈着她纤细的身体,但又不敢太用力,怕把她折断一样:“我知道我等的人是你,那么就不辛苦。”   傅向晚埋首在他的怀里,唇角的弧度加深,就那样,感动地湿了眼眶,湿了面容。她在他的怀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安全和温暖。这种感觉是在任何的人身上找不到,摸不到的。只有他,才能给予她。所以她要紧紧地握着他,自己才会有枝可依,才能得到人生的幸福。   谈希越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回到了每一天都有她的日子里。他不舍这份依恋,分份依恋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让他无法割舍。他们彼此的生命和幸福少了对方都不能算圆满。他们就这样相拥在一起,仿佛静止般,如一幅美丽的画面,十分的赏心悦目。   “我们回家吧。”谈希越想起了加纳医生还在门外等着。   “好。”傅向晚在她的怀里轻点了一下头。   谈希越薄蜃染着温柔的笑意,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离不弃,两人一起出了这间房,然后走到门口,加纳医生的目光扫过他们紧扣着的手:“跟我来。”   加纳医生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一直往前,左拐到了,走地过长廊,穿过院子,到了院门品的一个房间,从里面取出傅向晚的的东西还给她。   加纳医生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祝你们幸福。”   “谢谢医生。”两人深深地感谢着加纳,因为他的特殊的照顾,所以傅向晚得能在这段时间里得到最好的治疗。   “这是我身为医生的本职,你们不用感谢,能让病人回到回到最好的状态里,我们真的很开心。”加纳医生与谈希越他们夫妻握手,“一路顺风。”   院门缓缓打开,经加纳医生的目送下,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了这里,谈希越的车就停在外面,他把傅向晚的东西放到了车上,然后替傅向晚打开了车门,让扶她入座,自己再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这些我自己可以的。”傅向晚侧眸看着他。   “可是我想为你做,而且给做到更多。”谈希越把发动了车子,车尾扬起一片灰尘,驶离了这个地方。   谈希越在车上对着傅向晚道:“累了吧?累了我们就去酒店,你吃点东西就早些休息。明天去夏威夷度假。你在那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需要放松一下心身。”   “不用了,我想回家,想看点点了,他该这么高了吧?”傅向晚想像着儿子的模样,伸手比了一下儿子的身高。   “比你想像的还要高一些。”谈希越说到儿子也是唇角染笑,“他是不是长得很快?”   “嗯。”傅向晚的脸上绽放着母爱的光辉,“其实有你们的地方,我的身心就能得到放松,我只想回到家里,想抱抱儿子。我们还是回家吧。”   “好,一切都依你。”谈希越伸手去紧握着她的手,这手,牵在了一起,他们就没想过要放开。   谈希越到酒店取了东西,退了房,然后去了机场,取到了提前订到的机票。他们又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回到了国内。这一行的飞行虽然还是十多个小时几,但不是他一个人回家,还有他最心爱的人陪伴着,不觉得孤单,所以这十多个小时不像来的时候,觉得那般的难熬。到是一晃而过就到了家,回到了圣麓山一号。   傅向晚回到熟悉的家里,感觉到一切都没有变,如她离开前一样,都保持着一致。只是花瓶里的花是今天最新鲜的。   刘婶看到傅向晚回到了家里,也是惊喜之极:“七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刘婶,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傅向晚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回到家里,感觉空气都不是一样了,更加的沁人心脾一般。   “不走了好。”刘婶的泪意湿润了眉眼,“你快上去休息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是累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做给你吃,看你瘦的。七少一定是心疼得紧。”   谈希越看着他们两人,有一种感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种美好:“晚晚,快听刘婶的话,上去休息吧,你睡一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接点点。”   “嗯。”傅向晚便与谈希越上了楼,把他们的东西都整理好,谈希越看着她又地忙,“不是让你休息了吗?这些事情缓一下做也行。”   “在飞机上我已经睡了好久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困意啊,我做点事也好打发一下时间。”傅向晚把衣服都挂到了更衣室里,折了出来,“点点他们时候放学,我们什么时候去。”   “我们要去接点点,也要把自己收拾一下不是?所以先洗个澡,然后换件衣服,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儿子看到你一定会惊喜到的。”谈希越拉过她往浴室里带。   “我还没有拿衣服。”傅向晚道。   “不是还有我吗?我洗着,我帮你拿。”   傅向晚和谈希越收拾好后,便出门去了儿子就读的幼儿园,许多家长已经在门外排队等待了。开园后,他们也随着队伍进了田园。谈希越带着傅向晚往点点的所在的小班而去。他们了班级门口,班主任就在门口笑脸相迎。   “谈先生来了。”班主任又打量着他身边的傅向晚,“这位是谈斯年的妈妈吧?”   “是,这是我太太。”谈希越点头,其他人有些惊讶,从谈斯年一入学到现在都是谈希越或者方华琴来接的人,从没有看到了谈斯年的妈妈。起初他们以为谈希越可能是离婚的人,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谈太太的面容,原来是如此的清丽脱俗,楚楚动人。   “谈斯年,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班主任往教室里端坐好的点点道,冲她招了招手,“去带上你的书包,换上你的鞋子,随爸爸妈妈走了。”   谈斯年小朋友前着一个西瓜头,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他背上小书包,出来,就看到了谈希越,高兴地跑上前去:“爸爸。”   “你看,妈妈来了。”谈希越将他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傅向晚。   谈斯年小朋友看向妈妈,清澈的眸子里都浮起了无限放大的惊喜,就站在原地,嘟着小嘴,憋着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傅向晚则蹲下了身去:“点点,是不是生妈妈的气了,妈妈没有来接你?”   谈斯年没有说话,微微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你说实话,妈妈不会生气的,爸爸也不会。”傅向晚鼓励着他。   谈斯年几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小脸上都是委屈与不开心。傅向晚心里最柔软疼痛的那根弦,她一把抱过儿子在怀里,伸手抚着他的发顶:“点点,是妈妈不对,太在乎工作了,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每一天都接你放下你好不好?”   “真的吗?妈妈不会再走了,每天都和点点在一起?”谈斯年那张低落的小脸立即明媚了起来,眼里都放光了,对于母爱,他特别的渴望拥有,“别的小朋友天天都有妈妈陪着,就我一个人,每次都是爸爸和奶奶,妈妈,你不要骗我,老师说说谎的人不是好孩子。”   孩子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说明心里的渴望,瞬间戳中了傅向晚的泪点,她眨着酸涩的眼睛,却依然微笑着对儿子:“妈妈真的不走了,不信你问爸爸。”   谈斯年自然是相信谈希越的,他把渴望的目光看向他,谈希越也重重一点了一下头:“妈妈说的是真的。”   “那拉钩。”谈斯年对傅向晚伸出了小指。   傅向晚也爽快地和他拉钩,两人算是定了约定。谈斯年小朋友现在是开心地爆棚,他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别提这心里有多高兴了。那些看着他被父母一起接着的小朋友突然就羡慕了起来。   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离开,却回到了谈家,毕竟傅向晚回来了,也该向谈家长辈来问个安。   今天家里的人都还算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   傅向晚回来让他们都觉得安慰,但更多的人并不知道傅向晚真正的去意。   谈正儒看着四世同堂:“这个家谁也也不能缺。这才叫团圆幸福。”   一家人和乐地吃了晚餐,慕心嫣自然是有话要和傅向晚说,两姐妹聊了很多,包括席佳榆和风扬离婚的事情,和梁韵飞复合了。现在他们三人都圆满了,看来要找个日子好好聚一下。   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方向发展,傅向晚也没有在家里多待,便回到了医院里上班,每天都过得充实,下班就会接点点,如果谈希越没有应酬的话,他们就会一起去。   梁韵飞和谈希越约了见面,在谈希越的办公室里见面,说话也方便。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找我?那天感觉你很急的样子?”谈希越替他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吗?佳佳的母亲不是我爸间接害死的。”梁韵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要不是我爸那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是他做的,我真的不敢想像我爸竟然这下得了手,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可是到现在才真相大白,原来并不是我爸做的。你说这若不是我爸做的,那会是谁做的?”   “你想想能这么做的的动机是什么?”谈希越抿了一口茶,“自然是想分开你们,要怎么才能长地灭了你们在一起的希望,那当然就是一条人命。梁叔是有这样的动机,所以他承认后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只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梁韵飞沉默不语,他不想乱猜,“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去冤枉任何人。所以我要去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我准备去首都一趟。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分离了太久,我父母和佳佳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得到真相,我想一切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也许有某一个人的名字会跃上了心头,但是他们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样的罪名并不是小事,他们需要得到的是充分的理由。在一切清楚之前,他们是不会冲动行事的。   “什么时候动身,需要我一起去吗?”谈希越和他一起去的话,两个人办事更方便。   “晚晚才回来,你多陪陪她。而且四哥现在不是在首都,有事我找他。”梁韵飞不想好友也去折腾,“还有我不佳佳准备明天去登记,现在晚晚也回来了,我们哪天也该小聚一下。”   “我也正有此意。”谈希越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第二天梁韵飞是请了半天的假和席佳榆一起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腾腾则一起带上了。梁韵飞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一条深色的长裤,包裹着他修长而有力的又腿,整个人看起来稳重成熟,冷酷的气质那样的卓绝不凡。   “今天不是去登记吗?干嘛还穿黑色?”席佳榆不否认梁韵飞把黑色驾驭得很好,但她想他今天能换一种颜色,“今天是我们的喜事,应该带点红。我替你买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衣,你试试看。”   “红色?”梁韵飞可从没有穿过这样艳丽的色彩,他喜欢素淡一点的,黑白灰是最能接受的。“是啊,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当然要带红,才能显得更喜气啊,听话,换上。”席佳榆把那件酒红色的衬衣放到他的身上比试,“挺好的嘛。”   梁韵飞自然不想扫了她的兴,比起失去她,他现在什么都能依她的。为她改变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可以一步一步来。他便脱下了黑色的衬衣,换上了酒红色的衬衣,看起来人就多了一抹明媚。   “帅呆了!”席佳榆赞赏着他,然后还对儿子道,“儿子,看,爸爸是不是帅多了。肯定能把别的姑娘迷得晕头转向的。”   “淘气,在儿子的面前说这些话,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怕笑话。”梁韵飞弯曲起手指宠溺地轻刮着一下她挺俏的鼻梁。   “我说的是实话。”席佳榆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去换上。   席佳榆则选了件鲜红色的连身裙,很简单的无领无袖,是最简单大方的剪裁。腰上一打黑色的真皮宽腰带,把她本来就十分美好的曲线勾勒。她上了淡妆,戴上珍珠耳钉,长发自然垂泄,透出妩媚的弧度,盈盈一笑百媚生。她就是这世间最最娇艳的那朵红玫瑰,夺走了所有的光芒。   “你真漂亮。”梁韵飞不是第一见识到她的美丽,但云子民被她深深的震撼了。   “彼此彼此。”席佳榆与他相视而笑,“走吧。”   他们牵手出门,带着儿子一起,开车直奔民政局,排号为第6个,真希望能如这个吉利的数字一样顺顺利利。   两人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便坐地等候区静静等待,脸上都扬着幸福的笑意,不时地逗着儿子。那些来登记的人看到他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竟然还自己孩子带着一起登记,这不是明摆着是未婚生子吗?可是他们却不理会人的目光。   “6号。”   梁韵飞和席佳榆听到喊号到他们了,便起身往办政处而去。   突然一个人慌张地闯进来,清脆的高跟鞋敲击着明亮的地砖上,焦急的目光四处循望,在看到当然韵飞和席佳榆牵着手的身影时,她失慌失措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能结婚,不能!”   宋玉玲急急地跑过来,一把抓过席佳榆和梁韵飞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咬着唇,愤怒地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如雪花般的碎片漫天飞舞,飘荡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梁韵飞冷眸盯着她,瞳孔里是怒气隐隐,声音冰冷,如北极的寒风吹拂而来:“你撕一次我们可以再填一次,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她结婚不会因此改变,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不——我绝对不——”宋玉玲拉着他的手,乞求着,“韵飞,我和你已经订婚了,你说过娶我的,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我不允许你娶别人。死也不允许。”她还把手指起来,把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又放到他们的面前,“韵飞,你看,这枚订婚戒指是你亲手替我戴上的,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   “不要用什么死不死的威胁我,你是成年人了,这样的手段你不觉得幼稚。我们的婚约早说取消了,至于为什么取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我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不娶我爱的人,我娶你做什么!现在马上给我滚,不要妨碍我们结婚。”他牵起席佳榆的手,侧眸温柔凝视着她,“我们再去准备一份资料,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结婚。”   他的坚持,他的承诺,他的美好,只对一个人绽放,心中爱的那个人,世间独一无二。   “好。”席佳榆淡淡浅笑,只要有他在身边,理都不会再害怕了。   看着这样戏剧性又纠结无理的一幕,众人皆愣,没有人出声。只当是看着一场好戏,怎样走向高潮。   梁韵飞带着席佳榆转身离开,不理会宋玉玲,越过泪水跌落的她去准备资料。宋玉玲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楚现实。梁韵飞不爱,永远不会爱上好她。但是整个圈子里都知道她宋玉玲要嫁给梁韵飞了,多少女人羡慕她有这个的好福气。但是现在他就要在她的眼前成为别的丈夫,而她就要成为最大的笑话和弃妇。她怎么也不会甘心,不会让她等待多年的愿望落空。她不能拥有他,席佳榆也别想幸福!   宋玉玲咬着唇,狠狠地直到血肉疼痛,淌下鲜血。   她随后冲了上去,追着席佳榆的身影:“韵飞——席佳榆,你这个贱人,你都结过一次婚了,你有什么资格能配上韵飞,你好好休息你的风太太就好了,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幸福!”   梁韵飞是听不得别人侮辱席佳榆:“你说她破坏你的幸福,那她的幸福又是被谁破坏的?宋玉玲,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好自为之。”   宋玉玲在他冰冷的眼睛里打了一个冷颤,抿了抿唇。席佳榆侧眸看着梁韵飞冷硬的轮廓线条,有着欧洲大理石雕塑般的美感,在淡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更加俊美。   “韵飞,我们走吧,登记才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我们没有必须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口舌之争上。”席佳榆倒是看得很淡,“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因为他们也不是我在乎的人。”   “说得真好。”梁韵飞再一次紧握她的手,“走。”   他们重新准备了资料,再一次来到了办理窗口前,真着那些资料。直到红色的结婚证发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此时的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宋玉玲盯着他们的目光里带着刻骨的恨意,急步上去,她的右手伸入了自己的包包里,取出来时,只见是银光一闪,刺向了席佳榆,口中怨念着:“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沉浸在幸福里的梁韵飞和席佳榆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宋玉玲的动作。   “韵飞,佳佳,小心。”突然传不了董绘珍的声音,却因不距离远的原因,跑上前来的时候,宋玉玲的刀子已经刺入了席佳榆的身体里。不过梁韵飞反应过来,握住了她手腔,刀子刺入的并不太深。   “啊——”好疼,冰冷的金属没入腰身,听到血肉分离的声音,痛楚袭来,天眩地转,一片模糊,汗水自她洁白的额头滴落,席佳榆咬着唇,直到破裂,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把喉咙堵塞地难受。   梁韵飞甩开了宋玉玲的手,一把抱住了腾腾,一手扶着席佳榆。   “佳佳……”他用手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呼吸困难。   席佳榆疼得咬牙:“我没事的……别担心。”   她勉强自己扯出一个笑容,艰难地轻颤着抬起手来想去摸他的脸,可是却始终提不上力气,眼看就要落下去,萧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手不断地增加着他的痛苦。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这样孤单下去,没想到有这样的幸运让他重新拥有她。因为她给予自己的温暖和幸福感深深温暖着他的心灵。他就想要汲取更多,就要把她留在身边。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宋玉玲像是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还要上前去刺人。董绘珍则挡住她,与她周旋着“玲玲,你放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感情的事是两情相悦的。”   “我不要听你说!你们说会让韵飞娶我,只有我是你信们唯一的儿媳妇,现在呢?就因为她席佳榆生了你们梁家的孩子,你们就改变了态度。只要我和韵飞结婚后,我也可以生啊,他对我这样,你们也放弃我!你们这么做是成心想逼我死,在我死之前,我总要拉他们垫背。”宋玉玲狠狠道。   “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有气冲我来,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董绘珍护着儿子媳妇两人。   “是,你也该死!我杀了你,再杀她。”宋玉玲年轻一些,自然比董绘珍的力气大一些,宋玉玲占了上锋,甩开了董绘珍,想要冲向席佳榆,却在慌乱之间,刺入了挡在席佳榆面前的董绘珍身体里。   “玲玲,住手吧。”董绘珍强忍着疼痛,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热的粘稠。   “妈——”梁韵飞看着自己的爱人和母亲被伤到,心窝里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硬硬的将他的心劈成了两半,再一刀一刀剁成碎末。身体里的冷意从血液透到四肢里袭来,冷得他无力,冷得他无法站立,抱着席佳榆靠在了墙壁上。   鲜红的血浸透她湖青色的连身裙,开出一朵朵的血花,那样的触目惊心,刺目的鲜红,撕裂的痛在他的胸腔里游走着。他竟然全身发抖,像石化的雕像无法移动半步。   梁韵飞的眼眶泛红,浸染着湿润,怒目相向对宋玉玲,恨不得将她撕碎。   他掏出电话,手力不稳,几欲掉落:“书喜,快来,救救佳佳和我妈,她们受伤了,快——”   席佳榆伤得办轻,但梁母伤得很重,她已经疼到意识混沌,陷入昏迷。   梁韵飞一个人照顾不了三个人,幸好还有好心人帮忙,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喊道:“佳佳,撑着,书培马上就来了。”   救护车一来,彭书培率先下了车,看着身染鲜血的梁母和席佳榆,还有已经呆愣到没的任何反应的宋玉玲,她一个人缩在墙角里,抱着身体,琵瑟瑟发抖。她看到那么多的血,还是怕了。   彭书培让人把席佳榆和梁母送上救护车,做了紧急抢救。   梁韵飞往墙角而去,蹲在宋玉玲的面前,眉头皱起,抬起手将她散乱的发丝理好:“宋玉玲,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玉玲硬生生地打着颤,双手立即抓着梁韵飞,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滚滚而落,摇着头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韵飞,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不躲有。韵飞,不要怪我,不要和抛下我。”   她哭得好似无助的孩子,看得旁人都难受到哽咽。   可是当然韵飞却是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一把甩开了她,任她跌在地上:“宋玉玲,若是佳榆和我妈有什么事,我定要杀了你。”   说罢转身而去。   席佳榆和梁母一起被推到了抢救室里,梁韵飞看着关上的大门痛苦到双拳紧握,脚下像是赤足踩在松软的雪地里,无力而冰冷,浑身如冰,怎么就那么得冷?   他难以承受地闭上了眼睛,暗算祈祷。   不信任何神灵的他此时多希望真的神仙菩萨,能听到他的祈求,能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能让他最亲最爱的安然无恙,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交换,用他的命都可以。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无助,无奈,无能。   佳佳,对不起……   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全了,是我没有处理好宋玉玲的事情,是我用我的爱伤害了你。   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你知不知道,感谢你用珍贵的生命爱着我。   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所有爱着你,给你想要的一切,把我欠你的都补上,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你活着……   一切都不会太迟……   乞求上天不要太过残忍。   梁韵飞轻轻地呼吸都疼得椎心裂肺。   他站僵硬地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在盯着那扇门,恨不得能盯出两个孔来。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就看到谈希越、关奕唯和霍行风焦急地身影,匆匆赶过来,看到梁韵飞像仿佛已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都来了?”梁韵飞看着及时出现有好兄弟,心里暖暖的。   “你有事,我们怎么能不来。”关奕唯轻拍他的肩。   “老飞,你别这样,佳佳和伯母一定会没有事。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谈希越扶着他,想要他坐下,不要那样虐待自己。   “不,我就在这里看着她。”梁韵飞倔强地摇头,神色凄凉。   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怎么就让宋玉玲近了身,怎么就让她伤害了席佳榆和母亲,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也是他的自大造成。   他该拿什么来爱她,深爱他的人。   “宋玉玲是吗?”霍行风那颜色漂亮的眸子深了几分,“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她一辈子都出不来。”   “还用说吗?宋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梁韵飞接过谈希越替他倒的热水:“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为了气佳佳,一时冲动答应和宋玉玲结婚,也不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来。是我没有处理好一切就急着和佳佳在一起。”   “在你和宋玉玲订婚以前,宋家早就把你溉成他们的女婿了。你不要太自责了。”   梁韵飞心里痛苦不堪:“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佳佳和我妈的平安重要。”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护士出来:“谁是席佳榆和董绘珍的家属?”   “我,有什么事吗?”梁韵飞急急上前,心跳在不断加速,就怕会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席小姐的伤势较轻,只要住院观察几天就没有大碍了。”护士说着两人的伤情,席佳榆没事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倒抽了一口气,“但是董女士的情况就不乐观了。只是董女士因为伤口深,加上是心处,差一寸就伤到心脏了,加上失血过多,她陷入了昏迷,如果七十二小时内不能醒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可以一辈子都无醒过来。所以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中。”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均变成了青白色,空气里的气压一下就降到最低,窒息得让人惴惴不安,像最紧绷的弦,一碰就会断。   这也是梁韵飞不敢告诉自己父亲的原因,怕他会接受不了母亲伤得太重的后果。他身体也不好,万一一激动,高血压复了,倒下了,那这个家就七零八落了,伤的伤,病得病。他也承受不起看着一个又一个亲人倒下。   梁韵飞感觉心窝的位置有一把重锤狠狠地砸下来,疼得他都无法呼吸。手指一寸一寸变冷,高大的身躯都为之颤抖。他双手攥得很紧,紧到发白泛青。胸口的顿痛,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受。似乎只要有人轻轻一碰他,他就会栽倒。   “做好心理准备?”梁韵飞反问着,眼睛却睁得发疼,连额角都在抽搐,他强忍着内心不好的预感,哑声道,“你们什么意思?医院不是救死扶伤吗?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人给我救好,我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这不是我说的算,这是医生治疗后的结果,我只负责通报情况。”护士转身就离开了。   “老飞,别激动,一会儿问问书培就知道情况了。”谈希越几人都安抚着他。   “是啊,书培的话咱才信。”关奕唯了道。   后来,席佳榆和董绘珍都安排了病房,梁韵飞先去看了母亲,看着她像是睡着一样躺在重症病房里,他的心里无比的难过。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母亲承受这样的痛苦。   113她的心结很重,恐怕会精神崩溃   梁韵飞隔着玻璃看着母亲,浓眉蹙起,彭书培穿着一身白色的医袍并记与他站在一起。   “老飞,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她处在昏迷的状态里,但是更多是的靠病人坚强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能让伯母牵挂的人很多,我想她不会那么轻易地说放弃活下的的机会,他有伯父,有你,有腾腾,她唯一的孙子毕竟才刚刚相认,又怎么舍得放下他?所以多陪她说说话,让她听到她想看的人的话,也许能够呼唤她醒来。”彭书培的目光看着病房里面,安慰着好朋友,“席佳榆那边,你也去看看吧。”   梁韵飞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往席佳榆那边去。   席佳榆现在还没有醒,梁韵飞坐在病床前看着她,他浓眉紧蹙,墨眸幽暗变幻,伸出手来,圆润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唇角,柔软而美好。只是现在的她因为受伤而泛起了苍白,看起来憔悴怜人。   他的心,微微地就失去了平衡。   她是脆弱的,双肩纤细,像个易碎的琉璃。她渴望着一份最纯粹与温暖的爱情,与想拥有一份温馨的亲情,她想要那么少,却又那么难。但她又是坚强的,面对老天一次一次把她逼到绝境里的不公平与残忍,她还是笑着挺了过来。   他们经过那么多的苦难终于牵手在一起,他们终于成了夫妻,终于圆满地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了。他发誓自己要对她,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回报她用自己的生命爱着他。   “老婆,你快点醒来,我们一家人才刚刚团聚,不能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啊。”梁韵飞握着她的手,放到了唇边亲吻着,“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没有多久,席佳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梁韵飞感到了惊喜,双眸直直地盯着她。   席佳榆睁开了眸子,涣散的瞳孔渐渐收缩,形成了焦距。   她看见自己细白的手背打着点滴,细细的针头扎在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里,针管中的透明液体体一点一点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她感觉到自己还有脉博和心跳,她还活着是吧?她真怕自己会出什么意外,要知道他们一家人才团聚,他们有很多的时光错过了,他们要好好的弥补回来。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活着真好。   她微微则头,看到床前的梁韵飞,他幽暗的眸底都是欣喜,因为她的醒琮。她轻轻蹙了一下蛾眉,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火烧过一样,干疼得厉害,轻轻一扯动都痛:“……”   梁韵飞见状,给她倒来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几口,这才舒服了不少,她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急急追问:“韵飞,你妈妈呢?她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毕竟董绘珍也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她这心里很不安。她就算心里对董绘珍是有成见,可是她也没想过她会出事。她毕竟是梁韵飞的母亲,那种失去母亲的痛苦她已经体会过了,真的很不好受,她不想梁韵飞也体会,不想他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妈没事的,你好好养好自己的伤就行了。”梁韵飞放下水杯。   他不想席佳榆因为母亲受伤而自责,那样会影响她养伤。这些疼痛让他个人承受就好了,他不想她也跟着担心。   “你妈妈真的没事吗?”席佳榆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记得她伤得比我还重。”   “有书培在呢,怎么样也不会让我妈有事的,你真的放心好了。”梁韵飞握着她的手,不想她看到自己隐藏的情绪。   席佳榆听后抓着他的手松开了不少,心中大石放下,然后她推了他一把:“那你去照顾你妈,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妈有我爸照顾呢,我刚才也去看过我妈了。”梁韵飞按住她的身体,“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我没事的。”席佳榆感觉到了腰上的疼痛,但是她还是能忍住。   “刀子都刺进了肉里了,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梁韵飞的目光也随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虽然那里盖着被子,但是他能想像那个伤口是怎样的狰狞,怎样的模糊。   席佳榆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了他的蹙紧的眉心:“我说了我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眉头都皱成这样了。那就不帅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梁韵飞微勾了一下唇,把一丝苦楚压下,他对她的担心倒不是太多,毕竟不太严重,更多的是心疼,对于母亲,他想到她如果醒不来……这心里烦乱如麻,“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冲动了。我才是为你挡风遮雨的那个人。答应我以后别再往危险的地方冲了,我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你可知道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失去了你,如果你不在了,我又怎么生?你不可以这么冒险,绝对不能有下次。”萧南抚着她的脸蛋,把落在她脸侧的青丝别到她的耳后,“我是男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可是我也想保护你,我怕她会伤到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那一刻我已经顾不上思考什么了,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危险?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或者我真有些冲动,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这是爱你的本能反应,没有人能控制,换作你也一样,所以不要责怪我了。毕竟我们都好好的,这就够了,不是吗?”席佳榆拥着他的腰,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最真实的他,“韵飞,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只是我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只要你保护你自己,你不受伤,便是给我最好的保护,知道吗?”梁韵飞想起事情就有些后怕,“如果你出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席佳榆摇着头。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总之,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你跟着你,所以不要轻易说死,我们要好好活着,一起白头,在白发苍苍时没有后悔选择彼此。韵飞,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绝对不允许你抵赖。”席佳榆的眸中泪光闪耀如星辰点点。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看似画,眼泪晶莹。   “我记得,所以你才要更好的保护自己,千万不能有事。”梁韵飞捧着她精致的脸蛋,小心地吻上了她的眼角,用舌尖舔走她的泪,虽然是苦涩的味道却在心里开出了甜蜜的花朵。   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幸福的模样,他倍幸福,身心都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我让刘婶熬了鲫鱼汤来,来,喝一点,好帮助伤口恢复。”梁韵飞想起了这件事情。   “我不喜欢鱼汤,有腥味。”席佳榆不太爱吃鱼汤,鱼倒是可以吃一点。   “刘婶的手艺很好的,没有味道的。”梁韵飞哄着她,耐心颇好,“你若不喝,我会生气的,也会心疼的。”   这个时候病房门推门而来,慕心嫣和傅向晚手里提着刚买的新鲜水果,还捧着鲜花。   “佳佳,你又在使小性子了,你都是孩子的妈了,好不好?”慕心嫣把水果放到了茶几上。   傅向晚把鲜花插到了她床头的花瓶里:“你真不喝?那我可喝了。”   “你们两个不是我朋友啊,怎么都帮他?”席佳榆嘟着唇不满道。   “是朋友才这么说你。”慕心嫣走过来,和傅向晚并肩站在帝病前前,“你是想让韵飞担心你?”   席佳榆又怎么会让他担心心疼,只好接过他从保温桶里倒出的鱼汤,然后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掉。看着她这个像小孩子的 可爱模样,梁韵飞那沉重悲伤的心情竟然得到了缓解,看到她的笑,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得难受了。   “晚晚回了,我和韵飞也结婚了,心儿也在,等我好了,我们就聚聚?”席佳榆看向两位好友。   “你结婚了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我们能不答应吗?”傅向晚与慕心嫣相视一笑,“那你可要听韵飞的话,好好养伤,身体才能好得快一些。”   “就是,你若是再调皮,我们可就不答应了。”慕心嫣笑她。   “你们真是话多,我知道了。”席佳榆看了一眼梁韵飞。   他们说着话,彭书培则带着护士来了,他与傅向晚和慕心嫣点头问好,她们两人让开,他上前到席佳榆的面前:“你感觉怎么样?伤口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就是有一点疼。”席佳榆如实道。   “麻药过了,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彭书彭点头,然后对护士道,“给病人量血压和考体温。”   岳然的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没事。”   席佳榆都配合着护士,彭书培见了一下测量的结果:“都是正常的。你现在就是多注意休息,别扯到了恢复中的伤口,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一定要告诉我。否则老飞一定要心疼了。为了他,你也好好的爱惜自己。”   “好。”席佳榆点头,“谢谢你。”   “医生的职责而已。”彭书培温文浅笑,特别的俊雅。   “我让护士来给你换药。”楚唯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定要不好好休息。”   “宋玉玲她怎么样了?”梁韵飞照顾着席佳榆,还不知道宋玉玲的情况。   “那我就去其他病房了。”彭书培便离开了。   彭书培前脚走,后脚就有不速不客来到了病房里。   突然病房的门被外面的来人“砰”地一声推开,梁韵飞、席佳榆、傅向晚和慕心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竟然是宋玉修,他英俊的容貌覆盖着阴郁,眼底也是掀起层层波涛汹涌,周身怒气腾腾如罗刹般。   “梁韵飞,我妹妹到底欠了你什么,你竟然要这样对她,把她害得那么惨?”宋玉修想到宋玉玲出事, 这一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玲玲自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可是她就是着了你的魔,为了爱你她卑微到了什么样子?你是瞎子吗?你难道看不到她的委曲求全吗?萧南,你若是男人就不应该和这种离了婚的残花败柳——”   刚说到这里,一个碗就朝着他的面门直飞而来,宋玉修惊险的侧身躲闪开去。杯子就砸在了墙上,摔得粉碎。这一幕把病房里的气氛拉低。梁韵飞一张俊脸冷沉得厉害:“宋玉修,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会让宋玉玲坐一辈子的牢,愿故意杀人罪并不轻。而且这是我和这宋玉玲的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质问!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宋玉玲一双喷火的眸子直直锁定梁韵飞:“我是玲玲的哥哥,我怎么没有资格!她那样温顺的女生竟然有勇气隃拿着刀子去刺人,这得要多大的恨,多大的勇气了!她敢这么做都是被你逼的!你竟然还想推脱掉责任!你不是男人!”   梁韵飞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冰冷的笑容在唇角漫延,冰雪凝结的眸子饶富味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奴才男人可不感兴趣。”   “你——欺人太甚!”宋玉修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了。   梁韵飞冰冷锐利的目光扫过宋玉修难看到不行的脸:“你宋玉修欺的人还算少?我不过是学你而已。我就是欺人太甚,怎么了?少给我废话,滚!”   “梁韵飞,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就一刀捅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受。”宋玉修这样人也是不会怕别人的,“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弄死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死,我们宋家和你势不两立。”   “我倒是很期待你有什么本事弄死我。”梁韵飞轻挑起了眉角。   宋玉修今天此行的目的是把这一对把他妹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对狗男女给灭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被他给压制住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冷漠的梁韵飞,对宋玉玲的事一点也不上心,不禁更是火大:“当然韵飞,你若还是男人就马上去给我妹妹道歉,承诺娶她。”   “宋玉修,你这是在做梦,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梁韵飞做这儿做那儿的。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妻子了。”梁韵飞此般是那样的凌厉迫人,“我也送你一句话,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没有人想看到你。”   宋玉修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席佳榆:“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结婚了还要缠着我妹妹的未婚夫。你怎么没有死,你活着真是就是一个祸害!”   “宋先生,你还是走吧,病人需要休息。”傅向晚不想病房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你妹妹之所以有今天,是她自己的错,怎么可以把这样的罪欲加到佳佳的身上。感情的事讲究的就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感情就不是爱情。你这样说佳佳,太不讲道理了,也太胡搅蛮缠了。”   “宋先生,你如果真为你妹妹着想,你就应该劝她放下执着,放下不属于她的感情,没有执着就不会有这么深的痛苦。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你们对她的支持助长了她的恨。冷静地想想,其实失去也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去重新寻找属于他的幸福。那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不是吗?”慕心嫣也是一席良言,只想他宋玉修能听进心里去。   “谈家的两位少奶奶,我真是得罪不起,但是你们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席佳榆是你们的好朋友,你自然会站在她那一边说话。那你们怎么不劝她放弃,还不要脸的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勾引我妹夫!”宋玉修笑得阴狠邪气。   “谁是你妹夫,你别在这里乱认亲戚!”梁韵飞眸子一凛。   “爱情是两个人相爱,韵飞和佳佳相爱,而你妹妹是单恋,单恋的爱是得不到回应的,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慕心嫣也蹙起了眉,这一家人真是生得像,听不懂人话一般。   “你们不要和他废话了。他是听不懂人话的。”梁韵飞终于站起身来不,走向了宋玉修,做出最后的警告,“我给你三秒的时间,滚出这里!否则我对你不会客气!”   “梁韵飞,说不来人话的人是你!”宋玉修不惧地上前一步。   “这是你自找的!”说罢,梁韵飞已经隐忍到了极限的怒气已经接受爆发。   “韵飞,不要,他就想惹怒你动手,你别着了他的道了。”席佳榆紧张地叫他,双手紧揪着床单。   “梁韵飞,你理智点。”傅向晚和慕心也劝阻着他。   可是他一拳就揍在了宋玉修的左脸上,只听得关节格格作响,宋玉修没来得及反应就往后重重地栽倒在地上,姿势十分狼狈。鲜红色的血液就从他的鼻口流出,口腔里全是腥甜的味道。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可见梁韵飞这一拳打得十分用力。   宋玉修哪里能抵得住梁韵飞这两下,根本毫无还有之力:“梁韵飞,我要告你,身为警察你还要打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算是便宜你了。”梁韵飞的语气透出对他的特赦,“要告你就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宋玉修,不要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要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总有些事情是你费尽心机也改变不了的。”梁韵飞接着道,气魄逼人。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宋家二老蹲下身子去扶着宋玉修,看着受伤的儿子,宋母眼眶一疼,泪水就浮了上来:“修儿,你没事吧?”然后她愤怒地仰起头看着梁韵飞,“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梁韵飞,你不但害我女儿,现在还打我儿子,你是梁家人就了不起了,我要告你伤人!”   梁韵飞语气冰冷,足发冻得人发抖,“我就打了他你们都难受,你们怎么不想想你女儿活生生地扎了我妻子和我妈一刀,宋玉玲这笔帐我还没有和你们算清楚,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叫疼?”   有谁比他疼,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两个人受伤,一个还在昏迷不醒,没有脱离危险,而又有谁比席佳榆疼,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受过最大伤害的那个人!   “是你说要娶玲玲的,可是你却又抛弃她,你这么做不是要她的命吗?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她的!”   梁韵飞黑眸沉黑,幽幽闪耀,如夜空里最璀璨的星子,力量强大到可以照亮整个黑夜:“是宋玉玲你看不清现实,执迷不悟,甚至不惜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来,终究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儿子,我妻子,我妈!我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杀了她又有什么作用,什么都挽不回来,如果你们还有良知,好好的去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你一个人的私欲害了多少人?就自己去接受法律的自裁。”   “梁韵飞,我恨我妹那一刀扎得不够深,没有扎死她!”宋玉玲不知道时候来到了,怨恨着,美丽的瞳孔是痛苦的色彩在流动,“她若是死了,你就痛了,只有你痛了,你才能明白我有多痛!”   看来宋家人是找了关系,把她保了出来。而他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否则绝对不会让她出警局。   “宋玉玲你那是自私,比起我比起佳佳的痛,你这点疼算什么!那种无可奈何,相爱却依然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对抗着家庭亲人朋友的压力,在绝境里也要微笑,你有过吗?不要说你痛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痛。”梁韵飞锐利的目光是一把剑,劈开了宋玉玲的心,“席佳榆经历过的你经历过吗?没有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叫疼!”   “反正失去你让我失去了一切,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眼睁睁地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幸福!”宋玉玲凄楚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这病房里回荡。   “疯子!”梁韵飞眸子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卷起疯狂地漩涡,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慕心嫣摇了摇头,对傅向晚道:“她的心结很重,若是解不开的话,恐怕会失去理智……会精神崩溃。”   114告诉我我母亲死亡的真相   慕心惋惜的感叹着,傅向晚也附言道:“她病得不轻,一家人都是这个病。”   傅向晚说话从不会这么损人,可见她对宋家人的列理取闹特别的反感,他们从不在自己的身上寻找问题,总把不是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人真的是太过自私,心理上也有一定的问题。   “是,我是疯了,我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宋玉玲苦笑着,眼睛里已经浮起了泪水,轻轻就流淌了下来。   “真的够了。”梁韵飞地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上前,“马上离开。”   “这样就够了吗?不够,远远不够!”宋玉玲咬着唇,眸交带着深深的恨意看向了席佳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了。那就让这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梁韵飞感觉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出,他立即制止了她,面色阴郁到了极点,薄唇紧抿:“宋玉玲,你们若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希望你们都自重!”   宋玉玲冷冷一哼,根本不顾他的威胁,只对席佳榆喊话:“席佳榆,你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死,是被谁害的吗?”   这个话题就是一个重磅的炸弹扔在了这里,把这本来就乱糟糟的情况炸得粉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这对于席佳榆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打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她的灵魂都从身体里给打分离了。   席佳榆坐在床上,像是木偶一般静止着,一动不动的。   梁韵飞,慕心嫣和傅向晚都很担心她,梁韵飞上前,握着她的肩:“佳佳,你别听她胡说。我这就把她给轰走。”   席佳榆没有反应,就这么愣着,梁韵飞折回去,就要把宋家人给轰走,现在这个时候,席佳榆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的。她还有伤在身,身体上的伤有药物可以愈合。可是心灵上的,那便是永久的伤痕。梁韵飞不想她受刺激,就算要知道,也是在她的身体起来之后,而不是现在。   席佳榆突然就掀开了被子,她一把扯掉点滴针头,逼着自己硬是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身体上伤口的疼痛,急步走到了宋玉玲的面前。她一把抓住她,眸子里都是想知道真相的渴望:“告诉我真相!是你吗?”   席佳榆后面的质问的声音都有些发软,声线颤抖着,她都怕会是这样的结果。   宋玉玲却甩手推开了席佳榆,她身体不稳地往栽倒,而梁韵飞,则及时的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缓缓地抬起眼睛,满眼的痛苦和泪水,像一把剑将她刺得难受。因这她即将得到这个答案,她深深地紧紧地盯着宋玉玲的眼睛。   “佳佳,你没事吧?”梁韵飞扶着她,很是担心她会受不了。   席佳榆却已经顾不了这些,她对着宋玉玲低吼着:“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   她的胸膛因为害怕和渴望而剧烈的起伏着,她真的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想让母亲真正的瞑目。   而梁韵飞紧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臂,他知道自己想要阻止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样的真相一直都是席佳榆渴望知道的,这样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宋玉玲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微扬起头,“是,就是我。”   “怎么会是你?”席佳榆悲哀的低泣着,“在我的眼里你不是那样的坏人,你一直是一个美好的人。我时候想如果我们不是都喜欢上了韵飞,那么我们还可能是好朋友,而且你也帮助我不少。你是善良美好的,不是可以心狠到把人命当儿戏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为什么?”   “席佳榆,你被韵飞喜欢上,我真的很羡慕你,可是又妒嫉你。凭什么你短短的时间就能得到他的爱,而我喜欢他十年了,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我。我不服,梁家父母是承认我为梁家的儿媳妇,若不是因为你的,韵飞就会听从父母之命,可能早早的就选择了我,那还有你什么事儿!在梁家二老明确的让你和韵飞分手的时候,可是你却偏偏不放手!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我不能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我爱韵飞,我不能伤害他,所以我就只能伤害你。”宋玉玲把真相缓缓道来,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恨意,像是冰冷坚硬的冰棱扎进了席佳榆的心里,“我正苦于没有机会,恰好你的母亲生病去了首都,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因为只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也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和梁韵飞在一起的决心。我并不是去那里出差,我是刻意去的,我就是想借此把你从韵飞的世界里赶走,永远的消失。我说帮你的母亲找找关系,其实我是在为自己筹谋,我找了许多的关系让你的母亲无法及时入院,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治疗,还把你们支到了另外的医院里。我等的就是让你的母亲死,然后把这样的罪名嫁祸到梁家的身上,可没想到你去质问梁家二老时,他们竟然就这么承认了,真是正合我意,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你终于被我从韵飞的身边赶走了。”   宋玉玲竟然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席佳榆已经是心里冰冷:“宋玉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竟然把我妈的命如此草菅?”   “你妈本来就活不了多久,我这样做只不过让她不再受病痛的折磨,让她早日荣登极乐。”宋玉玲还在为自己强辩,“不过,总结来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了你母亲。如果你早早的放手,那么我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法,也不会让你的母亲走上这一步。席佳榆,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自私,只想要自己的幸福,不顾你母亲的生死!”   “宋玉玲,你太过强词夺理,你自己做的错事竟然还要推到佳佳的身上,你真的是无可理喻,无可药了。”梁韵飞感觉到席佳榆的身体颤抖冰冷,她已经难过受伤到说不出话来。   慕心嫣和傅向晚只是听到这样的真相,默默地不发一言。但她们都在心里为席佳榆心疼。宋玉玲这一份扭曲的爱情观,人生观,以爱为剑,刺伤了太多的人。   “你已经走了,可又为什么要回来?”宋玉玲盯着她,“你做你的风太太不好吗?你这一生都可以衣食无忧,我和韵也可以结为秦晋之好!”   “是,你做到了,你让我和梁韵飞分开了,我也说过绝对不会原谅他们梁家的话。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功亏一溃吗?”席佳榆强忍着那份痛苦,手指紧紧地扣着,“那是因为老天有眼!你种了什么因,就要得什么果!你失去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席佳榆,我说过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宋玉玲的笑意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你知道吗?我要害你母亲这件事情,我找过风扬,要和你联手一起把你们拆散开不来,他得到你,我得到韵飞。他当时并不同意,虽然他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他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他却没有告诉你,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想我谋划成功,好得你?席佳榆,你却嫁给了一个间接害死你母亲的男人,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很后悔被这个男人睡了千万次,可是就这样肮脏的你怎么配得上韵飞!”   “风扬……不,不会的,他不会的。”席佳榆还是不相信风扬会这么做,会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发生而不告诉她,“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当面问问他就知道了。”宋玉玲欣赏着席佳榆哪那痛苦的模样,“若不是他没本事把你留住,还和你离婚,还你自由,让你能够回到梁韵飞的身边。我也不会把他给供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才公平。”   “你们……”席佳榆觉得那种揪心撕肺的痛就在胸口里激荡起来,身体隐隐发颤,带着莫名的冷气冻结住他滚烫的血液,宽阔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片片冷汗。   席佳榆的心中撒下一把乱针,密密地刺在心底,千疮百孔。怎么就那么得痛,怎么就是无法呼吸,她难受得感觉到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把心里那份痛全部发泄出来,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了。   梁韵飞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那么慢那么迟缓,对上她的眸子,似一汪清泉,涟漪荡漾,美丽到惊心,可是却泛着那么深那么浓地哀伤。   梁韵飞把她搂在了怀里,他说过不想让她痛,却还是阻止别人来伤害她,让她疼痛。   “佳佳,是我没用,不能保护好你。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痛随事情过去吧,不要再受她的刺激,不要让自己深陷地痛苦里,不值得。”梁韵飞轻柔地抚着她的背。   席佳榆咬着唇,隐忍着泪水流淌出来,她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哭泣,那是最最软弱的表现,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所以她不会哭,她会更加的挺直她的背脊,却面对让人不可能承受的伤害。   “那就当一个逃避的驼鸟吧。”宋玉玲却还要火上浇油,她说出这样的真相可不是想看席佳榆痛苦一会儿,而是痛苦一生。   梁韵飞给慕心嫣和傅向晚使了一个眼角,她上前把席佳榆扶到了床上去。而席佳榆已经敛下了悲伤的表情,她面色平淡地看着宋玉玲:“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我吗?不会的,我已经得到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和你相比,我还是赢了。”   “席佳榆,我只能说你是个贱人!”宋玉玲倒是受到了刺激,“我让你得意,我要与你同归于尽!我——”   梁韵飞雪眸一凛,带出一丝杀气,身形利落,移步到了宋玉玲的面前,左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可怕,把宋玉玲将要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那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死活。”梁韵飞锐利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冰冷的薄唇吐出这四个字。   宋玉玲白皙的脸孔充血涨红一片,呼吸一点一点薄弱,她伸手去抓着梁韵飞的手,想要掰开来,却憾动不了他半分,他的手指像是滚烫的火,灼伤了她细嫩的肌肤,也似索命的绳索,摧毁着她的生气。   “放手,韵飞,你放开我妹妹。”宋玉修脸色大变,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却疼得没有力气。   “韵飞,放开她。”宋氏父母也求着他。   “不,就让我死在他的手里,我也算值了。”宋玉玲哑着声音。   “你凭什么管我?”梁韵飞的神色更冷了,还有痛苦的憎恨,“你们都听到她做了什么好事!你们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这样一个女人死有余辜,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愤。”   宋氏父母蠕动了一下唇,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咽下了肚子,目光转向席佳榆:“席小姐,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儿女,可是求你让韵飞放手吧,你还是劝劝他。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席佳榆看着眼神陌生的梁韵飞,眉心蹙起,怕是会出事:“韵飞,不要因为她而脏了自己的手,像你说的不值得,我没有什么事。我可以承受,也会忘记!”   席佳榆推了推身边的傅向晚:“晚晚,你快去帮我劝劝他,我怕……”   傅向晚上前了几步,一手轻放在梁韵飞的肩上,他紧绷的肩头顿时松软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减少了:“韵飞,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佳佳的面前闹出人命,就算要她死也不是在今天。总有一天,所有欠我们债的人,我们都要向他讨回来。”   “韵飞,我们要用不脏手的,不阴暗的手段向他们讨回来。否则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两样,所以以忍得一时之气。”慕心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例。   “对,韵飞,为了我,为了孩子,不要这样。而且我们都为人父母了,我们可以忍辱负重。”席佳榆在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整个人的想法都变了。人,真的是要有经历,才能更开阔的看事想事。才会更理智。   梁韵飞觉得他们说的对,他的目光扫过宋词玉玲,宋玉修,最后落在宋低父母的脸上,那样坚决,那般自信。   他松开了扣住宋玉玲颈子的手:“我会讨回来,一定会。席妈,我妈,佳佳的,我儿子的,都要向你们讨回来!”   梁韵飞抿着唇没有再说话,眸光闪了闪,一把将宋玉玲向后甩开,她就直直地跌入宋氏父母的怀里。   宋氏父母及时搂住她的腰身稳住步伐:“玉修,玲玲走吧,去看看医生。”   宋玉玲目光里是对梁韵飞和席佳榆的恨还有爱,两者纠缠。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到落针可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梁韵飞刚才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心里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般,他走到席佳榆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席佳榆也看着他,泪光闪烁。她转头对两位好姐妹道:“让我们静一静。”   傅向晚和慕心嫣也点点头,一个一个离开了,留给他们两人安静的空间,他们现在很需要。   席佳榆看着门被关上后才松懈了脸上坚韧的表情。   有冷风吹进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片。   两人就这样安静僵硬的对峙着,谁也不开口。他们太需要时间来调节心情,来缓和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强大冲击。   “佳佳,对不起,你妈的事情还是因为我而起,我可以用一生的时光来补偿你,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梁韵飞的喉结上下滚动,苦涩漫延开来。   他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总是纠结在这上面只会让我们彼此伤害。阳光已经来了,我们就敞开怀抱拥抱吧。”席佳榆望着面前的梁韵飞,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淡然笑容,“韵飞,我答应你无论是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上一次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梁韵飞坐在床边,俯下上半身将席佳榆紧紧地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吐纳在她的颈窝里,酥痒刺痛:“佳佳,谢谢你。你要相信我能给你幸福。”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席佳榆抬起那手抱着他的腰身,“梁韵飞,我会陪着你,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信我。”   在一起……   不离不弃……   相信我……   无论怎样的你,我都会陪着你,你以前的人生我来不及参与,你往后的人生我一定与你同行,风雨无阻。   梁韵飞抬眸,伸手抚过她脸颊边的青丝,指尖沁凉。   低头,双唇印上了她的唇,心心相印。   佳佳,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的太多,所以多给我点勇气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有相拥着,直到梁韵飞发现了席佳榆刚才因激动而扯落的吊针,手背上的一抹血珠已经凝固了。他捉起她的手:“你看你,怎么能冲动地扯掉吊针呢?我去叫书培来看看,你要乖乖的躺着。”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没事。”席佳榆拉住他要起开的身体。   “刚才那么任性冲动的下床,动作那么大,一定扯到了伤口,必须得看看。”梁韵飞的心疼十分明显,“我不能让你有一点事情,况且那里的伤口若不好好恢复,席佳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你躺好,我给书培打电话。”   席佳榆听话地点头,梁韵飞打电话给了彭书培,他很快就来了。   彭书培上前,走到病床边对席佳榆道:“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我的伤口。”   梁韵飞这才放开了席佳榆,起开身去,席佳榆乖乖地躺下,梁韵飞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了腰身下面,然后把她的病服掀开,就能看到她腰上包扎的伤口,血色已经把伤口浸染开来,晕出一朵水墨胭脂般的红花,格外得惊心动魄,也分外的刺眼。   彭书培小心地打开了纱布,检查了一下伤口,血肉模糊让梁韵飞心疼。彭书培的语气里也多了一抹关心,:“伤口有些撕裂,佳佳,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席佳榆的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没有。”   “我重新给你换药。”彭书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千万要好好的休养,否则这伤会恶化的,如果发炎引起发烧的可不乐观了,所以要爱惜自己,也是在爱你爱的人。”   “我知道了。”席佳榆知道自己错了。   彭书培便熟练地替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没有要多长的时间。   “那她的手呢?”梁韵飞把席佳榆扶着侧躺下,想起了她的手。   彭书培拉过席佳榆的手仔细看一下:“没什么大碍,用热水敷几次就行了。不过得再受一次罪,重新扎针,这次千万不能胡乱扯掉了,那是要自己受罪,看的人也难受。”   这句话自然是说梁韵飞在旁边看着,仿佛那伤在他的身上一样疼。   这是提醒,席佳榆了然地点头:“知道了。”   彭书培把点滴的针头换了一只新的,然后在席佳榆的右手的手腕上系上了橡皮筋:“握着拳头。”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寻找着她的血管的,细白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用碘和酒精在她的手背上涂抹消毒,拿着细细的插头轻推进了她的血管里。   冰冷的液体又开始注入她的身体里。   席佳榆没有蹙一下眉头,因为比起她那心里的痛,已经麻木的痛,她已经感觉不到这手背上轻微的疼。因为这心上的疼比起身体的疼真的是上千万倍,然而因为她的心脏因为这些锤炼已经变得比常人更坚强,更有承受力。   115你的敌人在明处,而我的敌人却在暗处 但是这些痛已经打不倒了席佳榆了,她从中坚强地站了起来,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真心爱他的男人,她准备迎着明媚的阳光,走向幸福的明天。让那些大痛小苦都随风而逝,活得开心,这也会是他母亲想看到的。   席佳榆仰头看着窗外,看着外面轻风拂过的枝头,她扬唇浅笑,在心里对着天的母亲道,妈,你看,还是只有梁韵飞对我最好,你看,他才是我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只有他才能替你照顾好我,所以你可以放心了,我会如你所愿意的,一直幸福下去的。妈,你在天上可以保佑我们一家三口。   梁韵飞看着席佳榆苍白的唇扬着最柔软的弧度,他知道她的心里已经不那么在乎了,至少已经看开了一些,不会太在乎这些伤害,因为人生是需要去经历的,经历之后人就会看得更加开阔。如果只是一味的往痛苦里钻,往牛角尖里钻,那么就是自己在找折磨。他想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梁韵飞拥着她,一手抚过她发前的发丝,一个亲吻落在上面:“希望我这个吻是有魔法的,把你所有的不快乐都从你的大脑里抹走,只留下快乐开心的记忆。”   “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自然开心。”席佳榆也紧搂着梁韵飞的腰,眼睛里却迷漫起了水雾,“只是……只是我当初太不懂事,太过任性,伤了你,也让你为难了。”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这心里已经很欣慰了。”梁韵飞难得地温暖一笑,若是换成以前她的个性又怎么会这说出这样的话,“人还是需要一些经历,人才能成长,而爱也会成熟。”   “韵飞,我想去看妈,我想向她道歉……我不该那样对她们。”席佳榆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梁韵飞的父母毕竟是长辈,她这样做不合礼数,这时完全放下的心已经没有结,有的是愧疚,“韵飞,让我当面向他们二老道歉,我这心里才能轻松。”   “要去看妈,你也要等你的伤好起来。”梁韵飞阻止着她,他怕她看到还在昏迷中的母亲后,那种自责会更加的加深的。   “可是我等不了,我没事的。我就去道个歉而已。”席佳榆坚持。   “妈她需要休息啊,你不等你的伤好了,也要等她的伤好了啊,你这样去会打扰到休息的,听话,我会和妈说的。”梁韵飞劝着她,他希望母亲能快好起来,已经过了两天了。还有一天,就看这一天的时间内母亲能不能醒来。   “那好吧。”席佳榆只好妥协,点头同意。   第二天,梁韵飞去看母亲了,便叫了一个护士陪着席佳榆。一会儿,彭书培又来了,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恢复得还不错。老飞呢?他不都是恨不得一秒钟都不离开你么?”   “彭医生,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什么叫一秒钟都离不开我?”席佳榆被彭书培调侃,倒是红了脸庞。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彭书培温文浅笑。   席佳榆则有力地反击他:“彭医生,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一个让你一秒也离不开的女生的。”   “是吗?我还倒是还很期待这一天。”彭书培的个性就是有些慢,对什么事情都有绝对的理智,对人又温和,所以想看他为爱疯狂的模样,似乎有些无法想像。   “那我就等着了。”席佳榆抚了一被子上的皱褶,把把话题给扯开,不想彭书培取笑他们,“他是去看他妈妈了。”   “看伯母去了……”彭书培又手背着,蹙了一下眉,“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席佳榆抬眸:“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是关于老飞妈妈的事情,他让我不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担心,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告诉你,我怕会给你留下人生的遗憾。”彭书培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他这样的话也让席佳榆的一颗心紧蝇对地地抓紧,“彭医生,韵飞的妈妈怎么了?她是不是……”   她心中有疑问,但是却无法把“死”字说出口,因为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已经承受过失去母亲的痛苦了,不想梁韵飞也承受一次,而他承受着这份痛,那么她也会替他心痛,所以她又要再经历一次痛。她不想再发生最亲近的人去世的事情,她真的快承受不起了。   彭书培看着的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睛,摇了摇头:“她没有,但是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她还没有醒来,那么就会有生命危险,也可能一直昏迷下去。我想这样的结果是你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席佳榆,去看看老飞的妈妈吧,也许她最想听的是你和她说话。希望你能唤醒她,不要再睡下去了。”   席佳榆一听,心里抽痛:“他怎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伯母是为你而受伤,老飞怕你知道了会自责,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所以席佳榆,所有的恩怨就让他随风去吧,活在当下,活在幸福里,一家团圆美满才是最重要的。”彭书培的眸光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谢谢你。”席佳榆衷心地感谢他把实话告诉了她,“其实我已经把一切都放下了。如果今天你不滴有告诉我,我想我会后悔。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我马上去看妈。”   席佳榆哽咽了一下,她掀开了被子,就穿着病房往外走,彭书培看着她的身影:“你不问问我伯母在病房吗?”   “是哦,我还不知道妈的病房,我……”席佳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时心急竟然就忘了问病房号。   “她在重症监护病房,我带你过去。”彭书培便走到他的面前,“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轮椅,我推你过去,免得走动会扯裂伤口我就罪过了,老飞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半开着玩笑,却让席佳榆感受到了他的体贴细心。从护士台把轮椅取来,扶着席佳榆坐下,然后便推着她往电梯而去。到了重症监护病房的楼层,一直往董绘珍的病房而去。   当他们走进的时候,司着玻璃就看到了董绘珍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到身体上,脸色苍白如纸,与白色的床单都融为了一色,那样的憔悴让人心疼。梁韵飞和梁克定都守在她的身边,特别是梁克定,看着爱妻昏迷,特别的悲伤,短短三天,整个人仿佛老去了许多。   “老婆,你快醒来吧,你怎么不可以丢下我这个老头子先去啊,我这身体不好,以后还要靠你照顾我呢。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梁克定坐在病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就算要死,我也是先去的那一个啊。”   “爸,别说这些伤心话了,妈她不会丢下你的。”梁韵飞的手轻抚着父亲的肩头,“她不会舍得丢下我们的。我们一家人才团圆呢,幸福还长着。”然后她对母亲道,“妈,你不是一直想我结婚,想抱孙子吧?现在我已经和佳佳结婚了,也有腾腾了,你的乖孙子,你还没有好好的抱过她,你还没有把她看清楚,你还没有听他叫你一声奶奶,你不能这么抛下我们的。佳佳的伤势恢复也不错,若不是你,我想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妈,你为我做的,你佳佳做的,我们都还没有感谢你,你醒来后,我们会孝顺你的。所以你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我们都不同意的。”   已经换好了无菌服的席佳榆被彭书培推了进来,直到傍在他们的面前:“爸……韵飞,让我和妈说几句话好吗?”   “佳佳,你还伤着呢,你怎么就来了?”梁韵飞担忧着她,怕她会伤势加重,他抬眸看向好友彭书培,“你怎么把佳佳给推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告诉她吗?”   “我只是不想她后悔,这件事情她应该知道。”彭书培也是经过挣扎才说出口的。   “韵飞,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瞒着我?如果我不能和妈说上一句话,那么我才会真的要自责内疚。我们不是要趁有机会的时候把握机会吗?”席佳榆的眉心蹙着,“还有让爸一个人照顾妈,太辛苦了。爸,让我来照顾一下妈吧,你休息一下。”   “这里有我和护士看着,你还是回去休息。”梁克定在听到席佳榆改口让他爸的时候,这心里真的很开心,“你有这份心,你妈她知道的,她不会怪你的,他只想你们一家人都好。”   “有些话,我必须要对妈说,否则我会不安。”席佳榆请求着,“爸,就给我这个机会吧,让我尽一尽儿媳妇的一点孝心。”   梁韵飞知道席佳榆的性子,所以也就不再阻拦她了,反正她也已经知道了,梁克定也只好点头。他们都让开床侧的位置,席佳榆上前,她轻轻地握起了董绘珍的手,喉头间都是苦涩:“妈——”   一声呼唤让席佳榆的心都收缩疼得了起来,她低眸垂睫,泪水就滴落了下来,滴在了她握着董绘珍的手背上,湿润了肌肤。梁韵飞上前,伸手握了握她的肩头:“别哭啊,妈她不想看到你哭的。她想看到你笑的。”   “我不哭。”她深呼了一口气,把所有的酸楚都咽下了去,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妈,我是席佳榆,你是儿媳妇,是你的妈妈。妈,谢谢你救了我。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年轻,任性,冲动,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爱韵飞,他是我生命里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我把自己给了他,我就是认定了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的反对,我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直到我妈的事情发生,我才和韵飞分开。我们虽然分开了,可是却分不开那相爱的心,我一直都在想我妈的事情一定不是真的……直到昨天宋玉玲才把一切真相告诉我们。我们都是被人算计的人,我们都是受害者,还好的就是这一切风雨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能团圆,而这个家怎么可能少了你,妈,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是不是?你那么勇敢,连刀子都不怕,还怕这点伤吗?”   席佳榆抬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她让自己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希望这能如温暖的阳光照射入董绘珍沉睡的心湖上,给她温暖,把她唤醒:“妈,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成为了一家人,这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不是想天天看到腾腾吗?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和韵飞就抱着腾腾回家,和你和爸一起住,如果你不醒来,那我就不搬回来,让你想儿子,想孙子。妈,不是我威胁你,而是现在我不威胁你真的不行,你真的睡了太久了,是该醒来了,我们都想看到你笑。还有腾腾,我让心儿把她抱过来了,你不是最想看到腾腾吗?只要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妈,醒来吧,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孝顺你和爸的,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妈,我求你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了,不能再失去了……”   席佳榆是真心地渴望董绘珍能醒来,因为一切的真相给予他们的除了不安的疼痛外,还有更加的珍惜这份感情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家是完整的,一个都不能少。失去亲人的痛,她不想承受。   “妈,你醒醒啊……”席佳榆一手捂着嘴,就怕自己会哭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意味着死神的脚步在一步一步的逼迫,让人心乱不安。   “佳佳,你已经尽力了,就还是要靠我妈的意志力。”梁韵飞安慰着她。   “佳佳,我和你妈能听到你说我们一声爸妈,我们真的心满意足了。”梁克定说的是心里话,“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妈。”   “我也要在这里陪着,我相信妈她会为了我们而努力地醒来。”席佳榆也不放弃。   “你别任性了,你的伤势都没好,妈醒来也不想看到你带着伤守着她,你这样做只会让她内疚的。”梁韵飞拉过她的手握着,“我们先回去,一有消息,书培会通知我们的。”   就这样,席佳榆才被他们劝回了病房,给她打点滴的护士给她打上点滴。她躺在床上,心里好乱,她不想梁母出事,可偏偏又怕,她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她的心也一点一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她的眉心也一点一点的蹙紧。她觉得这样是一种无尽的煎熬,把人的灵魂反复的折腾。她看着梁韵飞,他一直就坐在她的床边,沉默不发一语,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都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她想他现在一定比她还要难受,可是现在她却无法替她分担,也不能替他做什么,还要他的照顾。   “韵飞,我们一起来祈祷吧,也许老天爷会被们的祈祷和孝心感动,妈就醒来的。”席佳榆微笑着伸过手去,掌心轻覆在她的拳面上。   “这有用吗?”梁韵飞抬眸,她从来就不信这些的。   “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而且现在我们除了祈祷也做不了什么,与其在这里心慌意乱的,不如试一下,至少给让我们的心灵得到平静。”席佳榆说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地祈祷起来,“在这个时候,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方法,我都想试一下,我想上天是有眼睛的,不会让好人受苦的。”   梁韵飞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如果换成平时,他一定会笑出声来,怎么会有这样愚笨的女人,竟然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可是现在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   “好了,你的心意上天会知道的,你还扎着吊针,不能把手举高的,血液会逆流的。”梁韵飞拉过她的手,平放到了被面上,“你的一片心意上天若是看不到,那就真的是眼瞎了,以后万万不可相信。”   “我相信妈会醒的。”席佳榆与他的手相握在一起。   等中午饭吃过,彭书培便到了席佳榆的病房来,他表情平淡地站在了梁韵飞和席佳榆的面前,目光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扫过:“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想先听哪个?”   梁韵飞眉峰蹙紧:“彭书培,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说人话!”   席佳榆则轻拍了一下梁韵飞:“你怎么这样对彭医生说话。”   “你别被他这副人样给骗了,我告诉你,他不过是医冠禽兽而已。”梁韵飞损着自家的兄弟,一点也不嘴上留德。   “彭医生,他心情不好,说话不好听,你就别放在心上。”席佳榆替梁韵飞道歉。   “没事,他这张嘴里从不会对我们吐出人话的,你是一个例外。”彭书培可一点也不介意,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这么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的不和你计较了。”   结果他这番话换来了梁韵飞一个白眼:“你赶紧的,否则我就把你给轰出去了。”   彭书培清了一下喉咙:“好消息就是伯母已经醒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说过妈会醒的。”席佳榆激动地握住了梁韵飞手,眼眶泛红,“你看我说准了,妈是被我威胁醒的。”   梁韵飞的心里终于轻松了不少,那份沉重随着这个好消息而瞬间消失:“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伯父累倒了。”彭书培轻叹了一口气,“这三天三夜,虽然有护士在,但是他却总是亲力亲为,他这把年纪了,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吃不消倒下是正常的,只要得到休息,体力得到补充就会好的,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了。而伯母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她的身体的各项指征都太虚弱了,她更需要得到良好的休息和照顾,我已经让最专业的护士照顾了。所以佳佳也要尽快地让自己好起来,老飞也该休息就休息,这样才能有体力去照顾他们二老。”   “对,彭医生说得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我们自己照顾好,才能更好的照顾爸妈。韵飞,加油。”席佳榆伸手要与梁韵飞击掌,给他们彼此打气。   梁韵飞也赞同,什么都没有说,抬手与她击掌。   在董给珍醒来后,梁韵飞和席佳榆去看了她,席佳榆和董绘珍两手紧紧地相握,看着彼此都泪湿了眼睛,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最后席佳榆控制住情绪:“妈,我和韵飞会带着腾腾搬回家住的,我们会孝敬你的,希望你也原谅我曾经的任性。”   董绘珍也说了一名,虽然说话的力气不多,但还是想说一句:“其实我和你们爸也有错,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   家,是最重要的存的。有了家,才有真正的自我。   梁家终于拨开浓雾见月明,阳光普照着。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漙,董绘珍出院,被梁克定和梁韵飞父子接回了家里,席佳榆已经做好了一桌午餐。   梁克定扶着董绘珍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梁韵飞和席佳榆站在父母面前,刘婶端了四杯茶站在旁边。   “爸妈,我和佳佳已经是夫妻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给你们磕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梁韵飞向着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奉上茶水。   接着席佳榆也磕了头:“爸,妈,请喝茶。”   董绘珍和梁克定觉得今天真的是个特别好的日子,这一天他们一家终于团圆了,这就是最最简单的幸福,只是他们没有早早的懂得,以后他们会更加的珍惜。   “妈没有准备红包。”董绘珍便要把她手腕上的玉镯取下,席佳榆则按住了她的手,“妈,不用了。这些真的不重要。妈,来看看腾腾,你的孙子。”   席佳榆把腾腾抱到了董绘珍的面前,“腾腾,来叫奶奶。”   “奶……奶……”腾腾已经会叫家里的人了,开始张开小嘴学说话了。   “腾腾竟然会叫奶奶了……我太开心了。”董绘珍抱过腾腾在怀里,这心里再一次被幸福的暖流包围,“我这里准备了给腾腾的长命锁,是我去庙里让大大师开过光的,希望给保他健康平安长大。”   董绘珍让人取了长命锁来,给腾腾戴上,更是在孙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吃饭吧。”席佳榆上前扶起董绘珍,梁韵飞扶起了父亲,这样温馨的画面在梁家很久没有看到了,从今天开始,每一天都是母慈子孝,共享天伦。   因为席佳榆和梁韵飞的圆满,因为傅向晚归来一家团圆,加上四哥谈铭韬也回了家,所以一切人事都圆满了,他们早就定好的聚会终于迎来了。   他们没有去会所里,就在谈希越的圣麓山一号别墅里的院子里摆了烧烤。他们觉得这样更有意思。比要外面吃饭,又去ktv更有趣味。   则谈希越和谈铭韬六位男士在烧烤架前烤着肉,傅向晚,慕心嫣和席佳榆则在桌上摆上酒水,切着水果,众人有说有笑的。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烤熟了几盘菜了,傅向晚招呼着他们:“大家先过来吃点吧,休息一下。”   众人一一入座,吃着烧烤:“这味道还不错。”   谈希越,谈铭韬和梁韵飞身边有美女帮忙,看着关奕唯道:“你们夫妻恩爱是好事,可不可以不要在我们这些单身人士面前显摆,寒碜人不是。”   “看着是妒嫉羡慕恨?不服你也找一个去。”谈希越顶了回去,想了一件事情,“上次你的大学女朋友秦子恩不是有意和你和好吗?要不我替你打个电话让她来陪你,给你端水倒茶,怎么样?”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关奕唯咬了一块肉,“得,这是你的地盘儿,我不敢得罪你,还是受一点气算了。”   “我觉得那个秦子不错啊。”彭书培道,“脸蛋好,身材也不错。”   “你喜欢你去。”关奕唯喝了一口红酒。   “我是为你好。”彭书培拍了一下他的肩。   三个女人见吃得差不多了,就去烤肉了,谈希越他们才把话题扯到了宋玉玲的身上:“宋玉玲现在被拘留了,你打算怎么做?”   “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我自然不可能放过她。她欠我们一条人命,我一定要从他的身上拿回来。”梁韵飞提到了宋玉玲,便冷了眸子。   “真的有太多的没想到。”彭书培也没办想像一个乖巧的女生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你的敌人在明处,倒是好对付,而我的敌人却在暗处。”谈希越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傅晚的身上,“我到现在还没有查到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是谁。想要收拾也找不到人,不过我也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暴露在阳光之下。”   116长胖一点,我抱着才有感觉   韵飞等人都看向了谈希越,他的一向淡定的眉心蹙起了一丝皱褶,如此可看,谈希越这一次真的是遇到了对手,对方太过神秘强大,又神出鬼没的,所以谈希越现在还找不到那个人的一丝讯息,看来还是需要静心等待,毕竟他在暗处,只能等待他主动出现。不过只要有他的存在一天,那么他就要更加周全的保护着傅向晚,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别急,总有一天他会自己送上门来的。”梁韵飞喝了一口红酒,“你还担心他们不来啊。”   “他们找时就是在自找死路了。”   众人就笑了,听到他们这边笑了,傅向晚、慕心嫣和席佳榆都看向他们,也相视一笑。   慕心嫣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笑成这样?”   “管他们说什么,开心就好。”席佳榆把烤好的肉放到了盘子里。   “我把这些给他们端过去。”傅向晚端起盘子,刚迈出脚步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起手里的电话,“喂,我是傅向晚,你是哪位?”   因为傅向晚换了手机,现在回来换了卡,所以很多电话号码都不存在了。   “傅姐姐,我是婕儿啊……你竟然不知道我是吗?”许婕儿的语气透出一丝的失望,“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吗?你不知道我打你多少电话都是空号,我又去你们医院长你,吸说你是去美国学习了,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是婕儿啊。我前段时间是去了美国学习,所以你才找不到我。”傅向晚把失去她电话号码的事情简单地说一下,避开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先听到你的声音我能辨认出来的。”   “我就知道傅姐姐不会把我给忘了的。”许婕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欢快。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傅向晚笑问她,能让她一直记挂在心里,让她感到温暖。   “就是,傅姐姐,我找你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上次我给你说过我新交了男朋友啊,现在我们交往也算稳定了,可能就要结婚了。在这之前我就想请你和姐夫一起吃顿饭,让你们帮我看看他这个人怎么样。”许婕儿现在和男友的感情也算稳定,“傅姐姐,我可好久没见过你了,你可千万别说你没空,我们配合你和姐夫的时间。”   “那好,我问一下希越哪天有空,我也不值班的时候,我会提着给你打电话的。”傅向晚拒绝不了许婕儿的热情,他们之间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情谊便更加坚定了。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许婕儿便和傅向晚结束了通话。   慕心嫣和席佳榆都看着她:“谁的电话?”   “婕儿的。”傅向晚收好手机,“她说她要结婚了。”   “那她是要请你去?”慕心嫣扬眉,“最近好像喜事挺多的,不止我们,还有周围的的。”   “她说请我和希越去吃饭。我这去问希越有没有时间。”傅向晚把盘子端起,往谈希越他们而去。   傅向晚也没有问谈希越,这是他们几个人的聚会,自然要等事情过后再说。   晚上八点,大家一起收拾了东西就散了,主要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有孩了,自然要早点回家。   傅向晚和谈希越也上楼洗个澡,谈希越替傅向晚热了一杯牛奶,送上一小块蛋糕。自从傅向晚回来后,他每天都上都会亲手替她准备牛奶或者一块小点心,因为傅向晚的身体需要加强营养。   “希越,你这是存心想吃胖我吗?”傅向晚看着依旧不变的牛奶,其实她是一个没有习惯吃夜宵的人。   “你若是能吃胖点,我这心里倒是会更开心一些。”谈希越把牛奶端起来送到她的面前,“乖,睡前一杯牛奶对身体好,要坚持下去。”   傅向晚也不好拂了谈希越的一片关心,她会发一下牢骚,但还是会乖乖地把他准备的东西吃下去。   “希越,你哪天下班有空?”傅向晚把杯子放下,扯了一张纸巾轻擦了一下唇角残留的奶渍。   “有事吗?”谈希越问她。   “婕儿今天打电话来说要请我们吃饭,所以我想看你的时间能不能配合,然后我再告诉她好订时间。”傅向晚把今天许婕儿打电话请他们吃饭事情说了一下,“你不会不想去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去一次嘛。”   “明天吧。”谈希越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拿下了楼。   等他再回来卧室的时候,傅向晚已经躺在了床了,谈希越也走到床边,掀被上了床。傅向晚就主动地面对向他,靠近他的怀里,一手搂着他的颈子,谈希越的手臂也环着她的细腰,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呼吸着她的馨香。   “希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傅向晚在他的胸膛里倾听着他的心跳声,那样的有力,“不会是洗冷水澡吧?”   “我是那么没有创意的人吗?”谈希越的手抚着她的柔顺的发丝。   “那是怎么样的呢?”傅向晚听着他那傲娇的语气笑出了声,自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他俊毅的下巴。   “我就想你,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我想我见到不到你,但希望能在梦里见到你,所以我都很乖的睡觉的。”谈希越对上她的视线,温柔而缠绵。   傅向晚就倾过头来,吻上了他的唇。她的主动让他觉得一颗心都被他融化了。只是他很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想自己积压了太久的思念爆发开来而伤到她。所以他先离开了她的唇,伸手抚过她那被自己吻得发红的樱唇。   “我现在回来了,你不用再想了,也不用做梦了,你可以拥有最真实的我了。”傅向晚给他一个暗示。   谈希越则伸手抚过她额头的垂落下的发丝,目光温柔:“我知道你回来了,但是你现在你的太瘦了,所以我每天晚上都给你准备牛奶就是想你多吃一点,把身体调养好,长胖一点,我抱着才有感觉,所以可不能让我等太久。”   傅向晚眨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一点湿意:“好,我会努力地加倍的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知道他是为她的身体着想,怕是她受不住折腾吧。现在的她真的有些清瘦,是该长些肉了。   “好好睡,好好吃。”谈希越收紧拥着她的双臂。   傅向晚在他温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闻着他的气息,安然的睡去。这是她这么久以前,最最幸福的时刻,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得夫如此,妇又何求。   第二天,傅向晚和谈希越一起把谈斯年送去学校,她就赶去上班,没想到一到,她刚换好医袍,就遇到了一个被紧急送来的病人。   “傅医生,有病人晕倒送了过来,你快点过去看看。”护士梅梅跑上前来叫她。   “我马上来。”傅向晚便急急地跟了过去。   一到急救室,傅向晚当时就愣了一下,看到那张久违的脸,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这个好好的人,一向身体旨健怎么会晕在路边,而且那些认识病人的护士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病人。还是她身边的小护士轻推了她一把:“傅医生。”   傅向晚才回过神来,开始给病人检查。经过她的检查后:“把病人转到临时病房里,病人的家属在吗?让她去办一下手续。”   “陪病人来的一个年轻的姑娘,不是知道是什么关系。”梅梅道,“我去问问。”   年轻女孩子?傅向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会是她的女朋友吗?或者是妻子,这么久,她和他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可她真的希望他给过得好。   傅向晚收回目光,双手插在了医袍里,然后出了急诊室,护士正好和那个年轻女孩子来到了傅向晚的面前:“傅医生,这就是那个送病人来的女孩子。”   “好,你下去吧。”傅向晚看着年轻的女孩子,眉目间十分清秀可人,长发披在肩头,发丝乌黑柔顺,身材纤细,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明亮清澈,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女孩子,“你是乔泽轩的家属吗?”   “我……我不是。”女孩子的脸蛋微微泛红,“我叫苏楠,是乔总经理曾经的同事。我在街头看到她晕倒了,所以就把他送到这最近的医院来了。我只是他的曾经的同事。那个医生,他怎么会晕倒了?他有没有事啊?”   “你不用紧张,既然你是他曾经的同事,那么我把他的病情转告给你也是一样的。”傅向晚微微的浅笑着,“他没有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他只是疲劳过度,血糖低而引起的晕倒,只要注意好好休息,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他已经转到临时病房,等他醒来就休息一下就可以离院了,你可以去看他了。”   “谢谢你医生。”苏楠鞠躬感谢着他,转身离开。   傅向晚看着苏楠离开的背影想着,如果乔泽轩能有这样的女孩子好好照顾着是不错的选择。   117我觉得他对我有些感兴趣   当乔泽轩醒来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守在她身边的傅向晚。乔泽轩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再仔细地看了看了他的眉眼,真的是傅向晚。他双手撑了撑床铺,就要坐起身来。   “晚晚,是你吗?”乔泽轩干哑着嗓子,却仍掩不住一股惊喜。   “总经理,你终于醒了。”苏楠看到转醒的乔泽轩,语气里带着欣喜。   总经理?傅向晚怎么会叫他总经理。乔泽轩再看眼前带着微笑的女孩子,她的眼光突然就明晰开来,本来是傅向晚的脸就幻化成了苏楠的脸。这张脸就和少女时的傅向晚一样,那样的清纯,眼神也是那样的干净,仿佛不染世间尘埃。   乔泽轩的眉目间就染上了一分失落,原来真的是他的眼睛花了,把苏楠错看成了傅向晚,幸好还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他坐躺着,苏楠体贴地给他垫了一个枕头在身后。   “我给你倒杯水吧。”苏楠也觉察到了他眼眸有暗淡,便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在这里?”乔泽轩接过了苏楠倒的水,送到了嘴边抿了一口,湿了嘴唇,“我又是怎么在医院里来了?”   “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我刚好路过,便看到是你,所以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苏楠坐在了床边的椅子内,“医生说你操劳过度,血糖低才导致晕倒的,医生说你一定要多休息,注意营养。”   “我没什么事。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乔泽轩低垂着眸子,“苏楠,还有乔氏集团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是什么总经理了,你以后不用这样叫我,就叫我乔泽轩就行了。”   “我已经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这个口。”苏楠轻敛下羽睫,双手轻轻地绞在了一起,“让我叫你的名字,我还叫不出口。”   “慢慢就会习惯的。”乔泽轩鼓励着她,“不如叫一声试试,大胆一点,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乔……乔大哥。”苏楠咬了一下唇,抬眸看着他,“你比我大,我叫你名字实在是不合适,我就叫你一声乔大哥,好吗?”   乔泽轩也没有拒绝地点了一下头:“今天给我看病的是哪位医生?”   会是她吗?不过听说她去了美国学习,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他会有那么幸运吗?遇到她替自己看诊?   “是傅医生。”苏楠实道。   “真的是她。”乔泽轩的心里浮起了一暖流,“她回来了。”   “听乔大哥这口气,你好像和傅医生认识一般。”苏楠看了一眼乔泽轩。   “我们是认识,以前关系还不错,不过也许久不见了。”乔泽轩淡淡一笑,却有一丝的苦涩盈上了唇角。   苏楠也不再追问下去:“总经理,我大半年没看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啊,看你的脸色不好,肯定很辛苦是不是?”   “乔氏不在了,我又因为进过牢狱,所以去找工作也没有公司用我。我只好自己创业,不过一切都不如我想像中的顺利,一切从头开始,什么苦难都在自己第一去品尝,真的是太难了,不过再难,这路还是要走下去的。以前走错了太多的路,做错太多的事,现在也算上天在惩罚我吧。其实这样也好,可以让我的心里觉得舒服一些。”乔泽轩难得在外人的面前敞开自己的心扉,说出心里的话,“我说得太多了,你就当听听。”   “你能对我说心里的话,这说明你把你不把我当外人,当成朋友,我心里很开心。这也是我的荣幸!谢谢。”苏楠微微一笑,很甜美。   “你怎么对我说谢了?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若不是你把我送到了医院里,我想我这会还躺在路边。”乔泽轩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放到在了床头上。   “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的好心人会送你的。”苏楠又替他的杯子里倒了水,“乔大哥,你的工作室在哪里?能告诉我吗?我有时间也来看看。”   “好啊。”乔泽轩便从自己的身上取了一张名片给她,“上面的地址和我电话。随时可以找我,今天你帮了我,我改天有空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忘了。”苏楠一口答应着。   “一定。”乔泽轩点头。   正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傅向晚和护士就进来了,乔泽轩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无法移开。傅向晚上前:“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就是工作太累了。”乔泽轩感谢着她的关心,“你从美国回来了?”   “嗯,回来有些时间了,没想到今天上班就遇上了你,不过你可以多谢这位苏小姐把你送来。”傅向晚例行给他做了一个基本的检查,“以后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让伯母担心你。”   “我知道,晚晚,谢谢你。”乔泽轩还是点头。   “那我去看其他的病人了。”傅向晚便出了病房。   傅向晚走出门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甜美的声音叫道她:“傅医生,你请你留步。”   傅向晚转身看向身后的苏楠:“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傅医生,刚才在乔大哥在昏迷中叫晚晚……他叫的人就是傅医生你。”苏楠刚才听到我乔泽轩叫傅向晚晚晚,就明白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原来是你。”   傅向晚只是浅浅一笑,双手插在了白色的的医袋里:“苏小姐,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经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替他母亲看了三年的病,所以我们之间很熟悉。我已经结婚了,也有个可爱的孩子了,所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单纯的。苏小姐,你喜欢乔泽轩吗?你也真的不要多想,我也希望他能够幸福。如果你是能给他那个幸福的人,我会祝福你们。”   “我……我没有,我只是关心他。”苏楠否认着。   “就算你没有也没关系。”傅向晚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孩子,“加油。”   傅向晚便去查看其他的病人了,一天忙碌下来,她也怕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她坐在办公室里,喝了一口水。就看到父亲宁峻笙走了进来。自从她知道宁峻笙是自己的父亲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他。所以到现在她是能躲则躲,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躲多久,因为有些事情不是靠躲避就能不存在的。   “宁教授,你好。”傅向晚依旧如前的称呼着他,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距离。   “晚晚,你身体好些了吗?”宁峻笙关心着她,“看到你瘦了这么多,我心里……”   “我没事的,希越每天都有弄好吃的给我,我又是医生,我自己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傅向晚指了一边的椅子,“您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晚晚,你还恨着我是吗?”宁峻笙依然感觉到女儿的疏离,“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也没有给你一份父爱,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果可以,我想用尽我的所有来补偿你。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们之间有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想认你回宁家,好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对不起我妈。”傅向晚淡淡道,“既然我妈都释然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我只是不想和宁家有太多的牵扯。名门宁家不是我可以高攀的,我也不想。我觉得姓傅挺好的。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意,不想有所改变。”   她不想回到宁家,那是因为宁家的关系太复杂,豪门之间少不了勾心斗角,那时刻把神经崩紧的生活她是过不下去的。倒还是这样自在一些,也少沾惹些是非。   “晚晚,你就是宁家的女儿,说什么高攀的话呢。”宁峻笙蹙紧了眉,“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爸,也就是你的爷爷也是这样想的。我爸他身体这一年来更不好了,你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想见见你,否则他怕自己会没有时间了。请你理解一个老人希望见自己孙女的心情,如果他走的话也能安心的闭上眼睛,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希望你能随我回首都回宁家一趟,请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傅向晚握着水杯,指尖微微发凉,半晌不语,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您能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吗?”   “好,我等你。”虽然她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立即拒绝,所以宁峻笙的心里还是有些放心的。   宁峻笙走后,她一个人从在那里,想的事情多了,就有了烦恼。   下班之前,谈希越给傅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收拾好了吗?我十五分钟后到医院。”   “好的。”傅向晚便开始收拾,谈希越到医院的话,就差不多能下班了。   傅向晚一路和同事打招呼再见,一边往医院的大门而去,而苏楠也正好和乔泽轩一起出了医院。   “傅医生,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开车的是苏楠,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   傅向晚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乔泽轩:“我老公来接我了,今天正好的一个饭局一起去。”   “你要帮他应酬了?”乔泽轩抬眸,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是。”傅向晚其实不想在苏楠的面前提以前的事情,但还是顺口一说,“你还记得许婕儿吗?她要结婚了,在结婚之前请我们吃饭。”   “许婕儿要结婚了?”乔泽轩有些惊讶,要知道当初许婕儿缠他缠得人命,用尽方法都想嫁给他,仿佛是着了他的魔一般,可是现在她却要结婚了,她也算是放下了,“时间过得真快,她也要结婚了。替我祝福她。”   “好,我会替你转告的。”傅向晚看到谈希越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向他们挥手道,“我老公到了,我先走了。”   谈铸下下了车,走向了傅向晚,搂着她的肩便往车子走去,温柔体贴地替她开了车门。苏楠看着谈希越,觉得这个男人的气度不凡,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傅向晚绝对的保护和爱惜。   “傅医生真的好幸福。”苏楠看着他们一对伉俪,心中羡慕不已。   “你也觉得那个男人好吗?他好在哪里?”乔泽轩却没有看他们,“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男人吗?”   “这样的男人很帅,重要的是有气质,还能很温柔,你说哪个女生不喜欢温柔的王子,难道喜欢冷酷的冰山吗?那不是存心要把自己给冻伤吗?”苏楠说着自己的想法。   乔泽轩放在膝盖上的手揪住了面料,抓起了一抹争皱褶:“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讨女人喜欢是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也挺好的,只是要是能再多笑一点,多一点阳光那就更好了,绝对能迷倒一片美女。”苏楠见他脸色阴沉着,“你看像你这样冷着个脸当然会把别人吓跑。”   乔泽轩看了一眼已经开驶离开的兰博基尼跑车,眼底流露出一丝的惋惜,声音低呢:“可是她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苏楠没听清楚。   “我说送我去取车,走吧。”乔泽轩看向前方,他不是告诉自己以后都要往前看吗?再也不回头了。   乔泽轩和苏楠的车与谈希越他们是相反的方向开去,而正往日本料理店而去的谈希越和傅向晚两人双手相握,甜蜜美满。   “刚才那个人是乔泽轩,他找你麻烦了?”谈希越自然是看到自己的情敌了,不过现在对他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力了。   “他晕倒了,被他以前的同事送到了医院来,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喜欢他。”傅向晚经历过太多,现在看人都要准了几分。   “他伤了多少女人,不怕再伤一个?”谈希越微微挑眉,觉得这真的不靠谱。   “乔泽轩现在一无所有了,在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女人生喜欢他,那是对着他的人,他也经历了太多人和事,难道还看不清楚什么是他最需要的吗?这一次我倒是放心,我也希望他能幸福,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只是看个人怎么行使好这个权利。”傅向晚觉得现在乔泽轩已经能看清楚更多的事情,否则曾经那些事就白白的经历了。   “你倒是去关心别人了,也不多爱惜自己几分。”谈希越握紧了她的手。   “你是在吃醋了吗?”傅向晚的瞳孔里笑意浮起,“乔泽轩都是多久的事情了,这醋还有味儿吗?都两岁多孩子的爸了,你也要吃上一吃?你不羞人?”   “我是个醋坛子行了吧。谁让我的老婆人见人爱,所以我自然要多个心眼,否则怎么能维护家庭和平呢?”谈希越也扬着唇角的弧度。   他们到了北海道料理店,许婕儿早把他们订好的位置发给了他们。他们向服务员说了包厢的名字便被服务叽领了过去。店里都是清一色穿着日本和服和打扮的年轻服务员。这里的装潢充满了浓郁的日本风情,让人感觉到仿佛真的身处在日本本国一般。   在大厅里傅向晚又碰到了熟人,正是许婕儿继母的儿子楚野,现在的他更加高大成熟,眉宇间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更多的是让人欣赏的自信。他先看到了傅向晚,便上前打了招呼:“傅姐,谈总你们好。”   “楚野,你也是来这里和婕儿吃饭的吗?”傅向晚和楚野接触的不多,但印象很深刻。在许婕儿跳海自杀时,是他救了许婕儿,还跑到医院里来求她去见许婕儿一面,他们之间才完全解开了误会和心结。才能和许婕儿更坚定了彼此的友谊。   “我不是,我和客户在这里吃饭,他们是日本人,所以就来吃日本料理。”楚野近来都负责许氏企业的海外业务这一块,他做得非常好,让继父许良很赞赏,“你们这是和婕儿约了吃饭?”   “看来你还不知道。”傅向晚见他一脸不明的表情,“她说她要结婚了,让我们看看他的男朋友,就顺便一起吃个饭,你若是谈完了事,也一起来吧。”   “好啊,你们先去,我一会儿来。”楚野便和他们道别,先去应付客户了。   服务员在前面给傅向晚和谈希越带路,来到包厢前,她拉开了包厢的门,对他们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许婕儿和他的男朋友已经到了,门一拉开,她便看到了傅向晚和谈希越两人,她拉着男朋友一起起身:“傅姐,姐夫,你们来了,来来,快坐。”   谈希越和傅向晚与许婕儿他的男朋友一起对坐下,许婕儿便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松下真志,他是中日混血儿,真志,这是我傅向晚姐姐,她是一名医生,这是她的老公谈希越,鼎鼎大名的青年杰出企业家,无人能及的。”   “谈总你好,我是松下真志。”他再一次做了自我介绍,“今天能有幸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谈希越一贯的浅笑,不疏离,也不会让人轻易靠近。恰好的距离才能让他更好的观察别人。   许婕儿拿起菜单就就要送到傅向晚的面前,但是松下真志却把菜单从许婕儿的手里拿走,送到了谈希越的面前:“谈总,请您点菜吧。”   许婕儿有些不理解松下真志的行为,但还是没有计较,只是道:“真志生在日本长在日本,所以他习惯了日本料理,所以我们就定在这里吃饭了。姐姐和姐夫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们也许久没有一起吃过日本菜了,而且能和你见面,吃什么都可以。”傅向晚说的也是心里话,朋友之间重要的是这份心意,不是为了吃。   “我们先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你看你喜欢吃什么,再点一些,不要和我客气。”许婕儿大方着。   谈希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菜单,一手拿过去,放到了傅向晚的面前:“老婆你点,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傅姐姐,你看姐夫什么都依着你,真好。”许婕儿羡慕着。   “现在也有真志依着你了,你可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能再任性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傅向晚是真心为许婕儿好,所以才会这么说她。   “姐姐说的话我全放在心上了。”许婕儿也很听傅向晚的话。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都一一送了上来,松下真志是日本人,所以点的都是日本最经典的菜色,还给谈希越一一作了介绍,表现得十分的热情周到。席间的气氛也十分的融洽。   “这里的日本菜还算正宗,如果谈总能赏个脸到日本,我一定请谈总去吃正常的日本料理。”松下真志对谈希越发出了邀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比起日本料理,我还是更喜欢我们的中国菜,色香味更让人回味无穷,有机会你可以尝尝。”谈希越就这么婉拒了他的好意。   “那谈总明天有时间吗?可以一起吃个中餐吗?谈总是这里的地主,应该知道哪里的菜色最正宗了。”松下真志还不忘让谈希越一起。   谈希越还没有开口,许婕儿便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真志,姐夫每天都很忙的,你若是真想尝中国菜,我可以带你去吃,也可以回家让楚姨做给你吃,你就不要太打扰姐夫了。他真的很忙。”   “抱歉,这段时间真的很忙,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尽地主之谊。”谈希越总觉得这个松下真志的目的不单纯,对他特别的热情。   “那就下次吧。”松下真志也就没再苦苦强求下去,却向谈希越要了一张名片。   这顿饭吃最后也没有见到楚野来,傅向晚想他一定是应酬还没有完,所以也没有对许婕儿提过楚野的事情。这顿饭谈希越本想买单的,但许婕儿说好是她请,两人不相让了一下。   松下真志把钱给了:“那就让我来结吧。”   两对人饭后就分开了,谈希越喝了些日本的清酒,所以是傅向晚开的车。谈希越伸手松了松领带,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傅向晚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你不舒服?”   “晚晚,我觉得松下真志有点问题。”谈希越看着前面的夜色。   “我也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怪了。”傅向晚其实也注意到了。   “我和他可是第一次见面,谈不是什么交情,可是他却对我太热情周到了。”谈希越回想着饭桌上的一幕幕,眉心蹙了一下,“我可对男人没有兴趣。”   “他若是对男人有兴趣,干嘛和婕儿结婚,还有他干嘛对第一次见面的你感兴趣,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傅向晚微微挑眉,觉得他想太多了。   “我总觉得我很快就会和他见第二面。”谈希越有这样的直觉,“也许下一次见面我就能知道他的想法了。”   “你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回去就好好休息吧。”傅向晚安慰着他。   许婕儿和松下真志回到了许家,虽然他们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是松下真志没有住在许家,而是酒店,毕竟他的父母还没有来许家见过家长。住酒店也方便一些,许婕儿和松下真志分开后,她回到了家里。   客厅的灯还亮着,许婕儿就看到了楚秋坐在客厅里:“楚姨,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我在等你和楚野,我熬了银耳红枣汤,留在厨房里,就等你们回来给你们喝点。”楚秋从沙发起身,就看到后一步回家的楚野,“楚野,你也回来了?正好我去盛两碗出来。”   许婕儿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楚野,他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气:“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楚野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扯下了传领带,“我先上楼洗个澡。”   楚秋把两碗银耳汤盛了出来,没看到楂野:“他人呢?”   “上楼洗澡去了。”许婕儿指了一下楼上,然后接过碗银耳汤喝了起来,直到喝完了也没见楚野下来。   “我给他送上去算了。”楚秋端起那碗银耳汤。   “楚姨,我把银耳汤给他拿上去,你也快上楼休息吧,以后我们晚回来,你就不要再等我们了。我们已经长大了,你不用那么操心了。”许婕儿懂事地接过来。   楚秋看着经历过许多事情后变得体贴懂事的孩子时,这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安慰:“你们虽然长大了,但是父母的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你可别嫌阿姨啰嗦了。”   “我怎么会。”许婕儿对她甜甜一笑,“那先上楼了,喝了汤就睡下。”   许婕儿便上了楼,敲了了敲门:“哥,你睡下了吗?我给你端楚姨熬的银耳汤给你。”   “进来吧。”楚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许婕儿推门进去,而楚野穿着白色的睡袍,正在擦着湿发,他洗了澡后,感觉整个人都清新了许多,少了那股浓重的酒气。许婕儿把银耳汤放到了茶几上:“你趁热喝吧,我去睡了。”   “婕儿……”楚野见她转身,立即叫住了她,“你真的要和那个日本人结婚吗?”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结婚不是挺好的吗?”许婕儿如此回答他,比起曾经,对感情太过执着的她也已经看淡了许多。   “婕儿,怎么这么想呢?你对自己太不自信了。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爱,你也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的人,婚姻才能长久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幸福,像上一次一样,伤得那么重。”楚野有些担心她,“你告诉你,你爱他吗?”   “也许爱吧。有时候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要更适合在一起。”许婕儿浅浅一笑,“哥,你问这么多干嘛?你看我都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一下嫂子回来。”   “我现在是在说你,你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来了。”楚野的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我现在一心在工作上,没有时间想别的。”   “也该想想了,听说林家和陈家的千金都喜欢你。她们都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许婕儿建议着他,“好了,我去睡了。”   “婕儿,我想你幸福。”楚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终身大事,一定要好好想想。日本那么远,日本男人又大男人主义,你真要嫁过去吗?我担心你会吃苦,到时候都有亲人在身边。”   “现在的交通那么发达的,几个小时就能回家的。哥谢谢你的关心。”许婕儿更离开了,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许婕儿吃过早餐就打电话给松下真志:“真志,你起床了吗?我们约好今天去城里的风景区看看,你不会忘了吧?”   “婕儿,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今天就不去了,我们改天,这就样。”松下真志说话都很急,也很急的挂了电话。   许婕儿看到黑掉的屏幕,有些微微失落,这一幕落到了楚野的眼里,他对她道:“现在想反悔还来得急,我不建议你嫁给日本人。他们不会真的心疼自己的女人。我不想你将来再后悔就晚了——”   “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管!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你不去就要迟到了。”许婕儿的心情有些不好,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生疏,“我上楼了。”   而松下真志一大早就去了谈希越的飞越集团大厅里,他往前台而去,前台小姐微笑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想找谈总。”松下真志道。   “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公事公问。   “没有,但是你告诉他我是松下真志,是他妹妹许婕儿的男朋友,他就会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麻烦你了。”松下真志想起昨天晚上向谈希越要的那张名片,便从西装内袋里取了出来放到前台小姐面前,“这是他亲自给我的名片。”   前台小姐见到了那张名片,也就不敢迟疑:“先生你稍等,我这就给总裁室打电话询问一下。”   118结婚前收到谈总的好礼物,是双喜临门 松下真志站在前台前等待着前台小姐给总裁秘书打电话。他看着前台小姐脸上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一些没有底,不知道谈希越会不会见她。他有些担心,毕竟他没有预约。   “陈秘书,这里有一个位叫松下真志的先生他想见总裁,但是没有预约,却拿着一张总裁的名片来,所以我请示一下。”前台小姐如实报告着。   秘书在那边沉吟了一下后,她便回答道:“让他上来吧。让他先来找我。”   “是。”前台小姐接到指示,便挂了电话。   松下真志双手放在前台台面上,有些紧张地急问:“美女小姐,谈总怎么说?”   “是总裁的秘书让你先上去找她,她会带你去见谈总的。”前台小姐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然后前台小姐便带他到了电梯前,松下真志对其感谢。电梯一到,他便进去,按下了前台小姐说的楼层号码,他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对着电梯的金属面板整理着自己的着装,让自己表现得十分整洁。电梯一到,他便深吸一口气,才步出打开的电梯。在询问后,他找到了总裁秘书室。   “请问这里是陈秘书的办公室吗?”松下真志礼貌有加。   谈希越的手下的陈秘书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前台所说的那个男人。她自靠椅上起身,一身干练的女性职业套装,高跟鞋敲击地地板上,十分的清脆。她上前微笑:“是我,你就是松下真志先生是吗?”   “是。”松下真志点头。   “谈总正在开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可能要两个小时左右,如果松下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到会客休息室等一下。”陈秘书站在他的面前。   松下真志摇了一下头:“不介意,那麻烦陈秘书了。”   “没有,请。”陈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在前面带路,把他带到了会客休息室里,“请坐,我给你泡杯茶。”   陈秘书替他泡好了检茶水后:“我还有工作,就失陪了。你慢坐。”   陈秘书便离了,走出会议室,透过了玻璃墙看了他一眼,就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办公室。半个小时后,谈希越开完了会,和王竟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办公室,陈秘书上前对谈希越报告道:“总裁,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安置了松下真志。你现在要见他吗?”   “不用,让他等一下,没有预约就要见我总需要拿出一点诚意的,让我看看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谈希越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对上王竟,“我们继续。”   陈秘书则明白了,便退了出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在会客室一直等待的松下真志喝了好几杯茶水,他一直忐忑不安着,紧张地时不时就看一下自己的手表。他几次起身,想走出去问问,可一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这样去打扰询问,总会留下急躁的不好印象。他只能等待着,这两个小时就像是两个世纪一样,让他真的很难受煎熬着。终于两个小时到了,不见陈秘书来。他便自己离开了会客室,往陈秘书的办公室而去。   他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门:“陈秘书,又打扰你了。我看两个小时都到了,谈总他开完会了吗?”   “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工作忙起来没注意谈总回办公室了没有。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看看。”陈秘书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便起身往谈希越的办公室而去,松下真志只好跟上。   陈秘书让他等一下,她敲门得到了允许才进去,出来便对松下真志道:“松下先生,谈总让你进去。”   “好,谢谢。”松下真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眉眼间都笑开了,更是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   他进去后就看到谈希越正在给属下交待事情,他的敏锐的视线越过下属落到了松下真志的身上,接着便对属下交待着:“好了,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   属下接过谈希越递上来的文件,转身便离开了。松下真志则上前,还未开口,谈希越已经向他伸手指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   松下真志便坐了下来,秘书的助理小姐替他送上了一杯咖啡。   “让你久等了,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谈希越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嘴上说着歉意但脸上却没有让人久等的歉意。   松下真志一笑:“谈总是大忙人,值得我等。既然你说事情上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日本松下集团总裁的三儿子,但我却是一个私生子,我的身世之所以没有被曝光,是因为我以我父亲的太太的儿子的身份待在那个家里,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太太的亲生儿子,我在那个家里其实是很没有归属感的。”   “抱歉,我对你的身世不是太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谈希越耐着性子,这样只会打同情牌的人,他不觉得他的路能走多远。   “抱歉,是我说多了。”松下真志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苦涩的情绪都咽下去,“我们公司想在华扩大市场,有一个很低大的项目,我父亲想在华寻找强大的合作方,我两个哥哥已经在行动了,我当然也不想落后。这关系着我在松下家和松下集团能否立足的一个转折点,我想让我妈妈能名正言顺。我听婕儿说起你时,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谈总,虽然我的经验能力各方面还不足,但是我有一颗勇于学习的心,我也想在磨炼中成长,你就是我的榜样,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的企划案,给我一个机会。”   原来是为了合作案。谈希越静静地听着,然后身体离开椅背,往前一倾,十指相扣,目光淡然地盯着松下真志那张年轻的脸庞。看到了他眼里的强烈的渴望,那是一种冲动的热血和极度想要成功的急切。只怕这样会摔得很重。   “谈总,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的。我想要和你一样成功,才能像你一样给婕儿幸福,让他衣食无忧,让她在松下家也有地位,不会因为我而受委屈,所以谈总,我需要的是机会,而你是可以给我的。”松下真志见他不说话,又发表了一些言论,而且还把许婕儿给搬出来,把给她幸福与这一次的机会划上等号。如果他不给他机会的话,那么以后许婕儿不幸福那就是他的错了。   松下真志把隐含的提醒藏入话里,也是想让谈希越能看在许婕儿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他却忘了,他谈希越在乎的只有傅向晚一个女人而已,其人的幸福他可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松下先生真是说笑了。机会都是自己给自己争取的。”谈希越端起手边的咖啡杯送到了唇边抿了一口,咖啡有些凉了,苦涩染在了唇齿上面。   “所以我才来向你毛遂自荐,争取这次机会。”松下真志顺着他的话讲。   “机会我可以给你,但是一切按我们公司的程序来,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因为公司是大家的,所以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只要你的企划书能过关,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能,以后我们之间就不再谈公事,怎么样?”谈希越在日本是有合作商,但多半都是和高桥聿,除非不在他的公司的业务和能力范围之类,否则他不会考虑其他合作者。   对于松下真志的突然到访,他也是想知道他的目的,现在知道了,就是想和他合作。在商言说,他也是有条件的。   松下真志暗自咬了一下牙,也从谈希越的言语里感觉到了他是似并没有太看重许婕儿,那为什么她还对他说她叫谈希越姐夫,这叫姐夫了,那关系可应该是不一般的,可一个小小的合作案而已,还要走程序,讲规矩,他只是想得到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而已,这让的心里才能有底。才能在这一次回去后有底气地告诉他的父亲,他找到了大名鼎鼎的谈希越,也煞煞那两个同父异母哥哥的气焰。他不想一直被他们压着,想争一口气,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只是谈希越为人太过谨慎和精明,好像不太好说话一样。还是他没有听明白?他这样的聪明的人怎么会没听明白?那他是不是要再提醒他一下呢?这一次再明显一点。   “怎么了?对自己的企划没有信心吗?”谈希越抓住他蹙眉的表情。   “不,不是。我当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我想你能明确的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这次回去就能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让他也高兴一下。而且我和婕儿就要结婚了,如果能在结婚的时候收到这个的好礼物,那这就是双喜临门。谈总,我想你是有这个能力的。”松下真志还在游说着谈希越,“婕儿不是叫你姐夫吗?你能给妹妹这个的礼物,我想婕儿到松下家没有人敢欺负她,我也能借着沾一点光。你的恩德我们都会感激不尽的。”     119把给她幸福的资格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松下真志已经把话说得这样的明显了,他相信以谈希越的聪明一定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这一次的成功也就意味着许婕儿的幸福,在松下家的地位。但是看到谈希越依旧淡定的微笑,他对于自己的放手一博还是有一丝的不安。毕竟像谈希越这样的男人是特别的高深莫测的,他所想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猜测到的。   谈希越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却没有从松真志的脸上移开,他唇角的笑弧加深了,让松下真志的心更紧张了。只听到谈希越缓缓说来:“松下先生,我有一点真的不明白。这许婕儿是否幸福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你才是她将来的老公,我想她能否幸福是需要你的疼爱和保护,这是身为男人身为丈夫的你该帮的事情,与我谈希越毫无半点关系,只有我的妻子的幸福才与我有关,所以要让许婕儿幸福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旁人真的帮不了,只能给予建议而已。松下先生,好自为之的好。”   这番委婉劝解的话就是拒绝了松下真志想让谈希越给他开绿灯的天真想法。他谈希越连个傅向晚的弟弟傅向阳都是让他从基础职员做起,根据他的业务能力和成绩,按规矩办事,绝对不会破格。   松下真志听到谈希越这一席话,这心里无疑泛起了冰冷,寒意在心底不断的上升着。他真的不甘心,有些难受,他咬着牙,厚着脸皮问道:“谈总就这么不愿意帮助我一次吗?只要这一次就好了,一次而已,谈总就这么不近人情吗?”   “做为一个公司的最高领导人和决策者,我要做到的便是对每一个人都公平,所以你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这样才能做到公平,对任何人的公平。”谈希越提醒着他,也强调着“公平”二字的重要性,绝对不可以忽视。   松下真志非常的失望,他今天真的是一无所获:“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你不是没有,而是像我说的按规矩办事,如果你对自己的足够的自信,你有百分之两百的决心的渴望成功,那么你就该试一次。年轻人不怕失败,只怕失败一次后就再没有勇气跨出第二步。这样的人我不觉得将来会成大器。”谈希越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无情之人,帮人也一定的范围之内才行,而不是没有底线的给予,“我希望你能郑重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松下真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他推开靠椅起身:“谢谢谈总,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谈希越还是带着微笑,看着松下真志有些狼狈的离开。   松下真志心情沉重地走出了飞越大厦,因为遭遇到了碰壁,所以他此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在大厦外 的广场前,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明明是个好天气,却让他觉得心里一片灰暗。   他到氏要怎么做,才能得到百分之百的肯定的答案。他抿紧了唇,然后上了车,静坐了好一会儿,他想到了许婕儿,便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许婕儿很快就接了:“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婕儿,你知道什么人在谈希越的面前才说得起话,他才会百分之百的听取?”松下真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没关没脑地丢给许婕儿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许婕儿一时都懵了。   许婕儿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松下真志则有些不耐地追问她:“许婕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在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和谈希越的关系很好吗?”   “我……我是和傅姐姐的关系好,不是和姐夫。”许婕儿更正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当然有我的原因,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松下真志的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不好。   许婕儿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你给我说说。”   “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松下真志放缓自己的语气,不想把火气发到许婕儿的身上。   “在谈希越面前能说上话的当只是傅姐姐,她是他的妻子,他很爱护她的。她说的话,他都是会在乎的。”许婕儿见他心情不好,也就依他所想,告诉了他答案。   “傅向晚……”松下真志蹙了一下眉,“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这第夸张吗?”   要知道在日本,大男子主义比较盛行,所以女人一般在家里是没有地位的,男人说话,女人连嘴都插不上,何况是听从。在他们松下家,就是父亲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当他这个私生子被抱回松下家,让父亲的妻子接受时,她也不敢有一句怨言,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听从。所以他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巴结的都是谈希越,完全把傅向晚这个人忽视了。   “谈希越宠妻无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得罪他谈希越,也不能得罪他的妻子傅向晚。”许婕儿笑他的孤陋寡闻,“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松下真志从许婕儿那里听到这番话,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又燃起了斗志,只要他能说服傅向晚,那就是有希望了。她想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幸好还没有得罪傅向晚,否则今天真没有脸去找她。但是他也想到了一些细节,他把菜谱拿过来给谈希越的时候,谈希越没有点菜,而是把菜谱给了妻子点菜,加上吃饭的时候谈希越还给傅向晚挑了菜,细心体贴地把鱼刺给挑了出来,这些都不属于他们日本男人的温柔,而谈希越却做到了,那样的爱护他的妻子。这让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知道了。”松下真志点了一下头,“你说过她是医生,那她是在哪个医院上班?”   “你要找她?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啊?”许婕儿惊讶了,“你别去打扰她工作了。”   “我不会在工作时间找她的,就是有一点小事要让她帮个忙而已。”松下真志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会在她下班的时候约她的,你不要担心了。婕儿,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应该支持我的。”   许婕儿没有办法:“她在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   “好,我把事情办完了,晚些再找你,就这样了,88。”松下真志便收了电话。   松下真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便发动车子去了第一人民医院,往急诊科而去,刚到傅向晚的办公室外,他说看到了楚野在那里,正和傅向晚说着话。   “傅姐,不好意思,我打扰你工作了,但是我有急事和你说,不关于婕儿的事情。”楚野也是刚到这里,是他思前想后才大胆前来。   “楚野,没关系,婕儿就像我妹妹一样,她的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我都会尽力的,所以你说吧,我听着。”傅向晚起身替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的在面前。   “谢谢。傅姐,我想你昨天已经见过了松下真志,你对他也有几分印象了。可我觉得松下真给不了婕儿想要的幸福,日本那么远,在日本女人的地位很低,特别是一些大家族里。你看日本的雅子妃都过得不如意,何况是普通人家里。而且现在他们谈婚论嫁了,但松下真志的父母都还没有来过我们家里一次。我总觉得松下真志对婕儿不是认真的,我怕她会受到伤害。”楚野也是担心许婕儿的事情才会跑到傅向晚的医院里来,“我已经提醒过婕儿了,可是现在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我的,我怕惹她烦,只好来找你,你说的话她倒是能听上几分,我想你劝劝她,一定要想清楚,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的。”   “楚野,你想过没有,感情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只能建议,但是无权干涉。”傅向晚握着水杯,眉头轻轻一蹙,“经过昨天的相处,我也感觉到松下真志这人是有点不尊重女性,本来婕儿是要把菜谱给我点菜的,他却二话不说便夺了过去递给了希越。在我们这里都是女士优先,看来他并不懂这个绅士之举,从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来看松下真志是有不对的,但也不能全盘否定了她对婕儿是否真心,我们和他相处的毕竟不久,也无法判断。”   “和他相处久的人只有婕儿,我怕她是失去了理智,也判断不了,我真的不放心把婕儿交给他。”楚野忧心忡忡,“傅姐,我也不是让你去干涉他们的感情,只是让你多多提醒她,毕竟你是过来人了,你经历的懂得的都比我们多,你说的话她至少给听进去,可以因为你的话而多多考虑一下。”   “这个我当然会提醒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为婕儿有你这要关心她的人而感到高兴。”傅向晚也明白楚野的心情。   “那就麻烦傅姐了。”楚野这心里才能放松一丝。   傅向晚的手响了,看到是谈希越打来的,她很快就接了起来,耳边就传来了谈希越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松下真志来找过你吗?”   “没有,这怎么了?”傅向晚有些意外他会问起松下真志的事情,“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松下真志今天来找过我了,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谈希越顿了一下,想让傅向晚猜测一下。   傅向晚的眸子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开玩笑地说出话来:“难道他跑来对你说其实他真正爱的人是你吗?”   “傅向晚,你不去当家可真是可惜了,想像力可真够丰富的。”谈希越在那端轻挑了浓眉,竟然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我也是根据你昨天你对我说的那句‘我觉得他对我有些感兴趣’联想到的。这查不能怪我,是你误导我的。”傅向晚推卸着责,对于松下真志对谈希越说什么倒是有了几分好奇,“那如果他不是对你说这个,那他对你说了什么?”   谈希越就是故意顿了下,才缓缓道来:“他竟然让我与他合作来换许婕儿的幸福。”   “他竟然这么说?”傅向晚的眉心蹙着,目光对上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楚野,看来楚野猜得没错,这个松下真志真的很不靠谱,竟然用公事来谈私事。   “虽然我并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但是我也看不怪一个大男人竟然利用女人来发展事业,所以你还是提醒一下许婕儿,但我不希望是你亲自出现,我怕像乔泽轩那样的旧事会上演,我不想你受到牵扯伤害。”谈希越不想傅向晚出头,也是基于以前的事情,他是心有余悸,想保护好她,“我知道许婕儿有一个哥哥,关系也不错,你可以告诉他,让他出面。否则我不建议你把事情告诉她,让她自己吃些苦头也是好事,才能聪明一点。”   “我想松下真志在我这里碰壁后一定会来找你,如果他来找你了要你说服我之类的,用许婕儿的幸福威胁你……你反正什么都不要答应他,都推到我的身上就行了。事情都由你老公我抗着,你不需要操心。”   傅向晚只能对他说:“好,我知道了。”   “工作之余可能忘了多想想我,才更有工作的动力。”谈希越最后不忘说句有私人感情的话。   傅向晚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耳朵浮起了躁热,急急地说和他结束了通话。她端起面前的水杯,灌了一口已经晾凉的水,冷冷的感觉把这份热度给微微压了下去。   她看着楚野:“楚野,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傅向晚正在开口说起谈希越对她说的事情时,门外响起了护士的声音:“这位先生,你找谁?是傅医生吗?”   松下真志一时听得太入迷了,所以才会忘了自己站在的是傅向晚的办公室门口。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傅向晚和楚野也抬起头来,松下真志则收回目光,连忙就转身就离开了。   “傅姐,好像是松下真志,他应该是来找你的,不知道找你是有什么事情。”楚野看着门边消失的松下真志,心中升起了疑惑。   傅向晚也看着门口的方向:“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他找我是想我帮他点事情。刚才我老公打电话给我就是说了松下真志找他的事情……”   傅向晚把谈希越的话说给了楚野听:“看来你说的都是对的,松下真志对婕儿也许是喜欢的,但却不够深吧。”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会让婕儿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楚野握紧了拳头,他很是气愤,“婕儿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那次的伤害太大了,让她都有轻生的念头,这一次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她再毁一次,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傅向晚看着激动的楚野:“楚野,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傅姐,你问。”楚野看向她。   “你是不是喜欢婕儿很久了?”傅向晚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楚野听到这个问话时,脸色立即就沉了一下,也变得安静了:“傅姐,对于你我就不隐瞒了,我是喜欢婕儿,我也希望她能喜欢我,如果她不喜欢我,而是喜欢别人,我也会祝福她的,她能幸福比较重要,无论能给她幸福的人是谁。”   “那你都没有告诉过她吗?”傅向晚听他这话就能判断出来。   楚野摇头:“以前婕儿一直不喜欢我和我妈,后来关系好了起来,她一直叫我哥,而且她也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去破坏,看着她幸福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傅姐,我是不是很没能勇气,连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你既然喜欢她,你怎么不勇敢地追一次呢?你不试一次,又怎么会知道她不会选择你?”傅向晚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去说服他在感情上勇敢一点,“那我问你你有给她幸福的自信和能力吗?”   “我觉得我还是有的,因为我每一年都在成长,我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拼博,不仅是想让婕儿的父亲认可我,也是想我有能力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楚野对着傅向晚倒是能说出心声。   “你既然有这个自信,又对出现在婕儿身边的人不相信,你这样把她推向别人,何不把她留在身边,把给她幸福的资格给别人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不是更好吗?所以楚野,我支持你去勇敢一次,如果成功了,你能亲自给她幸福,两人相爱相守望,岂不是一件美事,就算失败了,也败得没有遗憾不是吗?你是男人,总归在付出的更多一些。”傅向晚鼓励着他,“在我的眼里,你是能给婕儿幸福的那一个。”   “傅姐,你说得对,可婕儿就要和松下真志结婚了,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楚野有些乱了。   “如果你相信我,那我给你出一个主意,怎么样?”傅向晚向她伸手,让他倾身过来,有些话只能悄悄说,否则被别人听去了可不好。   120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这一天,松下真志要到许家吃饭,也就是正式谈一下他和许婕儿结婚的事情。许婕儿还是请了傅向晚和谈希越,谈希越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想到松下真志这个人居心不良,他又不放心傅向晚,只好陪同傅向晚前往。   松下真志先到一步,谈希越和傅向晚后到,还送上了礼物,许婕儿的父亲许良和继母楚秋看到谈希越时,那种高兴是不言而喻的。他们许谈两家在商场是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许良只是在商会聚会上见过谈希越,但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今天能在家里见到,自然是分外的高兴。   “谈总,感谢你赏脸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许良眉眼开笑,说着客套话。   “哪里,是我打扰了。”谈希越把手里的礼品递上前去。   许良接了过去,交给了身边的楚秋收下。他指着客厅:“谈总,来,请里面坐。”   谈希越轻牵着傅向晚的手往里而去,许婕儿则拉着松下真志往里走:“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松下真志回过神来。   “你不是想到今天要见我爸,要谈婚事,所以担心我爸会不同意啊?”许婕儿好看的眼睛里染着笑意,“你别担心了,只要我是我喜欢的,我爸都不会反对的,我爸可疼我了。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他不疼我疼谁啊?”   “他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可是也有一个能力很好的继子。你这种个性也管不好公司的,爸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松下真志故意这么说的,谁让他昨天听到楚野去傅向晚那里说他的坏话,想破坏他和许婕儿的关系,那么他也要回敬他一下。   “你说我哥?他是比我能力多了,以后公司有他管,我爸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只要不败在我的手上就好。”许婕儿看了一眼和谈希越他们坐在一起谈话的楚野,经过这两年的煅炼,楚野是越发得能独当一面了。   “你爸的心血怎么能交给外人,你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而且以后我们结婚了,我是你爸的女婿,也算半个儿子,总比外来的人更亲密吧。怎么能便宜了他人呢?以后公司都给他管了,我看你怎么办?”松下真志好像是在担心着许婕儿,但却是在挑拨关系。   “我都嫁给你了,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啊。”许婕儿是全心的依靠了他。   “……”松下真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许良和谈希越说了会儿话,楚秋便上前来:“吃饭了,吃了再聊。”   众人一行稳步到了餐厅,相继坐下,他们许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们也边吃边聊。   楚野招呼着谈希越,而许良则看向了松下真志:“真志,你今天不是要我们谈你和婕儿的婚事吗?你这儿女的婚姻大事,还要要做父母的坐一起谈才好吧。”   “许叔叔,我爸妈本来是要来的,但是我爸公司临时出了些事情走不开,我妈身体一向不好,刚好又生病了。所以今天就没办法来家里了,不过我爸说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自己做就好,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到。”松下真志说着好话。其实他的父母对于他许婕儿之间的婚事并不喜欢,但也不反对,但一切都让他自己去做。他们不会出面的。所以说父母要来谈结婚的事也是面子话。   许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许婕儿:“既然你的父母没有来,那婚事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等你爸妈有空的时候再谈吧。今天就当成一次亲友间的聚餐,多吃些。”   父母说好来的,却临时不来,有什么事情双结婚的事情更重要。许良也不想女儿受委屈,还没有结婚就这样摆架子,找借口,若是嫁过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那么远的地方,又不能时时看到。他怎么也不放心。   “爸,真志的父母是有事嘛,你就原谅一下,有什么都可以给真志交待啊,让他回去转告父母。”许婕儿低着头插了一句话。   “你真是小女孩子,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爹了?”许良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爸也是为你好,而且爸是舍不得你,你就不能多等等,让爸和你再多待时间吗?就听我的,等真志的父母空了再说婚事。”   松下真志的手机响了,他看向许良:“叔叔,我爸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说罢,他便离开了餐厅,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爸,你找我?”   “嗯,你还没有回来?”松下一郎声音低沉。   “我明天就回来。”松下真志在父亲的面前十分的温顺听话。   “你去看女朋友也有些时间了,你不能总把时间放在儿女私情上。昨天晚上爸参加一个酒会,听井上会长说他家的唯一的女儿井上知子和你是同学,好像很中意你,这知要知底的,又是一个学校的,语言文化也相同,我想你们之间比起你认识那个才一年的许小姐更熟悉吧。而且我和井上集团会有一个关于石油方面的合作,两家人若是能结成姻亲,对于双方的合作也是很有帮助的,才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真志啊,爸希望你能回来。”松下一郎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松下真志去和井上知子商业联姻,为集团作出贡献。   “爸,这件事情能让我想想吗?我……”松下真志若说对许婕儿一点都没有真心,那也是假的,只是说这份喜欢还未到最深处,没到无法割舍的地步。   “你大哥二哥都结婚了,只有你还是单身,也只有你能办到。这件事情你若是做到了,股东们也会看到你的牺牲,你在公司里的职位一定不会比你两个哥哥低的,而且井上小姐是井上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你做了井上集团的女婿,你的将来将无可限量,你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年。你想到的,你以后都能得到。”松下一郎用那些丰厚的条件来诱惑着他,“真志,男人的心装得下事情就装下不感情,事业会陪伴你一生,而感情呢,总有一天会变的,不变的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比如权利。孩子,你还小,不懂什么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所以爸不希望你走错路,听爸的话,今天晚上就回来。以后你的人生将会不一样的。你不是想你妈妈回到松下家吗?只要你回来,爸就把你妈妈接回来。”   松下真志的心被父亲拨动了,他握紧了手机,抿紧了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孩子,我和你妈妈都等着你。”   松下真志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爸,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也不逼你。”松下一郎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动摇了,因为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弱点,“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   松下真志收了手机,站在那里,从肺腑里吐出一口气来,他的眉紧紧紧地蹙起,有些事情根本不按他的发展来。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这边谈希越不肯帮他,那么也怪不了他了,他也是努力过了。   松下真志便回了餐桌,许婕儿小声地问他:“你爸找你做什么?是要过来吗?”   “我一会儿和你说。”松下真志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大家一起吃了这顿饭。   饭后,许良和谈希越下了一盘围棋,谈希越与许良下成了和棋。   而松下真志则向许良告辞:“叔叔,阿姨,我父亲让我回国有事,我得连夜回去,所以先告辞了。”   许婕儿拉着他:“这么突然……那我送你吧。”   松下真志和许婕儿便出了门,松下真志站在车前,看着许婕儿:“你进去吧,晚上风凉。”   “真志,你什么时候再来,下次来是不是你的父母也会一起来。”许婕儿也用渴望的眼睛看着他年轻的面孔,“婚姻大事总要双方父母见个面的,我爸才能放心他的宝贝女儿嫁出去啊,所以你要体谅我爸。我妈早逝,他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我,真的很不容易——”   “婕儿,我们分手吧。”松下真志听着她一大段的话,心里一烦,竟然打断了她,狠心地说出了“分手”二字。   “你说什么?”许婕儿的眸光黯淡下去。   “我说我们分手吧,结婚的事情也就作罢了。我父母是不会来的,他们本就不太支持我取外国的女孩子,你爸也不想你嫁到日本,我们在一起得不到他们的祝福,我觉得还是分开好,免得以后受更多的伤害和委屈。”松下真志在情与权之间选择了后者。   “你爸打电话和你说了什么?”许婕儿抿了一下唇,有泪水浮起来,“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接了一下电话后就要和你说分手?就算是分手也要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刚才那个不算!”   松下真志的眼睛里泛起了破碎而痛苦的星光:“婕儿,你不要逼我。”   “我是在逼你吗?我只是在要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而已,我这样错了吗?”许婕儿忍着胸口漫上来的苦涩与难过,“就这一点小困难你就放弃了?松下真志,你是男人吗?是那个说爱我娶我给我幸福的男人吗?”   “许婕儿,我已经努力过了,我就是因为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所以我决定放手了。会有能给你幸福的人出现的。”松下真志也提嵩了一分音量,“就这样吧,我走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络了。”   “你努力过了?你怎么努力的?怎么不告诉我?”许婕儿一把拉住他的手。   “他是没脸告诉你他做了什么丢人的无耻努力。”一道从容的男声响起,许婕儿和松下真志抬头就看到向他们走来的楚野。许婕儿愣了一下,眉头却蹙了起来,“楂楚野,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   “你们说得那么大声,院子里又安静,我出来透口气而已。”楚野其实一直有关注着他们。   “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松下真志冷沉了一张脸,他已经把楚野看成了眼中钉。   “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敢兴趣,可是婕儿是我的妹妹,我做哥哥的当然关心她。”楚野走近,站在许婕儿的身后,“婕儿,他竟然跑去求谈总与他合作项目以换取给你幸福的保证,这样的努力算什么?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这就是我给你的对他死心的理由。”   许婕儿握着松下真志的手也软了力道,他的衣袖从她无力的指尖就脱落开去,她不敢想地看着他:“楚野说的是真的?”   松下真志没有开口说话,许婕儿退开了一步,倒是笑了起来,却有些讽刺:“难怪当我说我认识谈希越的时候你就老是追问我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如果我不认识谈希越你就不会接近我,你接近我也全是为了利用我而认识谈希越?你不过是在为你的事业而着想?就连婚姻幸福都可以以此交换?”   “是,如果你不是认识谈希越,我想我不会和你回来,也不会提结婚的事情。男人更多的是拼博事业,也是第一位的。”松下真志顺着她的话狠下了心,也绝了这份情,“他既然不答应我的条件,所以许婕儿,你之于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所以分手是唯一的结局。以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再见!”   许婕儿微笑着,闭了一下眼睛,蓄在眼眶的泪水就掉落下来,脸庞上一片湿意。松下真志看到他的眼泪,心里微痛。他咬了咬唇:“婕儿,对不起。”   许婕儿泪眼模糊着视线:“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看错了人。是我活该!”   楚野见许婕儿伤心地哭泣,心中疼痛,他上前两步,挥拳便打在了松下真志的下巴上,没有注意的松下真志则硬生生的吃了这结实的一拳,整个人就被打趴在了车身上。   “这是你伤害婕儿付出的代价。”楚野语气凌厉。   松下真志感觉到口腔里一片的腥甜味在漫延,他站直后,伸手失抹了一下唇角边的血迹:“你有什么打我?”   他也像一只被惹毛的野兽,握起了拳头,挥向了楚野,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许婕儿见到两个大男人打在了一起,还是因为她。她心里一急,就上前去要分开他们:“你们别打了,你们住手!”   “婕儿,你让开,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楚野一向都比较冷静,这会儿倒是失了分寸。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婕儿,你别管。”松下真志也如此道。   许婕儿也不想他们有事,心里担心着,也就没有听他们的话让开,他们也不放手,但是楚野倒是怕伤到了许婕儿,便便多的护着她,松下真志则趁机出拳,许婕儿眼见危险,趴在了楚野身上护住他。也让松下真志挥来的拳头及时停在了她的面前。   松下真志咬牙退开:“楚野我不想和你纠缠。”   然后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开车离开。   而许婕儿则抱着楚野,两人都趴在了草地上,星光闪烁,两人四目相接,耳根子开始泛起了一丝的燥热。   许婕儿撑着地面,慌忙地站起身来,楚野也站了起来,目光却不知道往哪里放,是不安的。   “你没事吧?”许婕儿看着脚下的草地。   “没事,倒是你,为么危险你扑上来做什么?万一伤到你怎么办?”楚野担心着。   “我不是没事吗?”许婕儿咬了一下唇,心跳在这宁静的气氛下加快。   “你真的没事吗?他那样对你。”楚野看着她,她侧着脸庞,一切表情都隐藏在淡淡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我以为自己会很痛,只是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倒觉得痛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浓烈,更多的是难过和不甘。难道我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一个人真心为我,为不配得到爱吗?”许婕儿有些伤感与失望,眼眶上的微微的酸痛。   “婕儿,你配!”楚野的声音大得让许婕儿转过了头来,她微微一笑,“谢谢你安慰我。”   “婕儿,我不是安慰你,而是我……我……我喜欢你。”楚野终于鼓起了勇气大胆地告白,“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在这个时候我说这些并不合适,可是我想为爱勇敢一次,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想我这辈子一定会遗憾的。婕儿,不要再去嫁给别人了,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美,只有我能看到,你的美就只为你一个人绽放好吗?”   “楚野……你说什么?你喜欢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而我……”许婕儿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发生感情上的纠缠。   “我们之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们彼此了解,我们生活在一起也没有压力,父母都爱我们,也会支持我们。婕儿,这样不好吗?”楚野扬着温暖的笑。   “楚野,别说了,我有脑子里乱乱的,让我静一下吧。”许婕儿便迈步走开了,这样的意外是她一时无法接受的,他们明明是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成为男女朋友或者夫妻。   她刚刚才失恋,这会又有人向她表白,她真的一时消化不了,她需要安静,需要冷静。   楚野知道自己的话让许婕儿很不安,也不敢相信,他现在不能急,只能给她时间让他好好的想想,希望她能想明白。她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觉的,至少在松下真志打他的时候,她是选择了保护他。可她说过他是他的哥,所以才会选择他的。而不是因为有其他特殊的感情。   楚野看着许婕儿消失在后门的背影,一个人就站在那里,迎着微风,这风吹动了他的衣衫,也吹凉了他的一颗心。   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起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楚野。   “你在这里做什么?”傅向晚问他。   “我对婕儿说了。可是她好像无法接受……她说我是他哥。”楚野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就放弃了?”傅向晚反问他。   “我当然不会,可是这心里真的有些无法接受,毕竟我喜欢她那么多年了,现在说出口,心里轻松了一点,但是却更是乱了。”楚野的心里觉得没主了。   “你们都需要时间的。”傅向晚给他加油鼓励,“你已经跨了出第一步,只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你会有所收获的。”   “谢谢你。”   谈希越和傅向晚这才离开,看着恩爱的两人,楚野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而和松下真志分手的许婕儿,这几天都不开心,都比较沉默。她不是躲起来伤心了,而是想让自己冷静,独自让伤口愈合。只是这一天许良在饭后把一张报纸扔到了许婕儿的面前:“你看到了吗?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果然不是真心对你好。”   许婕儿拿起报纸看到了松下真志要和井上知子结婚的消息,她还是有被震惊到:“我们在那天晚上就分手了。”   “分了也好,婕儿,你也不小了。有时候做事要有自己的分寸。你若是有楚野这样会照顾自己我就放心了。可是你这样下去,爸不知道要把你交给谁才能放心。”许良担忧地摇了摇头。   许婕儿垂下了羽睫,在眼下勾出一片阴影:“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许叔,这不是婕儿的错,是那个男人他对不起婕儿。”楚野替许婕儿说话。   “阿良,这反正也没结成婚。而且孩子心里也不比你好受,你就不要说她了。我相信婕儿以后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的。”楚秋把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你喝口茶吧。”   许婕儿握紧了自己的双手,然后起身往楼上而去。   第二天,许婕儿拿了自己的护照就早早的离开了家,买了飞往日本的机票,因为今天是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结婚的日子。   121我已经结婚了,别再对我有留恋   许婕儿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出门都会对到楚野,他穿着白色的t恤,米色的休闲裤站在院子里,在微亮的晨光中看着她。许婕儿的心里一阵紧张不安,但是她却没有和楚野说一句,低敛下了羽睫,便往他的身边越过去。   楚野却在她经过自己的身边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许婕儿蹙着眉就要挣脱着他:“你抓住着我做什么?放手。”   “你这么早起来要去哪里?”楚野盯着她的脸庞,而她却没有正视他的目光。   许婕儿挣脱不开他的钳制:“这是我的人生自由,我想去哪里我想你没有权利管我吧。”   “你是想去日本吗?明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你要去做什么?”楚野果然一猜就是中了,让许婕儿的心跳有片刻的停顿。   “我哪有,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让你静一静好不好?”许婕儿否认着。   “婕儿,你现在是需要冷静,我希望你是真的想冷静一下,而不是去做冲动的事情,你要知道你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你去找他也没有什么意思的,我不想你送上门去自取其辱而受到伤害。”楚野提醒着她,“如果你是去给他难堪的,我倒是可以帮你。”   许婕儿抬眸,盯着他,都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她别开脸:“我说了我不是去找他。你放手,否则我要叫爸和楚姨了。”   “婕儿,我是为你好。”楚野强调着。   “就算你是为了我好,也不能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我要一直在站在这里。”许婕儿这样说让他也无法反驳,只好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   许婕儿看了楚野皱起的眉宇,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许婕儿还是去了日本,她不是要去捣乱,而是想去亲眼看看,也许才以她真的死心,也许才能真正的放下。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就是想看看,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   许婕儿到了日本京都的的第二天就是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的婚宴如期而至。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结婚,许婕儿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痛苦。这样就可以把她抛到脑后的男人真的不值得她留恋,是应该高兴。   订婚宴被安排在了晚上六点,夜幕微垂,暮色中五星级的酒店被五彩璀璨的灯光映照得分外富丽堂皇。酒店被红色的新鲜玫瑰花与洁白的满天星装点,配上粉白粉色的轻纱在晚风中飞舞,荡漾出浪漫梦幻的涟漪。   酒店的门口有摆放着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甜蜜相拥的巨幅婚纱照,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刺痛了沈清柠的眼眸。   鲜红色的地毯从酒店门口一直铺到婚礼大厅。   婚礼大厅采用了西式设计,高阔的穹顶,优美的罗马柱,精致的雕花,从上面垂吊下无数金灿灿的宫庭水晶灯,光华奢华,迷醉了人眼。南面是结婚礼台,洁白的轻纱和垂幔,还有美丽的水晶流苏,鲜艳欲滴的香槟玫瑰,正中央新人的巨幅照片,俊男美女甚是相配。   礼台左边的酒台上叠起了高高的高脚杯。   右边是同样服饰演奏乐队,正现场凑出轻柔的乐曲,倍加温馨。   井上知子作为井上集团的总裁唯一的女子,加上和实力相当的松下集团总裁部喜爱的小儿子松下真志的结婚宴自然是受到众多名流的重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络绎不绝,每个客人衣着华丽得体,发饰精致,珠光宝气。   六点整,结婚仪式正式开始,在乐队现场演奏的中,松下真志出现在了礼台上,一袭纯黑色的西装正式得体,勾出他俊挺的身材,黑色的领结,突显绅士的优雅,英俊的脸庞扬着淡淡的微笑。   “有请新娘井上知子小姐。”婚礼司仪高声宣布。   美丽的井上知子容貌靓丽妩媚,微笑动人,加上是千金小姐,气质自然超脱,也十分有亲和力。这样的美女和俊秀的松下真志配在一起就是最美丽的画面。   许婕儿穿着酒店的服务生服站在礼台的左边,她轻咬着下唇,羽睫上沾染了湿润。   她看着井上知子在父亲带领下步上了红毯,一步一步走向尽头等待着她的松下真志。所有人都鼓掌欢迎新娘的出场,而沈清柠怔愣如木偶般看着礼台上高大的身影,渐渐地在她的眸子里模糊,耳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们目光相交,看进对方的眼睛,仿佛心心相印。   她被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看着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她看着他们对对方入说出不离不弃的誓言,看着他们为彼此戴上了结婚戒指,结着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一吻即罢,然后十指紧扣,向来宾宣示着他们的幸福。   许婕儿很平静地眼睁睁地看着本来要和自己结婚的男子成为别人的新郎。   松下真志站在麦克风前,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大厅每个角落,也敲进每个人的心里:“感谢每一位来参加我和知子婚礼的朋友,见证她成为我的妻子,我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她静止在了原地,世界是一片的安静,她她站在了这热闹的世界之外,只有她孤独地品尝着这份失落。所有和松下真志的美好在这一样的场景里一点一滴的风化,也许这样之后她就能得到最平静的内心。   许婕儿伤感地忍不住弥漫上眼眶的泪意,只好微仰着头,使力地眨眼睛。   突然她感觉到了被一个力道拉走,来到了宴会厅外的一外隐蔽角落,这个时候没有会注意到这种小动作。许婕儿看着面前的突然出现的楚野:“你来做什么?”   “你看着这难受吗?我送你回酒店。”楚野刚才把她的坚强隐忍看在眼里。   “难受过后就好了啊。”许婕儿扬着微笑,“我不想逃避,我就是要看到现实的残忍,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给我幸福的男人真的娶了别人,我想我就能真的释然了,我不痛,真的不痛。我比以前坚强了。我就是想看看他结婚的样子帅不帅而已,他的新娘漂亮不漂亮。”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换上最漂亮的礼服,跟我一起进去, 给他祝福,你做得到吗?”楚野问她。   “我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许婕儿也倔强地仰头。   楚野拉着她走开,到了一间休息室前,他的随身助理送来了礼服,楚野拿过来塞到她的手里:“去换上吧,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失去他你并不痛苦,也不会枯萎,你会活得更好,更漂亮。”   许婕儿拿过衣服,就进了休息里去。楚野在外面等待着,当她出来的时候,那身上洁白的双肩礼服让她看起来很端庄美丽,肌肤白皙如雪,这样的许婕儿也是让人惊艳的美女。楚野看着她,满意地笑了:“比我想像中的还漂亮,走吧。”   他曲起自己的臂弯,许婕儿把自己的手穿进去,挽着他的手臂,昂首挺胸,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宴会厅里,正好开宴,他们所坐在桌位地最未端。   许婕儿和楚野在桌上是最安静的。他们等待的就是松下真志的到来。   眼看着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就在来到这桌敬酒,让许婕儿在这里面对这一切对她来说是残忍的,不如眼不见为净。   楚野握起她放在膝上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有些微凉:“你现在想走的话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走,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要狼狈的离开,喝一杯他的喜酒并不为过。”许婕儿努力地让自己扬起唇角,坚强地挺直了背脊。她不会逃,也不要逃,她想自己只要过了这一关,什么都好了。   “你真的可以吗?”楚野还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楚野,我没事,我说过我还要祝福他们。”   当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来到的时候,在松下真志看到楚野,特别是许婕儿的时候,他整个人感觉到脚底都泛起了凉意。她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许婕儿倒是大方地站了起来,她纤细的手指执起一杯红酒,举向来敬酒的松下真志和井上知子:“真志,这一杯,我祝你们新婚快乐!”   她豪迈地仰头喝下。   然后她拿起第二杯:“这一杯,我祝你们白头皆老!”   又是一杯全饮。   接着是第三杯:“祝你们早生贵子!”   她笑靥如花,其实当真正的面对痛苦的根源时,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痛苦,她更多得的释然,平静,也放过自己。   “谢谢。”松下真志也回敬道。   没一会儿许婕儿感觉胃部一阵不适,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松下真志,他拦住了她的去路,把她拉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锁上了门。   “你跑来做什么?我说过是我不对,但是你没必要来这里报复我,婕儿,我已经结婚了,别再对我有留恋了。”松下真志当时真怕井上知子会看出端倪。   “我对你有留恋?”许婕儿浅浅一笑,“你别自己看得太高了。”   122谢谢你这么得爱我,那你带我回家吧   许婕儿有些骄傲的抬起头来看着蹙眉的松下真志,抹着玫红色的柔软唇瓣扬起了娇美的弧度,眸光清亮,染着动人的笑意,一点也没有被松下真志抛弃后的痛苦。   “不是吗?否则你干嘛不远万里跑到日本来,还来到我的婚礼上?不就是想可以看到我吗?不是想挽回我吗?”松下真志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微笑的脸庞,“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来做什么?想要破坏我和知子的婚礼吗?”   许婕儿伸手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松下真志轻轻地推离开一些距离:“你都想何时了,我不是来挽回的,也不是来搞破坏的。”   “那你来做什么?”松下真志觉得自己真的不明白她的动机了,分手的恋人还人这么自在地平静而且还很高兴地参观旧情人的婚礼,这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   “我是来祝福你们的,刚才要敬酒的时候我不是说了那些祝福的话了吗?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许婕儿表现得十分的大方。   “祝福我?”松下真志倒是笑了,笑容的意味有些不意味不明,“婕儿,你就这么大方?我不相信,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还是放不下我我是吗?其实说真的,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比感情更重要,所以不要怪我放弃了你,如果你愿意等我,十年,不,也许只要八年或者五年我就可以不再受制于人,我可以替自己做主。”   “松下真志,我可以说你无耻吗?”许婕儿听到他这番话,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是握紧了自己的手,“我不会让自己犯贱到这种失去自我的地步,你休想!”   “我无耻?”松下真志情绪有些烦躁的解开了礼服的扣子,他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许婕儿,当初是你说你认识谈希越的,为了你,我也努力地向他推荐自己,如果他答应与我合作,我也不会放弃你,而选择知子,这不怪我,是怪你当初骗了我。虽知道你们关系不过一般,我也不必到中国了。”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许婕儿盯着他胸口礼服口袋里的别着的红色玫瑰花,“我想这也让我们都看清楚了彼此,才知道什么才是我们最需要的那个人。”   “是,我找到了知子,她漂亮,温柔,脾气好,是我最正确的选择,她能给我你所不能给我的,我可以少奋斗十年。”松下真志唇角扬起了幸福的笑,“我也祝你可以找到那个对的人!我也可以送上祝福!”   许婕儿从没有觉得松下真志那张青春俊秀的脸庞在她的眼里也会有无比狰狞的一天:“对,你找到了你的美丽的新娘,而我也找到了全我幸福的那个人。”   “谁啊?”松下真志好像是无心一问。   许婕儿走到了门边,回头看着他:“走啊,我把他介绍给你。”   “他是谁?难道也是日本人?是婚宴上的哪家公子?”松下真志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适婚年龄的一些男子。   “你看了就会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不是没有惊喜了。”许婕儿伸手去,开锁,拉开了门,她就看到了楚野站在门外,目光盯着她的脸。   楚野看到她后,走近两步:“我看你上洗手间这么久没有过来,所以就来看看你。”   “我没事。”许婕儿也走上前去,站到了他的身边。   机遇松下真志从休息室里也走了出来,就看到了并肩站在了一起的许婕儿楚野,他与他们目光对视纠缠,沉默了几分。   许婕儿很是自然地伸手,挽住了楚野的手臂,又靠近了他一分,两人站得亲密无间,滋生出了一丝亲昵。许婕儿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美好:“松下真志,我的那个他就是楚野。”   “什么?”松下真志眸子被震碎了,他很是震惊,“他是你哥,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怎么可以结婚?”   “他是我的哥,但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谁都知道。我们既然不是真的兄妹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我们比谁都了解彼此,我们也比谁都有资格站在对方的身边,所以我们更有理由在一起。”   结婚?在一起?   楚野的脑子里一时都没办法消化这些词,让他无法转过脑子来。他就仿佛沉浸在这样的幸福,又戳中他内心的美好的气氛里,沉默着,唇角也扯起了傻傻的笑弧。   “许婕儿,你说我无耻,我看真正无耻的人是你!竟然和自己的哥哥搅上了,你到底还知不知羞!你太让我失望了!”松下真志的语气里显得有些激奋,他抬起手指轻擦过他的唇角,想了想,“你不会是因为我结婚而受到刺激了吧?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许婕儿唇角的笑弧加深:“松下真志,你能不这么二吗?其实我并没有你和我想像中的那么爱你,我觉得遇上你合适了,可以结婚了,就在一起了。与你分开,楚野站出来安慰我,看着他那比我还痛的眼神,我知道真正爱我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又何必那么傻的去留恋一个不爱我的人,所以我不敢全世界怎么说我,我都要勇敢的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你不要觉得你在我的世界里有多么的重要,我看重的是真正爱我的人,所以我决定了要和楚野在一起。”   松下真志听到自己在许婕儿的心里并不重要,心里仿佛被一颗石头给磨疼了。他微咬了一下唇,脸色有些微沉。   许婕儿无视他的不悦的表情,轻碰了一下楚野:“楚野,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你愿意牵起我的手吗,一生都不放手。”   楚野被她这么一用力碰撞,才把他丢的魂儿给拉了回来,他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的点头:“婕儿,只要你说的我都同意。”   “谢谢你这么得爱我,那你带我回家吧,回到属于我们的家。”许婕儿满意地笑了,与楚野十指紧扣在一起。   “走,我们回家。”楚野也不看松下真志,紧握着许婕儿的手,紧握着自己等待多时,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一起离开了松下真志的视线范围,直到他们坐上了轿车。   楚野看着他们紧扣在一起的手,慢慢松开了手,许婕儿感觉到掌心一空,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野把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掌心有湿腻的汗水:“婕儿,刚才你说的话都是气松下真志的吧。”   “看来你刚才当着他的面前答应我一生一世不放开手的话是假的,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也不会勉强你接受我。”许婕儿别开了脸,看着窗外,眼眶却浮起了酸涩的刺痛,泪意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浮上了眸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怕你是在演戏。”楚野急急地解释。   “你不知道我不是演员吗?我不会演戏。”许婕儿低垂下了浓密的羽睫,不想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婕儿……”楚野的心像是瞬间绽放的花朵,大朵在朵的,格外的芬芳动人,连空气中都充盈着甜蜜,“是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我了?”   “我是拿你气松下真志的。”许婕儿却故意这么说着反话。   “我不相信。”楚野伸手过去,重新握住她的手,而她却有些小性子的要挣扎,“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了,一定牢牢握低住,一生一世不放开。”   许婕儿抿唇浅笑:“那你要做好和我一起站在风口浪尖的准备了,就算全世界反对,你也会待在我身边是吗?”   “不,我不会站在你的身边。”楚野摇头,却让许婕儿的眼眸里浮起一层灰暗的失望,她咬唇想抽走,而他却握得更加得坚定,“我不会站在你的身边,而是你的身前,我会替你挡去所有的风雨。婕儿,嫁给我吧。”   许婕儿抿着唇,脸上浮起了属于小女儿般的娇羞,然后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楚野喜出望外,伸手将许婕儿的肩揽住,将她拥入怀里,空虚寂寞了许多年的怀抱终于被填满了。许婕儿也觉得这个让他忽略了许多年的怀抱比她想像中的温暖,更让她满足。兜兜转转了时间,两人才是彼此最相嵌的那根骨头。   回到国内,楚野第一先想到的要告诉好消息的人便是傅向晚,所以他打了电话过去。   晚饭过后,谈希越正在陪点点玩,看到了傅向晚桌上的手机响了:“晚晚,你的电话。”   傅向晚帮忙着刘婶在厨房里把洗干净的碗给擦干,听到谈希越叫她,便出来,拿起了电话,走到了落地窗边:“楚野,找我什么事?”   “傅姐,谢谢你,我和婕儿在一起了,我第一想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想婕儿明天也会告诉你的。你可别说我先告诉你了。”楚野感谢着。   “看到你们幸福,我也很开心。”傅向晚衷心地替他们高兴。   和楚野说完事情,傅向晚走到了谈希越那边,坐下:“希越我有一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123我想有些事情今天晚上我是可以做的   傅向晚与谈希越的目光相对,她微抿着唇,眸光温柔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谈希越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肩:“点点,你自己先玩一会儿,我和你妈妈有话要说,刘婶会陪你的。”   “嗯。”点点乖巧的点头。   谈希越满意一笑:“真乖。”然后他看向了傅向晚,“走吧,楼上说。”   他们之间不管说什么事情都会避开儿子,不想他一个小孩子听太多大人世界里的复杂的事情,不想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太多的负担和影响。傅向晚也亲了一下懂事的儿子,然后随谈希越上了楼,两人到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谈希越却一改在儿子面前的正人君子模样,将傅向晚抵在了门背上,把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与门板之间:“和我商量什么事?是想我了吗?”   傅向晚不由地想笑,抿着唇:“谈希越,你能不这么自信吗?”   “难道你能否认除了我你还会想别的男人?”谈希越浓眉微微上挑,那是相当的自信,他的目光游走过傅向晚的身体曲线,有些满意的点头,“绎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有些事情今天晚上我是可以做的。”   “谈希越,我要和你商量的并不是这个事情。”傅向晚想是要扫他的兴了。   “事情是可以一边商量一边做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谈希越的身材向前,更是贴近了傅向晚一分,让傅向晚的呼吸都紧了一分。她的眸子幽暗无比,“谈希越,我在和你说正经事情。”   “我也是很认真和你在说话,我的态度很认真。”谈希越薄唇藏着浅笑,这抹温柔的笑意让他的脸看起来特别的迷人,让人可以乱了心跳。   傅向晚伸手,纤纤十指轻抵在了她的胸膛上:“谈希越,宁叔他让我和你回首都一趟,他说他父亲的身体很不好了,让我可以去看看他,他想让我回到宁家,你说我要怎么做?”   “其实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要怎么做全看你自己的心,我并不想左右你的想法和决定。”谈希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但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他和你妈之间的种种都是误会,并不是他的错,所以把错都往她的身上推,那对他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他并没有想害你妈妈,相反,他还喜欢你妈妈,不是吗?”   “可是我……我和妈都因为他受到了伤害,现在我真的很乱。我并不想回归宁家,无论宁家有多么的荣耀尊贵,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有疼我的你,有可爱的点点,有美满的家就够了,我并不想奢望其他太过虚幻的东西。”傅向晚咬着柔软的唇瓣,很是挣扎地别开了脸。   “晚晚,这些都不是虚幻的东西,是真实的发生存在的,如果你想拥有它就是你的,如果你想放弃,也是你的权利,所以晚晚我说还是要你想通,不过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是不是宁家的女儿,我都爱你。”谈希越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热烈缠绵的吻,用自己的温柔去抚慰她的伤口与难过。   傅向晚在谈希越绵密深情的吻里失去了呼吸和意识,她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茫然,什么都不用去想,任他抽走自己浑身的力气。最后她只能伏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起伏。   谈希越将她拥在怀里:“如果你觉得烦,就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顺其自然,交给老天爷去烦恼。”   “嗯。”傅向晚在他的怀里点头,他给予他的满满的温暖和爱意让她倍感自己是那么得幸福。   傅向晚只是还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宁家的女儿,宁家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遥远的存在,她现在更多得是想逃避。傅向晚学着谈希越说的话,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工作,吃饭,陪伴自己的的老公和孩子。   直到这一天谈希越在早饭桌上对傅向晚道:“晚晚,宁叔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等不到你的答案就先回首都了。”   “哦……”傅向晚淡淡道,用勺子舀着稀饭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这样我就不用想要怎么回答他了。”   “晚晚,听说是宁叔的父亲晕倒送到医院里了,情况好像是不太乐观,所以他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回去的。如果情况不好的话,那么可能是最后一面了。”谈希越是昨天晚上半夜接到了宁峻笙的电话,向他交待的,“晚晚,我们谈家和宁家交情很好,我都有可能会代表谈家去首都探望一下,你要同去吗?”   “最后一面?怎么会这么突然?”傅向晚把手里的勺子放到了碗里,眉心微蹙。   “宁老的身体这两年每况愈下,最近更是经常出入医院。”谈希越对她道,“我想宁叔也告诉你了,宁老的身体不好。”   “可是这就昏倒进了医院……”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能接受。   “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病倒如山倒的道理,况且宁老年岁已经高,身体不好也是正常的。”谈希越握起她手,却发现有些凉,“你的手有些凉,现在已经入秋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多穿件衣服。”   “你什么时候去首都看宁老?”傅向晚却问了他其它的问题。   “我今天要把这两天的重要事情先处理安排了,最快的话明天一早就飞首都。”谈希越把最后一口稀饭喝下,对她道,“你要一起去?”   傅向晚摇了一下头:“我明天值班,肯定会忙不过来,你过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只要你能想着我,我就一定好好的。”谈希越的瞳孔里微微有失望,却没有让她发现,“你吃好了吗?我送你去上班。”   傅向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但是她不想谈希越担心她,所以还是撑着把那剩下的半碗稀饭喝完,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对着点点道,“儿子,走吧,上学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先把点点送到了幼儿园里,然后便是送傅向晚去了医院。   第二天,谈希越一早的飞机,直接就会从家里到机场,早上是王竟来接他的。傅向晚与谈希越告别,却有些依依不舍。   谈希越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秀挺的鼻子:“既然这么舍不得我走,那和我一起去,咱们带上点点,你工作这么忙,就当给自己放一个假休息一下。”   “谁舍不得你?”傅向晚倒是不服了,瞄了一眼不远处被刘婶牵着的儿子,“儿子在呢,说话也不知道分寸。”   “儿子听不到的。”谈希越握起她的手,游说着她,“我说的是实话,要不一起过去。”   傅向晚却看了一下自己右腕上的手表:“我上班快来不及了,还要送点点去学校,我不和你多说了,先走了。”   傅向晚轻挣开他的手,走向点点,让她上了车,然后她开车把点点带走。   谈希越站在原地,看着傅向晚开走的车影,有些叹息。他从裤袋里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宁峻笙:“宁叔,不好意思,我怎么说晚晚她都没有要来的意思。我能帮的都做了,还是让你失望了。”   宁峻笙在那边沉吟着,幽幽地吐出一句:“这不怪你,只能怪我自己。”   “晚晚她需要时间的,你就耐心一点给她吧。”谈希越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了。   “我想我还是有时间给她的,我只是怕我爸他等不了那么久,我怕会成为他的遗憾,没能认回晚晚这个亲孙女。”宁峻笙感觉到了苦涩与惋惜,胸口里荡漾着淡淡的失落感。   谈希越也变得沉默了,是啊,一个病危的人,时间都是以分秒计算的,又有什么时间去等待?他竟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希越,我知道你努力了,谢谢你了。”宁峻笙也不想谈希越为难和自责,“这不仅爱情需要缘分,就连亲情也是,也许是我们宁家和晚晚没有缘分。”   “其实我能看到晚晚的矛盾和动摇,而且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又是一个医生,我相信她只是需要再多一点的思考。”谈希越安慰着他,给宁峻笙一点希望的曙光。   “我也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宁峻笙也是如此赞同的。   “那我出发了。”谈希越和宁峻笙结束了通话,便上了车,往机场出发。   傅向晚把点点送到了幼儿园后去了医院,今天她值班,有一位医生休息,所以今天是挺忙的。她几乎还没有休息过,就连喝水也是护士帮忙递上来。忙了一天,五分钟后就可以下班了,傅向晚终于有那么几分钟坐下来。她累得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里,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她突然陷入了无限的沉默和深思里。   外面很吵,可是她的世界里一片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就这么沉浸在这样的平静的世界里,让自己的心可以安静,思考也安静。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受这嘈杂中的宁静。   “傅医生,有一个心脏病突发者送来急救。”护士上前叫她。   可是傅向晚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然不动不语,护士上前,只好伸手去轻摇了下她的肩:“傅医生,有病人,情况紧急。”   傅向晚被护士这一摇,终于灵魂归位一般睁开了眼睛,她对上护士的眼睛,有些失态。   “傅医生,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没有理我,我才摇你的。”护士解释着。   “不好意思,是我走神了。”傅向晚抬手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今天工作太忙了,你一定是累了。今天下班回家后早些休息。”护士看出了傅向晚有一丝疲态。   傅向晚对她微笑着:“谢谢你。走吧。”   她快速的起身,然后和护士一起去了急救室,这是一位心脏病发的休克病人,傅向晚对其进行了心脏紧急复苏。傅向晚表情严肃,手法和措施都十分得当,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位患者救回来。她看着心跳和脉搏都在“嘀”声后呈现了直线,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   护士上前送了一张纸巾给她撑汗,傅向晚难过的闭了一下眼睛,走出了急救室,外面焦急等待着情况的家属看到傅向晚就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问道:“医生,我的儿子(孙子)怎么样了?”   傅向晚的内心升起一阵深深地无力感:“对不起,我已经尽力,可是病人没有在最短的时间内送来,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抱歉。”   “怎么会这样,我儿子他那么年轻,才三十岁,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说走就走?这让我们这父母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活啊?”死者的母亲当场就哭了起来,十分的痛苦悲伤,泪水把脸庞都湿润了。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再看看我儿子,我们不能没有他的……”   “医生,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连我孙子都救不了?”   傅向晚麻木在站在那里,听着他的话,没有生气,也没有走开,倒是护士护着她:“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傅医生已经尽力了,而且这里是医院,请家属不要大声喧哗,冷静点。”   “我们怎么能冷静得了,他们是骨肉亲情,冷静就是无情无义!做亲人只有这么一世,没有来生!”   无情无义!   傅向晚突然觉得这话是在说她,他的亲生父亲请求她去见她的爷爷,而她却犹豫不决,还逃避,她是不是无情。   傅向晚仿佛看透了什么一般,急步走开了,回到了办公室里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拿起了包包就离开医院。给方华琴打了一个电话:“妈,今天我就不过来接点点了,我有事。”   交待后,傅向晚便去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然后在休息区等待着。她还没有告诉谈希越要去首都的事情, 她总是这样的矛盾,这样的无法做出果断的决定。   谈希越到了首都便去了最好的军区医院看宁老,宁老因为在家里突然晕倒,所以便送到医院住下。他生病了,脸色看起不不好,但是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宁老是在下午三点左右才苏醒过来的,而宁峻笙昨天接到通知便赶回来,就一直守在了医院里照顾着父亲,寸步不离,而宁峻祥也没有离开,两兄弟都守着父亲。   谈希越来后也没有离开,看了宁老后,就陪着宁峻笙说话,时间也就过得很快。六点的时间宁峻祥因为有事和父亲说了一下,得到同意才离开,宁峻笙只道这里有他。   “宁老,你感觉怎么样?”谈希越问着他。   宁老看着谈希越,笑道:“这不是谈七吗?看来我还没有老糊涂。”   宁老说完这话,谈希越和宁峻笙都笑了。宁老的目光则在病房里搜寻了一圈儿,在确定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后,又把目光移到了谈希越的脸上:“谈七,就你一个人吗?”   “嗯,我爷爷和我爸因为工作的事情出国了,所以我代表谈家所有人来看你,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谈希越顿了一下,与宁峻笙交换了一下目光,“晚晚她今天值班,医院里人手不够,所以她便没有来。”   “爸,年轻人,事业心都很重的,你不是要以工作为重心吗?你看晚晚她这么努力工作,你也该感到高兴。”宁峻笙也宽慰着父亲的心。   “我就是想看看她,近一点看她一眼,我也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如果现在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宁老伤感地说道,眼眸里有几分湿意浮起。   “爸,你胡说什么?”宁峻笙不悦父亲这么说。   “宁老,你要好好休息,按医生说的,你就能好起来。”谈希越也安慰着他。   “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自己知道。”宁老知道他们是安慰着他,“我只是不想自己留下遗憾。”   “宁老,我答应你不会的,晚晚她会来看你的。”谈希越语气坚定地保证着,也给了宁老信心,“所以你要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疗。”   “我也想多活些时间,也能多看她几眼。”宁老还是很乐观的。   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耿怡柔却出现了,她还是那般的柔弱怜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过来:“爸,这是我亲手炖的鸡汤,你趁热喝些。爸,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宁老看着消瘦了一圈儿的耿怡柔,其实对于这个儿媳妇他还是满意的,只是却做了些糊涂事儿,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毕竟傅向晚是宁峻笙唯一的女儿,是他们宁家的血脉,不可不认祖归宗,流落在外,那会让别人笑话了他们宁家。   “怡柔,你有心了。”宁老淡淡道。   “爸,我是你的儿媳妇,照顾你是应该的,我只是怕阿笙他不愿意见我。”耿怡柔有些怯怯地看了一脸冷沉的宁峻笙。   她盼了多少个日夜,才盼到宁峻笙回来,她此刻的心情是激动而又是悲苦的。   “耿怡柔,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宁峻笙嘱咐着谈希越帮他看着父亲。   124我伤害的人是你喜欢的人,你才介意   耿怡柔看了一下脸色十分阴郁的宁峻笙,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了宁老的身上:“爸,让我伺候你把这鸡汤喝了,我再出去和阿笙说话。”   说罢,她便要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而宁峻笙则有些不耐烦地蹙眉,对于耿怡柔现在各种的热情都觉得好像是算计好的,她根本不能接受她还厚着脸皮赖在宁家。   宁峻笙上前,一把提过他手里的保温桶,一把拉住耿怡柔便拽出了他父亲的病房。而宁老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向谈希越一笑:“谈七,让你见笑了。”   “哪里,每个家庭都会有一本难念的经。”谈希越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介意。   然后他们便聊了一些话题,最多的还是围在了傅向晚的身上打转,谈希越能感觉到老人思孙心切,也是特别希望傅向晚能回到宁家归宗认祖。   “谈七,如果我能在闭眼之前看到晚晚一眼,亲耳听到她叫我一声爷爷,我想这就能瞑目了,这一辈子总算没有白活。”宁老感叹着,大半生的时间都活得很严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真正的老人,需要一份亲情来温暖他的伤口。   “宁老,你别说这样丧气的话。”谈希越宽慰着他的心,“晚晚她最近工作很忙,她去美国四个多月,这回来总要多付出一些。她听说你生病,知道我要来看望你的时候,还是嘱咐我要你多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是关心你的,只是她还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而已。你想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下子就成了首都名门宁家的千金,你让她怎么消化得了。她只是怕自己做不好宁家的人,给宁老你丢脸。你要理解她,给她一点时间。当然,我也会和晚晚好好说说你的情况,让她知道你和宁叔都是爱她的。你们是有血缘亲情的一家人,这是什么都阻隔不了的,所以你只管养好病,否则等晚晚想通了,你这身体又更不好了,那不是又让她担心自责吗?”   谈希越真的是一个很会说话的男人,他说的话把傅向晚的矛盾纠结都表达了出来,而也安抚了宁老那颗悲苦的心。至少还是给了他希望的,让他不要再胡思乱想。   “谈七,我的孙女能嫁给你,我放心,就算她不认我这个爷爷,我知道她有你这个好一个归宿,我也就安心了。”这是能让他放心的地方,也算没有太多的遗憾了。   “宁老,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让她幸福快乐就是我这一生的所追求的目标。”谈希越向他保证着。   宁老微笑着,笑容里特别得满足。   两人就像是祖孙两人一样聊着,而门外的宁峻笙和耿怡柔都站在步梯处,这里来往的人很少,也可以尽情地说话。   宁峻笙蹙着眉,耿怡柔则低垂着羽睫,两人静默了好几分钟。宁峻笙才缓缓开口说话:“耿怡柔,你不离婚也就罢了,我已经明确和你分居了,你怎么还有脸住在宁家,那是我的家,你回你们耿家,花园别墅住得不舒服吗?我不想你出现在我爸的面前,我告诉你我是要认晚晚这个女儿回宁家的,我爸也同意支持,宁家也是晚晚的家,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她的面前。”   耿怡柔无辜地抬眸看着宁峻笙:“阿笙,我想清楚了,我没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是我的错。你想认回晚晚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你也支持你,晚晚回到宁家,我会对她你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她的,只是希望你不要赶我走,我一辈子都是宁家的人,也是你的妻子。”   “耿怡柔,你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再霸着我妻子的位置,还有晚晚她有亲妈,也有亲妈,怎么也轮不着你来疼她。”宁峻笙还是一旭既往地坚决态度,“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你还算个人的话,你就好好地待在耿家,我们老死都不相往来。如果你敢对晚晚做什么过份的事情,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耿怡柔身体一晃,瞬间苍白了脸:“阿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就算我错了,我也是因为爱你。爱你有错吗?”   “爱一个人也不能自私到去伤害别人,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的人痛苦之上。”宁峻笙最最憎恨地就是这一点。   “伤害别人?”耿怡柔眸光含泪,“哪里是别人,那是兰婷,就因为是你喜欢的兰婷,所以你才会这么地恨我,才会不原谅我,是吗?就算你没有和我结婚,你以为当年的你能和兰婷结婚吗?不可能,爸是不会接受身世平凡的兰婷的!如果不是我犯了错,你又怎么可能和兰婷一夜春宵,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儿!就算我错了,也替你帮了这么多,也算将功抵过不是吗?”   如果不是耿怡柔和耿怡志兄妹的算计,也许真的就没有傅向晚的存在。这是不真的事实,可是这又怎么能说得通呢?   宁峻笙长粗叹一口气,十分的无耐又痛苦:“耿怡柔,错了就是错了,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功劳,你不要在这里和我胡搅蛮缠,颠倒是非。你都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求你看在我曾经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就放过我,放过我们宁家,可好?”   “阿笙,我真的知道错了,就让我用以后的时间弥补你,弥补你的女儿吧,让我也有一个赎罪的机会啊。”耿怡柔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乞求着他,“你不给我机会,我又怎么能弥补我犯下的错呢?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耿怡柔,你生在耿家,看到过不公平的事少了吗?竟然还和要谈公平!真是笑话!如果真的能谈公平二字的话,我当时娶的人说不是你了!”宁峻笙说得很残忍也很现实,“所以不要再往自己的身上割伤口,那都是你自己造的罪孽!耿怡柔,死心吧,我不可能再回头的,也不可能和你重归于好,这婚就算再难离,我也要离,最多不过再痛苦两年,我不怕等。”   说完,宁峻笙便无情的甩开她的紧握着他衣袖的衣,而耿怡柔也不放手,就那么紧紧地揪着,不放松:“阿笙,我都认错了,我也接受傅向晚是你的女儿,你还想怎么样?你就是想和我离婚,把宁太太的位置空出来让给兰婷吗?你以为他会嫁给你吗?是你强要了她,是你毁了她半生,她就算原谅了你,也不可能接受你!就算她是被设计的,但她终究恨过你!她不爱你,而爱你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把你推开!阿笙,我不会把你让给兰婷的,也不会把宁太太的位置给她!”   “你放手!”宁峻笙听着心里就很疼痛,她是把现实说给她听,是他不敢面对的现实,兰婷接受不了对她做出伤害行为的他。   “我不放!”耿怡柔也是固执的。   宁峻笙伸手去扯掉她的手,而耿怡柔则上前抓住他,没想到手中的力量却便成了推力,宁峻笙与她的纠缠之间,被耿怡柔失手给推下了楼梯,宁峻笙从楼梯上滚落下去,他在滚落中抓住了楼梯的栏杆才没有摔到了换步台上,但额头已经被台阶磕出了血来,在台阶是留下了斑斑血迹。   耿怡柔看着摔落楼梯的宁峻笙,一时就傻掉了,站在强阶之上,她石化在那里,瞳孔放大,看着宁峻笙躺在楼梯之上,痛苦地蹙紧了眉,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那一片血迹也刺激了耿怡柔,她反应过来,急急地跑下了了楼梯。她身体颤抖着蹲了下去,看着宁峻笙,他额头上的伤口流淌出来的血液滑过了脸庞。   “阿笙,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耿怡柔手忙脚乱的,说话,舌尖也在发麻。   “你……”宁峻笙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袖口,却呼吸剧烈,胸口起伏,咳嗽一声,吐出了血来。   耿怡柔看到那口血水,更是慌了六神,眼泪就涌了上来,就算她再恨他,可是她却依然爱他,从没有想过要他死:“阿笙,你怎么样?你要撑住,我去叫医生……你等我。”   宁峻笙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握住她袖口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去。耿怡柔一咬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推开了楼梯口的门,往里面跑过去,来到了护士台,大气粗喘着。   “这位女士,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护士看着她气紧到说不出话来,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上。   耿怡柔接过水杯,一口把温水饮尽,平缓了气息:“医生护士,我老公他摔在楼梯了,你们快去救救他,快点,他流了好多的血……”   护士一听,马上联系了医生,又一边安慰着他:“你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   接着医护人员便便赶到了楼梯,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宁峻笙给抬到抢救室里,耿怡柔跟着上前时,刚好遇到前来的宁峻祥,看到宁峻笙满脸是血被推走,他一把抓住了慌乱的耿怡柔。   “这是怎么回事?阿笙他怎么会这样——”宁峻祥抓着她发抖的手,质问着她。   “我……我不是的,他失足摔下了楼梯,不是我推的,真的不是我。”耿怡柔否认着。   “阿笙是你推下去的?”宁峻祥蹙了一下眉,有一抹精暗之光在眸中闪过。   “我说了不是我。”耿怡柔眉眼竖起,对上了宁峻祥的目光。   “好,好好,不是你。你看你像个竖起刺的刺猬一样。”宁峻祥的脸上溢上了笑容,然后松开了手。   耿怡柔便追上了那些医护人员的脚步,宁峻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往步梯的方向而去,推开了门,在站台阶之上,看着留在台阶上已经暗去的血渍。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邪气的笑,眸中是若有所思的颜色。   宁峻祥转身离开,然后往往电梯而去,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医院保全科的领导。   而到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到达首都机场的傅向晚出了机场时已经天黑了,她看着首都不一样的夜空,她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安。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谈希越:“希越,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和宁老聊天,你呢,吃过饭了吗?”谈希越站在窗前。   “我……来首都了,刚到出机场,你告诉我哪家医院,我好打车过来。”傅向晚的声音有些轻,但是谈希越却听得很真切,也不禁心中一喜,“你在那里待着,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陪着宁老吧,我自己打车来就好了,否则你这样一来一回的,多浪费时间。”傅向晚拒绝她的好意,“我已经招了一辆车了,你告诉我地址。”   “那好吧。”谈希越便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你到医院时告诉我,我下来接你,否则你也上不来。”   “好。”傅向晚点头,便坐上了刚招到的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   宁老看着收好手机走近的谈希越:“是晚晚吗?”   “宁老,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谈希越没的告诉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宁峻祥推门而入,神色有些焦急:“爸,老二他摔下楼梯伤到了脑子,正在抢救。”   “什么?”宁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急急地就在下床,却被谈希越给阻止了,“宁老,你别急,你在这里躺好,我去看看,有什么情况等我去看了问了医生再说。”   “你快去看看。”宁老催着谈希越,十分得担心宁峻笙,这边还没有和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相认,这会又伤势不明,让人担忧。   谈希越便离开了病房,赶去了抢救室,就看到了耿怡柔坐在那里,又眼一直看着那闪烁的红灯,十指交缠着。   “婶婶,宁叔他怎么样了?他不是和你说话吗?好好的怎么会摔倒?”谈希越询问着她。   “我也没注意……”她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谈希越。   “这进去了多久?医生有没有出来说什么?”谈希越又问了其他的问题。   “进去一会儿了,医生没有出来过。”耿怡柔摇着头。   谈希越是蹙紧了眉,只是希望宁峻笙不要有事,否则与傅向晚的父女之缘……   125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是最好的父亲   谈希越一想到宁峻笙和傅向晚之间还没有真正的相认,如果宁峻笙发生意外,他想对于他们父女两人来说都会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他希望上天能仁慈一点,希望宁峻笙能好好的。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傅向晚还是想通了,在没有告诉他的情况下坐飞机过来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想一切都皆有可能的。   谈希越再等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推门而出,宁峻笙也被推了出来,耿怡柔看到依旧没有转醒的宁峻笙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这心里就疼得一抽一抽的。她真的没有想到宁峻笙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谈希越上前一步:“赵医生,我宁叔他怎么样了?”   “经过检查宁教授的大脑有轻微的脑震荡,我们处理了他的外伤,情况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注意观察。”赵医生把宁峻笙的病情讲了一下,谈希越听到心里的大石头都放下了,幸好问题不大。   “谢谢你。”谈希越感谢着医生。   “拉住谈希越,”我们快去看看他吧。”   我们已经把宁教授转到了病房里,病人需要静养,会有护士照顾,亲朋好友之类的就去看看便好,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家属的。”   “我们知道了。”谈希越记下了医生说的话。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耿怡柔全程都在倾听,听到宁峻笙并没有生命危险,这心里就放松了许多。她站起来,有些自言自语:“我去看看他。”   “婶婶,你应该听到医生说宁叔需要静养,我希望你为了他好能暂时不要去打扰他好吗?等他醒了,他想见谁自然会转告护士的。”谈希越提醒着她,也是在防备着她,毕竟宁峻笙是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耿怡柔觉得被谈希越一番话给羞辱了,毕竟她是长辈:“谈希越,我是长辈,也是阿笙的妻子,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见他?”   “我哪一句话是阻止你了,婶婶是不是太敏感了些?”谈希越唇角优雅地扬着,“你也不要逼我把话说得太难听。现在宁叔最想见谁,不想见谁,我想我们的心里都有数!”   他不会再让耿怡柔去接近宁峻笙,否则再出了意外的话,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谈希越,你这是一个晚辈该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耿怡柔煞白了脸,双手抓紧。   “我这个人做人很公平的,对谁都是这个态度,也没有见谁说我不好。”谈希越那双墨眸里都是淡然的星光,却让耿怡柔被受压迫,“所以是婶婶想太多了。我善意的提醒就到这里,希望婶婶听进心里去了,我还要去向宁老说说宁叔的情况,就不陪你多聊了。”   谈希越说完转身便离开,留下耿怡柔站在原地,咬着牙,攥紧了手掌,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谈希越回到了宁老的病房,宁峻祥也在,看到他回来,问了一句:“老二他怎么样了?”   “宁老你不要担心,只是伤了额头,需要住院观察,并没有生命危险。”谈希越简明扼要地说了重点,也宽慰了宁老的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宁老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谈希越替他倒了一杯水:“宁老,喝点水,放松一下。”   宁老接过水杯就到嘴边喝了几口,谈希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从裤袋里掏了出来一看,是傅向晚打来的,她应该是到了医院门口了,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愉悦地扬起。   “宁老,我下去接个人,一会儿就上来。”谈希越对宁老报备。   “好,去吧。”宁老高兴地点头同意,自从谈希越来看望他,宁老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对于这个孙女媳妇,他是十分的满意。   谈希越便出了病房门,才接起了电话:“晚晚,你到了?”   “嗯,就在医院门口。”傅向晚下车付了钱,看着这修葺得十分精致壮观的医院,在夜空华灯下玻璃的封面折射着五彩有光芒更显得别致引人。   “你就站在门口,我马上就下来了。”谈希越加快着脚步,刚好电梯到来,他进了电梯。   谈希越出了住院楼,快步跑到了医院的门口,于人来人往中就看到了傅向晚,她站在那里,身姿高挑纤细,长发素衣,简单的装扮倒显得她清丽脱俗,像是最清新的那朵小白花绽放在草原上。这样的傅向晚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两岁多孩子的母亲,而更像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   傅向晚也看到了向她急步而来的谈希越,因为没有办公,所以他穿得都十分的悠闲,虽然少了一份商业精英的干练,却凭添了一份俊雅亲近,但那矜贵的气质却是有增无减。   谈希越来到傅向晚的面前,看着她的脸色:“你值班就赶到机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过来,累不累?吃过饭没有?”   “我还好,在飞机上吃过了,我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脆弱。”傅向晚向他绽放开了一个笑容,以证明她挺好的。   “飞机上的东西能吃饱吗?我这就带你去吃饭。”谈希越其实看她精神是不错,谈希越这才放心,伸手去牵起她的手就要带她往医院外走去。   “我现在一点也不饿,去了也是吃不下,只会浪费的。要不等一会儿我饿了再吃,或者晚一点也可以。”傅向晚拉住他,和他商量着,希望谈希越能够答应她。   “那饿了一定在告诉我,不能硬撑着,如果被我发现,就是罪加一等,看我怎么收拾你。”谈希越也就软了一颗心,依了她。   “任君处置。”傅向晚唇角的笑弧扩大。   “要去看看宁老和宁叔吗?”谈希越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掌心出了一些细汗,看她是有些紧张要面对宁老吧,“如果宁叔和宁老知道你来了,他们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晚晚,我为你的宽容和善良感到无比的骄傲。”   傅向晚却当然是有些紧张,毕竟她和宁老没有见过,这位传闻中很威严的老者曾经的光辉她是有所耳闻的。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吃了你,而且宁老现在只是一个想看看自己孙女的老人而已,很好相处的。”谈希越鼓励着她,“那走吧。”   傅向晚还是拉住他,低声道:“我走得急,所以什么都没有买。我就这么空手去了,多不好意思,你陪我去买点鲜花或者水果都好。”   “你来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你就是最最珍贵的礼物。”谈希越对上她漆黑的明眸,“所以其他的都东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傅向晚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耳根子发热起来:“有些心意是不能少的,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听老婆话的男人才能发达,所以我唯妻是从。”谈希越自然是依了她,随她一起去了医院的门口,买了一束康乃馨和一篮水果。   傅向晚任谈希越牵着她的手往住院楼而去,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了一分,她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才好。她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来了,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还有谈希越在身边,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很快就到了宁老的病房前,谈希越看了一眼身边的身傅向晚,觉得她准备好了,这才推开了病房门,带着她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了宁老的病床前。   宁老在傅向晚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太过惊喜和意外,所以激动得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目光紧紧地定在傅向晚的身上,仔细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丝毫都没有放过她的每个细节,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向晚,宁老是湿润了一双眸子。   “宁老,你看晚晚来看你了。”谈希越把傅向晚从身边轻推到了宁老的面前,让他能更加看得仔细一些,“我说过她会来的,她忙了工作,一下班就坐飞机过来了。”   傅向晚把手里的康乃馨插到床头的花瓶里:“我就您买了一束花和一篮水果。”   “真是一个好孩子。”宁老看着那束被傅向插在花瓶里的花,心里特别的喜悦,“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些东西就真的不必了。”   “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傅向晚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都是淡淡的。   “好,我就收下你的心意。”宁老看着傅向晚,“晚晚,能再近一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吗?”   傅向晚愣了一下,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谈希越,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傅向晚才往前迈了两步,宁老坐直着身体,伸过已经爬上皱纹的手,颤抖着就要握住傅向晚的手。她的双手交贴放在身前,她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只是任宁老把手轻放在她的手背上。   “晚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宁老征求着她的意见,傅向晚轻轻点了一下头,“我可不可以听你叫我一声爷爷?”   傅向晚抿了一下柔软的唇,微敛下了羽睫,没有开口叫宁老。她虽然是来见宁老了,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在挣扎,她一时真的叫不出口来。   宁老见傅向晚沉默了,他心虽有失落也没有勉强她:“是我太心急了,这称呼以后慢慢来。”然后宁老转移了话题,“你去看你爸了吗?”   傅向晚自然知道宁老口中所指的爸是宁峻笙,她摇了摇头,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谈希越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握了握,傅向晚心里也就平静了一些,静静听宁老说话:“你爸他是个好人,否则他也不会做医生,去救死扶伤,他医好了那么多的人,救了那么多人的命,他又怎么会是一个心狠到去伤害别人的人。他对你母女是有亏欠,可伤到你们也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现在十分的自责后悔,晚晚,我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能看到你我就没的遗憾了,可是你爸他还正值中年,他还有几十年的光阴,我不想他活在自责里,所以晚晚你就给你爸一个赎罪的机会,也给他一个做父亲的机会,你会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这也是我最后的心愿,你能答应我吗?”   傅向晚哽着喉咙,如果说她对于宁峻笙她倒不是真的恨他,只是无法面对,无法适应。宁家的复杂,不是她可以涉足的,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可是她再怎么否认,可他终究还是她的父亲,这身上流着他的血是抹不去的事实。   “没事,你可以好好的考虑。”宁老给她时间。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傅向晚拉住谈希越就要离开。   “宁老,那我们过去看宁叔了。”谈希越向宁老道,然后便和傅向晚离开了病房。   一直没有沉默的宁峻祥在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后,才开口道:“爸,你看这个小丫头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从进来到现在离开都没叫你一声,就算她不乐意叫你爷爷,但也该叫你一声宁老或者宁爷爷,怎么能这么无视你?好歹你也是长辈,更是多少人心里的大人物,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宁峻祥替父亲打了一番抱不平,但是宁老却摆手并不介意:“在晚晚的面前我就一个老人,就是她的亲爷爷,她是我的孙女,对我怎么样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她能回到宁家,认了老二就好。她是老二唯一的骨肉,老二对这个女儿也十分看重,你看她的性子都像老二,她不是一个心狠的姑娘,她会回到宁家的。她也是你的亲侄女,你待她也要像你自己的亲女儿一样。你是长辈,有要包容大度之心,不能和她一般计较。”   “爸,我知道了。”宁峻祥点头,他听得出父亲处处都在维护着傅向晚,“爸,来喝水。”   而带着傅向晚去宁峻笙病房的谈希越两人便在病房门口见到了在那里观望的耿怡柔,她见到谈希越和傅向晚而来,盯着傅向晚的脸就心痛如绞,就这她的出现,就是她母亲的出现让她和宁峻笙平静的生活起了极大的变化,才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可是她又是宁峻笙唯一的女儿,她除了接受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算是痛也在承受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谈希越问她。   “我要见阿笙,你不能阻止我见他。”耿怡柔情绪有些激动。   “宁老也不希望你进去打扰他。”谈希越就丢给她冷冰冰的一句话,握着傅向晚的手就要带她进病房。   耿怡柔却挡在他们的面前:“为什么你就可以,我就是打扰?”   “真的要我把话说得太过直白吗?”谈希越盯着她,“宁叔他根本不想见你,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海城不回来。”   耿怡柔却摇头反驳着他的话:“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生我的气了,他只是想冷落我一下而已。现在他不是回来了吗?”   “你就继续活在你的幻想之中,我们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做梦。”谈希越看着她,“你是要自己走开,还是要我把你推开。”   “我……”耿怡柔咬了一下唇,然后看着谈希越身边的傅向晚,她竟然向她乞求着,“晚晚,我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你爸爸一眼,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事,我这心里才能放心。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你是你爸唯一的女儿,我自然也是接受的,以后我会对你好的,只是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傅向晚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对不起,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晚晚……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耿怡柔眼泛泪光。   谈希越带着傅向晚进去,把耿怡柔关在了门外。傅向晚一进去就看到宁峻笙半撑起身子去拿水杯,却将水杯打落在地,碎了一地。她焦急地跑上前去:“你在做什么?你还受着伤,这样折腾自己很好玩吗?你喝水不知道叫人吗?不是有护士吗?”   “晚晚……你怎么来了?”宁峻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傅向晚,也是喜出望外。也怔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她。   “希越在这里,我当然也就来了。”傅向晚说着违心的话。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去接你。”宁峻笙在谈希越的扶助下,躺好在床上。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来接我?”傅向晚去拿了扫帚过来把在上的碎片给扫走,看了一下空荡荡的病房,“就你一个人吗?”   “我想安静,所以没让人进来。”宁峻笙解释着,“她还在外吗?”   有看护进出几次给他检查时对他带了耿怡柔的话,他一口回绝,就是不想见她。   “在,她就是想见你,想知道你好不好?”傅向晚替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去。   “我不会见她的。”宁峻笙接过水杯,心湖荡漾,眼眶也微微湿热,他看着傅向晚的眸子变柔,“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不要说她。”   “你是怎么摔下去楼梯的?”傅向晚问得自然。   “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吗?”谈希越也紧接着一问。   宁峻笙见他们这样关心他,倒是感动:“是,不过我也因祸得福,也许我可以和她早早把这婚离了。也不用这样纠缠下去。”   傅向晚不想插话,微微别开了眸子,对于耿怡柔这个害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罪魁祸首,她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人怎么也可为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别人到这种地步!   “我出去一下。”傅向晚便转身离开了。   她出了病房,见耿怡柔还在那里,也没有理会她就要走开,可是她却上前拦住了她:“晚晚,他怎么样了?”   傅向晚没有说话,越过她就要离开,而耿怡柔拉住她:“晚晚,是我的错,我现在给你跪下了,他就是想认回你,我求你就圆他这个心愿吧。他会是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想由不到你来插手。”傅向晚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耿怡柔,语气寒冷,“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扯进来,但是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让我无法原谅你,所以你求人也求错了。”   只见耿怡志一身黑色的西装则远而近,气度超然,他走到傅向晚的面前,与她对视了两秒,他便一把拽起了地上的耿怡柔:“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竟然跪在她的面前,也不怕丢了我们耿家的脸!你起来,给我站好了!”   耿怡柔被一把拉起来,却是脚下无力,只能倚着耿怡志的怀里,已经是泪流满面:“我现在是不是做什么都抵不了我的过错!”   “我们走。”耿怡志便带着伤心痛苦的耿怡柔开了。   傅向晚从胸口内呼出一口气来,然后乘电梯离开了这里,当她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把手里买来的东西往床头一放:“这是鲫鱼汤,你喝点,帮助伤口恢复。”   “晚晚……”宁峻笙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别说话,把汤喝了吧。”傅向晚把汤端到了他的面前。   宁峻笙的心里暖流无数,喉咙间都染上了苦涩之意。看着那一碗鱼汤,他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他一口一口地慢慢品尝。他喝完了汤,又聊了一会儿后,谈希越准备送傅向晚去酒店休息。   “既然已经来了,就到家里休息吧,家里的的睡房很多,住酒店总没有自己的家里舒适。”宁峻笙观她。   “没事的,酒店就在医院附近,来回也方便,而且希越已经在那里订好了酒店,我也不用再办手续,很方便的。”傅向晚委婉的拒绝。至少现在她没法去宁家住的。   “那……下次好吗?下次就住家里。”宁峻笙也不好多加勉强她,怕万一把她给惹生气离开了,那么他该有多划不来啊。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的。   谈希越和傅向晚离开后,宁峻祥却跑来了,看着宁峻笙额头上的伤,他坐进了靠椅内:“你说怎么就没把你摔死呢?”   “因为我福大命大,因为我女儿和女婿都来了,我怎么舍得死。”宁峻笙回敬于他。   “我来是要和你做一个交易的。”宁峻祥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有两个选择给你。”   126关系到你的女儿,你也不在乎   被耿怡志带走的耿怡被拉到出了住院部,她一到外面,脚下更是软到了无力,一下就跌倒在了地上。身体在不停地发颤,耿怡志看着她那个样子,蹙了蹙眉,蹲下身来,双手扶着她的肩:“小柔,你能有点出息吗?”   “哥……是我……是我不小心把阿笙推下楼梯的。”耿怡柔的心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麻,那里有一个无底洞,一颗心不断地往下坠落,“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说话太伤我的心了。我已经答应他接受傅向晚了,答应他认回他的女儿,我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可是他还是要和我离婚,他说最多不过煎熬两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呢?”   “小柔,那是因为他不爱你!不爱你所以不在乎,不在乎所以才不肯给!”耿怡志再一次把残忍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再一次被撕扯疼痛,“不要怪当哥地说话残忍,但这是事情,你必须要学会面对。在以前我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事情被揭露后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你也得到了二十年的幸福,拥有了他二十年,小柔,这已经足够了。否则你可能连这二十年都没有。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对于宁家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而且爸妈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也一定会怪我们的,所以放手吧,给自己一个痛快,也给耿家留个面子。”   “二十年,哥,才二十年,我不甘心,我要他一辈子。”耿怡柔的眼眶都湿润着,“我会做个好妻子的,会好好对他的。”   “你现在伤了他,他若是再提出离婚,我想你们的婚姻不会拖到两年后。所以你若是先放手,到是可以保全自己的脸面,还有耿家的,你不能让爸妈都蒙羞。”耿怡志现在的立场不那么坚定,也是因为耿家父母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而施加了压力,“爸妈这两天就要回国了。他们是要见宁二的,他要说什么你是阻止不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办。当大哥的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哥……”耿怡柔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我除了你再也没有依靠了,你不能不帮我。”   “小柔……”耿怡志叹息着,“现在跟我走。”   “去哪里?”耿怡柔抬起泪眼看他。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我们要先于宁二拿到那个东西。”耿怡志便拉起了耿怡柔离开。   他们去了医院的保全科,找到了一熟人,耿怡志开门见山就问:“我们要6点十分要住院部8楼步梯那里的监控视频。”   “6点,步梯间的……”那个人蹙眉细思,“不好意思,那个摄像头是坏的,没有工作。”   “坏的?”耿怡志倒是不相信,“这是首都最好的医院,设备的维护你们还敢怠慢吗?一周检查一次,能有什么是坏的。你别拿这些废话来搪塞我。你不帮我,我自然能找到人。”   说罢,耿怡志拉着职怡柔便要离开,那人心中一忧,便道:“耿兄,你留步。”   耿怡志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我只想听有音意义的话。”   “我和你说,但是你心里明白就行。”那人左右一看,低声道,“是宁家的宁大给拿走了。”   “宁峻祥……”耿怡志思考了一下,“那谢了,我一定保密。”   他们兄妹走出了保全科,外面吹起了凉风,让耿怡柔本就冰冷的心更加的寒冷:“宁峻祥他拿视频做什么?他是想威胁我吗?”   “威胁你?”耿怡志看着她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峻祥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放过我。”耿怡柔现在是腹背受敌,“他一定是想拿那个视频威胁我和阿笙离婚。他一直都想这么做,一直……”   “宁峻祥他喜欢你?”耿怡志微微扬眉。   “是,他曾经向我说过他要娶我,他说阿笙能给我的他都能给我,他是宁家的长子,以后整个宁家都是他的,但他只会是我一个人的。”耿怡柔回想着那一天宁峻祥喝醉了,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时对她的表白,“可是我对他说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只有阿笙能给,我只爱阿笙,我只会做他的新娘。所以他一直对我耿耿于怀,现在阿笙要和我离婚,他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吧。”   “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宁大,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耿怡志感叹着。   “哥,爱情如果可以选择那么我现在就不会这样的痛苦了。哥,我不后悔。”耿怡柔最后一句 咬得最重。   “现在只能静待宁大会开出什么条件。”耿怡志也不想多说以前的事情,拉过她,“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而拿到了耿怡柔把宁峻笙推下楼梯视频的宁峻祥扬着薄唇浅笑着,看着宁峻笙,眼底那抹精光锐利无比。宁峻笙倒不慌乱,他淡定地回看着宁峻祥,两人就这么互看着对方,像是较着劲儿一般,谁也不让谁!   “看来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宁峻祥暗自咬着牙。   他们两兄弟交一母同胞,彼此之间那些恩怨这么多年都是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彼此都明白。   “我不是商人,做不来交易。”宁峻笙表现得冷淡。   “就算是关系到你的宝贝女儿,你也不在乎?”宁峻祥抓住了宁峻笙的软肋。   宁峻笙一听关系到了傅向晚,眸光一冷,紧紧地盯着他的笑脸,警告着他:“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晚晚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上这一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说话就说得太严重了。再怎么说傅向晚也是我的亲侄女,我这个做大伯的,一定会为她好的。你就放心好了。”宁峻祥笑得格外得爽朗,“所以我才会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兴趣了?”   “有话就说。”宁峻笙简洁道。   “我这里有耿怡柔把你推下楼梯的视频。如果你想和她尽快的离婚,那么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不能把傅向晚认回宁家。”宁峻祥终于开出了他的条件。   宁峻笙盯着他,目光如锐利的锋刃:“你休想!”   “那你就只能和耿怡柔慢慢的煎熬了。两年的时间并不短。”宁峻祥早就想到了宁峻笙会这么做,所以并不失望,“这视频对你来说好像意义不大,但是我想对于耿怡柔来说应该很重要。她可是一点也不想和你离婚,而我可以用这个威胁她替我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让我尝尝她的滋味,阿笙,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反正你也不要她了,她和你拖着也是守活寡,不如让我替你疼她岂不是更好。”   “宁峻祥,你真免无耻下流的。”宁峻笙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我和她没有了夫妻情分,但是还有夫妻之名,她总归还是你的弟妹,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进了宁家后,我一直就很喜欢她,而她的眼里却只有你,我向她告白未婚被拒,全是因为你的存在。我现在也想让她尝尝这样的痛苦。”宁峻祥微笑着,却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冷意,“这是你们欠我的。我会好好的利用这个视频的,让它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宁峻祥与宁峻笙谈不好交易,也就起身离开。   “宁峻祥,你不能让宁家和爸的脸上蒙羞。”宁峻笙提醒着他。   “爸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我是宁家的长子,我说了算。”宁峻祥现在已经不惧一切。   “你是痴心妄想!”宁峻笙冷哼着,“你是长子,是私生子,是我爸亏欠了你妈,所以逼我妈认下了你,否则你怎么可能是宁家的长子!我才是宁家真正儿子,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不会让宁家毁在你的手里。”   “你还好意思说你妈认了我,那是我妈用命换来我如今的身份,我不会让我妈白死的。宁家欠她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宁峻祥此刻像是一个复仇的撒旦,“所以不要认回你的女儿,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可不会负责!”   “晚晚交给谈七我比谁都放心。”宁峻笙一点也不受他的威胁。   宁峻祥笑了笑,便离开了。   宁峻笙心里很不安,他担心着傅向晚的安危同,只好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谈希越:“希越……”   “他……在洗澡,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我转告他,或者我让他出来后给你打来。”接电话竟然是傅向晚,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这么晚你还没有睡?”   “正要休息的,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想告诉希越。”宁峻笙本来很急的语气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后放缓,“你怎么还没有睡,你身体不好,早些休息。我也睡了,事情我明天再和希越说。”   “……你有事记得叫护士,你是伤到了头,不能马虎。”傅向晚叮嘱着他,“你是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   听到女儿如此的关心自己,宁峻笙眼眶温暖的刺痛,心里也是暖流阵阵:“好,听你的。”   127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听到女儿的关心话,这让宁峻笙比吃了蜜还甜,让他倍感动容。这是上天赐于他的最好的人生礼物,让他在人到中年的时候能拥有一个这样美好的女儿,真的是上于对他不薄了。让他觉得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傅向晚轻轻道:“晚安。”   傅向晚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到了床头上,这个时候谈希越洗好了澡正好走出来,看到傅向晚的神情有些呆呆的。他走过来,掀开被子上床,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入了怀里:“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刚才他来过电话找你,是我接的。”傅向晚轻靠在他的肩头,寻找着那份安定。   “他……是宁叔?”谈希越一猜便中,“他说了什么?”   “他只说有事找你,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他说明天与你说也不晚。”傅向晚一手紧搂着他的颈子,在他的怀里微仰着头,“希越,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你看你总是胡思乱想,我看是要找点事情给你做才行。”谈希越一手扣住她的下颚,“有些事情我想做已经很久了,今天月明花好,正是适宜。”   “干嘛呀……”傅向晚有些羞涩的轻笑着,抬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谈希越,你是有节操的人。”   “老婆,在床上的时候,节操何用?”谈希越搂住她的腰,便将她困在了身下。   谈希越却不再多说,以行动证明,低头吻住她的唇,他压在上面,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吻得很深很缠绵,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燃烧起来。而她感觉到自己就要窒息了,他绵密如雨的吻就像是点在身上的火种,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肌肤,她把的细胞,还的灵魂都点燃。对于谈希越,傅向晚是没有抵抗力的,就这么任自己沉沦在了他的柔情蜜网之中。让她再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许久没有这么激情放肆的傅向晚觉得自己一身都像是被被榨干了一样,一身酸痛。她只觉得自己被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事后,被谈希越抱在了怀里,一直就么拥着她入眠,让她的心很安定,这一夜睡得很踏实。   她轻轻地扭头,看向身后,身边的谈希越已经没有了人影,她翻身过去,伸手抚上了谈希越睡过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   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谈希越低沉的声音:“你醒了?”   “你起来怎么都不叫我?”傅向晚双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   谈希越倾身上前:“昨晚上你太累了,我当然要让你好好休息。早餐我已经点好了,我抱你去泡个澡,缓解一下身体上的不适。”   做为一个男人,他是十分的体贴而细心的。   “不用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娇弱。”傅向晚已经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却是脚下一软,向前栽倒而去,谈希越手快地将她扶住,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在我面前还要逞能?”   “我不想事事都太依赖你,我也要学会独立。”傅向晚依在他的怀里,“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你不是我的负担,是我的幸福,就算是负担,也是甜蜜的负担。” 谈希越抱着她进了浴室,“我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幸运上谈希越,温暖了她整个人生。   傅向晚泡了一个热水澡,把身体里的疲劳倦乏都带走。她换好了衣服,才出来,谈希越已经把早餐摆放好:“过来,吃早餐了。”   傅向晚走过去,拉开靠椅坐下,然后便吃起了早餐,和谈希越在一起每一天都能让人甜得滴出蜜来,也是幸福的每一天。   “吃完饭,我们去医院看看宁叔和宁老,我得要回去了,如果你想留下来多陪陪他们也好。”谈希越把接下来的行程告诉她,他肩负着太多的事情,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看看情况再说,况且我有假期,飞到首都也只要两个多小时,过几天来看他们也一样的。”傅向晚喝一口牛奶。   “也好。”   他们吃过早饭,便去了医院,还给宁老和宁峻笙都带去清粥。他们都高兴极了,傅向晚还亲手喂了他们两位长辈,更是让他们感动得眼眶泛红。他们连连感谢,傅向晚就连连摇头。   她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打动的人,也是一个宽容的人,所以傅向晚心里对于他们也就没有多大的成见了,只是这嘴上还一时无法改口,也让她多有些不适应。   “宁叔,我和晚晚就要回去了,等晚晚休假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你和宁老,你们两位一定要好好地休息,所身体养好最关键了。我们回去也能放心工作。”谈希越现傅向晚恩爱牵手。   “工作重要,我和你们爷爷没事的,你们不要太担心。”宁峻笙当然是理解他们年轻人的事业,叮嘱着他们,“工作归工作,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更重要。”   “我们知道,现在你受伤了,一定要养好身体,不能留下后遗症。”傅向晚担心地看着他额头上的伤。   “你说的我都会放在心上的。”宁峻笙很在意这个女儿,也听她的话,“晚晚,我想吃煎饼,你能去帮我买一份吗?就在医院外面那家。”   傅向晚微笑着点头:“好,你们先聊着。”   傅向晚便离开了病房,而谈希越拉过椅子过来,坐在了病床前:“宁叔,你把晚晚支开,是有话对我说是吗?昨天晚上你就想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宁峻笙点了一下头,表情就有些凝重:“宁大他不会让我这么顺利地认回晚晚的,不过爸还在,他也阻止不了,但是认回晚晚后,晚晚就是宁家的一分子,宁家的一切她都有权继承,我怕他会伤害到晚晚,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加倍的保护好她,绝对不能让宁大伤到她。”   谈希越的唇角一直勾着淡淡的浅笑:“我会注意的。”   看来他和晚晚的敌人还真的很多,那在暗处的敌人都还没有解决,这里又添了新的敌人。罢了,也算是在煅练他的能力吧,好久没有玩这样刺激的游戏了,他只能胜不能败。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她的。”宁峻笙对谈希越抱着极大的信心,“希越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晚晚也不会这么快接受我们。”   “亲情血缘永远是割舍不断的,我说过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晚晚想通了,她会回到你的身边,做一个好女儿的。”谈希越也不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   “只要她能给我一个机会做父亲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宁峻笙是自内心里笑了出来,今天傅晚向能亲自喂他粥,他真的既意外又欣喜,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幸福,他真的很满足了。   “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谈希越还道,“下次来的时候我们把点点一起带来给宁老看看。”   “也是,爸他还没有仔细看过点点,看到了一定会更开心,这心情好了,这病也许也能好起来几分。”   后来,傅向晚和谈希越便回去了,傅向晚今天没有开车,谈希越也有应酬,所以她便在医院门口打车去幼儿园接儿子。傅向晚刚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这行驶的方向不是幼儿园所在。她对司机道:“师傅,我是去金太阳幼儿园,这个方向不对。”   “我来的时候前面堵车,所以我绕了路。”司机的声音压得格外的低沉。   傅向晚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安:“我就在这里下车,请你停车。”   “你还没有到目的地,而我做事也不会半途而废,所以请你安静。”司机加足了马力,车速很快。   “你再不停车,我就要报警了。”傅向晚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就要打给谈希越,可是却没有打不出去。   “你别白费了,我的车子上有信号干扰器,所以你是打不出去的。”司机倒是很淡定,“车门也被我锁了,你也是打不开的,所以你还是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话要对你说。”   傅向晚放在手把上的手就顿住了,她看着车顶上的后视镜,想借此看清楚司机的模样,可是司机却没有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她的心惊跳着,心埯有一抹熟悉的感觉升起:“你是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男子只是勾起了冰冷的唇角,“坐稳了。”   “你放我下车,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傅向晚有些害怕,现在的她不想再扯到任何的危险里,不想再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分离。   “这就由不得你了。”男子把车很快地就开到了一个巷子里。   傅向晚见车停稳了,她便打开门就要跑开,司机下车,便堵住了她,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伤害你的,跟我来。”   男子把傅向晚往深幽的巷子里拉去,连走几个弯就把傅向晚给弄得快记不住来时的路了。   直到他把她带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光线不是太好,傅向晚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男子给按在了墙上,两人四目相对。   “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男人左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左眼。依旧是那样冰冷的脸庞和眼珠。   128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就互不相欠   傅向晚盯着这张冰冷而没有表情的脸,目光淡淡,压抑着她内心深处那抹憎恨。对,她是恨的,她不是圣人,她是凡人,爱恨情仇她都有,对于一个害她的人,害得她有家不能归,有亲人不能认,让她的身心都倍受煎熬的坏人,她当然是恨的,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以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他,那么她会一直陪着儿子成长,会照顾好自己的老公,也一直拥有那个美好的家。   然而傅向晚却压下了内心里那抹恨意,她完美的扬起了唇角:“你又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我怎么记得住你是谁。”   一身黑衣的男子抿着削薄的冷唇,锐利的目光透过黑色的发丝定要了傅向晚的脸上,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就连笑都是冷的:“几个月不见你,你这口舌都变得如此伶俐了。”   “我倒觉得我自己说得还不够狠。”傅向晚觉得自己还是说不了那些狠毒的话来,“你轻轻的一句话已经让贴身陪伴你快一年的我这么从你的人生轨迹中消失了,而且我还救了你一命,你这样的态度对我难道还不够狠毒吗?”男人的目光微微眯起,且变得更加的冷锐,可说出的话却带了那么一分暧昧。   她让自己勇敢地去迎视他让人骨头都发冷的目光:“救命恩人?你真的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你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坎坷,可是我感动这些经历,我才能更加的成长。”   “回到谈希越的身边说话都有硬气多了,这个男人就这么好吗?”男人凉薄的气息都喷在了她精致的脸庞上,“你就不怕有一天会被他害死吗?”   他的幽暗无底的漆黑瞳孔里闪过一抹忧光,很快速,快到让人不注意的话就捕捉不到。   傅向晚却依然笑意如花:“能为他而死,我觉得是幸福是骄傲,只要他活着,死又何惧!所以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你以为能分化我们吗?人以为能伤害到我们的感情吗?不,不会的……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而你微不足道。”   傅向晚的眸子里燃烧着零星的火花,透出无比的坚强,让男人为之一震,这样的相信,这样的不顾自己,维护他人,他真的被柔弱而小小的她给震撼了。这种力量是巨大而强大的,可以将其它的一切都阻拦。   “如果你是想让我离开他的话,你就是要做梦,他是我老公,我这一生幸福的选择,我们说好不离不弃,所以我就不会离开他。”傅向晚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傅向晚,你疯了还是傻了?”男人双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肩,力道大到足以让她疼得蹙起了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若不主动放弃姓谈的,总有一天你会受到伤害,也许你的命都会没有,他就这么值得你连最宝贵的生命都不要?”   “我不会主动放弃,也不会离开。”傅向晚抵不过他的力气,也不想浪费力气去挣扎,“如果你只是想来告诉我这些,那你已经做到了,请放开我。这里是海城,你不可能会在希越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带走,为了你自己的宝贵的生命,你最好是放我走!”   “傅向晚,你会后悔的。”男人微咬着牙。   “那就等以后再说。”傅向晚一直对视着他冰冷的眼睛,“重要的是现在你放开我。”   男人不动,傅向晚也没有动,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彼此,傅向晚的目光是轻淡的,而他的目光却是冷锐的。仿佛冰与水的交织,呼吸在安静的空气里起伏。   可能过了十多分钟,男人的手终于从他的肩上松开了一些,整个人就不稳地后退了一步,就那样的跟坐在了地上。傅向晚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要越过他往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她还是回了头,才看到他看着他,脸色仿佛比平时还要苍白一些,连额头都流淌了一滴汗水滑过了脸颊。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傅向晚顺着往下看,看到他的手抚在上腰腹处,那里有艳红色的血丝从指缝中沁出来。   他受伤了?   傅向晚有些惊讶他竟然会受伤,她就让在那里,手握着门把,不动。她的眉心微微蹙起来,有细细的皱褶,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受伤?看着那流出的鲜血,傅向晚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走该留。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男人看着一直未动身的傅向晚,心开始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你是要关心我的死活吗?我死了你应该更称心如意。”   傅向晚的手从门把上放开,然后转身折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你怎么会受伤?真是让我吃惊,你不应该是让别人受伤的人吗?”   “你真的太高看我了,我也是人,血肉做的,在我让别人受伤的同时,我自然会受伤。”男人答得很是淡定。   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了下去,就要去检看他的伤口,而他疼得也是咬紧了牙,他刚才就受伤了,能支撑到现在也是有很大的毅力了。她拿开他的手,看到一个模糊的血洞。   “是枪伤,医院里你是去不了了。”傅向晚抬眸问他,“你有工具随身带着吗?”   “车上。”男人告诉她。   “车钥匙给我。”傅向晚向他伸出手来。   男人也没有犹豫,把车钥匙给了她。傅向晚拿过钥匙后便起身,往外走,拉开门,有明亮的光线透进来,让躺在地上的男人觉得刺目而闭上了眼睛。   傅向晚不是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可上做为医生,她却无法做到见死不救,而且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真的不能否认那个男人是救了她一命,否则她已经淹死在了冰冷的水里,葬身鱼腹了,哪有机会回到谈希越的身边,也无法看到自己可爱的儿子。这是她欠他的,总该还,她恩怨分明。   傅向晚取了放在车上的工具箱,便匆匆回到了屋里,关上了门,光线又暗淡下去。傅向晚便开了灯,室内便灯火透明。傅向晚走到他的身边放下了工具箱,熟练地打开,寻找着需要用的消毒液和剪刀的。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轻问着她:“你怎么不走?”   “把你的子弹取出来再走也不迟。”傅向晚用消过毒的剪刀剪开了他的衣服,把伤口露出来,上面已经血渍斑斑的。   “不要给我打麻药,我不需要。”他出声提醒着她,他想记住这份疼,也就能记着这受伤的这一天。   “那你忍着点,会有些疼。”傅向晚找了一条小毛巾卷起来放到了他的嘴前,“你咬着它。”   男人闭着眼睛,张开了嘴,傅向晚把毛巾往他的嘴里一塞,他便咬住。   “我开始了。”傅向晚的心也有些发紧,她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镇定,让自己拿稳手里的工具。   “你怎么下手都没关系,不过你是医生,你不可能连这一点专业水准都没有?”男人语带讽刺。   傅向晚没有接话,盯着他的伤口,认真熟练地下手,把伤口的肌肤切开,然后用刀尖去挑那枚子弹,而男人始终紧闭着眼睛,一眉头深皱,咬牙,攥紧了手指,疼到大滴的汗水都流淌下来,他都没有吭一声。这也让傅向晚很佩服,她尽量地放轻了动作,快速精准地长到了子弹。她轻抿着唇,额头上都已经沁出了细汗,她稳住手力,一个巧劲,便把子弹从他的肌肤组织里往外挑了出来,带着血水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便落在了地上,地面上还洒落下一串血迹,和那颗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子弹一样都染着让人刺目的艳红。   傅向晚看着那颗子弹,然后舒出一口气来,而男人紧蹙的眉头也在一秒的地放松,接着傅向晚给他的伤口做了处理,消毒上药等,替他的伤口做了包扎。等所有的一系列措施都做完后,傅向晚收拾了东西。   “虽然这一颗子弹没有要你的命,但是你伤得很重,我建议去输液消炎,否则你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发炎而引起发烧,这样的情况很不好,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该碰什么,不该碰什么,我的忠告就仅止于此。”傅向晚把工具箱的盖子盖上,他里面的东西都还挺齐全的。   “我没有死你感到遗憾吗?”男人这才缓缓地睁开了他紧闭了很久的眼睛,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脸上,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那又何必救我,袖手旁观或者一走了之不是更好?也许就能称你的心意了。”   “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次,这一次换我救你,也就还上了你上次救我之情,我不想欠人情,特别是你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去欠。这样也算是我们互不相欠。”傅向晚站起身来,一切都表现得那么得平静。   傅向晚转身,再也不犹豫地离开,而男人的声音暗哑:“到不相欠吗?”   “是,我们就是陌生人。”傅向晚打开了门,在逆光中,他看到她就这么离开了这里。   世界仿佛归于黑暗,归于平静,却在暗地里暗流汹涌。   129算一算时间,我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女儿 傅向晚就这样走出了屋子,她抬头看着天空,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不知不觉就生起了凉意。傅向晚抬起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身体,柔美的唇角便扬起了一抹柔软的弧度,她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去。她也有些记不住这七拐八弯的深巷,幸好没走多久,便是到了上前的两人。   “七少奶奶,你没事吧?”这两个男人恭敬地站在了傅向晚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傅向晚是否有恙。如果傅向晚有什么闪失或者意外,那他们就无法向谈希越交待。   自从傅向晚被害而染上毒瘾,自从谈希越和那个黑衣男子交手后,他就特别地担心傅向晚的安危,在人没完全的暴露和解决之前,他不可以掉以轻心,他说过要护她周全,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而他每天也有工作,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她的身边。加上傅向晚也不可能放弃工作完全地在家里,所以只好请保镖在暗中保护着她,这让他在工作之余也能稍稍放心一些。   傅向晚看向两位有些不安的男子:“我没事,你们别紧张。”   这也是傅向晚第一次看到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谈希越安排了保镖保护她。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有些被人监视的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仿佛透明的人一样,可是因为安排的人是谈希越,因为他是真正的关心她的安全,所以她的心里就算有一些小小的不舒服也会很快就会消失。她能理解,也知道谈希越并不是监视她,百是深爱她的表现。   “七少奶奶那个人在哪里?”保镖见她没事,便问她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他走了。”傅向晚微微一笑,“我也要回去了,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人人连连摇头。   傅向晚越过他们便往前走,突然她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们:“你们知道怎么回出去吗?能给我带一下路吗?”   “带路?”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点头,“好好好。你跟我们来。”   幸好有他们来了,否则她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走出这个复杂的小巷子。   待傅向晚被他们带出了这里后,她感谢着他们两人:“有一件事情我要请求你们?”   两人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什么事?”   “今天我也没有出什么事,我现在也好好的,所以我想让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希越,我不想让他在工作之余还要担心我。只是这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对你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可以吗?”傅向晚乞求着他们,不想把这件有惊无险的事情告诉谈希越,去增加他的烦恼。   “这个……这个好像不太好。”他们微低下了头,不敢去迎视她请求的目光,“七少奶奶就不能为难我们了。”   他们受顾于谈希越,他对他们提出了特别严格的要求,当然,他也给了他们最优渥的报酬,他们自然要尽全力办事,也人办好事,否则谈希越也不会把钱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而且这关系到他太太的安全,他自然会格外的谨慎和严格。   “那要怎么说,你们也该知道,不能让他太操心了。”傅向晚看到他们的车停在那里,“能顺路带我到金太阳幼儿园吗?”   一人上前打开了车门,对傅向晚道:“七少奶奶,请上车。”   “谢谢。”傅向晚便坐进了车子里。   两人把傅向晚送到了金太阳幼儿园,她到的时候,班级里只剩下谈斯年在教室里等待着家长,还有老师还陪着他。老师先看到了傅向晚:“谈斯年,你妈妈来了。”   谈斯年漆黑的眸子里升起了星光,突地站了起来:“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其他小朋友都走完了,我一个人好想你。”   “点点,对不起,是妈妈有事耽搁了。不过你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妈妈,没有离开,是最听话的孩子。”傅向晚蹲在了孩子的面前,伸手爱怜地轻抚着他的发顶,“走吧,和妈妈回家,跟老师说再见。”   谈斯年背上自己已经收拾好的小书包,然后对老师挥手再见,便牵着傅向晚的手离开了学校。她一出学校,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傅向晚牵着儿子就站定在那里,谈斯年则比较兴奋了,指着车子道:“妈妈,是爸爸的车,是爸爸来接我们了吗?”   车窗降下,谈希越那张精心雕琢的俊脸就出现在了他们母子的眼前,谈希越看着儿子,目光带着宠爱:“点点,上车了。”   “妈妈,真的是爸爸。”谈斯年摇着傅向晚的手,“走,上车了。”   谈希越的目光落在傅向晚的脸上,则变得温柔,傅向晚也回他一个微微的笑意,两人交相的微笑像是最竞相绽放的花朵。她对身边的儿子道:“走吧,我们上车。”   傅向晚拉开车门,把儿子抱了上去,自己也陪着儿子坐在了后座里。她对儿子道:“把安全带系上。”   “好嘞。”谈斯年在傅向晚的帮助下把儿童安全座椅的安全带系好。   待他们母子坐好,谈希越便开动了车子,往回家的方向行驶而去,一路上就听到儿子欢快的笑声,他们做父母的听着心里也是愉悦的。他们所期望的不是孩子有用不完的财富,也不是高人一等的智慧,而是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   他们回到了家里,吃了美美的晚餐,在不看电视,不玩手机和电脑,不谈工作的情况下,陪着儿子一起享受一家三口的亲子快乐时光。他们更注重的是亲子互动,亲情的培养,让孩子享受这份美好的亲情和父母之爱。这样长大的孩子以后才能充满爱心。   最后把他们把玩累的孩子给洗澡后送到了床上,他们两人也回到了卧室里,洗澡后躺在床上。   “你今天没有去应酬吗?怎么会来接我们?”在没有孩子 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谈其他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没有你和孩子重要。”谈希越是接到了保镖的通知,所以才急急地赶到,看到完好的母子,他绷紧的心才有了一丝的放松。他是人,也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傅向晚和孩子,所以他才会让自己不断的强大起来,好做他们最强劲的依靠,“那个带走你的人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就是上次在我租的那个屋子里,你遇到的那个黑衣的男子。”傅向晚被他搂在他的臂弯里,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受伤了,所以我救了他。”   她救他,也是有私心的,既然她和谈希越的面前存在着敌人,并且在暗处,总有一天敌人会走到光明之中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伤害到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如果是伤到谈希越,那么她还有一丝的筹码可以和他交换。希望他能记着她的恩情,希望在关键的时候能起作用,能保住她心爱的人不受伤害。   “救他有用吗?这样的人你还期望他能记住恩情?”谈希越的手指缠绕着她的柔软发丝,“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可以一博。”傅向晚抬眸,她的想法一眼就被谈希越给看穿了。   “拼命的事情不用你来做,我还不有差到让我的老婆去最前面冲锋陷阵。那样我会被所有人给嘲笑死的。”谈希越轻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你就好好的工作,乖乖的带孩子,享受美好的生活就好了。如果你实在没事做了,那就算算日子,想想什么时候怀上女儿的机率最大。”   “什么?”傅向晚伸手撑着他的身体坐起来,瞪大了双眸看着他,“你以为医生是什么啊?这能算到吗?”   “既然这样,那就从今天开始努力造人,先成功再说。”谈希越抓住他的双手,便将她放倒在了床面上。   “谈希越,你能克制点。”傅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我已经克制了一个一年四个月了,你还想我克制到什么时候?现在你的身体也调养好了,生个三五个的都不成问题的。”谈希越笑得暧昧,亲了一个她的唇。   傅向晚夺开他的连续进攻:“谈希越,你把我当成猪了吗?你让我生三五个不成问题,那我给你生个足球队好了。”   “我当然没问题,不要怀疑我的能力。”谈希越伸手紧扣住她的下颚,俊脸离她只有一毫米的距离,那灼热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身多多体验。”   “谈希越,你真的太不知羞了……”傅向晚看着他那热烈的眼神,那样的柔情将她紧紧的包裹着,“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你……”   “因为你爱我。”谈希越满意一笑,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他温凉的唇就这样磨蹭着她柔软的唇,火花激情四溅,他高超的吻技,加上那只游走在她身体上的大手,每一处被他吻过的肌肤,每一寸被她抚过的曲线,都被他融化,被他点燃,只能无法控制自己的在他的怀里绽放出最美好的自己。   空气里里都是属于他们的粗重和娇软的喘息,他们的爱情与他们的灵魂身体溶于一体。   每一次的云雨过后,傅向晚都觉得自己被谈希越给掏空了一样,身体都不是属于她的。但却又无法拒绝那样的欢愉,她也乐在其中,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大胆放纵,也会红了耳根和脸庞。   傅向晚走在医院的走道上,与同事打着招呼。   工作总是繁忙而又充实的,所以傅向晚才会一直工作,她想做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虽然她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她想一直工作下去的话,总能帮到一些人。   她没有那么地高尚,只是想做一个好人。   傅向晚休息间间隙到了办公室里倒了一杯水喝着,就听到了护士叫她:“傅医生,有人找你。”   “谁找我?”傅向晚回头,看到的人竟然是乔泽轩。她走过去,“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情吗?”   “是,很重要的事情。”乔泽轩的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是这件事情让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也是这个人让我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今天我是来给我自己还清白的。”   傅向晚握着水杯,有些不明的蹙了一下眉:“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晚晚,你还记得许婕儿她怀孕的事情吗?她说那个孩子是我的,而我却一直对你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直到现在我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我的,因为我从没有做过让她怀孕的事情。经过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证明我的清白,直到现在我终于找到这个人是谁的,晚晚,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乔泽轩幽暗的瞳孔里都有些希冀的星光的闪烁着。   “泽轩,你错了,现在的我不想知道。”傅向晚说出的答案让他失望了,他眼睛里的火苗就那样的熄灭了。   “晚晚,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我想我们还会在一起,你不会离开我,你也不会嫁给谈希越,这个人让我背负着污名,让我在你的面前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给我的痛苦我又怎么也不会忘记。”乔泽轩提起曾经很伤感,很遗憾。   而傅向晚则有些不不想听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因为已经失去了意义:“过去的事情再多说也没有意义,乔泽轩,如果没有事情,我要去忙了,我有很多的事情。”   傅向晚放下了水杯,越过他就要离开,去查看一下病人,但乔泽轩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吗?晚晚,我们的总经也很幸福不是吗?”   “我不想知道。”傅向晚摇头,“而我们的曾经已经成了过去。”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乔泽轩还是不放弃,“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你再看你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130而他会是许婕儿事件的幕后指使吗   乔泽轩的眼睛里都是不甘的目光,他把他和傅向晚之间分开的问题全都推在了这个把许婕儿占有的人身上,他就那么固执地认为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和傅向晚之间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他恨这个人,恨这样的不公平,才给了谈希越从他的身边夺走傅向晚的机会。   “乔泽轩,我以为你已经看明白这一切了,可是现在你怎么又看不清楚了,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与所有的人都没有关系,仅仅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傅向晚已经重复类似的话很多次了,可是为什么乔泽轩他就是听不进去,“你总是这样把问题推到别的人身上,从不找自己身上的原因,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沟通交流,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乔泽轩,我不想听,你走吧。”   “晚晚,我和否认我和你之间的存在着问题,这是内因,可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是要内外因一起共同作用才会改变一些事情。我们的外在因素就是许婕儿,就是这个害了许婕儿还把罪名推到我身上的人,你若不是在意许婕儿怀孕,认为我和她之间有关系,又怎么会对我心生隔阂,也不可能让谈希越有机可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直到让他把你从我的身这给夺走。”乔泽轩这心里总是憋着一把怒气,“晚晚,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谈希越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有病是吗?你和许婕儿之间闹出这事情的时候,我和谈希越他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就脱不干系了,你以为他像你一样没事可做了吗?总是做一个无意义的事情。”傅向晚觉得乔泽轩就是心有不甘,就是会推卸责任。   “晚晚,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一次呢?这一次我是有证据的,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乔泽轩眼眸里都染着痛苦,“谈希越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简单,他也有黑暗的一面,也有不择手段的一面,也会血腥,也会残忍!晚晚,你不能被他表面的一面给欺骗了!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乔泽轩,你真的够了!”傅向晚十分不悦的提高了分贝,却引来了来往人的注目,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调整着自己现在已经着火的情绪,她呼吸被压抑得轻薄,“你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有错吗?我想说我后悔了也不行吗?”乔泽轩也是万分的纠结苦痛,“我知道我怎么说都是无用,所以我这里的有证据。”   乔泽轩从身上的兜里掏出了一枚u盘,金属冰冷的光泽闪过了傅向晚的眼睛,乔泽轩把u盘放到了桌面上:“只要你看看里面的东西你就知道了。我不是你想得那么不堪,而谈希越也并非你想的那样高洁。”   “我不想看,你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离开。”傅向晚的目光从u盘上掠过,然后她就别开不看,对上了乔泽直幽暗的眸子,“你不想再看到你!”   她以为经过这么多年后,乔泽轩已经有些改变了,可是现在看来他心里那抹纠结还是没有散开。   “我可以走,但东西我会留下。”乔泽轩再一次深看她一眼,目光里虽有眷恋,但是却也不得不离开。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挺拔的背影带着几分萧瑟和凄凉。   傅向晚拿起那个u盘就丢到了办公桌前的垃圾桶里,她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往嘴里灌了几口,这胸口里微微有些刺痛。她知道乔泽轩这是故意针对谈希越,毕竟他一直认为是谈希越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后来又失去了乔氏集团,被沈诗雨的前夫亚当。安德鲁所吞并,他是情场商场都输给了谈希越,他这心里积压的怨气应该不会少。   傅向晚去忙了一圏儿回来,拦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下班后我先去接点点,再来接你,然后回老宅吃饭,妈说想看看点点了,而且四哥也回来了。”   “好。”傅向晚的声音轻轻的。   谈希越似乎听出了她声音里有一丝的异样:“你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   “没有,今天太忙了,我只是有些累了。”傅向晚的心的确有些累了,面对乔泽轩这样的纠缠,谁都会累。   “注意身体。”谈希越顿了一下,有些话他想说,但他知道她不一定想听,可却总是忍不住,总要说出来,“你工作也不必这么拼命,你老公养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是医生,并不是说少做一点就行了,我们这一行更多的是凭着良心,我总不能见病人来了,我就袖手旁观或者躲到一边去吧,希越,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和能力,我会注意的,只是你别操心我了。我是有分寸的。”傅向晚劝着他,“我现在不就是在办公室里休息着。”   “知道我操心你,那就更要懂得保护好自己。”谈希越也不多说她了,“一会儿见。”   “好。”傅向晚扬唇浅笑着。   傅向晚与谈希越结束了通话后,她的目光竟然就落到了那个u盘之上,她盯着失神了好久,直到的护士叫她去看病人。傅向晚看了一个病人后,折回来,时间就到了下班的点。她收拾好东西,换了衣服出,拿了包包出来,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是去把那个u盘给捡了起来。她对自己说不是不相信谈希越,而是她不想别人把这个u盘给捡了去,毕竟这里面装着伤害许婕儿的那个人的秘密。她不能这么草率的处理。现在许婕儿和楚野在一起了,她相信楚野可以给许婕儿幸福。她也不想这个伤害许婕儿的人破坏她的幸福。所以她也应该看看那个人是谁,也好防范着这个人,也该给许婕儿提个醒。   傅向晚把u盘给放到了包包里,然后出了医院。走到医院门外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缓缓滑过来,停在了门口。谈斯年就在车内,对着傅向晚挥手:“妈妈,快上车。”   “来了。”傅向晚拉开车门,同谈斯年坐在了后面。   谈希越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傅向晚,觉得她是真的有疲态:“看你真的有些累了,今天吃过饭就在谈家睡吧,你好好休息。”   “都听你的。”傅向晚抱着儿子在怀里,怀抱就温暖了许了。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谈宅,停好了车,一家人牵手进了客厅,四哥谈铭韬和慕心嫣坐在一起正逗着可可。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后,可可第一个叫了人:“点点哥哥。”   “可可妹妹。”谈斯年跑了上前,与谈斯漫握起小手。   不知不觉间小可可谈斯漫已经一岁多了,会叫人了,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成了谈家里的掌上宝。   大家看到两兄妹如此亲近友爱,他们做大人的也笑了。   因为人多,晚饭也吃得很开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就只有傅向晚有一点点的心事,她不让自己去想乔泽轩说的话,可脑子里却总是转着他说的话,甩都甩不掉。她一直说服自己不是不相信谈希越,是她在担心许婕儿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会被人破坏。   “这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这老母鸡炖的汤你喝一碗滋补一下。”谈希越把排骨夹到她的碗里,又是给她盛了汤,看着谈希越如此的呵护她,她知道自己真的又想得太多了。她微笑着,“你也多吃一些。”   “晚晚,你看希越还是这么疼你,把好吃的都夹给你。”慕心嫣坐在傅向晚的对面,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她由衷的笑了。   “心儿,你这是在指责我没有把好吃的给你吗?”谈铭韬看着她。   “四哥,你也该向老七学学。”谈雅丽也插了一句话,“你都把上嫂丢在家里好久了,你也该哄哄四嫂了。”   谈希越也连忙学着谈希越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的面前,惹得家里的长辈都笑了。幸好谈家不是一个特别食古不化的家庭,他们看到孩子们幸福恩爱心里是欣慰的。   饭后,谈希越和谈铭韬有话要说,而傅向晚连慕心嫣都没说上几句话,便早早的上楼了,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她坐到了沙发里,拿出了那枚u盘,插到了打开的电脑上。   她点开了里面的文件夹,是一叠照片,上她点开一张,上面清晰的能看到一个人扶着许婕儿往房间里去,这个男人是一个背影,她看不清楚对方。她又往下一张一张地翻了下去,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了门前,而扶许婕儿的那个人就和他站在一起,好像是在说话。这让傅向晚有些意外的惊恐的睁大了眸子,指尖的温度开始失温。她不相信会看到这个人,可却偏偏看到了。   她就这么盯着画面上有人,她没有乱了思绪,她很是冷静,她想这个人站在门前也不能说明什么,绝对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扶许婕儿进去的那个人,而他呢?会是幕后指使?但是他和许家并没有什么过结啊。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131这就是你饿了我一年多的后果,很严重 傅向晚让秘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她不能就凭这几张照片就动摇,就去怀疑她爱的人。事情的开始到结束,还有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关系。捉奸不是要在床吗?既然没有在床上的照片,那么就不能说明什么。她知道有些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她相信谈希越与这件事情是无关的。   傅向晚盯着照片,松开了握着鼠标的手,然后整个人就靠入了沙发背里。时间静止与沉默,直到有敲门声打破这一室的平静,傅向晚才被拉回了思绪,看着房门的方向:“进来。”   房门被推开,傅向晚看到了慕心嫣进来,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走了过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好不容易回来吃一次饭都不陪我说说话了?”   “没有,我只是想洗个澡。”傅向晚看着慕心嫣走过来,挪了一下身体,腾出位置给慕心嫣坐下。   慕心嫣一坐下就看到了电脑上放大的照片,上面谈希越那张让人看了就忘不了的脸映入她的视线里,她再一看,他站在酒店的房门前,身后的房门号都清晰可见。她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到了傅向晚的脸上:“我看你像是有心事,就是因为这些烦恼吗?”   “有一点。”傅向晚对于慕心嫣都是坦白的实话,也不曾想过要隐瞒好姐妹。   “希越他在酒店多半是和人谈生意,你该不是误会他什么了吧?”慕心嫣知道女人对酒店这样的地方都很敏感的,“是,我们都知道希越是一个很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以致于他结婚生子才无法阻挡那些想嫁入豪门的女人对其飞蛾扑火。可是晚晚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和了解他的为人他,如果他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他在你‘失踪’这一年里完全可以另找女人,何必一直苦苦在思念和寻找着你。你现在已经回到他的身这,加上你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事情不能只靠眼睛和耳朵,更多是的靠你的心和感觉去判断,千万不能上了有心之人的当。”   慕心嫣完全是站在了谈希越的这边,只因为在傅向晚离开他这段时间里,谈希越是如何度过这与她分开的痛苦日子,所有人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傅向晚的爱,他们从不怀疑。   “心儿,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并没有不相信他。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傅向晚拉过她手,假说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你还记得在我和乔泽轩交往的时候发现许婕儿怀孕的事情吗?当初她说那个孩子是乔泽轩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承认过。而今天乔泽轩却来找我了,说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怀疑是希越,我当然不想听这些。他就丢了一个u盘给我,这些照片都是他给我的。”   “乔泽轩还是不死心,不甘心,这是人在得不到自己想拥有的东西的时候都会产生的一种心态。”慕心嫣轻笑了一下,“他的话就更不相信了。他这么做只不过看不得你和希越在一起幸福,而他却从乔氏集团的公子落魄到这样的地步,他这明显是妒嫉,他是想搞破坏,你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而对希越有任何的看法,这对他是不公平的。这些照片并不能说明任何事情。”   “是,我也这样的想的,我自然不会相信乔泽轩的话而去怀疑希越。”傅向晚点头,“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乱想的。”   “以后见到乔泽轩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他拥有你的时候不懂珍惜,和沈诗雨搞在一起背叛你,知道沈诗雨的直面目后,他倒是后悔了,想回头找你了,告诉他你没有这个义务等他回头,还要包容他的伤害。”慕心嫣盯着傅向晚,“你千万不能昏了头,而对这种人抱什么同情之心。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也该让他尝尝从云端跌下去的滋味了。”   “你看你说到他比我还激动。”傅向晚安抚着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好友,“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不要提了。你说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于乔泽轩,她和他分手后就从没有想过要和他重新在一起,伤害已经造成,又是无法原谅的过错,她不会允许自己那么犯晕,不允许自己再回到一个根本不懂得爱护自己的人身边,结婚以前没有想过,现在结婚又有孩子了,她更没有想过。她想若是乔泽轩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和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她还是愿意放下成见,和他做普通的朋友,但绝对不会跨越过这条线的。这是他们彼此相处的最好的选择。   “为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安定,为了可可,所以四哥已经调回来了,以后我们就不走了,我呢就继续我的本职,重新开设我的心理健康咨询工作室。晚晚,你高兴吗?”慕心嫣开心的扬起了蛾眉,眼眸里都是星光耀。   慕心嫣想他们一家三口分开的时间也够久了,以后他们终于可以有一个稳定的家了,就在这里,这座美丽的城市里他们可以一直一直地留下来了,要以和家人朋友在一起了。也可以开始她曾经放弃的事业,以后就家庭工作两不耽误了。   这是让慕心嫣觉得很开心的事情,这样开心的事情自然是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也让傅向晚感染到她的喜悦。   傅向晚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也是开心的,眉眼间就浮起了欣慰,紧握着慕心嫣的手:“终于不再苦于两地分奔波了,心儿,我真替你高兴。”   “高兴吧,我告诉佳佳时,她是很高兴,以后我们三个又可以一起逛街,谈我们的育儿经了。就像回到从前一样,只是现在我们的身份变成了孩子妈妈,但也不影响我们。”慕心嫣觉得安定就是一种踏实,生活终于可以如自己的期望那样走下去。   傅向晚柔软的唇角的弧度拉大,两人会心而笑。   在二楼的偏厅里,谈希越和谈铭韬站在弧形的围栏边上,手里都端着一杯红酒,靠着栏杆,也在同一时间分享了这份快乐。   “我们家里,除了大哥,二哥不在之外,老五之外,都在家里,都守着父母。”谈铭韬看着明月当空,月亮已经越来越圆了,“中秋节要到了吧。”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谈希越是侧身倚着围栏,视线落在自己手中轻摇的红酒上,晶莹润泽的酒液折射着温暖的灯光,“四哥,两年前我在新加坡遇到过五哥一次,他已经和那位江小姐准备结婚。他们生活过得很清贫,但是他很快乐。那种幸福满足的笑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的。”   “老五一直在国外,因为x国那一场武装冲突他大难不死,在他养伤的时候认识了位在医院里当实习护士的江小姐,江小姐温柔可爱,让他孤寂的心在她的笑容里得到了温暖。此后,他就有退役的想法,想和她在一起平凡的生活。可是爷爷和三叔三婶都不同意老五这么做,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样大好的前途,如果老五没有退役,就那场武装冲突里立的军功够他升到少将的军衔了,他可能是我国最年轻的少将了,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三叔和三婶好像就去找那位江小姐了,加上江小姐有一个出身不好的母亲,谈家是不能接受有污点的女人进门,他们在一起会毁了老五的前途,所以他们让江小姐离开了老五。江小姐也是一个明整理的女人,所以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老五,信让他为人民和国家好好的服务。”谈铭韬对于谈家老五谈铭珩的一切比较清楚,说起往事也是唏嘘感慨。   “老五知道了,一怒冲冠为红颜,在一年后终于如愿的离开了部队,成为一个平凡的老百姓,对于他这样先斩后奏的做法,爷爷和三叔都很生气,甚至说愤怒,爷爷那一次用鞭子抽了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孙子,做为军人,他是最有能力和前途的,却让他大大的失望了。当初那鞭子抽在老五的身上有多狠,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三叔对老五说如果要和江小姐在一起,就不能再是谈家的人。老五便离开了谈家,应该是去找那个江小姐了,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老五却成了谈家的禁忌,谁也不能提他。”   说起他们谈家的骄傲,在军队里可能就是谈铭珩了,他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的,可是他却选择了放弃这样的光环,做一回普通的人,回归最自然的平凡生活。   “嘴上不提五哥,可在我们的心里,他却从没有走远过。”谈希越伸手指了一下心口的位置,“不知道五哥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谈家,那家里的人就真的齐全了。只是上次我遇到他,他也没有认我。他好像根本不想回这个家。”   “有时候不是不想,而是没得选择。”谈铭韬举起水晶高脚杯迎向谈希越,“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谈希越与谈铭韬碰了一下杯,两个人便饮下了杯中的酒,然后再聊了一会儿,就得自回房了。   谈希越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傅向晚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地怕吵到她。他洗了一个澡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长臂一伸,便把傅向晚给拥在了怀抱里,她身体上淡淡的馨香就盈满了怀抱还有呼吸。   傅向晚微微动了一下,谈希越在她的发上一吻:“吵醒你了?”   “没有,我根本没睡着。”傅向晚将手覆在谈希越搂着她细腰的手背上,亲密而恩爱。   “没有要陪着睡不着。”谈希越是如此的自信,而且不在这方面占点便宜他好像是就不痛快一样,“既然睡不着,那么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这个提议怎么样?”   “什么啊?”傅向晚转过身来,与他面对着面。   “造女儿。”谈希越那双灼灼的眸子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傅向晚很清楚地明白只要她不拒绝,她就会被他烧成灰烬。可是她能拒绝得了吗?这个男人是她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这个也是用生命在爱她的男人,她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还会很愿意就这这么沉沦在他的身下。   她也知道他的身体空虚了太久,需要她把他那些一个人的日子给填满。   她更明白他想要一个女儿,他喜欢女儿,他想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   她不能为他做什么,能做的就是给他生儿育女。   傅向晚承受着他狂肆的吻,还有永不知餍足的火热,她就这样看自己沉沦,而他也在这样的美好里不可自拔。她在他的眼前就像是一道美味的佳肴,总是能勾起他的欲望,总是想把她占有入腹。也唯有她能满足他的。   因爱而性,才是最最幸福的拥有。   傅向晚去上班就一直忙到了中午,正好十二点,接到了谈希越打来的电话:“你身体怎么样?”   每一次他都克制自己不要太冲动而把她折腾得太累,可是她仿佛是他沾不了的毒,只要一沾上就欲罢不能,他就会失去自制能力,非要将她榨得一点精力都不剩。   “你能不能不说这个。”傅向晚看了一圈,没有人,否则她现在脸红的模样真的不能见人。   “晚晚,这就是你饿了我一年多的后果,很严重的,你得好好承担。”谈希越却没有绕开这个话题,“以后乖乖守着老公,不能随便失踪了。”   “是啊,把你喂饱了,我却饿得慌,所以我要去吃午饭了。不和你说了,你也记得去吃饭。”傅向晚催促着他。   “这不都是为了女儿。”谈希越的借口正大光明。   “你存了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少来。我真去吃饭了。”傅向晚和他说了再见,便匆匆掐了电话。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可以把鸡蛋都煎熟的热度。   傅向晚倒了一杯温水灌了一大口,然后抬手扇了一下自己的燥热的脸。   等待她觉得热度散去了一些,她才去食堂吃饭。   谁知道她吃了饭出了食堂就遇到了乔泽轩,他劈头就一句话:“那些照片你看了吗?”   “看了,可又怎么样?几张普通的照片能说明什么,乔泽轩,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傅向晚出了食堂走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里,沿着小河流走着。就当是饭后散步帮助消化。   “晚晚,那个门牌号就是当年许婕儿被人给伤害的酒店门房号,谈希越出现在门前,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他就是当年伤害许婕儿的人,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为了就是报复我,想分开我们。”乔泽轩跟随着傅向晚的身后,指控着谈希越的罪行。   傅向晚顿住脚步,看着乔泽轩:“那个时候谈希越根本不认识我。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想这些不如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想想怎么发展你的事业。”   自从乔泽轩失去了乔氏集团以后,他好像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精神支柱一样,一天到晚没事情做一样,相来已经平息的事情,现在他却紧盯着不放,还翻了出来。   “晚晚,这才是谈希越可怕的地方,我说过在商场上我们是敌人,有些事情他是一早就布署好的。他这么做可能是想影响我们乔氏和我的形象,没想到却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乔泽轩紧追着不放。   “好,就算他曾经这么做过,但是他并没有伤害到我,而且他比你更值得我依靠,事实证明这是对的。我现在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其他的并不重要,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无论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他。”傅向晚对于谈希越不像乔泽轩,总是有不安,总是让她失望,而谈希越却能给她足够地安全感,让她没有理由地信任他。   也许就这就爱人之间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条件地相信对方。这也是婚姻长久的必要基石。   “晚晚,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在逃避!”乔泽轩竟然有些激动地伸手抓住了傅向晚的双手臂,“你就真这么相信他吗?而我呢?为什么你却从不肯听我说的真话,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相信我。许婕儿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也没碰过她。”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乔泽轩,抬起头,向前看吧,总是向后看的人永远都长不大的,你不是孩子了。”傅向晚伸手去扳开他握着她手臂的手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晚晚……”乔泽轩心痛得在滴血,“为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信任,为什么我就不能?”   “因为我爱他。”她想这个原因已经够了。   乔泽轩缓缓在心有不甘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眼睛里全是受伤的颜色,一句“我爱他”把他的心撕裂。他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他总是看不清楚自己已经失去的她的现实,他以为他只要努力改过,就能赢回她的爱,可是却已经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就去告诉许婕儿,让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是被谁给毁的,是她最尊敬的好姐姐的丈夫!”乔泽轩紧咬着牙关,甩手转身。   傅向晚一把拉住了他:“乔泽轩,你疯够了没有?这件事情与希越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把罪名强加在他的身上。”   “我也没做过,我为何要背负一世的污名。他做了好人,我就活该做坏人吗?”乔泽轩深呼吸一口气,胸口疼痛欲裂,“这对我不公平!”   “婕儿好不容易走出了你和沈诗雨带给她的伤害,她现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就不能放过她吗?用你的成全来弥补以前对她的伤害。”傅向晚不想他去破坏许婕儿和楚野现在的幸福,那样事情已经淡却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乔泽轩这一去揭开,就是撕开许婕儿的伤口,这道已经愈合的伤口不知道又要流多少的血,让许婕儿疼痛多久。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伤害过许婕儿,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乔泽轩轻勾唇角,“你幸福了,她也幸福了,那我的幸福呢?谁又该来补偿我?”   “幸福不是这么算的。”傅向晚蹙了黛色的蛾眉,“你只要放开自己,放开这些恩怨是非,才能敞开你的心去装满幸福,你不把心腾空,幸福也无处可装。乔泽轩,想不想要幸福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而已,不是需要别人的弥补和成全。你若害其他的人得不到幸福,那么上天也会把你的幸福拿走,这就是因果报应。你不要不相信,这是天理。”   天理?乔泽轩不屑一顾:“我早就没有幸福了,我也不在乎别人!傅向晚,我不是圣人,做不到那样的心胸广阔。而且许婕儿也许也想知道伤害她的人是谁,你没有资格阻止她知道真相!你这样不是为了许婕儿好,而是想维护谈希越那虚伪的正人君子模样而已!”   乔泽轩不顾傅向晚的劝阻,一用力就甩开了她的手,傅向晚的手就那么空荡荡的落下。   “乔泽轩,你怎么就不明白。”傅向晚自知是无力再挽留下他了,只能这样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一颗心空空荡荡的。这件事情若是揭开,又涉及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风雨。这该怎么办啊?   未知一切的许婕儿在家里帮着楚秋把菜摆好,正等待着下班的父亲许良和楚野。   “婕儿,你爸说让你随我多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楚秋摆着筷子,瞄了一眼许婕儿,“你爸说明天和林家吃饭,你和楚野都去,明天早上我们去看看礼服。”   “楚姨,我爸是想我去相亲吧。”许婕儿一听就能知道其中的意思。   “林家是两姐弟,你和楚野都去。”楚秋也觉得儿子该成家了,总不一天都忙工作。   这个时候许婕儿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便往角落里去。   132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兄妹,会接受不了   许婕儿走到了一角落里,才抬起手指滑过手机的屏幕接起了电话:“你不是要回来了吗?干嘛给我打电话?”   “我临时有一个应酬要去,今天就不回来吃晚饭了。”楚野对她说,语气里带着失望和歉意。   “没事的,工作要紧嘛,你这样也让我爸让了很多的负担,我应该谢谢你。”许婕儿安慰着他,“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还多,不差这一顿的。”   “可是我明明答应你要回来吃饭的,你今天做了哪样菜啊,你给我留一点,我回来再吃。”许婕儿说她向楚秋学习了一道菜,所以楚野答应许婕儿今天早点回来,可是这临时有事,他只好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只怕你到时候应酬喝酒都喝醉饱了,哪还有地方装我做的菜啊。”许婕儿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绿色植物。   “应酬是填不饱肚子的,很多时间都是在谈事,这嘴都给说话占住了,哪还有时间吃啊,所以一定要给我留着,我回来正好当宵夜吃。”楚野是强烈要求着。   许婕儿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多少是甜蜜的,她是喜上心头:“好,给你留。不过你可要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伤身。”   “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楚野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心,也有幸福的感觉溢上了心头。   “我等你。”许婕儿和楚野结束了通话,深吸一口气,便回到了餐桌边。   父亲许良倒是按时回家了,楚秋体贴地接过了他手里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挂上,温柔而贤惠:“阿良,累了吧,我给你泡了你喜欢喝的茶,刚好可以喝了。”   许良伸手揉着眉心,对楚秋也是温柔一笑:“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还说什么谢。”楚秋看着他,“你是在和我生分吗?”   “我是真的感谢你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许良拉过她的手,与她一起坐进了柔软的沙发内,“婕儿的妈妈走得早,我一直忙于工作,疏于管教,所以才会造成她任性反叛的性格,而你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家里,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把我的生活和婕儿都照顾得很好,我也能全心的工作,只是婕儿当初对你太不尊重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经历过很多事情后,才懂了你是真心对她好的。秋儿,没有你就没有我们这样幸福圆满的家,我当然要感谢你,并不是要和你生分。等楚野能独挡一面后,我就退位让贤,到时候就陪你去旅游,把欠你的这些时光都补回来,好吗?”   楚秋听着许良这难得地柔情语言,他一向都比较内敛,今天能说出这样感情的话来,她真的很感动,也觉得自己很幸福:“阿良,我是你的妻子,婕儿就是我的女儿,我所做的都是一个妻子和母亲应该做的。现在婕儿懂事了,楚野也不负你的期待,我觉得嫁给你是我最幸福的选择,嫁给你真好。只是现在不是我们该享福的时候,而是婕儿和楚野都还没有成家,我也放不下心和你一起旅游,至少得他们都结婚后,这样我才能放心。”   “好,我不是安排了明天和林氏吃饭吗,他们也是兄妹两人,我们家也是,能看中一对是一对,如果能成双也是好事。”放许良也想到了这一点,加上许婕儿那个日本男友的事情,许良现在只找自己了解又信得过的人,安排饭局,就是变相的相亲。   “嗯,那我们不多说了,吃饭吧,今天婕儿有做一道菜,你得多吃一点。”楚秋开心的笑了,拉起了许良往餐厅而去。   许婕儿看着他信走来,她先给许良和楚秋各盛了一碗汤:“爸,楚姨,你们先喝一碗汤。”   许良端起了许婕儿放到自己面前的那碗汤:“这是你做的?”   “嗯,爸,你尝尝好不好喝,这可是我向楚姨请教的。”许婕儿看着父亲的眼睛里都带着期望得到赞赏的星光。   许良笑了一下,把碗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口,细细地品味着这汤味,他眉头渐渐蹙起,却久久不说话。许婕儿的性子就是急躁些,催促着父亲:“爸,你说说好不好喝?”   许良看了楚秋,她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进了嘴里,任这汤味在唇齿间漫延开来,汤味的鲜美就这样充盈着舌尖。   许婕儿到是有些紧张地看着许良和楚秋:“楚姨,我爸不说你说,我快急死了。”   “你这个急躁的毛病得改,否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许良提醒着女儿。   “爸,我性子就是这样,如果我要嫁,一定嫁一个能接受全部的我,包括我的这个性子,如果不能,那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许婕儿到是不在乎别人,因为楚野最能包容她了。   “你看你……”许良无奈地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宝贝女儿,“你楚姨已经告诉你明天要和林家吃饭,到时候你可不能这样,不能失了分寸。”   “爸,我不想去。”许婕儿拒绝,“我才失恋,你让我就去相亲,这是要怎么?”   “林家的儿子你也认识,只是他后来出国了,你们就没见过了,这人的脾气好,倒是你包容你这小性子。”许良是很看好林家,毕竟是老交情,知根知底儿的,“而且楚野也一起去,林家的女儿也不错,如果你们都能成,我和你楚姨会非常高兴的。”   “爸……”许婕儿为难地咬着唇。   许婕儿和楚野在一起的事情还没有时机告诉他们二老,毕竟他们交往也不久,而且加上他们是“兄妹”,他们二老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在一起,所以怕惊吓到他们,就想能挑个好时机说,可现在他们倒是想他们一起去相亲。这不是要把他们两人活生生的拆散吗?   可是现在不是好说的时候,就算要说,她也要和楚野商量一下,否则她一个人说出来,可承受不住父亲的怒气。她要忍,忍到楚野回来再说。   “只是去看看,又不是要你马上和他结婚,你有什么好纠结为难的。”许良看着她那很不情愿的表情,“你爸我也不是老顽固,你若是一点也不喜欢他,我也不会逼你嫁给他,但是你要认真对待,不要错过抓住幸福的每一个瞬间。”   “爸,我知道了。”许婕儿抿了一下唇,点头。   楚秋见气氛是乎有些僵硬,就转移了话题:“婕儿,你每一次做这汤,这汤味还是不错的,只是火候要掌握好点,还有姜不要放太多,把反而把汤的鲜味给压了一些。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会做得更好。”   “汤是不错。”许良也赞同。   “那爸和楚姨就多喝一点。”许婕儿听着这样的肯定,她也扬起了笑容。   “如果以前能这么用心地做汤就好了。”许良感叹着,想着以前很任性的女儿,他真的是没有少头疼,特别是出了未婚怀孕的事情,真的是伤脑筋,幸好事情过去。   “现在也不迟啊,至少婕儿已经有贤妻良母的想法和潜质了。”楚秋忙打着圆场,“别多说话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然后他们三个人便开心地吃着晚饭,饭后,许婕儿帮着楚秋洗碗,现在的她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真的是要经历过事情后才会成长,成熟,许婕儿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大起大落,是是非非之后终于变得柔软了。   许婕儿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等待着楚野回来,十一点过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许婕儿也不想打扰到他,继续等,可是困意不知不觉得来袭,她就那样就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   楚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钟了,他身上酒气满身,家里一片安静。他走到许婕儿的门前顿了一下,然后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先是洗了一个澡,刷了牙,怕自己的酒气熏着她。他才去了许婕儿的房间,看到左右没人,他推开了门,借着淡淡的月光便看到她恬静的睡颜,肌肤如雪。他看到她就这么歪躺着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一看就知道他是等自己等到睡着了,他的心温暖的疼起来。   楚野把熟睡的许婕儿放平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把她手里的手机放到了床头。他看着她,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在无声的夜里自言自语:“真是个傻丫头,困了就睡,等我做什么。还怕我跑吗?我的心早就给你了,这一生都只会装着你。婕儿,我爱你。”   楚野看过了许婕儿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晚上,他觉得特别的幸福甜蜜。被人等待是一种幸福,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喜欢的人等待自己,这种感觉是满足的。   第二天一早,许婕儿醒来后,有结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就睡着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楚野说的。”   她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是8点过了,这个时间,不知道楚野走没有走。她怪自己睡得太沉了,不过昨天等得太久了,睡晚了,太困了,所以今天一早才睡过头的。   她匆匆地下床洗漱整理,换上了衣服出了门,匆匆下了楼,在餐厅里只看到楚秋正在收拾碗盘:“楚姨,我爸和楚野呢?”   “他们刚吃完早餐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吗?”楚秋看着一脸焦急的她。   许婕儿转身就跑了出去,追了出门,却只看到了车子的影子,她还没有把和林家吃饭的事情和楚野当面说清楚,这会他又走了。   她沮丧地回到屋里,楚秋上前:“婕儿,你有事和我说是一样的。”   “我没事。”许婕儿摇头。   楚秋也没有多问:“早餐在桌上,你快去吃。吃完,我们就上街去看衣服。”   许婕儿都没有心情吃早餐,就喝了一杯牛奶就上楼了,只好打了电话给楚野,却无人接听。而楚秋也找她一起上街,两人在街逛服饰店,下午又去做头发,化妆,她根本没有机票和楚野说这件事情。   直到晚上在餐厅里见到了楚里,她给他发了信息,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说话。   “婕儿,你今天真漂亮。”楚野的目光惊艳着。   她看着他:“你还有心情说这个,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要仔细听。”   “什么事?”楚野不解地看着她,突然想到她等自己的事情,心里一慌,“婕儿,我昨天回来晚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不会那么不懂事的,你工作的事情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许婕儿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今天我爸和楚姨要和我们一起去和林家吃饭就是要我们两上和林家的兄妹相亲,你知道吗?”   “我以为是你,这一次把我也算上了?”楚野皱了一下眉,“反正我不会对林家的小姐有感觉的。”   “你没感觉并不代表对方对你没有感觉,万一林家小姐或者少爷对你或者我有感觉怎么办?我们意不能因此而分开吧?”许婕儿有些害怕了,“楚野,你说怎么办?”   “既然这样,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告诉许叔和我妈我们在一起谈恋爱的事情。”楚野盯着她担忧的眸子,“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虽然怕刺激到他们,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得说出来了。一会儿由我来说。”   “这样好吗?我怕他们会不同意,会强烈反对,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兄妹,他们会接受不了。”许婕儿摇头,“我不想让爸生气,不想楚姨难过。”   “一切都交给我,你不要怕,我会用好措词的。”楚野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们能接受他们。   许婕儿说得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二老的眼里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兄妹一样,他们从不会往爱情方面想。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们再犹豫和退缩了,他们只能勇往直前了。   许婕儿低下头:“还是不要说了,只是吃个饭而已,我们都拒绝他们就好了。”   133因为相信你,所以我什么才什么都不问 楚野看着有些退缩的许婕儿,他的心里也很为难,一方面是待自己如亲生儿子的许叔叔,一个是自己一直深爱的女人。亲情爱情纠缠在了一起,让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选择才好。   “婕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了,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想。”楚野拉过她的手,眼里的决绝让许婕儿的心剧烈地不安地跳动着。   “楚野,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如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容易和顺利。”许婕儿也很矛盾,一时心慌不知道如何选择,“不如先不说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把这次的吃饭当成相亲,就只当是简单地吃一顿而已,回家我们就说对他们没有感觉拒绝爸的好意。这样也可以不惊吓到他们。爸说不会逼我去接受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所以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楚野看着许婕儿期许的眼神,也不想她为难痛苦,所以只好点头:“都听你的。”   “楚野,你真好。”许婕儿拉着他的手,甜甜的笑了起来。   楚野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也跟着她笑了起来:“能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我就满足了。”   就这样他们便随着许良和楚秋一起和林家吃了一顿饭。双方得自介绍,许婕儿反正是安静得如奇,不问她她是不会说话,就算问她她也只是简单地一两个字就算回答了,热情不高。许良看着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一定是没看上林家的儿子。   他再看向楚野,好像和许婕儿一样,也只是在说到工作的时候多说几句,对于感情方面好像不愿意涉及,看来他们两个人都对这顿饭的安排不喜欢。但是饭总归是要吃完的。   吃过饭过,林家的儿子提出年轻人一起去唱唱歌,许婕儿道:“我有些累了,而且明天我还有事,所以想早点回去休息。”   “我也是,昨天应酬睡得太晚,今天也想早休息。”楚野也拒绝了。   就这样,他们两家人就各自回去了,许婕儿和楚野被许良叫到了客厅坐下。楚秋体贴地为他们三个人泡上了一杯茶,也和许良坐在了一起。   “今天的饭吃得还好吗?”许良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你们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爸,我反正对林家明没有感觉,你说过不逼我的,所以我不会和他有什么展的。”许婕儿倒是把话给说清楚了。   “是,我是这么说的。”许良就是笑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楚野,“楚野,你呢,有什么话说。”   “许叔叔,我只想好好工作,至于感情的事情我觉得还不急。”楚野也委婉的拒绝了。   许良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了“砰”的声音,他的眼睛里有生气的色彩,锐利的目光扫过了许婕儿和楚野:“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说完的?”   楚野和许婕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面对许良的时候同时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了?我可是给了你们机会,如果真没话说的话,那好,明天还有程家的饭局,我每天都安排一顿饭,那么多人里,我想总有人能让你们有感觉的。”许良一脸地不他们好的模样。   许婕儿先是急了:“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呢?我们真的不想谈感情嘛,我刚失恋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有楚野他现在一心想工作,努力做出成绩给大家看,爸,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阿良,婕儿她说得也没有错,感情的事情我们不急,给他们一点时间和空间吧。”楚秋替着两个孩子说话。   “我为难你们?”许良倒觉得自己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我只不过想给你们说真话的机会而已,既然你们这么不珍惜,那么以后你们想说我也不会给机会了。”   楚野和许婕儿看着许良有表情,这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的不安,那种像是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们都有些不敢去直视许良锐利的眼神,这心里就有些发虚,直到越来越心虚。   “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啊?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你不知道你的女儿很笨吗?”许婕儿咬了咬唇,十指有些惊慌的纠缠在一起。   “你是不聪明,但是楚野可没有你那么笨。”许良的目光直盯着他,楚野也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叔叔,我……我也希望你能明示。”楚野也不敢乱说话。   楚秋看着两个孩子,担忧地看向许良:“阿良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他们是怎么了?你别这样,把两个孩子给吓到了。有话就说清楚吧。”   “很好,你们都不说,那只好由我来说了。”许良伸手轻拍了一下楚秋的手,让她放心,他会处理好的,“昨天晚上我看到楚野从婕儿的房间里出来,时间已经是两点钟了。你说你们半夜三更的在一起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在聊天。”   许婕儿立即侧眸看着身这的楚野,眸光在眼底转了一圈儿:“你昨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就是想去看看你,没想到你睡着了。”楚野回答着许婕儿,却让她忘记了一时的烦恼,开心地笑起了起来。   “楚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婕儿她虽然是你的妹妹,但是这晚上你们还是要避嫌的,你去婕儿的房间里做什么?”楚秋很是生气地责备着儿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呢?”   “妈,我……我只是……”楚野面对着长辈却有些不好说不顺溜,他看了一眼许婕儿,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而且也隐瞒不了了,“我喜欢婕儿,我和婕儿在一起了,我在谈恋爱,但是我们没有做越矩的事情。我昨天就是去婕儿房间看看她而已。”   许良听了楚野的坦白倒是显得平静,而楚秋却很是意外,在她的心里,他们两个就像兄妹一样,从没有把他们往男女之情上想。她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感到特别的意外。她深呼吸着,平稳着自己的心情。   她的眉心深深地蹙起:“楚野,你们是兄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待你视为已出的许叔叔?你让妈怎么还有脸待在这个家里?”   许良伸手去握着楚秋的手,平抚着她的激动:“你这话说得真的是严重了。”   “妈……我只是喜欢婕儿,我和婕儿一起长大,当婕儿出落成大姑娘时,那种感情也人亲情转变成了爱情,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楚野第一次这么和自己的母亲说话,“妈,爱情是不能受我控制的。我就是喜欢婕儿,我想和她在一起,许叔叔,妈,希望你们能成全我们,祝福我们。”   “爸,楚姨,我也喜欢楚野。以前是我还任性了,我忽视着身边对我真正好的人,我错过了楚野,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楚野还是对我一如以前那么好,我才发现真正爱我的人一直就在我的身这,我想忘记过去,我想珍惜这份长久的感情,我也想和楚紧在一起,希望你们能理解,能支持。”许婕儿也大胆地承认了,这样瞒着只会让自己心虚,“我不想我们两个人爱得偷偷摸摸,所以我想告诉你们。”   楚秋却眼眶湿润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多了,怕是会伤到孩子们的自尊心和感情,可是不说,她却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在她的眼里两个孩子都是如她自己的一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阿良,这该怎么办?他们……”楚秋闭了一眼睛,清泪就流淌了下来。   “他们自小青梅竹马,楚野比别人更了解婕儿,也更能包容婕儿,而婕儿也终于长大,明白了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他们两个人都是在最成熟的时候相遇,就能给对方最好的爱。”许良扬唇浅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虽然是兄妹,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不反对,反而我要感谢楚野,感谢你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给我,让他能替我继续爱护婕儿。秋儿,你同意吗他们在一起吗?我也知道婕儿以前闯过大祸,名声有些不好,这样的婕儿是配不起楚野,但是爱情没有什么配与不配,只是爱与不爱,不是吗?如果你不嫌弃婕儿,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良,你让我真的很意外,我是看着婕儿长大的,她的心性就是小孩子了一些,需要一个包容大度的人,我只是怕楚野还做不到那样好。以前的事情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现在的婕儿已经懂事了,我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哪有你说的嫌弃之说。他们既然有情,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楚秋最后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楚野的选择,我这个当妈的除了支持就是祝福。”   “妈,谢谢你。”楚野听到母亲这么赞同,心存感激。   “楚姨,以前是我不对,对你不够尊重,你说得对,现在的我配不上楚野,可是我会努力地配上他。楚姨,我真的很感谢你,以后我和楚野会孝敬你和爸一辈子的。”许婕儿感觉到自己的曾经不懂事,带给了好多人伤害,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好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只要你们能幸福开心,我和你爸也会觉得开心。”楚秋摇着头,这样的心地美好的后妈真的少找。   “谢谢楚姨。”许婕儿也是热泪盈眶,她以为会有许多阻挠的恋情竟然就这样很轻松地被家长接受了,看来他们都是真的爱他们。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了。”许良轻搂着楚秋,“我本想给婕儿找一个能依靠一生的男人,楚野正好适合,以后我们家里不会有婆媳不好的关系,一家人还是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嗯。”楚秋点了点头。   楚野与轻轻地握起了许婕儿的手,两人开心而笑,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们开心了。   只是在这样开心的时刻到来,许婕儿意外的遇见了乔泽轩,这个在她的生命里划下了无数伤口的男人,她的前半生已经被他毁得面目全非,为他,她是耗尽了所以的力气,经过多年的努力,她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再次见到他,内心再也激不起太多的涟漪,眼眸里都是平静一片。   许婕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乔泽轩,微微别开了目光。乔泽轩就站在餐桌边上:“许婕儿,我能坐下吗?”   “我在等我的男朋友,那个位置是他的。”许婕儿对他语气淡漠。   她和楚野约好一起在餐厅晚饭,没想到就遇到了乔泽轩。而他也刚好和一群人开分,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许婕儿,她一个人看着窗外,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他心底那份念想就转上来,迈开脚步就走了过来。   “他不是还没有来吗?在他来之前,我想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就够了。不会打扰你们的约会。”乔泽轩不请自便,就这么坐了下来。   许婕儿喝了一口清水,唇角勾出了一抹讥讽的弧度:“你以前不是看到我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吗?就怕我会缠上你,你就甩不掉一样,可是今天怎么到主动上前和我说话了,乔泽轩,你是转性了吗?就不怕我再一次缠上你吗?”   “许婕儿,我知道以前的那件事情让你受到了太多的伤害,所以我也想做一回好人。”乔泽轩笑得浅淡。   “好人?”许婕儿更是觉得嘲讽,“你是在说你吗?乔泽轩,你也敢把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你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我告诉你,现在我看到你就觉得反胃,如果自觉的话,希望你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听你在这里乱叫。”   乔泽轩冷静面对着许婕儿的嫌恶态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当年是被谁弄大了肚子吗?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受到的伤,难道就不想向这个人讨回来吗?”   “你说的话根本不是人话,能让谁相信。”许婕儿的眸子里都是那种恨意,“你马上离开。”   “许婕儿,你就真的这么享受你现在的生活吗?你的清白被人拿走,而我的呢?我的名誉也因此受损,更让我痛苦的是让我失去了我傅向晚!如果没有和你这件事情,又怎么会让她对我失望而远离,投入了谈希越的怀抱里。你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可谁对我公平了?”乔泽轩的唇齿间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这全伤害你的人,陷害我的人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许婕儿的目光与他的相接,眼里对他已经同有往日半点的深情:“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人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而且他能包容我过去的一切,我为什么还有执着于过去,还有仇恨!我不想活在痛苦里,就因为仇恨,我才会被沈诗雨利用,才会害了我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乔泽轩,你要活在过去,我不反对,可是我不奉陪。”   她顿了一下,想到沈诗雨就来气:“而你现在之所以会成这样,全是因为你移情了沈诗雨,伤害了傅姐姐,所以你少拿我和你的事情说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挑拨我们吗?我已经做错了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被沈诗雨和你利用!”   看着许婕儿这样决绝而又不在乎的模样,乔泽轩的心里那块大石头更是用力压下了一分。那么大的伤害许婕儿都走出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看不透呢?   “许婕儿,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要把实情告诉你。”乔泽轩从他的手提包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这里面的照片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这件事情与谈希越脱不了关系。他是想打击报复我,所以才会把你当成了替罪羊。你们都不要以为谈希越他是一个好人,其实他的骨子里是最最冷酷残忍的。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许婕儿在听到谈希越的名字从他的嘴里的说出来的时候,虽然她表现得很冷静,但是她整个脸色都变了,惨白而无血色。看起来仿佛一下就憔悴了许多。   乔泽轩不再多说,刚起身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楚野,两人四目相对,第一次这么的距离地看着对方,乔泽轩对楚野不太了解:“你就是许婕儿的男朋友?”   “乔公子,是我。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对于你我再清楚不过。”对于乔泽轩楚野表现得很大度,“我是楚野,是婕儿父亲的继子,也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乔泽轩看了一眼许婕儿:“祝你们幸福。”   乔泽轩一走,楚野就坐下了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脸色不好:“婕儿,你怎么了?脸色好差,他来找你做什么?是想缠结你吗?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许婕儿端起温热的水喝了一口,想把那渐渐冷却的心浇热:“楚野,不是的,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着傅姐姐,又怎么可能来找我。你不要多想了。”   “是这样吗?”楚野看着她,“现在有我要,你不要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我会保护你的。”   “嗯。我相信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许婕儿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相信一个人。   楚野的目光扫到了桌上的文件袋:“这是什么?”   “这是乔泽轩给我的,他说这里面的照片可以证明当年伤害我的人。”许婕儿把文件袋拿起来,楚野的眸子幽暗着,“楚野,你说我要看吗?”   “他……说是谁了吗?”楚野的抿了一下唇,“那个人是谁?”   “他说和谈希越脱不了干系。”许婕儿还是打开了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了照片。   许婕看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进了房间,面的照片里就有谈希越出现,还和那个把她带进房间的陌生男子说着话的模样,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谈希越和她被人伤害的事情有关。可是许婕儿却不想轻易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上次已经误信了沈诗雨一次而伤害到了傅向晚,这一次她不想自己又被人利用而伤到了谈希越,那就是间接地伤害傅向晚,她不能再做错事情了,那样她也没脸再面对傅向晚了。可是这些照片却这么清楚的显示着,那谈希越就算不是弄大她肚子的人,也可能是主谋。   许婕儿的心乱了,呼吸也乱了,她怎么也无法把他这样残忍的人联系在一起,他看起来那样的俊雅齐翩翩。而他又是傅向晚深爱的人,傅向晚都那么地善良,而她爱上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   楚野的心也漏跳了一拍:“什么?谈希越……婕儿,你觉得呢?”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上,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许婕儿摇头,无力地把照片放到了桌上。   楚野一把拿了过来,一张张看了过去,脸色也起了变化:“婕儿,你别多想,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乔泽轩才拿这些照片给你,一定是目的不单纯。我也不相信谈希越的为人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如果你的心里很不安,那么你就去求证一下,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总比你达里瞎猜好。”   “可是……可是若是真的,那我要怎么办?傅姐姐要怎么办?我不能毁了姐姐的幸福。”许婕儿心里的很矛盾挣扎。   “我相信一定是误会,一定是。乔泽轩是个卑鄙的小人,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都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傅姐,那他这样做只不过想借你去破坏傅姐和七少现在美好生活,他等的就是他们的感情产生了缝隙,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你不要太相信他。”楚野的语气带着坚决,也让许婕儿那颗纷乱的心微微平静了下来,她那带着湿意的眸子看着他,“是,你说的对,乔泽轩根本不会安什么好心。”   “那就不要多想了,今天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这顿晚餐我们要好好过。”楚野伸过手去,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许婕儿暂时抛开了顾虑与痛苦,与楚野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时候。   因为许婕儿楚野交往顺利,毕竟他们在一起是多年的感情了,所以他们结婚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她沉浸在做最美的新娘的快乐里,所以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多去想。   他们商量着要请哪些人时,谈希越的名字又涌入了脑海里。许婕儿把请帖写好:“傅姐的请贴我去送,有些话我还是想说清楚。”   “我和你一起去。”楚野拥着她。   第二天,他们便去了飞越集团,在这之前楚野和谈希越已经约好,正好是快中午的时间,谈希越才有空。   王竟把他们领进了谈希越的办公室,他请他们坐下,秘书助理替他们三人泡上了上好的咖啡。   谈希越看着许婕儿和楚野,有些惊喜意外:“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楚野不用上班吗?”   “因为我们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许婕儿与楚野并坐着。   “是什么事情?”谈希越看许婕儿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严肃和不自然。   许婕儿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精巧的小纸袋递上给了谈希越:“姐夫,我和楚野准备结婚了,这是给你准备的请帖和喜糖。”   谈希越看着他们,有些惊讶地接过了纸袋:“你们就要结婚了?”   “嗯。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很长。结婚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许婕儿点头。   “恭喜,我和晚晚会准时到场。”谈希越收下了请帖。   “姐夫,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许婕儿把乔泽轩给她的那份照片给了她:“你看,你有印象吗?”   谈希越觉得他们表现得十分神秘,也就拿过照片一看,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眉心也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伤害我的人是不是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想要真相。在来之前,我也想过这不可能是你,我不相信是你做的,但是不听你亲口说出来我觉得我的心总会不安。”许婕儿那漆黑的眸子里一点光明都没有,像她那段痛苦的日子一般,完全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真相?”谈希越性感的薄唇勾起了一抹笑意,又看向了楚野,“楚野,你觉得呢?”   “我相信不是七少所为。”楚野拉了一下许婕儿,“婕儿,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情和七少无关。只是乔泽轩想利用你破坏七少和傅姐的幸福。”   “乔泽轩给你的?”谈希越十指相扣着,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还真的兴风作浪的本事。”   “那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许婕儿执着着问着。   “我可以说是我救了你吗?”谈希越想她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她,不管她相信与否,“我看到你喝醉在那里缠着乔泽轩,而他对你却置之不理,然后我就让我的属下替你开了一间房,把你送到了房间里,然后我们就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许婕儿听到这样的解释心里暖意就轻松了许多,压着她喘息不过来的那块大石头就这样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样的相信谈希越说的话。   “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不止因不,还因为傅姐姐,我相信她的眼光不会嫁错人。得到这样的答案后,我就可以一心一意不受任何影响地准备我的婚礼。”许婕儿要的就是这份安定与平静,“姐夫,有什么对起的地方,请你理解和包涵。”   “我理解。”谈希越自然不会和许婕儿计较。   经历过事情后,许婕儿现在比起曾经要冷静了许多,不会再意气用意,这一点让他感到安慰。自然也就不会介意她刚才的无礼,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想知道一个真相。既然他能给,就给。   谈希越让王竟送走了许婕儿楚野,就给傅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许婕儿楚野要结婚了,你高兴吗?”   “真的吗?我当然替他们开心。”傅向晚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后,是替许婕儿感到高兴的。   “开心就好。”谈希越淡淡道。   下班后,谈希越和傅向晚接了点点回家。哄下点点睡着后,傅向晚先去洗澡,她的的包包从床上掉在了地上,谈希越看到了从她的包包一角落出来的照片,那和许婕儿给他的是一样的。他捡起了包包,抽出了照片。   傅向晚出来后看到谈希越站在落在窗外,今天起了风,夜风吹进来,拂动着窗幔,感觉到了一丝的冷意。她走过去:“天气凉了,你也不加件衣服,在外面歇吹久了风,会感冒的。进屋吧。”   “晚晚,乔泽轩找过你?”谈希越没有回头,声音被夜风吹得散。   傅向晚怔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包包里的照片:“嗯。”   “把疑问藏在肚子里很难受吧?怎么不开口问我是不是害许婕儿的那个人?”谈希越并没有一丝的生气。   “我不相信你会害婕儿,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没什么好问的。”傅向晚上前,自他的身后拥住了他,所脸蛋贴在了他的背肌上,“你是我爱的人,我连你都不相信,难道还要去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吗?我不问就是因为我相信你。如果你对你的爱都经不起这点小事的考验,我又有什么资格陪你一辈子。”   谈希越把手放到了她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上,相握着,感叹着:“晚晚,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你还是错了,夫妻之间的事情除了信任还有坦诚,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都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和解决。我不想你一个人抗着,因为女人只能顶半边天,还有半边当是我们男人。”   傅向晚的心里沁上丝丝缕缕的甜意:“我知道。只是我相信你是不够的,我怕婕儿知道了,她会误会你。”   “许婕儿那里我已经告诉她了。虽然我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但是我也不会如有些人想像中的那么坏。”谈希越拉下她扣住他腰的手,转过身来,把她拥在了怀里,把凉凉的夜风挡住,把温暖留给她。   “只是伤害婕儿这个的是谁?虽然过了这么久我也觉得事情也算是过去了,但是现在又翻了出来,真的让我也有一丝的担忧了,怕会毁了婕儿和楚野的幸福。”傅向晚紧搂着他的颈子。   “他们结婚后就是夫妻,福祸与共,你担心是担心不来的。”谈希越轻吻了一下她的柔软的发顶,“所以婚姻里除了爱,还有信任和坦诚都必不可少,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   “你说的对。”傅向晚如一个小女人一样。   “你看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情,是不是我太不努力了。”谈希越一把将怀里的傅向晚给抱了起来,往屋里走去,把她轻放到了床上,“等我让你没有办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谈希越,不带你这么欺负我的。”傅向晚抱着抱枕,与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这是你欠我的,我的利息都还没有讨完。”谈希越坏笑了一下,便去把落地窗上,再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傅向晚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轻手撩开散落在她白皙脸庞上的发丝,然后就自她的背后拥着她入眠。其实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抱着她睡眠,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能看到深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满足,就是幸福。   “别装了,身体僵硬得不行。”谈希越的热气呵在了她的敏感的后颈上。   “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傅向晚伸手挠了一下颈上的肌肤。   “太差了。”谈希越拥着的她双手收紧了臂力,“我就抱着你,安心地睡吧。”   傅向晚倒是有些尴尬地笑了:“原来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坏嘛。”   “该休息时还是要休息,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谈希越觉得夫妻之间的乐趣就在于此,两个人就这样逗逗嘴也挺好的。   傅向晚也是,和谈希越在一起的的每个晚上她都睡得特别地踏实。第二天是精神百倍,在工作上可以全力以赴。   傅向晚在午休的间隙打给了乔泽轩:“乔泽轩,这一次你对希越的诽谤我不和你计较,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请你不要以任何方式来打扰我的生活,既然我们无法做朋友,那就做陌生人吧。我的世界里不想再看到你的出现。我话尽于此,再见。”   “晚晚……”乔泽轩急急说出这两个字,阻止了她,“你就这么相信他吗?都不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真相!”   “真相!”傅向晚抿着唇,缓和着情绪,“乔泽轩,他是我老公,我用他不会有一丝的怀疑。难道你让我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他的为人?你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乔泽轩,你不要再无聊了,你有这个心思搞这么多事情,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到你今后事业的发展上,也许乔氏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晚晚,我忘不了你,我爱你,我只是想用我的所有挽回你。”乔泽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哀伤的嘶哑。   “我爱的是希越,就算没有希越,我也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傅向晚把话已经说到了绝处,只想他能听进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傅向晚挂了电话,乔泽轩紧握着手机,肺腑里陈杂一片,这样的痛苦如当初失去了傅向晚一样,那种绝望,那种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嫁给了谈希越。他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去面对,他只想留给自己一丝幻想,不想让自己的世界寒冷如北极。可是如今,她一句永远不会把她打下了冰冷的深渊里。他真的早该看清楚这一切,早该面对现实,早该放弃,把一根叫“傅向晚”的骨刺从血肉里拔除。   乔泽轩心里的痛苦无处可发,随手抓起了自己办公桌上的水杯往地上砸,听到响声的秘书便冲了进来,看到在上的玻璃碎片:“乔总,你没事吗?伤到了没有?”   “我没事。”乔泽轩颓然地坐进了靠椅内,“苏楠,你出去,让我静一静。”   自从上次和苏楠相遇后,她便到了他的开的这家只要数十人的小公司上班,做了乔泽轩的秘书。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这里的气氛很好,苏楠做得也很开心。对于乔泽轩的脾气,她是这里所有人里最了解的。所以只要是乔泽轩生气什么的,都会让苏楠去帮着说好话。她也乐于助人,所以公司里这些年轻的大学生们都喜欢她,也亲切地叫她一声苏姐。   “乔总,至少让我把玻璃碎片扫了。”苏楠便转身去拿了扫把过来,打干净便出去了,一言不发。   外面的人都围了上来:“苏姐,乔总他怎么了?”   “乔总不小心把水杯给打碎了,没事的,你们都快工作吧。”苏楠微笑着安抚着大家。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侧头看着办公室里的乔泽轩,她想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乔泽轩发这么大的火,失去理智的人只有一个,那应该是傅医生吧。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这个世界是最痛苦的事情吧。只是感情的事情除了自己走出来,谁也帮不了忙。她只希望乔泽轩能走出这段阴影,振作起来,把精力投入到工作里,就能转移注意力,不会那么的痛苦了。   很快的,楚野和许婕儿便迎来了他们的婚礼,因为听说谈希越也会出席,所以好多人都想借此机会攀上谈希越。不过他在别人的婚礼上都很低调,只说今天是来开心的,不谈任何公事。   傅向晚看着一对有情人终面眷属,这里心也是无比的开心。   134爱情与好不好没有关系,只有爱与不爱 今天晚上是许婕儿和楚野的新婚之夜,他们的新房就设在许家的,设在了楚野的卧室里。偌大的房间被装扮得十分喜庆,大红色的绣着百合花的床上七件套,那手工绣制的百合喻意着百年好合,红色,更显得家里的温暖志温暖。   按着中国的人的结婚习俗,他们的床铺上洒着花生、桂圆、红枣,便是早生贵子之意,而对面的墙柜上摆放着红红燃烧的龙凤喜烛,火光摇曳,是这间房间唯一的光源,浅浅的淡淡的光芒。   许婕儿坐在沙发边,楚野倒了两杯红酒,他递上一杯:“这是属于我们的交杯酒。”   许婕儿有些羞涩地接了过来,然后与他伸过来的长臂相交,把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仰头喝下这合卺洒。   楚野看着白皙的脸庞上浮起了一丝红色的许婕儿,然后伸手去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抱到了床铺上放下,朦胧的烛光下,她的脸庞被鲜红色的床铺上染红,像是染上了一层粉润的玫瑰色泽,那样的诱人。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眸光流转着,他的手小心地抚上了她的脸庞,感受到一股热度:“婕儿,这不是梦吧,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结婚了。你成了我楚野的妻子。”   “楚野,我们真的结婚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是我的丈夫,我们要相亲相爱。”许婕儿眸光柔软似水,没有什么比起此刻让她更感到幸福。   “我刚来的时候你到还是和我挺亲的,可是自从你懂事后,你因为误会对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我那个时候心里是多么的失落,当我第一次知道你交男朋友了,我这心里更是疼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都不敢烦你,直到出了乔泽轩的事情,我们之间才有了转机。婕儿,我真的很感谢上天,把你重新送回到了我身边,我真的很爱你。”楚野伤感地一袭心里话也让许婕儿感到心酸。   许婕儿的眸子里漫上了泪意,她的手指也轻抚着他的脸庞:“楚野,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不懂事,看不清是谁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所以以后我会加倍地珍惜你。”   “婕儿,我也会加倍的爱你,让爸和妈都放心。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的。”楚野拉下她的手,放到了唇边轻吻。   “我相信你。”许婕儿扬着幸福的笑容。   楚野也扬着笑:“春宵一刻直千金,我们要好好享受。”   “楚野,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许婕儿抬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楚野便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两人四唇相贴,唇齿相磨,楚野那深藏的心底的爱借此一吻而全部倾泄而出,他吻得狂野而又热烈,仿佛在把许婕儿都揉进心骨之中。而许婕儿在面对楚野这样的爱意时,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她主动地迎合他的热情,回吻着他,两人都在释放着属于自己所有的热情,这一吻仿佛就要吻到世纪末。   感情催化,许婕儿很快就软在了楚野的怀里,而他看着肌肤白皙,在火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的她,再也忍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将她占有,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许婕儿却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婕儿,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了你吗?”楚野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没有拒绝的颜色,可为什么却阻止了他?   许婕儿的目光十分的认真严肃:“楚野,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想说。你听好了,我不是清白的身子,我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还怀过一个孩子,这些你都知道,难道你的心里真的一点都介意吗?如果你在乎,你一这要告诉我,我不想你骗我。”   “你怎么又想到说这些了?我是知道这一切又怎么样?可是我一点都不要乎你的过去。我想拥有的是你以后的每一天每一秒,我在乎的只有你和我们的幸福,所以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绝对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辜负你的。我也相信你会做一个好妻子。”楚野低头吻了吻她紧蹙的眉心,想用自己的温柔将她的不安化解开,“所以你想这些都是多余的,是傻瓜。不过早点生一个我们爱情的结晶就好。”   一个男人可以包容一个女人以前所有的不堪,并视之为珍宝。试问哪一个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感动得流泪,而许婕儿也不例外,她眼里已经是泪光闪闪:“所以你以后都不能骗我,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一定会很难过。”   楚野看着她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地就恢复了过来:“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这一次,许婕儿主动送上了吻,两人再一次吻得热情如火,难舍难分,火光摇曳,两人相拥而眠。室内,一片春色无边,幸福的味道在空气里漫延开来。   许是太累了,许婕儿楚野第二天九点过才醒来,阳光已经洒落了一地。两人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幸福的相视一笑。楚野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浅吻:“老婆,早安。”   “老公,早安。”许婕儿心里的甜蜜无人能及,就这么看着他已经是满足。   他们起床,洗漱整理,恩爱地牵手下楼,看到楚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正在插着从花园里剪来的鲜花。   “妈,早。”两人叫她,“爸呢?”   “你们爸他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他说放楚野的婚嫁,让他好好陪陪你。”楚秋看到他们后关心道:“昨天累得够呛吧。早餐在厨房里,我去给你们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妈,不用忙了,我们自己去弄。”许婕儿已经对楚秋改口,让她也感到高兴。   “是啊,妈,我们都结婚了,就是大人,不能再让你和爸多操心了。”楚野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想让父母操劳,“以后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好婕儿的,所以早饭让我去热给婕儿吃。”   说罢,他便大步往厨房而去了,没几下就弄好了早餐,摆到了桌上:“婕儿,你快来。”   许婕儿便跑了上前,坐进了楚野拉开的椅子内,端起了牛奶就喝了一:“现在真的是饿了。”   昨天晚上她是被折腾够了,没想到楚野看起来斯文,但夫妻之间的事情却那么地强大,不过她也很满足。夫妻之间不仅是要感情好,还有夫妻生活和谐才是真正的幸福。   “饿了就多吃一点。”楚野替她剥了一个水煮蛋。   “你是把我当成小猪来养吗?”许婕儿冲他不满的皱眉子。   “若是能把你养成小猪会让我很有成就感,而且爸妈也会放心。”楚野伸手宠溺地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两的恩爱的打情骂俏全被楚秋看到了眼里,她也替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她把花插好,而两人也解决了早餐过来坐下。   楚秋把两张机票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是你们爸给你订的机票,想你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那边已经托人安排好一切,你们尽管玩得开心。”   “我走了,那爸一个人忙公司的事,我怕他累到了。”楚野看着放在面前的机票。   “你们爸还没有那么娇弱,一个月而已。去吧,出门就是要开开心心的玩,工作的事情就别想了,否则就辜负了你们父亲的安排和心意。”楚秋把机票放到他们的手里,“你们开心很重要。”   “妈,替我们谢谢爸。”楚野与许婕儿十指相扣。   就这样,他们两人踏上了去度蜜月的旅程,这样梦一般的幸福让两个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年轻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这样的幸福却又那么真实的存在。   许婕儿与楚野漫步在天蓝碧海之间,两人牵着手走在沙滩上,留下两排脚印。   “楚野,我要拍些照发给傅姐姐看。让他也感受一下。”许婕儿拿出手机开始自拍,然后发给了傅向晚。   而在国内的傅向晚正和席佳榆到了慕心嫣重新开始的心理工作室,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不过要挑个好日子。   “怎么样?”慕心嫣问两位好友。   “不错,空间大,采光好,布局合理,而且绿色植物多,让人能心情愉快的工作,效率肯定也高。”席佳榆环视四周。   傅向晚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许婕儿发来的照片:“你们看婕儿去度蜜月了。”   “这是在赤果果地晒幸福。”席佳榆凑过去看了一下,照片上的许婕儿和楚野恩爱幸福。   “说这话的人都带着一些妒嫉。”慕心嫣一手轻搭在了席佳榆的肩头上,“可是你家梁局那么爱你,而且公婆又对你很好,儿子又乖,你们一家是和乐幸福,有什么好妒嫉别的人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席佳榆侧头对上了慕心嫣眼睛,“是你在瞎猜,这看人的功力退步了。”   “对了,宋玉玲那件事情好像还没有开庭,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慕心嫣想了起来。   “开庭之前的事情多着,韵飞会处理的。”席佳榆对梁韵飞办事很放心,“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结果一定是让你满意的。”傅向晚收好手机,“所以你别多想了。风扬那里你问过没有,可以让他去作证人的。”   “风扬……”席佳榆微颤了一下羽睫,“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问他。还有晓雅,我怕碰到她。以前最好的两个朋友现在竟然成了陌路,这个世界真的很让人不可思议。”   “不管世界怎么在变,我们始终在你身边陪着你。”慕心嫣和傅向晚一起拉过席佳榆的手,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让席佳榆感到很是欣慰,“我们三个人永远不离不弃。”   “有你们真好。”席佳榆与他们头挨着头,这份难得而珍贵的友谊值得她珍惜这一辈子。   人生最大的财富是不赚了多少钱,而是收获了多少正能量。   席佳榆在傅向晚和慕心嫣的鼓励下,她便去了维纳斯公司。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前台小姐自然是认识席佳榆的,自从她和风扬离婚嫁给了梁韵飞,这里的的人对她的看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我找风扬。”席佳榆报上自己的目的。   “席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某部的一个女经理路过看到了席佳榆。   “有事就来了,难道没事我也来吗?”席佳榆犀利地回答了她,让那人堵心。   女经理暗算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是席小姐可没有这个脸来找风总,利用完人就变脸,真是人至贱则无敌,恐怕谁也没有席小姐这样的本事。不过就是长得漂亮一点,说白了,就是迷惑人的媳妇妖女而已。不见得有多干净。”   “现在漂亮也是一种本事,只是你没有而已,所以不用这么嫉妒我。”席佳榆很冷静的回击。   这让那个女经理脸上挂不住:“我妒嫉你?你别发疯了。”   “否则怎么说出那么酸的话来。”席佳榆轻笑着,“没本事没有人会笑你,因为那是你无能的表现。”   “席佳榆,你已经不是风总夫人了,你凭什么在这里嚣张。”女经理手指紧握成拳,“保安呢,还不快把这个女给我轰走!”   保安听到风声,匆匆上前,站到了席佳榆的身边:“席小姐,对不起了,请你出去,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到要看看谁要对她不客气!”带着寒气的男声,从远而近。   众人回头,一个个惨白了脸,纷纷退让开来,风扬就在助理的陪同下出现,他站在离席佳榆三米开外,席佳榆与他的目光相接,风扬的眸子幽暗如井,而席佳榆依旧淡然。   “总……总裁。”众人吓得不敢抬头。   “都围在这里看热闹,是不想做事了吗?公司还没有倒闭!”风扬厉声喝斥着,“张助理,把这里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下,全都都给我写一份检讨,还要扣工资。”   “是。风总。”张助理点头道。   风扬走向了席佳榆:“走吧,有事上去说。”   “风扬,你没有必要这样全部都罚。”席佳榆羽睫上扬,“杀一敬佰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风扬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女经理:“你说的不错。代经理,写一份深刻的检讨给我,还有你今年的奖金全部扣完。”   风扬便往电梯而去,席佳榆也随着他的脚步离开,进了电梯,两人分开而站,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风扬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放到席佳榆的面前。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风扬眸底暗涌波澜。   “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对我说实话。”席佳榆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那杯热水,这种温度就像是他曾经给他的感觉,只是却已经渐渐冷透了,就像是现在他给她的感觉,即使他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但却已经是隔着了千山万水。   “什么事?”风扬坐姿很端正。   “我妈的死。”席佳榆直接出口,目光却不眨地盯着他的面容,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宋玉玲说她当初找过你,要你与她合作,她得到韵飞,你得到我,所以害死我妈你也有分是不是?”   风扬坐在那里,没有动,眸子里幽暗起伏,就这么深看着她:“佳佳,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我谁也不信,我要的只是一句实话,难道就这么难吗?”席佳榆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风扬,我妈在世的时候就看好你,对你也好,也愿意把她唯一珍爱的女儿交到你的手里让你照顾,就冲着她对你的这份好,你是不是都该给我一句实话。虽然我最终负了你,但是我你也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和你在一起,是你再三请求,而我是情非得已,当然,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可是你对我的不好,我也忘不了。风扬,如果我们还是朋友,我想你该说话了。宋玉玲的案子就要开庭了,你是唯一可以证明她曾经想与你一起谋害我母亲的人,我只想法律还我母亲公正。这也是你最后能为我母亲做的事情了。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风扬喝了一口水:“我知道该怎么做。”   席佳榆点了一下头:“那我先走了。”   “佳佳……”风扬站了起来,“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这顿饭还是等到宋玉玲的案子结束后再吃吧,我们那个时候我才会更有心情。”席佳榆举步离开,风扬对着她的背景道,“只是吃个饭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行吗?”   席佳榆站在门口,没有回头:“风扬,你既然把你名下的房子都给了晓雅住,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她从没谈过恋爱,她值得你对她好。”   “佳佳,如你所说,感情是需要两情相悦的,勉强不来。”风扬绕这茶几,上前两步,看着她,“爱情与好不好是没有关系的,只有爱与不爱。”   “你感情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干涉,我只是想你能幸福。”席佳榆伸手去扭开了门把,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齐晓雅。   许久不见,齐晓雅换了一个发型,齐肩发,微微向里弯的弧度透出柔软,耳朵上戴着珍珠的耳钉,十分的漂亮,一身蛾黄色的的套裙,十分的干练。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齐晓雅已经成功的转变成了职场丽人。   “晓雅,好久不见。过得好吗?”席佳榆先向齐晓雅打招呼。   “佳佳,好久不见,我挺好的,你呢?”齐晓雅也微笑着回他。   “我刚才有事要回去了,下次请你吃饭。”席佳榆便越过她离开。   席佳榆离开后,齐晓雅与风扬的目光就相接在一起,风扬先收回了目光,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齐晓雅进门把门关上,走到了风扬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风扬双手放到桌上,十指直扣,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齐晓雅。   齐晓雅倾身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了他的面前:“这份文件需要你的过目,你看了之后给我意见。”   “好。你下去吧。”风扬把文件夹随手放到了一边,他见齐晓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今天晚上你来吃饭吗?”齐晓雅有些紧张,手指轻扯了一下衣角。   风扬目光一冷,像是利箭一样射向了她:“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报告。出去。”   齐晓雅看着陌生的风扬,心时一酸:“就因为她来找你了吗?你的态度就变得这么冰冷不近人情?”   “这和她没有关系。”风扬低敛着目光,“我想你是不是误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朋友……朋友会上床吗?”齐晓雅苦涩一笑,觉得他找的这个借口都让人无法接受。   “齐晓雅,最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我可以放你几天假让你休息一下,调整一下你自己。”风扬没有正面和她谈这个问题。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我也没想过要和你发生什么,可是在佳佳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总是到我家里来吃饭,过夜,我以为你看到我对你的好,我以为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要席佳榆一个女人值得你爱,我想我可以抚平你的伤口,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多想。抱歉,我先下去了。”齐晓雅撕裂着伤口,让自己更加的清醒地看清楚这一切。   齐晓雅快速地转身,抹去自己眼角的那滴泪,大步地走出了风扬的办公室。   风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嘴想叫住她,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着关闭的办公室门,风扬咬着牙深呼吸着,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胸口那抹直窜上来的疼,他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桌上的东西都被震动地跳了一下。   风扬感觉到无限地疲惫地往靠椅上靠去,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席佳榆回到了家里,正好梁韵飞下班回了家,梁韵飞走过去揽过她的肩:“四嫂的工作室哪天开张,我得送上花篮致贺。”   “下个月6号,没几天了。”席佳榆依着他的怀抱,“宋玉玲的案子过两天就要开庭了。”   “我不会让她逍遥,一定会让妈在天之灵安息的。”梁韵飞握了握她的手臂,“进去吧。”   “今天我去找了风扬。”席佳榆对他坦白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白,“我想他应该会出来作证的。”   “他并不重要。”梁韵飞握起她的手扣着,“他辜负了妈对他的信任,他没有资格。”   两人一起进了屋,看到梁克定正在逗腾腾,而董绘珍把最后一道汤端了出来:“你们回来了,开饭了。”   “爸,腾腾给我抱吧。你先去吃饭,我喂了腾腾就来。”席佳榆向梁靳腾伸出了手,腾腾看到妈妈也欢快地把手伸了过去。   席佳榆端了腾腾的和着蔬菜和肉末一起做的稀粥,喂着儿子,梁韵飞则在一边陪着。   而后,一家四口把饭吃好了,都在逗着腾腾,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是宋家一家人。   “刘嫂,把腾腾抱去洗澡。”董绘珍把孙子给了刘嫂,让她把孩子抱走。   客厅里,安静地出奇,宋氏夫妇上前:“梁部长,梁太太,对不起,是我们教子无方,做错了事情,我们带他们两兄妹来向你们一家人道歉。希望你们看在他们是年轻人的份上,难免会冲动误事的份上原谅他们这一次吧。如果上了法庭,定了罪,他们两人的前途就全毁了。就算你们不看僧看也看看佛面吧。”   宋氏夫妇推一把宋玉修和宋玉玲,他们上前,低着头:“我们错了,希望你们原谅我们,以后我们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   “玲玲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也把玲玲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经历过这些年后,我们才真正的明白感情的事情我们是真的勉强不来。你和韵飞是没有缘分,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去害别人,那可是一条人命。加上绘珍和腾腾、佳佳,差点又是三条,你们说这三条人命要怎么算?我们这一个好发的家就差点毁在你的手上,我想原谅你们都原谅不了。”梁克定痛心地摇头。   董绘珍看着宋玉玲:“玲玲,你伤到我,我没有什么怨言,毕竟你把我和克定也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敬,你的孝心我们都能感受到。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自然就算了,我也不会告你。但是佳佳,腾腾,佳佳的母亲,这些事情上我们无法原谅你。”   “爸,妈,我真的错了,求你们不要这样放弃我,我答应你们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宋玉玲在这段时间也憔悴了许多,民想得清楚明白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我的前途都没有了。爸,妈,救你们救救我。”   “玲玲,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梁家父母可以原谅对他们的伤害,可是对席佳榆和梁韵飞一家的伤害他们原谅不了。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个家才差点破碎,差点亲人离散。   宋玉玲想到了梁韵飞和席佳榆,便面对向他们,直直在跪了下去:“韵飞,原谅我,席小姐,原谅我。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你们也是爱过的人,你们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肯原谅我,我就一辈子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有你们的地方,我绝对不去,我也不会打扰到你们,我祝你们幸福。”   “宋玉玲,做错了事情,不是一句原谅和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你做的很离谱,你也很残忍,你错的是把别人的命当成草芥。自然我们也冤枉不了你,你就等待着法律给你最公正的判定吧。”梁韵飞面容冷酷,字字无情。   “宋小姐,你是一错再错,如果人人都如你这样轻易得到了原谅,那么就会纵容更多的人犯法,而让更多的人枉死。”席佳榆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我也不是想害你,只是你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样才公平。”   “呵呵……”宋玉玲凄然地笑了,“你们既然不愿意放过我,那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宋玉玲再也没有多待,转身离开。   当晚,席佳榆和梁韵飞就听到了宋玉玲自杀的消息,宋玉玲被送到了医院里,实施抢救的人正是傅向晚。   宋玉玲被宋母发现自杀在了浴缸里,她浑身湿透,左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把一缸水都染红了,看得宋母当场就尖叫出声,引来了宋父和宋玉修。才把宋玉玲送到了医院里,而她自杀的时候写一封遗书,把所的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想一个人抗下来,不想宋玉修出受牢狱之灾。   梁韵飞和席佳榆第二天赶到了医院,了解到宋玉玲被发现在及时,抢救了过来,只是不过手腕割得太深,所以伤到了经脉,以后左手都不能用力,不能提重物,算是废了。   宋父宋母看到他们跑下来苦苦哀求:“韵飞,席小姐,玲玲他自杀也是深刻地知道自己错了,你们就行行好,这算是还你们一命了,你们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放过她好不好?给她一个机会。”   “这样就算了?她不是还没死吗?”梁韵飞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宋玉玲,依旧那么冷酷,“等他死了就事才能算了。”   “梁韵飞,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宋氏父母咬着牙。   “我再狠也狠不过你的女儿,至少我没有害死过人!别以为自杀就能得到同情,没用的!”梁韵飞也不惧他们怨毒的目光,“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机会也是自己给自己的,求别人是没有用的。”   宋玉玲转醒就看着梁韵飞和席佳榆,吓得哆嗦,抱着一个抱枕,整个人都缩到了床角,披头散发的,眼睛里全是害怕的颜色:“你们不要过来,你们都是坏人!”   135他们有此下场是罪有应得,与人无尤   宋玉玲的眼里是对席佳榆和梁韵飞极度害怕和惊恐的颜色,仿佛他们两个人是吃人的魔鬼就要把她生吞入腹一样。她紧抓着抱枕仿佛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就那样一直在发抖着。   她惊怕地别开了脸:“你们走啊,走,我不要看到你们。”   宋母看着像是受伤小白兔的女儿,看着她如此的凄惨,心里怎么会不疼。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请求着:“韵飞,席小姐,现在玲玲的情绪不好,希望你们能理解,不要打扰她,安静地走开好吗?”   宋玉玲见席佳榆和梁韵飞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一咬牙,拿起了怀里的枕头就像他们两个人砸去,梁韵飞的长臂往席佳榆的身前一挡,那块柔软的枕头就撞到他的手臂,跌落在了地上。   “啊——”宋玉玲扫过梁韵飞那冷酷的眼神,她吓得抱紧自己的头,发丝凌乱的垂落着:“不要打我,不要……人会乖乖的,不要打我。”   宋玉玲完全不像平时的模样,总是害怕,总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可怜。   宋玉玲惊恐的目光扫过他们:“你们都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玲玲,我是妈妈啊,你怎么了?”宋玉玲看着已经憔悴不堪的女儿,心痛之极。   “你是我妈,那……那我是谁?”宋玉玲的瞳孔都失去了焦距,她蹙紧了眉,似乎在想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她一边问,一边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因为她用手打自己的脑袋,所以她左手绑着纱布的腕间的伤口撕裂开来,又沁出了鲜红的新血,染在纯白的纱布上,像是雪地里开放的红梅,那样的触目惊心。   “玲玲,你是我们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宋母扑上前去,抓住她的手,看着那伤口沁出的血色,“你再这样对自己,这只手就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你这样妈看着这心里疼。”   宋母感觉这胸口上插着无数的冰针,疼得她无法呼吸,她好难过,心尖疼得发颤,她捂着嘴,泪水就潸然而下,把她的脸庞湿润,这一夜的变故让她苍老了十岁一样。   宋父上前扶着自己妻子的肩,一手又握着他们母女相握的手,眼里也是疼惜:“玲玲,我是爸爸,你不记得了吗?”   “你是我爸爸?”宋玉玲小心地看着宋父,有些不敢相信,“我是你们的女儿?”   “是,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玲玲,你想起来了吗?”宋父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颤抖。   “我……”宋玉玲的眉头一直蹙紧,闭着眼,思考着,回想着,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的深处是否有关他们的信息,可是却一无所获,让她咬紧了唇,“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疼……”   “玲玲,你别急,你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你先好好休息,把自己的伤养好,伤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宋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让她放松下来。   “那……那他们是谁?”宋玉玲的目光看了一眼梁韵飞就害怕地收回,不敢多看一眼。   宋父看着席佳榆和梁韵飞,他走了过去,低声对梁韵飞道,“韵飞,你看玲玲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见人,有什么事等她伤好了,恢复正常后再说好吗?这是我们宋家欠你的,若是你想要什么,那让我这个老头子来还,就不要再往玲玲的伤口上撒盐了。”   “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原谅。”梁韵飞见宋玉玲,她低头,藏进了宋母的怀里,他依旧那样的无情,“宋玉玲,别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你想都别想,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坏事付出代价,否则法律拿来做什么,公平又是什么。”   “我们走吧。”席佳榆拉过梁韵飞。   他们两人离开,宋家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已经思想不明的宋玉玲,这心里升起的悲凉却是沉重的。   席佳榆和梁韵飞出了宋玉玜的病房,往傅向晚的办公室而去,傅向晚正准备下班,看到他们后她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浅笑。   “看过宋玉玲了?”傅向晚觉得席佳榆显得很疲备一样,“你这是怎么了?”   席佳榆坐进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内:“晚晚,宋玉玲她怎么了?她不是割腕自杀吗?伤到的不应该是手吗?怎么连脑子也伤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向晚的目光从席佳榆的脸上移到了梁韵飞的脸上,“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梁韵飞一手插在了裤袋里,也有些不解:“宋玉玲好像是是失忆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认识他的父母,连我们也不知道,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反正她就是不知道。”   “会这样?”傅向晚有些意外的微微扬眉。   “是,如果她只是失忆倒还好,如果她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么这场官司就没得打了。谁会判一个有精神病的人有罪?”席佳榆倒是很无奈了,那他母亲的仇就不能报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光影吗,“宋玉玲做人太过残忍,不能让他就这么算了。”   “那让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来给她看一下,要不我去安排一下,一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傅向晚安抚着她,“不过让她这么算了的。”   “如果她真的是精神有问题那要怎么办?”席佳榆很是担心。   “其实这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就算宋玉玲真的精神病的话,也不能可这么轻松地逃脱罪责。”梁韵飞耐心地向席佳榆解释着,“首先要进行精神病的鉴定。区分是完全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一直处在发病状态,完全不能认识自己行为后果的精神病人);还是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间歇性精神病人)。如果是前者,是可以完全免于刑罚,但是民事责任由其监护人承担。监护人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过失的,除外,如果是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犯罪行为时,具有清醒的认知,处在未发病期,应当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对于完全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是可以从轻,减轻,免于刑罚的,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用免于刑罚,关键在于精神病的‘程度’是否达到‘难以认知,难以控制其行为’。医学上的精神病的解释和法学上的解释是不同的,医学更广义一些,刑法的解释是限制解释。所以你们都不要以为宋玉玲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就可以免罪,她在狂潮的时候是要清醒的状态下进去的,她精神出问题是在她犯法之后,不是在她精神失控的时候犯的,所以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是这样吗?”席佳榆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星光,一所握住了梁韵飞的手。   “当然是这样,否则人人都可以以精神有问题而获释,那么要放掉多少穷凶恶极的人,又会积多少民怨,觉得法律不公正。所以佳佳,你放心吧,宋玉玲不会逍遥法外的。”梁韵飞反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她蹙眉的眉心,“不要焦虑,这不是还有我吗?”   后天,宋玉玲的案子开庭,所以有证据都指向了宋玉玲预谋杀人,在绑架腾腾的事情上包庇纵容,数罪并罚。经鉴定,宋玉玲是存在一点精神是的问题,那是因为她胸口郁结,有想逃避现实的因素存在,所以让她有类似自我催眠的失忆。而她在犯法之前是在正常而清醒的状态之下,所以她依然要承担其法律责任。   霍行风地法庭上十分的专业,字字如扼住对方的要害,但他也把分寸掌握得十分的好,因为梁韵飞暗示过他不需要让宋玉玲判死刑,因为死是最解脱的方法,根本就让犯罪人的体会不到受害者的痛苦,他要的是她被终身监禁,在牢里待一辈子,过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没有希望,没有阳光,只有墙铁网,在时间流动极为缓慢的地方消磨其意志,生命,和青春,这才上真正的残忍。让她体味什么叫生不如死!   结案后,法官做作出了裁定。宋玉玲被判了无期徒刑,等待她的将是漫漫的刑期,看着一年四季都没有差别的监狱。   庭审结束,霍行风和梁韵飞相遇,两人相视一笑:“老霍,做得漂亮。”   “再漂亮也漂亮不这霍大律师这张帅到没有朋友的脸。”席佳榆取笑着霍行风。   霍行风哪敢对自己好友的老婆有意见:“我想梁太太也应该深切地体会过漂亮到没有朋友的日子,这怎么还要取笑我?这不也是在取笑你自己吗?”   “不愧是律师,一句话就能把我的嘴给堵上。”席佳榆挽着梁韵飞,微掀了一下唇角,“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让我妈可以以瞑目了。”   “这是我们律师该做的,就是维护司法公正。”霍行风摇头,“不过,宋玉玲入狱后,如果表现好的啊,博得上极的好感,加上有人在外面打通关系,她也可能从无期减刑到有期。我们国家的无期徒刑实际上是过两年就改为有期徒刑,一般是变成20年左右,然后也会有减刑,所以目前我国只要是判无期徒刑的,基本是在监狱呆不到20年就能出来了。”   “我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就出来的,我会让她在里面待一辈子的。”梁韵飞眸光微露危险。   “那要怎么办?”席佳榆听到这样的消息,指尖都凉了,她以为只在判无期就是无期,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   “如果说被判处无期,不好好表现,还有故意犯罪或者总能发现个遗漏罪名的话,那么关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霍行风看向梁韵飞,“我想老飞也是明白的。”   “是,我不会犯关奕瑶那样的错的。会把让她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绝对不会让她生病,让她有保外就医的机会,否则就会发生关奕瑶那样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梁韵飞已经吸取了关奕瑶事件的教训,“绝对不能让她再有掀起腥风血雨的机会。”   霍行风提着公文包,一手插地口袋里:“谨慎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走吧。”   梁韵飞牵着贡佳榆和霍行风一起出了法庭,刚出大门,就和宋家的父母相遇。   事情如此,宋家两个儿女都被判了刑,这样的结果让宋家的两老根本无法接受,一下就子失去了两个子女。宋母扑上前去,一把泪水一边责骂:“梁韵飞,你不是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让深爱你的玲玲被判无期,你让玉修判了十年,你这么狠,让我们二老怎么办?你想让我们以后死了都没有儿女送终吗?你也为人子,你也有父母,你怎么就不能体会,非要至我们宋家于死地!不要以为你们梁家有权有势,我们就怕了,我告诉你,我不怕,我就用我这条老命和你拼了!”   说罢,宋母抓着梁韵飞的服就揪出了凌乱的皱褶,她还不顾形象的捶打他。而梁韵飞不躲也不闪,席佳榆看着这样,想一把拉开宋母,却被梁韵飞阻止了。   “韵飞,你……不能任他这么胡说,还打你,错的人又不是你。”席佳榆咬着唇。   “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行了。”梁韵飞看着一旁的霍行风,把席佳榆交到了他的手上,“你带佳佳先走。”   现在人潮汹涌,看着这样的情况,那些记者是一拨拨的往上赶,就怕会错过最佳的采访机会,错过精彩的好戏。而这样的情况下是十分的危险,他怕宋家母亲会对席佳榆不利,怕人多会踩踏伤人,所以让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我不走。”席佳榆倔强地看着那些人,“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就应该一起去面对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福还上祸,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离开。”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到时候,只有你先走了,我才有机会离开。”梁韵飞怕护着她目标更大,更没有机会离开。   “走吧。”霍行风对席佳榆道,“这样才能避免无畏的伤害。”   梁韵飞用眼神说话,席佳榆只好随着霍行离开,在梁韵飞把所有的焦点都拉到她的身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好好配合。”   “请问梁先生,事情是不是如宋家二老所说,你们梁家有权有,所以他们家得罪不起?”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的尖锐。   “我想聪明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我们梁家从没有以权欺人的事情发生。大家都知道事情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也无法让犯罪者定罪,如果说一个人没有做错事,谁也冤枉不了他,如果谁做了犯法的事情,也不可能逃得掉,所以法律的公正谁也左右不了。”梁韵飞回答得很完美,看着自己前面的宋家父母,“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应为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岳母,我的儿子都曾因为你们儿子的私心而遭到生命危险的伤害,我们当时的心情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犯罪,他们是受害者,所以你们的儿子有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与人无尤。”   梁韵飞看着霍风行已经远走,他也不需要再应付这一群人。他拉开了身前的宋家二老,一身冷冽森然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只好退让开了道路,以便他顺利的离开。   梁韵飞上了自己的车,急速地离开,准备去和席佳榆会合。   而看到这样的好消息的傅向晚也不禁替席佳榆感到欣慰,终于所有的努力有了回报,可见上天垂怜。傅向晚今天没有去听审,应为今天是母亲兰婷的生日,所以谈希越和她带着点点回了沈家,替兰婷过生日。   点点看到坐在客厅的兰婷,就像是欢快的小鹿扑向了兰婷的怀里,在兰婷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外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小点点。”兰婷捧着点点的脸蛋,笑开了颜。   “妈,生日快乐。”谈希越把生日蛋糕和礼物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送上祝福。   傅向晚也坐到了母亲的身边:“妈,生日快乐。”   “人来就好,还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兰婷拉过女儿的手,“本来沈灏是想替我办一个生日宴的,可是我不喜欢热闹,就想清静一点,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比什么都开心。”   “妈,替你办生日宴,那也是沈灏对你的一片孝心。”傅向晚劝着母亲,“你不能辜负了。”   佣人送上了茶水,而沈灏也从厨房里出来:“希越和晚晚来了。”   “舅舅,还有我。”谈斯年不满自己被忽视。   “是,还有你。”沈灏走过来,伸手轻刮了一下他的的挺鼻。   他们从没有看过沈灏下厨的模样,看到他脱下了西装,围着围裙的模样让傅向晚眼前一亮:“需要我帮忙吗?”   136你同意晚晚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沈灏摆了一下手,比起以前的那份冷漠,现在他在面对自己的家人的时候会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不用,我就是做了一个菜想向妈敬点心意。你们只管好好坐着,等着开饭。你们多陪妈聊一会儿,晚晚你这一出国学习,可是很长时间没来看妈了,你要把以前的时间都给补回来。妈才会高兴的。”   “妈,对不起。”傅向晚拉着兰婷的手,有些撒娇道。   兰婷也微笑着轻拍着她的手:“没关系,你是因为工作的事嘛,妈不怪你。”   傅向晚去国外戒毒的事情除了谈希越和梁韵飞知情的人知道,他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若是告诉太多的人,必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慌乱,会让自己的亲人心痛和担心,所以他们才隐瞒了所有的人,用去学习深造做为借口,这才安然地度过了这四个月。   沈灏看向谈希越,两人曾经算是情敌的两个男人也都放开了自己心里对彼此的成见,沈灏也把对傅向晚这份感情完全的转化为了亲情,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只想和她一起好好的孝敬兰婷。所以他和谈希越之间就不会再 有什么隔膜,两人也的关系也算是破冰了可以像是朋友一样谈天说地。   “听说你们飞越的几个大项目,这一两年你都有忙的。”沈灏替谈希越的茶杯里加了一点热水。   “还好。”谈希越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你的事业也经展的不错。”   “我们两公司在业务范围内没有交集,所以还遇不到。”沈灏笑道,“我可不希望遇到你这么强大的对手。”   “我们也许是朋友。”谈希越眉梢微挑,两人相视一笑。   而傅向晚和兰婷正在说话:“妈,我上次去了首都一趟,我去见了他和宁老,宁老的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了,而且我去的时候他又被他的太太推下了楼,摔到了头。事先不有和你说,你不会生气吧?”   “他受伤了?严重吗?”兰婷一听宁峻笙摔下了楼,这心里也扯疼一下,“耿怡柔竟然把他推下了楼,他不是说爱他吗,爱他还这么害他?那当初他又何必用那样的手段把他捆绑在身边。现在又弄成这样,这是何必呢?”   兰婷想到曾经的恩恩怨怨,想到耿怡柔和他哥哥耿怡志那些残忍的手段,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吗?把她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让她莫名的承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与不堪。她都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却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有生之鼐里认回了自己的女儿,还多了一个女婿和孙子,没有比她现在更让她开心满足的事情了。   “妈,你是在关心他吗?”傅向晚看着母亲那洁白和蛾眉蹙起,“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今天是寿心,要开心,不能皱眉头的。”   “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兰婷一笑,眉头就松开了。   “妈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傅向晚也希望母亲能想些开心的事情,不要沉溺于过去,“你也不会怪我去看宁家了吧?”   “我怪你做什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事情变成如今的样子并不是我们愿意的,我也不想上一代的恩怨又落到你一代身上,脑子里,人生里全是仇恨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过得不开心不快乐。”兰婷也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后,才把这颗心放宽的,才学会了宽容,“换句话说,他也是受害者,我怪他有什么用。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这一血缘关系是抹不掉的,现在他受伤在医院,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你是他的女儿,你去多看看他也是无可厚非的,妈还不会小心眼儿到这个地步。”   “妈,你的心地真好,难怪他以前会喜欢你而不是耿怡柔。”傅向晚一时嘴快,脱口而出。   兰婷轻瞥了一眼:“你胡说什么。连你妈都取笑,没大没小的。还有他现在和耿怡柔是夫妻关系,我不想扯进去而重复当年的悲剧。”   “妈,我说的其实是实话。”傅向晚看着母亲的眸底浮着担忧,“现在不是以前了,你兰婷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而傅向晚也瞄到了,是宁峻笙的,她催促着母亲:“他打的,他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快接。“兰婷在女儿的急催之下,只好接起了电话,那边便传来了他浑厚低沉的声音:“兰婷,生日快乐!“”谢谢你。“兰婷声音柔和。”我怕我发的信息你没有看到,所以我就再打了一个电话给你,没有打扰到你吧?“宁峻笙说话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他生怕会让兰婷感到不快。”我看到你的信息了,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兰婷现在就把宁峻笙当成了朋友,把他们的问候当成关心。”小事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宁峻笙笑了两下。”听晚晚说你受伤了,可要注意身体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兰婷看了一眼傅向晚。”晚晚和希越,点点他们回来陪你了。“宁峻笙的语气里带着羡慕,羡慕兰婷和自己的女儿孙子一家相处和乐,而他却是孤单一人躺在医院里,身边的女人并非他所爱,”兰婷,你真是好福气,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替你开心。你们一大家子好好吃一顿生日饭,我觉得这比什么礼物都珍贵,都好。“”是。比任何礼物都珍贵。“兰婷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儿,却与傅向晚的目光对上,”你会有这一天的,晚晚她也是你的女儿。“”兰婷,你同意晚晚认我这个父亲了吗?“宁峻笙感到意外,暖意袭上冰冷的心庆,竟然有些想落泪,”你原谅我了?“”你有什么错,是别人把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而已。“兰婷是真的想开想明了,苦苦执着于过去的恨只是在浪费时光。”谢谢你兰婷,我会做一个好父亲的。“宁峻笙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突然那边就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声响,划过兰婷的隔膜。”你怎么了?“兰婷一听到尖锐的声音担忧着。”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碎一个杯子。“宁峻笙淡淡道,不甚在意,现在他正高兴于自己得到了兰婷的原谅,可以认回女儿,他这心里多年的纠结化解开来,心里舒畅了许多。”你一个人吗?没有人照顾你?“兰婷问他。”她呢?“她觉得自己是问多了,耿怡柔能狠心把他推下楼,他又怎么会让他去照顾他。一个人想静静地想着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护士去给我打饭了,我一个人也好清静一下。“宁峻笙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没事的,你别担心,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以后每一天都要这么开心。下次你的生日我一定亲自到场,这一次受伤,是我不好。“”你养伤最重要了,不要多说这些话了。好好休息。“兰婷嘱咐着他,”我会让晚晚多来看你的,你放心养伤吧。“宁峻笙只能把无尽的感激都化作又一声的感谢。他想如果当年他能不顾兰婷是谈启德的女朋友,对她表露自己的心迹的话,争取一下兰婷,他们就不会产生那么深的误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曲折,还好这结果还是美好的。   傅向晚看着母亲,关心问道:“妈,怎么了?“”你爸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好像不太想让护士打扰他,一个人倒水喝可能把杯子给摔碎了。“兰婷握着女儿的手,”晚晚,他是你的父亲,妈和他之间没什么,可以做朋友,你是他女儿,你也该尽一个自己的孝道。有时间多去首都看看他,他伤重一个人躺在那里,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也没有人可以说说知心的话,总是有些凄凉的。   “妈,我知道。”傅向晚懂事的点头“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以为人妻为人母,现在我也想清楚了,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所以我以后会像孝敬你一尊重他……爸的。”   事后,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生日饭,兰婷在儿女的逼迫下还许了愿,吹了蜡烛。她看着围绕身边的儿女,眼睛暖暖地刺痛:“今年的生日是我过得最开心的,谢谢你们。”   “妈,我们是你的儿女,是生养了我们,你这份在恩我们无以为报,我们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沈灏和傅向晚对视了一眼,说的全是他们的心里话。   “想让我开心啊,那就快点取个好媳妇回来陪陪我,我一个人在家里怪冷清的。”兰婷轻瞥了一眼沈灏,“这是你最能表现孝心的事情,光是嘴上说没诚意,我要看行动。”   “妈,我会努力的。”沈灏也不像往日那样拒绝了,这一次换成了努力。   “光努力不行,也要用心,只要你用真心,相信也有真心和你一起白头的女孩子。”兰婷说完后,最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就看好雅丽,就是有些人没有那个胆子。”   “妈……”沈灏有些无奈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傅向晚和谈希越有些兴灾乐祸的相视一笑。   137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   在兰婷生日后,傅向晚这周把她的假期调整到了一起,一共是两天,选在了周末两天,正好也可以把谈斯年给带去首都,让宁家长辈看一看他。而谈希越周四就要出差欧洲,所以没有时间陪他们去首都。   周三的晚上,傅向晚替谈希越整理着出差要用的东西,谈希越洗了澡过来,看着体贴细心的妻子:“晚晚,要不你下周再去,我也好陪你和点点一起过去。”   “我已经排好假了,这又去改假,多麻烦别人。”傅向晚把衣服替他拆好,“而且你下去和我一起也好可以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只是想陪着你和点点,我们一家人过去,我想宁老会更开心的。”谈希越也坐到了床沿边上。   “但总不能耽误你的工作,你可是领导,你的肩上可担负着上千成万员工的生计问题,你可不能私心。我和点点过去,会有人接我们的,然后住在宁家,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傅向晚看着他,眸光淡淡的荡漾着柔和。   “那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让你听到我的声音。”谈希越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我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傅向晚与他一手相扣,画面唯美而动人。   第二天谈希越便出发去了欧洲,而两天后,就是周五的下班后,傅向晚已经对方华琴说过要去首都的事情了,所以她就去接谈斯年,她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傅向晚从老师的手里接过了谈斯年,便把他带到了车上:“点点,想坐飞机吗?”   “想。”点点坐在后座里玩着魔方。   “那我们去坐飞机好不好,可以在飞机上看到白云,看到地上的风景,很漂亮的。”傅向晚诱惑着儿子。   “那我们坐飞机去哪里啊?是去找爸爸吗?”点点已经两天没见到自己心爱的爸爸了,心里特别的思念。   “我们去妈妈的爸爸那里,就是你的姥爷那里,还有太姥爷。你都没有见过他们,他们生病住院了,所以我们去看看他们,他们就会很开心,这样病就好得快,知道吗?”傅向晚给儿子细细地说着。   “妈妈,你不是医生吗?你去把他们的病治好就行了啊。我又不是医生。”谈斯年小朋友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母亲。   傅向晚有些招架不住儿子的不按理出牌。她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儿子,微笑着道:“他们的病有其他医生治啊,因为生病,他们心里不开心啊,我们去看他们,他们就会很开心,我们要助人为乐。点点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和妈妈去的,是不是?”   “嗯。”谈斯年小朋友甜甜一笑。   他们到了机场,傅向晚便去取了谈希越早给他们订好的机票,两个小时后,他们坐在飞机就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傅向晚对宁峻笙说过要来看他们,所以宁老也派了家里的司机来接他们母子。   傅向晚抱着点点,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的是点点的用品。他们一出来就看到了举着牌子的宁家司机江叔。   “江叔,你好,我是傅向晚。”傅向晚走向了江福。   “小姐,你跟我来。”江叔指着她身上的背包,“需要我帮你拿包吗?”   “没事的,江叔,我可以。”傅向晚教着点点,“点点,快叫江爷爷。”   “江爷爷好。”小点点十分的礼貌可人。江叔称赞着他。   然后他们一行人便步出了大厅,上了车后,江叔发动车子开上了机场高速:“小姐,你吃过晚饭了吗?老爷让你们带你先去吃饭。”   “江叔,你是长辈,你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晚晚都好。”傅向晚更正着他的叫法,“还有我和点点在飞机上解决了晚餐,现在还不饿,我们先去医院吧。”   “老爷说了要带你们先去吃饭,不能把你们饿着了。而且飞机上那东西怎么能抵晚餐呢。”江叔还是觉得要带他们去吃饭,完成老爷交待的任务。   “江叔,我们吃了也没有多久,现在真的不饿。一会儿饿了,我会让你带我们去吃饭的,这样安排好吗?”傅向晚请求着,“就算你带我们去我们也吃不下的,点点,是不是?”   “是啊,江爷爷,我在飞机上吃了好多,肚子好饱的,真的吃不下去了,等我玩一会儿消化下去后再吃。”小点点也加入了请求的的行例,那模样萌到爆。   江叔看着小点点的可爱模样,也只好点头,把他们母子送到了医院里去。   傅向晚先去了宁老的病房,没想到宁峻笙也在那里,他头上的伤已经好多了,拆了纱布,就只贴了一个疤在那里。他们看到傅向晚和点点,眉眼间都是特别的喜悦。   “点点,快过来。”宁峻笙向乖孙招手,让他过去。   傅向晚带着小点点小前,她很是自然教着小点叫道:“快叫太姥爷和姥爷。”   “太姥爷,姥爷。”谈斯年叫着两位长辈。   这一声呼唤,让宁老和宁峻笙的眼眶都浮起了暖意的刺痛。这份快乐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他们能得到傅向晚的原谅,能在有生之前听到自己的曾外孙叫自己一声,宁老觉得自己就算现在闭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好好。”宁老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性过,眼睛湿润,连声音都有些哽咽的,“来,再近一点,让太姥爷好好看清楚。”   谈斯年往宁老的面前再走了两步,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宁老仔细地看着谈斯年,目光一点一点从他的脸上滑过,然后从头顶往脚下,任何一点也不放过。   宁老越是这么仔细地看着他,越是觉得胸口暖流回荡着:“这小模样和谈七真的是一模一样。”   “是啊,神韵特别像,外貌就要像晚晚一些。”宁峻笙和点点之间是比较熟悉的。   “晚晚,你能带着点点来看我,我真的太高兴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力气了,我一定要好生的活,我想看着点点长大,想多享受一下这种亲情。”   傅向晚微笑着:“那爷爷就好好地配合医生,把身体养好。”   宁老和宁峻笙都有一分的怔愣,看着傅向晚,眼中是意外,更是惊喜。宁老看向宁峻笙:“老二,我没有听错吧,我听到晚晚叫我爷爷了。”   “是的,爸,晚晚他叫你爷爷了。你看你高兴的。”宁峻笙其实也是心潮澎湃,他心里也十分的感慨,心里反正就是十分愉悦地复杂情绪在共同地激荡着,在他的心里开出了一朵快乐的花。   “虽然我是有心结,但是你们始终是我的家人,我身上的流淌的血有一半姓宁,我也在医院里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让我明白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我不想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想后悔。”傅向晚向他们坦露着心里话,“爸一直没有孩子,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这也够了。我更不能把别人犯的错全部推到爸的头上,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他并不是主观上犯错,而也是被人算计,若我真要计较,就真的太钻牛角尖,也恨错了人。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我都这么大了,是孩子的母亲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爷爷和爸原谅我曾经的不对。”   傅向晚一席剖白内心的话让两个长辈都感慨良多,心里酸涩而又欣慰,愧疚而又快乐的交织,让他们的心情也很是复杂。傅向晚是懂事的,也是善良的,她最后还是通过自己放弃了对他们的那些意见,敞开了宽容的胸怀接纳了他们。而他们能做的却十分的少,这是让他偿最最感动的。   宁老和宁峻笙的耳边还回响着傅向晚说的话,可却依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样,似乎随时都可以消失。他用了最笨的方法来验证,就是揪了自己的大腿,真的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的痛,所以这不是梦,更是让他们开心。   “晚晚,谢谢你能接受我们。”宁老和宁峻笙相视而笑。   “晚晚,谢谢你给我一个做父亲的机会,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我会学,一定能学得很好。”宁峻笙告诉自己,如果傅向晚认了自己,那么他一定要加倍地补偿她所失去的父爱。而现在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儿。”傅向晚抿了一下唇,感到了一丝愧疚。   “不,你是个好女儿。”宁老和宁峻笙都感到安慰。   “今天晚上你和点点住家里?”宁峻笙把话题转移了,不想三人都沉浸在伤感里,“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母子收拾了房间。”   “嗯,我和点点这两天都放假,所以可以在家里住两个晚上。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傅向晚也同意了,宁家,她也该回去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宁家就是你的家,住自己的家时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宁峻笙连忙开口,“你能答应住在家里,我和你爷爷都会很开心的。”   “来,点点,吃苹果。”宁老拿了床头的苹果递给了点点。   点点也不伸手去接,傅向晚对上他的目光:“还不快谢谢太姥爷。”   “谢谢太姥爷。”谈斯年礼貌的接过了,然后递给了傅向晚,“妈妈削苹果。”   傅向晚接过苹果,替他削了苹果,分成了一小块地放在了盘子里,让他吃。她又给宁老和宁峻笙削了一个:“你们多吃一些苹果好。”   傅向晚和宁峻笙,宁老又说了些话。   “时间不早了,我让老江送你们回宁家。”宁老看了一下时间,“老二,你也跟着送他们回去,安排一下。”   “不用了,爸身上还有伤,就留在医院里吧。”傅向晚不想宁峻笙有伤在身,还来回折腾。   “我听你的话,好好休养,这伤也愈合的差不多了,而且我也提前向医生申请出院,也得到了批准,只是要在这周末过了才办,我回家就陪你们住一两晚是没有问题的,况且我是医生,你也是医生,有两个医生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住在自己家里的心情比住医院会好更多,更有利天身心的健康。”宁峻笙现在是认回了女儿,心里高兴得根本就不在乎身上有伤的,而且他的伤口的确恢复的快,只是住院也是为了更保险而已,“别犹豫了,走吧。”   傅向晚也没有再争执,便与宁老道别:“爷爷,我和点点明天再来看你,你好生休息。”   “太姥爷明天见。”点点也和宁老挥手再见。   宁峻笙起身,就与两母女出了宁老的病房,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耿怡柔站在那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宁峻笙一看到耿怡柔,整个脸色就变了,变得冷淡,“我不是说过希望你不要再到医院里来打扰我们吗?”   “我……我只是听说晚晚来了,我把家里都收拾好了,就是想来接晚晚回家里住的。”耿怡柔捏着手里的包包,“我没有别的意思。晚晚既然是你的女儿,我们是夫妻,我也想把晚晚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也是想补偿一下晚晚,替自己赎罪。”   “耿女士,虽然你是我父亲的妻子,但我傅向晚只有一个母亲,她叫兰婷。”傅向晚看着耿怡柔那抹柔弱的脸,“谁也别想取代他的她的位置,特别是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我原谅。”   “晚晚,我知道我错了,我因为一已私心而害你的母亲,看在我曾经年青不知事的份上就原谅我吧。你也是爱过的人,你应该知道爱情会让人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用我这剩下的时光来赎罪。你让我怎么做都好。”耿怡柔乞求着她,眼底都是悔意与愧疚。   “我只知道爱情不是伤人的理由。”傅向晚当然不会这么原谅了她,因为那份错,害了多少人。   “晚晚,我们不用理她。我们回家吧。”宁峻笙带着她傅向晚和点点离开不想和耿怡柔有过多的纠缠。   而耿怡柔却在了们的身后紧追不放,这让宁峻笙十分的困扰。   138不能陪你去娘家,那就接你一起回家   可是傅向晚和点点在场,特别是点点,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姥爷和别人吵架,所以忍着心里的怒火。   直到他们到了江叔等待的车前,宁峻笙回头看了一她,又看了一下傅向晚,便对江叔道:“老江,你先带晚晚回家,一会儿来接我。”   “好。”江叔打开了车门,“晚晚,上车吧。”   “爸……”傅向晚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和耿怡柔。   “我没事的,你走吧。”宁峻笙催促着她,见她不动,便把她给推上了车,把点点抱到了她的怀里。   看着他们离开了医院,宁峻笙才放下了一颗心,他看着耿怡柔,没有了面对傅向晚的那丝疼爱温柔,脸上全是对陌生人的冷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晚晚是我唯一的女儿,你若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会与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昔。”   “阿笙,我说过我会接受晚晚的,我会对她的。我怎么会伤害她,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耿怡柔因为宁峻笙误会她而感到十分的苦闷,“难道我就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吗?难道我做了一件坏事,我就要永远贴上坏人的标签吗?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你不需要我给你机会,你若真的改好了,那就去做慈善事业,有那么多孤独需要得到关爱,那么多的老人需要陪伴,你若有时间就去做这些,不要再盯着我们父女了。这样做我就能相信你是真的有心改过。”宁峻笙只想把耿怡柔从他们的生活圈子里支走,毕竟傅向晚看到耿怡柔十分的不开心,那是伤害他母亲的恶毒之手,她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原谅一个伤害算自己母亲的人。   “真的吗?”耿怡柔有眸中闪着惊喜,“只要我这么做了,你就会原谅了是吗?那好,我会做给你看的,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改过了。”   宁峻笙却把她心里升起的那抹希望给抹灭了:“你要知道我就算是原谅你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我和你之间已经缘尽了,离婚是彼此最好的选择,我不会松口的。最多不过两年,我还等的起。”   “阿笙,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改变自己了,我是真心接纳晚晚的,我是真的想对你们好,弥补你们。”耿怡柔依然最不想听到的便是宁峻笙执意要和她离婚。   “我们不需要你的弥补,因为兰婷才是这场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者。你毁了她的人生和幸福,差点要了她的命,你拿什么让她原谅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宁峻笙想到兰婷受的苦,他因为自己的无能和无知感到深深地自责,“所以,耿怡柔,真的够了,就让彼此的生活安静一点,你就待在耿家吧,不愿意离婚也好,想要做好人也好,但求不要来打扰我们。”   宁峻笙说完,十分的无奈与困扰,他深吸一口气,便往住院楼而去,耿怡柔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单薄身影,她咬紧了唇,疼到麻木,可是却依然止不住这心里的疼痛。   她就是跨不过这道叫宁峻笙的劫,所以才会遍体鳞伤,所以才会永远走不过这爱情的魔障。她要做的,就是努力地留住这份爱,哪怕是多在他身边一秒,哪怕是顶着宁太太的头衔多一秒,她也是甘之如饴。   不要说她疯魔了,她只是爱得太深了。   而那一边被江叔送回了宁家的傅向晚和点点,被江叔领进了屋里,宁家不愧是首都的名门,宁宅很大,分为左右中后,中间是宁宅的主体,左边的左苑是宁峻笙住的,右边的是右苑是宁峻祥住的。   所以江叔让宁家的管家江婶,也就是他的妻子把傅向晚和点点安置在了左苑。   “小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你按门前那个呼叫铃,在主苑的我就会知道你找我。”江婶将傅向晚安置在了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卧室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下去了。”   “谢谢你江婶,你和江叔一样叫我晚晚好了。”傅向晚感谢着。   “好,晚晚,点点,晚安。”江婶微笑着与他们道别,便离开了这里。   这左苑一直是宁峻笙住的地方,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偶尔才会回来住一次,虽然一直有人打扫收拾,但是长期没有人常住,总是要显得格外的冷清一些。   傅向晚看着卧室是以蓝白两色为主,是她比较偏爱的颜色,布局装饰都是她喜欢的,可见宁峻笙为了让女儿能住得舒服,有一种回家的归宿感,所以傅向晚的心里也涌动着对宁峻笙的感谢,让她倍感温馨。   “妈妈,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睡吗?”点点看着陌生的卧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屋子里四处看着。   “嗯。”傅向晚把背包放到了沙发里,从里面取出了她和点点的贴身睡衣放到了床上。   “那爸爸呢?”点点这一颗心都记挂着他最爱的爸爸。   “爸爸他在欧洲出差,要工作,但是他答应了要给你带礼物回来。”傅向晚走到点点的面前,抱起了他,“困了吗?先洗个澡,然后就睡觉。今天妈妈是你一个人的。”   “好耶。”点点欢喜地拍着手掌。   傅向晚把点点带到了浴室里洗澡,再用干净的浴巾裹着他出来,替他擦干头发和身体,替他换上了睡衣。   “妈妈,我有点饿了。”点点躺在了被窝里,对傅向晚道。   “妈妈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你弄点上来。”傅向晚替他掖好被角,“你可要乖乖的睡好等我,可不能感冒了。”   “好。”点点乖巧地点头。   傅向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便出了卧室,往楼下的厨房而去,打开了了冰箱看到里面的有牛奶鸡蛋,还有蛋糕,挂面等。里面的吃的还是很齐全的,傅向晚给点点热了一杯牛奶,还温了一个三角形的蛋糕。上面有一颗红红的樱桃。她用托盘把牛奶和蛋糕放好,便端上了楼,点点看到牛奶和可口的蛋糕,眼睛里都发出了光芒。   “谢谢妈妈。”点点接过傅向晚递上的牛奶和蛋糕,满足地吃着。   “你慢点吃。”傅向晚轻抚着他的背脊,“吃了就乖乖睡觉。”   点点很乖,吃了东西,便睡下了,他今天坐飞机也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熟了。傅向晚则先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睡衣,出来后看到睡得香甜的儿子,她的唇角也扬起了慈母柔软的弧度。   她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冷风凉了背脊,回头一看,落地窗没有关上,窗帘被骤起的夜风给吹得四处翻飞。她走过去,把窗帘给系好,落地窗给关上,冷气一下就没有了,可这偌大的左苑只有他们母子,加上长期没有人住,总有少了一那抹真实的温暖,显得格外的空荡荡和冷清清。   傅向晚把床头上的杯子和盘子放到托盘里,端起来下楼去清洗。她从厨房里出来,就算整个屋子都亮着所有的灯,依然是感觉到冷的。她透出落地窗看到外面花园里的夜风很大,把柔弱的花枝吹得左右摇摆,外面的夜很黑,仿佛随时会把路灯那浅弱的光芒给吞没。   她在玻璃上看到自己清晰的脸庞,在这夜色里显得惊人的白。她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是灌了冷风到心窝里,感觉身体是冷的。   突然间,客厅里的灯瞬间熄灭,然后就亮了起来,吓得傅向晚立即转过身来,背靠着落地窗,白了一张,心里竟然滋生了害怕。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盏从高阔的穹顶上垂落下来的流苏水晶吊灯,发冷的背脊上浮起了冷汗。   接着,客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外面的灯光透过玻璃渗了进来,傅向晚仿佛石化了一般,就这样抵在落地窗上,一动不动,心里的害怕恐慌越来越浓。她抓紧了自己的睡衣,咬着牙,想抬起脚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达漆黑而静谧的夜晚,她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楚,外面的风声很大,树影花枝的影子打在光洁的墙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清晰的人影映在了墙壁上,配上那些树影花枝的张扬,让她的心脏在那一刻差点停止跳动。她根本不敢呼吸,张大了瞳孔,看着那个身影,像是穿着旗袍的女人,连每一根发丝都那么的清晰,活灵活现地就在她对面的墙上晃动,接着她听到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细碎的哭泣声,哀怨而凄凉,而这个人影根本就没有脚……   没有脚的不是只的鬼吗?她是医生,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可是现在她竟然不确定了……   这样环境让人觉得格外的渗人,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傅向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觉到被惊恐的潮水给淹没,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掌心已经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喉咙里干疼得厉害。   她不敢再看,别开了眼睛,紧紧地闭上,过了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偷偷地瞄向墙面,墙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光洁如新。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她刚才眼花看错了。不可能,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可能看错。她还大着胆子跑上前去,伸出颤抖地手去抚摸那块墙壁,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退开,一直退,一边在思索着,这是怎么回事?她抬眸时又看到了刚才那个身穿旗袍的女子,还是伴随着哭声,那么清晰,那么地让人心生害怕。她赶紧往楼梯而去,想到点点一个人还在楼上睡着,她也顾不上那么多,踩着楼梯往上跑,因为害怕,因为心急,她滑倒了两次。也不知道把哪里磕到了,强忍着痛意,跑到了楼上,急急地推开了卧室门,幸好卧室里的光明一片,她看到点点依然熟睡在了床上,她那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才安危地回落到了胸膛里。她深呼吸着,平静着自己的心情。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否则真的就会害怕得站不直。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的身体都是冷的,被吓出的冷汗给紧紧地包裹着肌肤,让她很难受。   傅向晚在屏气宁神间又听到了那个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好像是有人上楼了一样。傅向晚走到了门边上,一楼的客厅依旧阴暗一片。她透出门缝看到那个影子在楼梯上一飘而过。她吓得立即关上了门,身体贴着门板就跌坐了下去,双腿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度,她冷得伸手环抱着自己。傅向晚抬眸间看到了门边上的呼叫铃,想到了江婶说的,有事就找她。她立即扶着门板站了起来准备伸手去按那个呼叫铃。   她的手机在此刻又响了起来,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跑到了床头,把手机抓了起来,看到了谈希越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她迫不及待地就手冰冷的指尖滑过,接起了电话,话未出,眼睛却已经被温热刺痛了一圈:“希越……”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谈希越听出了傅向晚声音里的异样,“是谁欺负了你吗?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的。”   “没有。”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就掉落下来,她强忍着哭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到了首都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今天才忙完,所以就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谈希越没想到时间会拖到这个点上,在这边已经是夜深的时候了,他关心得问她,“你睡了吗?有没有打扰到你吧?要宁家住得习惯吗?”   “没……没有。”傅向晚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她的心才微微地平复着惊恐,“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星期天到首都,到时候和你一起回家。”谈希越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行程,“不能陪你去首都,那就接你一起回家。”   “希越,我……好想你。”人在特别脆弱的时候就是特别想念最依赖的人,傅向晚也是,她多么希望谈希越在她的身边,那么她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的,六神无主。   “你是不是想我想到睡不着睡了?”谈希越取笑着她,“没有我抱着你所以睡不习惯?”   “是啊,我想你抱着我。”傅向晚倒是大方的承认了,一点也不脸红害羞了。   傅向晚本想告诉谈希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想到他工作那么忙,又地千里之外,她真的不想让他担心她。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可以找别人解决。所以就压下了这个事情,可心里多少还是希望他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那先抱着儿子睡,我尽量早点到首都,早点让你见到我。”谈希越想她是到了宁家,不习惯。   经过刚才的惊吓,傅向晚现在根本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幸好点点没有被影响到,否则她都怕成那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小孩子。傅向晚心里微微一酸,没由来地问了他一句:“希越,我是很笨,离开了你,我就什么都做不好?连妈妈这个角色都胜任不了。不知道你又是怎么把点点带大的。”   “你说你笨这一点我倒是一点也不否认,但是谁说你不是好妈妈,不要太看轻自己了,母性的本能比父爱更伟大的。”谈希越安慰着她,“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你是点点的好妈妈,这一点,谁也无可取代。”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妈妈的。”傅向晚让自己努力地平静下不,她要坚强一点,勇敢一点。   “如果真不着,就喝杯牛奶,帮助睡眠的,或者想像我就在你的身边。”谈希越提醒着她,“乖乖睡一觉,也许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了。”   “好。”傅向晚的声音微微哽咽在答应着他。   就这样,傅向晚和谈希越结束了通话,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她闭眸,细碎的晶莹沾染在漆黑浓密的羽睫上,她再次睁开眼睛,目光扫向门边,就看到了那个呼叫铃。她想起了江婶说的话,有事就按那个铃通知她。傅向晚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伸手急急地按在了上面,按了好几下。她就怕江婶睡熟了没有听到。   很快的,就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这样的声音让傅向晚放松了一会儿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谁?”   “晚晚,是我,江婶。”江婶那关心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傅向晚听到是江婶的声音,立即打开了门,外面一片明亮,每一处都那么光亮,哪有半点漆黑的地方,她的目光越过江婶去,像是在搜索着什么,江婶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关怀道:“晚晚,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江婶,宁家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傅向晚询问着她。   “这话怎么说?”江婶回头,也去看明亮的客厅。   傅向晚拉着江婶的手,压低了声音,怕是被别人听了去:“江婶,刚才一楼客厅的 灯闪了几下就熄灭了,接着我就在墙上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旗袍,挽着发,一对耳环鲜活地晃动着。但是这个人影却没有脚,我还听到幽怨的哭泣声。江婶,这家里莫不是在闹鬼?”   “穿旗袍的女人?”江婶看着傅向晚认真的眼神,“闹鬼?”   “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可是那个人影还飘上了楼,我才关了关,按了铃叫你来的。我当时真的好害怕……”傅向晚这会回想起来,也是汗湿了掌心,怎么这样的的事情让她给遇上了。这可是她二十几年生命里的第一次,那样得活灵活现,让她身临其境,否则她也不会联想到闹鬼一事。   “这闹鬼不太可能,不过你说的这个穿旗袍的女人,我想应该是老太太。”江婶看着傅向晚眼里的疑问,“就是你的亲奶奶,二先生的母亲。她出身名门,向来只喜欢穿旗袍。她和二先生一直住在左苑,有一天,她却在中苑的阳台上纵身一跳,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黑红底,暗绣玫瑰花的旗袍,她就像是那朵绽放最鲜艳的玫瑰。那一年她才三十八岁。二先生才十二岁。”   傅向晚听到了关于自己亲奶奶的事情,有些惋惜她的英年早逝:“那为什么她会跳楼自杀?”   “这个原因我想晚晚你还是亲自去问二先生好些。有些事情不能通过我的嘴告诉你。”江婶没有再多说下去,把话题转移了,“如果真的是老太太的话,我想她是想回来看看自己的亲孙女和曾外孙吧,你们是第一次来,她也是第一次见你们。老太太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不会害人的,所以不要害怕。”   听江婶这么一说,傅向晚的心里倒没有那么害怕了,可是却觉得宁家的事情太复杂,太诡异了。   “要不我给二先生打电话,让他回家一趟。”江婶看着傅向晚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觉得她需要一个亲人在身边陪伴才能驱赶走心进而的阴霾。   “不,江婶,不用麻烦爸了,他身体也不好,这么晚了,也别让他来回折腾了。我可以的。”傅向晚努力地让自己能够平静一些。   “那我就不过去主苑了,我就在这边陪你们。你早点休息吧。”江婶想到傅向晚刚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就没能平静下来。   “那……怎么好?”傅向晚怕太麻烦并婶了。   “没什么不好的。”江婶便往隔壁而去。   傅向晚关上了门,回到了屋内,走到床边,掀了被子,上了床,把点点往怀里一抱,感受到儿子在怀的真实感,她才觉得温暖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回到了身体里。   傅向晚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落了一室。她动了一下,从床上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拉开了窗帘,窗外正对着是花园,清新的花草香便扑鼻而来,盈满了整个卧室。眼前的明媚风光与昨天夜里的那场黑色的恶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妈……”萌萌的声音传来。   傅向晚回头,看到了小点点坐起身来,抬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柔软的发丝乱乱的,模样萌到翻。   “醒了。”傅向晚走向儿子,揉了一下他的发丝,“走吧,洗漱后吃早餐了。”   傅向晚便抱起了点点去洗漱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傅向晚替点点挑选的是苏格兰风格的小西装,背带裤,而她则穿着一件卡基色的风衣,配着白色的衬衣和白色小脚裤,高跟鞋,女神范儿十足。母子两人都站在一起,一个可爱,一个漂亮,绝对地抢眼。   傅向晚抱着点点出了卧室,就看到了正要往楼上而来的宁峻笙。他急急上来,上下打量着傅向晚:“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江婶说了,我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因为你爷爷……所以没有能陪你,让你刚回家里住就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晚晚,是爸的职。”   “爸,没事。”傅向晚笑了一下,“说实话,当时我是很害怕,可是你看我和点点不是好好的吗?还有江婶陪着我们。”   “没事就好。”宁峻笙听说了这事情,一大早就赶了回来,“房间还满意吗?床怎么样?软和吗?如果睡得不舒服的话,可以换你喜欢的。还有床单也是,换你喜欢的颜色花样。”   “爸一切都挺好的。”傅向晚可没有那么挑剔。   “那如果再发现有不好的地方就告诉我,告诉江婶,可不能委屈了你自己。”宁峻笙心里还没有底,怕傅向晚不适应,“那走吧,江婶已经做好了早餐。来,点点,让姥爷抱一下。”   宁峻笙向点点伸出了手去,点点也就伸手过去,傅向晚道:“点点,不可以,姥爷头上还有伤。”   “没事的,这点伤已经不碍事了,对孩子可不能这么凶,会影响亲子感情和距离的。”宁峻笙还是抱过了点点,他们三辈子下了楼。   江婶去主苑前,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宁峻笙带着他们往餐厅而去,三人坐下,享受着中式的早餐。   “我喜欢吃的小笼包。”点点看着小笼包就特别嘴馋。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在姥爷这里想吃什么就说。”宁峻笙替点点夹了一个小笼包。   因为不是在别人家里,是在自己父亲这里,傅向晚也没有多加约束点点,放任他一次。   傅向晚和宁峻笙吃过饭后,两人便在客厅里说话,宁峻笙感到很自责:“昨天晚上你一定是吓坏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傅向晚不想过多地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晚晚,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的,所谓的鬼都是别有用心的人装出来的,而这个人不是别人不是只是吓吓你而已,一定是想把你从宁家赶走,而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宁峻祥。他肯定是不愿见到我和你父女团聚,他恨不得我就这样一个人孤单凄惨一辈子。”宁峻笙想都不想就认定了是宁峻祥在搞鬼。   “为什么是他?你们不是兄弟吗?我也是他的亲侄女。”傅向晚不解,“亲人之间怎么能这样?”   “我和他一直就不和。”宁峻笙十指相交,感叹着,“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怨把你给牵扯进来了。”   “爸,你们为什么不和?”傅向晚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我和他并非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一母同胞,我们是同父异母。”宁峻笙道出外人不知道的宁家深藏的秘密,“我妈在生我之前,我爸和外面的一个女人便有了宁峻祥,为了不让宁家脸上无光,我爸就让我妈接受这个孩子,我妈当然不肯,她不想自己宁家嫡长子的位置被一个小三的孩子给占了位置。可是我妈和我爸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加上我爷爷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劝我妈,说抱着一个孩子可以帮助没有孩子的人添丁,我妈没有办法,只好接受这个孩子,但是却要我爸答应家里的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只能给我,只能给他百分之二十。如此,我妈开始假装怀孕直到把孩子抱了回来。过了两年,我就出生了。我爷爷和奶奶说这就是宁峻祥带来的福气,所以就再给了他百分之十的宁家财产。我妈反对无效,后来就心如死灰,得了抑郁症,直到从跳楼而死。宁峻祥就想他的母亲接到宁家,我自然也是不肯的。后来他母亲就在我妈去世的一年后,也死了,死前也没让她进宁家的门。她不我们宁家的人,自然不可葬在我们宁家,所以就葬在了公墓里。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是说清也理不清了。”   宁峻笙蹙紧了收缩:“宁峻祥做出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揭穿他的。不会让他伤害你。”   “爸,现在有我陪着你了,我们一起面对他。我们不怕他。”傅向晚握紧了父亲的手,“爸,奶奶的坟墓地哪里?我想去拜祭一下她。”   “就在宁家的后院里。”宁峻笙便带着傅向晚和点点去拜祭母亲。   傅向晚将白菊放在了方形的墓碑前,看到了上面的照片,上面的女子清雅温婉,白色的旗袍,珍珠的盘扣,优雅地挽着发,面带微笑,一看便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女子,又怎么会变成“鬼”来吓自己的后人。傅向晚也相信一定是为人所为。   “奶奶,我是傅向晚,你的孙女。”傅向晚将点点的肩扶着,站他站在自己的身间,“这是你的曾外孙,我们来看你了。”   “妈,我有一个好女儿。希望你地下有知,保佑我们。”宁峻笙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却又特别依恋母亲。   拜完母亲后,宁峻笙和傅向晚与点点到了主苑,就碰到了要外出的宁峻祥。一时间空气里的气压就骤降。   ——————题外话——————   推荐暮阳初春新文   谷馨予回国向她亮出一张写满英文的黑色小单子,笑靥如白莲地道:“表姐,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与你老公的结婚证,我们已在国外注册结婚!”   誓言要爱她一辈子的老公,原来在国外偷筑香巢。   脚踏两只船,牲畜一枚!妄想坐享齐人之福,门儿都没有!   跌入地狱那日,酒醉之时,用一块硬币买了‘某男’初夜。   偷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原来错把“大人物”当鸭了,麻麻呀!   转身想逃,却被箍入一支钢铁般手臂!   “小野猫,吃了就想逃。”他骜爷的床,上来容易,下去比登天还难!   浑厚迷人的声线嚣张,狂妄,比古代帝王还要霸道狠绝!   他是东南亚雄狮一头,绰号暗夜之帝,身份成谜,手段冷酷,残忍,狠厉,性情乖戾,喜怒无常!   139她是宁家的千金,也是谈家的媳妇   宁峻笙看到宁峻祥就会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种种,母亲的死亡,自己宁家长子身份被她取代,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竟然活得这样风光无限,而他却一直活在失去母亲的悲苦之中。现在他竟然还要阻止他认回他唯一的女儿,这是他再不能容忍的。他以前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那么现在他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傅向晚一根头发。   宁峻祥也感觉到了宁峻笙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怨恨,像是冰冷的针刺入他的肌肤。他却毫不在意,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老二,你那是什么眼神?是要吃了我吗?”   既然宁峻祥开了口,说了话,挑了刺,那么宁峻笙也不可能不理他:“宁峻祥,昨天左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是我做的?”宁峻祥挑起了眉头,面对着宁峻笙的质问,“你可以把话说清楚了,这说清楚还不够,还得有证据才行,你别把什么事情都扣到我的头上。”   “昨天晚上左苑闹鬼,不是你所为还有谁敢在宁家这么做?”宁峻笙自然不肯相信他是无辜的,“晚晚第一次到家里来住,你就在左苑闹事!你的动机这么明显,还需要什么证据!宁峻祥,爸还在,晚晚和娜娜都是宁家的孩子。你以为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阻止晚晚回到宁家吗?她身上流的血就是宁家的,怎么也抹不去的。你也阻止不了的。”宁峻笙提醒着他,“晚晚不仅是我宁家的孩子,也是谈家的媳妇,谈七的妻子,如果你还想安然地过你的以后的日子,就不要搞出太多的事情,否则你也别想在宁家过得好。”   “这是在威胁我吗?”宁峻祥撇唇轻笑了一下,“宁二,我不是被吓大的。”   宁峻笙刚要开口,傅向晚拉住了他,上前一步:“我也不是吓大的。”   “还真是有几分骨气。”宁峻祥上下打量着傅向晚,她一双清丽的眸子坚定无比,“宁家的水不浅,你就单纯地留在谈家做一个好媳妇不好吗?非要搅进来才显得你们父女情深吗?”   “像你这种人不是会懂什么叫感情。”傅向晚也浅笑一下,“所以你注定是活在你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谁是真正的爱你,独自品尝着孤独的滋味。”   “你——倒真是牙尖嘴利。”宁峻祥在那一秒里有些脑羞成怒,但也只有一秒就缓过了劲儿来。她他赞赏的目光看向了宁峻笙,“宁二,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我女儿在我心里自然是最好的,这一点不用你来告诉我。”宁峻笙冷着一张脸。   “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在这里磨牙了。”宁峻祥转身就离开。   宁峻笙看着宁峻祥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地收回了目光,对上了傅 向晚的眸子:“晚晚,你害怕吗?”   “这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是还有你,还有希越吗?”傅向晚一点也没有受这件事情的影响。   “姥爷,妈妈,还有我。”一直安静的点点仰头开口,“我可以帮你们打坏人的。”   “对,还有你。”傅向晚弯着腰,伸手轻刮着儿子的秀挺的鼻梁,她又对宁峻笙道,“爸,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是打倒一切的力量。”   “你说得对。”宁峻笙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心里也温暖而有力量。   “走吧,去看爷爷。”傅向晚转移了话题。   傅向晚和点点地到来让宁老身心都很放松,很开心,所以他的病情也有些好转,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这么回事。宁老也询问过了医生,便在今天出院,回家住些日子。   傅向晚替他收拾着东西,宁老看着心里阵阵的安慰与感动,想到他另一个孙子却远在大洋彼岸,从上次他生病住院到这一次生病住院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一次,再看看傅向晚,他才深知自己曾经犯下了多少错误,只是怕也没有多少时间来弥补。   而宁峻笙也办好了手续回来:“爸,走吧,回家了。”   “好。”宁老点头。   在宁峻笙和傅向晚的陪同下,宁老回到了家里,江婶正在准备着晚饭。她替他们泡了茶,宁老也吩咐她:“江婶,今天多做几个菜,问问晚晚和点点喜欢吃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花生,我和你一样过敏。”傅向晚看了一眼父亲。   “我们宁家都不吃花生。”宁峻笙道。   “就凭这一点也知道晚晚是我们宁家的孩子。”宁老双手扶着拐杖的顶端,“在我们宁家是看不到花生之类的。你放心吧。”   就在这个时候,宁峻祥和一个年轻的女子回到了宁家,宁峻祥的手里还拉着一个箱子。   宁老和宁峻笙也看向了他们,宁峻祥走过去:“爸,你出院了?”   “嗯。她这是怎么回事?”宁老看向宁峻祥身边的女子。   女子上前,有些怯怯地道:“爷爷,我回家了。”   这个女子正上宁峻祥的女儿宁采娜,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一外国富二代,就嫁给了那个人,一直住在美国,几乎没有回国来过。想必是生活幸福,所以也就不想回来了。   “你的家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住得不开心所以就回来了?还是在宁家做大小姐的感觉好吧。”宁老对于这个孙女一直就亲近不起来,不像看到了傅向晚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   有时候眼缘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些人相处了一二十年都没有深厚的感情,有些人只是相处了一秒的时间就能产生深厚的感情。比如他和傅向晚之间,他是越看傅向晚越是喜欢,真恨自己没能早点知道这个遗落在外的孙女,没能从小就给给她像宁采娜那样好的生活。   “爸,娜娜就是小女孩子的脾气,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宁峻祥替自己的女儿说话。   “爷爷,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知道还是你最疼我,宁家最好了。所以我这一次回来后就不走了,爷爷,我会天天陪着你。”宁采娜甜甜道。   宁老花白的浓眉一蹙,这傅向晚才认回宁家,这宁采娜就回来了,而且还不走了。他这心里倒是有疑问:“以前都不见你这么孝顺,这一次是转性了?你回来了,那你的老公和孩子怎么办?”   宁采娜的目光轻扫过了一旁的傅向晚,轻咬了一下唇,呶了呶嘴,却没有说出口来。在她的眼里看来傅向晚不过是外人,她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晚晚不是外人,和你一样都是宁家的小姐,你什么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你爸就是这样教你的,太没有礼貌了。”宁老趁机又把宁峻祥给责备了一下。   宁采娜从小就没有母亲,她的母亲在她出生没多久便出车祸去世,所以她是跟宁峻祥一起长大的,失去母爱的孩子在性格和心理上总是有一些缺陷的。所以在宁老看她总是觉得没有傅向晚好。   “爸,我会好好管教她的。你就别生气,身子要紧。”宁峻祥对父亲是尊重的加。   “那就说说你这次回来了为什么就不走了。”宁老倒是没有忘了这件事情。   “爷爷……”宁采娜撒着娇,她可不想在外人的面前丢了自己的脸。   “不想说清楚不吗?那就先住酒店,等你想清楚了想说了再回宁家住。”宁老对她一点也不留情面“扭扭捏捏,哪里像是我们宁家的人。”   宁采娜看向身边的父亲宁峻祥,为难地抿紧了唇,向目光里带着求救的颜色。   “爸,要不让娜娜先休息一下再说也不迟,她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累了。等她休息好了,我一定让她和你说个清清楚楚。”宁峻祥帮着女儿说话。   “现在不想说以后也就别说了,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宁老的目光紧盯着宁采娜,“我现在要郑重地告诉你,傅向晚她是你二叔的女儿,现在我们把她找了回来,认回了宁家,有我在的一天谁也别想欺负她。你若是看不清楚这一点,那么你就不是我宁家的人。”   “爷爷……你偏心。”宁采娜不心不服,“她才到宁家,你就对她那么好,我从小在宁家长大,你对我和对她的差别太大了,你是长辈,怎么能不公平呢?”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太不公平了。你从小在宁家长大,所以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过得是公主一样的生活,也就养成了你的公主病,大小姐脾气。而晚晚自小生活平凡,什么都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所以我们宁家欠了她太多,以后我会加倍地补偿她。”宁老顺着宁采娜的话说着,也把傅向晚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提高,可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傅向晚见宁老这么一说,有些不适应:“爷爷,你不用补偿我,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不需要格外太多的东西了。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便是了。”   宁老觉得还是傅向晚体贴贴心,完全没有千金小姐的那些架子和脾气,很亲切可人。倒是宁采娜恶习太多,只因不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教育影响了两个人。   “真是虚伪。”宁采娜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宁老锐眸扫过来,然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下人,“你去叫老江准备一下,把采娜小姐送到酒店去。”   宁采娜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真的这得不近人情,要把她从这里赶走吗?她从美国回到宁家,可不是想面对这样的待遇。她可是想回到这个温暖的家里,像曾经一样的做回大小姐。只是没想到他二叔竟然还有一个女儿在外面,竟然还被爷爷这么疼爱,让她回到宁家。那宁家就不是她宁采娜一个人的宁家了。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生气,就更加的怨恨出现在宁家的傅向晚。   “爷爷,我不能再回美国了。”宁采娜有情急之下只好把回来的事情全总托口而出,“我和他离婚了。”   “离婚了?”宁老的语气倒没有觉得意外,“以前要让你谨慎些,你不听,现在好了。你们为什么离婚?”   “爷爷,我上次怀孕后不小心流产后就一直没怀上,这都三年了,他们家都想要孩子,所以就逼我去检查,医生说我能怀上孩子的机率很小了,他们怕无后,就一起逼我离婚。我没有办法,只好离婚了,才得到他就那么一点的财产。真是太欺负人了。”宁采娜想到自己在那边受的气,整个心窝子都烧得疼,“爷爷,我现在是无处可去,只能回宁家了,你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   宁老叹息一声,就看到了江婶过来:“老太爷,晚饭做好了,要开饭吗?”   “嗯,开饭吧,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宁老也没有再追究宁采娜的事情。   宁家一家人了算是团圆了,坐在一起吃饭,宁老特别得开心,还亲自替傅向晚夹菜,让宁采娜看在眼里,记恨在心里。这样的差距让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吃过饭后,她就以累了为由上了楼,而傅向晚则陪着宁老下围棋。   宁峻祥也上了楼,敲了宁采娜的门,才进去:“谁惹我的小公主生气了?”   “爸,你看那个傅向晚一回来,爷爷有多疼她,我算什么,我才是宁家的亲孙女。”宁采娜看到了是宁峻祥,也就抱着抱枕坐了起来,“你说她是不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快把给拆穿,把她赶出宁家。我才是宁家的大小姐。”   “你别闹脾气了,她的确是你二叔的女儿。”宁峻祥对于这一点是无庸置疑,“我也不想她回到宁家与你争这宁家的一切,如果没有她,以后这宁的一切都是你的,可是她一回来,加上你爷爷的疼爱,她肯定得到的比你多太多,就像当年你爸我一样,只能得到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十是格外争取来的,否则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财产。我不能让你也步上我的后尘。所以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左苑的时候,我都用了最高科技的全息投影方式,把宁二妈的影像投射了出来装鬼吓她,没想到还是没有把她吓跑。加上她是谈家的人,我也不好动作太大了。”   “什么?她是谈家的人?”宁采娜更是惊讶和意外,“她嫁给了谈家哪一个?不会是七哥吧?”   “对,她就是那么好命,不仅上宁家流落民间的千金,还嫁给了谈家最优秀的谈七,加上生了一个儿子,她的身份会位现在可不是谁都可以谁随动她的。”宁峻祥知道只要傅向晚回到了宁家就更难对付她了,“所以你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把她给赶出宁家。”   “她竟然嫁给了七哥!凭什么!她有什么好的。”宁采娜更是把傅向晚记恨在了心里,“当初喜欢七哥的女生好多,关奕瑶,梁韵清……还有我。我当时也让你去向谈家提亲的,你就是不肯,没想到梁家和谈家有意联姻,要把七哥和韵飞凑一对,如果是韵清就算了,她样样都好,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她却红颜薄命死了,就算不是韵清那样的人,也不应该是她傅向晚!真是气死我了。”   宁采娜咬着唇,手指掐着抱枕,都揪出了皱褶,这心里真的是太不甘心了。若不是因为梁谈两家要联姻,她也不会负气出国,直到后来就嫁给了外国老公,到现在落到了这个离婚的下场。   “你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傅向晚和谈七可是合法夫妻,恩爱有加。”宁峻祥安抚着她,“你就没打这主意了。只要把她赶出宁家就好了,以后就家就是你一个人,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我也是宁家的孙女,为我就没那么好的命,什么都让傅向晚这个私生女给占了便宜。”宁采娜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爸,我不仅要把她赶出宁家,还要把她赶出谈家。”   “你以为傅向晚很好对付,你以为你能掌控住谈家?”宁峻祥觉得她是要异想天开。   “你知道的名门里最在乎的就是名誉,如果傅向晚身带污点就是抹黑了家族的名誉。你想这样的她还能被宁谈两家接受吗?”宁采娜笑得阴险。   “那想怎么做?”宁峻祥压低了声音。   “女人的清白关系着家族的名誉,所以找个不怕死的男人把她给睡了,再拍下照片发布到网上,暴给媒体,我看她还有脸活着。”宁采娜这一招很毒,“到时候我想谁也保不住她。”   “这一招虽然快狠准,但不一定有用,而且更会让谈宁两人找到目标。若是查到我们身上就完了。不行,这一招风险太大了。”宁峻祥不同意她这么做。   “打倒敌人不是就要快狠准么,爸,你这会还犹豫什么。只要我们谨慎一点,不露面,谁又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宁采娜现在是只想把傅向晚给打倒,否则多看她一秒都觉得难受。   “还是再想想,一定要保险的。”宁峻祥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白废,“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做主。听到没有。”   “嗯。”宁采娜只好乖乖的点头。   可是这一夜宁采娜睡得并不好,她的心被傅向晚给搅乱了,在知道她竟然是谈希越的妻子,这心里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根本就呼吸不上来。虽然宁峻祥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她也不想被这一口气给憋死。   宁采娜第二天便当着宁老的面对傅向晚表示了友好:“晚晚,昨天是我情绪不好,我刚离婚,所以心里也就难受,借机把气发到了你的身上,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了。”   “我还没那么小心眼儿。”傅向晚虽然谈不上对宁采娜的喜欢,但都是宁家的人,她也不想宁老担心她,所以也想能搞好关系也是好的。   “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宁采娜还姐妹情深地握起了傅向晚的手,笑对着宁老和宁峻笙,“爷爷,二叔,我和晚晚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宁老看到他们这样,心里也就宽慰了一些。   “晚晚来首都去外面逛过没有,没逛过就太可惜了,我陪你出去转转。”宁采娜热情地邀请。   “不用了,就在家里坐坐,陪爷爷说会儿话也挺好的。”傅向晚知道自己又不是来首都旅游的。   “在家里总我陪着我太闷了,出去转转也好。”宁老也支持,她不想傅向晚来一次就累一次,也该让她放轻松一些,“娜娜让你去,你就去吧,让老江带你们。”   傅向晚也只好随他们的意,这会儿点点已经午睡了,所以就她和宁采娜一起坐了车出去。半路上,宁采娜让江叔去买她喜欢喝的咖啡,她和傅向晚就在车上等,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宁采娜对傅向晚道:“江叔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要不我去看看。你在车里等我,我熟悉路,一个人快去快回。你就在车里,千万不要走开。”   宁采娜就下了车,傅向晚一个在车里等着。傅向晚没注意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就闪到了车了,她立即去推车门,却被人快速地锁住了。   傅向晚这才仔细地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但因为外貌看得不太真切,所以她也是试探地问道:“是你吗?”   “是我。”男人的声音冰冷。   “你跟着我做什么?”傅向晚拧紧了眉,“你说你叫千冷的名字是假的,为什么连名字都要骗我?”   这个男人就是在她与谈希越分离的那一年里控制她的男人,也就是上次在海城的巷子里救过的那个男人。她在那一次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千冷,就如他的人一样,浑身都是冰冷的气息。   “这是我的代号也就是名字,我没有骗你。”千冷的眸子依旧是她熟悉的冰冷,“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傅向晚反问他。   “刚才离开的女人找人想把你连人带人掳走,然后睡你,拍下照片让你身败名裂,若不是我,这些早就成了事实,所以这一次是我帮了你,你又欠了我一次。傅向晚,离开了我,我发现你的脑子一直都少根筋。”男人有些不客气地讽刺着她。   “你胡说什么!”傅向晚冷声道,急于和他撇清楚关系,“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可没你说的好。”   他不是坏人吗?不是要害她和希越吗?为什么还要出手救她?他们之间是敌是友,她都快分不清楚了。   “至少你在我的身边,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会有警备心里,可是你一回到他的身边,整个人的防御能力就减弱了,像这样的小角色都可以算计你。傅向晚,你真的是弱爆了。”千冷的嘴可不是一般的毒。   “那是我的事情,让你管。”傅向晚不领他的情,“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傅向晚也想过宁采娜与她那么热情交好是有问题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急于陷害她,竟然还用这么毒的招数。她还真是小看了她,也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既然见面了,就让我把你安全送回去吧。”千冷不客气地发动了车子,把车子开出了这个地车场。   “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傅向晚冷冷道。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千冷向她保证道,“只是把你送到家我就走。”   傅向晚知道自己现在是说破了嘴也没用,而她也能感觉到千冷并不是要来害她的。她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起来。而千冷则开着车,在他们行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了一起,还有警察在场,好像是发生了交通意外。   傅向晚转看过去,透过人群的隙缝看到了流淌在地上鲜红的血液,还有那一晃而过的半张侧脸。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不是很确定定:“停一下,我好像看到是宁采娜。”   “她这也是罪有应得,你也不必感到意外。害人者必有天收之。”千冷口气十分的平静,好像生命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害人者必有天收之。这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傅向晚收回目光,盯着他的后脑勺,目光锐利得仿佛在在她他的脑袋上凿一个洞来。   “看来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以后我会有机会让你好好了解。”千冷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兴趣了解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的前前就好了。让我的生活平静点。”傅向晚觉得只要看到他就没有好事,“你停车,我要下去看看是不是宁采娜。”   “这里人多,不能停车。”千冷没有放慢一丝车速,更是急于载着她离开,“她想害你,你还去看她?”   “再怎么说我和她都是姐妹,我不想爷爷伤心。”傅向晚低颤了两下羽睫,“而且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和人你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只会用药害人。”   “可我也救了你。”千冷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是放柔的。   “那就停车,让我下去看看,第一急救是很重要的,挽救一个生命就在这几分钟里。停车。”傅向晚的语气那样的坚决,眼神那样的坚定,这让千冷都感到佩服,如果他能如她一样一直秉记着一个医生的职责,那么他今天也许会是一个好医生,会在医学界大放光彩。可是没有如果,他只能在现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千冷犹豫了一秒,也是靠边停了车。   傅向晚急急地下了车,往回跑过去。她轻推开了人群,一边道:“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人群里听到是医生,就自动让开了路,傅向晚很顺利地就来到了伤者身边,这一眼,让傅向晚看清楚了这个人——宁采娜。她就躺在了血泊之中。傅向晚的心一收缩,呼出一口气来。   傅向晚蹲了下去,检查着宁采娜的伤情,正处在意志涣散边缘的宁采娜看到身边向她施救的人正是她记恨入骨的傅向晚时,她突然就泪水弥漫。她明明是想害她,没想到她还好好的在她身边救她,而她却成了受害者。如果不是傅向晚救她,她是不是就没有希望了。   宁采娜伸着染血的手去紧紧地抓住傅向晚的衣袖:“傅向晚,救我,我不想死——”   “伤势严重,先不要说话,保持体力,也不要乱动。”傅向晚安抚着她,“我会尽我全力救你的。”   傅向晚对宁采娜只能住最简单的紧急止血措施,很快的,救护车就来了,把宁采娜送上了车。医生看到一身是血的傅向晚:“是你做的措施?”   “是,我是医生。”傅向晚的额头都沁出了细汗,“而且我是伤者的家属。”   “既然是家属,那就一起去医院。”医生请傅向晚一起上车。   宁采娜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里,推进了手术室里,而傅向晚通知的宁老、宁峻笙和宁峻祥很快就赶来了。   “晚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娜她……”宁老虽然不怎么喜欢宁采娜,毕竟那是自己的孙女,也不希望她出事。   “她出车祸了。”傅向晚扶着宁老坐下。   “你和她一起,为什么她出了车祸,你却好好地站在这里,还有老江呢?”宁峻祥看着毫发无损的傅向晚,愤怒地指责着,“是不是你害了她?”   “这件事情还是等宁采娜出来后,你再问她。”傅向晚站在宁老身边,“我是问心无愧。”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晚晚不是这样的人。”宁老说着老大。   “不能因为娜娜受伤你就不分是非,含血喷人。”宁峻笙也站在女儿这边,“把老江找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护士出来,宁峻祥最先上前:“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因车祸换血过多,她又是特殊的血液,我们医院没有这种血液的库存,所以请她的父母或者亲属里有这种血型的人来献血,否则病人将有生命危险。”护士回答着。   “我们宁家没有人有这样的血型,难道娜娜的血型和她的母亲一样?这可以怎么办?”宁采娜的母亲可是已经死了,这会儿该上哪里去找人。   140你若是不救她,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宁采娜失血过多,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宁峻祥脸色十分的难看,眉头紧蹙。一时间他有些心慌意乱,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宁老也十分的担心,他看了一下一言不发是宁俊祥:“你和采娜的血型不一样,他的母亲又已经不在了,现在没有血源来输血给采娜,这可要怎么办呀?”   “护士小姐,你有没有打电话问问其他就近的医院有没有这个血型,有的话让他们马上送过来。”宁俊笙拦住了护士小姐对她说道。   “宁先生我们有给其他医院打电话,但是最近的医院送过来也需要,两一个半小时,这么长的时间的等待,宁小姐肯定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只能想其他办法,就是找找你们是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血型的人来,输血给宁小姐。”护士小姐非常有礼貌和耐心的对宁峻笙说道,“你们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否则就来不及了。”   现实是十分残酷的,时间也是非常紧迫的,他们再也不能耽误时间了。虽然宁峻笙和宁俊翔之间有是非恩怨,但是那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无关。而且宁采娜是他的亲侄女,是宁家的孩子,他是医生,也不想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流逝而去。他也不想看到她有事,为此宁峻笙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傅向晚看着一脸担心的父亲,上前扶住了他:“爸爸,您不要太担心了。你和大伯想一想你们周围有哪些人的血型和采娜的血型是一样的,仔细地好好地想想。现在这是唯一能就采娜的办法了。”   宁老看着宁大儿子:“老大你好好想想,想想采娜的母亲亲戚那边的血型有没有和她一样的,也许可以救采娜。”   宁峻祥却一言不发,只是那眉头越以皱得深沉了,眸光里也有着挣扎和矛盾,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宁老看他这个样,已经做不出什么决定,他现在所以就只好,对宁峻笙道:“阿祥现在心里正慌着,所以一时六神无主,阿笙,你倒是要好好想想,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有这种特殊血型的人有哪些,只要能救娜一命,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如果我这一条老命能救娜,要抽多少都可以拿去,可是我不是。我都快死的人了,却连这一点忙都帮不了,我真觉得我自己太没用了。”   宁老对自己的深深的自责着,傅向晚见宁老这样悲痛,也劝着他:“爷爷,我别自责了,也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能想到救采娜的办法。你放心吧,爸他正在想。”   宁峻笙蹙眉深思,突然就眉头一松,眼眸顿时就放光。傅向晚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希望了。她问宁峻笙:“爸,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嗯,我想起来了。”宁峻笙点头,刚才他也在着急,所以没有想到这个人,现在冷静地想了想,就想起了他们身边有一个人就是这个特殊的血型,而且很近,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救活宁采娜。虽然这这个人是他不想见的,但为了宁采娜这条命,他也必须要试一下。   “是谁?”傅向晚追问着他。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在这里陪着爷爷,有什么事就通知我,我这就去找她。”宁峻笙又瞄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宁峻祥,看来这件事情只能他一个人去办了。   “那你就快去。”宁老催着宁峻笙。   “爸,你可要快去快回,时间不等人的。你也要小心。”傅向晚嘱咐着宁峻笙,对他绽放着最美丽的笑颜,“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宁峻笙便越过了宁峻祥要离开了这里,却意外地被沉默了许久了宁峻祥给拦住了,“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找到一个人。我可以自己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既然你也想到了一个人,那么采娜就多了一份希望,我们分头去找那个帮忙的人不好吗?”宁峻笙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总是能放下私人的恩怨。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我说过了我自己可以。”宁峻祥冷眸警告着他。   宁老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也就开口道:“阿笙,你就让他去吧。”   宁峻笙也没有再坚持,宁峻祥便一个人离开了这里,沉重的脚步走动着,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般。   等他走远后,宁老才对宁峻笙道:“阿祥现在是乱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去找他找的人,你去找你想到的人,分开行动,也好让娜多的生命多一分希望和保障。阿笙,你明白吗?”   “爸,我知道你的苦心。”宁峻笙曾经也怨过父亲,可是随着长大,成熟后也懂了许多事情,依然对父亲很尊重。   “阿笙,是爸对不住你,但你却没有放弃了我,爸心里很欣慰,你是我的好儿子,还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孙女,我就算马上闭眼也满足了。”宁老心里明镜似的,谁对他真的好,他是看得很清楚的。   “爸,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虽然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你却是一个好父亲。我是你的儿子,尊重你孝敬你是我的责任。”宁峻笙握着父亲的手,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怨恨,这是他的父亲,他想恨也真的恨不起来,“那我去了。”   人,不能太自私了,所以宁峻笙和傅向晚的性子就是这样,不会为了一私之怨而看着美好的生命消失,除非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否则不会放弃一点希望,因为他们是医生,更是亲人。   宁峻笙一边往电梯而去,一边走到去掏裤袋,拿出了手机,拨给了这一辈子都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怡柔,我在首都医院,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在这家医生。”耿怡柔很意外会接到宁峻笙的电话,她今天身体刚好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来看一下医生,毕竟身体的健康最重要了,“你找我有事?”   以他们现在这样的恶劣的关系,以他不想见到她的厌恶心情,她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事情,他是不会主动找她,而她却因为这份意外的惊喜而微微有些眼睛湿热刺痛。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血型是a型rh阴性血。”宁峻笙捏着手机的指尖沁着冷意,眼潭里荡起了一丝凝重的涟漪,久久不散。   “那又怎么样呢?”耿怡柔淡淡道,却已经猜到了几分,“是谁需要我的血吗?对你很重要的人,所以你才找我帮忙?”   “娜娜的血型和你一样,她出了车祸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若是愿意,我们宁家会对你感激不尽,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都查可以答应你。”宁峻笙和她交换着条件。   听到这样的要求,耿怡柔有片刻迟疑地垂下了眼睑,侧了一下身,思绪一下回到了那个冬天的下午。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宁峻笙,在某个聚餐的会所里,她在空调房里待久了,觉得很闷,就到了花园里走走,透透气,外面还下着雪,她却不受影响,看到满院开得灿烂的红梅,她欣喜地走上前去,伸手去折了一枝,就在这个时候宁峻笙出现了。   “小姐,梅花这样开得十分好看,众人都可以欣赏到它的美丽,你何苦要把它折下来,把它的美丽自私地拥有呢?”宁峻笙清俊秀美,穿着一件狐狸毛领的黑色大衣,站在风雪里,像是不俼人间烟火的上仙,就这一瞬间有相对,耿怡柔就失了那颗原本属于自己的心,就这样把他深刻在了心版上。   也就在宁峻笙说她的这个时候,耿怡柔折花的手指不小心被树枝给钊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水就渗出了白净的肌肤。从小生养娇贵的她疼得微拧了蛾眉:“咝——”   宁峻笙看到她的手指出了血,便就几步上前,从他的身上掏出了随身带着一方手帕,替她把手指上的伤口包裹着。他低眉顺眼,神色专注仔细,这么近距离得靠近看得耿怡柔的心跳加快。   “包好了。”宁峻笙站直退开了两步。   耿怡柔微笑着看着他:“谢谢你。”   “小事而已。”宁峻笙也不在意,“况且我是学医的。”   “其实我该听你的话,不该去折花也不会划破伤口了。这样不仅是摧毁了梅花的美丽,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耿怡柔看着包扎着手指的那方格子帕,淡淡道。   “嗯?”宁峻笙有些没懂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怎么就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正在他疑虑之时,她抬眸对他解释着:“你知道吗,我的血型是a型rh阴性血,拥有这种熊猫血型的人是不能轻易受伤,如果大出血的话,等待的可能只有死亡。”   “所以更要好好地爱惜自己。”宁峻笙那冬日里的微笑像是阳光,融化了她心上的冰霜。   自此,这个男人就永远地驻进了她的心里,这么多年了,她都无法忘记。她用尽了最伤害别人的手段拥有了了二十年,却依然被戳破了谎言,被他记恨着,她爱他,而他则恨着她。   耿怡柔想到曾经,想到现在,她的睫尖染了一层伤感悲楚的水气,唇角淡淡弯起:“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只要是我们宁家能办到的。”宁峻笙一直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不用你们宁家,就你一个人可以办到。”耿怡柔的声音很轻,如羽毛拂过,却暗藏了酸涩难过。   “你说……”宁峻笙的心里开始沉了下去。   “我要你答应我这一辈子都不和我离婚,和我做夫妻,我就抽血给娜娜救她。否则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耿怡柔还是在幻想着能维持他们这已经走到尽头的,残破不堪的婚姻,妄想利用任何的机会抓住这虚幻的幸福不放手,那都是因为她深深地爱着他,就算他已经不再爱她了。   “怡柔——你明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你不要逼我。”宁峻笙的语气里透出疲惫,“我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你就念在曾经你看着娜娜长大,你和她也特别亲,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的份上,你也该救她一次。”   “可她终究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救?为什么我要牺牲我自己,我却什么都得不到!”耿怡柔的心里是那么地不甘心。她拼命伸手去抓住一切,可却全从她的指间流走。   “助人为乐这四个字不需要我向你解释了吧?”宁峻笙不知道要怎么去说服耿怡柔,“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你,为自己积福。”   “我不想要福,我只想要你,想要我们的婚姻。”耿怡柔是那样的执着,“你要再多说了,其他的我都不想听。如果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过来。如果不同意,我也只能袖手旁观,这是我的自由,谁也逼不了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宁峻笙深吸了一口气:“你如果你要用娜娜的命来威胁我,那么她死,我也只能陪她一起去死了。”   “阿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和我继续这段婚姻吗?你可以救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救救我?”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撕裂了。   “别人伤的是身体,你伤的是心,而我不是可以医好你的那个医生,所以重新找一个医生吧。”宁峻笙劝着她放手,“宋你也许能全愈,还能幸福。”   “全是胡说,胡说!”耿怡柔还是这么不愿意接受现实。   “那你救还是不救?”宁峻笙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和她再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说了这么多次了,他已经累了。他只想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耿怡柔的心上冰冷一片,冷笑一声:“我不救,既然我现在生不如死,那你去死,你们都去死。”   她怨恨地诅咒着他们,绝情地挂断了手机。   她将手机死死地握地了手里,咬着牙,转身过去,她的眸子全湿润了。她扶着墙壁缓缓地坐到了走廊上的长椅上。就再也忍不住泪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灼烫了肌肤。   宁峻笙,你就这么吃死我了吗?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以为我会用我的血去救你的亲人,你做梦。既然你可以这么残忍狠心,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我现在是生不如死,你也该尝尝什么是痛苦。   这边的宁峻笙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四个字,眉头纠结,眸色冰冷。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好,还是没有足够的耐心,把她哄住,让她把血抽给宁采娜。迟一分输血,也就多一分危险,难道让他看着宁采娜死吗?可是让他和耿怡柔这么痛苦地过一辈子,他也做不到!他到底要怎么办?   宁峻笙他想不能就这么放弃,那是一条人命。他还没有尽他的全力。他还是亲自去找她,显得更有诚意,他便大步往耿怡柔所在的门诊大楼而去,好像是在三楼。   他匆匆跑上去的时候,却看了宁峻祥上前一把拉住了耿怡柔的手,往步梯而去。宁峻笙好奇宁峻祥会找耿怡柔。难道他们所想的人都是耿怡柔吗?宁峻笙轻手轻脚上前,身体紧贴着墙角,连呼吸都放轻,专注地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被宁峻祥拉到楼梯间的耿怡柔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找我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宁峻祥却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还有泪痕留在脸上。   “我没哭,就算我哭了也不关你的事。”耿怡柔拒绝着他的关心,“如果你没事,我就走了。”   宁峻祥一把拉住了她:“小柔,娜娜出车祸了,急需要输血,我知道你的血型和她的是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耿怡柔抬眸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涌动着幽暗,那里面还有一抹焦急和担忧。她却自唇角拉了一抹笑意出来:“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血型?”   “对于你的一切我都特别关心,这说明我把你放在心上。”宁峻祥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表现一下自己对她的情深。   耿怡柔当即冷了一张脸:“你还想救你女儿吗?”   “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救她。”宁峻祥就这么一个亲人,他很在乎这个女儿,从小就疼入心骨。   因为宁采娜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一样没有得到多过母爱的宁峻祥就加倍地爱自己的女儿,就是想要弥补她。也是怕别的女人对宁采娜不好,所以也没有再娶。   “你知道的,我不想和阿笙离婚,如果你能让他同意我们不离婚,那么我就救采娜。”这是她唯一的条件。   宁峻祥眉头深蹙:“这是两回事情。”   “在我眼里就是一回事。”她是那样的固执。   “娜娜你是从小看到大的,她从小也特别喜欢你,把你当成亲妈一样,你也很爱她,你们就像母女一样的感情,你怎么能忍不救她,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说服老二,你就不是见死不救吗?”   “我只有这个机会了。当然要好好的利用。”真是上天给了她这个很好的机会,“再说我,我为什么要救你的女儿?是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没有理由去救?”   “你有理由!”宁峻祥提高了分贝。   “什么理由?”耿怡柔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宁峻祥却不说话了,咬着唇沉默了。如果他说出这个理由,那么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巨大的秘密就会像洪水一样暴发出来,把很多人都要淹没在里面。而他也可能会一无所有。   不,他不能冒这个险。   “理由就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扯到娜娜身上。小柔,你理智点形吗?”宁峻祥又转移着话题,“那我打电话给老二,让他来求你,行吗?”   “不,他不会答应的。”耿怡柔牧摇头,不想让自己更加的痛苦,“他刚才打过电话给我,他不同意和我维持这段婚姻。他离婚的心从没有变过,就算用娜娜的命来交换,他也不同意。”   “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宁峻祥眼光里带着怨恨,“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你又何必和他在一起,小柔,你忘了他吧。如果你愿意,我们娶你,我会对你好的,我们一家人幸福得在一起。你要比他活得更好才是。你不要因为他而失去快乐。”   “嫁给你,我疯了才会这么做。宁峻祥,我恨你。”耿怡柔咬牙切齿的。   “你恨我没关系,可是娜娜你必须要救她,否则你会后悔的。”宁峻祥知道现在只有耿怡柔可以救她,也只能非救不可。   “我偏不救,这是我的自由,你也奈何不了我!”耿怡柔的蛾眉蹙紧,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怀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后悔?你说清楚!”   宁峻祥又一次的沉默了,可是手机却响了,是护士打来地电话。他接了起来:“宁先生,如果你再找不到血源,宁小姐她可能就要……”   “不,我马上就到。”宁峻祥结束了通话,一双幽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耿怡柔,他的心里是矛盾而又害怕的,就连手指指尖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很是艰难,“小柔,接下来你安静地听我说,也许事情让你难以接受,但是你要知道娜娜你一定要救。”   “小柔,知道娜娜的血型为什么和你是一样的吗?知道你们为什么特别亲吗?”宁峻祥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每说一个字都让他的心揪疼一分。   而耿怡柔却觉得自己的心脏那里仿佛有什么紧紧地抓着,让她一时间无法喘过气来,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上了喉咙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酝酿,在累积,膨胀,到达某个点就会爆炸开来,把她的心移为平地,寸草不生般荒凉。背脊处也有冷汗渗出,她觉得好冷好冷。   而在楼梯门外偷听的宁峻笙此刻的心也偍到了嗓子眼里了,等待着这秘密揭晓的时候。   “为什么?”耿怡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因为……娜娜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是你唯一的女儿,你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救她?难道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死在你的面前吗?”宁峻祥以自己会很难出口说出这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可是当现在他说来的时候,心里竟然就轻松了起来,那块一直压着他的大石头就这么轻易的消失了。   耿怡柔听到这个惊人的秘密,那些无力,痛苦,悲伤……无数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像是潮水一样把她淹没到无法呼吸。她像是风浪里的一叶扁舟,倾刻就湮灭在了冰冷的海底。   她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沁满了悲恸难过,冷风从骨子里吹出来,冰冷了所有的神经,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黑暗了,没有一丝光明。她就像一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也看不清楚。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就是痛,就是无法抑止的悲伤。   在宁峻笙也因为这个消息一震,他们是什么时候生了宁采娜?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却让他蒙蔽了这么多年?   “不——这不是真的。”耿怡柔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就要栽倒在楼梯上。宁峻祥及时把她给拉住,“小心。”   耿怡柔却一把挣开了他的怀抱:“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和你之间什么时候发生过关系?我怎么可能生下娜娜?”   “小柔,娜娜就是我们的女儿。”宁峻祥为什么会这么爱宁采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宁采娜是他和耿怡柔爱情的结晶,在他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告诉我所有的真相。”耿怡柔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你先去救娜娜好吗?她快不行了,护士都打电话来催了。”宁峻祥乞求着她,“小柔,我们不能失去我们唯一的女儿。你不是也喜欢小孩子吗?现在你有一个女儿了,她都这么大了,你该高兴啊。她还不知道你是他的母亲,还没有叫你一声妈妈,你难道忍心让她这么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吗?”   耿怡柔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就哭了,哭得特别的伤心:“你是在骗我是不是?你是想我救她才编了这么一个谎言。”   “没有,若不信,你可以和娜娜做个亲子鉴定,我发誓言这是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女儿,她又怎么和你的血型一样呢?这要多么的巧合才能是这样的。”宁峻祥劝着她,只能再说出一个秘密,“你还记得你二十多年前被人给夺走的清白吗?”   “那个人是你?”耿怡柔更加的震惊,睁大了眸子。   “是,那个该死的人是我!”宁峻祥重重地点头,事已经至此,他已经瞒不住了,“因为你拒绝了我,而却要和老二结婚,所以我十分的伤心。我喝醉了酒,心里就越想得到你,凭什么他老二什么都可以拥有,而我去一无所有,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可是我爱的女人为什么都不是我的。所以我才会把你给绑架了,蒙着你的眼睛把你的清白夺走,我当时想你的第一次应该是属于我的,也许我要了你,老二知道你是不干净的身体,他就会不要你。可是你们还是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和你哥设计了老二和兰婷。”   “啊——宁峻祥,你还我的清白,你还有幸福,婚姻,还有阿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耿怡柔像是疯了一般,一向柔弱的她扑向了他,抬手就捶打着他,粉拳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打疼他,却是打痛了自己的手。   耿怡柔感觉到无比的凄凉,她觉得自己这一生不幸的悲剧,她因为这个错而犯错,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样的结局。耿怡柔打累了,就蹲了下去,就抱着自己,浑身冷透。这颗心也如死灰般。   宁峻笙站在墙角,也是软了自己的脚,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是是非非,原来都是因为爱与不爱,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是伤人最深的东西,深不见底,却生不如死。他们几个错位的人生,悲剧的婚姻,又该找谁来买单?   宁峻笙的心在这一刻也有一种不再跳动的感觉,他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在之间,冻成了冰人。   “小柔,你要打我骂我,要我的命都可以,但是请你先去救救娜娜,记住她是你的女儿。”宁峻祥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我救,但是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女儿,与你没有关系。宁峻祥,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一定会找你算清楚,绝对不会就这么就算了。”耿怡柔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坚强地站了起来。   “小柔,谢谢你。”他还是要感谢他。   宁峻祥陪她去了采血室,耿怡柔是有些怕,她从小就娇气,吃药打针都怕。宁峻祥就在她的边温声诱哄:“不怕,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有让人给你去买巧克力,抽了血吃点会好。”   他的眼神温柔到可以让冰雪融化,可是看在耿怡柔的眼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不爱,所以无论他对自己怎么样好都是没用的。她在乎的只有她在乎的人而已。   “医生,你动作轻点,她怕疼的。”宁峻祥也不怕自己碰壁,因为他知道他才是真正欠耿怡柔太多太多的人,如果可以他可以用自己这一生来偿还,只要她给自己机会。   医生的手法十分的利落,很快的就采集到了血液,送到了手术室里给宁采娜,为了保证供血量。而身体不好的耿怡柔走出采血室就感到有些头昏。   “小柔,你怎么样了?”宁峻祥扶她坐到了休息椅上,“你休息一下。”   宁峻祥就在这里陪着她,而宁峻笙则回到了手术室,看到了血袋送了进去,心里十分的复杂。      正文 141勇敢是好事,可是不许逞能      陪着耿怡柔在采血室外的休息处的宁峻祥,虽然很担心女儿宁采娜,但是因为血液已经送了过去,所以还是松了一口气。倒是身体不好的耿怡柔这会离不了人,他怕自己一走,她就会昏倒。   没一会儿,宁峻笙托付的那个帮他买巧克力的的护士已经回来了,把巧克力拿给了宁峻祥。他说了一声谢谢,赶紧把巧克力扯开,送到了耿怡柔的面前:“小柔,来,吃块巧克力,就不会那么头晕了。是我不好,让你抽血给娜娜,可是现在只有你能救她。如果她和我的血型是一样的,就算抽光我的血,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耿怡柔瞥了一眼那块巧克力,想到宁峻笙说的那些事情,她的心里是极度愤怒的,她无法接受宁峻祥对她的好。她一挥手,就把他送到面前的巧克力给打断在了地上,被摔成了几块。   “拿走,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吃你买的东西。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耿怡柔十分地狠心,不一点也不在意宁峻祥的关心。在感情的世界,只要那个人不是自己在乎的那个人,对方所做的一切好都化不到心里,甚至会反感厌恶。而宁峻祥之于耿怡柔便是这样的存在。因为有恨,所以她更加的讨厌他,因为她的人生就是被他给打乱的,否则也不会步步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柔,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宁峻祥对她还是十分得有耐心,“我说过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在乎你,比宁二在乎很多倍,如果你能给我一机会,我一定会用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的。小柔,你看你和宁二他多么的无情,可以为了一个那样平凡的女人就置你于不顾,我看你为他神伤痛苦,我真的替你不值,你应该人人捧在掌心里的公主,你怎么可以为了他而低下你骄傲的头呢?在我身边,你依然可以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小柔,让我爱你一次吧。”   耿怡柔听到这些动人的情话,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冷笑:“爱?你根本不是爱,只是对我的占有,想要毁灭我的幸福!宁峻祥,不要把你说得有多么地伟大,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如果你还不清楚,我再告诉你一次,我耿怡柔这一生只爱宁峻笙,而你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你最好拿着你的东西滚,滚得越远越好,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小柔,你别激动。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娜娜想,他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在一起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她从小就渴望母爱,把你当成母亲一样尊敬,如果她知道你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我们做父母的不都应该为了孩子吗?小柔,看在娜娜的份上,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地改正的。”宁峻祥将宁采娜搬出来,想要得到耿怡柔的一点同情分,想让她能为之心软。   “采娜已经是个大人了,已经结婚了,她不是婴儿了,小时候都没有得到母亲的爱,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母爱了。你死心吧。”耿怡柔也休息够了,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不要以为我知道了娜娜的身世,我就会接受你。做梦!”   “是,你不会接受我,但是就算这样,宁二也不会接受你的。如果他知道娜娜是你和我的女儿,你说他会不会更看不起你!”宁峻祥的委曲求全没有得到耿怡柔的一点温柔回应,他也不再温柔了,就去揭她的伤口,想让她痛,想让她清醒一些,“他找回了女儿,兰婷又是单身,他们一家人也很快就会团圆了,你也别做梦了!”   耿怡柔顿住了脚步,回头,美丽的面容因为恨意而有些扭曲了:“你去说吧,反正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抱着为点幻想,能托着一天不离婚就不离,至少我能多当一天的宁夫人。你说了娜娜是我的女儿后,当阿笙和爸,还有我哥,我父母知道你就是那个强了我的人,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处,你不会这么笨的。”   “……”宁峻祥抿着唇,不发一言,耿怡柔正好说中了他的痛处,他没有那个胆子说,除非是耿怡柔说,也许他还有一条生路。   耿怡柔再也不停留,抬起脚步而开,而宁峻祥看着她离去的倩影,他为自己一颗对她的真心而受到冷遇感到愤怒,他捏碎了手里的巧克力,然后用力地掷到了地上,摔成了粉尘,而这就像他一颗心,碎成了细末。   “先生,这里不能随地丢垃圾。”刚好有清洁工走过这里,看到一地的巧克力碎屑。   宁峻祥一个阴戾的眼神扫了过去,那冰冷与狠劲儿让清洁工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宁峻祥踩着碎渣走了过去,潇洒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了清洁工工作服前的口袋里,然后对他说:“这一百块够你扫这一点垃圾了。少和我啰嗦。”   然后他便也走开了,往宁采娜所在的手术楼而去。   先一步到手术室的宁峻笙被宁老和傅向晚看到,做为宁峻笙女儿的傅向晚心思细腻。她看到了父亲的神色十分的复杂,眼里仿佛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样。她上前一步,来到了宁峻笙的面前,小心地问他:“爸,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没事。”宁峻笙还有些渲染要那样的巨大的震惊里,那些真相不仅让耿怡柔无汉接受,就连他都是一样。   他的脑子里总是会浮起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字,如针,刺在了他的心脏上。到今天他才知道真正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是宁峻祥。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因为他的一己私心而造成了他,兰婷,还有耿怡柔的痛苦,而耿怡柔在这样的痛苦之下也做出了同样残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宁采娜发生车祸而导致她失血过多,要不是她的血型和耿怡柔一样特殊,要不是正好没有这种特殊的血型,那么他可能还不知道宁峻祥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更不会知道采娜竟然是他和耿怡柔的女儿。   宁采娜竟然会是他们的女儿,这件事情连耿怡柔自己都不知道,在宁峻祥夺了她的清白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了宁采娜,而宁采娜还被宁峻祥带回了宁家。耿怡柔面对着自己亲生的女儿,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中间一定又有多少的曲折与复杂。   宁峻笙也有些恨自己,如果当初他能勇敢一些,去对兰婷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能不将就这段婚姻,他能努力地找到兰兰,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他可能和已经与谈启德分手的兰婷在一起,也有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一切都是很美好的。   可是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可他真的后悔了。   宁峻笙的眸上浮起了细细的晶莹,却又极力地压了下去。他不想傅向晚担心他,而且有些事情也要待这里的事情也只能告诉父亲。他再也不能容忍空峻祥在背后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摧毁着别人的幸福。   宁峻笙走过去,坐到了宁老的身边:“爸,血袋已经送进去了,采娜应该没事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阿笙,你知道这个血液是谁抽给娜娜的吗?”宁老双手放在拐杖的顶端。   “爸,是耿怡柔。我想到了她说以前说过她是个血型,所以就去找她了。”宁峻笙也如实说了。   傅向晚站在那里,听到是耿怡柔时,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对于耿怡柔她是无论也放不下心里的憎恨而去接受她的。   “那她也不计较……就这么轻易同意了?”宁老自然是知道耿怡柔与宁峻笙之间在闹离婚,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答应他呢,“她开了什么条件?让你不提离婚的事情?”   “是,可是我没有答应她。”宁峻笙瞄了一眼旁边的傅向晚,怕她会介意,“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可能,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和她交换这样的条件,她毁了我一次的人生,再不能任她再毁一次。”   “那她又怎么肯呢?”宁老的眉头蹙着。   “是宁峻祥说动她的。”宁峻笙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阿祥……她竟然能能被阿祥说动……”宁老也觉得不可思议,耿怡柔不是最在乎的是自己的二儿子,又怎么会听宁峻祥的话呢?   “爸,他们之间有些秘密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知道后也很震惊,而你也不要感到意外,你静静地吸我说来。”宁峻笙深吸了一口气,那份痛苦的味道就融化在了舌根处,苦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二十年前并不是我醉酒夺走了耿怡柔的清白,早在那之前就被宁峻祥给夺走了。”   “什么!强了耿怡柔的人竟然是阿祥,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真的是真的吗?”宁老也感到了震惊,瞳孔几欲碎裂。   “刚才我去找耿怡柔时,看到宁峻祥把她拉到了步梯间,我跟了过去偷听到了,否则我也不可能知道。”宁峻笙握紧了放在了膝盖上的拳头,隐忍着怒火,“我当初就是被这莫名的一夜要负起娶她的责任,没想到却是替宁峻祥收拾了残局。他和我的恩怨已久,而他也喜欢耿怡柔,所以才会不顾耿怡柔要和我结婚而把她的清白拿走。他以为这样耿怡柔就会和我结婚,但是没想到耿怡柔却和耿怡志又上演了一幕戏,他们真的太厉害了。”   “这个混帐东西!”宁老气得重重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一脸的怒容,“那耿怡柔知道这些不应该恨她吗?却还要抽血给采娜……”   这里的疑问让他想不通,宁峻笙勾唇,一抹苦笑自唇角漫延开去:“爸,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说,我还没那么脆弱。”宁老深吸了一口气,表现得很镇定。   傅向晚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这些恩怨纠葛让人真的很难接受。   “那是因为采娜是耿怡柔和宁峻祥的女儿,是耿怡柔被他强了之后生下的女儿。而这二十多年来,耿怡柔却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宁峻笙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却拥有惊人的力量,在宁老和傅向晚的心湖中爆炸开来,激起了层层叠叠地涟漪。   宁老就像是被石化了般,维持着那个镇定的姿势,但瞳孔已经放大到了极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开来一样。他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所以良久也没有缓过劲儿来。   “爸,是不是很难相信,当我听到的时候也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宁峻笙看着父亲,他和自己当时的表现真的很像。   傅向晚伸手扶在了父亲的肩头小:“爸,都过了,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边。”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你在我的身边了,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却苦了你的妈妈,她是多么的无辜,她凭什么要成了他们两个人私人的牺牲者。”宁峻笙并不为自己感到不值,却为兰婷感到委屈,“如果我能早一点追到你妈,我们就是一三家口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错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真的太浪费了。”   “爸,我真的不怨了。这也许就是每个人的命吧,虽然我妈前半生很苦,可是现在她过得也不错,有我和希越,还有沈灏在,她一定能安度后半生的。”傅向晚向自己的父亲保证着,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过得也并不如意,“如果你觉得真的欠了她很多,就用你剩下的时光去弥补她,照顾她,给她幸福,这样不是更好吗?”   “对,你说的对。”宁峻笙伸手握住了傅向晚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晚晚,你都同意了我再给你妈妈幸福,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一定会好好的弥补她。”   “我相信你,也只相信你。”傅向晚觉得父母分开了二十多年,现在也看得出宁峻笙对母亲的真情,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相互扶持和照顾,那也是美事一桩,所以她支持自己的父亲去追求自己的母亲,也是想圆父亲的一个梦,让他们都有能幸福的机会。   宁老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空洞和黯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委屈你这么多年,也让你错过 了你的幸福。晚晚说对,能生出晚晚这么善良美丽的姑娘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我虽然没有和兰婷有太多的接触,但我从你们的言语里也能知道她是一个好女人,她承受了一般女人无法承受的人生,勇敢站了起来,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去拥有。她也是这件事情里最最不幸和无辜的那个人,我们宁家对不起她。阿笙,在我走之前,是该有让我来解决好这一切了。这是爸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不能再让你委屈下去。我也不能再让你委屈下去了,宁家只能交给你。”   “爸,谢谢你能接受兰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会让你知道她会是一个最好的儿媳妇的。”宁峻笙得到了父亲的鼓励,他更是信心满满,他也好像是看到了幸福在向他招手,“不管宁家会不会是我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宁家只能是你的。”宁老坚持道,“等采娜这里结束了,我就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爸,真的没有那个必要了。”宁峻笙真的无心与宁峻祥争宁家,他想拥有的只是一份平凡和幸福。   “一切都听我的。”宁老伸手拍了拍宁峻笙的手,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宁采娜因为得到了血液救助,所以手术完成得十分的顺利,已经转危为安,被送到了病房里,只是因为麻醉药还没有过,所以她还在昏迷之中。   宁峻祥的出现后就问宁老:“爸,娜娜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麻醉药一退,她就能醒来了。”宁老并没有提起其他的事情。   而宁峻祥也没有在意到宁峻笙和傅向晚,来到了女儿的床前,看着女儿因为失血过从而受伤的苍白脸庞,唇瓣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是那样的憔悴得让人心疼。   宁峻祥握起女儿的手:“娜娜,爸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一样,本来还柔情温和的目光就变得阴冷锐利,扫向了傅向晚,并质问着她:“我到是忘了,你和娜娜一起出去,她出了车祸,差点没命,你为什么却好好的站在这里?你是不是动了什么卑鄙手段!娜娜才回国,你就这样对她,是不太残忍了。”   宁峻笙自然是护着女儿,把她挡在了身后,站了出来:“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谁都会和你一样只会用卑鄙手段对付别人吗?”   “宁二,不是你的女儿躺在这里,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心痛是不是?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女儿受伤躺在这里,你女儿却好好的站在那里!不给我一个全理的解释,不要怪我这个做大伯的不顾念亲情。”宁峻祥揪着这一点不放。   “你早就不顾念亲情了,不要在这里表现得你似乎有多仁慈一样。”宁峻笙胸口憋着一口气。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要她傅向晚也付出代价!”宁峻祥面色狠厉。   “够了!”宁老出声喝斥,“我还没有死,你们就吵闹个不休!阿祥,事情和晚晚绝对没有关系,若是你敢动晚晚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饶你!”   “爸,娜娜也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可以只护着她,就因为她是宁二的女儿,就因为她没有多小生养在宁家,你们为了补偿她就可以这样不公平地对待娜娜吗?”宁峻祥向父亲要着公平。   “好,你想要公平,等娜娜醒来后我会给你。”宁老向他保证着。   谁也没有再开口,宁峻祥要留下来照顾宁采娜,而宁老、宁峻笙,还有傅向晚便回了宁家。   没想到的是谈希越已经站在宁家的客厅里坐着了,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还和儿子玩得正好。   傅向晚看到谈希越在家里,十分的意外。却不顾还有长辈在这里,直奔到了他的身边:“希越,你怎么都到了,都不给我打电话好让我去接你。”   “打你的电话关机了。”谈希越站了起来,向两位辈轻轻地颔首打着招呼,“爷爷,爸。”   “你倒是改口得快,谁是你爷爷和爸啊。”傅向晚取笑着他,“你还真是不知羞。”   “我媳妇的爷爷和爸,我自然是叫爸,难道真要叫岳父大人吗?我觉得还是叫爸亲切一些。”谈希越自然地伸手扶着她的肩,却十分的亲昵,眼里都是柔情一片。   “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我说不过你。”傅向晚从没有在嘴上赢过谈希越,她伸手去摸衣袋里的手机,却关机了,“手机没电了。我去充电。”   “妈妈,我要去。”点点便和傅向晚一起上了楼。   宁老和宁峻笙坐下,宁老对谈希越道:“希越,有些事情我们不能瞒着你,就这一两天里发了太多的事情。”   然后宁峻笙便把闹鬼,还有宁采娜的身世的事情都告诉了谈希越,并嘱咐着他:“对宁峻祥以后要格外的小心。”   “我知道了。我会护晚晚周全的。”谈希越道。   今天傅向晚和谈希越没有离开,毕竟他们是难得在聚在一起吃饭,没有外人,气氛甚好,和乐融融。   饭后,谈希越陪着宁老下了两盘棋,才去休息。傅向晚已经哄睡了点点,谈希越洗了澡出来,就看到儿子紧紧地依偎着傅向晚睡着,那眼神带着一丝嫉妒,若是儿子能换成他该多好,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一定很舒服。   “他睡在这里?”谈希越问。   “是啊。”傅向晚点头,“你不知道,我来的第一天晚上,这里闹鬼。”   “鬼?”谈希越坐到了床沿边上,握住她的手,“有我在,鬼都不敢来的。”   有他在,她就有无比的安全感。   谈希越将她们母子一起拥在了怀里:“我打电话给你那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分心工作的事情,不如让你专心做事,做完了才好快一点来这里,像现在这样陪着我们母子。”傅向晚也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两人十指紧密相扣,“我当时是害怕,可过了我冷静想想也不过是有恶作剧,想把我从宁家吓跑而已,我怎么可以称了他的心意。他越是想把我赶走,我越是要坚定的留下来。”   “勇敢是好事,可是不许逞能。”谈希越贪闻着她的发香,怀念着她身上的味道。   “知道。”傅向晚能感觉到他满满的关心。   第二天,宁采娜醒过来,第一个要求要见的就是傅向晚。宁峻祥立即应熊辞职宁峻笙,他们一行人都去了。   宁峻祥看到谈希越,显得意外,但也觉得是情理之中:“怕我是生吞活剥了她吗?这么多人都来了。也好,娜娜醒了,正好可以让爷们知道事情的经过,看看她傅向晚的心有多黑。”   宁采娜却伸手拉了一下宁峻祥的手:“爸,你别这样说。”   “娜娜,有爸在,你别怕他们人多,把傅向晚害你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我会替你做主的。”宁峻祥将女儿扶坐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爸,你误会了,是晚晚她救了我。”宁采娜看向傅向晚的眼神是感激的,在昨天那样的生死一线的时候,傅向晚不计较一切救了她,否则她早就去见阎王了。   “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怎么说糊涂话了,救你的人明明是小……”宁峻祥自知失言,还好没说出卑耿怡柔的名字,“你别怕他们。”   “爸,你听我说。”宁采娜把自己昨天要害傅向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边说着也边后悔着,“我终于明白了害人是终要害已的,而晚晚她却救了我。人真的不能做坏事,爸,你也不要再针对晚晚了,她是爷爷的孙女,是二叔的女儿,宁家的孩子,她有资格拥有宁家的一切。”   宁峻祥惊讶地看着女儿的改变,只有经历过以德怨的的人才会明白雪中送碳的温暖,只有在生死边缘的人才会明白生命的珍贵。宁采娜还好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经历过就顿悟开了。   “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宁老说了一句公道话,“晚晚是清白的。阿祥,你不能再对晚晚有意见了。”   “娜娜,你中了什么邪,你怎么帮她说话!”宁峻祥咬着牙,没想到和他一条统一占线的女儿会站在敌人的阵营里,让他腹背受敌。   “我没有中邪,我是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以前是我太不懂事,所以才会被人抛弃,做人真的不能自私。做人要有爱心,才能有善报。”宁采娜看向了傅向晚,微微一笑,“晚晚,谢谢你。我还要替我爸向你们道歉,那个闹鬼的事情是他做的——”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宁采娜的脸上,本就虚弱的宁采娜被打得差点从床上栽了下来。   然后就听到了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尖锐碰撞声,吸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门口。耿怡柔就站在那里,一个保温桶就落在脚边,汤水流淌了一地。耿怡柔不顾脚上是否被烫到,几步上前来到了宁采娜的病床前,一把推开了宁峻祥:“娜娜没有做错,你凭什么要打她!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父亲!”   “小柔,我……”宁峻祥一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自己打女儿的恶劣行径被耿怡柔给看到了,这让他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这下耿怡柔会更加的不待见他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耿怡柔的声音冷冰冰的。   她去扶起了宁采娜,看到她脸上那红肿的五指红痕,她抬起颤抖地手又不敢抚上去,却又无比的心疼:“娜娜,你没事吧?”   她觉得自己都快哭了,眼睛湿润了,声音带着哭间,喉咙间翻涌着化不开的浓郁苦涩。这就是她的女儿,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惊喜意外让她真的少了一份遗憾,只是这个孩子是她和宁峻笙的那该多好。为什么偏偏是宁峻祥的!   宁采娜看到关心自己的耿怡柔,说不出的委屈就一涌而上,扑进了她的怀里哭了起来:“二婶……”   “你别哭。”耿怡柔听到女儿一哭,这心都揪乱成了一团乱麻。   可是宁采娜哪里止得住泪水,哭湿了她的衣襟,也让耿怡柔闭上眼睛默默地流淌下了泪水。她一手抚上女儿的柔软发丝:“娜娜,别哭,有妈在,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宁采娜的身体在耿怡柔的身里明显一僵,耿怡柔也愣住了,自知自己一时失言。宁采娜从她的怀里缓缓地直起身体,眼里都是不相信的光芒:“二婶……你……你刚才说什么?”   耿怡柔有些不自在地咬了一下唇,然后她温柔地把她凌乱的发丝整理柔顺:“我……刚才说错话了。我自小看你长大,我没有孩子,你就像我女儿一样,所以刚才就说错了。不过,你不一直想要个妈妈吗?那让我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我……”宁采娜看了一个宁峻祥,又看了一个宁峻笙,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有些话,我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宁老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清了清喉咙,看向了耿怡柔和宁峻祥,“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娜娜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你们都该给她说清楚。”   “到底是什么事情?”宁采娜心跳突地空跳了一下,有不安在漫延着。   “你的亲生父亲就在你的眼前。”宁老锐利的目光看着宁峻祥和耿怡柔,“有你做,就该有脸承认!你们难道还没有娜娜刚才承认错误的勇气吗?不要给孩子丢脸,要做合格的父母。”      正文 142看到我如此狼狈是不是很开心      宁老的一席话,让宁峻祥和耿怡柔的身体都僵住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还有面对宁采娜,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宁峻祥倒是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相认在一起,但是耿怡柔却是对宁峻祥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这个女儿外,她是一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宁采娜的心慌乱纷纷,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若隐若现了,胸口胀痛得厉害。看着蛾眉蹙起的耿怡柔,又看向了紧抿着薄唇的宁峻祥,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又把带着泪光的眼睛看向了宁老,怯怯的开口:“爷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爸妈……”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但是她还是想要亲耳听到这个答案从长辈的嘴里说出来,她才能安心。才能认清这个现实。她颤抖着唇和身体。   最后耿怡柔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宁老:“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然后她就把目光落到了宁采娜的脸上,目光温柔而痛惜:“娜娜,是,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是真的吗?”宁采娜的心里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痛苦,她的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却从没有告诉过她。她看向了宁峻祥,“爸,你不是说我妈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二婶变成了我的妈?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有什么好处?你们大人的事情真的复杂,我不想开清楚,也不想参与。”   “娜娜,对不起,我对你说谎也是因为有我的苦衷。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她没有死,她还在。”宁峻祥对宁采娜解释着,“希望你能理解爸。”   宁采娜却是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耿怡柔,她往后倒去,宁峻祥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小柔,你没事吧?”   “你放开我。”耿怡柔却一点也不领他的情,挣脱了他的怀抱,她心痛地看着不能接受现实的宁采娜,“娜娜,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尽母亲的责任。”   宁采娜脸色凝重而痛苦:“如果你是我的母亲,为什么你会嫁给二叔,为什么你没有和我爸结婚?为什么你就在我的身边,你却不认我?既然当初能生下我,却不认我,那么现在也不需要认我,我已经长大了,断奶了,有没有母亲都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我不需要母亲!”   宁采娜对耿怡柔说出这一番决绝的话,她恨自己的母亲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却一直隐瞒着他们的关系,恨她竟然嫁的是她的二叔,这是什么关系!   “娜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耿怡柔的心脏一阵刺痛,泪意就涌上了她的眼眸,“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而你的血型特殊,和我一样,所以我抽血救你时才从你爸那里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娜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了你这么大一个女儿,是我的疏忽,是我的不对,你可以恨妈,可是不能不认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   “昨天才知道?”宁采娜觉得不可思议,她看向了父亲,“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峻祥面对女儿的质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自己的父亲,不过也许他都已经知道了事情,所以才会知道耿怡柔是宁采娜的母亲。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情的经过我和老二都知道了。”宁老看着目光闪烁不定的宁峻祥,目光带着责备地怒气,“就因为怡柔选择了老二,所以你就为了报复老二,就把小柔的清白夺走,想破坏他们的婚姻,可是小柔又使了手段去伤害了兰婷,所以保住了自己的婚姻。但是娜娜竟然是小柔和你的女儿也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她那个时候已经嫁给了老二,哪有机会生孩子?而且她自己还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把老二怨恨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出现才是真正让老二痛苦的根源。你是欠老二,你却认为是老二欠你的,你总是伤害他,而我也尽量的宽容了,直到现在出了这样的荒唐事情,你觉得你还有脸做人吗?老大,你是该坦白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否则你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宁老语重心长地说道,也是在逼迫着宁峻祥。他真的不能再纵容他这么糊作非为下去,否则以后还会有更多不好的事情发生,还会伤到傅向晚,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现在还在,他还不敢明着来,若是他走后,他又是老大,他是无力阻止一切了。   “爸……”宁峻祥张了张口,喉咙处艰涩而难受。   “宁峻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实话是吗?”耿怡柔也想知道一切,她不想自己当一个糊涂虫。   “爸,你说啊,你若是不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宁采娜也对父亲施压。   “小柔,娜娜,你们别生气。”宁峻祥知道如果不说,就会失去更多,何况他们都知道了最重要的秘密,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我说。”   宁峻祥像是回到了过去:“小柔嫁给老二后没多久就怀孕了,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事情,可是我又格外的惊喜。而小柔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宁二的,而是夺了她清白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孩子。她自然是不想要的,所以她准备做手术流掉到这个孩子,但是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和小柔的骨血,我不可能让她把孩子给打掉。正好老二那段时间忙于出国,先去了国外安顿,小柔想把这个孩子处理后再说,却对老二说,想在国内安心养胎,生下孩子再过去。就这样,我找到了机会,好心地和她接近。可是她的身体不好,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就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做母亲,迫于无奈,她只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她想要给老二生孩子。就这样她托我给她安排了一处房子养胎,和父亲说她去了美国父母那边,有他们好照顾她。没想到小柔摔了跤,这个孩子提前生了下来,还大出血,幸好抢救了回来,但是小柔却因此而失去了这部分记忆,医生说她可是因为太排斥这段痛苦的记忆,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就选择性的失忆……我只好把孩子抱了回来养着,想给娜娜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没想到淑芳没多久就去世了,还是让娜娜缺少了母爱。”   这也是宁峻祥不愿意说的原因,他怕的是宁采娜受到伤害,她根本就是自己的母亲不爱的孩子,母亲宁愿选择忘记她也不愿意留下她。宁采娜听了还是受伤了,一脸的难过。   “一切都是我不对,是我隐瞒了一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耿怡柔没想到自己是如此地恨宁峻祥,竟然选择性的失去了记忆。就为了不想记着宁采娜,不想一直背负着过去的那段痛苦的黑暗的阴影生活。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起过一点相关的信息,可见她是多恨。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宁峻祥做人太过残忍。把这么多都人都算计到了地狱的黑暗里。   “原来是这样的。”宁采娜苦笑了一下,“我就是一个没有父母要的孩子。”   “娜娜,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母亲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她那样做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怪她,一切都是我的错。”宁峻祥向她解释着,把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肩上,“爸爸很爱你的,你妈她也会爱你的。”   “你不要再骗我了。”宁采娜摇着头,不相信他说的话,“对,就是你,让我从小失去了母亲,让我失去了真正的家,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娜娜,别这样。”耿怡柔看着也心疼,她去拉她,却被宁采娜甩开了手,“不要碰我!我和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娜娜,你不能这样伤了你妈的心。”宁峻祥看到宁采娜对耿怡柔那种冰冷的态度,这心里也是不好受。他已经让她这一生都受到了伤害,现在女儿也不认她,那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是她先不要我的,现在我也可以不认她!”宁采娜知道这个原因后,本来对耿怡柔还有那么一点的好感,也完全飞走了。因为她就是母亲厌恶的,不愿意生出来,生了也不愿意认同的孩子。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不要她的母亲,她也不会要的,“现在她没有孩子了,就想认回我了,我可不会那么自掉身价。”   “娜娜……”耿怡柔咬着惨白的唇,便泪流而下,湿润了她苍白的脸庞,“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就算你不愿意认我,你也是我的女儿。”   宁采娜别开了脸,不去看耿怡柔那泪流的柔弱的模样,那样会让她的心扯疼,也会动摇。她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要放弃她的母亲,如果不是医生说不能打掉她,那么她已经早不要这个世界上了。这样狠心的母亲,她真的无法面对。   “娜娜,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说这一切错误都是我造成的,你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你不能不认你妈,不能再伤了她的心。”宁祥责备着他。   宁采娜反驳着:“我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我不过是在学她的无情无癔意。”   “娜娜……”宁峻祥的眉头紧到松不开。   “你走,你们走,我要好好休息。”宁采娜冲着宁峻祥和耿怡柔发泄着脾气。   耿怡柔则伤心地离开了病房,这下就剩下全是宁家的人。而宁老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是关于宁家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宁峻祥:“阿祥,其实这件事情我想他永远都藏在我的心里,任其腐烂我都不说,可是现在我为了我的儿子孙女,我不得不说。虽然这很难让人接受,但却上事实。”   “爸,你要说什么?”宁峻祥问着父亲,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安。   “不要心急,慢慢听我说。”宁老在想着要怎么说清楚这件事情,“我曾经有一个大学女朋友,那个时候我正是青春叛逆,我隐瞒了我是首都名门宁家的后人和她相恋。她的家庭也不错,他父母知道我只是一个穷学生后,让我和她分手,以为她是爱我这个人,但却听父母的话和我分手了,后来又嫁给了别人。直到有一天她抱着一个孩子来找我,说那个是我的孩子。我让她给我一个理由。她对我说了当年分手的理由,那就是他的父亲不是她亲生的,是她的继父,她必须在听她的嫁给一个有钱人才能让她的母亲保有其在位,而且她若不和我分手,他的继父就会找人打断我的腿,她知道自己的继父的本性残忍,所以她不想不孝,也不想连累我所以就嫁人了,断了我的念头。而她已经和那个男人离婚了,只因为他太花心,又有了外遇。她又时日无多,所以放心不下这个不属于夫家的孩子在那里。为了这个有情有义的姑娘,我只好把孩子抱了回来,逼我的太太承认这个孩子,以致于让她伤心直到后来死去。刚开始我一直没有怀疑过,后来有一次孩子大出血时,我才知道他是o型血,而我是a型,他母亲是b型血,我们不可能生一个o型血的孩子。可是我也什么都没有说,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没想到的是我尽心的抚养还是没有让这个孩子走上正路,还认为我的孩子拥有了他本该拥有的一切。他不是私生子,最后还要伤害我的孙子,把周围的人都拉进了地狱里,让他们都承受着痛苦和伤害。”宁老说完这句话后,看向了目光闪烁不定的宁峻祥,“阿祥,不用猜了,这个孩子就是你。你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是我对你却比对亲生儿子还好,你得到了宁家百分之三十的财产已经够你花几辈子了,可是你却这么地贪婪,害了阿笙,还要害晚晚,你无非是想夺走宁家的一切。就算你得到了宁家的一切又怎么样呢?钱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你失去的是我们宁家所有的亲人!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满意了?”   宁峻笙,傅向晚和谈希越,还有宁采娜全都再一次震惊了,原来宁峻祥并是宁家的人,却在宁家享受了荣华的人生这么多年。宁采娜死抓着被子,宁峻祥不是宁家的孩子,那她就更不是宁家的孙女了?她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不——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在说什么!我明明就是你的儿子,就算我做了错了,你也不应该不承认我!”宁峻祥伸手揪着自己的衣服,眼里都是不愿意接受的光芒,还有痛苦,“我就是宁家的长子,宁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儿子,宁家的一切你都拿不走的。”宁老叹息着,很是惋惜,“若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是不可能一直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你成为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我一直对你很好,所以就忽视了对阿笙的关心。现在这一切伤害其实都是我对你太过纵容宠溺而造成的。只要你不动晚晚,我想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晚晚她是我们宁家唯一的孩子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再去伤害她!”   “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宁峻祥知道只要他承认了,那么宁家的一切就和他无关了。   “不管你接受与否,宁家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宁老话音刚落,门外响了两下,就走进来了宁家的法律顾问,“阿祥,你也为人父了,也不需要我的陪伴了,所以我会给你两套别墅,一家公司,三辆车,一个帐户,还有一些股票和不动产,我不会让你离开宁家后一无所有,这些够你以后的生活了。明天就从宁家搬走吧。”   律师把一份文件送上:“宁老先生所以说都写在这份文件上了,如果宁先生没有意见,签字后就可以生效了。”   这些算什么,宁家拥有财富可不止这一点点。他为了宁家的一切早早就开始盘算了,到最后却都落空了,他竟然被逐出了宁家,真是太可笑了。   “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宁峻祥现在受到的打击是一个接一个的,他被打得仿佛憔悴了许多。他愤怒一把把律师手里的文件给砸在了地上。   “那你又怎么能让我如此失望,如果你安份地当我的好儿子,我想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宁老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尤!”   “爸,你还真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看到我如此狼狈是不是很开心?”宁峻祥笑得猖狂,带着不甘心。      正文 143面对现实才能更好的走向未来      宁峻祥赤红了眼睛,就像是一只走在愤怒与崩溃边缘的野兽,随时可以发狂去袭击别人。   宁老看着有些颠狂的宁峻祥,握着拐杖的手指紧了一分力道:“你以为我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吗?我最最不想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可是若我一直不说出事实,就是对老二的不公平,因为他才是宁家唯一的孩子,宁家的一切给他也是无可厚非。我为了你而都了疏忽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对你也算是做了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我给你更多的爱护与宽容,你却依然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知道吗?我才是最心痛的那个人。我对不起你母亲的嘱托。”   “爸,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自己心怀不轨,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宁峻笙劝着自责不已的父亲。   “爷爷,一个人是要变善还是变恶那是他自己的性格决定的,而不是你决定的。你做得已经够了,是他不懂得珍惜,与他人无关。”傅向晚也扶着宁老,怕他一个怒气涌上心头,经不起生气而病发。   谈希越看向了宁峻祥:“现在如果能悔过还不算太晚。宁老和我岳父都是心胸宽广的人,绝对不会太计较。”   “悔过?”宁峻祥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实,“爸,你就为了维护你的儿子,竟然能编出这样的故事,我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地位是不是?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亲生的儿子看。你就是想把我从宁家赶走,才会如此绝情!我不服,我不相信!”   他从小就生活在宁家,从小就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他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明明就该上第一继承人,为什么他去失去了所有的光环,落得如此的狼狈。他不会接受这样的不公平!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你可以回想一下以前老二妈妈在的时候的事情,在你知道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之前她是不是从小就对你态度冷淡,但是他对老二却十分的疼爱,她对老二总是温柔,对你却每每训斥,她每天都会给老二讲故事,哄他睡觉,而却你总是保姆陪你,这因为老二才是她亲生的,你并不是她的孩子,如果你从这些都看不出分别,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一个亲子鉴定,你就会明白我没有说谎话骗你。”   宁峻祥似乎被宁老所说的话给击中了,他怔住了,他仿佛凝固了,他回想了往昔的岁月,觉得宁老说的对全。他早该知道的,可是却从不愿意去深想,直到他们夫妻争吵起来,他才知道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面对现实才能更好的走向未来。”宁老语重心长的提醒着他。宁采娜面对这样的一波未来一波又起,完全是没有顺过气来,她才知道息的母亲就是一直看着自己长大的二婶,这心里的苦楚还没有缓解开去,那边又曝出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宁家的嫡长子,他失去了继承权,而她也不再是宁家的大小姐,变成了耿家的外孙女,她根本不想认耿怡柔,失去了宁家的身份,那她也不可能去耿家。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太戏剧化了,让她真的难发承受这样的重击。   宁采娜因受伤本来就苍白的脸庞更加的苍白了,宁老似乎也看出了宁采娜的担忧:“娜娜,你什么都别多想,好好地在医院里休养身体。如果你愿意留在宁家,我们都会欢迎你的。”   “是的,最重要的还是身体。”宁峻笙也开口了,就是不想宁采娜因为不安心而无法好好养伤。   “爷爷,二叔……我……”宁采娜有些意外他们会对自己的宽容和接纳,“我差一点就害了晚晚,你们还要接受我吗?”   “可是你知错就改了,这一点比你父亲好太多了。”宁老看着依然没有悔意的宁峻祥。   “我不是没有事吗?你在宁家长大,你不嫌弃的话,宁家永远都是你的家。”傅向晚也微笑着原谅了宁采娜。人能知错就改,没有继续犯错,就是好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珍贵。   如果只是一味的憎恨对方,那么就会造成更多的悲剧与恩怨。她傅向晚也不是圣贤,但对于一个能一个改过自新 人总是要给一个机会的。她相信像宁采娜这样的女孩子不是真正的心太狠,只是更多是受了身边的人和环境的影响,她能幡然醒悟也说明她并不是考真正的大恶之人。   “我们走吧。”宁老转身就要离开,一切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当他们走出病房的时候,外面有些闹哄哄的,医护人员,甚至是病人和家属都在跳动着,一脸的焦急还有慌张,惊讶意外,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而病房里的宁峻祥还是握紧了拳头,不断地念着:“我不甘心,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爸,你别再错下去了,你向爷爷低个头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二叔也说了会给你机会的,你不要再执着下去了。你这样一错再错有什么意义?只会毁了你的人生和幸福。”宁采娜劝着说父亲。   宁峻祥利眸扫过来,盯着她,让她有片刻的颤抖:“我说过不让你擅自做主动傅向晚,可是你去执意不听我的话,出了车祸,这一切的秘密曝光还不都是因为你的出错!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样子!”   “是,是我的错,可是我也从这件事情中明白了,人真的不能做害人的事情,你不要再错了。”宁采娜心痛着,“你看你就是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二婶她才不爱你,而你也把她推到了地狱里,还有你才会失去爷爷对你的期望和疼爱,失去宁家这个美好的家,如果你再错下去,你就会失去我,你唯一的女儿!”   “我感谢你给了我生命,把我养大,给我最好的疼爱,可是爸爸你想没有想过我其实更渴望有一个爱我的妈妈,可以像所有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妈妈一起陪伴成长,爸,不要让我也对你失望。”   宁采娜哭泣着劝着父亲,希望他能听到她的心声,能够走回到正常的道路上。毕竟她也曾走错路了,她还是被傅向晚的善良和大度拉了回来。她明明是要算计于她,却害人终害已,而她却对她伸出了援手,不是她第一时间给她急救,她已经没有命在这里说话了。   “他们都是在演戏,他们恨不得我被赶出宁家。你不要得到他们一点点的恩德就被他们骗了,娜娜,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宁峻祥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爸,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好好看清楚。”宁采娜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能让父亲迷途知返。   “我就是看得太清楚了,所以才不会被他们骗。”宁峻祥打断了她,“你不要再说了。”   他便急步离开了病房出去,也看到了慌乱的人群在跑动,他也没有顾上,追上了宁家一行人,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有人在说:“不知道是谁这么不想活了,竟然跑到了顶楼去要跳楼,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医生又惹到什么人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个女的,长相打扮看起来挺有气质的,怎么也走这一条路啊。”   “我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今天才在采血室抽了血给出了车祸的拥有特殊血型的宁家小姐的女人,名字叫耿怡柔,这名字听起来也好像很熟悉的。”   ……   当宁峻祥听到的名字时,他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劈了一下,心脏骤缩,狠狠的疼了一下,让他痛苦的蹙起了眉。他缓过劲儿来,也没有和宁老他们多争辩,便跑去按电梯的键,可是电梯像是和他做对一样,根本不动。他一咬牙,便往步梯方向而去。   宁老和宁峻笙相对一眼,他对儿子道:“阿笙,你也去看看是不是怡柔在上面,你和她现在毕竟还没有离婚,她还是宁家的人,是你的妻子,于情于理你也该去看看。如果是她,一定要把她劝下来,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爸,我知道,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宁峻笙点头,有些恨,再怎么深,也无力改变过去。学着释然,也许才能让心放松。   “爸,我也跟你去。”傅向晚也勇敢上前。   “还是我去,上面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陪着爷爷。我和爸去看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上来。”谈希越严肃地警告着傅向晚,“听清楚了吗?”   傅向晚只好乖乖的点头:“那你和爸一定要小心。”   上面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妙。   电梯正好下来,宁峻笙和谈希越进了电梯,往顶楼而去,然后爬了一层上了顶楼台天台。宁峻祥比他们迟一步到达,因为是爬楼梯,所以他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停下脚步。   天台上的风很大,他们上去就看到了站在危险的天台上的耿怡柔。      正文 144这是我唯和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原谅我      耿怡柔一身素衣的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秋日的冷风拂过她的衣衫,轻盈如纱,被风吹的竢的黑发扫在了脸上,她的脸色在黑色的发丝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苍白憔悴。   她的眼晴像是一汪盈满了悲伤愁苦的深潭,没有半点欢喜,全是悲伤,她纤长的羽睫上也沾染着水气。现在的她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那种绝望的心境,无人可理解和感受。她的人生被宁峻祥给完全摧毁,自己把自己推到了绝境里,把自己最爱的人伤害,把一个家弄得破碎,在绝望之际,知道了自己还有骨血,还有一个女儿,却因为以前的痛苦经历而选择了忘记,让女儿也不愿意去承认她这个母亲。   她是在宁家待不去,耿家也无脸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活下去,她真的好累,累到没有一点力气了。她的人生没有可以让她留恋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牵挂,让她还能有活下去的勇气。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耿怡柔想到这里,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看得宁峻祥和宁峻笙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笑容和平静泰然。   “小柔,你下来,那里很危险。”宁峻祥向她轻脚步过去。   “是啊,有什么话我们都好说,只要你下来。”宁峻笙也与她好生说话,就怕自己的语言有一个不对的地方,会把她给激怒,她便会失去理智,纵身往下跳。虽然他对她是有怨的,可是也不至于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大家好聚好散是他的想的结果。   宁峻笙也小心的移动着脚步,和宁峻祥一样,想要靠近她。可是耿怡柔看到两人都在向她接近,她大声地厉喝着:“你们都给我站住!就让在原地不要动,否则我马上就从这里跳下去。”   宁峻祥和宁峻笙听到她这么一说,而且看到她往后又退了一点步子,吓得整个神经都绷直了,不敢再动。就那样杵在原地里。   “我不动,你也别动!”宁峻祥还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动,“小柔,你快下来吧,这里这么高,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可不是在开玩笑。”   耿怡柔却毫不在乎地轻笑了一下:“掉下就就掉下去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柔,我不能看着你掉下去,你才和娜娜相认,你怎么能让她这样失去母亲,你这样做她会很伤心的。”宁峻祥拿女儿说事,希望能让她可以回心转意“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娜娜的面子上,你不能做傻事。”   “娜娜是我的女儿,可是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也不配做她的母亲,没有我这个的母亲她会更开心的。”耿怡柔心里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不,是娜娜她一时没转过弯来,不能接受,你给她时间,她会明白你的好的。小柔,你就理解一个娜娜的不懂事,她始终是你的女儿,你要和她置气,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如果你这就么任性地一跳,等哪天娜娜想明白了,而你却……你让她怎么办?”宁观峻祥动之以晴,晓之以理,“你不能让娜娜后悔啊。”   “她有你这个父亲就够了。”耿怡柔还是没有回心转意,她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再也修复不了。   “小柔,父亲代替不了母爱。”宁峻祥始终不放弃。   “够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耿怡柔生气了,对上他的目光里带着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自私,这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做了不饶恕的错事,我现在已经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丢了耿家的脸!”   耿怡柔想到过往的种种,她现在是真的感到无比的绝望,两行清泪就流淌了下来,湿润了她本就苍白的面容。冷风吹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她仿佛随时会与这大风一起消失一样脆弱。   宁峻笙看情况,只好对身边一进没有说话的谈希越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她了,就是娜娜,你下去把娜娜给带上来劝劝她,也许能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他们母女能相认团圆也是一件好事。”   “好。”谈希越便转身离开了。   “小柔,你下来吧,有什么话我们都可以好好说,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宁峻笙劝着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只要想重新来过,想要站起来,我会帮你。”   “帮我?”耿怡柔含着泪光的眸子无助地看着宁峻笙,“帮我有什么用?你不会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你还是要和我离婚,不与我相伴到老。我失去了你,又有什么力量站起来。”   “怡柔,就算我们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宁峻笙确实是不和能她一起过去下去了,他不想撒谎骗她,只能说实话。   “朋友?我不要。”耿怡柔哽咽着摇头拒绝与他成为这样的关系。   宁峻祥听到宁峻笙这样说,急得他跳,冲他吼道:“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你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话吗?你说一句会死啊?”他看了一眼耿怡柔,然后压低了声音,“你先把她哄下来再说,只要她下来了,一切都好办了。你难道想把她给激怒,看着她跳下去你就满意了?”   “我只是不想骗她。”宁峻笙也感到为难,“如果她下来后,知道我骗了她,那么她心里肯定更难受,指不定还会做什么傻事。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是不可能的。她不应该再做梦下去,这样只会更加的害人,人该清醒的时候还是要面对现实!”   “去你的现实!如果她若是因为你说错话而跳下去,那宁峻笙我就和你没完!”宁峻祥威胁着他。   “宁峻祥,就算我跳下去了,我的生死都与阿笙无关,你若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耿怡柔见宁峻祥对宁峻笙面露凶相。   “小柔,他都伤你到这般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你家是何苦,他根本就不懂珍惜你的美好。”宁峻祥就不明白为什么耿怡柔到死都对宁峻笙痴心不改,“他有什么好的?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到我的身边来,我娶你,我会给你一切。”   “你住口!”耿怡柔怒斥着他,眸光破碎着,“我的清白虽是被你夺走,那并非我自愿,我和你虽然共同有一个女儿,但也并非我之愿。我既然和阿笙结为了夫妻,那一辈子他都是我的夫,而我也是他的妻。我耿怡柔绝对不会二嫁,更不会嫁给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耿怡柔对于宁峻笙绝对是情根深种,对他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去爱。可是这份爱却不遂人愿,根本不给她一直能美好下去的机会。   “怡柔,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的命是你的自己的,不要为任何人犯傻,应该好好珍惜生命。”宁峻笙对于耿怡柔这份爱只感觉到了压力,却没有一丝的欢悦。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沉重,只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虽然做错了,可是我却依然不后悔自己用卑鄙的手段拥有了你二十多年,否则我想我连这二十多年的美好回忆都不会有。阿笙,不要怪我心狠,只是我爱得太深,太疯。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可是我不想和你离婚,就让我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也了结我身上的种种错误。阿笙,生,我是宁家的人,你的妻,死,我也是宁家的鬼,你的妻。我不要被你抛弃,我要以宁太太的身份活着或者死去。阿笙,原谅我……”耿怡柔咬着唇,泪如泉涌,满面的潮湿,那柔弱的模样看得人是如此的心疼心碎。   可是宁峻笙的心却动摇不了半分,因为他不爱她了,没必要在一起折磨对方。他的沉默更是让这楼上的狂风猛烈呼啸着,从他们的耳边擦过。然而世界一片和安静,三人都没有动,像是石雕一样。时间在煎熬中流淌着。   “宁峻笙,你说话句话话,你答应她你不会离婚。”宁峻祥再一次吼着宁峻笙。   宁峻笙抬眸,目光坚定,一如最初:“怡柔,这命是你的,是你父母给的,你若是不珍惜,我也没有办法。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我以前已经错了,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你想要你的幸福,而我也想,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一样,只是要用正确的方式去获得。”   “宁峻笙,你说什么屁话!”宁峻祥心一慌,看向了耿怡柔。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想让自己解脱而已。”耿怡柔微微一笑,都带着无法诉说的凄苦,蛾眉带着忧伤,“阿笙,就让我保有我最后的尊严,就让我留着这个宁太太的身份。我祝你幸福!”   耿怡柔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就那么决绝的,不再多停留,也不思考,就这么转身,纵然一跳,就像是被风吹落的轻纱,那么轻盈的飘荡。   “不要,小柔——”   宁峻祥快一上步反应,急步如风,飞身出去,也从这天如落下,一把抓住了坠落的耿怡柔,一手也抓住了天台边的管子。宁峻笙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抓住了她。否则他真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放开我!”耿怡柔仰望着他,却没有感激他的相救,反而还责怪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要你救!我只想求一个解脱,难道都这么难吗?”   “小柔,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宁峻祥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和责备,“你抓紧了,千万不要松开。”   “你如果不放开手,你也会掉下去的。你没有必要和我一起丢了性命。”耿怡柔与他就为样惊险地掉在楼身边上。   下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看着悬空的两人,都在无比的担心着,就怕会出事。   “上面的人撑着点,119马上就到了,就可以救下你们了。”下面的人拿着喇叭在对着他们道。   听到下面的人在喊话,而宁峻笙也找回了魂儿,才知道他们并没有死。他赶快跑上前去,从他们一起掉下天台的位置看过去,控出半个身子,看到了掉在半空中的两人。   宁峻笙伸手去,想去抓住宁峻祥的手臂,却还够不到距离。他努力地把自己往前再探出去一些,想要努力地去抓住他们,却还是不行。急是他是汗水湿透了衣服:“你们撑着,我去找人来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谈希越已经带着宁采娜上来了,她坐在轮椅上被谈希越推了过来:“爸,怎么了?”   “希越,你来得正好,他们两个人正在下面掉着,快一起帮忙把她们拉上来。”宁峻笙看着他们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娜娜,你去和你妈说话,说着好话,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   “……好。”宁采娜现在也别无选择,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掉下去摔死。   而已经在那里悬空了好一会时间的宁峻祥和耿怡柔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因为身体悬空,所以身体重量似乎增加了,让宁峻笙抓住得十分吃力,感觉有力量不断地从他们相握的手中流失一样,宁峻祥是咬破了嘴,一身是汗,就连掌心也湿腻起来。他们之间扣在一起的手也开始失去了紧握的力量,开始松开。   “抓紧了。”宁峻祥吃力道。   “你放手吧,这样下去,都会没命的!”耿怡柔劝着他放手,可是他却不同意。   “妈,我是娜娜,你已经丢下我二十多年了,现在你不能再自私地丢下我了,你千万要握紧爸爸的手,二叔和七少或救你们上来的。”宁采娜对着天台边大声道,希望耿怡柔能听到。   “娜娜……你刚才叫我什么?”耿怡柔听到宁采娜叫她一声妈,百种感觉情绪在胸膛里激荡着。   “妈,我叫你妈,所以你不能丢下我!”宁采娜再一次大声地叫她,“你要留着你的命好好地补偿我这二十多年失去的母爱,你不能就这么……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也不会去的坟前上香!”   “娜娜……”耿怡柔真的太开心,能在临死的时假听到女儿叫她一声。   “小柔,你听到了吗?娜娜她认了你,我说过她会明白的,所以你不要放弃你自己。”宁峻祥也感到了欣慰,母女终于相认了。   耿怡柔却泪水盈满了眼睛,模糊了视线:“可是却已经太迟了。不过我很高兴——啊——”   耿怡柔突然大叫一声,她和宁峻祥之间的手已经分开,宁峻祥也松开了握着管子的手,随耿怡柔一起坠下,在下落地时候,他奋力一把抓住了她,进而抱住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宁峻祥紧紧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以护着她的姿势。   “宁峻祥,不要这样!”耿怡柔的心还是感动不了。   “这是我唯一和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情了,就让我做一次,也补偿你一次也好。让我死也死得心一点。”宁峻祥却所起了满足的微笑,“能为你死,能抱着你死,我真的已经满足了,无比的满足。”   七层高的楼,他们只听风声地耳边呼啸着,除了风声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在天台上没能拉住他们的宁峻笙和谈希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掉下去,像是秋天里两片从枝头跌落地枯叶,在秋风中无力挣扎,只能这样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爸,妈——”宁采娜也知道父母一起落下,她从轮椅上吃力地站起来,扶着天台,悲痛欲绝地呼唤着他们,泪水就急急地滴落。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重重一摔落在了地上,宁峻祥先着地,虽然下面已经有人势了一床软垫,但是高度太高,冲击力太大,宁峻祥受了重伤,骨髓断裂,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口鼻流血,伤势十分严重。   “娜娜,别看……”宁峻笙上前,拉过她,把她的头抱在了怀里,可是她脑子里看到的那朵绽放的血花却怎么也从脑子里抹不去了。她像是傻了一样,就躲在了宁峻笙的怀里不一动不敢,她不想去面对现实。面对她的父母可能一起摔死的场面,太过残忍,太过血腥。   而耿怡柔因为被他护着,加上他和垫子的双重缓冲,情况比宁峻祥好很多。她看着受伤流血的宁峻祥,吃力地挪到他的身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该死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峻祥握着她的手,没有感到死亡的恐惧,还绽放了笑容:“小柔,为是我欠你的,就让我用我的命来向你赎罪吧。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娜娜,你们母女一定要好好。”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吗?不会的!”耿怡柔激动地落下了泪,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绝对不会是爱,“你若是想要我原谅你,那么就活下去,好好地活着!”   “小柔,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对不起……”宁峻祥感到抱歉。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活着。”耿怡柔揪着他的衣领。   “对不起……”宁峻祥重重一咳,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洒在了耿怡柔洁白的衣衫上,像是茫茫雪地里盛放着点点的红梅,那样的让人觉得刺目。   然后他的笑容就这样凝固,瞳孔也涣散无神,头往耿怡柔这边一偏,失去了呼吸。   “宁峻祥,你给我起来,你不能死……”耿怡柔打着他的脸,然后对站在那里的医生道,“医生,你们救救他,他不能死!”   “女士,他已经走了,你节哀顺变吧。”医生平静道。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耿怡柔不相信,“死的人应该是我!”   “你也不要激动,你的伤势需要检查,请你配合。”医生上前,想把她扶起来。她却推开了那些医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耿怡柔就坐在那里,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和疼痛,脸上的泪水混着宁峻祥喷到她脸上的血水,没有形象的哭花了一张素净的脸。她仿佛被悲伤给笼罩着,孤独地封闭地坐在那里,与世隔绝。   而在天台上的谈希越看着下面的情况,对宁峻笙道:“爸,好像还有人活着,我们下去看看情况。”   “好。”宁峻笙把宁采娜扶坐到了轮椅上,然后把她推走。   他们三人下了电梯,到了底楼的路面上,看到了耿怡柔一直在哭。宁采娜看到了死在母亲身边的父亲,看着那刺目的鲜红的血,她的心里无比的疼痛。她的泪意也涌了上来,视线开始不清楚。   宁峻笙上前:“怡柔,人已经去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他既然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一命,那你就要更加的珍惜自己的命,你这样不配合医生是不明智的选择。娜娜已经失去了父亲,你不能再让她失去了母亲,那样她就成了孤儿,你难道想她失去双亲,变得无依无靠吗?你不是说要好好补偿娜娜吗?就从爱惜自己的身体开始吧。”   宁采娜也上前,声音里染着哭意:“妈,爸已经不再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也不要再想以前了。以后我们就要相互依靠了。妈,好好地配合医生吧。算做女儿的求你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求你。你也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耿怡柔含着泪意朦胧地眼睛,转头看着身边的宁采娜,一把抱住了女儿:“娜娜……”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宁采娜抚着她的背,看着含笑九泉的父亲,她心里很难受,但她也知道这是他父亲最好的结局了,“妈,我们活着的人都要好好的活着,活得开心幸福,才不负死去的爸爸。”   “我都听你的。”耿怡柔哭着,有了女儿的原谅和支持,她才找回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正文 145他们就这缠绵对望      耿怡柔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自己的女儿宁采娜,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们母女终于相认了,虽然宁峻祥死了,但是他们母女之间却因此而冰释前嫌也是好事一件,虽然涌圆满了,但是事情圆满了,一切恩恩怨怨,在人都死了以后,也就不再谈论了。   “就这对了,不要让我担心你。”宁采娜替耿怡柔抹着脸上的泪水,也破涕为笑。   耿怡柔也学着宁采娜,抬起手指为她抹去泪水,母女两人就这样相视铡笑了。悲伤与欢乐,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只要活在当下,活得幸福就好。   “医生,快来给我妈检查一下。”宁采娜便叫着医生。   在宁采娜的安抚之下,耿怡柔才没有拒绝医生,顺利地被医生给抬了推床,给带走了。至于宁峻祥,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她抬到了担架上,要替他盖上白布。宁采娜上前,忍着悲伤:“我是死者的女儿,让我来吧。”   工作人员便把白布给了她,宁采娜眼眶一直都是发热,发烫的,她轻轻地,慢慢地替宁峻祥把白布拉上,也在这一慢动作中回想着他们的曾经,曾经宁峻祥也是十分疼爱她的,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爱。她总是那么任性,她还没有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就这样走了。他为了他一生的挚爱死了,也是值了。可是他的父亲却爱人的方式却错了,所以才得不到母亲的原谅,直到死,也只是感到难过,并非爱上。   “爸,这样你就不会有遗憾了,是吗?”宁采娜眼角的一滴落跌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脸上,“爸,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妈的,不会让你在天上还操心的。我和妈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希望你能安息。”   宁采娜的声音都是哽咽着的,她的视线清楚了又模糊,心底涌起了无数的悲伤。明明一家是可以团聚的,却弄成了阴阳两隔。刚刚才认了母亲,就失去了父亲,这份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直到宁采娜把宁峻祥给完全盖上,他自她的视线里消失,她的心更是被撕裂般的疼。她不知道自己在怎么办,才能停止这不断掏空心脏的的疼。看到工作人员把宁峻祥推走,她的泪涌得更纷纷了,脸上一片的潮湿,几欲扑上前去。   “爸……”宁采娜哭着,叫着,带着悲伤与难过。   宁峻笙看到宁采娜这样,怕她从轮椅上跌下去,便把她抱在怀里:“娜娜,别哭。坚强点,人死不能复生,以后的我们会照顾你的。”   “二叔……”宁采娜紧紧地抱着宁峻笙,泪水湿了他的衣服,她就这样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宁采娜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渐渐止住了悲痛的情绪,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但是还抽着泣,她的眼睛也哭肿如核桃,红得像是小兔子,那双眼睛不再清澈,而是装满了太多的悲痛。   宁峻笙看着她,慈爱的抚着她的发顶:“去看看你妈的情况吧。你不能倒下,她现在最需要你了。”   “嗯。”宁采娜点头,坚强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好像一夜之间便长大了,成熟了。人总是要这样,经历了深刻的事情后,才会长大,才会更懂得和明白与珍惜。   以后的路,宁采娜会走得更稳,不会像曾经那样,总是任性妄为。   他们到了耿怡柔所在的手术室前,而傅向晚也带着宁老过来,他陪伴着宁采娜,她坐在那里,脸上看起来特别的平静,可是双手却已经紧紧地揪着身前的衣服,揪着了凌乱的皱褶,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而所有的人却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傅向晚看向了谈希越,他便与她到了一旁,小声道:“希越,这是怎么回事?”   谈希越就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就是这样的,宁峻祥为了救耿怡柔而死了。”   傅和晚看向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辣的宁采娜:“娜娜她也怪可怜的。这刚认了母亲,却又失去了父亲,他们一家人本来是可以团圆的,现在却天人永隔了。娜娜一定伤心极了。”   “团圆?”谈希越轻轻道,“如果活着,他们是不可能团圆的,耿怡柔根本不会接受宁峻祥,他死了,她最多只是难受,不会感动,更不会爱上。因为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他而起,他害了那么多的人,这样死了也算是解脱了。想想他害的人,你爸,你妈,还有二婶,宁采娜,还有你……这么多人,他一死就抵了所有的罪,真的太便宜了。”   这样的死法,真的太过有些便宜了他了。如果活着的话,论罪行,是十分的严重的,这牢恐怕是要坐到死了。那在牢里的漫漫时光要怎么去渡过,而现在只要一死,没有名誉的损失,也没有坐牢的痛苦。这真的是他赚到了。   “苦的倒是娜娜。”傅向晚叹息着,“况且人都死了,就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过去吧。”   谈希越和傅向晚便走了过去,就听到宁老对宁峻笙道:“你通知过耿家没有,怡柔出了事,耿家也该知道。”   “我这就通知。”宁峻笙到现在才空下来,便去到安静的角落给耿怡志打了通电话过去,“怡志,怡柔在首都医院,你快点过来。”   “她怎么了?是不是你又害她受伤了?我告诉你,若是她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我们耿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耿怡志听到妹妹在医院,就有些失了分寸。   宁峻笙也没有和他计较,挂了电话,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等待着。   傅向晚站到了宁采娜的身边,伸手放到她的肩头,温柔而鼓励地轻按了两下。宁采娜接受到了傅向晚的鼓励,也抬眸向她轻轻一笑,以表现感谢:“谢谢你,晚晚。”   宁采娜把手放到了肩上,覆在她的手背上,感到了安慰。傅向晚,是反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有时候一个人用恩德和宽容去回报那个伤害自己的人,有时候得到的便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至少不会再心生怨恨峭会是敌人,而可能成为朋友。   没有多久,耿怡志便匆匆赶来了,一脸的焦急,走过来,扫视了众人一圈后,对着宁峻笙劈头就问:“你到底对小柔做了什么?你会进手术室,你到底要把她伤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才会罢手?是,她以前是做错了,伤害了你,可是她付出了代价,得到了惩罚——你不爱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让她生不如死!她因此都像了一个人一样,不像活着,倒像是死去了。现在你还想把她给弄死是吗?你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毒!她倒底是欠了你什么,要让你这样伤害她!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只不过是因为她爱你,所以才会忍下我对她所有的不公!”   “宁峻笙,你就行行好,不要再伤害她了,就让她平静地过下半生吧!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也看在她是一个好妻子的份上,你就不要把她逼上绝路。”   耿怡志不明情况是非,就对宁峻笙一顿指责,让所有的人都为宁峻笙感到不公平。   傅向晚开口维护着自己的父亲:“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说别人一通,这就是你们名门人士的良好教养吗?”   耿怡志看傅向晚,目光变得锐利:“你是谁?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我就是宁峻笙的女儿,做为他的女儿,我怎么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别人指着鼻子吗?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没有女儿了,就这样任人欺负着。”傅向晚毫不示弱地对着他道。   “原来是阿笙的女儿,果然是有一个好女儿。”耿怡志再将目光落到了谈希越的身上,对于他,她自然是了解的,“还有一个好女婿。”   “耿叔,无论什么事都是需要讲一个理字的。你这样说我的岳父大人,真是毫无道理,只会降低了你的身份。”谈希越本不想插话的,也被他给扯了进来,“况且做儿女的自然是要尊敬孝顺父母的。”   “谈七的口才一向了得。”耿怡志笑了一下,“我是说不过你,但是我妹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说过绝对不会放过他!谁也阻止不了我!”   一直没有开口的宁老把手里的拐杖重重一往地上一撞,声响动静破颇大,成功地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宁老那威严的目光则扫向了耿怡志:“怡志,我可还在这里坐着,没有死,你是要不放过谁?”   “宁叔,谁伤害了我妹妹我自然就不过放谁。”耿怡志理直气壮地回答了宁老的话。   “那被怡柔伤害的过人,又该怎么做?”宁老反问着他,“不要以为打着爱幌子就可以随意去伤害别人!不要以为只有怡柔是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还没有站出来,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宁老,可不能因为是你宁家的受了委屈,就护着自己的人。”耿怡志勾着唇。   “你不是护着你妹妹吗?”姜始终是老是辣,宁老是不可能轻易就被耿怡志给说得无言以对的,“我们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还是等怡柔出来后,你自己去问问她,是谁逼了她!做人还是要讲良心!”   “要可以证明这一切与宁家无关,是她自己想不开,要去轻生的。而且我爸还救了她。”一直没有出声的宁采娜插话进去,她微抬羽睫,目光与耿怡志对上。   “你也是宁家的人,你说的话凭什么让我相信?”耿怡志的目光微微眯起来。   “我是根本不是宁家的人,我是她的女儿,也是宁峻祥的女儿!”宁采娜没想到自己与宁家根本没的血缘关系,和耿家倒是扯了关系,“如果按这样的关系来算,我还应该叫你一声舅舅。”   耿怡志的眸光被这样的意外答案给震碎了,他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我妹妹的女儿!她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她不小心流产一次,所以千万了终身不孕,不可能有孩子的。这样的谎你都能撒,你们宁家还真是好样的!真是教子有方啊。”   “信不信由你,但是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希望你不要再诬蔑宁家。”宁采娜站了公平之上,说着公理之话。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护士从里面出来,看向了众人:“是耿怡柔的家属吗?”   “是,我是,我是她的哥哥。”耿怡志上前一步。   “我是她的女儿。”宁采娜也担忧地蹙紧了眉,想知道结果。   “耿怡柔从高处落下,摔坏了双腿,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了。”护士向他们说着这个不幸的消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希望你们能安抚病人的心情,让她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耿怡志脸色一变,立即反驳道:“没有了双腿,你让她怎么活?她那么骄傲又爱漂亮的一个人。这对她来说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两样!你们一定要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这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是没有办法的问题,请家属冷静些。”护士也感到为难。   “护士麻烦你了。”宁采娜听到这样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倒是平静了许多,接受这样的现实,毕竟耿怡柔是可能连命都没有的,现在能保住命,只是失去双腿,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会尽全力去安抚她的,帮助她走过这个难关的。”   “你懂什么!”耿怡志斥责着宁采娜,“我妹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作主。”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绝对不会害她。我已经失去父亲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失去母亲,只要命在,这双腿又算什么?如果你没有自信让她过得好,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我相信我可以帮她找回美好的人生。我是她的女儿,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宁采娜一双坚定而自信的眸子无惧地对上他的眸子。   “你们宁家可真是以多欺少,也不怕别人传出去笑话。”耿怡志竟然无言以对,被宁采娜给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耿叔,你不尊老爱幼,这若是传出去了更是让人笑话了。”谈希越眸光淡然,“事情传出去,采娜最多被人说句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你——”耿怡志被谈希越一句话更是噎得心口痛,再也拿不出话来,“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耿怡志便往手术室的右边而去,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被这一群人气得。   傅向晚看到耿怡志无言以对,灰溜溜的坐在一边的身影,她对着谈希越笑了笑,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老公,你真厉害。”   “你老公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你不是已经亲身体验了吗?”谈希越的嘴上又是对傅向晚使坏,惹得她是耳朵子发热,就有红晕染上了白皙的脸庞,水眸荡漾着柔波,格外的美丽动人。   “这里是医院,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一些。”傅向晚轻瞪了他一眼,“怎么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收敛?都是快三岁孩子的爸了。不过就是刚表扬了你一下,你就得意忘形了?”   傅向晚低声数落着她的不是,这一颗心开始狂跳着,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真的很不合适。谈希越到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他从来就是这样,不正经的时候总是表现得特别镇定,仿佛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做着再正经不过的事。不像她总会慌张,总会脸红,让人一看,以为她在想什么坏事呢。   “你的说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不是在医院就可以作不正经的事了?”谈希越微微挑起好看的浓眉,似乎在征询着她的意见。   “你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傅向晚有些急了,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而他总是能抓着她话里的字眼来取笑和戏弄她。   谈希越握紧她的手:“气氛太沉重,我不过是和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我就是想让你笑一笑,就生气了?”   “是,生气了。”傅向晚重重地点头。   “那把气撒我身上。”谈希越把另一只手放到她的面前,“咬一口就不气了。”   “贫。”傅向晚又狠瞪了她一眼。   在他们的说笑里,时间过得倒快,也不觉得心里像是压抑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   当耿怡柔推出来的时候,她是昏迷的,毕竟受伤严重,又做了手术,麻醉药还没有退下去。她被转移到了病房里。   医生出来,摘下了口罩对他们说:“耿女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手术也非常成功,虽然没有截掉双腿,但是双腿也是废了,以后只能用轮椅代替行走了,你们家属得帮助她度过这一次难关。”   “谢谢医生。”宁采娜道。   “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了。”医生便离开了。   然后他们便去了耿怡柔的病房,宁采娜上前到母亲的病床边,看着母亲平静的睡颜,只是太过苍白了些,毫无血色,和洁白的床单都融为了一色。看起来让人格外的心疼。   宁采娜握起母亲的手贴了自己的脸庞,母亲的手指也非常的冷,冰着她的有蛋,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而是觉得特别的难受。父亲走了,母亲的命是留下了,但却失支去了双腿,不再像曾经那样美丽。然而这也是上天以她的仁慈了,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失去双腿也只是一种惩罚。   “娜娜,别难过了。”宁老对宁采娜道,“只要你妈好好休养一定能好起来的。”   “嗯。”宁采娜还是会止不住温热的泪水刺痛眼睛,她吸了吸气,不让自己再软弱的哭泣,“爷爷,二叔,晚晚,七少,谢谢你们,你们也折腾了很久,你们回去吧,我可以照顾我妈的。”   “我留下来陪着你吧。你才出了事,身体还很差,你这样照顾人是撑不住的。”傅向晚看着头上还缠着白色纱而的宁采娜,担心着她会把自己给累垮。   “不用了,我自己的妹妹,我们耿家人会照顾。”耿怡志拒绝了傅向晚的好意。   “晚晚,我没事的,这里还有护士帮忙。”宁采娜对她虚弱一笑。   因为耿怡志的执意,他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只好离开。   第二天耿怡柔已经醒了过来,宁采娜和耿怡志都守着她。她转动着眸子,看着四周的一切,显得特别的平静。   “妈,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去叫医生。”宁采娜关心着她,看着她出奇平静的眸子,她反而是担心了。如果她能有一些情绪上了渲泻到好,至少没有把情绪憋在心里,可是她这样样子……   耿怡柔看着身边的宁采娜,她才自唇角勾了勾一抹笑:“娜娜……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更不接受我。”   “妈,过去的都让他过去,我们应该好好地把握以后。”宁采娜与她紧握着手,父亲都去了,她再计较太多,就会再失去一个亲人。   耿怡柔满意而笑,她想动,却动不了双腿,她的瞳孔放大:“娜娜,我的腿怎么不能动?”   “妈,你的腿以……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只能坐轮椅了。”宁采娜微颤着羽睫,本不想告诉她这个事情的,但她总会知道的,“不过妈,没有关系的,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你不要太伤心了,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双腿。”   耿怡柔听了之后,依然是平静的,本来她是是连命都不想要的,没想到只是失去了双腿,这样算来,老天爷对她还是仁慈的,她没有什么要抱怨的,她会很平静的接受这个事情。   “你别担心,我不会想不开的。”耿怡柔反过来安抚着女儿。   “妈,以后我们就想到依靠。”宁采娜见母亲这么想得开,心里的那份沉重也失去了分量,心情的天空逐渐晴朗起来。   “好。”耿怡柔微笑着答应了女儿。   而不明白这一切事情的耿怡志以为耿怡柔悲伤过度,所以神智不清:“小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宁峻笙他逼你的?如果是,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找他算帐,让他陪你一双腿。”   “哥,以后我和阿笙再也没有关系了。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娜娜了,为了娜娜我也要好好的活着。”耿怡柔经历这次事情,一切都想明白了。   然后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耿怡志,因为误会了宁峻笙,他也无话可说。因为一切的罪孽根源都是因为宁峻祥而起,他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有一个女儿。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而耿怡柔和宁采娜的相互依靠取暖,也让他们的人生不再继续冰冷下去。   一个月后,耿怡柔也算是大好了,她让宁采娜约了宁峻笙。他们便去了宁家,宁采娜推着耿怡柔进来,她面色看来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方面看起来比以前好太多了。   而这一天,傅向晚和谈希越也在。   耿怡柔平静地对宁峻笙道:“阿笙,我同意离婚了,你准备的离婚协议书呢?给我签上吧。”   宁峻笙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给她,两人当把各自的名字签好,这一次,没有人再有犹豫。因为耿怡柔的生活重心已经改变了,现在宁采娜才是她的寄托和支柱。   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将给了宁家的私人律师。   “阿笙,以前是我不对,和你纠缠了大半生,以后我们都会轻松许多,各自去寻找各自的幸福。”耿怡柔释然了,她看向傅向晚,“晚晚,你代我向你妈妈说一声对不起,不管她能不能原谅我,这都是我欠她的个道歉。”   “还有,娜娜既然不是宁家的孩子,以后她就跟着我了,她也将改姓,随我姓耿。”这也是得到了宁采娜的同意。   宁采娜对宁家所有的人都深深一鞠躬:“爷爷,二叔,感谢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以后我和妈妈准备去美国,在外公外婆那里定居。以后请叫我耿采娜。我祝你们都幸福。”   “娜娜,只要你愿意,宁家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的爷爷。”宁老看着已经成长懂事的耿采娜,心里特别得安慰。   “我们都欢迎你们随时回来。”宁峻笙也微笑着。   “谢谢。”他们母女由衷的感谢。   他们离开后,傅向晚也在宁家的祖先牌位前上香叩拜,敬了宁家的祖先,便是正式的认祖归宗,回到了宁家,傅向晚也将随之更姓为宁,叫宁向晚。   傅向晚回到宁家,再改姓,都是得到了自己的母亲兰婷和养父母傅志刚、杜秀鹃的同意和支持。能得到家人的支持是最让宁向晚感到安慰的。   “过两天,在家里办个介绍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们宁家的孙女。”宁老看站宁向晚选择了姓回宁,真的是感到欣慰。   “爷爷,不用了,我不喜欢这凑这个热闹。”宁向晚看着身边的谈希越,“你是不是?”   “我知道你低调做人,但是爷爷的心意,你就顺从他老人家一次。”谈希越却反劝着她。   宁老其实也是时日不多,他只想在世的时候给把最好的都给自己这个遗落在外,受尽苦楚的孙女,想尽自己的全力补偿她,这是他的心愿,谈希越只是想满足他。   “对,听爷爷的安排。”宁峻笙也想补偿女儿。   两天后,宁家的主苑办了一场宴会,宴会被安排在了晚上六点,夜幕微垂,暮色中宁宅被五彩璀璨的灯光映照得分外富丽堂皇。宁家上下被纯白色的玫瑰花装点,配上浅紫色的轻纱在晚风中飞舞,荡漾出浪漫梦幻的涟漪。邀请了宁家最好的的一些亲朋好友到场,虽然已经尽量做得低调了,可是却还是来了很多的人。因为宁家的声望和地位,也因为大家想看看宁家这颗蒙尘的珍珠是如何的光华四溢。更有的人也是想趁这个时候想要巴结一下宁家以后真正的主人。   鲜红色的地毯从主客门口一直铺到大厅里。   高阔的穹顶上面垂吊下巨大地的宫庭流苏水晶灯,璀璨奢华,迷醉了人眼。正面是礼台,纯白与浅紫两色的轻纱和垂幔,还有美丽的水晶流苏,鲜艳欲滴的白玫瑰,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精致夺目。   礼台左边的酒台上叠起了高高的高脚杯。   右边是同样服饰演奏乐队,正现场凑出轻柔的乐曲,倍加温馨。   前来参加婚礼的每个客人衣着华丽得体,发饰精致,珠光宝气。   在一片掌声中,宁向晚挽着宁老的手臂人旋转的楼梯上缓步下来。   宁向晚容貌清纯动人,黛眉如柳,浓密纤长的羽睫下那双清澈的眼潭如艳阳下的湖水般动人,只稍一眼看去,就可以让人心甘心甘情愿的沉沦,成为她的俘虏。玫瑰花般柔软的红唇仿佛在轻轻诉说着什么。她长发高贵的盘起,显得柔美高雅,裸色镶着细钻的拽地礼服礼服妩媚地勾勒着玲珑浮凸的娇人身段。她真的很美,美得像是跌落凡间的仙女,诱人犯罪。   她温柔的轻笑着,步步如莲,看得那些在场的男子都失了魂儿。只在谈希越站在人群里,一袭纯黑色的西装正式得体,勾出他俊挺的身材,黑色的领结,突显绅士的优雅,清俊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幽暗的双眸里是无尽的欣赏和赞美。而宁向晚的目光与与他的视线相接,他们就这样缠绵对望,把所有人都摒弃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宁峻笙站在麦克风前,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每个人的耳朵里:“感谢每一位来参加宁家的酒会,这是小女宁向晚,希望以后大家都能多多帮助照顾她。”   第一支开场舞,所有的男子都想成为宁向晚的男伴。可是他们却看到她目不斜视,一直走到了谈希越的面前。      正文 146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对她满满的爱      宁向晚就这样站在了谈希越的面前,她温柔浅笑,清丽如素莲,格外的气质纯净,就旬是这世间上没有一丝杂质的水晶一般,且光华璀璨。   谈希越也就这样迎视着她淡笑的目光,两的目光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别人。   男人英姿俊挺,女子美丽无双,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油画,风景这边最好。水晶流苏灯的淡金色的光芒就轻撒在了他们的发上,脸庞上,肩上,晕出淡淡的光晕,仿佛发光体的他们吸引着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那样的完美而和谐。   然而那些不知情的人里,不是妒嫉着谈希越能得到美人的垂青,就是羡慕宁向晚能让这么优秀矜贵的男人为之动容。   谈希越微笑着向宁向晚伸出了手,掌心面对着她,一手背在身后,身体也微微地弯曲,十分的绅士和正式,让宁向晚得到最高的尊重:“宁小姐,愿意和我一起跳一只舞吗?”   “我愿意。”宁向晚的回答没有一丝的迟疑。   接着她便把自己的手伸向了谈希越的掌心里,他握起了她的手,一起走向了宴会中央,两人摆好了姿势,接着乐队变换了曲子。两人踩着节拍跳起了优美的华尔滋。宁向晚身上的礼服那样的柔软紧贴,裙尾在她的动作之下像是蝴蝶的翅膀,翻飞出了变化绚丽的弧线,而她也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在谈希越的怀里尽情的舞蹈。   谈希越的动作也是十发的优雅,骨架有力,脚步稳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迷人,看得人如痴如醉。他们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韵律感十足,谈希越也化身为了蝴蝶,两人就如在花丛中飞舞翩跹,相互追逐。   这样的两人,他们之间美好到任何人都插不进去本产。   直到这段舞结束,所有人都没有从这段舞蹈中抽离,都在回味,都在享受。   宁老和宁峻笙率先带头鼓起掌来,才把在场的人都从刚才梦境一样的画面里拉了回来,然后纷纷鼓掌,此起彼落,绵延不绝。这是真的由衷的赞赏。   宁向晚与谈希越一起走向了宁老和宁峻笙,他老人家也是连连赞赏:“这舞跳得真不错。所有的人都看得傻眼了。”   “爷爷,也是是要希越他带我带得好。”宁向晚把所有的光荣都推到了谈希越的身上。   有服务生上前,谈希越从托盘上端下两杯香槟,一递给了傅向晚:“我看他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人。”   他轻饮了一口金色的香槟酒,然后目光别有深意地扫过了宁向晚。今天晚上的她比任何时候的她都在美,以前只是少女的那种清新雅致,少了一份韵味,现在生了孩子,身材竟然比以前更好,也凭添了一份女人成熟的风韵,更加得诱惑人心。   “你看希越是吃醋了。”宁峻笙取笑着女婿。   “我在之前就说过就让晚晚挽着你的手臂下楼的话,也做个自我介绍,也就不会有这回事了。”宁老摇着头,“这下看清楚了。”   “就那样简单地介绍自己不是太没有意思了吗?”谈希越心里的想法他们都猜不定。   “那要怎么样才有意思?”宁向晚姣好的娥眉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笑容反问他。   谈希越是浅笑不语,那幽暗的眼谭里星芒暗藏,别有深意。   只见这个时候,一个男子走上前来,向宁老和宁峻笙恭敬地颔首致意:“宁老,宁先生好。”   “徐家的二少爷。”宁老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是,晚辈徐士杰。”他是礼貌有加,目光却在扫过了宁向晚,然后向宁向晚鞠躬伸手,“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宁大小姐跳一只舞。”   宁向晚根本没想到徐士杰是来向她邀舞的,她有些微微吃惊,目光对上了谈希越的目光,目光里带着焦虑和请求,他倒是不慌不忙的,依然是那样的浅笑着。宁向晚见谈希越根本是不理自己,任自己处理的模样,她不悦地蹙眉,咬唇。   既然他都这么放心自己,一点也在乎的样子,她也不甘示弱的扬了扬自己的好看的柳眉,脸上扬着浅浅的笑意,就要答应徐士杰的邀请。   她的手缓缓地往徐士杰的掌心放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团小小的人影便冲向了宁向晚的怀里,伴随着一声倭稚嫩而清脆的叫声:“妈妈。”   徐士杰看着那单亲密地抱着宁向晚的小孩子,那粉嫩的脸上是笑意盈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得像琉璃一样。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帅哥一出现,还叫了宁向晚一声妈妈,当即就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是惊讶而不敢置信的模样。   宁向晚看上去如此气质出众,体态十分轻盈,面若桃李,浑身上下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的妈,却竟然有一个快三岁的孩子。她不仅已经结婚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而这个孩子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们也越发得好奇,一双双眸子都透出渴望与期待,都想知道这个答案。是谁能这么幸运的娶到宁家的大小姐,成了宁家唯一的女婿,以后便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点点,刚才你去哪里了?”宁向晚看着穿着千格鸟的小西装,白衬衣配上领结,十分的帅气可爱。   她本来要放到徐士杰手里的手收回去抱住了儿子,然后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母爱爆棚。   “我去帮妈妈拿披肩了。”点点答得倒是顺溜,然后把抱着的披肩捧了起来,让宁向晚能看清楚,“这可是爸爸让我拿的。他说关心和疼爱妈妈是我们男子汉的责任。”   接着点点又在宁向晚的怀里转过身,面对着谈希越,并大声地喊道:“爸爸,我把披肩拿来了,你快替妈妈披上。”   “是,儿子。”谈希越的眼里都是璀璨的星光。   谈希越把手里的高脚杯随手一放,接过了点点递上披肩,优雅的移步来到了宁向晚的身后,把披肩展开,温柔地披在了宁向晚的肩上,谈希越为女人这样的柔情深情的一面,他们从没有看过,这样的表情绝对不是假的,这样震惊的消息完全可以上头条。   在场的人听到点点这样叫谈希越,加上谈希越刚才那体关怀的动作,让所有人的再一次被震惊到了,这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冲击波让大家都有些承受不住,感到了晕眩,特别是站在宁向晚和谈希越面前的徐士杰。没想到谈七少会是宁向晚的老公,这让徐士杰完全地无地自容,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他如其他单身的男人一样都有些在打着宁向晚的主意,都以为她是单身公主,没想到已经嫁为人妻,做了七少的皇后。   而谈七少在这个圈子里是赫赫有名的,政商两界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而他们竟然想打谈七少老婆的主意,这完全是找死的节奏。徐士杰的背脊上都冒起了冷汗,不敢抬头去直视谈希越,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在想谈希越会不会把他拉到他的黑名单上,以后他的世界会不会暗无天日。   “亲爱的老婆,回家快乐。”谈希越还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柔情来袭,他倾身,低头,在宁向晚的唇上浅吻了一下,以示他对妻子回到宁家的祝福。   这样的印记不仅是在表达他谈希越对宁向晚的宠爱,更是让所有人知道宁向晚是他谈希越的老婆,用这样的方式印上属于他谈七少的独特的痕迹,谁也别想妄天鹅,想染指分毫。   点点看着谈希越亲了宁向晚,竟然双手遮住了脸,张开一丝指缝,看着恩爱的父母:“爸爸亲妈妈,男女授受不清,羞羞。”   “小淘气鬼。”谈希越站在宁向晚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轻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这是爸爸爱妈妈的方式。”   “爱的方式?”混战为点疑惑地放下了手指,并看向了宁向晚,似乎想得到妈妈的答案。   宁向晚也温柔浅笑:“对,亲亲只是爱人的方式,就像妈妈也亲点点一样。”   “那我还有亲亲。”点点把脸给凑了过去。   谈希越和宁向晚同时一起亲了儿子的左右脸,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被定格在了永恒的瞬间。   而所有的人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也都送上了祝福的掌声。   掌声中,他们都扬着笑容,宁向晚轻声对他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有意思的介绍方式吗?真是太特别了。”   “这样才能让所有的人印象深刻,知道你宁向晚是我谈希越的妻子,以后再也不会动歪脑筋。”谈希越看似温柔,实着霸道无比,用这样特殊的方式宣示着他的主权,“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我也是我的唯一。”宁向晚感受到的则是他对她满满的爱,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有减少一分,而是与日俱增,倍加的浓烈,这也让宁向晚感动拥有这个男人,是一件无比幸福和幸运的事情。这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感动,“我爱你。”   “我也爱你。”简单的四个这,承载的却是深沉的爱。      正文 147这是你人生中的一段恶梦      这一晚,星光万千,璀璨生辉。   宁向晚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格外明亮的月亮,想到今天在晚宴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她的脸就微微的发热。她可是第一次在那么多的面前那么高调地和谈希越秀恩爱,看着他们这样恩爱幸福,所有的人都送上了祝福的掌声,让她的心也荡漾起了甜蜜。她也不能免俗,还是希望得到大家羡慕的眼光,因为她拥有这样优秀而完美的丈夫,还有这美满的家庭。   微风从落地窗吹进来,宁向晚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肩上发阵温暖袭来,随之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之中。谈希越那身上淡淡的白兰般清雅的味道就盈上了她的鼻尖,让她贪恋地深深一闻,让自己的心也无比的坚定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肩窝一沉,他的下巴就搁在那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细嫩的肌肤。   “一个人在想什么?”谈希越刚刚洗了澡,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沐浴乳的薄荷香味。   “想你。”宁向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害羞的掩饰着自己的感情,今天她表现得十分的大方。   谈希越听到她这样深情的回答,他的眉眼间都是深深的满意的笑意,他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轻挑起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我就在这里,不用想。”   “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是想你,很想很想。”宁向晚的红唇如花瓣微绽。   谈希越看着她如蔷薇般美丽诱人的红唇,喉咙一紧,他就这样低下头,却轻吻住了她的唇瓣,像是采撷花朵般那样轻柔,她攀着他的颈子,享受着他给予的美好甜蜜。她在了的怀里,尽管他吻痛了她的唇,没有喘息的机会……却让她觉得好幸福……   他们在相到依偎着,谁都没有力气再动一样。   久久的而安静地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空气里则弥漫着属于了们缠绵后的味道,那样的让人意乱情迷,深深沉醉。   只是他们这样放纵的结果,是感冒了,因为他们没关掉落地窗,春宵之后,汗水干透后,冷风一起,便就感冒了。这让宁向晚十发的懊恼!倒是把这分气发到了谈希越的身上,他也好脾气地受着,对她极致宠溺。   谈希越和宁向晚在飞回家的飞机上,都在不停地打着喷嚏,流着鼻水。   “都怪你,不关落地窗。”宁向晚轻瞪着他。   “下次一定记得,这次就当吸引了经验教训。”谈希越替她擦着眼泪,“回去吃了药,埋在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我得上班,我已经耽误时间了。”宁向晚把卫生纸又抽了一张,接着瞪着他,“还有下次?”   谈希越便只是笑笑,把她拥在怀里,紧紧地,让她感觉到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回到海城后,第二天宁向晚虽然还生着病,但吃过药,已经好很多了,她还是坚持去上班。而她是宁家的人新闻在第二于也上了头条,医院里的人也都知道了,纷纷来祝贺她。   “那我们以后是叫晚姐傅医生还是宁医生呢?这叫傅医生已经很久了,要改口还直是不习惯?”有护士抱怨着。   宁向晚指了一下自己新换的工作证,上面的名字已经换成了宁向晚:“你们看着办。”   “我们都这么不习惯,晚姐,你说七少他习惯吗?”有小护士好奇了。   “七少有什么不习惯的,他叫傅……不对,是宁医生不是晚晚就是老婆,又不是叫全名。”还是有一个聪明的。   “晚姐,听说明年方院长就要退休了,宁教授是下一任院长,那你还是院长千金了。晚姐,你有一个好老公,乘儿子,好公婆,还有一个院长爸色,什么好处都是我的,我真的太羡慕你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自己的人生还是要靠自己走下去,你们只要好好工作就有各种好机会的,羡慕别人是羡慕不来的。”宁向劝着她们,“好了,一个个的怨气这么重,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   “是真的吗?”众人的眼睛发亮。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那去吃火锅吧,大家一起吃也热闹。”   “好啊,就这么决定了。”   说好后,大家便一起散了,去忙工作了。   中午的时候,宁向晚吃了午饭,在办公室里休息,想到给谈希越打了一下电话,谈希越很快就接了起来,倒是先问了她:“中午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吃饭了吗?”宁向晚轻声问着,“你感冒还没有好,必须要吃了饭才能吃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可要记着。”   “老婆大人的话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我不用担心我。”谈希越把面前的文件合上,“下班我来接你,回谈家吃饭。”   “不用了,我今天说好请同事吃火锅,你就不用来了。我吃了饭自己打车回来。”宁向晚也把这件事情说给了他听。   “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这样我才放心。”谈希越觉得亲自接她才放心,毕竟还有敌藏在暗处,他不得不多一个心眼防着。   “好。”宁向晚也没有矫情。   宁向晚和谈希越结束了通话,便闭眼休息。   下班后,宁向晚便与同事一起去吃四川火锅,一桌有十来个人,十分的热闹,热火朝天的。   “今天我请客,大家可以吃开心。别替我省,我的工资还是够大家好好响一顿的。”宁向晚招呼着大家。   “听到没有,宁医生发话了,大家可要多吃点。”   宁向晚和大家也不会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而生疏,因为她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不会因为她成了宁家的女儿而变得高傲,她还是她,那个平凡的宁向晚。   因为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宁向晚也喝了一点红酒,红酒配火锅,别有一番滋味。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宁向晚要买单的时间,服务生看了一下帐本:“宁小姐,你们这桌已经付帐了。”   “已经付帐了?谁啊?”宁向晚看向众人,有些生气地对他们说,“你们谁趁我去洗手间时把帐给了,真的太不够朋友了,说好了今天我请的,谁自觉地说一声,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致的摇头:“我们没给结帐。”   “那是谁?”宁向晚纠结地拧眉。   “是七少。”服务生道。   宁向晚一转头,就看到谈希越从楼上下来, 他随时的还有两三个人。他送别了那几人,接收到了宁向晚的目光,便稳步而来:“大家吃得还高兴吗?”   “七少好。”众人看着这个俊美不凡的男子,他有一种天生的贵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宁向晚更是拧紧了眉,责问他:“我请同事吃饭,你干嘛付钱?”   “我有一个朋友想吃火锅了,所以我就带他们来了,没想到我们也在这里,所以就一起给了。这一次算我请,你再请大家吃一次就好了。”谈希越微笑着解释着,也看向众人,“你们说是不是?”   谈希越也是想宁向晚多和同事之间互动一下,在工作中能与人好的同事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七少说得对,宁医生,你还差我们一顿饭。”   “这样我们就能吃两顿饭,挺真的。”   这些人都向着谈希越,她还能说什么,而且她也乐意与同事们再吃饭。   人这一生,除了要拥有一忠贞的爱情,温暖的亲情,还要有患难地友情。   人生才能完整。   宁向晚的感冒好的第二天,许婕儿竟然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来,热情地招呼她:“傅姐,不对,该改口叫你宁姐了。你已经正式回到了宁家了。”   宁向晚看着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婕儿,你这做什么?买这么东西?”   “宁姐,这是我和楚野去马尔代夫度蜜月给你和姐夫买的一些当地的特产,我知道七少那么有钱,一定带你去过很多地方,不过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许婕儿把那些东西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我说过我没有姐姐,就一直把你当成姐姐。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爱护和宽容。”   说到感动之处,许婕儿都红了眼眶。   “我是姐姐,自然要多爱妹妹一些。”宁向晚看着她如此伤感,心里也酸酸的,“你的东西我都收下,你别可别哭了。”   “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不哭。”许婕儿笑了一笑,“晚上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和希越要回我妈那里。”宁向晚摇头,“改天我休息我们一起去街上走走。”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许婕儿和宁向晚聊了半个小时也就离开,因宁向晚还休息,还要工作。   许婕儿离开了医院,自己无事,也就在街上四处逛逛,她在一家精品男装店里看到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衣,觉得好看,特别的青春,很符合楚野的气质,所以她就让店员拿了一件包了起来。   她走累了,便去了一家咖啡厅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她正品着咖啡的香醇,一个阴影就打在了她的面前,遮蔽了她面前的光明。许婕儿微微抬头,面前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她戴着墨镜,看不清楚他真实的面容。可是他的薄唇微勾起,有些邪气的味道。   “你是谁?”许婕儿放下了咖啡杯,心里升起了一股警戒的心。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解惑。”男人不请自坐,让许婕儿蹙了一下眉。   “你什么是意思?”许婕儿一点也不明白他说的话,“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男人并没有理会许婕儿的逐客令,还点了一杯咖啡。许婕儿见他这么地随意,她拿起放在身边的袋子就起身要离开。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许小姐就不想知道当年是谁让你怀了孩子吗?谁让你的人生变得悲惨,未婚怀孕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许婕儿听到他说的话后,身体就这样不动了,脚步也停下了,回头看着他:“那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她盯着他的目光仿佛在洞穿他的一般锐利。   “想知道是吗?那坐下来,我会告诉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男人伸手指了下她刚才坐的位置。   许婕儿愣着,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给男人送上来,他拿起勺子轻轻地搅动了一下咖啡,然后深闻一下。许婕儿的心里仿佛开了一个洞一般,有什么东西十分的强烈地把她往那个黑洞里推进去。   其实她现在生活美满,有了一个爱她的人,不会在乎她的过去的人,还有很好的父母,一个温暖的家,她本应该不那么在意过去的事情。她不该去碰曾经地恶梦,她该一走了之,可是她却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放好了袋子。她突然也想知道当年是谁害了她?因为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好像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否则他不会有那样自信的笑容。   “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许婕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没有起伏的。她不想让自己泄露了自己内心的那抹慌张绘别人知道。   男人人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叠照片,放到了许婕儿的面前。她拿起来一看,那些照片和乔泽轩拿给她的一模一样。她的不禁轻笑了一下,把照片扔在了桌面上:“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这些照片我早就看过了。根本不可能是谈希越。”   男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中是悠闲地品了一口咖啡:“你说对了,这件事情和谈希越无关,那个人也不是乔泽轩,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还是你意想不到的人。”   许婕儿的心跳跳漏了一拍,这些照片明明可以松了一口气的,可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的不安了,特别的慌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知前面是痛苦,却无法拒绝去知道,她明明醒着,却还沉沦于恶梦之中。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她坐在那里,手心里都湿了一层汗水,坐立有些不安同,却又很强作镇定。   男人也仿佛看穿了她假装的平静:“你很想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你人生中的一段恶梦,你从没有从里面清醒过来,只有知道真相才会平静。”   正文 148相互折磨是叫痛苦的,也是最傻的      男人的墨镜没有摘下来,只是锐利的光芒在镜片后闪耀而过。他唇角总是淡笑盈盈,他的依然优雅和自在,他端起咖啡放到薄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的醇香就在舌兴漫延开来,特别的芳香浓郁。看着他如此的随意平静,被他看透的许婕儿到是特别的不安和紧张,害怕。她的双手在桌下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她暗自深呼吸着,她让自己一定要镇定冷静,不能慌乱。   “我说得没有错吧?”男人的长指扣着洁白的咖啡把,十发的得意。   “跑来告诉我事情真相的人并不是只是你一个人,加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所以我倒不对真相真假抱太大的期待。你若是说我便听着,你若不说,我也就这样。”许婕儿表现得很冷淡,“反正我现在的生活十分的幸福,我觉得这就够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伤到我。”   “真的过得幸福吗?”男人把咖啡杯放下,放在了桌上,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极力假装的冷静,也不去揭穿她。   “你什么意思?”许婕儿不悦地皱眉。   “我想说你现在是觉得很幸福,可是当我说出真相后,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是如此的坚定说自己幸福。”男人的话,第一句都带着一丝针对性,可是许婕儿却极力地去忽略,不去正视。   她不能被他影响,不能被他误导,有时候听到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她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不能动摇的山峰。   男人看着她这个样子都有些想笑,却只是轻轻地弯了一唇角:“你老公是叫楚野?”   “是。”许婕儿一口应了他,“你倒底想说什么?你该不会想告诉我那个人是我老公楚野?”   “许小姐,你说对了,当年夺走你清白的人就是楚野。”男人重重地点头,好让她能够明白事实的真相。   “不可能!”许婕儿想都不想地反驳了了,脸色也变得十分地难看,“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去了,叫楚野的也有很多,但绝对不会是我老公。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要污蔑他!”   许婕儿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她极力地否认着这样的可能,只因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而且楚野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而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   “怎么就不可能是他了?这个伤害你的人就是你的老公楚野,而不是其他的叫楚野的人。”男子勾了勾唇角。   “你这个人是心里变态吗?是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幸福是不是?才会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攻击他,破坏我们的幸福,是不是?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心积虑地做这要残忍的事情?”许婕儿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失去平衡,这种感觉像是失重一般,头重脚轻地让她难受。   “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可是你去不相信,还是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怕只要一承认了,就会把你现在这份美好的收象给戳破,就会痛苦不堪?”男人似乎已经抓住了许婕儿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你宁愿沉醉他给你编织的美梦里,而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不是!”许婕儿反驳了他,提高的分贝惹来邻近桌子的人的注意,都看向了他们这里。   许婕儿感到特别的心慌和失态,她抿了抿唇,却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些麻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缓了一些劲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你说你看过这些照片,可是你有仔细看吗?”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桌上的照片上,“你只看了两三就说和你之前看的一样,可是我看到底了没有?你再仔细看看。看了之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许婕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伸手去抓起了桌上的照片,然后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她的指尖在看到第四张的时候变得颤抖而冰冷。上面的人就是楚野,虽然只是一个小侧脸,但是他们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她对他那么地熟悉,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一看就答道是他。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得难看,煞白到透明,瞳孔也是放大,震惊到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这怎么可能?”许婕儿精致的指尖掐疼了掌心,可这种痛却远远及不上心里的痛。   许婕儿又继续翻看着后面的照片,一张一张是连续抓拍的,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看到楚野打开了门进去,后来是出了房间的照片,就能清楚地看到了的脸,而且照片上的时间,显示着楚野人进去到出来,在里面他是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许婕儿心乱不已,心里是恐惧而又难受,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被撕扯开一个大洞,一片漆黑,又有无数的冰渣往里倒去,让她遍体生寒,仿佛已经被扔到了北极,身心俱冷。   “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男人看到许婕儿变化无常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开始相信了说的话了。   许婕儿捏着照片的手已经没有了感觉,泪水就盈在眼眶里面,刺得她眼睛生疼,只要她轻轻型眨眼睛,泪水就会决堤而落,可是她却咬着牙,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却更是让眼睛疼得难受。   “为什么你会有这些照片?为什么你要给我看?”许婕儿的眼睫已经沾染上了水气。   “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不想你被他蒙蔽,想让你看清楚楚野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是禽兽。”男人说得自己好像十分的好心,“我不是残忍地想要破坏你的幸福,而是让你看清楚现实,不要太感谢我,我一向都喜欢助为乐。”   男人说得满口仁义,可是听在许婕儿的耳朵里却那样的刺耳。她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被一个男人热情拥抱,她那个时候也是疯了一般热情的回应对方,因为她以为是自己喜欢的乔泽轩,没想到却因为误会了乔泽轩而造成了后来车祸流产,被沈诗雨利用去伤害宁向晚,被乔泽轩不耻,被众人嘲笑,没脸面对宁向晚,这样的变故,对于当时太过年轻的许婕儿无疑是最最致使的打击,她觉得自己没法活下了,只好选择跳海自杀……可是却是楚野救了她,给了了很多的安慰,陪着她走过了低迷的那面时光,得以重新站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许婕儿开始重新认识了楚野,融洽了彼此的关系,然后变得友好,仿佛朋友又似兄妹,他们一路走来,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是他帮助她一直往前,所以她才会嫁给他,因为他是真的对她好。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亲,就只有他是这样无条件的宠溺着自己。可是没想到事情却来了一个天翻地覆,她最亲密的爱人竟然就是当年伤害她最学的罪魁祸首。   这让她如何去接受,如可去面对?   许婕儿已经捏皱了手里的照片,就像好此刻凌乱的心一样,无法再舒展开来。   已经愈合的这么多年的伤口,却达个时候隐隐作痛,在提醒着自己曾经遭遇的黑暗的时光。这样的真相,对她来说,无疑是在她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溅起了层层水浪,拍打在了身上。   她曾经说过只要让她知道伤害她的人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对方。因为她对不起宁向晚,她深深地伤害了她。   许婕儿现在已经脆弱如一根枯枝,只在一碰就会折断,没想到男人还要这个时候伤口上撒盐:“你以为楚野娶你是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想替当年做下的错事而赎罪,让自己的良心能够得到安宁而已,否则以你许婕儿和乔泽轩曾经纠缠,落下未婚怀疑还流产自杀的名声,你以为会有男人真对你好吗?还有就是娶了你,许氏就是他的,以后就是姓楚。他也可以少奋斗至少五年,这不是一举两得有美事吗?”   许婕儿的鸦牙齿咬着唇都泛起了深深的具痕,疼得麻木,那被她逼回去的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砸了下来,一颗颗滚烫地落在她的衣角,湿润了面料。   她闭了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楚野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细语,对她无限的疼爱,他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包容着她,为什么偏偏这样的好是为了赎罪,是吗?想到这些,许婕儿反而不是觉得甜蜜,而是心痛。   “你的意思是楚野他也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许婕儿似乎还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你觉得呢?如果他不知道,又为什么在你那么痛苦的想自杀的时候都不告诉你真相,那是因为他怕失去娶你的机会,如果告诉你,那么后果就是你父亲会把他从许家赶走,那么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赎罪的机会,还有许氏。楚野表面看起来是是很温文清雅,可是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野心,有野心的人做事就会用一些非人的手段。我想不用我说你都能明白。没有谁会是纯洁如一张白纸一样。”男人反手指了一下自己,“就拿我来说,我也不可能两手干净,成大事者是永远不会拘小节的。”   男人如此的坦白磊落,一点也不怕许婕儿会用鄙视的眼光看他。许婕儿冷勾唇角:“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我可以如此坦白,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好人。”男人笑了一下。   许婕儿瞪了男人一眼,然后拿起了袋子,起身就离开了,很急的样子,男人看着许婕儿的慌乱,他却是越发得平静了。他端起了咖啡,细细地品尝着,转眸看着外面,阳光正好。   没两分钟,许婕儿又折了回来,她和他对上视,她把桌上的照片一起拿起来:“这些照片我拿走了,反正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不是吗?因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慢慢欣赏和口味。”男人表现得十发的大方。   许婕儿离开了咖啡店,双脚走在路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样,太阳明媚,晒在身上都是暖暖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身体泛起一阵阵冰冷。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家的话,就会面对他,就会想到那个男人说的话,就会无法面对楚野。就算她极力地不在乎那个人说的话,可是他说的话却已经化成了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就连轻轻地呼吸着,都会隐隐生疼。   这样的事情她又不能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引起家庭的破裂,那她该是罪过。她只能把这上秘密只能埋在心里,任他发酵,任他溃烂,而痛得人只的她自己。   许婕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让她头晕,她强撑着这股强烈的眩意走着,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心里的悲伤给挥发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走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她看着医院,就想到了宁向晚,这个世界上,只有宁向晚能让许婕儿相信了,可以打开心门,把事情告诉她。许婕儿也不做多想,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就往宁向晚的办公室而去。   宁向晚查巡后回到办公室,就看站在门口的许婕儿,提着个袋子,低着头,站在那里,看起来十发的孤独无助。她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宁向晚就站在她的面前。宁向晚轻轻地唤她:“婕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婕儿听到了傅向晚的声音,她立即抬起了头,眼眶里积聚着泪水,她觉得宁向晚就是她最后一根求命的稻草,便扑向了宁向晚,把她紧紧地抱住,接着便嚎啕大哭出声,双肩悲恸地耸动着,声音里都是让人心酸的悲伤。   “宁姐,我好难过……”她搂着宁向晚的颈子,因为哭泣,口齿有结不清楚。   “婕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婕儿走的时候还一脸的高兴,这才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她便在自己的面前哭得这样伤心欲绝。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否则不可能让她这样难过。   许婕儿只是哭着,顾着伤心痛苦,没有回答她的话。宁向晚见她这样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好,过往的护士看着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有好心的站护士上前问宁向晚:“宁医生,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一小妹妹,正伤心,让她哭一下也好。”宁向晚微笑着拒绝,然后她扶着许婕儿,“婕儿,我们先进办公室里坐坐。”   许婕儿随宁向晚进了办公室,坐下,宁向晚替她扯了纸巾,擦着眼泪和鼻涕。   处在情绪崩溃边缘的许婕儿现在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她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只是想哭。借着一颗颗的眼泪把身体里的悲痛一点一点带着。她明明不相信,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的悲伤。心痛到了麻木,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没有了感觉一般。   宁向晚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陪着她,看着她哭。   爆发出来和情绪一时半会也不平息不了的,那种铺天盖的痛苦就像不无不在的潮水不将人紧紧地包围,只有等待她自己发泄过了,才能缓缓地平静下,直到她哭到没有了力气,渐渐止住了哭泣,抽泣着。   “宁姐,对不起,我打扰到你的工作了,可是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却依靠谁,我连找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许姨儿眼泪一滴滴掉落,滴在了手背上,声音哽咽着,“宁姐,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全乱了,我不知道我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走下去了……”   “婕儿,你先深吸一口气,来,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好帮你啊。”宁向晚递上一张纸巾,许婕儿接过纸巾,擦着泪水,她喉间轻吐出胸口里堆积的恶气:“宁姐,那个夺走我清白,让我怀孕的男人不是乔泽轩,真的不是他,如果是他,我觉得我倒是不这么痛,为什么偏偏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人。为什么老天爷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那个伤害我的人就是日日夜夜睡在我身边,被我叫做老公的人。”   许婕儿字字泣血般,每一个字都咬得那么重,也化作钉子钉在她的心上,扎得她千疮百孔的,血肉模糊。而她却要把这疼咽下去,深深在咽到喉咙地深处。   宁向晚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因为这样的真相对于宁向晚来说都是极为震惊的,何况是对于受害者许婕儿:“你说那个人是楚野?这怎么可能……怎么……我不相信。”   “宁姐,我也不相信,可是却让我无法不相信。我也无法对别人说,只有找到你。”许婕儿把放到袋子里的照片取了出来,放到了宁向晚的面前,“这些照片乔泽轩给你看过吧,那是不完整的,你再看看后面几张。”   宁向晚拿过照片,便一一看过去,重点放在了后面几张,都有楚野,从进去到出来,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宁向晚看着楚野的脸,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失温泛冷。   这些照片足以说明了一些事情,这下倒是让宁向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宁姐,你看这些照片,你相信会是楚野吗?”许婕儿问着宁向晚。   宁向晚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照片上:“这些完整的照片是谁给你的?”   “一个男人,我不认识他。”许婕儿的脑海里还清晰地浮现着那个男人的模样。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你的照片?他有什么目的?”宁向晚蹙起了蛾眉,思考着,“难道就是想破坏和你楚野现在幸福的生活吗?”   “他说不想我被楚野一直蒙蔽,让我看清楚楚野的为人。他说的这些话我根本不相信,一个陌生人而已,不可能这么好心地为我做到这般。我倒是相信他是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许婕儿咬着唇,却想不到谁会这么做,“可是我也想不到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报复我或者楚野。”   “现在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虽然这些照片是证据,但只能证明楚野进去过,但是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没有证据,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问楚野。得到真相。”宁向晚觉得这才是最可行的办法,“与其在这里瞎猜和痛苦,不如勇敢一点去面对一切,反正事情已经走到了个地步,婕儿,坚强一点。最痛的时候不是已经过了吗?”   宁向晚伸手握着她纤细的双臂,鼓励和劝慰着她,希望她能勇敢一点。   “可是我怕……如果真的是楚野,我要怎么办?”许婕儿害怕地摇头,“我该如我曾经说的那样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肉,还是继续和他生活下去……姐,我没有你的勇敢和坚强,我真的无法选择和面对。”   “如果你想痛快一点,就去问他,得到答案,拔了心里一刺,如果你想就让这根刺一直扎在你的胸口,那就这么忍着痛。至于幸福与否,开心与否,都是你自己决定与选择的。”宁向晚的目光如此的坚定。   许婕儿咬着唇,一时不语。   有护士叫宁向晚,她拍了一下许婕儿的肩:“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我去去就来。”   许婕儿坐在那里,像是失去生气的木偶一样。   宁向晚看了病人回来后,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她看到许婕儿已经趴在桌上睡下了,可能是她心力交瘁,被痛苦折磨得疲惫不堪了。她只好这样任她睡着,便去换了衣服,拿了包包才过来。   她先给谈希越打了一个电话:“希越,许婕儿在我这里,你去接一下点点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我有开车。”   “许婕儿……”谈希越轻念了一下她的名字,“那你小心点。我先去接点点了。”   “好。”宁向晚收了电话,走回了办公室,轻拍了一下许婕儿的肩,“婕儿,我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许婕儿其实也并没有睡熟,就是觉得太累了,想要静一静,靠一靠。   她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宁向晚,眼底是落寞:“姐……”   “走吧,回家再说。”宁向晚扶起她,这样的打击让许婕儿又像曾经一样深受折磨,就她失去了幸福的光彩,变得憔悴。   宁向晚开着车载着许婕儿往许家而去,许婕儿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车窗外,那些街景在她的眼睛里变得空茫,一点颜色都没有。她的心情也是特别沉郁,深到了底。她不想说话,一路沉默到了许家别墅的门口,她都好像都没有意识到到家了,目光涣散着,没有收回来。   宁向晚则眸看着她,伸手去握了了握她的手:“婕儿到家了。”   许婕儿的目光才聚拢,透过车窗看着自己的家,白色的别墅掩映在姹紫嫣红的花团里,特别的漂亮。家里的灯亮着,晕着温暖的金黄色,照亮了回家的路,这个本该是最温暖而安全的避风港在些刻却让她不想回去,她的心里抵抗着,想要逃离开这里。   宁向晚见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婕儿,已经到家了,我送你进去好吗?”   她揪紧了一颗心,羽睫微敛起来:“姐,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宁向晚抿了一下唇,也看了一眼许家的别墅:“你真的不想回去吗?这样会让家里人担心的。而且有些事情是你必须要去面对的,逃避始终不是办法。你只有面对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姐,我现在不想回家,我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家,要和他遇到,我觉得我会疯的。”许婕儿的柳眉深深地蹙着,紧咬着唇。   她真的不想回去,仿佛那个家是一个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她真的好害怕,好抗拒。   “那你能去哪里?”宁向晚无奈,只能由着她,因为她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她也不想免强她,她需要时间,“要不到我家先住下,你想清楚了再说。”   许婕儿的眼里冒起了光芒,却又是水气浮起,感激不已:“姐,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帮助了我,我……谢谢你。以前我还那样——”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提了,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宁向晚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那些内疚的话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把过去的伤口撕裂一次。   宁向晚她不愿意提过去,不想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来影响他们。   “嗯,我会好好地珍惜现在和以后。”许婕儿向宁向晚保证着。   宁向晚把车调头,往圣麓山一号开去,当她们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了谈希越的车已经停在车库里了。宁向晚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看到许婕儿还坐在车里没有动静。   她看她蹙着眉:“到我家了。下班吧。”   “姐,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冲动任性,我不会打扰你和姐夫的二人世界吧?”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到了这里才想起来,“姐夫看到我,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我们都有孩子了,还谈什么二人世界。你这是多虑了,至于他高不高兴那是他的事情,你在乎他的感觉做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走吧。”宁向晚替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许婕儿才下了车。   许婕儿跟着宁向晚的身后,有些不安,宁向晚拉过她在身边:“谈希越有那么可怕吗?”   “在我的眼里他是有些可怕的。”许婕儿是说的实话。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宁向晚向她保证着。   宁向晚在门口的掌纹锁上附上自己的掌纹,门便开了,她带着许婕儿进去,帮她取了拖鞋换上,拉着她往里走,客厅里谈希越正和点点在玩搭积木。正玩得高兴的点点看到宁向晚回来了,冲母亲甜甜一笑:“妈妈,许婕。”   “点点真乖。”宁向晚把许婕儿往沙发上带,让她坐下,谈希越那锐利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似乎在寻问宁向晚是什么意思。   宁向晚倒了一杯水给坐立不安的许婕儿,便道:“今天婕儿在我们家作客,对客人可要礼貌一些,是不是,点点?”   “嗯。”点点附和着宁向晚点头。   谈希越倒没有多说什么,当着许婕儿的面自然也不好说。他看到刘婶已经摆好了碗筷,对刘婶道:“刘婶,家里有客人,多加一副碗筷。”   “好。”刘婶便又回了厨房。   许婕儿抱着水杯,对谈希越道:“姐夫,打扰了。”   “没事,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放松些。”谈希越从沙内起身,“走吧,吃饭了。”   宁向晚冲许婕儿一笑,两人起身,刚坐到了餐桌边上,许婕儿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楚野的电话,本不想接,但想到还没有通知父亲,也就点了通话键,就传来了楚野有些焦急的声音:“婕儿,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今天不回来,你不用担心,帮我转告一下爸妈。”许婕儿语气有些淡。   “你怎么了?”楚野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那一丝不快。   “我没什么,就这样了。”许婕儿便挂了电话。在宁向晚的招呼下开始吃饭。   他们吃了一会儿,宁向晚的手机又响了,她一看,还是楚野的,她看了一眼许婕儿,接了起来:“楚野,你找我有什么事?”   “宁姐,今天婕儿说是去医院找你,你有看到好吗?我刚才打主电话给她,她说她不回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很担心她。”楚野的语气里除了着急,还有就是对许婕儿的关心。这让宁向晚深深地感受到,不像是假的。   “婕儿她今天是来找过我,我就让她到家里来坐坐,她现在正在我家吃饭,你别担心了。”宁向晚向他解释着,楚野听她这么一说,这心里也没有那么慌了,一颗心焦躁的心渐渐就平静了,“她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吃过饭,我就来接她。谢谢你宁姐。”   这顿饭吃得格外的沉默,许婕儿吃得很少,宁向晚和谈希越看了一眼,也只是轻轻地摇头。晚饭过后,楚野准时来了,他看到许婕儿的时候,心里就更踏实了。   “婕儿,我来接你回家了,你让宁姐或者七少送你回来就太麻烦了。”楚野上前,对许婕儿扬着她熟悉地温柔的笑意,可是此刻看在许姨儿的眼里,不是幸福,更多的是厌恶。她的心境因为一坚强地事情发生了本质的转变,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面对楚野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今天不回家吗?”许婕儿看着楚野,心里难受地别开了眼睛,不去和他对视。   “爸妈也担心你,让我接你回家。”楚野明显感觉到了许婕儿在今天早上和他分开后的变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冷漠南而陌生。   宁向晚看着许婕儿态度不好,也就劝她:“婕儿,既然你爸妈让楚野来接你回去,你就跟他回去吧。我不是不留你,而是怕你爸妈担心你。”   许婕儿想到这里是谈希越的家,想到自己在这里的确是不方便,就算宁向晚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心里的刺,一碰变疼。在看到楚野后更是疼得她无法呼吸,她怕自己情绪失控,所以只好站了起来。   “宁姐,姐夫,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晚餐。”许婕儿折腾一下后,还是跟着楚野回了家。   谈希越和宁向晚送他们出了门,谈希越对他们道:“有空就常来坐坐。”   “好。”楚野点头。   许婕儿已经上了车,坐在后面。楚野愣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开车出去。   看着他们的车影消失在了夜色里,宁向晚叹了一口气,谈希越一把揽着她的肩,将她拥在了怀里:“说吧。”   “说什么?”宁向晚在他的怀里,扬起了浓密而分明的羽睫。   “他们怎么了?不,应该说许婕儿她又在抽什么疯?”谈希越是何许人也,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记得上次我问你照片的事情吗?”宁向晚靠在他的怀里,感觉格外的幸福,“其实照片是不完整的,完整的照片上有楚野。而有人告诉婕儿那个夺走她清白,让她怀孕的男人就是楚野。现在她和楚野结婚了,生活一直挺甜蜜的,现在竟然告诉她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你就她怎么能承受得住?”   “所以她选择逃避到我家了?”谈希越微微挑眉,“为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是求证真相,二是做出选择。如果是爱,就忘记曾经开心地生活,如果恨,就分开,放彼此一条路,也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相互折磨是叫痛苦的,也是最傻的。所以我从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是啊,你是最聪明的。”宁向晚笑着。   “当然,你看当初你都要嫁给乔泽轩了,我都能面带笑容地和乔泽轩说话,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早就想好了我的计划,就算你直的嫁给了他,我也会想办法破坏,绝对不会让我爱的人从我的身边离开。因为我绝对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到痛苦上面。”谈希越很是自信而得意。   宁向晚勾着他的颈子:“我爱的人是你,又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谈希越便扣住她的手指,两人亲密相依偎的身影在夜色中拉长。   楚野开着车,许婕儿却一句话没说,他便开打破了沉默:“婕儿,今天晚上在宁姐家吃了什么菜?好吃吗?下次我做给你吃?”   “你能不能认真开车,我不想说话,我想安静一下。”许婕儿闭上了眼睛,把一切都摒除在心门之外。   楚野的心里有些不安,许婕儿这是怎么了,脾气不好,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听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不就不打扰她了,认真地开着车,直到到了宁家。   车子一停稳,许婕儿便睁开了眼睛,下了车,急步回了家里,经过客厅,也没有叫父母一声,径自上了楼。就连许良和楚秋都感觉到了许婕儿的不异样。他们随着许婕儿消失在楼上的身影收回了目光,就看到楚野回来了。   “楚野,婕儿怎么了?”楚秋拉住儿子。   楚野眉眼间有些急,对母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想上去看看她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婕儿是女孩子,你是男人,什么事你都要让着婕儿一点。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一下,生病是不能耽误的。”楚秋便放开了儿子的手臂,“去吧。”   许良开口拦住了楚野:“你别管她,她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没事也爱发脾气。你们都别管她,让她气一下就好了。不能再这样惯坏她下去了。以后还怎么得了?”   “爸,疼婕儿是我应该做的,嫁给我,我就是想让她幸福开心。看到她不开心我心里也不好受,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她生气的。不能怨她。”楚野也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下去,会让她无法无天的。”许良倒是站在楚野边,“听我的,别管她。”   “你这是怎么当爸的。”楚秋也说着许良,“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们父母就不要去掺和了。”   楚野还是上了楼,看到许婕儿背对着门的方向躺在床上,却没有看到她闭着眼睛,深咬着唇,握紧了拳头,在隐忍着内心如巨浪般翻涌的痛苦,每一次都狠狠地拍打在她脆弱的心头上,灭顶的灾难把她打得晕眩。   “婕儿,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地就对我说,我们是夫妻,要相互关心对方。”楚野站在床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正文 149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心,却后悔莫及      许婕儿听到楚野说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割断了她紧绷的神经一样,让她一下就弹坐起身来,那带着恨意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脸上:“那好,我就告诉你。”   说罢,把放在衣袋里的照片取了出来,往楚野的身上一扔。   楚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些扔在他身上的照片就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散落了一地。楚野低头,目光微垂,就看到了地上的照片上那些熟悉的场景,他一时间脸色骤变,眸光黑暗下去,像是深沉的古井般那样幽暗,却是死水一片,没有半点生气。   “这些照片你是哪里来的?”楚野蹲下身去,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然后他一张一张的看了过去,极力控制的指尖也止不住有些发颤,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一点一点的流失。   他看着这些照片,往昔的情形就浮起在他的脑海里,他咬着牙,下巴紧绷着,脸上的血色也流失殆尽。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和一个朋友就在那个酒店里吃饭,出来透一口气的时候,就在大厅里看到了乔泽轩和许婕儿,那天的许婕儿打扮得十分娇美,她亲密的搂着乔泽轩,一脸的笑容,而乔泽轩却是冷冷淡淡的表情,对于许婕儿的热情不同,他就像是一块寒冰冷的冰块。   看着许婕儿这样放纵自己,楚野都替她心疼。他就站在柱子后看着许婕儿,看着乔泽轩,看着他们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乔泽轩拉开贴在身上的许婕儿道:“你醉了,我扶你过去坐一下。”   “我没有醉。”许婕儿笑容甜美,那个时候的她特别的大胆,对于乔泽轩的爱慕表现得很赤果果,“泽轩,我喜欢你。”   “你真的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去替你开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乔泽轩就想把她给安置好了,然后就离开。   乔泽轩不悦地蹙眉,把她扶到了大厅里供休息的沙发里,许婕儿因为喝了酒,一点力气都没有,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躺了下去。乔泽轩看着她,眉心更是无奈的紧蹙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婕儿会到酒店里来找到她,而且还喝了不少酒。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去了前台,向前台小姐开了一个房间。   而楚野见乔泽轩把许婕儿一个放在沙发上,不管不问的,怕她会出事,便小心上前,把许婕儿给扶走了,扶进了电梯,刚好他和朋友在这里见面开了一个房间,朋友好像已经离开了。他正好把许婕儿给带上去。就这样,他把许婕儿给带上了楼。   乔泽轩开了房间折回到刚才的沙发边上却没有看到许婕儿,他十分的困惑,怎么就没有人了?他左看左看,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圏,都没有捕捉到许婕儿的身影。他站了一会儿,便往酒店的大门而去,出了大门,也没有在外面看到有人。他也就没有再找,也许她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他担心她做什么,反正他又没有把她怎么样。是她自己走开的,他没有一点责任。   乔泽轩也去把房间给退了,便离开了这里。   楚野把许婕儿带到了房间里,朋友却还在房间里,看到他们,那目光有些暧昧:“楚野,你这下去透会儿气就带上这么一个美妞上来?”   许婕儿已经醉过去了,这会儿是神志不清,被楚野抱在怀里,她的脸则埋进了他的颈窝里,楚野的朋友也看不到她的脸。   “你别瞎说,她是我妹妹。”楚野纠正着他。   “你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一个妹妹?”朋友就更是好奇了,“是情妹妹吗?别再骗我了,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谁不知道。这房间就让给你,让你乐一下吧。”   朋友拿起了外套,经过楚野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你别走,她真是我妹妹。”楚野叫住要离开的朋友,“我带就是带她上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带我妹妹回家,就不和你谈事了。”   然后便抱着许婕儿离开了这里,把她带下去,许婕儿在他的怀里嘀咕了一旬:“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好好好,我们不回家。”楚野依了她。   然后他带她重新开了一个房间,巧合的是正好是乔泽轩刚才退的那个房间。楚野把许婕儿带进了房间里,把许婕儿轻放到了洁白柔软的大床上。没想到许婕儿却勾着他的颈子不放,微睁开的一双星眸带着醉意。   许婕儿红唇微启,一手点上了他的薄唇:“泽轩,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在说醉话,我说的是真心话,就算我是醉了,也是酒后吐真言啊。”   许婕儿说得十分的委屈难过,眼睛里微微泛着悲伤的湿意。而楚野看着她这个模样,心湖里泛起了疼惜的涟漪。他的心被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给牵动着。   许婕儿见了不动不语,就继续道,一手从他的唇上游走到了他的下巴上,然后再顺着线条来到了他突起的喉结上,她的指尖像是带了火焰一般,燃烧着他的肌肤,也燃烧着他薄弱的理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被动摇,不能趁人之危,因为她是把他当成了乔泽轩。他也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这是对一个男人极大的侮辱。   楚野强忍着自己的动摇的心意,把她摩挲着他锁骨的手给拉了下来,然后把她给放好,可是她却双手缠住了他颈子,声音柔软而娇媚:“你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我心里好难过……我不求其他的,只求你能给我一点点温暖,就这样抱抱我。”   楚野的心再一次动摇了,不忍去推开受伤的她,反而真的如她所愿那样,就伸双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给她温暖。而许婕儿感受到了有力的双臂将自己抱得那么紧,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开心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楚野看她流泪,便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没想到许婕儿感受到他的温柔后,把他的头拉低,他因为重心不稳而栽倒,她身上的香味迷惑着他,在,中她也就趁机大胆地送上了自己的热吻,楚野像是被击了一下,完全就僵硬在那里了,无法思考,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许婕儿吻着他的唇,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他,加上楚野刚才和朋友也喝了不少酒,本来还没有醉意,可是在许婕儿的亲吻下也渐渐的醉了,失去了他的坚持和理智。   他被许婕儿的柔情给完全的融化了,就这样,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心,抱着许婕卧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一片火热将他们紧紧地包围,他们完全沉浸在这样的快乐里,不再去想更多的事情。   当楚野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许婕儿就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她雪白的肌肤泛着淡粉的桃色。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十分的懊恼,却又不敢把实情告诉许婕儿。因为她从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结婚后就一直不喜欢他母亲,也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如果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清白是被他讨厌的人夺走,她一定会更恨他。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能永远无法破冰了。虽然他是无心的,许婕儿的引诱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做为一个男人他有不可推御在责任。他毕竟是做错了事情,他真的很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把持住,怎么就犯这了这么糊涂的事情。   许婕儿在他的怀进而翻了一个身,楚野是大气都不敢出,在惊慌之余,他便从床上起来,一边急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往外走去。他急急地出了门,便离开了这里。他怕许婕儿醒来看到是他,他怕她会永远不原谅她。所以当时的他选择了逃避,他以为逃避会没有事情。   他一直不说,也是想找机会来弥补这样的错。他在许婕儿最痛苦的时候都帮助她度过了难关,他们最后情投意合走在了一起。他以为自己可以用以后的时光来弥补对许婕儿的伤害,他想过这一辈子都对她好,什么都纵着她,他以为用这样的方法来赎罪就会让自己的良心安静一点。可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还是被揭露了出来。   他的心被那一张张的照片给撕裂,被许婕儿那怨恨的目光剜痛了心。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他爱她十分,就痛十分。楚野抬起那双疼痛的眸子看着许婕儿,却紧抿着双唇。   “当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因为我对我这么得好。我无法相信你会这样残忍对我。可是现在我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怎么样?无法可说了是不是?”许婕儿看着他的表现就已经猜到了,已经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她的心也不比楚野好受,也是痛到无力。   “婕儿,对不起……”楚野无法推脱这样的责任,他低垂着头。   “对不起有用吗?”许婕儿冲着他大吼着,美丽的眸子里是熊熊怒火在燃烧,胸膛也因为这样的愤怒与痛苦交织的心情而剧烈起伏,“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正文 150我不想自己变疯,也不想把你逼疯      许婕儿眼睛里含着泪水,痛苦地质问着他。难道真的如那个人所说是因为他不过是想他的良心得到安宁,是想少奋斗至少五年,想把许氏变成楚氏吗?   她咬紧牙关,极力让自己冷静却无法冷静,因为在听到他说了那一声对不起后,她的心就已经醉了。他承认了,许婕儿也无法再替他替自己找借口了,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而楚野的模样就在她的视线里扭曲,变得面目可憎一般,原来,那个亲手毁掉她人生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成了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她被他欺骗得好痛苦,胸腔内的愤怒和恨意席卷而来,让她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头晕目眩,身体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   楚野见许婕儿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太弱如风中的枯叶一般。他伸手及时去扶住她不稳的身体,声音倍加的关切:“婕儿,你没事吧?我扶你坐下来休息一下。”   “你放开我!”许婕儿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手背与他的手背反弹开去,疼得麻木,可却怎么也抵不过心里的疼。   她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要让她承受这样不能承受之重?   “婕儿,你别激动,你的身体不好。”楚野看着她如此,心里的悔恨和痛苦也是如世浪打在他的身上,“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关心我会这样对我吗?会一直欺骗我吗?会把我诱惑进你的圈套里?”许婕儿冷笑着,带着嘲讽的味道,“楚野,你别再我面前装好人,我看着很恶心!”   现在,楚野对许婕儿所有的好看在她的眼里都是一个笑话!她恨不得能上前狠狠地抽他无数个耳光,可是却没有办法做到!她都有些恨自己的懦弱,她怎么就没有办法抽他?   楚野的目光也是染着受伤的颜色,眸子里不幽暗的光,如死寂的深潭一般:“婕儿,我没有在你的面前装好人。”   “没有装好人,对,你说得对,因为你本就是一个坏人!”许婕儿点赞同她的话,“所以你才会这样对我,看着我的伤口暴露在你的眼睛下,你却什么都不说!把我当成傻子一样!”   “不,我没有这样想过。”楚野着急的反驳着,“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是我没把持住自己,那是因为我爱你!在我进许家后我就喜欢你了,你很活泼很阳光,性格很直。而我总是沉默的,我一总会在楼上看着你在花园里玩耍,快乐得像只蝴蝶一样。我多想自己也可以成为陪着你飞舞的蝴蝶。”   许婕儿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话,她现在无法让自己再去相信楚野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娶我不过是想自己的良心能得到安宁,你娶我不过是想替自己犯下的错赎罪,你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什么喜欢,什么爱……都不过是想再骗我一次。而我不会再做傻瓜。”   许婕儿的表情都是苦涩的,蛾眉轻蹙着,染着深愁,泪水盈上来又是湿润了她的眉眼。   这一次,楚野已经完全摧毁了她心里的那份爱,那份相信。   “婕儿,我对你的感情都不是假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真的是无心的,我不求你原谅我,但给我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我会用我一生来弥补你,会让你幸福的。”楚野不想看到这样的许婕儿,和曾经的她变成了两个人,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她现在正在离他越行越远,“婕儿,看到你这样痛苦,我比你还痛苦,还要后悔。我宁愿这份伤害是落在我的身上,我愿意为你挡去下一切伤害,可是却……婕儿,我真的爱你。”   许婕儿冷恨的目光扫在他的脸上:“你就是那个亲手摧毁我一切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给我幸福!”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可以做到。”楚野乞求着她,只希望得到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仅仅是用来赎罪,也是用来爱她。   “楚野,我们离婚吧。”许婕儿别开了脸,羽睫低垂,有泪水就落下了苍白的脸庞。   “不——我不同意,我死也不会和你离婚的。”楚野也固执了起来,“如果我现在松开了你的手,那么我就会永远的失去你,我不要失去你。”   “我心意已决,就像你不放手,你也失去我了。在真相揭露之后,你就已经的去我了,失去了这个婚姻,我们再绑在一起只会是互相伤害和折磨,我不想自己变疯,也不想把你逼疯。”许婕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   是,他是帮助了她走过太多的痛苦难关,可是也是因为他而起,她无法原谅。   “就算是我疯了,也不会放开你的。婕儿,不要离婚。”楚野的目光闪烁着痛苦之色,“我们忘记过去,好好在生活。”   “不可能!”许婕儿摇头,那样的坚决,态度强硬,“我一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良心,是为我好,那么就洒脱一点,离婚吧。明天我会让律师弄好协议书给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要我的自由,我的尊严。”   许婕儿拿了自己的睡衣,就要越过楚野离开这里。却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被他给拉住了:“你要去哪里?”   “这里留给你,我去睡我以前的房间。”许婕儿目不斜视,一点也不带感情的色彩,有眼底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雪。   楚野却不放手:“婕儿爸妈还在,别让他们担心好吗?”   “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任何的分别。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他们担心就应该离婚,我可以不把理由说出去,如果你不离婚,我只好把真相告诉他们。所以,楚野不要逼我无情!”许婕儿挣脱开他的手。   楚野却把门给从内反锁了,整个人就挡在门前:“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许婕儿冷冷地看着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让开。”   “不……”楚野是痛苦而矛盾的。   许婕儿便把睡衣扔在了床上,然后上了床,她竟然把床头上的婚纱照给取了下来,她狠心地砸在了地上。楚野看到她这样,震惊了,他跑上前去,抱住了许婕儿:“婕儿,不要这样。”   “我说过不要逼我,否则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许婕儿抬起脚踩向他的脚尖,疼得他立即松开了她,“机会已经给你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接着许婕儿一不做二不休,把卧室时属于他们的照片都砸在地上,还有相册……却被楚野给抢了下来:“我求求你不要。”   “那好,离婚。”许婕儿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放手。   既然他让自己疼了,她也要让他感到痛苦。那些都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她真的承受不起。可是为什么她看着那些摔坏的照片她还是没有感到一点愉悦感,心里更是苦涩不已,她艰难地咽了两下自己的喉咙,视线再一次的模糊着。   “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把属于我们的美好给收回好吗?”楚野抱着结婚相册,上面相拥的两人都扬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不是现在他们像是仇人一样,恨之入骨,“就算你把你逼疯,我也不会离婚的。”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许良和楚秋焦急而关切的声音:“婕儿,楚野,你们怎么了?”   他们两老在楼下,听到了楼上剧烈的摔东西的声音,因为许婕儿回来的时候一脸的阴霾,他们担心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就上来看看究竟。   “爸,妈,我们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坏了东西,你们去休息吧——”楚野担心父母知道。   许婕儿倒是不怕:“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掩着。”   她大步走到了门口,要去开门,楚野更是快她一步,挡住了她,许婕儿却对外门大吼:“爸,我要和楚野离婚。”   话一出,楚野的浓眉痛苦的深皱着,而门外的许良和楚秋则震惊到瞳孔放大,两人面面相对,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竟然要离婚!   “婕儿,你给我好好收敛一下你的大小姐脾气!”许良责备着许婕儿,认为她是在任性,“我告诉你这个脾气除了楚野,没有人能受得了你。”   “爸,她是在开玩笑。”楚野一把捂住了许婕儿的嘴。   “楚野,你把门给我打开再说。”楚秋拍了两下门,有些生气,“快点!”   楚野没有办法,只好许婕儿松开,门先打开门。许良和楚秋进来就看到摔了一地的结婚照片,乱七八糟的,许良那脸色十分的难看。   “爸——”   许婕儿刚一开口,没想迎接地便是许良的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力气大到将毫无防备地许婕儿打得踉跄地在。许婕儿只感觉到左边整个脸都疼得麻木了,唯一的感觉便是火辣辣的。   正文 151希望这个孩子是他们之间转机      许婕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受伤的眸子看着一向无比疼爱自己的父亲许良,他从来都是只是在嘴上说说她,怎么也不会动手打她。而今天却为了楚野给了她一个耳光,一点情面都没有。   她觉得所有的爱都变成了伤害,变成一把无比尖锐的利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只感觉到了鲜血汩汩流淌而出。她的眸子里浸着水润。她没有抬手去抚自己脸上的痛处,也没有去擦唇角那一抹血丝。她就这样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脊。   最受震惊的还有楚秋和楚野,他们也知道许良一向特别疼爱许婕儿,从小把她捧在掌心里养大,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打她。可见许良是直的动怒了,也是用尽了力气。   “阿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要打婕儿?你把孩子打到了怎么办?”楚秋从怔愣中恢复过来,伸手推了身边的许良一把,又担忧地看着半边脸红肿的许婕儿,她走上前去,“婕儿,疼吧?”   这一巴掌仿佛是打在了楚秋的脸上,毕竟许良是为了楚野而打了许婕儿,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的不安与难过。   “妈,你先扶婕儿坐下,我去楼下拿冰块。”楚野也急急地出了门,往楼下去。   许良站在那里不动,楚秋扶着许婕儿:“婕儿,听话,坐下来,看看脸。”   “不用了。”许婕儿没动,也不想动。   楚野很快就上来了,手里拿着用毛巾包着的冰袋,上前去:“婕儿,来,让我给你冰敷一下,就不会那么疼了。”   楚野伸手要去拨他脸上的发丝,许婕儿却退开了身子,不想与楚野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更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他现在对她所有的好都是让她觉得虚伪的,是在伤口上撒盐的做法,根本不能让她的伤口止住疼痛,而是越来越疼,还会溃烂腐蚀。   “婕儿,乖,脸把脸冰敷一下,这样下去充血红肿,就不漂亮了。”楚秋温柔细语地劝着她。   “是啊,婕儿,现在是你脸上的伤重要,不要再逞强了。”楚野也是焦急难受,看着许婕儿的自虐,他觉得自己的罪孽又深重一分,“就算你要打我骂,我都没有意见,不过先把伤弄弄,好吗?”   楚野的语气里全是无奈和痛苦,他小心地伸手上前,把手里的冰袋要往她的脸上贴上去。许婕儿却本能地挥手而去,打掉了楚野手里的冰袋和毛巾,全都掉在地上,落在脚边上。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对我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走。”许婕儿语气恶劣。   楚野却仿佛没有听到许婕儿说的话,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我重要去拿。”   楚野的不在意和无视,更是许婕儿的心里难受,像上被猫儿抓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和痛苦。她的心里的更是怒气重重,她受制不了她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火。   许良见许婕儿的态度十分的恶劣,在他的眼里就是不知悔改,他更是动怒,一把拉住了要重新去拿冰块的楚野:“她不领你的情,你就随她去,你对她,她全不在意,就不要再纵容她的坏性子。就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想想。”   “我不需要时间去想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许婕儿淡淡道。   “我就是看你的脑子很不清楚,才给你时间。”许良的眸子里都是怒气燃烧着,“如果你再敢把刚才的话说出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婚姻岂可儿戏!”   “爸,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无比的认真!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要和楚野离婚!”许婕儿不管父亲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他维护着楚野,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再说一次!”许良压着直钻心窝的怒气。   “阿良,你别再逼婕儿了。”楚秋又拉着许婕儿,“婕儿,楚野有什么不对的,妈给你道歉,你不要冲动地说这样的话,会让你和你爸爸的感情受到受伤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爸爸想想,他希望你们能幸福白头一生,你怎么能让你爸伤心呢?”   “妈,别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许婕儿伤感的苦笑一下。   楚野也拉着许良:“爸,我扶你下楼喝茶,婕儿就是小孩子的脾气,你是最清楚的,她一任性起来就是这样的,她睡一觉就会没事和。你不要和她一起计较了。走吧——”   “爸,妈,楚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我这一次是无比的认真地决定,就算以后我一个过这一辈子,就算你们都不认我,我也要和楚野离婚!”许婕儿再一次表明自己最最强硬的态度和决定。   “婕儿……”楚野痛苦地唤她,“可以不要再说这件事情吗?”   “那好,我也是说到做到,只要你和楚野离婚,我就不会认你这个女儿。你就滚出这个家!”许良也是那样的强硬。   “好,滚就滚,我现在就离开。”许婕儿转身就要去拿自己的包包。   “阿良,你不说这个话行吗?你这是在伤孩子的心。”楚秋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做父母就要劝和不劝离,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婕儿走了,你就不伤心了,楚野就不难过了,这个家就好过了?你这样做是在拆散这个家,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楚秋数落着许良的不是,更是眼眶湿润一圏,泛着赤红,伤心而难过。   楚野看着父母,看着许婕儿,想到这个家正如母亲说的那样就要破碎了,就因为他曾经的一步走错而落到这样的境地。他的心里也是悔恨分万分,也是难受不安。他上前走到了许婕儿的面前,然后直直地双膝跪地。   “爸,妈,婕儿,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都不要怪婕儿了,是我让她伤心了。”楚野低着头,承认着错误,“婕儿,我求你了,不要走。”   许婕儿的心已经冷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她自己无法面对楚野,看到他就想到自己过去的愚蠢而犯下的那么多的错误,落下了那么多的笑话。她的人生就是一片糟糕,就是耻辱。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她想重新过自己的人生。   “楚野,一切都太迟了,真的太迟了……”许婕儿落寞的摇头,她不想从楚野的身上清晰地看着自己过去的可笑的人生。   许婕儿捏紧着自己手里的包包,刚要迈开脚步,突然一股晕眩感毫载戒备地袭来,让她头晕目眩的,他体力不支,抵不过黑暗的侵袭,就这样被淹没了理智和意识,身体软软的便倒下了。   “婕儿……”楚野起身,正好住了许婕儿下倒下的身体,抱在了怀里。他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脸蛋,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婕儿她怎么了?”楚秋担心不已。   许良也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看着昏迷在楚野怀里的许婕儿,眉心担忧的蹙起:“还愣着做什么,快点送医院。”   楚野也止住了悲伤汹涌,他一把抱起了许婕儿,往楼下而去,许良和楚秋也接着跟下了楼,一行人便开车把许婕儿给送到了医院里。许婕儿被推进了急救室,而许良和楚秋,还有楚野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楚野心里十分的不安,然后便去买了水给父母,自己站在一旁,拧开了瓶盖,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没想到因为喝得太急了,所以呛到了喉咙,他不停地咳嗽着,扯得心尖都在疼,眼眶都红了。   楚秋和许良看着他,脸上都是阴阴地悲伤。   楚秋起身走过去:“我知道你担心婕儿,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妈,我……”楚野擦了一下唇角,有些话到了喉咙边却化成了无边的苦涩,想要说去哽在那里无法说出来。   “有什么话,等婕儿醒了,对她说吧。”楚秋以为她儿子要说对不起许婕儿的话,“以后可要加倍对婕儿好。”   “妈,我知道,可是婕儿她不会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楚野深吸了一口气,连空气都在刺痛着肺腑。   “只要你真心诚意对她好,她又怎么会不给你机会。她的心不是石头,一定会感觉到你对她的好。只是你要能坚持住。”楚秋劝着儿子,“夫妻之间是会有争吵的时候,但是你的男子汉,总要让着小女子,顺着她一点,她会觉得你是在乎她而尊重她的,这样你们之间才能一直走下去。”   楚野咽了一下喉咙,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妈,我做了对不起婕儿的事情。她无法原谅我的……”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婕儿的事情,告诉妈。”楚秋的瞳孔微微放大。   楚野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眸子,对上了母亲的视线:“妈,你记得婕儿曾经被乔泽轩给弄怀孕的事情吗?其实那个人并不是乔泽轩,而是……而是我……”   “什么?”楚秋震惊到瞳孔都碎裂了,里向幻化出了无数个楚野的模样,她的指尖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楚野知道母亲也会惊讶震惊的,他把自己的许婕儿之间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楚秋听到全部的经过后,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脚软到无力站稳。楚野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到椅子里坐下。   楚秋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自己一向乖巧的儿子身上。儿子是有错,但是也是有情里之中。没有任何男人能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诱惑自己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冷静。虽然说是情有可原,但是也毕竟给许婕儿带来了伤害,让她的人生错乱了起来。这样的罪责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向许良解释。   “儿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楚秋叹息着,“你是妈的儿子,你是什么样的人妈最清楚。妈倒是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可是换成别人又怎么能理解?特别是受到伤害的婕儿,还有你爸,若是知道你……你让他的对你所有的期望都会变成失望!因为你还他还错手打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错事,一切都由我抗着,我不会连累你的。”楚野据着母亲的手,母子两人泪眼相对。   “儿子,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妈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和婕儿之间要怎么办?其实我能看出婕儿还是爱你的,如果她真对你绝情了,她当时就会说出这件事情给你爸听,就不会让你爸错手打她了。她不说就是还有一丝维护你的心情,但是她又是这么坚决地要和你离婚,如果你不离,只怕她会把事情说出来,到时候你爸他……”楚秋分析得也有些对,“你们两个人明明相爱却要这样折磨对方,这真的太痛苦了。妈都感到心痛。”   楚野反而又冷静了一分:“妈,只要她还有一点爱着我,我想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就算爸因此而责怪我,我也没有推脱的理由,我只能求他给我机会赎罪。只要有机会就好。”   “是啊,只要有机会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楚秋也紧握着儿子的手。   就要这个时候,急救室内的医生护士出来,许良和楚秋,楚野都迎了上去,急切地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许小姐她因是因为情绪不好,身体虚弱晕倒,没有什么大碍。”医生摘下了口罩,嘱咐着他们,“但是她现在怀孕了,所以以后都不要再刺激她,多养养身体。”   许良,楚秋和楚野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的眼睛还睁得大,瞳孔里都没有什么焦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就再问一次求证着:“医生,你内里才说什么?你说她怀孕了?”   “是的,她怀孕刚好四十五天,胎儿很正常,只要加强营养就好。只是孕妇的情绪总是不稳定,所以不仅要照顾她的身体,更要照顾她的情绪。”医生点头,证明事情的真实性。   他们就像是踩在云端,感觉到了轻飘飘的,好半天到落地的真实感觉。   “医生,谢谢你。”他们连连感谢着。   许婕儿被推了出来,送到了病房里,她现在还没有醒来,闭着眼睛沉睡着,那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扫出淡淡的阴影。   楚野就会在许婕儿的病床边,握着她的手,脸上的更加惊喜又是愉悦的,又有点偷偷欢喜的模样,看得人觉得滑稽:“婕儿,你知道吗?你怀孕了,我们就要做爸爸妈妈吗?你高兴吗?反正我是很高兴的,我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当爸爸了,以后我肩上的责任就更重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照顾好我们母子的。婕儿,对不起,不要再说分开的话好吗?我和你结婚就没想过要放开你的手,所以就让我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好吗?直到头发花白,直到牙齿掉光,直到儿孙满堂,婕儿,我爱你。”   楚野轻吻着许婕儿的手背,那亲亲一吻,却是包含了最最深重的感情,把他对许婕儿那份深爱都倾注在上面。他的眼睛都感到温热的刺痛,他真的不能失去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孩子的到来让楚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就算许婕儿真的无法原谅他,但是看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改变主意,可以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是吗?他的心里是如此的渴望着。有了机会,他就能慢慢地治愈她的伤口,再难也要做到。   许良和楚秋看着楚野这样的情深意重,心里也是特别的酸涩,尤其是知道了真相的楚秋,她的心里也是疼惜着儿子的,因为他心里的那份苦痛是她无法想像的,重比大山,谁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她也在心里也替儿子感到沉重。她希望着这个孩子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一丝改善,希望能维系这个完整的家庭。   许良则对楚野道:“楚野,别太担心了,婕儿会没事的。”   “爸,妈,这都大晚上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有我在这里守着婕儿就好了。”楚野对父母道,因为这件事情就折腾到了这半夜的。谁都没有休息好。   “好,我和你妈回去,你在这里也要照顾好自己。”许良又将目光落到了许婕儿的脸上,她左边的脸颊医生的处理已经没有那么红肿了,“希望婕儿醒来看到你的不离不弃的守候,能念在你们孩子的份上,不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气了。”   楚野听到许良的这个话,心里越发得内疚,因为许良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也算是隐瞒了他……   楚秋则拉了许良一下:“我们回去吧,让他们也安静地休息。”她对楚野道:“儿子,明天上妈来给你们送早餐。”   说罢,他们夫妻就离开了这里,一路上楚秋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出奇。   回到了家里,两人洗漱上床,因为楚秋心里藏着楚野对她说得秘密,而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许良,所以即使是夜深了,她都毫无睡意,辗转难眠。也因些而惊动了浅眠的许良:“你怎么回事?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吗?”   “我睡不着。”楚秋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还在担心婕儿和楚野吗?”许良也平躺着,“婕儿就是小孩子脾气,有些事情说说就算了,况且现在他们都有孩子了,她真能这么狠心让孩子失去父亲吗?不会的,女人的心总是要软一些。”   楚秋去蹙紧了眉:“阿良,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对你说,你才不会生气。我不想瞒着你,因为我良心不安。”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许说得……”许良伸手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说说直说。如果你一直瞒着我。我倒是会很生气的。”   楚秋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眼睛开始涩涩的:“阿良,你答应我不要生楚野的气。”   楚秋便把楚野今天告诉她的事情对许良说了出来,许良倒没有生气,但是却出奇的平静,让楚秋都有些不敢出大气。她轻轻地小小地挪动自己的身体要离开许良一些,可是却被他给紧揽在怀里,五指扣紧她的肩头,让她感到一阵疼痛。   楚秋急急地解释着:“他也是无心的,你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心性脾气你也是清楚不过的,如果不是事情突然,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的。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没教好儿子,不要怪他。”   许良却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楚秋以为他正处在愤怒地边缘,又接着道:“阿良,你要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但是楚野……别伤害他好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了。我不可否认他错了,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他的无心。”   “阿秋……这都是命吗?”许良感叹一声,“这么多年我把楚野当成儿子一样,又怎么忍心去苛责他。只是刚才我打了婕儿,她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你是知道情况,婕儿不会这么想的。”楚秋道,“只是楚野……”   “她和楚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说明老天爷也是在帮楚野,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又有什么样的理由不原谅他。况且他是真心爱婕儿的,我说过把婕儿交给他我放心,我是真的放心。只是我原谅他,可是婕儿那里,只是希望这个孩子是他们之间的转机。”   “阿良,你原谅楚野了吗?你不责怪他了?”楚秋感到意外而惊喜。   “其实这件事情不全错在楚野身上,婕儿也有一定的责任。况且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也不想再插手了。”许良对于楚野是特别喜欢的,而且他也相信楚野的为人,“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去看看他们,送早餐。”   楚秋的心里落下了一个大石头,靠在许良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唇角勾起。      正文 152别相互伤害,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第二天一早,楚秋就熬好了瘦肉粥,就装在了保温桶里,而许良也收拾好下楼,吃了早餐,就和楚秋一起去了医院。   早晨的第一道曙光洒在了床前,一夜未眠的楚野在黎明之前,实在是熬不下去,一小心就趴在了许婕儿的病床前睡下去了,可是手去依然还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而沉睡一夜的许婕儿被金色的阳光给叫醒,她的羽睫被阳光染成浅金色,像是蝴蝶的薄翼轻轻地颤动着,然后缓缓在打开了眼帘,映入她瞳孔里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她的目光再扫视一下四周,这并不是家里,就觉得特别的陌生,脑子里就泛起了一个疑问,她这是在哪里?   许婕儿想动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低眸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楚野,金色的晨曦打在他的脸上,细致到毛孔都得看到,特别的俊朗秀气,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还有紧握着她的手,他在这里守了她一夜吗?可是他明明是伤害自己的人,为什么自己却怎么也无法给他一个耳光,再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呢?她的眼眶都湿润了,虽然她没有这做狠心,但是也无法原谅他做过的曾经。就算他此刻对她很好,也无法抵消曾经的伤害。   许婕儿咬着唇把自己的手从楚野的手心里抽出来,因为楚野握得太紧了,所以她用力挣了两下才从他的掌心里得到自由,而这一动作也惊动了楚野。他惊醒地坐直了身体,看着已经醒来的许婕儿,他们的视线就这样交缠在了一起。   “婕儿,你感觉怎么样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楚野关心地询问着她。   许婕儿却不愿意领他的情意,她现在正处于最痛苦和怨恨的时候,所以在她看来他对她一切的好都不是发自内心,不是最真诚的,都是虚情假意,都是让她疼痛的理由。   “我好不好不用你来关心我。”许婕儿对他还是那么得冷淡,“楚野,你走,不要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我的伤我的病都不会好,都会越来越痛。如果你真为我好,就离开我的视线!”   楚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看着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病房,她觉得自己不用再绷紧自己的神经,她的一颗心也轻松了起来,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积压地心里的气。   而后,许良和楚秋也到了,看到了已经清醒过来的许婕儿,心中欣慰,但他们却没有看到楚野,楚秋的心里有些急。便急急上前,把手里的保温桶到了床头上:“婕儿,你醒了,这是我给你做的瘦肉粥,趁热你吃一碗。”   “妈,我一点都不饿。”许婕儿拒绝了她的好意。   楚秋的眼底浮起了失落,端着碗的手轻颤了一下,这一切都看在了许良的眼里。他上前一步,对女儿道:“婕儿,这是你妈起了一个大早,亲手替你熬的粥,你好歹也要吃一口,不能辜负了你妈的这份心意。”   许婕儿看了一眼楚秋,这么多年来,楚秋对她都很好,不像别的后妈总是居心不良,而她则总是对她宽容大度,对她就像她的亲妈一样好。这份真情许婕儿是能感受到的,这份温暖也让她感到感动。楚秋虽然是楚野的亲妈,但在这件事情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有伤害过她,所以她若是把对楚野的怨恨都迁怒到楚秋的身上,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而现在的她好像也无法做到这样的绝情。   “婕儿,昨天晚上爸打了你是爸不对,爸现在给你道歉,就算你要生气但不要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吃点吧。”许良劝着女儿。   “是啊,婕儿你爸说的对,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了。”楚秋也微笑着轻言细语。   许婕儿看着许良,眸色由浅变深:“爸,你说你不对?”   “是,是我不有问原因就打你,当然是爸的不对。”许良与楚秋对视了一眼,“爸应该问你原因的。”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是吗?还有妈也知道了……”许婕儿本来不想说原因,不到最后一步她都没有想过要说出来,不想到父亲还是知道了,“是楚野告诉你们的?”   “嗯。”许良点头。   “那你们应该知道我要说离婚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所以这婚我是离定了。”许婕儿依然坚持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就当放我们都自由。”   也许只有放开彼此,她这颗心才不会疼。   “婕儿,楚野他是做错了,可是他也是情有可原,并非真的如同那些人一样只是……他对你是有了真感情才会情不自禁,而且你把他当成乔泽轩,他是正常的男人,又怎么能经得起你的诱惑?你在责怪他的同时也该看看自己是否有责任。”许良蹙紧了眉,“是,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该向着你护着你,可是婕儿,这一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我无法去苛责别人。况且这个人是楚野,他对你的好让我无法去责怪他,既然你和他已经结婚了,现在又有了孩子,你就把过去全总忘掉,开始你们新生活,好吗?”   孩子!   许良说了那么多话,可许婕儿仿佛只听到了这两个字,瞳孔瞬间碎裂,微微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婕儿,你和楚野都有孩子了,你们就安心的好好生活,以前的不快乐都忘了吧,就算不看在楚野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楚秋也顺着许良的话说,把热粥端到了她的面前,“婕儿,为了自己,为了孩子,把粥吃了吧。”   许婕儿脸色阴冷到难看,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和楚野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她本就怨恨着楚野,恨不得马上自作聪明断了关系,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了孩子。这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她晕头转向的,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相信!她的胸口仿佛就这档燃烧起了一把火焰,把她灼痛得五脏六腑都像是放到了油锅里煎熬一般。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许婕儿睁大了杏眸,激动地一挥手把楚秋手里的热粥给打落在地,碗片碎落了一地。   热粥有少许落在了楚秋的手上,疼得她蹙了眉。   而这个时候离开的楚野也带着医生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楚野觉得自己的罪过更加的不可饶恕:“妈,你怎么了?”   “我没事。”楚秋摇头,“幸好这粥不太烫,我去冲一下冷水就好。”   许良一把拉过楚秋往洗手间而去,打开了冷水,把她的手放到了水下冲洗。   而在外面楚野眼眶赤红疼痛地对许婕儿道:“婕儿,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冲我一个人来就好好吗?我求你了?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许婕儿在这样的刺激中,有些失去理智。   楚野的瞪红了双眼,双拳也紧紧地握在一起,浑身都在颤抖,而他也要极力的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跃。   “婕儿,别激动。”而被楚野请来的医生正是宁向晚,她看到楚野内心涌动的痛苦与悲伤交织,她伸手放在了许婕儿的肩上,劝着她,“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别再这样相互伤害,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宁向晚轻抚着许婕儿紧绷的背脊,让她放松她的心情,而她也在宁向晚的抚慰下慢慢地柔软了身体。   楚秋和许良也走了出来,宁向晚便对她道:“让我看看许夫人的伤势。”   楚秋来到宁向晚的面前,她替她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伤势,微微泛红,经过冷水冲淋后疼痛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宁向晚叫来了护士去取了烫伤的药膏,拿来后给楚秋抹上,清凉的感觉就在她的肌肤上漫延开来。   “这个药一天抹三次,效果很好。”宁向晚把药盖拧好,然后递给了楚秋。   “谢放宁医生。”   宁向晚摇了摇头,看着相互折磨的楚时和许婕儿,他们才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可是她也无法替他们消除这怨恨。她只能劝着许婕儿,希望她能看开些。   “婕儿,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而且孕妇的情绪是不能激动的,一定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宁向晚劝着她,“你这样折腾你自己,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心疼。难道你想让我担心你?”   “姐,我不想你担心我,但是我的心意已决,你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不仅这婚我离定了,而且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要的。”许婕儿淡淡的说着这个决定,仿佛这个孩子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对这个孩子?”楚野的心被撕裂了。   “我的意思是说得很清楚,我不会要这个孩子!要一个毁了我人生的人的孩子!”许婕儿挑眉相对。   “婕儿,我不许你这么胡来!”楚野厉声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没有权利剥夺他生存的权利。你这样对做他不公平!”      正文 153为了孩子,我付出再多也是值得      许婕儿看着像是一只受伤野兽般的楚野,看到他痛了,她的内心本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应该高兴,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的心也在撕裂中感到无比的疼痛。许婕儿倔强地咬着唇,扬着眉,盯着他,两人的目光就在寂静的空气里交缠着,也在空气里燃烧起了火花,谁也不让一步。   楚野在乎的不仅仅是许婕儿,还有他们孩子,这是他一直盼望着的,他想孩子的到来会让他们这个家更加的和谐快乐,他们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来,所有的不安和不愉快都会因此而消散。他们夫妻恩爱,孩子可爱,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现在面对的才是最最残酷的现实,许婕儿不但不念旧情,还要狠心地把无辜的孩子给扼杀,这让他已经无法再原谅她。   “不公平!”许婕儿怒视着他,“对孩子是不公平,但是对我又公平吗?这个世界上不有绝对的公平!如果说造成不公平的的根源就是你!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公平二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你不要这个孩子!否则……”楚野也是被她逼到了最最难受痛苦的边缘。   “否则怎么样?我杀了孩子,你就会杀了我吗?”许婕儿的脸上还扬着浅淡的笑意,“好啊,我正等待着解脱。”   楚野紧抿着唇线,喉结上下艰难地流动着,他现在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这种痛苦到了极致的感觉。许婕儿的无情残忍让让他无法接受,可是自己又是伤害至深的人,他无法可说。他已经看不到前方的希望在哪里?只有一种疼痛在胸口里不断的积压,仿佛就要爆炸一般。   楚秋拉着儿子,目光带泪,乞求着他:“楚野,你少说一句好吗?婕儿现在是孕妇,你不要惹她生气。你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好好在顺着婕儿吧。这是你应该做的。”   “妈,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别把这个孩子给狠心伤害了。这是我的孩子,我爱他。”楚野赤红了一圏的眼眶都盈着湿润,眸子已经碎成了片。   许良看着楚野痛苦难堪,深深要体会着他内心里交织的悲伤,也开口劝着女儿:“婕儿,听爸的话,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以前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好吗?你是大人了,别再任性了,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才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你会吃更多的苦头,而当爸妈都老了,不在的时候,我们想帮也帮不了你,而只有楚野可以陪着你,给你保护和关爱。楚野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是真的对你好,爸是过来人,看得比你清楚。所以乖女儿,珍惜上前人吧。”   “你们都不要说了!”许婕儿现在已经是一根筋,谁说都没有用,“你们都了去,我想静一静。”   “婕儿……”   许婕儿拉起了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像是赌气,又像是愤怒,不去看他们。   楚秋和许良看到许婕儿如此,也都蹙眉叹息。楚野也是红着眼别开了脸,被他强压下去的泪意把他的眼睫温润,胸口苦涩漫延。   宁向晚看着他们一家人愁眉苦脸的,她走到楚野面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轻声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还是给她时间给她想想,留些空间给她静一静。”   “宁医生说得对,就让她先静静吧。我们回去吧。”许良也赞同宁向晚的话。   楚秋也拉着楚野的手臂:“走吧。”   他们一家三人出了病房,宁向晚相送到了门口,楚野看着她:“宁姐,我只是走错了一步,我就应该罪该万死吗?我只不过想好好地爱她而已,我已经在用尽我的全力去补救了,为什么老天还是要对我这样的残忍,不给我一点机会。”   宁向晚蛾眉染上了轻愁:“这个世界上最难说清楚的就是爱情,非要讲个理,这是行不通的。只是楚野你要明白婕儿她只是一时想不通,你是他深爱的人,而你却对她做了最残忍的事情,在感情上她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她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要体谅她,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师,你就让她好好想想。耐心一些,给她时间。”   “可是宁姐,我可以给她时间,可是她能给我时间吗?能给孩子一个机会吗?”楚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许婕会把孩子给处理了。   “婕儿不会这样对孩子的,她现在是在气头上,说的全是气话,你怎么能和一个任性得像小孩子的人认真呢。”宁向晚向他保证着,“而且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举动我都会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看着她把这个孩子打掉的,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宁姐,谢谢你,现在我给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而婕儿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楚野深深地感谢着,“不过我不会走的,我要陪着她。”   “可是现在她并不想看到你啊,你在这里只会让她想到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就好比在伤口上撒盐,只会让她的伤口越来越疼的。”宁向晚打着比喻,“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婕儿的同时还要担心你,知道吗?”   宁向晚的温柔相劝,正是说出了许良和楚秋的心声,他们也赞同地点头:“宁医生说得对,楚野,就听宁医生地回去吧。”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不对。”楚野握着父母的手,又看着宁向晚,“只是我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心里会更是烦乱,我想留下来,也只是在这外面守着婕儿,我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就让我在这里吧,我保证我会好好的对自己的。”   楚野的请求让二老都不忍心,看着他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错事付出这样的代价,感觉心里很难受,真想替他受过这一切。可是事情已经铸成,他们又能怎么办?   “你在这外面守着,又怎么能吃得好睡得着?妈真的很担心你,儿子。”楚秋说着就是潸然泪下,心疼着经过这短短的一夜而变得 如此憔悴的儿子,仿佛沧桑了许多。   许良扶着悲痛欲绝的楚秋:“你让孩子担心你。”   “妈,这是我犯下的错,我就该承担,也许婕儿她会明白我的苦心,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怨念,放过孩子,这对于我们这个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妈,别哭,为了你的孙子,我付出再多也是值得。”楚野的心里想着这样的美好。   宁向晚也感动于楚野对许婕儿的疼爱与包容,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都泛起了湿热。许婕儿在经过这么的变故后能得到楚野一心一意的爱,这是上天给予的福气,可是她却不好好的珍惜,真的让她替他们难过。   从楚野的身上她看到了谈希越对她的好,他付出的远比自己的多。也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谈希越一个男人是好男人,还有比如像楚野的这样的人,只是每个好男人都配给了这世间他挚爱的女人,这就是幸福。   “楚野,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宁向晚的羽睫上都染着水气,一双眸子因为泪雾洗过而越发得明亮,黑白分明。   “我也相信。”楚野在宁向晚那里得到了勇气。   有宁向晚在这里照顾着,楚秋才勉强同意楚野的决定,可是心里的痛苦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她多希望这一切都由她代替儿子去承受,想他和许婕儿都好好的。   许良把楚野带回了家,而楚野看着父母离开,心里也不再多多余的牵挂。他无力地坐进了椅子内:“宁姐,其实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也会有疲倦的一天。”   “楚野,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要加油。如果疲倦了就休息一下,休息就是为了能走更远的路。相信光明就在前方。”宁向晚的手温柔地放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施力,默默地支持着他,给予他无尽的力量,“每个人的爱情这样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的,我和希越也是,而你和婕儿也不会例外的,只要坚信你的爱,爱就会给你回报。”   楚野抬起头来,眸光微动,他现在除了相信,也别无选择。   宁向晚今天下晚班,忙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里,谈希越已经把点点接回了家,他看到妈妈回来,乖巧地上前给宁向晚一个亲吻:“妈妈,工作辛苦了。”   “妈妈不辛苦。”宁向晚轻捏了一下儿子的鼻尖。   刘婶看到宁向晚已经回到了家:“晚晚回来了,那开饭了。”   谈希越折好手里的报纸,然后放下了交叠的腿,便起身,长身玉立,一件千格鸟的黑白渐变羊毛衫,一条浅色的长腿,看起来特别的有帅气。这就是让宁向晚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已经三十了,也是一个快三岁孩子的爸了,竟然还能英俊得让小女生脸红心跳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还记得上个周末,他们一家三口景山看红枫,本市景山的红枫是出名的风景,每年入秋,景山上的枫树就红透如血染,被金色的阳光照耀,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片燃烧着的红云,折射着金色的光芒,美不胜收。   那天游人挺多,他们去爬山,谈希越背着背包走在前面,而宁向晚牵着点点走在后面,动作就要慢一些,走到一处宽敞处,谈希越则在那里喝着矿泉水等待着他们母子。   一身雪白的色的连帽休闲装,显得特别得青春蓬勃,那抹纤尘不染的雪白在这一片红枫里十分的抢眼。他站在阳光之下,喝水时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加之优雅的动作和不凡的气质,引来了来来往往的女生的注目,有个别大胆的小女生倒是不怯生,走上去要求合影。   “嗯……能和我合一个影吗?”小女生是一脸的崇拜,好像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一样。   “我不喜欢照相。”谈希越对宁向晚以外的女生都会主动的保持距离。   “不喜欢可以培养嘛……”小女生缠着他不放弃,“有些事情你本来对他是没有兴趣的,主要是因为你没有发掘到他的乐趣所在。只要你尝试一下就会知道……”   而宁向晚就牵着儿子站在那里,看着谈希越被小女生给缠着的有趣画面。而她也不做声,就在那里偷笑着,因为谈希越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最烦去应付这样的事情。所以他的眉头拧了拧。   宁向晚接收到了谈希越扫过来的求救的目光,而宁向晚则扬了扬眉,她牵着点点的手便继续往前,不理会谈希越,到要看看他怎么做。而点点要叫谈希越的时候,被宁向晚捂住了嘴,拉着儿子就越过他就往上走,谈希越也不理会小女生的滔滔不绝,要他培养兴趣之类的话。   谈希越伸手一把拉住了要和他擦肩而过的宁向晚:“老婆,你这是要丢下你带着儿子去私奔吗?可枉费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   小女生和他的朋友听到这话,都看向了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一样的白色连帽装,是一套亲子装。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我儿子三岁了。”谈希越抱过点点在怀里,一手也搂过宁向晚的细腰。   就这样,那些小女生就自动退开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要不给你们一家三口拍一个全家福吧。”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帅,这么有气质的男人,他们怎么就找不到呢?看看自己身边的男朋友,就是少了一份味道。   可是他们却不明白那就是经过岁月磨砺后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看你把小女生都迷成这样。”宁向晚摇头叹息,“祸国殃民,罪过啊罪过。”   “这不是老天发慈悲,派你来把我收了吗。”谈希越握起她的手放到了两人的眼前,“我这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也不愿意逃。”   宁向晚觉得这也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他们吃过晚饭后,宁向晚便和谈希越谈起了许婕儿的事情:“你说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了,这要怎么办啊。”      正文 154这个系铃人不是楚野,而是乔泽轩      谈希越听了宁向晚讲了一下许婕儿和楚野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后,他看到了宁向晚也因为他们破碎难堪的爱情而难过,泪湿眼眸,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起伏,只是那样平淡的表情看待着这一切。   “我也是不想烦你,可是看着他们那么痛苦的相互折磨,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宁向晚抿着唇,“我也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让他们不这样伤害下去,而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我相信你能有很多的办法,可以让他们之间减少伤害。”   谈希越微微挑了挑眉:“你把我当成万能的了?还是感情专家?”   “你能领导那么大一个集团,你的脑子肯定有很多的想法。你就好好想想,帮助他们也是在为我们自己积德嘛。”宁向晚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你就帮帮忙嘛,举手之劳而已。”   谈希越却浅扬起了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求人不是都要行贿么?哪有像你这样两手空空的求人的。”   宁向晚也是知道他的一些性子,便踮起了脚尖,亲了一个他的脸颊:“这样行了吧。”   “太敷衍了。”谈希越不满意的蹙眉。   宁向晚微皱了一下鼻子:“难道我救你办点事情,你就这么刁难我的吗?我不是你老婆?还说要保护我,心疼我,原来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别人都说男人的话不能相信,看来是真的。”   说完,她也假装生气地别开了脸,背对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而谈希越也是知道她是假生气,但也会忍不住会去哄她。他自她的身后将她拥在了怀里,唇瓣贴上她的耳朵,一时间让她脸红心跳的。   “你干嘛,都不帮我还抱着我做什么。”宁向晚做着就要挣扎的样子。   “谁说我不帮你。”谈希越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想要让许婕儿回心转意,放下心中的怨念的话,还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   “什么办法?”宁向晚听到有办法了,眼睛也亮了亮。   谈希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解铃还需要系铃人。”   “可是婕儿根本不听楚野说的话,系铃人也是无可奈何了。”宁向晚咬了一下柔软的唇瓣,“你这是什么办法啊,根本就行不通的。”   “我说的这个系铃人不是楚野,而是乔泽轩。”谈希越想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提到这个名字。   “乔泽轩?”宁向晚根本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上去,“他怎么会是系铃人呢?”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对许婕儿做,但是他是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所以他才是真正的系铃人。”谈希越解释着,“如果让他出现去劝许婕儿,用乔泽轩对她的冷酷无情来衬托楚野对她的疼爱和呵护,让她在这件事情上受点刺激,我想也许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宁向晚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是啊,有些是需要衬托形成鲜明的对比才行,才能让许婕儿明白。”   “所以现在的许婕儿被怨恨蒙蔽了双眼,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许让乔泽轩去刺激一下她就能点醒她。”谈希越说到了真正的点上了。   宁向晚赞同地微笑点头:“这个办法好。”   “其实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个办法,因为我不想你去面对乔泽轩,可是你若不亲自去请他,我想他是不会愿意去看许婕儿的。”这也是谈希越矛盾的地方,他自私的不想她与乔泽轩有任何的接触,“所以晚晚我是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你看到了吗?”   谈希越很了解乔泽轩的性格,他一向冷酷不近人情,他真正在乎的可能只有他的母亲和宁向晚了。而许婕儿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人,谁请他都不会同意的,除了宁向晚。因为他总是希望能有机会接受宁向晚,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   “希越……我们是在做好事,所以不要介意对方是谁。而且就算我面对着他,也只是把他当面普通的……朋友吧。你对我一心,我自然对你也是一意。”宁向晚握着他的手保证着。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谈希越又怎么会是没有自信的人,“你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可是他未必。”   “那是他的想法,而我的想法便是让婕儿和楚野之间的恩怨能化解。”宁向晚的双手勾着他的颈子,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谈希越笑容温柔,抬起手臂,精雕如玉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紧蹙的眉心,圆润而温暖的指腹贴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抹平她的皱褶:“你总是替别人担忧,怎么就不为自己多想想?”   “因为她们是我的朋友啊,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帮助。如果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我都不伸出手来,那真是辜负了朋友二字。我也相信他们也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我援手。”宁向晚柔软的樱唇浅浅的勾起,带着小女生的撒娇,“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有你在我身边,你会保护好我的,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是,有我在你可以什么都不怕,可是你想过我怕吗?”谈希越眸光微动,柔光如星芒璀璨,双掌手心托起她的脸庞。   “你怕什么?”她被他掌心抬起的脸向上四十五度,视线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接,“是怕那个黑衣人对我不利吗?还是怕假的我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她还不笨,说中了谈希越心里的担心和害怕。虽然他不想让她知道,但是也想让她明白他们自己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多提高一些对他人之心的防备,总能免去一些麻烦。   “错了,我根本就不怕他们。”谈希越眸底的笑容层层漾开,“我怕你太笨,怕你没有防人之心。更怕的是像上次那样失去你。”   “你是在说我笨吗?”宁向晚也更是笑意深深。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谈希越眉梢轻挑,知道她是不会生气的。   “谈七少,我可以批评你吗?你可是大集团的领导者和决策者,你怎么能用一成不变的眼光看人呢?应该用发展的眼光啊。”宁向晚用一脸认真的表情说教着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如果我还没有积累人生经验得话,那我受得那些苦就白受了,所以呢你就好好的放心。我也是有准备的,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走,我们也要一起牵手走下去;不管藏在黑暗里的敌人有多强大,我们也要一起勇敢面对。”   “老婆教训的是。”谈希越欣然地接受着她的说教,这就是生活的一种幸福,更是一份快乐。   “听老婆话的人才能发达的。”宁向晚轻轻地拍了一他的脸,“所以要乖乖听话。”   谈希越一手扣住她的腰,低头,封唇,这个吻热烈而绵长,深深的爱意都倾注在这火热的一吻之中。   夜色正深,人影交错,两唇相依,暖色无边。   第二天,宁向晚上班的时候去给许婕儿查房,看到楚野就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睡着,看得她的心窝子里一阵抽疼,这种疼她也曾经亲身体验过,她特别理解楚野现在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从许婕儿的病房里出来,看到了宁向晚:“宁医生,你来了。”   “嗯。”宁向晚点头,“她怎么样了?”   “体温和血压都正常,只是她就是倔强的不怎么吃饭。”护士看了一眼楚野,“他进去的时候,许小姐还摔了碗。”   “我都知道了。”宁向晚让护士先离开,准备进去,这个时候楚野也因为他们说话而醒来了,“宁姐,我……”   “别说了,护士都告诉我了。”宁向晚坐在了楚野的身边,“楚野,现在也许有一个办法能挽救现在这个局面,只是不知道你愿意配合不。”   “宁姐,只要能让婕儿好好的,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去试一下。”楚野因为睡眠不好,眼下都是青黑色的眼圈,还有眼底也有了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碴,这憔悴的模样,让宁向晚觉得许婕儿真的太不懂事了。   “那就是让乔泽轩来试试。”宁向晚把晚天晚上谈希越对她说的话都原本地对他说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这件事情还是要你同意。”   楚野握紧着双手,眉头蹙紧,他也没想到会需要乔泽轩来帮忙。   如果说楚野他讨厌过什么样的话,乔泽轩就是排在第一位。因为他伤害过许婕儿,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否则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让他痛心疾首。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他,只是现在这可能是唯一的可行的办法了。”宁向晚知道楚野很矛盾痛苦,“其实希越也是不想告诉我这个办法的,只因为这个人是乔泽轩,可是为了救人,他还是告诉了我,其实比起你对乔泽轩的讨厌,希越更是不愿意提到他。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是为了你和婕儿的幸福,不管再怎么困难都要试一试。也许会有转机呢。”   正文 155如果你也放弃,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宁向晚说得是句句在理,只是这样的道理与感情相互冲突,让人有些难以选择。这就要看楚野自己能不能想通这其中的道理,能不能以大局为重,把私人的恩怨放到一边。如果说楚野是够爱许婕儿的,够包容她的,不在乎以前发生的一切,那么他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宁向晚看着低头蹙眉思考的楚野:“我知道这很难让我接受,那就多想想,好好想想。我先进去看看婕儿。”   “宁姐……”楚野唤着起身的宁向晚,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心情也是沉重的,“我答应我试一试。只要能为婕儿好,我可以不在乎。”   如果在乎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娶许婕儿,她的人生被颠覆有他的责任,所以他也有责任把她的人生带向美好。如果乔泽轩能帮上忙,也是一件好事。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不能让许婕儿把孩子给牺牲掉,这样就太残忍了。   “楚野,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我佩服你的勇气。”宁向晚的眸中星光微绽,笑容欣慰。   “宁姐,一切就麻烦你了。”楚野自然是不方便出面的。   “我向你保证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宁向晚拍着他的肩安慰着他。   然后她便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看许婕儿,她就半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树枝在风中轻摇,一片秋意盎然,都尽 收入她的眼底。虽然美丽的秋景动人,但是她的眼潭却是波澜不惊。   “婕儿。”宁向晚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怎么不好好吃饭呢?”   “姐,我没有胃口。”许婕儿只有在面对宁向晚的时候才能拥有正常的情绪,面对楚野就会崩溃。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行?想把自己的身体能弄垮吗?”宁向晚责备着她。   “姐,饿了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还要连累肚子里这个孩子,不如让他与我一起陪葬,正好。就能落个干干净净了。”许婕儿眸光黯淡着,对于这样的人生,她只觉得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宁向晚听到她有轻生的想法,蛾眉拧了一下:“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就没有意义了?你还有父母,还有家,还我这个姐,难道你想让我们都伤心吗?”   她巧妙地用家避开了楚野的名字,现在就怕她听到楚野的名字,这心里更加的愤懑,情绪就会波动。   “姐,我觉得人活着好难,为什么每天都在死人,却不是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想解脱。”许婕儿将脸埋在双掌间,“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而且你也看到你这一路走来,受得伤还不够吗?却还要给我致命的一击!你说我要怎么活?”   “婕儿,你冷静一些,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的,相信姐姐好吗?只要好好的活,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你要相信姐的话。”宁向晚握着她的双肩,看到的是她抬起的悲伤欲绝的脸,“你的痛苦姐都明白,可是死只是让亲者痛。婕儿,你已经长大了,你就要做母亲了,你不应该还这么的任性了。死,你也经历过了一次了,新生的你更应该珍惜生命不是吗?”   宁向晚就怕的是许婕儿走上这一步,死很容易,可是留下的却是永远的伤害和悲痛。她不希望许婕儿这样做,到时候连后悔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姐,那帮帮我吧,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要。”许婕儿的指间紧紧地攥着她的的衣袖,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她。   “婕儿,这是一个生命,你不能这么做,很残忍你知道吗?”宁向晚指责着她,“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你看看点点多可爱,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姐……”许婕儿咬着唇,泪光乍现,然后她颓然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休息。”宁向晚安抚着她,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得很紧。   宁向晚看着许婕儿的情绪平复后这才离开,楚野看到她一出来,眉心也是蹙紧的:“宁姐,我听到了婕儿她还是不想要孩子。”   “她的心结很重,不过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如果你也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宁向晚嘱咐着,“所以现在你肩上的担子是很沉重的,也许会压到你无法呼吸,可是为了孩子,别放弃。”   楚野点点头,她没有放弃的理由,因为许婕儿和孩子就是她的一切。他做的错事,他就要勇于承担。   宁向晚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了工作的忙碌,她抽了一些空,给乔泽轩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乔泽轩接到宁向晚的电话感到很意外,很快就接了电话:“晚晚,你找我有什么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有事求你,不过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然后我给你细说。”宁向晚也很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好。”乔泽轩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宁向晚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而现要宁向晚离开之后,许婕儿怎么也坐不住,总觉得内心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离开这里。她是坐立不安,她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了门边,一出门不有看到楚野,她也没管,就乘了电梯离开。   许婕儿往产科而去,就在那里,她挂号看了医生,医生看着b超单的检查结果,对她道:“许小姐,孩子已经四十七天了,发育得很好,只是你身体虚弱,需要注意营养的补充,以便胎儿得到更好的吸收和成长。”   “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请你尽快给我安排一下流产手术。”许婕儿是一脸的冰霜,对于这个意外来到的孩子,她是一点也不喜欢,总觉得这个孩子是让她无法解脱的重担。   医生也没有觉得诧异,这年头,不要孩子的人比比皆是:“那好,最快也只能明天,你今天回去沐浴净身,要好好休息。保持身心的愉快。”   “好。”许婕儿一口答应。   她拿着那些检查的单子,很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而楚野刚才去上了一下洗手间,也回到了椅子边。他看到走来的许婕儿,关心道:“婕儿,你去哪里了?你出去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许婕儿无视着他,走进了病房,躺上了床,埋头就蒙上了被子,根本不理会他。楚野也强忍着那份痛苦折磨。   中午的时候,宁向晚和乔泽轩相约在了医院外的一家优雅的餐厅,两人对坐。   宁向晚让乔泽轩点菜,他点的每一样都是宁向晚爱吃的菜。而她也不会多情的以为他是在为了她而点,别有用心。乔泽轩也不点破,反正两个人都就这样揣着明白当糊涂。   “找我有什么事?”乔泽轩把方巾铺在自己的身上。   “想让你救人一命……不,是两命。”宁向晚端起了水杯轻啜了一口。   “救人两命?”乔泽轩疑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还怎么能救人两命。你不要取笑我了。”   宁向晚对上她自嘲的视线,特别认真:“乔泽轩,这个忙也许只有你能帮。”   “那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乔泽轩替宁向晚盛了一碗排骨玉米汤送到她的面前。   而此此刻,宁向晚是在求人帮忙,自然是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是关于许婕儿的事情。”   “我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她现已经结婚有老公了,她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操心。”乔泽轩听到是关于许婕儿的事情,脸色就阴沉了下去,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失去宁向晚,他们两人现在应该最不想看到彼此吧。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来可好。”宁向晚见他点了一下头,便把许婕儿和楚野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和帮助,“事情是因你而起,我想也应该由你来结束。婕儿现在身怀有孕,如果她一时想不开而……就是两条命,生命岂可儿戏,所以乔泽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两条命。”   “这怎么是由我而起,这一切都是许婕儿她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所以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乔泽轩倒是不满了,“你怎么可以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晚晚,我也是受害者。”   “泽轩,过去的恩怨我们都不提了,这一次就当是做好事,助人为乐不好吗?”宁向晚知道要说服乔泽轩很难,毕竟这其中的恩怨纠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清的。   他们两个都认为对方是伤害自己的人,又怎么能轻易释怀。   “晚晚,我一向不是好人。”乔泽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不起,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   “乔泽轩……”宁向晚叫着他,“我不求你现在答应我,而你也不要现在就拒绝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我好吗?乔泽轩,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求你就要让我失望吗?”      正文 156看得明白并不代表能做得潇洒      宁向晚用最轻柔而恳切的语气去央求着乔泽轩,希望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看着他在这件事情上所犯下的一些错误上,能伸手援手去帮助一下正在相互伤害和折磨的楚野与许婕儿,相爱的人之间这样相杀,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如果能化解开这恩怨的结,那么这世间就多了一对恩爱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而乔泽轩看着宁向晚哀求的眼神,他表面上是无动于衷的,可是他的内心还是因为宁向晚那眉间的一丝哀愁而泛起了疼惜的涟漪。他的这颗心还是会受到宁向晚的影响,还是会为她所左右。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他已经看清楚是他们之间是不有任何的可能的,他若是再这样执意地陷下去,那么最终痛苦的只有他。而她也不会因为他的痛苦就回心转意,就会可怜他而回到他的身边,重新开始。她只会越加的感到对他的反感,而他的心就会越发得难受。   知道失去的就不可能再拥有,想要珍惜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虽然这些道理他明白,但是要做到潇洒的什么都不留恋,他也是做不到的。看得明白并不代表能做得潇洒。   乔泽轩别开了脸,不去对上宁向晚的眼睛,忽略着她眼里的那份请求:“晚晚,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可是许婕儿的事情,我真的不无能为力。对不起……我还我事,我先走了。”   既然他不能帮到她,那么他怎么还有脸吃她这顿饭。不如趁早离开,免得惹人嫌。   “乔泽轩,就算你不能帮我,这顿饭也该吃了再走。”宁向晚也站起了身,“你工作再忙也要吃饭不是吗?其实是我强人所难了,你不必和我介怀才好。”   这中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不是一时半儿就能解决的,楚野、许婕儿和乔泽轩是相互都看不对眼,这关系也是前不断,理还乱。机而她想得太简单,也只是想到要帮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艰难。   “是我无能。”乔泽轩没有拒绝宁向晚的一再挽留,坐了下来。   “我们就什么都不谈,就好好吃这顿饭。”宁向晚也不再提起许婕儿的事情。   乔泽轩也想平静的吃完这顿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宁向晚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这是他做梦都想了很久的一个场景,他们之间心平气和地吃上一顿饭。   下午下班的时候,谈希越接到宁向晚,就注意到了她眉宇间的轻愁:“怎么了?是不是乔泽轩没有答应你?”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宁向晚十指交握地自己的膝盖上。   “乔泽轩因为许婕儿而失去了你,他对许婕儿更多的是怨恨,又怎么轻易答应你会帮助她。”谈希越说到了重点之上,“他不能得到的圆满又怎么能让别人圆满。”   宁向晚轻敛了一下羽睫:“与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他们自己看不开。”   “他们看不开,所以才会不待见对方。”谈希越伸过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不过你既然已经亲自开口请他帮忙,我想他拒绝你是一时的,他也是需要时间去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会去看婕儿?会帮这个忙?”宁向晚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睛里都闪现了光芒。   “这个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谈希越宽慰着她的心,“还是需要时间。”   宁向晚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第二天,便是许婕儿和医生约好,要去做人工流产手术的日子。早上她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护士来给她检查血压和体温,都是正常的。   “护士,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你若是看外面那个人不在的时候就进来告诉我一声,好吗?”许婕儿决定瞒着楚野去做手术。   “好的,许小姐。”护士做好了测量记录,便合上本子往外走去。   护士出去时看到楚野正在和一个男人在说话,她便离开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而我也恰好不想看到你,若不是因为晚晚来求我,我不会来这里。”乔泽轩对上楚野,两人目光相接。   “是,我的确很不想看到你,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能来帮忙。”楚野是非分明。   “你的感谢到不必了,我能不能帮上忙还不一定,而且我也是想来看看你们两个人到底折磨对方成什么样子了。”乔泽轩轻勾唇角而笑,“其实这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乔泽轩,你——”楚野怒气上涌。   “如果不是许婕儿对我苦苦纠缠,把你当成了我,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严格得来说乔泽轩其实并不有太多的责任。   楚野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乔泽轩也不理会他,便进了病房,许婕儿听到了声响,以为是刚才离开的护士回来了,她坐起身来,看向了门口的位置,没看到护士,却只看到乔泽轩走过来,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婕儿看着出现在自己病房里的乔泽轩,眸光全是意外。   她感觉到自己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处,她和乔泽轩好像已经多年没见了,今天相见,那些爱恨情仇都在胸膛里激荡,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是酸涩又是疼痛,但更多的却是释然,还有震惊。   “若不是受人之托,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你想死没有关系,但是要带着你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和你陪葬,你真的已经丧心病狂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过是不想面对自己的过错,在这件事情里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就是不想面对自己的人生被自己弄成了一个大笑话!”乔泽轩一针见备,指责出许婕儿心中的要害。   许婕儿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并大声地反驳着他:“你胡说!是谁让我来这里对我胡说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乔泽轩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庞,已经像是被风霜打到失去颜色的花朵,“现在的局面都应该由你来负所有的责任。若不是你对我苦苦纠缠,还喝醉而神志不清,你又怎么会把楚野当成是我,而毫无尺度的引诱他,才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而占了你的身子假若不是楚野救了你,而不被别的男人给拐走了,你早被别的男人给夺走了清白,又怎么会把楚野给拉下水,然后被你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许婕儿,你犯了错就该勇于承认,而不是找个替罪羊,把罪过推到了楚野的身上,便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   “乔泽轩,不要以为我以前喜欢过你,你就可以胡说,我现在对你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以为你是谁?”许婕儿的胸口被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钉得好疼,却又那么得无力反驳着他。   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错吗?明明就不是!她有什么错,她都失去了清白,她还毁了人生,差点丢了性命,她付了了这么多,她这么艰难地走到了今天,她错在哪里了?   “许婕儿,以前,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因为你太任性自私了。我不是楚野,你也不是我的谁,不会像他那样包容纵容你的一切,任你虐他千百遍,他也能待你如初恋。我对我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厌恶。”乔泽轩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许婕儿的讨厌,因为他对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感觉,也不需要隐藏。   许婕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乔泽轩,我以前是瞎了眼,但是我也告诉你,我也很讨厌你。”   “我真要感谢你的讨厌。”乔泽轩轻笑着,并不以为意,“如果说楚野有错,那他是错在他不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他也是因为太爱你,而怕失去你,若是换做是我,我倒是会痛快地说出来,让你离我远远的,那样我就不会失去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这个人,许婕儿倒是知道是指宁向晚。她嘲讽一笑:“乔泽轩,你终究还是失去了,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   “是,我不配得到美好的她,但是你也不配拥有像楚野这样爱你的人。你就该孤独终老!”乔泽轩诅咒着她。   “是,我把肚子里这个孩子打掉,再和他离婚,我就是一个人了,就称了你的心。”许婕儿咬着唇,“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反正孩子不是我的,婚姻家庭也不是我的,伤得也不是我的父母的心,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乔泽轩觉得她有些幼稚,也就转身离开。   病房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许婕儿觉得自己心脏这个位置空得发疼。   没一会儿,护士进来告诉许婕儿:“许小姐,楚先生不在外面了。”   许婕儿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点头感谢着。她狠狠在咬着自己的唇,抓紧了被子,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是她的错,为什么?既然她已经错了,就让她一错再错!   然后,她便毅然决绝地离开了病房,往昨天约好的医生那里去。   楚野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许婕儿,却发现了许婕儿掉在地上的产检单,还有人流手术前注意事项。他瞬间觉得被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正文 157如果可以,用我的这条命来换孩子一命      来自北极的冰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往楚野的头上倾盆浇下,让楚野一身的的热血都瞬间凝固,身心俱冷,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痛到了麻木。他捏着那张纸,看着上面那几个粗体的宋体字,仿佛冰冷尖锐的刀子刺进了他的眼睛里,突然间他什么都不想看到。   楚野蹲在地上,捏破了那张纸,他一咬牙,站了起来,头晕目眩,身体踉跄了两步没有站稳,一只手撑着床尾才不致于栽倒。他闭了闭眼,然后急步离开,一边走向电梯一边给宁向晚打电话,现在他唯一的想到的,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宁向晚。   “楚野,你打电话给我,是婕儿出了什么事吗?”宁向晚一猜便中,只有许婕儿的事情才让楚野失控。   “宁姐,婕儿她瞒着我们去做了检查,现在已经去做流产手术了,她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了。”楚野握着了手机,手机的金属边角切割着他的掌心,“我现在正赶过去,你能过来一下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无辜的孩子牺牲。宁姐……如果失去孩子,我……想我这一辈都不可能原谅婕儿,我和她之间真的就没再有可能了。困为我要这个孩子,我爱这个孩子。”   宁向晚听到楚野那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宁向晚结束了通话,和护士打了一个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往手术室而去。   而楚野则握着手机,看着电梯的金属面板上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模样,本来很清秀的一张脸已经布满了沧桑和憔悴,头发凌乱,胡碴丛生,眼底更是血丝密布,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发皱,那模样看起来不修边幅,十分邋遢的模样。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他的人生从没有像此刻一样低落,低到了深谷里,他抬头,怎么也看不到一丝阳光,更没有出路和希望。他的眼眶发热刺痛,他仰起头,不让浮起的泪意滚落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现在真的想不到还有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许婕儿的原谅,才能保住那个可怜无辜的孩子。他的心好痛,他的呼吸也是痛,这股痛在他每一根神经里游走,在他每一个细胞里膨胀,让他生却不如死。   楚野浓眉深深地皱起,悲痛地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在心底,只是这样堆积得越来越多,只会让他内伤加重,把他的心掏空。   到了手术室所在要杰层,电梯“叮”地一声停了下来,门还未开完,楚野已经侧身快速地闪出了电梯,直奔到了手术室门前。就在楚野六神无主的时候,正好有护士经过,他一把抓住了护士的衣袖:“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许婕儿的小姐在里面做手术?”   “有,她刚进去一会儿。”护士点头回答了他。   楚野松开了护士的衣袖,跑到了手术室的门前:“许婕儿,你出来!”   他还是来迟了一步吗?许婕儿刚好进去,连老天爷也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护士见楚野这样疯狂的行为,提醒着他:“你是她的家属吗?如果是的话,请你坐到休息椅上等待,这里是手术重地,不可大声喧哗吵闹。”   他的举动引来了在这里等待亲人做手术的家属们,都用一种责怪他的眼神看着他。而楚野却根本注意不了这么多。   “护士小姐,我的妻子就在里面,她正在做人工流产的手术,她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下这个决定,我是要孩子的,你能帮我把她叫出来吗?或者你带我进去。”楚野请求着护士小姐。   “这里是手术重地,不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护士小姐摇头,“而且手术已经在进行了,恐怕已经迟了。”   “迟了?那孩子……已经没有了?”楚野的瞳孔骤然地放大,“你胡说——”   楚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那个他期盼地疼爱的孩子,连他的面都没有好好看过,怎么能就这样没有?他的目光收紧,变得破碎而凌厉。   “好,既然你不带我进去,我只好自己进去了。”楚野决绝转身。   护士一听他这样说,脸色大变,急忙通知了医护和保全人员:“手术室有家属情绪过激,请速来帮忙。”   他愤然地伸手去推着手术室的大门,护士丢下了手里的本子惊惶失色的上前就是一把拉住了楚野:“先生,请你冷静,手术室不是你应该进的地方,你若再这样无理,我只能叫警察来处理了。”   “你放开我,我要见我妻子,我要保住我的孩子。”楚野去扯护士的手,而小护士也不放松,紧紧地抓住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楚野心里火急火燎的,心里就想着那个孩子,也顾不上其他,他再用力,扯下了护士拉着他的双手,随之一推,护士就跌坐在了地上。楚野用力地捶打着紧闭的门扉:“开门,让我进去……许婕儿,你给我出来,你不能把这个孩子打掉!”   而火速赶来的医护和保全人员及时制止了楚野,而他却在众人的钳制下奋力挣扎着,一边苦苦地哀求着:“放开我,我只是想进去带着我的妻子,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这有错吗?”   宁向晚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混乱的场面,楚野跪在地上,语气悲凄,让闻者伤心。他堂堂七尺男儿,却再也无法压抑住胸口涌上的无数悲伤,晶莹的泪滴逃出了眼睛,滚落在地上。   宁向晚的心被这一幕深深给刺痛了,她急奔上前,对着禁锢着他的几名保全人员道:“你们放开他。”   “宁姐……”楚野听到宁向晚的声音,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却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宁医生,他是在这里闹事,要闯进手术室里。”保全人员很是为难。   “是啊,宁医生,这个人他太无礼了。”医护人员也解释着。   宁向晚却对他们道:“他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开他,一切责任都由我来负责。”   众人相互看看,也深知宁向晚的为人,还有她的背景身份,也就没有太多的异议。保全人员都松开了手,楚野便得到了自由。他站了起来,一把握住宁向晚的手:“宁姐,婕儿已经进去了,若再不进去阻止,就真的来不及了。”   “楚野,你冷静些,我在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给婕儿做手术的李医生打过电话了,她暂时不会对婕儿实施手术的。孩子还在,你放心吧。”宁向晚早就先通知了医生,她也怕会来不及,所以事先做了准备。   “真的吗?”楚野深深蹙在一起的眉头终于在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的时候终于松开了,心里的那份焦急也缓缓地平息了,“幸好孩子还在,宁姐,我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楚野,你不用谢我,你只要答应我要耐心地在这里等着我,不许再胡闹,也不能冲进手术室。”宁向晚先是安抚着他,“我会进去看婕儿的。”   楚野看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宁向晚也心安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转身便问身边的护士:“给我准备无菌服。”   护士点头,宁向晚便进了手术室,在里面先行消毒,换上了无菌服,便赶去了2号手术间。   宁向晚听到了许婕儿的声音:“医生,怎么还不给我手术?还要我等多久?”   “很快……”李医生回答着她,抬头看到了宁向晚,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怕是再也拖延不下去了,她和宁向晚交换了一下眼神,“宁医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谢谢李医生了。”宁向晚感激不尽。   李医生便出了手术间,而许婕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也自手术台上抬起了头,只看到宁向晚一个,没有了其他的医护人员:“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医生呢?我的手术还不没有做,他们人呢?去哪里了?”   “婕儿,你冷静些听我说。”宁向晚站在明亮的光灯下,看着她被白色灯光打得苍白无色,“我没有让李医生没有给你实施手术,那是因为我不想你以后后悔。现在楚野就在手术室外面,你都听不到他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吗?你就真的这么忍心把最爱你的人给推进痛苦的地狱里吗?现在的楚野已经人不成人,鬼不是鬼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清醒,才能明白,不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楚野纵然有错,但是他知错就改,而你呢,却要一错再错吗?婕儿,你还要让做姐姐的失望吗?”   宁向晚已经不忍心再看到楚野这样痛苦下去,而许婕儿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内心。这些话也许是有些重了,可是却是她的心声,是她想说的,她就说了。为了一条人命,为了一份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姐……”许婕儿的弱弱地叫着她。   宁向晚自己都感到了眼睛的酸痛湿热,她极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着:“我是多管闲事,我是说的话也不好听,你若是要生我的气,那也就罢了,我若是不再认我这个姐,那只能说明多们没有缘分。婕儿,做人,真的不能这样的自私任性,不能总觉得是这个世界欠了你,世上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错不是楚野一个人就能犯的。乔泽轩你也见到了,你看看他对你什么态度,你再看看楚野对你是怎样一颗心,将心比你,你也不能这样残忍地亲手拿刀子往楚野的心窝上捅!婕儿,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要听是你的事情!孩子在你的肚子里,我能阻止得了你这一次阻止不了你下一次。如果你若是打了这个孩子,我想我对你也再没有任何情分了,以后你也别叫我姐了!”   说罢,宁向晚的胸膛起伏得厉害,连心跳也是不在正常的频率上了,因为许婕儿不是她的亲妹妹,不像她和傅向阳是从小长大的姐弟情份,所以她从没有对许婕儿说过这样的重话,这一次她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姐……我……”许婕儿是泪眼迷蒙,咬着唇,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向晚转过身去,自动一开,她便走出了手术间,许婕儿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羽睫低垂,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流淌而下。她咬着唇,小声地哭泣着,胸口起伏着,她压抑着哭声,却怎么也无法隐忍住这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与悲伤,哭声慢慢放大,就像小雨转为了大雨倾泄而来,整个手术间就弥漫着属于她的哭声。   许婕儿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收拾自己自己的哭声,她慢慢地起身,从手术台上下来。便往外走去,来到手术室大门前看到了一直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宁向晚:“姐。”   宁向晚没有理她,便出了大门,许婕儿也跟着上前。   在外面焦急等待着楚野看着宁向晚出来了,眼睛一亮:“宁姐,婕儿她怎么样?孩子呢?”   然后许婕儿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许婕儿咬着唇,别开了目光,不去了楚野对上。楚野看到许婕儿逃避的目光,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在害怕着,不安着,仿佛就悬在高空上,随时都会摔到地上,粉碎成一片。   这股椎心的痛苦让楚野无力承受,胸口灼痛,一股热血涌上来,冲出了喉咙,就吐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地上,织出了血色的图案。   “楚野……”这是气急攻心。   楚野勾了唇,冷嘲地一笑,就在这一瞬间,金属冰冷的银光闪过,就看到楚野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宁向晚大惊,看着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楚野:“楚野,你怎么了?”   宁向晚看着楚野的手按在了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插着一把刀子,而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指缝间流淌而出,惊艳的血色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衣,就像灿烂的春光,漫烂的开放了一片。   “楚野,你哪里来的刀子,你怎么能这么傻?”宁向晚看着不断流淌着鲜血,心也在被撕扯着。   那把刀子是楚野在离开许婕儿的病房时,顺手拿的,当时他已经做了这个最坏的决定,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来换取许婕儿的原谅。   许婕儿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她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楚野,他抽着气,呼吸显得困难。那血色弥漫,染红了她的视线,除了红,还是红,是抹不去的颜色把她包围笼罩。   她像是被人劈开了心脏,痛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摇着头:“不……”   “楚野,你别说话,我们马上给你急救。”宁向晚的泪点很低,泪水已经滴了下来,落在了楚野染红的衬衣之上,晕开了浅色的花朵,十分的漂亮,却无心让人欣赏。   “不,宁姐,我让我说,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来。”楚野吞咽着喉咙,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都是鲜血的腥甜味道,“这是我欠婕儿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她,除了我的命!”   然后他抬起目光看着许婕儿,虚弱浅笑,脸上没有一丝对她的责怨,全是无怨无悔:“婕儿,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这也是要不想的,我欺骗你,只是不想失去我,却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失去了你。我不怨别人,只怨自己做得不够好。婕儿,我真的很爱你,也爱这个孩子,所以答应我不要打掉孩子,如果可以,我想用我的这条命来换孩子一命,把你的恨都放到我的身上,以后好好的爱孩子,这样……好吗?”   宁向晚起身拉过许婕儿,让她看着楚野:“婕儿,楚野爱你可以失去了的生命,现在你满意了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许婕儿的脸上又是泪水满面,“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这真的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为什么你要一步一步把楚野逼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会这样连眼睛都不眨地就把命给了你!许婕儿,失去一个深爱你的人,你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开心!”宁向晚指责着许婕儿,“乔泽轩说得对,你就是不想承认自己也犯了错,不想面对自己把自己的人生写成了一个笑话,所以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楚野。许婕儿,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许婕儿泪水籁籁,她跌坐在了楚野的身边,泪水落在了他的脸上,熨烫着他的肌肤。她泪湿的眼睛和楚野的目光相对,他却扬起了笑容,努力地抬起手来,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婕儿,别哭!我不想看到你哭。”   “楚野……我……对不起,是我错了。”许婕儿握着楚野的手,迷途知返,“楚野,是我在逃避着自己的责任,是我不该这样逼你!对,乔泽轩和姐都说得对,是我在忽略自己真正想要东西,而太在乎仇恨了。楚野,对不起……可是你怎么能怎么傻,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楚野,孩子还在,没有打掉,是姐她骂醒了我,我深深地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许婕手拉着楚野的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而他的掌心轻柔地抚着近距离地感受着这个孩子的存在。他的脸上是做为父亲的一脸骄傲。   宁向晚被悲伤的气氛感染,听得难受,微微别开了脸。   为什么有些事情总是要走到无法回头的时候,有些人才能明白真情的可贵,才能辨别真正的善恶,而且才能明白自己的内心所渴求的东西?这就是血的教训吗?   “婕儿,在我死之前能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婕儿,是我对不起你,还是让你伤心,让你流泪了。”楚野反握着她的手,紧紧地不想松开,“婕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许婕儿一边流泪一边急急地点着头:“你说,你说十件我都答应你。”   “求你留下这个孩子,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们楚家唯一的血脉了,婕儿,当我自己自私一次,提了这个要求,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楚野乞求着她,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   “好,我答应你,我应答你。”许婕儿将他的手掌心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湿了他的温暖干燥的掌心,“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他问。   “答应我要好好地活着,你说过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你不能食言的,还有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陪伴的,楚野,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的。”许婕儿也央求着他,声音带着极度的哽咽,“楚野,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任性了,是我把一切都推在你的身上,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会改的,不会再这样无理取闹了。楚野,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如果你丢下我们,你让我去哪里找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楚野,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婕儿,我也想陪着你,也想看着孩子成长,可是恐怕是来不及了……”楚野依旧笑得那样温柔,“答应我,我死了后,不要为我伤心,不要哭,找一个更爱你的人,幸福地过下去。”   “不,楚野,你不要再说话了,姐在这里,姐会救你的。”许婕儿顺手抹了脸上的泪水,她去拉着站在身边的宁向晚,“姐,求你,救救楚野,你知道的,我们母子不能失去他的。我也知道错了,可是上天不能这样惩罚我。”   许婕儿就跪在了宁向晚的面前,向她磕着头。   宁向晚已经叫人准备好一切,就等他们说了这番话,便把楚野给送到急救室里:“婕儿,你别这样,我只能尽我全力,其他的就只有看天意了。”   “姐,我相信你,也相信楚野,还有孩子……”许婕儿的目光那样的坚决,却也是伤痕累累。   “快,送伤者到急救室里。”宁向晚指挥着医护人员,匆匆地把楚野抬上了推床,送到了急救室里。   而许婕儿则在门外,煎熬着,等待着,也祈祷着……      正文 158如果他有什么,我也不想活了      楚野的手术由宁向晚亲自出马,这让许婕儿也放心了许多,对于宁向晚她是有比过其他人的信任和依靠。如果没有宁向晚对她一路的保护和教诲,她许婕儿也不会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许婕儿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灯,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各路神灵的保佑。因为担心着楚野,所以现在属于病急乱投医的情况。   而闻讯赶来的许良和楚秋急匆匆地赶到了手术室前,看到一有焦急担忧的许婕儿,他们的心也一路往下沉。   楚秋先是挣开了许良的手,急步到了许婕儿的身前:“婕儿,楚野到底怎么了?我们去你的病房的时候听到护士说楚野他在手术?他不是好好的守着你,怎么会进了手术室?他生病了?”   楚秋十分的担心着儿子,而许婕儿听着楚秋一个一个的问题,她泪眼婆娑,咬着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婕儿,你妈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看把你妈急的……”许良也蹙紧了浓眉,质问着许婕儿。   “妈,是我对不起你,楚野他……他是因为我而自杀的……”许婕儿说着,深深地自责和悔恨着,泪水不断地流淌在脸庞上。   “什么?”许良震惊之极。   而楚秋则是感觉到了一阵晴天霹雳打来,把她打得晕眩起来,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力气。接着便是倒在了许良的怀里。许良抱着楚秋柔软的身体,将她扶坐在了椅子上,轻轻地摇她:“阿秋,你怎么样?”   “阿良,楚野他……”楚秋抬眸看着手术室门上方亮着的灯,一颗心揪紧在一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失去他。”   楚秋也忍不住悲伤,埋头在了许良的怀里,痛哭出了声,双手紧紧地揪着许良的衣服,泪水也浸湿了他的衣服。儿子生命垂危,做母亲的是最最担忧和心痛的。   “阿秋,别哭,楚野不会有事的。”许良的手抚着楚秋颤动而单薄的背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作为。”楚秋心中痛苦难忍,“如果楚野真的什么的话,我也不想活了。”   许良深深地蹙眉,责怪的眼神看着许婕儿,这一切都是由女儿而起,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推掉这个责任。   许婕儿收拾着情绪,抹了抹泪,便跪在了楚秋的面前:“妈,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相信我楚野不会有事的,为了我们,为了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他也会坚强的。妈,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一定要保重身体。”   楚秋自许良的怀里抬起了泪眼,看着眼底满含着愧疚和痛苦的许婕儿,想到她肚子里还有楚野的孩子。加上楚野本身也有错,她又怎么能去责怪许婕儿。她含着泪,藏着伤,忍着痛,把一切都咽下了肚子里。   “婕儿,这都不怨你,只怨这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妈……不怪我,只要你能原谅楚野,以后好好的生活,把孩子抚养长大,妈就欣慰了。”楚秋握起了许婕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妈,我会的。我一定会珍惜属于我们的幸福,还有这个孩子。”许婕儿也反握着楚秋的手。   许良也把手放到他们相握的手上,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替楚野打气,都怀着祝福的心情希望他们幸福。   “我们都不要哭了,我们要替楚野加油。”楚秋抹着自己的泪和许婕儿的泪。   “嗯,楚野一定会没事的。”许婕儿也点头微笑着。   “只要有我们有信心,楚野就能好好的。”许良也如此道。   有护士出来,许婕儿上前:“护士小姐,他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伤口很深,宁医生还在尽全力抢救,你们家属稍安勿躁。”护士一脸的焦急,越过她就要离开。   许良和楚秋也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紧,许婕儿的掌心已经是手心里已经潮湿了一片,感觉有些冷。   许婕儿拦住护士:“护士,麻烦我告诉他,一定要撑住,我在这里等着你,一直等你等他出后睁开的第一眼就要看到我。”   护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许婕儿却是心力交瘁地退了一步,许良扶住她:“别担心。”   “婕儿,坐到椅子上,有妈陪你。”楚秋也上前扶着她坐下,静静等待着被残酷的时间所凌迟。   焦急等待的时间的流逝是痛苦的,等待一个未知的未来更是痛苦不堪。   许婕儿虽然静静地坐在条椅上,面无表情,但是坐在她左右两边握着她手的许良和楚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里不断沁出的冷汗,手心冰冷,微微发颤。   她的瞳孔看不到焦距,像是浮起大雾的天空,显得迷茫。   “婕儿,不要太担心了。”许良握了握她的手。   “婕儿,楚野他不会有事的,他知道你还在等着他,等着给你幸福,还有你们的孩子,他不会舍得丢下的,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这么倒下。”郴秋取出一张面纸,温柔地替她擦着手心的汗水,也说着安慰她的话。   许婕儿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上天能对楚野宽容一些,多爱他一些,就算用她的寿命去换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平安无事,让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   “婕儿,我给你讲一些楚野小时候的事情吧。”楚秋想借些分散她的注意力,“楚野小的时候很皮的,总是闯很多的祸让我去收拾,让人无法想像他会有安静的一天,这一天却是因为他的父亲死去而换来的……”   楚野清柔的嗓音仿佛甘甜的泉水流过许婕儿的心田,让她不安的烦躁的痛苦的心渐渐平静。   时间无情的流逝,一点一点,像是毒药浸润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带起疼痛。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到了最高点,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断裂。许婕儿的瞳孔缩了缩,然后闪过一丝明亮的星芒,然后她“腾”地站了起来,走过去,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宁向晚和楚野的出现。   果然,门一打开,宁向晚先出来,对上了许婕儿焦急而渴望的眼神,她还没有说话,许婕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姐,楚野他怎么样了?”   许婕儿的蛾眉深皱,声音也透出一丝不稳。   许良和楚秋一起围了过来,仔细地听着。   每个人都害怕听到最坏的消息,一颗心像是打鼓一般雷响。   宁向晚摘下口罩,如释重负般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的汗水:“楚野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失血缺氧而暂时昏迷,如果他在七十二个小时内醒来就没有危险了,苈醒不来可能会一直昏迷下去,但也不排除会在某一天醒来。”   此番话一出,他们的心松了又紧。   “姐,那要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楚野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的。”许婕儿紧紧地握住了宁向晚的手臂,一颗心因此而绞疼在一起。   “他能不能醒来,第一需要病人的意志,如果他的求生欲望强烈,是好事,如果他放弃自己,可能谁也救不不他。要让病人有求生的欲望,那么就是需要爱,他需要你的爱却唤醒他。”宁向晚这些都是从慕心嫣那里学到的,“所以你不可以倒下,你倒下了,那么他就危险了。”   许婕儿眼眶刺痛,泪水就浮上了眼眶,她咬着牙,不想去面对这样的残忍的现实。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的执迷不悟造成的,如果她不这么执着该多好,可是这世间是没有如果的。   许婕儿深学会自责着,无法原谅自己,气血上涌,突然觉得头昏目眩,眼前被浓重的黑色的雾给挡住,单薄的身子不稳地往后栽倒,像是秋天里一片落叶随风打旋儿。   “婕儿?”许良接住女儿倒下的身体,已经轻得像羽毛一样。   “快让宁医生看看。”楚秋也帮忙扶着。   许婕儿被送到了急诊室诊治,许良和楚秋都很担心,想到许婕儿和楚野为了这份感情付出这么多,心里揪得慌。   经过宁向晚的论诊断,得出了结论:“病人太过操劳,心力交瘁,压力过大,加上轻度的营养不良和贫血,所以才晕倒。如果她这样下去,对肚子的孩子也是一种伤害,怕会胎儿不保。”   楚秒站在病床边看着许婕儿苍白若纸的脸,那两排浓密的睫毛轻轻地瞌着,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墨黑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颊边,衬得她的脸色透明如水,就像一张纸那样脆弱。   “婕儿,楚野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你又倒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婕儿,为了孩子,为了楚野,你一定要坚强些,他还等着你作你的爱去唤醒他。婕儿,只要你们好好的,老天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宁向晚看着这对波折许多的恋人,轻拭着眼角的水气,认同地点点头:“许夫人,婕儿是最倔强的,一定会站起来。”   从清晨到日落,从日落到清晨,再到日落,许婕儿就足足睡了两天,就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而楚野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让人十分的堪忧。      正文 159大结局上      许婕儿见楚野没醒,一直很抑郁,不吃不喝而晕倒,醒来后,晚晚告诉她道理,不能亏了孩子,让楚野担心,许婕转变,吃饭,却吐了,而心儿和佳佳来看她,顺便给她做心理安慰,而回去时佳佳看到了晓雅,她撞到了一个女孩,佳佳觉得那个女生好面熟。她替晓雅捡单子的时候看到看到她怀孕了,问她和风扬的事情,她却不愿意多言。   而佳佳回到家后想起了那个女孩像梁韵清,说给梁韵飞听,他却说她看错了,清儿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为了晓雅好找到了风扬的母亲告诉她晓雅和风扬的事情,风母去了公司看到了晓雅,觉得这是一个好女孩。   而佳佳和心儿去晚晚家玩,说到了清儿,让谈希越听到。第二天,谈希越让人去查一下,结果就收到父母的消息回去,恰好傅向晚值班,他一个人回去,见到了故人梁韵清,她还带着一个儿子回来,那个孩子竟然是谈希越的,清儿在名正言顺的留在谈家,只能老七离婚娶她,而他不愿意,可以认回孩子。清儿当时就告辞回到了梁家,七说送她,便往酒店而去,她执意回去,佳佳看到了清儿和孩子,梁家都惊讶她还活着,她却不愿意告诉他们孩子是谁的,直到慕心嫣给他们说,他们才知道,都瞒着晚晚,怕伤害她。   晚晚禁不住家属的请求而手术时,病人死了,家属反目她被家属攻击,家属在医院门口摆花圏闹事,吊销医师执照,转而影响到了飞越集团,有人闹事,新闻传播,危机重重。清儿劝晚晚了北欧散心,先躲开这一切,让七没有后顾地处理事情。   他知道晚晚去了北欧,便打电话给了清儿,问她要什么。   她要他和晚晚离婚娶她,七说不可能,结果他去了北欧,见到了晚晚,千冷和方雪艳也出现了,原来都是他们做的,行冷把他们安置在了一个雪洞里,最后雪山雪崩,他们被埋,沿着洞走,看到水,他们下潜,然后浮出水面便到了另一个地方,却又遇到了清儿,他杀晚晚,千冷替她挨了子弹。   方占及时醒来,救了他们,原来清儿的被催眠植入了复仇的记忆,这下清除,回到了梁家做小姐。而二哥的孩子也回到了谈家。而晚晚也查出怀了孩子。   159   许婕儿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她感觉到自己头错脑胀的。   而一直守着她的楚秋看到许婕儿转醒,感到一阵的欣喜:“婕儿,你终于醒了……婕儿,你感觉怎么样?”   “妈,我……咳……”许婕儿一口气没有上来,却因为喉咙干痒而咳嗽出来。   楚秋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帮助她缓解咳嗽,一边替她倒了一杯水,递上去:“先喝口水吧。”   “谢谢妈。”许婕儿接过水杯,便凑到了嘴边,一个仰头,把水全给喝了下去。她一边把水杯递给楚秋,一边轻拭着唇角残留的水渍,“妈,现在几点了?”   “现在下午五点了。”楚秋把杯子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蛾眉却因为担心着楚野而一直轻蹙着,染着轻愁。   “我睡了八了个小时?”许婕儿惊讶地抬眉,“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楚野他怎么样了?”   楚秋咬了一下唇,不忍心地更正着许婕儿的时间概念:“婕儿,今天是7号了……”   楚秋后面的话没说话,可是已经达到了效果,许婕儿杏眸圆睁:“梵野手术那天是5号,今天7号,我已经睡了两天多了?怎么会这样?楚野他……只有三天的时间,我已经浪费了这么多?”   她深深地自责着,一把掀开了被子,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地,而楚秋及时一把扶住了她:“婕儿,你别激动,你因为怀孕了,加上身体虚弱所以你才昏睡了这么久。不过楚野不会有事的,他想着孩子想着你,你去看看他,他一定会醒来的。”   “楚野……一定要等我,一定要醒来。”许婕儿穿着拖鞋,便急急地往病房外而去。   楚秋也跟上前去,生怕许婕儿会出什么事情,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有楚野的孩子,是楚家唯一的命脉。如果楚野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个孩子就是他生命的延续。   许婕儿跑到了楚野的监护室,许良在那里守着,看到许婕儿跑来,他一把扶着她:“婕儿,你还怀着孩子,一定要小心。”   “爸,楚野他怎么样了?我要见他,我要和他说说话。”许婕儿眼睛里沁着泪雾,紧紧地抓住了父亲的手,“爸,我和孩子不能失去他。”   “我知道。”许良浓眉皱着,与跟着而来的楚秋的视线相接,“我的心情我都理解。”   宁向晚这个时候也来查看了,眼中带泪的许婕儿把视线转向了她。她松开了父亲的手,走向了宁向晚:“姐,我要进去看看楚野。”   “嗯,婕儿,现在楚野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拉过来。”宁向晚把手轻放到她的双肩上,给予着她力量,“坚强点。”   “姐,我会的,谢谢你。”许婕儿抹去了眼眶边的泪痕,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些。   “走吧,我带你们去换无菌服。”宁向晚吩咐着。   许婕儿和许氏夫妇便一起随宁向晚去换衣服,然后便进了楚野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楚野身上连接着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的线,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到了透明,如果不是看到他还有微微的呼吸,她都以为他不在这个人世了。看着易碎如玻璃的楚野,许婕儿一腔的酸涩痛楚。她咬着自己的唇,极力地忍住了哭意。   她在楚野的床前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她想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去温暖他的手心,给他一份温暖,她想奇迹能在这一刻发生,看到深爱她的楚野可以睁开眼睛,对她扬起微笑。   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楚野完全像是睡着了,一点醒来的蛮像都没有。许婕儿的心中悲伤涌动,明亮的眸子也因此而浮起了一丝灰色。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   “楚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在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得爱你,而你又是多么得爱我和这个孩子。”许婕儿在楚野的面前悔改着自己的错误,“楚野,谢谢你这么得爱我,而我也是爱你的。”   说到伤心处许婕儿已经是悔恨万分,这样不堪的后果是她太过执迷不悟而造成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所以这份痛也该由她一个人承受品尝。   “楚野,我睡了两天多了,而你睡得比我久,你看我都醒来了,你也该醒了,你怎么可能比我还要像个懒虫呢?楚野,你真的不能再睡下去了,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醒来,给我们幸福呢?我和孩子都不可失去你的。”许婕儿的手指抚上了楚野的眉骨,指腹在上面描过,眼睛却已经湿润,“楚野,你说过要给我们一个家,做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醒来。楚野,我会等着你。如果你是爱我的,是爱这个孩子的,那么就不要对我食言。”   许婕儿陆陆续续地对着昏迷不醒的楚野说了很多的心里话,把眼真实最直白的自己剖开来面对着楚野着,她希望能用自己的这份爱能感动他,能唤醒他,让他能听到,感受到,让他能能过这样的呼唤而醒来。   许婕儿说了好久,直到嘴唇都干了,旁人听了她的字字真心都会落下泪来,只是楚野好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   宁向晚伸手轻放到了许婕儿的肩上,劝着她:“婕儿,你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休息,我要一直守着他。”许婕儿倔强着,不愿意离开楚野,她怕自己只要离开就会错过他醒来的时候,“姐,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我都承认错误了,我也让他知道我是爱了的,不能的去他的,为什么了还是没有动静?”许婕儿心急地抓着宁向晚的手指。   “婕儿,这些事情是急不来的,需要有耐心,慢慢地来。”宁向晚看着她那张凄苦的脸,指腹抚上了她的鬓角,把落在脸上的发丝给别到她的耳后去。   “姐,我不要求他一下就醒来了,可是总要给我一点信心啊。他哪怕是动一下手指头,或者颤动一下眼睫毛也好,我也不会觉得如此无助不安。”许婕儿的渴望楚野醒来的心情,有些浮躁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逼迫,七十二个小时的黄金时间就要过去了,许婕儿的心真的好慌乱,她真的怕,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的眼底都是不安的色彩,指尖也开始失去了温度。   她感觉到一片阴霾的佝一张巨大的网向她铺天盖地撒来,把她困在其中,她越是挣扎,网就收得越紧,直到紧紧地把她裹在其中,让她无法动弹,她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胸口闷得难受,许婕儿脸色泛白,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的衣服,额头也开始冒出了汗水,情况有些不妙。   宁向晚就在她的身边,一把扶住了她:“婕儿,你怎么样了?”   “姐,我心里难受,我怕他永远都醒不来,我怕我会失去他……”许婕儿依偎在宁向晚的怀里,泪水流淌,湿润了宁向晚的衣服,“姐,我现在亡羊补牢是不是太迟了,我不懂得珍惜,所以上天要让我尝尝什么是真正失去的滋味吗?”   许婕儿推开了宁向晚,跪在了地上,仰望着,乞求着:“老天爷,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要处罚就冲我来好了,楚野是好人,他没有害过别人,你怎么可以把我的错报应在他的身上!我求救你,让他醒来吧,你把我的命拿走吧,拿走吧!”   许良和楚秋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该说的话,他们都说尽了,只是看着这样的局面,难免会有一丝的灰心生起。   宁向晚扶着了许婕儿坐下:“婕儿,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楚野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医治为主,感情为辅,所以婕儿,楚野这样的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支持和面心,如果你若是放弃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我不能失去楚野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许婕儿转向了楚野,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楚野的脸上,她那滚烫地泪水也流到了楚野的脸上,她哭得哽咽,“楚野,你快醒醒啊,你真的不能再睡了,楚野,我爱你,我爱你……”   深情的表白,对于楚野来说已经听不到了,昏迷中的他也无法回应许婕儿的爱。而许婕儿扑在了楚野的身上哭得一塌糊涂,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流过脸颊,流过嘴角,流过下巴……她的双唇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楚野,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儿子,你不能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楚秋也抑止不住悲伤涌上,喉咙一涩,鼻头一酸,就哭了出来。   许良扶着楚秋,给她依靠,他的手轻拍着楚秋,目光却落在了楚野的身上:“楚野,我们一家都等着你团圆,你不能让这个家破碎啊……”   “楚野……”许婕儿的千言万语只化做沉重的楚野二字。   他们奋力的呼唤,而时间还是无情地在流逝着,七十二个小时已经过,楚野依然双目紧闭,依然没有转醒。这就意味着楚野可能继续昏迷下去,也许会再久一些,也许会是一年,也许一辈子。   “楚野——”许婕儿的心被撕扯,她用尽了全力唤出这两个字,然后便晕倒在了楚野的床边。   “婕儿——”许良和楚秋惊叫着。   宁向晚命医护人员马上把许婕儿推回了病房里,她和许良楚秋离开,急急跟去了病房。宁向晚替许婕儿做了检查,而许良和楚秋都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的结果,两人把目光投向宁向晚:“宁医生,婕儿她怎么样了?”   “还好,她只是身体虚弱加上悲伤过度,才会晕倒。”宁向晚给许婕儿开了营养液补充一下身体的需要。   宁向晚请了许良和楚秋到一边说话:“许先生,许太太,楚野的事情给婕儿的刺激很大,我想如果楚野一天不醒来,婕儿的心里压力都会很大,如果她继续这样悲伤下去,对于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胎儿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多劝劝她,坚强点,看开些。悲伤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的。至于楚野什么时候能醒来,除了我们医生的努力外,还要你们家属的配合,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宁医生,谢谢你,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劝婕儿的。”许良和楚秋都收拾着悲伤,保证着。   “那我下去工作了。”宁向晚便离开了。   许家一下就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里,楚野过了三天没有醒来,而许婕儿又昏倒了,加上她还怀着孕,只怕会保不住肚子里的胎儿。许婕儿醒来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跑出了病房,而楚秋不得不跟上去。   许婕儿又跑到到了楚野的病房,看着楚野,目光冷厉,不复往日的温柔:“楚野,你是不是不愿意醒来,好,既然你不想醒来,我也陪你,你不吃,我也不喝,除非你醒过来。”   她撂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她把眼底的那抹悲伤隐忍着,咬着牙,走回了病房里,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   吃晚饭和时候,楚秋替她弄好:“婕儿,吃饭了。”   “我不吃,楚野不醒来,我就不吃,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想独活。”许婕儿的目光涣散,盯着某一处失神着。   “婕儿,你不能这样和楚野赌气的,他现地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而且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楚野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才成这样,你不能拿孩子来赌气的。”楚秋也觉着头疼,看着一又儿女都这么得地拿命开玩笑,她的心里像是针扎一样难受。   许良下班赶来就听到这样的对话,他又生气又是悲伤:“婕儿,楚野都这样了,你就更应该替他着想,好好地对自己和孩子。你这样做,不是在威胁楚野,而是让我们做父母感到心痛。”   “如果他有在乎过我和孩子,他早就该醒了,怎么还有心情这么睡下去?”一句责怪的话透出了许婕儿无心酸的心情。   她总是把痛苦往肚子里吞,她总是让自己坚强,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室内响起了脚步声,他们看过去,看到了走来的宁向晚,楚秋和许良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宁向晚走到了许婕儿的面前:“婕儿,你爱楚野吗?”   “姐,我爱他,很爱。在这之前我觉得我是爱他的,但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才发现我爱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深。”许婕儿对着宁向晚说着真心话。   “如果你是爱他的,那么就该为了他而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如果有一天楚野醒来了,而你却倒下了,甚至是孩子都没有了,你让他怎么受得了?而你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如果他真的永远也醒不来了,你说他用生命换来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婕儿,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要替他好好爱自己和孩子。”   “姐,我这么做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吓他,把她能吓醒来。”许婕儿咬着唇,这样的做法真的太幼稚了。   “其实你需要的是冷静和耐心。”宁向晚温柔浅语地劝慰着许婕儿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抚平着她浮躁的情绪:“虽然他在昏迷中,无法像以前那样对你说对你笑,回应你的呼唤,但是他的潜意识里是有意识的,他能感觉到你对他的爱,你对他的不放弃,他要清醒,可能需要你源源不断地爱的灌溉,很累,但是坚持就会有希望。”   “你应该知道希越的四哥以前也是,虽然他没有像楚野这样昏迷,但是他却完全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和灵魂,不说不笑,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坐在轮椅上度日,再后来,他因为坠海而昏迷,是慕心嫣用自己无比的耐心和永恒的爱心将她呼唤,每一天都带着微笑,充满希望,有一天他终于醒了过来。这说明只要有付出就有可能有收获,如果你不付出肯定没有收获,不是吗?”宁向晚又对他举了谈铭韬和慕心嫣的例子,“婕儿,放弃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许婕儿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点点头:“姐,你说得对。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坚持下去的。”   “加油。”宁向晚鼓励着她,“慕心嫣是心理医生,我会让她来帮助你的。”   “谢谢你。”许婕儿紧紧地抱着宁向晚,这个一直给予她力量的人。   宁向晚也用自己的双臂抱着她,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和力量。   宁向晚回到家里,吃过了饭,刚洗了头,正在吹头发,谈希越替点点洗了澡,哄了他睡觉,过来:“我替你吹头发吧。”   宁向晚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你最近看起来特别的疲惫。”谈希越走过去,坐在了沙发里,从她的手里拿走了吹风。   他让宁向晚躺在她的膝盖上,修长的手穿越过她的发丝间,轻柔而细心,一手着吹风,微微倾斜着吹,低头专注的模样,侧脸如雕,特别的温柔而帅气,让人心动神往。而这样的温柔却只为一人绽放。   “楚野没有醒来,许婕儿特别受打击吧。”谈希越知道宁向晚最近工作上又加上许婕儿的事情,所以操劳过度,“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许婕儿知道什么叫后悔,也让她更懂得珍惜,看她以后还会不会有事没事都发疯,把责任便推到别人的身上。她都是一个要做母亲的人,却还做不好一个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用楚野的命来让许婕儿得到教训,这太残忍了。”宁向晚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这样才能深刻,才能让许婕儿真正成长为一个人。”谈希越依旧那样的冷酷。   “希越,你对婕儿有意见。”宁向晚翻了一下身,抬眸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睛。   谈希越微笑着,轻揉着她的发丝:“你才知道吗?我可是一直都不怎么看好她。”   “那你还放心我和她那么亲密接触?”宁向晚和她开着玩笑,“也不怕我被她带坏了?”   “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你想要变坏都没机会,”谈希越关了吹风,双手扶着她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缠绵情柔。   四唇就相贴在了一起,滚烫得像是火山岩浆的温度,瞬间就融化了彼此。   第二天,宁向晚就给慕心嫣打了电话,让她有空来医院一趟。   后来,慕心嫣便和席佳榆一起来的,那天席佳榆正好在慕心嫣那里,两人就一起来了。   宁向晚迎接着两人,好友之间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所以见到对方也也是特别的高兴。在他们去楚野的病房的时间里,宁向晚把许婕儿楚野之间的事情都告诉了慕心嫣,以便她能找到更好的切入点,找到问题的要点,以便能对许婕儿做更好的心理安慰。   “这一是一场信任与欺骗的问题。”慕心嫣说出自己的理解,“许婕儿相信楚野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不会骗她伤害他,而恰恰楚野做了欺骗她的事情,还伤害到了她。所以她难以接受,其实两个人都有错,一个怕失去,一个怕伤害。”   “所以现在看到他们两人这样,我这心里难受,许婕儿一哭,弄得我也想掉眼泪。”宁向晚现在都被许婕儿弄得泪腺发达了,“打开许婕儿现在自责和后悔的心结,就靠你了,还有楚野,也试试吧。你在这方面可是专家了。”   “我会尽力的。”慕心嫣点头。   “看来我是多余的。”席佳榆不懂这些,根本插不进他们的话里面去。   宁向晚拉过席佳榆:“你来给婕儿加油打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也只有加油打气的份了。”席佳榆也淡淡一笑。   他们到了楚野的病房,许婕儿看到了慕心嫣,也仿佛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之光,因为慕心嫣在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慕医生,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让楚野快点醒过来,你帮帮我。”   “婕儿,我想晚晚对你说对,这种病是急不来的,就像浇灌花草树一样,需要一点一点的灌溉,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让它开出最美丽的希望之花来。”慕心嫣替她打气,也解着他的心结,“你也听说过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婕儿要放平心态,不要带着一颗悲伤的心,而是充满了爱,有爱才有奇迹啊。”   “虽然他睡着了,你就把当成醒着的人,以前每天该帮的事情,也一样照做,只要你这样保持一颗平常心,过着正常的生活,那么你会收获不一样的快乐,而不再将是痛苦。”慕心嫣说着自己的经验,“以前四哥昏迷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每一件事情我都陪着他做,就像两个人真实而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一样,很开心。”   慕心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左心房,每一个字都是情真意切的,都是自己对生活的体会,她更希望自己用自己的亲身体验来让许婕儿得到一点安慰。   而许婕儿微敛着羽睫,不说话,却认真地听着。   “你要知道,四哥以前可比楚野严重的多,我都没有放弃,所以你更没有放弃的理由。”慕心嫣伸手扶在许婕儿的肩上,她羽睫颤动,抬眸看着她,“也许这是是天在考验你们的感情,你要知道没有感情是一帆风顺的,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   许婕儿点头,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是的,她坚信。   后来慕心嫣看了一楚野的情况,对许婕儿做了一些示范:“楚野,早上好,今天的阳光不错,我们吃完早餐后就一起去散步,享受一下这美好的阳光,你不能天天待在屋子里,多走走对身体好。”   然后她看着许婕儿:“就像平常一样,也许你会觉得每天都做这样的事情很顶枯燥,但是我们要努力地从这种枯燥中寻找快乐,我们才能更有力量坚持下去,所以婕儿谁都帮不了你,只有靠我们自己。”   “婕儿,加油,用你的对楚野的爱来唤醒他吧。他一定能感受到的。”席佳榆只能在语言上对他打气鼓励。   有了众人的支持,许婕儿仿佛又得到了力量,她把泪压下,扬着美好的笑容,点着头:“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也不会辜负楚野的,他为我而伤,我也要他为我而活。”   慕心嫣和度佳榆交待了事情后,便许家的人告别。宁向晚送着好友慕心嫣和席佳榆一起离开,走出了医院的大厅,他们驻足,慕心嫣对她道:“晚晚,我和佳佳走了。”   “嗯,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宁向晚双手插在了雪白的医袍的衣袋里。   “好。”慕心嫣点头,然后转头去看身边的席佳榆,却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她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了一个女人走路撞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撞到人的女人对被撞的那个女人连连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真的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的。我没事。”那个女子的地声音十分得温柔。   当两人错开的时候,才看清楚这个女子的模样,她长相属于古典美人那种,五官无可挑剔,透出温婉、大气,主,高雅,长发柔顺地披泄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连最上面的衣扣都扣着,外搭一件黄色的针织外套,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高跟鞋,看起来清纯可人,气质淑女,干净舒服地让要无法移开目光,看着就觉得仿佛温暖阵阵。   这样的女子是世间少有的,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女。   席佳榆觉得这个女好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慕心嫣正在叫她,却看到她举步往前而去,她刚走两步,那个女子就转身离开了,留给她一个纤细的背影。席佳榆却还是上前走去,直到站到了那个撞到人的女子身后,她轻轻一唤:“晓雅。”   那个女人听到了席佳榆的呼唤,怔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来,微微抬起了视线,对上了席佳榆的视线,她有些难艰难的轻咽了一下喉咙:“佳佳……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齐晓雅和席佳榆之间因为风扬而产生了隔阂后,他们之间的友谊也难受着考验。自从上次一别,他们也是许久未见,这一见,让席佳榆觉得齐晓雅似乎憔悴了许多,而她在齐晓雅的眼里却是光彩照人。   “我是来看一个生病的朋友的,你呢?”席佳榆看到齐晓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也暗淡了下去,心知她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好。   “我……我……”齐晓雅咬了一下唇,本来放到身侧的手也放到了身后去背着,“我就是有些不舒服来看看医生。”   “生病了?”席佳榆关心着她。   “小感冒而已,不碍事的。”齐晓摇着头。   “那可要照顾好自己。”席佳榆叮嘱着她。   他们说着话,慕心嫣和宁向晚便走上了前来,对于齐晓雅他们并不陌生,也友善地和她打招呼。齐晓雅看着宁向晚,慕心嫣和席佳榆三人不管经历怎么样的风雨都依旧站在一起,心是触动,感叹着她和席佳榆之间怎么会越走越远。   “我……还有事,先走了。”齐晓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晶莹,转身,迈着急步。   席佳榆却看到一张单子从她的颤抖无力的指缝中脱落,齐晓雅惊讶之余,席佳榆已经弯腰捡了起来,她看着那张b超单,上面写着怀孕12周+5天。   齐晓雅看到席佳榆他们看到这样的结果,脸色更加的苍白,有些无措慌乱。她什么都没想,便把单子从席佳榆的手里抢了过去,揉皱在了她的手心里,然后便急跑而去。   席佳榆看着慕心嫣和宁向晚:“我去看看她,回头联系。”   “去吧,她现在应该很需要朋友的关心。”两人都如此道。   席佳榆便追了上去,直到把齐晓雅拉环住:“晓雅,我能请你喝点东西吗?我想和你谈谈。”   “我还要回去工作,我没有时间,我……”齐晓雅拼命地替自己找借口,手却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我不会耽误你很久的,走吧。”席佳榆拉着她不放手,带她到了医院旁边一家饮品店坐下,最角落的位置。   席佳榆点了两杯鲜榨的果汁,她要的是芒果,而齐晓雅是橙汁,是她爱喝的口味。   齐晓雅人进来到坐下来都是低着头,也不说话,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悲伤里。   席佳榆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服务员把果汁端了上来。她心痛地蹙眉,盯着她的脸,才缓缓启唇,用很肯定的语气道:“这个孩子是风扬的。”   “不……不是他的。”齐晓雅连忙摇头,否认得很干脆。   “我知道你晓雅的为人,你就是一个专一,长情,从一而终的人,你既然和风扬在一起了,你就不可能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所以这个孩子是风扬的。”席佳榆十分的了解齐晓雅,她不是那样不自爱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风扬,她绝对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纯洁,还还上孩子。   “不,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和风扬没有任何的关系,佳佳……你不要说了。”齐晓雅却逃避着,不愿意去正视与面对。   “你一个人的?”席佳榆端起了果汁喝了一口,“现在的医学还没有发展到人类可以单性繁殖。”   齐晓雅咬着唇,还是否认着:“真的是我一个人。”   “晓雅,你怎么能这样委屈你自己?”席佳榆为她心痛着,“你怀孕的事情风扬是不是不知道?你这样维护着他,而他呢,带给你只的只有伤害!你不能这么傻的,如果一个男人不能对你好,那么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去得到别人的爱。晓雅……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齐晓雅紧闭了一下眼睛,微微别开了脸,双手在桌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膝盖,疼痛从身体上传来,她却咬着牙忍着,她想这身体上的疼可以让她暂缓这心里的疼,让她可以喘一口气也好。   席佳榆见她不说话,身体往后一靠:“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当单亲妈妈带着他一个人生活,你知道一个女人当一个单亲母亲要承受多大的社会和生活压力吗?你有足够的信心把他保护好养大成人吗?当孩子问起你他爸爸的时候,你要怎么对他说?撒谎吗说他的爸爸死了或者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还在世,他是一个不被父亲知道不被爱的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如此伤害会比任何人给他的伤害更大,也许会摧毁他的整个人生!”   席佳榆有些气愤地,一口气的说了这么多。她的胸膛有些剧烈的起伏着,便端起了果汁又喝了一口,补充着水分。   “或者你想学我一样,找一个人协议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让风扬知道这个孩子是存在。”席佳榆联想到自己曾经的荒唐行为,给齐晓雅一个现身说教,“我都以为这个方法很好,可是后来证明我是错的,错得离谱……”她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着,“你也看到了,这灾难性的后果,不仅苦了自己,还害了风扬,更是让梁韵飞生不如死,还欺骗了风扬的母亲。我一个人就害了这么多人,到现在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冲动任性。所以晓雅,你不能再步上我的后尘,成为第二个我,也不能让其他人成为第二上风扬。”      正文 160大结局中      “既然已经做了朋友,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席佳榆又拍了拍她的手,“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能忘了我,我是你朋友也是你的亲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她想以齐晓雅的个性一个会离开这个城市,到离风扬很远的地方,开始她的新生活。她却不想和她断了联系。   “我知道。”齐晓雅为自己曾经对席佳榆的恶劣而后悔,还好席佳榆没有放弃她,没有怨怪她。   齐晓雅和席佳榆站起来,她将她紧紧地拥抱。这份友谊是她的人生最大的收获了,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还有亲人。   席佳榆和齐晓雅分开后,便回到了家里,晚饭过后。她和梁韵飞上了楼,她将门关得紧闭,有些神秘的模样,引来梁韵飞的疑问:“你做什么错事了?”   “你怎么就以为我就做错了事情呢?”席佳榆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沙发上坐下来。   “那你搞得这么神秘?”梁韵飞侧眸看着她,迎上她的视线,“难道是我昨天晚上不够卖力?”   席佳榆伸出一指把他的脸给别向一边:“去你的,梁韵飞,你的工作是不是太闲了,才让你的脑子里能想这么坏的事情。”   “就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我要劳逸结合。”梁韵飞说得一本正经的,面不改色。   “反正你都有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席佳榆很快就举白旗投降了,“我给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梁韵飞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握着,抚摸着她葱白的手指。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一位小姐觉得特别眼熟,回到家里我看到全家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那位小姐眼熟了,因为她好像韵清。”席佳榆盯着梁韵飞的反应。   他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有终于有一丝的融化,眸光闪了闪,可很快又熄灭下去,沉寂如深海:“清儿的忌辰快到了。”   “我虽然没有走近看,但是真的很像。”席佳榆知道梁韵飞以为她产生幻觉了,没有看清楚,“你不相信我吗?”   “清儿已经走了有七年了,这七年都没有消息,又怎么会出一个像她的人。”梁韵飞抬手挑起了她漂亮的下颚,“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你可别告诉爸妈,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忘记过清俊儿。这种好像疑似不确定的事情只会让他们失望。”   “所以我才把你拉上楼,把门关好了和你说,你还说我说我……”席佳榆说着就哑口了,红了脸庞。   “说你什么?”梁韵飞笑得特别……让人脸红心跳的。   “你记性太差了吧。”席佳榆轻甩开了他的手,“我洗澡了。”   梁韵飞却拉住她的手,将她给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重新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他如铁般强硬的大掌便扣住她曲线妖娆的柳腰,紧紧地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而另一只手,已经再一次挑起了她线条完美的下颚,两人四目相对,世间一切都是虚无,唯有彼此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要洗澡……”席佳榆有些害羞地说着。   “一会儿一起洗。”梁韵飞就这样霸道地吻上了她柔软嫣红的唇瓣,把她所有的抗议声都给吞没在他的唇齿之间,进而品尝着属于她的美好与香甜。   席佳榆被他火热缠绵的吻给迷得七晕八素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一片,一切都随着他而走,完全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充分的运动之后,梁韵飞的抱着疲累得她去洗澡,清爽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睡意来袭,便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席佳榆吃过早饭便去上班了,她从风扬那里离开了后,在家里人,特别是梁韵飞的支持下,自己也办了一个美容化妆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很具发展潜力,她请到的化妆师是最具色彩敏锐感的,年轻大胆,而又前卫,给很好的把握当季最流行的妆容,而护肤师都是具有专业功底的,即使工资高了一些,但是很受大批人士的喜爱。   席佳榆十点左右出了办公室,对席佳美道:“美美,我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是的,姐。”席佳美也从风扬的公司辞职过来,帮助席佳榆,虽然她对化妆不有学过,但是对于内部的管理是很在行的,毕竟在风扬那里两年也算 学习不少。   当时席佳美要向风扬辞职的时候,明确的是说去帮自己的姐姐,也很感谢这两年来他对自己的帮助,她铭记在心。风扬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可不可以不走。留在我这里,我给你加薪。”   她抿了一下唇回他:“风总,其实不是加薪的问题,她是我姐,我自然要帮着她,所以对不起了。”   风扬点头,有些伤感,小声道:“我连与她有关的最后一个人都留不是住了。”   “风总,你说什么?”席佳美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该明白的,那好,祝你在你姐那里工作愉快,加油。”风扬还是同意了席佳美离开。   席佳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席佳榆的背影:“姐……”   “还有事吗?”席佳榆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没……没有,我就是想说你开车小心些。”席佳美本想提一下风扬,但想想还是算了。   席佳榆微笑了一下:“我知道。”   席佳榆开着车离开了公司,往风家而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办公室就想到昨天齐晓雅那副憔悴的模样,仿佛是看到了曾经那个无助痛苦的自己,让她感到心痛。其实齐晓雅能走到今天也有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让她在风扬的公司上班,她就不会遇到风扬,更不因为迷恋上他,而把自己全部付出。现在的她是最需要朋友帮助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帮她一把,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痛苦下去。   席佳榆到了风家,她上前按门铃,桂嫂出来,走近看到是席佳榆,她当即愣了步子:“少奶……席小姐,你怎么来了?”   “桂嫂,夫人在吗?我找她有事。”席佳榆问她。   “在,我给你开门。”桂嫂替她打开了门,这才想到风扬的母亲说过的话,“席小姐,夫人说过如果是你来,不能让你进去。”   “桂嫂,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夫人说,麻烦你就去通知一下她。”席佳榆温声请求着。   “好,那我去试一下,你等着我。”桂嫂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客厅。   风母正在客厅里看着报纸,见桂嫂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来:“你这么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夫人,少奶……席小姐在外面要见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桂嫂小心翼翼的说,就怕风母听了不高兴。   果不其然,她的脸色就变了,把报纸扔在了茶几上:“让她滚。”   “可是看她的样子真的很急。”桂嫂夫席佳榆说着话。   风母挑眉:“你是我们风家花钱请来的,你怎么却替她说话。”   “我……”桂嫂点了一下头,“我去转告她。”   桂嫂刚转过身去,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美丽高挑的席佳榆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让她睁大了眼睛:“席小姐你……”   “风夫人,请你不要怪桂嫂。”席佳榆走过来,站定在了风母的面前,“刚才桂嫂忘了锁门,我就不请自进了,打扰了。”   风母看到席佳榆就十分的不高兴,冷着一张脸,还有言语:“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夫人,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我还是进来了。”席佳榆微微行礼,以示礼貌。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你出去。”风母依然是冷面待客。   “我只占用你两分钟的时间,说完我自然就会离开。”席佳榆却不移动半分脚步,不顾风母的逐客令,自己便说起来了,“不知道夫人知道齐晓雅这个人吗?她是风扬公司里的高级彩妆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一个好姑娘,现在她怀孕了,孩子是风扬的,如果你想要抱孙子的话就去看看她,否则她会悄悄地离开这里,也许会把孩子打掉重新开始她的生活。我话就到这里,先走了。”   “好姑娘会不自爱的未婚怀孕?”风母的目光落在席佳榆的身上,嘲讽道,“她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想近墨者黑,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怀上了别人的野种却又嫁给我儿子风扬,欺骗大家的,所以你的朋友又会好到哪里去。你不要在这里多费唇舌,浪费我的时间。”   “您可以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晓雅绝对不是不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孙子就当我不有来过。”席佳榆也不想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风母看着席佳榆离开的背影,想到以前的事情,这心里的火气就涌上了来,蓦地,心口就疼了起来,眉心都揪在了一起,桂嫂见状,上前扶住了风母:“夫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她端起水喝了一口,缓着胸口的那股疼痛和气恨,“还有她来家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少爷,知道吗?” 桂嫂只能点着头。   席佳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风母,这心里感觉轻松多了,没有了大山压在心头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帮到齐晓雅,能不让她一个人辛苦地走下去。她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以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这一天正好是宁向晚休息,便请了慕心嫣和席佳榆来吃晚饭,她放了刘婶一天假,她亲自下厨做菜。而慕心嫣则看着她:“晚晚的变化真大,这菜越做越好了。”   “是啊,希越是有口福了。”席佳榆洗着苹果。   “你们就尽管笑话我吧。”宁向晚是一点也不介意。   饭菜上桌,慕心嫣和席佳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尝了之后都说她做的饭菜香,三人还高兴地喝起了谈希越珍藏的红酒,把整整一瓶给喝光了。   饭后,三人一起收拾了碗盘,接着便在院子里散了步,便上了楼,在二楼的露台上晒着秋日后的太阳,还品着从谈希越从英国带回来的正宗红茶,这个下午茶时光真是惬意。   席佳榆喝了一口红茶,闭着眼睛回味着:“希越的东西就是好。”   “咱们以后多来蹭点吃喝。而且连景色也这么迷人。”慕心嫣优雅地坐着,看着远处的山色,这里建在圣麓山最高处,依山靠海,所以能看到海,金色阳光洒地蓝色的湖面上,织出梦幻的斑斓,十分的赏心悦目。   “随时欢迎你们。”宁向晚替她们加了茶水。   席佳榆看着这美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晚晚,你记得韵飞有一个妹妹叫梁韵清吗?”   “知道,听说曾经她是一个像仙女一样的人儿,温柔婉约,而且她差点就婚配给了希越。”宁向晚回眸,浅笑点头,“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她都死了好多年了,真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还记得那天在医院吗?被齐晓雅撞到的那个人很像梁韵清,你说她会不会并没有死啊。”席佳榆蛾眉轻蹙,想像力丰富。   “如果她这么多年不有死,又为什么不回来认亲人呢?可能只是像而已。”宁向晚挥去席佳榆心里的那份想法。   可是他们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悄悄离开,就像回来时一样,不曾让人发现。谈希越走出了门外,坐进了车里,把从书房里拿的文件袋放到了座位上。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脑子里却只回落着一句,梁韵清是不是没有死。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谈希越在宁向晚的面前不有表现出什么,却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叫来了王竟。他取了一张梁韵清十八岁的照片给他:“帮我查一下和这个找得像的女人,听人说她在第一人民医院出现过。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好。”王竟拿过照片放到了西装内袋里。   而在席佳榆到访风家三天后,风母有些坐不住了,她让司机送她去了一趟公司,在前台询问了齐晓雅的办公室在哪里。她便乘电梯上去,而都好奇地看着她,有见过她的人自然知道她是风母,也就没有人敢对她不客气。她走到了齐晓雅的办公室前,却没有看到人,办公室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整洁到仿佛没有人用一样。   风母有些疑惑,心里就有些不安了,问了一下人:“你们谁知道齐晓雅在哪里?”   “回夫人,齐小姐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她的助理回答了她。   风母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乘电梯去了风扬的办公楼层,秘书想我通报被她给阻止了,她轻推开了六缝就传来了儿子风扬的声音,夹杂着愤怒:“齐晓雅辞职这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通知我?我今天出差回来才看到,你是怎么做助理的?”   风扬没想到齐晓雅竟然趁他出差的这两天把辞职信往他桌上一丢就不见人了,这让他的心里很火大,总有一股怒火在胸口里乱窜,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说罢,风扬把手里的那封齐晓雅的智障信给砸到了助理的身上,助理是低着头,也不敢动弹一下:“我不知道齐小姐什么时候把辞职信放到桌上的。我……”   “你什么你!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风扬坐进了椅子内,有些为耐烦的挥手,“出去,我要静一静。”   助理离开,风母便走了进去,风扬头也没有抬,只感觉到有阴影落在自己身上:“我不是让你出去别来烦我吗?”   “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如此烦恼。”风母盯着儿子开口。   风扬一听是母亲的声音,怔愣到睁开了眼睛,突地从靠椅内站了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风母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坐下,把她捡起来的的辞职信放到了桌上,“齐晓雅辞职就让你这么生气在乎,难道你喜欢这个姑娘?”   “妈,你瞎说什么?她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她非常的有能力,她一走,就让我公司失去了一个最得力的员工,而且现在席佳榆也开了公司,我怕她去那边帮忙,这不是给我们添堵吗。”风扬说出自己的理由,让母亲信服于他。   “既然不喜欢她那让她走好了,失去了员工可以再找,反正她去意已经决,心都不在这里,留下也帮不了公司。”风母安抚着他在观察着儿子的脸色变化。   “妈,她是难得的人才,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不好找。”风扬的眉心却是紧皱着,不曾松开分毫。   “真的想找到她,非找到她不可?”风母微微扬眉。   “其实也不是,只是失去了这样有能力的员工太可惜了。”风扬不敢将心事表露太过,怕引起母亲的怀疑。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工作,别再把火发到别人身上,让无辜的人当炮灰。”风母提醒他后便起身离开了。   出了儿子的公司,风母坐上了车,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齐晓雅真的离开了吗?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会把他打掉吗?一想到这里,抱孙心切的风母的眉头就紧皱着,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包包。她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找到齐晓雅呢?   风母现在只想抱孙子,想到了席佳榆,便给她打了一下电话:“席佳榆,齐晓雅已经从风扬那里辞职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她走了?”席佳榆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心里替这个女子心疼着,“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等一下,我一会儿打给你。”   席佳榆便给梁韵飞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帮忙找一下齐晓雅的下落,凭着梁韵飞的关系网,他很快地查到了齐晓雅买了去北方的机票。席佳榆又给风母打了电话过去,让她去机场找她。   风母便去了火速赶到了机场,当时正好遇到播报齐晓雅要乘坐的航班,风母在进入候机处的关口看到了正往那里走的齐晓雅,还拖着行礼。她和司机跑上前去,将她拉住,齐晓雅看着风母:“你是谁?拉着我做什么?”   “你是齐晓雅就没有错。”风母有席佳榆发给她的照片,她自然是不会认错,“我是风扬的母亲,我是来请你去我家做客的。”   “什么?”齐晓雅惊讶了,不敢相信这是风扬的母亲,“夫人,我要登机了恐怕没有时间去你府上做客了,抱歉。”   “齐小姐,如果你是喜欢风扬的,我会帮你,而且你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风母用很直接的理由去说服她,就怕她会离开。   齐晓雅听到这事后,果然顿住了脚步:“是佳佳告诉你的?她答应过我不会告诉风扬的。”   “她是没有告诉风扬,她只是告诉了我,也是信守了与你的承诺。”风母温柔地拉过了齐晓雅的手,“晓雅,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夫人,这个孩子和风扬没有关系,我自己可以将他养大,绝对不会用他来打扰你们风家的。”齐晓雅微敛下了羽睫,“就算我和风扬因为孩子在一起了,可是让孩子生活在一直父母不相爱的家庭里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离开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我并不想用孩子绑住彼此,这样不是幸福。”   “不,晓雅,你想错了,因为你辞职,风扬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的火,把助理给骂了,扣了奖金。如果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就不会这么大发雷霆了。”风母见齐晓雅还在犹豫,加了一把力道,“晓雅,给我一点时间向你证明,如果风扬一点也不喜欢你,那我会亲自送你走,所以请你给风扬一次机会,让她看清楚他对你的感情。”   齐晓雅先是怔愣,不敢相信风母说的话,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让她微微弯了眉眼,反问着她:“真的吗?”可她还没有等到风母的回答,便随即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从法国回来的专业彩妆师,不想失去一个优秀的职员。他对我除了有工作上的感情外,其他的不可能有。”   风母听到齐晓雅说的话和风扬说的都差不多,便急急地道:“不,这是这样的。风扬他从小就善于表达感情,所以他总是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晓雅,听我的话,给风扬一个机会吧,也是给你给孩子一个机会。算阿姨求求你了,以前我把腾腾当成自己的孙子疼爱,可是后来却知道他不是我的亲孙子,我当时真的好难过好痛苦。而风扬一直都不愿意结婚生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属于他的孩子,我的孙子,晓雅,你不要把我们残忍的分开。”   风母说得悲伤,眼潭里泪光闪烁,也让齐晓雅心里泛起了难过的涟漪。她没办法去拒绝一个老人想要抱孙子的要求,她没有办法真的一走了之。她看着机场里人来的往,原来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无法这么潇洒的离开这里。齐晓雅咬着唇,含着泪,点了点头,却觉得这个动作有千斤重。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阿姨在这里谢谢你了。”风母握着齐晓雅的手,也是泪光湿润了眼睛,心中感激,“跟我回家吧。”   风母便把齐晓雅带回了风家,便热情地让桂嫂给齐晓雅泡榨果汁,切水果,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家人一样。对于齐晓雅,风母有一种特别亲近和感觉,觉得这个姑娘是美好的,如果她是图他们风家的钱的话,她大可以用肚子里的孩子来索要回报,但是她没有这样做,风母就觉得齐晓雅一定不会骗她,不会再重复席佳榆那样的悲剧。   “晓雅,你和风扬在一起多久了,这个孩子几个月了?”风母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递到了齐晓雅的面前。   “我们认识也快有一年了,这个孩子刚好三个月,前两天我才去做了检查。”齐晓雅接过苹果块,如实回答着她,她看着手里的苹果块,幽幽道,“阿姨,我知道佳佳以前欺骗了您,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其中也有风扬自己愿意的原因,否则佳佳也不会这么做的。阿姨,希望你不要再生佳佳的气了。她和梁先生相爱至深,在一起理所当然,她也希望风扬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阿姨,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的确是风扬的,我绝对不会欺骗于您,如果我欺骗了你,那么我和孩子都不得不好死。这样您放心了吗?”齐晓雅知道风母的心里因为席佳榆的事情而会有一丝的介怀。   风母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相信你。不过,为了考验风扬,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   “好。”齐晓雅点头。   在风扬回来之前,风母把齐晓雅安排在了底楼的一间房间里,离客厅比较近,第一不便为风扬发现她,第二,则是能让齐晓雅可以听到他们说的话。风母也给桂嫂打了招呼,不能把齐晓雅的事情说出来。   风扬下班回家,桂嫂把晚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他开饭。他上了楼放了公文包,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楼来。风母没和他多说话,吃着自己的饭,风扬也是埋头吃饭,母子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十分的冷清。风扬吃得比平时少,便优雅地擦了擦嘴对母亲道:“妈,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今天桂嫂做了你最爱喝的汤,你都没喝一口,胃口不好吗?”风母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不要一天只顾着工作,身体比挣钱重要多了。”   “妈,我今天下午出去谈公事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所以不太饿。”风扬却撒谎了,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心里像是堵着了什么一样,难受着,看着满桌的美味菜肴却吃不下去。   “那是因为齐晓雅辞职的事情气的没胃口。”风母舀着汤喝着,“只是一个职员而已,你不需要这么在乎吧。她走了,再请不就成了。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做吗?”   风扬的浓眉不知不觉间促紧了:“妈,你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风扬不愿意多谈齐晓雅的事情,便推开靠椅,转身就要离开,风母却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扯唇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风扬都是这样的,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饭后,风扬也是早早的回到了房间里,走到落地窗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晚风,只见墨发与衣衫拂动。就像是遗世独立的人,透着孤寂与落寞,甚至是淡淡的悲伤。   自从齐晓雅离开之后,他觉得工作与生活都不顺利一样,他的脾气也不好,总是会因为一点小问题而向属下发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似乎没有欢笑与意义了。他不愿意也不想承认他在想着齐晓雅。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桂嫂是照例给他泡了参茶送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靠近,然后是放杯子的声音,然后悄悄离开。   风扬喝了参茶,忙了一会儿没做完的工作,便洗澡睡下了。这些日子他总是睡眠不好,总是难以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她的模样,她工作时的认真,她做菜时的贤惠,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她和他亲密时羞涩的风情……全是齐晓雅。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黑暗里轻扭开了他的房间门,缓步来到了他的床前,轻坐在他的床沿,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暗里借着淡淡的月光盯着风扬俊秀的轮廓。   而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身边,一直注视着他,他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子,轮廓在黑暗里模糊开来:“谁?”   女人没有说话,风扬却坐了起来,伸手要去按床头的台灯,却被女子一把抓住了手,握在掌心里:“风扬。”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荒,又仿佛魔音入脑一般,让风扬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他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他有些僵硬地机械的转头看过去。女人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脸被淡淡的月光照着,让他能看清楚。风扬看着那个让他思念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低眉顺眼,温柔浅笑,就像是淡淡开放的梨花,洁白而清新。   风扬一时间没有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他一把将齐晓雅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双臂圈着她,就怕她会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一样,他的声音带着激动:“晓雅,我这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想你,所以才这样入我梦来是不是?”   “风扬,我……”齐晓雅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温柔的月华一般。   风扬却伸出食指放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晓雅,你辞职怎么不告诉我?你去了那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对不起,风扬,我想我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要,我离开你只是让你失去了一个采妆师而已。”齐晓雅轻描淡写的话却像是千万根刺一样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痛不欲生,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儿,只听见她又说,“风扬,放了我吧,就当放开我们彼此。”   “不,晓雅,你别走。”风扬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辞职不见的这几天我像是发了疯一样,脑子里全是你,晓雅,原来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你离开我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晓雅,不要再离开我了,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这些日子的痛苦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爱就身心都在想着一个人,没有她,时间都是煎熬。   “不,你喜欢的是佳佳,你忘不了她。”齐晓雅虽然感动于风扬说出的真心话,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深知风扬对于席佳榆的爱有多深,深到席佳榆离开这么久,深到他们都发生了关系,像情侣一样生活,可是却还是没有忘记她。她不想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更不想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因为孩子而接受她。她宁愿骄傲地转身离开,保有她最后的一点尊严。   “不,其实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是你陪伴着我走出了感情的低谷,只是我不愿意去正视我内心的改变。我明明是喜欢你的,为什么就不早一点看清楚自己的心呢。晓雅,你一定要相信我,真正的爱是不离不弃的陪伴,而你正是这个陪伴我的人。你是我值得珍惜和爱护的那个人。”风扬执起她的手放到了唇上深深一吻,“晓雅,我们结婚吧。”   他既然已经选择了面对自己的感情,那么他就不会再松开齐晓雅的手了。她对自己的好是他从没有在席佳榆的身上体会到的,这种好像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把席佳榆给他的毒抵消,从而让他从痛苦的深渊里走了出来。   “风扬……”齐晓雅的瞳孔因为折射着月光而明亮起来,眸光微微晃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难以承受和面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却是流下了眼泪来。   “我说错了什么吗?”风扬捧着她的脸蛋,用拇指拭去她脸庞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   “风扬,你能这样说让我受宠若惊,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齐晓雅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这份渴望已久的爱情,却有些不敢向前跨过去,只怕这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晓雅,是我不好,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是请给我时间好吗?这一次由你决定要不要我。”风扬把主动权放到了齐晓雅手里,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齐晓雅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枕在了风扬的肩头,用行动回答了他。风扬收紧圏着她细腰的手臂,薄唇边划开一抹笑弧。   这一夜,他们同塌而眠,他们十指相扣,牢牢地牵着对方的手。   天亮了,风扬侧头看着齐晓雅,而她也对上他的眸子,两个奋力走在一起的人心里涌着阵阵地甜蜜,开心得哪有心思睡觉。一夜没有深睡,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疲累一般,精神反而很好一样。   “这真的不是梦。”风扬在齐晓雅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心里如释重负一般,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是佳佳告诉了阿姨我和你的事情,然后阿姨她找到了我。”齐晓雅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在风家这几天,他们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却不能见面不能说话,她听风母的安排,要在风扬心里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在他最焦急的时候出现,那么她就像是一阵春雨滋润着风扬那干涸的心田,才能激发他内心最真正的感情,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   而风扬也没想到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竟然就在他的家里,而他却没有发现。难怪他的母亲总是会提起齐晓雅,原来是她“算计”了这一切,得以让他们有一个直面对方的机会。还有席佳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会帮他们,而他们曾经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们起床,到了楼下,风母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两人,深知两人应该是和好如初了,她的脸上也盈上了欣慰的笑容:“早餐在桌上,去吃吧。”   “妈,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风扬眉梢带喜,侧眸看着身边的齐晓雅,然后情深脉脉的牵起了她的手,此刻的他就像是刚坠入爱河的年轻小伙子一样,“妈,我和晓雅在一起了。”   风母又看向了齐晓雅,经过这一夜,她整个人都走出了悲伤痛苦的阴影,脸上容光焕发,都是属于少女陷入爱情里才有的那娇羞,浑身都散发出了幸福甜蜜的气息。这让风母感到十分的安慰,她那个可爱的孙子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一对恩爱的父母,以后就能健康的成长。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只是在一起了?”风母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惊诧地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你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妈,我以前对晓雅太过忽略,没有正视彼此的心意,这是我欠晓雅的,所以现在我还在考察期,让晓雅好好的考验一下我对她的感情,到时候得到了晓雅的认可,我们再谈结婚也不迟。妈,你就不要操心了。”风扬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就怕母亲因不为高兴而责怪齐晓雅。   “这怎么会不迟?妈又怎么能不操心你们的事情。”风母蛾眉紧蹙在一起,将目光落在了齐晓雅的脸上,“晓雅,本来我是想你们和好,这结婚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阿姨,我……”齐晓雅咬了一下唇,却没有反驳出来。   风扬 则袒护着齐晓雅:“妈,这个考察期是我给晓雅的,这是我该付出的,谁让我当初不懂得珍惜。妈,你别怪晓雅,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不是要怪晓雅,而是该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却变成了一个。”风母感到失落难掩。   “妈,什么双喜临门的好事。”风扬疑惑地问着母亲,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晓雅……你还没有告诉风扬那件事情吗?”风母见一脸茫然的儿子,便问着齐晓雅,她点了一下头,解释着,“我不说是因为我想知道风扬对我的感情是单纯的只因为是我,而不是……”她的手在自己的小腹处轻轻抚过。   风母自然也是看得明了,点头道:“我理解你。”   “妈,晓雅,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懂。”风扬有些急了,明明是有关他的事情,为什么他却身在局外。   “风扬,你要做爸爸了。”风母微笑着对上儿子疑惑的眸子,听到这句话,风扬的瞳孔瞬间放大,就那样怔愣在了原地许久,仿佛是石化了一般,好半晌才回了魂,有些激动加不可置信的收紧了握住齐晓雅的手中力道,“晓雅,你怀孕了?妈说的是真的吗?”   “嗯,已经三个月了。”齐晓雅甜甜一笑。   “我太高兴了,我要做爸爸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了。”风扬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而且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晓雅,对不起,以前的我错得太深了,伤害了你,我就算是说一千个一万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只希望以后我能尽我全部的力量对你好。晓雅,原谅我。”   风扬深深地感到自责,曾经因为一时糊涂而犯下的错却让齐晓雅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这种痛苦他也品尝过,所以更加的能体会齐晓雅的伤痛,但是齐晓雅却默默地孕育着他的孩子,他现在是后悔之极。   “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你也是无心之过,只要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原谅你。”齐晓雅哪里舍得会去责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爱上了他。   “对你一个人好怎么行?”风扬去摇头了。   “风扬你——”齐晓雅没想到风扬去这样说,一时间心尖上浮起了刺痛。   风扬却握着她颤抖的手,温声安抚着:“你别急。”风扬低眸,视线落在了她的小腹处,并伸手去抚上那里,言语温柔:“我还要对我们的孩子好,所以对你一个人好是远远不够的。”   “风扬,你太坏了。”齐晓雅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了,握起拳头来,撒娇一样捶打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戏弄我,害我害我差点肚子疼。”   “晓雅,你没事吧,快坐下来。”风扬一听到齐晓雅说肚子痛就急了,把她扶坐到了沙发上,“晓雅,你先忍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风母也是急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快,送医院。”   齐晓雅去拉住了风扬,本来蹙着的蛾眉也舒展开来:“不用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看你急的。”齐晓雅看到风扬这么关心她,心里也是甜蜜阵阵。原来平凡的她也能拥有春天。   “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风扬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宠溺,“以后可不许这么调皮了。你看把妈也急的。”   齐晓雅看向了风母,自责道:“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   “好了,以后注意就是了。”风母也没有责怪她。   齐晓雅有些无辜的看着风扬:“虽然我肚子是不疼,但肚子饿了是真的。”   “赶紧去吃饭啊。”风母瞪了风扬一眼,“快去,可别把晓雅和我的宝贝孙子给饿着了。”   “你看妈现在是疼你们母子多过疼我了。”风扬有些吃味了。   “你吃醋了?”齐晓雅挑着眉。   “有点。”风扬点头。   “妈,谢谢你。”风扬的心里百般滋味,他真的要好好地感谢母亲,如果不是她,他想他不仅看不清楚他对晓雅的感情,还会继续伤害她,更会失去他们母子,以及他幸福的人生,就不会有这么温馨甜蜜的一刻。   风母放下手里的茶草茶,微垂下了眼睫,然后扬起来,看着风扬:“其实你要谢的人应该是席佳榆,是她告诉我晓雅怀孕了,也是她告诉我晓雅去了机场,我才赶去把晓雅给找到的,否则我们母子就会失去他们母子。我们一家就不会有这样团聚美满的时候,而将是人走家离。”   风扬听着母亲一席话,心里波澜起伏,风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因为她欺骗我腾腾是我的孙子,所以我是一直都对佳佳抱着偏见。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结婚也有你的过错,所以是我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我想找个理由去不待见席佳榆。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我们一家人都应该感谢她。”   风扬握着齐晓雅的手,蹙眉沉默了,而齐晓雅低垂着羽睫,泪水湿润了睫毛,他们都曾经对不起席佳榆,而她却不计较,以德报怨,给了他们幸福指引。这种行为让他们都感到了惭愧,感到了自责。   “妈,我会谢她的。”风扬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苦涩在那里漫延着。   而后风扬打电话给席佳榆:“佳佳,我们见个面吧。”   “见面做什么?”席佳榆在电话那端,声音明快,“我们可是同行的竞争对手,见面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吧。”   “佳佳,我和晓雅都想见你,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但是你和晓雅还是朋友不是吗?”风扬自知自己现在是没有资格说他们还是朋友,“她想见你,以朋友的身份。”   席佳榆在那边微微沉默了几秒,纤长卷翘的羽睫也微颤动一了下:“见面有什么意义?”   风扬没有得到席佳榆肯定的答案,她没有同意他见面,他的心里还是失落的:“佳佳,我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无法原谅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也谈不上什么原谅,我只想平静得过我现在的生活,至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地对晓雅,不要再伤害她了,一个女人是经不起太多的伤害。”席佳榆替齐晓雅说话,“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佳佳,真的不能见吗?”风扬追问着她,她果断地拒绝了,他也只好妥协,“我不勉强你,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对你说,佳佳,谢谢你。”   席佳榆挂了电话,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扬起了浅浅的笑意。其实只要他们能得到幸福,这就够了,这也是她欠风扬的,该她偿还的她已经还了。   而谈希越命王竟去查像梁韵清的一事还没有结果。今天宁向晚要值班,所以他要提前下班去接点点滴,而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母亲方华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老七,我把点点接走了,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你爷爷和爸爸出国回来了,他们也想看看点点,所以你和晚晚也回来,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妈,我知道了,那我下班就过来,还有晚晚今天值班,她那份就不做了。”谈希越重新放下了西装外套,坐回了靠椅内。   谈希越则可以迟一些下班,反正手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五点半的时候,他离开了飞越集团,上车后给宁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今天爷爷和爸爸回来了,所以我和点点回谈宅吃饭,你也注意身体,别忘了吃夜宵。”   “我知道了,明天我休息一天,我回家去看看。”宁向晚的心里因为他的关心而泛起甜蜜的涟漪,淡淡的,如梅。   谈希越回到了谈家,刚一进门,张嫂就叫他:“七少回来了。”   “嗯。”谈希越淡淡的应着,已经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奶奶和母亲与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似曾熟悉,“家里有客人?”   不等张嫂回答,谈希越已经大步而去,来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谈奶奶、方华琴和她说话的女人背对着谈希越,他只能看到她一头柔顺如丝的长发。可是那纤细的身影,那好听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却是陌生的,好像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方华琴抬眸正好看到了谈希越,她又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希越回来了。”   “老七,快来看,你看是谁回来看我们了。”谈奶奶笑盈盈地向谈希越招手。   女子听到了谈希越回来后,缓缓地转头,动作优雅,当谈希越看清楚那张脸后,他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幽暗的眼底里压抑的是破碎的震惊,所有的光明都湮没在了瞳孔深处,他的手指僵硬,表面他看似无比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波涛汹涌了起来。   “七哥。”女子甜甜地轻唤着他,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谈希越走近,看了一眼母亲,他不敢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八年前意外身亡的女子。   “老七,这是清儿啊,韵飞的妹妹韵清。”方华琴看着一时间没有言语的儿子,忙打着圆场,“清儿来的时候,我当时也是和你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就坐下聊了一会儿,清儿对以前的事情都说得清楚,这才让我相信了,上天原来是有好生之德的,好人有好报啊。”   方华琴当时可是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结果梁韵清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摸,温暖的柔软的,是有生命力的感觉。这才让她从震惊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韵清。”谈希越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流转,似地深刻的剖析着这个女子。   她笑意甜甜,温婉从容,气质高雅,那种纯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纵然用尽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就这么一笑,都是温暖人心的,撩动心弦。她今天穿着一袭珍珠白的旗袍,站在那里,如一朵淡雅的素莲,美好而动人,亭亭而玉立。如此美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将人心蛊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失了心智。   然而这是不是真的梁韵清,现在谈希越并不敢肯定,因为经过假宁向晚事件后,他对于眼前的梁韵清更加的怀疑。毕竟她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八年的人,八年没有音讯,却在突然之间走进了他们的世界里。如果她是假扮的,一定会如假的宁向晚一样露出破绽的,那样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母亲说她能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这一点可以证明她是真的,若她是真的,那么也是好事一件,可以让梁家从失去她的悲伤里走出来,可以让他们一家人美酒团圆。   “七哥,能见到你真好。”梁韵清柔软的唇角扬着愉悦的弧度,晶亮剔透的眸子上染着水光,灵动顾盼,“没想到我还有能见到你的一天。”   “我也没有想到,的确挺好。”谈希越锐利的眸光细细地暗自打量着她,可是岁月流逝,加上她不如宁向晚对他来得亲密,他一时间还找不到她的破绽。   当然,他也并不想她是假的梁韵清,是真的,的确很好。   梁韵清白皙的脸庞上笑容加深,眼眸中的水光也越发衬得眸子明亮,神采动人。她和谈希越的视线相接,就这样看着他,想把这失去的八年时光补回来。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谈家的谈正儒、谈启德、谈铭韬、慕心嫣和谈雅丽先后班回家了。除了慕心嫣不认识梁韵清外,其他的人都在看到梁韵清的时候表现出了绝对的震惊,那是一种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个个站在原处,如石化的雕像一般。   梁韵清在看到谈家的长辈朋友的时候,她微微鞠躬,一直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如雪白的梨花初绽的美好晶莹:“谈爷爷,谈叔叔,四哥,六姐,你们好。”   谈奶奶往丈夫身边走来,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老头子,你傻了吗?还清丫头都不记得了?看你这个记性。”   “这……这是梁家那清丫头?”谈正儒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一般,“这……怎么可能?”   “那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能记住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谈奶奶反问着他,“我当时也很惊讶,不过我们都聊过了,这真的是清丫头。”   “韵清……”谈启德也眨了几下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谈铭韬和谈雅丽也是如此。   “我是梁韵清,我大难不死,我回来了。”梁韵清向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知道他们并没有看错她。   谈正儒笑道:“回来就好。”   “韵清,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谈希越问出心里的疑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来,但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梁韵清回答着谈希越。   正好开饭了,梁韵清自然是被谈家留下来吃饭,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下来两个男孩子,一个是三岁的点点,大家都认识,而一个男孩子差不多有六岁了,模样俊俏可人,而他则跑向了梁韵清,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梁韵清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疼爱的笑容,伸手在孩子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两下:“你看你都玩出了汗。你没有欺负弟弟吧?”   “妈妈,我没有欺负弟弟。”小男孩子看了一眼站在谈希越身前的点点,“我们玩得好开心了。”   梁韵清欣慰一笑,伸手替他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给擦了擦,然后扶着他的肩,介绍着:“这是我儿子叫冬冬。冬冬,快叫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爷爷,四叔,六姑,还有……”   她不认识慕心嫣,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谈铭韬则接过话去:“韵清,这是我的妻子慕心嫣,心儿,这位是梁韵飞的的妹妹梁韵清。”   第一次相见的两人含首轻笑,向对方问好。   因为孩子的出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了那个六岁的孩子身上。谈正儒先开口问道:“清丫头,你结婚了?那孩子的爸爸是呢?”   “孩子的父亲……”梁韵清在这个话题上有些迟疑,继而她微微地把目光投向了谈希越,一扫而过,也不敢细看,低垂下了羽睫,“孩子的父亲……”   “妈妈,我肚子饿了。”孩子抚着小肚,眉宇轻蹙起来,看着母亲。   梁韵清微微有些责备地看着孩子:“冬冬,不能没有礼貌的。”   谈奶奶却道:“既然冬冬饿了,就吃饭吧,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清丫头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奶奶,不是我要对他严厉,而是他的父亲是一个优秀无比的人,我也想能青出于蓝,才不会丢了他父亲的脸,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梁韵清的语气里透出了对孩子父亲的那种赞赏与倾慕,可见她是多么地深爱着孩子的父亲,只是她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呢?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丝的好奇,是什么样优秀的男子能让梁韵清如此死心塌地。   “清儿,你越是这样说冬冬的爸爸,我越是好奇他是谁,你就不能告诉我们吗?”谈雅丽挽着她的手臂,眉梢好奇的轻挑着,一双眸子里倾注了满满的渴望。   “是啊,清丫头,这一次你回来,冬冬的爸爸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谈正儒也关心着。   “他……他就在国外,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梁韵清还是没有正面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妈妈……”冬冬小心的睛了一下梁韵清的裙角,小声的嘀咕着,“我爸爸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小孩子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在让谈家所有人的心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有些不知明的东西开始在里面产生了变化,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冬冬身上,让他成了焦点。   梁韵清脸色一变,本就白皙的脸庞渐渐透明,她把冬冬拉进了怀里:“你胡说什么!”   “妈妈,我没有胡说!”冬冬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泪水浸上了他的眼睛,泪花闪烁着,倔强地咬着唇。   “走,跟我回家。”梁韵飞拉着孩子就要离开,并向谈家的人告辞,“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谈希越却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梁韵清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韵清,就让冬冬说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冬冬的脸上,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眼睛,“冬冬,你告诉我们你爸爸是谁?”   梁韵清握着冬冬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低敛的目光里有些不安和恐慌:“冬冬,走。”   冬冬却倔强了一次,抬手指着面前的谈希越:“你……你就是我爸爸。”   谈希越幽暗如井的眸子更是没有了一丝的光亮,那墨色越发得深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是不有尽头的深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冷锐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确和谈希越有五分像,而另外五分则像梁韵清。   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雅丽,谈铭韬和慕心嫣都蹙紧了眉,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梁韵清意外死去了八年,而现在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谈希越的,这不能不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他们不是在怀疑梁韵清,而是觉得事情太玄幻了,大大的超乎他们的想像,还有他们的承受能力。   谈希越不惊不喜,不怒不气,他在冬的面前蹲下了身份,薄唇轻勾着暖暖的弧度:“冬冬,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你的爸爸。”   “我和妈妈在国外的时候,我半夜起床的时候总是看到妈妈拿着你的照片默默地流眼泪,我看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认错。你就是让我妈妈伤心的那个人,虽然你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不会认你的。”冬冬拧着眉,眼睛里带着对谈希越的敌意。   “冬冬,你不能这样没有礼貌。”梁韵清轻斥着儿子。   “妈妈,是他不要我们母子的……他薄情负心,他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孩子,妈妈,我和你算什么?”冬冬抱着梁韵清流下了泪水,一张小脸十分的悲伤。   梁韵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她的眼眶泛红发涩,喉间涌起了想哭的苦涩,鼻也是一酸,她抱着儿子,也是流淌下了清泪。这一对母子抱在一起,悲伤漫延,凄苦之极,而谈希越却成了负心汗,站在整个事件的暴风眼,就在这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冬冬,我不可能是你的爸爸。”谈希越斩钉截铁的否认着,他看着梁韵清,“韵清,我怎么可能是冬冬的爸爸?”   “七哥,可能与不可能只是一线之间而已。”梁韵清没有否认冬冬的答案,更是让谈家的人云里雾里,“七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好。”谈希越点头,“二楼,我的房间,跟我来。”   梁韵清安抚着怀里的儿子,白皙的手轻抚过他的柔软的发顶,强忍汹涌来袭的泪意:“儿子,别哭。你在这里等妈妈,我和你爸……上去说说事,很快就下来,好吗?在这里,乖乖的听奶奶的话。”   “妈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和他上去,我怕他会欺负你。”冬冬对谈希越的心结不浅,总是护着梁韵清,而抗拒着谈希越。   “妈妈是大人了,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而且他怎么会欺负妈妈呢,你放心吧。”梁韵清安抚着不放心的儿子,“乖乖地等我。”   “嗯。”冬冬才点头。   梁韵清把儿子安坐在了沙发上,才对谈希越道:“走吧。”   谈希越在前,梁韵清在后,他们一起上了楼,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他们而移动,个个紧皱的眉心里都是担忧阵阵。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到底谁能说清楚,眼前的冬冬和他们明显是继承了他们谈家人的模样,这无可反驳。   谈希越和梁韵清进了他和宁向晚在谈家的卧室,卧室以白蓝两色为主,温馨而简洁,透出田园般的清新与素雅,这种风格一般都是女生喜欢的,而梁韵清还看到了属于谈希越和宁向晚,点点三人的全家福,他们的脸上都是扬着最最幸福的笑容,那种亲密是别人无法插足其中的。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谈希越替她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了她。   梁韵清从照片上收回了视线,然后接过那杯水:“这么想知道?”   “我不想当一个糊涂虫,况且是‘私生子’这样的事情我自然要弄清楚真相。”谈希越唇角微微带笑。   “真相就是冬冬是你和我的孩子,他今年六岁了,他在国外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这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做为一个母亲,我实在不想孩子受到了这样的歧视和侮辱。我吃再多的苦都没有关系,可是我要给孩子一个家,一个身份。”梁韵清握着水杯,着头看着他,目光坚强地与他的对视,“七哥,你说我说得对吗?”   谈希越穿着简单的折衬衣和黑色的西裤,就是这样的普通也无法遮掩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都是一道独特且迷人的风景。梁韵清目光淡淡的,却带着欣赏,还有一种自柔弱里透出的倔强。   “韵清,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真的是我和你的吗?”谈希越可不傻,她说是,他就要说是吗?   “我敢说他是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梁韵清不紧不慢地轻抿了一口清水。   “告诉我理由。”谈希越浓眉微微蹙起。   梁韵清点头:“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   而楼下的人地等待的时候也不忘从冬冬的嘴里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慕心嫣做为心里医生,成了首选,她不仅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更不想宁向晚因此而受伤。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竟然是谈希越和梁韵清的儿子,那若晚晚知道,她肯定是无法承受的。   “冬冬,能告诉阿姨你爸爸真的是叫谈希越?”慕心嫣扬着那温暖人心的笑容。   “冬冬,你妈妈和你在外国这么怎么都没有回来?”谈铭韬也问。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问,冬冬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什么都不说,也不听,而他们则无从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丝讯息。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谈希越的孩子。   他们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谈希越和梁韵清从楼上下来,梁韵清的脸上始终是那浅浅微笑,撩动着人心。她一出现,冬冬便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向了她,有些害怕地紧紧地揪住她的衣服:“妈妈,我们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要留下。”梁韵清告诉他,表情认真。   谈铭韬和慕心嫣都把疑问的视线落在了谈希越的身上,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谈希越道:“张嫂,给他们母子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以后他们会住在谈家。”   “这是怎么回事?”不满的是慕心嫣,她的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有冷风吹进去,“希越,你让他们住在谈家是认可了他们的身份吗?是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让晚晚怎么接受得了?”   “我会向晚晚解释的,况且这是我和晚晚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她会理解的。”谈希越没有否认的态度更是让慕心嫣心生冷意,谈家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明白,但又不得不接受。   他们都怕宁向晚知道事情后,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被标榜为模范老公的谈希越竟然也有背叛妻子和家庭的时候,这是破灭了多少女人的幻想。   “她理解你,那是因为她爱你,你怎么可以用她的信任来伤害她?”慕心嫣替好友打抱不平,“你让他们母子住在谈家,还在晚晚理解你,你这是想二女侍一夫,想想齐人之福是吗?谈希越,你太无耻了。”   “四嫂,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管得太多。”谈希越提醒着慕心嫣她没有权利管这些事情。   谈铭韬把慕心嫣给拉过来:“你回来还没有看过可可,我陪你去看看她。”他并不想妻子和兄弟之间产生裂痕,积压起恩怨。便拉着慕心嫣离开了这里。   “对了,四嫂说得对。”梁韵清的双手扶着自己儿子的肩,“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待在谈家,今天我就告辞了。”   梁韵清可不是那样没有自己原则的女人,她看似柔弱怜人,但骨子时却是倔强的,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不会为谁而妥协一分,而不做原来的自己。既然她没名没份的留在这里,不如回到自己的家里,她依然是梁家的大小姐。   “七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梁韵清离开之前,不忘提醒谈希越。   梁韵清便带着冬冬,没有一丝的停留便离开了。而谈希越则成了家人的焦点,纷纷问她:“你和她说了什么?冬冬真的是你的孩子吗?你打算要怎么办?晚晚那里你要怎么说?梁韵清这里你又要怎么处理?”   都是些让人头疼的问题,而谈希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明明是一顿团圆饭,却被这意外中的意外给打破了平静。   梁韵清带着冬冬回到了梁家,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前,她感觉到眼眶开始在发热了,她离家八年,也已经八没有见过父母哥哥,这一次终于可以回来了。不知道他们见到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梁韵清轻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下人看到是梁韵清时,吓得退后了一步,声音颤抖着:“是……是小姐?”   梁韵清微微浅笑,带着冬冬越过下人进了屋,梁家父母和梁韵飞席佳榆夫妻正在吃饭,几人听到了脚步声,都抬头看过去,董绘珍惊诧到掉了自己手里的碗,摔碎在了自己的脚步边:“清儿……”   “清儿……”梁克定心上一疼,也不敢相信。   梁韵飞和席佳榆看着缓步走近的梁韵清,她的模样在几人的眼里越来越清晰。她站在餐桌边,湿着眼眶,哑着声音:“爸,妈,大哥,我是清儿啊,我回来了。”   “小妹……”梁韵飞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纹,平静的眼潭里也涌起了波浪,“真的是你?你没死?”   “我活着,好好的活着。”梁韵清走向了父母,和父母拥抱在了一起,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一样。梁克定和董绘珍感受着女儿的体温,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这就是他们的女儿,她还活着,这让他们真的好意外,又是无比的惊喜。   “清儿,让爸妈好好看看你。”董绘珍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双手颤抖着抚着女儿的脸。   “爸,妈,女儿不孝,让你们伤心了。”梁韵清也是深深地自责着。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们一家人也就团圆了。”梁克定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肩,怎么舍得责怪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觉得珍贵。   梁韵飞看着冬冬:“小姐,这个小孩子是谁?”   梁韵清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微笑着拉过儿子,冬冬则乖巧的叫道:“外公,外婆,舅舅……”   听到冬科这样叫他们,梁家父母也感慨着岁月,他们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女儿也长大了,结婚生子了,也是喜事一件。   梁韵飞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席佳榆:“清儿,这是你大嫂席佳榆。”   “大嫂好。”梁韵清甜美浅笑。   这笑容,与席佳榆记忆中的重叠,她很肯定梁韵清就是她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然而当时梁韵飞都不相信她,说她眼睛花了,只是看到一个和梁韵清很像的人。   “舅妈好。”冬冬也乖巧。   “清儿,冬冬,欢迎回家。”席佳榆对他们也报以最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   “清儿,冬冬的爸爸呢?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梁韵飞心细如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惊喜而忽略了重要的事情。   梁韵清的笑眼对上梁韵飞:“大哥,他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的。冬冬饿了,我们能先吃饭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好饿……”冬冬配合着母亲,双手按着肚子。   “那快吃饭,冬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不能饿着了。”董绘珍拉开了身边的靠椅,让梁韵清母子坐到她那边去。   这是迟来了八年的团圆饭,梁家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梁韵清当年的卧室还保留着原来的摆设和布置,她看着自己那粉色的浪漫世界,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属于她公主的时代。而她的王子,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与她在一起。她一定会抓住属于她的幸福,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董绘珍和席佳榆帮着梁韵清换了床单被套,取了新的睡衣给她:“谢谢妈,大嫂。”   “你一定很累了吧,早些休息。”董绘珍和席佳榆便离开了。   梁韵清把冬冬带去洗澡,哄他睡下后自己才去洗了澡,出来后听到了敲门声:“清儿,我是大哥。”   “大哥,进来吧。”梁韵清擦着湿发。   梁韵飞推门进来,看着依旧美丽如昔的妹妹,只是这次的她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楚。他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桌上:“你大嫂让我给你送来的,说喝枰牛奶可以让你好入眠。”   “大嫂有心了。”梁韵清看着那杯纯白的牛奶,“替我谢谢她。”   梁韵飞却没有离开,梁韵清柔软的唇角轻扬:“大哥,你还有事吗?”   “清儿,有些事情我不问清楚我睡不着。”梁韵飞对自己的妹妹说话很直接,目光也随即落到了冬冬的身上,“冬冬的爸爸是谁?”   “哥,我说了他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的。”梁韵清逃避着这个问题,“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想早一点知道。”梁韵飞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妹妹的脸,“清儿,告诉我这八年发生的事情,你怎么逃出屋子的,谁救了你?你和谁结婚了?那个男人是谁?可靠吗?我只是关心你,不想你被人伤害。”   “哥,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以后你会知道的。”梁韵清拒绝着梁韵飞的关心,“哥,夜深了,别让大嫂一个人久等你。你该多陪陪她关心她。”   “清儿,我是你大哥,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梁韵飞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大哥,我是成人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梁韵清别开了目光,“我要休息了。”   曾经那个崇拜他这个大哥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为人母,不会再对他这个亲大哥敞开自己的心门了是吗?时光是可爱而又残忍的,让亲密的兄弟也变得生疏至此了吗?梁韵飞的胸腔里浮起了一丝一点的伤感。   没有过多的语言,满室的沉静,梁韵飞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转身离开了这里。   梁韵飞回到了卧室里,席佳榆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总觉得清儿有哪里不对劲儿。”梁韵飞皱在一起的眉头无法放心地松开,“八年后的清儿让人看不清楚,她不肯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更怕她会受到伤害。”   席佳榆攀着他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你是有恋妹情绪,所以关已则乱。你和她也八年未见了,时间可以以身试法很多东西,你别对她像小孩子一样管着。清儿她是大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帮什么,不该做什么。”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梁韵飞还是隐隐不安。   “当然是你想太多了,你工作又累,来,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席佳榆细长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梁韵飞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果然放松了许多,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第二天,就验证了梁韵飞的不安,中午的时候席佳榆约他吃饭,梁韵飞赶去的时候看到了慕心嫣和席佳榆在一起。慕心嫣为了宁向晚,便找到了席佳榆说了昨天梁韵清到谈家发生的事情,席佳榆与宁向晚姐妹情深,她自然是站在宁向晚这一咪的,便约了梁韵飞出来,好商量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包厢里很安静,服务员把菜上来后,慕心嫣才开口:“韵飞,梁韵清是你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管一下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做出伤害晚晚的事情来。”   “四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梁韵飞轻抿了一口茶。   席佳榆对上他的询问的目光:“韵飞,冬冬竟然是希越和清儿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梁韵飞把杯子放桌上一放,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的惊吓。   “这是梁韵清昨天在谈家亲口承认的,而且谈希越也没有反驳,而是让人收拾房间给他们母子住在谈家,这不是昭告了她的身份吗?不是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吗?”慕心嫣有些激动,毕竟是事关好友宁向晚的事情,“但是她没有住下,她说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谈家,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要谈希越给他们母子正名。怎么样才能被地正名呢,当然坐上谈家七少奶奶的位置,而要坐上这个位置,得到这个身份,那么谈希越必要要和晚晚离婚才行。你妹妹这么做这是要逼他们一三品家破人散吗?她怎么能这么做!她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妹妹清儿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和关奕瑶不是一样的人,她不可能!我不相信。”梁韵飞不能接受现实的摇头了。   “那你就是在说我是在撒谎,是在污蔑你的妹妹?”慕心嫣从肺腑里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有些失望,“看来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是错的。”   “韵飞,心儿不会说谎的,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清儿才会那样说,你回家去好好和清儿说,也许能知道答案,毕竟清儿和希越八年未见,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说……”席佳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边是自己的姐妹,一边是自己老公的好妹妹。她是两难,怕是得罪其中一个。   “你若不信,去问梁韵清,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心嫣话音一落,梁韵飞就推开了靠椅,大步离开,席佳榆轻按了一下慕心嫣的手,也跟着梁韵飞离开了。   梁韵飞一上车,就发动车子急速离开,而席佳榆看着他一脸的阴霾,很是担心:“韵飞,你着急,事情总要慢慢的解决。”   梁韵飞只是专心地开车,码速上飙,很快地他们就到了家里,母亲董绘珍和梁韵清带着冬冬在后院里捉蝴蝶,祖孙三年玩得十分开心,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温柔的女声和孩子天真的笑声整合在一起,编织成最悦耳动听的铃声。这笑声还是曾经的梁韵清所拥有的,那样的迷人,梁韵飞看着妹妹不愿意相信她会成为第二个关奕瑶。   “大哥……你不上班吗?”梁韵清第一个发现站在不远处好一会儿的梁韵飞和席佳榆,“还有大嫂,也回来了。”   梁韵飞从过去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走到了梁韵清的面前:“妈, 你把冬冬带到屋里去,我和清儿有话要说。”   虽然董绘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照儿子说的做了,把冬冬给带下去了,冬冬本来不想走的,但接收到了母亲 的眼色后,也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告诉我冬冬是不是真的是老七的孩子?”梁韵飞深吸着一口气,要问出这句话他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你知道了?”梁韵清倒是不意外,反正已经说出去的事情不会是秘密,“你的消息挺灵的。”   “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梁韵飞痛惜地看着妹妹,这个曾经是多少公子哥眼里公方的女子,依然保有她的美丽和纯真。可是却失去了一颗善良的心吗?这样的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梁韵清轻轻一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答案,但是我想从你的嘴里知道答案。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不是,你说我就相信是,所以告诉我。”梁韵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清儿,对我,一定要说实话,不能骗我。”   “大哥,冬冬就是谈家的孩子,这一点无可否认,你没看到他长得很像七哥吗?”梁韵清不管面对怎么样的事情都能保持着一张笑容浅浅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已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七老的孩子?”梁韵飞不相信自己的妹妹说的是实话,“老七一向洁身自好,而且你们八年未见,怎么可能有孩子?”   “这怎么不可能。”梁韵清反驳着哥哥,“七哥是洁身自好,但并不代表他不行。这说明我在八年前就有了孩子。不,准确的应该说是七年九个月的时间,怀孕十个月,除去十个的时间,加上冬冬现在是六岁多了,这时间上不是正好吗?哥,你知道我能生下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我拼了我的命,才保住了这个孩子!我让我的孩子回来认回他的爸爸,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难道有错吗?就可以被你们这么怀疑伤害?”梁韵清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失控,泪雾染着睫毛,“若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我和七哥早就谈婚论嫁,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对,又怎么可能让他认识他现在的妻子,他们在恩爱甜蜜的时候,而我一个人忍受着孤单与害,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侮辱。我受这些没关系,可是我的孩子呢?他活该这样吗?我只是让他的人生能正常一点,我有错吗?就算你们都认为我有错,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错,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有的能力给孩子一个家。如果你不能赞同我的观点,我不强求,但是谁要阻止我的孩子回到他爸爸的身边,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哥,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而已。”   梁韵清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她和谈希越早就结婚生子了,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年,谈正儒病危,只有谈希越没有成家,他放心不下,让他在关家的关奕瑶和梁家的梁韵清里选一个喜欢的结婚,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不想遗憾离世。就这样,谈希越选的是梁韵清,谈家人也满意。消息一出,谈家也准备提亲,可是就在前一天梁韵清自杀身亡,在大火中烧为枯骨。这件婚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后,谈正儒的病竟然有了好转,健康得还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梁韵飞心疼着妹妹的遭遇,他将双手扶在她纤细地双肩上,“八年了,一切都变了。老七已经和晚晚结婚了,清儿,你已经错过了属于你的时光,就不要再执着地想要让时光倒流。清儿,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愿意放下过去,哥会帮你走出这段痛苦。清儿,你是哥的妹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好吗?”   “哥,我没有想要害谁,可也不能总让我成为牺牲品。八年前是,八年后也要走同样的路吗?我不想我的人生这样渡过。”梁韵清咬着娇嫩的红唇,心湖上涌起了悲伤,让她的眼眶染红,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仿佛这世上最美丽的画面,“哥,我的事情求你别再管了。”   梁韵清推开了梁韵飞,含着泪越过他就要走开,梁韵飞抓住她:“清儿,你真的要逼老七和晚晚离婚吗?你这样做,只会让点点成为了冬冬一样的孩子,你忍心吗?”   “可我更不忍心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梁韵清狠着心,挣扎着从梁韵飞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大步离开,在经过一直不有说话的席佳榆有身边时,她也没有停下脚步。席佳榆抬眸,与梁韵飞心痛的目光相接,她也是无可奈何。   席佳榆转身,追了上前:“清儿,我能求你一次吗?不要伤害晚晚。”   “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伤害,不是因为我才存在。”梁韵清不有回头,给予席佳榆的是纤细的背影,然后便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七哥选择我和冬冬,你们看着吧。”   梁韵飞走了前来,站在席佳榆的身则,伸手揽着席佳榆的肩,将她拥在怀里。席佳榆眸光涌动,担忧着:“韵飞,这要怎么办?”   “清儿能活着回来明明是一件事,为什么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悲伤呢?”梁韵飞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听到妹妹说谈希越会选择她和冬冬,语气那样的坚定,似乎已经用胜券在握一样。   而当所有人都知道了梁韵清带着冬冬回来的事情,宁向晚那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似乎还不知道,依旧每天上班下班,做着一个快乐的小女人。三天的时间,谈希越的心里已经挣扎了无数次,面对可爱的妻儿,他是无法舍下的,他僮他最爱的人,他多想和他们一起生活地一起直到天荒地老。可是面对梁韵清和冬冬,他有不得不选择的理由。如果他不选择的话,那么谈家将失去一条血脉。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在他感到无比幸福的时候给他出一道难题呢?这样很好玩吗?   谈希越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墙边,俯瞰着这个城市的风景,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安静的空间被轻快的铃声打破,谈希越把手机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是梁韵清打来的,他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便接起了电话:“韵清……”   “七哥,三天的时间到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准备把我和冬冬接回谈家了吗?”梁韵清的声音那样的温柔,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也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和戒备。   “我们能再好好谈谈吗?”谈希越抱着再试的心态,不到最后,也许还有奇迹发生,让她改变主意。   “谈什么?”梁韵清也有足够的耐心,“谈你选择宁向晚母子吗?要放弃我和冬冬?”   “韵清,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谈希越也再一次表明着自己的底线。   “那我到上要让你失望了,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梁韵清沉静了一下,“七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让冬冬一个人回到谈家,你既然不能做到,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如何?”   “韵清,你要做什么?”谈希越的感到不好的预感,“你不能伤害晚晚和点点。”   “七哥,我最不喜欢你在乎别人的样子。”梁韵清的语气里透出了嫉妒,“你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只会告诉你会精彩的。”   梁韵清便挂了电话,因为被谈希越拒绝而有些生气,胸膛起伏,接着她打了电话出去,唇角勾着笑容,端起了桌上的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   谈希越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则叫来了王竟,吩咐着:“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夫人和点点,千万不能出任何关错。”   “是。”王竟点头,领命下去。   时间依旧流逝着,可是内心的不安越一直在涌动着,每一天过得生活都绷紧了谈希越的神经。这边保护好宁向晚和点点,不让他偿受到一丝的伤害,而另一边则是来自父母的压力,问着他梁韵清的事情,他是有苦难言。虽然他们很喜欢梁韵清,但是宁向晚对于他们谈家来说已经是亲人,不整个家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更多的是站在了宁向晚这一边,警告着他不能伤害宁向晚。   谈希越想起了父亲谈启德那天晚上找他谈话:“老七,我现在是代表谈家来和你谈谈,你和清丫头之间是怎么回事?”   “爸,我现在只能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告诉爷爷奶奶,还有妈他们不要担心,爸,你要相信我。”谈希越如此对父亲说着。   “我相信你,可是外面的怎么会相信你?”谈启德拧紧了眉,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还有晚晚那里,你怎么办?你能瞒得了一天,能瞒得了一世吗?她总会知道的,你让她怎么去承受你有一个孩子的事情?你让宁家怎么想?”   “爸,事情并不是像你们眼睛看到的那样。”谈希越很无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晚晚是我最不想要伤害的人,所以我会用尽人的全力去保护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保护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谈启德站起身来,重重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谈希越的目光又远望向了这个城市,心中感叹,要怎么办才能把他珍爱的人保护得很好呢?   而还不知情的宁向晚依旧快乐的工作做,宁向晚刚吃过午饭,在路过食堂边的小花园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就直奔上前:“宁医生,我有事找你说说。”   刚好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有繁茂的花枝给遮挡着,在宁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中年妇女就在她的面前跪了下去,拽着她的医袍角,哭一来,眼泪也就跟着流了出来:“宁医生,你大慈大悲,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宁向晚惊地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弯腰去扶那个中年妇女:“阿姨,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个妇人为了救她儿子已经哀求了她一个星期了,她都还没有答应她。她是医生,她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救死扶伤是她们医生的职责,虽然她有同情心,但从没有泛滥过,所以她也是很谨慎的。   “宁医生,你不答应救我儿子,我是不会起来的。除非你答应我。”中年女妇哭得是满面上泪,依旧不起来,让宁向晚十分的为难。   “那我也得先看看你儿子的病情再说啊,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儿子。”宁向晚扶着她,她却跪得死死的,她根本扶不起她来,“阿姨,你起来好吗?”   “那你答应我救我儿子,帮他做这个手术。”妇人就这样坚持着,乞求着,让宁向晚心软着。   “阿姨,我们这里做手术也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给做的。否则我们会受到处罚的。”宁向晚向妇人解释着,“而且要手术还要经过全检查,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才能做,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儿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他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妇人接着是连向着宁向晚磕了几个响头,这样的乞求让宁向晚心中是万分的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宁医生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的儿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宁向晚紧抿着唇线,双手插在自己雪白的医袍里,就这么沉默着,而妇人则哭哭啼啼的。这一哭一静的,宁向晚的心灵上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不是经不住妇人的请求,她就这么点下了头:“你别哭了,我帮你。”   妇人惊讶地抬起了头,完全恒住了,但泪水一脸,还有泪滴从下巴上滴落下去,眼底浮起了看到曙光的光彩:“宁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起来吧。”宁向晚便举步离开了。   妇人连忙站了起来,擦了脸上的上泪痛。而后宁向晚看了一下这位张阿姨的儿子的病情单和检查单,是要尽快进行手术,否则生命不保:“他的身体适合做手术,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非常低,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可不做手术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宁医生,你尽力就好,我相信你。”妇人握着她的手,很是感激。   宁向晚还是给这按医院的规定让这个妇人签了规定的文件,手术定了在第二天。向晚回到家里,吃了饭,便进了房间研究这个手术,仔细地看资料,看一些案例。   谈希越把点点哄睡后,回到了房间,就看到她在忙:“回到家里还加班?”   “明天有一个手术,这个病患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不动手术可能只能活一个月了,如果动了,手术失败的话,就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我自然很担心,所以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宁向晚没有抬头,目光继续浏览在了手上的资料上。   “你这么年轻做这样的手术合适吗?”谈希越并不是不信任宁向晚,而是有些东西是要需要凭自己的实力去做的,“不如让爸去做,或者让他陪你。”   “病人的家属已经求我一个星期了,她说他就相信我。我没有办法了,这样病我接触过,你放心吧。”宁向晚 与谈希越的手握在一起,“给我加油就好。”   谈希越伸手抚上她的脸,让她面对向自己,目光温柔地在她的脸上停留:“加油。”   “谢谢老公,我明天一定行。”宁向晚俏皮地在谈希越的脸上留下一个轻吻。   谈希越一手扣住她的小巧的下巴,一手拿掉她手里的文件丢在茶几上:“明天要手术,所以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全力以赴。”   接着他便给了宁向晚一个热烈缠绵的吻,四唇纠缠,让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和脑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因为要手术,所以宁向晚早早地就起床了,昨天晚上谈希越和她一阵亲密后,她倒是累得沉沉睡去,一觉就到了天亮。现在起床,整理好自己,已经是精神百倍。谈希越与她一起早餐后送了点点去上学,接着谈希越又把宁向晚送到了医院门口。   “晚晚,加油。”谈希越在她下车前扣住她的细腰,说出鼓励的话来。   “谢谢。”宁向晚在他的唇上轻吻一下,便下车与他挥手再见。   宁向晚信心十足的前往自己的战场,手术安排在了上午9点,她是手术的主刀医生。她到了办公室放包更衣,然后便去做手术前的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后,手术开始。宁向晚精神是高度的集中,一丝不苟,完全地忘我工作,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也会尽自己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这个手术需要五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无情地流逝着,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同样的心情,期待这场手术能够成功,能有奇迹发生。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大男孩,他应该好好的活着,因为他还很年轻,还有许多的青春抱负需要去实现。   外面的妇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着,诚心的祈祷地,眉心染着深深的哀愁,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挣扎与痛苦。她一直这样默默地的等待着。手术灯一灭,妇人的眼睛也亮了亮,走向了手术室的门口,期待能看到宁向晚的身影。五个小时的等待让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裂开来。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术门,一眼不眨,直到门板在她的眼前打开,缓缓出现的是宁向晚的身影。她还没有走向妇人,但她已经走向了宁向晚,眸光里晃动的是焦急的色彩,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哀哑:“宁医生,我儿子……我儿子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她那双带着血丝的泛起了混浊的眼睛带着希冀的光芒看着宁向晚,她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让她开心的答案。宁向晚看着她那越是期待的眼神,她的心里就越是纠结痛苦。听说她三十五岁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老公又不在了,和儿子相依为命,现在儿子也是病危,如果再给她一个打击性的消息,那么她要怎么活?一个女人五十五岁了,却早生了霜华看起来像是六十岁一般。   宁向晚握着妇人的手,抿了抿唇,必须要把这个残忍的结果告诉她:“阿姨,你要节哀顺便。”   “宁医生,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妇人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本能地逃避着现实,她握着宁向晚的手力一收,竟然抓疼得宁向晚咬紧了唇,“我儿子呢?我要见他。”   “阿婕,你儿子他在手术台上停止了呼吸,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对不起……”宁向晚自责地低着头,手术的风险比她想像中的大,这二十的机会其实在操作才发现只有可怜的十到十五。她们能坚持到四个多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我儿子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我要见我儿子,我儿子他还好好的……”妇人身体的里那根弦断裂,她像是发了疯一般,推开了身前的宁向晚。而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里的宁向晚像是打了一场十分艰苦的战役一般,体力都透支殆尽。被妇人这么一推,她竟然轻易地就撞在了墙壁上,撞疼了她的背脊。   “宁医生,你没事吧?”护士见宁向晚被推撞,关心着他,怕她受伤。   “我没事。”宁向晚被护士扶稳,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不顾自己的伤痛,上前劝着妇人,“阿姨,你冷静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人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好好的活着。”   宁向晚都避免着自己说出“死”去刺激她,但她还是被失去儿子的悲伤潮水淹没,完全听不进去宁向晚对她的劝慰。她的心都被这份痛苦是紧紧地捂着,锥心难忍。   妇人眼眶泛红,不愿意去听:“我儿子明明还有百分之二十机会,他还那么年轻,老天爷是不会忍心看着他去死……是你,一定是你在手术过程中操作不当,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她的眼睛里都是仇恨的光芒,一身的戾气,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失控地扑向了宁向晚,本来宁向晚就没有什么力气去对抗,加上她也不忍心去伤害这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妇人,所以她轻易就被妇人将她按了墙上,接着妇人的十指就像是铁扣一般紧紧地掐住了她的颈子,用力到一张脸都扭曲而狰狞了,她的力气很大,让宁向晚瞬间就失去了呼吸,面色因为窒息而涨红起来。   妇人的嘴里还不断地念着,像是在重复着咒语,在自我催眠一样:“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你既然不让他活,我也不会要你活,我要让你替他陪葬!”   说罢,她更是收紧了自己十指,增加着指上的力量,恨不得能掐死宁向晚。   周围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赶忙上前帮忙,结合四个人的力量才把那名妇人拉开。得到自由呼吸的宁向晚迫不及待的深呼吸了几口,让空气充盈肺部。她的脸色缓和,揉着自己的喉咙,弯新旧腰,轻咳了几声,嗓子那里疼得厉害,像是着了火一样在燃烧着。   而那个被拉开的妇人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冲向宁向晚,因为她的目光像是仇恨的刀子,一直在宁向晚的身上刮着,那种恨是燃烧的熊熊火焰,要把宁向晚烧得焦骨。她还在语言上攻击着宁向晚:“宁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诅咒你下十层地狱,我诅咒你的儿子也会不得好死!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保安人员上来把妇人给拉走了,可是她的话却还缭绕在宁向晚的耳边,恶毒的语言像是鞭子一样抽在她的身上,疼得宁向晚颤栗。她咬着自己的唇,惨白了脸色,寸寸疼痛,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觉得头好疼,一手按着额角,紧紧地闭上眼睛。   “宁医生,你还好吧?”有护士好心地替她送上了一杯热水。   “宁医生,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是没事找茬。”另一个同事也安慰着她。   “宁医生,这手术是她要求做的,你已经尽力了,你若是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抗,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的。”人人都为她说着话,“这种事情在医院里也没少见,宁医生,看开些,别拿别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谢谢你们。”宁向晚脸色还是没有恢复,她明白他们说的道理,可是却还是不安,身体都是冰冷的。对于妇人的诅咒她还是心有余悸。她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她最亲最爱的家人,而儿子更是她的命,她不想任何人伤到儿子,哪怕是过击的语言,“我静静就会没事的。”   她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坚强一些,让自己撑住,不要被那样的话给打倒。在医院里工作这么多年,她也见过其他的医生被家属给骂得狗血淋头的,她该明白这样的风险无可避免。只是人在求人前后的那张脸变化太大,让人真的无法接受,心里像是塞满了碎冰。   宁向晚回到了办公室,静坐在那里,像是雕像一般,直到谈希越的电话打来。她看着他的名字,就眼眶发红泛酸,她感觉到自己忍不住了,她强撑了那么久的泪意像是涨潮的海水排山倒海而来,冲破了她的心灵堤坝,泪水就急速地从眼眶坠落而下。   宁向喝咬着自己的唇,紧紧地咬着,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而在他的面前大哭起来,她不要让他担心,她相信自己是可以的。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那悲伤复杂的情绪平静下来,再接起了谈希越的电话:“喂?”   “你怎么了?”虽然她已经做得很好,可是听力敏锐的谈希越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你哭过?手术——”   “手术失败了……”宁向晚咬着唇,轻轻地说出这五个字,却犹如千斤重般。   “老婆,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我们都无法避免,只要你尽了你的全力做到了问心无愧,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也许会被误解你的人骂,那也是他们当时想到的唯一的发泄方式,而这也成为你人生中成长的一部份,你会因此而变得强大。一个人的否定不会抹你存在的价值的,相信了解你的人能理解你。”谈希越对妻子是一阵柔声的安抚,希望宁向晚不要因为这点事情而独自伤心难过,“老婆,除非你不做医生,天天在家里当少奶奶,你就可以不受这份气,而是对别人发气。如果你答应,明天就可以,而且是终身制的,怎么样?”   宁向晚听着谈希越的声音心里那份悲伤就已经减轻了不少,加上他这么一开玩笑,她完全是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声,一扫她全部的心塞烦恼,她更是笑得轻快,仿佛风中响起的风铃,悠扬悦耳。   “这样多好。”谈希越听到了她的笑声后,感觉到她的心境变化,他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宁向晚止住了笑声,视线落在了窗外,目光变得悠远:“我只是觉得人心不可测,变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别人的心变或不变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对你不变心就好了。”谈希越又把她的注意力给拉开了,“除此之外,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烦恼的。”   宁向晚的心被他短短几句话给捂热了起来,她的血液也开始有了温度,冰冷的身体也渭渭回温,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只要自己爱的人在,给予温暖,又何需去计较其他的太多。她不该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好不让他再担心自己的,那她要说到做到。   “对,只要我是你的唯一就好了。”宁向晚重重地点头。   “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谈希越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她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拥有。   有了谈希越的关心和鼓励,宁向晚这心里已经轻松了很多。她不再悲伤,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宁向晚对他道,“好好工作吧。”   宁向晚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不快乐的事情,调整自己的状态和情绪,让自己投入工作中去。   宁向晚回到家里,也是怕谈希越看到她颈子上被他人掐出的红痕,所以她把衬衣的领子扣得紧贴。加上她上了药,颜色已经淡去了很多,而谈希越也真的没有发现她的伤痕,只因为她掩饰得很好。   宁向晚以为这件事情就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在医院门口看到摆放着许多花圈,那个失去儿子的妇人抱着儿子的照片跪在门口,并大声地哭泣着,嘴里并一直愤怒的指责着宁向晚的种种罪行:“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的儿子。我儿子还那么年轻,要死也不该是他。”   妇人的哭泣和指责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纷纷好奇地驻足,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事情?而宁向晚看着这样混乱的场面,这心里如吹进了北极的寒风,冷得失去了知觉。医疗事故是无可避免的,而且这是家属自愿的,她就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往不好的方面发展得更加的恶劣了。   妇人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宁向晚,她突地从地站了起来,冲向了宁向晚,激动地抓扯着她的衣服:“就是你宁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陪我儿子命来,否则我就会替我儿子报仇!”   “阿姨,你冷静一些。”宁向晚想要往后退开,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是却被他的手给紧抓着,无法挣脱开来,只好好言相劝着,“阿姨,你的心情我真的非常理解并感同身受,因为曾经我的儿子生下来也面临着生命危险,当时我也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一样,和你一样无法接受这样的残酷。阿姨,我也非常希望你儿子能好起来,可是手术是存在风险的,这也是我无法预料的。阿姨,你也是同意的,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与我而言,我也是真的尽力了。希望你能明白并且节哀。”   “节哀?”妇人却冷冷一笑,那带着仇恨的目光依旧像是最锋利的利剑一样,“死的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会这么说。我儿子只有10%——15%的希望了,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手术,他能多活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可是一量上了手术台就可能连进分之十的希望都没有!就算我的儿子要死也该死在家里,在我的怀里,而不是死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而且还是死无完尸!”   妇人激动的说着这些颠倒是非的的可怜的话,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接着她更是对宁向晚进行了诬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说我的儿子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而你说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做好这个手术,说我的儿子如果做了手术他一定能好起来,那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你说我的儿子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卟要走,所以你极力地劝我,我才动摇了,我把卖了了老家的房子的钱全用在了这次手术上,现在是身无分文,我死了儿子,现在只剩下我孤苦一人!我本想随我儿子去了,可是我如果去了,那我儿子就死得太冤了,我必须要揭发你这种只想赚钱的黑心医生,不能再让别人上你的当!我要当着甩有人人揭穿你的真面目,不过是个利益熏心的杀人凶手!你要替我儿子和我讨一个说法!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面对女人的无理取闹,是非颠倒,字字冷酷,如此的无情,让宁向晚完全没有还口之力,人心善恶,原来只在一瞬间而已。而宁向晚的心里再度浮起来的是悲伤,但是更多的是对人性的愤怒已经小于悲伤,她就算是再同情弱者也不可能任人将她抹黑,任她胡作非为,而让周围的人真的以为是她利益熏心。   宁向晚柳眉一拧,明眸间都是超乎于平时的一种严肃:“阿姨,请你凭你自己的良心讲话,你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我对你同情有加,一再的忍让,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你欺负!如果你真的想讨回你的清白,那你就告我。让法律来还你公道,在这之前,请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的律师联系。”   妇人看着宁向晚温和的一张脸变得如此的淡然,她的心里倒是懂了一分,睁大了眼睛,却又在下一秒的时候开始了哭泣:“你们看看,这恶人还先告状了,还把律师都给抬出来了,这态度可真是嚣张,吓到了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我所有的钱都砸在了医院里,我还有什么钱和你打官司,你这不是让我知难而退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人性就是如此,都是偏向弱者,同情弱者,所以妇人那样低下的姿态真的是博得了许多人的同情,而宁向晚则得到了更多人的指责,以至于让事情越演越烈!不仅所有人都站在了那个妇人一边,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进行了实况转播,为了得到更好的收视率,更是放大了那妇人所说的子虚乌有的事情,向宁向晚提出了尖锐的问题,逼得宁向晚节节后退,众人的包围圈便越收越小,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   “宁医生,你真的有违背医德而鼓吹家属让手术机率不大的病人坚持做手术吗?你这样做,那医院会给你多少的奖金?”记者对宁向晚提问。   “做为一名医生,我从没有做过违背我良心和医德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是单纯的医疗事故,与其他那得陆小凤有关系。”宁向晚攥紧了掌心,冷静的一字一字地说清楚。   “你胡说,你就欺负我现在孤身一人,无权无势!”妇人情绪激动,眼泪汪汪,把悲苦发挥到了最高的境界。   “宁医生,你的丈夫是谈家七少,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这样不轻贱他人的性命吗?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引咎而辞职吗?”   这些人竟然把事情牵到了谈希越的身上,这是宁向晚不能接受的。她深吸着一口气,让自己坚强去面对,不能就这么倒下:“我的工作和我的丈夫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到这里面来!在这件事情里我尽了我一个做医生的全部职责,我是问心无愧,我热爱这份工作,我不会辞职,而且还会更加努力地工作,让大家真正的了解我的为人。”   而在此时的飞越集团总裁办公这室内,谈希越正在埋头看着这个季度的账务报表,而站在办公桌前的财务经理一言不发。而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接着便被推开,就看到了王竟面色沉重,眉头深锁的,大步而来:“总裁,出事了。”   谈希越的视线自账务报表里抬起来,落在了王竟那张焦急的脸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是夫人她出事了,她被死者家属堵在医院门口,记者都围攻她,正在直播这则新闻,你要不要看看——”王竟的话还没有说完,谈希越已丢下了手旦和报表,抓起了电视摇控器打开了电视,画面上便是宁向晚被记者和围观的人声声讨伐,现场这情况看起来十分的不妙。   他们看到那个妇人冲了上去,扭着宁向晚不放,而宁向晚面对这样无理的人也不会出手,因为这样的性质是十分恶劣的。只见她只能紧紧地护着自己,步步后退,那个妇人见宁向晚这样,倒是越发地嚣张猖狂,她伸手去扯宁向晚的衣领,大力到扯落了扣子,衣领散开,宁向晚那雪白细腻的颈子上淡淡的粉色伤痕映入谈希越的眼底,刺痛着他的眼睛。他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发现她颈子上的伤痕呢?他拧紧了眉,在自责着自己的粗心,否则今天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上班,面对这样的伤害!他的脸色寒冷如冰,一双墨色的眸子席卷着疯狂的黑色,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光明一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王竟,半个小时后的会议取消。”谈希越看着孤立无援的宁向晚,他恨自己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要替她阻挡所有的伤害,绝对不能再让她受伤。   “总裁,你这样去,不就是证实了记者所说夫人是因为告靠着你而轻贱人命吗?”王竟提出自己的担心,“这样对夫人恐怕不好。不如我去,一定会把夫人好的,让你放心。”   谈希越看着忠心的王竟,却是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的妻子,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坐在这里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风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由我自己亲自去做,就算他们说我仗势欺人,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伤害我晚晚的后果!绝不轻饶!”   谈希越拿起了车钥匙,像一阵风一般离开。他现在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早一分到宁向晚的身边。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紧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保安对他连连叫嚷,而他却只给他一个背影。谈希越一到,梁韵飞也到了,还有警察,纷纷到来,一众把借机闹事的人给揪了出来,清理出一条通道给谈希越,他才顺利得走到了宁向晚的身边,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希越,你怎么……”宁向晚咬唇,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不想他被牵扯进来,可是他还是为了她而来了。她无法去责怪他不顾一切的行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来,跟我走。”谈希越牵起了她的手,把她就这样轻易地带出了重围。而这样王子拯救公主的画面却是让无数的少女心醉。他们看着那比当红明星还帅气有魅力的谈希越,都幻想着那个被他牵着的人是她们自己。面对困难与风雨,他们十指映紧扣风雨无阻,这样的爱情是被所有的人向往。   而那个妇人却心有不甘,咬牙扑上去了,谈希越发现了危险,将宁向晚拉进怀里护着,而抬起另一只手挡住那个妇人的袭击,因为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那妇人锋利的指甲力大到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了伤痕。   接着那妇人就被警察给拉开了,她嘴里依然不服地咒骂着:“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能这么走了,我不服!”   “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诉,在这里无理取闹是闹不出结果的。”谈希越磁性的声音有些冷情。   接着随后而到的霍行风从容上前,递上了自己的一张名片:“我是宁向晚小晚的律师,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谈希越就这样带着宁向晚离开了这里,而梁韵飞也开始了清理现在的最后工作,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来,可是其余威却远远超出了谈希越和宁向晚的想像。   谈希越把宁向晚带回了飞越集团,王竟替他们两人倒了一杯茶喝着压惊。   “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可以进来。”谈希越对王竟道,让他去给外面的秘书传达命令。王竟点头便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人二人空间。   谈希越坐在宁向晚的身边,伸手抚上了她颈子上的红痕,他温暖的指腹温暖着他的肌肤:“这虽那个妇人掐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他儿子刚死,一时情绪失控才会失手的。”宁向晚对于家属失去亲人的心情是深有体会,真要要去责怪他们的话就显得心胸太过狭窄了。   “一时失手?”谈希越薄唇微抿,“我倒觉得是一场预谋。”   “一场预谋?”宁向晚转头,眸光微怔,与他的相对,“我是得罪了谁吗?”   谈希越自知一时嘴快,说破了原因,他连忙摇头:“我只是猜的,并没有证据。我看那妇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担心你的处境。”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宁向晚拉下他的手,却看到他雪折的衣袖处有零星点点的红色,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他想抽回手,却被她的眼神警告让他不动,她小心地解开她的被扣,然后把他的衣袖给挽了上去,看到小臂上有几丝抓痕,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沁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这是刚才他护着妇人袭击她而被那人抓伤的,“急救臬在哪里?我替你上些药。”   “只是小伤而已,没事的。”谈希越并不在乎这点可以忽视不计的小伤,但宁向晚却很在乎,“就算是再小的伤,也要收拾一下,因为我会心疼。”   宁向晚晶亮的眸子星光点点,那样的纯真很美好民,谈希越被她看得心旌荡漾,扬唇轻轻一笑:“我去拿。”   谈希越起身,去了他总裁办公室一起配套的休息室,从里面取发急救箱出来,重新坐回了沙发边上,把箱子放到了茶几上。宁向晚让他坐好,然后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娶出了消毒药水,棉花,镊子等,先是替他清洗了一下伤口,接着是上药,贴上一个纱布,动作温柔而仔细。   她低眉顺眼,长长的羽睫丝丝分明,那蔷薇花瓣一样的唇娇艳欲滴,引人一亲芳泽。谈希越眸光专注,含情脉脉。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赏心悦目。   气氛恰好而唯美,谈希越的指尖挑起宁向晚的下巴,四唇贴近,而王竟的突然出现破坏了这样的美好,更是让谈希越的额角抽疼了一下,宁向晚则害羞地转过身去。   “王竟,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十分强大的闯进来的理由,否则津巴布韦便是你下一秒的去处。”谈希越甚至有些咬牙切的说道,这让王竟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重色轻友。他很委屈地道,“总裁,你把夫人带到了公司,所有的媒体和记者都蜂涌到了这里,在公司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那个妇人也来了,还打着‘仗势欺人,还我儿命’的标语。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剩下的“就能解决”四个字被他卡在了喉咙里,怕是说出来更是让宁向晚担心,而谈希越一向不想她在意这些事情。   “我去看看。”谈希越想起身,却被宁向晚一把抓紧了他的手,现在也是顾不上什么脸红害羞, “希越,我看我还是离开这里。我不能因为我给你和公司带来影响,这让职员和那些股东怎么想?”   谈希越安抚着她,轻拍着她的手:“什么风浪我没有见过,这些事情我经历多了。我会有办法的。”   宁向晚也起身,跑到了玻璃墙边,从上往下看,正好是能看到公司的广场前聚集了许多的人,叫器着让谈希越和宁向晚夫妇给一个说法,记者也是起着哄,而公司地保安站成一排人墙阻挡着这些人。看着这样的画面,宁向晚还是很揪心的,她的手双紧帐号在了玻璃上,指间的温度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出了雾气,像她现在这颗迷茫的心,她咬着唇,在心里问着自己,要怎么办才好,才能化解这场危机。她不怕自己人名誉前途受到影响,她怕的是连累了谈希越,还有公司,那她真的就是罪过了。   谈希越将她从玻璃墙边扳转过身来,让她靠在他怀里,他的大掌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要不你出国去散散心,等你回来后这里的一切我就会处理好的。”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你一个人为了我的事情而孤军奋战,而我去在外面躲着。”宁向晚伸手一只手与他的手十指紧扣着,“你说过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们要一起牢牢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走过。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他的指间抚过她的柳眉,“你离开可以避一下,也能让我全心全意的处理这件事情,没有后顾之忧。很快的,我就亲自来接你。”   把她送走,也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他相信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人为。加上梁韵清在这里,他不想她和她有接触,怕她知道了真相而身心受伤,他想他若能瞒得了一时就是一时,他也会在这段时间尽快把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了。他就给他她一个安稳美好的未来,他们的幸福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风雨。   宁向晚知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她不愿意离开他,无论是怎么样的未来,她都想和他一起承担。她是他的妻子,若是她都不站在他的身边,那又有谁呢?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宁向晚眸光晃动,甚是委屈一般,“不要赶我走。”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谈希越将楚楚可怜的她抱紧在怀里,轻落一吻在她的眉心间。   面对那些人的要求一个说法的无理叫器,谈希越采取的便是不闻不问,任他们去闹,等他们没有劲儿了,自然就会散去,若是越是理会他们,他们就越会闹得厉害。这便是无招胜有招。   谈希越为了宁向晚的安全,让她暂时不要去上班,就待在家里。而宁向晚也只好同意,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得不为大局着想。早上她送走了谈希越后,她便去了花圃,去给花儿浇水,培土,施肥,修剪花枝。   “少奶奶,有人找你。”刘婶来到花圃前,看着在阳光下忙碌的宁向晚,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一条水洗白的蓝色牛仔裤,长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却依然优雅温婉。   “谁啊?”宁向晚站了起来,用毛巾轻轻地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心儿?佳佳?”   自从事情发生后,她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在第一时间关心她,而她也不想他们担心,就说谈希越有办法处理。他们对于谈希越的能力也是肯定的,所以也就放心了一些。   “不是,她说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刘婶转告着那个有话。   宁向晚取下了手上的手套,去洗手,然后门外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袭纯白色的长袖连身裙,裙角及脚踝,雪纹丝光的质地,轻柔而漂亮,衬得她雪肤更净白。她长发轻泄在胸前,淡淡雅雅,仿佛从古代走出来的女子,古典婉约,半点不食灿火的味道,是那样的录动纯美。   “你是……”宁向晚觉得这个女子好面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梁韵清,梁韵飞的妹妹。”梁韵清温柔浅笑,眸间都是水润的晶莹。   “你是梁韵清,韵飞的妹妹?你不是已经……”宁向晚略略吃惊,当时席佳榆说好像看到她时候都认为她眼睛花了,美容护肤错了,没想到梁韵清真的还活着。而她现在登门来找她又是为什么?   “我已经死了是吗?”梁韵清倒不介意,也没有生气,“我是死了一回,可是老天垂怜,我活着回来了。”   “梁小姐,你是有福之人。”宁向晚让梁韵清进了门,“去客厅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想和你就在院子里走走,说说话可好?”梁韵清十分有礼,言语温柔。   宁向晚点了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院子里,宁向晚也是直接道:“梁小姐,有话直说。”   “我听闻你的工作出了一点事情,现在连七哥也受到了一些牵扯,甚至是宁家和沈家也卷进去了。宁小姐,你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吗?”梁韵清问着她,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样子。   “梁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吗?”宁向晚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想看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她来这里的真正意图。   “办法我倒是没有,我觉得这件事情虽因你而起,但目标却在于七哥,而你现在是七哥最大的弱点。如果真有人对七哥不利的话,他们一定会拿你去威胁他。我只是不想七哥受到伤害。”梁韵清说明着自己的来意,“如果你避开这场风头,不让他人抓到七哥的弱点,我想以七哥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的。”   “谢谢梁小姐这么关心希越,我一定会转告他。但是我不会离开这里,无论前面再怎么凶险,我都要和她并肩作战。”宁向晚也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看来是我多事了。”梁韵清也没有再多说下去,告辞离开。   宁向晚看着这个纤细优美的背影,看着这个高雅的女子,竟然看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远远不是梁韵清关心谈希越那么简单。   而梁韵清离开后,本来笑意淡淡的脸上瞬间就变得冷郁,看来宁向晚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遇到点事情就会失去主见。她表面看起来温柔,但她的骨子里却是很坚强的。这样的女人势必是可以吸引谈希越的目光。则她总是迟了一步,就与谈希越从此陌路。   梁韵清刚上了车,就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警告:“韵清,你去我家里找晚晚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谈,你不要去动她,否则我不会顾念曾经的情分。”   “情份?”梁韵清反问而笑,“从我一回来到现在,你有念过我们曾经的情份吗?如果你有的话,你现在就已经和她离婚了,给我和冬冬一个名份!让冬冬认祖归宗,而不是让我们做无依无靠的浮萍!七哥,你倒是很关心她,我看她还不知道我和你之韹事情,你想如果我让她知道,她会怎么办?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原谅自己的丈夫出轨!我们走着瞧!”   “韵清,你不懂什么是爱。”谈希越却毫无关系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冬冬是谈家的子孙,他自然要回归谈家,而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那样是我对自己感情和心的背叛!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梁韵清的心里浮起了悲苦,有泪往心里流淌着。曾经的谈希越绝对不会用这样冷酷的语言和她说话,而为什么现在却一切都变了。她觉得这八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她还是一如以前的自己,整颗心都在为他而疼。   “七哥,如果我不是被关奕瑶设计陷害,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宁向晚她不可能拥有你!”梁韵清含着刺痛眼眶的热泪,咬着唇,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所以这就叫做缘分,有缘千里可相会,无缘相对不相识。韵清,别走上关奕瑶的路。”谈希越舅着她,真的不想自己好友的妹妹一个一个的重复着走在毁灭自己的路上。   “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而关奕瑶她是想得到从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七哥,我和关奕瑶不一样!”梁韵清把自己和关奕瑶区别开来,“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   “韵清——”   “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要再听!”梁韵清打断他的话,“属于我的,我绝对不拿去拱手让给别人!”   梁韵清挂了谈希越的电话,一个人伏在了方向盘上,是失望,是痛苦,是不甘,是无法挣脱开的魔咒,把她紧紧地箍着,让她越是挣扎就越被束缚得更紧。让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地抗争着,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却无法停止下来。她的头好疼,她双手按着自己的额角,疼痛难忍,疼得连手指都一根一根的收紧,无法伸直,满头的汗水顺着脸庞的线条流淌滴落。一身都被汗湿,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梁韵清咬牙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着,她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这种痛从宁向晚的身上百倍千万倍的讨回来。   黄昏时分,梁韵清回到了家里,梁韵飞见她回来,便走过去,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楼梯而去:“我有话和你说。”   “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梁韵清一双明亮的眸子清冷,让梁韵飞感到冰冷和陌生。   “你们兄妹两人是怎么回事?”董绘珍看到拉扯的两人,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劲儿,这个时候梁克定也回家了,“韵飞,你妹妹好不容易能回到家里,你这个做大哥的,不能好好对你妹妹吗?”   “她……”梁韵飞不想不知情的父母担心,他们的身体本就不好。他还是松开了梁韵清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时选择,如何做才不能伤害亲人也不背叛朋友。   周五这一天,是谈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例行的家庭聚餐,只要在本市,那么谈家的人都要在周五到谈宅吃晚饭,也便融洽籰的关系,增进感情。就在这顿晚餐吃一会儿,梁韵清突然造访,还带着冬冬。这无疑是让本就轻松欢快的气氛一下就陷入了紧张之中。   “清丫头来了。”谈奶奶笑呵呵的。   “今天是谈家的聚餐,身为谈家人就该到场,所以我把冬冬带来了。”梁韵清牵着冬冬的手,微笑着站在那里。   “清丫头,我些事情我们先吃了这顿饭再谈好吗?”谈正儒也发了话,他们要吃一顿饭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梁韵清和冬的身份那么 敏感,加上今天宁向晚还在,他们还没有承认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添碗加筷的。   “爷爷,这是谈家的规矩,我也是按着规矩来的。”梁韵清很是会说话,把责任推到了规矩。   众人静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把极力隐瞒的秘密说出来让宁向晚知道,而又不刺激到梁韵清冲动对宁向喝说出真相。这可真是很有难度的技术活儿。   “这是怎么回事?”宁向晚站了起来,而谈希越却伸手握紧她的手指,对梁韵清道,“韵清,有话我们楼上说。”   “我可以委屈我自己,但是不能再让冬冬受辱,不管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都要说出真相来,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梁韵清的目光 在扫过众人铁青的脸色后停留在了宁向晚的脸上,她已经是铁了心要让宁向晚知道,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谈希越拉起宁向晚离开了餐桌,想把她带出这个地方,不让她知道。宁向晚不明所以,手有些被谈希望握疼了:“希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点点还在呢……”   “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听,跟我走。”谈希越头也不回,只是加快着脚步。   可是动作永远没有语言快,只听到梁韵清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冬冬是我和七哥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谈家的血液,他是谈家的孙子,他就在资格出现在这里!”   宁向晚顿住了脚步,一把甩开了谈希越的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梁韵清,而她却大胆的迎视着宁向晚置疑的目光,坚定冷静,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宁向晚倒是有些慌张了,她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唇瓣:“不可能,你不相信!”   梁韵清是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她从容不迫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向宁向晚的方向:“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可以证明冬冬是七哥的儿子。我想身为医生的你,就该最相信科学了。”   宁向晚依然是懵的,她不愿意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她对梁韵清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她回头看向谈希越,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真相,“希越,我相信你,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谈希越张了张嘴,喉咙处像被鱼刺卡住一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只是攥紧了自己身侧的手掌。   他好想大声说出来那不是他和梁韵清的孩子,但是他却不敢,至少现在不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向晚在他的面前受伤,却不能安抚她,他最痛苦的事便是她痛苦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冬冬他是谈家的孩子。”谈希越想了想,也许这样回答会比冬冬是我的孩子好一些。   宁向晚苍白的脸色恍若透明,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这样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她最爱的,相信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虽然这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但还是会受痛彻心扉。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目光看着其他的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在疼惜着自己,却也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当她对上了慕心嫣的视线时,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清滋生的想法:“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晚晚,我们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只是不想伤害你。”慕心嫣哑着声音道,她知道现在的宁向晚是无比的脆弱的,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晴天霹雳。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宁向晚不由地更是苦笑着。原来一切是真的,当丈夫犯错的时候,做妻子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那个人。这不知道是一种幸还是不幸。这可真是一个笑话,一个大笑话。   “晚晚,对不起……”谈希越自内心深深地道歉着。   “道歉有用吗?你看你把晚晚伤成什么样子了!”慕心嫣看着宁向晚强忍着痛苦的模样,恨不能替她分担着痛苦。   “心儿,别说了,让我静一静。”宁向晚乞求着慕心嫣,脑子里一片空茫,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   宁向晚没有办法再坚强了,她原来是这么的脆弱到不堪一击。她低垂着羽睫静默成了一个无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里滴下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像是断线的一个一个的一样,证明她还活着。宁向晚的身体失去了力气,仿佛干枯的树,大风轻轻一刮就就连根拔起一般,她难受得像是死去一般就要倾倒在地上。   谈希越及时扶住了宁向晚,把她抱在怀里,目光触及到她那满脸的泪痕,破碎的眸子时,他的心上也是狠狠地一抽。汹涌而来的痛苦似不断落在鞭子,一鞭鞭地狠狠地抽了下来,打得他们都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宁向晚在谈希越的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得很深,脸上的泪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染着丝丝的泪渍。她虽然锥心之痛,但哪里忍心去责怪他。看看冬冬已经六岁,这是八年前的事情,都以为梁韵清已经死了,谁又会预料到今天她会活着回来,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孩子。这并是不谈希越的错,因为他们曾经快论及婚嫁,如果不是梁韵清被关奕瑶杀害,那么梁韵清应该是谈希越的妻子,而她也没有机会拥有这样全心全意疼爱她的老公。   她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命运捉弄了太多的人。人生总是这样阴差阳错,让人防不胜防。而她只是败给了命运而已。   “宁向晚不要怪我,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只是想我的孩子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能拥有父母的爱,所以我必须要自私,抱歉。”梁韵清虽然说着内疚的话,姿态却没有半点的放下。因为在她的心里却认为谈希越妻子的位置本就是她的,而宁向晚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宁向晚现在拥有得够了,是该还给他们母子的时候了。   谈希越却一个冷冽的目光扫过来,狠狠地剜在了梁韵清的脸上,那是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她从没有在谈希越的身上看到过,他也没有这样对过他。她的呼吸一窒,呼进去的空气都像是根根冷刺扎在她的肺腑里。   谈希越现在是无法对梁韵清做什么,只能抱起的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宁向晚起身:“晚晚,我抱你上楼休息。”   “七哥,你——”梁韵清看着谈希越的温柔只给了宁向晚,她却什么都抓不住,心里越发得焦急了。   同时,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梁韵清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扣住。梁韵清的挣扎着:“放开我!”   “清儿,跟我回去。”梁韵飞的扣在她腕间的大掌仿佛铁箍一样,让她无法挣脱开来。   而与梁韵飞一起来的席佳榆先与慕心嫣交流了一下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然后便把冬冬牵着。梁韵飞向谈家的人微微鞠躬致歉:“谈爷爷,谈奶奶,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代清儿用你们道歉,我和你就你们以后我尽量不让她再来谈家骚扰你们。”   “哥,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拥有我曾经失去的幸福!”梁韵飞不满梁韵飞竟然破坏她的好事,“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不会原谅你这么做!”   “我们告辞了。”梁韵飞忽略着她所的话,面色不改地强拉着梁韵清离开了这里。   而席佳榆则牵着冬冬的手离开。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也还给了谈家一个安宁。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划下了深深的伤痕。特别是宁向晚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加之也让谈希越和宁向晚之间的痛苦增加,越是相爱的人越是疼,对方就是自己心骨上的那根刺,不拔,硌得人心疼,拔,却又会让胸膛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   谈希越把宁向晚抱放在床上,她轻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泪痕半干而去。她的呼吸很清,像是睡着了一样。谈希越看着她像是被霜雪打得失去颜色的花朵,凋零在他的面前,而他却只能这样看着。他拧紧了眉,伸手,把落在她脸颊边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后,温暖的指腹轻轻地温柔的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他想伢着这样的抚摸而带走她的痛苦,可是这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睡梦中的宁向晚也感受着他指尖上的温柔深情,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他正用那双幽暗而迷人的眼睛看着她,是自责,也是痛苦,还有他的无能为力。为什么命运要这样的捉弄他们?宁向晚的羽轻阖在眼下的羽睫因为痛苦而轻颤着,一行清泪缓缓流淌下来,湿润了他的指尖。   “晚晚,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晚晚,请你相信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谈希越现在是有苦难言,他无法告知她真相,他怕她知道后失去她,以她善良的性格她一定会退出这场婚姻,把位置让给梁韵清,可是他就不想她这么做,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可能,“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两全其美,因为我必须要保住冬冬,也不能失去你。”   宁向晚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缓缓地扬起了羽睫,被水过后的眸子特别的明亮,像是天上美丽的星辰一样:“希越,我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你要孩子而不要梁韵清,那你怎么和孩子解释?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到孩子。”   “可是梁韵清要拆散我们,那样也是在伤害点点,让他失去父母共同的家和爱。晚晚,如果你相信我,那么还是你曾经那样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等这件事情处理好后,我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谈希越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放在了掌心里。   “真相?”宁向晚的蛾眉轻轻地拧了一下,“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希越,所有的事情我们要共同去面对,你就告诉我。”   “对不起,晚晚,现在还不是时候。”谈希越摇头。   不是时候,那么他就是要一个人去面对,是战斗,而梁韵清和他之间倒底有什么秘密?还有加上因她而引起的风暴也把谈希越大家看到了里面去,他面临着的是多么大的压力。她不忍心让他腹背受敌,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也做不了。   然而宁向晚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淡淡道:“希越,我想出去散散心,我还是接受你的建议出国吧。”   宁向晚要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无比的艰难,她其实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时间能在一起,她不想浪这个时间。她不是不想和他一起面对困难与风雨,而是她觉得自己离开以后就一切都可能有转机,才有可能帮到谈希越,替他分担,因为这一切都由她而起,也由她来做出这个决定。   “也好。”谈希越见她这样想,也同意了,她出去走走看看,心情就会好些,把国内这些糟心的事情给抛在脑后面去。   “给我一天的时间准备。”宁向晚想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结束,也必须要结束。   谈希越点头,两人亲密相拥。   第二天谈希越让王竟替宁向晚办好了出国的手续,明天一早九点的飞机便能离开。宁向晚这一夜都无眠,她看着天亮之前最黑暗的那片天空,心里竟然空荡荡的,仿佛有一只手把她的整个心脏都从心窝子里掏了出来,那种空是失去灵魂的落寞,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找回灵魂的一天,她还有没有能不痛的那天。   宁向晚看着那无尽的黑暗,感觉到自己的未来就一直会是这个颜色,看不到光明与色彩。她的眼睛涩涩的生酸。她的腰际还被谈希越坚实的力的手臂环绕着,她就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心跳。他就在身自己的身边,他轻薄而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后颈上,她是多么得舍不得这份安然美好。   宁向晚不许自己哭,她把涌上来的泪意压了下去,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她平躺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就传来了他浑厚的身声:“你醒了。”   “我……”宁向晚差说她是一夜未眠,顿了一下,“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谈希越是侧着身体,抱着平仰卧着的宁向晚,拥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把她用力地锁在了怀里,“明明是我说要让你出国去散心的,可是现在我有点舍不得你,要不你不去了?”   宁向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反问着他:“为什么啊?明明说好我出去散散心,你好能全力以赴的处理这些事情的。你可是谈总,是七少,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食言欺骗一个小女子呢?”   宁向晚的心里浮起了不安,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吗?所以不想让她离开了?   “晚晚,你一出国,我怕是更想你,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办?”谈希越在黑暗里对上她的转过来晶亮的眸子。   “想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啊。”宁向晚对他轻轻微笑,捧着他的脸,对他道,“而且一切都办好了,你现在不让我走了,不是太浪费了。希越,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谈希越的大掌抚过她的柔软的发,又抚过她的脸庞,指尖点在了她柔软的樱唇上:“晚晚,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乖乖的等我,不可以丢下我,就算前方的有再大的困难,只要你坚定在站在我的身后支持着我,我都能解决。所以不要因为梁韵清的出现,也不要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而轻易地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需要你,点点更需要你,我们这个家不能散,而你无可取代。”   “希越,记住,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宁向晚与他眸光交织。   谈希越的唇是那样急切而又渴望地吻上了她的唇,他们唇齿想磨,缠绵如火。   面对离别,他们对彼此都充满了不舍,更是在这一吻上倾注了他们所有的感情,灵魂因此而在这黑暗的夜里绽放着璀璨的花朵。他个紧紧地拥吻,深深的留恋。   早上七点,谈希越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行礼箱和宁向晚下了楼来,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还有谈铭韬,慕心嫣,谈雅丽都看着他们,眼睛里都是不解。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方华琴第一个说出大家的疑问。   宁向晚轻轻几步上前,对着谈家的长辈兄妹微微鞠了一个微微躬:“爷爷,奶奶,爸妈,四哥,心儿,六姐,我准备出国去散散心,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希越处理。还有点点,爸妈,心儿,六姐,就拜托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他。如果他问起我来,就说我去非洲去帮助更需要妈妈的小朋友看病了。他是个好孩子,一定能明白的。”   “晚晚,你这是做什么?”谈正儒看着红着眼眶交待着事情的孙媳妇,“你是谈家的人,谁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啊,晚晚,奶奶就喜欢你。”谈奶奶也舍不得她。   方华琴走过去,握起了宁向晚的手:“晚晚,别走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美满。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做的事。”   其他 人也纷纷挺宁向晚,而她却微笑着,泪光浮动:“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很多事情发生得太过多突然,让我和希越一时间措手不及,我希望我的离开能消除一些不良影响。而我也只是去散散心,放松一下,希越把事情处理好后,他会来接我的。你们放心,我嫁给了希越,就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家,我爱你们。”   伤感的气氛总是这样的沉重,分离总是让人不舍,眼泪就会汹涌,而这一次宁向晚选择不哭。她不是脆弱的玻璃,一碰就碎,她要活得越来越勇敢和坚强。离开,并不代表她是在害怕,她只是想让自己更加的冷静,从身到心。   谈希越亲自将宁向晚送到了机场,登机前,宁向晚轻吻了他的唇作为告别吻,便离开了。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到了欧洲,在这里她可以游历很多个国家,欣赏到不同国家的风光景色。她第一站选择了北欧的挪威,再一次去了首都奥斯陆的诺贝尔和平中心。她走在里面,回忆起的却是和谈希越第一次在这里一起游览的情景。纵然她离开了他,距离遥远,但是她却依然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从没有离开过。她勾唇轻笑,她想这就是爱情,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到,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就算是天涯海角的距离都不再遥远。   所以她远择了离开,也是为了能让谈希越不再有太多的压力,她的离开可以让医院发生的医疗事故而影响到谈希越的飞越集团和梁韵清和冬冬回到谈家都能得到解决。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了,不再是他的负担。   她相信这个时候梁韵清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牺牲她一个人可以让两件事情平息的话,那么她就是值得,为了她爱的人付出,更是值得。   梁韵清在早上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快递,她看到寄件人的姓名是宁向晚。她便拆开来看,眸中染上了欣喜的色彩。她没想到宁向晚竟然比谈希越还要爽快,只要她一说,她便能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有这样东西,她想谈希越那边也该好办了。梁韵清信心满满的开车去了飞越集团。在到之前她给谈希越打了电话,所以她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谈希越。   梁韵清长发柔顺的披泄下来,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黑色的丝袜,同色镶了细钻的高跟鞋。身姿高挑纤细,却曲线玲珑,她清新的就像是一阵春风,缓缓地吹进了心湖,吹皱了一池春水。像是天使的她现在在谈希越的眼里就是恶魔的代言。   谈希越的目光不曾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也没有率先开口,而梁韵清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打开了手里的文件袋,把里面的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视线正好落在了文件的标题上,那“离婚协议书”五个粗黑宋体的字像是五枚金针扎入他的眼睛里,让他有瞬间失明的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急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的落款处清楚地写着宁向晚三个字,这字迹是谈希越无比清楚的。可是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愿意去承认。   “你什么意思?”谈希越的面容阴郁,浮起了一层森冷的寒霜。   “七哥,已经很明显了,宁向晚要和你离婚,把本属于我的位置还给我。她已经主动签字离婚,现在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她都已经成全了我们,那你就欣然接受就好。”梁韵清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温柔迷人,让人情生意动。   “你对她做什么!”谈希越接着那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质问着梁韵清。   她明明答应他只是出去散心,她说过不会离开他,她说等着他去接她回家,她说她爱他,只爱他一个人……这些诺言还在耳边回响,为什么送到他面前的却是她亲手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她所说的给她一天时间准备就是准备这个吗?她怎么能这样说变变变,怎么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从背后插他一刀?不,这一定不是她自愿意的,一定是梁韵清从中破坏。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是她要主动退出,与我何干?七哥,你就签了这字,依了我,否则不要怪我无情,让你们失去冬冬!”梁清从笔筒里取出了一支笔递到了谈希越的面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对于你,我已经宽限得够久了!”   谈希越却把身体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冬冬他也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忍心杀了他,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所以不要逼我,把我逼得没有退路,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梁韵清连说着杀人都这么地轻柔放松。   梁韵清在他的印象里会跳舞,会谈钢琴,温柔,善良,比关奕瑶更懂事,所以她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众星捧月的公主,而今,这个面目全非的梁韵清,除了外在是原来的她,可是内在,却已经一无所有。   “韵清,这还是你吗?以前的你多么的善良,不舍得伤害别人,现在为什么要用你亲生孩子的生命来威胁我?就算你这样得到了我,可是我根本不爱你,这又有什么意义?”谈希越伸过手去,轻牵住她递笔的手指,“我真怀念以前的你。”   梁韵清的眼瞳晃动了一下,里面迅速地浮起了悲伤,满满的浸染着,肆意的漫延着,像是沾了雨水的梨花,楚楚怜人,她眉心轻蹙,低低一唤:“七哥……”   “韵清,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自私心狠的女孩子,你有什么不难说的苦楚都告诉我,我会帮你。”谈希越觉得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曾经的梁韵清,那个爱花爱草,笑容阳光的女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梁韵清。   梁韵清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晶莹闪烁,珍珠般美丽的泪珠颗颗滚落,她哭得无声却特别的悲伤,而她连哭的模样都是那么地美。谈希越走到她的面前,扯来面纸替她拭着脸上的泪痕:“别哭。”   梁韵清突然眸光一凛,伸手把谈希越给推开,而她则深深地拧紧了自己的眉,双手抱着头,头疼得像是要爆炸开来。她无法忍受地跪在了地上,抱首埋头,可是那种疼是动一下神经都会扯得全身疼,她的身体无力地颤栗着:“啊——好疼——”   谈希越见梁韵清不对劲,他上前抱着她:“韵清,你怎么样了?你忍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下一刻,他便不顾一切抱起了梁韵清离开了这里,急速地把她送到了医院里,经过宁峻笙的检查,却没有查到什么病,只是道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才会导致这样。   “爸,这……”谈希越看着已经打过止疼药和镇定剂而安睡的梁韵清,面容恬静而美好,脸色苍白,像是易碎的琉璃娃娃,“她这该怎么办?”   “她的这个头痛我觉得应该是心理上的,而身体上的,所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多放松身心。”宁峻笙解释着,“家里的人多陪陪她,多聊聊一些心里话,帮助她走出这种负面的情绪。”   “我知道了。”谈希越记在了心里,“爸,关于晚晚的事情,医院里是要怎么处理?”   “晚晚这件事情是按了正常的程序走的,她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暂时停薪留职。我知道她出国散了,就让她好的散散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过没想到对于飞越集团的影响那么大,股票下跌,你想到方法解决了吗?”宁峻笙和谈希越谈起了私事。   “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给公司的危机公关处理,他们就该在这个时候发挥他们的专长了。你放心吧。”谈希越没有和宁峻笙提起这宁向晚要和他离婚的事情,看来宁向晚也没有对父母说这件事情。   宁峻笙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后便离开了。没多久,梁韵飞先赶来了,看到谈希越便急急地问:“清儿她怎么样了?”   “她可能心里上背负着什么压力一般,你们是她最亲的人,所以多和她交流一下。”谈希越交待着,“你也别再责怪她,她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和关奕瑶是不同的人,可是她现在却做着和关奕瑶一样的事情,我想她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关奕瑶已经不在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所以我不想韵清也走上这条路。老飞,我不想……”   谈希越的胸膛里泛起了苦涩,这样的结果是让他难以承受的。关奕瑶那样的悲剧他再也不想承受了,也承受不起了。他把她们都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真的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走了。”谈希越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医院。   他上了自己的车,回到了公司,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像他这空荡荡的胸膛,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宁向晚的离开把他的灵魂也带走了。他坐在那里,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很久,一动不动,直到他的手机发出了阵短促的声响。他看到是有邮件的提示音。他在电脑上登录进去,看到了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宁向晚写给他的e—mail。   [希越,她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已经寄给了梁韵清,如果她来找你,请你签字。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做了这样的决定,离开你的决定。这也是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生命力。我想你有无法拒绝梁韵清的理由,所以你才会变得这么不果断,我不想看你为难的样子,所以我主动退出,我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我依然爱你,不会因为我们之间做不了夫妻而改变。其实想想,只要我们是相爱的,那一张纸算什么,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有你,这就够了。我不在乎这名份,既然她需要,就给她吧。只要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想我就不会影响到你,也不会影响到飞越集团的股票,我的退出中两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我做了。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做事,我想到我能帮到你,终于不是你的负担了,我倒觉得我心里特别的开心,我没有悲伤。希越,相爱比什么都重要。爱你,晚晚。]谈希越看着那电脑上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眼睛里开始扭模糊。他的轻滚了两下喉咙,那里像是被黄莲浸泡过一样,特别的苦,苦到发涩,苦到他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握起,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得无能,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宁向晚才能得到解决。而她却依然这么爱他。   “晚晚,你知道吗?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躲在自己女人的裙底下。”谈希越嚼碎了苦涩,只能这么下咽下去。   他立即打宁向晚的手机,却发现是空号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笨!她以为这样他就找不到她了吗?原来她所谓的散心就想离开他,来成全他,不让他为难。她的用心良苦他知道,但他谈希越在商场上行走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这被人给打倒。股票下跌也只是暂时的情况,和梁韵清之间的事情也只是暂时的,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谈希越立即订了去挪威的机票,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她,让她从他的生命里退出。无论多难,他都要扭转局面。依然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是谈希越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当他踏上奥斯陆这个城市的土地上时,他的心里反而十分的踏实。谈希越在这里用了一天的时间没有找到宁向晚,倒是接到了梁韵清的电话。   “韵清……”谈希越隐隐觉得不安,每一次梁韵清打来电话,他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七哥,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了结了。”梁韵清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决绝。   “晚晚她在哪里?”谈希越急急地问她,他很肯定他找不到宁向晚一定是梁韵清从中阻挠。   “想见她?我会让你如愿的。”梁韵清轻轻一笑,“十分钟后会有人到酒店接你,只能一个人来。”   果然,十分钟后,谈希越被人请到了车上,上车后,有人拉上了车窗,还有人拿出了眼罩,还有绳索并对他道:“七少,得罪了。”   谈希越也十分的配合,他被束缚,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凭自己的感觉,觉得不知道开了多久,才停下了车。他被人带到了下了车,又坐了什么交通工具,下来后就感觉周围一冷,有风顺耳边呼啸着。他自己脚下一陷,听到“咯吱”的声音,他猜这是在雪地里,被两个人扶着又步行了许久才到了目的地。谈希越被摘下眼罩,松了绳索才看到四周一片白雪茫茫,松树被厚厚的雪层压变了腰,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半山腰上,从这里看下去,雪峰十分的陡峭,冷风阵阵。   谈希越收回视线才看到了梁韵清,她一身雪白的羽绒服,与这一片雪景融为一色。她走近:“七哥,我等你很久了。”   “晚晚呢?”谈希越只想知道现在宁向晚的情况,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怕冷的宁向晚能不能承受得了。   “她在这里。”这个声音好熟悉,这不是就是宁向晚的声音吗?   当谈希越把视线转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宁向晚,不,另一个应该是方雪艳,因她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当初她被谈希越关在家里的地下室,不给吃喝的折腾着她,在宁向晚回到家之前的那个晚上,方雪艳受不了折磨了,求谈希越放了她,而代价就是她毁自己和宁向晚一样的容貌,就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伤口,深到就算是愈合了,好了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每一个女子都是爱美的,方雪艳因此恨谈希越入骨。   此刻她把双手反绑着的宁向晚给推了出来,宁向晚脚下不稳,而跌倒在了雪地里,让他心疼。谈希越看着她,一双眸子冰冷:“方雪艳,怎么会是你?”他又看向啊梁韵清,“韵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快让她放开晚晚。”   “七哥,别紧张,只要你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会放了她。”梁韵清又拿出了两分宁向晚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他,扔在了他脚下的雪地上,“现在你没有任何选择。”   谈希越盯着自己脚下的那两分协议书,他弯下脚去拾起来,捏在手上觉得有千斤重一般。现在他真的是没有选择了吗?除了冬冬在她的手里,还有宁向晚!他要保全他们的命,所以必须要签下这份协议书吗?   “韵清,不要逼我……”谈希越的手指捏皱了纸张的边角,力大到掐破了纸。   “七哥,是你在逼我,如果那天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的话,我想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梁韵清提醒着是他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不能怪别人。   冷风不断地狂吹着,直往谈希越的心湖上吹,他的眸子结了霜,连头发也是,他抬头看着宁向晚。她被封着嘴,说不出来,可是她的眼神他能读懂。她要他以大局为重,让他签。可是他怎么能把她推到孤独无助的境地里。这里已经够冷了,他不能再雪上加霜。   “谈希越,你若不牵,我就把她推进这个雪坑里,把她埋在里面,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人活活的冻死。”方雪艳的声音被风雪里飘荡,“要知道她可是一天一夜没有吃喝过任何东西了。谈希越,这些都是你折磨我的方式,现在我就用在了你在乎的人身上,这心里是不是很痛啊!”   方雪艳的眼睛里都是仇恨,她现在是满心的报复。她把手放到了宁向晚的身后,就要准备把宁向晚推到了早就挖好的雪坑里。谈希越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如冰雪凌厉:“住手!”   风雨声中,闪电般银光如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力,击中了方雪艳想要推下宁向晚的那只右手臂,子弹只是没入她的血肉,并没有深入骨头。但是这样的剧烈让方雪艳哀疼地叫了一声,鲜血从手臂处染红开来,血水滴在了雪地上,如开放的点点红梅,那样的美丽动人。   谈希越借着这个机会,上前一把拉过了宁向晚护在了怀里,他们看到了来人竟然比这北欧的冰雪还要冰冷的黑衣男人。宁向晚和谈希越都认出了他就是当初的千冷。谈希越没想到在这个危机的时刻他会出手相救,但是敌是友现在还不能太确定。   “你竟然背叛小姐!”方雪艳一手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边指责着千冷。   梁韵清的眸子也如这冰雪般冷然:“千冷,记住你的身份!”   “你们谁也别想动她!”千冷却将枪一直对准他们,还有那些藏在松树后的那些人,慢慢靠近谈希越和傅向晚,并低声对他们说:“你带她走,我在这里挡着。他们人太多,所以如果有山洞之类的就暂时藏身,记住了!”   谈希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带宁向晚先脱离眼前的危险。他把宁向晚嘴上的封胶撕掉:“晚晚,你怎么样?”   “我……还好。”宁向晚身体里的能量在这风雪中流失得更快。   正文 161大结局下      宁向晚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无力,可是她看到谈希越后,感觉到无数的暖流涌上心头,身体也有了一丝力量,还能扬起唇角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他。她依偎有他的怀里,寒冷的风雪都不能侵入她的毛孔一般。她的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希越,看到你真好。”   谈希越看着她干涸的唇瓣,捧起了地上的雪,便送到了他的面前:“别说话,吃点雪。”   宁向晚张开口吃起来,满嘴的冰冷刺骨,冻得她的舌唇都发麻,但是雪吃进了嘴里就化成了水,让一天一夜没有吃喝的宁向晚得到了水分的补充。在这样危机重重和时候,她也是顾不上太多,条件再坚苦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所以宁向晚大口大口的吃着,缓解了缺水的身体,宁向晚才有力气和谈希越一起离开这里,而不会成为他的负担,拖他的后腿。   谈希越却是拦腰抱起了她:“我们走。”   “可是他……”宁向晚有些担忧地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千冷,她似乎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还清他的人情。虽然他害过她,可是后来每当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帮她解围,他到底是敌是友,她到底是该恨他还是宽容他?   “不要担心我,你们快走。”千冷听到了宁向晚的话,却是不给她任何犹豫,“再不走,大家都别想离开这里。风雨越来越大,就算能脱得了身,也怕是会迷路,走不出这片雪山。”   千冷说得十分有道理,可是宁向晚的内心还是挣扎着,谈希越收紧自己的手臂:“他的身手那么好,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走吧。”   谈希越抱着宁向晚转身,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是刀子掠过般疼,雪花飞舞,把视线遮挡,融化在脸上,带走肌肤的温度,环境是十分的恶劣,可是他们还是要占胜困难,走出这里。   “七哥,你站住!”梁韵清对着谈希越的背影吼着,“凭你一个人是走不出这里的!你会死的!我不想你死!”   谈希越却把她的话置若罔闻,低眸看着怀里的宁向晚,两人目光相接:“别怕,我一定把你带出这片雪山,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我相信你。”宁向晚勾着他的颈子,甜甜一笑,这一笑,也是给谈希越注入了无数的力量,让他每一步走得那么坚实稳定。   谈希越的脚步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行走着,抱得手酸了,他就准备换成背的姿势,宁向晚握住他的手:“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你的体力不多,这又冰天雪地的,你不能太过消耗你的体力,万一有人追上来了,你怕是跑不动,现在你能储存一些体力是一些。不要和我争了,走吧。”谈希越又把宁向晚背在背上,她的手臂环住他的颈子,两人在这风雨里宁亲密相拥,却又格外的恩爱。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风雪已经大到无法看清楚前方,他们现在也是找不到方向了,就要这个不知道是进是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行走在雪地里的脚步声,听这杂乱的“咯吱”声,谈希越猜测来人不下于十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人,根本无法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   “我发现他们了。在那里。”有人大叫着,声音被吹散破碎在风雪里。   而谈希越也在白茫茫的风雨里看到了那几个黑点,明显是梁韵清和方雪艳的同伙,他们望去,一片苍茫,除了雪还是雪,哪里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们以少敌多,根本没有赢的机会,这要怎么办?   众人渐渐逼近,他们牵手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洞口是被两颗被大雪压弯了腰的雪松给遮挡住了,一片雪白,若不仔细分辨,很不容易发现。他们两人眼中浮起了惊喜,然后小心地拨开洞口的雪,双手被冰冷的雪积雪冻得痛红而麻木,却又是如刀子在掌心里来回的刮动着。他们都咬着牙,忍着痛,谁都不吭一声,直到把厚厚的雪层掏出一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眼前仿佛点亮了希望的未来。   “晚晚,你先进去。”谈希越催促着她。   宁向晚也知道时间紧迫,也就不与他争,便趴在地上,往前挪动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进入那个洞中,接着接着谈希越也钻了进来:“来,坐好,我把雪堆起来,把洞堵上。”   谈希越和宁向晚两人一起把雪捧起来,去把那个洞口给封住,以免被他人发现。在这个过程中外面的光亮被一点一点遮蔽着,当洞口完全被封住后,还是能有光亮从白色的雪墙外穿透进来,不至于完全黑暗。但这个洞里特别的安静,他清晰地得听到她的呼吸声就在身旁,伸手过去把宁向晚揽进了怀里,把她拉到了怀里紧抱着:“冷吗?”   “冷,但是和你一起再冷我也不觉得冷。”宁向晚的心里可是暖哄哄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不知道,能躲一时是一时。”谈希越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就不知道这个洞有多大,这里本就空气稀薄,我怕不够我们呼吸。他们没找到我们,我们也会因窒息而亡。”宁向晚想如果不是有谈希越在身边陪着她,她真的会无法撑下去的,“希越,你怕吗?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觉得我还是幸福的,一点都不害怕。”   谈希越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轻笑出声:“你怎么总想这么悲观的事情。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的,我说过就要做到。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女儿,我们还没有给点点生一个妹妹,我们怎么能这样轻易赴死。”   他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掌心温暖,也给宁向晚带去希望。   他们就在洞里相互拥抱紧依着,彼此温暖着对方,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靠彼此才能活下来。他们的位置距离洞口的位置可能有五米的样子。所以当那些人在洞外徘徊寻找的时候说的话他们能听得清楚:“我明明看到他们在这个地方,为什么就没有人了?”   “这里四处都没有可以遮蔽的藏身的地方,一眨眼的时间他们怎么就不见了?”那些人疑惑丛生。   “大家再仔细找找,也许有什么隐蔽的地方我们没有发现,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找到,否则没有办法向小姐交待。”   “是。”   他们的声音就这样透过雪墙传了进来,清晰地敲击着他们的隔膜。宁向晚在谈希越的怀里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放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收紧,揪住了他的衣襟。她觉得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处,她死盯着前方,死咬着唇,就呢自己会因为心慌意乱而尖叫出声。他们和外面找他们的人只有一墙之隔,她怕下一秒他们就破墙而入。而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谈希越的手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让能够冷静下来:“有我在,什么都别怕。”   “希越,我……我总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明明是想帮你的,减轻你的压力,没想到到了最后我还是成了你的负担,希越,我是不是很笨,这样的我怎么能站在你的身边。”宁向晚心头感动,眼睛里却湿润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陪我一起等死。”   “这不是你的错。”谈希越伸手捧住她的脸,“是梁韵清她手里有我不得不妥协的筹码,所以晚晚这一次是我错了,是我为了要保住冬冬所以才会迟疑了,才会让梁韵清得寸进尺,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是我让你受了委屈和连累,是我让你困在这里。”   宁向晚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没有听懂,明明是她选择退出离开了他,逃避到了国外来,没想到却被梁韵清给抓住了,成为她威胁谈希越的筹码。明明是她的错,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他的错,而她是无辜的那个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的错,怎么就成了你的错了?希越,她的手里倒底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的筹码,你现在能告诉我吗?”他曾经说过他是有原因的,他不告诉她是因为时候未到,可是现在时间到了吗?她今天可能死在这里,他难道还不告诉他吗,“希越,也许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你还是不告诉我吗?”   谈希越沉默着,然后缓缓启唇:“晚晚,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怕我告诉你后你更会坚定离开和离婚的心思,我怕失去你。”   “怎么会呢?我知道了原因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我又为什么会要那么坚定在离开你呢?”宁向晚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解开误会的人不都是更加的相亲相爱吗?   “我——”   “啊——”   就要谈希越吐出一个字后,外面的人也同时也尖叫出声,他们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地动山摇,他们的身体也在这种颤动中摇晃,山洞外响起了巨大的轰隆隆的声音,外面的人在尖叫着:“雪崩了,快逃——”   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部瞬间出现一条裂缝,厚厚的积雪因此而崩塌,像一盘散沙,漫天飞起雪屑来,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随着雪体的不断下降,速度也会突飞猛涨,如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产生连锁反应而飞速下滑,顺着这个雪坡向山下冲去。   “雪崩了?”宁向晚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后,本来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但却随即就完全破灭了。他们被困在这又冷又黑的雪洞里已经够悲摧了,可是现在竟然还雪上加霜的,让他们真的无路可直走。   “应该是。”谈希越也能感觉这巨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   雪崩塌时速度可以达20—30米秒,一般12级的风速度为20ms,而雪崩后将达到97ms,速度极大,破坏力也极强。如果人被掩埋后,在半个小时候得到了解救,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他们就真的这么倒霉了,上天都不能他们生的希望了吗?他倒是不怕死,怕的是宁向晚还在这里。他说过要带她离开这里,他难道要食言了。他紧蹙着浓眉,人的力量在自然的力量之下显得多么得微不足道与无能力为。   雪体滚落而下,带着巨大的声浪,瞬间就把他们那个雪洞给完全的封住了,积雪冲破了那层雪墙,然后涌进了洞道里,涌到了他们的脚边。外面的光明这被厚厚的积雪给阻挡了,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看不到彼此,阴森冰冷的感觉让宁向晚也不禁心里升起了害怕。她放眼看着,真是好黑,好黑。   “希越,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我不怕死,我觉得很幸福。”宁向晚的手抚上他的冷毅的脸庞,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线条,“只是我们要对不起点点了。”   他们倒是能生同衾,死能同穴,人生虽短,但是幸福长在。他们也没有任何的遗憾,可是他们割舍不下自己的幼子,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看着他成长,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谈希越眉心的皱褶没有松开一分:“我担心的不仅仅是点点,还有冬冬,我若死在这里,冬冬就无法回到谈家归宗认祖了。”   “冬冬……”宁向晚轻呢着这个孩子的名字,“你说要我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梁韵清手里那份亲子鉴定却证明你和冬冬是父子关系,那么冬冬倒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希越,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坦白地面对彼此了,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的,我只会更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间,每一分每一秒。”   是啊,这里又冷又黑,没水没食物,就连空气也会渐渐稀薄直到消耗殆尽。他们可能还能活一天或者更短的时间。而他们也再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既然这样,就算他说出来宁向晚就算想离开也没有机会了是吧。他在黑暗里扯了一下唇,苦笑了一下。   “是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坦白的面对彼此了。”谈希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在黑暗里,他们依然保持着那个相拥的姿势,“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前,现在我都没有碰过梁韵清一根头发……”   “所以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宁向晚接过了他的话,“可你说冬冬是谈家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绕糊涂了。”   “对,冬冬不是我的孩子,但他是谈家的孩子。”谈希越也配合地点了一下头,他顿了一下,深呼吸,想着那天梁韵清回来后第一次到谈家,与他上书房的谈话。   谈希越和梁韵清在楼上的卧室里,他看着她:“韵小清,冬冬不是我的孩子,可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的?你这样让所有的人误会我们,就是你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吗,可有意思吗?”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没有做过男女之间亲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   “是,冬冬他不是你的孩子。”梁韵清十分的直接,把答案告诉了他,“但他是谈家的孩子,身上流着谈家人的血,不住的话你可以去做鉴定。”   “谈家的孩子?”谈希越也疑惑了,“男家的男人就这么多,到底是谁的?是我们这一辈的?”   “对。”梁韵清的回答缩小了谈希越去搜寻目标人物的范围。   谈希越盯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脑海里跳出的几个名字都被他给否定了:“冬冬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四哥的,难道是五哥的……不,五哥一直在外低调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他为了江小姐放弃了一切,他更不可能是冬冬的父亲,我们家这辈的男子只有我们三个,都不可能……韵清,你是要耍我?”   “对,你们三个活着的都没有可能,可是死的人呢?”梁韵清唇瓣柔软,轻轻浅笑着,晶莹的瞳孔里映着面前的谈希越脸色变化的模样,他脸色阴郁,浓眉蹙起,“你说什么!我大哥和二哥都已经不在了,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他们!”   “我没有侮辱他们!只是看来你是不想知道冬冬是谁的孩子了。”梁韵清放下手里的水杯,准备起身离开。   谈希越向她的面前跨过去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冬冬到底是谁的孩子?大哥或者二哥?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谈希越都没办法接受。一个死去八年的人,突然回来,带着一个谈家的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不在了,这真的是太玄幻了。他真的真的很难用冷静去对待。但他却必须要淡定,他要知道答案。   “冬冬是二哥的孩子。”梁韵清深呼吸一口气,眼底浮起了湿润,“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有二哥的孩子。”   “二哥的?”谈希越还是不能接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   谈希越扶着她的双肩,将她重新扶坐回了沙发内,她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眼眶已经泛起了赤红:“关奕瑶害我,可是二哥却救了我。因为大火,所以已经吸入了烟尘而昏迷不醒,加上我当时的伤势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二哥便把我送出了国,在国外的日子里,二哥总会不定期来看我。我感谢他救了我,那个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他说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我,但是因为爷爷挑了我做你的未婚妻,所以他必须要放下,很快的她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说她的妻子也不爱他,他们之间少了很多问题。那一晚,我们发生了关系,所以我有了冬冬。我本想告诉二哥的,可是却传来了二哥牺牲的的消息。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所以我便决定待在国外把孩子生下来,二哥的朋友才我帮助很多。生下了冬冬后,等到他断了奶,我才开始接受除去我身上疤痕的手术,所以我不能回家和父母相认,而且我也习惯了国外的生活,而且我想我也没脸见你了。可是看到孩子越长越大,越来越懂事后,他总是问我爸爸是谁?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直到我看到他被当地的小朋友欺负并骂他野种的时候,我才想到回来,让冬冬回到谈家,那么谁也不敢欺负他了。”   梁韵清说着便悲伤漫延,十分的心酸:“而我不能让冬冬一个人留在谈家,我本就该是你的妻子,而现在二哥不在了,他是无法给我们母子名份,既然你是他的兄弟,那就只能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愿意认我们母子,那我就带着冬冬去死,一了百了,让二哥唯一的骨血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你成为逼死二哥孩子的罪人。只是七哥,这样的罪名你背负得起吗?”   谈希越站在那里,觉得有寒气从脚底直窜到了背脊,冰冷的感觉钻入了毛孔里:“你说的是真的?冬冬是二哥的孩子?”   谈希越想到了二嫂唐雪莹死的时候,宁向晚和慕心嫣一起收拾她的卧室时,发现的一份结婚协议,两人的婚姻是不具有爱情的,他们不干涉对方,但有一方遇到喜欢的人就离婚。看来二哥喜欢的人真的是梁韵清,而二嫂喜欢是三姐夫温贤远,两个人走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但这两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和爱人,都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徒留许多的悲伤。   “是,我绝对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验证,反正二哥的遗骨还在,只要和冬冬的鉴定一下就能证明,所以我没有以我要说这样的谎。但是我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是你和冬冬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谈家的长辈看的,如果你不承认冬冬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计后果,我也不会。”   梁韵清完全是在逼迫着谈希越去接受他们母子,而她的筹码便是二哥那留在这世界上唯后骨血。他不可能看着这一点骨血被扼杀在这个世界上。而让二哥后继无人,让人遗憾。而他和二哥手足情深,怎么也不忍心看着二哥唯一的后人因此而他而死。他真的背负不起这个罪名。   “我可以用尽我所有来补偿你,但是不是我的婚姻,因为我已经结婚有妻子,有孩子了,我不能这么做。”谈希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韵清,我们谈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需要你们谈家的不亏待,我要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梁韵清拒绝了他,“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七哥,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还有冬冬他是你的儿子,记住了!”   “韵清,这样做并不是对冬冬好。他有权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和自己的身世,你这样做对他是另一种伤害和不公平。”谈希越提醒着梁韵清。   “七哥,你不用多说了。我是他的妈妈,我一切都是为他着想,我给冬冬的都是最好的。”梁韵清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谈希越的妻子,让他给他们母子一个名份,能留在谈家,所以无论谈希越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梁韵清冷漠的离开,只留给谈希越一个纤细的背影,也留给他一个无法解开的难题。他们谈家一直遗憾二哥英年早逝而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没想到冬冬就是这滴血脉,如果家里人知道了那该有多高兴,可是梁韵清却要逼他做孩子的父亲!而他也无法拒绝!   当宁向晚听完后,眸子里是惊喜与难过交织:“原来冬冬是二哥的孩子。”   “当你知道冬冬是二哥的孩子,为了保全他,你一定会更坚定地离开我,所以晚晚,我才不敢告诉你。”谈希越对于她的性格是十分了解的。   “现在我是想离开也离不了。”宁向晚苦笑着。   “不到最后我们绝对不放弃一丝的希望。”谈希越看着这漆黑的雪洞,望着无尽的远处,提议道,“要不,我们往洞里走,看看里里面是什么。反正坐在这里任冰冷的空气把我们身上的温度给带走,不如走走,运动着,身体还能温暖和些,也好过在这里坐着被冷死吧。”   “好。”宁向晚爽快地答应,反正他们也出不去,坐在这里只能等死,那就看看洞的尽头会是什么。   谈希越扶着宁向晚站了起来,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这个洞里,前面不未知的一切。洞里是黑暗,冰冷,湿滑,这是谈希越经历过最糟糕的环境,可是他却不抱怨与惧怕,他越是被磨砺,就越能坚强他的意志。而宁向晚则不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就是因救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女儿而被人救下,在不知不觉中毒成瘾,她想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都能撑过去,现在这点算什么!她咬咬牙就能走过去。   他们像瞎子一样摸索着着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但谈希越在心里却有一个底,走了至少有里500米的样子:“要不休息一下?”   “不,我还可以。”宁向晚摇头,“希越,你猜前面会是什么,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洞口,还是死胡同?”   “不管前面是什么,只要我们坚持走下去就能得到答案,如果是一个洞口,我们就能出去了,希望与绝望都有一半机率,就算只有一半的机会我们也不要放弃。”谈希越更是扣紧她的手。   “嗯,我们至少我一半的希望。”宁向晚也点着头。   他们又继续走着,一直往前,头也不回,在黑暗里前进,加快着脚步,这个洞很长,蜿蜒向前,伸展向不知明的尽头。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洞道渐渐变宽起来,也有一丝的光亮透着,虽然很浅,但总算不是一抹乌黑了。当他们的脚下啋到的是冰冷的雪水时,才停下了脚步。他们的面前是一汪水潭,波光微荡,这一丝微弱的光线就是从这个潭水里散发出来的。   “希越,已经无路可走了。”宁向晚环视着四周,都是山壁,尽头就是这汪水潭。   “你看这水潭的水在缓缓的涌动,虽然很轻,但是说明这水不是死水,而且还有这微弱的光,也许这水潭是通向另一个地方也说不定。”谈希越仔细地观察着水面的情况。   宁向晚也看着水面,水面还会有一些细微和水泡,“你的意思是我们下水?”   “试一下?”谈希越点头,“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就算回头也是死,不如一直往前,就算是死也也没遗憾,因为我们曾努力地活过。”   宁向晚微笑着点头:“我什么都听你的。”   谈希越蹲下身去,伸手摸了一下潭水,温度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冰冷,他的水性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宁向晚能不能撑下去。不过能大这潭水中央看到微弱的光,说明这潭水应该并不是太深,否则也不会有光亮能透过来。   “先做做热身运动,否则下水就可能抽筋,那就麻烦了。”谈希越嘱咐着她。   两人开始做了下水前的热身运动,活动手脚筋骨。而后,谈希越拉着她的手:“晚晚,你准备好了吗?如果下水,有什么情况,就掐我,我就会明白的。”   “嗯。”宁向晚点头,话很少。她不知道他们这一次还有没有机会活。她突然伤感满满,把她的胸膛胀痛,鼻尖一酸,就有泪水刺痛了眼睛。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活下去。”谈希越将她拥在怀里,他的心情也是沉重的,他也不敢保证他们能游过这潭水,就算游出去了,另一边的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对于未来的无知让他们的心里都有些不安,可他却要很镇定冷,如果连他都慌乱了,那么宁向晚要怎么办。男人就该在这种困境之下成为女人的保护伞。   “希越,我们都要活着。”宁向晚抬起头来,泪光涌动,然后她主动把自己的吻送上。   而她的主动下一秒被他给取代,他把她抱得好紧,也吻得好温情,彼此都眷恋着这份美好,不舍得分开,像要把这个吻一直延续下去,让对方好好地感受彼此的深爱情意。可是空气在肺腑里被吻尽后,他们不得不放开了彼此,宁向晚的眼眶红红的,眸子是晶亮的,而谈希越依然一副轻松面对的模样,他的手指抚上她那被他吻得红肿而更加有红润光泽的唇瓣,目光缠绵而仿佛在融化人心。   “准备好了吗?”谈希越问她,很认真。   “准备好了。”宁向晚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让自己不要悲伤,要有信心的面对一切。   谈希越把身上的羽绒服给脱掉,宁向晚也是,否则一里弄下水,衣服吃透,吃饱了水,重要增加,身体就不会灵活,接着是鞋子。冷空气瞬间就将他们紧紧地包围。他们咬着牙,无俱寒冷。下水前,他们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指紧扣着,然后就跃入了水中。冰冷的潭水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他们单薄的身体上,切痛他们的神经,一点一点把他们身上的温度给带走。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冷,也因些而有些缓慢僵硬,可是无论这样的感觉有多么的疼痛,他们还是必须撑着,咬紧了牙关,一路往那光亮游去。   谈希越比宁向晚的身体素质要好,所以他在这冰冷的潭水里还是比较的灵活,像是一条鱼,在水里自在地游着,奋力向前,只为那一丝的希望。而在一路上她拉着宁向晚,给了她助力,加上她也很拼命,两个人也算顺利,通过他们的努力和坚持,眼前的光明越来越亮了,他们渐渐游近,直到光亮刺眼,他们使出最后的力气,像是两条鱼,奋力往上一冲,便破水而出。第一件事情便是张大口呼吸,让这清新的空气把他们的胸腔填满。   待他们缓过气来后,才发现他们身处在水面上,头顶是山壁,这也是一个山洞,但却不像刚才那个是漆黑的,这里很明亮。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了,那个洞的潭水和这个洞的潭水是相连的,距离也不算太远。谈希越抱着体力已经透支的宁向晚爬上了岸,两人无力在倒在了地面上休息着。   “希越,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很冷,我们一身冰冷,怕是会冻死在这里。”宁向晚身体很累,但是精神是却是清醒的。   “嗯,我们要尽快离开。”谈希越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也把宁向晚扶起来,两人就样搀扶着出了山洞,洞口很大,所以光亮能透进来,让他们在那边看到光亮,才有幸给活下来。   他们出了山洞,更是感到冷意,他们没走多远,他们就顿住了前行的脚步,因为正前方梁韵清正拿着一把枪指着他们。她的面容比这冰天雪地还有冷酷,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也写着无情二字:“七哥,没想到你们竟然没有死!”   “对,我们命大。”谈希越把晚晚给挡在了身后,而因为冷,宁向晚在谈希越的身后冷得哆嗦,就算是咬紧了牙也如此。   谈希越担心这样下去宁向晚会被冻坏,他们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这样被冷死真是划不来。他必须要在短时间里把梁韵清给放倒。梁韵清的唇角微微浅笑:“你命再大也还是要栽在我的手里了。七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就不要怪我手狠手辣!”   “小姐,你的手怎么能沾上鲜血,就让我来替你解决他们两个。”方雪艳从梁韵清的身后走来请求着她。   “好,既然你们都要我死,那也该让我死得明白。”谈希越有些疑惑没有问她,现在正好,“韵清,你和方雪艳倒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黑衣的男人……”   “他们都是我们组织的人。”梁韵清很干脆的回答了他,也说明她根本不是曾经的梁韵清,现在的她是一个组织的领袖或者说负责人,“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在计划要回来,所以我让方雪艳整容成了宁向晚的模样,却取代她,目的就是要你签下离婚协议书,而她竟然弄砸了,所以她回到组织我也没有轻松地放过她,赏了她三十鞭让她记住这次失败的教训!而千冷他是用药和毒的奇材,宁向晚是我们所救,毒瘾也是我们所种,然后这样的她你还是没有放弃,我也没想到她这要样柔弱的女人会有毅力把毒戒掉。七哥,是我太小看了你们。所以到最后我不得不亲自回来,带着冬冬,他便是我最有力的筹码。然后,没想到我再一次失利了,你们竟然宁愿一起死也不愿意分开——”   说到这里,梁韵清的眼睛里就浮起了一丝的水雾,还有最最深沉地怨恨,是对谈希越的,也是对宁向晚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了,而且是败给他们之间那无法让第三者插足的爱。   “是,我们就算是死在一起也不会分开。”谈希越和宁向晚紧握着十指,虽然宁向晚在寒冷中唇齿发抖,话语不清,但是她语气里的坚定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那就去死吧,结束这一切。”梁韵清枪口对着宁向晚,而谈希越却挡在身前,这让梁韵清的眸闪一闪,但却依然没有让她有半分的心软,缓缓地扣下了扳机。   宁向晚睁大了眸子,她本想护住谈希越,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拿背对着梁韵清。宁向晚挣扎着,乞求着:“希越,不要,你不能这么做,这是对我最大的残忍——”   宁向晚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这危险的一刻,充满了力量,用力地挣扎着,然而谈希越的力量更大,双臂将她紧困在了怀里,将她保护得很好。宁向晚咬着头,咬着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掏出来捏碎了一般锥心刺痛,泪水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就湿润了脸庞。   “梁韵清,你住手!你要杀我,不要伤害希越,如果你爱他就不要伤害他。”宁向晚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向梁韵清喊话,希望能让她放过谈希越。她甘愿赴死!   梁韵清犹豫了一下,而方雪艳见状,便道:“小姐,你不能心软了。”   接着方雪艳便掏出准备已久的枪,对着谈希越,梁韵清却转变枪口,一松打在了方雪艳的手臂上,痛得她掉了手枪,梁韵清上前一步,把枪踩在脚下:“谁允许你动他了?”   “小姐,你不能心软,否则这仇……”方雪艳话还没有说完,她又一枪打在了她的腿上,她被迫下跪,鲜血洒落在了雪白的雪地上,朵朵红梅娇艳的绽放。梁韵清眼底都是怒气,“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谁都不能插手!”   梁韵清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谈希越:“七哥,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护着她了吗?我先杀了你,再杀她。”   这一次,梁韵清不再迟疑,迅速地扣下了扳机,子弹从枪膛呼啸而去,只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替谈希越他们挡下了这颗子弹。而来人则因为痛楚而咬牙闷哼了一声。谈希越回头,看到了在他们身前的千冷,他扶住他,得到自由的宁向晚也把他扶住,两人见他一身是伤:“千冷,你怎么样了?”   “别管我,你们快走。”千冷推着他们,结果却是一口血喷出口来,染红了白雪。   “千冷——要走一起走。”宁向晚紧握着他的手臂。   “谁都别想走,应该是要死就死在一起。”梁韵清再度扣下扳机,她现在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而千冷也手快地将手里没有子弹的枪精准地往梁韵清的握枪的那只手砸去,痛得她手上一麻,手枪掉落在了地上。   谈希越见机,急奔上前,把手枪一脚踢开,然后梁韵清另一只手捡起了脚下,刚才方雪艳掉下的枪,抵在了谈希越的头上,他动弹不得。   “希越——不要——”宁向晚见谈希越被梁韵清的枪指着,一颗心就要跳出了喉咙,恐惧感像是无数的蚂蚁在她的心上啃咬着。她几欲瞪裂了眼眶。   梁韵清是无动于衷,谈希越却十分的镇定:“晚晚,别哭。”他的目光落到了千冷的身上,“我把她交给你了,请你带她离开这里,走出这里。”   “不,我不要走。”宁向晚跪在了雪地里,向梁韵清磕着头,一直磕着,把面前的白雪磕成了一个坑,也雪松软的雪磕成了坚硬的冰面,磕红了她的额头,“梁韵清,求你放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方法,就在这里不停地磕头乞求着她,希望她能看到她的真心诚意。梁韵清则一直欣赏着。   千冷看得不忍去扶她,却被她给甩开了手,谈希越都看得心痛:“晚晚,够了。”   “不,我要磕到她同意放了你。我不怕的……”宁向晚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谈希越的心里那份痛已经胀满了他的胸口,他看着宁向晚为她哭成那样,要崩溃的模样,就像是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在戳他的心,再拧绞在一起,最后两年连根据拔起,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千冷,带她走!”谈希越握得手指都咯咯作响。   “别碰我!”宁向晚冷冷地警告着想要扶起她的千冷,而后者只能忍着肩胛上的痛顿在原地。而她继续在雪地上磕头,乞求着她,声声泣血。   谈希越再也无法冷静了,他冲动的一把握住了梁韵清的的枪管,紧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有本事杀了我,不要再折磨她了!”   梁韵清却冷勾起唇瓣:“我偏要这样折磨她,才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你——”谈希越恨不得掐死她。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伸手袭向了她的颈子,梁韵清在慌乱之中,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肩头,鲜血流水,顺着手臂往下滴落,在雪地上积出一滩血渍。   而梁韵清则颤抖着手退开来:“不,我不是想伤害你的——你是自己你自己逼我的!”   “清儿,住手!”来人的制止声已经迟了,谈众人看向来人的方向,一身黑色的大长大衣,狐狸毛领围着颈子,身姿挺拔,但脸色却还十分的不好,与这白雪融为一色。   “方占,你——”谈希越惊讶地看着急步而来的方占,他的身后还带着一群人,是他的手下,“你醒了?”   自从上次他中弹昏迷后,就一直处在昏迷不醒的危险之中。一直没有听到他醒来的的消息,而今能见到他,这让谈希越感到惊喜。他终于醒了,他也不用再对自己自责了。   方占走到了梁韵清的面前,梁韵清看着他,在他的面前哭得像是个孩子一样:“占哥,我……我头疼——”   梁韵清感到头痛再度来袭,仿佛是要将她的脑袋劈开一般疼痛。她抱着自己的头,缓缓地蹲了下去,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痛,倔强地咬破了唇,血腥的甜味就在她的唇齿上漫延开来。   “来,把这个药吃了就不疼了。”方占从怀里掏出一颗药递给她。   梁韵清红着眼眶,泪水迷蒙,一把抓过他掌心的药放到了嘴里,又接过方占带来的水,喝下一口,把药吞下去。方占将她扶起来,梁韵清只觉得意识模糊,眼皮子重得只往下掉,然后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里。她身体一软,倒栽倒在了方占的怀里,而他也顺势抱住了她的身体。   危机一解除,宁向晚从就雪地上爬起来,跑向希越,却因为跪得脚麻了而摔倒在地上。谈希越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到了方占和梁韵清的身边。谈希越看着昏迷在他怀里的梁韵清:“阿占,她怎么样了?你和她怎么会认识?”   “这件事情我一会再告诉你,现在你们跟我回去。”方占又看向千冷,“你一起回去。”   “少主救我……”一直倒在地上的方雪艳叫着方占。   方占却冷眸看她:“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想我救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少主,我错了。”方雪艳乞求着。   “还是给她一次机会吧。”宁向晚经历了这么多,觉得生命可贵。   方占看向宁向晚,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一下头,让人把方雪艳给带走了。而谈希越和宁向晚他们感到这一次的方占不像上一次对宁向晚特别有敌意了。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她,不再为难她了。   方占又让人拿了保暖的衣物给谈希越和宁向晚穿上,让她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在北欧的庄园。就是上次他把宁向晚给掳去的地方。完全的欧式风格的城堡一般,美丽得像童话世界。   谈希越和宁向晚,千冷,方雪艳等接受了治疗。但是方雪艳因为犯了太多的错,所以暂时被方占给囚禁了起来。千冷则因为将功抵过,所以方占也就放了他一马。   谈希越的手不方便,所以宁向晚帮他倒水,这时方占进来了:“听医生说你们都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就放心了。”   “阿占,谢谢你。”谈希越感谢着他,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死在了梁韵清的枪下了。   “方占,谢谢你。”宁向晚也诚挚的感谢,无论曾经他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但现在他救了他们。   “别谢我了,就算是我弥补曾经对你们的伤害。”方占坐了下来,“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时不能接受你,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今天我看到你能为了希越而不顾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和我们一样爱他。我昏迷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想清楚了。所以我祝福你们。”   “阿占,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的,我们还是好兄弟。”谈希越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方占也伸出手,两人两手交握在在一起,就这样化解了曾经的那些恩怨,“那韵清她怎么样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方占勾了勾唇,有些苦涩,缓缓地道来了事情的经过,“我和清儿认识,也是因为二哥。八年前他带着梁韵清来到了这里,那个时候的她不记得很多的事情。二哥让我照顾她,并且保密,后来清儿怀孕了,是二哥的孩子,可是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没想到的是二哥竟然牺牲了,我只好一直照顾着她。直到我伤到了宁向晚,而中枪昏迷。所以我的贴身手下要替我报仇,他们把清儿催眠,给她植入了部分记忆,利用她来接近你,而替我报仇,所以清儿才会这样,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是她本意。你们都不要怪她。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因为她善良的本性让她无法接受被催眠的自己去做这样的恶事,所以她总是会头疼。我已经让人把她那部分植入的记忆给清除了,让她回到了曾经的她。关于冬冬我也已经从她的记忆里抹去了,这样做很残忍,但是我想她以后能回到家里做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忘了这些不好的事情。冬冬既然是二哥的孩子,希越,你就把他带回谈家吧。”   “嗯,原来如此。”谈希越和宁向晚才恍然大悟。   一切真相都已经大白了,一切恩怨情仇就此落幕。   谈希越和宁向晚伤好后,方占把她们送到了机场:“一路保重!”   “你也是,有空欢迎你回来。”谈希越与方占相拥。   然后方占看着他们离开,方占也是伤感万分,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方占微微回头:“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少主……”千冷从一根柱子后出来。   “有些人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所以放开自己的心,那样才不那么痛。”方占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谈希越和宁向晚经历过带着梁韵清和冬冬回家,一个送回了梁家,让她重新过自己的人生,而冬冬则回到了谈家。   谈希越和宁向晚分别牵着冬冬的手走进谈家,谈家的人都惊讶这样的画面,谈正儒看不明白了:“晚晚,你们……”   “爷爷,冬冬其实不是希越的孩子,他是……他是二哥的孩子。”宁向晚的声音有些泛酸而哽咽着。   “什么?”众人惊讶,这查阅意外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了,所以让众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晚晚,你说什么?”谈奶奶再一次问她。   “冬冬是二哥的孩子。”谈希越回答着谈奶奶,他摸着冬冬的头,“冬冬,快叫人。”   冬冬一一叫过了所有人的,谈希越便让人带他上了楼,这才解开这其中的疑惑:“韵清也回到了梁家,过去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记忆了,所以你们都不要去刺激她,还有冬冬和梁韵清一样,把属于他们彼此的这一部份记忆给封存了。以后梁韵清会有属于他的正常生活,而冬冬也会有。”   而后冬冬便归宗认祖,取名为谈斯耀。意为阳光的意思。   好事总是成双的,在平静地再度了一段时间的在某一天的早上,在许婕儿不懈的努力下,楚野也醒来了。宁向晚和谈希越赶到了医院里,看着楚野和许婕儿相而泣,看着相爱的人终于得到了幸福,他们也为之欣慰。   就在这个时候许婕儿感觉到了肚子疼,她抚着肚子:“好疼。”   “看来婕儿是要生了。”宁向晚看着许婕儿的症状判断而出,许婕儿立即被送到了手术室里。   经历生产的疼痛,许婕儿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让谈希越的心里有些不爽:“晚晚,我们是不是努力得不够啊?”   宁向晚白了他一眼,接着便感觉到一阵恶心感从胃里升起来,她深呼吸,拍着自己的心口,缓解着这股不舒服的感觉。一旁的谈希越见状道:“晚晚,你怎么了?”   “我……我怀孕了。”宁向晚的羽睫微敛,脸上浮起了羞涩的红晕。   “真的吗?”谈希越喜出望外,不顾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的目光,把宁向晚抱了起来。   阳光正好,树枝吐绿,春天的气息已近,属于他们的是长长久久的幸福。   ——全文完——   ——————题外话——————   正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感谢大家这一年多的不离不弃。正文完结,还有番外,还有新文会开,等叶子休息几天再给大家奉上,希望大家不要下架,多多去支持。爱你们!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